两个恶汉哈哈大笑道:小娘子,要是你依了我们老大,不就是可以免了这些?到时大家成了一家人,岂不是好?他二人恶形恶像,由此可知,这两人的老大当是何等样人,似这等人,那绛衣女子如何能看得上眼,更何况她也是算得上是个江湖中人,一身的艺业,得了这行卖解,已是难得,正常有这身手,如何不能得钱财?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二人终是女子,一旦生出事来,一个不好,便要吃苦,到时便会生死两难。
江湖上,武林中,多少侠女自恃一身的本事,结果大意之下落入恶人歹徒之手,被奸杀的还好,更有甚者被废去了武功卖入勾栏,再无面目见人。
还有的,在那阴不见天的地下山洞中,日日夜夜为恶人所淫,人世间的罪恶,实是太多太正常了。
刘志恨深知此理。
那穆婆婆也是知道这个道理。
是以,刘志恨明白那婆婆的所为,但那女子正值是妙龄,一身武功,在那婆婆的关照下,虽也吃过小苦,却不知大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正常。
那两人拿了金子,白了刘志恨一眼,转过身子,走了。
只是他们兀自不知,已然中了两记长水剑,这门功夫阴毒不说,还无声无息,只在祈连剑之下。
他二人不知得罪了凶神,现下是没事,却不知后半辈子要残破终身了。
婆婆一脸黯然,轻轻叹了口气。
那女子向刘志恨盈了一个福,也不好说话,收了残余的铜钱碎银,收拾东西,要去了。
虽失了那一锭大金子,但这次却有了几块碎银子,也有三四两了,算不上少了。
见她们收拾东西要离了,一众看客也逐渐散去。
刘志恨却是上前一步。
那老婆婆道:看官还有什么事?刘志恨微微一笑对那婆子道:没什么,在下对杨家一门英烈十分仰慕,想和婆婆好好聊聊……放心,在下别无它意……那婆子顿了顿,道:也好……就听客人的便……那女孩收了东西,也不太多,一支大旗,一面锣,两支大枪,带上便走了。
那一边的小公子在一边背着身子,见这几人要走,正要暗自跟上,手上一紧,一个青年公子一把抓住了他,小公子一见之下惊道:燕姐姐?话一出口,便又止住。
那青年正是个女子,非是如此,她也不敢抓这小公子的一只手腕。
道:公……子,你出来太久了……知不知道,你阮姐姐气得要哭呢……小公子脸上一红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闷得紧了,想出来走走罢了……燕小青叹道:你身份何等尊贵,如何能这般出门,便是让阮明玉跟上也是,你这样,就不怕再出上次那事吗?小公子摇摇头道:不会的,那人已经认不出来我啦……燕小青又惊又惧,道:你说什么?他……他……你见到他了?一拉小公子道:快快走,快快回宫!小公子大怒,愤力一挣道:我不要!燕小青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又另立了主意,笑道:罢了,我也是小提大作了,他既然认不出来你了,也没什么大事,只要我们不与他罩面就是了……是了,我却是忘了,你母后要见你呢,你见不见?小公子奇道:母后?又要回宫?不对……我母后出宫了?她在哪儿?燕小青笑道:娘娘是轻车简从,人正在凤仙楼等着你呢……小公子想了想,也就从了。
刘志恨也上了凤仙楼,他却不是有意如此,本来他可再去仙鹤楼,只是上次他曾大闹过那里,却是不想再行节外生枝,便随意寻了一间,就是这凤仙楼。
小二本是不想招待三人,因为那个婆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钱的,刘志恨虽是有钱的样子,却非是本地人,小二不认识,心中不免生了疑窦,只是他一见婆婆身后的女子,立时笑了,非是他好色,而是他自觉猜出,想那刘志恨定是看上了那个女子,这才带着这三人到了三楼上座。
想来这人为了那个女子,定是会花上大钱。
这楼上是贵宾座,非是有钱之人上不来,花费不小。
那卖解女子从没来过这等所在,眼中神情上有些惶恐不安。
但那穆婆婆却是个大气得人,竟是面不改色,她也是无法子了,知道面前这人定是看穿了她的真身,她虽也算得上是有身功夫在手,但一来不见这人说出真义,若是能不动手自是最好,二来她也知面前之人武功之高实是她生平仅见,是以,也就暂且从了,当然,若是这人风言风语,有了什么邪恶的主意,少不得双方还是要见真章的。
楼上两面屏风,两个巨汉护在屏风之外,内里似是一个女客,她虽止一人,但身边排场却是不小,仅从服饰看,那凤仙楼外还有一群仆厮。
此时的身边,虽是人少,也有两个婢女两个童仆,再算上一个锦衣男子和这门口的两个大汉,也不算得是小了。
刘志恨却是不理,只管叫了酒菜。
酒香菜美,那酒更是早早温好了的,穆婆婆却是没动,倒是那个卖解女子乐了开笑,也不说话,先就是一口酒下了肚,她虽是一个女儿身,却是一股洒脱的英气在身,不让须眉。
穆婆婆皱了下眉,却也未得多说什么,只是不时打量刘志恨。
刘志恨却是不为所动,他一如往常,一边运气行功,一边静心看着窗外。
忽然,楼上发出蹬蹬蹬的响声。
一个小公子跳跳地蹦了上来,活泼俏皮,莫可明言。
小公子方自一上,忽然面色一紧,看了看刘志恨这一边,他们没用上风屏,自是可以一目以视之,当下不说话,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那气派妇人的屏风后。
自小公子身后出来一个青年公子,有些英俊地过了份,便是那卖解女子看了,也不禁脸红,低下了头去。
这公子看了看刘志恨这一桌,若有所思地进了那屏风后。
穆婆婆这才开口,道:看官,我知你非是常人,只是老婆子心已经倦了,人也是疲了,往年的事情也已经不想再说了,只是想着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余下的日子,还望看官谅解则个。
刘志恨笑了笑,为那穆婆婆换上了杯热酒,这才道:婆婆?老?大姐不过四十挂零,说什么老,想昔日……大姐不想说,我也就不说了,但大姐,你的一身艺业这般废了,不是可惜了你们杨家这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再者说了,大姐当你这作这假容虚貌真能骗过大家的眼睛吗?想大姐换回了黑发,站直了身子,除下了这身上多余之物,大姐还能说你老么?穆婆婆眼中厉芒闪过,道:不知……看客的真名实姓!刘志恨一笑道:你说我就说,你是谁?穆婆婆怔了下,忽然道:不错,我就是十多年前的杨妙真,你呢?她这一说,那边屏风后咦了一声,一个锦衣男子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刘志恨淡淡道:天下无敌,刘志恨!这话一说却是非同小可,那锦衣男子再度出来,却是不再缩回去了,而是站在了那屏风口,便好似这刘志恨立时便要杀过来似的一般。
只是刘志恨却是没有理他,杨妙真也是没有理那人,她心中一惊,暗道:是他?却是那绛衣卖解女道:刘志恨?你就是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被世人说天下武功第一的刘志恨?刘志恨凶名在外,杀人无算,只是这绛衣卖解女言之及此时却是一脸的喜色!那杨妙真不悦道:锐儿!那绛衣卖解女却是不理道:大王爷,我听说你的手下不旦有女军,连统军大元帅都是一个叫六月于娜的姐姐,是不是?刘志恨立时明白,此女的兴奋非是冲他,却是冲着那六月于娜而去的。
想想也是,当年穆桂英之后,除梁红玉帮夫君敲敲了鼓,还有哪个能如六月于娜这般,虽说她最重要的两战是永昌与东川都是刘志恨打的,但她心性过人,刘志恨委她以大权,现下已然算是熟知兵事了,所带之军如狼似虎,虽得了军士得力,也是她自己真是有本事,先是永昌会战一鼓平灭了高氏大军,后来更是率军直入蒲甘国,大杀四方,直让蒲甘国流尽了鲜血,现在不得不依附在大理国之下,现下,她更是打入了身毒国。
世之传言六月于娜有六个头,一个头一天要吃一个人,且六头中能做法,可喷火可喷毒,无可当其者。
且不说大理国中人对这位战功累累的女将军敬仰万分,便是这大宋之内也是对这位女将军好奇的紧。
有位画师专门去见了六月于娜一眼,自然,这是不是真的是没人知道了,但他画出的一组女将军英姿图却是大卖特卖!让他着实发了一笔。
刘志恨笑道:不错,六月于娜的确是我手下第一大将,是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但本王还想找第二代将军……绛衣卖解女道:这是为什么?她……她不是干得很好吗?刘志恨笑道:傻丫头,女人不能一辈子打仗,行军行伍对女人的容颜有着莫大的损害,她一直这样下去,会嫁不出去的,到时老无所依,本王岂不是害了她吗?再说了,老是让她上,别人怎么办?何况人有高峰有低峰,她就能一辈子打胜仗?要是败了,那一世英名不就是完了?所以,要有第二代大将军,和第三代大将军,要是干得好,多让她干点,不过,还是要在年青时退下来,将一身的本事传下去,花开遍地,到时,本王就有无数个大将军,这才是上上的王道!杨妙真目光闪动道:这么说,王爷找上了我,不是想我复出助你?刘志恨道:大姐要是领军自是最好,要是不领军,也当为我大理军中的枪棒教头,那样一来,也是有个职在身上,岂不是好过这般渡日?想想也是可笑,便就是大宋才这样明珠暗投,放着大姐这样的人才不要,整天担心这个造反那个作乱,非把自己的宝剑变成纸条子不可,结果可好,不是郭靖替他们守住了襄阳,看他们用纸条子军队去打仗吧!杨妙真心下大动,只是她身为女子,容易吃亏,实是不放心,须得知道,刘志恨的名声却是不好,乱杀不休,收集人头,离经叛道,宋国中每每便有文人骂他。
刘志恨也是绝敢之人,竟然下令立了一座庙,铸了朱夫子的跪像于内,辱文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少有。
宋境之内也有文人集资建了刘志恨的跪像,没得几日,这庙就毁了,建像的人也一一遭到了灭门,家中上下全是给砍下了脑袋,终于,只得在嘴上骂骂,却是再也不敢动手段了。
刘志恨笑道:大姐,说本王喜战好杀的有的,说本王好色的有么?杨妙真这才放下心来,道:王爷说真的?刘志恨道:自然是真!我对大姐如饥似渴……大姐莫道好笑,得了大姐,我大理国军的战力便可再上三层楼!大姐战金斗蒙,胸中所学非在少数,得了用,才不负大姐的这身艺业!杨妙真道:好!只是王爷须得依我三个条件……刘志恨道:你说!杨妙真一指那绛衣女子道:这是我与亡夫的女儿,叫李锐冰,我要王爷与她一支军队,她虽得与我长大,但心中对军旅之事甚是向往。
我想让她在王爷麾下效命,但须得保她性命!不可使她涉险……刘志恨点头道:这个容易,我可让她到六月将军那里,都是女人,不是更好?李锐冰喜道:你说真的?可好了,你可不要骗我!杨妙真道:第二,我旧日有些旧部……不知王爷收不收?刘志恨点头道:本王用人不疑,只要他来,本王就用!杨妙真笑笑道:我老了,王爷,我已经不想再上战场了,这第三条便是我只与王爷当个教头,王爷可不要再让我领军了……刘志恨笑道:都依你,大姐,现下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哈……杨妙真也是点头,心中一松,喝了一杯酒,却又感到一阵茫然,也不知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个什么样子!正自这时,楼下一阵嘈杂吵闹声,一个丐帮弟子奔了上来,身后是个小二叫道:走!这里不是你能来的!这个小乞丐!第一百章:皇帝邀宴小丐大怒,回过身来就是一拳,那小二蹲下来,双手捂着鼻子,叫道:你你……小丐一拍手道:瞎了眼的东西,拿去买药!一掏便是一串铜钱,约有半贯,丢了出去,其实半贯钱算不得什么,但是一个乞丐却能掏出这许多钱,就非是小事了。
只是现下却就是如此,随着越来越多的丐帮弟子为人所雇,他们平日里虽仍是一副破衣烂衫,却已然都是有钱人了,只是如他们这般的,只是丐帮的弟子才可以,一般乞丐还是不行,是以,竟是有些有家的人去做了乞丐,非是别的,只是这乞丐中却是能比正常人更可找到工作,真真是怪事,只是一来净衣派有钱了,二来大流求就是丐国,要钱有钱要物有物,自是可以如此。
那挨打的小二老是以老眼光看人,自是要挨打了。
小丐走到了刘志恨的近前,李锐冰与杨妙真竟是闻出,这小丐身上看似衣破,实则是干净的很,还有一股子香味,乞丐当成这样,也算得上是皇帝命了。
小丐道:王爷,朱相回来了……刘志恨点点头,对杨妙真道:大姐,不是本王不放心,但本王还是觉得,大姐与我们在一起比较好……至于大姐的旧部,就交由他们好了……那小丐笑道:有什么事?我可是进过学堂的……便是带写书信也行呀!杨妙真惊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小乞丐也有了这般的谈吐?三人吃好,一起身,那店家上前要钱,还未及说,刘志恨一指楼上道:三楼的人说他们请客……那店家脸色大变,终得强笑而出道:既是如此……刘志恨笑笑,一拍他的肩膀道:来大理国吧,我保证,在大理国,皇帝吃饭也是要给足钱的!店家怔了怔,竟是动了心,后来他真个去了大理国开店,却是不提。
锦衣汉子抹下冷汗,回转过来。
那妇人看了看他道:桑卿家,那人真是传说中的北地杀神,大理国的中兴之主么?桑明威叹道:想来是的,他虽没看向我们,但他却是注意了微臣,这人武功,真是不可思议……也难怪连米公公都……那妇人却是道:米公公怕不是非他的对手,只是他太老了……老到……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老了……人老了,便是再多的能耐,也是发挥不出来了……便如史弥远,那是何等精明一个人……只是他也老了……老得死掉了……小公子笑道:父皇不是说要对付史老头子吗?我也不喜欢他,动不动就说要我嫁给那些蒙古人,我听说蒙古人是不洗澡的,母后,你说说,那不是把我往火堆里送么……妇人笑道:不过这老儿也真是精明,竟然早早就在这两年里把他的一切家人财产转到了大理国,皇上想报复他,只有两个老家人来到他的身前收丧,这却是如何得能动手,这不是扯上了大理国么……只是大理国这两年来日益强大,他与大理国翻脸,却是不当!只可惜,我只是个妇道人家,说得话,他也不听,却也是好,不是他不想见我这张脸,哀家又如何能得带升国……那小公子升国公主咯咯笑道:所以升国最喜欢皇后妈妈了……燕小青道:只是没想到那婆婆竟是杨妙真……皇后谢道清默然不语。
自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大宋再无杰出良将,到了太宗之后,名将再无,只得死磕一个老杨家,生生地把一门十三子的杨家将用死了个精光。
杨氏后人有感于不可再这样,不然杨家非绝户了不可,便辞去一切官位,隐世而居,成了地方大户。
这杨家先后出了不少人才,便不说那青面兽的杨志,又或是抗金的名将,惨死金人乱箭之下的小杨将军,最近的,便是那杨安儿。
杨安儿秉持着祖上的遗训,报国从军,当然,宋国内部的腐败已然注定了他不能如岳武穆一般从身军伍了,于是他便拉了一支义军。
自宋室南渡之初,政局不稳,便利用义军抗金,赋予忠义民兵的称号,但政局一旦稍稳,便腾出手来对付义军。
杨安儿奋战一生,却是惨死?这也是平常,想那杨家将抗辽,岳飞抗金,都不得好死,就是朝廷担心将领威信太高,兵权过重,会威胁皇位的结果。
杨安儿死后,他之妹,号四娘子即是那杨妙真了,带着余部与李全会合,这李全矫健魁梧,弓马娴熟,善使长茅铁枪,无人能够抵挡,人称李铁枪。
杨妙真与他情义相投,不顾他他几近四旬之龄,结为夫妇,随李全投宋,这李全疼爱娘子,全听杨妙真的话,杨妙真领导的红袄军,组织严密,他们的器械虽不如金兵,但心协力齐,奋不顾死,屡败敌人。
然而大宋如何能对他们放心,先是派出了徐晞稷为淮东制置使,牵制杨妙真,可徐晞稷心怀壮志,以收复被金人夺去的失地为目标,对杨妙真的义军多加扶植,以怀柔政策来对待义军,朝廷大为不满,以懦弱无能为由,将他免去,以刘琸为淮东制置使对付义军。
杨妙真这时正处在困难时期,她的丈夫带领红袄军的精锐进入金人的统治区,开疆拓土,把金军打得无可奈何,但遇到新兴的蒙古军,被围困在青州。
机智的杨妙真施出美人计联合了另一支义军夏全大败刘琸。
刘琸失败后、宋朝廷又以姚种为淮东制置使对付杨妙真,这年五月李全从青州突围,回到杨妙真身边。
红袄军势力大振,一鼓作气,进攻姚种,姚种仓皇之中剃去胡须,易容改装,缩城而逃。
这时,蒙古铁骑日益南来,南宋丞相史弥远又再一次加封杨妙真夫妇,令他们抵御蒙古,杨妙真以大局为重,一口答应。
可暗地里,朝廷却令赵范、赵葵,奉令节制镇江滁州兵马,赵善湘为江淮制置使,表面上与杨妙真配合构成一条防线。
暗地里却是向其下杀手。
最终,李全中了陷井,惨被乱枪搠死,杨妙真几经反复,再也受不了宋朝的无耻,心灰意冷,带着自己的亲兵走了,自此无踪,江湖上有识之士谁不扼腕长叹!想大宋精英人杰非是没有,却一个个死在了宋室自己的屠刀下,便是岳武穆,也被朝庭逼着杀过不少义军,这真真是……谢皇后深明大义,只是这其中的种种,却非是她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父谢渠伯,祖谢深甫,更是一朝名相。
只是她虽为皇后,得了众官的拥戴,却是不得皇帝的心意,她也是明白事理,不争不抢,宋皇赵昀虽不幸她,却是敬重有加,只是,她若是说了国事,却是必要不好,似这赵昀目下意气风发之时,自是不好逆了他的意,便是有什么想法,也只得埋于这心里头。
且不说谢皇后她们的猜想。
刘志恨喜洋洋带回了无敌梨花枪的正宗传人杨妙真,眼看大理国的军力又可更上一层楼,自是开心,这一回驿站,却就见到了朱子柳。
朱子柳还道是好说,他身边却是立着一众人等,其中一人一看便是个太监。
朱子柳忙上前道:王爷……事情臣已是说了,大宋皇帝……那太监却是笑道:这位……便是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么?小人马大义,对王爷有礼了。
刘志恨一眼瞧去,却是个不会武功的,立时没了兴趣,道:宋朝官家有旨意?那太监笑道:好说好说……也不宣念,将圣旨交到朱子柳的手中。
却是为何?原来这太监虽是卑下,却是万事通,宫里的事,小事小太监知道,大事却是大太监知道,这宫中要议的国事何其之多,这些太监一听二了的,什么不知道?自然是知道这两年大理国出了点乱子,本来大宋是想看热闹的,对于宋国来说,只是不是自己的国家,别的国家,便是天天内乱才好呢!只是辽国不是内乱灭的,金国也不是内乱灭的,现下来了个蒙古,好像也不会因内乱而灭,这却是他们不愿看的。
可是事情变化奇快,大宋上下很快知道了,那个闹事的镇南王竟然是打了瑞国公主的凶徒?这玩笑可是大了,只是再当大宋想要支持高氏时,高氏竟是灭了……如风过抹尘般不见了踪影!他们到是想找一两个高氏遗族,只是正牌的一个没有,尽数被杀得光了,外室的,不是吓破了胆,便是已经投靠了镇南王!随后的事情更可怕,这位镇南王给加封了一字并肩王!这已然说明了大理的国事是由他说了算的,不然,谁个皇帝会给自己找一个平坐的人来分他自己的权?一字并肩王平定大理国后并没有停下战争,他竟然发兵攻打蒲甘国,杀人盈野等已经不足以说明这位王爷的血腥与残忍,传说这位王爷鼓励他的军队上下吃人,事实上他们有着足够的军粮,他们收集人头献给一字并肩王,这位一字并肩王还专门为了他的人头建了一座宫室,便是他本人就有一支三百人的人头杖的仪仗队!对于这位王爷,宋皇已经知机地收回了对刘志恨的通缉,再留下那种东西只是个笑话!所幸的是,一字并肩王并没有和宋国打仗的意思,大宋由于大理国一向的礼遇,两国交好,边境上并没有多少军队,当大理国段详兴的国书到时,宋国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此后大理国便疯了一样与大宋通商,他们永远有卖不完的东西,但他们赚来的钱以后又会把这些钱在大宋花光,这本是好事,却也让宋国上下以为大理国对大宋的需要!他们自觉,非是他们与大理国的通商,大理国断无国力连连展开大战!史弥远下台之后,官家赵昀便动了立威的心思。
想想也是,赵宋一直战败,而大理国,于战中起连战不休,现下感觉上国力更是强大,这样一个强邻,若不能了解它的意图,这让宋国实是放心不下,虽得了襄阳守住了蒙古人,但他们上哪儿再找一个襄阳一个郭靖来挡如狼一般的大理国军?是故,以杀史弥远后人是小,借此与大理国定下两国的关系才是重要!赵昀亲了政,自然是想有一番作为,他之作为虽有可取之处,然他却是个年轻人,却是没看到自己行为中的可笑之处!那小监自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或可对宋国内任何一个官员拿搪装架子,但于刘志恨面前,他便是只猫了。
他要宣旨,焚香下拜是免不了的,只是想想刘志恨会下跪么?那还是免了,不过是个旨,一句话,说说看看也就得了。
刘志恨还真没看,一点手,两个原丐帮的仆从过来,刘志恨指着杨妙真道:这是本王的贵客,找出一间上房,一些新衣,准备热水,备上小菜,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再与她们五百贯钱,不可怠慢……杨妙真急道:不可……那两仆从却是上得前来,顺手从二女手中拿过行李等器物,带着两人便向里走。
小监羡慕看着,心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下好了,可以一飞冲天了……朱子柳看罢圣旨,正要说话,刘志恨一指他道:莫要拽文!直接说了意思就是……那朱子柳本想好好一番说道,得了这句话,却是气得不接一气,强打了个嗝,这才硬声道:大宋官家老爷要在今晚宴请王爷,在小隐园里进行,请王爷过去一会……刘志恨一怔,道:什么是小隐园?那太监道:是官家烦了时候的一处皇家园林,内里清静幽宁,可是个好地方……刘志恨冷笑一声道:你们官家有几处园林?太监笑道:咱们大宋便就是这园林多,皇上的园子嘛,名字小的一时也说不全,二三十处总是有的……刘志恨哈哈一笑道:瞧瞧……这么大的国家,皇帝的心思都在这园林之上……那小监忽然道:王爷这话失之子羽,这园子也不是官家一个人建立的,上几位皇爷你建几个他建几个,咱们官家,却是还没这个能耐,他便是想,史相爷也是不让的……刘志恨一怔,道:你为史弥远说话?那小监苦脸道:王爷可莫要乱说,小的不过随便一句话,王爷可莫害了小的……刘志恨笑道:你这小监也是有趣,本王还以为你是个趾气颖使的家伙呢,你……叫什么名字?那小监心中大喜,他说得这些,可不就是为了在这王爷身上留下个好么?当下道:小的马大义……其实这名字他已经说过了,但得了这一说,才入得刘志恨的眼中,没算是白来。
刘志恨也是点头道:不错,人来,给他一千贯钱……第一百零一章:小隐园那小监得了一千贯钱,其实钱是小事,但多了一个人一条路子才是大事。
宫中谁不知道米问心公公?死了,他死了之后他最宠爱的小监严春心现下到了刘志恨的手下,什么身份?大总管!虽说他手下的监员少,刘志恨不喜欢过多的太监,但他的权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理国内卫遍布天下,在大理国贪赃枉法,一经内卫查出来,便要落入丘陵手中,一入丘陵手中,那便是生死两难。
传言,丘陵得了并肩王的令,建了一座白骨塔,此塔是因白骨神君功劳太大,却是事成即死,有感于此才起得这个名字,但这塔中却是极尽残忍恶毒之能事,便是丘陵自己,如非必要,也是不会进这塔中的。
虽说严大总管不拿人,但他却是提供证据,得了此,谁不惧他怕他,常人都道白骨塔是人间地狱,但这人间地狱想进,就得得了大总管的同意,他一个严查,便是要进了这白骨塔,除非你屁股真的干净!且不提那小监得意地回了。
刘志恨与朱子柳并肩入了驿站。
朱子柳对刘志恨又惧又敬。
这些年来,刘志恨处事果决,行动狠辣,虽是不入朱夫子的法眼,却的的确确是办成了很多朱夫子办不成的事,他量入为出,把每一文节省下来的钱财尽数投入到了军队之中,更是组建了摸金军,专门挖那些名声不好的贵族王墓,却也是他所知道的,朱子柳是文相,国中军事他不一定知道,但国中一年岁入多少钱他却是知道的,这两年,大理国第一年种种零碎得钱一千二百三十万贯,第二年更是得了两千六百七十万贯,实际上,这个数字已然不逊于大宋了。
这还不算上大流求的收入,一旦全面占领了陈国,这个数字还要再做突破,至少能达三千万!此为岁入,何其恐怖!而这中间六成用于军费,可想而知,大理国军力之强!只是得了此,刘志恨对于和蒙古军开战仍是一点也不放心,那实是还差着一截呢。
虽然刘志恨用时两年练出了一支残忍血腥之军,但这却仍不是蒙古军的对手!大理国虽也算得上是强国了,但他还太年轻了。
朱子柳忽道:本来微臣是一直对王爷有微词的……但王爷处事,却让子柳不得不服……刘志恨笑道:你指什么?朱子柳笑道:王爷借着丐帮之助,得了世间最大的情报网,又得了六月于娜大将军,把大理国上下将军管克得死死的……王爷喜战好杀,子柳本以为王爷如此穷兵黩武,必不得好,谁想大理国却是越来越强……王爷立下了巫教,更是绝妙,现在南国大理便是大宋境内都有不少信教者……万民一心……本来各族之间的复杂关系最是难理,但王爷只立一教就全部化解了……王爷,子柳能不佩服您吗?刘志恨淡淡一笑道:这种话本王虽然喜欢听,但本王不想是你在说……是了,你知道本王带回的两个女子是谁?朱子柳闭目片刻道:不知道,不过微臣看出来,这两人都有一身武功在身,特别是那个婆婆,微臣甚至感到了一股沙场杀气……刘志恨点点头道:子柳你文武双全,光是当一个文相,不让你理军事,的确是屈了你的才了,不过本王说了,军政必须分离,文人务军,这是最大的错误,大宋不就是这样么?只有一头猪去领军,他们的官家才能得了放心……朱子柳笑道:子柳明白,不过子柳想来,要是那头猪也是个能打胜仗的,那官家怕是还要杀了他……吃肉……两人不由发出一阵轻笑。
刘志恨点头叹道:便是如此,唉,本王出于宋,对宋有着极深的感情……只是他们的官家……太祖之后无英主……两人说着,到了中厅。
小丐过来倒上了茶,朱子柳方道:王爷方才说那两个女子是?刘志恨笑道:却是巧了,本王只是上街一逛,却是不想见到了两人使枪卖解,用得居然是杨家的暴雨梨花枪……朱子柳悚然而惊道:往昔那个杨安儿之妹,人称四娘子的杨妙真么?刘志恨点头道:不错,正是她……朱子柳叹道:杨安儿也是一时的英雄,他死战而死……只是非他人的因素,实是他只重自身的武功,他故去之后,这杨妙真投了李铁枪,李铁枪虽然年有四十,但她却是以妙龄之身下嫁,此后虽居于幕后,却实是由她领导,连场大战,鲜有败者,只是李铁枪过于刚愎,和杨安儿一样是个不爱动脑子的人,结果中了奸计而死,实是说不上算,此后,这杨妙真就消失了,也不知她到了哪儿……王爷是想要重用于她?刘志恨点头道:正是,南人的身形比不得北方人,兵器上枪之一道便是重要!看看大宋便可知道,多便是为枪兵,一可省钱,二可大量,三可拒骑!只是我们大理国于此之道并不精深,也就是排个阵,站着队突刺罢了,士兵个人战力不足,得了杨妙真,便可由她来为我们训出一支精锐的枪兵,子柳,你虽是文相,本王不让你过问军事,但于这大事之中你也可看出一二……是不是?朱子柳叹道:不出两年,便是蒙人南下了……刘志恨默然,蒙人正在集结大军,若然非是粮草不足他们已然南下了。
南下最为重要的便是襄阳,刘志恨之所以注重襄阳事物,也是要以襄阳吸引住蒙军主力,于他来说与蒙人之战越迟越好!过得了片刻,两人款款而来,一人仍是绛衣红裙,只是那裙下却是换了条青裙,足上则是双丝质绣鞋,这女子正是李锐冰,她似是很喜欢自己的绛色红衣,故而只换了青裙与丝鞋,想她是极爱那双丝鞋,双脚于不艰意间蹭动,这也是平常,她往日城习武,无有一刻轻松,虽是女儿家,但如何能着那轻软的鞋?不是皮靴便是快靴,至于绣鞋,却是少穿,这等上好湖丝织的绣花鞋,她却是第一次穿。
另一女子却是再无那穆婆婆的样子,一头加料的头发已经变回了黑色,脸上药汁也已经洗去,身子也不用再装成拘搂样,但见她身材盈盈,分明仍是一位大美女,这也是难怪,杨妙真少时便武功高强,一把点钢枪无有敌手。
退隐这些年更是苦练内功,她外功早成,这回得了这十年内功,武功大进,于相貌上也是保养得宜,这下还了本来面目,自然是让人耳目一新。
朱子柳老脸一红道: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尊驾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四娘子……杨妙真扫了刘志恨一眼,见刘志恨仍上在修养功力,道:过往的事不用提了……现下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人了……只是王爷他……便一直都是这样么?刘志恨道:你指什么?杨妙真道:我见王爷第一面就查觉王爷似是一直在调息养气……难道这样一直保持着王爷就不累吗?刘志恨傲然道:这是本王武功所必要付出的代价!不吃尽苦中苦,如何能成为人上人?杨妙真叹服道:世人只说王爷武功天下第一无有敌者,却是不知,王爷每日每夜付出的幸苦与艰幸……刘志恨却是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本王早已经习惯了,凡事只要习惯了,就好……四人得齐,便说了会子闲话。
杨妙真越发地放下心来,她方才故意将自己原貌现出,便是要试试刘志恨的实心,眼见这位传奇王爷并无露出淫猥目光,一颗心儿只在于自身,这才放下心来,她这些年苦于自身的美貌久矣,不得不做出老妇装才得脱,是以,实是不想再有这类之事发生了。
忽有小丐进来,道:有宋国官员到!这天还尚早,日头仍未得尽落,接驾的官员却是来了。
刘志恨心中明白,便起了身子。
朱子柳忙道了一句道:王爷此去,还当万万小心……刘志恨淡淡道:你怕赵昀想于本王之不利么?他还不敢……说罢刘志恨迈足步出。
那接驾的小官一身黑衣,身子魁梧,一双手更是又粗又大。
刘志恨心中明白,这人定不是普通官儿,而是供奉堂的高手,单看这双手,便是内外双修的人物。
那人一见刘志恨步出,立时换上笑道:小人雷奉珠,得了官家之命,不敢怠慢,特地前来迎并肩王阁下……请,外面已经务好了轿子……刘志恨摇摇头道:本王也是个练武的人,轿子……大理国已经被本王明命,除了身有残疾者不得乘轿,想乘轿者有腿斩腿,有脚斩脚!轿之为物最易让人失志,不乘也罢,你头前带路就是了,不用怕本王跟不上……那雷奉珠一怔,转过身道:并肩王就是并肩王……只是,大理国的女子也不乘轿子吗?刘志恨知他是找自己的语病,却是笑道:大理国的女子本来是要乘轿子的,只是出了个六月将军,现在她们都想骑马,对此,本王是鼓励的……雷奉珠干笑了一下,挥手喝退了备轿的众人,道:既然如此,就请王爷随小的来……这一路行,他却是不敢再行卖弄,这雷奉珠一身的武功多是在手上,不在这轻功上,刘志恨号称天下无敌,于他面前卖弄轻功,无异于自取其辱!行了少许,到了小隐园,这园子本名适安园,现下却是由得皇帝清心静气的地方,园中广被菊花,更是显出一派幽静景像。
我自独立断桥,拈花不语,笑看世间众生,熙熙攘攘,或为千金利,或为万年名,到头来只得青丝白,朱颜灰,黄土一堆。
却不如伴君南山,花间共酒,月下画眉,不枉此生!!歌声清清幽幽,显见得,这是一位风雅情高的女子,才得呤唱出这等意境。
虽是隔了园墙,更有里外三层禁军的把守,这歌声仍是挡不住,如风般地飘传出来。
把门军官本是横傲的惯了的人物,一见雷奉珠掏出的腰牌,立时退后,雷奉珠向着刘志恨微微一笑,带着刘志恨往里走。
园中草地上芳草期期,花香更是袭人,日头已落,却越发地迷人了。
雷奉珠将刘志恨引到一院中,笑道:王爷少待……自己却是退了下去。
刘志恨自然不在乎他的在否。
知道这院中必有玄妙,只往里一瞧,却见一素衣女子居于一石几坐上,身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张琴,一套茶具,一只发着小烟的香炉,边上长廊花树,好不别致,好不诱人。
刘志恨微微一笑,从长廊中步入草地之上,向这里走来。
那素衣女子相貌果是不凡,白生生素净的脸上有些惊讶,不由道:你是谁?刘志恨淡淡看看她身前器具,无一不是良品,再闻茶香,的确是比他长备的茶要香喷喷得多,更有一种冷意暗含其中,莫可妙言。
笑道:那正是本王要问的……这是什么茶?素衣女子却是道:这是云香茶……可……请恕小女子要告退了,这里……本是一位赵公子请我来得这儿,却是不想,是王爷……小女子虽不知您是什么王爷……但却是怕了……想要回……回了……刘志恨道:你不用怕……你来时这里没人么?素衣女子道:是一位仆役带我来的,没什么特别的……他只说赵公子随后就到……刘志恨淡淡道:你不知道那位赵公子是大宋的官家吗?素衣女子终于受不得激,一下子滩坐下来道:他……他……他竟是当今的皇帝?刘志恨点点头道:正是大宋的官家要见本王,我们约在此见面,你得一位姓赵的请来,那必是他无疑了!素衣女子叹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忽地一动,暗道:那位公子若然真是皇帝,何以这个王爷一点也不悚他?当下好奇心起,便道:不知……王爷是什么王爷?小女子想知道,王爷却又是谁?刘志恨道:你且弹一支曲子来听……素衣女子怔了下,却是不敢相违,便手抚琴上,方弹出了几个调,刘志恨便道:换曲子,重弹……素衣女子手上一颤,便行换了个曲子,谁料没得两下,刘志恨又道:再换……素衣女子忍住气道:这位王爷,小女子也许琴艺不佳,王爷也就不要再为难小女子啦!刘志恨摇摇头道:不是你琴艺不佳,是你的曲子不对……第一百零二章:双龙会!素衣女子心中有气,不由道:但不知这位王爷想要听得是什么曲子?刘志恨尚没回答,却是另有人道:北地杀神要听的自然不是这等靡靡之音,你纵然不奏《秦王破阵乐》也当演一曲《十面埋伏》才是……说话中,一人步入,那人头戴高冠,一袭紫袍,面如朱玉,颌下三缕长须,却也算得上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刘志恨起身笑道:大内三大高手,米,童,周。
你是童还是周?那高冠男子微微一笑道:童彬在此见过并肩王爷……他身子微微一福,作出礼状,然却是一股漠然可沛的潜力深深逼来!刘志恨衣角一衣随即又伏了下去。
童彬只觉自己发出的精纯内力如泥牛入海一般,心道:北地杀神,果然不凡!想自己一身苦修五十年的童子功竟然一点也不作逼动刘志恨一点异状,也就是让他衣角扬了一下,心中不免害怕,要知米问心于宫中直如神人一般,却也是折戟沉沙死在了刘志恨的手中,叫他如何不提防一二?童彬起身笑道:王爷神功盖世,有天下第一人之誉,真是名副其实!刘志恨淡淡道:不过是些老家伙隐世避居,他们一身功夫那才叫可怖,本王就曾遇到了一个,差点没要了本王的性命……那人姓米,想来童大人是知道的……童彬笑了一下,正是米问心的死,他才得坐上了这大内第一供奉之职,如何能得不知?却是一笑道:万岁此次相召,别无恶意,过往的事,就随风散了,想来王爷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是不是?本王从来不是大方的人……刘志恨一点面子也不给道:不过对于这事,本王还真没放在心上……童彬心下大恨,只是他虽一身金钢不坏的功夫,但也不敢真去试刘志恨的剑锋。
却在此时,当当两响,一行宫人步出,两个宫宦开道,不一会,香风阵阵,捧风挡的,抱香炉的,端净盆的,提篮竺的,无不尽有,足足二三十人。
在这众人之中,一个爽朗笑声传来,赵昀一身明黄色龙袍,迈着快捷的步子,向这儿走来。
他的身后,是两个女子,一个目光灵动,做出男装打扮,却是娇娇小小的,不是那升国小公主却是谁?另一人,是个宦官模样打扮的女子,手中捧着一支尘掸,这人乃是梁山之后,阮小七的后人,阮明月,她们乃是姐妹两人,姐姐随侍在赵昀身边,妹妹则在升国公主的身边。
一个青色人影闪动,一高高的人站到了边上宫房的一角。
这等轻功,怕也就是鬼影子周奇中了。
赵昀一至,童彬立时扑倒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素衣女子也给吓得不轻,一提裙子,跪下了来。
刘志恨则是欠了欠身,他从不把礼仪放在眼里,要他大礼参拜,没本事的时候也还罢了,现下他要功夫有功夫要权势也有权势,何以还会跪拜旁人?赵昀自是知道刘志恨的不俗,也不多话,只一抬手,赵昀已经做了十年皇帝,虽说在史弥远之下隐忍了十年,但帝气已然养成,初时内外无人的情势也已然不同了,现下史党瓦解,帝党抬头,目前他只不过是还要顾忌一下杨太后的面子罢了,余者,再无能阻他的人了。
众人起身。
那赵昀忽然一步上前将刘志恨的一只手抓住道:朕听闻卿之事,不胜向往,神交已久,只恨无缘一见,情非得已,用了此等方法逼卿之现身,卿勿以为怪呀!他放低姿态至此,却是让刘志恨吃了一惊,手上一震,弹开赵昀之手,微微一礼道:皇上,不用多礼……照皇上的说法,那闭了与我大理通商一事是个误会了?赵昀哈哈笑道:自然是如此,两国交好,本就是我大宋与大理的国策,好好的生意不做,却要争持打斗,不是惹人发笑么?刘志恨笑了笑,也不说话。
赵昀笑了下,一挥手,从人站开,对那素衣女子道:林姑娘爱惊了,非是朕隐瞒身份,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姑娘琴艺无双,朕只是想让姑娘与并肩王爷弹上一曲,清清心,解解气,朕这一番请,想来并肩王爷的心中,是有气的……刘志恨只是笑,林素净盈盈一福,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能与两位尊贵献曲,实是小女子的福份,只是……小女子艺薄德浅,其曲怕是不入王爷的法眼呢……赵昀笑道:那是并肩王爷一身杀伐之气,你这轻柔之曲自是不入方家法眼,便是一曲《十面埋伏》来吧……林素净看了眼刘志恨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献丑了。
她轻轻坐下,伸出素白洁净的双手在那张发出芳香的琴上,先是轻轻一按,再一拨动,综综之音便不断发出,香烟渺渺,琴音潺潺,夜色渐新,自有一番意境。
宫女再添上香茶,那叶子煮具已然置好,只将杯子取出,小壶一浇,立时茶香四溢,竟盖过了那香炉之中的烟香,芳香怡人,妙不可言,这也是只得是皇家方能得到的享受。
赵昀没喝,却是他边上的小公主将那只杯子拿来饮过,赵昀也不着恼,只是爱怜地抚了下升国公主的头,这公主生得天就娇小玲珑,一颗头儿竟能一把攥住,好不可爱,升国给赵昀抓了头,有些恼,向皇帝赵昀撅了嘴,赵昀反是越发地高兴,他对于这个女儿最是疼爱,非是如此,上一次的事情他也不会那般地大动干戈,便可见之于一斑。
这《十面埋伏》本是琵琶曲,琵琶清脆悦耳,音响动人,正合演此杀伐之乐。
琴却是过于内敛,音色暗雅含蓄,本是不时宜这支曲子的,但林素净却是个卖艺的清倌人,她之所以能为清倌人,便就是她有这一手的绝技琴艺,只见她手落飞快,按抚拨弄,琴中之音竟是能发出另一番压抑的味道,一曲列营序曲,有散渐快,交替转换。
赵昀与众人都听得个神迷心意,林素净曲中大家,这一手琴直将人心调动,这才显出了她的手段。
刘志恨的心思却是不在这琴上,他内息转动,一如往常,默默地调养着自己的身子。
忽然睁开眼道:你干什么老看我?说得正是升国公主。
赵昀得了惊动,醒来笑道:并肩王爷已经认不出小女了?刘志恨看看那小公主,实是想不出道:她没什么武功,也没什么才能,请恕在下无礼,似这位公主,实是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升国受了气,小嘴一鼓道:我……我也没那么差的……我已经改了很多了……却是原来,这升国公主尚为瑞国公主时性情娇纵那自是有的,不过也是她小时不懂事,自两年多前为刘志恨一通打骂惊吓,人却是开始懂事了,再也不那般指气颖使,还时常为宫里的仆婢说话,人缘自是极好,谢皇后与杨太后都是爱极,更莫说赵昀,便是有些赵昀气苦,也是她出来与父皇说笑解闷儿,赵昀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自然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对她更是疼爱,常于众臣面前夸耀女儿懂事能干,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这太子也就可以定了下来了。
赵昀面上一笑,也不言语,只将眼来细看。
但见刘志恨脸上无波,只是道:公主觉得自己有本事么?升国公主自傲道:我虽比不上一些朝中的名臣大将,但我已经不再贪玩任性了,也不再抢别人的东西了,母后太后那儿都是我却与她们说话解闷的,我还常常帮父皇按摩呢,难道这还不够吗?刘志恨笑笑道:可惜公主虽有倾城之姿,却无倾国之貌!公主的才能实是不足一晒,若是公主的倾国之貌,而肯远嫁蒙古,那自是大大的有作为了,后人也将对公主赞不绝口,至于那些屑小的玩意儿,却是无关紧要的了……升国公主脸上现出羞怒道:我,我,本宫才不嫁到蒙古去呢……我听人说他们是不洗澡的……刘志恨笑道:也不会,一年还是要洗那么一次的……赵昀哈哈一笑道:傻孩子,王爷在和你开玩笑呢,父皇怎么会让你嫁到蒙古去呢……刘志恨淡淡一笑,会不会就只有天晓得了。
赵昀忽然一点手道:这等妙音,不可无舞,明月,你来剑舞!阮明月点了下头,抽出身畔的剑来。
这是一口清光弘范的亮剑,剑身冷冷幽幽,轻轻一挥,也带出了无数光晖,手腕轻轻一震,便是三朵剑花随意挽了出来,三朵剑花本不足为奇,但这却非是她有意挽出,纯粹是顺手而为,由此,可见出她剑法的精熟!赵昀一摸短髯,笑道:并肩王是剑法的大家,你看朕手下这人剑法如何?但见阮明月身子一弹,左足向后高高扬起,直过头顶,左手捏剑诀,右手挽剑花,摆出了一个月下迎仙的招式,就见她后足尖尖翘起,风动人不动,头偏向右斜上方,虽一身宦官服,却曲线渐露,神情更如仙子一般肃穆,这剑舞名为舞,实是剑法的一种演试,究竟是剑在舞上,还是舞在剑上,就看阮明月的能耐了。
剑尖先是一颤,再一抖,剑光四下散开来,如水银泄开来一般,带出剑风凛冽,非寻常剑舞可比,阮明月再一跳,却不知是她人在跳又抑或是剑在跳,掌上抓着剑柄拇指尾拇调整剑体,剑光上下翻飞,连绵不绝。
寻常剑舞或有快或有慢,于动静快慢之中变化无常多样,然而阮明月的剑舞却自初始就是一连快剑,却是只有更快,并无淡慢。
赵昀心中一阵满意,这阮明月与阮明玉两姐妹中便是这姐姐剑法出神入化,是以才留下在了自己的身边,不过赵昀虽对此女满意,但却也心中惧之,所谓侠以武犯禁,阮明月武功太高,赵昀虽对她有意也是不敢动手,这会儿,却是抖出来给刘志恨瞧瞧,也莫让他小觑了自己。
正好,此时林素净已然弹到了第三段曲点将,此段曲音调沉稳有力,显示将士的威严,却是和了琴意,林素净十指扣、抹、弹、抹,将曲中意境展露无疑。
阮明月的剑虽是舞得快,也可见出其中的厚实凝重。
赵昀道:并肩王觉得这剑舞如何?刘志恨道:舞好剑差……他话音方落,阮明月的剑便直向刘志恨的喉间刺到。
刘志恨心下冷笑,这等剑术也来与他较技?正好他新悟了大观微妙指,当下屈出手指,以食指之力一弹,叮一声,那剑便行弹得开去,阮明月身随剑走,剑一转过得了余势,更加凶狠的刺来,刘志恨的手指再一弹,仍是叮一声,阮明月手再一抖,这一回,刘志恨可没和她客气了,指上带出先天功的暗劲,阮明月的剑法虽是不错,内力却是不足,如何能比得刘志恨这个十多年一觉不睡日日时时积下来的功力?顿时,阮明月但觉的手上一麻,剑已然从手上滑落,这时,她手是才发肿起来,疼痛渐起。
阮明月冷声道:你也不是用剑法打败得我……刘志恨淡淡道:你这一生有多少天是没睡过觉的?阮明月一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志恨道:你若是少睡一些觉,你的功力便会足上一些,你的剑法也不会这般华而不实了,剑术与内力相互结全合,缺一不可,你年纪虽轻,但这内力还是太浅了……阮明月冷哼一声道:受教了……赵昀心下凛然,也不好说教,只得干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北地杀神,果然名不虚传!刘志恨淡淡道:陛下,我也不多绕圈子了,你这此想要见我,不会只是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吧?赵昀顿了顿,忽然,他手下之人,那些个宫人使女内宦一一散去,只留下阮明月,童彬,周奇中三人。
那林素净正得弹琴,见撞心头小鹿乱撞,却又不敢离开,竟是弹错了几个音,这于对琴艺烂熟于胸的她而言真是不可思议,只是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刘志恨与赵昀的身上,是以,这曲中有误,也就无有理会得了。
赵昀这才道:并肩王起于野莽,然而一入大理国,先是平定保山,后下永昌,再取东川,没些许日,又结盟自杞以灭高氏,平复国祚,此实非常人所能及,若止是此,朕也不会费上这一番的心思,只是……第一百零三章:赵昀问政赵昀忽然起身,走上两步道:只是并肩王你出人意料,得国之后不旦不休养生息,反而兴兵不休,内中杀伐不断,灭罗殿,息佛教,外则对蒲甘国和身毒国兴兵动武……只是……大理国并没有因此好战而亡,也没有民不聊生,反而国力愈强,民众合心,此大违圣人之道。
但朕不明白的也正是此点,何以会有如此之事?是圣人们说得错了吗?朕在此,向并肩王求取强国之道!刘志恨汲了口茶道:皇上觉得大理国现在强了么?赵昀笑道:并肩王莫要欺朕,大理国这两年来与宋之交易,其数额,其质量,大不可言,朕虽不能处理国事,但也不能一事不知吧,得了此处,大理国内民渐丰足,产品日多,何以言之不富?兵威之下,无所不破,何以言之不强?想我大宋将员无数,但竟无一人能有六月将军之能……刘志恨摇头道:不对,六月于娜虽是本王一手捧出来的将军,也教了她一点点的能耐,但是于行军布阵,她还差得远呢,这点,武三通,高龙飞,谁都是比她强,本王之所以用她,其实也简单,就只是为了放心而已……赵昀顿时明白,就如宋室要用文臣领军一样,军队太强是一回事,也份外不让人能放心,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就是如此,他是征战得来部将拥立为皇,自然知道军队与将领的关系,是以,得了天下后便要将这兵权抓在手里。
只是,他方将兵权到手,下步的改革尚未得成,其弟赵光义就为了天下将他给谋害了,只是这赵光义虽得了天下,但他本来就是个仰他哥哥鼻息的武夫,虽得了位,却是没个才能的人,只是享乐,军队事物也不再去管了,大宋军队的素质以令人乍舌的速度降了下来,本来一支可以于野战中打得辽人像狗一样的强军成了豆腐兵,大片大片地被辽人打败,却能去怪谁?刘志恨带出来的大理军也是这样,他们喜战好杀,全是由鲜血浇出来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刘志恨自然也是不放心交同别人统率,得了六月于娜,便扶上了她,她本是一个女子,武功也不出众,便就是此,刘志恨才能得对她放心,六月于娜要是想反,别的不说,光她麾下的军队就会亲自将她绑到自己的面前,便是此理。
只是六月于娜虽是女子,却也不是庸人,她也知道自己很多事不明白,是以她也不自作主张,听取部下意见,结合全军之力,这才是她百战百胜的原因,军队既强,将军又不犯错,那还会有什么败?不似大宋的军队,将员军官一个比一个无能,一个比一个废物,却偏偏个个都想做能耐豆子,没事都要蹦三蹦!这样一来,如何能得不败?是以,这大宋境内,是内打内行外打外行,凡是与敌野战,鲜有能胜的,能胜的义军不用敌人来打,他们自己内行地打了下来,真真是笑死人了。
赵昀抓住这一点道:朕也是这个心思,朕之手下尽是无能之人,朕想用忠心之人,却是怕他们无能,朕想用有才能的,却个个有自己的主意,不把朕放在眼里,好像两仗一打便要上天了一般,什么都是他对……史弥远你也知道,他是个主和的,朕三番两次想要振兴军队,他就是反对……现下他死了,朕终得了自由,想要有一番作为,又怕打败了……刘志恨道:史相便是怕败,才主和的!赵昀怒道:只是主和又得什么用?襄阳,不是郭靖挡在那儿,后果堪虞!只是朕不能这样下去,朕不能这样一直守成,既然上天让朕当了这个天子,朕就要像太祖皇帝一样,北击中原!还都东京!他隐忍十年,一朝发作,岂能是小?便是要有一番作为!刘志恨道:既然这样,陛下打就是了,陛下怕什么?赵昀道:朕是想问并肩王的取胜之道,并肩王你是兵法大家,定有可教于朕的!刘志恨摇头道:我的法子陛下你做不了……赵昀道:但请明言……刘志恨道:说来简单四字以概之,便是‘逆我之意者,皆杀之!’陛下要打,便备军,备好了军,便打,凡有阻者,有一杀一,有万杀万……赵昀道:那要是……朝中大臣都反对……刘志恨笑道:我有一个笑话陛下要不要听?赵昀心道:我向你问计,你却要说笑话?莫不是他这笑话中另有玄机?罢了,我且听上一听!便道:并肩王请说……刘志恨笑了一下,看看天,道:有一个国家,一次,群官上朝,奏议国事,皇上来得迟了,却是出了一件事,原来那议政的宫殿却是塌了,皇帝大急着人来问,说:‘大将军怎么样了?’回曰:‘死了没救了!’又问:‘丞相如何?’回曰:‘也没救了!’皇帝再问:‘太师如何?’回曰:‘还是没救!’皇帝急了道:‘到底有谁是得了救的?’答曰:‘回陛下的话,国家有救了!’赵昀怔了怔,道:并肩王这话是何意?刘志恨淡淡道:好教陛下得知,本王昔日复国。
颁下各各诏旨,而手下群臣条条反对,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本王无奈之下,让他们去归了西,大理国一度之间国中无臣!便是本王一一提起新的,肯听本王话的人,这才得了没事,一个国家,若是国弱,一则是君无能,一则是臣无能,陛下为君,觉得自己是贤明的,那便让这些不听话的臣子死光了换上一批就是,若是这也不能让国家有所起色,那就是君的责任了,到时陛下自知!赵昀惊道:都……都杀了?刘志恨竖起一指道:逆我者,有一杀一!赵昀心气顿豪,暗道:他小国之王可以为之,我自然也可为之……只是他略为一深想却是惊出了一身汗,暗道:却是不妥!国中群臣条条相联,息息相关,我杀一人,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祖上也没有这般行事的,不可以言杀人……这……却是如何是好?刘志恨笑道:陛下做不到么?赵昀叹道:朕得夫子教诲,如何能这样滥杀?这里也要劝并肩王一句,杀人太多为之不详,恐为后招祸来!刘志恨笑道:我与陛下不同,陛下有上天仁人,我却是顺昌逆亡!只是,大理国与大宋是不会开战的,这一点还请陛下放心,对了,日后大理和大宋的贸易还要加大,陛下请高抬贵手,勿使小国难做……赵昀点头道:一定一定……此时,大宋也好大理也好,两国的难处都是蒙古军,此刻便如三国之时一样,赵昀便是再不理智,也不会主动挑起宋夏之战。
刘志恨接着道:本王想在这临安建一处本国的办事处,本王会派官员来这里长驻,两国交好,自然要随时保持联系,陛下以为如何?赵昀喜道:若是如此,朕也当在太和建一办事处,这样不是更好?刘志恨得了这话却是大喜道:合当如此……此时,曲声哑然而止。
却是林素净的曲子弹完了。
这支曲子虽是不错,只是这琴仍是难以演出《十面埋伏》之中的精妙,但于林素净却也是尽力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也是隐隐见了汗。
赵昀看了林素净一眼,目光中闪掠过一丝不忍,刘志恨看在眼中,心道:是了,赵昀在我这儿不耻下问,虽是如此,但这事他怕还是不想让人知道,看来想是要杀了林素净。
赵昀忽觉衣角一沉,见到升国一脸苦闷地看着他,不由笑道:你莫要急……转对刘志恨道:小女少时无知,也不知错,上次得了并肩王的教训,她真是改变良多,朕也是心下甚慰,小女想拜王爷为师,学习剑法,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刘志恨摇头道:陛下真是会说笑,陛下与本王都是居上位者,俗事繁多,如何有这闲情逸致调教公主殿下?此其一也。
公主金枝玉叶,如何能随了在下学剑?此其二也。
剑法乃粗俗之物,江湖中人学之,公主却是皇室贵胄,如何能行得这种之事?此其三也。
陛下,您好这是难为小王还是难为你自己?升国抓住赵昀的袖子道:父皇……赵昀苦道:并肩王……你就收下吧……虽为皇室,要是有得一技谤身,那也是好呀!再者说了,便是挂上个名也好,并肩王声名远播,得了您的庇护,也好让朕放下心来……自靖康之耻,帝室蒙尘,朕实是不想,再有这等恶事发生在升国的身上……原来靖康之耻,金人攻破东京,两帝蒙尘且就不去说了,这两个皇帝一个比一个没用,一个比一个废物,会写诗,会作画,却不会治国。
但那大量的宗室贵女却是一个个生生地给鞑子兵糟蹋了,有的,甚至进了金军的妓户营,往日里高高在上,现下里却是迎来送往,这且都谈不上,更是为奴为婢,为金兵任意凌辱,便是皇后嫔妃及太妃等都无一例外,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身为皇室而这般丢脸的,史上也未得见,还不如一个快死!其中最是有名的便是宋微宗之女,柔福帝姬。
她是生生从北地逃离,便是她生得美,迷住了胡人,又潜心算计,才得成功,但似她这般的又有几个?回来没得多久,也就死了,虽然身死,但却鲜明地告诉了人们那北方岁月的凄惨悲苦!只是赵构却是怕了,只守不出,甚至为了自己的帝位弄死了名将岳武穆!赵昀虽是一个想振作的君主,但对于这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国家在史弥远的治下破败不堪,这史弥远在任时招权纳贿,货赂公行。
还大量印造新会子,不再以金,银,铜钱兑换,而只以新会子兑换旧会子,并且把旧会子折价一半。
致使会子充斥,币值跌落,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接手了这样一个破败的国家,赵昀虽有万丈雄心,也不得不考虑后路。
蒙军一路西行,灭国无数,保不好大宋也有可能会灭,赵昀这个意识还是有的,他也是清楚,要是不振作,便是他不是亡国之君,他的后人也撑不住这片江山。
现下大理国以惊人的速度新兴,正是一条后路,赵昀自是也意属了这份心计!刘志恨思之再三,忽然道:这样好了,小王在大理为公主建一座别宫,公主去大理就是,在那里,便是小王不教你武功,可本王还有巫教的各种秘术,别的不说,便是保公主的身子却是好办,南疆蛊术繁多,妙用无穷,公主一定会喜欢的……升国公主道:你说真的?我早听说南疆的蛊术,这下可有的玩了……于她来说,旁的事小,便是能离开皇宫,于外间玩耍,才是重要!赵昀想想也好,正好他也是要在大理国建办事之所,也有照应,不怕出事,当下便是两相得宜。
刘志恨起身告辞,忽然道:林姑娘的琴声不错,本王有一个属下,天天爱乐曲,只是天份太低,林姑娘要不要来为她指点一番?他见这林素净曲子不错,要是她能让孟冰心的音乐有上一点灵动生气,救她一救也是无妨,就看她自己识不识相了。
林素净却是怕了他,北地杀神也好,大理国的杀人王爷也好,却是没一个好的,林素净虽得了琴上的造诣,却也是个常人,如何能明白刘志恨的这一番心意,当下道:小女子曲艺不精,怕要……对不住王爷的好意了……赵昀也不说话,只是低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志恨见她不知死活,也不相逼,淡淡道:那便当本王没说!起身而走。
刘志恨来得慢,走得却是快。
童彬手放到剑边,只待赵昀一个眼色,便立时杀了林素净。
赵昀抬起头道:且慢……让她随升国一起到大理……升国无知,却是笑道:好呀好呀,这位姐姐的琴真是好听……不像别的,以前我听人家弹的时候,都要睡着了……刘志恨回到驿站中,朱子柳正自等着,一见之下道:王爷……刘志恨笑道:事情已经好了……你去,叫人传话,到太和城中选一个旧屋修一下,升国公主要来住上几日……本王还有事,要急回终南山……第一百零四章:终南笑语朱子柳正色道:王爷,您虽是英明,但子柳仍有言要谏言!刘志恨哦了一声道:你说说看!朱子柳道:王爷,您固然是英明神武,大理国得了您,国力蒸蒸日上,这是大家看在眼中的,只是王爷,您身上的江湖习气还是太重了,我大理国得于江湖也不忘于江湖,只是王爷现下是国中之重,更是重中之重,身份何等尊贵?再在江湖涉险,这是要动摇国本的,当为智者所不取!子柳请王爷,还是回大理坐镇的好!刘志恨摇摇头道:子柳啊,本王的心意你却是不明白……罢了,这也不是你一时能想明白的,本王可以告诉你,短时间内,本王是不会回去的,本王在大理国倾注了两年的心力,不是为了让它成为本王的牢笼,而是让它成为本王的后盾,本王可以在盾后一时,但不能一直在这后盾之中……你……自己再想想吧!刘志恨又停了两天,待到这里事务全部完成,立时上马,回转终南山。
本来他还有心再到襄阳一趟,只是想了再三,还是没去。
无论如何,他与黄蓉之间的事都是个错,刘志恨虽然想下想来也有些后悔当年那么轻易地让出了黄蓉,弄得现在后悔,只是那时他心中并无黄蓉,只一个李莫愁,只是两人的关系却是一团麻乱。
想想现下都觉得好笑,明明是一个郎有情,一个妾的意,只是两人都是内傲的性子,刘志恨一发现李莫愁于他之后还收着一个陆展元的小子,便如妒心的丈夫发现了偷情的女子,他不能接受妻子的背叛,便索性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分开了之后,还天天想去瞧对方,生怕对方过得比自己快活,便就是觉得对方日子可怜痛苦,那心中才有复仇的快感!直到了李莫愁第一次找上了陆展元报仇之时,刘志恨才意识到自己的错。
只是这时已然是积重难返。
一来他自觉若是自己站出去脸面上须得放之不下,二来那正是他武功的紧要处,一身功夫日益增长,一旦与李莫愁相认欢好,只怕自己立时便要落入温柔香,再无振兴之力,是以,自己苦苦习武,再上北地炼剑,终于大成了,再来找李莫愁。
只是李莫愁却是已经撞下了凶名。
刘志恨跟了李莫愁良久,仍是不好意思开口相见,到了最后,才出手救下了陆无双她们,本想着借着陆无双这座桥与李莫愁相认合好,只是现下却是难以再寻到李莫愁了。
想想他已然位高权重,若是不立正妃,实是不像话,段详兴,拉巴里等一众岳父舅兄还在等着他呢,刘志恨与其说来这古墓,莫若说是避难!到了终南山。
刘志恨跳下了马来,他轻功本就好,自然不用这马儿,于这山中,反是他自己行得快。
只见刘志恨踩踏着树梢头,一弹一跃,人便如飞一般。
风自两旁擦耳而过,刘志恨却是心旷神怡,这般飞驶,自是只有武人才有的享受。
远远间,只见一片花地之上,人影纵跃不休,剑光滚滚,却是数人在相斗之中。
刘志恨一眼便识出这是古墓的轻功身法与剑术,他心中大动,想来中这些女子正在练剑,这也是个好去处,人在花间游,剑却来争艳,也不是平常能得相见的奇景,他之所以喜爱这古墓,便是在这一众的姑娘之中,实是让他赏心悦目,忘忧去烦,没得李莫愁在身边,便就在这些女子之中他才得一丝心灵上的寄托,想他本是自私之人,却是能得这种感觉,可不是他的福气么。
刘志恨忽然一怔,只见那花丛林下,却是有着一个道人,那道人听得风声,再一抬眼,心中叫苦,身子在花丛中一钻,便连爬带滚而去,好不狼狈。
刘志恨却是瞧个分明,这不正是尹志平么?只是这尹志平往日在他印象中乃是个聪明多智,精于道义的小道,刘志恨对他虽没多少好感,但也无什么恶感,何以这个道士总是暗暗地来偷看这里的人练剑?刘志恨忽然想起上次他好似是在看龙女。
他心中一动,已然猜个明白。
这边一看,果然是一群女子在比剑。
只是,这却是程英与陆无双一组,杨过与沐琳一组,小龙女则是在与林雪玉一组,这三对人正自动武,边上一人捻须而笑,一身青袍随着山风招展,直如神仙中人,不是黄药师却是谁?这黄药师也是得了机,他本就是开朗洒脱之人,他年轻之时一心习武,误了自己的大事,后来年近四旬才得遇了冯氏结成了连李,那时他武功已成,自是要开宗立派,门下有五个徒儿,他每日里与爱妻打情骂趣之余,便似是这般指点徒弟们武艺,当真是神仙的日子。
只是后来他为了《九阴真经》闹出了许多事端,妻死不说,连那一众对他忠心耿耿的徒儿也一并给逐了出门中,桃花岛一下静了下来,再也不似从前神仙之境!后来,黄药师又迷上了探险猎奇,他并着刘志恨,两人日走千家,夜盗古墓,一边相互印证武功,一边寻宝猎奇,日子过得好不逍遥,他本是怕得人多,怕得拘束,得了刘志恨这个与他一样做事随心的,两人立时成就一对大小不良,便是许多恶事也不放过。
若然让他在襄阳与那呆瓜女婿在一起,那还不闷出个鸟来!黄药师生平三大恨!一恨为了武功,累死妻子!二恨一时迁怒,尽逐忠徒!却是让一众徒弟死得死,伤得伤,失踪的失踪。
三就是女儿嫁了个呆头鹅!只是这时又让他得了几分当年的感觉,对着一众女子呼呼喝喝,指点她们的武功,不觉间想到了梅超风,她在那座墓中也有十多年了,该是原谅她的时候了,想她这时的一身内力再合上从前的武功,定是能光大他的桃花岛武功。
忽然间,小龙女剑尖莫名其妙地一颤,原本一剑彩笔画眉是横剑斜削,这一招可连削带打,说不出的妙绝,只是她这剑一偏,却再也敌不住林雪玉这一招浮香暗动了。
黄药师正要上前,却是顿住,心中暗道:却是他来了……只见人影一闪,刘志恨已然将小龙女抄在怀中,看也不看,大观微妙之下,屈指一弹,叮一声,林雪玉也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却是身子连歪,向边上跌去。
刘志恨这一指看似未看,实是洞查秋毫,正正是打在这剑的最薄弱之处,那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间,且这一指暗劲连连,林雪玉一身功夫,竟是给带动了下般向旁跌开。
这一指,妙就妙在,它虽是精妙绝伦到了顶点,看上去却是轻描淡写,举重若轻,这正是最上乘武学的精艺。
黄药师看得眼中一亮,暗道:好!心下不由将之与自己的弹指神通做了比较。
小龙女正自与林雪玉比剑。
她本来颇不习惯与这些人比武,但一来林雪仙林雪玉等人对她很是关爱,再一来,古墓中的武功与罗浮武功出处者众,两者相通,江湖之上武功最能说明一切,得了这个,小龙女也不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林雪仙大大方方地公开了罗浮剑术的精要。
两相一比,自然要在剑术上争论个高低。
本来小龙女剑术虽好,但一来她之所学得有些杂了,二来她却也是太过年轻了,莫看她一副冰雪玉雕的样子,也不过是大了杨过两岁,才一十八岁而已,内力之上自然是浅了,虽有寒玉床之功,但那也不是大补药!能给她十年二十年的内力,只是让她的内力更为凝练一点。
是以,两相斗剑,于这剑之一道她是略有不足,虽说是得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但那也是她武功上的不足。
是以,小龙女练剑甚勤!她本来武功快要被杨过赶上,得了这些好处,她却是又把杨过给甩了开来。
杨过?郁闷中!忽然之间,一道斜光射了进来。
却是刘志恨来了。
他足踏叶浪,蹬萍渡舞一般飞掠而至。
小龙女对他日思夜想,虽未成痴,也是着迷于心了,不觉芳心微颤,是以剑法才得偏了。
本来也是不至于如此,只是经林朝英改动过的玉女心经最重情绪波动,是以,她才感应甚深。
如此一来却也是如了她的愿,这一失手,刘志恨却是飞奔而至,一转手便搂住了她,见小龙女脸上痴痴发呆,心中却是迷糊,道:龙姑娘,你……方才是崴到脚了么?却是刘志恨落下来时自足上踏上了一个小石子,他心道:莫不是踩到了石头子?只是踩到这等小物也没什么的,怎么会出了那么失准的一剑?是了,怕是把脚崴了,非是如此何以会这样?他自己做出了如是之想,是以才得了这番相问。
小龙女只觉心中发急,那颗心脏便不似自己的一般狂跳。
却也怪不得她,她苦苦清修的生活被刘志恨贸然闯入,刘志恨对陆无双的关爱又成了敲开她紧闭心扉的敲门砖,原本一颗未经世面的女儿心如何经得起这一番冲撞,是以,不知不觉间,刘志恨莫名其妙地已经攥紧了她的芳心。
这个道理说来也是简单,便是一个男子,自己长得丑陋无比,世上没一个女子会喜欢他,于是他想了个主意,将一众从未见过男子的女子放到一个岛上,永永远远那个岛上只有他一个人,这样一来,只要没有别人的闯入,这些女子最后喜欢的人只得是他一个,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却也合情合理。
刘志恨便是在她心中投下最大石块的男子,得了她原本不喜与人交往的性子,自然是情根暗种了。
(什么?你说杨过?一个是小毛孩子,一个是武功高强到顶的成熟男子,便如小女婴儿和成熟女孩在一起时你怎么选?)刘志恨见小龙女不答,真当她崴脚了,只是这里也不好翻看,便打横抱住道:无双……过儿……陆无双早早停了手,程英却是松了口气,心道:无双的劲儿也是太大了……那陆无双三步并做两步道:师父……杨过也上前道:师父……师公,我师父没事吧?刘志恨竟是没得在意,小龙女脸如火烧,心道:他没反对……他没反对……却是黄药师上前来道:哈哈,你这里可好,我喜欢,唉,早先有个桃花岛,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伤心地……一直东奔西走的,也不知为自己找一个好的落脚的地方……却是你小子会打算,竟是这般地享受……刘志恨笑道:只是为了心境而已,似我等之人为求的便是心境,心境一开,何处不是桃花岛!若说享受,我已经十多年没睡觉了……林雪仙笑道:王爷想睡觉还不简单,只怕是没了暖床的人……刘志恨脸色一沉道:胡说!莫要再说这种话了……想想一大堆应下的婚事一大堆待嫁的新娘,刘志恨不免感到头痛!林雪仙吃了他的喝,也是不惧,自是知道这位王爷不会为了这等小事而发火生怒,不过是情急下的反应,只是她也不好再说,万一真的激怒了这位王爷,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刘志恨不想再在这话上多言,道:方才那个跑掉的道士是怎么回事?杨过道:他是尹志平……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老是跑来偷瞧我们……哈,想是这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姐姐,这小子动了凡心,想来瞧一个讨去做相好……沐琳扯住他的耳朵道:杨过小子,你就是没句好话,你且说他想讨谁?杨过忽然身子一转,脱出沐琳手掌笑道:反正不是你,你身上干巴巴的,面无四两肉,谁能看得上你啊!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沐琳恼羞成怒,她本就是最小,自然是能与杨过最能玩到一块儿的,得了这气,却是提剑追上,挥剑便砍。
那杨过也是调皮,他本就是这跳脱的性子,边跑边道:不得了啦,谋杀亲夫啦……他二人打打闹闹,却是让余人大笑,好不快意热闹。
黄药师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好好的王爷不做却跑到这里来……刘志恨笑道:为什么?黄药师似笑非笑道:便似这般抱着一个大美人的日子谁不想过?刘志恨低头一看,却是小龙女越发地不好意思,一张脸红得欲要滴出血来。
他知小龙女非不通人情,却是个面皮儿嫩,道:老哥哥莫要拿人家清白开这玩笑……黄药师却是笑道:寻常人家尚有三妻四妾,何况你现在的身份,便是这里所有的姑娘你一发儿娶了,也没人能说你半个不是……杨过大叫道:不可以呀……师公……你也得给我留几个……这下却是不好,顿时又有几女加入到欺负杨过的行列之中去了,直扯着杨过哎呀哎呀地直叫,也不知他是真喜乐还是假悲苦。
第一百零五章:与药师兄论情不知何时,终南山已经成了人间仙境,此地美女多多,公子贵族往来不绝,古墓派的名字给这里添上了清幽与神秘。
全真教也与古墓派建了交,只是此事却是多由陆无双与一众丐帮弟子打理。
小龙女与杨过都是不耐见他们的。
陆无双本来就是随了刘志恨于重阳宫中现身了的,丘处机自然是知道她,虽说发觉了铜先生就是刘志恨实是让全真教上下有些难以接受,只是刘志恨现下已经是大段国至为尊贵的一字并肩王,如何还可以再像从前那样找上门去兴师问罪,虽然他们对于一个孤儿一下子成了段氏之后有些难以理解,可刘志恨的来历本来就是迷离玄奇,莫可明言,收下刘志恨的谭处端又是早死,再无可查,也只得认了。
好在终南山大,倒也非是容不下两座门派,相反,得了古墓立派,竟有不少为了渴求一见仙子的少年男子出家全真教,真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余者回到了古墓派的山门里,她们一众姑娘家,说说笑笑,自是有她们自己的乐的。
刘志恨抱着小龙女与黄药师,陆无双,程英,杨过进了深层的活死人墓。
得了刘志恨来的消息,那孙婆婆柱着拐仗出来了。
孙婆婆年岁实是大了,人老了,这身体说不行就是不行了,前两月还可自行上街,目下行动非得由两个素衣女娃儿扶着。
刘志恨等人进了二层地穴宫室,那孙婆婆正好步出,一见得众人,却是先道: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小龙女羞耻之下哪里说得出话来,却是刘志恨道:龙姑娘想是崴到脚了,不良于行,可有药么?早有小婢拿来了药。
黄药师等人都是不拘礼数之人,刘志恨将龙女放下,便去碰她的脚。
小龙女羞极,足下轻动,叫刘志恨一把抓住,他也没用得大力,小龙女却是觉得全身一麻,整个人便似被人点住了穴一般,动弹不得,刘志恨也不忌讳,一手便褪下了她的白色丝袜,顿时,一只欺霜赛玉的天然秀足露了出来,但见那整支脚纤秀细楚,莹白玉润,那细嫩之极的肤下青色的血管便如透明一般,足下没有一处老皮,红嫩发粉,如新剥鸡蛋一般,刘志恨手上一搭,自己竟是打了个激灵。
他克欲良久,为了黄蓉终得解了一回腰带,这欲念顿时得了一个缓放,此时再为这一激,心下激荡,只觉下体欲坚,顿时大惊,忙运心法克制自己,只是他纵是克制了自己,但手上细滑香足上的女儿香,却无时不提醒着他这是一只极美女子的秀足。
有宋之时,已然有男子好把玩女子之足,此时虽未如在明代一般女子之足变得比贞节更如宝贵,却也不是男子可以这般把玩的。
刘志恨啊呀一声道:不是这支……再一解,看向另一支,那足与这支一般无二,都是细嫩白净到了极点,却哪里有半点崴到肿胀的样子?刘志恨一滞,却是那孙婆婆道:小道士,还不快给小姐包上……刘志恨悄眼去瞧,小龙女偏着头,一脸痛苦,几欲垂泪,她虽未得痛楚,但自己克制不住的情感,却让自己的双足为心上人把玩,这里杨过已是隐隐知道自己的事,孙婆婆更是了然于胸,陆无双又是何偿不明?于她心中,小龙女与师父在一起自是好过了那个天杀的李莫愁做她的师娘。
只是这里还有黄药师与程英,这两人都是聪明机灵到顶的绝佳人物,这等诡异情形,若然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那也真可以去买豆腐自杀了。
一想到心事暴露,自己一腔情谊外泄,若是地上有个洞,她立时便要钻了进去。
刘志恨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子,他是随心随性惯了的人,平常也不会注重这些,只是龙女乃是帮他的人,于刘志恨心中也就是自己人,对于自己人,刘志恨一向是关爱有加,自是不想得罪她们,更何况他目下身份特殊,记名老婆就是一堆,他便是为了避婚才到的这里,谁想,又出这事?也是他心眼快,脸皮厚,只将眼一转却是立时有了主意,将那止疼之药假模假样的上一下,再一包道:下次小心点,看肿得成什么样子了……黄药师心中好笑,却是不言,那杨过却是道:师父……你还疼不?徒儿想,便是再疼,给师公这一包也就不疼啦!小龙女对旁人自有投鼠忌器,不好发作,对于杨过却是半点顾忌也没有,立时叫道: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去挖蚯蚓去,不吃十条你就不用吃饭了!一拂袖子,立时飘去。
杨过却是早不在乎了,一耸肩道:女人……唉!好了,我却看看饭好了没有……天!我算什么古墓派大师兄!整个一个苦命的放牛娃呀……孙婆婆冲着刘志恨一点指,颤颤巍巍道:你呀……冤孽……却是去看小龙女了。
黄药师何等样人,立时向程英使了个眼色,那程英闻弦知雅意,一拉陆无双道:来,无双,我正好有几招想请教你一下……一拉陆无双跑开了。
室中,只剩下刘志恨与黄药师两人。
刘志恨一见黄药师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怒道:不许笑……黄药师何等人,哪里惧他,竟是哈哈大笑道:我便笑了,你待怎样?刘志恨挥拳要打。
乎觉手上异香,再一看,原来,他方才给小龙女上药之间过于情急,包了小龙女的一支脚后却是没给她穿回袜子,手上丝丝滑滑,白白净净的湖丝袜,却是还在他手上,刘志恨老脸一红,忙塞入怀中。
道:你笑什么,好笑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黄药师笑道:是呀,本来就没什么的,小老弟,你也算是半生孤苦了,可不能像我老人家一样,老夫是老了,你却是年青,多几个老婆也没什么不好……刘志恨谓然叹道:龙姑娘……她是不同的……黄药师奇道:她怎么不同?刘志恨摇摇头道:世人道我无情,说我好杀成性,是这世上一等一的魔头,这些,我都不在乎,大道无情,这天地间的至理,便就是视它人如蝼蚁,视人命如草芥,我杀的人做得事这世间哪朝哪代不在有人做着?相反,我杀了一小部分人,却可让更多的人活了下来,这便是大道之情,是以,我虽做下了种种旁人不解之事,我也不悔。
黄药师点头道:便是你的思想让老夫称奇,我若是不知你的为人,不与你相交,也会以为你是个穷凶极恶的大恶人,你虽在大理杀戮良多,其中更有无数枉死之人,但究其根底,你之此举却是解救了更多的人,让更多的苦命者过上了富庶的生活,此便是你的功德,世人无知,怪你又得如何?今日的腐儒便是再骂秦始皇帝,也不得不承认他一统天下的才情,他的千古一帝之号,他的祖龙之尊。
刘志恨点头道:凡事有老哥哥知我,我也就得宽心了,至少吾道不孤了。
黄药师道:既然如此,我见你与龙姑娘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便是收了她,又得如何?刘志恨苦笑道:她……她……她还是莫愁的师妹……黄药师哼了一声,忽然道:咄!我把你个痴的!你既然说要蔑视礼法,不过是一对师姐妹罢了,你既不是皓首苍夫,又不是短命郎君,想你大理一国之王,年不到四旬,才三十出头的人,你怕得什么?便是一起纳了,你还怕自己无福消受吗?刘志恨顿了一顿道:老哥哥的话我明白,我也想过。
姐妹一事于我来说虽有担心也不放在心上,往日里我不知龙姑娘于我有心,也就还得罢了,只是……我已经辜负了一个李莫愁,与李莫愁之事我自知负她良多,我小气,小心眼,自私……是以,我是不会再错过莫愁的。
而龙姑娘,她同样是一个善良如水的女孩子,无论武功外貌,都是当今世上少有难遇的……似这等人,我当爱之护之,关心她,而不是这般占有。
我之身份老哥哥你如何不知?现下我已经不是江湖凡夫了,将来后宫之中所纳非少,却不是我的过错,那时,这后宫之中便是常人难想的生死漩涡,龙姑娘心性单纯,她从了我,日后却是定要吃上大苦的,我何忍之!黄药师道:小老弟……刘志恨一摆手道:老哥哥,你看,我刘志恨做人就是这般,人生如一个圆,我的圆是以我为中心,在我的圆内,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龙姑娘就是一个站在我圈内的人,我再无情再心狠,她既然是个为我想的,我自然也是要为她想,这才是道理……黄药师连连摇头道:你说的不对,女子出嫁从夫,夫乐为她之乐,夫苦为她之苦,她现在心儿已经在你的身上了,你如何能拒她于千里之外?跟着你,便是再苦,只要你能自始如一的关心她,爱护她,旁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女子出嫁,她的心中只有夫君一人,情到深处,便是自己的性命也是不要的!你以己之心度她之腹,这不旦让你痛苦,也让她更苦!因为你所苦者不过是少了一个可以相伴之人,她所苦者,却是失了你后一人孤苦的悲哀!你还有别妻可爱,她若是没了你,却能爱谁?小老弟,你不知道,女子至情,便就是只爱一人,她们爱上一个人,可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受无间之苦,情之一字便就是如此,你离了李莫愁,可见她去爱别人么?黄药师说到这儿,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亡妻,他与冯氏结为连理,本是极好,他也是如在天堂之上,只是为了九阴真经,他气苦不已,闷闷不乐。
他之苦为冯氏之苦,他之不乐亦为冯氏之不乐,为了黄药师,冯氏不顾自己临盆在即,毅然倾心尽力,为丈夫默出了九阴真经的书文。
黄药师得全了九阴真经,她却是心力耗尽,难产而死,这才使得黄药师在激愤之下迁怒于弟子,却是将一干忠心如狗的弟子们一发地打断了腿,逐出岛去。
此中虽可看出黄药师的无理胡为,但也可见出黄药师对亡妻的痛爱,一个如此爱他的妻子这般死去,怎不叫他痛断肝肠?非是黄蓉出了世,他一代高人为此殉情也是亦为可知!刘志恨默然,过得片刻叹道:老哥哥的高见……小弟是明白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将来若是不能顾及到她,让她吃了苦楚,心里未免难过……想我刘志恨一身杀戮,非是良人,如何能得她之垂爱。
想龙姑娘一生也只是在这山同生活,世间之事她见过几多?世间男子她又见过几许?痴女最怕嫁错郎,万一她今日从了我,日后却是另对他人动了心思……我……我真的只是不想害了她……黄药师笑道:你是想说,万一真有那种事发生,你定会用最惨烈的手段报复?刘志恨点头道:所以,我想,还是保持这种关系为好……黄药师连连摇头。
叹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两点,一不信人,一是小心眼,旁人占了一点便宜你都要急眼。
李莫愁对你明明是动了真心的,你却疑她对陆展元有情义,更是小心眼地十多年都不见她,便是想暗中看她后悔滴泪是不是?唉,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你……也幸我的蓉儿没嫁给你……这话一说刘志恨却是不乐了,道:她现下也不是过得妙,若是嫁了我,虽不说夜夜笙歌,至少不会让她独守空房!黄药师一怔,忽然怒道:你说什么?刘志恨道:你不知么?郭靖十年如一日,每天公务繁忙,不然,蓉妹子身体健康之下,何以到了现在只余一个女儿?是她不想多要一个孩子么?黄药师怒道:我杀了郭靖!刘志恨摇头道:那也未必,郭靖只是尽心公事,他虽冷落了蓉妹子,不过自己也没有寻花问柳,老哥哥,你能怪他什么?襄阳是大宋的门户,他这般尽心也说得上是为国为民,你又怎么能去怪他?黄药师气极道:我我……你你……臭小子……你是不是说这话来故意气我?刘志恨暗道:得了,还是帮着藏一点好了,别让黄药师真去找郭靖打架,反是不美。
却是笑道:和药师兄开个玩笑……老哥哥勿怪……黄药师虽是松了口气,心中也起了嘀咕,暗道:莫不是他说得是真的?郭靖真让我女儿守活寡?只是怎么可能?我女儿那么漂亮,郭靖那个老实头又不是真木头!只是他们夫妇确实是只有一个女儿……说不得,我还是要看看。
刘志恨看出黄药师仍未得信,忙不让他多想道:对了,说来芙丫头不是来了么?她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她?黄药师冷哼了一下道:她也是的,与杨过一见面就吵,我哪敢让她来这里,她一直都是在山门里,她的武功太差,得从基础重练!第一百零六章:药师强做媒得了些许功夫,杨过没心没肺地来传饭。
众人一一走到桌前,各色汤水佳肴摆满一桌,更是多有补品。
所谓穷文富武,武学一道,不是苦练就行的,真正的大家,都是要以足够的财力支持,才能得以更好的习武。
练武者何以一定要找门派,建帮会?何以要投靠官家?生存是一方面,练武所需的花费也非是在少数!那些乡下泥腿汉子再是苦练,也只能得二流的功夫,便是这个道理。
刘志恨与黄药师到了近前,菜香浓郁,两人食指大动。
几人纷纷落座。
却是不见小龙女。
孙婆婆叹了一息道:杨过……叫你师父吃饭了……杨过咕叽道:又是我……也只只得起了身,向小龙女有卧室方向走去,石门关着,杨过知道小龙女心情不好,哪里会去触那霉头,只喊了一声:师父,吃饭了……也不待回答,便回转了身去,道:我叫过了……可不能怪我,我想师父她目前是没兴趣吃饭的了……孙婆婆叹了一声,她与小龙女关系最笃,如何能得放心?只是她方一起来,却又坐下,看了看菜道:她想来是不会过来的……只是她小时吃过了苦,身子须不得好,如何能这样不吃饭?小道士……你给她送去吧……刘志恨道:我?黄药师哼道:这不是你的事,还能是谁的事?孙婆婆叹道:罢了……小道士是王爷了……大人物了……我一个没用的死老婆子……说得话……人家怎么会听得进去……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刘志恨暗叹了一声,道:罢了,我去!他也是果决之人,立时打点了些饭菜,提上了一壶酒,到了小龙女的房门,手从边上伸出,从石壁上的暗格中拉动机括,石头轰轰滑开。
刘志恨一步进入,那石门再又合上,这石门本来一直是开着的,只是小龙女进来后皮羞脸嫩,这才打开了来。
刘志恨在这里也有时间了,别的机关或许不知,这门的机关却是知道的。
只是他虽是知道,那却也只是开门之法,不是关闭消息之法。
室内。
上方一只夜明珠高高吊起,墙上还有几盏长明灯。
小龙女曲线般地侧倒在石床上,脸红心跳的她少有地借助了寒玉床来平心静气。
裙角高起,一只秀足露出,正是那只包了假药的足脚,上面没有袜子,光洁的足踝立时露出,这是她全身唯一露出来的部位,竟是一下子吸住了刘志恨的视线。
若是往常,他自是视而不见,只是他已经开了色戒,定力大减,知了皮肉滋味,如何还能像以前那样视若无睹?小龙女自然是知道有人进来了,又是闻到了菜香,自然是知道来人是给她送饭的,却是气恼道:出去!我说了不吃!我现在脸丢尽了,还吃什么饭,你让我死了的好!刘志恨暗叹,心道:也是奇了,小时候怎么没这样的姑娘来爱我?要是有,那我还学什么武,练什么剑呀?便是在这墓中天天做神仙生小刘志恨得了!还是……马克白说的人品大暴发?只是这事再想也是无用。
轻轻将食篮放在床之一角,伸过手去,将小龙女裙角一拉,先遮住那只裸露的足踝再说道:饭还是要吃的……小龙女听了刘志恨的话却是一惊,她如何听不出刘志恨那平缓似水的声音?整个人一个咕噜便从床上滚起,一缩身子,原本遮好的足踝又露了出来,配合上那张喜薄宜嗔,似怒似羞的面容,刘志恨不觉心中一荡,他忙定下心神,却是小龙女先道:你……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刘志恨心道:我要进来不就进来了吗?你这机关我又不是不知道?却是笑道:你……还是要吃饭的……小龙女双目变得发红,眼皮儿圈不知不觉间竟是出了一层水圈,双目发肿,情动已极道:你……你……你知道了我的事……我也不想活了……刘志恨叹道:这……这是何苦……小龙女不语,只是偏过了头,她实是不敢看刘志恨,那种不见了想,见了又不敢看的感觉便如百只猫爪儿似的挠着她的那颗处女芳心。
忽然,一滴泪却是不自觉滴下。
刘志恨武功已入微妙之境,但见那一滴泪晶莹剔透,便是他新从身素毒国得了湿婆神之泪的钻石也不过如此,一时间,他竟是不忍那泪跌碎,忽张五指,一股潜力吸至,那滴水泪如受到招唤一般飞来。
刘志恨默运玄功,以无上真气将之包在手心上。
小龙女看他展露了这一手的功夫,心动之极,嘴上去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显露你的武功么?人家早早已经知道了……你是大理国的第一杀人王……武功天下无敌……犯不着在我这小女子面前卖弄……刘志恨黯然道:你也知道我的事了……你……龙姑娘……你在我心中……便如天上仙子一般……虽然……我也遇到过比你更美的女子……但于我眼中便止是你最美……小龙女身子缩了缩道:说……说什么……疯话……她虽是这般说,脸上却是发烫,心中更是火热,便是这寒玉床也是压制不下了。
刘志恨摇摇头道:这不是疯话……我……我在大理国,一声命下,千万颗人头落地,双手满是血腥,恨我者无以穷尽,视我为敌者更是多不胜数……似我这般的一个恶人中的恶人,一个变态中的变态……却得了姑娘你的垂青……说真的,我心里实是欢喜的很……他这一话,小龙女却是再也受不了了,不由期期艾艾道:那……那你……她心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这话只说了前两个字,后两字却是再也说不得出了。
刘志恨摇摇头道:我……我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我想要姑娘你……但我今生所负者良多……罢了,我便于你面前诉一下我的苦水吧!人都说我是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国中上下所有事物都可由我一言以决!我为了这一切也付出了良多,是以,这一点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少时习武,学武,吃了无尽的苦楚,仅是为了内力一道,我十多年便没得睡上一觉,全部休眠都是在调息理气中度过……为了武功,我明明可以找回莫愁与她相认,只是我那时武功飞增急进,我顾不上她,只顾自己……负了莫愁,是以,她我是一定要找回的!也是我一定要娶的!我得国大理,可我面对的却是多方面的人,皇帝要我照顾他女儿,那个小白痴也就算了,便当是养一只猫!可自杞国要与我结亲,这我不能拒绝!五仙教重中之重,蓝小蝶我必须把在手中,是以早晚也是要给她名份的!何以苗立他女儿何无衣为巫教圣女,也是逼我!六月于娜为我立下大功,当她的功劳多到赏无可赏时,我也要收她入宫……还有流求国的阿里克芒那个小丫头,这零零总总,天知道还会有多少!龙姑娘,你说,似你这般的一个人儿,我怎么能为了我自己而毁了你?你与我在一起,面对的是各方势力,各种纷争!便是我日后疼你爱你……但这等苦楚日子……我……我实是不忍让你来过……你于我眼中便是仙子,我只想你……无双……你们快快乐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无牵无挂……逍遥人生……我怎可把我的幸福放在禁固你的自由之上……小龙女吃吃道:你……你是……喜欢我的……是么?刘志恨一甩头道:我说了,我非是良人,是个恶人,也不知做下了多少恶事,我做事不怕否认!是我做的是我想的我全认!我是喜欢你,你既漂亮又单纯,不消说我了,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的,我眼不瞎,自是知道你的美,说实话……若非是你……而是别人……我说不得会抓了她,把她关起来,日日折磨她……小龙女吓了一跳道:那是为什么?刘志恨道:如果有一个似你一般的女子……我和她又没得什么关系……我定要抓她关她,因为……我得不到的……也不会给别人……我既不能让她爱我,自然要让她狠我了……小龙女道:那我……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为我想,我为你想,你这般待我,我也要顾全你的幸福……便是你幸福,那就是我的意了……他一扬手道: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滴泪了……小龙女望着那滴来自于她的清泪,在刘志恨的手心上翻滚,一如它方自从她脸上滴落。
忽然,石门大开,从外间大步走入一人道:我看不下去了……却是黄药师在门口偷听得受不了了,他一向爱听墙根,听两人一番情深意浓,转眼间却要归之无息,再也受不住,他是机关大师,立时找出玄机,打开石门,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杨过一众人等。
黄药师一指刘志恨道:你是郎有情!再指小龙女道:你更是女有意!黄药师挥着手中玉箫道:似你二人这般情投意合,却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实是不爽快之极也!刘志恨,你既然明白你老婆多,多她一个又打什么紧?小姑娘,你既然喜欢这个大恶人,便当铁心了跟他,他杀人,你递刀子,他放火,你当浇油,他强奸,你要放风,这才是道理!而你刘志恨,你也就不要再虚伪了,你说是为了龙姑娘好,她若是真的另有了心上人,你怕不立刻上门杀人全家了!你这性子还能瞒过老子?闲话休说,今日,你们两个便先定下名份,日后再行大婚,才是道理!怕得什么!就由老夫做主保媒!你说成不成?杨过笑嘻嘻道:师父……这可是你的大好事……你还不快谢黄大老爷?小龙女给闹了个大红脸,若是平常,她要不是喝斥众人出去,她自己也是要奔出去的,只是得了黄药师的这番话,幸福就在眼前招手,却叫她如何能再迈得动步子。
刘志恨哭笑不得道:老哥哥……你这是……黄药师却是太了解刘志恨了,只一句话道:那天山灵鹫宫的宝藏你还要不要了?刘志恨立时道:那当然要了……可这是两回事……黄药师道:一回事,这件事你不好办,也分身无暇,便是我来办,想我黄老邪一身给谁跑过腿来?你支使老夫得起老夫?这天山灵鹫宫的宝藏一经启出,自然便全是我的了,我现下就将这未来宝藏当做龙姑娘的嫁妆,你是要啊还是要啊?刘志恨苦笑道:要要要……我要……开玩笑,这诺大一笔钱对于已经开始闹钱荒的刘志恨来说何其重要,他如何不要?非是为了钱,他又何以这般早地向陈国开战?一是为了陈国卡在大理国与流求国之间的线路上,攻下陈国,就可稳守住海南!二便是他贪恋上陈国这个古老南方国家历年积下的钱财!黄药师指着刘志恨对小龙女道:瞧见了没有?他便是这般犯贱,小姑娘,你长得好眉好目的,何必要嫁这等人,可要想清楚了,莫得后悔,女子再嫁,可是吃亏的……]小龙女却是把脸低到了胸上。
那孙婆婆忽然在外间叫道:别再闹了……我家姑娘脸可嫩着呢……黄药师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出去出去,让他们两个单独呆上一会儿……他大袖一张,便如两扇大门,兜着众人带出门外,一拂袖子,那石门又自行关上。
刘志恨便是面皮再厚也有点无地自容。
却是那龙女道:你……你真的会要我么?她语带颤抖,兀自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志恨轻轻一叹,想他逃婚来了这里,老婆却是越来越多!一个李莫愁还没搞定,先是与黄蓉扯上了说不清的关系,现下又拉带上了一个小龙女,这真是……刘志恨心道:天!糖多了也是能齁死人的!面上却是带出苦笑道:怎么不会……说到这儿,他忽然道:快快快,去拿只瓶儿……维持这滴泪很费功力的……小龙女东看西看,摸出一只小巧的水晶瓶,刘志恨运转功力让那滴泪进去。
小龙女封上瓶子,一时间,只觉得幸福便如这支瓶子中的泪一般紧握在她手中了。
刘志恨闻着小龙女不敢抬头的发香,心道:罢了,收了就收了,横竖这事是我占便宜……只是不知到时怎么面对莫愁……忽然胸前一温,却是小龙女情不自禁地靠上了来,她此时幸福地直是想哭,道:我……我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你……你可莫要忘了……要好好谢谢黄老爷子……刘志恨对黄药师还真感到愧疚,想想他出道便是得了黄药师的大助,受了人家无尽的恩惠,结果他倒好,却是和黄蓉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对不起老实人郭靖,也对不起黄蓉,还对不起黄药师,欠下黄家人的实是太多太多了。
第一百零七章:大观之下刘志恨好好宽慰了一下小龙女,出得房来。
众人已经食用过了,各自散了去,自行其事。
独黄药师喜静,一人寻了间室,烹了杯热茶,化解腹中余食,刘志恨人未进来,先就是闻到了一股子茶香,这却是黄药师寻了家大户,从人家家里直取的,自是上等的好茶,再加上他这一能妙手,自是茶香无尽。
一抬眼,只见刘志恨眉角飞扬地进来,却是没好气地挥手连连道:出去出去,我这一点散心的机会,你却莫要与我搅了……刘志恨淡淡一笑,知道黄药师说得反话,他也会装样,将衣袍一扫,作出一副无奈之相道:罢了,是你不来,也就不要怪我了……说着话,却是走向了内里的通道。
黄药师看了看刘志恨离去的背影,心下却是好奇,暗道:这个死小子这是要搞什么鬼?这好奇心一起,却是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身子迈步跟了上去。
只听着刘志恨故意留下的脚步声,却是见刘志恨三转两转,进了那间王重阳练武的宫室。
黄药师心道:原来这个死小子是要与我论教武功?却是好!他乃是高人,自然鲜是有人是他的对手,平日里与洪七公等交手较技,便是乐趣,这回见了刘志恨要与他比斗,如何不喜,哈哈大笑中走了进来道:好小子,你既然有这个兴趣,老夫也就来陪陪你!身子一展,就听咯咯咔咔的骨节暴响,他虽是老了,但他既号药师,自然精于药理,这药理通了医理还得差了么?虽是老了,但等闲的年青人的筋骨也是比不及他的,这一活动,身上清气四溢,自可见他平时保养得宜了!刘志恨笑道:便请老哥哥赐招!黄药师笑道:好,便看你又有了什么新招!身形一展,如魅影无形,双掌展开,如落英缤纷,手掌翻转之间,出掌凌厉如剑,招数繁复奇幻。
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
这路落英神剑掌是黄药师极为自负的一门绝艺,昔日花山论剑,他凭此功得以扬名,可说是黄药师武功大成而创出的一门绝艺,现下他一下子亮出了这门功夫,足见其对刘志恨的注意程度,已然是认可了刘志恨的武功实是到了与他比肩的地步。
想刘志恨十年幸苦得此承认,付出的心血岂在少数?刘志恨见了他这狂风暴雨地一般的掌势,却是不及,就见他身子偏偏一斜,这小小一步却是迈得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堪堪地避开了黄药师这一路掌法的最凶处,只是其中一掌是无论如何也是避之不过了,但刘志恨却是会者不急,屈出手指只是一点,他指上先天功发作开来,黄药师但觉得这一指竟是以极慢地速度点中了自己的掌上,却是正正好破去了这一掌势,同时,暗劲袭来,好个黄药师,足下一转,人向边滑开,非是如此,他就要落到刘志恨最大最佳的攻击范围中去了。
心中赞道:不俗!也屈指弹来,却是他的绝技弹指神通。
这门绝技可堪是黄药师绝技中的绝技,他得了这时,最爱的招术,便以此为最,威力大,出招小,见效快,可见于一斑!刘志恨微微一笑,又是出指,只是这一指却是手腕一翻,如蛇随行般点去。
黄药师大乐,也屈指迎上,只见两人指来指往,看上去是站在那里相互间用指点来弹去,只是这其中奥秘常人如何能得知?只是这弹指神通虽是威力大,但却要先屈指,然后拿捏准当,再行弹出,而刘志恨则只是将手指转动点指,这一番相较之下,自是刘志恨的指功更高一筹,黄药师得遇了此,这才咦了一声。
他原本只道刘志恨这门指路高明,却是不想,这门指路暗中藏机,使用起来,竟是这般高明!他一向自负弹指神通天下无双,现下却是让刘志恨以指破指给压下了,便是说破除了也不为过,一颗心儿大受刺激,若说先前是玩乐,现下却是动了真火!他一向自负过人,要是在武功上真个输给了刘志恨,那教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当下身法一变,人如飞影,忽一指拂来,看似轻不着力,却是黄药师又一绝技,兰花拂穴手。
哪知刘志恨一个斜身退步,再点一指。
一个走步,一个出指。
刘志恨这门绝学简单之极,威力却是无以穷尽,便是以最小之力破对方一切招术,他这心法得自便是于大观之下,一切有若微尘之意。
这就便如两人下棋,一人棋力虽是不俗,只是另一人却是从旁观棋而下,局中人与局外人,自是局外人对这棋局掌握得更透上一些,便是两人有稍许差距,也可占上便宜。
而刘志恨这门功法,却是受了六大高手围攻而创,那时,他被六大高手围攻,几欲死去,后来得解,但这内力消耗却实是太大,是以,刘志恨明白自己武功虽高,但于人多围攻仍是不行,他从前想不到解决法子,自是一走了之,现下却是由入微中悟出了这门大观微妙指,这门指法的最大特点,便是可以用最小的力气克敌取胜,其中玄妙,非是入微能言。
黄药师拼了良久,仍是无功,心下更恨,暗道:我便不信我全部的武功还破不开你这一门功夫。
他徒然退步,再扑上时已然用上了兵器。
那支长长的玉箫。
但见那玉箫青影点点,由得四面八方向刘志恨打来,点,扫,戳,刺,砸,劈,顿,抽,无所不用其极。
刘志恨一步步闪动,一指指点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见试拆式,无可能击者。
黄药师再攻上少许,心下一阵浮动,这才醒悟,这不知不觉间,两人拆斗了千多招。
以黄药师之龄,一旦过了千招,精力体力必然要走下坡,这是必然结果,非是其它,若是再打下去,也非是不可以,可却必然要损元气,一个不好便要折去阳寿。
两人不是性命相拼,是以,刘志恨一察觉黄药师气息减弱,立时滑步弹开。
黄药师知道刘志恨必不会再比他动手,只是他于这路指诀却仍没能看出明白,只是立在那儿动脑苦想。
以黄药师的心气,他要是想不通,必会皓首穷经,不弄通明是不肯罢休,那样又要伤了脑子精力,刘志恨本来就是想传他这门指诀精义以做报答,如何会再让他伤脑,便道:老哥哥可看出来了么?黄药师明白他是要说,却是气道:你不说我也得能想出!他方自等于输了,这心中如何不气?非是别的,只是他乃是成名早早的前辈人物,刘志恨算得上也是要低他一个辈份的,真要说起来,还是两个辈份,这等输了,也是他不拘俗礼,可还是气个不轻。
刘志恨笑道:这指诀名为大观微妙指,取自于大观之下,一切微妙皆如尘土之意!黄药师是何等样聪明之人,不由悚然而惊道:好!大观之下……好一个大观之下……哈哈,一切如尘,可不是一切如尘么,枉我苦心多年创出的武功,却只是如尘……古人有朝闻道,夕死可矣!之语。
黄药师万万料不到这武功的真义竟是这般精深,又是这般浅白。
刘志恨摇摇头道:老哥哥这话却是不对,你只看这功法之优,却是未见其劣!虽说大观之下一切微妙,但这妙就妙在你要观出微妙来才得能使出这指法!如不能洞察,又谈何微妙?可是这世上众人能大观微妙者却是能有几人?一个也是太多了!黄药师笑道:有你说的……也是……这等指法虽是精妙,但不到境界之人便是再用心力再下苦功,又如何能得这中微妙?微妙微妙,本就是妙中之妙,又岂是常人能说明白就明白的!便如皇帝,这世上人之虽多,但能得皇位者却是能有几人?一个也多!哈哈哈哈……刘志恨点头道:是以,想观其微妙,必须先将内功外功修到最佳,且是不足,还要洞悉人世间一切善恶丑陋!并能漠视天下苍生,心冷如水,心静如镜,这才始得能大观微妙!一个不到位,皆是休想!黄药师默然道:我还行么?刘志恨道:若是别的不行,但这路指法却是行的……黄药师笑道:这却是为何?刘志恨道:其因有三,一者,老哥哥武功已然到了高无可高的地步,内力也是到了精纯至顶的地步,虽年岁大了,于外功不足……但……这门指法,却是对肉体要求无多,便就在于能观微妙,能入通微,在最需要的时候踏步出指,仅此而已,恰恰老哥哥也算是有了弹指神功,得了这功夫,便更可发挥这路指法的精义了,二者老哥哥一生酸甜苦辣,人生百味俱以品之,世间情俗再也无法迷住你的眼睛,三者,以老哥哥的聪明才情要说悟不透,想不明?我是第一个不信的!所以,老哥哥是绝对能悟出这门功法的。
黄药师顿时明白了,道:刘志恨,你这是在报答我吗?刘志恨自然明白黄药量的意思,淡淡道:说不上报答,只是让自己心中平静一些罢了。
我自出道以来,得力最大的便是你老哥哥,先是为我解读先天功法,再传我九阴真经,得了此,我才能一点一滴成长起来,你虽不是我师,也是差不多了,我虽是有师,教得却是远不及你,我欠你良多,心实不安。
老哥哥,你也明白,武功到了我们这个地步,身之若海,最重的便是平静,气息的平静,心灵的平静,我心中一直觉得自己对老哥哥有所亏欠,这心下如何能安?大观微妙指,很了不起么?我却也未把它放在心上,你说我把它传之江湖上去,能有几人看得懂?学得会?人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得便真有人会,只是我却是不信!于我认为,这门指法虽是我创,却是更合老哥哥的施展,非是老哥哥十多年来为情所苦,以老哥哥你的武学修为,真就不能修出来?我看未必!便是得了此,我将这门指诀传给老哥哥,又有什么不对?自然,你要是觉得落不下这个脸面,就当我没说,不过我可说明了,这门功法一旦成功,老哥哥你的武功便可再做出突破,别的不好说,活个百五十岁至两百岁,也是可能,到时,老哥哥你就可以看看你的重外孙了,你说好不好?黄药师沉吟良久,终于叹道:罢了,承你的情了……这门指法……我学……刘志恨暗自一笑,成了。
世人所求者多,有人清高道是自己别无所求,也是未必。
黄药师为人自负且傲气,要他学别人的武功,除非那人是死的!只是一来刘志恨的这门指法境界太高,正是适合黄药师做出突破,二来更可延寿,虽然黄药师轻言生死,但能多活这许久,谁又能真个不动心?再说,黄药师的确是帮刘志恨良多,此为投之以桃,现下刘志恨报之以李,那也是自然平常得很,他又如何做那假道学般死要面子不学?于是乎,黄药师便留在古墓中参悟大观微妙之境,这门功法虽是路子好,但要说修成,又岂是一时三刻一蹴而就的事?刘志恨也得了轻松,他平静住在古墓中,一边似往常般寻找李莫愁的下落,一边处理自大理通丐帮转来的国事。
与常人不同,刘志恨在大理苦干两年,非是他在独断专行,而是把事情一一下分下去让别人干,他只管别人干得怎么样,干得好不好,行就上,不行则去,得了此,这一番的心血成了之后,他便可以省心了,不用再说这要怎么做那要怎么为。
只要说……去打陈国吧!自然有人计算粮草,制定计划,调选兵将,然后就是一发儿打过去了。
怎么打,刘志恨不管,他不问过程,便是这种行事风格,让大理国的战力得到了充分发挥,不怕不会打,就怕瞎指挥,刘志恨的军队派出了去,再也不多一句废话,全是便宜行事,这一点,大宋是如何也是做之不到的。
是以,刘志恨虽是遥控大理的国政,但一来大理国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谁敢有二心?二来刘志恨自己本身的武功便以是号称天下第一了,谁又敢惹事?最为重要的是,敢造反的和想造反的早已经让刘志恨在这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杀干净了,便是有余的,也不过是大河时的小沙子,还不及鹅卵石多!得了空,刘志恨一边指点陆无双与程英练武(程英苦道:天,为什么我也要?),一边和小龙女谈情说爱。
刘志恨从没谈情说爱,但这时却得了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他之谈情说爱也是好笑,就是与小龙女两人于夜色中缓缓散步,走得静了,便于一处草上坐下,两人相依而偎,虽是可笑,但于他们这一对愣头青而言却是相得益彰。
杨过最是皮,他得了机会,一天到晚报复郭芙,可怜郭芙在这古墓山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教她武功的便是苏云想与袁星孜,袁星孜最是可怕,她武功虽不是绝顶,但于年青人中却是佼佼者,别的不好说,对付半调子加不用功的郭芙却是手到擒来。
郭芙虽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竟是少有能在袁星孜手下走过十招,丢脸到了极点!第一百零八章:误会……转眼之间,两月过去。
黄药师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好了,与修练别的武功不同,这路大观微妙指旨在一个微妙境界上,悟得通了,人便更精神更轻松,却不会劳心费神,实是与人有益!然而,这却非是旁的原因,实是这门武功偏巧对了黄药师的路子,他学起来得心应手,自是精进惊人了。
这一日,月色越发地迷人。
清冷的月光下,带出如有凉水的冷风。
这风虽是伤人,但刘志恨与小龙女都是得了上乘内功的,自然是寒暑不侵。
内功这种东西虽不可当饭吃,但于人体之妙用端得是无穷。
对着往常,刘志恨与小龙女携着手步入山上,寻着一处高岩坐了。
原本是要坐草地的,只是上次爬来一只草虫,让小龙女分外不喜,事实上刘志恨也是不喜,自然,这回也就不再选那草中落坐了。
而且,坐这石上,虽得凉了少许,却也比让草露打湿裙裤得要好。
月夜如此宁静。
便是草虫叫唤也听不得了,但于刘志恨与小龙女却是最爱这种清幽。
刘志恨眼观鼻,鼻对口,口问心,双手摊开,五心朝天,缓缓运转体内真气,让自己的气息越发地平和。
小龙女则依偎在他的身畔,轻轻将半边身子俯就在他的身上,一张飘若出尘的面容印照着月光,也不知心中想着什么,微风浮动,带起她三两丝青丝,微微拂动着,那一身一头的女儿清香无不充斥着刘志恨的口鼻。
忽然,小龙女动了一下,刘志恨却是一拉她,道:莫动……小龙女怔了一下,随即听话的不动。
心道:他要怎样,我便怎样,我便什么都听他的才好……却是一道暖气传来,小龙女一怔,就觉那暖气到了两耳鼓膜,这正是刘志恨运用无上玄功带小龙女入微境中感知一切。
就听一连匆匆的脚步之声,那是两人一前一后相并而行。
其实,非止这二人之声,只是余者一听就明,正是杨过在与陆无双等比斗,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无穷,便是玩着就没个完了。
而那两人步子,却非是刘志恨与小龙女知者,好一会,那两人行至千百之步远,方自停住。
只听一人道:尹师弟,事你再抵赖也是无用。
我去禀告丘师伯,凭他查究罢。
那尹师弟道:你苦苦逼我,为了何来?难道我就不知?你不过想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弟子,将来好做我教的掌门人。
先前那人道: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的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尹师弟道:我犯了甚么大戒?先前那人大声喝道: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小龙女眉头微微一皱,她虽得向刘志恨表了心际,只是她自己仍是一守如水的女子,这两人说话渐渐不堪,她却是不乐起来。
刘志恨轻声道:这二人一个是赵志敬,一个是尹志平,那尹志平就是每每偷窥于你的人……小龙女这才明白,感情这两人说话竟是与她有关!就听那尹志平沉着嗓子道:甚么淫戒?他声音虽轻,却却是已经透露出一股杀意了。
赵志敬却是一点也不悚他,两人武功相距不大,甚至可说,赵志敬还高他一线。
这固然是尹志平平日里行韬晦之策,不与人争的结果,但他的一身艺业也不是虚的!只把冷笑放出来道:你自那日在山下镇街上见了活死人墓中的那个小龙女,整日价神不守舍,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小龙女搂在怀□,温存亲热,无所不为。
我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
你心中这么想,难道不是已了淫戒么?其实尹志平虽是对小龙女念念不忘,却是心中爱极,虽有时想到亲密处,但立时便觉不该,不敢再想,如何似这赵志敬这般说得不堪,只是这赵志敬要乱他心志故意而言。
那尹志平颤声发抖道:胡说八道,连我心中想甚么,你也知道了?赵志敬却是得意地冷笑道:你心中所思,我自然不知,但你晚上说梦话,却不许旁人听见么?你在纸上一遍又一遍书写小龙女的名字,不许旁人瞧见么?赵志敬说的得意,哗啦一声响,从怀中抖出了一张白纸,恶形恶状道:你自己瞧瞧去,这是不是你的笔迹?你要是还不信,咱们交给掌门马师伯、你座师丘师伯认认去。
那尹志平再也忍不住,他的手本来就已经搭在了剑柄上,这一下可不就立时拔了出来,话也不说,分心便向赵志敬刺去。
赵志敬侧身避开,将白纸塞入怀内,狞笑道:你想杀我灭口么?只怕没这等容易。
尹志平一言不发,疾刺三剑,但每一剑都疲他避开了。
到第四剑上,铮的一声,赵志敬也是长剑出手,双双相交,当下便在那处花丛之旁斗起来。
小龙女听得分明,那两人也是万万想不到,他们隔出这么远了,说话声音竟还得能让人听到,一来自是刘志恨的武功高强,内力精深,但更重要的也是得了这静寂的夜色所致。
这两人说话,全是说得小龙女,她一向心性自洁,旁的生人多看她一眼,她也会生出厌恶,现下却叫这两个道士你一言我一语地拿她打趣,她心中气极,轻轻道:真想杀了他们……语声冰冷,要是可以,小龙女真就一剑杀了他二人也是不眨一下眼,只是她现下也是知了人事,知道这两人都是全真教三代最前名的弟子,若然真是杀了,非得出大乱子不可,古墓山庄才建,不是罗浮的几位师姐妹,真真就是个空壳子,如何真的斗起来?虽得了刘志恨的帮助,但小龙女实是不想让他为这种小事烦忧,也就不想生事了。
那赵志敬与尹志平斗了好一会,那尹志平使的尽是进手招数,而赵志敬不断移动脚步,冷笑道:我会的你全懂,你会的我也都练过。
要想杀我,休想啊休想。
忽听得杨过的声音大叫道:啊!又是全真教的臭道士!却是他听到打斗,拉着陆无双跑过来看,这一瞧,可不乐吗?一个是那个没事就来偷瞧的尹志平,一个是他的便宜师父,他一直想扁的赵志敬,立时叫了一声,便要扑上。
刘志恨微微一笑,对小龙女道:你那个好徒儿来了,想来是要替你出气,可是有趣了!小龙女想到趣处也是不禁发笑,心也就定下,将头再放放,更舒适地靠在刘志恨的肩上,原本刘志恨最是厌恶与人搭肩,让人极痒,但小龙女这个螓首轻且又软,便如一团柔玉一般在他的身上,却是舒服。
那赵志敬冷哼一声道:小狗蛋,是你?你入了古墓派,钻了女人裤裆,便就觉得了不起了吗?哼哼!杨过大怒,却是陆无双先道:老牛鼻子,你很厉害么?让姑娘我瞧瞧你是不是比上次有所长进!竟是她先抽剑攻上,仿佛是故意嘲讽于他,陆无双这甫一出手赫然还是那招小楫轻舟。
赵志敬见了陆无双心中便打了退堂鼓,只是陆无双没给他下台的机会,上来便动手,她之身手何等快捷,赵志敬想跑怕先要将屁股让出来给陆无双刺上一剑,也不知能不能就此逃出,这他如何肯?好在他上次连连失据于这一招之下,回去痛定思痛,虽然他人品不堪,但于剑术也是浸淫了十数年的,竟教他找到了破处,当下一招柔橹不施回了上去,陆无双咦了一声,娇笑道:有长进了啊……只是她说得好听,语中却带出一股怨怼之意!杨过则是向尹志平扑来道:程大妹子,你与我观敌料阵,这个觊觎我师父的淫道就交由我了!本来他的第一选择对象自是那赵志敬,只是赵志敬已经为那陆无双所抢,他才不敢去撸陆大小姐的虎须,是以,只得向这个接二连三偷窥小龙女他师父的尹志平下手。
尹志平哪里把杨过放在眼中,长剑一指,便行格开,谁想这杨过得了这许多名家大师的指点,早非是吴下阿蒙,但见他挥洒之间,全真剑法夹着玉女剑法,竟是凌厉之极!尹志平不敢大意,长剑回护自身先求无过,一时间,气得杨过哇哇直叫,但他也是无可奈何。
赵志敬虽敌住了陆无双,但这陆无双却是个小变态,她得了刘志恨的九阴真经,自身又苦练了全真教的一应武功,便是这剑法一道,竟不在赵志敬之下,加上她体力过人,使起剑来如有长江大河,连绵不绝!就听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赵志敬叫苦不迭,心道:你也喘口气呀?只是陆无双之苦修何其可怖,她本就是刘志恨闲暇时打造出的无双利器,是要大用的,刘志恨在她身上费下的心血岂在少数?这一通快攻,竟似是无有穷尽。
对于此,了解最深的反而是程英,她本就是聪明人,从陆无双口中一点一滴得知陆无双这些年的经历,似她这般练武成狂,上有名师指点,下有良药补身,如何不强?却是那尹志平给杨过缠得受不住了,他本就不想与杨过纠缠,早生了去意,眼光一瞥,暗道:要是他们杀了赵志敬岂不是好?得了这个念头,他是再也不肯停留,但见他左剑平刺,右掌正击,同时左腿横扫而出,正是全真派中的三连环绝招。
杨过不敢硬接,高纵丈余,挥剑下削。
尹志平长剑脱手,猛往对方掷去,跟着嘿的一声,双掌齐出。
掌风凛冽,大劲扑来,一股劲气生生将杨过迫开,他自己一招手,那剑回来,原来这剑上的柄部缚了条细丝,这样一带,尹志平招回了剑,再不做停留,撒开双腿,两脚如灌注了风一般跑了个没影!赵志敬大惊,一个不防就吃了陆无双一掌,他肩头酸痛,叫道:死丫头,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劈了你!陆无双大怒道:我师父的名号也是你叫的?赵志敬急红了眼道:刘志恨,你算什么东西,真要你徒弟杀我吗?陆无双心中发了狠,暗道:便是杀了你又当何如?师父杀得人还少吗?她早存了报效师父的心,自然手下加劲,摆出了一副非把赵志敬一剑刺死的样子。
正自此时,一人叫道:杀人?谁?谁杀谁?你们杀来杀去的好不烦人,有谁看见我儿子了?竟是一个手足倒立的怪人跑了出来,不消说,也是为这里打斗所惊来的人。
但见那人身子甚是高大,骨架粗壮,脸上模糊一片,头发胡子乱成如麻,竟是个雄伟的老人!只是他这般模样出现,未免有些诡异!陆无双正在追杀赵志敬,这赵志敬也是倒霉,偏偏对手是稚虎一般的陆无双,此女习武的年月虽短,但锋芒已现,一手快剑,于江湖之上,也是一流!虽内功未足,但外功补之,赵志敬竟手忙脚乱,败像纷呈。
陆无双不欲人来多事,道:哪来的怪老头,别多事!怪老头道:你这姑娘不错,武功也好,与我当个儿媳妇吧……他说着跳到陆无双的面前,陆无双一惊,赵志敬得机溜走,却是气坏了无双,她正要动手,杨过叫道:别……那是我义父……怪老头道:什么义父,叫爸爸……刘志恨眉头轻动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这人可能是个高人……也许还是个熟人……小龙女百依百顺道:嗯!抬起了头,两人方一起身,这一转来,只见月下一人远远地盯着他们,那人一身杏黄的道袍,手上一支拂尘,背上一口长剑,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如是给她罩了层银外衣。
只是这人凤目含煞,面若冰霜,一丝表情也没有,不自觉地便有一股冷意从她身上发出。
刘志恨先是一怔,继而大喜,道:莫愁……正要一步上前。
却听李莫愁咯咯地怪笑,道:难为王爷还记得小女子……只是人家现在已经不叫那个俗名了,贫道赤练,现下江湖人称赤练仙子,却再也不是那个什么好不知事的李莫愁了!她说得平静,只是语中饱含无尽悲楚,一双眼睛,竟是片刻间浮肿起来,目中盈盈闪闪,那一眸子泪水仿佛倾刻间便要如大雨而下。
小龙女怔了怔,方上前一步,只道了个师姐!就听李莫愁喝道:住口!但见李莫愁胸脯起伏无定,道:自小时师父将你抱了进墓,我一直疼你爱你,常常在外面为你找各种玩具,有时还要为此挨上师父的责罚……怎么那个时候……我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祸精!小龙女闻言一怔,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她本就皮薄,现下,却真是如同死人一般的惨白!刘志恨忙道:莫愁,你误会了……他本想说自己和小龙女虽得了情义相投,但言不及乱,两人仍是清清白白的,却是李莫愁笑道:误会?我来此非是一日,她往日里发春想汉子是假么?那时我还不知你就是铜先生!只道这也算是她的良配,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你竟是早打了她的主意,非是如此,你何以强入古墓?这两日里,我瞧得分明,你们一到夜里便这般花前月下,心里,何尝还有过我?第一百零九章:十年生死话凄凉十年了,十年了,准确说,是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两小无猜定衷情。
刘志恨与李莫愁一番打斗之下结下了善缘,两人兴趣相投,性情也相近,得了此,自然是轻易进入彼此之心,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只是两人俱是太小,二来两人之间门户相隔,虽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于两人而言,这实是算不得什么,他们本就是蔑视礼法的人,若然非是实力不够,早将天捅破了。
只是,无意间多出了个陆展元。
一个相貌,武功,家世,都在刘志恨之上,是刘志恨拍马不及的陆展元。
李莫愁当时虽是外冷,实则内里柔肠百转,因见陆展元受了伤,是以将之救下。
陆展元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立时向李莫愁展开追求,只是李莫愁芳心另许了他人,如何能再看上他?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只是这情人眼里也份外容不下沙子。
李莫愁容下了陆展元,却给了刘志恨莫大的刺激,他心性孤傲,最恨者有三,一为背叛,二为轻视,三为欺骗。
于他看来,陆展元对自己的轻视是他所不能容的,李莫愁收下了陆展元,实则是对他的背叛!两人虽未明言交好,但心下都以许意,于刘志恨看来,李莫愁就是他的人了,他如何能容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加以辞色?更何况陆展元文采风流,见多识广,言谈间不经意便会吸引李莫愁的注意,更是让刘志恨怒上加怒。
而李莫愁为了怕刘志恨知道陆展元之事生出误会,是以用言语相骗,如何能骗过刘志恨?最终,当陆展元不经意亮出了刘志恨的那方布帕,刘志恨彻底愤怒。
心恨难平的刘志恨自觉再无面目于李莫愁前,一收东西下山走人。
失了刘志恨的李莫愁愤怒如失子的母狮,陆展元大惧,终得离去,李莫愁则反出山门,去寻找心爱的人。
而这时,刘志恨先是折交东邪黄药师,又上了中都,与黄蓉郭靖相识,再往桃花岛,似他这般东奔西跑,却叫李莫愁如何能寻到追上?最后,刘志恨戴上了铜面具,化身为铜先生,往奔北地,成就一代杀神之名,这便是他英雄之处,他要祭剑,何处不可行?偏就北地!就是北方胡人可供于他祭剑,若是杀汉人,虽是刘志恨,也是不想取!三年之后,刘志恨与无聊的东邪联手,走遍山川大地,发丘掘金,寻访古迹,更有时日走千家,夜盗百户,好不逍遥!李莫愁寻刘志恨不到,索性出了家,以道姑样示人,她行于江湖之上,又寻不到爱人,心性大变,往日里内里的善良化为无尽愁火,见到不顺处即开杀戒。
后不迁怒陆展元,此时陆展元早早成婚,李莫愁心道:你害我至此,你却是结婚成家好不快活?世上岂有这等便宜的事?当下便要灭他满门,只是陆展元自知了李莫愁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大为惊惧,请下无数高人护身,李莫愁第一次前来,竟是挫羽而归。
她伤心失望,于北地遇到了一位异人,正是那一夜白头的蓝大姑,此时蓝大姑心性也是大变,最恨变心男子,见者即杀,她居于天山,人称白发魔女,见李莫愁冰雪美人却为情愁苦,触到心结,便将五仙教的五毒神掌等功相授,让她傍身。
得了此,李莫愁再行江湖,终成一代赤练。
往事悠悠,一转眼,昔日两个蒙懵的少年男女已然成熟,只是情之一字生出的误会,却是无有穷尽。
刘志恨武功大成之后自然动了与李莫愁相认之心,到了此时的他自然是已经知道了当日的一切,只是事情多年,他须得是挪不开面子,得了李莫愁寻上了陆家,却是李莫愁想再杀陆展元不得只好上来寻杀他的亲人陆立鼎一家了,这迁怒一道最是有趣,受怒者无辜,又怪得谁来?刘志恨得了这个机会救下了陆无双,黄药师带走了程英,刘志恨只道这陆无双是他的敲门砖,可谁想事情变化太快,转眼之间他就成了一代国主,莫名其妙又成了大理国段氏的一字并肩王!现下再见李莫愁,身边又多出个小龙女。
这李莫愁发现了一切,再一加联想,认定了刘志恨转情变心恋上了小龙女,而小龙女也是爱上了他,本来这算得上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美事,于李莫愁看来却是一对无耻的奸夫淫妇!这两人欢好,至她于何地?想想十年来受下的孤苦,这些,却要她向谁诉说?刘志恨苦笑道:莫愁,你真的误会了,我与龙姑娘虽说定下了三世之情,只是言不乱,行止乎礼,便是要等你回来……我此来中原,为的便就是你了……只是你老是不见人影,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要你了……李莫愁大怒,道:我把你个无耻的家伙!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我?刘志恨摇摇头道:莫愁,你要知道,我现下身份非比寻常了……他忽然一顿对小龙女道:你去看看杨过,莫叫他出事了……这里还是我来好了……小龙女清秀的容颜掠起一丝关切道:那你小心!她说罢,一抽身,再看了看李莫愁,方一顿足,人便如一只轻燕如美似翩地起舞飞去,身姿之妙,便是姑射仙姬临世也不过如是了。
李莫愁道:我这师妹自小就美慧绝伦,你看上了她,也是你的眼光!刘志恨摇头道:你听我说,我现下身份不再是个普通的江湖人了,若是从前,我只会爱你一人,敬你一人,我们两人双宿双栖,自是无虞。
只是现下我已有诺大的基业,若不向前,便就是死!再不容我后退一步,是以我再不能只娶一人,我之妻妾必然会多,只是,我虽被一众公主贵女逼到此境,也不从婚,为的就是等你,你怎也要明白我这一番心意才是!龙姑娘于我有心,那是我的幸事,却也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你……你为何不能体谅我一点?体谅?李莫愁凄然一笑道:刘志恨,我为了你,孤苦一生,十年来孑然一身,到得头来你却要我来体谅你?我体谅了你,却有谁来体谅我?刘志恨心知自己自私凉薄的毛病又犯了,只得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才道:是我的错,是我没体谅你,可我也不是你想的这样夜夜笙歌,十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便是龙姑娘,我也是这月许前才定下的情!如果你见了,你就会知道,我们最多拉拉手!我的心中,一直是有你的!李莫愁摇摇头,叹道:十年来我想了无数遍我们再见,我一开始想着见到你我一定会痛打自己一顿再求你的原谅……后来我想你为什么不出现了?你是不是死了?我越想越怕,你知道你自己性子倔,不肯服人,我是真怕你出了事……只是后来我不怕了,我开始担心,想你是不是已经娶妻生子了,我想要是让我找到了你,我一定一剑杀了你再自杀……只是我想不到的是……在我不停为你担心的时候……你只做一件事情……你在为了你自己做事……你一下子成了一国之主,武功有成,更成了大理国的王爷……我万万想不到你竟是会有这样一番成就……只是这样的你……你还是十年前我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吗?你还是那个刘志恨吗?不是了,你不是了,再也不是了……曾经的刘志恨只是我心中的一个想找找不到,想追追不上的影子……你不是他……他不存在……我……我走了……刘志恨……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关系了……你是你……李莫愁是李莫愁……她说着,转过身便欲要走。
刘志恨大急道:站住,别他妈的扯这没用的……李莫愁,你来了就别想走了,我……我们既然撕开了脸,那我也不客气了,我过去自卑,胆小,武功不及你,其它的一切也比不上别人,你……你做什么我也不能怪你,我只怪自己没本事没力量,我要是有本事,一掌劈死了陆展元,现下,我虽然不能再杀陆展元一次,但我一定要留下你!我早定下了主意,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李莫愁回身,冷冰冰道:你想留下我?刘志恨道:不错!我正是要留下你,并肩王妃你当定了,天下间没人会再收留下你,谁挡我,我杀谁!有一杀一!李莫愁冷笑道:连我也杀?刘志恨道:我只是想要你……我不杀你……李莫愁冷冷道:那你选择吧……她呛啷一声从背后抽出一口精光剑。
只是这一剑却是放在她自己的喉上,只削一割下去,便就香消玉陨,再无生理,咽喉乃是人之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如何能受大伤?刘志恨徒然色这道:你要做什么?李莫愁淡淡道:你想要我,我只能给你我的尸体,我李莫愁杀人如麻,从不手软,杀我自己,也是一样,你要不要试试?是了,或许,你对我的人头有兴趣,我死了,你可以天天捧着我的人头睡觉,是不是?刘志恨修有人头宫之名天下皆知,连李莫愁也知道了。
刘志恨怒道:你别逼我!惹急了我,我真的做得出?他一边说一边一步步逼上。
李莫愁则是一步步的后退道:我逼你?是你逼我吧!刘志恨苦道:莫愁,想我们曾经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就可以在一起了,从此过上我们的日子,你难道不想么?似你这般所为何来?你就不想有一个家庭?一个安定的生活?何必非要给自己找无趣?过上很多年后,你就会明白,这是多么蠢的行为!李莫愁冷笑道:你也说了,那得要很多年后,至少不是现在!她一边说着一边退着,忽然足下一点,人如不着力一般向后飞掠,刘志恨快步跟上,李莫愁神色一紧,长剑微动,刘志恨一个顿步,只见自李莫愁颈上不自觉多出一道红线,黑暗中隐隐约约的。
刘志恨不敢太急,便这么跟着追着。
忽听有一人道:师父,您回来了?却是个斜刺里跑出的小道姑,约模十六七的样子,也是唇红齿白,一副明艳的样子,只是得了这月色可见出,她的肤色须不是那么的白。
李莫愁立时道:谁要你出来,快走!那小道姑一怔,这才看出不对,李莫愁竟是少有地将宝剑横在自己的颈上,而一男子则在后面步步相迫。
也是这个小道姑不动脑,竟也不想一想何以李莫愁竟会不敢飞奔,也不敢出剑,竟是要回剑以自戕来吓止刘志恨!她无知之下竟是拔出剑来道:师父,我来助你!李莫愁心中一动,暗道:罢了,想来这负心人是不会杀了凌波的,我却是要借这个机会去了!一念至此,再无停留,足下再点,人如风般飞退。
那边洪凌波人扑剑到,她武功虽低,但这奋力一下料想便是她师父也是要先行一顿再得出手,谁个料想,刘志恨躲也不躲,避也不避,只将袖子一拂,洪凌波便如遭了雷噬一般,掌中之剑脱手而出,人当即便要倒出摔出。
却是刘志恨心念一动,伸出手来,一把扯过她的腰带,反提在手,足下不停地向李莫愁追去。
李莫愁回身一见心道:冤家!怎也想不到这个人武功竟是这般的高,江湖上已有人称其为天下第一高手,她本还不信,现下一看,纵然还不是,却也差不多了。
那洪凌波给刘志恨提着裙带提着,却是羞愤大过恐惧!叫道:恶人,快快放过我下来,我师父是赤练仙子李莫愁,你要不想死,就要聪明一点!刘志恨却是阴测测道:我若不得你的师父,你便死定了!洪凌波吓了一跳,连自己师父也不怕的人?那她哪还敢放肆!李莫愁道:刘志恨,你还不放过我的徒儿!刘志恨大笑道:好宝贝,我们十年不见,这生了误会而已,你却生什么气,快快过来,我们立时成婚,你便就成了我的正牌王妃,岂不是好?十数点寒星闪光打来,正是那李莫愁的冰魄银针,本来她真是怕这针打伤那个负心人,这回一见,却是不怕了,抖手就是十余点寒星,这针好练,但毒难就,是以,这针实是不多,为李莫愁的绝招之一,这一下子撒出这许多,真真是下血本了。
刘志恨身上顿时激起先天罡气,那针虽毒,但又轻又小,如何能过他这身罡气,劲到足时,便是强弓劲弩也是伤他不得。
忽然,刘志恨大叫道:不要!但见李莫愁来到一处绝壁,也不停留,一双秀足两下一点,人如轻风般飘起。
刘志恨这才停住,就见李莫愁拂尘飞出,那拂尘中暗藏精金之丝,功力一到立时伸来,不仅可以锁拿别人的兵器,更可当长绳使用,这一下,精丝从拂尘甩出,一下勾住对面壁上一株歪树,人一荡,便飞了过去,巧妙到了巅毫!第一百一十章:失身?要不要?陆无双咯咯笑道:杨过,这老头是你爸爸吗?她说着笑,剑下却是不停,长剑一转,一招吹梅笛怨便行刺出。
那怪人也是不惧,反而啧啧称奇道:这小女娃子,小小年纪,怎么有这样一身的功夫!他说话间,人还是倒立着,却将那一双腿连环踢出,用力之准,认点之精,无不是大师出手,陆无双剑法虽妙,却也给他踢开了这一剑,好个陆无双,旁人做不到的她做得到,竟然倒吸一口气,强行再出一招,怪老头本道她气力用尽,便是再要出手的话,非得后退一步缓过口气才行,万万也没想到陆无双还可再出剑,但见她剑略前挺,剑尖颤动,似左实右刺敌。
这非是全真剑法,而是玉女剑法的一招分花拂柳,于这等时节,她还能出这样一剑,也就是她了。
怪老人吓了一跳,两腿飞快后退,稍慢一点,一只脚掌便要没了,饶是如此,那只脚上的破鞋也叫这一剑给狠狠唰了下来。
他老脸全失不怒反喜,道:小丫头,有趣有趣!身子一下子跳了起来,站正了身子,一拳向陆无双击去。
陆无双挥剑截住,却见老人身子一晃,那一拳反转过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来,也就是陆无双了,银牙一咬,勉强把剑柄移来,被那老人一拳打在剑柄上,好在她这口无双剑大,光剑刃就是三尺七,剑柄也是非短,但得了这一击,陆无双却是再难控制剑势,被剑柄上的余劲带着退出了数步。
杨过忙抢步上前道:师姐,爸爸,你们别打了,都是自己人……那疯老头自是欧阳峰无疑了,却是头脑不清,一把将宝贝儿子推得开去,哈哈大笑道:小女娃子,有趣有趣,咱们再来,你这小女娃子太有趣了……陆无双在刘志恨潜移默化下早已自视甚高了,傲然一笑道:糟老头也有本领!她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心中却是明白,这个老头武功实是高到了顶点,怕也就是师父才能和他打了。
当下道:表姊,你也上!程英自然看出这老人的高明,只是陆无双在此,这老儿显然也不想就此罢手,少不得还是要动手,只盼着刘志恨能回来,便取出玉箫道:得罪了……玉箫一点,使得却是剑法,正是桃花岛极精妙的玉箫剑法。
黄药师自落英神剑掌后又一绝创!非是刘志恨相授大观微妙指,这路剑法就是他的看家法宝了。
当下,陆无双使出了聚万落千,程英也出了一招箫史乘龙。
欧阳峰本就是武痴,他虽是神迷智暗,这一点却是他的本性,是决不会变的,当下大笑道:来得好……你们且看我这一招!当下手作蛇形,一双老大肉掌却是抢入两人的如林剑网中,欧阳峰这路灵蛇拳最重变化,他武功高,内力足,见识广,经验丰,却如何是两个小女娇娃能比得了的,不几招,程英就险险地给一招掌风刮中,实不下吃上一个嘴巴,她心知不敌,再不敢欺身近战,却是跳得开去,将玉箫竖于唇齿之上,吹了起来,却是于这吹之中发出了一招响隔楼台,既然无力近战,于远处这般鼓运真气乱这老怪的路数也好!只可惜,一来她的年岁太小,内力太浅,二来实是欧阳峰自己真有本事,便当成是游戏一般嘿嘿哈哈地玩了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也的确是让陆无双好受了不少。
陆无双一边缓气一边蕴力,猛然间,剑光暴长!欧阳峰笑道:就等着你呢!人再度倒行,两足连出,一足化开陆无双的剑光,一足抢上去,生生点在陆无双的肩上。
陆无双吃了大力,人向后翻,却是没倒,而是一个后转拿桩站稳!欧阳峰哈哈笑道:好好好……人再扑上,掌影满天飞舞,正是他白驼山庄的精妙武功白驼雪山掌!陆无双一咬银牙,将头上激出的汗珠子尽数甩去,一摆长剑再度迎上,但见她突的一步蹿了过去,人身后仰,却是为了向前。
欧阳峰原本冲势立时止住,咦了一声道:古怪!陆无双汗又滴下了来,这一式是她自刘志恨那里学来的杀手招术之一,威力极大,任何人想硬攻这一招,于正面上来说都是要吃上大亏的。
欧阳峰终是武学的大家,立时看出这一招的虚实,便是两个,一个是不攻自破,不过那就算不上他的本事了,二就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以力破之。
欧阳峰何等样人,只要想到,他便就做!当下,身子一翻,爬就地上,大口一吸,再一呼,便是咕呱一声。
杨过是个知道的,立时叫道:小心,这是蛤蟆功,当心他吸到第三口气!陆无双却无一丝退意,她粉白的小脸上生出一丝绝然,神情坚毅,再默运玄功,一道道她所能收集的真气遍布全身,于那柄无双剑上,竟是发出嗡嗡颤响,这是内功催到极致才得能有的现像,陆无双能于此时发出这等水平,就她习武的时间来看,真真是变态到了极点。
要知,她手的无双俨乃是一柄足四十九斤的重剑,要让这样一口剑发出这等声音,比之常剑更是难上加难。
欧阳峰嘿了一声,终于将气运足了三转,大吼一声,双掌扑上。
那杨过忽然一步掠出,身挡在陆无双之前,便是杨过铜皮铁骨,吃了这一下,也是非死不可,再无任何道理可讲。
只是欧阳峰视他为子,如何能让他死去,猛然间一个吐气开声道:起开!手臂微晃,得了此,杨过立时给强风劲气生生震开来,在地上连着三滚,压坏了无数枝枝叉叉,方一停住,只觉胸口发闷,哇一口污物吐出,这才得好。
再看陆无双,原本接上这一掌,她这条新生的小命便可十去其九了,得了杨过这一阻,却是好,原本掌中十成之力泄了三成,便是这七成也是不小,陆无双但觉劲风扑鼻,身遭重压,一口气也呼之不出了,但她仍是倾尽全力将手中剑刺了出去。
欧阳峰眼见他这一掌如此劈去,正自得意,却见劲风中一柄长剑逆风而上向他刺来,剑比手长,他这一招凭着的就是这掌上蕴涵的力道,眼见于此,他反而起了凶性,张口大呼:哇!一声。
陆无双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如破布向后飞出,长剑第一次撒手脱出。
身后,小龙女以人世间最优雅的姿态出现,手臂轻环,便揽住了陆无双,她深知陆无双是刘志恨的心头肉,如何肯让她出事?再一探,却是松了口气,陆无双虽是受了内伤,但一来她的根底不是好,而是太好了,二来也是年轻,是以虽是伤了,但一颗心脏蹦跳有力,五脏六腑仍是平稳,未得移位,算得上是小伤了,只是被那掌风打得气闷,昏死过去,却是不碍事的。
欧阳峰脸上出多出一道血线,虽是浅,但小小陆无双能在欧阳峰的脸上留下这一点点痕迹,也实是够她将来自傲的了。
欧阳峰一见又有人出,加之他之前受了这一剑,只觉得无限刺激,竟是大笑道:好玩,好玩,再来,再来!人向前跃,大掌劈出,再向小龙女冲上来了。
小龙女哼了一声,身形一展,双臂做不可思议的一抖,两只金色小铃从袖中飞出,这两小铃,系在一条白素丝带上,叮咛咛便向欧阳峰打来,欧阳峰一掌拍出,掌风大起,立时将之打偏去,谁想小龙女手上只一抖,一道弧顺着丝带向着金铃震去,那原本偏歪的金铃响着又折飞回了来,反向欧阳峰的身后打去。
欧阳峰方一低头避过,小龙女手在腰间一抹,一条银白软剑从中抖出,剑光印月,说不出的清美,却是一晃间长剑抖动,将敌上半身尽数罩住,趁敌守护之机,刺敌小腹。
这一招正是玉女剑法中的冷月窥人。
欧阳峰啊呀一声,转了个身避开,再将身子一翻,手带足行,两足乱踢,他脚上泥巴脏垢在月下照个分明,小龙女一身素白,最是喜净,却是呀了一声,向后退出,她人虽退,剑却是不退,那本就是软剑,剑光一颤,便向欧阳峰足上缠去,这要是缠住了,再行一拖,这口软剑立时便能将欧阳峰的大脏脚削掉。
欧阳峰也不怕,两足互踢,得了力便避开,人再翻回来,双掌夹着劲风扑到。
小龙女立时知道自己的内力远不及此人,心道:且是缠斗好了……待那人回来!只是想想刘志恨要是追上了李莫愁怕也不是会这么快能得回来的,便向程英道:快去寻你师父!程英先是一怔,立时返身向古墓中奔去,心中却是奇怪:为何不是找刘志恨?是了,莫不是他有事在身?只是这事太过复杂,又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能于这一时三刻想个分明的!但见小龙女迈着轻风拂柳步,人如烟尘般左右踏步,两肩带动银索金铃,手上持着软剑,挥出一连的玉女剑法,时不时翻出两招美女拳法,这些无一不是美到极点。
但那欧阳峰却是凶横,双掌带出无数劲风,不时便发出一声巨响,便是他运发蛤蟆功之故。
那小龙女虽是武功不俗,也就落了个不俗二字!如何是欧阳峰的对手,虽是缠住了欧阳峰,但却叫他的掌力震得五内翻滚,心道不好!她的招术虽比之陆无双精熟多了,但若论及基本功的扎实,却不如陆无双,陆无双虽是昏迷了,但小龙女若是吃了这同样一招,非得重伤不可!此时,杨过已然站起,他一手抚胸一边暗想:我这义父头脑不灵,我这师父虽是便宜师父便却是个对我真的好的,两人都是我的恩人,这要是伤了谁我都要哭死去!当如何是好!心念一动,忽然计上心来,当下抱着胸做西子捧心道:哎呀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我要死了……我好难受……他这一叫,先行上当的却是单纯的小龙女,她一怔之下叫道:过儿……这杨过虽是调皮,但怎也是她手下第一个徒弟,小龙女对他也是倾注了心力的,如何能真让他出事!只是她本就是在与比她武功高的人比斗,如何能这般分心,那欧阳峰得了这个机会立时施出灵蛇拳出手,这灵蛇拳变化最怪,常人对此往往防不胜防,小龙女一个分心却是好了,立时叫欧阳峰出指点倒了。
他这厢得了手便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只是这第二个须不如第一个够劲……咦?我的儿子?却是得了此,他才又想起了杨过,回过身来,就见杨过装模做样一副要倒未倒的样儿,心下大惊,比斗得胜的喜情再无,只一步就掠至过来,将杨过一抱,道:乘儿子……你……你怎么了?你可莫要吓我……我可不能再死一个儿子了……哇哇哇……他也不看杨过伤得如何,只管将之抱在怀里,好一通大哭,这眼泪鼻涕什么的老大的流了下来,杨过弄巧成拙,反沾了一脸!他实是恶心不过,眼见欧阳峰脸上老大一个鼻子泡儿便要掉到他的嘴上,再也不能忍下去了,忙跳起来道:我没事,我没事了……杨过心道:还是将这个老爸引走得好,再让他发怪下去,一个不好,真就弄出事来,唉,也不知无双妹妹是不是没事!不过看美人师父那样儿该是没事,不然,她便是再镇定,也不会这般冷静地与我便宜老爸缠斗,而是拼命了!想是这样想,杨过手脚可是不停,只一瞬间,便跃出三丈。
不是欧阳峰想不到,实是这个世界变化快,眼见要死的儿子又活了,他先是发呆,见儿子跑出六七丈了,才叫道:儿子……别跑啊……你是不是真没事……快让爸爸看看……这老怪跋腿便追,一步便纵出六七丈。
只是杨过身法也是不慢,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入了林中。
这片花草中,只余下了人事不觉的陆无双与点了穴道的小龙女。
那尹志平先是奔出,他没跑多远,却又留了下来,只想着见到赵志敬的惨死,也好去他一块心病。
只是上天注定了好人命不长,但似赵志敬这等人却是要活上个千百年的。
万万也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怪老头,他一出现,那赵志敬一得机就跑得如飞一般,还不是尹志平的方向,那尹志平心下气苦,若是这赵志敬向他这里奔来,那他立时便能以有心算无心将他杀死,只是这样一来却是不行了。
诚如赵志敬所言,两人武功俱在伯仲之间,他会的赵志敬也会,赵志敬会的他也是会,而赵志敬也定然会对他百般提防,是以,明杀暗杀俱是难了。
真自他想走时,却是得见了陆无双与欧阳峰的拼斗,这陆无双小小年纪便与欧阳峰这等猛人交手,其中奥妙自是吸引人,尹志平本是想走,但他也是个武人,这一看不由就看了下去。
不多时,陆无双受伤,却是小龙女飞来,得了这,尹志平的心便似提到了嗓子尖儿,再叫他走,便是拿着鞭儿抽也是抽不走了。
他几次想上前帮手,只是却是不敢,想想也是不好意思,谁知,那杨过诈病,引走了欧阳峰,只是也连累小龙女被欧阳峰逆经转脉点穴手点住,须不得动弹,人便在那儿立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孟非清?孟非情?小龙女人被点住,却是不急,她本身内力虽不是很足,但也是习有经年,又知道九阴真经中的冲穴大法,自然不怕,况且欧阳峰那老怪给杨过引得走了,她更是放心,只要稍许时间,便得可解开穴道。
此时的小龙女左足向前迈出,右足施俪于地,一手挽在前似是在扶额前的髻云,一手持着剑,剑尖斜自向下,她面向偏右,神情一片清光,美艳不可方物。
尹志平看得心惊动魄,只觉这天大的好机缘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对小龙女苦思夜想,二十年清静早不复存,日里痴痴,夜里呆呆,便是为此。
此时,心上的佳人儿便就在了眼前,叫他如何不动心?如何不动情?似现下这般,佳人便就在他眼前,伸手可及,往日里日思夜想而不可得这下去是可以得了,尹志平只觉自己要疯狂了。
不觉间,他到了小龙女的身后。
小龙女心儿忽地提起,欧阳峰的点穴术非常高明,非是时斗刻可破,她现下动弹不得,却有人来,怕是要为人所乘!初时一想,许是别的姐妹来了,那自是无虞,只是这身后脚步顿顿间间,足下生硬,更有巨响的喘息之声,那里像是人,倒似是头狼,行支越发近了,更有呯呯的心跳声传来。
这本就是静寂的夜幕,一点动静都是清楚分明,小龙女于这时间,不觉汗湿了背。
尹志平再难隐忍,他猛扑上去,双臂只一环,自小龙女肋下穿过,将那小水上娇躯,纤纤楚腰一把抱在怀里,小龙女非是不得出声,已然尖叫出来,她心下叫苦,目光下转,那手上袖子分明就是一截道袍,小龙女芳心大苦,这一刻,她只愿自己是死的。
尹志平真切感受到小龙女体上芳香,耳鼻间俱是小龙女急切间流出的冷汗体香,他再也忍受不住,将舌伸出,只在那细细天鹅颈上一舔,便觉得自己灵魂儿都要飞天了。
小龙女如遭了雷噬,两行清泪落下,心道:天啊……你让我死了吧……那泪滴在尹志平手上,尹志平如触电一般缩回手,他连退两步,忽然大悲,挥起手掌噼叭便连抽了自己两个耳括子,心道:尹志平,你不是人,你不是你,你如何能对龙姑娘做出这等亵渎之事?你不如死了好!他转身欲奔,却又止住。
小龙女的身子一如方才立在那儿,月色照下,白白清清,仍如那天上仙子一般,就似方才他什么也未曾作过。
尹志平大叫道:这不能怪我……这都是月亮惹得祸!他一个飞扑,终于再次抱住小龙女,这回,却是将她放倒到了地上。
月光清明,不明几声鸟鸣,带起无尽的清幽。
远远的,刘志恨看得分明,那李莫愁便如飞一般落到了对面崖壁上,双足发力,人如杳缈,转瞬间,便消失于这夜下。
虽得明月在天,刘志恨目力惊人,但终是夜里,刘志恨再难见清李莫愁轻尘般的身影,不由一叹,他万万想不到,李莫愁竟然会以自戕来反逼他,得而逃走,刘志恨自然是能得到李莫愁,但他却是不想要死的,十年生死,这番见了,却让她香消玉殒,却让刘志恨如何舍得?道是初恋最难忘,刘志恨是个没本事的也还罢了,既然有了本事,却让他如何肯放过?只是,眼下却是再也追之不上了。
刘志恨只得再叹,一低头,只见手上的小道姑正偷眼瞧着自己,一见刘志恨看来,洪凌波立时转头,刘志恨这才发觉自己提着她的腰带,道袍翻了过来,将那小背部露出了好大一段皮肉,月下一照,竟反出青光。
刘志恨心道:这小妮子,虽是不白,看来却是挺滑!莫愁也不算是没眼光,也算得上是个小美女了。
想到她是李莫愁的徒弟,倒也不好强逼,顺手放了下来。
洪凌波得了解,却是害怕,对于这个师公她知者不少,都是江湖上走的,她如何不知道这个曾经以铜先生为名四处走动的人是赫赫的北地杀神?如何不知道现下这个北地杀神更成了一代大理杀人王!传说这个杀人狂日啖人头三百颗,建一座人头宫,便是让他没事时去啃上两颗的,吃起人头来比之常人吃西瓜还可怕!她心道:我人头这么漂亮,可莫要被他看上了。
她想到此,更是怕了。
刘志恨笑道:你怕我?洪凌波心道:天下谁人不怕你?想想师父,不也是给逼得兔子一样逃走的吗?我与师父这许多年,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刘志恨叹道:你现下这么怕我,我也不好与你分说,你师父走了,你须得在我这里,我要用你引她出来……洪凌波心中一动道:我师父要是不来呢?刘志恨被她说及痛处,脸色一沉,道:那就是你的不幸了,你最好还是想着她来的好!说到这儿,刘志恨想到小龙女去救杨过等人,只是想来那个怪老头武功奇高,似是那个多年不见的老毒怪,真是他,那小龙女可就大大的不妙!一念至此,再不敢留,伸出手来,将洪凌波又是一抓,提在手上,再无多想,全力飞奔向小龙女的方向。
但见刘志恨一步便是十丈,真是用了全力,他飞奔甚急,这本就是夜色,所谓夜凉如水,那冷嗖嗖的夜风便如一片片冰刀在洪凌波脸上刮去,让她心下里叫苦不迭。
暗道:果然便宜没好货,这个便宜师公一见面,可不就给了她苦头吃么!刘志恨迈出最后一步,只见他高高跃起,人在空中,双足互点,一下子便冲出三十丈去,这真真是在飞了。
往下一看,却道不好!原来小龙女正爬在地上,衣裙半解,别的不那,那一截欺霜赛玉的小腿却是露了出来,于这月光下分外显眼。
边上,程英抱着陆无双,那陆无双双目闭着,人事不知。
另一边,只见一个青影闪动,想要脱出,但另一人却是一步步迈出,总是无巧不巧地将她挡住,那人大急,再见刘志恨来了,一柄嫡仙剑舞得密云不透,剑上光芒暴长,抖手更是打出了三支袖箭。
刘志恨如何认不出她来,大怒道:孟非清!我杀了你!这孟非清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纠缠,刘志恨早就是杀心大动,见了面,哪里还有客气!人如惊虹掠出,转手丢出洪凌波,却也没忘了封她的经脉。
也不用剑,神智已入微妙境中,便是向她的剑直抢了上来。
与孟非清缠斗的人正是黄药师,孟非清武功虽高,剑术也是精绝,只是得分跟谁人比,在武功大进的黄药师面前,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再见了刘志恨,她心下一颤,知道难走,索性心下一横,收了长剑,转向刘志恨。
刘志恨心道:来得好!此刻,便就是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击杀了你!既得了此念,刘志恨再无多想,呼地身上升起先天罡气,直向孟非清逼近。
孟非清银牙一咬,将全身功力汇在剑上,不躲不闪,便是要与刘志恨拼个同归于尽!两人猛然接近,刘志恨拇指弹出,他最少用的一招荡寇剑。
荡寇剑一出,群邪易避,无有当其者,在这等近处出剑,一经打中,孟非清立时便要身死。
若是旁人,定然不知刘志恨将军剑法之精妙,然黄药师却是如何不知?他一见刘志恨屈出的是大拇指,便知不妙,立时道:不要!只是荡寇剑实是太凶,便是黄药师本人也不想硬接,心下一横,将手中那支万年温玉的玉箫递出,同时一掌拍向孟非清。
他之本意是要拍开孟非清,却是不想,孟非清那无比凝聚的一剑却是凝,而不发。
直到黄药师一掌打在她的身上将她击飞。
哧荡寇剑出,狠狠击在玉箫之上,那上面的劲气四溢,孟非清虽给击飞也受到波及,那飞溅而出的气劲仍有一些躲在了她的身上,只是这些劲道都已经弱得很了,不能再洞体穿透,饶是如此,孟非清也觉得身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刘志恨一步退开,道:你做什么?!黄药师叹了一气,看了看自己手只那支起了裂纹的玉箫,苦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见她武功剑法俱是不凡,想和她过过招,她又没做什么错事……刘志恨怒道:她没做什么错事……她……话一出口,却是僵住。
是呀,刘志恨虽是知道是这个孟非清救走了高晋平,只是这事他能说么?一旦说出,那黄药师不免要问了,她救走一个高晋平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就要说不是高晋平,我就不会和你女儿搞到一起,不会对不起郭靖了?刘志恨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
孟非清从地上站了起来,见刘志恨不说话,哪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却是咯咯笑道:刘志恨呀刘志恨……自你欺负我,上罗浮山将我赶下了来,失我掌门之位,我对你做了什么?我是杀了你的什么人了?相反,我在你危机时入千旗阵救下了你的皇兄,是不是?我只求你与我在一起……似我们两个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却对我横剑相向?刘志恨不能让她说高晋平的事,一指小龙女道:这是怎么回事?孟非清颤抖道:你问我?我就告诉你,我见到一个道士很想与这位姑娘亲近,我自然是想成全他们的……只是……我想你到时一定会生气,我不想你生气,我让自己生气也不让你生气……所以我出手救下了她……哈哈,不是我……你什么并肩王,你是绿帽子王!她话音方落,黄药师道:这位姑娘说得没错,我来之时正是她两剑逼走了一个道士,我见她剑法不凡,便用她来试试大观微妙指,没想到要你误会了……我看你与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刘志恨解下外袍罩在小龙女身上,一回头,就见孟非清双目如似要喷出火来,尖叫道:刘志恨,你没长眼睛吗?你扪心自问,你手下那些个女人,也就是这个最漂亮的,但谁能比得上我?你的眼珠子叫狗给吃了吗?为何你从来不正眼看我一眼?刘志恨摇摇头,孟非清心如蛇蝎,收下她?刘志恨想都不敢想,似孟非清这般越是美丽,他心中惧意却是越重,恨不能一下子杀了她,如何还能有其它想法?道:不说废话,把高晋平交出来……孟非清道:我知道你想的事情……你放心,只要你能收纳我,我明天就把她的人头带给你……你说好不好?刘志恨立时道:好我收纳你……孟非清摇摇头道:这便是刘志恨,刘志恨,你知不知道,你这人说谎一点表情也没有?世间似你这般说谎能当真的一般说得也真真是少了……刘志恨怒道:信不信我杀了你?孟非清一摇三晃走到刘志恨面前道:除非你真心接纳我……不然……你就等着身败名裂的那一天……高晋平就在我的手里,只是我不说,听说你有移魂大法可知人心,要不要对我使使?刘志恨自然知道此女心志之坚世间少有,哪里会做那种无用之功,冷哼一声道:你要说便说……想以此来危胁本王,那是休想……不是我说你……你的武功……退步很多……孟非清哼了一声,一口血喷出,她受了黄药师一掌,以黄药师这等年龄修为下的功力岂是小可?得了这一激,她立时心惊,暗道:我的武功退步了?我的武功退步了?怎可能的,怎可能的……其实非是她武功退步,只是往年她一个人无欲无求,上体天心下达人意,只管静下心来修武,谁想杀出了个刘志恨,武功高强人也不俗,身份更是出众。
孟非清自觉这是自己最佳良配,只想着两人要是好了,自然是天下任游,那是何等逍遥快活。
只是她既出了罗浮山,居无定所,饮食无常,心中也是杂乱,不能说她武功退步,只是没得进步罢了。
而刘志恨虽公务繁多,但他却总是能用他全部的时间修练,养气静心,这一番下来,这心气身体连着武功无不是在前进,却是孟非清如何能得比的?刘志恨再道:你说……这两年间你的武功就退步了这么多……你怎么配我和在一起?不是让人笑话么?你现在也不小了吧?过些年,怕是要见老,我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家里养了个老太婆不是给人笑死了?你说是不是?孟非清再也受不了,叫了一声,转身而奔,只见她心乱迷离之间,一头黑女竟是花白了大半,这情形实是诡异,便是连刘志恨也是一惊。
孟非清对自己太看重了,听刘志恨拿自己对梁奇岳说过的话转向她,却是让她再也受不了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逃眼见孟非清飞逝而走,刘志恨这才松了口气。
黄药师一叹道:你这是何必,我看她对你情根深种……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这个人自私凉薄,她目下认为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她最好的良配,这才对我曲意相迎,一旦发现另有良人,当会弃我如撇履!放这样一个人在我身边,我还睡得着觉么?他说着到了小龙女身边,只一掌拍在她身上,却是未见其功。
黄药师道:睡觉?你这些年来睡过几睡?刘志恨也是摇头,不好再说,他与孟非清之间的确是他对不起她,只是这事情也不能怪到他的头上。
这个世界总是会有一部分人不幸,孟非清便就是这其中之一!刘志恨以己度人,是决计不会对孟非清这人放心的。
再一掌拍下去,终于解开了小龙女的穴道。
刘志恨方一解开小龙女的穴道,忽然惊呼一声,一掌拍在小龙女的身上,再补上一指,道:你做什么?原来,他方一解开小龙女的穴道,那小龙女就气往回运,逆向自己心室冲去,这一下要是冲实了,她便立时全心脏破裂而亡,古往今来,自杀者有,但如这般的,却是不多,刘志恨万万料不到小龙女会做出这等事,好在他以制脉术解开小龙女的穴道,对她体内气息极为敏感,小龙女一经发功,他便觉察出来了,立时出手,挡了下来。
小龙女也不说话,只是泪水默流。
刘志恨道:发什么疯?小龙女这才道:是我不好……我害师姐误会你了……又……又……我想要是我死了……也算得上是清白了……师姐还能原谅你……那不是……两全其美么?黄药师惊得合不拢嘴,道:那个……那个道士……没做多少事呀……不是那个孟非清挡下他了么?小龙女道:他已经碰到我了……他……好恶心的……我再不想活了……却是她的真心话。
小龙女性子喜洁,平日里别人多看她一眼,她也觉得不爽,是以,她虽出门,但去了新鲜之后,就越发地少了,至于与人触碰,那便是拉一下手也是不行。
刘志恨自然是例外,但如今却让一个恶道平白地摸了身子,还舔了她的脖子,她只当自己是死的就好了,哪里还有生想!黄药师暗自摇头,不是她刚烈,而是太刚烈了,这委实有些过得离谱。
宋朝女子改嫁者都有,何以会有小龙女这等被人碰了便要自杀的?刘志恨淡淡道:你想死,好,我成全你,不过,你一死,我立刻将你剥得光光,让所有人来看,你说好不好?小龙女芳心一颤,道:你……你……刘志恨再叹,一掌拍开她的穴道道:所以,别和我说这浑话,你要好好活着,不过让他碰了,我嫌了你吗?我还没嫌,你就自己嫌上自己了?龙姑娘,你便是心多,似你这多心,会让我难为的,我是个做大事的人,多少大事等着我去做?多少敌人等着我去杀?好了,别人什么事不做,摸了你两下,你一个自杀,别人可有的笑了,这个说她为什么自杀?那个说她不是被人那个了吗?这个说她被人怎么了?那个说不就是那个了吗?好了,没事也变得有事了,到时丢得是什么?是本王的脸,人家会说瞧见没?刘志恨遭报应了,杀了人家那么多人,结果到好,刚想讨个媳妇,就死了……小龙女道:我……我还不是你媳妇……刘志恨道:那你想不想做?小龙女却道:你真不介意?刘志恨道:世人皆说我薄情狠毒,说我没有人性!却是不知,只要是我的人,我就会对她好,我的狠,我的毒,那是对外人的,对于外人我和他们客气什么?至于你们……我接受你们,就接受下你们的全部……优点也罢缺点也罢……龙姑娘……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无二话,你生死如何被杀被奸我决不会多管一点,但你既倾心于我,我自然也会对你关心爱护,善我者我亦善之,恶我者我同恶之,药师老哥哥为了我们的事做下了大媒,你到江湖上问问去,有这个面子让药师老哥哥这样的人有几个?所以……别再做傻事了……小龙女柔声道:我……我听你的话……黄药师摇摇头,心道:这小子嘴巴还真是会说……不过也就是他了,不这样说,以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哭哭啼啼的,也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情之一字……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却觉不出这死小子是动了真情的?感觉却似是责任……只是这话他却须不得说出口。
事情还有很多。
陆无双静静地睡着,于这睡中,她的内息平定下来,虽得了这昏迷,于她来说却是并无大事,也就是刘志恨手段高明了,让陆无双一身子精血充足,便是任何伤,也能比常人好得快,她那五宝花蜜酒须不是白喝的。
小龙女一定神道:过儿他……刘志恨摇头道:那小子你大可不用担心,那个老儿想来是欧阳峰无疑了,这个疯老头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人说虎毒不吃子,你还怕他有事?搞不好这老儿还会教小过儿一点功夫,那却是好事了……黄药师叹道:可怜堂堂西毒……却是这般下场……刘志恨暗暗一笑,这个西毒,自黄蓉处得了九阴逆经,本来以他的武学修为发现了不对,立时便可觉察,只是却让刘志恨用镰刑剑狠狠刺了一剑,由于这一剑的刺激,欧阳峰再也受不了,想他堂堂西毒,却叫一个小辈打伤,险死情形历历在目,他不顾一切强修神功,终得走火入魔,只是这九阴真经本就是道家武学正宗,二来欧阳峰根底着实扎实,虽得了疯,武功却是未失,可说是更强了,只是气息冲脑,神智却是不清。
但饶是如此,他对儿子欧阳克之死却是累累在心,须不得忘,见了杨过,便觉得两人相当,杨过为求救命,也就配合他一下,欧阳峰便就真真拿这小子当自己儿子了。
后来杨过上了终南山,欧阳峰找之不到,四下乱寻,竟是叫他给找到了这里,真真是缘!妙不可言!小龙女就得杨过一个徒弟,如何放心,道:那老怪神智失常的,我如何放心,我就这一个徒弟,可不想是个死徒弟……刘志恨道:也莫急,到了天明,咱们再找。
且与你介绍一个人,你来瞧瞧……一把扯过了洪凌波。
洪凌波如何不知这人身份,心道:便是她抢了师公,师父才不肯与他相认的么?只是她是什么身份,这等话便只在心中想,却如何敢表露出来,忙换上一副笑道:晚辈洪凌波,见过师叔……小龙女先是一怔,随即道:你师父呢?她一切俱是表露在面,一脸的担心,却是不装的。
洪凌波见了,心中感动,暗道:想来也是个痴心的……便道:家师没事……旁的,却也不好多说了。
小龙女幽幽一叹道:她想来是一定很怪我的……这小龙女,一脸哀怨,自是心痛着师姐之事,让人见了,却是份外不忍。
洪凌波心下暗骂:狐狸精……难怪师父争不过你……我也对你有好感了……道:不会有事的,师父只是一时想不开……一时的……小龙女再叹:但愿如此……天色放明。
日头东升。
山林间亦可闻见这鸡叫之声。
杨过被欧阳峰提在手上,大步疾行。
原来,昨日夜,杨过耍了小聪明,只道自己引开了欧阳峰,两人一前一后跑得远了,这才停下,欧阳峰自是大喜,将儿子抱上一番。
那杨过也就花言巧语劝说欧阳峰。
于他想来,世上没有揭不过去的桥,一经说明,也就没事了,想刘志恨也不会计较什么,便想劝欧阳峰也到古墓山庄里去玩。
欧阳峰本就是个痴,哪里有自己的主意,昨天两打得如意,也就应了,只想着好,谁知一到,却见到刘志恨来了,那刘志恨正对上孟非清,也就没得心留意旁的,是以,竟是没注意到欧阳峰。
这欧阳峰旁人不识,一见刘志恨却是如遭雷噬。
便似是见到刘志恨拿着一口剑恶狠狠直刺入他的体内。
欧阳峰大惊,刘志恨昔日刺他一剑于他来说印象太深了,便是怎都是难忘,不见人还好,这一见人便就想起,意识作用下,只觉昔日中剑部位又疼了起来,也不说话,一提儿子调头就走,心中只是一个念头,那就是离那个拿剑刺他的人远远的。
其实以他的武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便是打不过,还跑不得么?可谁教他目前是个痴呢,这得了怕,哪里还会想别的,边跑边对杨过道:我的小乖儿……你一定与我听好了……那个人太可怕了,咱们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杨过给他点了穴,一句话也是说不出,心中气苦,暗暗道:我不与他在一起,如何能与无双妹妹在一起!他自少时迷陆无双久矣,虽有些不可思议,以陆无双的性情,常人自是喜欢程英之流。
只是偏偏杨过对于陆无双印象深刻,以达不可磨灭的地步,要他死可以,想忘了陆无双,那是休想。
只可怜他是在欧阳峰的手里,这想要离开,却是谈何容易!可以想见,杨大少的脱逃漫漫无期……再说李莫愁,她费尽心机终得从刘志恨手中逃出,心中却是恨恨不已。
李莫愁万万料想不到,这刘志恨的武功竟是到了这等地步,想她李莫愁自出江湖以来,走东闯西,何时感到过这种威压?非是她以自戕相逼,洪凌波以身相阻,她是万万也难已逃出的,自然,这其中是有她的武功,只是她自己也感觉得出,自己的武功实不足在刘志恨面前使用。
奔到了天明,李莫愁已经去到山下十数里许远。
她不敢走大道,也不敢行小径,乃是她深知目前的刘志恨权势薰天,别的不说,单就丐帮的势力,几就等于是他家开的一样,李莫愁要是行上大道,不出半日,刘志恨就可知道,要行小径,怕也要三日,想她平日里隐于深山,野里出行,得了这,才能避开刘志恨无尽的搜索。
只是目下却是个惨,她已是不敢回自己的家了,虽然那里隐蔽,只是洪凌波既然落入了他的手中,怕是会为他问出,只是李莫愁自己怎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样是为得什么!真是为了刘志恨与小龙女的好么?李莫愁略微一想,便觉头疼,想那刘志恨离她而去,这许多年日日夜里梦里徘徊,不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哈哈哈哈……她忽觉好笑!一拂尘抽出,抽断了一株小树,再挥出掌,拳打脚踢,一阵发泄。
一缕丝发垂下来,李莫愁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发蓬松乱,连那道冠也给不知何处的树枝刮丢了。
李莫愁轻叹一声,稳下心绪,忽听水声,她寻声而去,却是发现了一道清水溪流。
这道溪水清彻见底,隔着水,溪下河沙颗粒可见,李莫愁心下喜之,寻了个干净处合衣蹲下。
对水一照,可不是模样狼狈么,李莫愁心下暗恨,忍不住一掌击在水上,那水溅起老高,却是清凉,李莫愁这才醒觉,暗道失态。
她这一路,奔得良久,一双玉足已然发酸,当下,先抄了水打湿头发,再用一条丝绦粗粗系住,好等到了镇甸重购道冠。
将那水润了润面,脱下道履,解下丝袜,将一双无有半点老皮的嫩足至于水中,一片清凉传来,直让她心中一震!好不舒爽。
林中沙沙作响,只是李莫愁沉浸在溪水带给她的快乐之中,此时的她心境少有平静,便似是回到了过去终南山那个于山林中的少女,对于身后动静,一点未觉,再说这清晨里,晨风阵阵,草木之声也非小,竟是瞒过了她。
却有一行轿从林中缓行,也是缓行,若是急行,仍是瞒不过李莫愁。
那轿中人正自无聊,随手揭开轿帘,却是一惊。
只见一个一身道袍的女子,坐于一块净石上,身上虽是有些狼狈,却是更衬托出她的清丽无双,那头秀发湿湿地系着,一双秀美的玉足浸在水中,这人努力想要瞧个分明,只是阳光打水,再行一折,水光荡漾,却是模糊一片,想要瞧清?却是如何能够?这人身边正有一女,柔声道:老爷,您瞧什么呢?这人面色一沉,忽而出手,只一把,便将这女子颈脖拧断,让她立时死去,这事他也是常做,是以,手法干净利落,让人无有痛苦,再道:停……第一百一十三章:路上救人一个大胡子探进头来,只看一眼,就明白了,道:师父……那人点点头道:你知道怎么办,丢远一点!大胡子点点头。
那人步下轿来,先一理身上衣服,再一撸颌下仙须,最后正了一正冠帽,对手下一个绿衣弟子道:我口渴了,你去打些水来……那弟子点了声要去,这人拦住了道:你知道怎么打?那弟子看看溪水道:在水里打呀?那人道:是上游还是下游?这弟子终于明白,再一瞧那李莫愁,不知死地向那儿走去,寻了李莫愁浸足的下游处将皮袋打水。
李莫愁正自在浸足,听得响动,微一回头,就见一绿衣男子提了个水袋过来,自她边上下游处放下,灌水。
李莫愁只把眼一揪,顿时大怒,她因生得美,于这江湖之中为不屑之徒装样轻薄早非是一次,见那绿衣人用皮袋于她下游处打水,立即认定是个占便宜的,如何不恼?当下将丝袜套回穿上道履。
那后面男子见了暗叫可惜,大好玉足没得细看,只是这女子如此矜持,定是个处子,再看李莫愁行止,可不是么?这人善于观女,寻常妇人他只一眼便可知一二,见李莫愁如此妙龄,偏偏是朵未经人采的鲜花,一颗心儿已然随着魂儿飞了。
接下来须得不好了,那李莫愁收拾一新,便跳了过来,那打水的绿衣弟子一怔,还未得明白过来,只见李莫愁拂尘便劈头罩下,缠住了头,只将手一扭,大好头颅立时扯掉,叫那偷看男子吓了一跳。
他自恃断人颈骨也算得上是名家高手了,但比李莫愁这一手拂尘断首还是差上一截,只是他所惊得自然不是这个,而是李莫愁明明貌美如花,清丽间不可方物,但却可于这举手投足间杀人,他再一瞧李莫愁眼角,果然是凤目带煞,不是好惹之人,只是如此一来,却更是让他心痒难奈。
当下,这人夺步而出道:哎呀……这……这……李莫愁拂尘一扬,将这些人看在眼里,大约二三十人,当可杀得完,只是……再一见那男子奔下,却是个高手。
李莫愁于江湖行走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知道了厉害,便想告退。
只是现下一走,说不得,好似是她怕了,未免有些落了威风,便侧过身子,不置一言,便是要看那男子当如何行事。
大胡子弟子见了,自然是知机,一招手,带众人抬轿子退走,好去处理轿中的尸体。
那男子却是装样在尸体上一看,叹道:姑娘……未免……唉!李莫愁冷冷道:怎么,你想为他讨回公道:那男子摇摇头道:他只是打水,并未看姑娘一眼,也未置一言,姑娘却出手打杀……这……实是有些说不过吧!李莫愁大怒,心道:总不好说我自洗脚,他却来我这下游打老娘的洗脚水,这分明是变相轻薄!她脸色一沉,就听那男子道:我看姑娘心中似是有什么委屈,是以才性情大燥,罢了,也是他的福薄……啊呀……我知道了……原来……唉!是我没急细想,只是口渴,恰好皮囊的水也是喝完了,我这人不沾酒腥,只好借这儿打水,想得不周,该死该死!李莫愁听得这话,心中微动,暗道:是我错了?再一瞧那人,一身文士袍,头戴高巾,方面浓眉,似是有些瘦,却很精神,倒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了。
的确怎也不似是个佞人。
只是她人已然杀了,再想那事也是多余,当下一甩道袍,便欲离去。
那人却道:且慢……李莫愁柳眉倒竖,道:你待如何?那人呵呵一笑道:此间之事千错万错,俱都是我的错……哦,在下公孙止,敢请问姑娘的芳名?李莫愁再度多心:还是个登徒子?那公孙止先道:此间之事,全是在下考虑不周所致,实是在下的错,在下有心请姑娘一顿,也好弥补一二,赔个告罪,想来姑娘怕是怪我唐突,罢了,姑娘且就去吧!还往姑娘不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李莫愁顿时放心,自然,她也不会全然放心,只是目下这一夜,她还真有些累了,思绪转动,暗道:这人却是老实,也罢,我且占他个便宜,他要是别有念头,我便立即打杀了他就是!得了此,反而笑道:说得是呢,我也确实是有些饥了,便依了这位施主!两人各怀心事,一并去了。
日以大明。
刘志恨调来了丐帮弟子打探杨过的消息,小龙女本欲亲自去找,却是给刘志恨拦住了,她略微一想,也就罢了。
天下之大,要找一人,谈何容易,她一人去找,便是找到天边,又得什么用?此时她非是势孤一人,有刘志恨在旁边,自然将事情推向他了。
过得了三日,众人才从丐帮处得知了,那杨过竟是到了北方。
也是这小子机灵,到了一处,总是寻着机将古墓标记留下,这古墓标记是他与陆无双所设计的,便是一个半圆,倒扣在一个士字上,那士字扁长,倒是一下就得认出。
小龙女知道了消息,便要去寻。
刘志恨自然是要去的,得了这个机会,陆无双却是要玩,她练功苦矣,便是为了刘志恨,见刘志恨要走,自然是想追上。
刘志恨见她功夫有进,便得了同意,黄药师也叫上了程英,那边,郭芙也嚷着要去,刘志恨本不想让,但心下一想,还是同意了,他本就是存了让杨过与郭芙在一起的心念,这有机会,如何可以放过。
黄药师本不想允,只是一来郭芙得了这月多的苦训,她的武功也算得上是大进,再有怎么说也是外孙女,这样一味强逼也是不好!黄药师曾强逼过曲傻姑习武学艺,还想将这一身的本事尽数相传,概就是曲灵风死得太惨了,他想报答,只是须不得意,想他一身所学常人都学不全一二,这曲傻姑呆笨无比,如何受得?黄药师越逼,效果越反,曲傻姑人本就是傻,黄药师危逼利诱都不行,终于放弃,这放弃的,还有这强逼人的想法。
于是,郭芙也得了同往。
寻了早晨,众人化妆一番,上路了。
虽说是追救杨过,不过众人骑马赶车,却更像是出游耍玩。
陆无双与程英轮着赶车,停下来,便行静坐理气。
刘志恨与黄药师更是老神在在,只在车里调息运气。
那郭芙却是苦,她本道出来定是能玩上一场,谁想,陆无双与刘志恨等全是练功狂,除了杂时,只管理气运功,便是小龙女,也是个喜静的脾气,她虽得了骑着马儿到处跑,却是索然无味,只是既然来了,想再回去,却是休想。
过得几日,郭芙也静了下来,她终于明白这些人里何以只她武功最差,只是让她静心练气,却是定不下来。
只气得她满山跑。
这一日,众人行到一条官道。
马车正自静静地行着,却听马蹄风急,打从那官道的头,便见一个蒙面女子骑着一匹马儿发足狂奔,身后一群绵衣人紧紧追着。
陆无双正自赶车,见了此,也不怕,她们一行本就非是正常人,旁人怕事的躲开,陆大小姐得了有撑腰的,怕得谁来,把个眼冷冷一瞅,心道:我便看你们长不长眼,敢不敢撞上来!想是这么想着,无双剑却是放到了身边。
郭芙骑着马儿自旁道:我们还是让开吧!陆无双打心里瞧不起她道:怎么?你怕了?郭大小姐也有怕的事么?郭芙大怒道:你说我怕了?我怕个……想想自己终是女儿家,那等不雅之字还是莫说为妙。
陆无双却不放过她,咯咯笑道:怎么不说了,你把那个字吃下去了么?郭芙大羞,怒道:你……只是想想自己虽是刘志恨的记名弟子,人家陆大小姐可是正牌的,郭芙便是再火,只是武功不及人家,身份也比不得了,她老爹虽是襄阳大侠郭靖,可陆无双的师父去是北地杀神,大理国一字并肩王!更何况,她已然看出,在外公黄药师眼中,虽也算得上是疼自己这个外孙女,但他更重武功,对这个武功最高的陆无双看重有加,时不时还会提点她的武功,可恨她武功太低,竟是在旁听了都听不懂。
郭芙暗暗下了决心,这厢回去,一定要苦下功夫,郭大小姐可以让人看不起,却也不能让人这般看不起!忽然一声惊呼,却是那蒙面女子叫后面之人打中一镖,这一镖让她身子一颤,几欲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她急时稳住了身子,双腿死死夹住了马腹,方不至于从马上掉下。
那蒙面女子奔得紧了,却是她的马儿受不住了,这匹马儿虽也是匹少有的骏马,但显然是奔得久了,马力终是有时,得了这许久,再也不支,但见那马身子向前一下扑倒,却是马前失蹄,将那女子一下子抛了出来,好在那女子也是个有身手的,急切间将腰躬起,使双足抽离了马蹬,双臂自那马背上一按,再钭细腰一拧,人一低头,便含胸飞出,只是她身上有伤,本想跳到刘志恨一行的车蓬上,再行脱身,只是这一动触动了身上镖伤,这巨痛之间,失了准头,身子一瘫,无巧不巧,却是穿过了车帘,落入了刘志恨一行的大车之上。
这车中虽大,但坐着刘志恨黄药师程英小龙女四人,正正是好,这多出来一人,一下子惊动到了众人。
那女子方自要动,刘志恨已然出手将之点中。
那追来的一行人见了此,先是一怔,其中一人忽然一声发啸,众骑散开来,自腰间取出爬钩飞爪,向着这辆大车便抛出飞爪。
驾车的辕驾上,陆无双大怒道:尔敢!当即抽出身边长剑,那长剑挥出,片刻便削去两支飞爪。
郭芙也亮出了剑,就见一人向她冲来道:想是同伙,一发儿杀了!却是这伙人横行霸道得惯了,遇到了这等事,竟是要下绝户手!郭芙心情本就不爽,闻言更是大怒,道:敢惹姑奶奶!白瞎你的眼啦!当先便是一剑,她这剑便是镰刑剑,刘志恨曾用过的第二柄配剑,旁的不说,便就是这锋利,那人万万料不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出手便伤人,粹不及防之下,叫这一剑刺中了胸口,他胸口虽有软甲,却如何防得这口镰刑剑!当即为之穿透,刺破了心房,哪里还得命在的道理?顿时死去。
这伙人也不是寻常之人,立时有另边一人叫道:小心,点子扎手!那陆无双方自削断了两根绳子,但这飞出的飞爪达十多支,岂是她一剑一下能解决完的!就听喀啦一声,这辆大车的车蓬立时破开,露出四人来。
先前进入车中的蒙面女子已然为刘志恨一把擒下,道:搞什么鬼?那女子想要挣扎,却如何挣得?她哪里知道刘志恨的制脉术的厉害!只得叫道:放开我……声音又清又脆,却是好听,眼光一转,见到了小龙女,于这车内,小龙女并未着上斗笠,一张清丽容颜立时露出,却是让这女子稍感安心。
陆无双提剑止了车,身后程英立时跳出,与她并肩而立。
这伙人中一男子道:你们是什么人?想与官府为敌吗?还不快快将那女子交出,再随我回城调查,一个不好,全部都杀了!陆无双哟了一声怪笑道:你横竖说来都是我们的不好,你说我会不会听你的?郭芙道:什么玩意,你们这种人,本姑娘有一杀一,敢来的就上!那人道:看来都是朝庭的反贼了,定是南蛮子的奸细,杀!他这南蛮子一语却是触怒了刘志恨,眼往外一看,对陆无双道:这人说话很不好,你与我拿下他,我要他生死两难!那人怒道:我是官府的人……话音未落,陆无双已经连人带剑扑了上来。
边上一人发出一镖,陆无双看也不看,只将剑一格,叮一声那镖弹开,却是打中了另一人。
这些人虽是得骑,但陆无双一口剑却是无双大剑,只将剑一扫,立时便有三匹马折断了腿,再一扫,剑锋便割开骑士的咽喉,既快又狠,她人再飞出,更是一剑将一人连人带骑劈成两断。
这非止内功了,便是要有一定外功才能得此。
郭芙惊个目瞪口呆,她万万想不到陆无双武功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与欧阳峰一战,陆无双虽是吃了苦,但不得不说,她收获反而是更大,于这武道上再进了一步。
那先前之人万万想不到点子如此扎手,拨转马头便是想跑。
陆无双得了师父刘志恨的话,如何肯放,甩手便是两口飞刀出去,这两刀,狠辣异常,一柄打在那马股上,刀中抹了上佳蛇毒,那马立时软倒,另一刀打在那人的腿上。
这人也是知机,中刀后不疼反麻,立道不好,先将自己腿上穴道点住,只是他武功平平,点穴也不得封住,只好不敢再动。
心道:苦也,本指望立下个大功,怎么会出这种事?第一百一十四章:不打……也有人想冲至车上,只是程英一支暖玉箫也不是白等着的,几点几砸下,立时翻倒,就心而言之,这些人的武功实是平平,也就是这领头的人还算得上是有两下子。
刘志恨看看那个蒙面女子,手在她脉门上一扫,摇摇头,黄药师惊道:她伤得重?刘志恨笑道:气息弱,武功差,一个废物……说到这儿他又对那蒙面女子道:你别怪我,我这人说话直,你这样的身手也想当刺客?转眼间,十余骑人全教陆无双一一斩杀。
只余了那个中了陆无双一刀的人还得没事。
郭芙本想也行出手,但机会实是不多,再次感叹自己的武功不足,若是自己,这些人虽说也能对付,但想来非得是一番苦战了,如何能似陆无双这般小鸡吃米似的容易,杀这等人如切菜似的,真真是轻松到家了。
郭芙看了个正正,眼见一地血雨,尸体各自纷呈,还有剖开来的内脏现,她虽也杀过人,但俱是少数,且都是一些江湖上十恶不赦的恶贼,想郭靖家学,如何会让她经历这等场面,不由心中涌出一股吐意。
刘志恨跳了下来,看看那未死之人,淡淡道:她是谁?那人怔了怔,陆无双冷哼一声,就身过去便是一掌,顿时打落他三颗牙齿,这人也是个狠人,可如何见过这般狠的,眼见那一身男装的陆无双,看似清纯,却辣手无情,不由道:我们,我们是当今中书令耶律大人的家人……这,这人三番行刺我们家大人……是以……大公子说了……是一定要杀了她的……刘志恨心下一动,道:你说中书令……莫不就是那个耶律楚材?那人胆气一壮,道:英雄也知道我家大人的名讳?刘志恨一脸黯然,这事可是不好办了,他万万想不到,这里居然会遇上蒙古中书令,耶律楚材,这个耶律楚材是个能人,自辽国灭后,他便借着蒙古人的力量向金国报复,终于灭了金国,其人大才,刘志恨是深知的。
那蒙面女子忽然愤力一挣,她被刘志恨制住了腰部以下,却是凭着双手突然爬下来,肩上兀自晃着那支镖,血滴滴垂下,也是不惧,道:恩人……你……你是个有大本事的……只要你助我……杀了……耶律楚材……这条老狗……我……当……我当结草衔环……以报……您的……大恩……小龙女见她这般心下不忍,从车上跳下,将这女子扶起,这女子的面纱顿时脱落,露出一张纯洁如水般的面容。
似一个女子对一男子说出这般话来已是等于以身相报了,谁想刘志恨却是个不知情趣的,只道:结草衔环?当牛作马么?我又不是变态,要女人来做牛马?罢了,帮你报仇之事且先不提,我们方才救下了你,你不会没一点表示吧,钱也好物也好,有什么拿出来吧!他虽是一副高人作派,但说得话却是世俗之极,却让那女子一滞。
小龙女忍不住道:志恨哥哥……刘志恨摇摇头道:皇帝不差饿兵,我们帮了她,收取好处是应当应份的,她就该给的,想不给么?那可不行,我能救她,也能杀她,事实上,对于杀人,才是我的专长!小龙女还待再说,却是那女子先道:小女子完颜萍,乃大金国宗室之后,虽小女子目下身无余财,但家父还是留有一定数量的金钱,小女子别无所求,只求您能出手杀了耶律狗贼,以报我大金亡国之仇……那钱……刘志恨却是笑道:好说……他只一挥手,大袖一拂,那耶律家丁立时人向后倒,气绝而亡。
却是上前一步,一掌拍在完颜萍的肩上,这一掌妙用实多,非旦激出了她芳肩之上的镖,还顺势封了她身上余处经脉,原先她双臂还可发力,现下整个人都不得动了。
刘志恨道:走吧……小龙女道:你这是……却是黄药师笑了一下道:天上掉下个大财神,你这贪心的夫君想来是不会错过的……完颜萍被封住全身,由得程英抱上了车,她本就精于医理,当下便行为她治疗,见完颜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好不惹人怜爱,心下叹息,暗道:可怜你个无知的,也不想我这位师叔是什么人物,他对你是没什么兴趣,只是你的身份及你的钱财,他须是不会放过了。
不过还是对完颜萍笑道:你且放心,我这位师叔至少是不会伤你的……只是别的,她却也是不敢多说了。
由于车上躺着完颜萍,刘志恨与黄药师下了车,他们两人武功惊人,轻功妙绝,便是步行,也如乘风一般,陆无双将马车赶得快,也跟得上来。
不一会,众人行到了龙驹寨,那是秦汴之间的交通要地,市肆颇为繁盛。
陆无双与程英双双去买大车,刘志恨与一众人等则寻了个酒肆小憩。
完颜萍终得解开了双手,忍不住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我见你们……怕不是寻常人家……郭芙张嘴就欲说自己老爸是郭靖,只是话到口边却又止住,这里已是蒙古人的地般,再拿郭靖说事实是不当人子。
小龙女也不说话,她是个羞人的,自将斗笠戴上,黑纱放下,不教人见了她的面貌。
忽然自旁一人咦了一声,却是个少女,她之身后自跟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
这个男子想是不想过来的,却是这个少女硬拉他来的,冲着完颜萍叫道:完颜萍,又是你,你还想做什么?你已经行刺了三次了,还想再来第四次?若是往日,完颜萍已然拔刀相向了,这时,却是不多说话,只将头偏过一旁,装作看街道上的人情风物,她本就是宗室贵女,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度,却让那少女好生下不来台,她气道:完颜萍,装什么孙子,这会儿装不认识了?枉我哥哥一片好心,屡屡放过了你,哥哥,我看这个嫂子不要也罢!完颜萍虽是金人,但于这般拿人名节说趣她也是忍不住了,道:你胡说什么……谁……谁是你嫂子!她本来欲要再骂重些,只是那少女旁的男子的确是屡屡放过了她,非是如此,她已然身陷囹圄了,得了这个,再有狠话,也须不得放出来了。
却是那男子抱拳赔礼道:这个……是小妹冒失……得罪了各位……小弟与吾妹这便离去,此间的账便算在小子的头上……他却是个精明人,一看这座上众人都不是好相与的,高手自有高手气派,黄药师正是此中大家,他不想生出事端,这便要拉着妹妹离去。
欲动未动,却听外间鸡飞狗叫个不停,只见一个个人给打得天上乱飞。
那对兄妹本欲离去,也只得先行站住,看看了。
却见陆无双一手赶着两部大车,一手提着鞭,四边里无数人向她涌来,但见小姑娘挥鞭如雨,被她抽到,没个不飞出去的,只是这里终是集巿,她不想闹出人命,是以手下留了情面,不然,早杀开了。
黄药师哈哈大笑道:小老弟,你看看你这个徒弟,怎么办事的,连个车子也买不好!他却是明知故问,知道刘志恨把这个小姑娘给生生地教坏了,买东西却是不想出钱!刘志恨落了脸皮,心中大怒,对着陆无双道:平日里白教你了,打人也不会了吗?陆无双得了师父这一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出手初还是手下留情,到了这时,却不手软了,飞起一拳,顿时将一人打飞,旁的不说,便是那鼻子怕是没了。
再跳将起来,拳来脚往,但听咔咔之声,竟是出手致残,伸拳的打断手,踢足的扭断脚,她小小身上竟是发出无穷战意,旁人向她出一拳,她却可于瞬间向对方还上三拳,不消片刻,场中再无立起之人,惨呼嗷叫者无尽。
刘志恨看看道:道路清开,一会儿还要走呢!陆无双看看地上众人,这个躺,那个倒,把个街道全数挡住了,她本就起了火,如何还会手软,就见她上得前去,一个个用足去踢,她这足力道何其之大,有几人甚至给她活活踢死了。
有想往边上爬的,但本就是断胳膊断腿,如何得快,教陆无双赶上前去,又是一痛踢。
路上尚有一妇人,陆无双却是无动于衷,正要上前踢上一脚,自旁里飞出一足将她挡下,陆无双心中一震,知道是个会手,也不停留,反手一勾便向那人打去。
那人身子一偏,反手也回击过去,两人先是以快打快,走得都是硬打硬撞的功夫,不消片刻,那是那人先行吃受不住了,他本是男子,早看出陆无双是个女子,只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女子手足间竟是有着这般大的力气,当下身子一闪,左拳隐住右拳,右拳隐住左拳,双足连环快踢,却是虚招多过了实招,再也不与陆无双硬拼了。
刘志恨咦了一声,黄药师瞧个分明,道:这是空明拳!空明拳刘志恨自是知道,这是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的绝学,作用于虚实之间,妙用无穷,不知其妙者,难以破之。
知道其妙者,也难以破之,这老顽童周伯通本就是个地道的武痴,不是他的那个性子,早已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了,这等拳理之高明,便是刘志恨也是不如的。
可陆无双也非是好对付的,但见她身子一扭,使出了古墓派的美女拳法,这古墓派的功法,大多能克制全真教的武功,林朝英以一生的青春所换下来的功夫岂能小觑?两人一个拳理精通,一个招法恰好有克制之效,竟是打了个不休。
就听那男子道:足下出手对妇人也是如此,不觉太狠了么?陆无双一滞,转口就道: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是人都一样,分什么男人女人,我踢她一脚,活是幸运,死是应该!那男子气苦道:世上怎么有你这等女子!他说得怒,狠劈两掌,谁想陆无双一点也是不惧,反是一足飞出,他之手掌竟是不敌,怒道:我可不留情啦!这下却是好,就见劲风扑面,那男子左手一掌打来,感情他的功夫中左手为最,方才虽是用,却是控制着不使出超过右手的力道。
陆无双大惊,一足蹬出,只觉足骨酸痛,知道厉害,不敢再硬接这人左手,反踏动步子向这男子右边攻去,一个左手猛劈,一个向右狠打,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
那完颜萍见了却是目瞪口呆,她三番行刺这耶律楚材,俱是不得手,便是这人拦住,他之武功的高明自己是深有体会,只用一支手便可将自己击败,只是怎么也是想之不到,这世上竟是有人能与他这般对攻,偏偏对方还是个小丫头,这等身手天资,未免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不禁朝刘志恨看去,心道:徒弟都是这样,这个人该高明成什么样子呢?呀,我本想用全副家财去投靠杀人王爷刘志恨,只是一想到那人的杀名始终是不敢,这人武功这么高,我倒是真的可以找他,只是不知他的心性如何,会不会真帮我报仇!刘志恨眼见两人打了个难分难解,忽然道:无双,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是快么?你现在这样是你的最快速度么?陆无双心中一动,一声清吒,再度出拳,但见她眼神越发地空洞,一拳快似一拳,一腿快过一腿,攻势如水银泄地,连绵不绝,无有停止尽意,那男子心道:不好,这是出了什么鬼?却是不知,刘志恨传了陆无双无上的自我催眠大法,让神智进入特有的格斗之中去,除了交手打斗,心中再无所想,没了杂念,这出手直指本心,自然是快得多了,这本就是最上乘的拳理,是常人修满了内外功才行进的高深境界,陆无双到这个境界还有经年,但她有个好老师,这教起来却是一点也不藏私,若是一些理论学识陆无双怕是未必能得悟出,但这等于实战中的经验,她却是最能体悟。
两人再斗片刻,男子终于不支,他怎也料想不到一个女子会有这般的体力这样的韧劲。
感觉双手越发酸软,手足越发无力,男子心中大急,这般要是死去了,真真是笑话了,当即退步,想抽自己身边的弯刀,这口刀本是做个样子的,只是现下里别无他法,也就用上了。
可他用刀这一步却是个错。
似两人这般相斗,打得就是个快字,男子想拔刀自是好的,但他却低估了陆无双目下直觉上的速度,他方自一退,陆无双已经抢步跟上,他想拔刀,陆无双已然再行出手,等他刀拔出一半时才惊觉不对,已是迟了,就见陆无双双拳送出,一式双龙出水狠狠击在他的身上。
所幸,两人都是打快战,打得还不是一会半点,这等打斗最是费力,陆无双目下虽得出这一拳,力量却是有所不足了,这男子身上又正是最为正宗的内家功夫,人虽给打得翻跟头摔倒,却是未得有事,只是胸口一阵气闷罢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不相识这男子一经摔倒,陆无双也醒悟过来,她深深感动,想到方才的境界,实是让人难以忘怀,非是刘志恨,她怕是三四十岁后才能得悟。
小龙女过来,见这丫头一头一脑的汗,想她本就是刘志恨的心头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瞧你,出这许多汗……好在陆无双身有龙根木香,不然纵是她是个女儿家,怕也是要起味儿了。
先前那少女一步将男子抱住道:二哥……二哥……那男子吐出一口浊气道:好妹子,二哥没事……人家没用大力……他也是不知,非是陆无双不用大力,只是两人先前以硬打硬,都是死费力气的活,又缠斗良久,便是再有力气,也得是无了。
这人心底宽厚,还以为是陆无双手下留情了呢。
刘志恨笑笑道:你功夫不错……周伯通是你什么人?那男子一惊,道:你们……你们……刘志恨摇摇头道:我这个小徒行事一向如此,你不要怪她……我们下次再见……完颜萍忽然道:你……你……你答应我的事……刘志恨奇道:我答应你什么了?完颜萍道:你说帮我杀耶律楚材的……那男子与女子大惊,男子心道:以这人武功杀我父亲,实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忙道:前辈……其实从外表上看,刘志恨与他两人实是相差无大,只是人家的武功摆在那儿,男子心道:许是这人武功太高,返老还童了呢!也就这般叫了。
刘志恨自然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摇摇头道:不好说,你的师父可比我辈份还高呢……却是对那完颜萍道:小姑娘,你自己说说,我从头到尾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杀耶律楚材了?完颜萍如遭雷噬,道:可是……可是……我之前……刘志恨淡淡道:你的钱是用来救你自己一命的钱,我们已经救了你,你那钱已然是我们的了,一份钱能卖两次东西么?还是说,你也想学学我,卖东西都不想花钱的?完颜萍小嘴儿张了张,她芳心中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更是明白了,刘志恨带上她非是别的,也就是为了她的资财。
想她父亲死去,虽留给她无尽财富和一些旧部,只是这些偏偏无法让她报仇,她一心想报仇,却是不得,眼下钱财又失,真是想死的心也有了。
不过刘志恨也不是一棒子将人敲到死折人,却是笑道:再者说了,耶律楚材死期将至,你又何苦为一个死人花钱?那对兄妹一齐发出惊呼。
却是一队官军跑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官一身红衣,相貌也是堂堂,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着话,却是盯着完颜萍,显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完颜萍见了他也是无惧,心中却是琢磨方才刘志恨的话。
男子摇摇头道:这位前辈……在下耶律齐,这是小妹耶律燕,这位是我大哥耶律晋,大哥,这位前辈武功高强……你还是让人撤了下去吧……耶律晋立时明白,二弟这话的真意是这些人武功高绝,你的人全也是无用,莫要激怒人家,还是下去的好。
他久随父亲身边,于一些能人异士都是知道的,当年攻破大金国时,便是金刀驸马以一人之力从高山之上飞入城中强行开门,蒙古大军这才得以杀入城中的。
想到金刀驸马昔日的风采,耶律晋也不敢无礼,忙让士兵退下。
那耶律齐道:前辈……前辈方才话中言及家父,想是知道什么,还请明言……小子感激不尽!他急于知道父亲的情况,一头磕下去,将那地上的青石也砸出裂纹,再一抬头,已是血流了满面。
耶律燕再次惊呼,将自己花裙角撩起,便就是擦。
刘志恨一听就明白,这是个苦练武的,却是不知国事。
想他老子在朝,每日里的事他只要略微一想,也该得明白,再看那耶律晋,道:你也不知道?耶律晋道:我……我……我还真是不知……只是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何以昨日里,父亲竟会带着二弟三妹来到了他这里,说是宣抚河南,怕是另有隐情。
刘志恨闭目动起了心思。
这个耶律楚材实是个人物,他以一人之力扶起了蒙古的文化,蒙古的各种制度多是出于他的手上,这人对于蒙古的事也是知之良多,当可为我大用,现下蒙古王庭内部不稳,一旦缓过劲来,必是要向大理进兵,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微微一笑道:不要说你父亲不在,带我去见他……也许可以避祸……耶律晋不疑有它,忙道:请跟我来……黄药师心知刘志恨又是动了算计,却是哈哈一笑,跟着后面看热闹。
一行人便就这般到了临时的驻地。
一入内里,就在那正堂之上见到了一个老人,这老人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任谁见了,也绝然想不到这便是智机百出明见事理的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正自提笔书画,这是这个老人不多的兴趣之一了,边有温茶,老人取来泯了一口,一抬眼,却见两个儿子与一众生人进来了。
不待他先开口,却是那耶律晋先行跪下,话未出口,泪便自流道:爹爹……你骗得孩儿们好苦……耶律楚材一怔,就听大儿子道:爹爹,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南下的……不要再欺儿了……说实话吧……耶律楚材一下坐倒,他看看儿子,再见下刘志恨等一行人,忽然一笑,道:痴儿,来了贵客,怎可这般失礼,来人,堪坐,上茶……待仆从们上了新茶,这老儿再一挥手将人喝下。
耶律齐是个多心的,关上门,守住了门口,再不容人进来。
耶律楚材行到完颜萍的面前,温言道:又见姑娘了……姑娘可还是想杀老夫吗?不用多少天了……完颜萍不想见他,她恨这人良久,此仇非是一时可消的,但得了耶律楚材这一番话,她心中也是一颤,暗想:这个老儿位高权重,到了此,还有谁能害得他?难道他是怕这个凶人来杀他么?可又好似是不像。
耶律楚材到了刘志恨的身前道:老夫阅人无数,足下与这位(指黄药师)想来都是一等一的高人,可否赐下名姓,也好叫老夫得知一二。
刘志恨笑了一下,道:这位是东海桃花岛的岛主,黄药师。
在下么,姓刘,双名志恨!耶律楚材一个退步。
东邪黄药师,别人不知耶律楚材可是知道,不就是昔日金刀驸马的正牌岳父么!金刀驸马何等样人?于蒙古人中几近于天神,凡是见过他飞入中都城的无不视其为神,然这人在这位黄药师面前却是老老实实,只有挨骂的份。
至于刘志恨更是不用提了,此人是北地武林心中的痛,死于他手下的牧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人一剑行,过处草乱生,这便是北地杀神的传奇写照。
然而这位杀神从来没让蒙古国省心,他于海外建国之事蒙古人并不放在心上,但他在大理国的一番行为却是让多少人掉下了眼睛。
成吉思汗统一了大漠南北,仅二十年时间,便闪电般扫灭了北方和中欧、西亚百国,宋金对立变成了宋蒙对立。
然而,偌大个南宋和百万宋军,正面取之,并非易也。
成吉思汗便向谋臣郭宝玉问取中原之策,宝玉对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西南诸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
于是成吉思汗及其子孙便制定了一条先下西南,用南蛮强悍之兵以攻宋的迂回夹击战略。
成吉思汗在世时,便亲自率兵进行了第一次试探,至丽江石鼓之北石门关,遇角端兽而还,后来这位老汗死去,但这个策略却是留了下来。
可万万却是没想到,老汗死后,他的第三子窝阔台继位。
窝阔台做了十三年大汗,他一直把精力放在西方北域,后来他逝世,自然是他儿子贵由继位。
但古人说得好,一代创业,二代守业,到了这贵由三代,便要败业了。
他胡涂酗酒,眼看着身子日差,怕是活不多久了,此时是贵由的皇后垂帘听政。
然而这位皇后却是信任群小,排挤先朝的大将大臣,朝政甚是混乱。
也是得了此,刘志恨于大理国起事,先是平定了大理国,再攻伐余者各国,于蒙古人心中,南方的大理国再不是一战可下之国,而是个难啃的骨头了,打下大理国须得多少兵?现在谁也没了底,只有等西方全定,国内靖平,才好腾出力量进攻大理国。
耶律楚材摇头失笑,道:原来是北地王爷……王爷此来,是想要老夫的人头吗?刘志恨也是苦笑,他收集人头的美名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可恨这些人如何知道人体艺术之美!却是先摇头道:我杀你做什么,你们的皇后海迷失和合答合赤都比我更想你死……我听说她们两已经杀了不少了,想来也快到你了……我说错了么?完颜萍听到了此,忽然笑道:哈哈哈哈,报应报应,你灭我大金国,本以为你会高官厚禄下去,却也是个兔死狗烹……真真是天意……耶律晋虽是猜出,却是不肯信道:爹爹,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不可能的,我们耶律家为了帝国出了多少力,尽了多少心……耶律楚材长长叹了一声,却是不好回答。
刘志恨淡淡道:你们本就是亡国之人,蒙古人虽得了你们的帮助立了国,可却没拿你们当国人,在他们眼里,你们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下等人罢了,既然是下等人,谁还在意你们的利益?看看这个国家,辽人也好,金人也好,宋人,汉人,在他们眼里,都是蒙古人的奴隶,他们可以给一个奴隶吃好的,住好的,但决不会让这些长久,奴隶就是奴隶,谁会把有着大批同族奴隶的人当成是本国自己人?耶律楚材苦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劝他们,让他们对境内的国民们好一点,尊重一点,他们就是不听,我尽心尽力,其实还不是为了他们好?这样下去,到时候他们又怎么能得长远?我亲手开创了这个庞大的帝国,实是不忍它只有短暂的春秋……刘志恨道:也不短了,百年罢了……耶律楚材摇摇头失笑地对完颜萍道:姑娘,你可听分明了,这个国家和你的金国一样,不过百年气运,你今天找我报仇,是因为我们对你做得这些事,可是从前,你的国家也正是这样对我辽国的……便如循环……我借蒙古灭了金国,现下我没用了,蒙古便要灭我了,只是想来,日后能灭蒙古的,怕是王爷了……刘志发淡淡道:蒙古国气运既有百年,如何是我能灭的?我只能为灭这个国家打上一点根基罢了……现在的蒙古……太强了……太强了……耶律楚材连连点头,他与刘志恨都是知道,这个国家就目前来说,实是太强太强了,便是刘志恨这般东征西讨,也不过是为自己挣取出更大的一份生存空间,说来只能算是苦苦求生罢了,这一点,也就是少数如他们这般的有识之士才得看出。
完颜萍默然不语,眼泪却是噗噗地滴下,只是她心中虽是仍有感怀,那份报仇的心思却是再也不见了,眼下的耶律楚材十足就是个可怜的老人,杀他又有何意?一点用处也没有。
想自己花了多少青春于这上面,完颜萍不禁为自己感到不值。
耶律楚材选择了沉默,另一边,耶律晋却是心如明镜,向刘志恨跪下道:皇后既存了灭我之心,定是要将我等一网打尽……王爷此来,定是有主意,还请救我们全家一救……耶律楚材道:晋儿!耶律晋道:爹爹,孩儿知道,你先侍祖国,再侍蒙古,现下是不想再侍别人,什么可一可二不可三,那都是骗人的,爹爹,你一身所学非是在少,王爷对您又是这般看重,他亲身来此,您何必再做执迷?语声一低道:王爷非是善人,您拒绝了他……就不怕他拿我们全家出气?便是不为自己想,也当为孩儿们想啊……刘志恨点头道:大理国一切都是新政,只是这新政如何,本王也不清楚,毕竟本王只是适行此政,有了老大人帮我,本王就可省去很多心啦……老大人,本王杀人无算,您……可不要逼我……耶律楚材怔了良久,才道:罢了……罢了……一切……就依了王爷……刘志恨哈哈大笑,得了耶律楚材,可不是发大了么。
当下,众人寻在一起,商议南奔。
原本这非是小事,只是刘志恨却有丐帮的帮忙,打点行装,先将资财运走,再让人化了妆而行,却是神不知鬼不觉,至于那些从属官员发现耶律楚材一家不冀而飞,却也没惊起什么风浪,海迷失本就不想见他这个人,自己走了正是好,发了个耶律楚材已死,家产充公的文书,一切也就都得了俱结。
第一百一十六章:只缘身在此山中山风阴冷,不及人心之冷。
郭芙行到一边洞角,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这本是一间山寨匪穴,刘志恨一行路经此地,当即叫上陆无双,程英与郭芙上去杀人,于这等良地,似这里的山匪,杀上一些,也不算罪过了。
小龙女不喜这些,立足于外,刘志恨与黄药师两人带着三姐妹入得洞中,见人即杀,这山穴之中本就是强人,程英一是师命,二是去了心头之病,自是从命,至于陆无双,更是不消说了,如鱼得水一般。
只是,郭芙却是苦也。
想她郭家的千金,打个人还嫌手痛,虽也有武功,这月多来也是精进,但也得分和谁比,这一通杀,却是好不可怕,但见那血液纷纷飞,肠子节节撒,白花花的脑浆子涂满了地。
自然,这非是程英的出手,她一支玉箫专打死穴,被她打死的一个个死个干净,只是陆无双却是不在乎这些,一口无双剑本就适合于这般的杀戮,但教她出手,得其全尸已是万幸。
黄药师看看郭芙的样子,摇头叹气道:芙儿,你这样子是不行的……眼见再无危险,刘志恨却是松了口气,转过身子到了外间。
寒风啸啸,小龙女对着洞崖向下张望。
身后一阵温暖,是刘志恨自后轻轻抱住了她道:在想什么?小龙女摇头轻叹道:我在想过儿……他怎么给带到这儿来了……也不知道他冷是不冷……华山……千绕百绕,还是到了这儿。
杨过点了火升着,道:爸爸,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有什么好……好好……好……欧阳峰摇着道:这里好……在这里,可以成为天下第一……杨过暗自摇头心道:疯了,真是疯了,不过他本就是疯子不是么?再无多想,将手中的大虎撕开来,一片片肉往烧开的石上放,就听滋一声,香味不住发出。
万万想不到,他为了讨好陆无双学得这烤肉的手艺却是能派上大用场。
这里是个山谷,虽然外间雪大风疾,但那漫天的雪花飘到了这里,却是不多,至于说风,更是少了。
况且,这里还有一处洞穴,这穴中的老虎全教欧阳峰三拳两脚打死了,杨过心道:由此可见,传说中武松的武功也是不弱的,他打老虎不也是三拳两脚的么?只是他也不想想,人家武松打死了一只虎,自己也轻成了软面条,这欧阳峰打死了虎,还满山谷的跑跳,说是练功,两者相差不可以里计了。
这杨过一人在这谷中无奈,只得将虎肉用冰雪封着,要吃时便拿出一点,他心下叫苦,算来自己留下的记号怕是要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给掩了。
忽然一人叫道:好香好香……杨过一怔,这一抬头,就见这谷壁石壁上一个人影在其上。
他两步过去,但见这人伸出三根手指钓在石上,身子却是凌空。
这人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杨过心知是遇到了异人,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下来!这人本就是为这香味引下来的,得了这话,哈哈大笑道:来了来了……他笑声震得山谷皆响,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了下来。
方要说话,就听另一人道: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老是跟着我呢,欧阳峰,我算是怕你啦,你是天下第一,我不是,你该走了吧……却是欧阳峰跑那儿对着石壁说话,这里光线虽暗,但杨过这火一点,影子可不是又出来了么。
来人莫名其妙道:这……这是发什么神经?杨过就着火光,见这人是个须发俱白的老翁,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个化子,虽在黑夜,但地下白雪一映,看到他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心中肃然起敬,答道:我这爸爸神经须不得好,倒教您老说着了,他就是在发神经呢……欧阳峰道:莫得胡说,欧阳峰大人武功高强,为人邪恶,不能得罪的……天呀,这个瘟神死死跟着我,须臾不肯离去……啊!我叫你跟着我,我叫你跟着我!突然站起来,挥拳击掌,再扫上两腿,直打的那面冰石壁嗡嗡作响。
想那石壁为冰封住,该是多硬,却依然给打得噗噗地尘屑直掉。
来人见了这般发疯的,也不惧怕,见了一会拳路,心中一动,道:莫不是欧阳峰?欧阳峰听着话,蓦然回首,盯着来人喝道:欧阳峰?他……他……来了么?来人却是哈哈大笑道:欧阳峰么,可不就是你么?欧阳峰怒道:我不是欧阳峰,欧阳峰是个大恶人,大坏人,我才不是他,你是欧阳峰,你才是欧阳峰……来人笑得更欢了,道:是是是,我是欧阳峰,我是欧阳峰……欧阳峰却又是摇头道:不对……你不是欧阳峰……欧阳峰刺过我一剑……可怕……好可怕……我险些就死了……你没有剑,又这样老……怎么会是欧阳峰?来人怔了怔,却是一叹,道:这话说得没错,连我也是看不出来,那小子竟是这般的人物,转脸对杨过道:他真是你爸爸?算了,想来不是的……欧阳峰却忽然跳了过来,劈头就是一拳,怒道:他就是我儿子,你敢说他不是我儿子,你想抢我的儿子,我杀了你……这一掌嗡地便是闷响,杨过大惊,他这便宜爸爸拳脚何其之重,忙道:不要……其声音之凄厉,便似要被人强奸似的。
那来人却是笑道:老毒物就是老毒物,这样子了还是爱偷袭人,只是我既知是你,又怎么会不防着你?你道我还会被你再算计一次么?但见他提着手中竹棒,一点一转再一拨,欧阳峰这一拳就击到了空处,来人再将身子一靠,一肩头撞了过去,欧阳峰身子连退,最后功聚双脚才得立住。
来人本是要他摔上一跤的,却没想到欧阳峰还得能站住,不由暗惊,想不到这老毒物这些年下来,功夫却仍是没能摞下,真真是可怕!欧阳峰吃了这个大亏大怒,道:好,我便看你有什么本事……也不知为何,他对这个老人越发地着恼,双手挥出,先自身上一阵拍打,活动开骨骼精血,一步踏出,那来人正要出招人却不见了,蓦地,一双大脚却是伸出,直向他面门踢来。
来人一声笑,道:不错!有长进!身子后撤一步,却是四平八稳,一掌推出。
他这一掌推出,杨过却是认出他的身份了。
亢龙有悔!亢龙有悔,盈不可久。
郭靖使出这一招时杨过也是见过,他本就是个聪明孩子,见过一次,虽说自己使不上来,但别人一使,他却是能认出来的。
天下间会降龙十八掌的老叫花子,武功又如此之高,能让义父欧阳峰吃亏的,杨过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
洪七公拍出了亢龙有悔。
那欧阳峰想也不想,一个倒翻便出去,喉头鼓动咕呱一声,洪七公大笑道:又要叫了么?我可不许!提着棒便向欧阳峰打去,这蛤蟆功三叫之后劲力最强,洪七公与他交手多矣,如何不知?怎也不会让他叫完的。
欧阳峰不得叫完也是无惧,身子一倒便又是脚踢,好个洪七公,闪退之间章法有度,一支竹棒绊、劈、缠、戳、挑、引、封、转牵引着欧阳峰到处乱转,却是一点也奈何他不得。
这两人虽是武功相当,但一个神智清明,一个痴痴迷迷,一个东游西荡,美食天下,一个浑浑噩噩,行事无定,身体虽是健壮,也是落下了暗亏。
杨过心急义父之事,暗想:洪七公名满天下,须是不会取我义父的性命,只是我这个义父痴痴呆呆的,这样下去,终是不好。
当下道:吃饭啦,不吃可就没啦!他抓起一片烤好的虎肉方要往嘴里送,一支竹棒斜刺里伸出挑走,却是洪七公跳了回来,抓过肉就吃,一边吃一边道:咦?不光是香……手法也硬是要得……好好好……不错……杨过再看,只见欧阳峰兀自不觉地对着空气挥拳出脚,边打边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敢抢我儿子,我打死你……杨过心下不忍,正要过去劝阻,洪七公竹棒伸出又将他捺了下去道:这是他精力太旺,让他发泄尽了气力,反道是好于平静下来……杨过心知他说得是,只得又坐了下来。
就听洪七公道:没想到,你这后生倒是好心,你知道这个老毒物是谁么?也好当他的儿子,不怕他万一醒了,‘咔’,拧断你的脖子?一边说,一边取出随身的酒壶,咚咚咚地向自己嘴里的倒。
杨过笑笑道:我非旦知道他是昔日的西毒欧阳峰,也知道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北丐洪七公,是不是?洪七公哈哈一笑道:难得还有小辈能记得我……你叫什么名字?杨过取过肉片边吃边道:我叫杨过……洪七公怔了怔,忽然道:你爹是……杨过一回头,道:洪老前辈……你……你知道我的爹爹?洪七公暗自摇头,却是一叹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说的,你也莫要打听……其实你现在也是不错了,我看你虽跟着这个老毒物,身上穿着也不俗,脸红皮白的,养得不错哇!还想着过去的事干什么?杨过苦笑道:我哪里是跟他来的,是义父把我抓来的……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出了一二,师公不止一次表示,我爹爹不是个好人……我想……师公想来是不会骗我的……只是抱着一万分的希望……罢了……洪七公摇头晃脑道:唉,也是个有故事的孩子呀……对了,你师公?你师父师公是谁?我看你这身功夫不俗,想来那两位也都不是什么小人物!杨过精神大振,道:我师父还好,她是武林第一大美女,是古墓派的传人,我也就是古墓派的大师兄……洪七公大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呀,久仰久仰……这却非是托词,古墓派之名已经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人言门中多有美女,只是这门中为丐帮守护,丐帮近年来名声大振,不少从前欺负丐帮的门派都得了教训,有一门派更为净衣派调出一队少年尽数软砍去了脑袋。
虽然这手段有些激烈,但也是有的放矢,不是丐帮无理,至少也算是吓住了那些采花恶徒!洪七公也就不想多事。
古墓既然与丐帮亲近,他自然也是觉得亲近了。
杨过也是洋洋得意,道:我这师公更是不得了了,他就是大理国一字并肩王,江湖人称北地杀神——刘志恨!刘志恨,刘志恨,刘志恨!那正自发疯的欧阳峰忽然止住了发作,一下子收住身子,缩倒在地道:他要杀我……他要杀我……刘志恨……他……要杀我……杨过先是一惊,忙又跑上去,只见欧阳峰身子发次冷,竟是有些走火的迹象。
洪七公过来抱过欧阳峰,叹了一气道:老毒物啊,你昔日少作些恶事,何至于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想欧阳峰也是江湖上最顶尖的人物,一代宗师,武学大家,却成了这般的样子,不禁让人不胜唏嘘。
想到了这,洪七公不由起了怜悯,暗道:横竖我也救过你一次,再救你一次又得何妨?当下道:小子,与我们护法,不可大意了!杨过听洪七公肯出手相助,感激不尽,忙跪了下来,便就是一个头。
洪七公摇摇头,也不再想别的,双掌拍上欧阳峰的后背,以本身最精纯的内气为他推宫过血,顺心理气。
他昔日曾为这欧阳峰所伤,几欲丧失功力,成为废人,幸好,刘志恨与郭靖两人用九阴真经为他帮忙,得了这个,他于九阴真经中得益非浅,便在于这疗伤篇和易筋锻骨篇!现下再来帮这欧阳峰,缘之一字,真是妙不可言。
风雪渐停。
便是这谷中,也得觉出。
杨过又烤了一番火,只见洪七公与欧阳峰已然静静坐着,便似睡觉一般,杨过大惊,还道两人已经死了,忙行了过去,只见两人头上隐隐有白气冒出,这才放心,回头吃肉。
他正自吃着,忽然听到一人道:什么味道……好香……另一人道:也不知道那老贼丐在什么地方,弄得我们也不敢下山……咱们哥儿几个出道以来,怕还未得吃过这苦头。
再有一细声人道:且住,那老贼丐最是好吃,这香味儿……话音未落,一片脚步声传来,却是那几人自己跑光了没影啦!(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第一百一十七章:杨过说谎杨过先是怔了怔,好一会才得放了心,暗道:听来,似是与洪前辈不利,只可恨前辈正在帮义父疗伤,不然,非上去一掌一个拍死他们,也是前辈名声在外,吓住了他们,不然,他们一下来,那可如何是好!想想这一切都是这肉香引起,杨过不敢再烤,忙收了火石肉片,寻布包好,便是啃冷干肉,也不要再烧了,只是不知似洪七公这般,要过得多久。
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洪七公这事主儿不动,杨过却是满谷子里转着,直想着要是进来须得不好,忽然一拍脑子,取出了玉蜂针,暗道:我便用它来射!正自这时,上面又有人言道:不是那老贼丐……若然是他……怕就追上来了……另一人道:得了吧,他不来惹我们了,我们也莫要再去惹他,怎么说那老贼丐也是丐帮的前任,丐帮莫名其妙地这么势大,我们还是别得罪他们的好!却有人喝道:怕得什么!丐帮再势大,还能和朝庭做对么?我们是为了朝庭做事的,怕他什么?他这一说,余人尽皆附合,却听他道:好,既然这样,谁先下去?杨过吃了一惊,忙取出玉蜂针在手,心道:莫要下来,莫要下来……却听不得上面有一点动静,好一会才有人道:你们……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没胆子的……也许那老叫花子已经不行了,他人老气虚,这时发作了,这时,只要一个下去,就可以割下他的人头,从此扬名立万,朝庭也能对咱们高看一眼……可是你们……杨过松了口气,再看洪七公一眼心道:我何时也能有这等名气?那也不枉过了此生了。
就听上面一人道:大丑哥,咱说话不中听,你别介意……他老叫花……可能是如你这般说的,但……他也是丐帮的人啊……我听说丐帮的小娘们黄蓉与那个北地杀神……他说到这儿,便是杨过在下面都听到上方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人续道:他们两个有一腿……这到时咱们这边扬了名,立了万,人家黄蓉小娘皮给那个……余人齐道:别再说那个名字!这人一顿才道:那个妖人……找上我们怎么办?他话方落,却是一人上前,叭地就是抽了他一嘴巴道:晦气!这种话也是能说的?万一……呸呸呸!怎么办?你想死,我们还想活着呢……余者纷纷道:是极是极,没必要和那个妖人过不去,他是妖人,只有世界制敌宝珠大王才能收拾他,咱们还是不要惹那个晦气了……众人说到此,便是要走了。
杨过心再次放下,心道:原来洪前辈虽可以吓住对方,但真正可怕的,还是我那个师公……我这便宜师父也是找得好,不是她这般漂亮的,还真迷不住我师公,只是我有这么一个师公……却是不可能超越他了……唉!一想到陆无双对刘志恨的崇慕,他心下蓦地生出一股烦燥起来。
忽然,上方又有人言道:便是你们发的求救?杨过心道:这又是谁来了?却听先前的人喜道:是庄主老人家……您怎么亲自来了?那庄主淡淡一笑,倨傲道:非是本座想来,只是听说追你们的是那北丐洪七公,想来会一会他,才来的,怎么?那老丐没杀你们几个?杨过心中不服,暗道:什么庄主,很臭屁么?也就是没见着真人在这儿胡吹!可恨我自己武功不到家,我要是有无双……不行,小无双怕也不行,我要是有师父……不行,师父现在只怕还不如无双,我要是有师公……那还有什么趣味?师公的手下那还不是有一杀一,没个放过的!唉!可恨我偏偏不是师公……我怎么能这样想,我是要师公,不就是要和我师父……哎呀呀……那可是不行的!却是上方道:那老丐想是在这下面……只是他本事太高,我们下去打了几次,都给打了回来……实不是对手……这人也是皮厚,明明就不敢下来,却偏偏说自己下来了,还打过了,十足十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庄主却是不揭破,只道:那好,咱们就再下去一番吧……顿了一顿道:你们怎么还不下去?那上面的一众人等齐声道:这不是等您老先请吗?杨过偷笑,暗想:怕不也是个银枪蜡样头,还是要跑。
却听那庄主道:也罢,跟我来!竟真的下来了。
杨过大惊,暗扣玉蜂针,只见一个人影带出五个人影直向下来,当先那人只一看,就是个内外武功均是高明的狠人,由于暗处,杨过也看不太清,只知那人是一身白色雪裘,待那人到了近处,杨过突然发动,玉蜂针抖手打出,他已然看出这人武功极高,是以,要先下手除去这人,说不定还可震住那五人。
那一身雪裘的男子约五六十岁,面脸红光,却是个精神,见了风响,却是不惧,道:小道尔!身上嗡地起了层罡气,产时生生震开了玉蜂针。
针之类的武器偷袭自是有其妙用,但遇到这等修成了护体罡气的高人,那轻飘飘难以着力的针就再难以做用了。
自然,这针若是刘志恨打出的又当别论,只是杨过……功力还是太浅。
杨过见了大惊,再不多想,翻手从靴中取出一口小刀,这柄小刀小则小矣,却是刘志恨送他的防身小刀,锋利非常,现下没了兵器,也只得拿出来用了。
那一身白色大雪裘的男子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我们只是看看这里有没有故人,若是没有,我们就走,你……他正自说着,眼睛却是不住四边瞅着,忽然神情一滞。
那跟下来的五人也上到近前,杨过一看,竟是少有的一个比一个丑,虽然是这等紧要关头,但杨过仍是生出了股想笑的冲动。
这五丑,高有高丑,矮有矮丑,瘦有瘦丑,胖有胖丑,便是那个端正些的,也是个能夜里吓死人的丑!五丑见杨过这等表情,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这五人为人所笑非是一日,这下得了笑,自是大怒,道:小杂种,你笑什么?杨过笑道:自然是笑天下可笑之人……五丑更怒道:笑爷爷?不怕我们杀了你吗?再一看道:这老丐头想是不行了,让你来守尸么?今天,你们都要死!便是要看看死人还能不能这般猖狂!这般地笑!杨过心下一惊,暗想:这五人要是一个一个来,我自是不惧,虽说累死,也不可让他们伤了洪前辈和义父,但他们一拥而上,我可不是完蛋了么?我死是小,洪前辈和我义父这般人物却是死在这等宵小手里,那不是冤枉得要死么?忙道:且慢!这五人正欲上前,得了这话却又止住,道:小杂种,你还有何话说?杨过哈哈大笑,道:说得好,骂的好,只是……你们可知,我父亲是谁?这五人也是配合,竟是齐声道:是谁?杨过正容道:不是旁人,正是北地杀神刘志恨!那五丑咦呀一声,群吸冷气,都是现出了惧容。
却是一个胖丑道:你……你胡说……北……余下四人齐道:别说那个名字!胖丑嗝了一下才道:你怎么可能是那位……大英雄的儿子……余下四人齐道:是极是极,我们都知道,那位大英雄还没结亲呢!杨过再度大笑道:那你们可知道,我娘?是谁?五人齐喝道:是谁?杨过挺胸道:不才,便是丐帮帮主黄蓉了!五丑齐声道:不可能!他们说着不可能,自己却是向后倒退,怕是一个不好,便就要跑了。
却听得那白衣雪裘男子先是咯咯咯,继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二弟啊二弟,你……你……我终是见到你了……想不到,你我兄弟,还能有这再见之时……他说话间,却是忽然出手,叭地便抽了杨过一个嘴巴,这一手极重,杨过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就听这人道:小王八蛋,真是俐牙利嘴,但不知我割下了你这条舌头,你还能这般胡说八道么?那五丑齐声道:你果然是撒谎!杨过昔日流浪之时早得出了个结论,骗人骗到底!说谎说到死!一个谎撒了出去,那是决不能再改的,一定要死死咬住才得生路,心道:便宜师公,我的性命,就在于你的名气了!一念至此,他反而大笑了起来道:打得好,打得好!可怜我这个爹不认娘不要的孩子,你便杀了我吧,我也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你杀了我,也不会有找你报仇,他们既不认我,也不会再为这事找上你们!白衣雪裘男子冷笑道:还在撒谎,黄蓉嫁给郭靖,不过只生了个女儿,如何冒出你这个儿子?那刘志恨是什么人物?他若真与黄蓉的私,早杀了郭靖,岂会将自己的女人与别人为妻?你当他的凶名都是假的么?他说到这儿也是在心底发抖,暗道:这一定不是真的,刘志恨那个凶神可不好得罪,我且先问明一二,免得日后人家杀上来,我死都是不知……一想到自己的人头可能摆入人头宫,白衣雪裘男子不禁也是一颤。
杨过索性坐下道:罢了罢了,我说过了,我是个爹不认娘不要的孩子,他们都不要我,你们杀了我也好!我也不用再过这等私生子的日子了。
他说话间却是想到自己往日里吃得苦,想到娘亲穆念慈每每想她夫君的神情,不由悲从中来,泪水,径自流出。
那五丑又是后退,道:糟了……人都哭了……想是真的……白衣雪裘男子也是心惊,但他是何等人物,如何肯轻易信人,道:你说是真的?杨过道:爱信不信……白衣雪裘男子微微一笑道:你说得要是真的,我也许能帮你一点忙,让你们一家人相认,这岂不是好?杨过哪里会信他,摇头道:我不信!这白衣雪裘男子笑道:你可知我是何人?杨过道:我哪知你是什么人?白衣雪裘男子道:我便是西毒欧阳峰!当今中原五绝之一,凭我与东邪黄药师的关系,让他出面,你还怕事情不成么?杨过几欲笑了出来,心道:这却是个撞到枪口上的,却是故意做出喜态道:你就是西毒欧阳峰?怎么可能?他早就下落不明了……其实欧阳峰发疯一事江湖虽有传闻,但不得确定,只是欧阳峰不再出现在江湖上,却是真的,这白衣雪裘男子冒充西毒欧阳峰,一百个人也可以骗过一百零一个,但偏偏杨过等人却是对这些隐密了解最深的,这白衣雪裘男子却是如何能知?还在那儿道:我不是疯,只是在我的家里闭关练功罢了……你只要知道我与黄药师交好,由我出面,必不让你再这般孤苦下去。
杨过怔怔道:你说真的?他仍自是一对泪眼,旁的不说,这般骗人,却是让人相信。
那白衣雪裘男子笑道:我西毒说话,何有不真?我堂堂这般的大人物,便是要骗,骗你一个无知的孩童做甚?快快说吧,你不说,我们就走了……其实走是未必,杨过就怕他们先对洪七公等人动手,心道:得了,多拖一会是一会!当下便道:罢了,你们要听,我便就说,怕什么,想来爹爹知道也不会杀了我。
话说……十六年前,我爹遇上了黄药师之女黄蓉,两人本来是没情没义的,那时,黄蓉我娘,痴迷着郭靖,只是那桃花岛上却是发生了一桩秘事!众人齐道:什么秘事?杨过摇头晃脑道:便是那郭靖的五位江南七怪的师父死了,这郭靖疑是我外公做的……他也真是皮厚,直唤黄药师为外公,却也是顺口,道:一怒之下,就和我娘反目拉!这众人道:那你娘……杨过叹道:我娘伤心悲痛,她当时仍是爱着郭靖,只是我外公本来就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得了这个机会更是高兴,也不去查,也不辩解……白衣雪裘男子叹道:对头,这是黄老邪的风格!那心中,不由得就轻信了三分!杨过一边查颜观色,一边道:我娘也是没办法,就去找我爹,我爹当时也没和她对上眼,才不帮她呢,我娘就把私房钱和一些家里的私财全数拿了出来,哦,还有我外公平素收集的藏宝图,全用来收买我爹,得了这个,我爹才答应了我娘……杨过模拟着刘志恨的性格这般一说,连他自己也有些当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杨过认母白衣雪裘男子心中苦道:这是那个死要钱的杀神做得出来的,这妖人光我的白驼山庄就抢了两次!更是信上了三分。
杨过越说越畅,道:他们两个联手追查这凶杀事件的真像,终于发现,是金国六王子的人做下的!只是……到了这时,两人已是情根暗结。
但真像已经解开,郭靖又回来了,两人不得不分开!后来,郭靖领军大破金国,便就是为了这个血仇!其实那时,以我爹的脾气早就走了,却是一直舍不得我娘,最终……他们还是做下了那场风花雪月的事!白衣雪裘男子惊道:那……那他们还不在一起?杨过摇摇头道:只是这个时候,郭靖为了国家,为了大宋,毅然放弃了他在蒙古的地位,什么驸马,什么前程,都远离他而去,便是他的老娘,也死于这此事件之中!到了这等时节,我爹自是不会管这等事,可我娘如何能舍郭靖而去?她……她还是下嫁了……白衣雪裘男子道:那你……你……杨过摇头道:我娘一胎生了俩,便是我和郭芙,她见我生得眉清目秀,神采轩昂……那五丑齐声道:是极,是极……马屁齐拍。
杨过却是祥作愤声道:什么是极!便就是如此,她生怕郭靖看出破绽来,只得寻人将我送走了!可怜我……一出世……就没人要我了……白衣雪裘男子惊得目瞪口呆,心道:是了,女儿长得清秀,怎也说得过去,但儿子不似老子,可不是会让人生疑吗?值此,他又信了三分,十分中,已信足了九分。
却又道:那你现下这又是……杨过道:后来,那黄蓉,也就是我娘,把我送到了一户旧人家里生活,可是,那人终还是死了……想到穆念慈的死,杨过再哭,道:知道了我……的事,我娘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就带着郭靖来寻我,只是,郭靖早就疑心她与我爹的事了,在桃花岛上对我极为不好,更将我送到了全真教中,后来我亲爹来了,自我娘口中得了消息,这才救下了我,只是他却不想与我相认,你要有本事……就让我爹和我娘相认好了!白衣雪裘男子惊好了一会,暗道:还好,没杀了他,万一真杀了他,还真不知道找什么地方去哭去!一念至此,忙复笑道:罢了,你的事我会想办法,不过,现在我却要解决我的事……他说着便要向洪七公行去。
杨过如何肯放,起身拦住道:不行,你们不能碰他们!白衣雪裘男子顿了一顿,道:你是说洪七公么?好,我们不动他……但……那个人却是要给我的……他说得赫然是欧阳峰!杨过摇摇头道:不行!白衣雪裘男子面色一变,冷声道:我怜你是个私生子,敬你是北地王爷之后,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起过身来,便向欧阳峰行去。
杨过大急,不顾自己与他的差距,双拳一回,再行击出,这拳中,却是暗藏着那柄薄快的小刀。
白衣雪裘男子看着杨过的小拳,心下好笑,道:便吃你一拳又如何……却是给杨过打了个正着,那柄小刀一下子刺中了白衣雪裘男子。
这刀上涂了蛇毒,不以刀杀人,而以毒杀人,杨过自觉得手。
白衣雪裘男子面色一变,立时知道这是最毒的蛇毒,只是他偏偏也是个精于蛇毒的,当下先行退步,再以内功镇之,自怀里取出了一只玉瓶,打了开来,先将里面的玉浆一口饮尽,再取出三粒丸药吞下,这虽不能一下子解了毒,但也可去掉九成的毒性了,至于剩下的一成,他的内力虽不如刘志恨般的精纯,压制一下倒也不成问题,这下这个白衣雪裘男子可是怒了,面沉似水道:小孩子,你可真真惹怒了我了!那五丑上前道:欧阳庄主,您可要三思啊……欧阳庄主忽然笑了道:我怎么三思?我这位二弟……背着我与大嫂偷情,还生下了孽子!这一切我都忍了下来,眼看那孽子越来越大,我料定老二为了让他的儿子得继我的位子,定会杀我,我的武功才情无一不是老二的对手,只得寻了个似我的人诈死脱出……本以为我这辈子是定无出头之日了,可天可怜见,江湖盛传老二已经疯的了事,我这才回到山庄,重新做回我的庄主,这些年来,我一直寻访老二的下落,就是想送他真正的归西,我现在不杀他,还等着他清醒过来好杀我吗?他忽然人向后翻,落到地上,咕呱便就是一声。
杨过面色大变,他自是深知蛤蟆功的厉害,只是现下里,要让他离开洪七公与他义父的身前,却是休想,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与七公,义父,想来是要死到一处了,一想到此,杨过索性将眼一闭,暗道:死便死吧!哪知人品好便硬就是要得,却是这等时候,那自边角处斜斜刺来一剑,这一剑,看似轻飘飘,空荡荡,但那剑上逼射而出的剑芒却是真真切切,一点也不是闹着玩的。
欧阳庄主虽也算得上是个高人了,可要是这样挨上一剑,加上他本来中的那一刀,这一番之下,怕是难离此谷了。
好个欧阳庄主,硬是改便了攻击方向,调转过头来,将已经蕴足的攻力一掌推出。
那出剑之人也是机灵,知他这掌重,不去硬接,轻轻一个踏步便到了一边,这一掌威力虽著,想要伤她,却也是不能。
欧阳庄主厉声道:什么人?他心中无限惊讶,暗为来者心惊,似这般来了他却不知道,足可见这来人的不凡,别的不说,便就是这轻功就是于他之上的。
轻功好,轻功妙,便就在于我可以扁了你就跑,你却追不上我。
杨过心道:救星来了……却见那剑一低,却是又放到了他的颈前,这剑白白冰冰,剑身细长,上有暗影浮花,一见便可知是上品中的上品,非是常人可有,在一看那人的手,白白净净,五指便如透明水葱一般,方想说话,又是一股暗淡轻香直入鼻端,把脸上瞧,心竟上咚地一跳,暗道:乖乖我的妈!我以为我那个美人儿师父已经够漂亮了,原来这里还有一个要人命的!不对,她方才不是救下了我吗?这又是做什么?欧阳庄主也是一怔,来人是两个,一个是青衣布裙却美到常人难以想像的女子,只是鬓角的秀发却是发白.另一人俯在她的背上,但见那人一头雪般的白发,却是张花季的脸蛋!这两人中,那白发女子显然是没什么功夫的,只看她面目神情便知她冷得不行,似这等样如何是有艺业的?但那青衣布裙,头戴荆杈,美得浑不似个人的女子低沉沉,冷冰冰道:说……你是不是真的是刘志恨的儿子?杨过怔了怔,有心否认,只是他目下谎话已说,不死撑下去便是没事了,日后也要为人耻笑,便就是要撑!道:你……你要杀我么?杀就是了,你看我爹会不会为我报仇!那女子面上泛起一丝波澜,忽然道:你人虽聪明,可比你爹差远啦,想来是你娘不济,不然如何会让你到了今就这点本事!杨过心中气得吐血,反讽道:那好,你来做我娘好了……那女子却是喜道:你说真的?好,我就认下你这个儿子……来,叫声干娘听听……杨过正要大笑一声,再吐血三升,以示自己心中的愤怒与不耻!却听那白发女子咯咯咯,嘎嘎嘎地笑了起来,那美的不似人的女子道:贱人,你笑什么?是苦头吃得不够么?白发女子道:你让我皮肉受苦又有什么的,我经历苦难良多,亲人尽死,本道这世上只我是最苦最悲的人了,可没想到却是还有你……孟非清,你醒醒吧!那人夺了你的掌门之位,三番想诛杀于你,可笑你却这般自做多情!我早与你分说过了,似你这般,只有尽废武功,他才有可能会正眼看你……否则,纵是见上百千次面,你们之间,也只有用剑说话!孟非清勃然大怒,翻身将那白发女子掀了下来,只一掌,便打得她脸高高肿起,剑再一转,便又刺入她的腿中,众人这才得见,这白发女子一双腿上竟是有着十余处伤,都是为这女子这般刺的,这白发女子没了功夫在身,于这般的苦,也真是难为她能撑了下来。
只是孟非清虽得一剑刺入,那女子却是不叫,孟非清再怒,剑下用上了暗劲,那剑刺入伤口再行一转,内劲到处扯动条条大筋,这转筋之苦常人抽筋便可知上一二,白发女子终于吃受不过,呻吟出声。
孟非清再掴一掌,却是反抽,将她另一边脸打肿,笑道:总是死撑,这不是好?还不是要叫!你痛苦就要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了才能开心呀,哈哈哈哈……杨过心道:变态,变态,我须得顺着她,莫不要让她拿我也这般泡制!欧阳庄主本想再行出手,这般一见也是倒抽凉气,武功高的女子不是没见过,但武功高心又毒,且还是毒成了这般模样的,就真真是少之又少了,欧阳庄主深知女人发起疯来实是不可理会,也不在上前,他是个大行家,自然看得出,洪七公为欧阳峰理气顺经非是一日之功,怕没个两日三天是万难好的,是以,却是不急!只叫来了一丑怪,交出一支礼火旗花。
那丑怪得了这物件,转身离去。
只是,这时众人杨过的注意都是在孟非清的身上,却是没人留意得了。
白发女子哼哼唧唧道:孟非清,你……你便就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孟非清冷笑道:怎么?你不是不想死么?现在却又想死了?白发女子摇摇头道:我不想死……只是想有一天……当众说出……刘志恨的……丑事出来。
只是……看来是不用了……他……他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我也就……不用再多次一举了……只要他能身败名裂……只要他万事不顺……孟非清怔了怔,摇摇头道:高晋平,我把你个痴的,你把这天下的事看得也太轻松了,这世上的事,说不好,其实就是实力二字!这事情你还道对他有影响吗?了不起,不过是让他与郭靖彻底决裂罢了,说不得,他还能再得一个妻,你却能得到什么?礼教?道义?你没见到朱夫子的跪像还在永昌城里跪着?这天下间的人,他把谁放在心上了?总会……总会……高晋平尖叫道:总会有一点点……一点点……给他难过的……只要一点点,我做不了多的……但就是一点点也好……欧阳庄主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孟非清看看他,道:你想怎么样?欧阳庄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什么是我想怎么样,是姑娘想怎么样?孟非清淡淡道:还不明白么?我在这儿,你滚!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轻功不足,内功不精,招法也是花巧有余实用不足,你这把年纪却这点水平,够可以去死的了,不过我今天心情好,想死我可以帮你……要不要?欧阳庄主笑道:我走我走……只是……那边两个老人……我要一个……只要一个……孟非清本待要一口答应,却见杨过箭步跳出,这小子也真是皮厚,对着孟非清道:干娘,这两人都是孩儿我最好的朋友,决计不可让他们出事的!心道:看你这么漂亮,我便叫你娘又如何?我嘴上叫你娘,心里叫你妹子,也算不是吃大亏,你既是要救我,便让你占一点点便宜吧!孟非清虽是心性淡薄也是俏容发颤地大喜,道:好孩儿,有你干娘在,他们谁也别想动你朋友一根毫毛!转向欧阳庄主道:废柴,我儿子发话了,你们还不滚?欧阳庄主脸色一变再变,终于道:姑娘还请三思,须知,我白驼山庄,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江湖上,多个朋友,须好过多个敌人……孟非清轻轻一笑,道:我往日只用剑说话,今日却凭多的费起了嘴皮子……话音未落,长剑一指,便行刺向欧阳庄主,这欧阳庄主一个退步,两掌反劈,掌中夹风带雷,道:妖女,你说我内功不行,可敢与我对上一掌么?孟非清正要道:有何不敢!却是那杨过机灵,他暗想:这贼人说这话定是掌上有古怪!便行叫道:小心有鬼!孟非清本就是个精明人,只是她自恃着武功,才没注意,得了杨过这话再一瞧,欧阳庄主手上可不是戴着两枚青铜戒指么?想来那戒指上定是有古怪,寻常武人,非是养尊处优到了极点的,谁会没事在手上戴别的劳什子!她既已知道,如何再上当,挥剑道:狗贼,险些就真的上了你的当了!剑光一起,便是寒光一片!这柄嫡仙剑本就是罗浮剑中的精品,再配上孟非清的本命罡气,那还了得?第一百一十九章:七公回请客欧阳庄主不敢撄其锋芒,袖子一抖,一只精品毒蛇五花便到了腕处,心道:只要让她剑势一缓,我便可用五花暗算于她!当下道:五丑何在!却听杨过笑道:在你后边哩!欧阳庄主回头一看,那四个丑人早撒开腿向后跑去,一个个攀着石壁就往上蹿!欧阳庄主怒道:贱人,老子来救你们,你们跑也不叫我!不敢再与孟非清敌对,劈手撒出一包干毒粉,人向后跃。
孟非清虽是凶恶,也不好强逼,只得先将长剑划圆,气劲之下,那些毒粉给这一剑归到了一处,再向地上打去,只眨眼间,这些恶毒之物就尽数无踪!杨过连连乍舌,道:干娘好厉害,剑法这么高明……高晋平冷笑道:这便算厉害么?你问问她,现在的她能在你爹面前走几招?她以前也算是能和你爹打平的人,现在能十招不败就不错啦……杨过一怔,道:不是吧?我爹能有这么厉害?高晋平道:你爹若不是这般厉害,她又怎么会对你爹痴迷成这个样子?孟非清听到了不悦处,起剑一挑,一粒石子飞来,直打在高晋平的头上,原本光洁的头上立时多出了个大包。
吓了杨过一跳!孟非清缓步到了杨过面前道:你爹身边的女人,有比我武功更高的么?杨过想想,叹道:好像是没有了……我那美人儿师父现在想来还不如我爹的徒儿,黄帮主……也就是我娘,唉,她虽有点本事,好像也不是你的对手!孟非清回嗔作喜道:是了,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接受我的……杨过忍不住道: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爹的女人中……有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孟非清冷冷一哼道:这是不消问的,想这世间,还能有谁,能比我美!杨过怔了怔,叹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孟非清长剑一指,递到了杨过的颈前,杨过大惊道:你这是干什么?孟非清道:你一口一个你字,怎么不叫干娘了?杨过拍拍胸道:这不是不习惯嘛,我这第一面见你,刚才是情急之下,再说了,你这么漂亮,我叫你干娘也是无妨,你可不要介意……想听,我叫就是了……孟非清收回剑道:罢了,你说得的确是有理……不过,你还是得叫我娘!以后,连那个干字也得给我去了,不然我就杀了你,杀完再救,救完再杀,你信不信?杨过心道:天……她……她比那个骗子庄主还凶……我可要顺着她了!忙道:信信信,你是我娘,我的亲娘……便是不看在我爹的份上……我也是你儿子……孟非清却是摇头,道:那可不行,便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才不杀你的,但止你是娘……我早杀了……杨过吃吃道:你怎么这么迷我爹?孟非清叹道:不是我迷他,只是这世上只有他一个是与我一般的人,余者在我的眼里不过是蝼蚁……我既不想孤独一生,也不想屈就自己跟蝼蚁一起,便止有你爹了……杨过摇摇头,这事他不知道,也不想理,实是乱七八糟,算来,这也是刘志恨自己惹出的事,他要是不上罗浮,不见孟非清,孟非清自然是要让自己孤老一生,可这一上一见,孟非清却骤然发现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可堪与她匹配的人,这叫她如何放过?便似一个荒岛上,一个女子遇上了一个男子,满岛就这两人,纵是这男子不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要非跟着这个男子不可的,便就是这般的道理。
转眼天明,缕缕阳光照下。
这谷中仍是寒气逼人。
高晋平一夜都是在这火边,杨过一觉起来,打了套拳,活动筋骨,再取过几块黑石引火烧了。
高晋平道:你在作什么?杨过道:饿了,不吃饭啦!高晋平道:这石头怎么也能烧?杨过得意道:这是师……我爹教的,说这种黑黑的石头可以烧,我试了试,挺灵的,不过我爹说了,这玩意有轻量的毒,只能露天用……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平滑的石片翻出,放到火上,用雪擦净了,待到那石片烧得滋滋响,便将虎肉放上了去。
不一会,肉香便起来了。
孟非清嗅到了肉香味,从洞中出来道:你还有这手艺?杨过得意道:那是自然……顿了顿道:娘,你方才是睡觉吗?孟非清摇摇头道:我现下武功退步很多,这些天来,我已经再不敢睡了……她得了刘志恨一语你武功退步很多实是刺激得大了,其实,非是她武功退步,只是刘志恨的进步罢了。
杨过暗道:这身手还是退步的?那要是进步的话会怎样?罢了,也不是我想的!这便宜娘算是找着赚了的!好香好香……杨过大喜,一见之下,果然,那洪七公跳了过来,只是原本红润的脸上,须是有些发白。
先将一片肉劈手夺过,三两下塞入口中,道:好!好!好!提着身边的大葫芦,便就是三口酒灌下。
杨过道:七公前辈,我义父他……孟非清柳眉倒竖道:你义父?洪七公一摆手道:不碍事拉,过一会,我再帮他推宫过血,现下气息以顺,让他先静一静,我老叫花再不吃上一通。
须对不起我这位兄弟了……说罢,却是在自己的肚皮上一拍,这老花子人也算得上是高大魁梧了,就只是这个肚子惊人突出。
杨过笑道:这位是我的义父……不过他神智须不得清,当我是他儿子哩……孟非清点点头道:原来是如此……突然出剑,只听呛啷一声,嫡仙剑出,便就往欧阳峰身上扑刺过去。
杨过大惊道:娘,你这是做什么?但见洪七公忽然低喝了一声,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这一招亢龙有悔可说是降龙十八掌中最为实用的一招,昔日,洪七公传郭靖此套掌法时,便就是先传了他这一招。
当时郭靖武功除了内功还算有点火候,余者皆是废柴,可刚学了这一招,却硬是打得梁子翁这个老怪没了脾气,其威力实用可想而之!孟非清这一扑虽能刺死欧阳峰,但自己也必要为这一招亢龙有悔打中,一经打中,以降龙掌的威力,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她修内功求得是精纯,却非是深厚,自然不可能接这一招的,身子一荡,便行跳开,得了这个机,洪七公已然站在了欧阳峰的身前道:你这女人,好没道理,本来老花子还觉得欠了你的,可没想到你居然拔剑便伤人!孟非清道:谁叫他硬做我儿子的义父,这不是分明在占我的便宜吗?是以,非杀不可!杨过道:娘……她是我义父……你可是我亲娘……洪七公自他头上一敲,道:臭小子,乱认爹妈,我方才都不好说你,这事到时说不得我得出面了,想不到我老久的自由之身,却是给你给破坏了!原来他虽给欧阳峰顺气,却也是知道外间的事情,杨过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差点连他也是信了,只是这终是杨过为了救他们的,洪七公少不得还是要承下杨过的情!可杨过说得事却是重要无比,这一经传出,武林中可就有得笑话看了,到时,也就只有他出马才可将这股风浪压下了,但他一向久不露面,这一露面,少不得要受那一众的徒子徒孙的纠缠,却是让他气苦不已。
孟非清摇摇头道:亲爸爸也好,义父也好,你之父只能是刘志恨,余者谁是你的父,都是在占我的便宜,非杀不可!洪七公冷笑道:小丫头,别看你的剑法不错,可得分跟个谁比,想和老叫花子动手么?孟非清一滞!她立时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老花子的对手,洪七公虽说是费了不少的功力,但一来他的功力实是太多,二来他前期受伤,,几欲武功尽失,却是破而后立,不旦功力远超从前,便是这精纯一道,就是收获!孟非清年岁比洪七公差上一倍多,怎也是比不过他的,更何况,洪七公身怀天下第一降龙掌,孟非清不一定能碰到洪七公,但洪七公想刮上她两掌风却是可以办得到的。
一念至此,孟非清立收长剑。
洪七公暗道:这丫头也是光棍,性子的确是和刘志恨那个小变态相比,听说那小变态武功已经号称天下无敌了,也不知是也不是。
便道:丫头,你看看,我老叫花子的武功跟那个刘志恨比起来如何?孟非清优雅地吃了口肉道:两百招内你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洪七公叹道:想是我老了,也是,两百招后我的气力想来是不如那个小子了。
孟非清摇头道:但是他要真想杀你也就是一招了!洪七公怒道:怎么可能……孟非清道:你出手太慈,方才一掌,你如跳起来由上而下击,我纵是避过,也要受伤,可你怕我先一步刺到那个老头,是以只从后面击我,逼开我后再挡在他的身前,似这等仁心,刘志恨可以在第一招里就以最直接的速度将你刺杀!他精于刺击一道,当今天下无出其右者,且心狠无情,你怎么和他比?杨过笑道:我爹常常训戒手下人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就说仁慈一物最会害人,不过我觉得他说得不对,我还是更喜欢七公前辈的……洪七公回嗔做喜道:小娃儿会说话,老花子不能没有表示,来来来,你请我吃肉,我请你吃蜈蚣……杨过心道:你这算什么谢?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却见七公从背上解下只包来,包中有个铁锅,锅内还有油纸包,打将开来,却是一只大公鸡,这鸡已经死了多时,只是这鸡上却是爬满了大大肥肥的蜈蚣!足足有百来条,个个七八寸长,红黑相间,花纹斑斓,都在蠕蠕而动。
杨过看得心惊,暗道:真要吃?却听洪七公笑道:蜈蚣和鸡生性相克,我前天在上面埋了一只公鸡,果然把四下□的蜈蚣都引来啦,本来是想我一人独享,这下却是便宜你拉……但见这洪七公支好铁锅,放入雪水,不消片刻,便行化开,再过得小会,水便烧滚啦。
这洪七公拉住蜈蚣尾巴,一条条的抛在锅□。
那些蜈蚣挣扎一阵,便都给烫死了。
杨过心惊肉颤道:不是……这就吃了吧……洪七公笑道:怎么可能……蜈蚣临死之时,将毒液毒尿尽数吐了出来,是以这一锅雪水剧毒无比,你想现在吃么?杨过连连摇头。
洪七公捞出蜈蚣来,将这锅雪水泼了,再煮上了两锅雪水过滤着。
另边又取出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
杨过心想:这般做法,只怕当真能吃也未可知。
再过一会,洪七公确信再不余上半分毒性,这才取出身上暗藏的大大小小七八个铁盒来,盒中盛的是油盐酱醋之类。
他起了油锅,把蜈蚣肉倒下去一炸,立时一股香气扑向鼻端。
杨过见他狂吞口涎,馋相毕露,不佃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洪七公待蜈蚣炸得微黄,加上作料拌匀,伸手往锅中提了一条上来放入口中,轻轻嚼了几嚼,两眼微闭,叹了一口气,只觉天下之至乐,无逾于此矣。
杨过见他吃得欢,大为意动,见了七公的酒葫芦,当下拿来,想喝上两口壮壮胆,再行大吃。
却是洪七公拿回了酒葫芦道:吃蜈蚣就别喝酒,否则糟蹋了蜈蚣的美味。
他一口气吃了十多条,才向杨过道:吃啊,客气甚么?杨过没了酒,胆气顿弱,摇头道:我不吃。
洪七公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我见过不少英雄汉子,杀头流血不皱半点眉头,却没一个敢跟我老叫化吃一条蜈蚣。
嘿嘿,你这小子毕竟也是个胆小鬼。
杨过被他一激,心想:我闭着眼睛,嚼也不嚼,吞他几条便是,可别让他小觑了。
当下用两条细树枝作筷,到锅中夹了一条炸蜈蚣上来。
洪七公早猜中他心意,说道:你闭着眼睛,嚼也不嚼,一口气吞他十几条,这叫做无赖撒泼,并非英雄好汉。
杨过过:吃毒虫也算是英雄好汉?第一百二十章:小女当道洪七公道:天下大言不惭自称英雄好汉之人甚多,敢吃蜈蚣的却找不出几个。
杨过心想:除死无大事。
将那条蜈蚣放在口中一嚼。
只一嚼将下去,但觉满嘴鲜美,又脆又香,清甜甘浓,一生之中从未尝过如此异味,再嚼了几口,一骨碌吞了下去,又去挟第二条来吃,连赞:妙极,妙极。
洪七公见他吃得香甜,心中大喜。
二人你抢我夺,把百余条大蜈蚣吃得乾乾净净。
洪七公伸舌头在嘴边舔那汁水,恨不得再有一百条蜈蚣下肚才好。
忽然上面一人道:几位怎么这才来到?说话声音,正是那个欧阳庄主。
却是一个轻嫩的声音道:方才于山下见到一个愚民,得宝而不自知,竟用一匹千里马来拉车,还怨那马儿无用,小僧看不过去,只得超渡了他,也不知佛祖会不会怪我为马杀人,于是小僧心想,渡一人不如渡万人,这人不堪,想来他的家邻也是好不了的,上前一看,果不其然,可怜小僧只得再行超渡了……杨过与洪七公面面相觑,不由异口同声道:变态……却是另一人道:海云大师真是太过于慈悲了,要我说,这些个南蛮子送到地狱去得了,何必还让他们往生极乐呢……欧阳庄主苦笑道:海云大师天下第一,阿忽察法师也是举世无双,李道长更是仙人济世,就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快与我下来,这谷中有个大人物,可不能放过了。
海云大师道:阿弥托佛,佛祖面前众生平等,哪里有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欧阳庄主,你且说说,这人究竟是谁?欧阳庄主心中暗道:死秃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说着众生平等,转脸就问我对方是谁了,真众生平等你怕个屁呀,还不早就下去了!只是这话想是想,要他说,却是不敢,当下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北地杀神刘志恨的儿子……旁的还好说,只是这北地杀神四字一出,饶是这三个人都是为人敬仰的高人,也不由倒抽凉气!那海云大师干笑两声,也不说话,只把眼睛望四边去瞧。
刘志恨凶名远著,便在于他牙眦必报,心眼儿小!这等人物最是难缠,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志恨却是小人报仇便在今朝。
欧阳庄主见了众人神色恨不能抽上自己一个耳括子,心道:欧阳山呀欧阳山,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没事提那个凶名,赶哪天真把这个凶神给叫了出来,看你还好!却是阿忽察道:嗯,北地……杀神……么……咱们要对付也是他本人,对付他的后人……却不是丢了我们高人的脸面么?李长真笑道:是极是极,咱们可都是高人,哪能对人家一个孩子下手,欧阳庄主,你这话可是不当人子呀!他故意说得大声,便是要向谷下示好。
欧阳山气得几欲要吐血。
却听海云想了再三道:只是……小僧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杀神好色留情过,他便是有孩子,也不会大!想那么小的娃儿,怎么会到这山谷中来?余者齐声道:是极是极,我们也是未得闻过……欧阳庄主,你这般装神弄鬼,拿我们寻开心,可是不该呀!欧阳山笑道:原来……各位都是怕事的,那样也就罢了,只是这山谷中的确是有北地杀神的儿子,却不是虚言……话便与你们说明,这人非旦是那凶神的儿子,还是个私生子呢!阿忽察道:不信不信……你这话便是与谁说,你看有几人会信?欧阳山笑道:那请问阿忽察大法师,我为什么信?阿忽察本待说你就是个傻!这话却也说不出,欧阳山以其精明著称,说他傻,也一样是个没人信的话,不由心中一动道:你说得是真的?欧阳山正色道:我本来说得就是真的,那小子不旦是凶神的私生子,他的娘,更是当今丐帮的帮主,黄蓉!杨过微微一吐舌头,心道:麻烦大了,本是保命之语,没想到,这下子怕是要在武林中掀起无尽风浪了……也不知郭伯伯会有多气,其实郭伯伯对我那么好,我实不该说这话来的,坏了黄蓉和郭芙那个贱丫头的名声倒是好!可是……后果怕是重了!洪七公一掌拍在他的肩上道:看你,说得浑话!罢了,老花子少不得要出面替你澄清一二了!杨过大喜,洪七公于江湖上的威望身份岂能是小?他便是说黄蓉是他生的,怕也是有人信的,忙道:多谢前辈!却听李长真道:你说得当真?欧阳山道:若有一字虚言,你吃了我的头!上面三人一片沉默,越似这等不容置信的大事,反而越是能让人相信!欧阳山最后道:各位,你们究竟怕什么?大家食得是蒙古人的供奉,可不是大理国的,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打杀人家小孩的,只是请他坐坐客,这也不好么?便是见了杀神,也有分说不是?何况下面非是只那一个孩儿,还有两个美人儿,一个北丐老花子!海云大师笑道:贫僧是个出家人,美色……暂时还不想修什么欢喜禅,不过你说得是那洪七公的话,却正当好为我等扬名!洪七公万万料不到自己纵横江湖一生,还给这几个蒙古的番妖小瞧,他昔年也是从刀劈斧砍中过来的,得了这等小觑,再无动于衷真个就不是男人了,想到此,昔日英雄血再度沸腾,猛一提气,就是喊道:北丐洪七公在此,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有胆子便下来吧!他只道自己这一唤,多少也能吓得对方一点,谁想,上面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海云细嫩的声音道:这人可不是个傻的么?他明明中气不足,还开口自暴其短!可不是找死么!洪七公心中暗叹,英雄恨不逢时,非是他为欧阳峰花费了那许多功力,怎么也为会让这班人这样小觑!视他为无物!就听一人道:便看我们谁先要了这老丐的命!话音未落,便风声大起。
余者纷纷跟上。
杨过忙对孟非清道:娘……孟非清摇头道:你不用多说,且不说这些人我是拦不下来的,于我来说,你没事就行了,其它的,我才不会管呢,至于这个老货,他武功比我还高,我就不用帮倒忙了。
但见那上崖之上跳下了九人,只是五个人明显不敢上前,只在后面。
那前四人却是直冲下来,为首一个道人见了洪七公笑道:贫道李长真,向七公讨教了!这道士生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出手又快又狠,一手抽剑一手持拂尘,便就向洪七公攻来。
洪七公也非是省油的灯,将手中竹棒一点再一拨,李长真的左手剑反转到了右方与自己的拂尘搅在了一起,李长真这才知道这个老丐名下无虚道:好厉害!阿忽察道:真的厉害么?我来见识一下……他双手在怀,猛一亮出来,原来却是一对刺棍,这对刺棍不足尺长,但前头带刺,便如两把短剑一般,这棍上的刺头可以拆卸,一经刺入人体,立时断入其中,歹毒非常!洪七公目下内力亏虚,不敢用降龙十八掌这等过于霸道的武功,便用他那打狗棒法,这本就是一门极精深的武学,只见他这棒一点再一转,阿忽察的两只刺棍竟转刺向了李长真。
李长真怒道:你要做什么!阿忽察叫道:不是我……是老丐厉害!便见海云这奸僧高高跃起,挥出手中一只大大的铁钵向下猛击。
洪七公知不好再避,将竹棒往身上一靠,双手向上,便自是一招双龙取水。
海云是由上而下,洪七公是由下而上。
按理说是海云占了便宜,只是洪七公却是用上了降龙十八掌,这一招双龙取水本就是由下而上,利用身体站位姿势,威力自是非凡,海云本想偷袭,反给这一掌打得倒飞。
这一下,三人都知道这花子不好对付了,也不急于出手,只是围住了他,展开游斗,这样一来,一旦洪七公内力尽耗,便就可任人宰割了。
杨过看得心急,眼见着欧阳山又要上前,知他定是想杀欧阳峰,如何肯得,当下冲向欧阳山,便就是一拳击出。
欧阳山如何还会再让他击中,身子一退,却是一掌拍了上来。
欧阳山道:你莫要多事!我不杀你!杨过心道:你倒是敢!有了这个想法,他也不顾自身了,发起狠来,拳打脚踢,这一来,便是欧阳山也休想能在三两招中打败杨过了。
欧阳山眼见欧阳峰在眼前,心道:要是我这个二弟醒来,不消说我的庄主是当不上了,便是我这条命也是不保,一念至此,不由大动其火,忽然掌上加紧,便要一掌劈死杨过。
谁想杨过在古墓派也不是玩的,当下左足踏出,身子回转,一招美人梳妆便就使出,他媚眼儿一瞄,欧阳山却是吓了一跳,想杨过本来就生得俊雅,这一弄眉眼,竟还真有几分勾人的媚态,欧阳山顿觉恶心,却是不防,杨过连连出脚,一招连环踢顿时有三脚踢了他,也是欧阳山功力深,只是这样一来仍是丢了脸面。
这却是气狠了欧阳山,肚子一回抽,头向前伸,便就又是咕呱一声。
杨过心道:我也会!可惜,功力不足,没人家深,须比不过。
却在这时,孟非清细剑刺来,欧阳山道:又关你什么事?孟非清道:总之就是不能让你伤了他!杨过笑道:娘啊,我的亲娘,快快杀了他!孟非清长剑一转道:他也不是好杀的!欧阳山道:可不正是……李长真突然丢了洪七公跳了过来道:天……这世上……怎么能有这般的美人儿……孟非清恼他无礼,回过剑来,想也不想停也不停便向李长真刺去。
李长真大惊,却是想不到这天仙儿似的美人剑法竟是这般犀利!他抖出拂尘道:美人儿何必动怒……道爷可是一等一的良人啊……哪知孟非清却不是个良人,但见她剑锋倒转,一缠一纠再一抽,根根尘须尽数断去,这李长真虽惯用这拂尘锁拿人的兵器,但似嫡仙剑这般的神兵,加上孟非清这惊人的剑术,也不是他能拿得住了,得了这,李长真才知道这个女子竟非是常人。
他再想抽身却是不能,孟非清恼他的轻薄,已然动了杀机,便是想走,也不能了。
欧阳山却是再冲向了欧阳峰,世间兄弟,如他这般哥哥想杀弟弟的,却也是少有了。
杨过亮明了短刀,与他缠斗,两人拳来脚往,不一刻,便是十招。
欧阳山万万没料到这个小鬼竟是这般难缠,便要再发蛤蟆功!杨过再也忍不住,叫道:无双妹妹,永别了……却听耳边一熟人道:呸!谁是你妹妹!要叫姐姐!欧阳山方自咕呱了一声,得了这话,立便就抬头,只见一个一身白色劲衣的少女手拉着条青藤从天而降,更为可怕的是,这个女孩手上却是拿着柄大人拿着都大的重剑,想也不想,看也不看,照着欧阳山就直劈了下来。
本来力劈华山这一招,十个武者十一个会用,太简单了,就是抡着兵器,由上往下一劈,可目下来看,却是最有威力的一击。
陆无双手持长青藤自上而下,双手猛一握剑,高举过头,向着欧阳山便行劈下。
欧阳山本是不怕,还想以蛤蟆功回之,但下一刻他就发觉了这女子小小身体中却是力量惊人!忙将身一抽,可好,那件白色珍贵的皮裘却为这一剑削下了一截,欧阳山心疼得泪都快流下来了。
方一落地的陆无双冲向欧阳山,一对快拳便攻了过去。
欧阳山见她不用剑,自是大喜,方一对拳,却是惊叫连连,这个漂亮爽直的女孩拳脚上竟是有着难以想像的力量,这分明是外功练到了极致才有的本事。
欧阳山一个不查,连连中招,想陆无双出拳何等之快,噼叭间便打折了他三根肋骨。
最后一脚力气大了,却是将欧阳山踢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个怪物一般的小女孩,怎也想不到,这个女孩竟可以于拳脚上打败了欧阳山。
第一百二十一章:群雄相会欧阳山是欧阳峰的哥哥,当年,一代武学奇才欧阳峰并不想娶一个女人,如同刘志恨一样,他也是处于武道前进的颠峰期,在这种每天都可感觉到自身武功突飞猛进的时刻却缠绵于儿女私情上,那这一生的成就,也就止于至此了。
于是欧阳峰收拾一番,到了西部,和刘志恨做得近乎一样,就是杀人练剑。
那时节,与欧阳峰苦恋的女子不堪寂寞,终于选择嫁给了欧阳山。
好景不长。
欧阳峰在武道上得到了成功,便回转白驼山,面对武功高强的欧阳峰,面对杀人无数的欧阳峰,欧阳山选择了闭嘴。
只是事情远不是他想得简单,欧阳峰目无兄长,轻易的搞大了自己嫂子的肚子,这本非是常事,但他武功既高,本领又大,他做得事,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眼见老婆是要给别人玩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欧阳山生怕欧阳峰干脆地杀了自己,只是欧阳峰已然做下了无数对不起哥哥的事,要他一下子杀死哥哥却是不好!这样一来,他的心中难免有愧疚之情,于武道不利,于是……一个想找哥哥的借口好名正言顺的杀了,一个想无可想,只得用金蝉脱壳之计行假死求生之策。
由于受了欧阳峰的刺激,得脱的欧阳山苦练武功,只是正如欧阳峰的选择,欧阳山既然已经错过了自己武道提升的黄金时间,想再达到欧阳峰的成就,那只是笑话。
然而天可怜见,万万没有想到,先是那个女人眼见欧阳山死去,生了愧疚之心,得了心郁的暗疾,竟是死了。
欧阳山暗暗叫好,却是好事不断,过得几年,便宜儿子欧阳克又给了个叫刘志恨的全真小道杀了!当然,最初曾人言是完颜康所为,只是没得多久,完颜康死,消息还是着落在刘志恨的头上。
欧阳峰苦寻九阴真经,反为刘志恨所伤!再无行踪。
欧阳山得了此,才回转白驼山。
虽然经过了这些年,这些事,虽然欧阳山的武功仍是不如欧阳峰,但白驼山底子还是在的,欧阳山虽不是弟弟那种级别的高手,可也不是废柴,但是事情就是让人意想不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居然就是这般拳脚下一顿揍,生生打败了欧阳山!与其说欧阳山丢尽了脸,却不如说这个意外冒出的小姑娘长足了面子。
却见陆无双提回长剑道:你们下一个是谁?她得了新胜之机,在此口出狂言。
其实她武功虽也算得上是高,但和这里的人比仍是略有不足,一个便可稳胜她了,只是众人都摸不清她的底,一时也自僵住了。
欧阳山站了起来,先咳出一口血才道:小……小贱人,你是谁?陆无双摇摇头道:你想与我比嘴皮子么?那我可不行,本姑娘只会动手……说话间,从那石壁上的青条藤上又是下来了两人,一个是名少女,但显得却要文静多了,手上一支碧玉箫,便于腰间带出丝迷人风采。
另一人却是个青袍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牌子倒大,往那里一站,气派十足!洪七公见了大喜,两步跳回来,先就是哈哈大笑,道:老家伙,可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那人微微一笑,语声温言道:这么些年了,七兄风采不减当年啊!洪七公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你来瞧瞧,这一位是谁?那人淡淡道:不就是这位欧阳兄么,我们这次正是追他而来的,不是大雪封了山,我们早寻到了他们了……便在这时,孟非清忽然一折身,抱过高晋平,跋腿就跑。
她轻功实是惊人,虽是带着一人,但仅看身姿,在场任何一人也没把握可以追上她。
洪七公怔了怔道:这丫头……其实挺对我老叫花子的味口的,跑什么啊……正这时,又有一人自那青条藤上飞下,赫然是个白衣美女,一头青线于风中飞扬,道:过儿……杨过大喜道:便宜师父……话音刚落,却被小龙女狠狠打了一掌道:说什么呢?杨过忙厚颜笑道:是……是……是美人儿师父……小龙女秀眉微蹙,这个徒弟太过也惫懒了,拿出葱葱玉指拧住他的脸道:没几天不见,怎么学了这一口的胡说八道?杨过叫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其实……这几天,徒儿真是很想大家的……小龙女这才收住了手,看看欧阳峰道:他怎么了?那边阿忽察眼见小龙女之姿,惊如天人,暗道:这个不比刚才那个差,却比那个要年轻水嫩的多了,要是献给大汗,我不是发达了?他起了轻薄之心,便上前道:这位姑娘……在下是阿忽察,请问一下您的芳名好不好?海云本来生出了退意,得了这话心道:也好,就由这人试试这些人的底!李长真却是暗自摇头,他是知道孟非清的厉害,眼见孟非清见了这些人来了,立时遁走,他也生出了退意,是以,人竟是不住地往后移步。
小龙女如何会理阿忽察,只拍拍杨过的头,便如哄小猫道:下次可要乖了,不然便再叫你吃蚯蚓……她说吃蚯蚓本来就是戏言,总是对杨过说你要怎么样怎么样,不然就让你吃蚯蚓,至于蚯蚓味道如何,杨过却是一次也没吃过的。
洪七公却是个不知的,心道:咦?我先前倒是小觑了他,想不到他连蚯蚓也吃过,我老叫花子自负什么都吃过,可这蚯蚓……还真是没吃过。
我听说穷人灾年时也挖蚯蚓吃,想来这蚯蚓是可以吃的,我这一辈子要是连一次蚯蚓也不吃上一次,未免对不起我这肚兄!这洪七公,既然生出了这心意,再要打消,却是休想了。
阿忽察道:喂……这位姑娘……小龙女皱眉道:你真烦人!滚!抖手便是玉锋针打出。
她的功力却是要比杨过高了那么一点点,手法之上更是不能相比。
阿忽察一惊之下人向后闪,却是不防,那玉蜂针一前一后,后针忽地撞在了前针之上,这前针顿时先一步射入阿忽察的体内。
阿忽察大惊,感觉着针处发麻,惊道:贱人,你用毒!话音方落,便见陆无双提剑奔来,人一前突,便是一招小舟轻辑。
口中道:我叫你嘴巴不干净!这一剑,刺得又快又狠,阿忽察武功明明比她高,却也只得后退。
陆无双当年便就是以此败退赵志敬,此番故技重施下,顿时领悟了招招会不如一招鲜的道理。
当下便再使了出来。
洪七公惊道:这丫头……怎么感觉……青衫客笑道:很像当年的一个人?洪七公道:是是是,我想起来了……是刘志恨那个家伙……青衫客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像么,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海云大师脸都绿了,惊道:北地杀神刘志恨?再无多想,转过头去,跋腿就跑。
没跑几步,便见李长真在他的身前,万万想不到这个李老道跑得竟是比他还快,不由痛骂道:无耻!那李长真正跑着呢,心里兀自得意,暗道:还是俺老李聪明,乖乖,这要是让那个杀神来了,我们这里的人,就不那么全啦,要是一个不好,头进了他的人头宫,给那个妖神没事干把玩,不是永不超生了吗?想到此,忽见一道白线射在上方的壁上,只见欧阳山竟以受伤之体后发先至,超过了他,不由大骂:无耻!却是那欧阳山时时担心欧阳峰杀回来,暗暗练了一套轻功,不过此功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一种精钢飞抓,用起来随心应手,可拉着自己立时飞遁,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一番心机,这会却是得以体现了。
洪七公惊得合不拢嘴道:没天理啦……老东邪……想不到我们中原五绝的名头居然已经比不过一个后来的小鬼头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不过是个小贼道,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这般的名气?黄药师哈哈大笑道:便是你没识人之明,我早与你说了,我黄药师看上的小兄弟岂能差了?我说他昔日成就必在你我之上,你却说郭靖那个木头是人才,非逼我把女儿嫁给他……两人笑自一阵,那洪七公道:先前那个小姑娘要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黄药师皱皱眉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丫头迷上了刘志恨,但……刘志恨老是想杀她……洪七公道:这却是为何?黄药师摇摇头道: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也就不好多管啦……哈哈,没想到今天我们五绝一下子来了三个,等这老毒物好了,再比比,看谁武功高!洪七公摇头道:可不行啦,刚刚打了一场,可把老花子累坏了……有什么吃得没有?那陆无双从身上摸出自己的零食道:这个行么?洪七公一见,是制好的薰肉,不过却是冷的,他本不想吃,只是碍于小姑娘的面子,只得接过了,一口咬下,不由叫道:不错,好味,怎么看着平平无奇,味道却是这么好?黄药师笑道:刘志恨就这一个徒弟,可不是宠着的么……不过这个丫头的确是让人赞叹,值得宠……可惜我那外孙女就太不成气了……洪七公道:你这话……不是你外孙女也来了?程英笑道:大小姐的胆子太小了,刘师叔带她到外面练胆了……洪七公道:怎么练?陆无双道:外面有一队蒙古人,师父抓了他们,让郭大小姐一个个地杀,只是她太也不会,不是刺心就是砍头,没点新意,所以师父不得不在外面陪着她……没想到这里的人还真有两下子,师父没来,还真没得能留住他们……洪七公颤声道:老东邪……你就让那个小疯子这般糟蹋你外孙女?黄药师叹了口气道:七兄,都是江湖上过来的人,你……你太善了……你这般等确定一个人的罪恶之后再行诛杀,你这一生才杀了几个恶人?刘志恨虽杀了无数好人,但他杀得恶人数量,惠及的百姓……都是多得多……方今乱世,我黄药师的女儿已经托你的福是丐帮的帮主啦,但我这个外孙女难道要当一辈子大小姐不成?是要她磨砺一下了……正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道:杨过那小子没事吧……这声音一点也不震人,但却字字如钻到人的耳朵里一般。
洪七公再惊,这个小王八蛋,连内力也精纯到了这等地步?但见一个人拉着一个少女,自上壁处一纵而下,中间只一顿,便已然弹向这里,没过稍许,一个灰袍的青年男子与一个脸色发白嘴角带汁的女孩就出现了。
笑道:原来老叫花子也在这里呢……咦?正好杀了……抬步便向欧阳峰走去。
洪七公立时拦住道:刘志恨,方一见面你就要杀人吗?刘志恨撅一下嘴道:大好人叫花子,你看看,这是谁?欧阳峰耶!你忘了谁让你武功几乎全失的?你忘了谁玩恩将仇报的?这样一个人,早杀早了,你不知道,我早年去过了两次白驼山庄,就是没遇上他,气得我只好发点财了!志恨……小龙女道:过儿一点事也没有……还是算了吧……杨过道:是是是,他……他……他对我其实很好的……一点也没难为我……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们呀……跟你们在一起……我的心都软了……洪七公呸了一声道:你的心软,你软个屁!便是我见到的,你让你的人杀了多少人?成千成万的人叫你看也不看问也不问,手指一挥就全数杀了……不是看你把大理国治理得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我早就想杀你了……刘志恨笑呵呵道:原来七公来了我的大理国,那好呀,怎么不多待两天?洪七公道:你那大理国到哪儿人家都要查证,连我一个乞丐人家也要查乞丐证,没有证人家还说我冒充乞丐,想我老叫花子当了一辈子的乞丐,临到老了,在大理国,却是个冒充的,那种连乞丐也当不了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多待啊!黄药师哈哈大笑道:那是因为在大理国,乞丐也很有钱的,你怎么能当有钱人呢?你口袋里什么时候有过一两银子的?洪七公摸摸口袋,三根手指露出来,好不尴尬。
第一百二十二章:西毒归来晚风渐疾,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了,本来众人是想到山上的那处洞寨,只是欧阳峰仍是在静坐,洪七公对他很是不放心,原本不管也就不管了,只是一来都是多年的朋友了,年轻时,洪七公还为了钱做过欧阳峰的打手,只是两人的性格理念相差太大,最终分手。
黄药师与欧阳峰年青时关系可就更好了,两人本就是同一时代最顶尖最杰出的人物,又都是见多识广之辈,眼见欧阳峰得了这个下场,昔日的恩怨抛开,也不再去想了,他和洪七公两人围着火堆坐着,述说起了当年的往事,人说往事如烟,但到了洪七公与黄药师这个年岁却是历历在目。
陆无双,程英,杨过三人则翻上洞寨,从上面拿下了些应用之物,郭芙一场杀戮,身心俱疲,却是在那火边静静地睡了。
洪七公眼见黄药师只在外孙女睡觉时才流露出的慈爱,不禁摇头。
他是个直心的人,对人好,便就真的好,一如他对郭靖黄蓉看得顺眼,便不顾地将一身绝艺倾囊相授。
是以,郭靖得了他的降龙十八掌,黄蓉得了逍遥游拳法与打狗棒法。
回过头来,只见刘志恨一如既往打座理气,小龙女柔情款款依偎在他的身边。
不由道:这小子,也亏他是个王爷,却是个不会享受的人,这样一个美娇娘……他还这样打坐理气……黄药师却是道:我对这位小兄弟最为佩服的便就是这一点了,他十数年来如一日,便是这般,才能在这个年纪有了这样的功夫,人说他已是天下第一,我看也是差不多了……只是这其中他所付出的艰幸,又岂是他人能想到的……洪七公叹道:你说得是……这样看来……也难怪我等的功夫反倒不如他了……黄药师道:也不然,若论功力之深厚,我等还是在他之上的。
只是他由杀入武,以杀入道,是以武功平白地便比常人要强上一些,非是他及早的踏入了至道之境,早入了邪道,那就没了今天这般的成就了……忽然,另一堆火旁,陆无双站了起来,拉着杨过动手,两人相打一阵,这杨过如何是陆无双的对手,却是程英也是加入战团,就见陆无双一人打二,一双粉拳挥个不休,竟反倒占了上风。
好在杨过与程英俱是聪明到极点的人物,两人合力,竟是配合默契,分而置之,他们三人看似在打,实是在玩,可于这玩中,又是在练功。
洪七公黯然道:师父如此,徒儿也是这般强……可怜我老叫花子,倒没个正经传人。
可不是么,郭靖算是得了他的真传,只是郭靖学得只是降龙十八掌,没学他别的本事,虽说有个黄蓉,但黄蓉怎也是黄药师的女儿,算来,还是黄药师一脉,人说黄蓉绝不会说这是洪七公的弟子,而是说她是郭靖的夫人,抑或是桃花岛岛主的女儿。
想想自己还真是等于没个传人,他本不是个将这等事放在心上的人,只是一来他这些日生生受了为人所小瞧的气,二来眼见黄药师临老收了个徒弟,这程英出手虽平平,但大家风范已现,一个不好便就又是一代高人。
至于陆无双则是变态中的变态,她虽是女孩,年岁也似不大,但身体强健,内功稳固,剑法也是得了个中精髓。
有徒至此,夫谓何求?是以,这花子心中大动,已然决意非要在有生之年再调教出一个弟子来不可。
黄药师见三人斗得兴起,对洪七公道:你休息良久,还有力么?洪七公喝下口火酒,这酒是三小从洞寨中拿来的烧刀子,这山贼居于山中,所用之酒必要劲辣,洪七公要的就是这劲,赞道:好酒!忽然跃起,人在空中,一掌劈下,正是一招飞龙在天。
黄药师眼见这一掌再无任何破绽,不由心道:好!老花子功夫没搁下!右足一移,身形一闪,便自挪开。
他这一步不可谓之不妙,踏得正是洪七公力之将至,再难转变之即,洪七公心道:有古怪!当即吸一口气,两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一快一慢的打出去。
黄药师眼神已然空洞开来,只将身子一转,手指轻轻屈起,对着洪七公两掌掌心一弹。
洪七公便觉从中生出一股莫大的吸力,击出的两掌反各自相撞,好在他的武功早已到了收发于心之地步,故而及时收去大部力道,这才无事,却是惊叫道:这是什么功夫?黄药师微微一笑,道:便看你来破!他人轻轻立在那里,看似一阵风似要飞去一般,洪七公深知这是黄药师武功再做了突破之故,他又喜又羡,到了他们这等年龄,武功之道想进一步都难,便就是一步踏出,那便是海阔天空!境界之道,便就在于此。
想到这里,洪七公再无犹疑,大叫了一声,声如霹雳!两掌合在胸前,忽地蕴力劈来。
黄药师足踏八卦,只于危及时点弹出一指,一指出而风云变,任洪七公内力如何汹涌澎湃,但这一指却恰恰是点在那暴风中的风眼之内,无声无息便化开来这攻势!洪七公忽然低喝一声,招法大变,但见他拳脚如行云流水,机巧变化,无以穷尽,正是逍遥游的拳法。
黄药师则以不变应万变,他于这拳脚中来回踏步,但手在身前,每每避之不开,便屈指一弹,他本就精于这弹指神通,这一指弹去,威力岂能在小?莫道一指小,指上力万均,莫道一步少,叫你摸不着!大观之下,一切微妙,全自随心!洪七公,忽然身子一收,那鼓凸的肚皮一下子收了下去,身子发出一连骨节乍开的爆响。
黄药师却是吃了一惊,一个退步跳了开来道:且住……洪七公道:黄老邪……你怎么住了……老叫花可没输……黄药师摇摇头道:往日你也是个宽大的人,怎么今日这般发疯?你这样……是要损及元气的,如你我这般的老人儿,能有几多元气这样使用?我可不想这一会之后便要去了你这位朋友……唉,江湖之上,我朋友本就不多,死一个可就少一个啦!洪七公心下感动,叹道:本想英雄一点,却是……腾地一下,却是那只大肚皮又翻弹了出来。
就听边上传来哈哈大笑,只是杨过对着洪七公挤眉弄眼个不休。
洪七公大怒道:小兔崽子!没良心的东西……忘了老花子请你吃蜈蚣了……黄药师摇摇头道:这小子……人也机灵……你别和他计较了……洪七公骂了一会道:别的不说,这门功夫太妙了,你可一定要与我分说一番!黄药师笑道:这有何难,只是怕你学不会!洪七公点头道:各人有各人的道,便是不合我用,我也好知道其中奥秘,也好惯会旁通,来证我自己的道!黄药师点头,便将这大观微妙指一一述与洪七公所知。
那三小俱在旁听,只可怜郭芙睡去了,不得知。
大观微妙指本就是刘志恨对境界的一种感悟而得出的一种上乘武功,这门武功不怕旁人偷学,境界领悟不到,怎也是不得真义的,便如一套武功,只得招式有什么用?便是要得了那内功心法方可修习!梅超风与陈玄风得了九阴下册,这本是高明已极的武功,可两人没了内功心法,很多地方不解其意,也就是他们是黄药师的门下,平日里就所学广博,可就是这样,也只能学了个四不像!梅超风更是一度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众人之中,听了这门指法的,陆无双境界不到,只能一一记在心里,杨过与程英却是悟到了一点,但他们却是太年轻了,便是知道了也不能有大用,只是这对他们日后的成就,却是有着大助!洪七公听得精妙,道:善,不过老叫花猜来,这门功法定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别人的,你说,是谁人的?黄药师一指刘志恨道:可不是他么……洪七公摇摇头道:变态,变态……他……他才多大……竟然……黄药师却是摇头道:我把你个不知的。
七兄,如我所知,武林中之武学,如星海尘沙,只是,在历史之中,却是有多少就这般遗失了……志恨老弟虽是创出了这门绝学,焉知过往就没有过这门绝艺?我与刘志恨小老弟一起发丘,也不知摸出了多少前人的功法,只恨这些功法要么为岁月所侵,要么记载不全,得了此,我们也是获益良多,其实,武林中高深的武功仅这九阴真经么?可笑过往我等无知……刘志恨也站起身来,上前道:是以,非是我的这门功法高明,只是我们自己站的地方太小了,只见到这一点点皮毛就激动……洪七公道:这便是了,武无止尽,我本来一直想武虽无止尽,但到了我这般也也差不多了,可谁想,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刘志恨点头道:世间之上,也不知还有多少有真修为真本事的,他们或因自身功法所限,或由年月天寿所困,不得出世,只是我们却不能由此以为世间便没有他们这些人,这些人,出来一个两个,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洪七公拍腿叫道:是了……一次到皇宫中偷嘴,有个人在我耳边道:‘这老花子只是偷嘴,放过他罢。
’我得了这话大惊,本来想在皇宫厨房住上个一年半载的,结果才三个月,我就跑出来啦,后来我想,还好我只是要偷一点小吃,那人没和我计较,不然……刘志恨道:皇宫之中的确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他说话间,忽然回身一点,黑暗中,一个身影本要扑向于他,得了这一指,却生生止住,这人大吼一声,再无多响,一双肉掌狂劈向了刘志恨。
但见刘志恨身形一闪,忽然发出白茫茫的护身罡气,这本就是先天罡气,何等了得,一手轻轻伸出,顿时,那人双掌击在刘志恨的身上,却给罡气阻住,不得击实,刘志恨的手臂却是狠狠扼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也是了得,忽然双目发赤红之光,两臂死死抓住刘志恨的手,刘志恨不想落下暗亏,也不与他斗,抽身便退开了,他罡气上占了便宜,但于这内力深度,对这人却是不及。
洪七公惊道:老毒物……你……欧阳峰冷哼一声,道:老叫花,你这一生我害你良多,你却再三救我,这个恩情,我欧阳峰是记下了,只是这人有杀我独子之恨,不共戴天,我是非要报不可!杨过道:爸爸……欧阳峰叹道:你……你终究不是我的儿子……洪七公怒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毒物,不是人家娃儿,你这老鬼早让你兄弟那个也叫欧阳的杀了!便是你亲儿子在这儿,能做到这一步么?欧阳峰沉默片刻道:可……他……却是这个刘志恨的儿子……刘志恨眉头一扬,道:怎么可能?洪七公苦笑道:这是人家娃儿编出来的,他不这么说,如何能救你的性命?欧阳峰摇头道:我神智以复,别的不好说,过往的记忆是再也不会出错的。
刘志恨,当年你为了黄蓉那个小丫头与我交手,还刺了我一剑,说你与她没什么情意,骗鬼去吧!刘志恨摇头道:我们却并未及乱,仍是清白之身!欧阳峰哈哈大笑道:清白……清白你个鬼!我虽在一边坐着,但所有的事我全都听个分明,你当我不知么?杨过小娃说得虽是胡扯,但误打之下,也有了八分真的,便是他,想来就真是你的儿子!刘志恨冷冷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你想说这个来坏我的名声吗?我可不怕,便算是你到外面去说,让人看看,一个疯了十几年的老毒物说得话,又有几人会信,会听。
欧阳峰大怒道:我杀了你……洪七公叹道:你有这个本事吗?你方才那般偷袭都伤不到他了,如何还能再是他的对手!你和我一样,大家都老了,能有几年活头?现下,你还是解决你自己山庄里的事……再行分说罢!欧阳峰心中一动,暗道:是!可是他一运气,却是个真知的,自己这十多年来早将过往在身体内积下的补药耗之为空,身体暗亏无度,大损其身,再不进补,休养元气,怕也就真是两年的寿命了!似自己这样回白驼山?西毒一向小心警慎,这个亏却是不想吃的。
他到了火旁,取出块肉来,一口吃下,杨过端过水来道:爸爸……你也救过我的,我再救你,也是一样的……你还是喝水吧……欧阳峰已然年老,为人感性,得了杨过的这番真情,再一想死去的儿子,顿时间,就觉鼻子一酸,老泪便开闸放水般流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英雄宴程英见了,心中一动,取过玉箫,放在唇边,啐乌乌,便起了轻乐。
这女孩,本就是个善解人意,晓事明理的可人儿,得了这会的夜色,借着这幽静,将她的箫艺展现十足,黄药师是此中大家,得了这乐,也是不住地点头,暗道自己调教有方。
欧阳峰得了这乐,人便似是痴了,人老有故事,他活了这些许年,过往之事非在少数,都一点一滴地露了出来。
从他少年步入武道,与心上人结成恋情,却又为了武道远走大漠,之后回来再与成了大嫂的旧情人重续旧情,生下了欧阳克,其后爱人郁死,欧阳克亦为刘志恨所杀,自己更是蒙尘多年。
唉!欧阳峰重重一叹,道:罢了罢了,过往的事……再不提了……他提过烧酒,只一喝,便知是劣,随口便吐了出去。
洪七公叹道:你这败家的玩意,这酒你不喝,便也该让我喝,这般浪费……欧阳峰哼了一声道:你这老花儿,当自己很好么?我看你也不过尔尔……翻眼看了看刘志恨却是愤声道:便是老东邪和这个该天杀的,一看就知道精气充足,平日里定是时时保养,老叫花,你现在与我一般,再这般不管不顾下去,怕没两年活头了……洪七公摇摇头道:我才不在呼呢……能活这许久……已是赚了……老毒物,你还记得我那婆娘吗?自她死了之后,我便就是不想再活啦……欧阳峰怔了怔,道:是那个骑着驴到处找你的人么?她可不漂亮啊……洪七公嘿嘿道:那是她跟我了两年,她刚开始时,可不是这样子的呢……可惜……为了我,为了我……说着,老花子泪水竟是这般下了来。
欧阳峰想到心上人之死,黄药师想到了死去的发妻,三个人都是武林中的最高高手,得了这情景,都是黯然泪下。
陆无双感怀家中苦事,一身起,提着剑,一一练了起来,这一路剑法,陆无双也不知自己舞得是什么,不一会,程英也提着箫跃了上来,两人都是娇健秀美的女子,得了这一舞,虽刘志恨也是见过阮明月的剑舞,却远远比不上这一次舞。
一个身灵轻健,起落有度,一个如风似灵,娇若翩龙。
明日东升。
一众高人到了山顶,只见那红腾腾的日头在那云山雾气的衬托下渐渐爬出山头,光照大地,经过了一夜的寒冷,那日光温暖分外让人感怀心至。
洪七公叹道:可惜……王重阳……黄药师摇头道:他虽不在了,可先天功有后,这小子不已经又是个王重阳了么?他目下的成就可不是已经比得上了老王了么?欧阳峰怔了怔,忽然想到自己到了目前,已经是孑然一生,一身武功也没了传人,叹了一气,对刘志恨道:不管那杨过是不是你的儿子……你把他与我,我们的过往,便就算了!杨过一怔,黄药师微微一笑。
小龙女却是不理。
洪七公啧啧道:小子,你可发达啦!这里人俱都是人精,如何不知道欧阳峰心中所想,似他们这般武功高强的人,最是怕的,就是这一身的武功没了后,失了传。
眼见着刘志恨与黄药师都已算是有了上佳的传人,洪七公与欧阳峰都是动了心思。
洪七公还好,他的徒子徒孙多得是,随便一找就是大把有的人。
欧阳峰却是个孤家寡人,他失白驼山庄久矣,再回山庄中去,那些个人,他能信得过谁?便也就是小杨过了。
杨过望望小龙女,又看向刘志恨,却还是刘志恨笑道:你这个痴的,还不快跪下来磕头?欧阳前辈的一身武功可不是开玩笑说着玩的,你得了他的真传,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杨过搔搔头道:可我也是古墓派的大师兄呢……洪七公笑骂道:傻小子,身兼两派有什么不好?刘志恨道:天下武功最忌者便是门户之见,还不磕头?杨过傻傻一笑,跪了下来,他也是诚心,一心要化解欧阳峰与刘志恨的怨仇,这一连的头磕下去,咚咚作响,各人都是高人,自然看出这傻小的心意,欧阳峰心中唉叹了一声,伸手拉起了杨过,再一看,可怜这个赤心的小子一头的头皮已然破了,血流自下来,边上的皮也是青了一圈。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恭喜欧阳兄了……他是真真的皮厚。
本来刘志恨与欧阳峰都是恨不欲彼死的人物,但刘志恨眼看能得好处,立时与欧阳峰拉上了关系。
这一手,欧阳峰虽也是会,但也是暗自乍舌,心道:这个皮厚的,比我还厉害!他不欲理刘志恨,转对洪七公道:把你手下的徒子徒孙借些与我来使……他失了白驼山庄,非要收回来不可,别的还好说,就是这山庄中的人信不过,便是要从丐帮中借得些人来,重整他的山庄,要是他一点身外之物也不能给杨过的话,自己的老脸也须得是放之不下。
洪七公却是傻了眼道:我的那些人事都早早地交给了黄丫头,却叫我怎么再来与你人手用?便是求,你向黄老邪求就是了,他对女儿说话,还不就是一句话?黄药师阴沉着脸,道:你让我求女儿,那我这老脸还往哪里放?你还是求正主好了。
刘志恨自然笑道:这个你放心……不过是些许人手,我立刻从丐帮中调出最精锐高手帮你收复白驼山庄。
欧阳峰冷哼了一下道:我可不会谢你……刘志恨不想刺激他,也就不言。
日头全升,众人减了兴致,便行下山。
到了山口,一个小丐上前道:王爷……有信……刘志恨打开来一看,笑道:又是来催的……洪七公道:什么事?刘志恨道:义兄与蓉儿妹子要开武林大会,老花子,你太不知事了,不知道蒙古大军正在集结么?不日就要南下了。
这襄阳就是第一战!他广招天下英雄聚会大胜关,顺便丐帮也要开传位大会,你要不要看看新帮主?洪七公对旁的事自不是放在心上,对于抗蒙大业也是不大放在心上,却是惊悉丐帮的新帮主,也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丑,才情如何,当下惊叫连连道:还不快走?却是第一个跳着到了前方。
众侠哈哈大笑,随之而行。
到了山下村口,这一村人已经死得绝了,村民们横七竖八地倒着,却还有比他们更惨的,那些海云三人的从人俱是死在了这儿,海云李长真等到了谷中,刘志恨却是带着郭芙来了这儿,那些蒙古人方自杀尽了这里的村民,却又为刘志恨带着郭芙一一斩杀,因果报应,莫不如此。
众人啧啧感叹。
却有小丐带来了数匹良骥。
众人一一寻了各自的马儿,纵声高叫,打马扬鞭,向大胜关而来。
那大胜关是豫鄂之间的要隘,地占形势,市肆却不繁盛,自此以北便是蒙古兵所占之地了。
此地之中有一个陆家庄,这陆家庄的庄主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陆冠英,这陆冠英的老父是陆乘风,便是黄药师的一个徒弟,当年,太湖归云庄的庄子给欧阳锋一把火烧成白地,陆乘风一怒之下,叫儿子也不要再做太湖群盗的头脑了,携家北上,定居在大胜关。
此时陆乘风已然逝世。
当年程瑶迦遭遇危难,得郭靖、黄蓉及丐帮中人相救,是以对丐帮一直感恩。
这时丐帮广撒英雄帖招集天下英雄,陆冠英夫妇一力承担,将英雄宴设在陆家庄中。
一路上,丐帮弟子次落有序,丐帮实力渐大,已然重现了昔日天下第一大帮的威风。
刘志恨一行人到了门口,果不其然,就见那郭靖黄蓉夫妇与陆氏夫妇双双站在庄口,苦苦相盼着,一见之下那黄蓉就叫道:爹……此时,郭靖仍就是一身的布衣长袍,黄蓉却是淡紫的绸衫,但她是丐帮帮主,只得在衫上不当眼处打上几个补钉了事。
那陆氏夫妇也是激动不已,想想也是,洪七公也好,黄药师也好,都是响动天下的人物!更何况,那个刘志恨更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只是他们尚自没动,却有一人先自动了,这人惊叫了一声,就冲了上来道:芙妹……却是那个武修文!郭靖大声喝止住他道:修文!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武修文低下了头,耸着回转了过来。
黄药师到了近前只一点头,道:进去再说……黄蓉喜道:七公……话没说完,泪却是先下来了。
洪七公道:好好好……进去再说……在群丐的呼喝中,众人到了内厅里面。
黄蓉一拉刘志恨道:怎么回事?那个……人不是……不是欧阳……刘志恨笑道:人家怎么也算是一代高人,现下恢复了神智,可不是好么?顿了顿道:你还是与你的相公到门口迎接来客才是,这里的事就不要操心了……转过眼去笑道:让小玲过来,你不是说她来了么?欧阳峰闻到了菜香道:快快来人,上酒上菜……要补酒……洪七公道:是是是,快快上来了……陆氏夫妇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本来以这两人的性子是决计不会招待欧阳峰的,只是得了洪七公的面子,便叫下人去办了。
郭黄二人安排好了众人,那刘志恨则行到了小偏厅,静静等着。
过得了一会,却是两个人来了,一个自是白布素衣,打着浅浅的补丁,正是鲁小玲,另一个却是个高大的汉子,这人虽是年青,但面目上,却是见了发黑,想是叫那日头晒的,不是武敦儒是谁。
刘志恨自是大奇,他让这武敦儒到了陈国,却不想他竟是也到了这里,当下起动了心道:你怎么来了?武敦儒道:回王爷的话,我们早已攻下了陈国,陈国万万想不到我们的偷袭,中了计,为泗水将军和樵子将军所破,本来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正好魏英功将军带了水军来了,他手下之士精于暗杀偷袭之道,是以,这一下子就得了手,前后不到半月,该杀的人就杀得差不多了,那李昭皇已经送到了王爷的宫中,我们借了王爷的名,言之两国大好,再无顽抗者,或有些,也是进了深林之中,不过王爷曾说得是,我们还是有一支精兵在山林中日夜不停地追杀他们,想来也要不了多少时了,不过……万象国上交了国书,我们不好办,想问问王爷,是不是一发打下来?刘志恨点头道:能少死些人是最好的,万象国么……他们怎么个意思?要是愿意交出兵权,最好,不交,还是打……嗯,这样好了,你回去后,先假意谈,做出一副交好的样子,再行偷袭!还是灭了干净!武敦儒点头道:王爷英明……还有,我想这次带二弟也到军中历练,不知……刘志恨摇头道:这事不由你做主,也不由我做主,你且下去吧,他想历练,你让他亲自来找我!武敦儒不敢违逆,告罪退下了。
那鲁小玲静静地立在那儿,过得这些天,她就是丐帮新一任的帮主了,自是心潮澎湃。
得了刘志恨的话,她开发流求,行杀戮之道,终于将整个海岛收之于下了,这次黄蓉要传她帮位,同时,丐帮也将做正式的大迁,是以,她也就来了,目下的流求,是由她的义父鲁有脚在替她守着。
刘志恨淡淡道:你这些年来做得好,幸苦了……鲁小玲赶紧道:能有这一天,还是王爷的照顾……时间虽是仅过了三年,但此时的她却再也非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郭靖起疑刘志恨点点头道:你须臾不忘这一点就好,一会我会让你见一个人,这人非常重要,能不能从他的身上得到好处,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那黄药师带着程英与陆无双到了一边,静静地传她们大观微妙的学问。
杨过随着欧阳峰与洪七公在屋中大吃大喝,全无一点仪态,黄蓉则拉住了女儿,边上武修文蹦个不停。
只是郭芙再非昔日的郭芙,一脸的平静,黄蓉与郭靖老怀大慰,暗想这个女儿出去几个月,别有不说,这原本跳脱的大小姐性子却是改变了不少。
正自洪七公等人吃时,刘志恨拉着一个白素的女孩进来了,女孩身上的补丁很浅,但她身后那八支袋子却是正说明了她的身份,其非旦是丐帮的人,还是一位少有的八袋长老。
这丐帮之中论资排辈,除了帮主与四大长老,即掌钵龙头,掌棒龙头,传功长老,执法长老,为九袋,余者,俱是八袋,是以,洪七公见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身上也是八支小袋,不由直了眼。
正自他迷惑间,却听刘志恨对那女孩道:这位是前帮主洪七公,别说你不知道,还不快快拜见?那女孩顿时跪倒道:后学末进鲁小玲,现为丐帮八袋弟子,见过老帮主!洪七公惊得合不拢嘴道:这丫头……就像是蓉丫头当年一个样儿……顿了顿道:小变态,你说得丐帮下一任帮主……莫不是她?刘志恨明白洪七公的意思,当下道:七公可不要小看了人家,这位小姑娘在流求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目下,丐帮中的污衣一派已经俱是她说了算了的,大仁大义大礼大智大信大勇大孝大悌八大分舵也都是敬服于她的,可不是黄帮主私自搞的私相授受……洪七公仔细一看,不由道:好好好……虽然不是个男儿,可是武功却已然是颇有功底了。
刘志恨道:七公想找传人,这可不是正好的么?本来我还想让蓉妹子教她打狗棒……门口进来两人,一人是郭芙,一人是武修文,那武修文听到了这儿忙道:那可不行,师母已经又有了身孕,可不能再动气呢!刘志恨身子一晃,心道:不好!脸上却是不见半点惊色,反笑道:可不是好么,这下就劳七公传授这打狗棒法了……洪七公笑骂道:你这个小变态……死小道士,罢了,我就上你这一当了!丫头,起来吧!哈哈哈哈……刘志恨对那武修文道:你师娘呢?武修文道:和师父在迎接全真教的朋友……那杨过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来的是谁?武修文从小和杨过不合,哪里会想采他,当下就转过了脸去。
却是郭芙道:是清净散人孙不二和赵志敬,哦,还有尹志平……这郭芙并不知道尹志平的事情,那次事时她仍自是在古墓山庄之中,至于事后,众人都知这是小龙女的忌,如何还会再说!刘志恨眉头一皱对杨过道:你且别这厢吃了,把要食用的东西带到你师父的房间,别让她出来,也别让她听到。
杨过如何不知,点了下头,转身去了。
欧阳峰冷笑道:凭地麻烦,一发儿杀了,岂不是好?刘志恨摇头道:我是好杀,可也要会杀,天下不是什么事都要杀来解决的,全真教再没落,目下里也是代表武林正宗,天下正道,怎么能是一个杀字可以对付的?还要再利用比较好!欧阳峰道:罢了,重阳宫也没白收你这个人……此时,来人渐多,大厅上筵席开处,人声鼎沸,烛光映红,一派热闹气象。
刘志恨想想不放心,抽过身子去陪小龙女了。
那郭芙与武修文双双出来,武修文心下不快道:芙妹,你怎么回事,对杨过那个小……他本待要说杂种,只是想了想,生怕失了风度要郭芙小瞧了,这次大哥回来,气度不凡,郭靖虽是不喜他投效了刘志恨,只是一来有黄蓉帮他说项,二来武敦儒也是大变气质,三来这次武敦儒怎么说也是打外族夷邦,他也就不再计较了。
还连声夸奖!武修文思之再三,终是决定自己也要装一装样,便改了口道:那个滑头小子,你怎么对他……那般的客气了?郭芙却是没好气,她本来是极喜欢武修文这般的拍马吹好,只是现下她已然心性大为不同了,不仅深知自己武功太低,更是知道似武修文这般武功低且不自知的性情,心下竟是起了反感,见武修文仍在装样,便皱眉道:你知道什么?他现在可不一样了,不仅是古墓派的大师兄,王爷叔叔的宠儿,更拜了西毒为父,日后白驼山的少庄主,前途无量,你也能和他比么?武修文兀自没听出郭芙话中的意思,道:怕什么,我爹也是个大将军,大理国的军力他都管着,我哥现在也是将军了,我将来想要个官儿还不容易?郭芙再也忍不住了,道:你就是个白痴!你知道什么?他的师父已经和王爷好上了,你爹横竖也不过是个将军,人家可是个王爷!你现下往死得罪他,也不想想真惹他火了,日后有你的恶果子吃!武修文怔了怔,道:我……我……郭芙一拂袖子走了,没两步,就见洪七公满嘴油水的出了门,到了后园里,五指下勾,便挖了起来,没一会,那鲁小玲也来了,手上拿着一只大罐,道:七公师父,真的……真的……洪七公边挖边道:杨过那臭小子经常吃的,那必然是可以吃的,天下间什么东西不是我可以吃的,我老花子武功比不过别人也就算了,这吃一道上也比不过别人,那不是白活过了这一场?鲁小玲奇道:可我只听那些人穷得没法子才吃蚯蚓的,若真是好吃,那平日里不也是吃得么?可没见有人平日里吃蚯蚓啊?洪七公笑道:便是你不知呀,那些人饿的时候自然是吃的,可并非是他们知道怎么吃!我老花子别的不好说,但这手艺一道绝对是他人能比得了的,只是……蓉儿丫头怕是不会帮我的,还要我自己来动手才是……说话间,便又翻出了两条蚯蚓。
郭芙暗道:小玲姐姐要得真传了,我现下上去帮忙,说不得老花子传功时我也就可以从旁得些好处!当下跳了出来道:抓蚯蚓么?我也来帮忙!洪七公惊道:你也帮忙?郭芙道:当我不行么?她小时候什么没玩过,便是这蚯蚓也是没少抓,当下出手,只见她先是松土,手指一勾,遁着土迹,没两下就抄出四五条蚯蚓来。
洪七公连呼道:妙妙!那黄蓉引走全真教的众人到了席间,郭靖心里高兴,便想寻上杨过,好化解与全真教的纷争,没走两步,见到了这一幕,他心下一喜,暗道:芙儿平日里性子娇纵,虽然她小时会做这等事,只是现下却是再也不会了,想不到竟然会这般配陪着七公胡玩,别的不说,她这份天良算是回来啦!郭靖正待离去,忽听得洪七公道:呀呀呀……放心了,放心了……郭芙一怔道:放心什么?却听那洪七公道:你是不知道呀,当日杨过小子为了救那个老毒物,说他是你哥哥……郭芙呀了一声道:什么呀!他怎么是我哥哥?洪七公笑道:是呀,根本不像!不过那小子说得神忽其神的,唉,那些人是信了的,这事我待会还要向你爹妈说一遍,别闹得你们家里出事那就不好了!郭靖本待离去,却又站住了。
郭芙道:杨过那小子到底说了什么?你说……你说……你不说,我不抓了,看你这几条够不够吃!那洪七公大惊,忙道:我说我说……当下,便将杨过说得话说了一遍。
郭芙嘴里笑道:哪有的事……心道:他怕不真是我哥哥……郭靖摇摇头,忽然想道:这万一要是真的呢?那……那……芙儿岂非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她的性子也的确是不像我……只是……是了,蓉儿嫁与我分明仍是处子之身……可以蓉儿的聪明机灵……她要骗过我……须也是容易的紧……这这……这事情……是真是假?洪七公闯了祸,仍不自知,一个劲儿催郭芙继续挖着。
郭靖想了再三,心道:且不听别人说的,蓉儿断断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他强自这样想着,提步向里院走去,问明了小厮,到了小龙女的静室。
这里面,刘志恨与小龙女一起静静地饮茶,两人吃得不多,喝了茶,便自一起静静地自修。
可怜杨过吃好了,却也不好走开,他本是灵动的性子,如何这样苦等!便在这时,郭靖一步进来。
小龙女仍是前样,刘志恨却是站了起来,郭靖上前道:过往的事……刘志恨笑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计较过?郭靖本是大度之人,也就笑道:罢了,事情你已经做下了,你也没有食言,大理国的百姓的确是比从前要好多了,我也不与你再分说这事了……刘志恨道:那你来是……郭靖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小畜牲?全真教的人来了……他话方至此,刘志恨已经拉着他出来了,小龙女抬眼道:怎么了?刘志恨道:没什么,你且休息……义兄原谅我了,我心里高兴……小龙女不疑有它,又闭目自修。
刘志恨与郭靖到了走廊,郭靖道:这是……刘志恨摇摇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了……下次……不要在龙姑娘面前说全真教的事,包括相关的一切……这其中的事……我也不想说,你就不要问了!郭靖不解道:可是……算了,但……刘志恨道:想来,义兄是想要杨过与全真教做个交待?郭靖道:正是如此,当初是我送过儿上得终南山,只是不想会出了这种事……刘志恨点点头道:也是,罢了,杨过!他这一叫,那边杨过便行了过来,道:不要我陪美人师父了?刘志恨笑道:你不怕她打你?杨过笑嘻嘻道:这里人多,师父怕羞,不会计较的……郭靖见这二人说说笑笑,心道:可不像一对父子么?忽然肩上被刘志恨拍了一记,这才惊醒,道:怎么了?刘志恨道:你老盯着我们两个这般地看,做什么?郭靖忙笑笑道:我……我是看你们……感情很好……刘志恨淡淡道:小孩子是要疼的……那郭靖再一看,这二人眉宇间竟还真是有着几分相象,只是刘志恨相貌虽是秀气,却是普通,杨过实是比他俊朗多了!刘志恨再推了他一下道:你又发什么呆?郭靖忙道:我……想是我……太累了……只是他实不是会说谎的人,情急之下,脸却是红了。
刘志恨道:罢了,想来你对这事实是太上心了,想想也是,全真教于你总是有大恩的,这事不说好你也实是不放心……杨过,这事你要小心,能忍就忍……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杨过皱皱眉道:罢了,我也不好说,能忍就忍就是,不过……要是我忍不住呢?刘志恨淡淡道:忍到忍无可忍之时,就勿须再忍了!杨过这才笑道:我知道了!郭伯伯,我们走吧!刘志恨见两人去了,想想仍是不放心,杨过的性子太过跳脱,实是让他放心不下,便行到了屋内道:龙儿妹子……小龙女睁目道:是不是……我方才听到全真教的事……刘志恨一怔,道:你……你都知道了?小龙女笑了笑道:这些日子我早已经平复了下来,只要不见到他们,那就好!刘志恨笑道:是极,眼不见为净么……对了,这事我须不得放心,要去看看……你便在这……不要出去……小龙女点点头道:快去快回。
刘志恨转身离去。
杨过随着郭靖进了客厅,门口,武敦儒见了,当即向他打了个招呼。
杨过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当即回礼。
一进门,就见孙不二郝大通身后立着赵志敬与尹志平三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危机感却是黄蓉先起身道:靖哥……又对杨过道:过儿……说着,向杨过使了个眼色。
她早年虽是对杨过不是很好,但也没刻意表露,说来也不过是没教他武功,只是传他读书识字,对于自小没了娘亲的杨过来说,能识上字,也真真是件好事,见黄蓉对自己使个眼色,心中却是感到温暖,过往的不快,再不放在心上了。
见了杨过,孙不二与郝大通自是坦坦荡荡。
他二人不知赵志敬与尹志平的事,似那些事赵志敬与尹志平也实是不好分说,只是赵志敬还好,那尹志平却是不不觉将头偏开,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自然是有些无脸见人,一颗心儿暗自狂跳,生怕自己的事情一下子揭露出来,到时,也就真个是自杀了之了。
郭靖正要说话,却是孙不二先道了:杨小兄与我全真教的误会,我全真上下早就想解除了,只是却是不得时机,本想有机会上古墓山庄分说道明,郭大侠你这就太过于见外了。
杨过暗暗哼了一声,心中对全真教上下一点好感也没有,只是江湖中讲得是辈份,他本来先拜入全真教,再反出全真教,这不尊师重道一罪是逃不掉的,再说了,天下无不是的师父,便是赵志敬做得再不对,于外人来说也不过是笑话他两句,可杨过对赵志敬的造反行为,却是要为武林的诟病的,郭靖也是想为了杨过今后的前程名声着想,才想着拉杨过来化解此事。
郭靖见杨过不语,如何不知他的心意,将手放在杨过背上一推。
杨过立知其意,没得奈何,只得叹气道:赵志敬,你欺负过我,我也对你不敬,你我之间再无关系可言,我与全真教,也没什么好说,只是我目下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古墓派大师兄,你日后成了全真教掌教,咱也是古墓派掌门,一山两门派,还是和气的好!想杨过拜入了古墓派,这古墓派是由刘志恨暗地里操箱建立的,全真上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想刘志恨自最初入得全真教中,谁也想不到这个一时受气出走的小道竟会有这般的成就。
全真六子曾与他教技比武,自然知道这个小道虽是出了全真,可全真教剑法武功的精义已然全是在他的身上了,众道曾想强逼得他交出先天功,只是刘志恨却是失了踪,再见面时,已经成了他们不认识的铜先生,又莫名其妙地一飞冲天当了大理国的镇南王,现下更是并肩王!他不仅位高权重,更是与那丐帮交好,丐帮说好听点是黄蓉是帮主,但别的不说,偏就那净衣一派已经全投了这位王爷,便是污衣派中也是占了六成的人在吃这位王爷的好处。
这样一个人,如何可以得罪?非是这位王爷,全真教早已经前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是以,杨过一入了古墓之中,全真教便立即收兵,不敢越入雷池一步。
也是正常,谁叫刘志恨的名气太大呢!再者说了,这古墓虽是立派,收得,却是些无家无依的孤女,却是与全真教并无相冲,反是得了这个,让好多起了异心的男子拜入山门,虽然他们大多是要做俗家弟子,但也是能让没落不已的全真教兴旺一点不是?得了这个,便是火气最冲的丘处机也只得捺下了性子,须得知道,刘志恨杀人灭门的事从来就没少干过,也常常干,全真教便是再无知,也知道这人是不可等常理论谕的。
赵志敬本来是一肚子气,只是他便是想发作脚下也是让孙不二给踩了,清净散人虽也是火爆的脾气,可却知道,和什么人斗都好,须不可和刘志恨这样有真权实力的人斗,只消他一个授意,使上些微手段,别的不说,这全真教的山门就毁啦!事关者大,可不是他们意气用事的时候。
得了长辈暗示,再想想杨过言下之意竟是有你做掌教我支持的意思,赵志敬不禁大为心动,此公心愿便是成为全真教的掌教,杨过虽是小,但他是古墓派大师兄也是实,背后还有北地王爷撑腰,这自然是好的!忙道:罢了,过往的事本就是我的不是,你我各有各路,你当不得道士,我也管不住你,就这样吧!黄蓉立时笑道:这可不是好,没事了没事了……她笑着打着圆场,虽然黄蓉年青,但却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如何能不给面子,当下带着这四人到了外间席前就食。
眼见了没事,郭靖从心里松了口气,拉着杨过从屋中行出,两人刚一出来,就见刘志恨过来了,郭靖怔了下,立时明白道:你不放心?刘志恨傲然道: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人,我之处事,什么时候让我的手下吃过亏?郭靖心道:他这么关心过儿……难不成……过儿真是他与蓉儿的……脑门上顿时发汗。
却是杨过笑道:哎呀,还是有一个美人儿师父好,还可以多得一个便宜师公保着……郭靖这才松气,心道:是了,他也是看在那位姑娘的面了,那位龙姑娘的确是钟天地之灵秀,便是比蓉儿年青时也不差,他爱屋及乌,也是正常……可是……蓉儿年青之时也是这般的貌美如花,他却是真就一点也不动心么?刘志恨奇道:老兄,你又发什么呆?郭靖哎呀一声道:你……你……你带过儿下去吧,这事儿了了,我心中也放下了,这个,还有客人等着我呢……袖子一拂,不敢停留步,大步出去了。
刘志恨摇摇头,叹着气对杨过道:罢了,去了这场因果,你以后也可以上全真教往来了,都是一个山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好太生份,只是别让他们见到你师父,还有你义父,他还在吃吧,你去看着点,一来多从他的身上掏些功夫,这老儿的武功可不低呢,二来别让他没了节制,他暗亏在身,这一下子吃得多了,反是要坏事的!杨过点点头,扭着屁股跳跳地走了。
他虽是大了,但这几年下来,过往没享的福全享了,没玩的事物全玩了,人道是忆苦思甜,可杨过现在显然还没那个革命觉悟。
刘志恨笑了笑正要回转,却听人道:王爷……就见林雪仙一行人带着众人来了,随与她们开道引路的却是那陆氏夫妇。
后面还有一个洪凌波,只是她行动之间,那苏云想却是在后,把她看了个死死。
刘志恨一瞧,是林雪仙,张玉倩,苏云想并着袁星孜与沐琳。
想来,林雪仙是留下了林雪玉等看着家了。
笑道:你们怎么来了?林雪仙道:可不是要来么?这英雄宴不来,那可怎么成?说来,我们却是代表着古墓派与罗浮派两派呢。
原来刘志恨在华山之上,那英雄大会的请贴还是要往古墓派走上一遭,得了这,林雪仙便带着人来,本来这是没洪凌波的事,只是想想李莫愁武功轻功也是不凡,万一失了须不好交待,索性带来交给刘志恨,想那刘志恨要是着人发到大理却不正是好?刘志恨笑道:来便就来了,可不要给这里的主人面子,好好地玩儿吧!这几个女孩离了罗浮不敢回,只在这王爷身边才得安心,却是齐笑道:正要如此。
几人正要离去,忽听外间传来惊动之声,掀桌动碗,乱个不休。
刘志恨一怔,好奇心起,迈步出了去,就听一人喝道: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小人,却也断断不容得你污辱北地王爷与黄帮主!说话间,便就又是一拳。
那人吃了打,却自知理亏,不敢还手,只得苦道:非是我说,是别人说的……打人的道:乱传便是你的不对!正要再打,刘志恨却是认出了他来,道:可是胡三?那人怔了一下,就听边上有人隐隐道:说什么自己是小人物,原来是快马胡三,他可是一个大侠!胡三心下里美,却是叫道:王爷?众人一听,王爷,那还有跑?谁不知道北地王爷到了这里?只是没想他竟是出来了,大家挤着脖子便要看看这位王爷的真容。
刘志恨道:想不到你也来了?胡三笑道:可不是么,没想自己也会有这个面子,不过小人心里最高兴的还是见到了王爷……得王爷之福,小人又娶了娇妻,已经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啦!刘志恨道:这可不是你的福气么,方才是怎么回事?他这一问,那挨打的人立时跪倒,磕头如捣葱,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胡三有感于不好大声说,只低声道:他方才说,王爷与你黄帮主有染……那边,郭靖与黄蓉正好过来,郭靖道:怎么回事?刘志恨淡淡道:有人喝多了满嘴乱喷……手上一点,那人声音嘎然而止。
他面无表情,心中却是甚怒非常。
众人一怔后怕,北地杀神,杀人成性,动辙杀人,这盛名之下,又岂是虚的?似这般杀人只将手一指,怕不是神仙的手法了。
郭靖道:你……你怎么这样便就又杀人了?刘志恨摇头失笑,不待他来招,自有人来把个尸体带下去。
却见胡三一个箭步跳上墙头,道:各位,都听我胡某说一句!见众人目光转来,胡三道:众位都是英雄,来这里的也都是有名姓的汉子,咱们是江湖人,不说虚的,旁的不说,郭大侠义守襄阳,郭夫人倾力相帮,这样的人,敬不敬?群雄本就是冲着郭靖的名头来的,自然应道:敬!胡三道:可有人拿郭夫人的名节说长道短,可不可恶?该不该杀?群雄有心拍刘志恨与郭靖的马屁,立时道:该杀!胡三道:是了,便是这般,往后,再有人说郭夫人与郭大侠的坏话,不要说话,全动刀子!干他!众人又道:干他!那黄蓉美目流波暗自向刘志恨道:这人是谁?想不到这般为你卖力?刘志恨淡淡道:他不也是为了你?黄蓉笑道:得了罢,我可没这般大的面子……刘志恨暗自摇头,忽见郭靖拿眼看他,似这般的,实是少有,他心下一突,转身道:我还是不便出来,回了……边走边心道:郭靖这般看我,什么意思?他动了疑心不成?那郭靖也想:他们莫不真是有私,何以总是背着我说话?蓉儿对他可真比对我要随便得多了!忽被黄蓉拉了一下道:人家快马胡三爷为我们说了这许多好话,可不要结识一下么?却说刘志恨正自向里走,他出来了些回,正自担心小龙女,想那尹志平也来了,不知会不会再行犯傻来见小龙女,要是见到,必又是一番打。
正行间,就听郭芙道:还不够吗?她挖出了二百多条蚯蚓,但见那一条条蚯蚓黑乎乎地蠕动着,心中不禁出了一层吐意。
便是边上的鲁小玲也是尽量忍着不去看那罐子。
洪七公道:这里想是不多了,再到那里去就是了……他却是兴致勃勃,拉着两个小姑娘跳到了新一堆土旁,感情三人一会儿功夫,已经挖了三堆了。
刘志恨心道:怕不是要吃?他心中一下子恶心起来,掉头就走。
没走两步,就见欧阳峰站在那儿,笑眯眯道:嘿嘿,我就不管,我就不管!刘志恨上前道:你不管什么?欧阳峰眼睛几眨,忽然道:我还没吃完!刘志恨见他肚子已然鼓得不下于洪七公,心中好笑,道:再吃,你就成猪了!说完不解气,又吐了口唾沫,这才走去。
可两步没出去,就见杨过从小龙女的房中飞了出来,刘志恨一步抢上,将他救下,只觉杨过体内竟是还被人打入了暗劲,忙行化开。
杨过这才透出一口气来道:师父……刘志恨大惊,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与小龙女动手,只是小龙女却只是跳跃闪躲,不行还手,刘志恨哪里管上别的,道:什么人,大胆!那黑衣人知道不好,身子一个箭拔,便要从屋顶跳出。
刘志恨如何能容得她跳出,人已飞至,一把抓住那人足踝,只觉细细小小,甚是纤楚,再一瞧这人身形,可不是女子的曲线么?只是刘志恨是何人,如何会因此手软,想也不想,一掌便劈了下去。
却是小龙女叫道:不要!将自己当炮弹般投去。
刘志恨心叫不好,掌力一收再收,他六分力打出,击在小龙女的身上已是十不余一,可这也是为小龙女也受之不起的,她徒然就是一口血喷了过去。
刘志恨误伤了小龙女更是怒气上涌,手腕一翻,掌力再发。
那小龙女不顾伤势提气喊道:不要伤她……她是师姐!刘志恨心中再惊,只是这一掌已是发出了,好在他见机快,收回了暗劲,同时手掌强偏。
那偏开的掌风仍是扫中了黑衣人,黑衣人叫了一声,人身边上的桌几摔去,一方蒙巾也脱出面上,不是李莫愁却又是谁?第一百二十六章:李莫愁一刺刘志恨我该往何处去,又该往何住?天地之大,还有我的家么?话说那次,李莫愁结识了公孙止,两人并着到了一家酒楼,吃过罢了,李莫愁一如往常,将这家店中对她不敬的小二杀了,便自径离去。
只是她武功虽好,但那公孙止武功也是不弱,两人一走一寻,好一阵子,这才甩开了。
只是现下来李莫愁举目望去,却是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这一日,她忽生出一想,也不知那个负心人现下如何?想到切处心下不由是百般滋味再上心头。
想她十多年的情感这般下来,要她一下子将这情楚忘却,却是如何能够?想到就做,她换过男装,再到了古墓,只是来来回回不见人,她想了又想,却是见到丐帮送请贴来了,言道是郭靖夫妇要开英雄大会,这也算了,丐帮更是要举行新帮主的接任仪式。
李莫愁暗想这样的大事,刘志恨必然参加,非是不如此,要他如何撑控丐帮?李莫愁本就是个聪明多计的女子,得了这个,自然是不肯甘休,便行至了此。
不多时,众人纷至,远远便见刘志恨与小龙女等一行,只一见到小龙女,李莫愁心中大恨,她不敢声张,只想等人静下之后再做行动。
好容易到了夜里,这李莫愁寻了夜行衣,三下两下到了院中,她虽是与小龙女这十多年来只见了一面,但却是早早记下了她身上体香,这小龙女得天独厚,生下来后为人抛到野外,为古墓派所收,李莫愁抱过她,亲过她,虽说是在她小时走了,但也是牢牢记住了这股味道。
是以,她寻着这味道,找到了她的静室。
也是巧了,刘志恨方自转走。
李莫愁眼见小龙女在内里静坐理气,心道:我在外间,日日孤苦,夜夜难过,可是你非旦有家有室,更是有人痛爱有人垂怜,这般逍遥,太也说不过去。
她越想越怒,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提着剑一步便冲了进去。
小龙女正自静修,眼见人至,再一看,却是个黑衣人,她也非是一事不通的傻子,早年变做男装时便是精于这男女之装道,她立时认出这人是个女的,方要说话,却就是见那李莫愁一剑刺了过来。
此时的小龙女也非是昔日的吴下阿蒙,身子轻轻一起,手在腰际一抹,软剑便行出鞘,只一晃,便刺了过去,两人都是古墓一路的剑法,论其精深,小龙女犹在李莫愁之上,盖是李莫愁离开古墓之后因本身的武功未得大成,不得以,便吸收了江湖中各中流派手法,后来得了天山白发魔女蓝大妹的相助,习成了五毒神功,这才名扬天下。
两人两剑一过,小龙女便知道了,惊道:师姐!李莫愁怒道:你也好叫我师姐?有你这夺人夫君的师妹么?吸上了一口气,掌心隐隐发出浅碧,这五毒掌的最上乘处是将掌上的颜色炼化至无形,她虽得了这浅碧色,但也算得上是精深了,便是那五仙教中,有她这功力的,也是没得几个。
小龙女虽没她这掌法,可却有九阴真经中的上乘心法和绝妙剑术,两人相斗三十余招,竟是不分上下。
李莫愁心中大怒,明明她的功力在这小龙女之上,可是招法却是不如她的精妙,暗道:要不是师父当年偏心,不肯传我最上乘的玉女心经,我也不至于会敌不过她这个小辈!两人斗了好一阵,小龙女实不想与她争,一个退步道:师姐,我们都是出自同门,这又是何苦!你要是真气不过,我便让你刺一剑就是了……可是志恨哥哥一直想着你,你就不要再走了……李莫愁心中一动,本想一剑刺出去,但却是又止住了,想想自己小时候抱过她亲过她,但见她一脸真情,心道:她是真心的……只是转念一想,暗道:便就是她这狐媚子样儿,才勾去了那负心人的魂儿!我这一剑,也不杀她,只将她脸刺花就是!想到这儿,便就是一剑刺去。
那杨过方自行到了此,只见李莫愁一剑便要刺去,不由大惊,自后冲出,挥出两拳,向李莫愁后腰打去,李莫愁旦听后边风响,更怒,心道:我说她怎么叫我刺她一剑,想来是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这人来偷袭!她内功已然有成,只将腰肢一拧,杨过的拳自是无法打到实处,但也是让李莫愁吃痛不已,心下愤恨,再不多想,回过剑来,便向杨过刺去。
那杨过一击虽是得了手,可功力不到,心下叫苦,展开身法,脱了一招,两招,三招,到得第四招时,再也避不过,却是小龙女伸出剑来又挡了李莫愁的剑。
李莫愁出剑无功怒上加怒,想也不想,飞起一脚,她虽是细足纤纤,却也是灌注了大力,杨过呀地就给她踢中了屁股,飞向外间去了。
李莫愁踢出了杨过,回过剑去,将剑一颤,只一抖,剑尖耀出万点光,刺向小龙女。
小龙女见杨过只是给踢了出去,非是有事,也不再逼,但这时李莫愁回过的剑却是招招点点向她的死穴要害刺去。
她心道:我可不能死,这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志恨哥哥了!一念至此,她本想挨上李莫愁一剑,好化解这个仇恨,却也不想就此枉送性命,立时跳开,她轻功最是着落功夫,李莫愁想一剑刺到她,也不是一下可成的。
只是到了此时,她又如何肯罢休!只将手中剑化做万千点点向小龙女疾刺。
便在这时,却是刘志恨进来了。
他只一见,便就是大惊,刘志恨心惊小龙女受伤,哪里管上别的,事实上此际也是不容他再多做他想,立喝一声,道:什么人,大胆!李莫愁知道不好,她如何不知道刘志恨的武功?忙将身子一个箭拔,便要从屋顶跳出。
刘志恨如何能容得她跳出,人已飞至,一把抓住李莫愁的足踝,只觉细细小小,甚是纤楚,再一瞧这人身形,可不是女子的曲线么?只是刘志恨是何人,如何会因此手软,想也不想,一掌便劈了下去。
却是小龙女叫道:不要!将自己当炮弹般投去。
刘志恨心叫不好,掌力一收再收,他六分力打出,击在小龙女的身上已是十不余一,可这也是为小龙女也受之不起的,她徒然就是一口血喷了过去。
刘志恨误伤了小龙女更是怒气上涌,手腕一翻,掌力再发。
那小龙女不顾伤势提气喊道:不要伤她……她是师姐!刘志恨心中再惊,只是这一掌已是发出了,好在他见机快,收回了暗劲,同时手掌强偏。
那偏开的掌风仍是扫中了李莫愁,李莫愁叫了一声,人身边上的桌几摔去,一方蒙巾也脱出面上,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刘志恨先是一惊,再是一喜,道:是你!李莫愁心中愤恨,暗道:还是落到他的手里了!她与刘志恨相熟以久,早知他的性情,从不把他人的意志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想到自己要为人左右,心中更是愤恨!当下银牙伸出,就着自己的芳舌,便就咬了下去。
只是她再快,又如何能逃得过刘志恨的法眼,将手一伸,抓住她的嘴,指上用劲,不让她落牙,道:可恶,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李莫愁知道在他手上怕是不行,也不想再寻自苦,道:你放过我!刘志恨看看小龙女,小龙女强自咽回一口血道:我……我没事的……李莫愁道:你关心她好了……管我做什么……让我走!刘志恨摇摇头道:你这是吃什么醋!我和你师妹虽是结心,并未行礼,我这王府大妃,还须得是你来做的!李莫愁道:谁想做你的大妃!希罕么?刘志恨道:你既然来啦,可就由不得你了……门口脚步声急,却是黄药师与欧阳峰进来了,后面还有揉着屁股的杨过与陆无双,程英两人。
那欧阳峰恨声连连道:可恨,可恨,你这小子竟一个不落的都救下了……杨过道:爸爸,你也不帮忙……欧阳峰道:我才不想帮他呢……杨过怒道:我是你儿子,你也不管么?欧阳峰摇头道:你没见我在外面等着么,我听得可分明呢,这个丫头武功的确算得上是不错,可要想真伤到你,也不是那么容易,你那个便宜的美人师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别的不行,保住你小子的这条命,那也不是太难!陆无双见了李莫愁,恨得牙根发痒,直想一剑劈过去,但一来刘志恨就在这里,二来李莫愁为人所制,她现下出手,也实是说过去。
黄药师摇头道:便是你小子事多……他也是知道程英与陆无双的事,将两个女孩一拉,便就离去。
欧阳峰恨恨道:小子,你想看你师父洞房吗?一拉杨过也自去了。
刘志恨方欲对李莫愁说话,李莫愁对他气恼正甚,一偏头不理他。
刘志恨暗自摇头,一招制脉术,先行将她制住,转过身来拉住小龙女,这小龙女修得是古墓心法,别的也好说,便就是内伤不宜好,也就是刘志恨的先天功天下独一无二,这才好使得。
当下,将小龙女扶上了床塌,一双掌便运了上去。
李莫愁本来无事,只是定定地坐在边上,却是见到刘志恨在边上为小龙女顺心理气,便泼口大骂,道:刘志恨,我把你上不要脸的人!小龙女,我当初便该一把掐死你!她兴到上头,便自骂个不休,只是刘志恨心坚似铁,小龙女又是逆来顺受,两人都是不为所动,她大骂之后,不见功效,只得缓了下来,一边喘气。
刘志恨理好了气,下得床来,将一杯清茶捧在手里,那茶已凉,刘志恨眉一轻皱,先天功发,将那杯茶加到温处,这才递到李莫愁的唇边,道:你骂得也累了,来,喝上两口好了……李莫愁眼见他费上这般的心,不由芳心软动,就过头来,一口饮了,抬眼间,就见刘志恨眼中生笑,顿时又是气起,一张嘴,那口清茶便自喷出,只是刘志恨的内功已然精粹到了她远远无法想像的地步,收发如心,她这一喷,方到了刘志恨的面前,这水就让自然而生的护体内劲封住,反弹了回来,却是溅了她自己的一脸。
李莫愁又气又苦,道:刘志恨,你有种杀了我!刘志恨摇摇头道:我没种,自是不会杀你,你是有种,我刘家日后还要劳你甚多……他说着,就过手将袖子为李莫愁擦去茶渍。
那李莫愁却是不领好,她本就是在江湖上横行惯了的,如何能一下受这闲气,反将口一张,对着刘志恨的手咬了上去。
但无论她如何发力使劲,直咬得牙齿生疼,兀自是不得力,却听刘志恨笑道:好玩么?李莫愁吐出刘志恨的手道:一点也不好玩,你的肉都是臭的!刘志恨却是认真道:想是我平日人杀得多了,沾上了点味道,下次我洗净了,让你好好咬,你说好不好?李莫愁见他这般,忽觉鼻子发酸,那泪却是流了出来。
刘志恨道:你……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说着又将手伸出,为她试泪。
李莫愁摇头道: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快快一剑杀了我……刘志恨自是不肯,只将头一摇道:你别做梦了,你的性子我知道,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要我放过你,若是你早早从了那陆展元,什么事都没有,可现下却是不行,你既然心中有过我,我也未从忘却你,想让我再放过你,你自己说说,可能么?李莫愁却是心中发甜,道:那你杀了我师妹,我便从了你……刘志恨再摇头道:你师妹对我一片苦心,不在你之下,她本就是孤苦,我既然有心给她一片幸福,自不能让她孤苦,莫愁,你自己也知道,我目下非比寻常,已然是一方王爷,别的不说,我的妻妾自是不在少数,你这个吃醋,那个嫉妒,可是不行,现下你连你师妹都容不下,如何为本王统率后宫?李莫愁道:我只恨我当初没一剑刺死你!刘志恨一怔,想到当初李莫愁将剑对着自己,自己说了句好后悔昨天没杀了你……这才得了免。
他心怀触动,道:你还想杀我?李莫愁道:我就恨当初那一剑没刺下去!刘志恨道:好,我让你刺我一剑,那我们的过往就算了,不再有谁对不起谁,你要好好乖乖地与我在一起,不要再生事端了,你说好不好?李莫愁道:你真敢让我刺一剑?话方未落,身子便为刘志恨解开来,刘志恨递上干戚剑道:这柄剑可比你的剑好得多了!第一百二十七章:立盟自刘志恨将镰刑剑与了郭靖,这口新铸的干戚剑便伴他良久,刘志恨视其为终身佩剑,便是此剑利于杀人,要砍要刺,无不是随心应手,剑比之常剑要长,长剑难练,便就是在于剑之一长就要加重。
寻常一口剑十数斤至二十余斤,可堪为大多数人所用,但高手的剑从来都是要过三十斤的,这口干戚剑便足足四十多斤挂职零,加上纯钢剑鞘,连上带下,足有七十九斤。
李莫愁盯着那剑,这剑刃口渗白发冷,剑上隐隐的血香,让李莫愁心中发毛,这样一口剑,也不知道是饮了无尽的血,才积得下如此冷香。
她颤颤伸出手,剑在手上,顿时一沉,好玄手腕上竟是没能把住。
小龙女惊呼一声,正欲要起,那刘志恨已然喝道:你不要过来……小龙女不敢上前,只道:师姐,你想想,这十多年来,他纵是对不起你,你也不是真的要刺他这一剑吧……李莫愁盯着那剑,眼中闪过厉色,心道:他不是武功高么,我看他能不能生受我这一剑。
道:你说话算话?以刘志恨的武功,要是他不想中招,便是李莫愁的武功再高上一倍,想刺中他,那也是很难的。
刘志恨摇摇头道:我这人,有一说一,什么时候骗过你来的?李莫愁道:你不后悔……刘志恨道:我只是想省麻烦而已……我可不想你这般三番四次的与我作对,我大事连连,可没功夫把精力放在这些许小事之上……李莫愁怒道:你说我的事是小事?她手腕轻抖,这一剑,眼看便要刺下!刘志恨傲然道:我身为大理国一字并肩王,麾下八十万大军,国中千万计的百姓,你说说,比之起来,你这事又算得什么?你快快刺下,你这一刺,也算去了我一块心病,都这般大了,性子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李莫愁中了他的计,再也受不住,一剑狠狠刺下道:我真杀了你……这一剑,终还是刺了下去。
小龙女一声惊呼,人已扑至,再一看,剑虽是入体,但只没入半寸,这一点深度,自是伤不了刘志恨的,李莫愁刺了之后再行后悔,谁想,却是只刺了这一点点,她心中愤恨,手上加劲,只是任她如何加劲,那半寸就是半寸,想要再深,却是绝无可能,原来是刘志恨以入微之境,待那一剑入肉半寸后便行夹住,这刘志恨一身的先天功,何其霸道,李莫愁虽有功夫,想要抗衡这门奇功,那却也是休想。
刘志恨心中得意,运劲一挤,干戚剑从李莫愁手中脱出,再将手一抄,那剑如游子归来,老实听话地回到了刘志恨的手中,再一转,便归于鞘中,便如它未曾拔出来一般。
李莫愁刺出了这一剑,虽是心中恼怒刘志恨的本事,只是不知为何,却又有一种放松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思之再三,暗叹道:罢了……我不已早是他的人了么?只是这口气兀自是难以下咽,将身子一冲,蹿到了床上,被子一踢,合衣躺着,心道:我看你们好不好离了这屋,要是不离,看你们却是睡在什么地方。
那小龙女见刘志恨没事,知道他神功在身,早有算计,也不再多心,见李莫愁占了床,只轻轻一笑,将白索祭出,人往上一躺,侧着身子便自睡了。
李莫愁看着心道:原来她还有这一手……又见刘志恨更是简单,只在一张椅子上一坐,便自在那儿静心理气。
李莫愁暗道:他便是要这样坐着一夜么?若他真的是天天如此,我真是不及他,也难过这个人的武功竟是会到了这般的地步……只是这般下去,亏他也能受得……她迷迷糊糊一阵乱想,不觉地睡了。
到了天明,只听外间一人叫道:杨过……你这个臭小子,快给我出来……声音哄亮,一听就知是内力修为到了极点的人物。
李莫愁一下子惊醒,只见小龙女在一边的桌上准备着饭食,虽是早饭,可也香喷得紧。
只是刘志恨却是不见了踪影。
不由道:那个负心人呢?小龙女回转过身子笑道:他去玩了……我们不用理他的……李莫愁皱眉道:玩?他一口一个他是什么王爷,什么国事要紧,现下却说什么玩?小龙女叹了口气道:他便是这个性子,谁能管得住他,虽说是国事,也不过是拿个大主意,正经的事儿他从来都是让别人去做的,他只要让那些人听他的话就成了……李莫愁怔了怔道:做大事的人,可不是这样么……却是小龙女将水端来道:师姐……李莫愁跳下床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卖乖扮巧么……小龙女怔了下,却是李莫愁叹了一气道:罢了……外面叫什么?她一边说,一边就到水旁,泼着水,将面净了,再就过青盐漱过了口。
外间,那杨过跑来道:什么事……却见洪七公突凸着大肚子,手上捧着一只大罐。
边上立着鲁小玲与郭芙。
郭芙双手用布包着,她抓了三四百条粗肥的蚯蚓,那手在泥下翻转,不说指甲了,便是手皮也磨破了少许。
这在往常那是绝难想像的,只是郭芙业已是性情大变,得了这,才会做下这般的事。
洪七公道:你且来与我说说,你平日里是怎么吃这蚯蚓的?杨过一怔,他何偿吃过蚯蚓,到底,也不过是穷极之时吃的老鼠肉罢了,正自这时,却是刘志恨来了,他也是恶作剧上头,提了盐水来道:也是简单,就是用盐水泡死,再用火烤。
他纯是胡说八道,洪七公却是不知,喜道:真的?刘志恨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其实他什么时候又不骗人!洪七公却是不知,只当这是真的,杨过本想说明,话到口边,却是给随后来的欧阳峰一把掩了,欧阳峰道:不要贪玩,我昨天教的蛤蟆功口诀,光背不行,还须多练……一把拉着杨过到了边上去。
洪七公挑了几条蚯蚓,用盐浸了,再以火烧,然后一口吃下,见众人见着他,不由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众人齐道:这是什么味道?洪七公皱皱眉道:感觉好怪……不知道……这得多吃上几口才知道……众人再也受不了了,纷纷退下。
这日上午,陆家庄上又到了无数茧雄好汉。
陆家庄虽大,却也已到处挤满了人。
中午饭罢,丐帮帮众在陆家庄外林中聚会。
新旧帮主交替是丐帮最隆重的庆典,东南西北各路高辈弟子尽皆与会,来到陆家庄参与英雄宴的群豪也均受邀观礼。
这两三年来,鲁小玲一直借着鲁有脚的帮助,代替黄蓉处理帮务,她本就是鲁有脚的义女,这些年来,公平正直,敢作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
其时净衣派的简长者已然逝世,梁长老长年缠绵病榻,彭长老叛去,帮中并无别人可与之争,是以这次交替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再加上她在刘志恨的帮助下完成了丐帮大部分有才之士的再就业问题,更是得了刘志恨与黄蓉的暗中授意,是以,由着黄蓉按着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小玲,众弟子一齐向她唾吐,只是众丐都是多了个心眼,你看那唾沫满天飞,多是落到了她的身前左右,最近的,也只是她的裙角,谁个敢真往她脸上去吐,不消多时,新帮主接任之礼告成。
丐帮大会以后办的都是些本帮赏罚升黜等事,帮外宾客不便与闻,纷纷告辞退出。
到得晚间,陆家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
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
这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服,决计难以邀到这许多武林英豪。
郭靖、黄蓉夫妇陪伴主宾,位于正厅。
刘志恨欧阳峰等人却是在那后席间,他们早是高人身份,自是不好在人前显露。
却是那陆无双等一众小辈,得了在外间席位。
武修文远远望见哥哥与一众同辈军官笑语呵呵,心中顿不是滋味。
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木木讷讷的哥哥到了外间,不几月功夫,却就闯出了名堂,你看那一个个,谁不是对他礼敬三分?便只是他,连郭芙也不正眼看他了。
他眼光一扫,却见杨过与郭芙这一对从小关系就不大好的,却是说笑连连,两人说得自是洪七公一口气吃了三百条蚯蚓的趣事。
他心中好气,暗道:这小子明明不得意的,谁想现下却是比我还要吃香!我且出出他的丑!当下取过一只鸡腿道:杨兄弟,许久不见了,咱们亲近亲近……兀自没递出去,就见一支筷子伸来,却是陆无双盯着这支鸡腿良久了,只是不在自己的身前,这时却是不好再忍,她虽是女孩,吃东西却是凶狠发猛,现下克制着自己,却叫这块鸡腿给引发出来了,一下子便行夺了去,她出手何其快,武修文但觉手上一飘,便没了鸡腿,他正要发话,就听陆无双道:你不用跟他客气……他不爱吃的……这个……我来好了……话没说完,那鸡腿已经有半大多的没了。
武修文惊得目瞪口呆。
杨过道:这还有一支……把那另一支也奉了上去。
郭芙恼道:我也要……武修文正要说话,杨过道:吃牛肉好了,牛肉也是好吃得紧!他手快如飞,便是两块大肉到了郭芙的碗里。
郭芙连连皱眉,这牛肉烧得虽好,但肉中仍是带出血丝,她咬了一口,便觉想吐,随手挟给杨过道:还是你吃吧……武修文怒道:芙妹……郭芙却是吃吃道:怎么了?吃饭呢……还不快坐下……武修文坐下道:芙妹,你怎么也是个女孩,自己咬过一口的东西,怎么好再给别人?杨过却是笑道:你想要?那给你了……他摆出一副要给的样子。
郭芙却是恼了,一下子丢到地上道:那就都别吃了……一只狗儿叫了一声,过来,两口将那肉叼去。
杨过笑道:可好,便宜狗儿了……正自这时间,只见丐帮新任帮主鲁小玲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她方任了帮主之位,但见一身白净的素裙,人却是更添俏丽,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
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她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
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
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叫了起来: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不用推举旁人啦!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首,更有北地杀神横空出世。
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独来独往,西毒非我辈中之人,南帝远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
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他说了众人,独不敢提北地杀神的名号,这一点,群雄却也是心知,北地杀神名号虽响,但凶名更著,是以,他却是不敢多提。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真是众望所归,群雄一齐鼓掌,再无异议。
人丛中一人说道:洪老帮主自然做得群雄盟主,除他老人家之外,又有那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当得了这个大任?他话声响亮,众人齐往发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原来说话的人身材甚矮,给旁边之人遮没了。
有人问道:是那一位说话?那矮子跃起身来,站到了桌上,但见他身高不满三尺,年逾四旬,满脸透着精悍之气。
有人识得他是江西好汉矮狮雷猛。
第一百二十八章:恶客北来这雷猛向内里一辑,道:洪老爷子就在这儿,我说话不中听,您老也别往心里去!老爷子虽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有这个担待的。
只是老爷子十多年都不怎么露面,这盟主的事可也不是轻松的事儿,老爷子一来年岁大了,二来他神仙的性子,又怎么能是这些俗物能留难的!再者说了,似这等大事,当须寻个精力旺盛年轻气足的人才是!我看……咱们今日所作所为,全是尽忠报国的事,实无半点私心。
咱们就推举一位副盟主,洪老盟主云游四方之时,大多儿就对他唯命是从。
洪七公在内里笑道:呵呵……这小子有趣,还真是个知我的……喝采鼓掌声中,有人叫道:郭靖郭大侠!有人叫道:鲁帮主最好。
有人道:丐帮前□帮主足智多谋,又是洪老帮主的弟子,我推举黄帮主。
又有人道:就是此间陆庄主。
更有人叫:全真教马教主。
长春子丘真人。
一时众论纷耘。
忽然一人叫道:北地王爷……众人皆静。
那一时之间,竟是鸦鹊无声。
忽听一人道:想不到我的名望差到了这个地步!说话的正是北地王爷刘志恨。
说话的胡三怔在当场,却是一人跳上了桌子道:我举荐我师父大理国并肩王,北地杀神刘志恨……却是个清脆脆的女声,不是陆无双却是谁,但见她一个翻身跳上一支旗杆上,虽是一足点立在那杆头之上,身子不住地摇曳,却是不落,她手持一柄无双大剑,厉声道:都是江湖人,谁个不服来与我打过!咱们手上见真章!众人见她一个小女孩,竟是能有这般的功力,但见她这一手,轻功,内功,外功,无一不显出了出众的身手。
大家虽也都可算得上是各有艺业,一时间,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来。
却是刘志恨道:还不快下来,你这是为我长脸吗?却是无声无息之间,那旗杆子一下子折了,陆无双一下落定,道:除了师父,难道还有别人吗?却有一人道:王爷要做这盟主也是不难……只是……昨夜听闻……王爷抓得了那赤练仙子李莫愁,这李莫愁杀戮太多,江湖上不知多少人死伤在她的手下,王爷交出她来与大家公审,我们认你为盟主又当如何?这李莫愁被抓只是小事,但这里目下实是人多混杂,非是如此,李莫愁本人也不会那般容易地就潜了进来,万万想不到,事情传得这般快,竟是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事。
刘志恨面色一沉。
那李莫愁却是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将头一偏,心道:看你会不会为了你的大事对我如何!刘志恨大步出了阁楼。
郭靖眉头一跳,上前道:不要……方才的男子一惊正要跑,却是一人跳出,只一掌下去,立时将那男子拍倒在地,话未说出,便是一口血喷了下来,众人一看,不是别人,竟是那武敦儒,他武功虽仍算得上是平平,但这一掌击下,因有的外功还是在的,那个男子武功平乏的紧,吃了这一掌,便是就不行了。
郭靖惊道:敦儒……武敦儒道:师父……我现下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那李莫愁早是王爷定下的王妃,有敢辱及王妃……那自是对我等的不敬,人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便是这个道理!郭靖气道:好呀……你你你……正自这时,却是两个丐帮弟子冲了进来,他们已然知道了丐帮的新帮主,径自将蜡丸交到鲁小玲的手上,鲁小玲只一看就对刘志恨与黄蓉道:是有人要来闹场子了……不多一时,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
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
堂上群雄都在欢呼畅饮,突然见这许多人闯进厅来,都是微感诧异,但均想此辈定是来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见内中并无相识之人,也就不以为意。
只是这些人中熟悉的人也实是不少,不说别的,便是那海云三人便就在其中,只是那欧阳山却是不敢再行露面了。
还有一人,容貌清雅、贵公子模样,郭靖等一下就识得出他就是那日上终南山的蒙古霍都王子,边上还有一脸削身瘦的藏僧,是霍都的师兄达尔巴。
只见这二人分站两旁,中间站着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一般的藏僧,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
这人的下首,是个脸如白玉的少年僧人。
郭靖怔了下,但这里终是由他主事,只得上前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
他既知来者是敌,也不说甚么光临、欢迎之类口是心非的言语。
陆冠英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
那边厢霍都王子向那高瘦藏僧说道:师父,我给你老人家引见中原两位大名鼎鼎的英雄……郭靖一惊:原来他是这蒙古王子的师父。
那藏僧点了点头,双目似开似闭。
霍都王子道:这位是做过咱们蒙古西征右军元帅的郭靖郭大侠,这位是郭夫人,也即是丐帮的黄帮主。
那藏僧听到蒙古西征右军元帅八字,双目一张,斗然间精光四射,在郭靖脸上转了一转,重又半垂半闭,对丐帮的帮主却似不放在心上。
霍都王子朗声说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尊,西藏圣僧,人人尊称金轮法王,当今大蒙古国皇后封为第一护国大师。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响亮,满厅英雄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愕然相顾,均想:我们在这□商议抵御蒙古南侵,却怎地来了个蒙古的甚么护国大师?忽听一人道:护国大师?不错,功夫还可以……金轮法王眉头一皱,方待要说话,却是边上海云僧笑眯眯道:好教法王得知,这位便是昔年横行北方的北地杀神,现今的大理国一字并肩王!金轮法王这才仔细看向刘志恨,道:久仰久仰……只是脸上殊无喜意,反倒是一种刻骨之仇显露出来。
原来他的师父宗巴大师便是死在了刘志恨的偷袭之下,连中了两招将军剑,元气大伤下为刘志恨所乘,以先天功生生破去他体内的莲花气功,将他打成废人,日日痛苦,终于坐化于大雪山之上。
这等眼神刘志恨见不过知凡几,哪里会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哼。
他虽是一哼,那海云等三人,却是齐齐向后退了一步,这三人都是深知刘志恨的厉害,如何不怕?金轮法王冷哼了一下。
那郭靖不知如何对付这几人才好,只淡淡的说道:各位远道而来,请多喝几杯。
酒过三巡,霍都王子站起身来,摺扇一挥,张了开来,露出扇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朗声说道:我们师徒今日未接英雄帖,却来赴英雄大宴,老着脸皮做了不速之客,但想到得会群贤,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盛会难得,良时不再,天下英雄尽聚于此,依小王之见,须得推举一位群雄的盟主,领袖武林,以为天下豪杰之长,各位以为如何?刘志恨淡淡道:怎么,你们蒙古也想来这里当我们中原人的武林盟主?那霍都王子先往师父金轮法王身边一站,然后才道:你这位大理国的人可以……我们蒙古人又为什么不可以?南蛮子北蛮子,大家谁也不比谁好……刘志恨微微一笑道:这些年来知我身份的,还敢这样与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霍都王子干笑道:王爷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个小辈……王爷可是不比从前了,王爷的身份已经大如天去了,可不好找我这小辈的麻烦……矮狮雷猛大声道:可惜你们来迟了,我们已推举了丐帮洪老帮主为群雄盟主,现下正在推举副盟主,阁下还是带着你师父,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想他这大的身份,想来也不好厚脸皮要做这副!副!盟主的!群豪不由哈哈大笑。
霍都冷笑道:洪七公早就归位了。
推一个鬼魂做盟主,你当我们都是死人么?此言一出,群雄齐声大哗,丐帮帮众尤其愤怒异常,纷纷叫嚷。
霍都道:好罢,洪七公若是未死,就请他出来见见。
话犹未落,就有一团泥巴飞落入他的口中,却是洪七公提着一只鞋子出来了道:你这不说吉利话的后生,叫你吃吃我老叫花的脚底泥……哈哈……金轮法王心中暗惊,这老花子出手飞快,他竟是真没看清。
当下不敢小觑,想想也是,中原五绝盛名以久,谁个又是好相与的?鲁小玲上前道:师父,这等宵小哪用你出手……洪七公气得哼了一声道:不出来不行呀,再不出来人家就真当你是死的了……忽然回转过身来,波地便是一个响屁,却是蚯蚓吃多了,便叫道:罢了罢了,人还是老了……转过身又走了。
只是他说得虽是实情,众群雄却是不知,还当他老性子游戏风尘呢,反自大笑了起来,有人道:七公真是好客,上来就请人家吃屁……什么吃屁,七公才没这么小气,没见他是先给泥巴给他们吃的么?怕他们咽不下来,才赏个屁帮他们顺顺……霍都气急,吐出了嘴里乱泥,再度将身子缩到金轮法王的身后道:你们自己看看,洪七公虽然武功高强,但他已经老啦,架还没打,屎尿屁全上来了……这般的人物,怎么比得上我师父金轮法王?各位英雄靖听了,当今天下武林的盟主,除了金轮法王,再无第二人当得。
他虽不堪,但也有功力在身,皮之又厚,这话硬生生地,还让他给说了下来。
群雄听了这一番话,都已明白这些人的来意,显是得知英雄大宴将不利于蒙古,是以来争盟主之位。
倘若金轮法王凭武功夺得盟主,中原豪杰虽然决不会听他号令,却也是削弱了汉人抗拒蒙古的声势。
众人素知黄蓉足智多谋,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望她,心想:这几十个人武功再强,也决不能是北地王爷的对手,他手下精兵侍卫也在,再有丐帮的人,不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我们都不致落了下风,大家只听黄帮主号令行事便了。
黄蓉知道今日若不动武,决难善罢,群殴自然必胜,只是难令对方心服,朗声说道:此间群雄已推举洪老帮主为盟主,这个蒙古好汉却横来打岔,要推举一个大家从未闻名、素不相识的甚么金轮法王。
洪老帮主虽是在此,也不好以大欺小,好在洪老帮主与金轮法王都传下了弟子,就由两家弟子代师父们较量一下如何?她早知洪七公年岁大了,再不复当年之勇了,一旦动手,要是有个闪失,那还了得?再想刘志恨说了这个番僧功夫还可以,这一句话虽是平常,但此时的刘志恨说出这一句来,那岂是小可?想来,这个番僧的武功怕是不在五绝之下。
是以,她便要郭靖来对这一阵,他是这里的主人,得了这一阵,也不至于让别人说她们只是靠着北地杀神的势力。
中原群雄大半知道郭靖武功惊人,又当盛年,虽然有号称天下第一的刘志恨在这里,但他纵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此时纵然是洪七公也未必能强过他去,若与金轮法王的弟子相较,那是胜券在握,决无败理,当下纷纷叫好喝采,声震屋瓦。
在偏厅、后厅中饮宴的群雄得到讯息,纷纷涌来,一时廊下、天井、门边都挤满了人,众人叫好助威。
金轮法王一边人少,声势自是大大不如。
霍都当年在重阳宫与郭靖交手,一招即败,其时还道他是全真派门人,后来稍加打听,自即知道了他的来历。
师兄达尔巴与自己只伯仲之间,就算师兄弟两人齐上,多半也敌不过洪七公这位弟子郭大侠,但若不允黄蓉之议,今日这盟主一席自是夺不到了,这个变故实非始料之所及,不禁□徨无计。
他们虽可借口刘志恨是大理之王将他排开,但郭靖这实打实的人物,须是不得轻易绕过的。
金轮法王眼睛盯着刘志恨,想也不想就道:好,霍都,你就下场去,和洪七公的弟子比划比划。
他话声极是重浊,这句话一口气说将出来,全然不须转换呼吸。
他一直在西藏住,料想凭着霍都的武功,在中原定然少有敌手,最多是不敌北丐、东邪、西毒等寥寥几个前辈而已,却不知他曾折在郭靖手下。
霍都答应一声,随即低声道:师父,那洪老儿的徒弟十分了得,弟子恐怕难以取胜,莫要堕了师父的威风。
金轮法王心中只是一个刘志恨,心下实恨不能当场将他碎剐了。
听了这败兴的话,当下把脸一沉,哼了一声,道:难道连人家的徒儿也斗不过?快下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徒弟先打霍都甚是尴尬,他上次先是输给了郭靖,又险些死于刘志恨的手里,不过这事他一直小心地瞒着师父,此刻不敢事到临头才来禀明,他只道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当世无人能与匹敌,只消法驾来到英雄宴,盟主之位自是手到拿来,纵是那北地杀神在此,自己这里的人也非在少数,那知竟会千轮万轮地轮到了自己与郭靖比武,一眼看去,海云阿忽萨等正自幸灾乐祸,谁个有上前来帮助他的意思?这些人中,阿忽萨也便算了,那海云为蒙古中佛教之主,李长真主掌道教,现下蒙古封了金轮法王,虽说这老秃武功确实了得,但他们一干人等为得是教派气运之争,又怎么会甘心臣服于他?这会来助拳,说得是好听,要是刘志恨不在,他们自是要一显身手,只是北地杀神在此,这些人不立时走路跑人就不错了,谁又会真个上前来助拳?这霍都正自焦急,一个身穿蒙古官服的胖大汉子走近身来,凑嘴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霍都一听大喜,站起身来,张开扇子拨了几拨,朗声说道:素闻丐帮的镇帮之宝,有一套叫做甚么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帮主生平最厉害的本事。
小王不才,要凭这柄扇子破他一破。
若是破得,看来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既是小辈比武,想来必不是那老花子亲自动手,这霍都阅女无数,他拜金轮法王武功没怎么学,这男女欢喜之道却是勤加练习,观女之术已然是天下无双了,别的不说,这场中他能看的诸女全自看了一遍,除了陆无双他不感兴趣,余者一个也没放过,心道:待大蒙古平定天下,非要把这些美女抓来,为奴为婢,好好快活一番!他法眼无差,一眼看出黄蓉已然身怀有孕!那样一来,她顾着自己的胎儿,如何还能是自己的对手?想着自己能打败天下闻名的黄蓉,心中自是不胜欢喜。
黄蓉初时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并未在意,忽听他提到打狗棒法,只轻轻几句话,便将武功最强的郭靖撇在一边,却是谁人献此妙策?向那蒙古人瞧去,当即省悟,认出此人是丐帮中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原来他已投靠蒙古,改穿了蒙古装束、留了蓬蓬松松的满鳃大胡子,帽子低垂,直遮至眼,若不留神细看,还真认不出,也只有他,才知打狗棒法非丐帮帮主不传,郭靖武功虽高,却是不会。
霍都说这番话,指名是向自己,但她身怀有孕,自是不想动手,她与郭靖相好十数年,这才有了这第二胎,虽说这个孩子有些不当人子(详见第九十六章:鸳鸯错!),但瞒下来他(她)就是郭靖的后!只是这霍都是万万料想不到,丐帮早非从前之丐帮,这树人计划早两年就进行了,鲁小玲年岁虽小,但为人机灵,多智急变还是犹在黄蓉之上,实是丐帮这些年来又一杰出的人才。
虽说年小力弱,但自己已经连连续续地指点了她打狗棒法中的精艺,目下,就武功而言,以非是寻常人能比之得了的!当下嫣然一笑,她本就艳光美慧,这一番情,直让在坐群豪心中大动,暗道:郭靖讨得好老婆!黄蓉一回首,道:我现已经不是帮主了,小玲,人家只是想领教打狗棒法,你就去会会他吧,可别教人以为我们丐帮无人了!的确,要是鲁小玲打败了霍都,可是要比黄蓉亲自出手要风光得多得多了。
郭靖见这鲁小玲白白净净,俏俏生生,不由有些不放心,当下对黄蓉道:这丫头是不是太小了,她行不行?黄蓉道:这你放心,打狗棒法凭得是棒中的精妙,可不是功力的深厚,这个霍都,怎么看也不是功力精深之辈,再者说了,这个鲁小玲可是……真打了她……你以为刘志恨他不出手?的确,对于黄蓉来说,放下了丐帮这个包袱,相较起来,鲁小玲对于刘志恨就重要多了,他是断断不会容自己扶持上的人出事的。
郭靖见她又把主意打在了刘志恨身上,心下不悦,暗道:你事事靠他,可莫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只是这话却只能在心里,须臾不敢说出来!他虽是老实人,但这心中疑窦一起,再要放下,却也是难了。
鲁小玲新得了帮主之位,她便是再淡薄名利,这时当儿也是踌躇满志,一心要立下一功,这里众多人看着,机会可是着实不易得的!就见陆家庄上管家指挥家丁,挪开酒席,在大厅上空出七八张桌子的地位来,更添红烛,将厅中心照耀得白昼相似。
霍都往场中一站,却见非是黄蓉出来,而是一个白素补丁服的少女上了进前,她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支翠绿玉般的竹棒,不是打狗棒却又是什么?得了这,他反正是喜,怎也想不到,美妇没上阵,来了个更水灵的小丫头。
那金轮法王却是个知他的,当下道:小心些!别大意!这金轮法王机智千变,武功更是高明,手段也是厉害非凡,非是如此,这许多的争持中,他何以能在众人中胜脱得出?霍都知他厉害,当下道:是!转向鲁小玲时却又是心旌动摇,非是其它,盖是这个鲁小玲实是太过清纯,只是常人如何知道,丐帮实质大权已经有了四成在她的手上!黄蓉虽是明说不管丐帮中的事了,但仍有部份人对她是俯首听命!这就占了两成,还有四成却是在刘志恨的手上。
鲁小玲一挥棒子,方要说话,却是那霍都先行叫道:请罢!只是这两个字刚出口,扇子已经挥动,一阵劲风向鲁小玲迎面扑去,风中竟微带幽香。
鲁小玲怕风中有毒,忙侧风避开。
霍都一扇挥出,跟着擦的一声,扇子已摺成一条八寸长的点穴笔,迳向敌人胁下点去。
鲁小玲竹棒扬起,竟不理会他的点穴,用缠字诀一绊一挑。
这打狗棒法当真巧妙异常,去势全在旁人万难料到之处,霍都轻跃相避,那知竹棒猛然翻转,竟已击中他的脚胫。
他一个踉跄,跃出三步,这才不致跌倒。
旁观群雄齐声喝采,呼叫:打中狗儿啦!教你见识见识打狗棒法的威风!这一下挫折,霍都登时面红过耳,他万万想不到鲁小玲武功竟不是平凡之辈!当下不敢再贪看她的美色,轻飘飘一个转身,左手挥掌击了出去。
鲁小玲飞起左脚,她脚上功夫得了义父鲁有脚的真传,自是非小,那小巧布鞋上套着一只虎角铜头套,一经踢中,不死也残,霍都不敢相接,起身跳开,鲁小玲冷哼一声,再将竹棒横扫,登时棒影飞舞,变幻无定。
霍都暗暗心惊: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右扇左掌,全力应付。
两人相斗之间,忽然,鲁小玲足下一跄,再行站住。
众人心道不好!霍都大喜,暗道:是了,她才多大,只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现下真功夫不扎实的一面露了出来!一念至此,顿时进招连连,只是他仍是小心,出招不敢尽全力。
再拆得十余招,鲁小玲棒法中的破绽越露越大。
幸好打狗棒先声夺人,一出手就打中了对方脚胫,霍都心有所忌,不敢过份逼近,忽然之间,鲁小玲突使一招斜打狗背,竹棒一幌,夹头夹脸打在霍都的左边面颊。
可是这一棒使得过重,失了轻妙之致,霍都羞痛交集之下,伸手急带,已将竹棒抓在手□,当下再没顾虑,腾的一掌,向鲁小玲拍来,却是鲁小玲娇唤道:来得好!竟是一下子弃了棒,吸一口气,两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一快一慢的打出去。
论功力,霍都虽是强,但鲁小玲却是以二打一,她出双手打霍都的一掌,自是能抵住。
霍都万万料不到鲁小玲一直是在装样!再要反应,却是来之不及了。
就见鲁小玲下盘那套着虎角铜头的一足飞快连踢,便是一足这霍都也是消受不了,何况是连出数足,这女子习练脚尖踢人的功夫真是得天独厚,她三下两下便将霍都的一双小腿骨踢得粉断!霍都在这巨痛未得完全发作之前,用完好之足点地飞跳,向后跃开,那番僧达尔巴一把抓过他道:师弟……你没事吧!此时痛楚发作,霍都几欲说不出话来。
他又痛又恨,当下怒从心头,恶向胆边生,将手中折扇一打,拍动机括,三根精钢粹毒的扇骨立时激射而出。
鲁小玲方自胜了,正自得意之意,却是不想霍都竟是会出此阴招,也未想到他承受这断骨之痛之余还能发出这等手段,将打狗棒儿横过,磕去一支,嘴边一咬,叼住了一支,但那肩头却是着实地给打中了。
这是机括之物发出,两人不过十余步,正是见这威力之时,鲁小玲惊叫一声,给这一记打得向后跌去。
黄蓉自后将她抱下,怒道:你出这等手段么?群雄惊怒交集,纷纷戟指霍都,痛斥他卑鄙无耻。
霍都痛得豆大的汗直冒,却是强自笑道:小王反败为平,又有甚么耻不耻的?咱们比武之先,又没言明不得使用暗器。
这位姑娘若是用暗器先行打中小王,那我也是认命罢啦。
只是现下么……却是个平局……金轮法王见这个徒弟虽是平素里赏花喝酒,行事不堪,但这番下,却是没给他丢了面子,却是暗喜,手在他肩上一按,一道苦修的精气渡出,瞬间便封了他的痛觉要穴,自有人将他抬了下去。
对那达尔巴道:现由你去了……那达尔巴应了一声,大红袈裟下取出一件兵器,走到厅中。
众人见到他的兵刃,都是暗暗心惊,原来那是一柄又粗又长的金杵。
这金刚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杵身金光闪闪,似是用纯金所铸,这份量可比钢铁重得多了。
他来到厅中,向群雄合十行礼,牛手将金杵往上一抛。
金杵落将下来,砰的一声,把厅上两块青花大砖打得粉碎,杵身陷入泥中,深逾一尺。
这一下先声夺人,此杵重量可知,瞧他又乾又瘦的一个和尚,居然使得动此杵,则武功膂力又可想而知。
却是不知,他与他师父一般,都是修得苦行功夫,便就是这吃苦!虽看上去人瘦,但却是另有妙法,意念一道坚固无比,无论做什么,都能发挥出自身最强之力。
是以别看他瘦,打起架来也一样是有节奏的。
这番僧却是个直人,道:谁可与我一战!陆无双早按捺了不住,跳出来道:我来会你!她虽是女子,但却比之常人更是好战,又深知刘志恨平素里疼她,行事哪里有什么顾忌,这边一经跳出,举剑便就是一个下劈。
达尔巴举金杵上格,两相交击,响声惊人。
陆无双见他的是钝兵器,心中害怕坏了自己的剑,后退一步道:我们比拳脚如何?达尔巴尚未回话,那霍都叫道:你不是……洪七公的……达尔巴却是道:不要紧的……小姑娘……你要与我比拳脚么?我看你太小了,还是不要,我的拳脚可不轻……他也是好心,见陆无双也是直爽性子,心生好感,不想真个打杀了她,要是动兵器,自己砸了她的兵器,那岂不是好?陆无双道:你敢小瞧我?提起粉拳,便行打去。
达尔巴哈哈一笑,放下金杵,挥拳相迎,两人一个对拳,却是各自后退,达尔巴吃了一惊,这个小小的小姑娘,怎么回事?小小的粉拳却是这般的硬?陆无双粉拳也是一痛,这于她也是少有之事,却是激起了她的凶性!双足微一后顿,立时冲上,她拳法大进,早是非常人可比,这下两人拳来脚往,竟是打了个不休。
海云等人面色如土,他们自是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北地杀神的徒儿,只是怎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女娃儿,竟也是有这般的功力。
身后,李长真道:怕是要用她了……海云道:却不可由我们出面……李长真道:这是自然……两人阴阴一笑。
陆无双再将心浸入平静之中,出拳再也不想着自己的速度,那一双拳打得便如雨点一般。
达尔巴竟是一连中了数拳,他心中也生出恼怒,狂喝一声,不管不顾向陆无双打来。
陆无双功力终是太浅,她打达尔巴,达尔巴自是能得支持住,但达尔巴打到了她,那就不一样了,他苦修的功力,最在是精纯,岂在小可?要是过得些许年,达尔巴许不会是陆无双的对手,只是目前,陆无双还是差了少许!刘志恨看得分明,生怕宝贝徒弟有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那金轮法王早就将注意力全数放在他的身上,如何不知?也抢了出来,他苦修出的龙象般若功非同小可,虽是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练到了如他这般的精处,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此时他已经练到了第九层,传说这门神功有十三层,也曾有人言是有人练成过,只是到得了如今,能到五六层就不错了,似金轮法王这般一直苦修下到了九层的,是少之又少,便是他的师父宗巴大师,也是到了第九层的边,但也不可说就是到了第九层。
第一百三十章:娶是不娶师父……金轮法王怔怔地望着气若游丝的老人,宗巴大师喘息一声道:我……我中了杀神的暗算……他……武功……诡异……你……一定……不要……与他动手……有败……无胜……切记……切记……只是师父!你万万想不到,你没步入的第九层境界却是为我所步入了吧?是以,便是要看看这传说中的杀神究竟有几多厉害!但两人抢步上来,做的事却不是一样。
刘志恨拿下了自己的徒弟,带着便是要回。
金轮法王却是要试试自己与刘志恨的距离!结果却是可笑,但见刘志恨一转眼间拉着徒弟跳了下来,却是那金轮法王站在台上,一只手莫名其妙地伸了出去,好不奇怪。
众人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那胡三道:这个番僧,也想和王爷交手!众人皆笑,虽刘志恨名声极恶,杀人无算,做事也不讲道理,但他身份高贵,武功号称天下第一,这却是实打实的。
霍都唯恐金轮法王找上刘志恨搦战,忙道:师父……让……让他们的……郭靖出战……郭靖虽也是正盛,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却是比刘志恨这种凶神要好得多了。
金轮法王转过脸去,只一见便就心知肚明,但见海云等三人一个个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道:我之成名不易,虽说刘志恨名声太大,我纵是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却也不好给这般小人好看。
当下将眼一眯,道:还请下位洪七公的高足上来踢教。
洪七公拉完屎回来听他搦战,自己便想上前,两步没走,却又退回,见无人注意他,便又溜了下去,方自平静下的肚子又闹腾了,暗中大骂,只是到了此,他也是不知,是不是那蚯蚓的原因!想要探个究竟,却也定不下心来。
郭靖冷哼一声,他率过军,打过仗,斗过西毒,以一人之力,统合襄阳军士死守这襄阳,却是怕过谁来?他一个冲步上前!金轮法王微微一笑,道:你用什么兵器?他僧袍一起,露出身下的几只金轮。
他内功精纯,操纵这十支金光闪闪的轮子,展开起来,威大至不可思议。
郭靖一怔,他虽也会一些剑法,比如越女剑法,但越女剑法不过是二流剑法的上乘剑术,实是拿不出手,他自修成了降龙十八掌,便再鲜用别的兵刃了,便是要用,随手取来,或刀或剑,无一不可用之。
道:郭某便就这双掌,已然足够了。
那金轮法王暗自一笑,心道:我要用兵器打赢你,也不显得我的本事!足下一运,便就是一掌拍来。
郭靖嘿了一声,急使一招见龙在田挡开。
这一招后发先至,顿时抢在了金轮法王的掌前。
两人双掌相交,竟没半点声息,身子都幌了两幌。
郭靖退后三步,金轮法王却稳站原地不动。
他本力远较郭靖为大、功力也深,掌法武技却颇有不及。
郭靖顺势退后,卸去敌人的猛劲,以免受伤。
金轮法王却极为好胜,强自硬接了这一招,忍着胸口隐隐作痛,竟然凝立不动。
黄蓉担心郭靖吃亏,对刘志恨道:靖哥哥不会有事吧?刘志恨微微一笑,朗声道:降龙十八掌为天下第一掌,其威力实是传自古来,大至不可思议,这老和尚太自以为是了,死要面子,却是吃了暗亏!他故意说得分明清楚,让在场中人都自听见了,群雄不由发出笑声。
连海云等人都自在笑,便是那个面白如玉的少年僧人也是暗自摇头,心道:这个金轮法王虽是武功高强,人也是聪明过人,但是死要面子,须不得大成!金轮法王心中暗怒,大喝一声,道:贫僧法号金轮,施主虽不用兵器,贫僧却是要用了!目下他的龙象般若功未到大成,是以,单凭内力还胜不得郭靖,只得用上了这兵器,他十只轮子,四大六小,那大的可操在手中,小的却可飞出击敌,是以,绝对不容小觑!但见金光闪动,只瞬间,金轮法王便扑了上来。
郭靖足踏北极星位,将降龙十八掌舞成密不透风,他自然不是全使降龙掌,便是他的内功足够,他的体力也是吃受不起,是以,还用上了空明拳,想他一身所学何其之多,虽少时不堪,但这十余年他日日早起,苦修内外功,这苦功非在小,便是得了今日,才见威力。
旁人只道郭靖是洪七公的一位高徒,只是这十余年他的步履却是少至江湖了,大家都是不知,现下见了,不由纷纷叫好,这郭大侠之名,岂是白叫的?盛名之下无虚士!便是此理!李长真暗自摇头,对海云道:当年我只是小道……想不到,十余年了,金刀驸马仍是威风不减当年!看来……此次立威,怕是不成了……海云点头道:不妨……我们还有后招……只是这法子一用……我们的面子须不得好!金轮法王低喝一声,将两只金轮祭出,郭靖身子一偏,让了开去,就听脑后生风,顿时知道这是回头轮!当下左掌带出无尽罡风,一招抵羊触藩使了出来,这招本是强行使险的招试,金轮法王吃了一惊,方自的胸口又隐隐地发疼,不再持强,双臂一震,如大鸟般张开,人也飞上,双臂中灌注着九龙九象之力持着两只大金轮砸下。
郭靖身后有三支金轮飞来,前上方又是金轮法王无尽玄功威压下来,他若是拼尽全力,立时便能分出胜负,却也是在两可之间,但却是负者居多,纵是他能一掌打得金轮法王内伤,但以金轮法王的武学修为自是难死,可是他在那金轮之下重伤便是跑不了的。
黄蓉看个分明,还没说话,刘志恨已经出手了。
不止是他,还有黄药师跳了出来,这两人一快一慢,黄药师速度虽慢,但运指如风,他身怀弹指神通,威能岂能算小?手指一弹,便是两粒石子弹飞了那两支金轮,第二只则为刘志恨一指点开,人向中去。
金轮法王看得分明,哪敢多留,这刘志恨与郭靖都是南方武功最高的人,他便是再自负,面对这两个人,便是再多一条命也是不够用的。
当下想也不想,身子一跳,便向后飞走。
刘志恨正想对郭靖一笑,谁想郭靖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喜色。
他先是一怔,正待要说话,却是一人笑道:哎呀呀……哎呀呀……不愧是连了襟的好兄弟……老婆一起用……打架一起上……这声音是个女声。
但刘志恨却是眼中厉色狂现,喝道:高晋平?却是自那蒙古人中一拐一拐走出了一个女子,但见她一头白发,笑道:就是我……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我……是不是?刘志恨再是恨她也不好立时就动手,当下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道:我只是可怜你……高晋平道:你不要再故作姿态了……你的一切都要大白于天下了……众位……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位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刘志恨眉头一扬,便想拔剑,忽然胳膊一紧,却是黄蓉自后上来,一见高晋平露面,聪明如她如何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现下却是不能动手,且不说能不能在高晋平说出一切前杀了她,便是可以,这件事却也定然为这些人所知,到了那时,谣言四起,她和刘志恨的名声立时便要完了。
刘志恨的杀名或是别的比之这盗嫂的罪名实是不足一晒,这非是别的罪名,而是伦理道德问题了,非是小事!黄药师面沉似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何其聪明?只一想就知道了,零零总总之下,隐然猜出了些许。
只是这事怎么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郭靖更是一脸铁青。
海云与李长真等各自发笑,心道:却是好,不用我们引,她自己跑出来了。
原来孟非清带走了高晋平之后,却是遇到了他们,这几人联手之下,孟非清便是功力再高也是不敌,她本就是自私之人,见事不对头,自是不想苦战,掉过头来便走了。
她带着高晋平自是不好走人,但她一个人想走那也是容易得紧。
这高晋平本就是一心求死之人,于她想来,只要是能让刘志恨倒霉受苦难过,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是以,得了这个群雄聚首的机会,她便自行走了出来。
黄蓉低语道:你若是现在杀了她……那便辩无可辩了!高晋平听在耳里,冷笑道:辩?你拿什么辩?你为了这个妖人,连儿子都生下来了……还想怎么辩?这高晋平并不知道杨过非是刘志恨的儿子,是以,杨过小小地撒了个谎,却是骗尽了所有人!郭靖道:哦?儿子?你且说说……是哪个儿子?高晋平道:你敢说那个杨过不是你的儿子么?这话一说却是一人哈哈大笑地进来了,这不别人,正是拉了两次屎的洪七公,笑道:这话也真是有趣,我老花子也听过,还是杨过自己说的……杨过干着笑道:那不是……那不是……给人逼着的么……不说谎……那哪能行?却是高晋平道:你说是说谎,又岂知不是真的?你为何不想想,为什么黄蓉要把你送到终南山去?不是郭靖说要把郭芙嫁给你,她怎么会让你这般地走?杨过一怔,郭芙也是惊得呆了。
这件事机秘非常,只少有数人知道,郭芙也是知道,可却也不好对人说起,正自这时,一人出现场中道:你真是丧心病狂!我……我为你说得一些旧事……就是为了让你编这虚假的故事……却是武敦儒,这事他当年也知道的,自然是偷听到的,可现下一站出来,那便什么都清楚了。
高晋平淡淡道:武敦儒……你自己明白,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想来你自己也是有了此想吧!可惜……你已经是这狗贼的手下,自是良心也不要了,为他说话了。
武敦儒脸上几变,对刘志恨郭靖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师父……王爷……你们杀了我吧……全是我的错……郭靖不置一言。
刘志恨摇头道:下去吧,这不是你的事,便是你有错,年轻人犯的错,又打什么紧,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当属不易!洪七公有些急了,大声道:我洪七公在此证明……谁敢怀疑?便是与我丐帮为敌!高晋平道:你洪七公便能一手遮天么?她两步走到人中道:各位知道么?这位并肩王早与黄蓉帮主有私,可怜我不知道,还反措合了你们一次……黄蓉,你这次怀的孩子……敢说不是这个妖人的?这活生生的证据!你们也想抵赖不成?刘志恨微微一笑道:那是我义兄的骨肉,我想要,自己可以生,小王不才,老婆虽少,还是有的!只是个迟早的问题……其实本王可以说明……要不了多久,本王就要有一位正妃了!高晋平道:刘志恨,我知道你是个皮厚的人,你说谎本事天下无双……黄帮主也是聪明至极,说起谎来想也是聪明的紧的,不是么?郭靖冷冷道:你说错了……我早与蓉儿有了商定……黄蓉一怔,心道:我什么时候和靖哥哥有了商定?却是高晋平道:郭靖,你也是男人?想想你这位兄弟,他的人品你便真的信得过?郭靖道:我郭某做事一向有担当……兄弟……我对你劝过多次……是不是?刘志恨怔怔道:你……你还是信了她?郭靖哈哈大笑道:我怎么会相信她……兄弟,不好意思……这事我与蓉儿一直瞒着你。
是蓉儿皮薄,须不得好张这个口……黄蓉脸色已然很是难看。
黄药师也是身子发抖。
洪七公怔怔道:假做真时……假做真时……真亦假么?杨过也是惊了,郭芙望向杨过,两人心中都自是想:我与她(他)真个是亲兄妹么?却是郭靖大声道:因为郭某已经与蓉儿商定了,只是怕在座的笑话……我们已经决定把我的大女儿……嫁给我这位义弟!希望各位不要怪郭某这番做法不能理法……我这兄弟……一直没有正妃,我这个兄长也是为他急呀!这话便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在当场。
郭芙道:爹……郭靖道:住口!女儿家的事,一向是由得大人说得算!你能做这个王妃,还有什么不满的么?他心道:刘志恨,郭芙要是你的女儿,我这般开口,你到底是娶是不娶!第一百三十一章:郭靖逼婚金轮法王低喝一声,将两只金轮祭出,郭靖身子一偏,让了开去,就听脑后生风,顿时知道这是回头轮!他略一回首,只见黄蓉与刘志恨正自注意着自己方向,但见两人男的风度无两,女的明艳动人,他心中不由暗道:他们可实比我要合适多了!想到这,顿时心生怨怼!反激出一股怒气!这怒气当头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当下左掌带出无尽罡风,一招抵羊触藩使了出来,这招本是强行使险的招试,金轮法王吃了一惊,方自的胸口又隐隐地发疼,不再持强,双臂一震,如大鸟般张开,人也飞上,双臂中灌注着九龙九象之力持着两只大金轮砸下。
郭靖身后有三支金轮飞来,前上方又是金轮法王无尽玄功威压下来,他若是拼尽全力,立时便能分出胜负,却也是在两可之间,但却是负者居多,纵是他能一掌打得金轮法王内伤,但以金轮法王的武学修为自是难死,可是他在那金轮之下重伤便是跑不了的。
只是郭靖气在心头,他凭生出的恶气,当年他惊悉自己师父死讯,便是如花的美妻也是一念即抛,非是黄蓉对他关怀备至,他便要一掌打死她了。
他本就是直人,这气一直闷在心头,是个人都会知道,如何能收?这一怒之下,便是要拼,便是要斗!黄蓉看个分明,还没说话,刘志恨已经出手了。
不止是他,还有黄药师跳了出来,这两人一快一慢,黄药师速度虽慢,但运指如风,他身怀弹指神通,威能岂能算小?手指一弹,便是两粒石子弹飞了那两支金轮,第二只则为刘志恨一指点开,人向中去。
金轮法王看得分明,哪敢多留,这刘志恨与郭靖都是南方武功最高的人,他便是再自负,面对这两个人,便是再多一条命也是不够用的。
当下想也不想,身子一跳,便向后飞走。
郭靖得了救,却是不喜,心道:我何尝要你来救的?只是目下黄药师也是在旁,他从前就误会过黄药师一次,两人之间少有和睦,得了这,他又如何在此时发做?正自此时,却是一人笑道:哎呀呀……哎呀呀……不愧是连了襟的好兄弟……老婆一起用……打架一起上……这话一言,那郭靖脸上越发的难看了。
这声音是个女声。
但刘志恨却是眼中厉色狂现,喝道:高晋平?却是自那蒙古人中走出了一个女子,但见她一头白发,笑道:就是我……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我……是不是?郭靖心道:这莫不是蓉儿上次带来的女子?这高晋平本就是相貌美秀,外表清丽,虽得了一头白发,却也更是引人注目!他虽只得两三见,却是记忆深刻。
刘志恨再是恨她也不好立时就动手,当下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道:我只是可怜你……高晋平道:你不要再故作姿态了……你的一切都要大白于天下了……众位……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位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是个怎么样的人?刘志恨眉头一扬,便想拔剑,忽然胳膊一紧,却是黄蓉自后上来,一见高晋平露面,聪明如她如何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现下却是不能动手,且不说能不能在高晋平说出一切前杀了她,便是可以,这件事却也定然为这些人所知,到了那时,谣言四起,她和刘志恨的名声立时便要完了。
郭靖便自在旁,眼见黄蓉一手抓着他,心道:他们……他们……终是有私!心神震荡之际,只学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刘志恨的杀名或是别的比之这盗嫂的罪名实是不足一晒,这非是别的罪名,而是伦理道德问题了,非是小事!黄药师面沉似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何其聪明?只一想就知道了,零零总总之下,隐然猜出了些许。
只是这事怎么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郭靖更是一脸铁青。
黄蓉低语道:你杀了她……那便辩无可辩了!高晋平冷笑道:辩?你拿什么辩?你为了这个妖人,连儿子都生下来了……还想怎么辩?郭靖一怔,心道:还有什么儿子?他起了奇,立时按捺不住,立时道:哦?儿子?你且说说……是哪个儿子?高晋平道:你敢说那个杨过不是你的儿子么?杨过?郭靖只觉得可笑,可片刻之后却又是笑不出来,当年虽是知道穆念慈身怀有孕而退出了江湖,只是她的那个孩子却是终始也没得见,万一这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呢?说来黄蓉临盆前后都是由她自己着丐帮中的仆妇照顾的,他是未曾得入,若说她生的不是一女而是两子,也非是不可能之事!难道……杨过真是……正自他胡思乱想之际,却是一个大声地笑声响起。
这不别人,正是拉了两次屎的洪七公,他一见这场面,心道:来得及!却是笑道:这话也真是有趣,我老花子也听过,还是杨过自己说的……杨过干着笑道:那不是……那不是……给人逼着的么……不说谎……那哪能行?只是这话,郭靖却是不信!却是高晋平道:你说是说谎,又岂知不是真的?你为何不想想,为什么黄蓉要把你送到终南山去?不是郭靖说要把郭芙嫁给你,她怎么会让你这般地走?郭靖暗道:说得正是!他此刻,于此已然信了八九之分之实。
杨过一怔,郭芙也是惊得呆了。
两人相对一眼,心道:他(她)真是我的哥哥(妹妹)?正自这时,一人出现场中道:你真是丧心病狂!我……我为你说得一些旧事……就是为了让你编这虚假的故事……不是别人,正是武敦儒!高晋平淡淡道:武敦儒……你自己明白,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想来你自己也是有了此想吧!可惜……你已经是这狗贼的手下,自是良心也不要了,为他说话了。
武敦儒脸上几变,他再非是昨日的单纯少年了,已然知道世之险恶,官场规则,若是不做表示,想他日后的仕途必不利,他已经步入了名利场,便如食髓入味,再叫他过回平常居人之下生活,那是再也不能够!当下情急之下,转身跪下来对刘志恨郭靖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师父……王爷……你们杀了我吧……全是我的错……郭靖不置一言。
刘志恨心道:真真是可见他的心了!反是暗喜,知道这武敦儒是真心归顺,却是摇头道:下去吧,这不是你的事,便是你有错,年轻人犯的错,又打什么紧,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当属不易!于他是轻轻数言,于武敦儒却是天籁之音。
洪七公大声道:我洪七公在此证明……谁敢怀疑?便是与我丐帮为敌!他的身份加上丐帮之势,寻常之事物,自是一言可决。
只是这非是寻常之事,而是名声大事,他便是皇帝下金口,也是不为外人所受。
所谓人各有心,一样人便有百样心思,这许多人,又有这许多巧合,如何会有人不信?高晋平自知计将得授,不由笑道:你洪七公便能一手遮天么?她两步走到人中道:各位知道么?这位并肩王早与黄蓉帮主早年就已然有私,生下了郭芙与杨过,假借名目养子,可怜可笑我却是居然不知的,还反措合了你们一次……黄蓉,便算是你上次说得不是,可你这次怀的孩子……还敢说不是这个妖人的?这可是活生生的证据!你们也想抵赖不成?那‘我爱一支柴’的妙用,你当它是无用的么?黄蓉脸色铁青道:不知道你说什么!她虽心里慌张,但这时火大,竟是压了下来,想她本就是聪明多智之人,这个时节,反是冷静下来。
旁余的众人见了她这般镇定,不由道:还是人家黄帮主……你看看,这般气静,居然说黄帮主的坏话……可不是好笑么?刘志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黄蓉镇定立功,心下暗喜,微微一笑道:那是我义兄的骨肉,我想要,自己可以生,小王不才,老婆虽少,还是有的!若是想要孩子,也只是个迟早的问题……其实本王可以说明……要不了多久,本王就要有一位正妃了!他寻到了李莫愁,这说得,便就是李莫愁!高晋平又气又恨,万万想不到这两人于这众人眼前也这般气静神定,怒道:刘志恨,我早知道你是个皮厚的人,你说谎本事天下无双……黄帮主也是聪明至极,说起谎来想也是聪明的紧的,不是么?便是在这时,那郭靖却是冷冷道:你说错了……我早与蓉儿有了商定……他这话说得突兀之急,黄蓉顿时一怔,好在她目下一直是神定之机,一颗心坚如铁石,却是在心道:我什么时候和靖哥哥有了商定?其实,她的心里已然明白郭靖是对她动了情,动了心!再眼一看,这郭靖一脸的漠然,却是与从前闻知师父被杀之时,可不是一个模样么?那高晋平并不知情,还道郭靖偏帮爱妻,怒道:郭靖,你也算是男人?想想你这位兄弟,他的人品你便真的信得过?就刘志恨的人品来说,还真是说不上台面。
那郭靖冷笑一声道:我郭某做事一向有担当……兄弟……我对你劝过多次……是不是?他说着话,回转过头来。
刘志恨便是再傻也知道了他心中生出疑窦,不由怔怔道:你……你还是信了她?郭靖却是哈哈大笑,朗声道:我怎么会相信她……兄弟,不好意思……这事我与蓉儿一直瞒着你。
是蓉儿皮薄,须不得好张这个口……黄蓉脸色已然很是难看。
黄药师也是身子发抖。
洪七公怔怔道:假做真时……假做真时……真亦假么?杨过也是惊了,郭芙望向杨过,两人心中都自是想:我与她(他)想来真是个是亲兄妹的!却是郭靖大声道:因为郭某已经与蓉儿商定了,只是怕在座的笑话……我们已经决定把我的大女儿……嫁给我这位义弟!希望各位不要怪郭某这番做法不能理法……我这兄弟……一直没有正妃,我这个兄长也是为他急呀!这话便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在当场。
以郭靖目下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实是不当人子!他怎么说也是襄阳大侠,名声在外,与刘志恨又是结义的兄弟,两人辈份原本相当,郭靖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让别的旁人说了,还道他这个义兄是贪了刘志恨的官名利禄!想嫁个女儿过去,与之交好。
但话又说回来了,刘志恨现下里位高权重,郭靖便是动了此念,旁人也说不得他。
毕竟,让女儿一下子成为王妃,可也不是寻常武林中人可能为之的。
但郭靖此刻疑窦上心,说什么也是要一试。
既然事情是由此,那么一来,杨过如是刘志恨的儿子,郭芙怕也就是他的女儿了,这刘志恨便是再无情自私,也断然不会在这等时刻做下此事。
如果刘志恨不敢娶,那便是有私!要是刘志恨娶了,那不也是好么?郭芙是自己的女儿,虽说嫁了自己的兄弟,可刘志恨怎么也算得上是年青有为!女儿从了他,那岂不是好么?郭靖立下了坚心,便再无犹疑了。
他本就是老实人,平常轻易不做决定,可一旦定下了心计,便再无更改的可能性。
黄蓉再机变,这时也没了主意,可只一转念,却是心中叫好。
她虽是与刘志恨心中有私,可这郭芙却是真真实实的郭靖的女儿,两人之间一点关系也是没有。
想刘志恨要是成了自己的女婿,那岂不是好?也可趁这个机会断了自己与刘志恨之间的念想。
黄药师对黄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蓉苦笑道:靖哥哥……他……他是犯了傻……黄药师道:我劈了他!他虽是相信刘志恨怕是与自己的女儿有关联,但这等时节,他不还是要站在自己女儿的身边。
郭芙道:爹……郭靖道:住口!女儿家的事,一向是由得大人说得算!你能做这个王妃,还有什么不满的么?他心道:刘志恨,郭芙要是你的女儿,我这般开口,你到底是娶是不娶!却是武修文道:师父……师妹与……王爷……辈份不同……您可不能……郭靖怒道:你一颗心要是全在武功之上,如何能止有这等成就!我便是要嫁了芙儿,也好让你死心!他现在已经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刘志恨,便是要看清这里的一切真伪!刘志恨道:义兄……你是不信我?郭靖道:那你娶不娶?此中之事,你一言以决!言下之意,要是不娶,那便兄弟都没得做了。
说不好,这对兄弟间,便要分出生死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情变刘志恨眉头一横道:好,你既然不信了我,我便娶!!他接到黄蓉抛来的眼色,立时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个不好,便要为众人所唾弃!他没了办法,也就只好应下,横竖这事他却是不吃亏。
这话一出,却是陆无双叫道:好呀……她人虽小,声音却是大,这一叫,顿时众人相合,那一应的来者齐叫道:好呀!李莫愁于众人中只觉心凉如水,心道:他……他……他还是应了,想也是可笑……我与师妹争了这许多……却是便宜那个丫头……只是一眼见到郭芙傻傻怔怔的,便是她想一剑杀了她,一时间,也是下不去手。
只见那洪凌波也在那儿叫着好,她心中再怒,悄身过去,拉住洪凌波,洪凌波先是一怔,一见是李莫愁,却是这才明白,道:师父……我……李莫愁一拉她道:莫要多说……我们走……她虽不是刘志恨的对手,但这里面人实是太多,她带着徒弟便是要走,那也是容易得紧。
陆无双眼见李莫愁要走,心下欢喜,她知道小龙女性子恬情,定不会出走,唯一会负气出走的只是李莫愁,她也是灵机一动才有了这个主意。
只是刘志恨目前心神全在郭靖身上。
那郭靖眼定定在刘志恨身上道:那好,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晚,大婚洞房,如何?刘志恨也是堵气上头道:好!却是那金轮法王道:既然如此,那贫僧就不多行打扰了……告辞……一回身,却再也见不到海云李长真三人,他又惊又气,果然,就听得刘志恨道:人来,与我把这些人杀光了!本王号为杀神,这成亲之日,不行杀伐,岂能罢休!话音方落,便是一个蒙古兵大叫,却是那胡三一刀劈了,他自丢了紫薇剑,反练上了刀,他本来就是用刀的高手,所谓一年的刀,十年的剑,他用了一段时间的剑,再来用这刀,更是得心应手。
这一出手,走得是快刀的路子,他其后在晚年终于大功告成,创出了胡家快刀,终成武林一代世家。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边一行动手,那边群雄又岂会客气?众人一发而上,刘志恨心生杀竟,正要扑上,便是要斩杀那高晋平。
高晋平早存了死念,也是不想再躲,却是腰身一紧,鼻端闻到一股龙根木香,不用看便知道是谁。
果然,孟非清道:你可是又落入了我的手里……高晋平道:我再无生意,你便杀了我好了……孟非清道:我还指着拿你卖个好价钱呢!刘志恨看得分明,怒道:孟非清……你便是要与我做对么?孟非清道:贱人,放着我你不要,偏看上了那个奶毛没退的丫头?我便是要在你心中留下一根刺!她一是轻功高明,二这人多丛杂,抓着高晋平一人,三步两转,不敢从墙上跃,却是于这人群中飞蹿走了。
刘志恨走失了孟非清,再想找回来怕是不行,转过脸来向金轮法王一行人杀去,他心道:我这一口气,便是要着落在你们身上了。
金轮法王早生了走意,只是他们终得是迟了,这回想要走,虽得了金轮法王来开道,但也没那么容易。
眼见刘志恨踩踏人头追跳过来,金轮法王心中一紧,便要回头拼命。
却是那霍都道:这不是时候……他说话间看到一个飞快跑走,那人一嘴大胡子,不是那个彭长老是谁?这人速度之快,便是连金轮法王也是比之不上?好个霍都,一回头,只是达尔巴仍是在后,便道:达尔巴师兄……师父的安危……便全在你身上了……快快拦住那人!达尔巴一怔,再一回头,果然,那个人称杀神的男子正自接近着,可恨海云等人已走,若然非是如此,他们这一行人且战且走,凭着一身功夫,那也是容易得紧!只是现下看来,不留下一个人断后留守,那是非倒霉不可了!他虽是直人,却不是蠢人,知道这一回头定是必死无疑。
却是对那霍都道:师弟……我不及你聪明……师父日后……就着你照顾了……居然真的一头扎了回去。
金轮法王面露不忍,他这个徒是他的二弟子,只是大弟子性情跳脱,已然死了,他不是没想过传艺达尔巴,但他却是个直人,练不得上乘武功,只能走苦功一路,但这个二徒弟却是一直忠心可许。
现下眼见他这一去便再无回了,心中也是不忍,只是一回头,就见刘志恨一脸杀气地冲来,这杀神之名非是虚传,可恨海云三人已经走了,他也没了主意,暗叹一声,不再多说,合着众人,向外狼奔。
刘志恨见达尔巴大吼一声竟是扑来,怒道:你想死么?达尔巴合身扑上,竟是将刘志恨抱住了,刘志恨身上发出先天罡气,立时将达尔巴的身体震得破败,便是骨头也是碎去八九,常人若是如此,早已死定。
只是这达尔巴一来是个直人,二来他练得便是这苦修功,这五内俱焚,肢骨断折之苦他竟是强撑下来,一双手臂死死抱着刘志恨道:我不会让你去杀师父的……刘志恨再怒,先天功聚于掌上,先天功岂是小可,这一掌之下,那达尔巴一颗光头顿时给拍得暴开,那红白之物齐齐飞溅而出,却是白得比那红得多。
但那一双手臂仍是抱着不松,刘志恨皱了下眉,先天功再发,那一双臂骨节节断裂,给震得断开来。
只是得了这个时机,众人已经跑得没了影,再要追上,却也是得不偿失了。
他方自转回,就见郭靖一脸对着他道:兄弟……正事要紧……刘志恨见他一脸不怀好意,分明没有释疑,知他怕中了自己的缓兵之计,这是要来强逼,便是要看他的真面目。
旁得也就罢了,只是立即洞房,便是刘志恨也是不爽了。
黄蓉待要上去分说,郭靖道:兄弟……你我兄弟……是真知交还是各有私……但凭你一言以决……若是我这哥哥的错了……别的不说,当这众人之面向你磕头陪罪!黄药师对黄蓉传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黄蓉摇摇头道:不要紧……没事的……黄药师顿时明白,站出来道:也好,我本就是想他当我的女婿,这回改当孙女婿也是不错……那陆家家丁在此地也是经年,这一要办喜事,倒也是快,不消一会,那红烛大灯便就齐了,郭芙惊疑不定中给罩上了红袍,眼见一切就要成形。
武修文气了三气,连饮上数口洒,便就要上前。
武敦儒知这个兄弟的脾气,却是就在他的边上,一把拉住他道:王爷的大喜,你莫要做蠢事!武修文道:你莫要管我!武敦儒道:你给我找不自在不要紧,可爹也是在王爷的身边做事,你要让爹也抬不起头来吗?武修文怔了一怔,忽然大叫道:你和爹做了走狗,可我还不是!他声音又大又响,任谁也都是听见了,武敦儒心中大怒,一掌拍在武修文的后脑,武修文就武功而言非是在他之下,只是终是饮多了酒,终是给他一下子击倒了,将弟弟一抱,到了后柴房去了。
眼看着大红花就要戴在了自己身上,却是小龙女跳了出来,对刘志恨道:莫愁师姐不见了……我方才找了……她还带走了凌波……刘志恨正要发作,但郭靖一直在他的边上盯着他,只得压下气道:这事不急……你知道,我这时不能分身……他苦笑一下道:且等我一会,我一定带你找她去……随即叫来了杨过,这杨过得知了刘志恨非是他的亲爹,心中不由有些失望,怎么也好,这刘志恨要是他的亲爹,他反而能接受,不然,从平常话里,他要的那个原来的爹,怕却不是个好人!刘志恨对他道:你看看你这谎说得……看住你师父……别再生事了……杨过点头应下了。
刘志恨在一众人相逼之下莫名其妙地入了洞房。
前一刻还是欢声笑语,可万万不想,事到了临头,却是变成了他与郭大小姐的婚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莫名其妙到了顶点,可偏偏这却就是事实。
郭靖怎么也不相信他,便是要自己证明自己呢。
十多年前便就有过一次,他那时也好办,自是一走了之。
却是不巧,他那一起,黄蓉就有了郭芙,到了如今,先有杨过说谎,再有高晋平的指证,郭靖的疑窦再次发作,不弄清楚,他是绝不罢休了。
黄蓉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她虽是与刘志恨有了私,可惜,真正是刘志恨的孩子却是还在她的肚皮里,而郭芙,却百分之百不是的,不然,这一出戏须还真是不得唱下去。
群雄无知,还在那儿交杯换盏,谈笑欢声。
怎么说也是郭大侠嫁女,虽说他这种做法有沾富贵之嫌,但他与刘志恨关系却不一般,这事说来也可算得上是一桩美谈趣事,他们在这儿见证了这一番事,也是不虚了此行,回去也是大有了说资。
缺月升起。
武林人家一切从简。
傻呼呼地郭芙被硬生生地塞入轿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给从轿中扯了下来,由着鲁小玲背入了洞房。
郭靖大马金刀,脸色难看得吓人,将刘志恨一把推入房中,再将门关了。
黄药师见了这阵势,终是不放心,道:女儿呀……靖儿这般生气……那芙儿……究竟是不是……是不是呀?黄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是道:好险好险……便道:爹,你放心,我与志恨哥哥本就是清白的……这话一说出,便是黄蓉自己也觉得扎耳,忙道:靖哥哥十年前错了一次,这下又犯了老毛病,我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刘志恨给关入洞房中,一回头,只见郭芙在那红盖之下抖个不停。
他心中恼怒,上前扯脱红盖道:你抖个什么劲儿?郭芙道:我……我不知道……我……我问你……你究竟……是不是我爹……你要是我亲爹……可不要害了我……刘志恨怒道:你也信?郭芙道:我也不想信的……可是……那人说得有理……爹一说要把我嫁给杨过……娘就让爹把杨过送走了……她说得雨打花娇。
这郭芙,正是女儿家最是水灵的年纪,这便一哭,那还了得。
刘志恨摇摇头,心道:我已然是个大人了,现下要我和这个小丫头圆房?真真是不当人子!郭芙心中也是羞,心道:他若不是我真爹,那……方才的叔叔,转眼间却就要叫相公了。
两人本来一老一少,执礼相待,刘志恨对她更是摆出了一副大人的样子,现下成了夫妻,这真真是变化太快了。
四下里,外间仍可闻到喧闹之声,床上放着一张白素的净布。
刘志恨看着郭芙,那郭芙再也不好意思,低下头来,道:你……你要不是我的亲爹……那可就是……我的相公了……说到这儿,她的脸儿终是红了。
心里却也中暗喜,心道:那我也就成了王妃了!她原本的天性就是骄气,得了这儿,心中原本的坏脾气又要抬头。
忽然刘志恨双手放上了她的芳肩,却是让她一颤,这才让她惊醒,原来自己是真的要做人妇了。
本想着好好出息一下,可是万万不想,一下子转变至了这步田地,世间变化之奇,莫不过如此了。
刘志恨终于抱住了郭芙,虽是抱着人家温软的身子,刘志恨心里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再三于心中叹气,却也是无奈,不过这一关,实是不好办。
想了再三,他终于凑上双唇,吻了上去,一夜之间,被翻浪滚。
两人初都是不适,但到了这时,再无余地,这便也就成了。
郭靖到了此,才松了口气,却见黄蓉立在那儿,他两步冲上去,黄蓉一个转身叹道:你……你这般不放心我……罢了,我自今以后与你分床睡了!你也莫要再来找我了!郭靖忙道:我……我……我是错了……我是不对……可是……黄蓉冷笑道:你与我道得什么歉,想想人家刘志恨,他为了我们帮了多少忙?你解决襄阳军费的问题是谁帮的忙?这却是好,你为了报答他,逼他娶了自己的后辈!郭靖道:这……这也是……也是……不吃亏的吧!黄蓉道:你还道他缺女人么?你和我拿芙儿当宝,他手上可不缺芙儿这等姿色的!第一百三十三章:莫愁被抓出了大散关,李莫愁一行慌不择路。
她一面惧怕刘志恨从后追来,但心中又是想他立刻追来,甚至一边行她还一边在想,我要不要原谅他?这个无耻的贱人,一转眼间就娶了妻,还是自己的晚辈,怎也想不到,当年那个看似纯真的少年小道竟是变成了现在这副市侩到了顶点的人物。
那洪凌波这些日下来,虽是有些居人篱下之感,但无论生活还是舒适,都是她往日里想之不到的。
是以,心中竟是不情愿走。
只是她为李莫愁徒弟以非是一日,这师父的积威之下,她还是顺从的,但打心里却是不想,暗道:师父要是不走,那说不得,迟早不也是个王妃?纵是个侧的,但那也是师父的名声不好,可王爷对师父的情谊却是在的,那我也是水涨船高的人了。
这洪凌波在江湖上岁月不短,也有个凌波仙子的名号。
只是她终是穷苦人家的出生,虽是极力保养自己,可这皮是变得滑了,但肤色却是变不回来了。
是以,她心中极是向往着富贵的生活。
当下道:师父……我们这是……真就走了?李莫愁心中正是烦着呢,不悦道:你想留下来,是么?洪凌波虽着李莫愁可非是一日,如何不知道这个师父人美心狠,一个不好,便是杀了她也非是没有可能!只得暗暗咽下要说的话,再不言语,但她心中却是明白的,暗道:师父也就是和王爷呕气,便是她不想回去,可王爷却是能放过她么?一眼望着李莫愁孤美的背影,暗道:便是我也是放她不过的。
正自想着,却是自路旁跃出一群人来,人人身着绿衣,在个大胡子很矮子站了出来。
李莫愁已经知道他的名号,当下道:樊一翁!你要做什么?那樊一翁摇着大胡子道:李仙子……好好的……为什么要辜负我家主人的一番美意呢?主人对您可是想了好久呢!原来这李莫愁轻功高明,一走了之,只是她的倩影却是深深埋在了那公孙止的心里。
这公孙止,旧时家有悍妻,那自是由于那个悍妻貌美,是以,他不顾一切花言巧语将之哄娶到手。
只是日久天长,老吃一般菜,任谁也会腻的,是以,他禁不住,便与家中的婢女寻欢,这于大户人家本就是常情,一家之主宠爱一个婢子,那还要什么话?玩了也是好事,纵观中国历史,这实是微不足道。
只是那悍妻却是与众不同,非旦自身有着一身的好武艺,还有一个权大势大的恶兄,这公孙止出于无奈,便是于家中受这这婆娘的气,也只得忍了吞了,但事有不巧,一日,他与一美婢偷情,那美婢对他是动了真情的,前吹后庭无一不任他取玩,是以,公孙止深深喜之,他之武功对人生的享受限制极大,是以,这心中的乐趣,便全集中到了这脐下三寸之处了。
可不想,那悍妻突至,顿时劳燕分飞,公孙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面曲意奉迎,却是暗中下手,将自己的发妻给害了。
可不想好事成双,正自他左右担心之际,却是他那个悍妻的恶兄也来投他,原来,是恶兄得罪了更凶的凶神,这凶神与一名为黄蓉的女子,起丐帮大军,攻破铁掌帮,他失了家业,又为人追杀,没得处寻,想到他这里隐蔽,若是藏了,那真是鬼都找不到,是以,便就寻来了。
公孙止故计重施,只是这回却是失了灵,想不到这个恶兄武功比他的那个恶妹还要凶,他下得毒一时竟是害他不得,只得放下机关将这恶人收了下去,他那房中的机关下有深不见底的山穴,内有一条地下河道,还养了数十条巨大的猪婆龙,想来人之下去,定是无有生理,再静待了数日之后,终是放心。
此后寻美无度,那自是一番萧洒。
只是……这些多年来,他日日对着那些于他曲意奉迎的美女,却又得了是厌!这便如一人,他先是吃了甜食,吃厌了,再改吃咸的,只是如今,咸的又厌了,他自是又思及甜得的。
想这李莫愁于他惊鸿一瞥,那一幕,便是他这一生也是再难忘却的了,是以,李莫愁之走,他是绝然不会罢休的了!非要得到她是不可。
李莫愁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手心暗扣一把冰魄银针,一亮剑道:你们?拦得住我吗?樊一翁心道:你武功这么高强,抓了你,可让主人少做下些伤天良的事,也是好!却是这个樊一翁竟是个心中还有些纯良之人,他见公孙止于一人厌恶之后便随手扼杀,心下不忍,只是他在公孙止面前就一家丁下人,如何有这说话的份儿?是以,见了李莫愁,又知她凶名着著,竟是动了用她来为那些无辜女子挡灾的念头。
当下道:渔网阵!但见几十数绿衣弟子抖出渔网,这网上带有倒刺尖刀,眼见这阵势一成,便再难出去了,当下人向上飞,便是要仗着自己过人的轻功飞逃出去。
那樊一翁如何肯放过她,一支大杖飞掷过来,他人虽矮,却是天生的神力,非同小可,这一掷嗡嗡有声,李莫愁情知一经砸到,便是骨断筋折的下场,哪会肯受?忙吸气缩回,便要再跳,心道:你这恶矮,难道还有第二条杖不成?却是那樊一翁飞扑而至,大胡子一扬,却是缠住了李莫愁的纤足,他这口胡子极长,那李莫愁的纤足却是细小,竟叫他一下子拉了下来。
李莫愁别无他法,有这恶矮缠着,她便是一掌打死了他,但这名渔网阵一经结成,那除非她是刘志恨在旁,否则是再无它法了。
心道:真要我从那淫恶的假道学?那还不如回到刘志恨那个不要脸的身边,做生还不如做熟呢!想到这儿,她心中大定,却是反手抓过洪凌波,她之前想跑是自是没想过带上洪凌波,只是这回,却是要用得着她啦。
那洪凌波于这当儿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却是听李莫愁将她抛起道:跳!她做了李莫愁徒弟良久,也得了些默契,当下双足屈起,再行一蹬。
那李莫愁却是双掌拍出,狠狠击在她蹬出的双足之上,这一番用力,洪凌波轻功虽未得大家之境内外,却也是堪堪地跳出了这千万扎成的渔网阵!洪凌波先是一怔,就听李莫愁道: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做!洪凌波顿时会意,反转过身子,掉头就跑。
只是众绿衣弟子围着李莫愁不得动,樊一翁见虽走了洪凌波,料想也是无大事,便笑道:李仙子……请吧……李莫愁冷笑道:带我走?好,我便随你们走,只是……你们到时候却是不要后悔!樊一翁心中顿时明白方才那洪凌波是李莫愁放出去讨救兵的。
只是这等之事他却是不放在心上,道:那就不劳仙子操心了……洪凌波奔得极快,不待那天色放明,就赶回了陆家庄。
这时,宾客已然尽心散去,金轮法王一行虽是挫羽而归,只是这英雄宴也是给这番的谣言给生生地毁去了。
不过得了郭靖嫁女这一条消息,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又有了谈笑话资。
有人道他们义兄义弟这样也是一番的交好,有人说郭大侠舍了女儿也要导那恶徒刘志恨向善,有人说连堂堂郭靖也趋炎富贵了,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只是,这悬空已久的并肩王府,也总算是有了一位正牌的女主人了。
刘志恨心中也是感怀万千,天以放明,他郭芙在怀。
小妮子初承雨露,自是有些不堪挞伐,此刻,虽仍是个醒,却是装着迷糊不敢醒来。
一夜之间,叔叔变相公,少女做王妃,于这位少女来说,不免有些变化太大,她自觉再非是昨日的懵懂少女,自这一刻起,却是有些长大了,也明白往日里母亲为了家所付出的幸苦。
刘志恨将郭芙放好,再为她掩上新被。
自己一番处置,别的不说,这转眼间的兄弟变岳父,也要他应对一番!提好了自己的剑,方自出去,却是见到门口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他兀自一愣,却是郭靖大步出来,刘志恨心道:你昨天那般冤枉我,这回还这么意气风发?正要发作,却是那郭靖一个跪了下来。
刘志恨吃了一惊,忙上前道:你这是……这是做什么……可不是……反了么……算来,现在的郭靖也是刘志恨的小岳父了,现在,岳父给女婿下跪,便是郭靖理亏。
也是有些不当人子。
郭靖摇头道:我……我……我真不是好兄长……我……我早年误会你和蓉儿……让你一走便是十年……只是我万万想不到……竟会为了几句戏言又中了奸计,又误会了……还……逼你……逼你……他自觉羞愧万分,这剩下的话,也是不好说出来了。
刘志恨摇摇头道:也不算是乱说,十年多前,我和蓉儿妹子在一起……的确是生出了不洁的念头,是以,我才走了十多年了,这一点我终是感觉对不起你……现下……算是报应回来了……郭靖暗觉愧对这个义弟,刘志恨方才的话让他对此真个是深信不疑了。
想黄蓉貌美如花,刘志恨与她在一起这许久,若是说不动一点心,至少郭靖是有些难信的,现下刘志恨已然承认,他自是相信的。
而刘志恨娶了郭芙,当夜就圆了房,也证明了郭芙断然非是他的亲骨肉,便是刘志恨真是个禽兽,真的为了自己的名声要对自己的女儿那个,可黄蓉也不会就这般的无动于衷,是以,那杨过也就不是了,杨过不是,那一切可不就是谣言么?正自郭靖感叹之时,却是刘志恨犹豫道:我们怎么说也是兄弟……这……我娶了芙儿,可这辈份……郭靖摇头道:我们还是兄弟……是我这个哥哥对不起你……咱们各交各的,只求你……对芙儿……他这回想到了郭芙乃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以……再也无法漠视,这便是在相求刘志恨了。
万一刘志恨于此恨上了,那报复起来,第一个不幸的,可不就是已经是刘家人的郭芙了么?刘志恨道:我都娶了她了,自然是要对她好的……只是……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却听哈哈大笑传来,却是黄药师跳了进来,一见面就道:死小子,你还是跳不出我黄家的手心……我说你当年怎么不肯娶蓉儿,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他虽是个老的,但这些年下来,早已然与刘志恨一般是个不良之人,什么话说不出来?便是得了这儿,可不就说出来了么?这话虽是难听,却也是贴切!郭芙虽没有母亲身上的风情,但那漂亮娇憨却是实实的,不然,也不会迷得武家兄弟十年不醒了。
正可说是失之东榆,得之桑梓,人之福祸,谁又能说得清呢?却是黄蓉走了进来,她一见刘志恨,心头一跳,暗叹冤孽!只是这事也希望就此罢了,只是想着大好的女儿……却是……加说她与刘志恨交好,但她却是深深知道,似刘志恨这般的人,如何能对人有真情实意?两人虽说是交好,但私下里无一不是在勾心斗角。
说白了,也是就利益相助。
刘志恨虽说是帮她振兴了丐帮,但现下的丐帮等于可说是刘志恨一人的丐帮了,黄蓉为了腹中的孩儿,提前交出了帮权,她深深知道,目下的鲁小玲,虽说仍是鲁有脚的义女,实质上却是真真实实的刘志恨的人。
想到这儿,她又心痛起女儿来了,当下道:可莫要在这说了……芙儿面嫩,你们在这里,是要羞她吗?说着话,却是端着净水进了屋。
众人点头称是。
忙自出了这屋。
到了院中,一个个人物向刘志恨道喜恭贺,刘志恨不厌其烦,正自这时,就见跌跌撞撞地洪凌波跑了进来,刘志恨怔了一下,忙上前扶了她一下,道:出了什么事?洪凌波想说话,却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刘志恨知她是跑得太急了,一掌拍在她的背上,为她理顺了一下气。
洪凌波终是女儿身,顿时一颤,忙将身子挺起,却是觉得身子好多了,身上虽仍是累,但胸中五气已然开了,上下通气,是可以说话了,忙道:师父给人抓走了!陆无双一喜,却是道:她那么大的本事……也有人能拿得下她?洪凌波知陆无双对她师徒是无有一丝好感的,忽然向陆无双跪下来道:无双妹妹……我师父是有不是……可她再有不是……也是王爷的心上之人……要是妹妹觉得我师父过往对不住你……我洪凌波这条命便陪给你了吧!她这话说得虽有三分是假,但她与李莫愁十多年一起,若是说没有情义?那自是笑话,是以,也是带了七分的真。
而似上这等,却是最宜骗人的了。
陆无双怔了一下,不再说话。
刘志恨道:是什么人?用什么兵器?洪凌波不敢相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刘志恨回过身来道:这样一伙人,丐帮可有什么消息么?第一百三十四章:四王子相请鲁小玲摇摇头道:却是不知……不过也无须太急,这里有陈长老,他见多识广,许是知道呢?当即唤人叫来了陈长老。
这陈长老是个八袋的长老,最喜江湖逸闻,是个万事通,鲁小玲叫过了他,只一说。
那陈长老便道:我知道了……刘志恨道:那你还不快说?陈长老摇头道:我虽是知道,可知道的却也是不多……刘志恨道: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莫再多废话,不然……那陈长老一向爱拿搪,这会想要摆上一摆,却是慢朗中遇上了急惊风,刘志恨却不是个慢下性子来的人。
那陈长老知道厉害,只得道:传说,百多年前,江湖上有一世家,名为姑苏慕容氏,这慕容家历代已来,都是能出几个厉害的人物,间中,更有一人创出了一门绝学,当时,江湖上人称为南慕容,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只是他们这个世家一直以来却是包藏祸心,他们祖上是大燕国之后,便就是一心想着复国,好做皇帝!鲁小玲摇头道:可不是痴人做梦么?这皇帝有这么好当得?却是看一眼了刘志恨,心道:便是这样的人才当得……那陈长老道:可不是么!这慕容家想当皇帝是想得疯啦!竟是抓了当时的中宗文安皇帝段正淳的几位皇妃,要大理国借兵给他复国……刘志恨点头道:大理国史中是有这么一回事……陈长老道:想这痴人想当皇帝是想当疯了,竟敢去惹大理国?结果给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赶去,打了他两剑六脉神剑,这下好了,好生生一个高手给这位宪宗宣仁皇帝生生打成了白痴,这才算完。
刘志恨道:你说了半天都不是正题,快说正题!陈长老道:便就是个急的!到啦到啦……他缓过一口气,才道:这慕容氏自此之后就没落了,家族之中也是鲜有人再到江湖上来了,只是……这慕容家中有四大家臣,分姓风的,姓包的,姓公治的,姓邓的!这四大家臣自慕容家没落之后,发动事变,有人还要保着慕容家,有的却是要抢那慕容家的武功秘笈带走……其中,得获最大的一家便是这姓公治的,这公治家得到最大,深恐其后人遭殃,便迁到了一处秘处,改姓为公孙,过着隐世的生活!他们,便是用这渔网拿人的,这本就是过往战阵中,慕容恪发明出来用以锁拿敌方大将的,传言,当年的武悼天王冉闵落马之后,燕国鲜卑军无一可有拿下他的,只是用上了这渔网阵,这才得以生擒!便就是这此物了!刘志恨怒道:好!那就给我派人打探,本王非旦要知道这个公孙家的底,还要将他们斩尽诛绝!,一个不留!人来,再去查慕容家,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后!要是还有后!本王就帮他们就此从这人世间蒸发!不!还有那个什么四大家臣的,本王要他们统统去做鬼!似这等丑类,一个也不能留!他杀意大盛,逼得众人连连后退,刘志恨杀人日多,凶名日著,这一发狠,那还了得?正自此时,却是那武敦儒一脸狼狈的来了,张了张口,却是没得多言。
刘志恨一怔,道:怎么回事?武敦儒道:方才……金轮法王一行潜了回来……抓走了……我弟弟……还有……龙姑娘!刘志恨才不在乎武修文,但才失了李莫愁,这回金轮法王竟是又来了,这可不是落下了他的面子么?别的不说,便是那小龙女被抓,便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刘志恨顿了顿,徒然发出大吼:欺天啦!金轮法王未得走远,刘志恨一行带着陆无双,黄药师,程英,杨过,及个黄蓉与武敦儒。
本来黄蓉是万万不想来的。
只是郭靖于此一直过意不去,便要她来了,她想不来,可这样一来可不就又显得她无私显见私了么?不得以,只得来了。
那金轮法王虽是得了武修文与小龙女,可他既然带上这二人,也不可能走得快,是以,没多久,就有丐帮弟子将事情报了上来。
他原本想笑骂折辱一番小龙女,毕竟他的二弟子达尔巴为刘志恨所杀,只是却也不好真个下手,他与刘志恨交手是短,但却是深深知道,目前自己怕不是他的对手,怕是只有自己的武功修到了第十层功力,才得有胜算。
要是真与刘志恨撕破了脸,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一个不好,刘志恨真能杀了他!一念至此,不由心惊,他初时还觉得海云等人胆小,现下看来,可不是那刘志恨太凶恶了么?眼见店伴将酒菜川流不息价送到金轮法王桌上,然而,金轮法王却无多大食意。
正自他心烦意乱之时,马蹄飞快,他望下一看,刘志恨跳下马来,他身后跟着一群高手,小二想出来迎接,却被刘志恨一把抓死。
噔噔噔……刘志恨踏步上来了。
霍都与一众从人在别的桌上。
于金轮法王的面前,只有一个少年白面僧,与武修文,小龙女二人,那武修文一脸木然,不见悲喜,他本道哥哥的退出,郭芙定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可谁想事情变化发生得那么快,一转眼间,郭芙就成了王妃。
一个,他日后只能仰望的存在。
这对于一个痴心的他来说,情何以堪。
只是刘志恨的心须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坐到了小龙女的身边道:他们对你怎么样了?小龙女却是放心的很,道:他们虽抓了我,但还是算好,这大和尚虽不是个好人,可也没对我失了礼数……刘志恨冷笑一声道:他们是不敢!金轮法王心下不快,却也只得道:小僧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刘志恨摇摇头道:别说废话,我事多,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可没时间在这儿瞎磨……不过……你们的事情不对本王的路……本王还是要出手……那言下之意是你们虽没伤到了小龙女,可这笔账须不得算完,这人还是要杀!金轮法王在肚子里暗骂了一遍,心中直是埋怨,也不知道是这是怎么了,让这种大魔头来到人间,难道是世界制敌宝珠大王诛灭妖魔时不小心放过了这个留下来的?只是目下里他也是不好翻脸,只得道:小僧昨天是鲁莽了一点,但那也是有苦衷的,其实那些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但小僧这次用了这种不当的法子,却是因为四王子的托付……这四皇子也就是成吉思汗之孙,名字全称孛儿只斤忽必烈,讳名呼必赉,他是拖雷正妻唆鲁禾帖尼的第二子(总第四子)。
与别的蒙古族亲皇族者不同,这位孛儿只斤忽必烈是蒙人中少有爱好汉学的,此时,蒙古军占领中原也非是一日了,汉族多有降臣,这些降臣想谋个好出身,自是要往亲汉族的王子身上靠,这个孛儿只斤忽必烈便是他们之中最好的选择。
这孛儿只斤忽必烈也真真是个人物,他一面争夺汉人文人士子之心,一面争夺各个教派的人心,不过他虽做得不错,但目下他仍是蒙哥之子,就是蒙哥本人也要小心一点,当权者终是皇后这个疯子,是以,一些事也不好做得太过,这次,金轮本来是要奉皇后的命令来破坏英雄会盟的,只是临走没多久,那孛儿只斤忽必烈知道了并肩王刘志恨也在,便着人送来了个口讯,他便是想与刘志恨谈判。
只是刘志恨本就是凶神,金轮要是傻呼呼跑过去,连话也不消说,刘志恨便会在第一时间将他斩杀,便是他派上人,可又有几个人敢到那个杀神的面前?不得以,金轮法王也不想让这位手中握手实际兵权的王子小看了自己,便行了险,夜探陆家庄,他本是抓了武修文,只是小龙女心情不好(刘志恨娶妻,新娘却不是她,她自是心情不爽了),在那院中散步,得了这个机会,金轮法王出手偷袭,小龙女虽说也算是高手,但在金轮这第一等的牛人面前,也只得束手被擒。
刘志恨对蒙古的军情收集也非是在少数,当下道:你说得可是蒙哥的第四子?孛儿只斤忽必烈?自那边上一个忽必烈亲信的军官大怒,站起来道:大胆,竟……他话还没说完,刘志恨折冲剑一指,立时在他的眉心打上一记血洞,立时死得透透。
刘志恨脾气不好,连受意外打击,这非是他脾气真个不好,只是他自得国立国之后,都是占便宜得多,吃亏得少,便是找他麻烦的也少了,可万万想不到又出了这等事来,他心中的愤恨也就可想而之了。
随之,刘志恨手在桌上一拂,那一支竹筒的筷子立时飞出,将那军官的同桌,一股恼子的射死,这才出了一口气。
可怜金轮法王心中恨得牙根发痒,却是发作不得,这便是武力高的人发狠,能力不足的也就只有忍了。
其实金轮法王大可拂袖子走人,以他的武功,别的不说,单他一个人要走,便是刘志恨也是拦之不住,但那样一来,随他来这儿的一众人等,包括他的那个霍都徒弟,就都要交待到这儿啦,何况,这其中还有孛儿只斤忽必烈的命令,是以,法王心中再是不愿,也只得忍了。
刘志恨这边稍解愤怒,那金轮法王身边的小和尚道:未知杀神的气可消了?刘志恨看着这个小僧道:你胆子不小,叫什么?小和尚道:小僧……罗古罗思监藏!这次,是随行法王学习佛法的……刘志恨皱眉道:又是学佛?罗古罗思监藏道:听闻杀神于大理灭佛……他也是大胆,竟是想劝刘志恨向佛。
刘志恨哪里会给他好脸子?本是想将这个少年能人一招暗杀了,当下却是偷偷一指长水剑偷袭过去,这招剑法阴人最是狠,是以,这少年中了暗疾,却是不自知之,若是这一招是射向金轮法王,气机交感之下他定能觉察出来,只是这个罗古罗思监藏的小僧功力太浅,人虽是聪明,可这等下作的手段,他却是不知。
是以,这名少年本可长寿,却是只活了四十余年,自他死后刘志恨还是暗暗后悔,没能一剑杀了,虽是让他活了很短时间,坏尽了他的身体,但这个小僧仍是做下了很多的事迹!刘志恨射他一剑后道:你闭嘴,再废话我一剑捅死你……顶不顺你们这帮秃子……罗古罗思监藏还想再说,但金轮法王一足踏出,踩在罗古罗思监藏的足背上,将他本待要说的话生生踏了回去。
刘志恨这才道:你们那个四王子想见我?想来也是,他老子想夺权了么?金轮法王笑道:小僧等只管传话,至于是什么事么……还请王爷与四王子详谈!他也是滑头,于这等国家大事上不置上一言。
刘志恨点点头,道:也好,我便见他一见……小龙女道:那师姐她……刘志恨回过身来对黄药师等人道:不如分兵两路……老哥哥……由你带着这些小的追回我的娘子……我去见见这个四王子……黄药师知道这是国之大事,也不好多话,便道:也好,我们会一路给你留下标记的……两人一并点头,这便分别行动。
黄药师黄蓉带着陆无双程英杨过武氏兄弟继续追寻李莫愁的下落。
刘志恨与小龙女一起去见蒙古四王子忽必烈。
可怜金轮法王虽是一代高人,虽然徒弟达尔巴让刘志恨一掌拍得头骨不存,但此刻他仍是要曲意相迎,一路上说些奇闻趣事,他虽心中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刘志恨,但却也只得笑脸相迎,心中气苦,实是不在黄连之下。
好在蒙古军营倒也不是远。
这蒙古大军一直想要南下,是以,一支大军长年驻扎在南对外下。
只消一声号响,便可翩翩而南下,这军营一到,只见那满山遍野的军帐,金轮法王笑道:王爷看我大军之威如何?刘志恨道:我的军队人少,若是要人人有肉吃,怕要三天才能吃得完……金轮法王本是想炫耀一番,但刘志恨说话却是可气,他的军队两年来吃人无数,很多蒙军谈大理国色变,纵是蒙人再凶再狠,也断无刘志恨这般血腥练兵的,是以,刘志恨这话一出,便是那霍都王子也是色变,他再是阴狠,又如何比得了刘志恨这从尸山血骨中走出的王者!罗古罗思监藏道:人吃人,罪孽罪孽……刘志恨道:你们不来打我们大理,我们大理国也不会想改变食谱。
第一百三十五章:抢牛肉若说蒙古国不想打大理国,那真是笑话,自青给思,也就是成吉思汗之时,这打宋国的全般策略中,便就是有打大理国的方略。
成吉思汗便向谋臣郭宝玉问取中原之策,宝玉对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西南诸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
于是成吉思汗及其子孙便制定了一条先下西南,用南蛮强悍之兵以攻宋的迂回夹击战略。
成吉思汗在世时,便亲自率兵进行了第一次试探,至丽江石鼓之北石门关,遇角端兽而还。
可惜,成吉思汗死了!他之一死,后继位者本当是拖雷,但这位虽然精于用兵的男子却无意于汗位,事实上,非是他不想要这个汗位,实是因为他与郭靖是最好的朋友,郭靖叛逃,于蒙古人来说,不可谓不重要!至少,本来拖雷的汗位却是变成了监国。
这监国没多久,众蒙古王公便通过选举大汗的忽里台上,推窝阔台即大汗位。
两年之后,拖雷与窝阔台分道伐金,拖雷总右军自凤翔渡渭水,过宝鸡,入大散关。
十一月,蒙古军假道南宋境,沿汉水而下,经兴元、洋州,在均州、光化一带,渡汉水,北上进入金境。
次年初与金军在均州遭遇。
拖雷乘雪夜天寒大败金将完颜合达、移刺蒲阿、完颜斜烈于三峰山,尽歼金军精锐。
此役毕,拖雷与自白坡渡河南下的窝阔台军会合。
而这时,也就是窝阔台要杀他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窝阔台是大汗了,但蒙古帝国的军队却有百分之八十是在这位拖雷的手上,这种事换了谁也是不会放心的!拖雷与窝阔台相会之后,窝阔台装神弄鬼,拖雷侍奉他,珊蜜巫师念着咒文,将窝阔台的疾病涤除在水杯中。
拖雷对兄长爱戴,便拿起杯子祈祷,喝下了杯中除病的水,于是窝阔台病愈,拖雷告辞启行。
但拖雷饮的水中却被窝阔台投放了毒药,几天后便死了。
拖雷死后,葬处不详。
刘志恨知道成吉思汗的墓中并没太多的宝物,不过这个拖雷想是有的,他一直想挖他的墓,可惜连地方也不知道,谈何容易……等等……你说为什么连刘志恨的丐帮也找不到?因为陵墓是奴隶修的,临工是外国选出的降军,修墓的自然是活不成拉!但那些监工的也是要杀,蒙古军杀了三茬,便是真有人知道也不存在这个世上了,保秘的最境界不是守秘,而是连一个人也都不知道!那又何从找起?众人一行到了一座军帐之前。
这座军帐,与众并无多大的不同,只是比起寻常士兵的营帐大了一倍,仅此而已。
便是这种艰苦的精神,让蒙古兵仍有着强盛的战斗力。
金轮法王受封蒙古第一护国大师,蒙古兵将对他极是尊崇,一见到来,立即通报王爷。
蒙古人世世代代向居包帐,虽然入城,仍是不惯宫室,因此忽必烈也住在营帐之中。
法王前头带路,走进王帐。
刘志恨见那营帐比之寻常蒙古营帐大逾一倍,帐中陈设却甚简□。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科头布服,正坐着看书。
那人见三人进帐,忙离座相迎,笑吟吟的道:多日不见国师,常自思念。
眼光一瞥,却是怔了,虽是未得见小龙女容貌,但美女就是美女,小龙女虽是竹笠罩头,黑纱垂面,但她本人风姿便是不凡,只于步履间便是婀娜娉婷,这人虽也算得上是阅女无数,但这一时间,却是呆住了。
金轮法王唯恐惹怒了这个喜怒从无定的刘志恨,忙道:王爷,我给你引见一位传奇英雄。
这位便是王爷一直想见却是未得见面的北地王爷刘志恨了……嗯,这一位是北地王爷的……那个人……北地王爷,这位便是当今的四王子,忽必烈了……这位孛儿只斤忽必烈先是一怔,他虽是让金轮法王去请北地王爷,但传说这位王爷的种种性情,他还以为王爷要来,定是三百支人头杖开道,侍卫环伺下才得来,便是这来与不来也是两可之间,谁想这般传奇人物竟然亲身来了,只在身边带着一个女子,一时间,他反是不好应对了(杀还是不杀?)。
刘志恨摇摇头,暗道:这便是那个什么孛儿只斤忽必烈?听这忽必烈的名字感觉这人许是有点意思,没想一见面,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下道:你便是四王子孛儿只斤忽必烈?这话无礼之极!只是刘志恨早在身为北地杀神之时便是蒙古人及一众北方人心目中的恶神,这名号虽是不好,但也是封了神的!甚至传说有人还私下里偷偷建了北地杀神庙,当然,在这个庙里自然是不会祈福祝愿的,而是让人诅咒骂人的,若是有人心情不好,便去这庙中一拜,诅咒对方出门遇杀神,全家死光光!人生而封神者,也就是刘志恨了。
可怜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逾万得封神。
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忽必烈忙是一笑,顿了又顿,才惊道:人来……设宴……心中却是暗自般算着要如何才能杀了这个送上了门来的杀神,他本以为刘志恨会大张旗鼓地来,那样一来两人自然是要就两国关系好好商谈一番的了,可没想到他却是只两人就来了,这要是一股杀了他,那岂不是好?不多时筵席张布,酒肉满几,蒙汉食事各居全半。
忽必烈向左右道:请招贤馆的几位英雄来见。
左右应命出帐。
虽是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北地杀神,这位杀神显然一如传言中的一样,脾气不小,性情怪异。
忽必烈也不想太失面子了,便请来他新蓦来的一众人才,也好抬抬自己的身价。
当然,最重要的是到时候动手也可以保护自己。
不多一会,左右报称客到,帐门开处,走进四个人来。
当先一人身材高瘦,脸无血色,形若僵□,忽必烈向众人引见,说是湘西名宿潇湘子。
第二人极矮极黑,乃是来自天竺的高手尼摩星。
其后两人一个身高八尺,粗手大脚,脸带傻笑,双眼木然。
另一个高鼻深目,曲发黄须,是个胡人,身上穿的却是汉服,颈悬明珠,腕带玉镯,珠光宝气。
忽必烈分别引见,那巨汉是回疆人,名叫马光佐。
那胡人是波斯大贾,祖孙三代在汴梁、长安、太原等地贩卖珠宝,取了个中国姓名叫作尹克西。
尼摩星与潇湘子听说金轮法王是蒙古第一国师,冷冷的上下打量,脸上均有不服之色,但一说到刘志恨,那尼摩星与潇湘子齐齐道:久仰大名……恨不能一见……这潇湘子是知道刘志恨的身份,不敢得罪,否则以这位杀神的脾气,立时便会调人杀向湘西,他自己是不是能保命是一回事,但他的家族却是非要死光死绝了。
尼摩星根本就是为了躲避大理国军威逃到这儿来的,他自然知道刘志恨的厉害。
虽是心里面恨得牙根都痒,但要他表露出来,那却是休想!马光佐虽是不知这刘志恨的厉害之处,但北地杀神这个名头到哪地方也是响亮亮的!当下道:北地杀神,我知道……你厉害……只有尹克西瞄了一眼,不将刘志恨放在眼里,他本不是这里的人,而是波斯人,不知者无畏,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酒过三巡,尼摩星忍耐不住,他心中畏惧刘志恨,可是不悚这金轮法王,同时也是想在刘志恨的面前露一下脸,也好不至于叫他小瞧了(没法子,刘志恨目下高人姿态摆得很足,正常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道:两位王爷,大蒙古地方大大的,这个大和尚是第一国师的,武功定是很大很大的,我们想要瞧瞧的。
忽必烈微笑不语。
潇湘子接口道:这位尼摩星仁兄来自天竺,西藏武功传自天竺,难道世上当真有青出于蓝之事么?兄弟可有点不大相信了。
金轮法王见尼摩星双目炯然生光,潇湘子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青气,知道这两人内功均深,尹克西则嘻嘻哈哈、竭力装出一股极庸俗的市侩气来,此人越是显得无能,只怕越是有底,倒也不可小看了,那巨汉马光佐却是不必挂怀,只恨这些人都是胆小,不去找刘志恨,却是敢来惹他!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受封国师,是大汗和四王子殿下的恩典,老衲本是愧不敢当。
本是想说一句你们真有本事找那个杀神呀,找我做什么!却是又说不得出。
潇湘子道:那你就该避位让贤啊。
说着眼睛向尼摩星斜望,嘴角边微微冷笑。
法王伸筷子挟了一大块牛肉,笑道:这块牛肉是这盘中最肥大的了,老衲原也不想吃它,只是偶尔伸筷,偶尔挟着,在佛家称为缘法罢了。
那一位居士有兴,尽可挟去。
说着举筷停在盘上,静候各人来挟。
马光佐不明白金轮法王语带机锋,说的是一块肥大牛肉,其意所指却是蒙古第一国师的高位,见他挟着牛肉让客,当即伸筷去接。
他筷头将要和牛肉碰到,法王手中的一根筷子突然横出,与他筷子轻轻一碰,马光佐只感手臂剧震,把捏不定,一双筷子竟然落在桌上。
法王那根筷子却已及时缩回,挟住了牛肉。
众人愕然相顾。
马光佐还未明白,拾起筷子,五根手指牢牢捏住,心想:这次你总再也碰不下了。
伸筷再去挟肉。
法王又是一筷横出,这一次马光佐抓得极紧,果然震他不下,却听得喀喇一声轻响,一双筷子断为四截,犹如刀斩一般,两个半截落在桌上。
马光佐大怒,大吼一声,扑上去要和法王相拚。
忽必烈偷眼一看刘志恨,人家老神在在,这一点动静丝毫不能分他的心,吃了几口便止住,只是静静地养气顺心,再看小龙女,也是随意了两口,她只依着刘志恨,对于旁的,也是分毫不在心上,便如宴外之人一般,当下笑道:马壮士不须动怒,若要比武,待用完饭再较量不迟。
马光佐畏惧王爷,恨恨归座,指着法王喝道:你使甚么妖法,弄断了我的吃饭家伙?法王一笑,筷子仍是挟着牛肉,伸在身前。
尼摩星初时也没将金轮法王如何放在眼内,待得见他内力深厚,再也不敢小觑。
他是天竺国人,吃饭不用筷子,只用手抓,说道:肥牛肉,大汉子抢不到的,我,想吃的。
突然五指如铁爪,猛往肉上抓去。
法王横出右边一根筷子,快如闪电般颤了几颤,分点他手心、手腕、手背、虎口、中指指尖五处穴道。
尼摩星手掌急翻,呼的一声,向他手腕斩落。
法王手臂不动,倒竖筷子,又颤了几颤,尼摩星突觉筷尖触到自己虎口,疾忙缩回。
法王那根筷子转了回去,仍将牛肉挟住。
他出筷点穴,快捷无伦,数颤而回,牛肉尚未落下。
众人等都瞧得明白,就在这霎时之间,二人已交换了数招,法王出筷固然极快,尼摩星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及时缩手避开,武功也着实了得。
潇湘子阴恻恻的叫了声:好本事!忽必烈知道二人以上乘武功较劲,但使的是甚么功夫却瞧不出来。
马光佐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望望这个,瞪瞪那个,不明所以。
忽必烈终是忍不住道:北地王爷怎么看?刘志恨淡淡道:牛肉么?他们抢就是了,你又不是只一块牛肉,想他们抢,就只这一块,不想他们抢,就多给几块!大蒙古帝国不是还有什么这个汗国那个汗国的么,哪一处都能再封上个国师的!这话却是不错,蒙古国一路西行,灭国无数,分封下来大小汗国无尽!别的不说,四大汗国却是有的。
蒙古的国师还是可以再拿出四大汗国的国师之位。
这话一出,众人暂时都是不抢了,眼定定地望向忽必烈,忽必烈心中大恨,只得道:这却也不是小王能做得了主的……他脸上带笑,心中杀意却是有增无减。
这话一落,众人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块牛肉之上,那尹克西笑嘻嘻的道:各位太客气啦!你推我让,你也不吃,我也不吃,却让得菜都冷了。
说着慢吞吞的伸出筷子,手腕上一只翡翠镯、一只镶金玉镯相互撞得玎玎当当乱响。
他筷头尚未碰到牛肉,法王的筷子已被他内劲激得微微一松,原来他竟抢了先着,使内劲逼得法王的筷子伸不出来。
法王索性将筷子前送,让他挟着,劲力传到他筷上,再向他手臂撞去。
尹克西忙运劲还击。
那知法王的内劲忽发即收,牛肉本已给尹克西挟去,给他自己的劲力一送,重又交回到法王筷上。
法王笑道:尹兄定要推让,实在太客气了。
这一下是以巧取胜。
尹克西中计,同时也已试出对方内力远胜于己,好在并未出丑,当即微微一笑,转筷在盘中挟了一小块牛肉,笑道:兄弟生平所爱,只是珠宝财帛,肥生肉却不大喜欢,还是吃一块小的罢。
说着送肉入嘴,慢慢咀嚼。
金轮法王心想:这波斯胡气度倒是不凡。
转头向潇湘子道:老兄如此谦让,老衲只好自用了。
说着筷子微微向内缩了半尺。
他猜想潇湘子内力不弱,不敢大意,筷子缩回半尺,就是发出内劲时近了半尺,而对方却远了半尺。
潇湘子冷笑一声,筷子缓缓举起,突然抢出,挟住了牛肉,借势回夺,竟给他拉回了半尺。
金轮法王没料到他手法如此快捷,急忙运劲回夺,那牛肉便又一寸一寸的移了回来。
潇湘子站起身来,左手据桌,只震得桌子格格直响,却阻不住牛肉向法王面前移动之势。
眼见金轮法王神态悠然,潇湘子额头汗珠涌出,强弱之势已分。
忽听一人道:这块牛肉很好吃么?你们这么抢?声音清脆,却是个女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周伯通那人却是一身的男装,还是扮作了士兵的打扮。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只是这个小女孩也是扮成了小兵的样子,两人站在一起,却也可爱。
忽必烈却是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左转转,右看看,道:玉刺克,你怎么把叶儿迷失带到了这里?叶儿迷失,这里是军帐,您的身份尊贵,还是回去的好……叶儿迷失却是不把这位四王子放在眼里,道:你也能管我吗?忽必烈苦笑一下道:我这可也是为了你的好……叶儿迷失道:我才不要,我正和这几位高人谈论武道,你却是把他们都叫来了,再没人陪我玩了,我怎么可能不来?原来这个叶儿迷失是当今蒙古帝国大汗贵由的亲生女儿叶儿迷失,她是奔放的性子,受不了拘束,这是跑到忽必烈的军帐内里玩拉,也是皇后宠她,这也由她!是以,忽必烈还真不敢得罪她,便叫来了自己的女儿玉刺克来陪着她,也是为了看着她,虽然玉刺克人要比叶儿迷失小得多,但却是老人精!叶儿迷失虽是比玉刺克大,可她个性爽直,于这心眼之道可不是玉刺克的对手。
金轮法王猛一发力,震开了潇湘子,却是将那块为众人所争的牛肉敬到了叶儿迷失的面前道:这块肉,还是请公主殿下来尝了……他这话一说,众人心下齐哼,却是再也不敢争了。
叶儿迷失将这肉吃在嘴里,皱了下眉道:也不特别嘛……弄什么玄虚……金轮法王道:本就是没什么特别,只是争得人多了,这才有点味道……叶儿迷失咯咯笑道:你这话说得对……呀,你不是法王么?难怪他们都争不过你……众人齐齐色变,尹克西目光一转,眼见刘志恨仍是无动于衷!心道:我失的面子须在他的身上着补回来了……他是外人,不知刘志恨的厉害,还道刘志恨是哪个被灭王国的王爷,想也不足为怪,蒙古灭国无数,那些亡了国家的王子什么的,一抓一大把。
当下上前道:这位王爷……你怎么一点酒也不喝?他看得分明,刘志恨面前的酒果是一点也没动。
尼麾星面色如土,与潇湘子对看一眼,心道:他莫不是要找死?刘志恨道:你想喝这一杯酒么?尹克西道:王爷不喝,那小的也就喝了,总不能浪费不是?他笑笑嘻嘻的,也是真没当刘志恨是个人物。
这却也是正常,寻常人便是知道刘志恨北地杀神之名,也不会没事挂在嘴边,这事便是说也只是人们私下里闲谈,平常谁个又会多言?是以,这尹克西居然真是不知。
叶儿迷失却是不知刘志恨的真名,这也是,北地杀神之名只在一些高官厚位之上的人才知道,叶儿迷失虽是个公主,却是不得官位,她只知道世上有个杀人如狂的北地杀神,但问她这位杀神是谁,她也是不知的。
似这等事,谁又好满大街地喊大理国并肩王是北地杀神?只是有心人自己知道罢了。
叶儿迷失不是有心人,尹克西更不是了,他本就是商人出生,自恃有几分武功,想做个高官,这样好更利于他做生意,得了这个主意,才来投到忽必烈的帐下,他心中还有个念想,便是蒙古大军战力如此之强,打下大宋,那还不是指日可待,一旦大宋拿下,那蒙古军队必能抢到无数财宝珍物,这些东西不好带回家,却可以由自己低价买下,兑成飞钱,可不是赚上一大笔么?至于大理国,刘志恨对大宋等国自然是开放往来,对蒙古却是闭关锁国,是以,关于这个大理国,尹克西知道也不放在心上,连大宋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把大理国这个大宋的属国放在眼里面?刘志恨却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那你喝吧……意态傭懒,将那杯子一推,却是再无言语了。
这便如一个想狠劲发招,谁知一下子打过去却是个空,刘志恨一点也没接他招的意思!金轮法王等人齐齐摇头,心中都道:这小子好运气,没惹那个杀神生气。
其中金轮最是怨,暗道:若他那时有这种好心情,我那达尔巴徒儿又怎么会死?忽必烈忙道:可是这酒不合北地王爷的意?刘志恨摇摇手道:那也不是,只是正常情况下,本王是一滴酒也不喝的……忽必烈道:那是为何?于他看来,是男人,尤其是真英雄者,岂有不喝酒的?刘志恨道:这酒么,不是酸就是辣,很好喝么?我就是不喜欢喝,也不行么?不过我们大理国有一种虫蜜酒,味道还可以,下次你到大理国来,我要是在的话,便请你喝……这话却是让忽必烈脸上一阴,现下于蒙古来说,大理国便就如鬼国鬼城一般,对于一个全军上下都盛传吃人之说的大理国,谁会有那个兴趣到那儿去!叶儿迷失却是道:那好呀,我也想去,你们大理国在那儿?说不定,已经让我们蒙古大军给打下来了……她不通军事,于她看来,蒙古国灭国无数,便是个小小的大理说灭也就灭了,又能怎么样?忽必烈咳了一声道:公主……大理国国力强大,不是可以打的……我这次请来北地王爷,是想与他商好的……叶儿迷失笑道:原来还没打下来,那就打是了,这世上还有我们蒙古人马蹄踏不下来的地方么?这个人这么神气,便是要让他知道我们蒙古铁骑的利害!刘志恨脸色一变,金轮法王一行立时站在了叶儿迷失的身前,这位公主说了这种话,这位杀神要是还不恼,那也不是人了。
忽然金轮法王呼了一声,就听嗞啦一下子,他那截僧衣的袖袍却是裂开来了。
原来方才刘志恨一招长水剑射向叶儿迷失,便是要坏去她的健康,要她在不知不觉中生病困苦而死!可金轮法王动作太快,却是叫他拦下了,这一剑若是祈连剑,那也无妨,只是金轮法王终也不是泛泛之辈,竟是一下子查觉了,他大惊之下立时运转功力,他一身九重龙象神功虽说算不得大成,但这股佛门最精深的内力也是非同小可,是以,竟是叫他将这口剑气给逼了出来。
刘志恨冷笑道:大和尚你还真是有两下子!手腕一翻,一招折冲剑便行射出。
好个金轮,一惊之下也是不慌,将手一拿,便抓住了尹克西!这尹克西怎也是想不到金轮法王会突然间向他出手,他见金轮站了出来,他也是想讨叶儿迷失的好,也就站了出来,论起来,还是在金轮的身前,这样一来,金轮法王要出手拿他,也就是将手一伸的事。
尹克西心下大惊,正想挣开,可金轮法王的功力岂是等闲?他走得正是这一力降十会的路线,这一手抓住,便是刘志恨或是中原五绝也是不能易与。
却在这时,折冲剑已经打中了尹克西,本来这一剑,尹克西那自是必死,可他身上东西多,又是金珠又是美玉,这一下虽打烂了尹克西怀中无数宝物,可却没能坏去他的性命。
忽必烈急急道:且慢……刘志恨盖天凶名不是浪得虚名,这一击自是不小,忽必烈不敢与刘志恨撕破脸面,也不可让叶儿迷失出了危险,他本就是果断之人,这一下,竟是一下子站到了尹克西之前。
刘志恨要向前出手,第一个杀得,却就成了四王子了,刘志恨自是不想杀他,忽必烈身份非小,他一旦死在自己手上,怕蒙古会不顾一切地倾兵打来,大理国有战力的军队不过三十万人,而蒙古帝国却是可以征发无数士兵连绵而来,这是大理国无论如何也撑不下来的。
是以,刘志恨也不得不停下手来。
叶儿迷失这才发现自己是遭了袭,她先是一惊,再是一怒,居然推开众人从忽必烈的身前抢上去道:你方才是想杀我么?刘志恨摇头道:我杀你做什么……只是开玩笑罢了……他虽是这般地说,手往回转,顷刻之间,两名后面的侍从便倒地死去。
叶儿迷失怒道:你……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我们蒙古的大军吗?刘志恨怒道:大理国虽小,但你们想灭,也不是说灭就行的!不死上五十万人,休想进入太和城!忽必烈心头乱跳,他是少有的军事名家,立时就着这一句话估算起大理国的军力,同时却拉着叶儿迷失道:妹妹,别闹了,这位是大理国的并肩王爷,不是一般人的……叶儿迷失怒道:什么不是一般人……你不就是会点武功吗?可你敢和我比骑马射箭吗?她虽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可毕竟是蒙古人,这看家本领骑马射箭是从小就学的,自是得心应手,她虽打不过刘志恨,可也知道扬长避短,小姑娘终是没吃过亏,不知天高地厚。
刘志恨淡淡一笑,对忽必烈道:也是难为你了……不过想来也是要不了几天了是不是?他这话早是突兀,却也是话里有话,指得就是贵由已死,现在皇后摄政,蒙哥正在蕴力夺汗位,是以,对于这位叶儿迷失公主只要小心一点就行了。
一旦蒙哥夺权成功,那忽必烈也就不用再看叶儿迷失的脸色行事了。
以叶儿迷失的身份,一旦忽必烈事成,那是必然要把这位叶儿迷失公主远远地嫁走的!(历史上,这位叶儿迷失公主也正是嫁给了汪古部的孔不花!)忽必烈也是个人精,如何不知道刘志恨的意思,只得干着笑笑。
叶儿迷失道:你们在说……什么……她再是迟纯,也是察觉出了些许不妙。
只是这一点她也无法确定。
只见刘志恨起了身道:那么,我们走了,事实上我们还有事要办的……四王子的心意,我也算是明白了,话我说在这儿,你们不动,我们不动,你们要是动了,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少于五十万人,我就全杀了……忽必烈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暗道:真有那一天,决不会是我领兵!只是你现在就走,我可怎么杀你呢?尹克西却是哭了起来,他一个男子,寻常事万难让他伤心,这回却是不得以了,他身上怀内数件珠宝坏了,他能带在身上的,自然是珍品中的珍品,这一下为折冲剑打坏,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悲?忽然眼前一闪,只见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胖老头不知何时在里面,抓着只鸡腿大吃,他正哭着,却是怒道:你这老儿!爷爷失财,你却来偷吃?这尹克西也是怒火冲头,也不想想这个人是什么人,一般人能在这里偷吃?当下挥拳打去道:老头子,谁让你进来的!他这一说,众人皆惊,任谁也想不到竟会于无声无息之间跑来这么一个人。
白胡子胖老头好没气道:爷爷饿了,这里有吃的,这不就来了吗?你这小子,看你一身富贵,就知是个钱奴,不好玩儿……转过脸来,又是大吃。
尹克西正欲发作,听他说不好玩儿却是心中一动,再看刘志恨上得前来道:老顽童,你老婆呢?他昔日帮老顽童与瑛姑在一起,只是这老顽童性子太好玩了,竟是一刻也不肯闲,再加上遍寻裘千仞不着,是以,他竟是又跑了。
于是,瑛姑又求上了刘志恨帮忙,刘志恨自然是应了下来,但也就是说说而已,这等之事他如何会放在心上,可这会见到老顽童,那自是要问上一问的了,至于老顽童会不会再去见瑛姑,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周伯通这才看清刘志恨,吓得一跳,道:又是你这小子?不好玩,不好玩,不过怪了,我听说你小子成了大理国的王爷了……嘻嘻……却是比我会玩……听说你有一座人头宫……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啊,那个人头都能像真人一样保存下来吗?那我死后,我的头也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把我的头给你的小孩子们拿去踢着玩儿……人头宫三字却是吓了叶儿迷失一跳,忽然手上被人一抓,她一低头,却是比她还小的玉刺克,这玉刺克小声道:所以我阿爸才要你小心……那个人很凶很危险的……说着,又偷看了刘志恨一眼道:他就是北地杀神……叶儿迷失吓了一跳道:北地杀神……那不是……他可是个人……可……感情这个公主还一直当北地杀神是个真有的恶神,却是不想,这人却是实实在在地一个人。
只是人杀多了,自然也就成了人上人,甚至成了神。
刘志恨道:那可不好,我要你这个大胖头干什么……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周伯通边吃一般牛肉一边侧过脸,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找那个害死我孩儿的混蛋……可是……不是找不到吗!我又不甘心,就一边玩一边等……哈哈,没想到这些大兵来了,我每天寻上两个打上一顿,日子倒也好过多了……这不是饿了么,可这里最香,就来啦!第一百三十七章:不完美杀阵刘志恨正欲说话,忽然一回首,只见忽必烈众人正欲退出帐外,这忽必烈也是个果然到了极点的人,只觑见了这一点点时间,便是想要发难!可刘志恨却是什么人?立知其意,感情这忽必烈还是生了要诛杀他们的心思。
对于忽必烈来说,与刘志恨的大理国交好是一回事,但若是能诛杀刘志恨那才是最好。
想想也是,刘志恨武功虽高,但忽必烈未必能放在心上,但从他平复大理国的手段中可以看出刘志恨的军略同样可怕,是以,是能除掉最好!这个忽必烈,多方部署,却一直隐而不发,刘志恨一到,反设下大宴,他先以众高手来试探,可惜,一众高手之中只有一个尹克西不知厉害敢于出手,而尼摩星等,无不是有胆出手的人,至于金轮法王,虽是有这个本事,可也不会与刘志恨正面硬拼。
却是不想,这回儿来了个周伯通,周伯通虽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但一来他非是中原五绝中人,二来他在这里附近多有玩耍,却是未曾到得别的地方去,想这个老顽童先是给桃花岛岛主黄药师困了良久,生生逼出了左右互搏术与空明拳两种极高明的武功,又为了躲老婆瑛姑不敢露面,是以,江湖中虽也是有人知道他,可真真的了解他的人却是不多。
尹克西知道这个人也只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却是他是天下第一名门,全真教王重阳的师弟,这全真教虽说日落西山,可玄门第一正宗这个名号可也不是吹的,王重阳更是成了传说神仙中的人物,至于老顽童,想他怎么也是王重阳的师弟,一身的武功,又岂能在小?只是,他到底年岁大了,只看样子也可明白。
是以,忽必烈便是要用军阵困杀了他们!果然是宴无好宴!刘志恨大怒,再无顾忌,拔出剑来,便是要出手。
眼见刘志恨要上前,忽必烈也是心惊不已,他本来见刘志恨身边多了一人,心中道这女子是刘志恨的王妃,想来刘志恨虽是能得从中遁去,可他武功再高,一人则还罢了,想带一人走?这也是休想!只是一时间还未敢拿定主意,刘志恨须不是个好得罪的人。
正自这时却是来了周伯通,眼见两人交好,忽必烈心道:这白胡子老头虽是高明,可看他胖胖的,轻功必然不行,正好可以此来灭杀刘志恨。
他动了此心,再要动手,那就是理所当然了。
周伯通却是仍未明白过来。
只见刘志恨拔剑冲向忽必烈,还笑开了来道:你小子,是比我会玩儿……哈哈……一来就玩大的……金轮法王等人如何能让他伤了忽必烈,纷纷抢出,最先便是这金轮法王,他方才见忽必烈向他们使眼色向外走,立时知道原委,这位四王子本来是想放过刘志恨,但机会上门了又如何不用?得了这个机,说不得也要试一试,一定要诛杀刘志恨!四支金轮飞向刘志恨,好个刘志恨,他虽只一人,但见他剑下一拍,打飞一支金轮,这支金轮飞到一边,磕去另一支金轮,另一支金轮再一偏,又歪开下一支,金轮放出了四支法轮,刘志恨只拍出一剑,却是全数破去,他心中再惊,这才明白,北地杀神的厉害,果然非是常人可比!尼摩星最是胆小,他见刘志恨一招破开四支轮子,知道这点子太过也扎手,虽是向前,却是往旁,他不敢向刘志恨出手,自是袭向了小龙女。
见到他来,小龙女也不慌张,手在腰际一抹,软剑出来,剑尖一点,便就是一招分花拂柳。
这一招,看似左刺,实是右刺,尼摩天楼星不知,但见剑从右边来,却也大叫:好!身子竟是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一扭,他虽不是最顶级的高手,但天竺中的瑜伽奇术却是精擅,虽小龙女的剑刺得精妙,他竟也可避开。
马光佐手提独角铜人向刘志恨砸下,他虽惧刘志恨的名头,但方才一阵激斗,他暗想这里的人,各个都有绝技在身,未必不能留下这位杀神王爷!刘志恨只将手在他的铜人上一点,就见那铜人反向砸向金轮法王。
法王正待要出下招,见这铜人间不容发砸来,这上面既有马光佐的大力,还有刘志恨加入的暗劲,他可不敢大意,此时忽必烈只差一步就可出帐,那法王再无多想,心道:保住四王子要紧!飞起一足,自后踢去,却是踢在忽必烈的身上,忽必烈得了这一脚,立时从这帐中飞了出去。
但这般之下,刘志恨仍是腾出了一支手,只手一抓,就将玉刺克抓住,她个子虽小,人也机灵,走得却是慢,又要让叶儿迷失走在先,自是慢了上一步却叫刘志恨一把抓在后领,提小鸡似地提来抓了。
潇湘子却是奸滑,他竟是战也不战,只在边上看,得了此,见事不妙,一转身便第二个冲了出去,一见忽必烈就道:不好……玉刺克给抓啦……此时外间已经涌出一队蒙古精兵,人人挎弓。
忽必烈摇摇头道:那孩子……能换来这杀神一命……也是造化了……他怎也想不到刘志恨的应变竟是如此之快,于他想来,只要自己一经退出,定能乱箭射杀这个凶人,可现下,事情激变,说不得,只好连女儿也不要了。
不仅于此,他这一队弓箭手只是困住刘志恨,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只是他不想让刘志恨起疑,是以,这方一出来,就叫道:快调硬弩!弩是战争中最有力的重武器,便是天下第一的蒙古军也是少有的,盖是这弩的制作可着实是比弓还慢。
所谓三年的弓,十年的弩!一张上好的硬弓要三年才可成形,一把精良的硬弩,从材料到零件,一件件拼出来,没有十年时间,出来的只能是次品,似那真正良好的硬弩,实是不多蒙古国虽大,但全军上下凑出的硬弩,也不过三千具,这忽必烈手中也不过是二百具而已,这一回,他却是要全带来用上了。
此时,军帐之中。
玉刺克被擒,却是毫无惧色,心道:长生天在上,我便是死了,能拖着这恶魔一起下地狱,也是值得了!却是那叶儿迷失道:玉刺克……她本在马光佐与金轮之身后,自忽必烈与潇湘子出后,她本是可以第三个走的人,却是反而回来了,她的腰上本就有一张金漆小弓,这是蒙古军灭亡西夏国后得的一件物品,传说攻打西夏,西夏国用了奸计,以一名绝色美女诱惑成吉思汗,当时的成吉思汗虽是老了,但人老心不老,又因军中发生了金刀驸马弃婚而走的事,心里郁闷,便就招宠了这名女子,这女子身上的小刀金弓都给收下去,但那女子也是够狠,虽是身无长物,却还有一张利口,这本是樱樱红唇却成了成吉思汗的催命符,生生咬下了老汗的老二,成吉思汗痛了八天,这才死去,那女子也寻机跳入黄河自溺身亡。
女子虽死,她来的物件还是留了下来,这金弓,就是落到了叶儿迷失的手里。
但见叶儿迷失挽起小弓便要劲射,这小弓,虽小,但劲力也是不俗,二十步内,也一样是能要人的性命的,只是那也得看谁,想要刘志发的性命,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金轮法王方才祭出两支大轮,听到身后弓弦响,不由大惊,回头一看,道:殿下,快快出去,这等事物,可是伤不了他的……却听叶儿迷失道:我知道……我不是伤他……我是伤她!此女也是够狠,一箭却是向小龙女射去,小龙女正自和尼摩天楼星打斗,听得风声,正好是她使出一招冷月窥人,这时,她已然跃起,全神贯注,眼看是躲不过这一箭了,忽然足上一紧,却是刘志恨于危难之时回过身来一把抓住她的玉足,将她往上一提,却是堪堪避得过了,道:使‘浪迹天涯’!小龙女百依百顺,立时出了这一招,只见刘志恨抓着小龙女的一足,将她当剑使,自己却是一招孤光自照将自己与小龙女全数罩在其内。
这一剑,直劈向叶儿迷失。
她的身份尊贵,自是不容有失。
马光佐挥铜人便要迎上,金轮法王却是抢入中空,他是老奸巨滑,眼见那刘志恨一手持剑,一手抓着小龙女,身下中空,那个玉刺克一动不动,料想是给点了穴,当即便是想要抢回来,他哪里知道玉刺克已经给刘志恨用上了制脉术,是以,还觉得自己抢下她来可以解救她!却是不知,没了刘志恨亲自出手,便是得了解开,这位玉刺克怕也是要元气大伤,鲜花早逝了。
刘志恨见金轮抢出,却是一笑,手上一松,他本人却是也抢出,直到马光佐的身前,马光佐挥着铜人两次打不到小龙女,却是一急,为刘志恨一指鹰扬剑打中,同时斜挥剑柄,直将他的脑袋打出个大包,这汉子也是硬气,一声不吭,足下已然不稳,却仍是想要动手,但见刘志恨手上一抓,却是又将叶儿迷失抓在手,这叶儿迷失自以为是,却是不想,她之能耐在刘志恨眼里跟屁一般,要拿下她,真真比抓鸡还容易。
金轮法王方得了玉刺克,却又失了叶儿迷失,可真真是急了,大喝一声,放出了三支金轮,向刘志恨打去,这时两人极近,于金轮想来,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能打中的。
可刘志恨早料知他有这一手,背上白茫茫的护身罡气涌出,这先天功的无上奥妙真就是可怕,那三支金轮便是打向头大牛,也尽可打死了,可在这先天罡气前却咔咔地抖落下来,伤不了刘志恨的分毫。
金轮大惊道:这是什么邪功?他虽是了得,但龙象般若功与众不同,非要修到第十层才能修出本命罡气,是以,这罡气之道他竟是不知?再一看,一道人影闪过,却是那尼摩星跑了出去。
只见周伯通道:讨厌,怎么不和我玩儿?转向金轮法王道:大和尚……还是你和我玩吧!金轮法王是何等样人,一眼就看出这个老顽童是属于扮猪吃老虎的,一身的功夫是真真的惊人,那是怎也不肯与之相搏的,心道:四王子怕是失策了,这个胖老头怕是不会成为杀神的拖累,而是他的一大臂助!再不敢留,将手上的两支大号金轮丢向周伯通,又将两支打向刘志恨,他自己一掌逼开小龙女,一手抱着玉刺克,却是再也顾不上叶儿迷失了!可是不想那刘志恨又岂是他两支金轮成挡住的?他那两只金轮于旁人看来,任谁也是要先躲为上,可刘志恨只将手一点,一支金轮便就又撞开了另一支金轮,却是一点也挡之不下。
伸出掌来,便在金轮法王背上一拍!金轮法王身子一震,当即便是一口血喷出,只觉怀中一空,知道玉刺克又给抓了回去,只是他现在却是再也不敢停留了,心道:北地杀神就是北地杀神……我终究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一个踉跄,却是拼尽了最后一点力,逃了出来。
再一回头,那马光佐却是不得出。
忽必烈上前道:国师……金轮自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这话须得不好张口,只是脸上一沉,摇了摇头。
人群中挤出了一人,正是那罗古罗思监藏,上前一步道:师兄……金轮法王只得道:我实不是他的对手……那话无异于说玉刺克与叶儿迷失都失陷在里面了。
忽必烈虽早就坚下了除杀刘志恨之心,这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的女儿还好说,为了自己的大业,为了父亲能得汗位,死了便就死了。
可是……叶儿迷失却是不同,她终是贵由的女儿,自己的父亲蒙哥一日不登上汗位,就不能真的置她的死活于不顾!他虽年青,但对于军事还是政治都是非一般的人才,是以,才会明白此中的关键性,这事看似虽小,可一旦到了日后,给别的王公贵族提出来,对于他来说必是失分!刘志恨看向马光佐,道:你怎么不走?马光佐挥铜人想砸,却是给老顽童劈手夺下,道:好玩儿,好玩儿……对着那铜人道:你好,我是老顽童,你叫什么呀……哈哈……马光佐怔了怔道:我想请你放了公主……原来叶儿迷失在这里常常与这里的武师央着学习,马光佐虽不是个好师父,但也是教了这个公主一点点拳脚,虽然那是不当人子的事,但叶儿迷失对他却还是很客气的,这马光佐生了报答之心,是以,才留了下来。
却听叶儿迷失道:玉刺克……玉刺克……你怎么样……她见玉刺克一直不发话,是以,有些情急!却见刘志恨挥手在玉刺克身上一拍,玉刺克先是一咳,才道:没事……我方才不能说话不能动……现在虽还不能动……但可以说话了……叶儿迷失这才发觉自己也是不能动了,忙道:妖人,快快放了我们,不然,你是出不去的……话还没落,脸上就吃了一记耳光,刘志恨这一掌没用真力,可也打得她如花的玉面上高高肿起。
那马光佐怒道:北地杀神,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怎么可以打女人……这话传到了外面,忽必烈脸色大变,叫道:北地王爷……这是误会……你放了我妹妹……我也放了你们……他也是有心机,故意不提自己的女儿,便是要刘志恨大意之下放出了自己的妹妹叶儿迷失,那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拼着不要女儿,将他们全数射死。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更是让刘志恨心中恼火,反过手去便就是一掌,叶儿迷失两边的脸这下子都肿了,她心中惊怒不定,却又转成了害怕,她虽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得了这下,她也算是明白,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马光佐怒道:你还打……他一步上前,却也是一步,虽是他有不惧死之心,可也是不想白白的死。
忽然,一边的玉刺克道:恶魔,你杀了我们吧,长生天一定会收了你的!第一百三十八章:柳暗花明到幽谷叶儿迷失道:玉刺克……别……别再说了……他是没人性的……刘志恨阴阴一笑,小龙女道:志恨哥哥,是不是走不出去了?老顽童笑道:怎么可能,我可不怕……嘿嘿……你以为这小子抓了这两个丫头是想讨老婆么?就是为了出去……这老顽童,他虽是好玩,可也不是个傻子。
刘志恨道:也是未必……也许他们真的会不管里面的人的死活……龙儿妹妹……那时节,我可顾不上你了……我怕是要自己跑的……他也实是无耻,却是就直直地将这话说了。
玉刺克大叫道:无情无义的男人……你算什么英雄……刘志恨看都不看她,便就当她不存在一般,将小龙女一抱道:是我太托大了……竟是把你带到了这里……小龙女摘下竹笠道:我不怕的……我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她说着,便将头贴上刘志恨的胸上,心道:这回,怕是要与志恨哥哥死别的……只是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志恨哥哥便是没了我,也有了郭大小姐……到时还会有师姐……只望……他日后还记得有过我……这一生也就不虚了!这两人,一个美丽秀绝,不可方物,一个平平静静却带出无边杀气,虽然就品德而言,一百个刘志恨也配不上小龙女一根脚趾,但见他二人抱在一起,就外形上,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么!便是老顽童也是抓着头皮,想起了瑛姑。
叶儿迷失怔怔心道:我要死了么?落入这个妖人的手里……我真的是要死了么?正自众人心中各自不定之时,忽必烈又叫道:北地王,我说过了这只是场一场误会,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带着公主与我女儿一起走,到了你认为安全的地方,才放她们回来,那也不行么?却是那忽必烈身边有一个僧人,这个僧人是汉人,法名子聪,乃是忽必烈的谋士。
他俗家姓刘名侃,少年时在县衙为吏,后来出家为僧,学问渊源,审事精详,忽必烈对他甚是信任。
眼见忽必烈没了法子,便出计道:现今之下,另无他法,于这帐中,不辩分明,乱箭之下,射杀神不成,却是反会害了公主等人的性命,莫是不如让他们先出来,出来之后再以硬弩狙杀,岂非是王道。
忽必烈大以为然,是以,出了此言。
玉刺克心道:父王真想放过这个杀神?他再厉害,这里许多大军,一通冲杀,便不信要不了他的命!刘志恨偷眼去瞧,只见外间一队队的弓箭手尽数撤去,心中自是稍定,一掌拍开了叶儿迷失的身子,让她得了活动道:你背着这个小丫头……别耍花样,不然,我当叫你生死两难!叶儿迷失去了锐气,只得将玉刺克背在身上,好在她也算得上是有力之人,那玉刺克更是一个小丫头中的小丫头,身上实是没有多重,跟背个布娃娃也没多大的区别。
一行人由刘志恨开道,一掌击断了帐中的支柱,却是反而困住了马光佐,他们一行,却是立时从中而出。
忽必烈隐在法王等高手的身后道:王爷请自行……到了王爷认为安全的地方再行放人!玉刺克道:父王……你怎么可以……忽必烈怒道:闭嘴,这本就是一场误会……正自此时,一阵铁链声响,只见一队精壮的平民给抓着来了,原来是一队蒙古兵出外,将这四方的铁匠抓了回来,这本就是蒙古军队常干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工匠远比那些读书人重要得多了,正是蒙古的这种务实做法,才是他们百战百胜的原因之一。
待那行人近了,忽然从人群中飞出一个铁匠,这铁匠一声发喊,叫道:番狗受死!他手中一转,原本支持的那支拐杖倒提过柄,向忽必烈砸来。
忽必烈一惊,却见数支劲箭齐发,原本用来狙射刘志恨的弩手迫不得以,将箭头转射向那突然暴起的铁匠起来。
可这铁匠也非是庸手,大喝一声,转开身来,他虽是废了一只足腿,可对手中那支铁拐杖却是使得得心应手,只一转,就格开那些劲弩,也是他暴起的突然,这些劲弩匆忙射来,并无准头,是以,他得了机会,不然,那些劲弩锁定一射,他是非死不可的。
但见这铁匠出手,却是将那支杖当剑使,不时使出两招掌法,也是精妙绝伦,那老顽童是武学大家,不由道:怎么是黄老邪的那一路出手?刘志恨心道:果然!这个铁匠出手分明带出桃花岛的落英剑法,那掌功也是劈空掌与碧波功的法门。
只是方才的劲箭却是暴露了忽必烈暗中的布置,看来,他是想真真地杀死自己,心中怒意上头,再也止不住,足下一个突闪,冲将上来,金轮法王心下叫苦,但却也无惧,他正要出手,还未出手,却是忽必烈身边的亲卫拼死扑上前来,他们都是最最死忠的蒙古精兵,自是不容小觑!刘志恨本是要用手抓,这回也是手向回招,那干戚剑自动出鞘,剑光只一转,便在每个士兵的眼中过扫一遍,无一而露,便在每个士兵眨眼之间,干戚剑舞,就见那一圈士兵脖子上喷起血雾,一一倒地死去。
刘志恨非是武功高,而是他太精于杀人之道了。
法王心下暗惊,知道不好,叫道:快快护着四王子退下……他方才已中了刘志恨一掌,刘志恨的掌力一向阴毒,这一掌自然也是不例外。
是以,金轮虽是可战,但已然不可久战了。
却在这时,那些暗藏的劲弩手发出了劲箭,这些箭支非比寻常,专是狙杀高手而用,一支支箭有左有右,有上有下,将刘志恨罩在其中。
却见刘志恨眼神空洞,只将剑伸出,就听当当当数十几声响。
这一剑明明只是格开了数支箭而已,却是让这些箭箭箭相碰,这些人万万也没有想到,刘志恨虽是年轻,却已然是入微的高手,这些箭支一发射来,寻常之人必是难以对抗,但刘志恨却可早于他们之先地做出判断观察,只是几下挡格,非旦化解了来箭,还连消带打,这射来之箭还反向忽必烈一行射去。
金轮法王也中了一箭,怎也想不到会出这种的事。
刘志恨冷冷一笑道:对付本王?人多也好乱箭也好都是无用的!老顽童眼前一亮,道:好兄弟,这功夫不错……你这功法看似简单,却是绝妙呀,快快教我吧……刘志恨翻脸道:这也是时候么?再向忽必烈冲去,却有更多不畏死的士兵冲上,那铁匠腾过身来道:你们是什么人?起手两杖,顿时将上前的两个士兵打死。
刘志恨道:还是走先……他见忽必烈跑远,这许多蒙古士兵死缠不放,知道再无杀他的机会,不想苦战,便是再追杀也是无用,当下转过头来,道:我们先去抢马!由得他开道,那叶儿迷失倒是想跑,只是小龙女看她得紧,只一动便为小龙女出手点住,不得以,只得跟着走。
到了马栅边,刘志恨一剑斩开栅口,众人各自选了快马,冲突而出,那群马跟着一通乱奔,蒙古人追回马儿就要花上好许的光景,再想追上这些人等,那是休想了。
到了一处林间,众人一歇,将马放了,这马都是蒙古军的马,马上做了记号,正常是骑不远的,再说了,马蹄落踪,去了马,也好引走追者,刘志恨才不相信忽必烈真的连女儿也不要了,便是他不要女儿,也断然不会不要叶儿迷失。
且不说刘志恨这边的事。
再来说黄药师父女二人领着一行人自寻李莫愁行踪。
那黄药师还好,黄蓉心中却是生出了一股子气,却也怪不得她,想她现下正自怀着身孕,这心情起伏不定,自然会生出情绪来。
暗道:老娘肚里的不算,你小子已经娶了我一个宝贝女儿,却还想着那李莫愁,真真是不当人子!只是小辈俱是都在,她也非是昔日的小儿女,这心中有了气,也不好让人看出。
一行人顺着李莫愁留下的点滴线索,一根冰魄银针啦,一丝拂尘丝啦,一片小布角等,到了一条溪水之边。
众人再不迟疑,顺着溪水向上溯去,不消一会,到了头,这溪竟是自一个洞穴中流出。
武敦儒道:在这里……果然,那溪口处有一支细小的银针,这银针非是重要转弯方向是决计不会出现的,一经出现,说明李莫愁实实地是由这里入了内里。
只是这溪水幽幽,洞中山穴也不知通向哪里。
如何行进?也是这些人武功高强,那黄药师心疼女儿表示要翻山去看,让黄蓉回去。
可已然到了这路口,要黄蓉回去,却又是如何可行?自是不允。
黄药师别无它法,只得自己小心护着女儿,好在黄蓉虽是有了身孕,但身子还没显出来,是以无恙。
三人寻着这山,翻过山头,间中还有一段绝壁,可惜难不过黄药师,他幸苦一下,竟是带着众人都进来了。
方自落下山头,众人正自行着,只见忽然间,一个白胡子老人跑了过去,一行湖衣绿袍人奔出道:老贼头,你站住……那老儿边跑边道:嘿嘿,哈哈,抓不着我,抓不着……黄药师与黄蓉一并道:老顽童?只是这个老贼头跑得太快,他人虽是胖,轻功可是不差,这一会的功夫,竟是跑没影啦!一个大黑胡子站出来,那些弟子对那大胡子道:现下该怎么办?大胡子呵呵一笑道:这老儿偷吃了师父那么多的药,现下想一走了之,那可是休想,我们顺着药味儿,找!说着,他们又寻摸上去。
黄药师用力一嗅,可不是么,果然一股子药味道,弥久不散。
黄蓉笑道:却是好玩,这老顽童,也不知吃了多少人家珍贵的药材,才能得下这许多的重味……她的心情,叫这老顽童一冲,却是好多了。
忽然,陆无双惊道:咦……但见他们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片花海,但见那花海之中有着一行人等,这些人个个身着厚衣,背着竹筐,采摘着鲜花。
一行人啧啧称奇,就见那采花人中步出一个绿衣少女,向这边走来,却是发现了他们。
黄药师等人忙上前迎上,就听那少女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贵客,可是迷路了么?怎么来了这里?杨过听她声音又脆又甜,忍不住道:我们么,就是出来玩着呢,寻山踏青,可没想到这山里还有……仙子呢……那绿衣少女先是一怔,她长年居在这山里,如何听过这等轻薄之音?只是看这杨过一派俊秀,心神却是不由一荡,脸红道:胡说什么呢,我可不算仙子……那武修文见她容貌不下于郭芙,郭芙虽是娇艳,但这女子却也是清丽,正所谓春兰秋菊,各胜擅扬,当下道:使得使得,姑娘不算仙子,谁能算仙子?杨过大怒道:你想干嘛呢?武修文也恼道:你想干嘛呢!黄蓉哼了一声道:不当人子,这就又要吵起来了么?那少女见他们这般却是有趣,禁不住笑了。
黄药师却是咦了一声,原来他看得分明,再细一闻,原来那少女脸颊上竟是有一道浅浅的掌印,显然是为人所掴过,只是这女子上了药,又得了这偏背的日光,是以,竟是没一时间看出来,不由道:姑娘,你脸上……少女知道这两人是领头的,忙道:这……也没什么……我犯了错,爹打了一下,也不打紧的……她说得虽轻,但双目却是泛出了泪光。
武修文心中大痛,却见杨过先行拿出手帕道:姑娘……来,擦一擦……自己再要动手,却是迟了,他平日里追求郭芙虽比哥哥要强,但那是他哥哥武敦儒木讷,却是如何比得过杨过这个机灵鬼?少女笑了笑,却是陆无双抢先将少女脸上的泪擦去,用得竟是自己的袖子,却是叫杨过与武修文干着瞪眼。
不过杨过却是暗喜,心道:难道……难道……无双妹妹她……是吃了醋了?他本就痴迷陆无双,得了这个暗示,竟是兴奋不已。
过了会,少女道:你们真是来踏青的?黄药师张嘴就道:可不是么,我年岁大啦,日子怕也不多了,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就多出来玩玩,不然以后想玩也须得没了力气出来了……少女却是笑道:怕是不然,我看各位可都是高人呢……是了,各位也是来得巧了,我爹要娶继母,你们来了,正好为贺客……这山里,我家一向不与外人交往,也没什么朋友……正好得了各位,可不是热闹了许么,想来爹爹也会高兴的……黄蓉心细道:对了,方才我们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那少女可是怒了道:这老儿太也可恶……竟是把我爹收集的丹药灵品吃个精光……便是他……我才挨得这打……说着,又有泪水泛出。
第一百三十九章:绝情谷中有情花黄蓉心道:老顽童可不就是那个脾气么?却是口中道:若是如此,那个老儿太也不是了,只不过他终究是个老头子,你们也不好和他太计较了吧……言语中,却是为周伯通开脱,她与周伯通也算是有一点关系,自然是要为他说上两句好话,再说,就周伯通那等性情,和他计较,等于是和自己过不去。
黄药师也是不住点头,他自己也是个老人,虽说是有一身的功夫在,可也能感觉出自己的精气是大不如从前了,暗道:那个老顽童可莫要给他们捉住了……只是想想又觉得可笑,这周伯通的斤两他自是知道,想自己虽是困住了他近二十年,可也不是拿得他没办法么?却是那个少女道:没法子,我爹太气啦,不过抓了他后,让爹出上一口气,我再劝爹放过他,想他虽是老人,可仗着一身功夫,这么乱来,得让他吃上点苦头才好呢……杨过笑道:姑娘……你真是善良……对了,姑娘你叫什么?那少女毫无机心地道:我叫公孙绿萼……此言一出,黄药师与女儿面面相觑,都是心道:是了,找到了正主了……只是两人心中也是不胜唏嘘,想不到这公孙一家这么能躲,不是有心人翻过这座看似绝壁的山,又或是从那水道中进入,是万难到得此谷之中的。
两人也是一路上留下标记,只是也不知能否顺利将这些标记传到刘志恨的手里,也不知刘志恨现在是不是正在追来。
天色渐晚,公孙绿萼领着众人上了一处山顶,这里是处平地,起着一间石屋,虽不是很大,但也可以将就。
公孙绿萼却是为难道:这事还未通知家父,是以要让各位委曲一晚了……杨过道:不委曲,不委曲……武修文道:但不知……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公孙绿萼笑道:这个自然……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我怕你们不惯……武敦儒道:客随主便,你们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哪里有挑食的道理!黄蓉见他说话条理分明,再无从前的木讷,心中也是替他高兴,暗道:这个大武,在我这里木木呆呆的,可现在却是似变了个人啦!她哪里知道,武敦儒在陈国独领一军,便是再无能,这般责任重担之下,也是飞速地成长起来啦。
不消会,这公孙绿萼指使几个绿衣人送来了菜食,只是那菜食虽是不少,但四大盆菜青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黄的是豆芽,黑的是冬菰,竟然没有一样荤腥。
别的不说,陆无双可是无肉不欢,道:怎么一块肉也没有?公孙绿萼越发地不好意思道:我们谷中摒绝荤腥,须请贵客原谅。
请用饭罢。
说着拿出一个大瓷瓶,在各人面前碗中倒满了清澈澄净的一碗白水。
杨过如何肯让陆无双这般苦楚,当下道:这山林里……可以打些……动物么?公孙绿萼怔了下,忽然笑道:我可不知道……柴火在后室……明天我带你们正式进谷,你们早些歇着吧……盈盈一福,便要告退。
那武修文即行送出。
公孙绿萼看看杨过,却见杨过自腰间取出几颗圆石,便跳出门外,想是要去为陆无双打野味了。
有了野味,众人也不急着吃了,却是程英口淡,挑着那菜,吃了几口。
公孙绿萼心中幽叹,她也是个机灵的姑娘,立时看出杨过的心意是着落在那陆无双之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跳出去,狂追杨过道:这位公子……这位公子……且等上一等!那武修文还得再追,却是让武敦儒一把拉住,对他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兄弟,你的心思少放在这上面,要是想要好的姑娘,声音一低道:你跟我到陈国,我那里立时可以给你五个……不瞒你说,我打陈国分得了十个美女,哥哥我天天当新郎,可不比你这样出息得多?武修文只觉拨云见日一般,惊道:真的假的……武敦儒道:你老说哥哥是走狗……可为王爷办事……是真能落到好处的……你却是个不知的,这个姑娘虽是不错,但既然人家于你无心,你又何必强求?再者说了,她说来只是个民家女子,我分到的可有不少是官家贵族之后,最小的才十一岁……武修文吃吃道:哥哥……这……这……武敦儒冷冷一笑道:你觉得哥哥不对?哥哥告诉你,她们还得谢我呢,不然,等待她们的不是别的,而是在军妓营中最悲惨的生活……你说……她们该不该谢我……觉得哥哥变坏了?可你要知道……哥哥……这是在做好事……的确,在陈国的时间虽短,但武敦儒一是尝到了很多甜头,二是知道了很多秘事,接触到这些事的他,再非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少年了。
非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成长得这么快?武修文怔了怔,他也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行为与意义了。
不当官不知当官的好,不掌权不知掌权的妙,武敦儒知道的,武修文也开始明白了少许。
一世人两兄弟,虽然武敦儒过去曾为弟弟戏耍过,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武字,眼看弟弟这般的不争气,武敦儒仍是向他伸出了援手。
武氏兄弟的悄悄话,自是逃不过黄蓉的法眼,只是她也不好对此说些什么,论身份,刘志恨是王爷,郭靖是个白身野人,自是不能相比。
论辈分,虽说郭靖头上挂着武氏兄弟的师父名号,但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武三通的儿子,而武三通则是大理国名正言顺的将军,兄弟两要是想回国,还真不是黄蓉能说上话的,更别提武敦儒熟知的一些过往的事,别的不说,就只一件那次的事,就让她住口了,只能在心中叹息,一时间,她不禁迷茫了,也不知刘志恨是不是算是她的朋友,这个刘志恨,从她手中一点点地挤出了丐帮,自她交出丐帮大权之后,丐帮已经不再是她一人说了算的,若说她从前在丐帮中占着十成的力量,自刘志恨出现后,就沦落到四成了,后来刘志恨花言巧语立下了鲁小玲,到鲁小玲接位丐帮,她黄蓉手上的力量就不足一成了。
现下里,大武已经投向了刘志恨,连小武也……更别提自己家的芙儿。
想到了郭芙,黄蓉心中又是一痛,寻常女子嫁了夫君自是好,可郭芙这头嫁了夫君,那头她的夫君却带着丈母娘来找他的另一个妻子,这真真是不当人子的紧!天下都鲜有这种怪事!黄药师见了女儿心事重重道:怎么了?黄蓉道:没什么……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我只是想芙儿了……黄药师怔了一下,这才苦笑道:可这事却是不能怪别人,这可是你们误会人家志恨在先的呀……他也不知详情,还道是女儿真个是不舍外孙女,当下道:郭靖那个傻小子,这般胡乱猜疑人家,这可不是他的错么?再说了,芙儿虽说……可……她也算是嫁了好人,至少你以后是不用再为她操心了……你想呀,郭靖傻子逼志恨娶了芙儿,却是把人家十多年感情的发妻给气走了,现下出了事,我们不出来担当,这可怎么说得过去?都是郭靖惹的祸……不是看蒙古大军南下……我非打他一顿不可……连兄弟都不信了……更可气的是……他等于是连你也一起误会了……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嫁给他!是了……你明日还是回去好了,我方才竟是忘了……你也有了身孕……黄蓉心中好笑,脸上却不敢显,心道:我可是真的没对住靖哥哥……虽然芙儿是真真的,可我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却是冤孽……却说公孙绿萼追上了杨过,那杨过顿住足道:又不许了么?公孙绿萼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靠近那花丛……杨过见那花海美丽,只是也没得细看,当下好奇道:那是为什么?这花……哦,你是怕我伤到了你们的花?不要紧的……我会小心的……公孙绿萼却是如何肯放心,忙道:人家不是担心你伤到花,是担心花伤到你……杨过却是笑了道:姑娘真是会说笑话……那花也是能伤人的么?公孙绿萼摇摇头道:你不知道厉害……她走过去,左看右看,忽然上前,自路旁采下一朵花,却伸出足去,那只足上穿着厚底靴,只两下便将那花的茎干踩断,道:你看这花!杨过好奇,仔细一看,只见那花的茎干上布有无数细小的尖刺。
却是笑道:这又如何,这刺这般的小,你还怕它扎到我么?公孙绿萼闻言微微一笑,却是伸手自上面拔下了一根,莫看她十指白白嫩嫩,细细尖尖,可一拔便立时拔了下一根刺来,转眼间便扎在杨过手上。
杨过早知其意,却也不躲,一来他觉得这其中或许真有什么古怪,二来他也没把这花刺放在心上,想他幼年吃过多少苦处,这般小刺,如何吓到得他?只觉得手背上一阵尖刺的疼痛,便是杨过有了心理准备,也是惊得叫了起来,他怎也想不到这一根区区小刺刺在人的身上竟会是这般的痛!公孙绿萼却是露出编贝般的玉齿笑道:现下可是知道了厉害?杨过忙道:厉害厉害……怎么这么厉害……比针扎得还痛……公孙绿萼笑道:当然痛了……这可是有毒的……杨过又惊又怒道:有毒?那……那你还扎我?公孙绿萼摇头道:我若是不这么做,你怎么会知道这刺的厉害?见杨过一脸惊怒却是又笑了,道: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我这样做是不对,可这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扎一下而已,不多久就没事了……杨过这才释然,道:原来毒情不大……吓了我一跳……公孙绿萼正色道:这位公子,这毒虽是不毒,可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你这知道这花叫什么花?杨过这才醒悟过来道:是呀,我来了这里,却是真没认出这是什么花……公孙绿萼笑道:这里是绝情谷,我们这谷里的这种花就叫情花……说着,她从花上扯下花瓣,放在口中,道:这花的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杨过见她也吃了,心道:这怕是没毒!那自是放心,暗道:可也不能叫你小瞧了!当下接过那花,三口嚼碎,甫一入口竟是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
公孙绿萼道:好吃么?杨过苦着脸道:开关还好……可这后来……公孙绿萼道:开头是这花的味道,后来却是花本身的味道,我们采下这花,可提炼出它的味道,做酒,做菜,都是上品,我们这里不食荤腥,便是要用这花来调味呢,是以,这花虽是有毒,我们也不好除去它……杨过点头道:这我可明白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这花为什么要叫情花?只因为这里是绝情谷么?若是这样就取这个名字,可不是怪么?不如叫它香香花,艳艳花……公孙绿萼先是一阵失笑,然后才道:这位公子,你可有喜欢的人么?杨过得了这话,不自学想起了陆无双,也不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心念所制,手上却是一痛,他眉头一打皱,立时咦了一声。
公孙绿萼道:看来公子是想到了你的心上人……不知为什么,想到面前这位俊秀的公子有了心上人,公孙绿萼的心中却是有些黯然。
杨过怔了下,才道:这便是这花的作用?公孙绿萼道:正是,其实中了这花毒也没什么,只要人不动情,那也没事的,日久天长这毒也就自动散去了,说不得还对人的身心有益呢,只是一旦是动情,立时毒发,情越是重,便越是厉害……不过还好的是我方才刺你一下,是以便是你再怎么想,也不是很要紧的,可伤得多了,那就会要人命啦,而最最要命的是这种毒的解药都已经没了……杨过奇道:怎么会没有解药?那要是你们自己人……公孙绿萼理所当然地道:那便只有死了……说到这儿,她自己也是忍不住了,道:听爹说,是谷中出了桩大事,把解药和方子俱都毁了……我们也是不想的……虽然家中还有一枚解药,那许是在爹的丹房内收着,只是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用的……杨过却是明白,所谓万不得以,不过是说词,其实是怕自己不小心中了这毒,不好解得,留着备用罢了,至于这里的仆役下人,那自是中了毒就死得好,便是自己是这谷主,也不会救的,只是这种事情自己做得,却是看不惯别人做,当下对公孙绿萼的那个爹就起了鄙夷之心。
公孙绿萼也自感面上无光,她看看天空,叹了一气道:那你小心了……我……走了……见着公孙绿萼失神地离去,杨过心中也是不快,挺好的地方,挺美的花,但这里的一切却是令杨过这般的不快,他再叹一声,忽然想到还有猎未打到,忙是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老顽童讲故事星空之下,刘志恨与小龙女,老顽童,铁匠,叶儿迷失,玉刺克六人寻到一处净地,点升出了一堆火来。
火上,一只花鹿已经烤了起来,动手的,却是那位大公主小姐,叶儿迷失。
她虽也算得上是金枝玉叶,可也是蒙古人出生,这些本就是她平日里耳濡目染的,倒也非是太难,玉刺克仍不不能动,只见她在一旁,小脸紧紧绷着,也不知心里想得是什么。
那老顽童却是个坐不住的,见玉刺克小小的可爱之极,心中顿时生了欢喜,想要与她说话,当下便过去在她小肩上就是一拍,只是平日里以他的功力,任何穴位多是叫他一拍即开,可没想到,这个玉刺克的身上却是坚涩难当,他先是一拍,再是一拍,仍是解不开刘志恨的手法,这才探出手来,惊道:这是什么手法?点穴是一门高的深的学问,往往一个人精习一生也难以窥出多少,北宋时有一国宝,名为穴道铜人,只是真品已经遗失,当年,金国攻破东京,也不知多少皇宫中的珍品失去,给金人尽数拉到了北方,这件穴道铜人便是其一。
凭着这个,金国也出了不少高手,幸好,无数中原儿女费尽心血,终于是把这件宝物给生生地毁去了,失了穴道铜人,金国单薄的武林基础迅速瓦解,可这点穴一技也可证明了这是一门多么了不起的功法技术。
可惜,刘志恨太年轻了,他才没兴趣一一练习点穴,一个个穴位去摸索,是以,他用另避蹊径方法创出了这门制脉之术,虽说用得功力多了,但人体的脉却就是那许多,一道先天气劲输入进去,能达到相同的点穴目的,那不也是够了么?相反,这招还不容易为人所破,其绝妙之处便就在于这先天功的精纯!旁人便是懂了这手法,可内力修为不够精纯,那也是万难做到!须知,穴位易于储气,点穴的奥秘也就是利用了人体穴位能被打入真气的原理,因为打入的真气难以消散,自是能将人点住制住。
而制脉术则是将精纯的真气打入脉动中,经脉里门最是散气,是以,不是对自己功力精纯有一定信心,那是知道也是用不出来的。
老顽童见了这个法子就如同贪玩的孩童见到了最新的玩具,却是叫他如何肯放过?只是他拍打半天也是无用。
反是那玉刺克终是个小女孩,连十岁都不到,被老顽童这肥胖的大手拍打,若说不痛,那就真是笑话了。
叶儿迷失终于忍不住道:你打疼她了……老顽童道:这可不能怪我,我这不是解不开她吗……我急呀……死小子,你说不说?最后一句,自是问向刘志恨的。
那小龙女见玉刺克红着双眼,强忍泪花,也是心动,道:志恨哥哥……放了她吧……我们已经安全了……刘志恨却是摇摇头道:那可不行……你看看她的眼睛……那样一双眼睛里全是仇恨,我放了她,她的性子想来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我便是杀了她,也不会放她……老顽童摇头道:杀人不好玩……这样好了,死小子,我们挖个坑,把她埋起来不是好吗?那铁匠咦了一声,他本道这个胖老头宅心仁厚,可不想却是要埋那玉刺克,可不是比用杀了她更是残忍么?却是他误会了老顽童,老顽童的意思只是将她藏在地洞之中,玩个躲猫猫的把戏,可不是真就要害她的性命,刘志恨心里有点变态,老顽童可不是呢。
玉刺克脸上通红,心道:我可真的要死啦!想到这儿,反而坚定下来了。
她早存了大志,得了她父亲之意,是要成就一番蒙古人的大事业,便是死,也视之坦途。
刘志恨只一眼就看穿了这丫头心中的算计,心中暗怒:想我刘志恨要是连你这个小小的丫头也收拾不下去,可也真叫人笑话死了。
当下也不言语,却先就是一笑,对老顽童道:有一件好玩的事,你要不要听听?老顽童大喜道:那你快说……刘志恨一拍小龙女芳肩,先给了她一个心理暗示,免得吓到了她,方才道:我大理国开发了一件有趣的武器,你可知道?老顽童却是摇头道:我道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武器?那有什么,我们练武的人只要武功练好了,什么武器都是下乘!那个铁匠却是暗暗点头,心道:这个老儿疯疯痴痴,这话却是说得不错。
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们这话错了,武功再好,便似我这般,天天杀人,想我北地杀神的名号,也是花了三年时间才杀不过万人而已……这算什么?才一万人!可我当了大理国的王爷,半年时间,在我的授意下却是杀了五十万以上的人,你们说,这五十万人,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能杀得完吗?武功再高,不过是百人敌,千人敌,却不是万人敌!我现下研制的武器,可就妙绝啦,只消一人,可杀满营十数万人!你们说妙不妙?铁匠先是不以为然,听到了这儿却是悚然而惊道:妙啊,这世上若是真有这种武器,那蒙古大军不就一手可破了么?他本就是个爱国之人,听说郭靖招开英雄大会,宴请群豪,共抗蒙军,他一路见到蒙古大军过处寸草难生,心中愤恨,这蒙古人将中原南地的汉人视如猪狗,他得了这气,便想有一番做为,只是他跛了一足,生怕去了给人瞧不起,便立下一志,要潜入蒙古大军行那行刺之实,能逃出来则罢,便是不能逃出来,也是不打紧,他自给师父逐出门墙后,日日夜夜如行尸走肉,早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只是眼见刘志恨与老顽童都不似常人,特别是刘志恨,年纪虽轻,武功却高得不似这个年龄的层!是以,才跟着来了,自然,他不想白白死去,也是一个原因,正常是人,谁又想去寻死?刘志恨向他一点头笑道:你们都是知道的,我是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大理国地处南疆,别的没有,但就是那毒物活虫偏多,数不胜数,其中秘传蛊术,诡异莫名,你们知道么?老顽童笑道:原来不是死物件,是玩虫子么?那可好玩,你且说说,有什么有趣的?他本就是孩童的性格,得了这话,自然是喜不自禁,无聊时,便是在街边捉只小蚂蚁也能玩上半天,得了刘志恨这话,若是没兴趣,那就真是见鬼了。
刘志恨淡淡一笑,先是打量了玉刺克一眼,方才道:在我巫教中秘研了一种蛊术,将一种蛊虫种于人体,那种蛊虫带有强绝的瘟毒,可入人体时却是无事,待到那人到了即定的地方,我便催发那秘术,让封了蛊虫的那人身上的蛊生长起来,最后便暴体而出……老顽童吓了一跳,道:那样一来,封虫的人岂不是死定了?刘志恨笑笑道:不过是死一人耳,他一人可死,然而,他身上的蛊虫就会飞出,见人就杀,凡中虫者莫不是必死无疑,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莫说十万人,便是百万人,也能在半月之内死个尽绝!你说妙不妙?铁匠色变道:如此之法……太过邪毒了……刘志恨却是摇摇头道:这有什么过分的……转向玉刺克道:你放心,我在你的身上种了虫之后,一定放你回到你爹的身边……忽听旁边一声响,却是叶儿迷失将手中的肉块打落在地,她忙捡了起来,再看玉刺克,一脸苍白,两女再是如何,也不过是女子,玉刺克再是坚毅,也是个不足十岁的女童,这两人虽说也算得上是见过尸骨如山,大地赤盈,只是任她们如何想像,也是想不出这世上竟是有这般可恶可怕的人物,这样的人物,真真就如魔鬼一般,旁人想着攻城掠地,他想得却是将这世上所有人都杀得尽绝的妖术,这等人,不是恶魔中的恶魔,又是什么?好一会,玉刺克才道:你……你是骗人的……这世上……是不可能……不可能的……刘志恨却是淡淡一笑,他所说得自然上假的,可也是真的,关于蛊术五仙教和巫教从未停止过研究,为此死的人便是不下于数万!自然是有一定的成就的,虽说不能杀十万,但以一人之力传染周围百千人,还是可以的。
铁匠忽道:这个法子……太过于伤天和了……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老顽童摇摇头道:不好玩,不好玩,一个不好,还会伤到我自己……这老顽童便是再胆大,对于这也是由心生了怕。
刘志恨笑笑道:对了,老顽童,你是怎么到了这蒙古军营时的?老顽童听到这儿,却是笑道:你是不知道呀,我本来是在这儿呆得好好的,本来呀,你想,我好不容易有个孩儿……他一说孩儿,却是让人想笑,那玉刺克和叶儿迷失也都惊了,怎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胖老头子却是有个孩儿的。
却是听老顽童道:却是好不容易死了……这话一说,便是那个铁匠也对这个看似笑眯眯的老顽童起了同情之心,无论如何,这样一个老头子,老年丧子,怎也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更难得这老儿还一天到晚笑呵呵的。
却是不知,这老顽童的根性就是这样。
老顽童道:你想想我怎么能甘心?于是我这些年里就一直追着铁掌水上飘裘千仞追到了这儿附近,天天找,月月找,年年找,可这个老儿却是没了影啦!刘志恨却是一奇道:你这样一直找,也能耐得下心么?老顽童嘻嘻笑道:这也不是天天找,不是也得时不时的玩一会么……对啦,就是我玩,可是有趣了,有一次我意外看到一队绿衣服的人,我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他们两次,好家伙,他们竟是时不时的扔出一具两具的尸体,还都是年轻女性,我见他们不是正经人,就起了意,想跟他们看看……说到这儿这老顽童却又不说,只是笑眯眯地等着刘志恨来问他。
刘志恨对这此哪有兴趣,他只是随口一问,见老顽童不说了,他也不问。
老顽童等了好一会气道:不好玩儿……不好玩儿……你都不问我接下来的事……小龙女见他这样子实是有趣,便道:那我来问你好了……老顽童道:好呀好呀……小龙女道:那你说呀?老顽童叹了一气,小龙女虽是好心,她可不会问人,这般的问,实是比不问更让他气闷。
就听边上玉刺克道:那后来呢……那些女子是谁杀的?她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老顽童说得这些于她来说就如故事一般,是以别人不问,她却是忍不住了。
老顽童呵呵一笑,跳过来道:还是你这小丫头好,我便与你说啊……后来啊……我跟着他们,好家伙,他们竟是从一个水洞里出来的,我就想了,他们穿着绿衣,又是从水洞里出来,难不成是妖怪不成?玉刺克道:那定是妖怪啦,常人怎么会杀女人的……老顽童笑道:可惜不是哩,他们却是人……玉刺克奇道:是人?那他们为什么杀女人?明明是人,怎么会这么坏呢?老顽童道:我也是想不明白呀,我就去看,只见他们躲在山里,我翻过一座陡山,这才发现,原来是在那山谷中,他们就住山里头。
我便寻了下去,就见他们正在披红挂彩,想是要办什么喜事来着的。
我一看,可好了,原来是他们的庄主要娶小老婆,我想娶老婆可不好,那有什么好的,我郭靖兄弟本来挺有趣的一个人,可惜就是娶了个老婆,才变得一点也不好玩了,不好玩……玉刺克急急道:你这老头子,别说这个呀,你说说那庄主是不是杀那些少女的人?老顽童道:你别急呀……听我说呀……我就偷偷跟着他们,原来那个老庄主是个大骚包,他这边娶小老婆,那边还和自己的一个小婢女偷欢,嘿嘿,便是那个小老婆也不是想跟他,却是他教人抓来的,硬逼着人家和他成亲,我见这人这么无耻,可不是要好好跟他玩玩么……玉刺克道:那你是怎么跟他玩的?她虽是这样问,心里却也是明白,老顽童所谓的玩,也就是捣乱罢了,这可是故事中最解气的地方,自是非听不可了。
老顽童笑道:我呀,我先是跑到了他们的丹房,那里看得可紧了,可是里面的丹药总也没好,我想他们是忘了,便帮他们看一看,谁知道他们反而怪我,我一怒之下自然是没了好脸子了,就一脚把那丹炉踢了,他们可就叫啦!玉刺克道:踢得好,踢得妙,后来呢?老顽童道:后来?后来我就饿啦!我看他们那里有很多灵药,想是那老头身子不行还要好色,是用来进补的,我哪还跟他客气?就一股脑儿吃光啦!第一百四十一章:无良王爷吓公主说着自怀中一摸,又取出一截灵芝,只是这灵芝已然只剩下一半了,虽是这一半,可一经取出,却是药香不住,足见这支灵芝是经足了年份的宝物,似这等宝物却叫老顽童当鸡腿一般塞在自己的怀里,真真是不当人子,败家破事到了极点。
道:还剩下这点,我可是不敢吃啦,再吃怕就要流血了!刘志恨笑道:可好啦,小弟近日大婚,娶了一个妻子,你就将它给了我做贺礼吧……老顽童却是摇头道:不好不好,结婚是这世上最悲最苦的事情,有什么好的,这也要庆贺么?嘻嘻……他却是把灵芝给了小龙女,小龙女万万料到不这物事竟是落到了她的手上,不由惊得呆了。
铁匠却是独具慧眼,知道这老顽童也非是个真傻子,他的心里实是想把这灵物给那个玉刺克,想那小姑娘陪他说话,得了这许多的乐子,他岂能没有一点表示?只是纵然他给了玉刺克,也是到不了玉刺克的手上,这刘志恨如何会放过玉刺克?给玉刺克还不是等于给刘志恨,他可不想就这样白白地便宜刘志恨,便就给了小龙女。
这也是正常,小龙女性情恬静,与世无争,便如水一般,水善利万物,处众之所恶,而不争,故几乎道,正是这样的性情,但凡是人,无不会对她生出好感来,老顽童本就是个随性子的人,虽然把这事物给了小龙女和给刘志恨没什区别,但他还是令可给了小龙女。
刘志恨却是摇摇头道:这可不行,若是我娶得是别人,你不出这份礼,那也就算了,可我才娶的这位夫人,你是一定要掏份子的,便是天下人都不出份子,独独是你,不可避免!这一说老顽童又来了兴趣,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你娶了谁?哈哈……我知道了,你娶了黄蓉……你抢了郭靖那小子的老婆,这样一来我的郭兄弟就又会变得好玩了,那我可就真要谢谢你了……这个老顽童也真是瞎乱想,却也是猜出了一星半点。
刘志恨腰际一痒,知道小龙女再恬情的性情也是微微吃醋,是以,用手指轻轻点戳着刘志恨的腰,不过她用得力气小得可怜,微不足道,只是让刘志恨知道她的心意而已。
刘志恨轻轻抓住她的手道:我可不敢娶黄大妹子,真娶她,郭靖义兄还把我活活劈了!我娶得是她的女儿……老顽童怔了下,叫道:不对不对,黄蓉丫头自己就是个小女娃,怎么会有女儿呢?刘志恨好笑道:那上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见到黄蓉是多久?老顽童想想道:咦?是多久?这我还哪记得?不过……也该有好几年了吧?他对时间一向全无概念,非是如此,他也不会给黄药师关上十数年近二十年也未得疯,寻常之人哪里受得了,便是他这全无半点对世俗挂心的人才受得。
刘志恨摇头道:自你们上次一别都快有十几二十年了,那丫头当时是个小丫头,现在已经是半老徐娘了,那自然是有女儿的,我娶了她的女儿,又有什么希奇?老顽童又惊道:你……你怎么娶了自己的女儿……刘志恨腰间传来痛感,忙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娶自己的女儿,黄蓉那丫头是随得郭靖,你怎么想到我的身上去了!老顽童摇头道:这也不打奇呀!想当年……呃……还是不说了……那个……也不一定就是老婆为丈夫生娃娃么……刘志恨笑道:可不是么,瑛姑不就是为你生了孩子么……老顽童先是笑道:对对对……却又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事儿发生后师哥可是好生地骂我,这是不对的……这老顽童别人谁也不服,真正服的,也就是他的师兄王重阳,他与王重阳,看似师兄弟,实是师徒,却又有着兄弟般的友谊,各中亲密,实不足以言语道来。
只是他虽信了王重阳的话,但当老婆的不一定就要给丈夫生娃,却是记在心上。
刘志恨道:所以我怎么可能犯你这样的错误,我与黄蓉可是清清白白的……老顽童摇头笑道:不信不信……我当时就见到你与那小丫头鬼鬼崇崇的,你们两个……嘿嘿嘿,哈哈哈……是了……我明白了……你小子……是不是怕黄老邪找你的麻烦?忽然一双大手伸来,却是那个铁匠扑上前来,双手一提,将老顽童提了起来,这人本就是个铁匠,这一双手上青筋暴起,粗粗凸起,凭空地大了一圈,叫道:你……你说的……黄老邪……莫不就是……桃花……岛……的岛主……黄药师么……他过于激动,简短一句话,却是说得无比吃力,话没完了,那泪却已然不要钱地落下。
老顽童见他一个巨粗的汉子,却似孩童一般地哭了,却是大感有趣,笑道:你这是在求我说么?这样可不行,须得有点诚意才行……铁匠却是个实心性子的人,也不说话,只跪了下来,便就是咚地一个头,之后接二连三,不消一会儿,那头便已经磕得破了,血涂了一脸。
老顽童只是个好玩的性子,可不是个变态,当即把他扶起来,道:罢了,看你这么诚心,我也就不和你玩了……就告诉你吧……我说得正是黄老邪,这天下还有第二个黄老邪么?怎么,你也是想娶他的女儿么?铁匠却是哭道:他……他老家……现下可还好么……神情之上,却是现出了欢愉之色。
刘志恨道:好,好,好得很……你是黄药师的哪一位徒弟?铁匠怔了怔,道:我……我姓冯……也不知……今生可还能不能再见他老人家一面!刘志恨摇头道:这可也不是那么难的……你想再见么?铁匠道:可惜……我为师父赶出门墙……再也没面目见……师父啦……刘志恨笑道:可怜你这个不知事的,黄岛主已经收回前令了,你却是不知么?铁匠先是一怔,再是大喜,竟是唔唔咽咽地哭了起来。
他一直隐居起来,打铁为生,绝迹于江湖,江湖中的事,他是再也无心过问了,何况他住得又是荒避,是以,这武林之中江湖之上的事,他竟是一点也不知道,哭道:你说得是真的么?可不要骗我……刘志恨摇头道:陆乘风你也不知道么?他儿子的婚事还是黄药师做主的呢!其实便是连梅超风老黄都原谅啦,本来是想她来寻你们的,只是梅超风双目失明良久,让她打打驾还可以,再想视人寻物,可就是难了,后来老黄不得已,只好让她自折了双手,在桃花岛为冯夫人守墓……铁匠哭道:师父……到底是……仁慈……可怜我……一直……一直……这位兄弟……你知道我师父在什么地方么?我要见他……刘志恨道:我们一会儿便是要去见黄药师,你说你姓冯,是叫冯默风么?冯默风与之合声,两人又说了一阵子黄药师的事情。
却是那玉刺克在旁道:白胡子老头,你……你方才的故事还没说完呢……老顽童却是道:还没说完?怎么可能?却是那叶儿迷失将肉一一烤好,老顽童饥不过,先取来食了,再分与众人。
玉刺克道:你说你抢了他们的灵药,毁了他们的丹炉,可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再说了,你又是怎么到了这里?这你可也没说呢……老顽童连咬下两块大肉,有些兴趣上头地道:罢了,我便继续说罢……我不说你们是不知道呀……嘿嘿……那个后来我抢了灵芝么,一个小姑娘就来向我要,我见她长得可爱,就逗逗她,偏就不给她,哈哈,后来她发了火,逼急了我,我就把这灵芝一下折断,也是没法子,我一口吃不下么,这不就便宜你们了!后来我就跑到一间房中,那里面可都是宝剑宝刀等物,我看那墙上却还挂着一些字画,你说,明明是间放兵器的地方,可却挂这许多画儿,这不是附傭风雅到了极点了么?我老顽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等虚伪君子样的人,想到这我就放了把火,将那一室的画全烧了……不过这一来动静可就大啦,他们的那个山谷中人还不少,又拿着大渔网……说到这儿,刘志恨眉头一动道:你说渔网?老顽童道:可不是么,他们当我老顽童是条鱼儿,是要网我,我怎么能如他们的愿,嘿嘿,我当然是跑了,我跑,他们就追,这些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老是跟在我的后面,我见避不开他们,就钻到这军营里来啦,可这肚子不是又饿了么,正好闻到你们那儿酒肉香气,就去吃啦,竟是不想遇到了你……对了,小子,我就想不明白了,当年洪老叫花子保郭靖,老毒物保他那个侄儿,我保得可是你,而你也是明明胜出,那个黄老邪也是很中意你的,可你怎么就拒绝了呢?反让小蓉儿丫头跟了郭靖,硬是把我一个好朋友好兄弟变成了一个大木头……我老顽童可恨死你啦……刘志恨装作阴阴一笑的样子道:我当时娶了黄蓉只有一个,本想着她生下一对双胞胎过过齐人福的,那可不就一个变成两个了么?可没想到她不争气,只生了一个……老顽童哈哈大笑道:还是你小子滑头……不过你可失误了,黄丫头又不是猪,一生就是一窝,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吧……你还不是只能娶一个?跟她像不?刘志恨道:那是像……若是像她老子她爹,我可还敢娶么?老顽童道: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刘志恨道:这样好了,老顽童,我对你说得那个谷很有兴趣,你不如帮地重游,再带我去去……如何?老顽童道:不好……不好……他们人多……刘志恨摇头道:那又有什么用……不瞒你说,我正是央了黄药师一家人在寻这个谷呢!老顽童道:你寻他们做什么?咦?你说黄药师他们也在寻这个谷?那我可不去啦,别人也就算了,蓉儿那个丫头见我一次就捉弄我一次,我可不要再见她了……铁匠道:我去,我去……他却是一心要见黄药师的,如何能不去?刘志恨摇头道:你不去?那就算了,本来想人多了好玩的,可你既然不去,那就我们去玩了……老顽童道:那里的一切我都转遍了,可没什么好玩的事物呀?刘志恨道:我把你个可怜无知的,你知道多少?这世上的趣事都叫你知道了,可还有别人的乐趣么?刘志恨每每都是能出新意,老顽童是深知的,道:既然这样……我就带你去好了……只是……见到黄蓉那丫头,你可要替我看住她……莫要让她再捉弄我了。
刘志恨道:傻呀,你也不想想,现下黄药师在她的身边,她还能放肆么?虽说黄药师对女儿有些纵容,可终是能制住黄蓉,老顽童更是放心了。
转眼天明,于这一夜中,小龙女与刘志恨分食了那支灵芝,可真真是个妙物,那许多的元气丝丝在刘志恨的先天真气下被炼得化开来。
东方发白。
玉刺克仍自是在鼾睡,刘志恨可是没一点好客气的,飞起一脚将这个可怜的女娃踢得连地三滚,顿时惊醒了叶儿迷失,幸亏是玉刺克离刘志恨近,不然挨这一脚的就非是玉刺克,而是叶儿迷失了。
叶儿迷失抱住玉刺克,玉刺克却是叫道:你说你要放了我们的……刘志恨淡淡道:我那是骗你们的,我不能骗你们么?叶儿迷失也怒了,她道:我们蒙古人最讲信义的,你们汉人不是也讲信义么?为什么说过的话都能不算数了?刘志恨懒懒一笑道:讲信义?是谁先纵兵侵我疆土的?是谁先要向我动手的?你们不仁在先,还想本王做傻子放了你们?放心,本王带你们回到大理之后,会看你们的表现,这却是真的,谁不听话,本王就放谁……玉刺克道:你……你会这么好心?她心道:不是该放听话的么?怎么他要这样说?是了,他是在说反话!这个家伙果然狡猾!刘志恨摇头道:你错了……我本就是好心人,我非旦放了你们……还会让你们带着足够的礼物回蒙古……可不要谢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那老顽童却是听出了许,道:你……你该不会……该不会是要……要让她……带上……那些个……虫子吧?刘志恨大笑道:生我者老天,知我者老顽童,都有一个老字!可不是妙么?玉刺克与叶儿迷失一时之间,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个世上,还有人比这个凶恶的魔人更可怕的怪物么?却在这时,刘志恨已经毫不客气在地两女屁股上踢出一脚道:快走,还想让本王抱着?信不信把你们制成活跳尸,让你们跳着走?第一百四十二章:情花有毒老顽童好奇道:刘志恨呀,那个,什么是活跳尸?刘志恨道:就是先将她们杀了,再在尸体内养入尸虫,一摇铃儿,尸体就自由跳动,一跳一跳的跟着铃儿走,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老顽童道:有趣有趣,真想见见呀,只是这两个小女孩太小了,这样做还是不太好吧!就用别人吧……刘志恨一眼描去,就见这两个女孩已然吓得缩在了一起,道:你说得也是,不过这可就看她们的了……他这话一落,两个女子立时站起。
一行人走了一会,却是不好,原来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已经多出了一批人。
但见这批人三五十人左右,个个一身绿衣,为首一个人一把大长胡子道:老头儿,我们决非有意为难,只是尊驾踢翻丹炉、折断灵芝、撕毁道书、焚烧剑房,只得屈请大驾,亲自向家师说明,否则家师怪责,我们做弟子的万万担当不起。
老顽童笑嘻嘻道:你们这般便想请动我去么?莫要说只是你们这几个人,便是再多,我也是不怕的!大胡子道:你这老儿,事到了临头,还这般猖狂!说罢便是一招手,那些绿衣人一并散开来,却是拉开了一张大网,网上缠布着刀刺,便要捕来,这些刀子甚短,不在杀人只是困人,想来这些人的确是要拿下他回去发落,不是立时要害老顽童的性命。
只可惜他们却是遇上了刘志恨,这两年里,刘志恨身边打手一群,是以,他出手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可非是说刘志恨会因此而手生,他本就是杀道中得道,虽说现下不杀人了,但那过往的技术便如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一般,是再也去不掉了的。
当下抽出了干戚剑。
老顽童不知厉害道:刘兄弟,我老顽童的性命可就在你手里了,你可别让他们抓了我去呀!却是话犹未落,便是一个正想上前的绿衣人被刘志恨一剑斩杀。
眼见刘志恨出手杀人,那大胡子男子着实大怒道:可恶,竟敢杀人!江湖斗狠,通常非是到了极处,是断然不会骤下杀手的,一经死伤,那可就成了大仇了,便是再高的高手,有时也是要死于仇恨之中,是以,有识之士是不会轻易出死手,这些渔网用着短刀也正是此理,不是为了杀老顽童,可他们偏偏遇上了刘志恨,这真是倒霉到了家,却又能怪得谁来?可他只一句话间,竟又是三人被杀。
此时大胡子若是要走,带着这一众手下说不得还真能走上几个,但他只因人虽死,可却也不多,时间短,判断不足,故而,竟是还想拿下刘志恨来问罪。
他带得这渔网阵,凡兵难断,用来擒拿高手最是适用,只是目下里刘志恨手上却是非空,虽说是有剑无剑对他的正常发挥已然是大不相同,可有剑终是要好过无剑,便是此刻,有了这柄利剑,再注入无上先天功,割这渔网,实是易也,这网之一破,再要杀这些人,便就容易得多啦。
转眼之间,死者无穷,眼见无论多少人上也是无用之功,大胡子只得恨声道:撤!只是此时说这话却是迟了,只见刘志恨三步五步来回乱赶,不消会儿,这些人俱都是让他杀得光了,与从前不同,刘志恨的武功实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似这般出手,但凡剑所能及处,俱都是他的杀招,连绵之下,他之所到之处尽是死亡,死者也是容易,只在颈上给割开了个口子,虽说大小不等,形式不一,但刘志恨求得只是杀人的速度,而非是美感,是以,那种伤口如一的事情刘志恨非是做不来,只是不想费那份无用的心计。
可这样一来最是可怕,便在于他出手的速度,只瞬息之间,死者穷尽,再也没得能逃出手的。
只余下一个大胡子了,他这才知道来人非是小可,转头便是要跑,没出两步,便叫刘志恨拿住了后领,拖了回来,也不先说话,照着肚子便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同时并搅劲从生,大胡子只觉胃里翻滚无穷,再也吃受不住,哇一口,什么红的绿的白的都喷出来了。
老顽童先是一怔,再是呆了,他惊道:死刘志恨……你怎么把他们都杀了?人死了,可就不好玩啦!刘志恨回头一看他道:这些人不是残害那些少女的人吗?怎么杀不得么?老顽童道:那是他们的那个庄主,可不是这些个下人,唉,他们平日里还是不错的……刘志恨道:即是那个庄主的下人,便是帮凶了,死有何惜?却是一足轻轻踏在大胡子的手上。
这大胡子也是横,刘志恨看似一足轻踏,可这一踏却几是好的?那整只手掌不自觉地断开裂开,不再成样子了,却仍是不吭一声,性子硬得惊人。
刘志恨见他性子这般地硬,不由了来了兴趣,道:却是不想,你竟然是个硬骨头?大胡子道:要杀就杀,不必多言了……刘志恨摇头道:你这样一个妙人儿,我怎么舍得现在就杀了呢?长剑向下,只两下,再一斜挥,那只被刘志恨踩碎的手臂上的衣物就全数脱了下来。
老顽童道:你这是要绣花么?刘志恨摇头道:那有什么好玩的?你只管看着吧!却见他剑上一划一割一刺,一转一抹一挑,方寸之间,尽显手法之妙,他竟是凭着一柄剑将这大胡子的一条手臂上的皮尽数剥下,顿时,那粉色的肌,红色的血,黄色的油,白色的腱,无一不清楚的露了出来,便是那一条条脉动的血管也是纤毫可见,血,由少而多,再由多而少,却是刘志恨封了他的臂脉,只是这血脉虽是封住,但神经犹在,这般情形下,大胡子身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两个女孩便就是再大胆也是不敢看了,便是小龙女也情不自禁将自己投向刘志恨的怀里,再也不肯看上一眼。
老顽童怔了怔,忽然道:他不痛么?大胡子却是又惊又痛,可他也真是硬气,不喊痛,却是大骂起来:狗贼,贱种,你这混蛋,有本事一刀把爷爷杀了,这般折磨人,算什么好汉,你就是再折磨我,我也是不会屈服的!刘志恨摇摇头道:我把你个痴的,我要你的屈服做什么?要的,便就是你受苦……小龙女道:志恨……我们……还是放了他吧……不然……你杀了他……也就是了……老顽童也道:这小姑娘说得对呀,你还是放了他吧,这个样子虽也是蛮有趣的,可我老顽童心里真是有点发毛了,还是放了得好,放了的好……刘志恨本想就算不折磨他了,也是要一剑刺死的,听了两人这话,他一来是宠着小龙女,不想违了她的心意,二来是怎么说也要卖给老顽童一个面子的,不然这老顽童发起性子来也是难缠得紧,便道:也好,那我就放过他了……却是悄悄种了一道祈连剑气伏于这大胡子的体内,便是日后见了,想要杀他,一发动就行!虽说时间久了,这大胡子定会发现这股自己种上去的内力,但可惜的是他却是无法排出!刘志恨的内功走得是精纯一路,若是不能在精纯上胜过刘志恨的这道真气,那任谁也是解不开的。
当下道:也好,放了他就放了他,他先一拉小龙女的手,暗示我是听你的!却是向老顽童道:我可是卖你的面子哦……老顽童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老顽童也有这面子……走吧,我这就带你到那个什么的谷去!他得了意,心里一高兴,便是什么都是千肯万肯,这一高兴,立时带着众人行去了。
大胡子自地上为人遗忘地留了下来。
他已然万念俱灰,想想这人可怕的武艺,报仇之事再也不做他想了。
寻了地上尸体上的布,大胡子先是包着,可那支手臂,一碰就痛,全部的皮肤失去,这仅是想想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他再三忍受,却是终忍不下去了,再见那手臂纹肌里沾着的泥土沙子等一应脏物,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伸,顺手从一具尸身上抽出口快刀,只一发喊,就将自己一条大好粗壮的手臂就此断去,却是也松了口气,忙将伤口包好,虽说他武功走得是硬门外功,但也是知道一点手法的,当下先行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将那血先行止住,再用外伤药上点。
待到他冷静下来,心中不免嘀咕了,这是从哪儿来的凶神?竟然有这般的武艺?这些绿衣弟子都是庄内的好手,怎么会这般轻易地就给人杀了?他想了半天也是想不明白,可他向着来路回时,却是见到了那些人留下的痕迹,大胡子心中一动,暗道:我是回庄,他们却是做什么?呀!莫不是他们也要再回去?若是那个白胡子爱胡闹的老头也就罢了,但那个同行的凶神可不就麻烦了么?他要是在谷中大开杀戒!那还了得?一个不好,便是连师父也是要……想到了这儿,大胡子再也忍不住,急步去了,却是想抄小路回。
却说这天明,杨过一行休息一晚,也有了些许精神,就见公孙绿萼带着四个绿衣仆从来了,她的眉角眼梢想是经过了一点打扮,这一看,越发地清丽动人,武修文虽是经过了哥哥的劝说,但见了这等山野中的幽兰花,也是情不自禁,他哪如他的哥哥,在陈国拥着无数美女,什么福乐都享过了,那自制力,自是高一点了。
各位可还休息得惯么?公孙绿萼笑脸盈盈,一招手,四个绿衣人将新的饭食放上,仍是清清淡淡的素食,只是那白水,却是换了甜水。
公孙绿萼道:想是这里太简陋了……诸位休急,我爹听说来了外间的高人朋友,可高兴了,让我好生招待你们,一会儿我们便入谷内……武敦儒怎也是个武将了,将那甜水喝了一口道:有没有酒?一个绿衣弟子摇头道:谷中不许动用酒浆,这是数百年来的祖训,须请贵客原谅。
公孙绿萼道:我们也只在书本子上曾见到‘美酒’两字,到底美酒是怎么的样儿,可从来没见过。
书上说酒能乱性,想来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黄药师不悦道:不是连茶也没有吧?公孙绿萼道:我们这里有自制的山茶和花茶,只是早上饮茶么?我爹说这样不好,于人身体无益,老先生还请等等,到了谷内,定有香茗奉上……她说得着实客气,黄药师也不好再行发作。
却是那公孙绿萼对杨过道:怎么样?你的手可还痛么?那杨过在一边摆弄着昨天没用完的肉,不消会,肉香便起,杨过道:已经不痛了……说着悄悄看了陆无双一眼,可陆无双的注意力却是只在肉上,小口边已然湿了,却是口水都快出来了,程英见到,忙寻了自己怀中的罗帕替她擦了擦。
杨过心道:我若是那方罗帕,该是多好?想得心中一荡,却是指尖又发出巨痛!不由叫了一声。
陆无双这才注意到他,道:你怎么了?杨过苦脸道:没事……他手正捂着自己的手指,这一番情,任谁又瞧不出来?陆无双手疾眼快,一把拽过来,只一看,却是个微小的红孔,似是针扎的一般,不由怒道:丢人到姥姥家了,这点小伤也叫伤?你居然还好意思呼痛?以后出门可别说你认识我,丢不起那人!杨过被心上人这般一说,心触情伤,不由心中更痛,那指上也又痛了一下。
只是这一回,他却是咬着牙受了,不再吭声。
黄蓉却是个机灵知事的,立时对杨过道:那是怎么弄得?杨过心中有气,当下道:什么事也没有,不小心自己碰的,是活该的!黄蓉立时知道这是气话,却是对公孙绿萼道:公孙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否告知?公孙绿萼见杨过受了气,却还强自忍痛,不禁对他深为佩服,听了黄蓉的问话,有心替杨过解脱,便道:这公子昨天不小心被这里的情花刺扎到了,这情花刺有巨毒,时不时一发作,发作起来巨痛无比,常人难受,虽然他只中了一下,可我仍是不放心,是以才来相问的!言语间,却是把那情花之毒夸大了几分。
陆无双不信地道:真的假的?有那么痛么?说着却是将那烧好的肉拿下来,两口便吞了下去,一拍小小的肚子道:这么少,都吃不饱的……杨过自然把自己的那份送上,便是连程英也将自己的肉给了她。
只是陆无双却是只对程英道:表姊,谢谢你了……黄药师道:情花……怎么取这种名字?这花有什么古怪不成?公孙绿萼道:我爹爹说道:‘情之为物,本是如此,入口甘甜,回味苦涩,而且遍身是刺,你就算小心万分,也不免为其所伤。
’这位公子昨天吃过这情花,便就是这般入口甘甜,而后苦涩,后来又为刺之所伤……多半因为这花儿有这几般特色,人们才给它取上这个名儿。
黄药师附掌道:妙啊,世间之事物如此奇妙,便就是这个道理了……这一次可真真是没有白来……快快快,我要见见这情花……第一百四十三章:突发事件起众人吃罢,由着公孙绿萼带着,引领他们来看这情花。
只见老大漫开的一片花之海洋,有小花,有大花,小花俯首可就,大花竟然成树,可见这花实是奇妙,竟然是由最初生成的丛草植物变成大树一般的花树,实是妙到了顶,黄药师扶须而笑,边声称奇,黄蓉见公孙绿萼也是面带得色,不由心动,暗道:看她是个好哄的!我便说些好话!当下道:这位姑娘,我看这谷中美景,美不胜收,想这谷主也非是常人了。
那公孙绿萼先是微微一怔,面上带出了难色,却仍自是笑道:我爹也没那般的过!他只是待人严格,赏罚分明罢了……黄蓉顿时明白,这个女孩和她的爹爹想来是关系不好,再听她说待人严格,赏罚分明之语,分明是心中生了怨怼,只是这女孩心性好,只是略微一语,便不再言。
正自此时,一名绿衣男子过来,在公孙绿萼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公孙绿萼立时神情一振,对众人说道:家父有请,还请各位尊客随我来罢!众人可不想拂她的意,当即跟上。
杨过三两步到了她的身后道:我说,你那爹爹严不严?凶不行?公孙绿萼笑道:我爹严也是有的,这么大的一个家,若是没了法度分寸,那怎得行么?不过你们是外来的客人,我爹一定会以礼相待的,可不用那么多的规矩……机过道:那你爹……对你如何?公孙绿萼顿了一顿,言不由衷道:我爹对我自然是好的……杨过可没听出来,笑笑道:谁家爹对自己的孩儿不好?你爹对你好,可不是正常的么?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可也要对你好的!他这话分明是讨公孙绿萼的便宜,占点口花花,只是公孙绿萼却是没得在意,只是幽幽一叹,道:我只望他莫要娶新妻子……还能记得我娘……那我就……杨过听得心中大动,忙劝她道:你也不用这样……我想……你爹是一时迷了心……不过男人么,这也正常得紧,不过想来你那新娘子后妈定是不及你娘好看!公孙绿萼摇头笑道:你可说错了,我这位新来的后娘虽是比我大了一点,可却比我都要漂亮多啦!只是她的脾气须不得好,我知道是我爹逼她的,只望着婚后两人能过得好,再对我好一点,那也就行啦……若是能再一个弟弟妹妹,也许就更好了……杨过心下生怜,暗道:这姑娘一片冰心纯良,丝毫不知人间的险恶,你那后娘与你的那个不良的爹要是真个的有了弟弟妹妹,那时的他们心中可还有你的位置么?当下不忍,伸手去抓公孙绿萼的手道:你……你在这谷中……这许多的不好……还是随我出这里好了……这话一说,他立时后悔,心道:杨过呀杨过,你算什么?便算是你可怜人家,也断然不该说出这种混帐话来!要是人家生出了误会可怎么办?我心中可只是无双妹妹的!只是……要是她能给我做小,那也是美得紧……公孙绿萼却是大羞,她虽对杨过心中生出了好感,可也吃不消这等荤语,当下摔开他的手,只将头低着,一股恼子的在前头带路,向山后走去,行出里许,忽见迎面绿油油的好大一片竹林。
北方竹子极少,这般大的一片竹林更是罕见。
众人在绿竹篁中穿过,闻到一阵阵淡淡花香,登觉烦俗尽消。
穿过竹林,突然一阵清香涌至,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
原来地下是浅浅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种满了水仙。
这花也是南方之物,不知何以竟会在关洛之间的山顶出现?黄药师何其聪明,立时心想:必是这山峰下生有温泉之类,以致地气奇暖。
从山上到了山腰,却是在那一丛林中隐着门户,门是石门,这座谷中的人都是居山而住,山里原本就有许多山穴,互通互联,这些人将这里联上,修筑了工事,自成一堡,也是妙不可言了。
公孙绿萼放开拦路的树,寻着一块石头在那石门上敲了三敲,那石门立时转开,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两边壁上点着灯。
众人随着公孙绿萼到了里间,却是眼前一亮,到了一处空地,这里有着一大一小两间石屋,再向里走,却是一处花园,这花园明明是在山腹之中,可得了那上头石窑中照下的日光,这里也是草多蔓多,别有一番情趣,往来弟子不息,各个都是绿衣,不知者来到了此间,还以为是到了精灵之国。
再向内入,便是那正厅大门了,这正厅广大,四周许多柱石,但自中间却是一张长长的石桌,在厅上,有一张大大的椅子,想来是那谷主所坐。
杨过当即想上去坐坐,却是给黄蓉一把抓住道:没个大人样,你师父不在这里,就想无法无天了么?他们不管,我管,且给我边上坐好了!忽听得顶部移石之声,只见自那上方,几个石孔露出,顿时,外间的阳光倾刻间撒下,将这大厅里外里照得透亮分明。
众人齐声称妙,正自此时,只闻一人道:谷主驾到……武修文低语道:他怎么不说是皇帝驾到?却立时在足上吃了哥哥武敦儒一踏,这才止住,黄蓉暗道:这哥哥如今可是要比弟弟强得多啦!就见一行十数个男女的绿衣童子开道,不消一会,再有十来个绿衣少年男女簇拥着一个一身宝蓝色大袍,头束着高冠,面貌清奇的男子进来了,他人略为高瘦,颌下仙须,倒也有几分正气,只是脸色却是蜡黄,神情有些木然,可眼角却是带出着兴奋。
黄药师上前行礼道:我等巧合来此,不料竟是见到了这等奇景,还受到如此盛情款待,实是感激万分……他话说得不卑不亢,立时得到谷主的注意,这谷主也是个人物,立时看出黄药师的高明,心道:却是个真正的高人!当下心喜之,道:人来,还不给贵客上茶?左右顿时有男女齐出,提着壶,端来了杯,给每人面前都呈上了一杯茶水,众人一见,这也是叫茶么?但见那一杯子里,飘着三两片的茶叶,真正是可怜到了家。
旁人还好说,可血气方刚的武修文却是捺不住性子了,道:这算是什么茶?我说谷主,你要是不想请这个客,大可以明说,也不用这样吧?那谷主淡淡一笑道:我这谷中一向用食清淡,清淡有清淡的好,可是益于人体身心呢。
此刻,便是武敦儒也是吃受不住,笑道:难怪谷主您面膛红润,气血充足呢!其实这谷主面皮焦黄,四十上下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个半老头,虽说他的皮相好,可也吃不住这长久的营养不良。
过去,他一直有前妻照顾,虽说不能食荤,可却是各种山货灵药补品不断,是以,还算得上是面色红润,可到了现下,若说他面色红润,实无异于指着和尚骂贼秃了。
谷主当即变色,正待要发作,却听黄药师道:不可无礼,所谓入境随俗,我们既然入了人家的地方,就当尊重人家,便是人家的生活与我们有异,就可以我们的喜好,去枉评他人么?谷主脸上带笑,微微点首。
忽在此时,就听一人喝道:来了还想走么?只听叮叮剑刃交响,只见一白衣女子追着一个绿衣女子,两人边打边退,那绿衣女子分是要跑,只是那白衣女子的轻功可是高明,她想要逃,却偏偏跑不过人家,是以,给追着打了一路,只是她的武功也是不俗,身后的白衣女子虽剑法不错,可想要一剑杀了她,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见两人打到了大厅,那绿衣女子忽然尖叫了一声,挥剑向着谷主刺去,她这一出手,那白衣女子明明可以于后攻击,这样一来,若是谷主挡下了这绿衣女子的攻击,白衣女子立时便可将她刺死,便是谷主抽身让开,这白衣女子也可以占据上风,这样一来,不消几招,就可以将她拿下了。
可她见了这一幕,却是偏偏住了手,人向后退开,目光扫到黄药师众人,不由一奇,道:你们……正想分说,却又是止住,道: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怎么来的?陆无双眼见这人正是李莫愁,只是,此刻的李莫愁再非是一袭的道袍,而是换了一身的白衣,她本就是古墓派的弟子,虽说给赶出了古墓,而入了道,可仍是一心向着古墓,如今她给逼着还了俗,没了法子,便就重拾了旧装。
却见那谷主一声冷喝,闪身避开,他看了个分明,这个绿衣女子出手尽是不顾惜自身的招术,分明就是要与他拼命,是以,两人武功虽有差距,可他也不想与之硬拼,这样一来,也就只得先行避让了,再见她一脸陌生,好好一张脸蛋儿上却是多了一道剑痕,从伤口上看,竟似是自己割的,不由奇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混进来的?那绿衣女子道:你这狗贼,你忘了十多年前的事了么?怎么?现在只你一个人了?你那个恶婆娘的老婆呢?我本想先杀了她,可不想却是找错了人!杨过到了李莫愁身前道:师叔,这是怎么回事?李莫愁冷笑道:你叫谁师叔?我可不认得你!她方才出来见到了黄蓉等人,心下一喜,还道是那个负心人来见自己,心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回去吧!哪知道这欢喜还没过去,只将眼一看,在坐者有黄药师父女,有武氏兄弟,有陆无双程英姐妹,有杨过小儿,可就是没有刘志恨与小龙女,她只道这二人不来是过他们的花花日子,想那奸人现下里身边要年轻的有郭芙,要美丽的有小龙女,哪里还记得她来?她本就是性情激愤的人,这一得了气,如何还会再做细想,只管着生气啦,便是杨过上前来问好,她都起了迁怒!黄蓉是个知事的人,只略一想便明白了八九,上前道:妹子,你可误会他了……我们本来是一起的,可万万想不到出了一桩非他不可的大事,你也知道他目下是什么身份,国事为重,不可能不管,这不是让我们打个头站么?他也是要到的!你还真当他不管你么?你这样的妹子,便是我,也舍不得不管的……李莫愁本就是直心的人,听了黄蓉的话,心下一宽,暗道:他为了我,让他的岳母都请来了,再说,以这贱人的性情,也不可能会对我不管,许是我想得多了!只是她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当下道:罢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和我说话,让那个负心人自己来!正当她要走之际,却是陆无双跳到了她的面前,道:你想这样折磨师父到什么时候!我师父天天大事多着呢,却偏偏要为了你跑东跑西的,多年没有正妃,就是等你,可你却只会给他添乱!现下里还想拿着另嫁他人来威胁于师父,你这样,丢自己的脸不打紧,可师父多年的威名却是让你给扫地了!李莫愁怒道:我与你师父的事如何是你能多管的!滚开!陆无双大怒,道:我便拿下你给师父发落!当下便即出手,她之出手何其之重!李莫愁本是与她对了一拳,可玉手却是痛得欲断,她自是知道,这非是陆无双的内功高过了她,实是她的外功了得,心中惊叹,却也是怒了,当下手心上便起了浅碧之色,这五毒神掌便要发啦。
陆无双须也不是好对付的,冷哼了一声,反抽出剑来,向着李莫愁便攻了过去,李莫愁本就一口剑在手,自是不怕,心道:这一个小小的女娃儿,能有多大能耐?哪知两人一接招,只觉陆无双剑法竟是已得了大家之境,两人拼了数招,李莫愁居然未能占上风?那谷主与绿衣女子相斗得紧,两人并非是真打,只是一人想抽身,一人却是想拼命!忽见人影一闪,却是公孙绿萼出手,她武功虽差,但救父心切,一剑斜出,自是拦下了那名绿衣女子。
这绿衣女子见了公孙绿萼,怒道:让开!公孙绿萼如何肯让?反手道:你打赢我再说吧!却听那绿衣女子道:好!说话真是干脆利落到了极点,却见她剑招反转,使得却是与公孙绿萼的招式相同,公孙绿萼吃了一惊,这本是她的家传之学,绝情谷中的人向来不怎么外出,何以会有外人使出了这一招?是了,这人虽是外人,可她着了谷中弟子的衣物,装扮的日子想来非短!只是公孙绿萼本来武功就低于这个绿衣女子,心中再有分想,立时落败,只见绿衣女子颤动剑尖便要刺公孙绿萼的胸口,公孙绿萼侧过了胸口,回剑自护,这绿衣女子却是欺上前来,先一剑抵住她的剑,再一掌狠拍在她的肋下,这本就是人之要害,要是中实了这一掌,那便立时五脏移位,人死个透透。
好在黄药师怜她,自后出手,一掌贴在公孙绿萼的身上,却是将绿衣女子的掌力封了住。
这绿衣女子吃了一惊,立时知道黄药师的武功非比寻常,当即跳开,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反转过身子,便向外去。
只见那谷主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道:还想走?第一百四十四章:乱战……困龙局那女子也不惧,道:公孙止,你这个狗贼,你们一家人都是无耻的小偷恶贼,你家祖宗都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的人……公孙止怒道:住口!你这贱人!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女子冷笑道:狗贼,十多前的事,你终是忘了么?当年,不是你的那个贼婆娘,我们已经打破了你的狗窝啦!公孙止又惊又怒,道:你是慕容氏的人?他立即叫道:人来,加强谷中守卫!一定要小心外来人!十多年前,慕容氏的家主慕容无敌师从南海不老仙姬学了一身的剑法,本来以为可以重兴家业,可万万不想,世上竟然有情花这种东西!他不知道下中了情花之毒,本来这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没有心上人,便没事了,可偏偏慕容无敌随着南海不老仙姬习武,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不老仙姬,为了这个,不老仙姬将他驱逐出南海,只是他却自觉武功以成,暗想振兴家业之后,便来迎娶自己的师父(不老仙姬是武林中一位极其奇特的奇人,她的过往复杂,非一句话能说明!),可一来却就中了这情花之毒。
这情花,娇艳芬芳,常人如何会想得到这么美的花下却是有着那样惊人的毒刺。
只是慕容无敌虽是中了花毒,可他的剑术也是非常惊人而又了不起的!是以,便是这等用不上内功的情形下,公孙止竟兀自是不敌?正好他的妻子也算得上是一位武林的奇人,家传的武功更是精妙,慕容无敌不知此变,他只是得知了这里,知道上一代老谷主死去,二来一位家臣也是死在这谷口,是以来攻打这里,可没想到却是会出这样的事,结果给那公孙止的妻子一连在他胸上印了三掌。
偏偏这还是三记专破内家护体真气的掌法。
于是乎,一代本来可以名动天下的绝顶高手却就是这样窝囊而死了。
这个女子是慕容家慕容无我的后人,自慕容无敌死后,慕容无我继了家主之后,可他偏偏不是能习武的,只好将家中的武学教与三个孩子,他的长子慕容必成,次子慕容定成,到了这第三个女儿,却是见她一生下来就美艳,于是叹息一声,取名昭月。
慕容无我与前人一样,深深想着复兴大燕国,只是眼看着慕容家一代不如一代,好容易出了个慕容无敌,却是莫名其妙地身死绝情谷。
可这个慕容无我也是个非常之人,他虽怀了复国之志,可也明白这事情说来实是荒唐,只是人之出生不由人定,他既然生在了这个家中,便要为这个家着想,是以,他定下了由老大老二继续复国之路,却是留下了老三,以她为种子,便是想挑一个好男人,也好为慕容家留下一条后脉。
这个想法不可谓不高明,只是身为老三的慕容昭月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想自己最后却是沦为生子机器?却叫她如何甘心?她也是个痴,得了这个心病,不思离家出走,反而暗暗里苦练武功,虽是有了成就,只是仍是不得他人重用,一怒之下,便拿剑毁了自己的脸。
但慕容无我仍是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
慕容昭月别无他法,只得行险,她深知父亲生平最恨者便是公孙止一家,不是他们,家族复兴的希望慕容无敌也就不会那般容易地惨死,当下定了行刺之计,于是,这小丫头潜入了这谷中。
可想而知,十多年没得外人进入,这谷中也渐渐放松了,慕容昭月轻松地装成了其中的一人,潜了进来,她本是想杀公孙止的,可听到一众侍女言及了夫人,她可不知道这是个新夫人,心道:可不就是这个夫人打杀了我的大伯么?我杀了她,才算是真正给我大伯报仇!于时随着仆从到了李莫愁所处,这丫头既不动心,也不用计,行到近前,起手便刺。
可李莫愁也非是良人,她之轻功更是得天独厚,江湖之上也是数得着的,自然避开,虽说是给强逼成了这般样,可她的剑却也未得放下,当即抽出来,两人便就是撕杀。
慕容昭月战了之后才知杀错了人,自是想退,哪知道轻功比不上人家,给追着跑,她虽知道了这谷中的大致路径,可并不是熟悉,这般乱打乱撞之下却是到了大厅,本是想走,可却又见到了公孙止。
这公孙止的画像立于她们家门内,日日唾弃,虽说隔了十数年,可慕容无我当年画他时刻意地丑化,却是让这画中人与原人更加相符,是以,慕容昭月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当即舍了李莫愁,扑向公孙止。
慕容昭月知道难逃,转过身来,便又向公孙止拼命。
只是此时的公孙止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刀来,他冷笑一声,一刀向慕容昭月劈来,第二刀紧随着第一刀。
慕容昭月拼得惯了,顿时中招,她一剑虽是架住了公孙止的一刀,可这第二刀下来,她便没了力气,当即将手推上去,就听嚓一声响,这公孙止欺她功力不足,臂力不大,一个连环刀,便斩断了她的剑,并上她的一只左臂,眼见着一只手臂断落在眼前,慕容昭月惊叫了一声,倒地昏死。
公孙止得意大笑,一回首,只见陆无双兀自与李莫愁战在一处,当即道:这是做什么!提刀向陆无双斩来,却是个帮偏架的。
却是黄蓉一提一只竹杖道:她们女人的事情,还是由得她们来解决吧!但见她笑眯眯地,杖头一点,无巧不巧,正是对着公孙止的要害。
公孙止不欲生出事端来,道:各位此来,是要做恶客么?那公孙止可也不惧!这时,一众弟子提着渔网起来,这渔网阵是他公孙家看门法宝,眼见黄药师等人都是高手,却是现在不用,又待何时?公孙绿萼道:这是……这是……她可不想这样便就打了起来。
却是杨过冲她笑道:你放心好啦,现在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也非是恶客,这位是我师叔,也是我……那个师公的妻子,家里闹点矛盾了,这不是出来散心么!结果可好啦,给人看中了,硬要她做自己的新娘子,我们这些小辈的没法子,只好来带她回去!公孙止面色难看道:这……这……这可是真的么?他已然知道李莫愁是个有身份的人,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的人际关系竟然这样,随随便便就有这样的高手为了她来了,可让他这般放弃李莫愁,那可也是休想,人便就是如此,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便就越是想要。
李莫愁却是动了火,她与一个小辈打成了这样,如何不恼,如何不怒?道:假的,我可不认识他们!她这等使小性子的话,任谁也都听出来了,公孙绿萼正想说话,却听公孙止笑道:你们这下可是听清了吧!李姑娘可是与你们一点也不认识的,既然你们非是为了做客而来,现下可以走了。
他言下之意,竟是下了逐客令。
黄蓉道:我这位妹子只是使了小性子,说着反话呢,谷主你这么聪明的人也听不明白么?哪知公孙止厚颜道:我是真未得听出!你们还是请出吧!大家也好莫伤了和气!黄蓉也是能软能硬的人物,见此道:这么说来……你是要与我们手下见真章了!公孙止道:那倒也未必……他眼见黄蓉与黄药师关系亲密,两人定是一对父女,心道:这个老的我可能对付不了,可偷袭拿下这个女的!突然刀向黄蓉劈去。
可黄蓉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不提防他,当下将竹棒一挥,无巧不巧地格开了这一刀,公孙止既然出了一刀,就不好住手,便就又出了第二刀,黄蓉却不是好对付的,将竹棒再一拨,公孙止这第二刀非旦不能砍到黄蓉,这第二刀的去处还死死挡住了公孙止的第三次出刀。
这非是公孙止的武功不如黄蓉,只是一来黄蓉的打狗棒法实是走得技巧路线,就棒中的精妙来看,已然是神乎其技了,特别是黄蓉这种一等一的聪明人,更是能发挥其中的威力。
公孙止大惊,再想出刀,这回可是双刀齐出,只见自旁边,黄药师一指点上来,这一指点在左刀之上,可左刀右打,连着坏去了两招刀法。
黄药师道:阁下还要出招么?公孙止不言,人向后退,却是将手中之刀向黄药师,口中道:关门,拿下他们!黄药师怒道:便看看谁拿谁!足下发劲,向着公孙止追来。
得了公孙止的号令,谷中人纷纷向众人杀来,出手的自然是那渔网阵。
黄蓉的竹棒虽是精妙,可也难以对付这些渔网,却是陆无双叫道:表姊!杨过!程英与杨过跳过来,双双敌住李莫愁。
这却是让李莫愁松了一气,陆无双武功之高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而程英与杨过虽也算得上是高手,只是这两人出手可不像陆无双般凶狠,想到此人终是刘志恨心中所喜,是以,手下不由得留了情面。
而舍了李莫愁的陆无双可就大发神威了,她一口利剑之下什么渔网无一不破,只消数斩,便就砍破了,之后那布网阵的弟子便就为陆无双的剑下所斩。
却说黄药师追着公孙止,原本快要追上,便就又吃了公孙止的一刀,两刀扔出,公孙止手中无物,黄药师心中又喜又怒,道:可恶!他也是一代高人,却吃了这两记暗亏,这种事说来也算不得什么,但于黄药师这等人来说却是不得了的大事。
两人一前一后,本来公孙止的轻功非是黄药师的对手,只是黄药师对这里的地方却是不熟,且此中也有颇多的机关,虽说在黄药师的眼中不值一晒,可也非是他一目所能尽知的,少不得要看上两眼三眼才是,这样一来,公孙止甩不开黄药师,可黄药师想要追上公孙止也非是一时就行。
两人就这般一个追一个跑,可一时间却也谁个也奈何不了谁。
黄药师又急又气,他本道这谷主是个清雅的高人,可现下看来,这个谷主分明就是个无耻卑鄙的伪君子,似这等人,黄药师是最为痛恨的,那是有一杀一,绝无半点犹疑,加上公孙止扔了他两刀,现下的黄药师是非杀他不可的了。
可公孙止也是有着自己的心思,他在这个谷中有着自己的布置,一些小巧机关也是很多,原本他想用这些机关来对付黄药师,可他却哪里知道,这个黄药师非旦是武学大家,于机关术数之道也是精研得很深的,他这点小小的布置,却是如何能瞒过黄药师?只不过是让他少点为人抓住罢了。
心中叫苦,难道这便就完了?正自这时,他脑筋一动,想道:是了,我怎么忘了那里!原来这谷中因地成势,有一些地方甚为巧妙,公孙止的前妻就利用这里的一处布置给他设计出了一个绝户阵。
这阵说来不足一晒,却也是真真地绝杀之阵!便就是于一窄长之道布下多重之道,一人前奔,后者追之,两人入了这其中,便就只有前者才可得出了,这方法本就是简单到了极点,公孙止前妻布下这处机关,公孙止是不放在眼里的,暗想:这机关凭多的费事,也未必就真的能起什么作用。
可现下,却也是没了办法,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当下发足狂奔。
黄药师于后叫道:你莫要再跑了,我必不杀你!心道:我打断你的手足腿脚,可也不算是失言!公孙止心道:我若是信你我早就成鬼了!也不回话,他的功力可没黄药师精纯,一经说话,一个不好,便就为黄药师追上了。
但见他奔入了一间房间。
黄药师见房里房外并无机关,顿时放心,举步追了上去。
方一入内,后门立时关上!黄药师心知不妙,飞步向公孙止追上,可就慢了这一步,只见公孙止一步迈入另一间房中,将门关上,黄药师追上,再一看,不由心中叫苦,这门是生铁铸成的,关得死死,本来是开着的,公孙止进来之后便从这里出去,再将门关上,这门一关,可就不能由里面打开了,而是由外面打开!这小屋正好是困龙之局,人在里面,非是由外间开门,却如何能出得去!黄药师再回到之前的门中,细细一看,也是关得个死死的,想由内里打开,那是休想,他提起手掌,便就是一掌拍下,只觉这铁门厚厚沉沉,哪里是人力可以硬开的。
黄药师细细看了,好在这房里面还算得上是干净,那是布置之人怕人看出这房里有鬼,而人不敢入,便起不到困龙之效,是以,这才干净,只是……人虽入得内,若是不能出,那也可达到效果,想着一人给饿上个三五七天,便是一条真龙,也要成只虫了!黄药师气得牙根发痒,可心下却是平定了下来,提出那口刘志恨老早送于他的湛青剑,这口剑特别漂亮,是以,郭靖的镰刑剑送了郭芙,可他这口湛青剑却是还未舍得给程英,这剑虽美,可也是锋利,黄药师剑在手中这才暗道:看来刘志恨话说得是,无论一个人武功练得多好,可身上还是要带着件兵器为好,人便是武功再高,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看看这铁门,挥剑便是一劈,只见铁门之上立时出现一道重重的口子,黄药师心中一喜,却也就不慌忙了,他知道要破开这铁门非是一日之功,不可不小心,现下他也不急,想来自己未死,对方也断然不敢向黄蓉等下死手!第一百四十五章:公孙止大胜公孙止摆脱了黄药师,他只道这样一来定能困住黄药师,自然也就不急于多想了,以那黄药师的武功,他现下要是着人进去拿他,说不得,反倒能叫他逃了出来,那可就是真正的大大不妙了。
原本他想立时回到大厅中,可行了两步,实是不放心,当即去了剑房,取了他的独门兵器,一对刀剑。
这刀是一口巨齿大金刀,看上去,刚猛无铸,却又显出一股富贵的俗气,那剑却是一口细长发软的黑剑,这两件兵器,一件极阳,一件极阴,自是有其妙用。
公孙止提着兵刃在手,心中得意一下,暗道:这回可还有谁能拦得住我?当下转过身子向大厅奔来。
此刻大厅之上,乱战一片,程英杨过双双战住李莫愁,只是这三人打得温吞吞,慢柔柔,刺出一剑缓三缓,就似是在套招一般,便是攻,也只是向对手的兵器上攻去,不知者一看,的确是打得个乒乒乓乓,可事实上,三人都在相互甩着眼神。
那杨过程英甩的眼神是:我们可不是跟你真打呀!李莫愁则是回道:我不也是没和你们认真么?他们三人竟是在玩了起来,这也是正常,似这等之事,谁也没有想到,她们本就是一家人,除了陆无双性情冲动,下手无情,谁动手不是留上一线!再见陆无双,那出手可是一个狠,见人即杀,她随着师父刘志恨,早早的变得心狠手辣,虽说是不当人子,可也铸就了她的强大,只见这大厅中原本三十余绿衣人,却是教她转眼间便杀掉了十多人,这谷中渔网阵本来妙用非常,用来锁拿武林高手,也是手到擒来,可万万没有想到,陆无双的无双剑非是一般,乃是刘志恨为她铸就,虽算不上干将莫邪等神兵利刃,可比之一些寻常之兵,那可也是大大的不同,再加上陆无双天煞魔女下凡般地凶狠,这些人无不丧胆。
黄蓉本想追自己的父亲,可她终是身怀有孕,不良于行,虽说目下一点稍许动手是无事的,可她怎也是药师之女,于医之道也是懂些的,自是不想让这孩子面临危险,是以,能不动手,便就不动手。
那武氏兄弟也是乖巧,这老大武敦儒老实护在黄蓉身边,武修文见哥哥如此,也就不好再自己上前,他再是无知,这些日子也是明白自己的武功实是一般,既然陆无双一人便挑起了大梁,他也就不必再充那大瓣的蒜了。
那公孙绿萼连着数次上前,陆无双对她颇有好感,只是她纠缠得紧了,终于捺不住,起手给了她一掌!却自是此时,公孙止回来了。
他一眼见到公孙绿萼给一掌打飞,本来他心中还气这他女儿带来了一帮冤家,可见了此,也就释然了,这公孙绿萼又如何知道这些人是为了李莫愁而来的冤家呢?说到底,还是自己思虑不周。
只是这一点他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眼光一转,只见一室之中,弟子一一死去,这谷中俱是他的弟子家业,如今为外人在这里大杀特杀,却叫这谷主如何不怒?如何不恼?他眼见打得最凶的便是陆无双,立时暴喝道:贱人!休再伤我弟子!提刀便向陆无双砍去。
他只道自己的刀势大力沉,这丫头必要躲闪才行,可万万没想到陆无双是万千女子中的另类,竟是大喝了一声,反手一剑,倒劈过来,两人刀剑相击,公孙止虽是得了由上而下的一击,可也是手上发麻,竟是没劈动这个少女!不由得吃了一惊。
黄蓉眼见这公孙止回来,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瞧得分明,明明是父亲与这谷主一前一后出去的,可不消一会,却是这个谷主大模大样的回来了,可黄药师却是不见回转,心中自然受惊非小,只是想那黄药师武功通天,神技无双,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这谷主本领平平,怎么可能是自己老父的对手?她越想越是心惊,当即便是出手。
公孙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黄蓉一提竹棒,似要上前,不由心下叫苦。
他面对这个少女,可非是轻事,虽他得了一刀一剑之助,但也是发现这个陆无双武功惊人,好在她到底是年小,功力不深,是以,还是可以吃下来的,但黄蓉武功可就非是简单了,有她一加入,那他便就立时要陷入不利之境!好个公孙止,忽然间心中一动,呵呵笑道:这位夫人,你可就不想想那位追我的人,到了哪里了么?黄蓉再是机变也是吃不消父亲的不幸事,当下住步喝道:你把我爹怎么样了?公孙止哈哈大笑道:我的武功可不是你爹的对手……他也是光棍,直接于此承认,道:可这里却是我的地方,我的地方我做主,你爹武功是高,可现在也是给我困住啦,我是看在他也算得上是一位前辈高人的份上,不想与他为难,可你也莫要逼我!不然,我一声令下,自有毒水为你爹洗澡,有乱箭,帮你爹活动!他说得也算是真真假假,虽说黄药师是为他暂困,可他也不可能奈何得黄药师,更别说对他如何如之何了。
可黄药师不在却也是最清楚的事实,黄蓉可也不想拿自己老父的性命来搏这一铺。
眼见黄蓉止步,公孙止心道:吾计得售矣!再起过刀剑,向着陆无双打来。
陆无双自开始是不相让的,那是狠拼狠打,可她的力量虽是不小,可功力太浅,这非是一日之功,想她修练内功不过两三年,便是再有成就,又得能有多少?程英最是关心表妹,眼见表妹落入下风,她深知这个妹妹最是要强,与人动手,一经落入下风,便要行险,深怕她出事,也不顾杨过了,抽身就退,护在了陆无双身前,要为陆无双缓气。
公孙止见这个小美女,虽是意动,可手上却是不会,他已然为李莫愁所迷,正所谓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他得到李莫愁之前,是不会为其它女子乱了心的。
但见他黑剑颤动,当胸刺去,可是剑尖并非直进,却是在他身前乱转圈子。
程英不知这黑剑要刺向何方,大惊之下,急向后跃。
公孙谷主出手快极,程英后跃退避,黑剑划成的圆圈又已指向他身前,剑圈越划越大,初时还只绕着她前胸转圈,数招一过,已连她小腹也包在剑圈之中,再使数招,剑圈渐渐扩及他的头颈。
程英自颈至腹,所有要害已尽在他剑尖笼罩之下。
公孙谷主一招使出,程英立即窜避,他连划十次剑圈,程英逃了十次,竟是无法还手,眼见敌人剑招越来越是凌厉,而左手倒提的一柄锯齿刀始终未用,待得他金刀再动,多半万难抵敌,当下不及多想,窜跃向左,一箫在唇,只一吹,便有劲气自箫孔发出,凝气成剑,打向公孙止的要穴,她这路玉箫剑法实是妙绝天下,乃是黄药师独创,这公孙止如何见过这种精妙的武功?可他虽是给打中了要穴,却是浑如无事,只是一笑道:不错!这回,可是提着那刀,当头劈下来了。
程英大惊,无论她无何想,可也想不明白,何以自己的无形剑气打在他的穴道上却是无用?她的内力也是不足,换了黄药师,不消打穴,无论打在其它什么地方,都可洞他个穿,可程英功力不足,只能打穴,这打穴一不灵,玉箫剑法可就大大的不实用了。
好在陆无双接下了这一剑,她眼光一瞥,就见杨过一边和李莫愁打,一边看着这里,两人打得三心二意,哪里还有真正动手的样子?当下喝道:杨过!这程英虽与她亲,可陆无双多是与杨过一起练武,两人配合默契,可是要比程英在旁要好得多啦!杨过听了陆无双的呼唤,再看李莫愁,李莫愁道:打我!她可是精明人,见黄药师追公孙止不回,想是出了事,是以这是要为自己留个后路。
杨过哪里还想得这许多,拍出一掌,只是这一掌殊无力道,淡淡地印在李莫愁的肩上,李莫愁却是装样子地飞退,看似是给杨过一掌拍得退开,其实只能骗鬼!公孙止偏偏再是精明,可在这时却真就是个鬼了,居然还叫道:李姑娘!公孙绿萼拦到杨过身前道:你……你……你们……便是这般来捣乱的么?杨过叹道:对不起……可我们有我们的苦衷!他身向陆无双行去,公孙绿萼挺剑便要刺他,杨过也不避让,这一剑微微一颤,却是刺在了杨过的手臂上,也是公孙绿萼偏剑的快,叫道:你怎么不让?杨过摇摇头道:我对不起你……吃你这一剑又有何防?当下不再多言,一掌将公孙绿萼推了开去,向陆无双那儿跳去。
杨过跳了过来,程英知他两人在一起更能配合,当即跳开。
公孙止恨他拍了李莫愁一掌,当下便就将那左手金刀挥出,呼的一声,向杨过斜砍过去。
杨过提起剑来,还了一招白鹤亮翅,乃是全真派正宗剑法。
公孙止心想:看他的武功,可也不比刚才那个少女高到哪里去!右剑回过,向他肩头直刺,竟是撇开程英与陆无双,刀剑齐向杨过身上招呼。
杨过凝神应敌,严守门户,接了三招。
又斗数合,陆无双使一招全真剑法的横行漠北,杨过使一招玉女剑法的彩笔画眉,两下都是横剑斜削,但陆无双长剑自左而右横扫数尺,杨过这剑却不过微微两颤,两招合成了玉女素心剑法中的一招月下梳装。
公孙止一惊,举黑剑挡开了杨过长剑,横金刀守住眉心。
杨过的剑刃堪堪划到他双目之上,刀剑相交,当的一响,金刀的刀头竟被杨过的剑割去了一截。
公孙止吃了一惊,他只见陆无双怪剑的样子想是一口极利的宝剑,可万万是不想这杨过手中的剑也非是凡品,其实这也是正常,想杨过怎么也算是古墓派的大弟子,手上的剑能太寒酸么?公孙止也是暗暗纳罕:这小贱人与这臭小子武功都不及我,便是他二人合力,我也是不惧,怎知他双剑合壁,竟然如此厉害,若是今日输在他二人手下……若是今日输在他二人手下……想到此处,不由心惊到手的美人儿要不保,不由大怒,猛地□左刀右攻,右剑左击,使出他平生绝学阴阳倒乱刃法来。
黑剑本来阴柔,此时突然硬砍猛斫,变成了阳刚的刀法,而笨重长大的锯齿金刀却刺挑削洗,全走单剑的轻灵路子,刀成剑,剑变刀,当真是奇幻无方。
陆无双与杨过双剑合壁,本已渐占上风,但对手忽然刀剑错乱,招数奇特,二人不由得手忙脚乱,霎时之间连遇险招。
杨过看出黑剑的威力强于金刀,当下将剑上的刀法尽数接了过来,让陆无双去挡锯齿金刀,心想她兵刃比我的还好,自是可以占尽便宜,金刀不敢与她无双剑相碰,当不致有重大危险。
但这样一来,二人各自为战,玉女素心剑法分成两截,威力立减。
公孙止大喜,当当当,挥剑砍了三刀,左手刀却同时使了定阳针、虚式分金、荆轲刺秦、九品莲台四招。
这四手剑招飘逸流转,四剑夹在三刀之中。
陆无双尚能勉力抵御,杨过却意乱心慌,想挥剑去削他剑锋,但黑剑势如飞凤,劈削不到。
陆无双情知不妙,拚着自身受伤,使一招全真剑法中的马蹴落花,平膀出剑,剑锋上指,将对方刀剑一齐接过。
杨过当即回剑护住陆无双的顶心。
二人一起一合,又回到了玉女素心剑法。
这套剑法的真谛在于使剑的两人心心相印,浑若一人,这一招陆无双舍身相救,正是这剑术的无上心法。
杨过见她不守门户,相救自己,怕她受害,忙伸剑代她守护,于是二人皆不守而皆守,双剑之势骤然而长。
数招一过,公孙止额头微微见汗,刀剑左支右绌,败象已呈。
杨过与陆无双却越打越是顺手。
陆无双左手捏个剑诀,右手剑斜刺敌一左腰,杨过双手持住剑柄,举剑上挑,两人之武功本来是断然不是公孙止这身怀了二十年苦修的人的对手,只是得利于这套玉女素心剑法,这才窥得了胜机。
陆无双眼见便要大胜,想着自己竟能击败这样一个一流的高手,不由感到得意,心道:若是师父知道了,可不定会如何高兴!哪知她方自这样一想,突然之间,胸间犹如被大铁锤猛力一击,右手手指剧痛,险些连剑柄也拿捏不定,不由得脸色大变,跃开三步。
公孙止嘿嘿冷笑道:情花……情花……杨过又惊又怒,道:你……你是什么时候……陆无双面色发白道:今天上午……杨过身子一晃,顿时明白,是公孙绿萼带他们看情花时,这陆无双不知何时中了一刺,可这事她也没说,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万万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却是发作了!现下杨过想知道的是,陆无双心中想得是谁!公孙止乘此良机,刀剑向杨过一阵急攻,陆无双可是好强,疼痛稍减,提剑又上。
杨过心中关注,道:你再休息一下。
岂知他一动柔情,手指上也是疼痛斗作。
公孙止一刀猛击杨过的剑面,这一击力道太沉,杨过的剑脱手而出,被公孙止一肘打得飞出,陆无双手上疼痛,尽不得全力,被公孙止刀剑一起卡死她的无双剑,飞足将她踢入渔网阵中,道:将这里的人等全部都与我拿下了!第一百四十六章:秘局山风呼呼地刮着,带着寒意,刺人骨髓。
只见这山道野径之上,两个人一步步地缓行着,非是她们走不快,只是这两人的力气都已经消耗了不少,是以,都是在省力着。
这条山径本不是径,而是有动物走得多了,反而成径,走这条山道的人,不是本地熟人,便是这山间的猎户,似这两个外地人,可是少之又少,一目望去,由于天气寒冷,山风凛冽,是以,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那先前的一人走得实是累了,忽然坐了下来道:我不走了,你要走你走,可莫再带上我了,你要是同情我,可怜我,便就赏我一剑,让我死了罢!她声音清脆,却是好听,只是言语中却是饱含着无尽的沧桑,不是受尽了苦楚,断无这等声音。
她身后之人怔了怔,忽然道:同情你……却是有谁来同情我?飞起一足,狠狠踢得面前人一个滚,看她出脚下手,哪有一点客气,偏偏她脚法精妙,踢得疼人,却是踢不死人,也踢不伤人,只是这一足却是让前面女子疼得几欲背过气去。
然而她身后之人却是一点同情心也是没有,只道:你若是再不走,那可也好得很,我有的是法子来对付你,你想不想知道?你说,我找一处蚂蚁窝来安在你身上,这个主意妙不妙?此女说话,其残忍与狠毒已然到了另人发指的地步,只是偏偏她说来却是一副平常的模样。
却是在此时,她身前的女子忽然一个翻声,爬了起来,让她吃了一惊,只见前一人没了命的发足狂奔,身后人正想冷笑,却是一怔,只见那山腰之上却是多出一只布幡,想来竟是有处店家酒肆!得了这个,那前一人才起得来,跑得动,非是方才逆转了风向,这只由幡子还转不过来,可现下却是见着啦!想到这儿,她也跟了上去,她虽是也累,可有功夫在身,却是比身前之人要好得多了。
两人行了一住香的时间,终是到了,此时,不说前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便是后一人也是累得乏了,止不住有些嘘喘。
这是一间茶肆,破得不成样的布幡也还算结实,没有化粉而去,上面模糊地是个茶字。
这小铺肆里面摆着三张桌子,可见这里人也不多,桌上多是尘土,两人也不在意了,寻了只布擦了下,只是却见不到店家。
两人正自起疑,就听内里传来一妇人声道:求求女侠,我丈夫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另一女子道:贱人,你怎么这么下贱?这等禽兽不如的男人,你还为他求情?他拿你妻客,用你招待过路之人,你不是哭过的么?你的哭全是假的么?那妇人道:他拿我招呼路人,我是有怨言,可他对我却是好的,我家夫君没有别的毛病,就是为人好客,我虽有怨,可不怪他……那男子也道:你这恶女人……我既未招你也未惹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的不是?那过路女子冷笑连连道:我把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你道我什么都是不知么?告诉你,你之一切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你本姓杨,名杨鲁胡?是不是?嘿嘿,你是杨门一脉,是不是?可怜你们杨家在中原好大的名头,可你的行为却是让人发指!那妇人叫道:女侠还是错了,我的夫君不姓杨,他姓胡,叫胡鲁!外间两女子一并暗笑,心道:这人叫什么不好,却偏偏叫‘葫芦?’这可不是怪么!可怜那个妇人却是不知的!那女侠喝道:我说你姓杨,你认不认?那男子叹了一气,道:你说得不错,我是姓杨,不错,我也是杨门之后!女侠道:想你杨门之后,系出名门,何以你这人非要到这山里渡日?那男子淡淡道:你若是说你全都知道,何不大方些一并说出来,我却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那女侠道:好,我便就说,看你还如何抵赖!你本姓杨名叫杨伟臣!只是你生性痛恨胡人,是以改名叫杨鲁胡,是取了怒胡的谐音,你认不认?那杨鲁胡道:我既然是杨门之后,改这个名字,那也平常得紧,我可不以为耻,而以之为荣呢!言语中,竟是还有着几分得意!女侠道:当年你改了名姓,勾上了这位当年构陷李全的赵善湘之女,对她甜言蜜语,迷得她从了你,随你出奔,是也不是?杨鲁胡不语。
女侠再道:你三番四次刺杀赵善湘等人,可一次也未果,险些失了自己的性命,后来你便利用你的小白脸勾上了赵小姐,你初时对她还好,只为了迷她,待她已经不能回头之后,你便到了这穷山之中,故意吃苦,便是要让她吃苦!你无法复仇,便让她受罪来报复,你一次又一次逼你的发妻招待客人,就是要羞辱她,折磨她,是也不是?那妇人忽然叫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夫君不是这样的人……那杨鲁胡却是一叹道:不错,我娶她之后,她对我百般照顾,我心里很感激她,可你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我每每从梦中就看见大将军一遍遍向我喊,他死得不甘,兄弟们也是白白死去,四娘子出走,我报仇多次也不成,这多年来,我生活地越是平静,我的心却是不能平静!直到……直到……我逼着她招呼客人……我才感到有那么一点对得起我死去的弟兄,看看,哥哥不是在享受,哥哥让仇人家的女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说着,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就听那女侠喝道:贱人!就听噗一声!想来那男子死去了。
但那妇人却是惊叫了起来,道:不不……你……你为何杀了他……女侠怒道:难道方才的话你没听到么?却还来与我说这等的话?那妇人道:他的话我都听见了,只是我心里虽然难过,可有一点他却是错了!女侠道:什么地方错了?那妇人凄然道:他只道我跟着他是在受苦,是在吃罪,却是不知,我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一切都满足了!你现在杀了他……那……那我也不想活了!不消一会,一声倒地声传来,却也是死了。
只见一个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从中走出。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来到两女身边,只见其中一女头上包着布巾,神情疲惫,精神委顿,实是苦累到了极点,另一人,面戴布巾,不言不语,一双皮眸子又明又亮,虽说也有些疲倦之意,可精气却是依旧自足,她只瞧了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一眼,便就不再瞧了,因为,只此一眼,她就看出这个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武功而言并比不过她。
这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倒也没有生事,只道:两位想是累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在这里休息,想来也是没有别的地方了,可这店里又生出了些许事,就由我来做个东道好了!那包头巾的女子没说话,却是那蒙面的女子道:那就有劳了!但看她说话神情,一句有劳,何其之轻,一点诚意也没有。
只是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也不见怪,她明明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却也不生这气,只是径自入了店内,不消一会,步行出来,手上真地端出了盘食菜,虽不是很精贵的东西,不过是窝头,兽肉,酸酒,和些清水。
只是这两个女子也是真的饿了,见到食物来了,哪里还客气,张开口来,就自吃了。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看着心里发笑,暗道:若是你们知道了我是谁,还敢不敢吃我拿出来的东西!想想也是觉得好笑,就自顾地打量着这二人,那蒙面女子已经拿下布巾,但见她一脸芳华,真真是清丽脱俗美丽圣洁到了极点,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两鬓发角却是白的。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心中一动,再看另一人,这人头上的布巾牢牢包着头,可百密一疏,只见那一点点露出来的部位,分明就是白的,间中还有几根不易为人所查的露丝,也是白的。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暗道:就是她了!忽将手一拨,立时打下了那包头女子的头巾。
那头巾一失,只见华发乱飞,这名包头女子赫然是一头的白发,这白发其白似雪,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从中找出一根黑丝来,这人却不是高晋平又是谁?却是那孟非清擒下了高晋平,两人一路好走,生怕刘志恨追了上来,想丐帮势力日大,找寻人的本领更是出神入化,不得以,两人只得寻着这山中野径而行,这本就是避一阵风头之举,可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异人。
孟非清提剑站了起来,道:你想做什么?她可不把这人放在眼里,面前这人武功虽是不错,可孟非清自信,两百招内便可将之击倒!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看着孟非清手中的剑,这口剑,华美异常,虽然孟非清怕它太过招摇。
而将它用布层层包着,可这剑柄却是仍自露出来了,分明就是一尊美女仙子做出飞天之状,这样精美细雕的剑柄,只此一看,就非是凡品,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心中一动,笑道:这是罗浮嫡仙剑(有人对嫡仙的名字有异议,在此说明,嫡仙,就是嫡仙,是说嫡系亲传的仙子之剑。
),你是罗浮的掌门么?孟非清大惊,罗浮派是避世之派,门中之事少为外人所知,立时叫道:你怎么知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却就又猜到了,道:是林雪仙?想来,能在外间四处走动的,只有一个林雪仙了,这事定然是她说出去的!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摇摇头道:是谁都是次要的,重要的却是……她转向这高晋平道:此女与我有缘,我有意渡在我的门下,还望罗浮掌门成全!是了,你是叫孟非清么?孟非清气得娇躯发抖,她已然认定了是林雪仙,不是林雪仙,这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又如何能连她的名姓也都自尽知了?却听这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索要高晋平,不由笑道:您的好意我可是心领了,可是我这位妹子说来也是可怜,她虽是颇有慧根,可惜,她的气海穴已经让人点破啦,便是一生也是无法练武了,你想收她为徒,岂不是抱着病猪找华陀,再大的能耐也使不出么?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摇摇头道:能不能那就是我的事了,你道我没看出她武功尽废么?说着皱皱眉道:不过说来出手的人可也太狠了,这气海穴一经点破,人可不就是废了么?怎么能下这等的狠手?孟非清道:正是如此,这天下间废人武功者大约有三,一是勾穿琵琶骨,二是用之散功茶,三是点破气海穴!此三法门,被勾穿琵琶骨的人修为打通了任督二脉,步入先天之后,就可恢复大部的功力,不算废人。
用了散功茶的人,好好调养,或有解药补品,恢复起来,也非是难事。
只有这点破了气海穴,便是大罗金仙来怕也是无用!我可明白告诉你,出手废她武功的人,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你想救她,那可也是休想!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笑道:既然她已经是这般的废人了,你还带着她做什么?孟非清笑道:便是没事,我也可以打她两拳出出气,怎么,你莫不是为了这个废人想与我架梁子么?说着话,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边了。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你可是看我武功不及你么?转向高晋平道:你可愿意跟我走?高晋平淡淡道:我是个废人,早就不想再活着了,可自己又有些不甘心,这才活着,便就是为了受苦,我随着她,由她打我,我也可舒服一些,前辈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孟非清哈哈大笑道:你听见了没有,她就是这般的贱,你还想要收她?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原来你是因为自己成了废人而自暴自弃……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你却是不知,这世上武功虽好,可也不过是让一个人发挥出自己自身潜能的一种手段罢了,体弱的人练功,自是能自强,可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体强,他便是不练,也可以打败一些练过功夫的,这便是他生下来的先天好的原因,这个道理你可明白么?高晋平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只是……我生下来就是平平,现下更是成了废人!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所以我要说你痴,你若是真的无用,我要你做什么?高晋平道:你……你……你能救我?她又惊又奇,天下间还没听说过废去了气海穴的人还能修复的!就见这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摇摇头道:这本就是大罗金仙也做不到的事,我又如何能做得到?不过你也别急,我之前说了,天下间的武功也不过是让人体的潜能更多更容易发挥出来的一种手法罢了!我虽不能让你的气海穴恢复,可我却能用其它方法绕过气海穴,直接刺激你的身体,让你得到你想都想不到的力量……到了那时,你仍是一点内功也没有,可你的肉身将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强!若是说天下无敌,也一点也不为过!高晋平怔了怔,惊道:你……你……你说真的!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我可不会骗你,只是我必须说明,这种方法极度痛苦,足以让人生死两难,一个不好,便是你疯死当场也是正常,你可想一试?高晋平叫道:试!我已经成了废人!现下有机会,为什么不试!第一百四十七章:秘算孟非清自旁冷笑道:你们二人说说笑笑了半天,感情却是当我是个死的,你听着,想从我手中带走人,说不得也要留下一点本事!高晋平面色一滞。
她自然知道孟非清的武功剑法的高明,想她的师父本就是林雪仙,她又如何不知这一直压在她师父头上的孟非清的武功高明?却是听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咯咯笑道:你的确武功剑地都很是高明,可那又如何?第一,我的武功也不是太差,第二,就如我曾说的,这个世上的力量,非是止有武功一道,你不信么?孟非清笑道:废话可也不用多说了,咱们就手上见真章吧!一伸手,便就抽出了嫡仙剑,却见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你想见手上的功夫?那你拔剑做什么?却是一掌轻飘飘地拍来。
孟非清自忖内功绝不在她之下,如何会怕?当下道:怕你不成?正待要一掌发过去,却见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眼睛成了半弯的月亮一般,这分明就是在笑,孟非清可非是一般莽女,见状立时心道:不对,她明明内力低我,如何这般不惧我?这其中必有古怪!当下后退了一步,鼻端给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的掌风一刮,却是嗅到了一股清香来,她顿时明白叫道:你掌上有毒!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笑呤呤道:不愧是罗浮的掌门,可也不是太笨,只是你不在罗浮山待着,到这山野中来做什么?啊!看你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你莫不是给赶下来了?想来我那林雪仙朋友已然坐上了罗浮的新掌门吧!那可不真的是可怜?她说的话,立时激怒了孟非清,当即摆剑要上前。
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可也不怕,手一翻,自腰上解下了一条鞭子,这条鞭子是以药水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再取出来放置通风之处将其阴干,之后便可使用,一鞭下去,香味扑鼻,,只是寻常之人闻得一下就要眼花,闻得两下便要头昏,闻得三下就要倒地,再是内功高强者,也难是对付,孟非清也不是不呼吸的人,略微一嗅,立知不妙,当下退开道:不对,你这妖人,是五仙教的哪位?只是她虽这样问,心里可也不敢肯定,五仙教下,如何有了这样一位高手?要知道,五仙教中虽也算得上是有一些高手,但这些所谓高手在孟非清的眼中也不过是些挨砍挨刺的货,她本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个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却是不然,她方才一掌五毒神掌,那掌心莹白一片,哪有一点有毒的样子,却是分明这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已经将这五毒掌练到了至境,那毒已然给逼在掌外的空气之中,是以,她的手掌看似没事,只是那一掌的周围却俱是巨毒,不然,只是一股香风,何以会吓退孟非清。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听了孟非清的发问,只是幽幽一叹,道:我之名姓,是再也不想提起了,我现下只是想要这个姑娘,你要想不答应,咱们只有动手则个了。
孟非清心下冷笑,暗道:我若是不拿出一点真功夫,可也被你太过小瞧了!当下剑上发出剑罡来,她功力玄妙,这一逼出剑罡,立时让黑衣戴斗笠的女子脸上变色,这无形罡气是天下一切邪道的克星,也是正道武功至强的代表,什么鬼怪之术遇到了无坚不摧的罡气,那也就没得可奈何了。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脸上微微一色变,却是自腰下取出了一只竹筒,这只竹筒细细长长,只见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一下子打开塞口,从中金光一闪,孟非清知是暗器,挥剑斜削,不想,这一削却是成空,只见那道金光不知怎的,便就是一折,它原本是奔孟非清胸口打来,这下可好,却是奔她们的腰腿上打去,孟非清本待要一剑格开这件暗器,再向前一剑,逼开这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只是万万不想,这件暗器却非是一般的暗器,她不及多想伸出左手向下挟去,这一挟自是挟个正着了,可只觉得指端一片滑腻,她心中又惊又惧,虽说孟非清性情自私凉薄,可也终是个女人,女人天生就对又凉又滑之物反感,却在这时,她就觉得手腕上一麻,再一看,却是她手指上侠着的个却是条金线小蛇,方才,正是这条金线小蛇咬了她一口。
孟非清又惊又怒,一剑斩下,可却是斩之不动,这条小蛇,看似小小,可身子又韧又坚,竟不是能一剑削断的!但见这小蛇吃了疼,立时便怒,张口便待再咬,孟非清忙将手一甩,将之扔出。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也不急于出手,而是发出了呼哨之声,就见那小金蛇游着到了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的手中,再将它引回竹筒之中。
可孟非清却是不敢多待了,她方才被咬了一口,只觉一道冰心的寒气顺着伤口飞速而上,只瞬息之间,就上到了肩部,这也就是孟非清了,她运功极快,死死将这股毒压到了手肘一处,只是想要再压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下不敢多待,一边运功压制着巨毒,一边夺路而跑,也不辩方向,只管快走,不消一会,人便就不见了踪影。
高晋平看得惊呆了,孟非清功力之高她是深知的,便就是毒,寻常之毒也是伤害不了她之分毫的,也不知这是什么蛇,竟有这般强的毒性!那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似是看明白了她的迷糊,微微一笑道:这是天地的一种异种,名为金线蛇,它虽是小,可却是只在那深山古墓之中才得寻见,我在天山上好不容易才寻得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莽古朱蛤,天山雪蛛,绿妖蜈蚣,三尾毒蝎才能得是对手,再加上天下一等一的灵物,冰蚕,我就可以炼制这人世间最凶最强的五毒神人,这五毒神人一经炼成,不老不死,至强无比,她便是呵上一口气,都可毒死一百头牛!高晋平心中一动,道:你说……要让我……得到的力量……莫不就是……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点点头道:我也不瞒你,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想要得到,哪能没有付出?这五毒神人是天下间最强的存在,一切武功在它的面前都是可笑之极的,只是被炼之人一定要有极强的求生欲望,以及深深的仇恨,这样,才能撑过其中的痛苦,不然,一个不好,只能炼出意识全消的废物,当当打手还可以,只是却是死物……高晋平道:那我……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么?我……我有天大的仇恨,非是要报不可的!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哈哈大笑道:我一见你就知你心中定有冤屈,这才对你动意,你要知道,我想的是炼制完全的五毒神人,可不是那些半调子,那自然是会让你保留下记忆的,当然,这目前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这其中如我所说,非是常人能忍受的痛苦,你可要想清楚了!高晋平道:我接受!我只要能报仇,别的一切我都不管了!我只要报仇!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点点头道:你有这份心,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实上,我可也不想白白废了我的五大毒物,那也不是可以随便寻着的!唉,这天地间的灵物越来越少了,真真是难!我看你也是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高晋平怔了怔,就见黑衣戴斗笠的女子一指点在自己的软麻穴上,她头上一松,人便昏昏沉沉地睡去,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忙将她用自己的外衣包着,好不小心,好不体贴。
做完了这一切,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却是幽幽一叹,道:你可也莫要怪我,这事只怪你死抱着仇恨不放,若不是你屡次三番地与王爷做对,也断然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下场!不是么?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只见不知何时,一个黑袍男子出现了,他也是个知机的人,立时知道自己身上的恶臭吓到了人,忙站到了下风处,黑衣戴斗笠的女子这才缓过一口气道:你怎么来了?那黑袍男子道:谁让你放出金蛇咬她的……黑衣戴斗笠的女子怒道:你可要看看,她是谁!她的武功这么高,我不放金儿出来,就必然会伤到我!你这么心疼她,是想要解药么?黑袍人摇摇头道:她的警惕心太高,我便是把解药送到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吃的!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只怕她反会一剑杀了你!可惜,她现下想杀你,却也是杀不了你!黑袍男子微微一笑道:也不用她杀……我再有一年左右就要死啦,只是……我死之前,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办……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正是正是,你不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娘子嫁到那位王爷的手上,可如何会放心?黑袍男子摇摇头道:现下世道太乱,我不放心女儿,她一纯如水,便是只有将她交给王爷,才能得其周全,再说,以那王爷的性情,虽不会善待于她,可也不会恶待于她,这不是正好么?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奇道:你竟然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一个她本不喜欢的人!黑袍男子摇头道:我之想法你不明白,可你要知道,她是个没有人照顾的女孩,我不将她置于强者的手下,还要让她置于弱者群中么?我的女儿,便就似一颗明珠,只有在王爷的手上才不至于会有人争抢,不然,以她的这种红颜,必然会成为一种灾祸!自古红颜而不薄命者能够有几?黑衣戴斗笠的女子笑道:那你那个强大的娘子呢?黑袍男子道:她也就是那份性子才能得以免之于难,只是不想这世上偏偏有一个刘志恨,这人的性情与她相近,可却是比她强得多了,是以,她一意争强,这才落了现在这个局面!这事你莫要管,你只管把这个女人炼制成五毒神人,这可是我逼王爷娶我女儿的大礼!由此,我也就可以把你引荐入王爷身边,你就可以找机会光明正大的见你的女儿了!黑衣戴斗笠的女子道: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你这般的人,似你这样的人要是多几个,那还得了?那黑袍男子也是笑道:不多不多,就这一个,也是要死啦!等我为王爷做完这事,便是要他接受我娘子,他也会愿意的!说罢,人一振臂,却是飞去无踪。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叹道:梁奇岳,你也算得上是一代奇人了,可似你这般痴苦了前半生,算计了后半生,从头到尾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可很有趣么?摇摇头,再叹一叹,对那迷睡中的高晋平道:你也莫要怨了,算计你的人可也不比你幸福到哪里去,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自己,他做得却尽是为了别人,如此算来,他便是算计了你,你也怨不得他了……当下起身,到了那小肆之后,将一众酒罐破,再取出火折子,只一晃,再点上,那小破肆立时烧起来了。
黑衣戴斗笠的女子再无多想,俯过身子,将高晋平抱在怀中,只两个起跃,人便就到了十丈开外。
绝情谷中,一大一小两石屋,一间大屋,关着黄蓉,大武小武兄弟两。
一间小屋,却是程英,杨过,陆无双,和那个慕容昭月。
这两者之间对待可是有所差别,那大屋之中,黄蓉三人都是如意,行动自如,只将石门关着,一应弟子居外间守着。
小屋中,那可就不同,程英被缚于桩上,杨过与陆无双都被吊起,身上缠满了情花藤,但见两人满目红白,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没止过地从上方滴在地下,两人身下已然湿了,特别是陆无双,下边俱都是她的汗水,同时不住绷紧身子,可见那情花之毒正自一遍遍地发作着。
唯一好的是那慕容昭月,此女断了一臂,失血过多,这等断臂之伤可非是小伤,等闲便是个大汉也是吃受不消,没能力脱而死便算是身体能力强的了,现下她只是昏死,倒也不算是太过于严重!正自此时,一个绿衣衫的少女提篮而来,那篮中飘散着食物香味,却是送来饭食的。
这女子到了小石屋的门口,就见两个绿衣男弟子上前道:师姐,怎么是你来了?原来这人却也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绿萼,但见公孙绿萼叹道:给他们送些饭菜……一男子道:才关进来可也没多久,大师姐,你可是对他们太好了!你也不是没看见,那个小妮子,杀了我们多少人!公孙绿萼一跺足道:尽说混帐话,我们拿阵动刀的拿他们,可还不许他们还手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你们这样对待他们,就不怕到时翻盘么?见这两个弟子唯唯诺诺不由心中有气道:怎么,是不是不想让我进去?那也不难,你们说一声就是了,我立时往回走,可不再来啦!这公孙绿萼虽说平素不怎么得公孙止的欢喜,可她终是公孙止目前为止唯一的女儿,要是公孙止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这个绝情谷可还不是她公孙绿萼说得算?再说了,公孙绿萼平时一向有担当,公孙止待门下甚严,出了什么事儿,她免不了是要为其开脱一二的,是以,在众谷中之人的心目中,她可是比那公孙止可亲得多了,自然是不想得罪于她,当下道:罢了,你且就进吧,只是要小心,这事谷主不问也还罢了,要是问起,我们也就只好实说了!公孙绿萼自然明白,当下道:这我自然省得!两个男弟子相互一看,当即打开了石门,放公孙绿萼进去。
待得她进去之后,再将石门重又关上,一切尽显得无人知晓。
第一百四十八章:杀神入谷(一)话说公孙绿萼进了石屋,只见程英被缚,杨过与陆无双被吊,那程英见了公孙绿萼还能道上一句:公孙姑娘……可那杨过与陆无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公孙绿萼眼见着杨过被吊着,想到他方自入谷的英俊洒脱,神采飞扬,不由心里发酸,再一看这二人身上的情花藤,不由叫道:爹爹太也是过了!却听那边上程英道:你能放他二人下来么?我怕……再这样……两人都要死了……公孙绿萼怔了下,忙道:可以!当即先为程英松了缚,程英一松,便就要伸手去拉表妹身上的情花藤,却是为公孙绿萼所止住道:切不可如此,一定要将手包实了,一个不好,便是连你也是要中毒的!程英这才清醒,她本就是聪明之人,要不是方才太过于担心表妹,断是不会出现此失,当下除去青衫外衣,将一双手包了,再来除表妹身上的情花藤,这些藤,被死缠在陆无双的身上,那缠藤之人深恨陆无双杀了他们太多的人,便故意将那藤上毒刺在她身上乱刺,便是一张粉白的脸上,也是有着数个红孔,眼见最心爱的表妹吃了这等苦处,程英不由越发地难过!情花刺被程英巧手逐一取下,陆无双得了轻松,幽幽醒转,见了程英一张雨打梨花的脸,却是笑了起来道:表姊……哭什么……我……我又没死……一会儿……师父来了……一定要……哎……刚说到师父之时,却是花毒发作,她原本要叫哎哟的,只是陆无双一向性子要强,一个哎字出口,便觉得失了自己的面子,立时咬牙把那个哟字又吞了回肚子里去。
杨过大惊叫道:无双……你……你可是没事么?他身上的情花藤可就好些多了,那些缠藤的人见他手上并无多少血腥,加上他人生得英俊和气,也就没有多留难于他,是以,虽是中了花刺之毒,可论之起来,却是比陆无双要轻得多了。
于是,这公孙绿萼一扯一拉,就去了大半。
公孙绿萼方自把他自吊绳上放了下来,却是听到了陆无双的一声轻呼。
杨过大惊,这才出声,只是他叫了一声之后,自己却也是浑身发抖,只觉得巨痛钻心!程英怒道:你爹爹可也太毒了!再见这两人这般痛苦的模样,不由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就没有解药么?公孙绿萼惊了又惊,怔了又怔,忽然道:有了!说罢伸手出指,将两人点了软麻穴,道:先让她(他)们睡上一觉,这情花之毒非是无药可解,只是一者解药只有一粒了,我自会想法子去拿,二么,要是中毒者不想心上之人,不动情念,可也就无事了!这情花之毒,本就是怪异,若是无情,便是再多毒也不得发,只会淡淡散去,可一旦心上有人,那就要发啦!程英怒道:既然有这等之毒,你们为何不毁了去?公孙绿萼摇头道:我们早年是备有足够的解药的,只是一次事故,这谷中的解药全都毁了,虽还有那药方,只是这解药的药材一向不易寻得,是以,也就没得再炼了,而且,我们居于此的人平日里小心,便是偶而中了一两下,那也不会致命,平素我们多以这花瓣为佐餐,怎么可能会除去呢!程英悲苦道:这……这……这可是害死我表妹啦!公孙绿萼见她这般伤心,暗道:她这般疼爱她的表妹,若我爹有十分之一这样疼我,那也就好了!两人正自神伤,却是石门又开了。
只见一个男弟子进来道:方才谷主使人传命,说是大师兄回来了……公孙绿萼奇道:那又怎么了?那老头儿可是抓回来了?那弟子摇头苦笑道:大师兄是回来了,可却是断了一臂回来的,一回来就叫我们加强警戒,前边的弟子都给大师兄吓坏了……公孙绿萼道:大师兄一向沉稳有定,爹爹对他也是极为器重的!怎么会……那弟子道:正是,我们也都奇怪呢!看那个老头儿,可也不像是会出这死手的人,而且大师兄这次带去的人非在少数,可回来的,却止他一个!公孙绿萼见这弟子一脸惧怕,心知他定是给吓住了,当下道:这样好了,我去看看……当下也不好再说,只道:我一会儿再来……便就匆匆去了。
程英见这弟子一脸惊怕,心中不忍,暗道:那大师兄想来怕是遇到我那个师叔了,想我那师叔出手,可能有生么?她不忍见这还有天良的弟子惨死,便对他道:我把话与你讲,只说一遍,你可听好了……那男弟子怔怔道:你说什么?程英道:你一会儿要是遇到了一个提剑的青年男子进来,他身边可能还跟着个美丽的女子,不管他是什么人,你想也不要想,只是看到了个影子,便就逃跑,决计不要与他照面,不然,你这条命可就没啦!那弟子给吓得脸色发白,虽然这里面的人都从绑缚中下来,他可也不敢再管了,关上门就出去了。
却说公孙绿萼提着碎花步,不消片刻,就到了大厅,只觉得这厅中比之以往更是阴沉沉。
她一步进入,那公孙止正自来回走动,他身前立着一个矮小老者,有一把的大胡子,手上一只精钢拐,只是他原本两只手,现下只余了一只了。
不是那樊一翁,却又是谁?公孙止见了女儿回来,莫名地便就生出一股气来,喝道:混帐东西,大家各自都有在忙,你却是死到了哪里?他本来非是这样动气的人,只是这一天来坏事不断,先是仇人慕容氏找上了门来,再是黄药师一行人找他讨要老婆,这方自把一切摆平,可好,樊一翁回来了,只是他却是一个人回来的,原先带出去的四五十名谷中的好手却是死了个精光尽绝,便是樊一翁自己,也是断了一臂,才得保生的!他纵是想发火,也不好向这个险死回生的大弟子发作,一转头,就将这火倾在了女儿身上。
公孙绿萼不敢回嘴,只好道:我方才在外间巡谷……公孙止一滞,这谷中甚大,公孙绿萼去巡谷,一时半会找不到她也实是正常不过,却是邪火无处放道:你还敢回嘴,分明是去玩了!这话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只是公孙止便就是要女儿来做台子下,当下不容分说,上前便就是两掌,这两掌打得好不沉重,公孙绿萼的脸颊立时便自肿了。
樊一翁上前道:师父……公孙止尖声喝道:住口!你是要为这贱人说情吗?公孙止这话一出,众人皆静,往日里公孙止再是怒,也不会轻易显之出来,更不会做些恶言宣之于口,公孙绿萼再也忍不住,唔唔地哭了起来。
公孙止更是恼怒道:你这贱人,还有脸哭,道我冤枉你了么?起手便待要再打,却是一人奔进道:谷主,大事不好!有人……有人……有人……公孙止道:有什么人!那人道:有几个人杀进谷来了!公孙止上前一步道:我这绝情谷绝少人知,你说人杀进来了,来得什么人,他们有多少人?那人道:急切间,小的也没看清,只见是那之前的白胡子老头带路,他身后一个男子跟着,便是这人,好不凶悍,见人就杀,众弟子们没人能挡他一剑……公孙止大喝道:人来,闭谷,把所有可战的人都叫来!却说那刘志恨与老顽童一行到了这谷中,见到了人,老顽童还想说两句话,可刘志恨却是一点空也不给,见人就是一剑,他之出剑又快又疾,老顽童虽是一代高手,可想阻他,那也是难得紧,当下只管带路,也不多想,没法子,谁叫他一心想去大理国玩呢!却是那冯默风叫道:我们这样做……合适么?刘志恨笑道:有什么不合适!说话中人便冲出,只两三剑,便将冲出来的绿衣人杀了个精光,以他的武功他的性情,这样出手这样杀人,才能得出他的真意!只玉刺克与叶儿迷失心里看得分明,这人果是个杀神,只看他杀了人后打从心底生出的高兴喜悦,就可见他的真心。
行了一段,空谷寂静,若是不知谷口所在,想要寻着,却是难了,老顽童一边带路,一边唱着歌儿:吹个球,吹个大汽球,吹大了球球玩球球……小龙女不禁失笑,这个老顽童,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的乐趣。
一行人行到了山腰,却是在那一丛林中隐着门户,门是石门,这座谷中的人都是居山而住,山里原本就有许多山穴,互通互联,这些人将这里联上,修筑了工事,自成一堡,也是妙不可言了。
老顽童自那石门之旁摸出了一根山藤,抓着一扯,只听咯咯嚓嚓,那石门立即自行转开,却真是没什么能拦得住这老顽童的。
众人向内里走去,其中一只二十人的小队杀出,只片刻之间就给刘志恨杀得尽光,他一剑挥出就可斩杀三至五人,用剑运劲之妙,已是到了颠峰,那是再也没人可以比得上他的了。
过了俑道,是块空处,这里有着一大一小两间石屋,石屋之前各自立时人,小屋前两个,大屋前四个,那小屋处的两人见了来人,先自是一怔,眼见刘志恨等人行来,想也不想,跋腿就跑,便似是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似的。
刘志恨本是想将他们杀掉的,可怎也是想不到他们跑得这么快,不由惊道: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不得等我们打个招呼再走?老顽童笑呵呵道:傻子,你当人家都和你一样傻么?你杀气冲天地进来,他们要是等你走到了近前,这条命可就没啦!刘志恨奇道:那你为什么这样高兴呢?老顽童笑道:你这小道士,老是不想吃亏,尽想着占便宜,现在也算是吃了一亏了,人家不如你的愿了,我见到这一幕,可还不高兴么?刘志恨摇头失笑,道:这不是还有人么?向着那大石屋行去,这下可好,那大石屋的守门弟子道:这里是绝情谷重地,没有谷主的命令,一干人等,不得进入再向里走!刘志恨笑眯眯上前,这四个弟子也知到不好了,纷纷抽出刀来,另一只手却是各自张开了渔网阵,这渔网阵,可成大阵,亦可成小阵,便就是这四人,也可独自成阵!只可惜他们遇上的却是刘志恨,但见刘志恨身子一闪,就已经先行劈死一人,再回过剑来一刺便又刺死一人,一招接天云涛直接将这渔网阵毁去,再一回手便是一招月皓凝霜将余下两个兀自没反应过来的弟子杀死。
他见这四人看着大石屋,心中起了好奇,当下,起手便就是一掌,这一掌叫一个狠,那石门虽硬,却也给生生劈开了个大口子,刘志恨再补上一掌,这石门再不成门了,只变做有碎石烂在这里。
刘志恨心中大动,一步迈入,只是里面那人又正好要迈出,两人险些撞个对对碰。
那人一声轻呼叫道:是你?刘志恨也是听出了来道:妹子?再一看,武敦儒拉着武修文跪下道:王爷……刘志恨摇摇头道:起来吧,没事就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给困住了?咦?不对,药师老兄呢?黄蓉一提到黄药师却就是气往头上,当即一个呸便过去,叫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爹爹都给抓啦!刘志恨先是一怔,却是一笑道:那也无防,你不是没事的么?你既然没事,想来药师兄也就没事,不然,他们已然杀了你,这不杀,便就是还没吃下药师兄,我带你们救下他就是,不过我想,以药师兄的能耐,可也淡会出什么事,说不好他已经快要脱出了!冯默风叫道:什么药师,是不是黄岛主?是不是黄岛主?他自小就是为黄药师收养,于他心目中,自己这世上只有一个亲人,便就是那黄药师了,一听黄药师出了事,如何受得住?当即就叫了起来。
黄蓉给吓了一跳,道:这人是……刘志恨摇摇头道:多年故人可都不认得了,这可是桃花岛,你老爹一直想找回的故人,他曾经的弟子冯默风……黄蓉一惊,道:他是冯默风……我到也听爹爹说过,可是……梅师姐找了许久,我也不停地让丐帮上下寻找,可不都没找到,你是怎么找到的?再对冯默风道:你真是冯默风?冯默风傻傻笑道:我正是冯默风,你是师父的女儿?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离开恩师的的时候,你还仅仅止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现下一见面,却是这么大了……老顽童忽然跳过来道:婴儿?你快来说说,这个丫头在婴儿时是个什么样子?像不像毛毛虫?我听说小婴儿的屁股上都有青胎,这丫头身上有没有?黄蓉这才见到后面的老顽童,叫道:好你个老顽童,这么大了还不修口德,也不知羞!老顽童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一见面就说我的坏话!我关心关心你这个后辈有什么不对的?我只是想知道知道你与我的那个孩儿像不像,你这么漂亮,我那个孩儿要是与你一样,那想来长大了也一定是很漂亮的……老顽童与瑛姑生下了个娃儿,这个娃儿虽说是死了在裘千仞的手中,可却也是活在了老顽童的心里,他的悲伤从不表露出来,只因那一片童纯的心里却是仍当自己孩子是活着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杀神入谷(二)黄蓉万万想不到这个一向不事正经的老顽童却是这样纯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这老顽童,就心性而言,与那孩童实是无异,她若是与老顽童这样的人计较计较礼数,那也只是个笑话。
当下转移了口风道:还在这里呆着,先救我爹去……哦……不对……得救无双!她本待是想要救自己的老父,可一来陆无双等人就给关在那边的小屋之中,二来她的父亲未必有事,可陆无双可是真正的出事了!刘志恨原本见到了她们,也想到了陆无双等人可能出事,只是他见这里并无陆无双等人,还以为陆无双等人或许机灵,事先逃开了也不一定,可不想,连陆无双等也给抓了,不由急了道:她们在哪儿?别的不说,这陆无双可是他精心一手调制出来的高手,无论品行心性都是对他死忠的,便是养一条狗,也断无这般的忠心,似这样一个死忠的人,当然是要有大用的,如何肯这般放过,要是死了,刘志恨想哭的心都有。
只他一问,却又是想起,道:是在那儿么?人已经抢先掠过去,到了那小石屋前,石门紧闭,刘志恨也不耐找开启的机关,起手便就是一掌,这一掌,先是掌尖触之,再是掌指贴上,跟着便是掌后跟上,最后才将掌心一吐,内力送出,期间四重暗劲依次叠发,威力不可谓之小,立时便将那石门震得成粉。
再一挥手,这石门立时碎烂开来,便如同是碎石子粘得一般。
刘志恨提步往内走,只听其中一人叫道:师叔……不是那程英却是谁?刘志恨急急道:无双伤了?却是足下有一物挡了他,正是那慕容昭月,刘志恨看也不看,只起一脚,便将她踢到墙角去,再将地上的陆无双扶起,那陆无双得了刘志恨的一扶,这一扶之下先天气劲入体,立时冲开了她体内的穴道,陆无双立时醒了,只将眼一看,那由模糊而清晰的面孔不是刘志恨却是谁?她苦盼刘志恨前来,这一见,时间便仿佛回到了刘志恨初救她时的情景,陆无双自随了刘志恨从来也没吃过这样的大亏,不由悲从中来,叫道:师父……只一句话出口,却是身子巨震,在那情花之毒下,可怜的小丫头顿时生死两难。
刘志恨顿时明白,当下道:你莫要急,一会儿就会好的,师父一定治好你!再不多言,他本就是果断之人,立时封了她的经脉,道:我用了轻手法,一天之后她自会醒,希望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她是不是中了毒?方才刘志恨送真气入了陆无双之体,发觉她体力并无内伤,身上也没什么外伤,想来定然是中了毒,只是这毒好不古怪,他竟是没能探查出来。
程英道:不止是她,还有杨过,他们都是中了情花之毒!她说到这儿,黄蓉等人也由后跟上,那黄蓉道:正是,这谷主真真是可恶,令人将这情花之藤置于她二人身上,便是要用这刺来伤她们!刘志恨一眼扫到地上的花藤,道:是这个么?程英道:可不正是!刘志恨恨皱了下眉,暗道:不知毒性,如何解毒?他也不敢托大,只将一根刺在手上一刺,随之道:不对,可也没什么毒性呀?他哪里知道这情花之毒非是要动情才得发作,只是刘志恨性情凉薄,便是有情,那也决计不是爱人之情,便是对于一件物的情也是高于旁人的,至于女人,他到了顶也就是有欲,若说是情,谈合容易!人要有情方能动情,动情才会催动这花中之毒,可刘志恨是个无情之人,哪里会动情,是以,对于任何人都可能是毒的毒,于他却是一点用处也起不上。
程英道:这花……这花毒……是要动情才得发作的……师叔,你想想郭王妃?这郭王妃自是指得郭芙了,刘志恨才一成亲就将她丢下,可也是没有办法,换了正常人,娶了这等娇妻,便是无情也会生出柔情来,刘志恨想到郭芙,最多也不过是想要,至于情,却是未必,但他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眼看到黄蓉正自对他冷眼旁观,不由叫道:咦,是的,好疼,是不是疼?他先说了句疼,只是他明明不疼,这装得自然也就不自然了,让众人侧目,这才又说出是不是疼的话来。
程英面色尴尬,却是那黄蓉早就是心知肚明了,只能暗叹一声道:好了好了,现下解毒要紧!刘志恨点点头道:还是蓉妹子说得对……是了……药师兄是用药的大行家,找出他来必可有办法!那冯默风立时叫道:那还不快快去?刘志恨摇摇头道:说得是,可是这里怎么办?这里躺着两个伤病,众人一走,难道留下他二人自生自灭么?却是黄蓉道:现下救人要紧,这样好了,大武小武,程英师妹,你们留下,其它人跟我们走,我留下一只响箭,一旦发觉来人不支,可放出响箭招唤我们!刘志恨摇头道:不行,这三人能力不够,这样好了,冯兄弟,你虽是想见药师兄,可现下还是有劳你在这里看着,这两个蒙古小娘皮也交给你了,由得你看着,我才得放心!说着话,顺着手,便将这两个女孩用制脉术制得死死的,丢在地上,他本来是想连小龙女也一并留下来的,可见小龙女摸摸陆无双,看看小杨过,一双秀目少有的发了红,这小龙女性情淡薄,与世无争,凡事只消不是惹到她头上,你便是在她面前跳大神她也不会将之放半点于心上,可现下,一个是她最亲密的小姐妹陆无双,一个是她的独一的徒弟杨过,都吃了伤,这心中便是涵养再好,也是发了怒了,这小龙女一旦发起性子来,却也是倔得很,她之行为便为她之喜好,一旦定了下来,就再无更改。
刘志恨不想拂逆她,便没说让她留下的话,其实真正说来,却是她留下最好。
黄蓉本待要分说,可见小龙女一手按着腰畔,立知其意。
这冯默风本是不想留下,可见刘志恨开了这口,他也不好一下子回拒,想想不是他,自己如何能有再归山门的一天,现下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到了这最后一步,他又急什么?当下道:你们去,我在这里,可一定要救出……他本想说师父二字,只是想到自己终是还未得师父收回门下,是以,不好开口说师父,只道:黄岛主!刘志恨笑道:这可难不住我!老顽童,前头带路!那老顽童叫道:得令!迈着曲步,小跑起来。
这里距那大中厅只不过几十步路,只是这大厅的门却是紧紧闭着,老顽童到了那石门之前,左看右看,忽然叫道:不好啦,他们把这里的机关给改啦,这门我可打不开了!刘志恨暗自摇头,心道:这却是要用真功了!他知道那老顽童明明可以发功震开这石门,只是他故意不出,便是要他来出手。
若是从前,两人不定要斗上一番心眼,可现在他却是不想费这时间,想想陆无双的惨样,刘志恨怒火中烧。
到了那门前,但见他起掌,轻轻在那石门上拍去,老顽童本就是个武痴,这一看立时看出了门道,心道:运劲是妙,可是劲小了点!却是见到刘志恨在那石门是非是拍出一掌,而是一连拍出了九掌。
这九掌精妙无比,着力于一点,却震动向整个石门,九掌一过,刘志恨飞起一足,但见那厚达尺许深的石门立时化成散碎的石块裂开,这要是铁门可不好办了,但似这石门,可也难不到刘志恨。
石门方破,从中立时涌出无数谷中弟子,那公孙止将全部人力集中于此,便是为求全力以赴!只是这里终是门口,地方窄小,如何发挥得出人多优势?那一一送上门来的,不过是死于刘志恨的剑下罢了。
但见刘志恨的剑光吞吐,一条剑影,只一刺,便在三五人的脖子上来回一转,便割断了人的气门,那出手真真是叫一个快!公孙止见人打上了门,众弟子却是无能,不由大叫道:快快后退,放他们进来再杀!那些一应的弟子们这才退下开去,只见一行人中一个男子提着剑进来,见人就杀,真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公孙止本来还想与他分说一番,可这到好,人家连话也不说,提着剑来,只管杀人!他眼光一瞥,却是见到了黄蓉,当下冲着黄蓉道:你不顾你父的安危了吗?那黄蓉指着刘志恨道:现下可不是我说得算,一切须得由他来做主!她是不好出手,可边上的小龙女却是怒了,将软剑擎出,只一扫,便杀死二人,她跟着刘志恨的身后,两人一对剑,这杀人的速度可就更快啦。
那公孙止又惊又怒,明明敌人在他的面前大肆屠杀他的弟子,只是他再傻也是看得出来,这两人女的且就不算了,那男子剑法惊人,便是没见到他杀人用第二剑的,便是渔网阵也摆不开,这人方一到前,便就死了,那还布什么阵?是以,却是不敢向前,心道:上次危难是那贱人帮我,这次却是没人帮我了!当下生出了退意,早十多年前他就有了一次弃谷出奔的念头,现下再做一次也是不妨的!却听耳边那樊一翁道:师父,现下该当如何是好?公孙止心中一动,对他道:这人武功太高,你且先上去拦他一拦,我到边上偷袭,也好争回个面子!樊一翁不知是诈,当下道:是!他虽失了一臂,可到底也是武林中人,现下虽是失臂,可仍有另一只手,提着精钢杖,带着三五个弟子便向刘志恨冲来。
这樊一翁上前没两步,却是袖子一紧,他定睛一看,却是老顽童抓着他的袖子,当即道:老儿,放开我!老顽童笑道:你不也是老么,看看你,胡子可比我的长!我可是为了你好,那人太凶,你到他的面前只能是个死,我可是救了你命!樊一翁道:我深受师恩,死也不惧!自边上,那公孙绿萼却是拼上,她见樊一翁给缠住了,没得法子,只得自己上了,对着刘志恨一剑刺去,却是小龙女接下了她,这小龙女手上软剑名为秋水剑,也是口削铁如泥的利器,只一削便抹去了公孙绿萼老长一截剑锋,转过手便就要将她刺死。
那黄蓉见了,知她的心善,不忍见她死去,当下喝道:龙姑娘,剑下留人!她这一喊,中气十足,直冲小龙女的耳膜,小龙女微微一怔,手下也不慢,展开天罗地网势,抢到公孙绿萼的怀里,三下两下便将她制住。
公孙绿萼在绝情谷中甚得人望,眼见她被擒了,顿时有人抢自上来,刘志恨冷哼一声,挥动长剑,便见那剑光不休,一一从人的颈上转过,上来三十人,退回去的却是没有几人,这些人虽是多,可在刘志恨的眼前,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这里本有百多的人手,只是这一回,已经死了六七十人,余者生出了惧意,不多时,便有一人逃走,不消片刻又有人走,终于走得走,散得散,人都走得没了。
这厅中,止余下了公孙绿萼与樊一翁二人未得走脱。
那公孙绿萼自是走不脱了,可这樊一翁却是自愿留下来的。
刘志恨上前对这樊一翁道:你可真是胆大,我上次放过你一次,你这一次还想来送死么?樊一翁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只有一点,小姐生性善良,你放了她吧!刘志恨淡淡道:那好,我一向通情达理,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便放了她!说着,那剑便要转过来,将他一剑刺死。
却是老顽童跳了过来道:小道士啊,这个大胡子挺有趣的,你把他给我玩玩吧……若是别人说,那刘志恨自是不当一回事,可这个老顽童却是与众不同,刘志恨非是想讨他的好,只是这老顽童心眼太小,想想日后说不得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一旦得罪他,不如他的意,他也不与你计较,一个远走,便就不与你见面了。
想他弄大了瑛姑的肚子,既不好见瑛姑,也不好见一灯,便就都不见了。
刘志恨与他的关系说来还算得上是不错,自然不想把关系弄僵,这到日后,一个不好,那可就是个免费打手。
当下道:你若是有兴趣,那就拿去玩吧!言语中,直把这樊一翁视为玩物一般。
那樊一翁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刘志恨哪里会理他,老顽童伸手便要来拿他,樊一翁挥杖便打!大胡子一扬,那老顽童见了大笑道:好玩,好玩!劈手格开了那支精钢杖,这杖虽是又沉又实,可要想打动老顽童,那也是休想。
老顽童得了这机,将手一抓,便将这矮子抓在手中,哈哈大笑。
那樊一翁本就失了一臂,如何是老顽童的对手,直给他转来转去的玩。
刘志恨对公孙绿萼道:我妹子让我们不杀你,我可也就不杀你了,只是你却要给我说实话,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整人的法子可也多得很!你听着,我徒弟陆无双与杨过中的毒解药在哪里?不要说没有解药。
第二,我这位妹子的父亲走失了在你们这里,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与我说来,可不要自寻苦头吃。
公孙绿萼摇摇头道:那位老先生我实是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不过想来是没事的,这谷内居于山中,内里多的是空出的山洞,我们住的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他若是迷了路,那也是可能的,至于那解药……可就只有一粒啦……但是究竟是在丹房还是在我父亲那里,我可就不确定啦!第一百五十章:李莫愁二刺刘志恨刘志恨微微点头,却是忽然道:解药有几粒?这一问却是用得无相音罡,那公孙绿萼不假思索就道:一粒……忽然一怔,又道:真的只有一粒,早先是有多的,可听爹爹说,十几年前出了一场事故,大部的解药都是在那次事故中毁了的!我……我……我也是想他们好过来的……刘志恨暗暗摇头,心道:这个女孩若是我的女儿,可就把我气坏了,不过好在的是,她却是敌人的女儿!也难怪人说女生外向!转身道:现下看来,我们要好好商议一番了,是先去寻那谷主,还是先寻解药!这话,问得却是黄蓉,这黄蓉智机多变,虽说于大事上比不上刘志恨,可这种事情上,她之思虑,可是反比刘志恨还要周到!黄蓉心中盘算片刻道:还是先抓那谷主要紧,得了他,那我爹的下落,解药的去向,都可有了着落!最重要的,是你那位李王妃也可得脱了!这可是英雄救美的事呢!她最后一句虽是说得玩笑,却也无不中的,合乎刘志恨的心意。
却在此时,那程英抱着陆无双,武敦儒抱着杨过,武修文提着叶儿迷失,冯默风挟着玉刺克到了这里。
不待刘志恨开口,那武敦儒先就道:王爷,出事了,方才那个女刺客……刘志恨怒道:什么女刺客,哪来的女刺客?程英道:就是王爷一脚踢开的那人……刘志恨皱了下眉,道:有这个人么?想想自己似是真的踢开了一个人,当下道:那又怎么样?程英道:那个女刺客醒来了,并趁我们不注意跑了,我与两位武兄弟寻思了,为防止不测,还是跟着师叔一起的比较好!刘志恨想想也是,便道:也好,你们就且在这里,这回可不要到处乱跑了,我们去找那谷主,一会儿便就回来!公孙绿萼叫道:求你们了……不要……不要杀我爹……刘志恨向她笑道:你且放心,我不会杀你爹的,我只是要解药,你莫看我杀了这么多人,其实我是个很通情理的人,你爹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和那个矮子徒弟,就足以证明他罪不致死!是了,你叫上些人来,把这里打扫一下,尸体堆着不管,可总也不是太好。
公孙绿萼到底也只是个少于出谷不知人世险恶的少女,说得好听那是单纯,若是说难听了,那便是幼稚!刘志恨的话本就不足以取信,可她偏就是无知,眼见着刘志恨虚假的笑,竟就相信了。
刘志恨带着黄蓉与小龙女向着老顽童指出的路走着,老顽童说了,顺着这中厅出去,一直直走,那也就到了,公孙止的房子好认的紧,不过就是一座比较大的木屋罢了。
三人顺着道向里走,一些不知的绿衣人一经露面,立时为刘志恨斩杀。
却说那公孙止推了樊一翁上前去,自己看也不看,掉转过头,跋腿就跑了,他飞速回到自己的木屋,这里面是三间卧居,上下两层,自他抢回李莫愁后,百般依顺,这整个二层都是让了出来,本是想着两人大婚,好再在一起,可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坏到了这一步。
李莫愁自黄蓉等人失手被擒之后,便回到了这里,不过她原本焦急的心却是静了下来,心道:那死人想是快要来了!却是觉得甜蜜起来。
正当她痴想之际,就听噔噔噔的快响,那公孙止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了上来,这于他往日的做派大是不同,他一向自谦为君子,少有这般的行径,这次上来,当是大事。
李莫愁心中狂跳,却也是不急,努力将心静了下来。
那公孙止到了楼上,见到李莫愁一袭白衣地坐在那儿,一派的悠然与恬静,心中却是一宽,他原本对为了李莫愁得罪这许多外人有着深深的想法,但见了李莫愁这一刻,却是什么都放下了,便是觉得再多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李莫愁回见他一眼,笑道:怎么了?事情解决了?公孙止这才从她的美影中脱出,忙道:没有,而是祸事来了,莫愁姑娘,我对你一见钟情,现下事情到了尽头,再也不可顾得上别的了,你便就与我走吧……李莫愁详装奇道:怎么好好的,这里诺大的基业也不要了?这可是你祖上的产业呢!公孙止叫道:不要了不要了,我早十多年前便不想要了,这里有什么好?我便不觉得!天天是一种景色,日日是一种生活,我也非是无能之人,出得谷后还怕活过不下去?莫愁,你放心,你随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真正的对你好的!我们一定会幸幸福福甜甜美美的过活下去!李莫愁却是懒懒地一笑道:那可不好,我在江湖上漂了许久,好容易有了这种平静的日子,你是看厌了这里的一切,可我却是还没有看腻呢!我是才到这儿的,正是对这儿喜欢的时候,你现在想带我走,那可不行!公孙止急急道:你可莫要闹性子了,现在不是这么闹的时候,等有了时间,我陪你闹个够!你看看可有要收拾的东西,咱们得赶快走!李莫愁哪里会理他?当下就道:我已然说过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喜欢这里,不会离开,要离开,那便你一个人离开好了。
公孙止便是再傻也觉出不对了,上前一拉李莫愁道:我说了,我们得快走!李莫愁反手一掌劈出道:我也说了,莫要碰我!公孙止怔了一下,色变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这样等着,便就是等他们来救你?你根本就不想跟我走,是不是?李莫愁盘算时间想也是差不多,若然非是如此,这公孙止也不会给逼成这个样子。
自然不会再屈从于他,道:怎么?你才知道么?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公孙谷主,你可已经是一个老头子啦,还成天做着白日梦,想着娶我,你道你用强就行了么?公孙止大怒,上前一步,只是他仍不愿就此撕破脸去道:罢了,你这话我当做没听过,你可不要一再地逼我,我再说一遍,你跟不跟我走?李莫愁却也是直接,径直将剑抽了出来道:你便与我的剑说话吧!公孙止见她如此决然无情,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公孙止呀公孙止,你也有失算的时候,罢了罢了,想不到我也有这一天,竟是会鸡飞蛋打,两头落空!只是……我为了你……连家业也失了……你现下想要弃我而去,那可也是休想!我便是走,这无论如何,也是要带上你走的!李莫愁暗道:打架先下手,动手先为强!她已然知道这公孙止的武功不在她之下,乃是在她之上,可大意不得,当下将那剑尖一颤,却是一招美女剑法红拂夜奔刺了去。
公孙止大怒道:贱人,你敢先动手?回手黑剑便就罩头劈去。
李莫愁见他这一剑势大,可不想与之硬拼,当下踏着迎风拂柳步避开,寻个侧面,便就是一招红线传书。
这一剑刺得可快了,便是李莫愁自己也是满意,暗道:至少也能逼你个手忙脚乱!可万万想不到,这公孙止也非是常人,他冷笑一声,将那金刀一挑,就听叮地一声,李莫愁的一招便就给格了开来。
李莫愁方想把剑收回来,却觉得那金刀一阵搅动,竟是吸住了自己的剑。
一时间,竟是抽不出来!公孙止提剑便就劈来,李莫愁惊怒之间却是舍下了剑,身子抢上前,使出了她的一招三无三不手,这三无三不手由无所不至无所不为和无孔不入组成。
其中,无孔不入乃是向敌人周身百横进攻,点他全身各处大穴。
无所不至点的是敌人周身诸处偏门穴道。
无所不为不再点穴,专打眼睛、咽喉、小腹、下阴等人身诸般柔软之处,阴狠毒辣。
之前的激斗中,李莫愁已然知道这公孙止不怕点穴打脉,是以用得是无所不为!公孙止想不到李莫愁的手法竟然这么狠辣!他心中吃了一惊,不由手上一软,这金刀的力度不足了,李莫愁的剑立时脱出吸引,她长剑斜挥,巧巧地格架开公孙止的黑剑。
公孙止这才知道失误,立时将刀剑一并扬起,展开他那阴阳倒乱刃法杀来。
李莫愁可是知道他这路阴阳倒乱刃法的厉害,可不敢硬接,好在她的轻功好,当下展开游走身法,不住绕着公孙止走动。
那公孙止一心要拿下李莫愁,好带着她走,当下手下发狠,这屋子虽是大,可也是经受不起这般的打斗。
那李莫愁见了此,更是机变,将她那腰间的拂尘抽了出来,自从古墓中出来入了道,她多数的精力便花在五毒神掌与这拂尘之上。
这柄拂尘为她也是立下了无数功劳,更中妙用无穷!只是她目下的这柄拂尘却是非为了打公孙止,而是卷起那些家什物私向着公孙止一股脑地扔了过来。
这公孙止惊怒连连,这些扔来的家私中有不少是他所珍爱的物品,他将这房子腾了出来与这李莫愁住着,这是多深的一番情宜,只是万万想不到,他所看重的一切于李莫愁眼中却是不值一晒。
两人又是连着拼斗了数招,原本好好的一间房,内里已经给打得成破木烂粉了。
李莫愁越来越是吃力,心中惊奇不定,她可非是公孙止般怒火攻心,将之一切都抛之胜脑后,而是在心里细细算着呢,暗道:我已经与这厮鸟打了这许久时间,何以他们还没到来?若是再不来,我怕是支撑不下去了。
却在此时,就听到一个声音对她道:跺足!李莫愁听得分明,这不是那个贱人却又是谁?她心下一喜,立时便就跺足,这不跺还好,一经发力,立时这地板便就支撑不住啦,只听咔喀啦咔一连的声音,这整间二楼全都塌了下来,掉到了一层上。
原来刘志恨等几人到的时候,他二人还在打斗,似这般情形要是还能留意到这三个轻功高绝的人的动静,那可就真是见鬼了。
眼见三人打斗,刘志恨到是想一下子冲进去,全都抓了下来,只是这两人打得正凶,他也是想能省多少力便就省多少力,当下三人来到一楼,刘志恨发起功力,以阴柔之劲力将一层的上层震得半碎,可上面公孙止与李莫愁正自激斗,这两人都是一身上乘的功夫,相互之间真气鼓荡,都是用得轻身功夫,是以,虽是这地板快烂了,两人却也不得下来,待李莫愁听了刘志恨的叫唤,这才发力跺足,使得这层楼板落了下来。
刘志恨听声辩位,识出了李莫愁的位置,一步抢出,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运力成劈空掌,呼地打向公孙止的方向。
李莫愁虽是心中有底,可这人乍一从上方跌落下来,却是一声的惊呼,她心里一急,再觉得自己为一人揽在了怀里,心中还道是公孙止摸了过来,想要擒下她,心中又急又恨,她本就是果决的性子,一经确定,也不管是与不是,立时将剑转过,对着来人刺下,想她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处子之身,岂有给人随便搂抱的道理?刘志恨方自搂上李莫愁,这便如一坛十多年的美酒到了手中一般,心中高兴,可是不想,忽然之间,这李莫愁竟是一剑反向他刺了来,这便也就是刘志恨了,当下将击向公孙止的力道收回了七分,先自护住自己的自身。
李莫愁这一剑刺得自己手上一震,就听刘志恨喝道:这可是你第二次刺我了!李莫愁这才惊觉自己是在刘志恨的怀中,不由又惊又喜,叫道:你怎么才来!忽然脸上一红道:快放我下来。
刘志恨如何肯,道:你这一剑刺得我好痛,快让我亲一下先!边上黄蓉叫道:快做正事,要亲热不会一会儿再进行么?她与小龙女运掌成风,将这落下的木碎零杂一一击到边上,这满天的大灰,好不令人难受。
刘志恨见了,心里好笑,将手虚势一按,这灰尘尽数落下,非是功力精纯,那是万难做到这一点的。
公孙止被刘志恨一掌击中,本来这一掌是能要他重伤的,待刘志恨问明要问的事,再好补上一掌,送他归西,只是由于李莫愁的那一剑刺,不得以,收回了部分掌力,再加上这落下的碎物太多,隔着分去不少劲力,是以,这公孙止虽是中了招,可也伤得不重,他挥掌格开了落下的物事,起眼一看,不由怒火中烧,只见李莫愁为一陌生男子抱在怀中,那男子一脸调笑,既是比他年青,又是比他武功高强,公孙止一念至此心中明白,李莫愁有了这层比较,如何还会再看上他?便如一人明明有了美人儿娇妻,又如何会看上那田间的农家粗妇?只是明白归明白,可是要公孙止就此接受,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人便是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公孙止眼见李莫愁无望,心中的欲望更是炽烈的无以复加,竟是生出了一股横心,叫道:我得不到你,便就谁也得不到吧!原来他这木屋中有一个机关,启动时可于一地将那人从这地板上放到下方,须知这木屋乃是建在一处山穴之上,下百百多丈深有一条地下暗河,水中有着上古异种的猪婆龙,这一节只他知道,其中更有一个绝户机关,一经启动,便会连这整个的房子一并落入山穴之中,是他公孙家最后同归于尽的杀手锏。
第一百五十一章:姐妹合好,药师出关但见公孙止伸出一手,一把攥住一只边角的铜环,也是巧了,他落地的着足处,便就是这机关所在,本来这还是要差上些距离的,可刘志恨的那一掌,却是将他打到了此处,可见冥冥中一切自是有其天意,若不是李莫愁刺了刘志恨一剑,那刘志恨的一掌定然是将他打得重伤的,若是他重伤了,那也是自然再无法做怪的,可偏偏李莫愁刺了刘志恨一剑,让刘志恨不得出大力,得了他的无恙,这才又生出事端来。
这公孙止一动,四下发出咔嚓声,刘志恨心道:不好!忙叫道:快快向我这儿过来!小龙女一向最听刘志恨的话,得了这话,想也不想地便过来了,黄蓉却是怔了一下,这是她聪明人的习性,遇事总要想上一下得了这一想,却是慢了一步,只瞬间,就见这房子一空,忽然之间便就下陷去了。
一转眼间,整间房子都往下掉落。
公孙止哈哈大笑道:我什么指望也都没了,你们便就这样陪着我一起死吧!刘志恨大喝道:快跳!他怀中虽是抱着李莫愁,动作可也不慢,足下一点就飞了上去。
同时,小龙女与黄蓉也是向上跃出,可这时房间已经在落下之中,房顶闭合,便是欲出也不得,刘志恨知道这时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心道:这房顶可莫要是铁铸的!当下集起一身的玄功,先天罡气凝聚于手上,劈掌打去,那房顶立时给刘志恨一掌震得粉碎,不过这粉碎的部分只有一部分,却是刘志恨为了防止万一,将掌力集中到了一处,可这一掌劈开,刘志恨气得几欲大叫,原来这房顶的上方有着夹层,之内竟是有着一张网,便是建这房时生怕有人震破屋顶而加上的。
若然是一般人那可也就完了,但刘志恨毕竟是刘志恨,他一反手便抽出了干戚剑,在剑上注入了无上先天功,这干戚剑本就是一口锋锐非常的利剑,得了这一下,更是剑芒四射,仅止两挥,便将那大网撕割得尽破!众人蹬在房梁之上一并跃出,只见那山顶洞口已经有了六七丈的距离。
并且正自在向下落着。
刘志恨大急,再无多想,一提他丹田之气,身子向上拔去,手上提着李莫愁的腰,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振臂使力,呼地将那人扔上了空。
这一掷,用力非小,李莫愁整个人如乘云加强雾一般,居然飞到了山顶之上,脚下一实,继而一震,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山穴的口边。
她立时明白,就在方才,那个她心目中的贱人刘志恨,竟是将她给生生地从那山穴之下掷了上来。
李莫愁大惊失色,一个转身,就见到小龙女不知何时也飞了上来,可惜她飞得不够,到离山岸边五六丈之时,飞势终是停下。
李莫愁若是在往常,自是不在意小龙女的生死,可到了这一回,却是动了真心,叫道:师妹!那小龙女闻了她的叫,也不多言,自将手一抖,那袖中的白索丝带立时在一只金铃带动下飞出来,射向了李莫愁,李莫愁忙一把抓住,两人合力,再行一扯,小龙女身似一片轻叶一般被她扯了上来。
只是小龙女虽是得了上来,可是不动不言,只将眼睛痴痴地盯着这黑黑的山穴,也不知这山穴有多深,下有多远。
这对师姐妹死死钉着那黑洞洞的山穴,指望能出现奇迹,再有一人可从中飞出,可她们等了良久,也是无人,一切便如死了一般的寂静。
李莫愁叹了一息,她心里十万分的明白,这贱人是有足够的实力逃跑的,只要他不顾别人,可似这样一个贱人,却是在他临死之时做了改变,一连向上抛出了两个人,这两人可也不是轻易抛得的,他每抛出一人,自己也必然要向下再重上一分,同时也要再落上一分,连抛出两人,想他在抛出小龙女时已经落下十数于丈了。
这等高度,便是刘志恨脚下有着实地也不一定可一跃而上,何况他还是往下落着的,现下许是已经到了底。
她一转头,却是见到小龙女仍自是不动地呆立着,忙将她搂到怀里,心中不禁又升起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小龙女可是小啦,头小小,脸小小,手小小,腿亦是小小,上上下下都是小小的。
李莫愁可是极疼她的,有时间就抱着哄哄,在她的小脸上不住的亲亲,可没想到,一场出走,再见面已是两样人,现下的小龙女,清丽,脱俗,美秀绝伦。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倒靠在了刘志恨的身边,李莫愁曾一度恨她要死,可见到现下的她,却是那般的可怜,那般的伤心,便如一个人失去了心一般。
李莫愁这般地搂着她,她竟是一无所觉。
李莫愁道:师妹……师妹……她连叫数声,直到手上加了劲,才将师妹的魂儿唤了回来道:你方才叫我什么?李莫愁老脸一红道:师妹……心中不由神伤,暗道:却也是好,这下师姐妹不用争了!小龙女痴痴道:若是他听见了一定很高兴,他一直是想着我们好的……若是他……若是……他……说着不到两句,那一双秀目中已是雾水一片,泪水便如两条小清溪般流淌着。
李莫愁虽不得玉女心经,可也是深悉古墓里的心法,道:师妹……你……你……可不能这样流泪的!小龙女却是神伤道:我便是流死,能让他活过来,能再见到他一面,我纵是死了也是心甘!这话说得李莫愁心如锤击,暗道:我……我……我竟是不如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小龙女对刘志恨的感情竟是远远地超过了旁余的人,便是连李莫愁也是追之不上。
这也是正常,李莫愁在江湖上已经有过了十年的打拼,她经历实是太多,对于这些事早就看得多了,江湖上有着数不清,道不尽的血腥,恩怨!早将她那颗原本善良嫩软的心磨砺地坚硬起来了。
李莫愁叹气道:现在这样可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回去好了……小龙女摇头头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他……他一日不上来,我等他一日,他一年不上来,我便等一年,要是他再也不上来了,我便就住在这里又有何妨?李莫愁却是个有主意的,道:你这样干等可也不是办法,我有个法子,他虽说是掉下去了,可也是生死无定,以这贱人的硬命,若是说没死,那可也是说不定的!我们这样傻等,那也不济事啊,还是回去分说好了,发动人力,让大家想法子,放截绳子下去,他若是活着,我们可不就能救他上来了?便是死了,我们也好让他入土为安!这岂不是更好?小龙女这才回过神来道:说得是呢,他可也没那么容易死的!这得了希望,小龙女立时回过了神来,道:说得是,师姐,还是你有办法!反是抢步出去了。
两人方自走了一段,打面却是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袍,手上一口带有缺口的剑,那剑倒也算得上是漂亮,虽说残了,可仍是青湛水蓝的,好不漂亮。
李莫愁先自是一怔,小龙女却是想起了什么叫道:黄岛主……那黄药师摇摇头叹道:你们来了,我算是大意了,这不是才从那里面出来……小龙女道:黄岛主,你可出来了,刘志恨说你可以救无双的!黄药师一惊,叫道:无双?她出了什么事?李莫愁叹道:可不止她出事呢!黄药师再无多想道:人在哪儿?说着话,三人到了大厅。
一入内,就见到程英叫道:师父……黄药师见她一脸惊喜与焦急,心下安慰,道:莫要急……莫要急……手上一拂,便就将她虚气抬起。
却见边上一人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叫道:师……师……他想叫师父,可这一声,却怎也不好叫出来。
黄药师见这人五大三粗,一脸大胡子,却是跛了一足,心中如被雷击,一个后退,道:你……你……你是谁?他虽是问这人是谁,可心中已经有了方向,只是这人实是与他心目中的人相去太远,是以,他竟是不敢相认。
那人哭道:师父……我……我……我是冯默风啊……黄药师不由心中一伤,叫道:你真是默风?这冯默风当年长得瘦瘦小小,白白净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黄药师便是再怎么想,也是想不到,他会变成这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再一看他的眉眼,一人的相貌再是有变,可眉眼却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这一见终是看出当年那个少年小徒的依然模样,由此也可见出,这些年来,这个冯默风在江湖上也不知吃了几多的苦处!叫道:你……你……真是默风……真是默风……来……默风……这是……这是我的小徒……你的师妹……冯默风哭道:师父……弟子已经与师妹见过了,弟子……为师父高兴……弟子……也终于可以再见到师父您老人家了……忽然一人唱道:玩玩跳跳,又哭又笑……却是那老顽童跳了进来,对着冯默风扮着鬼脸道:你看你呀,这么大把的胡子了,也好这样哭的么?太也没羞了……黄药师叫道:老顽童,你可怎么也在这儿?却见这老顽童可大不一样了,白白的一颗苍头,却是一把黑黑的胡子,这胡子又黑又长,好不漂亮,哪里像是他的胡子,这般不伦不类的样子,却是让黄药师发笑道:老顽童,你从哪儿弄来这把胡子?老顽童晃着大胖头,呼呼哈哈地甩着胡子,道:怎么样,漂亮吧,黄老邪,我虽没你长得漂亮,可我这把胡子可把你比下去啦!正自这时,从后脚跟进一人,叫喝道:兀那胖老头,还我胡子!却是樊一翁提着精钢杖追着来了。
他本有着自傲的这把胡子给老顽童生生地强行剔去了,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恼?他留这胡子非是一日,更是借得这胡子创下了独特的功法,也算得上是一门奇技,却是就此没了,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啦,只是仇人老顽童便就在眼前,不揪住揍上一顿,却如何甘心?老顽童见他来了,却也不怕,哈哈大笑道:追不着,追不着,气死你,气死你!莫要看他人胖,轻功可也不差,这樊篱一翁失了一臂已然是伤,他个子又矮,可如何追得上,偏就他性子倔,不肯放弃,老顽童大感好玩,就跟着他一个跑一个追着地玩,可是乐坏啦!得了这一会儿,那程英才有空对黄药师道:师父……你快来看看无双……陆无双幽幽睡着,杨过却是醒了,叫道:看看无双……身子又是一阵的乱抖。
黄药师见得分明,这是毒发,想也不想,一招兰花拂穴手出,将他点倒,道:这小子,他可不也是不行了吗?只是明显是陆无双伤得重,黄药师也只好先行点倒他,他把了把陆无双的脉象,再输了一道真气到了她的体内,过得了好久,才呼出了一口气,道:这丫头伤得实是不轻,她的经脉大乱,心脉更是扭曲,我也没法子,她中的是不是情花之毒?这时,公孙绿萼进来,她收拢余下弟子的人心,总算是将谷内的局面平定了下来。
一进入这里,就见到了小龙女与李莫愁,她却是见到小龙女的,只是方才小龙女与刘志恨黄蓉三人去找那公孙止谷主,现下她带着李莫愁回来,可别的人呢?一念至此,当即上前,道:这位姑娘,我爹呢,你们可是答应我……不伤我爹的……李莫愁见了她,第一念头便是要拔剑刺死,可终是不好出手,只看向小龙女,那边程英道:正是情花之毒!小龙女则道:莫要说你的爹爹,便是我志恨哥哥与黄帮主也是生死未卜!黄药师一怔,立时回头道:我女儿蓉儿她可怎么啦?小龙女怔了怔,方自是要说,可也不知该从和何开口,不由怔住了。
还是李莫愁上前道:罢了,我来说罢!当下,便将一应的事情经过详自细说了一遍,这件事情经过实是风云太快,让人难防,众人听得不由怔住。
却是那樊一翁叫道:还有什么多想的,找出人先,救师父要紧!李莫愁一剑横指向他道:死矮子,现下的如今,这里还是由得你们做主么?樊一翁却是一点也不惧,冷冷道:李莫愁,你的大名可是鼎鼎有名啊,不错,我的师父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是算不上是个好人,可无论如何,他的行为可也是比你也得太多了,我长随师父外出,很多外间的事也都是我办的,别人不知你的名声,我可是知道啦,我师父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可他做得那些事情比之起你来,可却是大大不如,便是人手下无辜死者的零头,可也比我的师父要多得多了!你做的这些,可敢不认吗?李莫愁道:你既知我的名字,还敢这样大声对我说话?樊一翁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说了便就认了,你要杀,便就杀吧,我樊一翁若然皱半下眉毛,可也不算是好汉!黄药师点头道:此人却是硬气,李仙子,可否给老朽一个面子,放过他了?小龙女也道:师姐,现在别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可是救志恨哥哥!李莫愁的确是对黄药师有些发悚,当年黄药师自她手上强抢去了程英,其手段之高,她可是亲见的,再有小龙女在旁说话,也只得松开了剑。
第一百五十二章:绝情丹终现公孙绿萼道:是救我爹也好,救那位刘兄弟也好,现下可不是这般闹的,还是准备绳子为要!她身后跟着数十个头子,当下发出命令,收集绳子去了。
那樊一翁也张罗着带着几个男弟子翻出工具去修桩架,不然,绳子如何下放?人又如何下去?黄药师对公孙绿萼道:你是谷主的女儿,我来问你,这情花之毒可有解?公孙绿萼道:有的,早先的确是有很多解药,只是后来出了一场事故,连我娘也是在那次事故中死去,这解药也全都毁了!现下只余了一枚解药,可……可……黄药师急道:可什么?公孙绿萼道:可我爹爹现下不见了,究竟他是放在丹房里还是放在自己的居室里,又或是随身带着,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黄药师沉吟道:这等事物一来珍贵,二来平日里也是用不着,想来你爹爹是断然不会带在身上的!那么一来……可就是在丹房或是他的居室了!小龙女叫道:那可如何是好!那间房子已经掉到山穴下面去了!她说着便就要激动!李莫愁忙上前道:你也莫要急,这是急什么,她都说了,是可能,可能而已,虽说是可能放在那间房子里,但也是可能没放在房子里,而是在丹房里!小龙女叫道:是是是……一定是在那丹房里……志恨哥哥一向疼爱无双……要是她出了什么事,那可也就不妙了!李莫愁道:是极是极……向着公孙绿萼一个眼色,目下照顾小龙女要紧,至于别的,可就放到一边去吧!那公孙绿萼得了这个眼色,心中也是明白,小龙女担心陆无双,可她也是担心杨过,便对黄药师道:只有一粒……解药……可以救上两人吗?黄药师道:别的不多说,可先也得找到那粒解药,至于能不能救回两人,我可得见了那药,知道药性才好!哦,这既然是情花之毒,我当得瞧瞧这情花去,依天地至理,凡有毒之物,生地七步必有解!也许我看过之后当有法子!那程英道:公孙姑娘,我随你一起去找……公孙绿萼笑道:那可是好!两人说着便就去了那丹房处。
黄药师对冯默风道:我也不多说了,你看好这两人……那两个小女孩是谁?却是看到了玉刺克与叶儿迷失。
这两人傻傻呼呼的,不说不动,老实无比,却是吃了刘志恨的制脉术,真真是苦不堪言。
冯默风道:师父,她们是刘志恨抓到的,是蒙古汗国的公主贵人……黄药师顿明其意,笑道:刘志恨就是凭多的算计,罢了,他的事情是国事,这事可也大意不得,你就看着吧,可不要出了事!冯默风老实道:弟子省得了……黄蓉师见这徒弟由原先的瘦瘦小小,到了现在的粗旷无比,他一身的粗布灰衣,黑糊糊的胡子,那双老眼满是泪花,不由得心中一酸,不再去看他,提起步子离去了。
武氏兄弟怔了怔,那武修文道:哥……咱们现在可怎么办?武敦儒先是一愣,却是笑道:没事可不是好么?再说也不是没事,这不是正自是在我们的面前么?我们就在这儿看着这两个蒙古贵女,你也听了,这可是王爷的猎物,万一出了事,那可是不好的。
武修文大为意动,忽然脸色大变,叫道:哥哥……你看……武敦儒还没看个分明,就见冯默风跳了起来,道:这……这……这却是怎么回事?原来那玉刺克是个小小的女孩儿,那性子可不如姐姐,她内里憋着一股尿,可怜身子却是被刘志恨封住了,不得动,这下可好,一个没能捺住,失禁了!她虽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女童,可这一发作岂在小可?眼见着那尿如雨下,转瞬之间,就淋湿了整条裤腿。
她现下和陆无双杨过等人一样,都是躺在那大大宽宽的石桌之上,这尿顺着石桌,可就滴到了地上。
冯默风叫道:这这这……忽然看到了大小武,两个人也都自瞧得眼直了,当即喝道:你们两个,出一个人去找个婢女来,来……来给……这两个丫头……把一把,可莫要让她们再尿了!武修文道:哥哥……还是你去吧……武敦儒摇头道:这事怎么可由我去?你是弟弟,这事当然要由你去!武修文怒道:做哥哥的不是该关照弟弟的么?武敦儒也道:做弟弟的不是也该听哥哥的话呢?武修文道:好呀,原来说什么关心弟弟,全都是假的!武敦儒怒道:我一向事事关心你,是你自己太过也不争气,这便就是对你的一件磨练,你当感激我!武修文冷笑道:是么?我真是太感激你啦!武敦儒,我算是看明白啦,你再也不是我的哥哥了,你的心已经让那些凭多的算计给毁了!武敦儒道:好哇,不过是要你做一点点事而已,你就这么许多的话,可见你的不堪!我算是看明白啦,这本就是你的不对!有你这样的一个弟弟,我算是丢人到家啦!武修文道:你竟然敢骂我?武敦儒叫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也算是骂么?武修文现在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没出息,得了这话,当即怒道:你又骂我!伸手不由自主地推了武敦儒一下。
武敦儒最恨的也是弟弟对他不敬,得了这一推,如何不怒?叫道:你敢打我?回手一推,他这一手可是多用了几分劲,武修文一个没站稳,却是摔在了地上,那还不恼羞成怒,跳了起来,飞起一足向武敦儒踢来。
武敦儒如何会惧他?当即反掌格开来了,两人你来我往地踢打着,忽然两兄弟手臂上各吃一痛,却是冯默风提着铁杖自他二人的手上便就是一击,他的那支铁杖何其之重,这一敲虽只用了两分劲力,可也让这兄弟二人疼得哇哇大叫。
冯默风摇摇头道:天下间似你兄弟二人这样的可也是少了,我也不多话,这事还是由你们去做,既然你们这样争执这休,就由得我来做主了,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由弟弟去!有了大事,再由哥哥挑,这世上的兄弟当如此才得是对!那武修文得了这一逼,才不得以动了身,心中却是叫苦,暗道:我寻到了人,该怎么说?就说有人尿了裤子,要找女婢帮忙擦试擦试?再说了,我便就是去寻,又该是寻何人?转念一想:是了,这谷是由得那公孙姑娘在管了,我找她帮忙,岂不是好?想到公孙绿萼是去了丹房,他可是不知,一眼见到了一边的老顽童,这老顽童正自在摇头晃着他下巴上的那把大胡子,他对于这口新得的胡子当真是满意到了极点,没个三五七八天,那是决计不会腻味的。
武修文当即上前道:老顽童前辈……老顽童摇头晃脑道:咦?小子,你是叫我么?武修文道:我正是叫前辈呢!老顽童道:那可也好,你来说说,我这胡子漂亮不?武修文道:那是自然,世界第一呀!老顽童哈哈大笑,却又接下来呜呜大哭道:好有什么用,可也不是我的!武修文忙道:那也不打紧,从前不是你的,可现下不就是你的了?老顽童摇头道:不对不对,我方才粘上的时候好多好密,可不一会儿,就少了好多,要不了多久,又全不是我的啦!他老学着樊一翁把头摇啊摇的,这胡子却是粘上去的,如何不会掉?武修文道:这胡子虽是漂亮,可也不一定就是最好,便算它是最好,若是没了,你老人家再去找那世上第二美的胡子就是了,可也不必吊死这一棵树上。
他一个劲儿地哄着老顽童,尽说些好听的,至于那世界第二的胡子在哪里,是什么样子,他只管去说,别的旁余,却是再也不管的了。
可这老顽童见过的精人也非是在少数,虽是听他的话舒服,可也没给迷住,道:那……我上哪儿找这世界第二的胡子?武修文心道:要糟!老顽童怒道: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成你只是在欺瞒于我么?武修文忙道:我怎么敢欺瞒老前辈!便是没有世界第二的胡子,您老寻上一匹马来,找那漂亮的剪下来,可也不是一样能用么?老顽童这才回嗔做喜道:罢了,算你会说话……你找我是没事啊,还是没事呢?武修文心道:怎么尽是没事?你想没事么?可见这个老儿太是奸滑!我可莫要小觑了他!当下再也不敢因为他胖呼呼痴呆呆地就小视他,而是小心一礼方道:我想找这里的一个地方,可也找不到路,想老前辈来这里什么地方都是闹过的,那自然是熟的了……老顽童哈哈大笑,乐道:好小子,你可是找对了人啦,我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地方没闹过?你说,你要去哪儿?可不要说是茅厕,我老顽童可还没什么货要交待!武修文心中好笑门道:那可也不必,我想去的是丹房!老顽童摇摇头道:那也没什么好的,我已经去过了,就算本来还有一点点好玩的,可现在也没什么好玩的啦!武修文道:我便就是要去那里……老顽童道:你是找东西么?武修文道:那也不是,我就是要找人罢了……老顽童哈哈笑道:找人?也好,找我老顽童来找人,这可不好玩么?来吧,随我来吧!这胖老头,蹦蹦跳跳地在前边带路。
两人到了丹房门口,方要进去,就听里面程英的惊叫:没有没有都没有,不在这里!她和公孙绿萼到了这里面来,一看之下却是心凉如水,这里面丹药零零总总的,大瓶小瓶多不胜数,只是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柜子也是倒了不少,想那老顽童的洗劫功夫那是何等的了得?他是个识货的人,自然是知道什么药好,什么药不好,一代奇人王重阳,非止是武功了得,便是这医术,也是常人难及,当年,他明明要死了,可凭着自己的医术与武功,将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憋住,而进入假死之态,骗得那西毒欧阳峰不知而上门,继而用先天功加一阳指点伤了他。
其医术足可见于一斑。
这行医之人如何不懂得练药?王重阳一边修武一边炼丹,常年下来,便是老顽童也学了不少东西,虽说他可也不会炼丹,但分辩好丹坏丹可是难不到他,这丹房中丹药无数,他便是将那最贵重的吃了,不然,他武功再高,也断无这般胡乱吃药的。
程英道:这里你熟,你来说说,那是什么样的解药?公孙绿萼苦道:也莫要急,我们找找先,这些是行军散,这些葫芦丹,可也没什么,这边才是重要的丹药,不过很多都给那个白胡子老头吃啦!两人说着便自找了起来,她们翻开柜子,从上寻到下,终是一无所获。
程英急道:没有没有都没有,不在这里!公孙绿萼道:这可真真是坏啦,要是不在这里,那……难道是在……爹爹那里?程英气苦间却是心中一动道:不对……还有一点……你说过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老顽童?公孙绿萼道:那可也不好!他……他吃了那药?程英听黄药师遍数天下名人之时提到过老顽童,这老顽童武功独到,非是一般常人可比,便是黄药师也是对他推崇有加,自然是知之的,当下道:那可也是不一定,这个老顽童随着重阳真人非止是一日了,重阳真人非止是武道上的高人,凡武者补气为重,重阳真人也是精于炼丹之道的,这老顽童也定是知道一二,我看你这里失毁的都是贵重的药品,想来那药也定是到了老顽童的手中,这是解毒药,可不是补药,想来老顽童也不会没事干乱服补药的……当下一提箫便要往外走道:我去瞧瞧……便就是要去寻那老顽童。
武修文拉住老顽童道:不用寻啦,我可把人带来啦!老顽童见了公孙绿萼有些不好意思,只向她嘻嘻一笑,对着程英道:小姑娘可是不错,这么了解我老顽童,哈哈哈哈,对了,你这么了解我,就给我做个干女儿吧!程英落落大方道:前辈可是说真的,那好,义父在上,请受小女拜!那老顽童却是惊了道:不算不算,我说着玩笑的,可不能当真的!程英摇摇头道:义父怎么能说这话呢,想义父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真人的师弟,在这武林之中也是大大的有名啊,便是家师也是对您老人家推崇备置的!再者说了,前辈这番出尔反尔,可是觉得小女子不肖么?老顽童在地上连着跳道:啊呀不好,又上当了,你是黄老邪的徒弟……难怪了……师父是聪明机智,徒弟也是精明过人,只苦了我老顽童啦!程英笑道:若是义父真得觉得我是个不好相与的小女子,那便就真拒绝就是,小女子一介晚辈,还能真正责怪义父不成?老顽童苦道:什么成不成的,你叫了我这许久的义父,便是不成也成了,当我老顽童是那种说话不算的人么?罢了罢了,你叫我这许多义父,所为的,想来是那个什么什么的解药吧……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你全都拿去,自己看看吧!说着,将一个小包丢来。
程英接过,打了开来,公孙绿萼却是手快,一把从中抄起了一只蓝色的瓷瓶,叫道:就是它!再拧开瓶口的软木塞,只一闻,再一摇,叫道:绝情丹……绝情丹……它还在……这下可好了……他们有救了……第一百五十三章:一药两分用程英大喜,两个女孩立时抱成了一团,她二人本算不上亲蜜,可这时却是心心相印,只因为她二人都是一个目的,找出这解药,好行救人之举。
武修文忙上前道:公孙姑娘……公孙绿萼一怔,却是笑道:有什么事么?武修文苦笑道:真真是不幸,黄岛主要我们看着那两个蒙古小女孩,可现下其中的一个……其中的一个……失了禁……公孙绿萼先自是一怔,继而笑道:这事……这事……可也不好办!那程英精明,立时听出来道:他是向你提出要求呢……公孙绿萼不解道:什么?程英笑道:你觉得那两位……就是你那未成的后娘与她身边的人,可是会做与人换尿布的事么?公孙绿萼终于明白,这话也确实是不好宣之于口,当即道:这也好办,我调两名女弟子与公子听用就是!有什么要的,让她们自行拿就是了!武修文道:那可就谢谢你啦!说话间一回头,却是不见了老顽童。
只是此时也是用不上了老顽童,想他到处跑来跑去,可又有谁能管得住他!三人都得了高兴的事,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中厅。
公孙绿萼唤来了两个婢女,带着玉刺克与叶儿迷失下去了。
武敦儒一拉弟弟便就要跟上。
武修文惊叫道:这样合适么?武敦儒道:这可是大事,她们两个都是蒙古贵女,断然是不容有失的!不过是小解而已,我们定要跟着看着,决不许有差错!武修文得了意,也就同意了下来两人再不多犹疑,立时跟着他们上去。
正自这时,却是那樊一翁来了,公孙绿萼道:大师兄,怎么了?樊一翁习惯性地摇摇头,只是这一回可没那把飘逸的胡子了,道:真真是不好,绳子竟是不够长!这谷中的绳子连得连,接得接,可终是不够,我们系了石头下去,怎也不到底!现下这工夫,便是措绳子也是要时间的,可我们没时间!公孙绿萼道:那……那也可以到外间买啊!樊一翁道:我们这里地居偏远,到最近的镇甸上也要两天,这两天时间,可也不够!因为一来一回可就是三天啦!想这人在那种深深的洞穴中,自是等不上四天的,最多三天就差不多了。
公孙绿萼怔了怔,叫道:可也不用急,我再想一想……就听一清声道:我有法子!却是黄药师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一株连根的情花,神情有了一点缓色,想是研究这花有了所获。
冯默风忙迎上道:师父……黄药师冲他点点头,笑道:方才说得什么事,说来与我听听……程英道:师父,您真的有法子?黄药师笑道:可你也得说出来,你若是不说,我可怎么知道,真当师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么?程英立时向公孙绿萼道:公孙姑娘……公孙绿萼是知道黄药师的不凡,方自要说,那樊一翁道:师妹,你也大可不必怕他们的!这个樊一翁,在刘志恨与老顽童手下连连受辱,他心中气不过,也是打不过,这下却是连黄药师也是气上了。
公孙绿萼却是个知道事理的,摇摇头道:我相信程姑娘,黄老前辈一定是能想出法子的!当下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黄药师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可也不用太急,我有一计,这谷中若是没有足够的绳索,那也是无妨,矮子我来问你,已收集到的绳子有多长?樊一翁冷冷哼了一声,黄药师不由心中暗怒,却是公孙绿萼道:黄前辈,我师兄他脾气就是这般的倔,你可莫要怪他,有什么不是,我向您道歉!还请您将良策说出来。
黄药师摇摇头,淡淡道:我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可不知道详情,又如何能出合用的良策呢?樊一翁心中一动,公孙绿萼道:师兄,你便是再气,这事也关系到我爹爹,你就如实地说罢!樊一翁将光光的下巴一扬,这才道:有四五十丈的……黄药师点点头道:大致也是差不多了,想来这个洞总不会超过百丈吧!这谷中虽说现编绳子已是来不及的,可将床单布帛等系在一处,只要倾其全力,至于其它的,再就说吧,想来是可以再拼凑出三五十丈来!樊一翁心道:这法子可也简单,我却是没想到,叫这老儿献了宝。
当下哼道:这个法子么?那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是下去了。
公孙绿萼知道他已经会了意,这便是要下去吩咐人这般办下去,心中好笑,对黄药师道:让前辈见笑了……哦,前辈,这便是解药了!说着,忙将那只瓷瓶交到黄药师手上。
黄药师心中激动,他方才还对解毒一事殊无多少信心,但得了这解药,那可就放心得多了。
他将这只瓶子打开,就见程英与公孙绿萼张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不由笑道:做什么,不相信我么?程英与公孙绿萼连连笑着后退,心中紧张急了。
中毒者明明两人,可这药却是只有一粒,能不能救下两人,可就看那黄药师的了。
黄药师将这瓶子凑到鼻前一嗅,喜道:是解药!是解药!将那药倒了出来,细细地翻看着,好一会,却是叹出了口气。
程英急道:师父……这……这……黄药师摇摇头道:这解药中的主药的确是从这情花之中的部位所取!只是……这药中还参杂了许多其它中和的佐药,这些佐药却是重要,只是这一粒药……我若是将它研了,或许可以知道这其它的成份……可这样一来可就大大的不好!程英道:那当如何是好?师父,既然这样……那就……那就……她想无可想,为了表妹,只得道:那就先救无双吧……她……她……她伤得重!这话虽是实话,可是却让一向心高的黄药师大皱其眉。
边上的杨过却是醒着的,当下叫道:那好……就……就给师妹……话没两句,人却就大叫道:啊——却是他的毒伤发作。
公孙绿萼上前一步,紧紧按住他,杨过叫道:给……给……无双师姐……黄药师连连摇头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他既舍不得陆无双死,可也不想杨过死。
这两人都是年轻一辈的人中龙凤,死上哪一个,可也都不是黄药师心中所想。
只是这药却是着实让人为难。
一粒药只得救一人,而且黄药师也是明明感觉到,这药中的辅药非是少数,也不知是多少种,若是有足够的时间,黄药师自是能研制得出来,可陆无双与杨过中毒早就非轻了,再过得三两日后,怕就是死得定定了,那时节,便是那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无用的。
冯默风道:师父……你看……这样行不行?黄药师道:你说!冯默风道:就将这粒药分成两瓣,这样当可缓一下他二人的病情,师父也可得了这个空余的时间来救治了,如何?黄药师叹道:你不知道,这一粒药功能奇妙,当可解毒,可一旦分成了两部分……那便就不知道了!自然,有可能是缓住他二人的病情,但也有可能让病情恶化!现在一无时间,二还是没时间!顿了一顿,道:实是没了法子,也就只好当做活马医了!将这解药分与他二人吃下好了……程英叫道:师父……她可不是自私,只是表妹明明有救,现下却是要冒险,这让她实是受不了,虽说程英对着杨过有着很大的好感,但要在杨过与陆无双之间相比,她还是要无双!黄药师是她的师父,一下便就看穿了徒弟的心思。
本来换了别人那自是要保住无双要紧,可杨过虽是小,可天生一股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气,黄药师对他日渐欣赏,是以,也是不欲他死亡!程英是个知机的女子,立时看出了师父的不快,她心中不定,就听黄药师叹气道:我收你为徒之时,你心地单纯善良又非常聪明,我是拿你当我衣钵弟子来看的!可是不想,似你这样一个平日里一纯如水的徒弟,竟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程英哭道:弟子……弟子……除了无双表妹……在这个世上……可就再没亲人了……黄药师摇头喝斥道:胡说!你只道无双是你妹妹,杨小兄就与你无一点关系了么?他之为人处事,哪一点就比不上无双了?你这番话真真是不当人子!他们在这里分说着,那杨过忽然大叫道:我不吃药!竟是抢自从那石桌上滚了下来,公孙绿萼忙着抢步上前,将他扶住。
叫道:杨……公子……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杨过叫道:若是能让无双妹妹活下去,我便是死了……那也是不打紧的……说完最后一个字,猛地一个咳嗽,身子同时一个巨震,便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公孙绿萼叫道:杨公子……杨公子?却是毒再次发了。
黄药师连连叹气,只好将他再补上一指,回看陆无双,心道:可好这丫头睡着,她伤得可是要比小杨过还要重,要是她自醒着,得了这连番的发作,怕是死了过去!就听程英道:师父……我错了……我都听你的……黄药师点点头道:好徒儿,你明白就好,其实这里面为师也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若是可行,那无双与小杨过这两个可就都不用死啦!程英喜道:真的?黄药师摇摇头道:还当师父骗你不成么?我已经看过啦,这粒解药药性独到,一粒自然可以解去一人的毒,可要是只用半粒,那便会将身上之毒集中的膻中穴!程英听得凤目圆睁,叫道:这……这……这膻中穴乃是人身的一处极为紧要的大穴,人之内气精练便就是在于此,将毒性一下子凝聚于这处,一个不好,这两人便要死得透透了,程英听到了此处,如何不担心害怕?黄药师呵呵一笑道:你呀,知道得可还是太少了。
这膻中穴的确是人身的大穴,是凝气的好地方,可也能凝聚毒呀,这毒凝聚起来,才可一发地从体中排出,我算这毒会聚于这膻中穴,可也不会立时致命,到时寻着了刘志恨那个小子,可能就有救啦!程英怔住了,她虽是知道刘志恨这个人神通广大,但也不过是武功高强,钱多势大罢了,怎么说也算不到无所不能,只是黄药师既然对刘志恨有着如此的信心,想来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聪明人总是让人信服,程英这原本提着的心,也就渐渐安稳了下来。
一粒药给黄药师指尖一剖劈为了两瓣。
公孙绿萼苦道:他们这般的模样,可怎么吃药呢?两人睡着,这般呼吸平缓之下,莫说吞药,便是大口的一气也呼不出来。
黄药师淡淡道:我当多大的事,这可有什么难的,寻上两碗水来,用之化开,调成糊糊状,可不就可以服下去了么?公孙绿萼大喜,急叫来一个仆役,不消片刻,便就有两只水碗端了过来。
黄药师将这两半枚的解药放到了水碗之中,运起内力给水加温,他的内力精纯,不一刻,便就将这两碗水变成了两碗稀糊了。
程英抢过其中一碗,先是一怔,后却是明白,将那药先自服了,再捏开陆无双的嘴,她的嘴上已经干裂出血,外圈的一层皮儿都自脱开了,程英双唇贴上去,只觉自己细嫩的唇瓣给刺得发痛,她再无多想,小心地用着舌头拔弄着,将这药糊一点点拔到陆无双的口中,再吐过气去,让她服下。
公孙绿萼看得个惊呆,吃吃道:这……这……黄药师摇摇头道:还不给他服药?公孙绿萼道:可是……黄药师叹了口气,却是大小武押着叶儿迷失与玉刺克回来了,两人带着公孙绿萼叫出的女婢给这两个女孩上了大小解,再洗了一个澡,虽说这有些不当人子,可总得说来,也没亏待了这两人,至少二人原有的内急暂时可是没了。
黄药师道:这可是好,来来来,你们两个,谁给杨过喂药?武修文与武敦儒正好看到程英对陆无双喂药,不由心生羡慕,看着她二人亲吻,想着却是自己与其中一人相吻,真是幸福得可上天了。
却是听到了黄药师的话,再一看杨过?想到自己与杨过这般嘴对嘴喂药?那可是将头摇头便要掉了下来似的。
黄药师怒道:人命关天,这一点小事你们也做不到?难道是要我或是这位公孙姑娘来么?只是他说得再凶再重,可要武氏兄弟嘴对嘴地给杨过喂药,那可也是休想。
所谓头可断,血可流,这事要是一做下来,可与那龙阳之好者又有何区别?真真是要丢死人啦!黄药师百般无奈,却是听到一声粗吼叫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却是那冯默风。
但见这冯默风一脸大胡子,他见了黄药师这一高兴,连两只眼睛也是暗自哭红的,脸面黑,皮肤硬,十足一个恶鬼。
黄药师心中苦笑,暗道:这可也是没法子了的事!当下就道:好罢,便就由你来吧……不!还是我……我来!说话的却是公孙绿萼,她虽是脸上羞红,语带犹豫,可现下的神情却也是坚定不移的,再无更改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洞下洞天公孙止哈哈大笑道:我什么指望也都没了,你们便就这样陪着我一起死吧!刘志恨大喝道:快跳!他怀中虽是抱着李莫愁,动作可也不慢,足下一点就飞了上去。
同时,小龙女与黄蓉也是向上跃出,可这时房间已经在落下之中,房顶闭合,便是欲出也不得,刘志恨知道这时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心道:这房顶可莫要是铁铸的!当下集起一身的玄功,先天罡气凝聚于手上,劈掌打去,那房顶立时给刘志恨一掌震得粉碎,不过这粉碎的部分只有一部分,却是刘志恨为了防止万一,将掌力集中到了一处,可这一掌劈开,刘志恨气得几欲大叫,原来这房顶的上方有着夹层,之内竟是有着一张网,便是建这房时生怕有人震破屋顶而加上的。
若然是一般人那可也就完了,但刘志恨毕竟是刘志恨,他一反手便抽出了干戚剑,在剑上注入了无上先天功,这干戚剑本就是一口锋锐非常的利剑,得了这一下,更是剑芒四射,仅止两挥,便将那大网撕割得尽破!众人蹬在房梁之上一并跃出,只见距那山顶洞口已经有了六七丈的距离。
并且正自在向下落着。
刘志恨大急,再无多想,一提他丹田之气,身子向上拔去,手上提着李莫愁的腰,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振臂使力,呼地将李莫愁扔上了空。
这一掷,用力非小,李莫愁整个人如乘云加强雾一般,居然飞到了山顶之上,刘志恨也不稍停,目力所及,见到了小龙女,当即提着气到了她的身边,一把便就抓住了她的足踝,小龙女立知其意!反手抓在刘志恨的手上道:不!这丫头却是动了与刘志恨同死的念头。
刘志恨怒道:信我!再一发劲,终得震开了小龙女的手,将她也向上掷出。
眼见小龙女身子变小,这才望向黄蓉,黄蓉距他有些距离,还在他身下,刘志恨一连掷出两人,她瞧得清清楚楚,芳心不由得大恨,她对刘志恨本来说是有一种好感,可两人之间又有着颇多的算计,结果双双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黄蓉的丐帮的确是兴旺了起来,只是却也等于是落入到了刘志恨的魔掌之中,黄蓉白白嫁给他刘志恨一个女人不成,肚子里现下还怀着一个,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两人一直处在一种既十分亲蜜,又相互隔离的局面。
但总的来说,他二人还是有着常人难言及的感情的。
眼见了刘志恨明明可以救出两人,可他救了最爱他的小龙女,救了他最想要的李莫愁,却是没有救她黄蓉。
这叫黄蓉如何不怒,如何不怨?忽然,人影一沉,那刘志恨已经扑到了黄蓉的身前,将她一把抱住,道:抱紧我!好在现在的确是在紧要的关头,黄蓉也是手脚快于大脑,做得却是比想得快得多了,等她发觉,一双手足已是缠在了刘志恨的身上了,便如八爪鱼般抱得个紧紧的。
她芳心再怒,正待要有所为,却是天地都翻转过来了一般。
原来刘志恨得了她这一抱,立时运转真气,死命地将身子向一个方向一移过去,他轻功本就是高明,又有上乘的气功,自然是使得的,这一移,立时飞跳到了崖边,也为不及看,将手伸出,五指如钩,死死抓住岩壁,这山穴下阴潮,石壁之上滑不留手,那五指深深没入石壁之中,这才将身子稳住。
但到了此时,两人距那山穴之顶也是有了六十余丈。
这个山穴是个内空的山穴,那穴口虽大,但比之这庞大的山腹来说,可要小巫见大巫了。
黄蓉这才怒道:死人,我们也算是有多年的交情了,你明明能救人,为什么不救我?刘志恨笑笑道:咱们现在这样,可也没什么不好!其实他连黄蓉也是不想救的,只是眼看想要上去怕是难了,不得以,先救下黄蓉,便是下到山穴之内,不得出路,可有了黄蓉,别的不说,便是食物却有了着落,这一番乱他虽是没有这个意思,所为都是下意识,但一救下黄蓉到了这壁边,他却真就起了这个意念,虽说这有些不当人子,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这层心事可是不能说的,只好对着黄蓉调笑着,心道:也许两人都可不死,那便就是最好了,到时脱了难,见到黄药师也好有个分说。
黄蓉却是不知刘志恨心中的龌龊,只是道:你明明能救我上去,为什么不救我?刘志恨没了法子,只好苦笑道:好妹子,你也莫要急,更是莫要气,咱们现在可也不是没事么?你也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这么大意发做!黄蓉更是怒道:贱人!原来是这样,若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想是救也不会救我的,是不是?她这却是说错了,刘志恨天性讨厌小孩,莫说她肚里的这个他的孩子,便是他的儿子到了他的面前,在这种时刻,他也是不会去救的,只不过……说来也是好笑,偏偏是刘志恨连连出使功力,他之所为非在小数,先是一掌震破屋顶,再冲出破木屋,最后将李莫愁与小龙女相继送出,这种情况下他运转的功力岂在小数?早以是力尽,非是如此,他大可在那时就移到石壁之上,至少可少落下个十多丈,若是运气一些,也未必便就真上不去。
而现下里,他费却了过多的功力,又带上了黄蓉,是以,是再也上不去的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山穴之下是什么,只好提气运功,这边缓合用出的体力,一边恢复功力。
听了黄蓉的叫骂,刘志恨只得苦笑,道:你说什么也晚了,我是对不起你……话犹未完,就听黄蓉深吸了一口气,在嗓子眼里哈了一声张口便就是一口唾沫吐在了刘志恨的脸上,可惜黄蓉终是个美女,美女的设定便就是没有口痰的,她这一唾,也不过是些口水,可这也是让刘志恨大为恼火的,虽说黄蓉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刘志恨这贱人在无聊时也是对她起过绮恋,动过邪心,但吃了这一唾,便是他再有非想,也是气坏啦,叫道:与我擦了!黄蓉如何肯干?当即道:我呸!我呸!我呸呸呸!她兴头上来,一连便就喷出了数口。
顿时刘志恨满脸都是黄蓉的口水,人说唾面自干,可在这阴湿的山穴中,想要干?怕是要等上两三年了。
刘志恨也是真有法子,他腾出了一只手,将另只手移到了黄蓉的身下,对着她的屁股便就掐上了。
这是地道十足的轻薄,黄蓉总也是个女性,吃了这个亏,当即便就尖叫一声,两腿将刘志恨一个挟紧,身子攀着刘志恨便就向上伸起。
刘志恨冷笑一声,将头伸去,把那一头脸的口水在黄蓉的胸上擦去。
黄蓉又惊又怒,一个吸气低头含胸,忽然将她的头对着刘志恨狠命的撞上去,这一撞可非是轻,刘志恨一来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过激的动作,一来也是怕了她,怕自己伤到了她,怎么说刘志恨也算得上是救了她,若是再将她反震死,岂不成了笑话?忙将手抓着黄蓉的腰带,将她扯了下来,却是由于他这一用力,另只手上一个打滑,不由脱出,整个人又再度向下掉去。
这却也是好,刘志恨再度将双手擎出,黄蓉也吓得缩回到了他的身上,两人又抱在了一起。
刘志恨手向边上抓去,却是个空,他立知其意,这壁边就是个倒孤,他往下一落,可就又离得壁墙上远了,是以这一抓却是没抓着,不过幸好方才虽是止一会的工夫,可刘志恨多年理心养气可也不是白做的,只一会便足可让他恢复不少功力,当下一个提气,再向壁边移去,这回抓住,他可就再不敢用一只手了,现在两人已经下到八十余丈之下,便是刘志恨功力全复,想徒手在这滑不留手的石壁上攀爬上去,那也是休想,何况他身上还有一个黄蓉,更要命的,黄蓉虽是小腹未得大起,可那肚子里终是有了身子的,看是问题不大,可她的重量也非是轻的。
刘志恨叹了一气,有心想骂,可看黄蓉也是给吓坏了,想想她肚子里终是还有身孕,也实是不好发作,只得忍下了一口气,道:你可不要再闹了,我是真的关心你的!他这是当然的假话,只是现在也没有法子了,你实是无法和一个不理智的女人讲道理。
黄蓉一待稳下,立时伸出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刘志恨一惊,道:你怎么了?却见那黄蓉忽然哇呀一声,一口子的酸水一下子喷口而出,吐在了刘志恨的脸上,她见刘志恨一脸惊怒,也是知道不好,这时她气已消,原先的不快也去了大半,忙道:我……我不是有心的……将袖子伸过,擦去那些酸水,刘志恨这才好过一点,道:算了……真的也只有算了,刘志恨还又能如何?黄蓉叹道:现在可怎么办?她恢复了理智与冷静,便又镇定了下来。
刘志恨苦笑道:还能怎么办,等一会吧,过了一会,我的功力恢复,咱们就下去……黄蓉惊叫道:下去?你莫不是疯了?下去做什么?刘志恨这才冷声道:你知道我们落下了多远?少说也有……这个是怎么算的?罢了,反正很远,你自己看看上面……黄蓉一抬头,上面老小的一个小点,比那绿豆大不到哪儿去,微微的,只有少许的光,非是两人都到了虚室生明的内功境地,在这里面,连对面人的脸都是看不清的。
黄蓉不觉心中苦涩道:这样说来,我们是一点也上不去了……刘志恨道:好像是的!他有心气黄蓉道:其实方才,你如果不是和我闹,我休养足了力气,说不得便就可以爬上去的,可你偏要闹,这下可好,大家都完蛋了!我便是神人,可也上不上去了,你道我的手不酸的么?再过一会,我们便就要下去了,到了下面,我们八成是出不去的,你想,这下面黑洞洞的,天知道是什么,便是有什么鬼怪猛兽可也说不定呢!黄蓉清醒了可也就不那么好骗了,笑道:你便就骗我,要真是死定的事,你会这样么?你明明是有本事上去的,可你不急,先救她们两人,便就是你有法子出去,不是么?刘志恨道:本来是的,可带上你,那是不行了!黄蓉怒道:要是你只一个人才能上去,你以为你还会救我?刘志恨不好意思道:话可也不能这么说,我现下可不是救你了么?黄蓉道:罢了,认识你就知道你是个无情的人,我对你可不比你那些女人好多了,你想想,我的丐帮等于是你的了,我的女儿也是嫁了给你,现下便是连我自己也怀着你的骨肉……见刘志恨一瞪眼,立时怒道:怎么,你想不认么?这话实有些过了,非是两人都是在这山穴中,不虞有人知道,黄蓉是打死也不肯说的。
刘志恨想想这里也没人,便陪着笑道:好好好,我怎么敢不认!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的却是一旦出了去,便远远地离开黄蓉,至少是决计不见他的孩子的。
黄蓉松了口气,道:那……可是真的出不去了么?刘志恨道:那也不一定,你道我为什么送出莫愁与龙儿的么?不是我真的只在乎她们,而是有了她们,一来遇敌可以动手,二来她们没事也可找来人来救我们,可不是么?我若是要救你,可不是难,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救了你,那可就再也救不了余下两人了,你身怀有孕,上去后动手主便么?可能自保么?说我自私也行,我救了你,莫愁与龙儿可怎么办?我只救得一人,你要我舍弃其中的一人么?黄蓉黯然,道:你说得是对的。
两人休息了一会,黄蓉实是不好与刘志恨面对,只得将头垂到了一边,不去看他的脸。
忽然,耳边就听刘志恨道:抱紧了,我要下去了……黄蓉虽是知道,也不禁道:一定要如此吗?就觉身子一飘,两人已经再度下落,只是这一回可是有了准备的,刘志恨带着黄蓉,便如一片落叶一般轻轻地落下来。
没得一会,两人便就到了地,只听水声淙淙,这下边却是有条不小的地下水道。
黄蓉吃了一惊,只是这山穴之下,两人内功再是深厚,也是难看清这周围的一切,当下将怀中的火折子取出,虽是只能用上一时,但现下看看也好!晃了两晃,一点火光由小而大。
刘志恨见了不由一笑,道:收了罢!从那怀中取出了一只金光小棒,这只小棒的一头是只夜光明珠,这珠却是夜光珠中的极品!只一取出来,黄蓉手中那支火折子便就成了多余。
黄蓉惊叹一声,她也非是没见过明珠,只是这些年来,许多事物一来她也不在意,二来她出生富贵可也就不在乎了,等到她意识到钱财的重要时,桃花岛上她父亲黄药师留给她的财物可也给她的那个傻瓜郭靖哥哥给变卖得七七八八了,却也是没了法子,除去日常生活之用度外,郭靖哪里有什么收入?可他却傻乎乎地给襄阳军支付大笔朝庭欠下的军费和抚恤,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开支,又岂是他能供应长年的?现下见刘志恨出手便是这么一只名贵惊人的夜光明珠,真真是既羡且妒!刘志恨……给……我看看……黄蓉不觉声音都有了点颤抖,非是别的,只是这支金棒明珠太过也了珍贵,黄蓉再是清高,这十多年来,也是有了富贵之心,这非是一日之功,实是她常年苦穷所至,倒也是怪不得她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猪婆龙发威刘志恨微微一笑,他还记得黄蓉当年对他四处抢钱是个什么态度,而现今,她可也是越来越重视这钱财的重要性了。
刘志恨本想取笔她一番,可怎也是没得出口,只将金棒递了过去,黄蓉提着金棒左右晃晃,笑道:你现下可是真发啦!这么一件珍品……你也有……刘志恨道:这也算好么?啊,想来也是的,每次国库堆积的钱我可都是全部花光的,下面人见了,自也不好过,便就给我收集了这些,于他们看来,想是我会喜欢这些吧,本来也算不得什么的,可你也知道,有些东西,食之无味,但也不好扔了……黄蓉道:你说什么呀,我可不明白……什么国库的钱全花光光的……刘志恨笑道:你不知道,是这样的,我每一年收齐了税赋之后便就要花掉,这些钱不花掉,怎么能算是钱呢,这一花,自然是有很多的钱算到了我的手下上面,他们得了这许多钱可不就开心了么?但我的用度一向很少,他们看得不过,便就有人将那些搜罗到的稀世珍宝拿了来给我,这些东西花么不值当,白送人么,又舍不得,就这样留了下来啦!我没事的时候就想着看看怎么样让这些珍品更有作用。
这只金棒是从蒲甘国收到的,这颗明珠是鲁小玲献得,我将它们合到了一处,就可得这么个照明之用的物件,可不是比寻常的珠宝要好得多么……他这一说,却是气得黄蓉想吐,万万想不到,那个鲁小玲,自己两年之内上了她的大流求岛三回,她有这宝物不给她,却是拿去讨好了刘志恨,真真是气死她了!当下叫道:我不管,这件宝贝是我的了!刘志恨哪里会为了这件区区小物让她不快,当下道:好,就依了你了……黄蓉怒火未休,道:不对,你怎么还抱着我?快快放我下来,还真想占我的便宜么?刘志恨哭笑不得,心道:你自己死缠在我的身上不下来,却是好来怪我?但此刻黄蓉的脾气又发作了,他也不好再与她计较,当下一笑道:这不是已经放手了么?黄蓉这才发觉是自己因方才落下之时缠抱他的紧了,这时也是未得松开,她心中自是明白这是自己的错,可却也不好再反口,只得低下头,在腹中慢慢地生气着。
黄蓉从刘志恨身上弹开,落到一块圆石之上,岂知之岩石在这阴暗水边早就布满了滑人的苔藓,她一个不留神,脚下打滑,竟是要倒。
也就是她武功高强,轻功出众,足下一点,便复又站稳,却是腹下隐隐生痛,她知道,这般足下用力最是伤到腰腹,是以,只得将身子半蹲而下,却是一只手扶了上来,将她腰肢搂住,不是那贱人刘志恨,却又是谁?刘志恨淡淡道:你要小心一点……黄蓉心下一喜,心道:你也是知道痛人么?她哪里知道,刘志恨则是心道:有郭靖义兄替我养着,可不是省心么?黄蓉低语道:多谢……那刘志恨这才道:那可也没什么的,你要小心才是……黄蓉羞怒不语,刘志恨却是忽然卟嗵一下,跳入了水中,那河道倒也不是很深,这一跃入水中,也不过是没到了刘志恨的膝下。
黄蓉叫道:你这是做什么?刘志恨道:测测这水有多深……黄蓉忙将金棒对向水面,但见那水黑乎乎的想要看清水下深浅,那真是发梦。
她心中一紧,再将金棒对向水对面,这却是看清了,只见对壁也是层层起伏的岩壁,只是那水面平静,虽看不清水中的事物,可水面上却是能见到分明的,不由叫道:不对!刘志恨在水中行了两步,这水便到了他的大腿之上,也不知这河中该是多深。
听了黄蓉的叫声,不由惊得回头道:怎么了?黄蓉道:没了……刘志恨奇道:什么没了?黄蓉叫道:你没发现么?你自己看看,那么大一幢房子从上面掉下来,没理由这么一会儿就没了的!她挥着那支小金棒自刘志恨的面前挥着,那夜明珠的光照着水面发出鳞鳞的光芒,水面平静,却哪里有什么物事?刘志恨道:这有什么?水面上什么都没有啊?黄蓉叫道:可是一幢那么大的房子掉了下来,可怎么能这么快一下子就没了的?刘志恨道:那不过是幢木头的房子,你自己想想,这么高掉下来,它一幢房子又不会轻功,可不是会摔得个粉身碎骨的么?再想想那个谷主可不是还在么?他又不是死的,掉了下来定是要挣扎,别的不会,可打烂这样一幢木头门可不是太难,那样一来,这水流将这木头房子的碎片冲走,可也不是太难。
黄蓉听刘志恨说得有道理,这才放下心来,她见刘志恨在水中走着,不一会,那水便到了他的腰际。
黄蓉小时也在海边长大,自是不怕这水,当下并足一跳,到了水中,顿时便是一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便都倒竖起来了这条地下河道水流湍急不说,还很寒冷。
刘志恨一惊,叫道:凭地多事,怎么就给我添乱呢?他两下回到黄蓉身边,手在她腰间用上了巧劲,立时便将黄蓉送回上了大石。
道:这水湍急得很,是条活水,我们顺着水流向走,说不得可以找到一条出口也不一定。
黄蓉怒道:那我不下水可怎么走?刘志恨只得道:所以没法子了,我背你……想他刘志恨堂堂正正,曾几何时会给人当马?可黄蓉却是还不愿意呢,叫道:什么?我才不会呢!刘志恨怒道:快快上来,你道我愿意这样么?你自己想想,你的小腹可能浸水?说着转身背向了黄蓉。
黄蓉万般无奈,只得跳上了刘志恨的背。
刘志恨却是叫道:不对……黄蓉道:什么不对?刘志恨道:可不是让你跳上我的背,我是让你骑到我的脖子上来……黄蓉怒道:刘志恨,你太过份了!挥起粉拳猛击刘志恨的头。
刘志恨怒道:你发什么疯,我方才试了,这里的水深浅无定,你只有骑在我的脖子上来,这才可以不浸到你的肚子,不然你道我想这样的么?见黄蓉还在犹豫,不由道:这四下里没一个人,你还害个什么羞呀!你放心,这里但要是有人看见了,我立时杀了他,还不行么?真是的!黄蓉这才激起了勇气,心道:上就上,我权当是为了我的孩子,那可也没什么害羞的不是?一念至此,当下再无犹疑,一提气,便就是一蹿,真真地骑上了刘志恨的脖子。
只是刘志恨的脑后束着一把长发,这一骑一坐,压着那束长发,不由让刘志恨的头向上一扬。
刘志恨叫道:别闹,快把我的头发拿出来!黄蓉笑嘻嘻在刘志恨脸上一番捉弄,这才帮他解放头发,只是这头发叫她骑在裆下,这一抽出,自是磨动了她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带,她心中羞怒异常,只是这时也不得发。
只好扯着刘志恨的头发用力一扯,刘志恨也是怒了,真气一运,黄蓉但觉手上刺痛,便就松了手,腰上传来刘志恨的手,道:别再闹了,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老是和你玩这种游戏!你可莫要逼我!黄蓉这才住手,她见刘志恨也是真的怒了,便就道:生了气,我不过是与你开一个玩笑罢了!现在走罢!刘志恨哼了一声,这才迈步。
两人在水中走着,水声哗哗作响。
黄蓉忽道:万一他们要是下来找我们该怎么办?刘志恨道:不好意思,本王从来没有给人救的习惯,本王更喜欢地是自救,人必自救才能得救,给人救的人那性命也就给别人抓着啦!黄蓉笑道:你可就是太过于好强啦!说话之时,水已经到了刘志恨的胸部,黄蓉明白,非是刘志恨要她骑在自己的头上,这当会,水已经浸到了她的肚子上,这般冰冷的水浸到了她的肚子,不消多久,这腹中的孩子便可以提早终结了。
却是在这时,两人都自听到了水声的不对。
刘志恨久经杀阵,竟是感觉出了一种杀意,这杀意是这般的强,叫他又惊又怒,忙将剑抽出在手。
黄蓉见了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么?你抽剑是做什么的?那边说话,这边立即有了反应,只见自水中一下子探出一头怪兽,将那嘴巴一张,足可塞入两个成人,可不可怕,牙齿便就如那刀锋一般。
只是它虽是凶猛,可刘志恨也不是善良人,将一手伸出,抓着那怪兽上唇向下死死一按,怪兽吃不住刘志恨强大的先天功,这嘴巴一闭上,刘志恨就亮出了长剑,一剑劈斩下去,这一剑当真是凶,将这恶兽的唇齿连头一并劈成了两半,立时让它死透。
黄蓉看得吃惊,待这恶兽完全浮出了水面,这才叫道:这是……猪婆龙……可是这也太大了吧……但见这具浮尸,长长宽宽,足六七丈长,可不是太大了么?她将手在那猪婆龙身上一扶,只觉皮上便似是层硬甲一般,冰凉着的,好不可怕,也就是遇上了刘志恨,若是换了一个人来,便是有着与刘志恨同样的武功,怕也难以讨好,便是这恶龙太过于皮厚,不用刀剑利器,内力再是横,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得动的!刘志恨道:这水这般的冰冷,这些猪婆龙住在这里生活,想要低抗这等寒冷,便就是变大与变小,只是看来,它们选择的当是变大,得了这般的大,这样厚的甲皮,那可也就不用怕了,但想来它们也定是缺少食物,是以个性凶残!黄蓉叫道:那咱们快走吧,你说不止一条这种怪物……刘志恨点点头,当下向水流之向走去。
不多一会水响,黄蓉回过头去,只见那条猪婆龙的尸身之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两条恶猪婆龙,这两条猪婆龙围着那死猪婆龙便是一阵的撕咬,激得水中发出不住的声响。
刘志恨却是听到了却不去看,他五感灵敏,自是不消看的,只要这些猪婆龙不到了他的身边,那他可也就不怕的了,只是那剑还是不敢回鞘。
两人自水中走得不快,刘志恨放稳速度,尽可能用他最快的速度走着。
忽然水中响动又起,黄蓉回头一看,只见那水中一张长长的似猪的大脸,一头猪婆龙正自向着他们游了过来。
黄蓉一声惊呼道:来了……来了……它们来了……刘志恨不用看地笑道:是呀,可不是还没到么,急什么,它来了再说!黄蓉道:它来了就迟啦!刘志恨道:我手中有剑,怕得什么,不过是一只畜牲,有什么可怕的。
黄蓉心中气苦,她自是知道刘志恨的武功高强,艺高胆大,可这后面到底是跟着一条猪婆龙,怎可一点也不注意?当然是杀了了事的。
那水声极缓,一点也不急响,可这之中便隐藏着极大的凶机!那只猪婆龙动作虽是慢,可却是一点点地加着速度,一个不好,那便就是要扑上来的。
刘志恨却似是真的不在乎似的,仍自是一点点走着,这时,水变得浅了点,只到他的腰腹了。
就听身后的水声一下子急了起来,便是那恶兽猪婆龙要扑上来了。
刘志恨却是一下子跃起,他动作飞快,只一剑,便就将这条欲要暴起的猪婆龙给刺死了。
足在这恶兽身上一点,再度跃起,只见他身前原本平静的水面一下子伸出四五张大口,原来这里竟是云集着数条恶猪婆龙,它们潜于水下,静静地等着,当刘志恨到了近前时,还没动,刘志恨已经向后跃起了,先是一剑刺死了那后面的猪婆龙,再跃出去,这些恶兽受不了啦,便从水中跳出来,想着分上一口!眼见下面一下子多出这许多口,便是刘志恨也是一惊。
黄蓉一惊之下更是一动,坏去了刘志恨的平衡。
也就是刘志恨,当下将剑叼在口中,双手扶住了黄蓉的腰肢,向下伸出足去,却是在下边那数张大口中的一只口边上一点,转向一处山壁飞去。
黄蓉稳住了身子,两人一看,那面山壁不大的地方上竟有着一处不大的洞口。
两人跳到洞边,只见这洞中不时有气流通过,可见里面另有空间。
洞壁边上有着一只断臂,伤口层次不齐,黄蓉拿金棒一照,只见那袖子上外边是红的,里面却是发蓝,想想这除了那个想要成亲的谷主的手臂,再不会是旁人的了!刘志恨看看这里,道:进不进?黄蓉一回头,那水中鳞光闪动,这一时间来了怕不下于十多条恶猪婆龙,刘志恨武功虽高,可这里却是水中,一旦一个不小心,给这些恶兽咬上一口,那便就完啦!当下道:那个谷主既然可从这里过去,我们想是也是可以,现下说不得也只有试一试了!当下,两人依着次从这洞中钻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情到浓处越向着内走,洞中的气流越大,这让两人心中都是安定了下来,在这洞中行走,自是要小心一点,一个不好,有人偷袭可就不妙了,以刘志恨目前的武功是不怕人偷袭的,但这种地形也是让他放心不下,好在这地洞不是很长,也就是一丈多点,两丈不到,两人从洞口依次出来,不由得都是松了口气。
但见这里是一处新的窑洞,洞中生着无数枣树,这些枣树虽是野树,可也是人能服用的,最为重要的是,自那窑顶上,数个洞口,将外间的阳光点点撒下,由着枣树的叶子一隔,落在地上,星星点点,也算是有了光明,虽说那窑顶对着这里怕不有一百来丈,可对于刘志恨来说也非是不可能上去的,他要是上去了,再寻一根绳子来,不就可将黄蓉也救上去了么?只是事情到了这里,可也不用太急。
刘志恨一回头,就见到黄蓉玉颜上的倦容,想想也是,两人连番吃惊且就不说了,这黄蓉在上面时只吃了一餐清水淡饭而已,后来更是给关了起来,这许久时间,水米未曾打牙,她也是体力好才支持到现在,本想着一举击杀公孙止,可没想到阴人公孙止会出绝户计,将整个房子一并陷入地穴之中,这才导致了这一切。
咕叽一声,那声音自是从黄蓉腹中发出,她本就是女儿家,出了这种声音,便是再老厚的脸皮也要吃受不住了,不由脸上飞红。
刘志恨却止只淡淡的一笑,从地上捡了两块较大的土坷,注入内劲,脱手飞出,就见咔嚓声响,一支带着饱满大枣的枝条便就中断落下,刘志恨捡过,到了黄蓉身边,道:吃点吧!说着,将那枣子捡熟的摘下来,用自己的衣袍来擦净了,才递到黄蓉面前。
黄蓉两口吃下了一个,道:你也吃点,味道还不错……这种野生之果也能不错?刘志恨可是不信,他取过一颗吃下,当即不敢多嚼地吐出来,黄蓉惊道:怎么回事?刘志恨强笑一下,道:有点……酸……黄蓉再次脸红,自然是酸,可也正是因为发酸,这才也对上了她的口味。
又吃下了几个,就见刘志恨闭目养神,全力恢复功力。
黄蓉吃点了东西,自然是感觉好了很多,她本就累得乏了,眼见刘志恨只管自己打座练气,也不动作,便就将身子侧了侧,把身子倚在一株枣树之上,不消一会儿,便就睡去了。
她睡去了没多久,刘志恨却是睁开了眼睛,他方才一面恢复功力,一面运功倾听周围的动静,听了许久,也未得什么动静,但刘志恨可也不敢认为这里面没有人,若然那个谷主会闭气假死之功,那也是可以闭过自己的耳目的,只是他坐了良久,可也听不出这里的动静,这处洞窑,一切,便似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黄蓉恬静的睡去,神情安逸,再也让人想不出,她是那样一个心机多变的女子,只这一番神情,倒是回复了她往日的几分清纯。
刘志恨怔了怔,一指点在她的身上,一丝先天真气无声无息地制住了她,将手一揽,便将她搂入怀中,一手抚在她的小腹下,只觉得出里面似真的有个小小的生命在动着,刘志恨心潮不定,想到这个便就是自己的孩子,忽然生出了杀掉他(她)的念头,只消自己掌力一吐,使个暗劲,震杀她于无形,便是黄蓉也是想不到自己的身上,只以为是自己保养不好而死,那可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所幸刘志恨虽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但总体来说,只能说他是凉薄,凉薄者,非是无情,只是正常情况下常人的感情少罢了,刘志恨再是心狠无情,要他这样杀死自己的孩子,也是有点不忍的,当然,若是这个孩子唔唔呀呀地在他的面前哭的话,他早就一掌拍过去了,讨厌小孩哭闹,正是刘志恨不喜欢小孩的一个重要原因。
只是,目前这个小孩还静静地躺在母体内,无知喜怒哀乐,爱欲痛苦,似这样一个生命,便是刘志恨也是下不去手的。
再想想这个孩子将是要挂郭靖之子的名义,只要自己与黄蓉不说破,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是无事,有着郭靖帮自己养着这个孩子,可不是好么?这样一来,也算是自己补偿了自己占用了人家老婆的事情了吧。
想归想着,眼见着黄蓉呼吸平静,一脸恬静,刘志恨的色心却是动了。
他非是没有色心之人,只是他的注意力一向是在武功之上,他于武功花费了良多的时间,是以才对女色不是那么看重,但他当日若是与李莫愁真个成了亲,没有了那十数年的分离,以他的性情,若是不纳妾,那才是鬼了。
刘志恨终也是高人,高人好色也是高人,他手指轻捻之下,黄蓉的束身腰带便就去了,紫稠衣袍敞开,半边白细腻人的胸脯便就露出了来。
刘志恨一只手滑了进去,随着他的抚弄,心中的欲望也是越炽越高,越来越强烈。
这等之事,若是平常他断然是做不出的,只是一来这里四下无人,做什么事也不虞有外人知道,正是人之私心恶欲最得开放的时刻,二来刘志恨最先便就是与黄蓉有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那时算是救人,也是匆匆了事,虽觉得美好无限,可也不好多想,现下再一回味,更是勾起他过往的绮思,三者更是由他不久之前上了郭芙大小姐,那是他真真细心品味女人的一刻,现下这个黄蓉更是郭芙的母亲,这般母女花一起尝过的滋味,更是让人欲火如狂。
这也就是刘志恨定力超人,静心之气十足,非是如此,他早已化身人形恶兽,将这美妇扒成精光了,何以还能有这般的忍性定力?说得白上一点,你道那黄蓉的美名都是虚的么?她少年便是美秀的惊人,之所以未得吸引刘志恨,只是刘志恨那时还是个情场的初哥,性情正好偏激的少年,两人针锋相对自是谁也看谁不顺眼,明明对方是一个美人儿,可偏偏就是在心里排斥,便就是此理。
两人相处之后才生出了些许好感,但这时的所谓好感,于刘志恨来说只是他见到了黄蓉的美,而心中生出的邪恶欲念,非是他真的喜欢了她。
黄蓉也是认清了他的确是比郭靖要强上一些,更也是精明,却也非是爱上他,可说这两人之间原本就是没有一点爱意。
之后,刘志恨远走北地练剑,郭靖自感对不起兄弟,连带着让黄蓉也生出了歉疚之心,是以,当刘志恨回来之时,黄蓉对他极是亲密,非是两人的过往及种种,那是断难有这样的结果的。
不消多会,两人之间利益关系越发的密切,刘志恨不动声色地夺取黄蓉手上的大权,黄蓉也不断地从刘志恨身上捞取足够的好处,更是相得益彰了,只是这会儿,两人之间也是没有一点爱,只有利用关系。
直到……黄蓉误救了高晋平。
她只道高晋平是个可怜人,是以才救下了她,却是不知这也是个一心要复仇的人,于是便就给了她机会。
高晋平巧合之下遇上了武敦儒,经过风雨的她自然利用了还是老实人的武敦儒,从他口中一点一滴掏着离靖黄蓉一家与刘志恨的关系,又利用刘志恨送来的春药给黄蓉下毒。
刘志恨被逼为了黄蓉解毒,这才有了他们的一次姻缘,使得黄蓉于这误打误撞之下怀了身孕,两人之间,终于撞在了一起,激出了火花。
黄蓉肚子里既然有了刘志恨的骨肉,这一份骨肉之情,若要说她心中对刘志恨没有一点想法,那真真是骗鬼了。
只是她与郭靖十多年的夫妻,纵然当初炽火般的爱情不再,可那十多年的恩情恩义可还是在的,便就想将这份情压下来。
非是如此,以她一向的会做人,如何会与刘志恨生这等小性子?便就是此理了。
到了这时,刘志恨的情欲渐起,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了。
陆无双幽幽醒转,刘志恨的的制脉术虽是天下无双,无人可解,但对无双用得可是轻手法,再经黄药师推宫过血,这便就解开了,是以她药力一起作用,人醒了过来,但见面前立着一颗大头不由抬手便就是一拳。
这才起来。
见到表妹醒来,程英喜不自胜,叫道:表妹,你可好了……陆无双道:我能有什么事?她生性好强,虽说那情花之毒让她一度生死两难,可却也是不放在心上,这下好了,自是故态复萌。
一转头,见到了杨过,只见杨过一只眼睛已经青了一圈,不由道:杨过,你眼睛怎么了?谁打的?那杨过支唔片刻道:是我自己撞上的……陆无双哈哈大笑道:眼睛都能撞成这个样子,可真也有你的!那边黄药师点点头道:好了好了,他二人都好了,我们也不要再在这儿呆着了,现下看看那井栏搭得如何,是否可以放人下去了。
陆无双叫道:是了……师父……师父呢?程英道:你莫要急,他可没事,你道他有什么事么?陆无双喜道:是了,我师父能有什么事,可是……师父现在在哪儿呢?是了,是不是我师父救得我?师父说要救我,果然就救了我!嘻嘻……公孙绿萼见着杨过看向陆无双的痴傻,不由心里发酸,暗道:杨大哥可也真是可怜,他心里全都是无双姑娘,可无双姑娘却总是在想着她的师父,找个机会还是对无双姑娘说说罢,这样一个大好的郎君她却视而不见,非止是杨大哥伤心,可也不是她的损失么……想是这样想着,可她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道:你可不就是这样想的么?她便是不瞧上杨大哥,那才好是你的机会,要是不然,你看他们到时成双成对了,你却又如何自处?只是这声音一说,她便就又想:不对不对,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想要让杨大哥好点……正自她胡思乱想着,却是老顽童跳了进来,他头上莫名其妙地多扎了一朵大红的情花,那花刺细缠着头发,跳过来道:小姑娘,我这次可没欺负你,你怎么又哭了?公孙绿萼道:我可没哭……老顽童道:你没哭么?恩?原来哭不是哭,流泪也不是流泪,那样说来,我也不是老顽童了?可不好,可不好,我还是要做老顽童!喂!黄老邪,你说,我是不是老顽童?黄药师甩着袖子便走便道:你就是再过一百年,也还是老顽童,老顽童,你是永远也长不大啦!老顽童叫道:长大很好玩么?我为什么要长大!对了,你这样跑啊跑的干什么去呀?黄药师心中一动,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玩了!老顽童大喜叫道:玩什么?玩什么?陆无双道:是呀,我们这是去干什么?程英道:当然是去见你师父了,你师父已经先去玩了!老顽童道:她师父是谁?她是谁的徒弟?陆无双道:家师刘志恨,人称北地杀神!公孙绿萼道:杨大哥……杨过见到公孙绿萼有些不敢看她,他先自醒来,自是知道了是谁给他哺药,当下道:公孙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我……我可是……公孙绿萼道:可莫要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了么,那只是救急,任是谁,我可也都是一样的!只是这话当真是骗鬼去了,公孙绿萼再是心地善良,可也没到对谁都会那样喂药的地步,能得她这样的,也就是得了她心的杨过而已。
杨过虽不是情场浪子,可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道:她这样对我,与我那美人儿师父对师公又有什么区别?杨过杨过,你可莫要让她伤到心了!当下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这几人一并跟了上来。
那武氏兄弟相互对看,道:我们怎么办?还是那武敦儒道:我们还是就在这里吧,唉,可恶这两个贱人,不是她们,我们也不用给缚住了手脚!武修文道:那我们就跟上去就是了,这两人,给制住了,一点也动不了,也不知道王爷用得是什么独门手法,我们一点也解不开……武敦儒道:可也不是怕她们跑了,而是怕有别人来救走了她们,那可就是不好了。
于是,众人皆得去了那山穴之中,独独武氏兄弟留守下来。
山穴之边,小龙女素衣如雪,站在洞边,李莫愁紧在她的身后,非是别的,只是小龙女站得太也靠近了,只消半步,人便就可从上面掉下去,她是千万个担心小龙女做出傻事,只得这般跟着。
好在绝情谷中的弟子动作可也不慢,只见一只绞盘井架可已然驾好了,一截截,一段段的绳索与布条紧扎扎地接在了一起,正自向那木轱辘上缠着。
就听远处响来了脚步之声,只见一袭人快步走来,当先一人却是那老顽童,那老顽童三步两跳地过来了,一见那黑乎乎的幽穴,不由叫道:妈呀,好可怕呀……哈哈哈哈……果然好玩,我都怕了……看向小龙女道:你可比我胆子大多啦,我只看一会儿就怕了,这么高,这么黑,也不知人要是一下子掉下去得成什么样子!李莫愁怒斥道:你这个老儿,胡说什么!第一百五十七章:遭遇白毛猴老顽童道:我胡说么?本来就是么,这么高,哇,都看不到底的!李莫愁怒道:老家伙,我杀了你!说罢,将那长剑对着老顽童便就刺来,刺至中途,剑再一抖,晃出三道剑影,让人不辩其中究竟。
可老顽童是谁,那可也不是平凡之人,他精于空明拳,对于虚实之变化最是得心应手,觑准剑光,伸出两指挟住,却是叫道:哎呀,不好,老顽童中剑了,老顽童要死了……黄药师自后而到,道:老顽童,莫要再闹了。
李莫愁忿而收剑,心道:老顽童么,可真是高明,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不凡,我从前可太也小瞧他们了,除了那个贱人,能够与他们比肩,我再练上十年,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见小龙女忽然转回了身子,道:无双,过儿。
陆无双跳过来笑道:龙女姐姐……杨过也道:师父……小龙女少有地笑道:可好啦,你们没事,我可放了一半的心了……陆无双道:当然没事,师父说要救我,那是一定救得成……我师父呢……黄药师道:莫急莫急,我们这可不就是要下去见他们的么?转向樊一翁道:可以用了么?樊一翁道:可以了,我们正在接绳子,到时就可下去啦。
刘志恨替黄蓉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将那条浅紫的丝带给她系上,打好了节,这才解了黄蓉身上的禁制。
不消片刻,黄蓉便幽幽醒转,看到了刘志恨,不由面上一红,道:我睡了么?方一抬头,便觉得不妥,想自己明明是靠在树边,何以醒来却是在那刘志恨的怀中?身子一动只觉腹上一紧,她记得清清的,为了怕勒到肚子,腰带系得一向很散,怎么可能会这样中规中矩的正正好?再将鼻子一抽,轻轻一嗅,再也没事可瞒过她,黄蓉怒从心头起,回过身来抽手便就给刘志恨一个嘴巴,刘志恨头只一仰便就避过,手一伸,拉住了黄蓉,将她扯入怀中,黄蓉正要发作,就听刘志恨淡淡道:你可莫要伤到了孩子……黄蓉想到了孩子,只得深吸一口气道:你既知我有……有了……你还做得出这种事?刘志恨道:事情我已经做下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黄蓉气得嘴唇发抖道:你不是不知道,你已经娶了我的女儿,怎么还能再对我做这种事?你就不想想,我肚子里的可还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怕你这样会出事?刘志恨道:我做得做了,你说我什么我都认,这可也怪不了我,谁叫你在我面前睡着的,谁叫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的,妹子,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么,这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你说得对,我是不对,可你也不能怪我,自打你认识我时,你就该知道,我可不是个好人,你还能指望我做什么好事不成?黄蓉再也忍不住,泪水不住滴下,她一流泪,纵是刘志恨也是大感过意不去,只得道:好了好了,罢了罢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怪我也好骂我也行,可不要再哭了,你想想,这一哭,对你的身子可没好处的……黄蓉哭道:刘志恨,我算是服了你,什么事情你也做得出,什么事情你也敢做……你……你索性杀了我吧……刘志恨默然片刻道:我怎么舍得……黄蓉心中气苦,她才不信刘志恨是真舍不得,方才的停顿分明就是在考虑杀不杀的好处。
忽然腰间一紧,刘志恨抱着她道:方才你睡着,也没什么感觉,要不我们再来一次?黄蓉怒道:刘志恨……你太也过分了……你明明……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刘志恨埋首在她的颈边道:忽然发现,除了莫愁,便是你的身上味道最香……黄蓉只得道:无耻……你快放开我……刘志恨放开了黄蓉,黄蓉万万想不到刘志恨真的放开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只将身子缩回去道: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是错了,你放心,这次事了,我会回到大理,不会再来了……顿了一顿道:其实……我也是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我一时没忍住……黄蓉再怔,见刘志恨一脸淡然,不由在心中一叹,这贱人分明是说了这句话后好让自己心情平复,换言之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却非是真心知错。
两人就这般平静地坐着,不消一会,刘志恨忽然睁开了眼睛,黄蓉不由又是紧张,却见刘志恨的一只手竖在了嘴唇之上。
同时脸向左右一转。
黄蓉本就是机警,立时明白刘志恨这是说左近有人,她心下一阵羞怒,也不知自己与刘志恨的事是否为那隐藏之人所知,所幸者刘志恨在这里,想来是断不会容那人的活命。
刘志恨忽然站起,只见不远处一块山凹下缓缓升出了一个白毛怪,这白毛怪身子瘦小,一身的白毛,特别是头上的毛发最多,垂了下来,挡住了大半的脸部,似足是猴子!只是这个山窑之中怎么会有这样一只白毛猴子呢?只是不管对方是不是白毛猴子,又或他是个人,只是现下遇到了刘志恨,那自是再也不容他活命的了。
刘志恨也不出剑,似这样一只白毛猴子要他出剑,可也太过于笑话了,于刘志恨心里不过是一指点死他的事罢了。
那白毛猴子也是不惧,向他行来,动作也是灵敏,叫刘志恨收了几分小觑之心,看来这只白毛猴子倒也非是一般货色,许真是什么天地的异种也是不定。
刘志恨行到了近前,迸指向白毛猴子点去,白毛猴子这才直起身子,竟是发出一声大吼,一掌拍出,刘志恨这才大惊,白毛猴子不是该用爪子的么?怎么却是用了掌?只是刘志恨却也不是太在意,于他想来,这只死白毛猴子不过是个怪物,便算他的掌比得上熊掌,可也没什么可怕的,一来自己的折冲剑可也非是玩笑,还怕射不死一只白毛猴子?二来比之起来,自是自己可先一步击中对方!两人都是存了先行击中对方的想法,这白毛猴子一掌出是出了他的绝招,但见他肩头一抖一晃,手臂凭空多出去一大截。
刘志恨这下可算是失策了。
只是这事可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去。
毕竟,谁能想到一只白毛猴子不用爪子而是用掌?二来谁又能想到这只白毛猴子会用通臂之拳来后发先至?三来最是可怕!任是谁也是想不到,这一掌居然还是江湖上大有名气的铁掌!铁掌神功出于江湖上的一个大帮派,铁掌帮,这是门至刚的外家功夫,虽说是外家的功夫,可却是一门可由外入内的武功。
到了铁掌帮最近的一位帮主,铁掌水上飘裘千仞更是得了门上乘的轻功,这轻功原是出自一个采花贼之手,这人却也是倒了霉,落入铁掌帮的手里,那帮主裘千仞自他手中得了这秘笈,苦苦修行,终于得了个铁掌水上飘的美名,这铁掌自是他的掌力刚猛,不下于少林的大力金刚掌,这水上飘自是他从那采花贼手中得到了内功心法才得了这本事的。
自此铁掌帮日渐壮大。
只是一次,这裘千仞因为哥哥的死迁怒于黄蓉,自是要杀黄蓉报仇,是以打了黄蓉一掌,这黄蓉已然是丐帮的帮主,那自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寻了一灯大师治好了伤后,便就嗦了刘志恨带齐丐帮三舵的高手,攻上了铁掌峰,平灭了铁掌帮,那帮中多年积蓄给刘志恨抢了个精光,后来裘千仞几次欲想寻仇,先是给老顽童缠住了后来又是瑛姑认出他来,要寻他拼命,那自是不死不休,这裘千仞也是机警,却是教他跑了。
可事情却也是不算是完,老顽童好容易有了个孩儿却是让他弄死了,这样的仇可也不是那么轻易消的,那自是不肯罢休的。
是以,得了黄蓉的帮助,一路追查他的下落,裘千仞最终消失,再也不敢在江湖上露面了,这四散了的铁掌帮也分裂成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杂牌帮。
且就不说这些过往的事了,现下,这铁掌神功的正宗出现了了一只白毛猴子的身上,那可不是奇么?说时迟,那时快,只在刹那之间,铁掌已到。
刘志恨暗恨自己大意,方要后退,便在这时,就听几声尖锐的剧响,三道暗器分品字形打向他的退路,一个不好自己的身上便会重伤,那暗器走得是直线路,却是快得惊人,刘志恨也算得上是入了微的高手,可要想避开这三枚暗器,那也非是这么容易的。
刘志恨心道:这暗器来得这般快,定是劲力非凡,可不好真拿自家身子去硬接,还是应付铁掌来的好,想自己十多年来的苦修,这一掌真想打伤他,那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见那一掌掌尖到点到刘志恨的胸上,再是掌指贴上,后是掌根撞上来,最后才将掌力吐出来,这一掌,非旦是得了外家的强横霸道,也是得了内家的运劲之巧妙,刘志恨身上明明升起白茫茫的护体罡气,算得上是刀枪不入了,可竟是生生地没能挡住这一掌,这最后的掌力一吐,刘志恨的五脏立时移位,强大的气压直向他的内腑侵来,这也就是刘志恨了,换了谁也是吃受不住的,这一记铁掌,竟是专门破刘志恨这等的护身罡气,非是一般掌法可比,当真是狠毒恶辣到了极点。
可刘志恨毕竟是刘志恨,这最后一重劲方自一吐,那一记折冲剑气也狠狠射在了这白毛猴子的身上,白毛猴子动作也是快,忙向斜向一蹿,终是让他让过了胸口要害,只让这剑气穿了肩而过,到也是要不了他的命,只是他那一掌本是要再向内注入真气的,只消再有一会儿,刘志恨的五脏就非是移位这等小事了,那便就破裂至破碎也是平常得紧。
如此一来,这样的一个伤势,刘志恨便是花上十年可也不一定能修养好。
两人各自退步,刘志恨停也不停抽出了剑来,道:出来!黄蓉听他语音有些发颤,立时知道他吃受了伤,忙自跳过来道:怎么了?虽说刘志恨方才无耻地强暴了她,只是两人也算得上是一队人,自是要在一起相帮的,现下刘志恨出了意外,黄蓉立时放下了方才的事,过来帮他了。
那只白毛猴子吃了刘志恨一剑,也是心中大异,心道:这妖人,本以为我修成了铁掌四式,天下再无对手,可万万想不到,这小贼子吃了我这一掌,却是没事的?他那时便是用剑高手,我装成这样想吓他,可他也是不怕,他不用剑,只用手一点指,便就打伤了我,要是不是我先打中他,今日我命真真是休矣!刘志恨见那枣树林立,也不想再去一一寻找,回身对向那白毛猴子道:有两下子,可想要我的命,那也不是这般容易的!剑一指向白毛猴子,便就要刺出,就听得劲风声响,黄蓉早就有备,竹棒擎出,她一身的功夫中最最得力的便就是打狗棒法,虽然现下不再是丐帮帮主了,可这门功夫可也不能丢,是以手中仍是提着这支棒子。
白毛猴子伸出双手想要挟剑,目光一闪,却是看出了刘志恨的险恶用心,只要他一挟剑,那剑定会一横,就手便削去他两只手掌,他心中有了明悟,也不再出手,人向后翻,刘志恨暗骂一声狡猾,便要前进。
却是在此时,就听笃一声响,暗中放暗器的人竟是放出了一枚暗器,这枚暗器狠狠打在黄蓉的竹棒之上,这竹棒这荡,反击在刘志恨的手上,刘志恨剑交左手再一指点向白毛猴子。
这一剑是祈连剑,无声无息,打在人身上,鬼都不知道。
白毛猴子没有察觉,刘志恨也不好再追。
却是向那发射暗器之处行去,忽听身后风响,白毛猴子再度扑了上来,黄蓉想举棒迎敌,可那手上酸软,方才那枚暗器劲力非凡,她是一手持棒的,这只手便是发麻,哪里还有力气?忙换了只手,就听三声尖响,刘志恨知道厉害,目力所及,这却是三枚枣核,感情这人用得乃是就地取材,可这威力真真是非同一般。
刘志恨可也不是一般人,他虽是伤了内腑,这也不是小伤,但非是说他就不能动了。
但见他倒转过剑柄,将那剑柄反向点在第一枚枣钉之上,再一偏,反击向了第二枚枣钉之上,那第二枚枣钉立时射向了白毛毛猴子,同时将剑柄一敲,狠狠打在第三枚钉上,只是他这一下却是震动了自己的内腑,不由后悔。
好在于他面上也是看不出来的。
那射暗器之人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暗器却是不得用,真真是又惊又怒,可也是没了办法。
白毛猴子扑向了黄蓉,他也是精明,知道刘志恨不好对付,当是拿下黄蓉好行自保,只是他之心中的黄蓉只不过是当年的小毛丫头,可现今的黄蓉再也不是啦,算得上也是江尖上的一位好手,如何会让他轻易拿下,只见她换了一只手,将竹棒一点,便就指向他的伤处。
白毛猴子知道不好,便就要躲,只是方自一动,就觉得出有暗器来到,自是刘志恨拔转过的一枚枣钉,白毛猴子一声尖叫,他可是知道这枣钉的劲力,那是万万不可硬接的,当下一个偏身便要躲开,可足下一绊,原来黄蓉指向他的竹棒已经回到地上,悄悄地绊住了他,这猴子也是敏捷,用那只好手在地上一撑便就跳开,想绊倒他,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便在这时,刘志恨一指再向他点了过来!第一百五十八章:裘氏兄妹这只白毛猴子已经知道了厉害,再也不会小觑,但见他身上白毛一抖,浑身骨节噼叭作响,瞬间就大了一倍,特别是一双手掌,这猴子的手臂本就粗大,双手更是大得超过普通人,这一发力,更是大了不少,双掌顺着刘志恨的指风拍来,刘志恨这回是铁了心想要他死,竟是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发动了他将军六剑中最为凶狠的一剑,荡寇剑!所谓荡寇剑一出,群邪易僻,天下再也没有比这一剑更为凶悍的了。
刘志恨拇指按出,白毛猴子双掌拍出,两人各出奇招。
就听空气中一声沉闷之响,两人身子晃晃,都自是向后退了一步,刘志恨给这一掌的掌力逼得五脏再次移位,而那白毛猴子也吃受了这一记荡寇剑,只是他也是非一般的凶悍,虽说荡寇剑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可之前他拍出的掌力可也不是虚的,的确是阻了荡寇剑一阻,非是如此,他的胸腹已然是要大开的了,那自是有死无生。
可一来刘志恨出这一剑前也算得上是受了伤的了,这一剑使得也就气力不足了,二来他发出的这一剑更是为白毛儿猴子的一双掌铁所阻,这白毛猴子可也非是小可,这一双手掌早给他练得比金坚,比铜硬,是以才会这般的了不起。
黄蓉上前一步,扶住刘志恨,她看得出来,刘志恨现下面如金纸,当是受了重伤,只是刘志恨也是了得,他虽是伤重,可内气循环不息,更是先天奇功,这门功夫只要没有强练走火,那就是一等一的玄门正宗,加上刘志恨顺心理气,调养多年,体内的元气充沛不说,更是一身本命修出的真功,那可是他注重内功精纯的结果,自是厉害,当下功行两转,又生生地把伤势给压了下来。
白毛猴子也是了得,他明明伤得比刘志恨还重,胸口吃了荡寇一剑,皮肉绽开且就不说了,那胸骨也断去无数,内里剑气一荡,岂是小可,五脏莫要说移位,便是破裂亦是有可能的,可他仍是站着不倒,身上气劲不散,竟是还有一拼之力。
一声清啸响起,只见另一个白毛怪出现,只是这只猴子可是不同于面前的这只,她似是个女的,身上还有衣服缠身,只是没了左手与双足,只一只右手抓着地而行,又是诡异又是奇怪,叫了两声到了白毛猴子的身边,莫看她一只手,抓着地上的土石拖着自己的身子走,可也不慢。
黄蓉惊叫一声,掏出了两枚飞蝗石,她看了刘志恨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两只看似猴子一样的怪物,可正就是人变的,虽然二人并不知道人要如何才能变成他们这番的样子,可若然非是人,如何会使铁掌?如何会射暗器?刘志恨缓了许久才道:好厉害的铁掌,你们是什么人?他说话声音平缓,但声音中也可听得出来,是中气略有不足了。
可那白毛猴子更是心惊,万万想不到,吃了自己专破内家罡气的铁掌一击,他竟是还有这样的气力,其实两人都是外强中干,刘志恨要想不顾一切干掉他,那也非是不可以,只是他的伤可就怕是再难以好啦,而白毛猴子现下自保虽仍有一定的力气,可真要再强行出手,那明年的今日也就是他的忌日了。
刘志恨不想再拼,是以才说了话,不然,他大可不必费这番功夫,和将死之人聊天,有趣么?那白毛猴子先是呵呵呵,再又嘎嘎嘎地怪笑了起来,只是他笑得也不敢大,仅从声音中就可听出来,他伤得可比刘志恨重得多了。
刘志恨心中盘算着,这个白毛猴子一身苦修真功,真真是难以对付,便算是自己发动了祈连剑劲也是不可能一下子杀死他,刘志恨想要一击必杀,便也就不再动作,反是盘膝坐了下来。
他这一坐,让那白毛猴子放心了不少,也就坐下道:故人一见,你认不出我啦……可……可是我却是还认得你……得了这话,刘志恨再无犹疑道:你不会就是那个从前的‘铁掌水上飘’,裘千仞吧?裘千仞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难得你还认得我……刘志恨皱皱眉道:原来是裘千仞老前辈,我们过去见过么,想来您一定是认错了,我从前可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呢!裘千仞尖叫道:无耻,无耻!你旁边是谁?她不是丐帮的小帮主黄蓉么?不就是你和她打上了我的铁掌峰,抢走了我的一切……逼得我沦入了……这般地步?说未说完,那老泪便就撒下。
他本来就是丑恶,这一发哭,非旦是不能让人生出同情,反是觉得恶心。
黄蓉道:你真是裘千仞?刘志恨却是道:原来你说得是那事,可惜事情多年,我又有很多事情在身上,早就忘啦,你就是那个与我动手的裘千仞么?可你的样子……那是大大的不同啦!你怎么会在这个洞里,是在玩么?裘千仞先自是怒,后却是笑,道:小辈,你莫要得意,你当年是胜过了我,武功是不错,我到了今日修出了专破护体罡气的铁掌也是奈何不了你……可是……可是……你也要与我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啦……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永远……永远……你看我们身上的白毛么……只要三年两载……你们就会与我们一样啦……嘿嘿嘿嘿……黄蓉心下黯然,若是刘志恨未有受伤,那他自是可以出去这里,似这百丈高的窑洞,虽是高,可也难不住他,但他现下受了伤,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再有这裘千仞于此做怪,两人想要出去,怕是要多费上一些周折。
刘志恨道:怎么,你不是水上飘得么?轻功也还说得过去啊?怎么这区区百丈就难住了你?你自己上不去,还道别人也上不去么?裘千仞摇摇头道:你道我没试过么,我试过啦,你莫道这区区百丈一定可以过去,我实话与你分说,你上那五十丈,自是没问题,可一过了八十丈,那便就难了,想成功上去,可也是休想。
刘志恨心下好笑,这个裘千仞,他自己年老气虚,那自是不行,可他刘志恨气力悠长,只要他身子一复原,要上去,可也不是太难,只是这其中道理他是万万不会说的,只是淡淡一笑道:你们是怎么下来的?裘千仞不语,却是那边上的人道:你们又是怎么下来的?她声音冰冷,虽是个女子,可那声音却是要比裘千仞的还要难听!刘志恨笑道:遇到一个热心的人请客,只是请客到了一半,他要成亲,叫出来的新娘子一看,却是我老婆,那可不就打了起来么?那女婆子叫道:你……你说那人……是……叫什么名字的……刘志恨与黄蓉相视一眼,笑道:好像是叫公孙止吧……啊~~那婆子大叫一声道:那个……那个……那个贱人……现在如何?黄蓉道:怎么你们也认识他么?那裘千仞道:认识……可不是太熟了么?小贼道,那个贱人的武功可也不怎么样啊,你没能当场杀了他?在他看来,公孙止的武功也就是能在自己手上过个一两招,在刘志恨这个贱人手里也是差不多的,若是这也让公孙止跑了,可就真是没法说了。
刘志恨也是叹气道:可惜,他没与我交手,调过头来就跑了……我们便就是追着他,这才到了这里……正自此时,那婆子叫道:追到这里?公孙止……公孙止……你这个老贼,你与我出来!你快与我出来!我要食你的肉……寝你的皮……刘志恨见她叫得凄厉,不由道:她这是……裘千仞道:这是我的三妹,江湖上曾称她为铁掌莲花,名唤裘千尺……她的夫君便就是这公孙止……说着摇摇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裘氏兄妹会给这么个公孙止困在这山窑中,一困十数年呢?那裘千尺叫道:你们说你们追着那公孙老贼来的,他人呢?黄蓉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们从那个洞口来的,在那里发现了他的一只断臂,想来他是在这个地方的,可我们进来之后,却并没发现他的踪迹……裘千尺大哭大叫,用她那只单臂爬着过去,不消一会便就大哭起来,叫道:公孙老狗……真是你……虽然只有一只胳膊……可我闻出你的味儿来啦……你出来……你出来……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我一定要吃了你……啊……啊……她哭叫得实是伤心,裘千仞受不过,他虽是重伤,仍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那儿走去,不一会儿就抱着裘千尺回来了。
两对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好说话,只是心中各有算计。
自然,这一番是刘志恨赢了,他终是让裘千仞没得好好休养,方才一交手,他已然看得个分明,这个裘千仞在这洞里全心练功,别的不说,这苦修真功已然到了极点,一身的功力都已经转成了本命精气,虽说他苦修真功伤了身体,本来还可多活个几十年,现在看来,最多也就是三两年的功夫了,可这个时间,正是他回光返照之时,是以,在这一两年里,他的功力十足。
可怜裘千仞不识内家真功,直是以为自己有了真成就,只是他目下的功夫虽是不假,可那都是他将原本可活命的精气修上了去,寿命如何不短?但别的不说,就目前来讲,他的功力可也不是虚的。
当下,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二位,过往的事也就算了,小弟虽说与裘兄有些过节,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在心上做什么?裘兄,你说是不是呢?裘千仞十多年前与刘志恨一番缠斗,本来他是占了点上风的,刘志恨虽是厉害,可想要胜过当年的他,那可也是休想,可正自这时黄蓉带着丐帮的高手围攻裘千仞,裘千仞本事再大,可也是好虎驾不住群狼,叫刘志恨刺了一剑,没奈何地跑了。
当时他深恨此二人,一路跟踪到了华山,谁想遇上了华发瑛姑,这瑛姑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份,这下可是不好,老顽童与瑛姑合力追打他,可怜裘千仞也算得上是一位好手了,可他却遇上了疯子瑛姑,疯子瑛姑其可怕就在于她出手全是拼命的招式,她本就得了一灯大师的真传,这一拼命,便是刘志恨也要先避其缨,再有个武功可怕的老顽童在一边,裘千仞便是三头六臂也是不敌,没了奈何,只得远走,可他遇上的偏偏是缠人至深的老顽童,这老顽童也非是正常人,他轻功也是高明,又有那一股子疯劲,裘千仞甩了数次也没甩掉,不得以,到了绝情谷。
这且就不说了,但裘千仞却是记深了两个人,一个是夺了他的基业的黄蓉,一个是黄蓉手下的第一帮凶,刘志恨。
是以,裘千仞一觉醒来,见了刘志恨,这刘志恨相貌与从前变化无大,黄蓉也是一眼认出,他当下便就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他苦修的真功,自恃是可以一举击杀的,可万万想不到,他出手加偷袭,原本这般之下便是天地五绝也是要吃不消的,可刘志恨非旦接下了,还立时做出了反击,弄得现下两人都自是重伤。
武功到了他们二人的这等田地,身子最为重要,一经有了,内伤,那就难好,内力越是高深的人,便就越是不好!刘志恨求得是精纯内功,这才是王道,是以虽是伤得重,可他还得能治得过来,可裘千仞早早地将功力转化为本命精气,这得了伤,便是到了他的死,也是再也难好的了。
眼见刘志恨给了台阶下,裘千仞也就顺坡了下道:罢了,现如今,咱们两谁还能现出手呢……他也是老江湖了,便是见刘志恨年青,用这言语试他的伤势,若是刘志恨真的伤重,那自是好,可要是刘志恨伤得没自己重,那就是另一番的算计了。
刘志恨如何不知他的心意,当下装样道:裘兄的铁掌功真真是更进了一步了,原先兄台是专破护体真气,这一回可是连小弟的罡气也破开了……裘千仞给他说中了得意之处道:那可不,这是我多年来苦修的成果……在这个地方……除了日以继夜的练功……还能做什么事呢……他说得也是得意,可怜他却是不知,似他这样进补不及时,只知苦修,那是会修出本命精气的,这本命精气虽是厉害得无比,可高深的内家正宗却是断然不会去练的,盖就是这种练法太过于损折元寿,再强健的人修这种练法,能活过六十便是人之大幸了。
这裘千仞丈着在铁掌帮中吃下的大量补品才得支持到了现今,可非是他想的武功大进,他见这样功夫大进,便就真真地将一身修为尽数转化为本命精气,这样做的好处便就是可快速变强,可那坏处也就是一旦精气用完,可也就是要死了。
而且一旦伤了,再难好起来。
刘志恨心中好笑,脸上一点也不动,只将功力运转,一点点地修复自己的伤势道:在下等追那公孙止到了他的住处,本来是打倒了他的,可万万不想这贱人花招凭多,竟硬生生地把那整座房子一起降下了那地穴之中,我们一路顺着水道行来,想寻条出路,可不想会到了这里,再遇上故人,可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啊!就冲这个缘分,那还打个什么劲儿呢?是了,你们也莫要怪我好奇,可否将二位的经历说来听听,大家也好熟识一下,这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第一百五十九章:裘家往事得了刘志恨边番示好,裘氏兄妹也有了自己的算计,旁的不说,裘千仞也要疗一会自己的伤,这般说话正好可磨去时间。
那裘千尺道:好!你要听,那我便就说,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兄妹的一桩大仇罢了!裘千仞也道:是极是极……我与你们的仇……只不过是旧怨,说来也算不得什么,我大哥拿我的名头出去撞骗,便是不死在你们的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我实不该为了此事怪你们,既然我当初一掌险些没打死这个丫头,那你们寻回来报复可也就应该的,只怪我力不能敌,江湖之上的事,本可不就是这样么……可是……可是……可是我妹妹……我妹子她可是……再也算不得是江湖中的人了……她嫁人生子,本是要过平静的生活……可是……唉!裘千尺道:二哥……你伤重……可莫要再说了……余下的……便就我来说好了……原来这裘千尺生下来后,在这家中随着二哥裘千仞习武,可她这大哥裘千丈却是个游手好闲的人。
但这大哥却是性情温和,是个老实好人。
可怜这人没有武功在身,便学了一点旁门左道,见人便道自己是裘千仞,一掌不打也吓人个半死,占尽了便宜,可万万不想,却是遇上了刘志恨,先是给刘志恨一顿暴打,后又给黄蓉揭穿了身份。
只是这也还算了,他回到铁掌山上,江湖上却因为这件事落下了裘千仞的不少面子,裘千仞一怒之下便将这个哥哥训了一通,这话可就太过也难听了。
裘千丈自是无谓,他早也听得惯了,可不想妹妹裘千尺却是站出来了为他出头,这裘千尺随着裘千仞习武,性子也随了哥哥,所谓同性相斥,这性情一样的兄妹再也不能相容,一怒之下,这裘千尺便踏出了铁掌峰,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回来了,她本就性子倔强,定了主意,那是再也不打算改了。
离了铁掌峰,她涉入江湖,那时她虽是年岁大了些,可江湖中人,也算不得什么,但也是貌美如花,不消几日,凭着她模样俊,一身白衣,便就闯出了铁掌莲花之名。
这一日,她遇到一伙轻薄狂徒,裘千尺自是不会罢休,当场击杀了数人,可有一人轻功着实不错,裘千尺追了他许久,这才将他立毙掌下。
却是遇到了一件事。
只见一个男子正在与另一个少年打斗,边上死了二三具尸体。
那男子一脸胖样,可那少年却是一脸清秀,铁掌莲花裘千尺做事从来就是但问本心,可不管那是谁对谁错,见这少年合眼,那男子凶恶,便就出手相助。
那凶恶男子虽也是高手,可也得分跟谁比,他一身护体真气偏偏遇上了裘千尺这专破内家护体真气的铁掌,可不是要吃苦头的么?当下便被打了一掌,那人眼见不行,却是一个小女孩将他救走,临走放下狠话,道是慕容世家是不会罢休的。
那个得救了的少年便就是公孙止了。
这公孙止一直闷在谷内,气闷不过,便就出来游玩,可万万想不到,一出来就遇上了仇家,那个仇人是包工孝,包家世代忠于慕容世家,可不是要出死手么,可怜却是功败垂成,遇上了多管闲事的裘千尺。
公孙止得了裘千尺的相救,对她惊之为天人,裘千尺也喜这公孙止的俊秀斯文,她受激不过,随公孙止入了谷,见了公孙太爷,公孙太爷见此女行止有度,武功又强,可是好,便让两人成亲。
一来裘千尺本就对公孙止有了好感,公孙止也对她爱慕有加,二来裘千尺也实是不知自己该去向何处,这有了新的着落,可也就从了,虽然她论起来算是比公孙止大上一些,可得了这时,两人却又有谁会在意么?成婚之后,那公孙老太爷便就去了,不消几日,那府中便就由裘千尺当家作主了。
这裘千尺当家之后,却也是喜欢了上这平静的谷中生活,她知公孙止行举时有不是,便就指出,对他管制甚严,这便就是她随了她二哥的性情,越是爱一个人,便就越是严格,一如裘千仞教她武功。
只是这居家过日子岂是一人教另一人武功?裘千尺为了公孙止劳心劳力,修补他的家传武学,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那当真是无微不至,可怜公孙止本想娶个美娇妻,可却是给自己讨了个老娘。
日复一日,公孙止渐起不满,再者,他也知了女色滋味,这谷中别的不说,女弟子可也不少,偏偏裘千尺武功高强,这谷中便就是她来当家作主,却又如何奈何得了她?这一日,正好是那慕容世家大举复仇之日,慕容无敌杀入谷来,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可怜这慕容无敌虽也算是高手,偏偏也是个情痴,他痴恋自己的师父,南海不老仙姬,这中毒之下摇摇欲坠。
公孙止想上前捡个便宜,可不想他的剑术实是惊人到了极点,明明一点内力也是使不上来了,可单凭着手中一口剑,公孙止却是奈何他不得?反是给杀得节节败退。
于这时节,裘千尺出现,放手偷袭,上来便是绝命三掌,一连打在了慕容无敌的身上,这可倒好,慕容无敌重伤而死,绝情谷得保太平,可偏偏公孙止再一次明确地给裘千尺踩在了脚下,一个男子一生都为女子踩踏,那他心中又如何甘愿?此战结束之后,裘千尺怀了孩子,她一面要修练自身的武功,一面又要生孩子,得了这个空,公孙止终于寻到了一个对他有心的少女,名唤柔儿,这个女子对公孙止百依百顺,当他是英雄,公孙止从她身上得到从所未有的好处,是以,两人情火炽炽,便就好上啦。
而正是此时节,那裘千尺强练铁掌的毛病出来了,这铁掌功对人的身体要求最是严格,身子便有点虚的便就不行,她怀了孩子还要练功,等孩子生下来,身子大亏,这人可就迅速见了老,原本一朵铁掌莲花变成了铁掌老*,却要见惯了柔儿柔美白皮的公孙止如何再消受?他一面避着与裘千尺同房,一面怕着她,这裘千尺虽是身子有虚,弄得容貌大亏,可她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公孙止想要与这位夫人动手,那可不是自讨苦吃么?终有一日,公孙止再也消受不起啦,他眼见着这谷中的一切都为裘千尺所占,她说得话便就是命令,谷中无人敢有不从,他自己这个谷主只成了挂名的,想来想去,索性不要了这份家业,带着柔儿远走高飞,想他也算得上是有一身的本事,可也不怕出谷后没了出路,一念至此,再无多想,当即寻了柔儿商量。
那柔儿对他百依百顺,是个真心爱他的,听了他的这话,却是如何不喜?两人温存一阵,当即商议,想着裘千尺每隔一段时间便就要闭关练功,这一闭,少则三五七天,多则十天半月,裘千尺有事也不瞒着丈夫,公孙止自然是知道她的闭关日期,两人商定待那裘千尺闭关之后,立时奔走,待过了三五七天之后,裘千尺出得谷来,发现人不见了,真真是做了鬼也是寻不回他们两个了。
他二人商议得快活,可万万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他二人相好三年多无人知晓,偏偏就是这一次给裘千尺误打误撞地听见了,她本就是火暴的性子,可如何不怒?如何不恨?只是这事也不好分说,公孙止一个打死也不认却叫她能奈之若何?这裘千尺想了又想,终于压下了火气,叫来了公孙止,公孙止不知,两人虚情假意一番,到了裘千尺闭关的日子,她假意闭关,公孙止在窗外偷瞧也故做不知,待到了公孙止确信无疑,收拾东西要走之时,她却是迅速出关,从小径赶到了公孙止与那柔儿的幽会地点,见那柔儿一脸喜色等着情郎哥哥,如何不怒!当即出手,一把抓着她,就手丢到了情花丛中,她也是恶毒,明知两人是有情的,便就是要她受那情痛之苦!做完这些,再避回丛中。
只见公孙止赶来,公孙止眼见心爱的人儿落入情花丛中,如何不惊,便是他这失神之间,裘千尺再度出手,两人正面交手,裘千尺虽说可胜过公孙止,可也是要过上一二十招的,但似这样趁人不备下手偷袭,那可就是十拿十一稳了,再也无失手的道理,这公孙止一经拿住,那自是有样儿照样,一并地丢入情花之中。
等公孙止与柔儿相互从情花丛中出来,她却是到了那丹房,将那解药绝情丹尽数泡在了砒霜之中,只余下了一颗解药。
待那公孙止二人赶到,自是一切都迟啦,眼见着不吃绝情丹便要死于情花之毒下,可吃了绝情丹,也是要为这砒霜毒死,真真是左右尽是个死。
便就是要这二人两难。
那公孙止向裘千尺苦苦哀求,裘千尺则是笑道:你二人现今只可活一个,我这里的解药只有一枚,是你生还是她死,可也就由你看着办了!说着把那解药放到公孙止的面前。
公孙止一把得过解药,回身却是对柔儿道:柔儿,我们活不成了,干脆一起死了,到了下面,我们再做夫妻……说罢,便就抽出剑来。
那柔儿本就是真爱他的,听了这话,不虞有假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发儿地死罢!说罢闭目,公孙止将心一横,起手将柔儿刺死,这个柔儿随他三年,两人极尽温存,若说没有情宜,那自是假的,可现在到了生死大事上,公孙止可也顾不得多了啦,他悄悄抹去泪水,强自笑道:娘子……你看……我已经把这贱人杀啦……你就原谅我好了……看在我们都有了孩子的份上……说完便将那颗绝情丹一口服下。
裘千尺虽是不耻他的为人,可眼见即失的丈夫得了回来,再想到女儿总不能无父,便也就原谅了公孙止,只是她以己度人,怎也想不到,公孙止忍痛杀死心爱之人,所图自是非小,还当他真心改了主意!她大了意,那公孙止更是治办了酒菜,公孙止是不喝酒,却是这个娘子爱喝的,他哄着之下,裘千尺自是喝得多了,待到她舌头发麻,公孙止再行下毒,裘千尺可怜舌头已经麻木了,哪里还能辩得出这酒有毒无毒?她只在喝前几杯时加以留意,到了这时,那是再也无法提神注意啦。
待到中毒了,也是不自知,昏昏沉沉之下,不知了人事。
公孙止见她人事不知,自是大喜,提了那柄杀了柔儿的剑道:柔儿呀柔儿,为夫不能随你去了,可也是要替你报仇的,你在九泉之下可也莫要怪为夫!他说了这话,自是宽慰了自己的心,可也惊醒了裘千尺,只是裘千尺身中了巨毒,一身武功再也发挥不出来,公孙止举剑想要劈死她,她伸出左臂一挡,却是手臂立时断成了两截,这公孙止的佩剑可也非是凡品,岂是她之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失了手臂的她再无多想,这是知道了公孙止要杀她,只是她已经中了毒,又吃下这许多酒,想要说话叫救命,凭那发麻肿大的舌头,可又如何使得?当下便就要跑,她撑着身子想要跑,却是公孙止赶将上来,再一剑,将她的一条大腿就手削断!眼见自己连削去妻子的一手一足,公孙止兴致大起,再一剑,将她余下一腿斩去,狞笑道:贱人,本待是要杀了你,为我死去的柔儿报仇,只是这样便就让你死,可也太便宜了你!这般让你生死两难,岂不是更好?当下不由哈哈大笑。
裘千尺失了两腿一臂,虽痛得恨不得死去,可心中越怒,便就越恨公孙止,她积威之下,公孙止给她看得眼睛发毛,本待要将她养在身边每日折磨,却是不敢再看,打开了机关,将她和她的肢体抛丢到山穴之下,本来她吃受这这许多的重伤,本是非死不可,可落下之后却是到了那水中,吃那地水河一冰,人便就醒来,那河水虽是冰凉,可也让她血流得慢了,她又还有一臂,当即点了自己的穴道,寻了块山石,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睁眼,却是见到了一个熟人,不是那旁人,正是他的二哥,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飘,裘千仞。
她心中迷糊,可也不好多想,就由得二哥抱着她,两人在这水道中行着,便与刘志恨一样,想顺着水流寻个出路。
不想这里面竟是养着许多猪婆恶龙,体大无比不说,性情凶残。
裘千仞落下来之时虽是无恙,可一来他怀中抱着个伤重的妹妹,二来他身上可也没有神兵利器,这般地与这些甲硬皮厚的畜牲打,可不是吃亏么?可好他除了铁掌之名还有个水上飘的号,那轻功自也不是吹的,趁着众猪婆龙抢食争咬他兄妹二人之机,竟是寻到了一个通风的小洞,他也不及多想,眼看真气快尽,当下便就钻了进去。
到了里面一看,却是个山窑,这山窑虽也是在下不得上,可却是有着许多的山中的野枣树,这野地的枣子最是养人补血,得了这个,裘千尺终得是保下了命来,只是即便是以裘千仞的高绝轻功,面对百丈高的陡壁,想要这么赤手爬上去,那可也是休想,他本来自恃是壮年,可实质上年岁就是有些大了,气力看似虽盛,但却是不可久,他若是与人打斗那自是无忧,可想比之耐力气,那就不行了。
既然上不去了,兄妹二人也就死了这份心,双双在这山窑中休息,正常以这野枣为生,有时也吃些树皮叶子,运气好上一些,还可打下一些笨极的鸟儿,也算是有点荤腥,这样一过,便就是十数年……第一百六十章:螳螂捕蝉裘千尺最初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只是她越说越是动心,越说越是动情,想她十多年来,失了手足,在这地下,过着这野人生活,非是有她的二哥到了,那她早就死在了河中,成了猪婆恶龙的一口肉罢了。
这一说开了,不禁老泪长流,人更是不能自己。
黄蓉与刘志恨心下默然。
裘千尺也许算不得什么,可万万想不到裘千仞也是到了这里面,再说听得裘千尺说得这些事,其中也非是她便有理,完全是这个恶女人做了谷主夫人对公孙止管理过甚,硬生生把一个本就心理不太正常的谷主公孙止弄得个人性变态,非是如此,他也不会对裘千尺做出这般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道理二人却是明白的。
刘志恨干笑了一声,这让裘千仞万分警觉,他最忌的便就是这旧时的恶道,当年自己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本道自己这些年功力大进,定可一击将他灭杀,可万万想不到自己欺他手中无剑时出手可也只是拼了个两败俱伤,真正说来还反是他伤得重,眼看这个小道士这么一会子的工夫脸色就恢复红润了,可他还是五内如焚,却是刘志恨道:裘兄,令妹中了那公孙止的奸计也还罢了,你也算得上是一位天下间少有的高手了,别看咱们有过过节,可小弟对您的铁掌功夫可还是敬佩有加的,怎么你也落到了这般的田地?裘千仞怔了怔,心道:他真不想再动手了?却是口中道:说来也是可笑,老夫昔日得罪了黄帮主……他本来只叫黄蓉毛丫头,小丫头,小贱人的,现下是真有心和好,没法子,他与妹妹齐上也奈何不了刘志恨,眼见刘志恨内伤好得可是比他要快得多啦,如何不怕对方翻脸杀人?这也就口气和顺多了道:吃了报应,也没什么,后来刘瑛姑与老顽童追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怕二位笑话,我可是真后悔啦!刘志恨一心想杀他,可这裘千仞的本命精气太过厉害,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定的,他方自受了内伤,这一个不好在裘千仞拼死反扑之下说不得还要再吃上些苦头,是以存心去他的警惕心,便道:好啦好啦,老说过往的做甚,这都多少年了,江湖上的事天天在变,老这样翻着旧账可有意思么,那些不愉快,我可是都忘记啦,蓉妹子,你说是不是?黄蓉这时可也是存了与刘志恨一样的心思,她本就是聪明之人,听了刘志恨的话,如何不知道刘志恨的想法,当下道:是极是极,裘老英雄,你当年打过我一掌,让我险死环生,可我也灭了你的铁掌帮,算是报了大仇,至于现在,咱们都到了一个窑洞之中了,在这等的缘分之下,谁还去记恨那些早烂没影子的旧仇!裘千仞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两位大量,那我便就说了。
其实可也没什么的,当年我给那刘瑛姑与老顽童追得没了法子,嘿嘿,我虽是可甩了刘瑛姑,可那老顽童……偏生就是甩他不掉!我也是给逼得没了法子,忽然想起过往时妹子曾派人给我去了一封家信,信上说了她嫁入了绝情谷,一切安好,要我们有空去看她,还留了地址。
我初时帮务缠身,哪里想到要去?可这时也就没了法子,看那地址十分隐蔽,心道就是老顽童怕也是寻我不到了。
便就到了这里。
裘千尺自旁冷声道:我的好二哥,你来的可真是巧!裘千仞叹道:可便就是巧了……我寻到谷中,想自己是来避难的,便也就客气了许多,在那一众从人的引荐之下,我见到了公孙止……我见他也算得上是英俊……也就对妹子的亲事放了心……裘千尺叹道:那贱人偏偏有着一副好皮相,我便是在那时让他给迷啦……裘千仞摇头道:可恨他一见我就大舅子长,二舅子短的,甜言蜜语,热情好客。
他这谷是一向只是吃素,见了我,漫山的打来无数野味,置下丰盛的美酒宴席,我见了,心中对他的疑忌便又去了八九分,只是见不到我的小妹,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便就问他了……那恶贼对我言道,说我小妹太过也好武,这不是又闭了关来练什么功夫,却把他抛下在一边了。
他说得伤心,好似很是难过,我想小妹的确是个好武的性子,想来正是如此,这疑心也就尽去啦!后来他哭哭啼啼的,显得软弱,我便愈发不将他放在眼里,可他终是我的妹婿,我也不好没有表示,便对他说我这妹子是个武痴,江湖人么,本就是好武的,让他多担待一点,他也不说话,只是劝我饮酒,我连日奔波,不疑有它,便就听了他的话,放开了吃喝,可我万万想不到,他却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待我吃到八分醉处,才让人于这酒中下毒,我一个不察,却是着了道……他虽恨公孙止恨得牙根发痒,可于他的这番心计,却也是佩服的,说到此处,竟然还露出了稍许自嘲的笑意。
刘志恨道:能让裘兄着道,他也可真是不简单了!裘千尺冷笑道:他能有什么不简单,不是他祖上无耻,抢人家的宝贝,结果却弄得不敢出去见人,整日里躲在这谷中,如缩头乌龟一般,丢死人啦!便是这样,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那偷来的武功大多不过是江湖中的二流功夫,便是有一流的功法,却没有相辅的招式,可有了招法又没了心法,他祖上胡七乱八的瞎搞,不是我为他补足了招法上的不足,他能有今日么?裘千仞摇摇头道:莫要再说了,总而言之,我们是都着了他的道了……说着站了起来,他虽只恢复少许功力,可也能走了,裘千仞看出刘志恨复原要快过于他,生怕他一个翻脸,到时便要吃上大亏,不敢在他的身边多待,抱着妹妹便就向树林中走去。
他们住哪儿?黄蓉感到奇怪,这两人居在这里,可出来之时却悄无声息,这其中定然有鬼。
刘志恨目光闪动道:原来如此,他却是听明白了道:他们住在树下,将那树根下挖开一个大洞,由那树根支着,就可成一幢可居之处……想来方才他们是从地下过来的。
黄蓉笑道:那我们可是也要挖地而居么?刘志恨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蓉怔了下,忽然感到脸上飞红,道:你已经受了内伤,这可也不是一两天就好的……可不要找个地方住一下么……说着话,她心中却是一片的迷乱,心道:我们不能出去了,我这可是心中欢喜么?我欢喜是做什么?是想与这个贱人在一起么?黄蓉啊黄蓉,你可要想清楚,那个贱人可不是个好东西……只是我却也算是有了他的孩儿……他也算是我半个良人……天,我在想什么……我如何对得起靖哥?刘志恨却是不明白她之所想,只是摇摇头,继续理气,内伤,内伤,寻常之人得了这样的伤,怕不是要一两个月才能调养回来,便是这,也算得上是命大运好的了。
只是刘志恨却非是常人,他入谷之前与小龙女分食了那半支灵芝,旁余的不说,这体内的元气可是充沛着的呢,只要三五七天,不被人打挠,那便就可以复原,到了那时节,想要杀裘千仞,真真是三只手指捏田螺,又快又稳当。
且不说刘志恨这里回复功力,也不提那小龙女一行人等驾设井架。
却来说说这武氏兄弟。
那一对武氏兄弟守在大厅,强要了两壶茶水,这茶中再不是两三片可怜的叶子了,兄弟二人放得叫一个足,却也有几个婢女童仆守在一边,这却是公孙绿萼吩咐的,想武氏兄弟两个大男人,带着一对蒙古姐妹花,这般也是为难,有了这几个童仆和女婢,可就要好得多啦。
蒙古姐妹花躺倒在石桌之上,心中羞忿怕不欲死。
刘志恨走时对她二人可是不放心,出手用上了制脉术,莫要说天下间无人会解,便是三千道祖黄裳重生,通天大巫阔阔出再世,可也是解不了的。
这姐妹二人只能动也不动,连大小便也不得自制,可怜到了极点。
正自是此时,门口忽然抢进来一个绿衣人,这绿衣子弟到了大厅却是见不到一个主事的人,大叫一声道:小姐和大师兄哪儿去了?一个女婢道:小简,出了什么事么?那名唤小简的人叫道:大事不好……仇人……杀上来啦……武敦儒上前道:仇人,什么仇人?那小简道:这位公子不知,我家谷主从前有位仇人,这人每隔一段时间便就来上一次,非要将我等斩尽杀绝不可,这一回……偏偏什么事都赶上了这一回!武敦儒顿时明白,这谷中原有三百余人,可也算是强大了,只是这其中五十左右最强弟子随着樊一翁捉拿老顽童时给杀得个尽绝,这便就是一大损失,陆无双等一起乱又杀了二三十,这刘志恨入得谷内更是大开杀戒,百多名弟子惨死当场。
两相一去,大半的弟子死光了,此时,公孙止又不在了,大师兄樊一翁也断了一臂,战力大减,正是这绝情谷中实力最弱的时候,敌人此来,非是易与,一旦谷破,这满谷中的人,怕是要全部死个尽绝了。
武敦儒道:现下势不可敌,敌人有多少?那人道:四男二女,那女的就是我们这里抓的那个,可是趁乱跑了……这下可好,他们整整一百多人,我们可是挡不住的……武修文叫道:这可不好,我们还是找黄岛主来吧……武敦儒摇摇头对武修文低声道:目前救出王爷的事最大,余者可不论,便是他们死个尽绝,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也莫要怕,一切有我!拍拍弟弟的肩对那人道:你可也莫要怕了,我曾是个将军,带过兵,打过仗,你让这谷中之人听我的,可以守上一回的,你听不听?那小简道:公子真有法子?武敦儒道:我骗你做甚?你听着,那,方才你说那个潜入这里的女子走脱到了他们那里,是不是?见小简点头,当下笑道:所以,这谷中的机关怕是不足以为恃了,你说是不是?小简叫道:是了是了……那……下一步可怎么办?他也是真没了主意,抓住了这一根救命稻草,那是再也不会放手了。
武敦儒笑道:可也不是太难,现下对方都是精兵强将,他们一发杀来,自是不可能抵挡的,先撤兵,将主力能打能战的全部力量集中到这里来……小简怔了怔道:那……可是……这样一来……这谷中的老人和孩子可怎么办?还有一些不会武的女子……那可怎么……怎么办?武敦儒把头摇个不停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想其它么?若是对方尚有良心,断然不会对老人妇孺动手,可若是对方真是来断你们的根的,你还指望凭着目前的这一点点力量保住这里么?现下可不是你要不要保住他们的问题,可是我们如何保住我们自己的问题了……那小简目光闪动,犹豫了一下,却是断然道:公子说得是,便就是这个道理了!我这便就去办!当下折身而出,不消一会儿,得了消息的绝情弟子纷纷向这大厅涌来,还有些个带着婢女家人,只得一会儿,便就集齐了。
只听一人叫道:来啦来啦……众绿衣人立时乱成一团。
他们此刻群龙无首,如何能是外来强敌的对手?武敦儒一边示意二弟看着两个蒙古姐妹,自行却是跳上石桌叫道:住口,一切听我的!他是做过将军的,别的不说,单单就这口嗓子却是给生生地练出来啦!这一吼,立时震住了全场的人。
那小简叫道:听他的,他做过将军,可会打仗啦!武敦儒脸上一红,他哪里算得上是打过仗的,只不过是跟在几个将军后面捡点功劳罢了,说来实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好在他皮黑,这红也看不出,倒是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那叶儿迷失呆呆地看着他,只觉那些草原上的粗汉一个个比起来,却是谁也没有他威风,没他气派!一颗儿芳心,不由得飘了。
武敦儒静下心来道:大敌当前,是你们这般乱成一团的么?那可也不用打了,大家伙儿到外面去让人家一个个地砍头就是了,现下不是这般内乱的时候,我们要团结,团结一心,只有这样,我们之中的人才可有生路!此刻众人都没了主心骨,得了他的话,立时就有人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武敦儒道:谁能告诉我,这里是不是谷中唯一的通途?那小简道:不错,我们这谷中便就这大厅惯连着全谷,不经过这里,他们是到不了里间的。
武敦儒道:好!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打,只要守上一会,便会有高手来助我们的!大家可也就不怕了,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大家能不能守住?众人一下子兴奋起来道:能!此间通道窄小,想要过去,只有用高手突阵,想要冲进来,可也不是那般的容易。
众人听了武敦儒的话,排兵布阵起来。
那谷外间,由着慕容昭月带路的一众慕容氏子弟兵已然杀到。
这慕容昭月本是受了断臂之伤,后受了刘志恨一脚,这才悠然醒转,只是她人虽醒了可也不敢枉动,待到人都走光了,才起了身,趁着乱想逃出谷去,可却是没得手成功,想她来时翻山,可也不是太难,可现在断去了一臂,再想翻过山去,那却也是休想了,正自她左右为难之时,却是遇上了一个女子,却也是她的熟人,慕容家的家臣包怜秀。
第一百六十一章:大将风度武敦儒这包怜秀与她的父亲包工孝曾在多年前监视绝情谷时遇上了外出的公孙止,包工孝为了拿下他,与之交手,那时节公孙止武艺未成,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哪里是凶恶的包工孝的对手,眼见不敌,可偏偏杀来了多管闲事的铁掌莲花裘千尺,这裘千尺在铁掌帮中横行的惯了,而慕容氏一族自前代出了事后就是隐忍不发,是以裘千尺哪里会把这包工孝放在眼里。
包工孝一来见她是个美貌女子,二来欺她年岁小,如何会对她在意,可却是万万想不到这么个标标治治的姑娘竟是练得一身的外家掌力,这铁掌之名岂是虚的?包工孝虽也算是上是高手,可也得看他是跟谁比,要是江湖上的一般人物那自是不在话下,可对上了这裘千尺这有真本事的可不是要立吃大亏么。
他吃受了裘千尺的重掌,落下了重伤,包怜秀带着他回到了姑苏燕子坞,没两年,伤势加重,便就去了。
正好这时,慕容无敌学艺归来,他家中给他定下的亲事便是这包怜秀,可他一颗心儿全在他师父不老仙姬身上,如何看得上她?只是慕容无敌也算是有担当的男子汉,他虽不想娶包怜秀,可包怜秀的父亲包工孝却是为了慕容世家而死,他若是不给个交待,可也说不过去,便起意攻打绝情谷。
等他入了谷中了毒才知道自己空是太过于大意了,对于谷中虚实不明,可现下也是顾不得上是了,只好拼下去,终叫裘千尺抓着他思念不老仙姬之时在他的身上连着印下了三掌,这三掌何等厉害,全天下可硬接者能之有几?慕容无敌学艺方成便就身死,真真是可怜。
慕容无敌死后,包怜秀更是深恨绝情谷了,可她也是不敢枉动,可万万没想,那慕容家的三小姐却是又来行险。
这事让慕容无我知道了,慕容无我体弱多病,是不能来的,便让他的两个儿子,慕容必成与慕容定成带着包怜秀与邓九公领一百二十精锐子弟来了。
这入谷时,包怜秀的轻功好,便先行进来了,两人见了面,包怜秀大叹惊险,不消一会儿,慕容氏大军杀到,只是这山实是不好翻,在翻山中,十多个轻功不到家的慕容子弟从山崖上摔了下去,那真个是立时便死,再无二话好讲。
慕容必成一见到妹妹便就开骂,却是慕容定成拦住了他道:大哥,事以至此,便是恁多废话也是多余,现今三妹也算是没事……慕容必成怒道:没事?!一拉慕容昭月那空空如也的多断袖道:这都少了一只手了也能叫没事么?她不是这般的任性胡为何至于此……慕容定成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怎都是一家人,现下里可也不是说这许多废话的时候,既然小妹已经进入过这山谷,那谷中的一些机关想来也是知道的了,路线也是了解的,正好可给我们带路……慕容必成还待多言,却是那邓九公道:大公子,二公子可说得是呢,现下里正事要是要紧。
咱们也就莫要再为了这等小事烦忧了……这邓九公德高望重,辈份又大,武功更是高,慕容必成不敢将他也开罪了,当下道:一切便就依着九公吧!于是,众人由慕容昭月带路,直杀了过来,当先遇上了巡山的弟子,慕容氏大喜之下杀奔过去,这支巡山小队万万想不到会凭空多出这么一支人马,顿时死光,只走脱了一个简小二,这简小二立时回奔过来,待到慕容氏大军杀到,却是人越来越少,竟是遇不上几个抵抗的。
那慕容必成哈哈大笑道:想来全都是惧怕我等了……他性情开放,胸无城府,更是无智,只是他武功偏生不差,是以众人谁都要让他三分,这一发话,却是让余者连连摇头。
那邓九公道:非也,不是他们不会抵抗或不能抵抗,实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抵抗,大公子,你还看不出来么?他们分明是要把力量集中起来好与我们对抗!慕容必成道:敢于我们对抗,老子杀绝了他们!却是慕容定成心中多智,对那妹妹道:昭月,这里可就是这一条路么?那慕容昭月道:是的……只有这里是可通向谷内重地的,那公孙氏一家子都是躲在里面的……只是……慕容定成道:只是这里就一个口,咱们可也不好攻入……慕容必成冷笑道:可也没什么难的,咱派两人试试便知!一挥手,便放出二十名慕容家的弟子。
这二十人方一冲入对门,就听叫声迭起,喊杀声一片,虽说人之喊声大同小异,可这些人都是慕容家好不容易训出的精英弟子,那自是非常熟悉的,这一听之下让人痛断肝肠,尽多都是慕容家子弟所发的呼声。
慕容必成大怒,抽出长剑,不待邓九公的呼唤,便就跳了进去,只见那些死忠的慕容氏子弟正自拼杀,可对方也太过于恶毒,张开渔网,上下钢刀,一不小心,不是人陷入网中为乱刀捅死,便是在躲那网时给上下来的乱刀砍中,这些精英们防了上面腿脚便要被砍,防了下面不小心头上便就要吃上一刀,便是再多小心,可一个不好,便被这些绝情谷弟子用渔网拿下,这网子一綑,天大的本事可也发不出来啦,三五柄刀自那网眼送入,立时便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慕容必成只看一回儿,就知厉害,他起手抓着手下向后抛出,同时一剑试着挑开对方的网子,可惜他手中的剑虽是好,可也不是那般轻易就能割开网子的,往往要费上一番力,那自是不便的,慕容必成想了又想,可也没了主意,忽然抓把暗青子撒出,立时打倒了一片,他正想再发暗器,忽而一人扑至,正是那武敦儒,武敦儒左掌拍出,这自是虚招,右手却是一招一阳指点了出来。
慕容必成挥剑格开了旁边递出的两刀,一震手腕,便要与武敦儒对掌,他却是厉害,看出了武敦儒的虚实,这一掌一对上,便就要逼得武敦儒难过。
可武敦儒也不是一般人,他手掌一个后撤,一阳指却是点了上来,慕容必成加大掌上真功,同时暗运斗转星移之法,要将这股劲力吸来转打过去,好叫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
可万万没有想到,两人一接招,武敦儒固然是手指痛得要断了似的,可慕容必成也是觉得出浑身懒洋洋,实是不想提出一丝的劲力来,这才是大惊,武敦儒手指虽痛,可却是杀场中打磨过的,趁病取命自是精道,忙飞出一脚踹在慕容必成的身上。
却是那邓九公自后而出,一掌拍开了武敦儒的这一脚,生怕其后还有高人,再不敢留,提着慕容必成的腰带一扯,两人便向后跳开。
这一交手只在瞬间。
要是慕容氏不计伤亡,死命做战,最多死上三十人左右便可真正地攻占下这绝情谷,可他们偏偏不敢,由于绝情谷中弟子行退有矩,又有武敦儒出了手,却是吓住了慕容世家。
要知道,武敦儒武功虽算不得是大家高手,可他终究是师从大侠郭靖,你莫要看郭靖不是个会教人的师父,可他一身的本事可也是在那儿的,武敦儒随他学艺,可说是照着虎画猫,虽说这猫不是虎,可不是像虎么,慕容世家给他出手的气派风度可是吓住啦,几个人一回头,琢磨着半天,可也想不出这是哪位大方家的弟子,非是想不起郭靖,只是人家一个襄阳大侠,便是慕容家想破了脑袋,可也是断然难把这两处联系在一起。
慕容定成道:怎样?九公?邓九公道:是个高手!再无多言。
慕容必成皱皱眉道:那人方才用得好像是一阳指,我与之相对,身上懒洋洋的,几乎提不起劲来,所幸他的功力浅,不然……慕容昭月道:一阳指?很了不起么?可又不是六脉神剑!说到这儿,慕容昭月恨得牙痒。
慕容定成怒道:三妹,说甚子话?一阳指乃是六脉神剑的筑基功夫,当年我祖那也算得上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在那段和誉面前,生生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人家是不会六脉神剑,可我们也比不得我们的先祖公!而且……他本待是要说而且对方背后关系到大理段氏!可邓九公忽然喝道:二公子,打住,那话可莫要说……不是老夫迷信,但江湖上因那恶人家破人亡的可不在少数!他这话更是隐,直是不敢说。
便是大理段氏自出了刘志恨之后再度雄起,虽说刘志恨不是姓段,可人家大理国的王位可是跑不了的,一阳指只有与段氏关系亲密才得会的,在这里遇上了会一阳指的人,一个不好,牵扯出了那个杀神,那慕容氏怕就是真的要做古了。
可此时人们万万想不到的是,鲁小玲早已然带着一支丐帮的精兵到了姑苏,正要灭他慕容氏一脉,真真是天可怜见,若是这支慕容氏的大军没有出动,那一番抵挡之下,慕容家说不得还能逃出一两个,可现下这慕容家只几个老家伙在,鲁小玲可也非是只带着丐帮大军,还有刘志恨的新夫人,那郭芙没了乐趣,便随着鲁小玲来,她之一动可又是不得了,那襄阳原本有刘志恨留下的一支侍卫军,这下可有二百人跟上,这二百人多是大理国中各派高手弟子组成,统领是徐小艺,,这徐小艺原先也是丐帮弟子,他跟不上刘志恨,只好随住这位新夫人,这样一来,莫要说慕容氏精英弟子尽出,便是没出在家,也是必能攻破。
包怜秀道:三小姐,你来这里最长,可知道一些事么?慕容昭月道:我来这里,本是想刺杀杀死大伯的那个恶婆娘,爹爹每天晚上看着大伯的灵牌说话,我想为爹爹做一点事……慕容必成冷笑道:便凭你这一点点微末之技?慕容定成怒道:大哥,三妹可也是一番好心!慕容必成哼声道:便就是你宠着她!再不多言。
慕容昭月摇摇头道:是我的错,我本就是武功不高,到了这里,我混入人群中,好在我会上一点迷心术,遇到起疑的,便使下法子,倒也骗过不少人,得多过了两天。
后来我潜入那恶贼的居室,看到了一个女子,我想她定是那个恶婆娘,可一经出手才发现她不是的,只是那个恶贼抢来想娶的一位如夫人,可万万想不到那位夫人手底下也是惊人,我非是她的对手,也无与她相拼之心,便就想走,可她的轻功倒也是高明,我怎也是摆不脱她,就打到了大厅,一指这大厅道:便是在这里,我遇上了那个恶贼,当时我全力战斗,记得可也不是太清,好像来了一批什么人,却是想要寻回那个夫人的,两下又打了起来,不过我却是给斩了一条手臂,昏死了,至于那些人……我的印像可就不是太深了……慕容必成叫道:定是那些人,定是那些人,那些人一定有古怪,可眼下当如何是好?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大事将成,便要在这种时候回去吗?那我可不干!慕容定成道:现下别无它法,不过我有一计,只是当不当用……慕容必成叫道:你说你说……慕容定成沉吟一下道:我方才看了,这里面是这绝情谷中的精锐,他们全部的力量都在此了,我们破之虽难,可一旦破了,想来也就再没了能挡我们路的了!慕容必成怒道:这可不是废话么!邓九公道:大公子你也莫要急,二公子都说有了个法子,咱耐心点,听他说出来就是了。
慕容定成犹豫了一下子道:我的主意就是……将那些没来得及逃的人抓起来,这些人中定有那些人的亲人,我们的武士裹藏在这其中,随之而入,定能一举将之杀破!这法子说得邓九公与包怜秀都是一皱眉,那包怜秀随即便醒来道:也好!她虽是女子,也有同情之心,可她原本的夫君和那老父都是死之于绝情谷手中,这等深仇,那是万难干休的。
慕容昭月却是浑不放在心上,她一颗女儿心却是比男子还要铁硬,道:此计甚好!慕容必成道:老二,到底还是你聪明……哈哈哈哈……说罢,指挥手下去抓人。
这些弟子都是慕容家最精锐的弟子,做任何事都是如臂使指。
只可惜这些人太少,慕容家倾注了财力也不过养出了两百余人,这一次便就带出了大半人来。
不消一会儿,这人便就带到了,那中厅中六七十多的绝情谷弟子眼见外间一个一个的家人亲人给押了出来,不由叫声连天,有几人几乎就想抢步而出了。
那小简叫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叫了数声,这才将人叫住。
立时有人对武敦儒道:公子,我们现下该如何是好?武敦儒自信十足道:我只问一句,你们想不想死?那众人立叫道:我们怎么会想死呢!我们可不想死!公子我们怎么做?你说吧,我们听你的!对对对,公子你说话,我们全听你的!武敦儒心下好笑,暗道:你们若然真的会全都听我的那才真叫是见了鬼呢!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好!那我便就说了,一会儿人来,大家不管谁是谁的家人,摆刀子就给我一个字‘劈!’敌人一定会混在其中进来,到时就会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我们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样一杀,手忙脚乱的可就是他们啦!第一百六十二章:暗伤不消一会儿,武敦儒见众人的兴头已经给调动了,当下道:现在战斗最重要,不相关的人都撤走!一挥手,指着那些童仆与女婢,这些人得了意,立时相互扶抱着向内里走。
武敦儒悄悄跳下石桌,对武修文小声道:趁他们为我们挡着,我们赶紧走!将玉刺克提过塞到武修文的手中,自己抄起叶儿迷失,三步并做两步,便向后跑,好在这时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那门口,等着与进来的敌人撕杀,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注意到他们。
武修文道:咱们不管他们了?武敦儒道:你莫要看他们现在听我们的,只是他们全然不是正规之兵,到了时候,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儿女,你道他们那一刀还能劈下么?到了那时,必为对方所趁,便是天大的本事可也发挥不出来了,我们现在不走,过一会儿就要为他们所累了!这两人,由着前边的婢女童仆带路,不消一会儿就见到了樊一翁等人。
那樊一翁正指挥人放自在井轱辘上将绳索缠好,正通过那井架,准备放下长绳,就见身后脚步声轰轰,那一众的婢女童仆便就赶到,黄药师眼过一看,就见到武氏兄弟,不由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武修文嘴可快,当下把事情一说。
樊一翁怒道:欺人太甚,这不是趁人之危么?弟兄们,随我杀回去!他之身边可还有二十多个得力的手下,也算得上是有点力量了,可这般杀回去,实是与送死无异。
那公孙绿萼也是惊叫连连,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她人儿本就因父亲的事情一脸的愁苦,现下又得了这个恶耗,只直觉得天地都要崩坍了,真真是什么倒霉事儿都一发儿的来了。
那杨过看在眼里,想到她为自己哺药,不由上前道:你先莫要急,再一伸手拦下樊一翁道:你也不要蠢,现下里大局以定,便是再去也是送死,这却是何苦?不如听我之言,大家守住这里,只要井架不失,便可救回我们家大人,到时我师公一发威,可什么人都替你杀得光光啦!对了,许你还能找回你爹呢……这后一句可就是废话了,便是真个找到了她的爹,刘志恨也是要一剑劈了的!黄药师这回也是急心于找回女儿,叫道:这两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继续放绳子!那冯默风得了黄药师这般说,过去一把推开那放绳的人,自己转动轱辘,边转边道:可这样一来,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到底呀?小龙女道:我下去看!她一提裙角,人便就飘起,向那穴中的绳子飞去,身后多出一人,正是李莫愁,一把抓住她道:你去做什么?我去!反手便将她往外抛,小龙女脚在绳子上一勾道:我就要去!李莫愁竟没能抛动她,却是黄药师叫道:急什么,这样急乱反会误了大事!他人飞出,一手一个,在两女腰间一拿软麻穴,轻松地便就扔了回来。
樊一翁想想对手下众人道:现下回去实是无益,咱们还是下去找谷主要紧!其中一人道:大师兄说得正是,我们都听大师兄的。
说话间,却有两三人发足狂跑地向回奔去,这三人是有家室的,自是担心自己的家人,这样回去,可谁也拦不住。
公孙绿萼道:罢了,她见这绳子下放得也差不多了便道:还是我先下去好了!樊一翁叫道:大小姐!就见绿裙儿一飘,公孙绿萼已经飞掠到绳上,手把住了绳,再一松,人便就向下去了。
杨过叫道:这傻妞,怎么也不打支火把下去?自旁抄过一支,也跟着下去了,随后的却是陆无双,陆无双一下去,程英自是不放心,也就跟了下去。
黄药师把头连连摇动,道:这帮小辈,便就是这般的性急,一个比一个还要急着,一点也都等不了!他本意是想由那绝情谷中的人给他们开路闯道,是以才拦下了小龙女与李莫愁,可万万是不想,这公孙绿萼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就下去了。
那杨过也跟着下去了,至于陆无双,黄药师想拦下她也是难,但索性不动手,见事已至此,当下道:没法子了,龙姑娘,李姑娘,咱们可也下去吧!这时,那绳子也是放尽了,冯默风道:弟子为师父开道!却是先下去了,可他的那支铁杖可就没带上,他自跛了一足之后轻功大减,再带上铁杖,那可就不一定能在下去后再上来了,若是要师父帮他上来,可还不笑死人么?是以那支铁杖虽是他多年未曾离身之物,也是弃之不用了。
武修文见这山穴深幽幽,黑洞洞,不由有了几分的害怕,叫道:大哥,这……武敦儒把心一横道:现如今,可还有别的路走么?当下先就跳了下去。
武修文一想可不也是?见哥哥下去了,不好再犹疑,也跟着跳下。
武氏兄弟方自跳下,忽见两道白影从上而下,飘落下来,只瞬间便就越过了他们,降到下方,正是小龙女与李莫愁,她两人轻功高明得紧,下落之时不消攀着绳索,只要在气尽之时伸手扶一把绳子,缓过一口气便就可以。
自后,黄药师也翩翩而下,却是忽然想到一人,暗道:怪事,那个老顽童呢?只是这时他已经在下着可也不好再飞上去寻人,也就只得算了。
这不多的一会儿,众人就全数下去啦。
樊一翁盯着这井架,心道:这伙人都不是好人,我若是毁了井架,他们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可也不行,这样一来说不得师父与师妹也上不来了!再说这许多人下去,也未必就不能从别处寻到出路,我又何必做这等小人?身后人道:大师兄,我们还下不下?樊一翁这才惊觉,心道:不对,既然有人从后面杀来,我们这一下去,别的不说,自己是保全了,可这些妇孺可怎么办?当下道:下,非旦是要下,还要全部下,看看后面大厅方向道:等人家追来,怕是不会留我们的活口,想要保命,也只得下了!当下,这些人抱这个的,提那个的,将这二十多妇人提上绳索,又自行上了绳索,一路顺着向下降。
只是这截绳子也只不过是绳子,可也不是那铁链子,便是再结实,可也经受不住他们这许多人,那先前黄药师一行人各个都有轻功,可这些人却是不会,这样一下子全数下来,那井架便先就支撑不住啦,咔嚓一声,便就断了,这一震,半数之人惊叫着从绳子之上掉了下去,那绳子也是不支,过了数息,终于也自崩断了。
却说那中厅的恶斗。
自那一群谷中妇孺给生生赶入门口俑道,绝情谷中的弟子最初时还能劈上一刀,可没几下,就支持不住了。
这里面不是父女兄弟,就是姐弟夫妇,真要劈,真要砍,谁可下得去手?有一个手软的,立时便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便就似这般,乱了成团。
而就自是此时,慕容世家的子弟混中杀来,他们各个手持短刀短剑。
这种兵器最是利于这种窄小空间的搏杀,一刀断喉,一剑刺骨,便叫人失了全部的生机,便是不当场死亡,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还不如即时死了痛快。
大笑中,慕容氏一众人等便到了这里,那慕容必成更是放声道:杀!一个都不用留!他这话虽是激起了绝情谷的弟子更拼死的反扑,可也无济于事了,毕竟他们一个高手也没有,方自组成一点势力,便叫包怜秀与邓九公连袂杀到,包怜秀也还罢了,这邓九公一身的内力实是可怖,一杖挥出立时便有三四人齐齐飞出,便是不死也是生不如死,全叫他的内力给震乱了五脏六腑,真是比死都难过。
这些绝情侣谷弟子眼见不敌,一个个终于开始逃逸,慕容世家的子弟兵自后跟着,一路追杀,这十多年近百年的恩怨一朝得报,那心中的畅快,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奔了一阵,绝情谷弟子到了山穴之边,眼见井架已毁,绳索也断,不由得叫苦连天。
再回过身来,身边只不过七八人,如何是这八十多慕容家大军的对手?慕容必成哈哈大笑,却又怔住,只见二弟与三妹连着邓九公都是一脸的诧异,不由道:怎么了?还不快上前把他们杀光?说着便就要动手,却是老二拉住了他,慕容必成正要发怒,就听慕容定成对慕容昭月道:三妹,你说那公孙恶贼的居处,是不是这里?慕容昭月怔怔道:是这里的没错……可是……可是……怎么这里的那幢房子却是不见了……反是多出来这么个大地洞……莫不是天收了他?把他的人连同房子都沉到地下去了?慕容定成叫道:不可能!我从不信这种事!这处山穴不是凭空形成的,它本就是出现在这里的,想是那房子便是建在这里,不知什么原因……沉了下去……但这可不是天意而为……你们看看……这四处还有木桩起承柱!邓九公冷声道:这周遭并无机关陷井,是主人在房里启动机关,把整间房子陷入到地穴之中的!慕容必成道:什么人会做这种事?慕容定成道:非是这屋子的主人,谁又能做这件事呢……三妹,想来在你昏迷之后的那些意外来客做了很多让人意外的事呢!慕容昭月道:可……可……可我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是给人一脚踢得痛醒的,只是我当时还不敢醒着,只能装睡……好像是后来又来了什么人……把之前的人给放了……是了……是了……是那些人和我一起给抓了的,可后来又来了人把她们给放出了,我睡在门口,那进来的人一脚把我踢开的……就是这样……是后来人干的……邓九公忽然道:且等一下……我来看看……但见他神色凝重,忽然道:三小姐,得罪了!一把抓在慕容昭月的手腕上,慕容昭月先自是一怔,但却又怔住,知道邓九公定然不会害她,也就宽下了心来,只觉邓九公将一身纯粹的功力输入了她的体内,慕容必成和慕容定成都是惊疑不定,只是邓九公是慕容家的老臣子,他们也是相信于他,知他定不会无的放矢,便就等着。
不消一会儿,那邓九公忽然脸色发白,人向后退,松开了自己的手,叫道:好阴毒!好厉害!好霸道!他竟是一连叫了三声。
慕容昭月怔怔道:可是……我没感到……没感到异样啊……慕容定成道:九公,三妹她怎么了?邓九公气得连连顿足道:三小姐吃了大亏了,这出脚踢她的人是个绝顶到极点的高手,他这一脚暗含极阴毒的暗劲,虽非是有意为之,但从他随便便可踢出这样一脚来看,这人定是个性情阴毒到极点的人物,他这一脚内劲极尽阴毒之本能,害人而又不让人能及时查觉。
若是最初之时查觉,以三小姐的功力便足可化解,再到后来为老夫知道,老夫拼着这身的功力不要,也是可以救她,可现在,这妖人的功力已经与她本身的功力连为一起,现下再是没有法子了……三小姐的寿元不仅亏损了,连那生育之能也是没了!慕容昭月听到此处不由一怔,道:可是……我却是一点点感觉也是没有……慕容定成也道:九公,你莫不是错了?慕容必成也是心疼妹子,莫看他平日里骂的凶,可他就是这个脾气,自己妹妹如何不心疼?当下叫道:可恶,九公,你莫不是疯了么,三妹好端端的,你说什么疯话!邓九公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道:非是老夫胡说,这事也非是胡说得的,三小姐,你是觉察不出,非是你没有暗伤,只是这人的功力太也过于精纯霸道,他那一脚自动生成的劲力潜入你的体内,这劲力实是过于精粹,可偏又暗弱,让人不能为之所查,现下已经入了你的体内,那人一脚想是踢在你的腹部,这劲力也就往你这里钻,现下可好了,这股气劲已经死死锁住了你的要害经脉,是以生育不能,你想想,你是不是觉得身子好受多了?可你只要一运你腹部最精纯的气劲,便可发觉你根本调动不动!慕容昭月再无多想,当下盘膝坐下,打坐运功,没得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自那娇小的口中却是激喷出了老大一口血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她运转身上的功力真气,余者无恙,偏生就是为腹部的气劲一点也是调动不出,十成功力中有这两成是不属于她的一般,可却偏偏死死地盘踞在她的体力,怎不叫她惊恐交加?慕容定成道:九公……这究竟是……邓九公叫道:非是老夫不说,只是这却也不好说,这样好了,三小姐的身子便似是一间房子,她体内的真气便似这房里的人,可偏偏这由外而入的这一伙人到了三小姐的房里,这一伙人也就是那异种真气,这股真气初来之时很是暗弱,没引起注意,居然就和三小姐的这家里人和了好起来,是以,连三小姐这房子可也没注意,现下注意了,却也成了一家人,只是三小姐调得动这家里的其它人,可是却调不动这来到的外来者!慕容必成道:那可就没了法子么?邓九公道:可也有法子,一么是这踢她的人出手收回这道真气,二者么,便是三小姐自己苦修内功,可以这人的造诣来看,三小姐便是练到了死,也是及不上这人的十分之一,这是再也化解不了的啦!忽然一人道:什么东西化解不了,说给我老叫花子听听?第一百六十三章:杀心不息的欧阳峰慕容氏三兄妹与包怜秀并上见多识广的邓九公俱都是大惊失色。
这五人都也可算得上是高手了,他们还带着一众多的家族子弟,可现下却是叫人到了面前却是不知,众人一并回头,只见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这两人都是白胡苍发的老者,只是一人一身破衣烂衫,身子高大,骨节突出,看似是个威猛的红脸老人,手上一支精硬的竹棒,腰间也是一只醒目的大红葫芦,可偏偏一副乐呵呵笑嘻嘻的样子,配合上他凸出来的那只大大的肚皮,可不是滑稽么!另一人可是不同,虽也是白发白须,可脸上却有些斯文,但见他一身的大稠袍子,身上富贵之气十足,手上有一支粗大的木杖,可见出是精心雕饰过,但那神情可是要威严的多了。
一名慕容家子弟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那红脸老人还没说话,边上的威严老人忽然出手,他手上一支粗木杖既重且沉,粗大异常,只消一杖就将那多出来说话之人砸了个脑浆崩裂,死得透透!慕容家人大惊失色,虽仅止是一杖的一砸,可这威严老人出手实是太快,这杖这般的重,可他挥起来便如提着一枚绣针一般,莫是说他了,便是慕容家三兄妹也是不一定能躲过这一击,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威严老人一出手可就把慕容家的人给震住啦!那红脸老人不乐道:不是我说你,老毒物,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般爱杀人的性子,你这性子痴傻了二十多年也改不过来么?那威严老人哼了一声道:就你假仁假意,我若是不出手镇住他们,止不定他们就向我们出手了,到时可就不是杀这一个啦!你们……谁可以出来说话?慕容兄弟互看一眼,可是谁也不敢说话,这两个老人武功之高远超众人想像,他们可是不敢随便相认,一个不好交上了祖上的梁子,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好在还有邓九公,他一副长者之样也的确是像个带头之人,当下站出来道:这里老夫说了算,不知两位高人有何见教?那威严老者道:我们是谁你们可就不用知道了,我只问你们,你们来这里,可有看到我的孩儿?也就是我的徒弟,他是个年青人,嗯,还跟着不止一个人,身边有一个黄毛的老怪在身边,谁看到了,可以不用死。
他说到最后一句,可是让这些人吓坏了,只此一言,就可看出这人绝非是个善类。
那红脸老人道:莫要听他瞎说,他脾气是不好,可只是找人,只要你们说了事,那也就没什么啦……慕容定成摇摇头道:我们……我们可没见到什么年青人……威严老人大怒,提杖就打,这些人早就防着他,见他一待要动手,立时跃出奔上,但这老人实是动作飞快,只一转,连连敲出三杖,莫只看他这三杖,却是一杖敲死一人,这杖头粗木而成,便就是适合砸人,一杖砸暴一个头,可是再容易也不过了,他本是要砸慕容定成,这一转手,先砸死这三个扑上来的慕容家子弟,可也不是太难,更是没多花上一点时间,转过身来,便又向慕容定成砸来。
那慕容定成尚未出手,只见一道剑光斜斜刺来,却是那慕容昭月先行出丑了招。
这非是她的武功高,只是那威严老人先声夺人,震住了众人,这一出手,却是没几人敢于上前,反是让慕容昭月这断了一臂的人行险。
威严老人大怒,杖只略转,便就改迎向慕容昭月,他的功力之深远超众人想像,这一杖打上去,无论慕容昭月怎么架接,这力道震荡之下,也是要出大事,不是重伤,便就是死,绝对实力之下,可不是一点幸免也没有么?那邓九公惊得一身汗起,得了这一激,他也挥出了杖,只是他之力比这这个老人,可就是大树与小花,相差不可以里计。
但便是他出手,可也是迟了,眼见这一杖慕容昭月是不死也残,可自旁却是伸出了一支竹棒,却是在那支大杖上一点,那杖便就一偏,从慕容昭月的头边擦过,虽没打到,可也激得慕容昭月脸上生痛,一张女儿家的俏脸,这便就白了,不消一会,自又红了。
出手之人却是那红脸老者,他出手架开威严老者一杖道:你莫不是疯了,这样一个断了手的小姑娘也要击杀?那可也太过了!威严老者道:便你会充正义,我也不多说,只问你,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们丐帮的记号难道不是标明的这里么?若然是在这里,我儿子定也是在这里,可他们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不是将我儿子害了,就是另有隐情,我不杀杀他们的威,他们会如实招来么?那慕容昭月险死环生,慕容定成一指余生的绝情谷绿衣弟子大叫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儿子的事,你儿子的事可问他们,那可是与我们无关……我们可以立刻离去的……虽说这话实是丢脸,可现下却也是没了法子,面对这两个怪异的老人,便是一向粗枝大叶的慕容必成也是一言不发了。
他自然不是不发,而是不敢发。
威严老人冷声道:是么?如你所说,那你们这些人可不是没用了么?绿衣弟子们到了现在可也知道了一二,叫道:前辈,杀了他们……你想问什么我们都知道!这话激怒了慕容必成,他大叫道:尔敢!先杀光他们!提剑便先斩去了一人的人头。
威严老人大喝道:谁敢?立时冲上。
红脸老人连连摇头。
本来要是慕容必成不说这话做这种事下这种令,威严老人对他们大开杀戒,自己少不得是要阻止的。
可慕容必成这样一做,那便也就成了恶人,红脸老人可也就不好阻止了。
得了这个,那威严老人大开杀戒,他之出手可是非轻,举手投足,莫不是有着常人难想的绝大威力,只见一众慕容家死士忠卫飞扑而上,抱住了那个老人。
可那老人一点也不惧,只是冷笑一声,道:小技耳!忽然一吸气,身子一抖,自那喉间发出咕呱一声,蛤蟆劲力自然而生,这股气劲何等之强,伏在他身上的人无一不受他功力震荡,莫要说别的,便就是内脏便全都是毁啦,再无幸理。
别人不知,那邓九公可是知道的,当下叫道:是蛤蟆功……你是白驼山的人?你是欧阳峰?你竟然……没死?江湖上欧阳峰绝迹之久矣,不是说他疯了的便就是说他死了的,可万万想不到在这里居然碰上了真神!这欧阳峰的名声与那刘志恨一般,可都是杀出来的,出手杀人便如呼吸一般的容易,哪里会有半点犹疑?欧阳峰大笑道:当老夫死了?你们才要死了!忽然放声一震,这一声吼,震力惊人,这里但凡是功力不精的人,在这里无一不是内腑受伤,不支倒地。
邓九公情知不妙,忽然咬破舌尖,大叫一声,鼓荡起全身的功力,到底也算得上是这一把年纪了,也算是有着一身的功力,这一发威也是了不起的,抢上一步,飞掷出手中的钢杖,同时双手抢出,一手一个抓住了慕容氏兄弟,甩手掷出,这一掷,却是转了方向,向着另一路掷出,叫道:快走!欧阳峰大杀四方,眼见这一杖飞来,却是一声笑,他虽是疯痴了十多年,可也从中得出了上乘的拳理心法,更是自那九阴真经中得了无尽的好处,这一出手,竟是用上了洪七公打狗棒的法门,虽说打狗棒精妙非常,可两人相斗非止一次,欧阳峰虽不可知其全貌,可一点点奥义也是可得知的,当下便就用了出来,就见他反转过粗木杖,用那杖的下方细处点拨在邓九公的飞杖后处,只是一点一拨,再补拍上一掌,这若是打狗棒法可就省了这一步,但是现下却是不行,欧阳峰只得补上这一掌,可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难,不过是随手而为。
但见这支钢杖来时却比去势快,转向慕容兄弟飞射而去。
邓九公目眦欲裂,眼见那一杖飞向慕容兄弟二人,那慕容必成大叫一声,正要回挡,却见慕容定成一个回身掌,正正地拍在自己身上,他先是一惊,却也是明白了,慕容定成这是要拿他当盾牌。
虽然慕容必成性情火暴,又爱出语伤人,可却也是个真心真情的人物,他本待是真心要替弟弟挡这一击的,可却是不想,慕容定成反是打了这种主意,不由大怒道:你敢!这话实是可笑,慕容定成已经做下了这种事情,他却是再来说,可不是可笑么?但他也是气在了头上,竟是再也不管身后的钢杖,变掌为指,这一招正是家传的绝学参合指。
慕容必成性情火暴,他修练这参合指未得大成,这指法实是慕容家武学的最深成就,其效用不下于斗转星移,这斗转星移不过是用劲的法门诀窍,天下非是他慕容一家独有,曲异同工有的是,只是慕容家的这一招比较有名罢了,说到底,还是这参合指更见功夫。
只是这门功法与那六脉神剑一样,未得将内功修到极处,是显不出威力的。
当年有着南慕容之称的慕容家一代高手,慕容复,他修习各家所学,短时间是提高了自己的武功,可于这内力一道,便就杂而不精了,是以,与寻常之人比斗那可也没什么,但一经与高手比斗,那就晃出来啦!是以,他先为萧峰所败,后又为段和誉所扁,再想痛下苦心,修这参合指劲,可也就迟啦,想他内功已成,再想精炼,实是不亚于废去自己的武功再从头来练,结果他一急之下,不顾一切,便想走歪门邪道了,居然想通过绑架来逼大理国出兵,那时他便已经疯了,是以才会出手杀了段和誉的几个老娘,段和誉再是迂腐的性子也是动了真火,一连的六脉神剑如雨点般打出,活生生将慕容复打得个半死!便是好了,也成了白痴,那可就是真疯了。
自那之后,慕容世家便就少修斗转星移等的功夫,只是可惜,这参合指太过于难练了,历代以来,却是鲜有能成事者。
这慕容必成一股真性情,虽不得上乘,可竟是叫他生生地练出来了,只是这种方法属于强练,虽修成了,可也是伤身,不得多用,一用便就是半个月不得动,可到了眼下,他这性子却是不容他多想,却是使了出来,这一指狠狠点在转身欲跑的慕容定成的大椎穴上,这是人之要害,一经点中,那一身功夫也是十废其九!再不得事啦!慕容定成只道自己送上了大哥来挡,那自己定可以逃出,可他方自转身,就让慕容必成给点上了,立时大叫一声,吐出口血,人还没死,那慕容必成却是用尽了力,反叫飞来的钢杖打中,当即死去,自他点中慕容定成到他变成死尸,不过弹指刹那间,那尸身重重在钢杖的余劲下扑砸到慕容定成的身上,慕容定成大椎穴给点上,那霸道指劲顺着这一穴上下攻心,再吃这尸身一撞,便是不死,可也只是多一口气罢了,还不如死了。
邓九公再无多想,眼见这里八十多慕容子弟于这顷刻之间叫欧阳峰连拍带打,杀个尽了,想也是想不到,这么多人,竟是这般快的死去,不是他们弱,若然是在外间空地上,众人奔走游斗,可也没这么容易完蛋,但这里地形所限,窝在这块儿,便如把一群蚂蚁放到了一处,可不是一下就全踩死得光了么。
这邓九公心痛得直想哭,想想也是,慕容世家培养出这么一批人,可不是容易的,但偏生是遇上了老怪欧阳峰,这货几十年的功夫,这般下手下,不是真正高手,谁人能逃出他的扑杀?但到了眼下,可也是不没了法子,当下这邓九公双臂一张,揉身扑上,将欧阳峰抱住,对那呆成傻鹿似的包怜秀与慕容昭月道:快走……记住……不要报仇……慕容昭月平日里深得邓九公照顾,眼见于此,哭叫道:不!那是包怜秀手快,将她一扯,拉着就跑。
欧阳峰又惊又怒,这番出手便在一个快字,他气力再不是年青之时了,功力虽深,体力可是不足,虽说方才发了下威,可那是他多年精修的结果,是以他才会改出巧劲用借花献佛的手法将邓九公的钢杖打回去,换了年青的往日,当会以蛤蟆功的劲力生生震过去,莫看慕容兄弟跑出去,可也跑不出欧阳峰发功之范围!见这邓九公与自己拼命,他一个不防,却是不想这邓九公是想要慕容昭月逃命。
见着慕容昭月与包怜秀双双奔逃,欧阳峰大叫道:老花子,可莫要放过她们……洪七公叹了一气,道:罢了,她们都是女儿家,老毒物,做人还是留一线才是!欧阳峰叫道:便是你好心!真真是气死我也,不是为了找儿子,我可不想与你在一起!洪七公道:你道我就想与你在一起么?却是这时,咯咯咔咔的骨响传来,邓九公发出惊天惨叫,一双手臂叫欧阳峰的蛤蟆劲生生震断,欧阳峰腾空出手来,在他头上轻轻补上了一掌,只见邓九公惨声立止,但那七窍之中却是渗得出血,人已经死去。
这欧阳峰休养之后便想去找杨过,可他却是不知杨过的所在,正好鲁小玲去灭杀慕容世家,洪七公闲下来无事,便就来给他带路,抽象了寻常之人,却又有谁敢给这位清醒过来的西毒带路?这样,两人才行到了一处,顺着丐帮留下的痕迹,两人到了这里,却是不想,竟就是这样的一番杀戮!第一百六十四章:再见猪婆龙只转眼之间,这里便就尸横一片,死者枕籍。
这倒不是欧阳峰真就是这么大的本事,而是这里空间限制了众多慕容家子弟的发挥,而欧阳峰所修的蛤蟆功缺点多多,可便就是一点好,那便是其功的暴发威力强大,可用之于大面积杀人。
欧阳峰虽说是杀了这些人,可也不是不花力气,此刻他心中发虚,便是方才出力太多了,若然这里面有一个能让他忌惮一点的人,他也断然不会这般出力地发功,可偏偏这里面武功最高的便是邓九公,这邓九公虽也算得上是高手,可对于欧阳峰来说,不过是稍壮一点的老鼠,多费了点劲儿罢了,可不是这样么?要是洪七公肯配合一点点,不消多说,那慕容昭月与包怜秀便也走不了啦。
只是这二人回到燕子坞,看到家中死尽死绝,可也不知是个什么神情。
这些慕容家的子弟死光了,但绝情谷的弟子却是高兴坏啦。
人生之事真真是妙,方才他们被逼上了绝路,眼见俱都要死,可不想只于瞬间,先死的却是那伙兴高采烈杀过来的人。
众弟子纷纷跪下,向着欧阳峰便就磕头。
欧阳峰可半点也不领他们的情,道:都别磕啦,我问你们,你们说这里的事情你们全都知道,快快与我说来,但若有半点不是,他们便就是你们的下场!眼见这人凶悍至此,这余生之人莫不倍加珍爱生命,当下有豆子倒豆子,零七零八的说了一番,虽说每人都是下等弟子,知道的可也不多,但一来二去,这十多张嘴也不是白长的,却也真叫他们说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欧阳峰与洪七公二人更非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其中之意?当下便是明白了,原来那些众人等都自下了这处山穴,可现在看来想是出了事了,万万没想到这架起的井栏竟是断了,也不知会不会出事。
欧阳峰急得如火上蚂蚁,连宫叫道:当如何是好,当如何是好?我那宝贝儿子可万万不得有失……他可怜还中了毒……老夫什么毒没见过,可他他偏偏不在眼前……眼珠一转叫道:不行,我要下去……洪七公也是愁眉不展道:可怜我那个小徒儿……还有老黄毛……可现在咱们怎么下去?你我虽有本事,可也只是人,不是鸟,更不是神,如何能飞得下去?欧阳峰怒道:便是凭多的费事,哪来的这许多麻烦,再拉出一条绳子垂下去不就成了么?却是有那谷中弟子道:两位大爷,可是不行,就是为了拉出这条绳索,莫要说绳子了,便是我们的床巾也全都搜罗去了,现下全完啦,剩下的物什可也凑不出另一条绳子了!欧阳峰怒道:老夫不管!你……你……你……把裤带解下,这些人的裤带也全解下!他可是急疯啦。
这些谷中弟子可不敢得罪,依了他的话,他们也不好先解自己的裤带,正好欧阳峰不是杀了这许多人么?死人可也用不着裤腰带,当下人人动手,不多时便就从这一众死人的身上拉出一条不短的长索,可惜这里顶了天也就是八十多人,再寻也是寻不到更多的了,眼见要用自己的裤带,却是一人道:绳子!果然,自那些尸身上竟还可搜到一些绳子,原来这些慕容世家的弟子来这谷中可非是坐船,而是攀山,这绝情谷四周的山又岂是好爬的,自然要带上绳索,只是不得长,可接连在一起,那可也是不短了。
话说回头,却是那公孙绿萼先自抓着绳儿往下跳,只是她殊无经验,只滑一会儿,那绳子磨得手发烫,可怜她是双手握着,这一急之间反是不好停住,忽然自上的杨过跃下,这杨过的轻功可是比公孙绿萼要高明多啦,他见公孙绿萼下得急,怕她磨到了手,忙一把环住了她的腰,手上发劲牢牢地帮她顿住道:没事么?公孙绿萼羞道:杨大哥……杨过笑笑道:你可也太急了!说到这儿,想到了陆无双,再一抬头,果然,就见陆无双闪电般地跳下来,只在落势急时在绳子上稳住一下,这种落法真真是艺高人胆大,杨过也是有心尝试,只是他犹豫再三,终是不敢。
再落了一会儿,杨过与公孙绿萼不由暗暗乍舌,怎也是想之不到,这处山穴竟然会这么深。
再落一会,忽然闻到熟悉的香风,不消看,就知是小龙女飘落。
待到他到了绳尾之时,绳子尽处竟是无人,杨过与公孙绿萼惧都是一惊,两人都是知道,那陆无双,小龙女与李莫愁都自是在下,可现在见了,却是瞧不到人。
他正自犹疑,却是听到了一声娇咤,只见程英的秀足正停到了他的头上,自上方道:杨过,到底了么?杨过道:没呀?可……可绳子没到底,但无双她们却是不见了!忽听得一声笑,却是黄药师到了,他人便如神仙一般自上飘下,笑道:她们都在那边,下面是水,小心些了!原来陆无双是个傻大胆,到了绳子尽头,却是拼力跃下,那下面本就是水,她落入水中心里一惊,双足蕴力在水中一踏,真气喷出,一激之下,从水中跳出,她这一跳可也不高,再落下去,可就不会这般跳起了,正自她心惊之间,却是腰下一紧。
却是小龙女飞飘落下,她久居古墓,双目自然可夜视,一眼便就见到了陆无双,当即白素索飞出,缠住了她的腰,上边李莫愁相继落下,两姐妹联着手,向那边上一处大石上落去。
一到石上,小龙女手上一收,自然便就把那陆无双扯得过来。
陆无双先自是惊,想来也不是外人,就听小龙女道:你这丫头,才好一点,怎么就恁的胆大?虽是责备,那千般疼爱却是无不尽在其中。
小龙女抬起头,只见到黄药师等人也是自上而下,杨过功力浅,又抱着公孙绿萼,却是知道方向可却没跳得过来,只听哗啦水响声,这二人却是落到那水中,好在水也不深,只浸到两人腰间,但却另有一股寒意。
杨过连声叫道:好冰……好冰……却听那黄药师笑道:这可不是好,有水,便就证明刘志恨那个小子一点事也没有,他得了没事,我女儿可不是也没事么?哈哈哈哈,我便知道他们是不会死的。
这里空谷回声,加上黄药师的声音中气直震,顿时让所有人都听见啦。
就听卟嗵一声,却是那冯默风掉下水中,原来冯默风虽先于黄药师下来,可他的功夫如何比得上黄药师,只是黄药师落到他下面之后便就是程英,这才缓了下来。
可两人的速度也是把冯默风远远地抛到了后面。
这冯默风下来的心急,又听黄药师言下面是水,再无多想,便就直直地跳了下来。
可这水又寒又冰,他落得又是水道之中,这里的水流最是湍急,只一瞬间,便就叫水冲得没了影。
黄药师惊叫道:不好!程英道:师父,你可也莫要急,师兄的武功也还是不错的,这怎也是水中,想要淹到他,可也不容易,想来过得一会,他就能想法子回到案边了。
正自这时,就听两个人叫道:黄岛主……杨兄弟……你们在哪儿……好黑……可什么也看不见……黄药师惊晃开了一只火折子,光亮一起,就见大小武相相抓着绳子吊在那儿,可怜他二人各自抱着一个人,加上两人一般的轻功,见了亮光,可也是跳不过来。
黄药师轻叹,杨过虽说抱着个公孙绿萼,可他却自是能跳得过来,虽说双足沾了水,可那也是算不得什么的,似这武氏兄弟,同样抱着个姑娘,还是不能动的,可他们却不能似杨过这般跳过来,这差距便就是在此。
只是现下再说也得是迟了,黄药师只得高高跃起,飞到绳子上,自二人手中提过女孩,再飞回去。
得了这,武氏兄弟才相继跳到边上,只是却何杨过差不多,掉到水中,可见论之轻功,杨过实是他二人的一倍以上。
程英道: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黄药师方自松上了一口气,这才道:刘志恨那个小子可非是坐以待毙之人,想寻出路,他们定然顺着水之流向走,我们也走,也好跟上看看默风怎么样了……说罢一甩手,便就将手中的两个女孩抛回到武氏兄弟的手上。
脸上神色一紧道:可莫要再叫老夫帮手了!武氏兄弟脸上发红,可也不敢多言,只是各自抱着叶儿迷失与玉刺克。
众人正自想走,忽然听到自那上方传出的啊呀哇啦乱成了一团的声音。
有火折的立时将火折晃出来,但见那光亮照耀下,几十个人壮观地从上面径直地掉了下来。
杨过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脑筋一转便就明白,他们也是下来了,可这样下来,便就只有一条,那便是绳子断了!一想到绳子断了,那岂非是这下来的所有的人都有了可能回上不去了么?当即便就急了起来。
只见将一双眼睛瞪了个圆,忽然叫道:在那里!竟是于那一瞬之间将那落下的绳子看出,想也不想,忽然跳出,他之全力跃出,可也是非同小可,众人还未会意,他便已经跳过去,手上一紧,死死抓住绳子,却在下一刻便给那一团人球砸入水中。
公孙绿萼叫道:杨大哥!跋腿便奔,只两三步那水便就没到了她的玉颈之上。
公孙绿萼身子微晃,她常年生活在这谷中,可不常入水,这水性自是平平,眼看不消片刻便就会让这水没过她的头,叫这激流冲得无影无踪。
忽然水中自动生出一股劲力,却是反将她冲得回来,,却是黄药师逼于无奈,一掌拍在水面上,他真气内功已然修到了极处,用来无不随心,只随意动,便就将她反震回来。
程英一把拦住她道:你这是犯得什么傻?那小子可是个精细人,你这样你死了他可也是没事的。
一行人快步到了那人球之边,只见那多数之人只一转眼便叫水流冲走了,只少数几人手脚快的和落下来时就着边上的才得了免,却是不到五六人,便是连那樊一翁也是不见踪影。
公孙绿萼急着哭道:杨大哥定是出事了……黄药师摇摇头道:那可也是未必!公孙绿萼道:不行……我要寻他!程英道:你这是寻他么?你这只是送死!黄药师笑笑道:你莫要不信,老夫长年往来海上,熟知水性,这道河,如此湍急,水又阴寒,你看这许多人落入水中,转眼间便就冲走,这说明两个,一便是这水是活水,自有流向,杨过小子可是常常外出嬉水的,如何会让这水洇死?二者这水的河中定然很深,这深可有深的好,便算是真的出了事情,可也是我们管不到的,现在也莫急,咱们就这样到前边慢慢地看着,说不得便就都没了事。
当下众人收拾心情,就着那河行着,由于这河中间太深,断不可近,一行人只顺着河流小心行着。
不多一会儿,竟然遇上了两个从水中行到边上的人,可也是让公孙绿萼的心情好些了,只是这些人中,可没那杨过在,却也是让人不放心。
正自行着,忽然自水中发出咕嗵一声,一人消失。
众人停了步子,只见水面不多时红了一片。
那是血飘了出来。
陆无双怔了怔,当即亮出了剑来,她一亮剑,有兵器的人也都各自亮出兵器。
程英高叫道:小心,水中可能有怪物!她正说着,忽然停住,原来在她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眼睛,那眼连在脸上地浮自在水面上,幽暗中,不细看,是断然看不出的。
程英方自一怔,忽然后退,也便在同时,这水中的怪兽便就暴起,它出现在程英面前时悄无声息,可一经发作就惊天动地了,只见浪花一翻,一张血盆大口便自张开,莫说吞下个人了,便是两个人也可一并吞下,似程英这般削瘦玲珑的体形,它更是一口可直塞三个。
可惜它动作快,程英可也不慢,手中玉箫击出,这怪兽没咬下程英的俏头,可程英却是敲下了它一颗尖牙!吃了这一击,怪兽痛疼欲加,叫了一声,在水中扑出,只见它一身盔甲般的恶鳞,那皮又糙又厚,可不是那猪婆恶龙么!但见它头一甩,却是咬中了旁的一人,只一口,那人半边身子可就去了。
边上的陆无双咬牙冲出,剑对着那猪婆恶龙便就是一刺,可她人在水中,这来时没得站稳,足下滑动,便就刺得偏了。
黄药师凌空扑下,一晃湛青剑,当即刺入这猪婆恶龙的头中,心里叫了声:惭愧!只凭剑刺入的感觉,黄药师便就知道,这条猪婆恶龙皮肉之厚,不是他手上的这口剑,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得手。
他方自一歇,却自那旁处又蹿出了一条来,张口便向黄药师咬去。
忽然两口剑连环搅去,一口是李莫愁的,一口是小龙女的,两人一连手,立时将这条猪婆恶龙斩成四段。
黄药师叫道:不好,这里的竟是有这许多的猪婆恶龙,我们快快走!一行人疯狂前行,就见前边两条猪婆恶龙正自撕咬着两个落水的绝情谷中弟子。
忽然从一边冲出一个汉子,一拳打得一只猪婆恶龙飞起,另一只猪婆恶龙当即向他咬来,可这人也是精明,却是抓过身边的一个未死的绝情谷弟子一挡,那弟子本道是来了救星,可对方眼见了自己的性命也将不保,如何会来顾他,顺手便就将人推出去了,叫这猪婆恶龙一口咬下了上半截身子。
那汉子忙奔着跳开,这时,众人才得看出,自他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两条猪婆恶龙,原来他非是为了救人而来,而是为了逃身后的猪婆恶龙!第一百六十五章:群雄相会黄药师惊叫道:默风!眼见这个得而复失的徒弟又再出现,黄药师那是再也不容他出事了,当下叫道:默风休急,为师来了!冯默风得了黄药师一喊,精神大震,叫道:师父,我在这儿!我没事!他说话间忽然聚气,然后吐气开声,闪电般击出了两拳,他有意要强,这一拳是他打铁多年练出的臂劲,手上劲儿之大以到了外家功法的顶峰,但听嘭一声,那条猪婆恶龙给打得飞出水面翻个跟斗,这条猪婆恶龙四到五丈的秃身长,于这些异种的猪婆恶龙中实是不算大,可那也是非同小可的,给一记肉拳打成这样,那可也不是他能这般容易吃受得消的。
只是他打得这一拳,可再也不够力气再打一拳了!只见另一只猪婆恶龙狠狠扑出来,黄药师再要救,可也是来不及了。
忽然水中呼啦一声,一道人影飞出,提气,沉劲,力灌于臂,大喝一声,便是一招浪迹天涯,这一招剑法是挥剑横劈,将剑做大刀使,可是用力了,这一下生生将那条本欲蹿起的猪婆恶龙斩去了半条颈子。
随后长剑斜指,再一刺,又立时刺死了一条猪婆恶龙,这一刺全无一点斧凿痕迹,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招,单就这一剑可看出,实是得了大家之境。
黄药师也不禁叫道:好剑法!小龙女却是惊叫:杨过?!黄药师心中一惊,暗道:怎么回事?杨过这小子怎么就这一会儿就功力大进?公孙绿萼喜极而泣叫道:杨公子!谁料杨过发出了这大发神威的一剑之后却是身子一晃,却是软到了。
冯默风将他抱住,三步两跳过来。
黄药师立时把脉,叫道:气血虚弱?怎么可能?想杨过年青青的,正是身强力壮之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一会儿的工夫便就成了这样?小龙女眼尖,叫道:杨过……你……你的另只手呢?(考虑对于金大师的尊重,还是让杨过断回臂的好,这个臂要是不断,那也就没了黯然销魂掌了。
)杨过却是脸色苍白,看上去,也不过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气。
公孙绿萼抱住杨过叫道:杨大哥……杨大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陆无双对着黄药师道:黄老前辈……杨过他……黄药师苦苦道:唉,天意弄人,他断了整条臂膀,虽是点了止血穴,可是终是在水中泡了久,怎么不体虚血亏?不过还好,他到底是年青,休养些许日子,可也就能恢复过来了,这却是急不来的。
眼光一扫对冯默风道:你来看着他……冯默风对杨过正存着感激,当即抱过了来。
原来自那杨过落入水中给从天而降的人球狠狠砸下水里,那一段正处于河中,水流非常之急,是以,只转瞬之间,他们便给河水冲得开去。
杨过通点水性,自是不惧,寻了机会,顺着水势,便是在水下,却给猪婆恶龙盯上了,他原本自是无事,可这水下的灵活如何比得上猪婆恶龙?也是他见机得快,拼命游向岸边,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可原先得的一半的绳子可是连同他的手一并给那猪婆恶龙吞到了肚子里。
这杨过及时抽出了剑这才躲过。
但等到杨过游到浅水区后,再也不见一个人影,只得逆着水向而行,只是他失了一臂,实是痛得不行,只得屈起了身子,将伤处点了止血穴后浸在水中,这虽仍可造成一定的失血,但也可让他的痛楚减低,心道:只要这样走,一定能找到大伙儿!只是虽说得了无事,可他为了那截绳子费心良多,却反失一臂,真是哭死的心都有。
好在行不了多久,他就遇上了冯默风,这冯默风却是比他幸运得多,莫看他行动不便,可在这水中虽说少了一腿,却也是好得多了,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眼看冯默风要中招,他当即就急了,想也不想便就出招,自这死亡相息,性命交关的时刻,杨过终于在这次生死轮回中领悟出了最上乘的剑理。
程英道:师父,这可不对,要是刘师叔在,以他的武功,这里怎也不可能还有这些活着的猪婆恶龙!这丫头也实是聪明,她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刘志恨等可能受了伤或是填了这些畜牲的腹中,只是须不得乱说,只是开了个话头。
黄药师心知肚明,也不声张,只道:且看看再说……忽然目光一亮笑道:快看那里……却是自水上浮出来着一具猪婆恶龙尸体,这具尸只剩下了一半,身腹给别的猪婆恶龙吃得个差不多了,只是这个头却是留了下来。
但是这头可也与众不同,只见这头是自正中劈开的,好好一张大大的猪婆恶龙嘴给生生斩出一道中分之口,伤直至脑。
陆无双看得两眼放光,叫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是师父的出手!黄药师盯着伤处看了看,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可幸,他没伤!一语言道之,那隐意便就是只要刘志恨没有受伤,莫要看这里猪婆恶龙多,可也动不了刘志恨,自那一剑可见出刘志恨真气劲力十足,出手快劲有力,自然是一点事也没有的,这样的情况下,怎样也是能保得住女儿的。
他得了喜,那还不乐?哈哈笑了起来。
只是笑得没过多久,就听李莫愁叫道:黄岛主,可莫再笑了,且瞧瞧眼下如何?黄药师一怔,却闻水声不断,一条两条的猪婆恶龙不断出现,不多时,便就有十余条聚在一起,后边太黑,可就看不清了,这般算下来,黄药师也不敢肯定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共是多少猪婆恶龙了。
心中不由叫苦,将目光别移,但见那四壁仍是略陡,可这里十分阴湿,想来跳到那边壁上也不得持久,时间一长也是要动,那时可不一样是个完蛋么?忽然公孙绿萼眼尖,叫了起来道:大师兄!只见在一处壁石上,那失了大胡子的樊一翁一只臂扒在一块悬石之上,他上方是个不大的山洞,可他个子太矮,又是只有一臂,便是再用力,可也上不去。
听到叫声,回过头道:快过来,这里的石洞里有风……一定是可过的……武修文叫道:苦也,这在对岸,可叫我们怎么过去!眼见这河中这许多的猪婆恶龙,想从一头跳到另一头,可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当年铁掌水上飘的裘千仞是凭着一身的轻功从这猪婆恶龙的嘴解边踩踏着它们的身体而到了对面。
刘志恨则是轻功太牛,两个起落直接荡过去。
可这里大多数人,谁又有这种功力?忽然,自那壁上洞中伸出只头来,樊一翁吓了一跳,几欲松手掉下去,那人发出银玲地一笑,道:可真让他说对了,竟是一下来了这许多人?但见她容颜秀妍,可不是那丐帮的前帮主却又是谁!就手拉起了独臂难为的樊一翁道:快进去,这里的事我来想办法!黄药师再见女儿可是高兴啦,叫道:蓉儿,你没事么?趁着他说话之时,一条猪婆恶龙忽然暴起,便就欲要伤人。
那冯默风如何不在意,大吼道:孽畜!尔敢!当即就是一拳轰去。
黄药师也是一代高人,自然也有反应,这师徒二人一人出拳一人出掌,顿时打得那猪婆恶龙倒缩回去!黄蓉叫道:我可没事,爹爹,你自己要小心,快快过来!说到这儿,她又回头道:死人,还不快过来?不多一会儿,刘志恨便就钻出,他听出了声音,便就叫黄蓉出来看看,这一出来他可也就听清了,当即也就出来了。
眼见下方的猪婆恶龙,眉头不由一皱,道:老哥哥,劳你帮忙了。
黄药师哈哈大笑,这时,猪婆恶龙本是不想上前,只想将这众人围住,但到了眼下可也受之不住,纷纷跳了出来,动物最有灵性,可先知事情发生,这一刻,它们意识到这顿美味要跑,那可再也待不住了,不顾一切地扑奔过来。
李莫愁小龙女一声清咤,一对剑舞出花来,暴起的剑光立时削下两条猪婆恶龙的半边脸,可这些猪婆恶龙本就是凶性子,死了同类也是不止,继续扑上。
黄药师眉微一皱,换了往日,刘志恨怕不是已经出手了,可这一回他可是一点出手的意思也没有,想到这儿,黄药师当即出手,一把抓过玉刺克,振臂扔向刘志恨。
刘志恨见了,伸出手来,一接过玉刺克,便就拍开她身上的禁制,随手停也不停地将她丢入洞中道:自己爬!玉刺克心道:可不是让我逃么?当下振起精神,向那洞爬去。
黄药师却是看了个明白,暗道:他果然受伤了,不然是不会用那种借力的法子!当下不敢再乱来,提着叶儿迷失又抛了去,这回可好,人至空中,那猪婆恶龙却是从水中跃出,一口向上咬下。
可惜,猪婆恶龙太大了,这也让它过重,是以没得跃高,可也就差上了那一点点,不然的话,叶儿迷失可就只剩下半截了。
刘志恨接过叶儿迷失,如法炮制。
不消一会儿,黄药师提举着众人一一抛了过去,只见刘志恨一一接过,转手便就塞到了那洞里,黄药师抛出了最后一人冯默风后,正想跟手跳过来,谁想丹田一阵发酸,好玄没得叫了起来,他出手抛人,无一不是运好了劲,偶一为之也还得罢了,可他却是将这十几人一并儿抛过去,虽是他功力精深,可再非是年青了,这一没留住神,却是用尽了功力。
此时众人都钻入了洞中,只余刘志恨与黄蓉还在洞口,就如黄药师看出了刘志恨受了伤一般,黄药师这欲跳没跳,可是让他看到了,立时便就明白,这老头功力不济了。
眼见着那得不到食的猪婆恶龙又要扑上,想黄药师又要抛人,又要挡猪婆恶龙,这把年纪,可也难为他了。
忽听得哈哈地笑声响起,却是两个老人连袂过来。
其中一个老人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另一个老人嘿了一声,忽然身子发出咕呱声响,也是一掌拍去。
这两个老人拍出两掌,却是生生打得四五条猪婆恶龙飞得震起。
这自然不是他们的功力要比黄药师高,只是一来黄药师消耗的功力太大,二来他的武功走得可是轻巧的路子,而非是这两个老人般招式劲猛。
得了这两个老人的出手,便是这凶恶的猪婆恶龙,也不由得退缩了。
黄药师松了口气道:你们来了?洪七公笑道:不来都不知道会是这样!黄老邪,你也有今天啊!黄药师心中叫苦,暗道:老脸丢了啦!欧阳峰过来道:走吧!两人一左一右挟着黄药师,双双跃起,如风中轻叶一般到了对面壁上。
几个高人钻着小洞到了一处山窑,见到山窑中的野枣树,不由啧啧称奇。
洪七公好吃,当下二话不说,跳起来揪下了一把野枣,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塞到了嘴里,笑道:不错不错,可真是没想到……这种山地里也有这等野味……忽然欧阳峰大叫道:儿子……你这是……三两步冲上,自公孙绿萼手中抢过了杨过,只见杨过空出了一支手臂,大叫道:谁,谁,是谁敢伤了我的乖儿子!这欧阳峰生起气来可是发狠,但见他真气勃发,头上的毛发几欲炸起。
吃了他这一喝,杨过便是死了也要给他震三抖,竟然醒来,一见欧阳峰不由习惯道:爸爸,你怎么在这里?欧阳峰听他叫自己爸爸,不由伤了情,那眼泪大滴大滴地滴下,叫道:儿子,你说,是谁伤得你,你的手呢?他说着心中一动,将杨过的衣服撕开,只见那伤口参次不齐,欧阳峰到底也是个老人了,这世上的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当即明白了一切,虎目含泪,吼道:我杀光那些畜牲!这一激之下身子一阵的骨节暴响。
洪七公上前叫道:老毒物,你可不要做傻事!你也是不小了,想和那些畜牲比斗?欧阳峰暗恨:可惜我不在白驼山庄!不然随便找出几份毒来,也好将它们通通毒杀!杨过也道:爸爸,我可没事!欧阳峰听得他说话虽是气弱,但声音仍算是发实,可也不是真就虚得伤了身,练武人最忌内伤,这点外伤反为次要,只要时间到了,自然会好,这才松缓了下一口气。
那公孙绿萼上前道:杨大哥,你真不要紧么?杨过笑道:流血多了点而已,可也不是太重,你……与我点枣子吃,也好让我这便就补回来……公孙绿萼采了枣子,在自己衣上擦着,才给杨过吃道:大哥……大家……都是没事……可是我爹……她说着偷眼看向刘志恨。
刘志恨与陆无双一对凶神师徒站在一处,公孙绿萼是真的怕了他们,可是不敢上前询问父亲的下落。
杨过心道:你可莫要知道的好,你知道了你父亲的下落,旁的不说,师公可是非杀不可的!刘志恨拉着陆无双左看右看道:好宝贝,你那毒伤可是全好了?陆无双道:是黄岛主救了我的!(好电影介绍,谁看过了泰国的邪降系列?本人认为不错,无论血腥还是变态,抑或是剧情都可以,当然,在色情上面差了一点点,不过不要紧,已经足够了,有兴趣的话一起看看,没看过的一定不会失望。
)第一百六十六章:群策群力来救人刘志恨略感奇怪,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的宝贝好了就成!说着将陆无双抱起,便如捧着娃娃般转着,陆无双虽是身子结实,体格强健,可她身子凝练,在刘志恨手中便如小孩一般,也难怪刘志恨这般疼她爱她!小龙女为他高兴道:快快放下来,有你这样做师父的么?刘志恨放下陆无双,手在她脸上拍拍,对李莫愁道:是不是还想再刺我一剑?李莫愁把秀目一瞪,叫道:你道我不敢么?刘志恨笑道:敢敢敢,不过你可得让我亲一下……程英见他只顾调笑,便自边上道:等一下……可也没好……刘志恨一怔,道:什么没好?黄药师上前叹道:我可没有救好她与杨过……欧阳峰叫道:怎么回事?这又与杨过有什么关系?程英道:杨过与我表妹都中了情花之毒……欧阳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看看!在杨过身上又拍又打,连连试探,叫道:怪了,你身上的确是有一股毒在你的体内,可偏偏都挤在膻中穴……这是怎么回事?黄药师道:这毒发得厉害!可我们却只找到了一粒解药,没得奈何,只得将之一分为二,先将这毒稳住,再行驱逐之法!欧阳峰连声道:乱来乱来,这种法子分明是饮鸠止渴,到时更要难治了!他是用毒的大宗师,对于此,最是有看法。
早年他曾用以毒传毒法,毒死了一片海里的鲨鱼,用得,便就是这种以中毒者来养毒的法子,第一个中毒的可是没事,因为他在养毒,毒得,便就是第二个中毒的,之后便就传开来,再无幸者。
黄药师用一粒解药分着用,看似是镇住了两人体内的毒,实则是将这两种毒给堵死在陆无双与杨过的体内,这样反是为日后治疗增添了麻烦,一个不好,便是救不回来了。
黄药师却是一笑,指着刘志恨道:非是他,老夫可也不敢行这个法子!刘志恨连连摇头道:可不要开玩笑,我又有什么法子,这毒我可也没法子!黄药师道:也是未必,若止是我,可也还罢了,但加上七公与欧阳兄,可就简单多啦!刘志恨把眉一连几皱,道:你是说用内功?这是下策,以内功驱毒,最是费力不讨好,他二人中毒非止是轻,可也未必就能好!若然是自己中毒,那可也简单,似刘志恨这样把内力练到极致的人,那可什么都不怕了再大再狠的毒也都尽可的压制下去,但陆无双与杨过两人的内功还是远远不够,如果要外人为他二人运功排毒,那要费上十分力可也不见得能有一分的效果。
想当年,黄蓉受了内伤,一灯大师给她运功治伤,这一损便就是十几年的功力,这个代价非止是大,而是太大了,不是老皇爷多年的修养性命,那他的功夫便是废在那儿也是可能。
黄药师何偿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自有妙计,道:小子,你可莫要不信,我自有妙法,可一举而成,立时让这两个小子一点事也没有。
刘志恨笑道:药师兄,不多说了,快快把这妙法子说出来!黄药师道:若然是运功逼毒,那自是难上加难,可若是一人逼毒,一人吸毒,那可就大大不同的!刘志恨眉头一挑道:你不是说要我来吸毒么?黄药师笑道:算来两人都是你的后辈弟子,你不吸来谁去吸?小龙女道:我吸!李莫愁道:师妹,你可莫要傻,这事也轮不到你来干!刘志恨看看陆无双,再看看杨过,两人都自是呆了。
刘志恨道:情花,这里可有人拿一束花出来让我看一看?却是有个好吃的弟子自袋中还真个放着不少情花,他平素吃这花瓣吃出了味道,没事便自袋中藏几个,这下倒出来,竟真在一朵花上发现了情花刺。
刘志恨一捏着那花刺,刺入肉中,一股炽人的刺痛传来,只是为痛虽痛,但只痛了数会,可也就消了下去。
刘志恨方才在外间就已经领教了情花之毒,实是感到没什么了不起的,在大理国便对毒之一道了解颇深,只是现在却是要大规模吸这种毒入体,他却是不可不小心不可不慎重!不消一会儿,便就摸清了这毒情,终于有了八成的把握确定这毒于他无伤,当下笑道:那也好,就这样吧!陆无双道:师父……这样……好么?刘志恨在她头上一拍道:放心,这可也用不着你多心!转向黄药师道:这可不是小事,非旦是我,大家也都要调息一下。
于是三大高手纷纷坐下,正要调气,黄蓉道:你们下来,怎么没见到老顽童?黄药师笑道:他那个跳脱的性子,本也是想下来玩的,可后来就找不到人啦!却是老顽童叫道:谁说找不到人?找到啦……找到啦……只见这老顽童晃着大胖头,很是费力地才从那洞中爬出,却是立刻跳了起来道:刘志恨黄丫头,黄老邪……哈哈,连老叫花和老毒物也在……我全找着啦!我全找着啦!黄蓉笑道:你是怎么找来的?老顽童摇着头道:这可长啦!黄蓉道:死老顽童,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可有的是手段整你!老顽童吃了一吓,立时想到了往日给她的捉弄,当下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说便就是。
我说呀,我在外面玩,可不知不觉的,本来东喊喊,西叫叫的,可后来这谷中便再没有一个人了。
武敦儒道:可不是找不到人么?那些人全打了起来。
武修文道:是一队外来的人想打这里,不过又是些江湖仇杀!欧阳峰哈哈大笑道:可那后来的人全教我给出杀了!哈哈!老顽童垂头丧气,叹道:可惜我却是错过了,我只在外间转着,后来见到了两个女子出来,一个女子说:‘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听她说得有趣,便就欺过去听着。
那另一个女子道:‘那两人都是天下最顶尖的好手,谁又能当得?你要报仇,可不白费了你邓伯的这一番心意么?想你两个兄弟已死,你要再出事,可就不是报仇了,而是断根啦!’那个想报仇的女孩就说了道:‘反正看样子是一辈子也打不过啦,与其回家去嫁人生子,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还不如让那两个高手一掌打死了利索!’本来那个不想让她报仇的女人是不想放过她的,可万万没想到那个一心想报仇的女孩竟然点了那个女人的穴道。
自己跑进去了。
我心想这样可不成了,一个人办事没人阻拦,那还好玩么?我当即就把她放了,她还不知道,说:‘连个穴也点不住人,怎么报仇?’就追了上去。
我见她们向回跑,也就跟了上来,到了最里面一看,妈呀,可不得了,到处都是死人,无量天尊,是不是无量天尊啊?好多年不念道号了,都快记不得了。
黄蓉怒道:死老顽童,说到兴头偏又跑题,快快继续说将下去!老顽童笑道:小丫头成了大丫头,可还是毛病不改!罢了,我就是怕你,便说就是!顿了顿道:我当然是跟着上去了,没过一会儿,到了里面,就见那个之前的小丫头好狠啊,可惜武功差点,也只有一只手臂,但那些人可也是不济,给杀个没反应过来,转眼间便就死了个尽绝,我到时,正好见到最后一人倒了下去。
那后来的女人对她道:‘你现在气也出了,事也了了,趁那两个恶人还没回来,我们赶紧带着大公子,二公子和邓伯走人为上。
’那个少女却是不依,道:‘那个老家伙一看就是下去了,那可还不是由得我们做主?你怕他们回来,我断了这条绳子,看他们还回不回得来!’听到这里,众人齐道:那后来呢?老顽童可是得意了,当即大笑道:你们也不想想,我老顽童是什么人?当然是立刻就跳出来了,那两个小丫头可还想与我交手,却是让我一人一记点得死死的,没有三五六七天,那是决计解不开的!后来我看到那山穴上的绳子,我就感到好玩,想这下面定然好玩,不然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下去了呢?于是我可也就下来啦!众人松了口气,黄蓉道:这么说,那条绳子可是还在?老顽童笑道:你们怕它丢了么?放心,便是给我点了穴的那两个丫头好了过来,可也毁不掉那条绳子!黄蓉笑呵呵道:那可就真是妙了,老顽童,你究竟是想着什么法子呢,你且说说,我们也好听听长长见识!老顽童哈哈大笑,忽然将手从后面一抄,摸出一大圈的绳子来笑道:我都把绳子带下来啦,她想收走可也是不能的!黄蓉本待是要笑,却是气苦,道:老顽童啊老顽童,你到底还是老顽童!老顽童却是不解了,怪声道:怪了,我做得不对么?程英笑道:老顽童,你可就错啦,这条绳子只有悬在那山穴垂下,才得有用,现下你收了它,可就再也没用了……对了,你是怎么收了这绳子,却又能跳下来的?老顽童道:哼,这一点小事可也难不住我,我先在上面把绳子捏得七分断,再用轻功跳下来,感觉下面差不多了,便就运抖字劲一抖,立时就可将这绳子从上头抖断,再落下来,别说,我下来才知道原来下面是水,好在我轻功可也不是吹的,踩着水到了边上,我本来是挺怕水的,可万万没想到这里的水这么冰这么凉,我就顺着水走,可没一会儿,遇到了好多大长脸,这些大长脸对着我就咬,它们虽然可爱,我老顽童虽然也很喜欢,可也不能就让它们真咬了去,那我老顽童可就要变成大长脸的粪便了,我老顽童当什么也都是好说,可决计是不会当粪便!于是我就在它们的嘴边踩着它们的背跳啊跳的,可也是好玩。
不过我后来却是听到了有人说话,我顺着声音过去,看到了那个洞,就钻进来了,可不是妙么,一下子就找到了你们啦!黄蓉痛苦道:老顽童……我可是真服了你啦……黄药师道:来了也好,老顽童,正好要你帮忙!老顽童笑道:啊哈,黄老邪,你也有求人的时候么?刘志恨开口道:老顽童,不是他求,是我求,好不好?老顽童笑道:罢了,给你个面子好了,不过咱们说好,你可也得带我到大理国玩!还有,你可不能拿那些虫子捉弄我!刘志恨笑道:捉弄你?老顽童,你自己说说,我刘志恨可是那种爱好捉弄人的人么?老顽童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就帮你,我就帮你!这老顽童,只要有得玩,那就一切都是好说了。
众人一起运气调息,他们五人可说是天下最顶尖的人物,这会一起运气帮陆无双与杨过逼毒,别的不说,可一旦成功,陆无双与杨过二人可是获益难想!不多一会,功力最亏的黄药师开口道: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他说开始,便是功力全然恢复了,自是可以行动了。
众人坐开,刘志恨坐在陆杨二人的对面,黄药师与老顽童坐在陆无双的身后,欧阳峰与洪七公则是在杨过的背后。
那黄药师运气已毕,喝道:开始!当即,黄药师与老顽童四掌齐齐拍在陆无双窄小的芳背上,洪七公与欧阳峰也是齐齐出掌,击在了杨过的背上,这四人的真气如长江大河般向着陆无双与杨过的膻中穴反冲去。
刘志恨则是坐在陆杨二人对面,左右双手齐出,拍在陆杨二人的膻中穴上,功力反转,倒吸着两人身上的毒。
正自四人运功之时,忽然边上的地上突起一块地皮,从中冲出了一只白毛猴子,这人正是昔日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他本来是与妹妹安下了心的,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出了人来,他本待是想冲出来一发儿杀了,可他还没动手,只见来人一个个地增多,不消一会儿,竟是什么人都有,最最可怕的是高手层出不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华山论剑改成了地穴论剑,非是如此,怎么可能一下子冒出这许多的高手?这裘千仞本来还想杀了他们,可到了现在却不是自己杀他们的事了,而是他们会不会来杀自己!这般提心吊胆实不是人过的日子!正自他想忍辱偷生,看看能不能过了这一关,最好刘志恨一个字也别提到他!天幸,刘志恨真的没有提他,他们居然无事干的一起为两个年青后辈排毒!这种众人一起费力的事情自然是好事了!裘千仞当即潜入土洞之中,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接近,若然他能一举击杀这里的五人,天!想都可让裘千仞兴奋!眼见他们真个地动了起来,裘千仞再也按捺不住,一举击杀五大高手,便就在眼前!(下面是老实人说电影的时间,老实人有个爱好,写作时看恐怖电影,可恐怖电影来来回回也就那么点,有时也是要看看别的作品的!孙红雷的蒙古王看了没?是老外导演的,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为什么是日本猴子来演种马之王铁木真!就老实人所知已经有两个日本人演了铁木真了。
日本人真是爱当种马啊!还是老外觉得日本人的低级淫荡和铁木真的世界播种有着曲异同工之效?不懂。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一部比中国人拍得要严肃要好的铁木真电影。
当然,外国人就是外国人,他们不了解当时的蒙古人,更不了解中国人,所以硬伤很多,但他们那种执着与认真的精神是绝对值得中国电影人学习的。
没法子,中国的电影人太喜欢戏说与想当然了,连清朝皇帝都能拍成焦裕碌!在这里说一下,老实人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清宫戏!包括央视力捧的什么乔家大院和闯关东!这也许是本人的偏激,但本人认为最好的清宫戏也只是中国人自我丑化的瘾症!)第一百六十七章:先杀裘千仞!多年之前,不,是很多年之前,裘千仞有一个梦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师父在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时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用剑的奇人,结果失了心志,再也不能有寸进,继而郁闷死去。
是以,自小得了师父的恩情的裘千仞对于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有着莫大的执着,为了这个,他终身不娶,将自己的全副精力放在了练功之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华山论剑出现的五大高手,却是他所不能敌的。
黄药师也好,洪七公也好,都不是好找的,于是裘千仞找到了王重阳,可连动手的心都没提起就走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名气又岂止是虚的?不久之后,裘千仞找到了欧阳峰,可他只是到了白驼山庄外,却是不敢进,与其余的高手不同,白驼山庄内毒物重重,一个不好,再大的武功,也是要失陷在内。
于是别无他法的裘千仞找到了还是皇帝的段皇爷。
可这位段皇爷修得是最高法门的上乘武功,裘千仞只略微一看,就知自己不是对手,可他也是没法子,正是想走,可皇宫中却是出了一桩大事,周伯通老顽童在不知男女情欲为何物的情况下胡搞乱搞,也不知怎么的,生生把刘贵妃的肚子搞大了,结果生下了个孩子。
只是这一节裘千仞却是不知,他只知道这婴孩别无功力,吃他一掌,落下内伤,不经别人内功治疗,那是百死无生,于是想也不想便冲了出去,刘妃的武功平平,还没怎么下功夫苦练,阻他不住,叫他轻而易举在这婴孩的身上印了一掌。
以裘千仞的力道掌握,这一掌自是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要他伤!当然,若然是不治,那还是个死!可段皇爷为了花山论剑,只得见死不救,结果,他本可多支撑一会儿,却因这心病,败于洪七公之手。
洪七公连败段皇爷与西毒,终又败于黄药师之手,黄药师与众人车战王重阳而不得胜,终是叫王重阳成就了这天下第一高手之名。
可怜裘千仞千般算计,却没一个人能是他能敌的,只得回归铁掌峰,他心知自己年岁渐长,功夫再想有飞速提升,那是休想,这才把精力由得武功之上转为帮务,可也因此得罪了黄蓉,还打了她一掌,落下祸根!小黄蓉已经是丐帮之主了,伤一好,立时报复,调来丐帮高手围攻铁掌峰,裘千仞本想打跑他们,可却是遇上了刘志恨与丐帮的四大长老,刘志恨的先天功已经始见了威力,剑法更是入道,丐帮的高手本身是高手且就不说了,丐帮更有一项光荣传统,那便是以众击寡,这却叫裘千仞如何能敌?当即败逃。
就此,裘千仞失了基业,失了一切。
他一生痴苦,为武无所成,为帮亦为人灭,这叫他如何能甘休?本想跟着小黄蓉,将她一举灭杀,可先是给老顽童缠住了玩过家家,这一玩就是半年,这半年后刘志恨远走了大漠,可小黄蓉的身边可也多了个郭靖,最终裘千仞行踪暴露不说,还叫刘瑛姑给认了出来,世上也有倒霉的,但说到事事不如意事事倒霉的,除了此君,再无分号。
知道了失子之痛下,老顽童与刘瑛姑双重追杀,裘千仞再无多想,只得寻到了妹妹家中一避。
这一去,却是踏进了龙潭虎穴,真正的龙潭虎穴,在这地穴山窑之中,一住经年。
本来兄妹二人已经息了报仇的念头,实指望,就此平平淡淡过这一生。
但天不从人愿,他二人方自死心,却上刘志恨等人杀上门来。
裘千仞想偷袭刘志恨,可没想到这个当年要靠着人多才打败他的小道士已经成长为他仰不可攀的人物,便是偷袭,便是他多年重修的武功?这等大进之下,却仍是不敌!落下了内伤。
这也就算了,两人本是不打了,可万万不想,这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一大批!转眼之间,除了死去的王重阳与那段皇爷,天地三大高手来了不说,又多出了个不逊于他们的老顽童。
老顽童的实力裘千仞是深深知道的,给这老顽童抓着一起玩了半年过家家,若然还不知他的厉害那可也太也说不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左思右想都止是个死字!可却是不想,刘志恨对他的事只字不提,他之一家在那大枣树下的土坑里,这里避音避震,只要他不发喊弄响,任谁也觉察不出他与妹妹之所在。
可他却是可听得众人说话。
见这一干人等为了给陆无双,杨过治毒,要用内功驱毒,这可是乐坏了裘千仞,他本就是给逼到了绝路,见到这个机会,那可是死死抓住,再也不会松手的了。
裘千仞老老实实躲在土坑之中,直到众人开始动功治毒,这才出动,他小心从地道之中潜过去,这些林乱的地道是他练铁掌四指劲力时用双手生生挖得,对此之地他了如指掌,这番过去,定可一举见功!一旦他击杀了众人,那余下的人再无他的对手,可还怕什么?裘千仞潜入洞中,静静等着,终于感应到上面发功行气到了最紧要的时刻,此时他再无多想,这便跳了出来,径直扑向刘志恨一行人。
无论从何而言,裘千仞最最忌讳的就是刘志恨,他自小就深知自己修的铁掌威力非凡,虽说这门功夫最是无聊,招式也是平凡,功力也无出奇,就在于他的格斗之中专破内家护体真气,这点最是难得,也是他明知不是五大高手仍有与之一较高下之意的原因,只消给他打上一掌,便是王重阳也是吃受不消,他落入这里后又修至了大成之境,莫要说别的了,便是玄功生成的护体罡气也可一举击破,一句俗话正是强到了不行!得了此,可与刘志恨交手,在偷袭之下仍自是个两分平手。
这非是别的,便在于刘志恨武功太高,他也受裘千仞掌力的影响,可他偏偏撑过了,没得大事,将原本吃受到的伤害化解到了最低!这样一个人,裘千仞怎能不忌,怎能不惧,怎能不怕!不要别的,先就是要这刘志恨死。
虽然他裘千仞之前也受了刘志恨的暗算,也受了重伤,可他的功力已经转化成了他的本命真气,莫说这一点点的伤,便就是他的身子全给打烂了,只要心脏还在,头脑完好,但教一口真气在,仍是可以拼命的,这也正是刘志恨方才明明可以拼着将他格杀却按捺着不肯动手的原因!可现在却是不动不行了。
忽然刘志恨原本放在陆无双与杨过胸口的手收自回来,左手运气提劲,功聚右手,出中指,折冲剑出。
裘千仞万万想不到于这等时机刘志恨竟是说出手就出手,他方才还将手放在陆杨二人的身上出手吸毒,可这转眼之间便就抽手还击。
有假!裘千仞魂飞魄散!身子一扭,那一剑没得穿过他的心脏,只从身上扎出一个洞来。
同时,黄蓉的竹棒伸了过来,裘千仞大恨,五指张出,瞬间扭转了心意,他本意是想击杀刘志恨,可现下没了法子,只好转手将目标定为黄蓉,擒下她来以图自保。
黄蓉何等人,只将反手便要将竹棒回抽,可万万不想,那支竹棒却是叫裘千仞一把抓得烂了,这支竹棒可也算得上是结实,硬梆梆的,非是不结实,也不会成了黄蓉的兵器,黄蓉以丐帮秘法炼制了这件兵器,若说是坚硬,决不下于金铁兵器,可就这样的一件兵器,到了裘千仞发威的面前,变得却是比脆弱,竟给一抓就碎破得不成了样子。
忽然一道劲风袭来,却是那黄药师竖起箫来,双手按住了箫孔,对着裘千仞便就是一吹,那劲风就此飞出,裘千仞心叫苦也,他可不知黄药师也是入了微妙之境,对于真气控制得心应手,这便就最快回击。
裘千仞闪过一击,刘志恨已然换指,发出伏波剑气,可惜他用得不是六脉神剑,不然方才第一剑折冲剑后连绵而发,哪里还有裘千仞还手的机会,当即就把他打得成了死人。
这一招乃是伏波剑,这一剑演自六脉神剑的商阳剑,由右指刺出,巧妙灵活,难以捉摸,刘志恨出折冲剑后便就是最快于长水剑的一剑,且这一剑中暗含四重气劲,可说是威力非凡。
裘千仞大喝一声,知道自己再无幸理,当下双手高高鼓荡而起,一双铁掌便是不要自己的命了,也要拼去刘志恨的命,他知道刘志恨也是有伤在身,这一拼命便算是拉不下他的一条命,可也能拉下他九成的命!却是不想,刘志恨左手疾出,这一出手竟是要与裘千仞的铁掌硬撞!刘志恨冷笑道:你中计了!两手相接,刘志恨的下身凭空陷下去半尺!那只左手也暴出一层血雾,却是成雾不散,裘千仞双掌击在刘志恨的左手上,第一时间便打断了他的手骨。
只是这外功上刘志恨及不上裘千仞,可两人内功相斗便就是另一回事了,本来由得外功开路,裘千仞可一举将铁掌劲力打入刘志恨的体内,功力相传,震遍全身,立时就可要刘志恨的性命,便是刘志恨的内功再强,可也抵不住这铁掌刚劲的突袭!但偏偏这劲力就是过不去刘志恨的这一只左臂,刘志恨以自己的左臂为战场,牢牢将裘千仞至强至霸的功力封在了自己的体内。
这个时间可不算短,洪七公本想出手,可掌至一半却是停了,他看到另有人出手了,却是那欧阳峰,还有老顽童,黄药师也是鼓足了劲再吹了一道罡气。
三人合力,力可非是轻,只瞬间,裘千仞就如一片风中残叶般给打得飞出去了。
刘志恨闷哼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将那只左手屈起,飞出的血雾也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
黄蓉看个真切,道:怎么样?刘志恨道:暂时左手可是不能用了……虽说裘千仞的功力惊人,可刘志恨的功力也是精纯到常人难想的地步,他目下便是用自己的功力压制着裘千仞的功力,练武人与人交手,常常会在对方体内打入自己的真气,又或者是自己的身上给旁人打入他的真气,形成伤归之于内伤,内伤治愈之道便就在于,一者为内脏经脉之伤,一者为他人给予的内气之伤,刘志恨方才受的是五内之伤,现在受得是经脉真气之伤。
这伤非之为小,动了这种内伤,一身的功力,可就不能全施了。
黄药师道:他是谁?众人都起了好奇,几步上前,只见裘千仞兀自是在挣扎,可这却是真正的不能再活了。
刘志恨笑笑道:知道他是谁么?黄药师道:看不出,可这人的功夫……可惜了……走入了偏门……老顽童道:哎呀……不知怎么搞的……这家伙看起来很眼熟啊……黄蓉笑道:可不是熟人么!那裘千仞忽然叫了一声,道:你们……怎么……可能……黄药师道:难怪你不知觉,刘志恨走路时自然留下的脚印,那便是个‘人’字,还看了你的方向,我们才知道是有你一个人,方才我们虽是在运功,可你并不知道,这本非是短事,可有人吸毒,那自是不同的,只一会儿也就完啦,快得让人难以想像,余下的,我们就装着啦,只是样子还是在做的,可也不怪你上当。
裘千仞这才明白,只可惜他猴子当得久了,人性中聪明一项少了很多,这一下可不是要倒霉么?忽然尖叫声响起,只见一个只有一只手的老人一身的树皮丑妖出来,她只有一只手了,但那只手力奇大,带着身子爬着,可也不慢。
众人怜她是个可怜,再是恶心,纷纷让了开来,这妖婆子扑到了裘千仞的尸身上,这尸身本就是精枯之像,人之一死,再也不成样了,妖婆子一抱,那尸身就软倒,顷刻之间,就发出臭味来,其腐化之速,实是到了常人难想的地步。
众人纷纷退步,老顽童好奇心重,对这人又是倍感熟悉,当下道:刘志恨,你快说说,这个老白毛到底是谁呀?刘志恨笑道:这人便就是昔年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老顽童惊叫道:裘千仞?不可能!这老小子……我挺想他的……本想他给我道个歉什么的,大家再继续做朋友,好好玩玩啊……想想他陪我玩的半年,好开心呀,不是这个原因,我才不会追他这么久呢……黄药师连连摇头道:想不到,想不到……他也算是个人物了……怎么落下了这个下场?黄蓉道:他本是这绝情谷主的夫人,铁掌莲花裘千尺的二哥,来这里投靠妹夫公孙止,可不想这公孙止暗害了他的夫人,又如何会待见他,用机关把他陷到了这里……不……公孙绿萼惊讶道:我娘……我娘……是病死的……是疯死的……是走火入魔,是什么也好……可绝不是为我爹爹所害的……刘志恨眼中放光笑道:你是谷主的女儿?裘千尺,你听清了,这个可是你的女儿!他这话是对着那老丑妖婆说得,众人再惊,齐叫道:什么?黄蓉道:不错,这位就是昔日公孙谷主的夫人,铁掌莲花,裘千尺了,她也正就是你们的公孙绿萼小姐的亲生母亲!裘千尺也道:不错,我正是昔日的铁掌莲花,裘千尺!第一百六十八章:再杀裘千尺!裘千尺本不认同二哥的做法,别人不来找自己也就算了,自己反去找别人?只是裘千仞终是她的二哥,二哥做的主意,从来也不理会他人的意见!她自是不了解裘千仞心中的危机感。
再者说了,于她来说这也是好事,她所担心的一是二哥的伤,二是事情的失败,别的什么事,她可是不管。
再说这些人中还有绝情谷的绿衣弟子,杀了这里的人之后,她也好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老顽童说得不清不楚,她可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更让她揪心的是那个杀千万的公孙止的下落。
可事情总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裘千仞死了,他还是中了刘志恨的奸计,偷袭不成反丢了性命!刘志恨虽说也给他拼了内伤,但那却是最小的内伤,只是牵扯了一点点内功,刘志恨虽说不能用上全副内力,可他怎也是大理国的并肩王,打斗之事已经不常多做了,手下可是有着大把的人想为他卖力,五仙教与巫教就不用说了,罗浮剑派更是他的金牌打手,还有勾漏派,虽说去了个白骨神君,可这两年,勾漏双煞武功大进,两人连手,也有了昔日白骨神君七八成的火候了,更有归来的大高手,从大宋天牢中出的于六奇。
就这样,裘千仞虽死,可裘千尺出来是一会事,想要她拼命报仇,面对这许多的高手,她可也是没了法子,只得抱着裘千仞的死尸大哭,万万想不到,多年前三兄妹还在铁掌山上玩闹快活,也算得上是美满,可自她离了铁掌峰后,坏事便就不断,先是大哥裘千丈惨死,后来自己更是嫁了个恶郎君,落到了这水中,要不是裘千仞也是落了下来,她可就要喂了这里的猪婆龙了。
苦到愁处,裘千尺再无他法,只得抱着二哥的尸身死哭!哭着哭着,却听得自己的女儿也在其中,不由得怔住。
黄蓉一说她的身份,当即也就认了下来。
只是她现下一身的树皮遮身,半赤半裸,少了双足脚与一臂,只有一只粗壮的手臂完好,一只脑门儿光秃秃的,出门吓死一万人,说她是昔日那个趾高气扬的谷主夫人,绝情谷中的一把手,可也是笑死了人,只是她神情严肃,一脸为人认真,旁人再是不信,可也不敢发笑。
公孙绿萼怔怔道:你说你是我娘……她一张秀脸满是不信。
杨过过来道:我也不信!他见公孙绿萼清清丽丽,如何像那丑恶婆,若然说这个丑恶婆生下的她,那可不是癞蛤蟆生了个美天鹅,打死都不让人信。
裘千尺却是不怕,从容镇定,她知道自己的性命可就在这个女儿的身上,这伙人怎也是一伙的,认下了这个女儿,自己的命可也就保住了。
当下对着公孙绿萼道:你今年十八岁,二月初三的生日,戌时生,对不对?公孙绿萼可是呆啦,女儿家的生日非是亲人不知,寻常之人如何知道她的生日?吃吃道:你怎么知道……裘千尺摇头道:我现在落下这副样儿,你便是不认,我可也不怪你,我只问你,你的左边腰间有个朱砂印记,是不是?公孙绿萼更是一惊,心道:我腰上的痕迹连我爹爹也是未必知的,她如何能知?不由得惊道:你真的是我娘?说着话,却是看向樊一翁。
樊一翁盯着裘千尺看着,那裘千尺叫道:矮鬼,连你老娘我也不认得了么?裘千尺常年凶悍,是以这谷中之人鲜有不被她骂的,这声矮鬼便就是裘千尺常骂他的话,这般的口气,这般的声音,除了那裘千尺,再无第二个人。
樊一翁身子一抖,惊道:真是主母!却是吓得不由得跪下了!自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有人跪下,便是那后续入谷的不识之人见到这其它人都自跪了,也跟着跪下了。
裘千尺先是哈哈哈,笑得却是她这条命八成是保住了,却又唔唔唔地哭了三声,再道:莫要再叫我主母啦,公孙止那个杀千刀的恶人将我残肢断体,抛在这里,我与他有再旧的关系,可也是没啦!只是没想的,我的女儿可也不认我了,也是,我这老婆子现下是又丑又臭,莫要说你不待见,便是我也是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公孙绿萼这下可是确定了自己的娘亲,哭道:娘……娘……过去抱住了裘千尺,虽然这婆子身上一股子的味儿,可她也不嫌。
众人一阵的唏嘘,想不到在这儿,这种幽暗山窑之中,还可以看到这种事情。
真正是比在瓦子里看戏还有趣儿。
正自这时,忽听得响动,原来一个人影飞过,从那处洞口钻入。
但见他一身的蓝衫,虽沾着黄土,可李莫愁却是认出来啦,提着剑就追去,可一想这又如何能追之得上呢?当下便就将手中之剑抛出,可这也是迟了,这一剑只钉在了洞口,留个剑柄嵬嵬晃着。
刘志恨方想去追,可给黄蓉拉住了,道:他出去是找死,你可也想去么?公孙绿萼道:出了什么事……却是裘千尺咬牙切齿道:他……他……公孙止……竟然一直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却有陆无双小快步过去,不一会回来道:那里有一株树,树是空芯树!刘志恨看看道:也是必然,却是我们大意了,这里俱都是枣树,便止这一棵老槐,这老槐自是叫这里的枣树给逼得枯死了,那树芯可不是空了么,这公孙止躲在那里面,可也怪我们寻他不着!这下可是好啦,想他不是忍不住了,就是怕我们发觉他,这才跑了,可他也不想想,外面都是猪婆龙,他死谁手里可不都是死么?公孙绿萼这才明白方才那疾跑之人却是她此行下来想找的爹,不由道:爹……裘千尺怒斥道:你还叫那个妖人爹吗?那你便去找他吧!也莫要认我了!刘志恨摇摇头,对陆无双道:现在可还好了?陆无双却是羞红了脸,她给刘志恨一只手贴在胸上吸毒,可不是不好意思么,只低头道:没事了……刘志恨却是不知,道:没事就好,老低头头做什么?小龙女自旁道:主要是你,他二人的毒都到了你的身上,你可没事么?刘志恨摇摇头道:幸好没事,想来这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却是他的无知,非是那毒对他无用,那种毒性只对人之思念情人才有用,两人之间若是没了情,没了爱,便是夫妻也是不得发作,可偏偏刘志恨这个人只有欲念,至于情之一道也不是说他就没有,只是少得可怜,偶一发之也是没得多少,远远达不到那毒发的标准,便就是感冒病毒一般,到了现在只会让人小病一下,身体好的人甚至一点也不会有事,可在那古代,却可能是要人性命的生死大病,便就是此理了。
黄蓉心下好笑,暗道:你这种贱人要是有事可就真真是笑话啦!黄药师心道:不是算准了这一点,我也不好出这个主意!只是对于黄药师看来,却非是刘志恨无情,而是刘志恨的时间精力大多用在自己的身上,便就是修武,可也不算是真个无情,若他真是这种人,黄药师还敢与他结交么?其实这毒放在黄药师这种胸中没有情欲之人的身上最是好,可老黄也是怕,万一有个不好,那可不是害了自己么?虽说他也是个前辈高人,但这怕死一道可也不是说免就免的!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也是让人放松了,笑道:莫再要说多余的了,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可怎么办,还怎么上去?说着看向那山上的窑顶,这处窑顶高高百多丈,依然是个倒孤的陡坡,便是借着这里最大的一棵树,也不过是缩短十余丈,那也是上之不去。
习武者虽是可以走高蹦低,但却也不是说可以飞的。
刘志恨看看那窑顶道:若是我平常之时,一步一步,可也不是上不去,但现下要我上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其实现在他的一只左臂已然用不了啦,不将裘千仞打入他左臂的本命精气化解开来,那是休想再动这只左臂了,可一旦成功,那刘志恨的这条左臂却是会得到他想都想不到的好处。
西藏秘宗有一种法子,修行者在自知将死之前,将自己的功力转修成本命精气,再转入到与他出之于一脉的弟子或同门身上,最常见是师传徒,称之为灌顶,便就是与之相同,只是他们传输的功力中正平和,易于化解,可与裘千仞发出的这股真气大为不同。
老顽童道:上不去了么?我带着绳子也上不去么?欧阳峰没好气道:你若然能将这绳子抛到外面去,那也可能得用!老顽童拿着绳子,蹦了几蹦,道:罢了,想来是不行的,便是一片树叶也是抛不远的何况是一截绳子……说完却又笑道:可是也没什么关系呀,这里也好,不也挺不错的么,有你们这么多人陪着我,又有外面那么多的长脸,可也有得玩了!黄蓉啐道:你可就知道玩,就不想些别的么?她暗指的便就是瑛姑。
老顽童摇头道:想别的,没有什么别的呀!他生性便就是如此,旁余的事从不多有半分往心里去,是以,他的武功才得是这般的高,可惜一玩起来就是分心,不然,以他的这种执着,必然是成超越王重阳的人物,当年王重阳将他带在身边时时教导,便就是存了想让他开窍的心理,可惜人之天性如何是轻易改得了的!却听老顽童忽然又叫了起来道:哎呀,可还真有事情给忘了,困在这里虽是好,可我还想到大理国去玩玩的,这下可去不成啦!刘志恨对大理国的事情吹捧良多,老顽童听有那许多的好玩,可不是想着去么?这下不能去了,不由又是气又是急,当下就乱蹦起来啦!陆无双道:就没别的法子了么?程英道:自然是有,便就是那条河道了,我们只要顺流走,定然是可以走出的,但这样一来可也是大大的不便这河中有着那许多的猪婆恶龙,想要出去,可也是难!欧阳峰道:那又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些畜牲!以它们的这种体型个头,定然不会太多,我们今天杀几条,明天杀几条,不愁杀不光它们!他在西域时养了很多毒物,非止是蛇,只是蛇吃得少,毒性重,可以大规模养着,这才选定为重点培殖。
可他对于其它动物也是知者甚多,是以一看这猪婆恶龙便就有了定计。
这也是个良策,这一行人高手众多,一人一条,一次也可杀掉五条,只要这里的猪婆恶龙不下于百,不消多少天就可杀光。
黄药师道:这里的猪婆恶龙与众不同,其皮肉之厚超出常人所想,凭我们的肉掌想要打死,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当选用兵器为上!不可等闲小视!这话是一语中的。
莫看方才洪七公与欧阳峰连手出掌一下子打飞了五六条猪婆恶龙,可这其中要说死了的怕是一条也没有,他二人再要发掌,可又能用上几掌?这些人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年岁大了就是年岁大了,功力虽强,却不可久,便就是在于此了。
非是如此,黄药师也不会这么快就功力见底,换了他往十年前,还可有近半的功力在呢。
公孙绿萼道:那可也好,我们的武功虽及不上各位前辈,但兵刃却是有,可随各位使用。
裘千尺怒道:痴儿,我们武功已经及不上他们,再交出兵器,可不是自己送死么?不交!那些绿衣弟子怔怔痴痴,一时间可也不知道该要怎办才好!欧阳峰怒道:你这废婆,可也敢在老夫面前说这等话么?他虽有心一掌打死这个恶婆,可看这恶婆一副残样,要他下这手,可也是不好!刘志恨道:其实这也好办!忽然道:杨过!他突然叫了杨过的名字,声音又是大,杨过自然回应,公孙绿萼不由自主看向杨过,也不知是什么事。
却见剑光一闪,刘志恨趁这个机会闪电出手,只一剑,那干戚剑就削下了裘千尺的秃头。
(英国人,也许该说是爱尔兰人,拍了一部恐怖片,死神蘑菇,老实人个人觉得,算是不错,现在的恐怖片随着题材的问题,越来越少,有些人想拍出现代意义,有些人想拍出个人风采,有些人想拍得恶心下流。
可不得不说,那是个错误,恐怖片最大的特点和看点,就是用与我们可见的平常事物平常关系,去让一个个生活鲜明的人物一个个死去!你不必管谁是谁,只要安排一个意想天开的结尾,那就是最好的恐怖片,就个人来说,这可是比人皮客栈更有新意的片子。
一样的经典,一群可爱也许有些下流的年青人,遭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一个连一个的死去,他们的恐惧无疑会让我们产生快感,并带来一定的回味,别说我变态,看恐怖片的人都是追求这个心理,不是的人就不要看恐怖片,想练胆的玩蹦极去!对了,谁要是有好的恐怖片一定要向我介绍,不过说明一下,本老实人看过的恐怖片可不是一般的多,恐怖电影发展才几十年,不得不说,太少了!)第一百六十九章:才出狼窝,又遇虎口刘志恨道:其实这也好办!忽然道:杨过!他突然叫了杨过的名字,声音又是大,杨过自然回应,公孙绿萼不由自主看向杨过,也不知是什么事。
却是正中了刘志恨的下怀,便就是要公孙绿萼的这一失神,那可也就够了,他虽是不得用了左手,可右手仍是完好,当即抽出了干戚剑,只见剑光一闪,刘志恨趁这个机会闪电出手,只一剑,那干戚剑就削下了裘千尺的秃头。
头落到了地上,弹了三下,这才为人所知,可见刘志恨方才的这一剑是多快多狠!公孙绿萼先自是一怔,后而大哭,扑倒在妖妇身上大叫道:娘……娘……你醒一醒呀……娘……娘……你再看看萼儿呀……杨过先自是一怔,继而大怒,他虽是敬怕刘志恨,可这时也发作出来了,叫道:师公,你这是做什么?刘志恨反过脸来冷冰冰道:你这样与我说话么?杨过道:你做得不对,我当然要说!陆无双叫道:不过是个妖妇,杀便杀了,那又怎的,杨过,你竟敢为此向我师父置疑?杨过也是起了怒,忽然大叫起来:他是你师父,可不是我的师父,他做得不对,我就要说,你们杀死裘千仞,我没话说,江湖上你杀人人杀你,大家谁也不能说谁,可是这位婆婆已经这么可怜了,也与我们大家无仇无怨,我们恁白地杀了人家,难道便就对么,有理么?也许她是恨我们,也许她是个恶毒之人,可你们看看,她已经没了一手双足,是个废人,对这样的人我们也要斩尽杀绝么?不错,我杨过是个小人物,说话也入不了你们这些大侠的耳,可有些话我就是要说!你们不乐意听我也是要说!师公,我叫你一声师公,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对外人也太过了,公孙姑娘天性纯良,好容易遇到了她的亲娘,你却一剑就杀了她,你已经下意要杀她的父亲了,又何苦再要杀她的娘?小龙女道:过儿……李莫愁却是道:师妹,你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儿,人家养狗是为了咬别人的,你养的这条可是连自家主人都咬啦!她方才拿回了自己的剑,这回说着话,剑光闪动,只要一瞬间,就会反向杨过杀来。
小龙女未有觉察道:过儿性子就是这样的直人,志恨哥哥是不会与他计较的!她也是怕刘志恨生气,一只雪白的小手不住抓着刘志恨的袖子摇着。
刘志恨笑笑道:杨过,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杨过正气道:当然!那边洪七公目光带笑道:好小子,可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刘志恨,你可不许伤他!他一发话,却是得了欧阳峰的意,道:老花子,说得好,刘志恨,你想动我的儿子,可也得先问过我!黄药师道:胡闹胡闹,全都疯了么,大家已算是自己人了,互相动手,可不成笑话了么?刘志恨摇摇头道:杨过,你说我这样做的不对,你可知道,你认为的这个妇人可是个一等一的凶人?你只看她没了手脚,可她余下一手可也不是闲着的,若她要杀你,那实是容易。
你自己想想,这样一个人,若不是真正可恶,那公孙止又如何会对她做下这种事?深深一叹道:是以,这个恶妇是一定要除的,至于公孙姑娘,你大可放心,她品性纯良,这点我可也还是看得出来的,那个……那个……你……就是你……你过来,你说说你们这位谷主夫人平日里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手中点指的自是那樊一翁。
樊一翁吃了他一喝,先自是怒,后是一叹,他虽不欲理采刘志恨,可不能不管公孙绿萼,当下对她道:师妹,你可也莫要怪我,夫人虽是你的亲娘,但平日里对我们可也是凶,这却也是实话,对着谷主也是喝五骂六,后来谷主说夫人出了事,我们还一度很是开心的……公孙绿萼哭道:可是……她便是再有不是……也是我的娘……樊一翁低声道:你不为了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了杨公子想想,他这样帮你,得罪了那个凶人,那可也是不妙!公孙绿萼止了哭,杨过道:公孙姑娘……你没事了么?公孙绿萼苦道:杨大哥……我再也没亲人了……杨过也失过没亲人的苦,听了这话也是难过,一回头,只见这里众人都自是坐下,静心理气,小龙女款步轻移过来道:过儿,你可还是怪他?杨过哼了一声。
小龙女轻轻一叹道:但你可也得承认,他做事再也是不对,可都是为了我们好的,这位公孙姑娘与他非亲非故,他的性情自然是不会把她放在心里,你自己想想,换了旁人这样顶他,可不早被他杀了么!杨过心中怒意稍止,道:师父……我……小龙女道:我知你是个好人,可你也要分清楚,谁是自己人,这位公孙姑娘可也是不错,你就娶了她罢!欧阳峰也是不愿再与刘志恨争,莫看刘志恨现下伤了,可似他们这等高人比斗伤只是一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运气,欧阳峰自感便是杀了刘志恨可也没有好处,由于丐帮主力大军攻打燕子坞,刘志恨本人又不在,欧阳峰调不出人来帮他打回白驼山,只好先就等着,听了这话,当即笑道:好主意,好主意,这个姑娘老夫看着可也是喜欢,当可为汝儿之妇!洪七公道:也好也好,我可来做证人!小女娃子,你可也莫要哭了,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没用,眼下你无亲无故,再不做出选择,可就不好啦!樊一翁心道:若是师妹就此从了他们可也是好事,至少也算是没了性命之虞,再者说了,师妹可也对这姓杨的小子有着好感,那可不也是不错么!现在人在矮檐下,也只得低头了!当下道:那也是好,师妹,你意下如何?公孙绿萼双目赤红,只是她便就是这般天性纯良,便算是她想要报仇,可也没那么容易!但她看到杨过一脸的为难,心中一酸,道:杨公子不必为难,我父母皆不能保,心已如同死灰,只愿能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了。
杨过道:公孙姑娘……我……忽然头上吃人一拍,回头一看,却是那陆无双,陆大小姐自没将杨过心事放在眼里,那也就更别提是放在心上了,就道:傻杨过,这可不是好么,我看你与这位姑娘一路上可是有说有笑的,你瞧瞧,她可也算是漂亮!杨过心中发苦,暗道:我的心可是全在你的身上!只是这话终是不得说出。
程英心里明白,可她却是不会说明的,当下道:这可也是好事……顿了一顿,忽然在杨过的耳边道:你且先应下来,难道你就不怕王爷再杀了公孙姑娘?权当是做善事了!杨过心中发苦,只得勉强道:好……我答应……就是……了……他这几句话说得勉强之极,可众人却是欢笑起来,欧阳峰连声道:好好好好好!黄药师与洪七公也都自笑了。
老顽童道:这可也是好,这种地方也能有这样的事情,可也就不怪我当年的错处了!他也是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也能联想到自己与刘贵妃的事情,可细细一想也是简单,可不是么,既然这种鬼洞之中也可以发生这种男女好事,那么在皇宫那种富贵以极的地方可不是自然么。
这周伯通对于自己一身中唯一发生的那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一有机会不是为自己开脱,就是不再想这件事情,自那天华山上他重遇了瑛姑之后,两人又是一阵痴缠,不是追寻着裘千仞,就是给刘瑛姑逼着欢好,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怕,没得了可奈何,只得再寻机遁走。
刘志恨忽然道:好了,不说这种废话了,先考虑我们出去的事情吧,欧阳先生说得对,这外间的猪婆龙是一定要杀的!现在谁要杀?我是说……第一阵!黄药师道:我去!他之前为欧阳峰与洪七公所救,三人都是齐名的人物,这下失了面子可不是气么当然是要挽回来。
但见他提着湛青剑起身,三两步出去。
虽然他的湛青剑大有损伤,剑上的缺口不下十数处,可仍是一口极品上佳的利剑,仍是可用。
余者也不多言,众人静静坐着,等待着。
不消多一会,黄药师回来了,微微带喘,却是兴奋,笑道:只杀了六头,可惜!说完坐下休息,他方才尽显了武功之妙,斩杀六只。
自觉再无人可破他的记录,不由心中安定,面带微笑。
欧阳峰怒哼一声,道:我来!他一顿起身,方走了两步,却是到了黄药师面前道:药师兄,请借剑一用!对付那些猪婆恶龙,不用利器,单是用掌,可不是痴么?欧阳峰用掌下去,只怕不能杀死两头。
刘志恨笑道:欧阳先生何不用在下的这一口剑?欧阳峰道:你会借么?刘志恨笑道:若是欧阳先生,借剑又有何防?倒转过剑柄递去。
欧阳峰拿过剑来,道:承情了!转身而出。
不多一会儿,欧阳峰回来。
笑道:承让承让……咳!七头而已!黄药师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地笑道:欧阳兄所为,胜过黄某也是应当!他是药学大家,自然精于医理,如何看不出欧阳峰为了逞强动了真元,这一下却是要大亏输本,不当人子,他得了此,又哪会和欧阳峰计较谁杀得多少么?欧阳峰将剑拿到洪七公面前,洪七公借剑在手,挥了两下,道:我可用不惯,小道士,还你!自行出了洞,却是惨败而回道:不用剑还是不行,我出了一百多掌,只打死了两头!老顽童道:刘志恨,你的剑还得借我!刘志恨笑呤呤地将剑递出。
老顽童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一身是汗。
众人道:老顽童,你杀了几头?老顽童道:一头也没杀掉!刘志恨拿过剑道:你说真的假的,我这口剑你一次也没用?老顽童道:我倒也是想用,可是一玩得兴起,全都忘啦!刘志恨道:你玩了什么?老顽童笑道:我在那些长脸的大怪嘴边跳来跳去,它们争着咬我,可是没咬到,我一直和它们玩着,挺好玩的,可是后来我没力气啦……呼呼……不过我可也没输,我虽累了,它们可也累啦!刘志恨道:真的假的,我去看看!提过剑来就出去了。
那边小龙女和李莫愁也跟着过去,好一会儿,三人回来,刘志恨虽有些累,却是轻松道:二十八头,哈哈……这回可是我赢了!他头一歪,道:不过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走了,虽然还有一两只,可已经不敢再对我们攻击了,至少它们有足够的同类的尸体可以吃了!众人欢呼,黄药师道:这可不算是你赢的!先有黄药师欧阳峰杀散了猪婆龙的胆心,再有洪七公向它们表现了个人的强勇,后有老顽童磨尽了他们的底气!这时,刘志恨,小龙女,李莫愁三人提着快剑将这些反应慢,又扎堆的猪婆恶龙杀了个失心丧胆,这里的猪婆恶龙虽多,可也不足百头,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动物的天性也是让它们知道了害怕!众人随着五大高手走着,老顽童行了一段恢复了些许力气,又跳到水中找那些猪婆恶龙来玩,可这些猪婆恶龙全给他吓坏啦,拨得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在水中,心中的忐忑渐渐的不安也平复了下来。
忽然一人叫道:光……却是光,大家一发的欢喜,不由奔了起来,只是水流却忽而加大了起来,众人卷入水中,不消一会,就见前面的光景,这骤来的光影让人受不了,却是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风景,黄蓉叫道:这是谷口,我们可出来啦!一行人等七手八脚跑了出来,大叫欢笑,本以为必死无生,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下场,这种死里逃生,怎不叫人欣喜欢笑。
上得岸来,没得一会儿,就听一人叫道:围起来!只见四周一下子马蹄不断声,大队骑兵冲出来,为首一个英俊少年僧人,正是那罗古罗思监藏,大声道:北地王,你可也太不讲信用了,说好要放了我国公主,怎么还不见放人?但见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的一众蒙古铁骑,可不下于五百骑,刘志恨一人自是可以不怕,但这里这许多人,一经打起来,万箭齐发,武功高的自是可免于无事,但似武敦儒一众的武功水平那可就难保了!(有谁看过边域之城?可能有人不喜欢老实人评恐怖片,不过忍一忍吧。
让我先来说一说这部电影。
边域之城,在这里我要说,绝对好看,他的恐怖不在于猛鬼,也不在于恶灵,更不是诅咒,而是一种营造出来的真实,就是有那么一个地方,一个家庭,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的,可偏偏就是他,这个家却是个变态之家,追求种族纯血,杀死过往的来客,你能说这是一种残忍,但这无疑也是一种艺术,因为构成这个家的人里也有原本的受害者,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她们选择了屈从,扭曲自己的人性,这也是一种生活,就像人皮客栈二里面的美丽女主角,当自己成了猎物时,最好的选择不是反抗,而是加入,既然一定要有猎物,那自己有能力的话干嘛不当猎人呢?生存,营造最大的恐怖!)第一百七十章:分道扬镳不用刘志恨说话,武敦儒一把提过了叶儿迷失,这个叶儿迷失的制脉已经解开,可她仍是自觉地在武敦儒的手中,武修文看哥哥如此也提住玉刺克了,玉刺克可没叶儿迷失那样听话,当即又踢又打,武修文恼了,劈手便就是两掌,玉刺克的小脸立时红肿了,这玉刺克可还是个小丫头,一点也没怎么发育,武修文自是不会为她所迷,这出手打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玉刺克叫道:你敢打我?武修文又是一掌道:老实一点!玉刺克却发狠在他的手上咬下去,武修文大怒,从靴统里抽出刀子,只一下就削下了她的一只耳朵,玉刺克这才怔住,万万想不到这个看似无能的人竟是有这样的手段。
武修文厉声道:贱人,你再咬咬看!下一次就是你另一只耳朵了,接下去是鼻子,眼睛,舌头!你身上可割的东西可是多着呢!就听耳边大响,却是武敦儒叫道:二弟,你莫不是疯啦!武修文这才回过神来,道:好不容易出来,要我这样便就死了,那可也是休想,我要活不成了,大家就一块儿死吧!最后一句叫得又大又响,却是刘志恨回过了头来,武敦儒道:王爷,请恕罪……刘志恨只是摇头,这才笑道:这个孩子,我本道他是个没用的,看来也有可取之处,修文么,可是给这个名字害啦,不错,有前途!武修文万万没想到这样做反而得了夸奖,不由笑道:谢王爷……黄蓉看在眼里,心里明白,暗道:靖哥哥这两个徒弟可都白教啦,这可也怪不得靖哥哥,他总是教这兄弟两克己守欲,哪如刘志恨这般的放纵!似他这样,可不是能得人心么?罗古罗思监藏虽气得浑身发抖,可也没法子,只得道:王爷,你可不要把事情做得绝了!刘志恨道:你信不信,我便真能杀了她们两?顿了一顿道:其实这事情可也是容易,没什么大难的,你们放过我们,让出……他回头点数了一下道:让出三十七匹马来,我可也不为难你,你就对忽必烈说,他的女人我按蒙古人的规矩带走了,他不想要回就不打,他想要回可也简单,你们兵下太和城可不就行了?所谓按蒙古人的规矩就是抢亲!只是刘志恨这话说得可是含糊,他只是暗合了这个意思,可蒙古人抢来的女人可也非是要给汗的,有时也是抢来之后赏给手下将领,刘志恨自是看不上这两个蒙古娘们,那自是用于赏人的了,只是现在看来也只能先用叶儿迷失,至于玉刺克可是太小了,得从长计议,再说她怎也是忽必烈的女儿,倒也是不好轻易做出决定。
罗古罗思监藏道:王爷就不怕我们翻脸?刘志恨道:若是说翻那可早就翻了,可算不到现在,你让马让路,我可没时间与兴趣与你在这里死磨!罗古罗思监藏厉声道:举箭!众蒙古骑兵一声齐吼,拉开了大弓,随着让人牙酸的弓弦紧咬声,五百张大弓张起。
武敦儒武修文的短刀立时抵在两女的颈上。
只待对方放箭,便立时割下,要她二人的性命。
罗古罗思监藏本是想拼狠,看看对方的决心,可他却是错了,刘志恨凶名着著,自是不喜软蛋的手下,是以武敦儒自是不会在这位王爷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而那武修文得了刘志恨的夸奖,一身的凶性也是激起,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少年,能有什么怕的,便就是个好引导,便就立时能将他的才能激发出来,这突起的凶性杀意张扬,正得了刘志恨的意,他心中对武修文的看法竟是高出了武敦儒。
不觉暗中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要好好磨练一下这个武修文。
罗古罗思监藏终于在心中叹息,知道再无可能逼刘志恨就范,他也是个果决的人,当下心中一转念,便就道:人来,让出三……让出四十匹马来!他也是大方,既是人情,便当要做得足一些,也省得让人笑话!四十匹马立时让出,这批马都是良好的蒙古骏马,此时的蒙古马种正是最最优良的时候,没似后世的那般退化,蒙古马的退化主要是由于明清两代!特别是清代,清朝每年选用的战马都是又矮又小,还要骟过,再从中选择更矮更小的逆马,这样一来马种若不退化那才是鬼了。
而这时的蒙古马高大适中,长奔短跑都是不俗,尤其是耐力,非是常的马可比!而且只要有草吃就可以了,不似中原的优良战马,得用大豆粗粮来喂食,众人欢天喜地收了马,那边蒙古骑兵也就让出一条路来。
刘志恨一行上了马来,笑道:你叫什么来着,你说过可我又忘啦!罗古罗思监藏道:小僧罗古罗思监藏,王爷不必挂心,是了,有一事须得与王爷知道,我朝此次非止是派了一军南下,这一支自是由四王子率领,可还有一支军马是由兀良合台将军带领,共有十万,却是攻打汝国大理的,这事乃是皇后之意,非是我主之意,小僧将此事告之王爷,以示我主之诚意!李莫愁道:你的国家可危险了!刘志恨笑道:你听他说?分明是预知了此战的失败!拿此来讨好于我,他不说我能灭了兀良合台的十万之军,他说了也是一样,横竖一样,可也没得什么关系!还能向我卖好,你说是不是呢?众人欢笑着出了重围,虽有大队蒙古之军,可也是莫可奈何。
杨过忽然道:师父……小龙女道:什么事?杨过道:我想回古墓了……小龙女一滞,道:那可也是好!你便就去吧,对了,要好好对公孙姑娘……公孙绿萼一脸的羞红,那樊一翁心里松气,暗道:离了那凶神,这条命可也算得上是保住了。
杨过对陆无双道:师……姐,你不跟我回去么?陆无双摇头道:不要,我要跟在师父身边!程英道:咱们还是回去的好,这许久的日子,我们也当是歇歇才是!我师父与你师父可都是做大事的人,如何能容得我们在身边胡闹?黄药师一想也对,便对那刘志恨道:程英这娃儿说得也对,你怎么看?刘志恨道:可也是好,无双,你现在可也算是没事了,就听听我们的,与杨过一起回终南山去,我们这回可是大事,这样好了,三月之后,你确定自己没事了,姐儿几个再来我这大理国,那时我当是在大理国,你们可去太和城见我,可也不用担心了!陆无双道:我只想要师父身边!刘志恨笑道:傻孩子,师父平日里随着你,你就不能随着师父?这可是军国大事,再不容玩乐了,你要听话,不然师父可是不喜了,你这次回去好好修修内功,你现下外功俱足,就是内功欠佳,一旦内功大成,你就可算是有为师当年的风采了,那时师父就可允你在我的身边了!听到了这儿陆无双才喜,道:那……我就听师父的了……众人方自要走,刘志恨忽然叫了一声:公孙姑娘……公孙绿萼一怔,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就听刘志恨快速道:你怪不怪我?公孙绿萼道:我……我……刘志恨笑着柔声道:你已经不怪我了!公孙绿萼道:我不怪你……刘志恨道:你一定很喜欢过儿……公孙绿萼忽然笑道:是的,我喜欢过儿……真的……好喜欢……杨过又惊又怔,他也修过九阴真经,自是不想公孙绿萼受此功的控制!刘志恨微微一笑道:那好,你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吧!这时,公孙绿萼才得醒来,只是这事情来得太快,虽说是有些诡异,可也让人一时间觉察不出,非是知道精熟九阴真经的人,谁又能知道这里面的一切的。
黄药师自是知道,他虽觉得不妥,可也不在意,心中却是明白,方才刘志恨让公孙绿萼不再恨他,这话违了公孙绿萼的本意,那自是有些抗拒的,但第二件让她喜欢杨过,她却是真心真意的,这却是让黄药师心中一动,他对九阴真经知者甚众,可于这活学活用一道之上却是不及刘志恨,刘志恨总是能想到在合适的地方使用这法子,每每都能收到最大的效果!樊一翁道:师妹,你没事么?公孙绿萼却是道:我能有什么事……师兄……你可与我一起么?樊一翁道:那是自然……杨过苦笑,道:罢了……我们……我们走吧!话犹未落,却是陆无双笑着提起马鞭抽在了他的马上,那马受了惊,立时向前蹿出,公孙绿萼叫了一声,当即策马追上,不过她不常骑马,这一冲自自己却是左右摇摆,却是樊一翁等自后追上,帮着才没让她从马上掉下来。
程英叫道:无双,你就是会闹!看见没,都快要出事了!陆无双可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笑笑道:看他们那个样儿帮帮他们么,师父……你说得……三个月喔……龙女姐姐……好好看住我师父……打着马儿出去了,程英叫道:等等我……不要……那么快……刘志恨摇摇头叹道:这个丫头呀……哎!真是没说得了……黄药师道:人要是看不上了她就给我好了……刘志恨笑道:可能么?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黄药师忽然想起了梅超风,这梅超风本名梅若华,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徒弟,要是梅超风在,可也不会输给这个陆无双了!欧阳峰道:刘志恨,你答应老夫借兵助我收复白驼山庄的事怎么算?刘志恨道:这里我哪里有的人手助你?这样好了,我们先去襄阳,在那里我也好从丐帮调兵,你收复山庄之后再来找杨过,你看可好?欧阳峰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黄药师道:这样看来,我好先回桃花岛一趟!黄蓉道:那让女儿陪你一起去吧!黄药师哼道:你陪我去?你怕我不认得路了么?你现下身子上有了孩子,可就莫要再做多余之事,这次襄阳战事,你可要小心了,好好养胎,莫再生出事来!桃花岛之行老父只是要放出你梅师姐,她为你母守墓多年,这回我也寻回了默风,便就放她出来才好,她也不小了,可不能让她老死于墓中!再无多言,策马而出道:刘志恨,到天山之前,我会找你的!当即离去。
老顽童道:这个黄老邪啊,说走就走了,刘志恨,他说要到天山去,你知道他去天山干什么吗?刘志恨道:大理国史有云,当年的大理国皇帝,也就是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他在位时有两个结义兄长,他们兄弟三人号称天下最强,天下少有,这三人中老二出生于少林,虽然他和身的武功都是道家的门派,可心性最是纯良,这余下两人一身的武功,可一来害怕自己的武功失传绝后,二来也怕这些武功为恶人所用,便将这些武功放到了天山,当时天下最强的门派,飘渺峰灵鹫宫!让他们的老二,也就是这个少林的高手看管。
可惜,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没得过多久,这个天山灵鹫宫的消息也就断绝了。
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派人去查,可也是得无所知,那山已经死个尽绝,余者无知,只能猜出是一伙江湖客攻打所造成的,但这灵鹫宫也不是好惹的,启动了最后的机关,终于让这里的人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不过我想,这里面当还有前人留下的武功秘笈,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于是就请药师兄带路,帮我们挖挖找找看!老顽童叫道:那可是好,我也要去玩!刘志恨道:那是自然,不过事情可也不用急,咱们先去大理国,不过去大理国前可也得看看襄阳怎么样!同时送郭夫人回去!黄蓉当即回了他一个卫生眼,没人的时候将她扑倒,现下叫她郭夫人,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她也不好再说,只得偏过头去。
刘志恨心中一凛,暗看李莫愁,果然李莫愁可不似小龙女般好哄骗,正自狐疑地看着他,忙将马鞭一抽道:走!一骑当先,余者随之而上。
快马轰轰,不消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前段时间有人介绍了死寂一片,也还算可以,但不是太恐怖,这只能是恐怖的一种恐吓,说白了,不够血腥!有一个犯罪类型的恐怖片,是韩国猴子们的,本来想叫他们韩国大棒,但想想还是叫猴子的好,因为别人是进化,可他们是退化,从拿着大棒到变回成了猴子!好,回头再说恐怖片。
那部片子叫追击者,说得是一个被警队开革的警察改行当了鸡头,可他发现他叫出去的婊子总是有几个要失踪,没人会在意婊子的下落,可是他在意,追查之下找到了一个人,结果有证据表明,是人把那些婊子全杀了!可笑的是警察因为证据不足,将他放了,原本一个可以逃生的女子因此给他抓了回来,杀死之后将头浸泡在装着防腐水的渔缸里,这真是艺术,别说变态,当犯罪到了这里的时候,罪恶是一回事,可艺术也是一回事,就像七宗罪里的那样,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的可也就是一种了不起了!这便是血腥了,一部恐怖片只是拿个鬼影唤人的心跳可也没什么的,一定要有血,要彰显出一种残忍!这正是犯罪的美!不过本人觉得这片子有抄袭一部港片的嫌疑,那是吕良伟演的,可也算得上是变态,经典,但世面上的碟可不好找!有兴趣的一定要看!)第一百七十一章:要回国了襄阳,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眼见到了城外,只远远的看过去,只见那两军喊杀声震天!这里真真是战成了一团,蒙古军大举攻城,矢下如雨,石落似雹,纷纷向城中打去。
接着众军驾起云梯,四面八方的爬向城头。
城中守御严密,每八名兵士合持一条大木,将云梯推开城墙。
攻拒良久,终于有收百名蒙古兵攻上了城头。
蒙古军中呼声震天,一个个百人队蚁附攀援。
猛听得城中梆子声急,女墙后闪出一队弓手,羽箭劲急,迫得蒙古援军无法上前,接着又抢出一队宋兵,手举火把,焚烧云梯,梯上蒙古兵纷纷跌落。
城上城下大呼声中,城头闪出一队勇壮汉子,长矛利刃,向爬上城墙的蒙古兵攻去。
这队汉子不穿宋军服色,有的黑色短衣,有的青布长袍,攻杀之际也不成队形,但身手矫捷,显然身有武功。
攻上城头的蒙古兵将均是军中勇士,自来所向无敌,但遇上这队汉子,搏斗数合,即被一一杀败,或横□城头,或碎骨墙下。
宋军中一个中年汉子尤其威猛,此人身穿灰衣,赤手空拳,纵横来去,一见宋军有人受厄,立即纵身过去解围,掌风到处,蒙古兵将无不披靡,直似虎入羊群一般。
刘志恨一行站得远,可也看得分明,那不是郭靖却是谁!黄蓉眼见着叫道:这个死人,又自己冲杀上前了,他当自己真是铁打的么?方自说完,就见那城头上多出一人,手上一支大铁浆,左右拍打,直将那一个个脑袋打得红白飞溅!只是这人却是一身的钢甲,在那光下,濯濯发光,好不威猛!黄蓉一见,顿时认出,那不是泗水渔隐么?回头看向刘志恨道:怕不又是再找你的!刘志恨只能苦笑!这可不是来找他地么?此时城头上数百名蒙古兵已给杀得没□下几个,只有最勇悍的三名百夫长手持矛盾,兀自在城垛子旁负隅而斗。
城下的万夫长吹起角号,又率大队攻城,想将城头上三名百夫长接应下来。
郭靖纵声长啸,大踏步上前。
一名百夫长挺矛刺去,郭靖抓住矛□向前一送,跟着左足飞出,踢在另一名百夫长的盾牌之上。
两名百夫长虽勇,怎挡得住这一送一踢的神力?登时几个□斗翻下城头,筋断骨折而死。
第三名百夫长年纪已长,头发灰白,自知今日难以活命,挥动长刀,直上直下的乱砍,势若疯虎。
郭靖左臂□出,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掌正要劈落,忽地一怔。
那百夫长也已认出郭靖面目,叫道:金刀驸马,是你!原来他是郭靖当年西征时的旧部。
郭靖忆及旧情,叫道:嗯,你是鄂尔多?那百夫长见郭靖记得自己名字,不禁热泪盈眶,叫道:正是,正是小人。
郭靖道:好,念在昔日情份上……他正待要说放,自旁伸出一支大铁浆只一击就将他打得头破血流,眼见是再也活不了了!郭靖心下一阵的难过,他本不想杀那人,可不想那人还是死了,只是这里终是战阵之间,出任何事情他也怪不得是别人身上,何况这帮忙的人还是泗水渔隐。
眼见城下蒙古积□数千,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心中大是不忿,然见襄阳城墙坚固,守备严密,实是无隙可乘,蒙古军队没了法子,只得徐徐退走。
郭靖这里方自松了口气,就听得那泗水渔隐叫道:王爷?只见这泗水渔隐手拿着一支长筒,看着远方,郭靖顺势望去,的确,那连是一行骑士,可明显得见出不是蒙古兵,郭靖的心情可也好了起来,这一连几天事情太多,让郭靖头昏脑胀的,可是不好!不是么?先是开英雄宴得罪了兄弟,后是兄弟的老婆给自己气走了,这总得帮人找回来呀!再之后,鲁小玲走了且就不说,可那郭芙却就是坐之不住,这下可好了,带着一大队的人跟着鲁小玲一起去玩了,也不知会不会出事,若然非是鲁小玲办事着实是让人放心,他断然是不会同意女儿去的。
只是现在他可也不好管女儿了,怎么说女儿也是个王妃了,郭靖嫁女儿时尚且没有觉察出什么,可这一成了亲,莫要看刘志恨去追李莫愁了,可他的扈从可还是在的!那徐小艺一口一个王妃娘娘,带着手下跟着郭芙那叫一个勤。
便是郭靖也自觉不好再凭多的管女儿了。
眼见得蒙古人终于退去,这些蒙古人真真是可恶,欺负宋军不敢出城,将城外战死的宋军也好,蒙古军也好,尽数收了,自己的勇士那自是得了安葬,宋军的尸体可就扒了衣服,将那一具具赤条条的尸体烧个干净!便是宋军想寻回战死的士兵的尸体也是不能!只恨宋军力弱,只敢立于城头下看,却是怎也不敢下去出城!天色渐暗了,城门这才稍稍开启,这可是轮到了宋军打扫战场,只是这时的打扫再也得不到一点点可再利用之物,只不过是清理战场,以待明日再战罢了。
刘志恨摇摇头,心中为这蒙古军感到可怜,这蒙古军别的不说,便就是这野战天下无敌,与蒙古军野战实与找死无异!但蒙古军不擅长攻城可也是真真的现实!事实上,成吉思汗看到宋国的边城后就一直头疼,当时蒙古军与西夏军大战,自以为是的西夏军出城与之野战,十几万十几万的精军给蒙古军队尘土般地消灭!那可也是没了法子,到了后来改打金国,金国在吃了一连的亏之后避之不战,蒙古军队连连在城关之下吃尽了苦头,骑兵不擅攻坚,早有实论!便是天下无敌的蒙古人也是不例外!迫不得以,蒙古军队的眼光转向了西方,这是为何?便在于当时大宋的军队虽是豆腐一般的无能没用,可他们的城关可是又高又大!一眼看不到头,城门一堵死,想用撞木撞开,那实是和做梦可也没什么区别!再说宋人别的不会,可守城一道真真是花样繁多,让蒙古军想都想不到,在西方军面对敌人攻城只知道射箭丢石头的打法,宋军花样真真是多到让人怕,且就不说那滚木擂石!还有滚水烫油,更是可怕的是当时宋军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火器!是以,蒙古军攻过宋之后立刻打住,将目光转向了西方,便是知道攻宋之难等于是啃硬骨头,不用西方国家的那些城关来磨磨牙口,那是真不可能攻得下来,如此一来,莫要说大元朝百年天下了,便是一年可也是不可能的。
刘志恨一行却是心情轻松,说说笑笑到了城下。
这城下早早地立着郭靖与泗水渔隐,刘志恨方上前两步,那帽子歪了的朱子柳跳着脚跑了来!他一脸的睡相。
原来这朱子柳星夜赶来襄阳,别的不说,这人可是累坏啦,是以这样的一场大仗他也上不得场,只寻了地方就睡,这是得了刘志恨回来的消息,方自从床上起来,这才赶过来的。
郭靖一眼看到李莫愁,心下一宽,对刘志恨道:兄弟,你可是回来啦!刘志恨道:是不是他们又来要我回国?泗水渔隐道:这回可是不回也不行了,蒙古大军十万人已经南下,向我大理进军,郡主娘娘下了命令,已经由武三通将军带着一支军马上前了,可是这实是不足,而我国大军正在六月大将军手下对外征战,一时间可也是回不来的!只有请王爷回国定夺!刘志恨点点头道:此事我多以尽知!你可也不用多说了,我自当是回去!郭靖道:这事可也非小,国事为重,兄弟,大理国是我大宋的西南藩屏,那是断断不容有失的,你当早早回国!刘志恨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顿了一顿,忽然笑道:你可看看,尊夫人完璧归赵,义兄,不是我说你,蓉妹子怎也是有了身子的人,你怎可叫她与我们这一趟的奔波?此行凶险,小弟可是差点失了妹子,你可也就失了老婆啦!郭靖惊道:真那么险?我可是不知呀!刘志恨一回身道:罢了,这事我可也不说了,还是让她回去与你说体己的私话儿吧!黄蓉心中暗怒道:真个是死不要脸的人,要不要我连你对我无礼的事也说了?只是这事她也只是想想,真要说出来,那可不是痴傻么?泗水渔隐带出一众从人道:王爷,咱这就回吧!国事要紧,这连夜赶路可也就正常了。
刘志恨看看他们带出的马匹行李,道:郭……他本是要道:郭芙到了哪里!只是这话可也不能这样说了,只好改口道:王妃怎么不在这里?眼睛一转向郭靖,那便是在问你不让她走么?郭靖还不得说,朱子柳道:这事国中上下都已是知道了,陛下降了旨,封娘娘为端正品德清秀娘娘!这可是由严公公亲自传旨,那可是不容有假,现下严公公正赶去宣旨,想来顺利的话,王妃娘娘可是要比我们早一天到太和城呢!刘志恨想想道:这可不是皇帝陛下做得出的事,莫不是郡主闹出的事?朱子柳正色道:这也是正好,我大理段氏一族怎也可算得上是正宗的汉人了,王爷你的亲事可是大事,自是不容小视之的!现下的诸事,便就是这王爷的亲事最重,本来郡主与陛下就有了想法,想让王爷立公主为正妃,可王爷的心思我们也是知道,公主殿下的确是有不合宜之处(指公主的弱智),可也不能让王爷随便就立下正妃,郭大侠身正清白,黄帮主也是天下知名的大人物,完全对得上王爷的身份,这样一来,王爷的后宫可就稳啦!刘志恨听得连连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人?正事不见怎么干,便就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恁多的费事!早两年他在大理国时自是不会这样,那可是狠狠惩制了一批这样的人,可这又得什么用?两年离国,这毛病可就全回来啦!当下道:不要废话!既然王妃回国,我们也回国,别的可也就不说了!老顽童,你来不来?老顽童笑哈哈道:瞧你这小子说得,我可不是早就说要去了么,你想要甩开我,那可也是不行……又去对那郭靖道:大兄弟,本来咱兄弟可算是好久不见了,可是我现在大事要紧,要去好好玩玩啦,可不容分神,与你的聚会就下次啦!对了,你现在乖不乖?还受不受黄丫头的气?我听说她生了个女儿不是你的,你把人家女儿嫁给了人家……这老顽童可也是的,一说起来就没了个完!还尽是不中听的话。
黄蓉大怒,提棒敲去道:死老顽童,说话可也不分场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不知道么?老顽童道: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郭靖好好一个兄弟,可嫁给你之后就变得傻啦……看看他,呆头呆脑的,哪里还像过去的他?刘志恨深怕老顽童再说出不当人子的话,便就跳上了马,道:老顽童,你来不来,你再不来,我可就不带你玩了……武敦儒,叫你弟弟看好那个丫头,她都要滑下去了!武修文一怔,这才发现玉刺克的身子不知不觉间滑溜了下去,这丫头可是瘦小,一身骨头,可不似叶儿迷失般一身曲线,那武敦儒一脸的正经,时不时那一只手可就在做怪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男人么,学好自是不易,可要学坏,真可说个个是天才了!只是叶儿迷失却是给他摸得又羞又气,羞得是这人在摸她,气得自然是武敦儒对她的不尊重。
只是她现下已经是阶下之囚,武敦儒又是连吃了十多个陈国贵女的老阿哥了,如何会对她在意?若不是刘志恨有过交待,他偷偷把这丫头干了可也是正常!武修文道:哥,咱们两换换?玉刺克心中怒骂:我是货物么?只是她给制脉术制得死死的,莫要说说话了,便是大小便可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此时,那正自在玩乐的郭芙可是乐啦,不消一会儿,这姑苏燕子坞给杀得个死尽死绝!一个两个的老家伙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了不起了,可给净衣派铁血少年团过去,一人一剑,轮着乱砍,不消多一会儿,就死啦。
那徐小艺带的护卫们都没怎么动!可是看得手痒。
进入了山庄内,精于此道的丐帮弟子不消多一会,就将慕容家的财产抄了个光,他丐帮现在这种事可也非是做得一次,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这些米粮店铺可就不算了,单就那一箱箱另人眼花缭乱的财宝珠玉就叫人痴迷。
郭芙暗道:我本来是想振作起来的,可现在看来再也不用啦,只要我有着这王妃的身份,我这一生,可还有什么愁得?她与刘志恨本就不是相爱关系,可说是强扭的瓜了,只是一人不反对,一人不反感,也就这样了,可现下郭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刘志恨掌握在手心!(这一章写于八月十八日,写这一章的早上,我骂了一个人,我当然不知道那人是谁,就如有人在我的书评区里骂我一样,我也找了本书骂过去,那是个女频作者,我当时是没想到是女频文章,名字是三国的什么青春期,看得我那叫一个怒啊!这个贱人不知发了什么疯,也许是受了日本动画一骑当千的影响!事先声名,对于这种严重侮辱糟踏我们中国历史人物的东西我是深恶之!而对于捧这种臭脚的贱女人我也是忍不住要骂一骂!随着改革开放,我发现中国有很多贱女人,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贱,不是爱小JB的日本人,就是爱在海绵体上做手术的老外!很多这个博士那个研究生的也是这样,做了高级婊子,甚至有人说高学历就是为了做高级婊子的,真是见了鬼!想想西方,西方有两个进步,一个是蒙古军队的东征让他们学到了东方文化,一个是他们本土发明的灭巫行动,你可以说西方疯子烧死了五百万妇女是不对的,但这样一来他们的人种却是一个进步,本该下贱的女人少了很多,不像中国,到了后面什么女妖怪都出来了,我们出了个慈禧,人家出的是伊丽莎白,叶卡特琳娜!真是没得比了!)第一百七十二章:娘娘要回国正自这时,忽然几个小丐过来,这些小丐一看就知是丐帮的脚,这种脚说白话就是跑脚儿传消息的。
这消息到了鲁小玲的耳边,她雪白的俏脸顿时一变,当下三步并做两步到了郭芙的身边,郭芙正自在看那些珠宝,可怜她虽是郭靖的女儿,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只是何曾见过这么名贵的事物?想那郭靖也是的,手边但有件好的,都恨不能立时变卖了,换做贯钞与守城军士!是以,郭芙虽也算是看着金珠银宝长大的,可这此事物只在她眼前两转,就给郭靖拿得去卖了,便是黄蓉手边的珍宝可也不是太多,这还是她费尽了心机才得保留下的。
鲁小玲行到郭芙身边,见着她容光焕发的欢喜样,心中不由有些妒嫉,不过转念一想,那个大妇的位置可也不是那么好坐的,当下添上了笑脸道:好了好了,回去再看,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并肩王王妃,不日皇上就有策封,到时什么宝贝赐不下来?现下你可不能再在这儿了,得好好回去!郭芙道:为什么?鲁小玲道:你没看见么?根据我丐帮的消息,这一家可还有好些个人在外头呢,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还得能如何?我要布置一番,好叫外人不知,让他们回来了,再行擒杀!你却是要回去的……放心,东西都让你带上!郭芙这才得了意道:也不知娘她们回来了没有,要是她们看见了这些,可不要笑出花来!鲁小玲听到了这里,不由连连摇头,道:不是我说你,郭大小姐,我得再说一次,你现在可是并肩王妃了,你可不再是那个平民之女了,你莫以为郭大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自然,郭大侠是了不起,可于朝庭眼中他只是个平民,这一点在大理国中也是一样,你也不想想,王爷身边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何其之多,他想要女人,为何由得你做这大妇王妃之位?你道是你爹的关系么?错!他看中的是你的身家清白,不会涉政!这才是他要你的原因!有了这层原因,你就可为他打理日后的后宫,你当王爷只会娶你一个么?你这次一回国就可看见那些对他望穿秋水的女人了!郭芙给她说得怕了,不由道:玲姐……我……我……鲁小玲摇摇头道:你看你,这可不行,怎么镇得住她们……难怪王爷最初就是想立李莫愁为王妃,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立刻收拾一下,徐将军……这时徐小艺已经过来,身边跟着几个女卫,对郭芙道:国中有急事,娘娘,我们还是回国吧!郭芙这才会意道:你们说得是回大理国?徐小艺道:正是如此,不说别的,严总管都来啦,他现在可就在外面等候着呢,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是一定要回大理国的了!郭芙道:可我还想再见我娘一面……还有我爹……徐小艺道:那可不行,严总管可不是一般人,他亲自出去的事情只能是两样,一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一是王爷或郡主要他办的事情,可没一件是轻的!那言下之意就是这位严总管只要一出动,那便定是真正的急事,否则可也不会亲身前来。
鲁小玲拨下了几个强健的丐帮弟子,提着郭芙看中的箱子到了快船上,一个撑船的汉子撑开船,自那河中行得飞快。
只消一会儿,就见到岸边立着一群人,小船到了岸边,郭芙与徐小艺及两个无量剑宫出身的女护卫下了船,徐小艺道:娘娘,小将本当是亲送娘娘回国,只是小将身有统率之责,不敢离队,这两位一位是江秀,一位是楚五娘,都是无量剑宫幸掌门的高足,当可护卫娘娘,娘娘一行由严总管护送,小将带着人随后便就到!说完,徐小艺再度跳回了船上。
郭芙又惊又怔道:这是,这是……身边一下子没了熟人,叫她如何不惊,如何不急?却是那边人靠近过来,楚五娘上前道:是总管大人么?一个小监过来道:我们祖宗爷正是在呢,是娘娘的人么?楚五娘道:正是娘娘!不多一会,就见一个身穿大红彩稠的华丽女子在郭芙面前出现,这人正是严春心,自当了大总管之后,虽说手上的事物不时变化,可权总是有的,这大理国的后宫不大,事物也不多,可全是严春心一人说了算的,所谓令为鸡头,不为牛后,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严春心午夜梦回,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局面,都要偷着笑。
此刻,他虽是一副女儿装扮,真真是漂亮到不像话,往郭芙面前一站,衣着之华丽,弄得郭芙觉得自己才是个下人!严春心打量一下,立时向郭芙跪下,嗯,新主子,可要讨好讨好,日后也好继续过他的好日子!当下道:奴婢严春心,叩见娘娘主子千千岁!他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回应,心道:莫不是对我不满?偷眼一瞧?这郭芙居然呆了!痴痴地样子,严春心不由暗叹:可怜的王爷,听说是给逼得成婚,想来也是,这么个傻妞子,居然一下子就成了王妃!阿里克芒,蓝小蝶,何无衣还有六月大将军她们几个明争暗斗的,可结果呢?却叫这个痴的摘了王爷的桃儿!却在此时,那江秀觉得不过,伸手点推了一下郭芙,她用得手法精妙,郭芙微微一刺痛,立时就醒了,这才知道自己出了丑,好在她也是大家之女,当下就道:总管大人太漂亮了,我一时呆了,没得失了神!严春心微微一笑,自然道:娘娘,您现下已经是方今陛下亲封的端正品德清秀娘娘,当自称本宫才是,切不可再失仪态了!郭芙道:本宫?端正品德清秀娘娘?谁封我的?严春心道:自然是当今的道隆帝陛下!娘娘,宫里的事情太多,奴婢可也不好多说,不过目下归国为要,一切还是等娘娘归国再说,请娘娘上凤辇!说毕一招手,一乘大轿过来,这大轿虽说是凤辇,但却不是真的,因为这一行赶得紧,大理国哪里有时间递交国书派人遣队的调来大队之人来办这事?自然是一切从简,这也是刘志恨一再强调的,真要是搞个凤辇来,不说这事情成不成,刘志恨知道了那可是一定要狠批的,严春心自然知道王爷的性情,如何敢做这种多余之事,便唤人雇了挺大轿,权且用着罢了。
再说了,郭芙现在也是娘娘了。
她乘得事物,不是凤辇可也是了!郭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紧急,似严春心这样一个死忠的人,却是这样的急着来让她回国,这其中定有重因!此时多想无益,她提着步子,在两名她不知道的宫人帮助下,进了那大轿,众轿夫都是大理国孔武有力的人,立时提着轿着迈步如飞,别人的轿子那自是又稳又慢,可这一顶却是快如风一般,这些个高手提着大轿,一时兴起,居然还可行高踏远。
郭芙做过轿,可从没坐过这种轿子。
到了一地,方自停下,她便冲出轿来。
吐了个不休。
严春心大喜道:娘娘这是有喜了?却一想不对,忙上前来为郭芙把了脉!叹道:累着娘娘啦!郭芙有气无力道:无妨……一切以国事为重!心道:我这样算得上对得起这个身份了吧!严春心道:娘娘圣明!两人都是演戏,到了这儿,却是生了默契,严春心不觉一笑,道:娘娘,幸苦您了,这一趟回去,我定当将这事报之与王爷……郭芙摆摆手道:不用,叔叔……哦,我夫……君……那个……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严春心道:娘娘看来是有一点了解王爷了,只是王爷非是不会在意,他只是记在了心里,这事情说说还是有好处的!郭芙道:那可也是啦,我可是……本宫可是什么都不懂,总管大人可要多多的帮帮我……严春心点头道:一定,一定!两人得了默契,这一路上也就好得多了,行到了合州边关,正见民夫万千,起工建事。
众人随着大轿可也不得不慢了下来。
郭芙看看道:这是怎么回事?严春心道:好教娘娘得知,这里地于合州,这山是钓鱼山,这城是金鱼城,随着我大理国越来越强大,大宋可是有些怕了,他们在这里趁着暂时没了战事,修建城防,这里本就是防着蒙古大军修得,现下又要防我大理了!郭芙看了看,只见这山突兀耸立,山下嘉陵江、渠江、涪江三江汇流,南、北、西三面环水,地势十分险要。
外城筑在悬崖峭壁之上,城墙系条石垒成。
既是险,又是坚,非二十万兵力难下之!郭芙想了想父亲说得话,郭靖领兵多年,熟知兵事,她听得多了,自是记住得了些,道:这城险要,当是难攻。
只是我爹爹说了,天下无不破坚城!一座城再是险要,也是有被攻破的一天!严春心笑道:妙啊,王爷也说了,治国之道便在于我在攻!是以我大理国自复国之后无一日不在攻,你不打别人,那可就到别人来打你了!大宋到是能守,可他守过了辽,守过了金,可还能守得多久?两人说着,就见对面打马出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一人明显是个将军,居然有着副好耳力,叫道:你们方才说什么呢!那将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威然,看上去自是显得不凡,似是一个有为的将军,与宋朝其它将军不同,宋朝一向文人领军,这文人明明是文人,还要做出一副将军的样子,有的文人是想让自己显得武些,可有的文人却是想让自己比文人的文人还要文!可笑无比。
往往有将军职位的人却是一身的文官袍,好不可笑!严春心哪里会在乎他,宋国对外一向软弱,对于外藩属国也是从来不敢大意,要知宋是商国,交商之国要是恶了邻邦,那还了得?当然,朝堂上几个儒臣时不时还是要放放酸水的,这却是影响不了大宋的国策,虽说大宋目前仍是天下最富的国家,可却非是最强!大理国是大宋的藩属,但就国力而言,两国已经相去不远了,更为严重的是,大理国的军力更是强大到另大宋也要为之侧目的地步!其中正规军在二十万上下,后续军力也是二十万,举国上下近五十万人,这还不算大理国攻下的藩属国的军力,别的不说,自杞国便就有十万的常备军力!若是大理国愿意,拿出一百万军队也非是不可能的!这还不算刘志恨的海外穷国!这穷国之名便是宋人叫开的,刘志恨一直没给自己的国家取名字,也就从了这意,干脆就叫穷国,本来么,一个由乞丐为主组成的国家可不是穷国么!但事实上,两年下来,穷国已经有步军五万余,海军二艘万料大船,五艘八千料战船,五千料的大船二十多艘,至于一二千料的小船更是达到了千多艘!是仅次于大宋的海上大国!一名小太监道:我们是大理国的人,这是路过,你们可不要生事!他说话轻轻嫩嫩的,一听就知道是太监。
那员将军一怔,道:大理国的人?可有通关的文牒?那小监道:事起匆忙,我们是急着过来的,没有两国关处牒文书,你想要?派一个人随我到关卡处再办就是了,只是我们目前公务在身,可没时间与你多耗!那将怒道:你一小小太监,也好与我这般说话?这里可是大宋!由不得你们这般的猖狂!那小监也是个趣人,竟是回过了头来叫道:老祖宗……这遇上了刺头了……严春心看看这里,心下盛怒,上前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大宋是什么官位?他久居于高位,自是与众不同,这一发话,不由得吓得那将一退,严春心也是个宋国人,自是知道这宋人的心理,当下道:我大理与你们大宋一直交好,这两国关系可别给你一个人给坏了!那时便是抄家灭族也是不为过的!咱家这一次是有重要的皇家私事办理,你也想生事么?那将军恨恨道:请过!严春心哼了一声带队而过,那将军边上的一员小将道:将军,便由得他们这般的猖狂么?那将军哼声道:我又有什么办法?陛下为了拉好与大理国的关系,连升国公主都派过去了,想我大宋从来不和亲的,可是不想,这一回却是要破例了!(有谁看了盗墓迷城三?我还没看,不过从介绍看,好像说得是秦始皇,感觉有些别扭,你说美国猴子是怎么回事?李连杰就是粘上大胡子也不是秦始皇吧!还他妈的女巫?看了样子就有点不想看的感觉。
西方人一直不了解中国,更不了解中国的历史,这样的人能拍好关于中国的故事?笑话!一直听说有人想拍鬼吹灯,好像也是这么地在干,希望不是小成本低投资出来的垃圾!老实说,似鬼吹灯拍好了一定能轰动全球,当然,这得看导演的了,希望不是张艺谋,他最适合的还是风光景色!觉得陈凯歌也许行,别看人家无极失败了,可人家的创意是在的。
你说杜琪峰?个人觉得,他只适合城市题材的黑帮片!)第一百七十三章:两教攀比那员副将道:也不能算呢,这大理国毕竟还是我大宋的藩属,和亲那是打不过人家才嫁公主的……后面那话可是不敢说了,想想也是,大宋是不和亲,可给外国玩过的宗室贵女可不在少数,旁的也就不说了,便就是那二帝蒙尘,多少宫女公主皇后娘娘,贵妃嫔娥沦入魔手?那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玩,有的甚至进了士兵们的军营,成了营妓,比婊子可还不如!这又算得什么了?那将军叹了一气,道:罢了,这是皇家的事,我们也不好掺乎……却说郭芙一行过了边关,终于踏足大理国,只是见得人少了些,行了一路,只见那行人个个都是忙着的,竟是没一个闲人!郭芙起了意,不由伸出头去瞧着,这里人少,严春心可也就由得她了,道:娘娘想看什么?郭芙道:人怎么那么少?严春心笑道:怎么能算是少呢?只是大家各自有事,在忙着呢,我大理国与旁的不同,一是人少,二是事多,平日里是很难得静闲得下来的,却也怪不得娘娘见怪!郭芙奇道:可我方才在关卡处见到许多人是想进我大理国的,可为何却是不让进呢?说罢便见一支绿衣骑士过去,那马上绑着三五颗人头。
郭芙道:他们又是做什么的?严春心道:我大理奉行的是精英制!本国人还好办,外来的人可就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了,若是武者可是好办,要是那些手足无什力气的文人酸才,那是有一个打一个走的,似方才的是我国的巡游队,他们归宁朔将军总管的,这种巡游队可多了,正常是五至六人一队,专门猎杀那些想偷入我国的平民!郭芙道:这……这随便杀人么?严春心道:要不这样,大理国早就人满为患啦!娘娘你是不知,这人多了可也非是好事,他们聚在一起,找不到吃的可就要闹事了,找到了吃的,吃了下去,可也不想想,那是我国的事物,由不得他们做主!大理国山多地少,粮产不丰,这两年来的吃食多是由海外运来的,可这海上的船用处太多,行商打仗,总不能全都用于动粮吧?娘娘,治国非比寻常,您在王爷面前说话之时可是要小心,行善之时也要注意!不然出了错,是会让王爷不喜的……两人说着说着,这严春心是言无不尽,将这大理国的一应事物说了一遍,道:我大理国本来为常备军、乡兵和夷卒三种类型,常备军数量不大,乡兵则是一种亦兵亦农的武装力量,以村邑为单位,按军事编制起来,平时从事农耕,农隙进行训练,战时负担兵役。
夷卒是指从被征服的各个民族部落中征调而来的,现在可不同啦,我大理国对各民族军兵无论汉夷,都是一视同仁!全国上下有近卫军三万人,这里面多是从一线战兵中退下来的老兵,卫戊全国治安!有羽林军十万人,现由大将军六月于娜统率,还正自征战着四方!还有预备军二十余万人,国富民强,可是个强国!非是寻常可比的了!还有听从我们的话的自杞国十万军……郭芙静静听着,却听到身后马蹄快响,一回头,不由叫道:徐将军!却是徐小艺领着二百多护卫快马踏来,一见前面的郭芙,不由叫道:娘娘!跳下马来,到了严春心前道:总管大人……严春心点点头道:不错,人来了,对了,后队的人在么?徐小艺明白道:我们正是到了大理国境内才分开的,后队要看着人头杖,是以跟不上来,我们前面的可就快马上来了!严春心点点头道:娘娘回来的消息可传出去了?徐小艺叹道: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说话间抬头看天,只见天上正好噗噗飞着鸽子。
严春心也是苦笑道:可不是么,这下好啦,全可都知道啦!郭芙道:这又怎么了?严春心与徐小艺双双看向这位郭大小姐,现今的正牌娘娘!也是不知,这位娘娘还能过得多久!宫廷之中的竞争那是残酷到难以想像的!比如蓝小蝶那是有五仙教为后盾的,何无衣是有巫教为盾,六月于娜最是不怕,她贵为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不说她领军立下的战功,仅只是她的地位就注定刘志恨会对她好的!余者像阿里克芒,她虽说不算得什么,可她哥哥拉巴里却是穷国的一位大财主,他变卖了他的小国,可却拥有了一支五十艘的大型船队,只一次的海运生意,就可让他在金子铸成的币山中洗澡,加上他与另一位实权人物马克白的关系,两人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穷国的经济,这是刘志恨不得不慎重的。
现在治国了,再也非是从前有事没事一杀解决的法子了,杀人是种法子,可也不是乱杀,不然昔日的杀胡天王冉闵也不会兵败身死!似这样一个个的实权者,都眼盯着刘志恨的王妃之位,现下谁也没争到,却是让郭大小姐莫名其妙地抢了,若说不在意不生气,这可能么?严春心笑道:没事的……心中补上一句,想来是没事的!怎么说郭大小姐也是刘志恨亲娶的王妃,真要是做了过分的事情,想来也是不可能,那可就是真的找死啦!并肩王杀神之名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徐小艺一拉开严春心,自他耳边道:你知道她们会怎么做?严春心自得的一笑,他与徐小艺都是刘志恨身边的人,那自是要亲蜜一些,道:后宫之争,不外乎一种手段,先示之以好,再暗起与争,你瞧瞧,不消一会儿,就可见到好戏了!果不其然,不消三天,这队车马行得慢,打前方却来了一队人,这行人到了近前才叫道:前主来得是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的王妃,端正品德清秀娘娘吗?徐小艺打马上前道:这正是王妃娘娘的车驾,你们是什么人?对面人道:原来是明威将军,在下五仙教朱有寿,特献上教主娘娘的心意于此,还请将军大人转交于娘娘驾前,小人还带来了娘娘的凤辇,也请娘娘移驾!说着一招手,自他身后闪出一行人,那是四头白牛拉得大车,上面漆着金粉,雕着漫天的飞凤,辇顶上是厚厚的紫绛纱帘,那纱上有五彩丝线绣成的凤鸣岐山图,真真是美不胜收,自有大理国的特色风味。
便是那四头大白牛也是神骏异常,这些白牛是以鸠婆婆的蛊术炼过,不仅体健过寻常之牛,更是行得快能比马,却又稳如泰山!那朱有寿行到近前,手上一只雪白玉盒,道:还请将军转交。
徐小艺接过手来,不觉连身子也发了抖,竟是寒得冰人!他心中一动,道:你便是五仙教下金蟾堂的堂主朱有寿?朱有寿笑道:不想在下的贱名竟也可为将军所知?徐小艺道:罢了,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冰?朱有寿正色道:这是本教在北天山上千幸万苦寻得了四只白玉冰蟾,这种冰蟾是天下毒物的克星,专以之吸毒,可说是无毒不吸无毒不可解!我家教主留了一只,因我是金蟾堂主,得了一只留传下来,还有两只,一只是要给陛下的,一只给王爷,现在么,给娘娘可不是一样的么?徐小艺惊道:无毒不可解?这可是妙,似这等之物等于是五仙教的克星,蓝小蝶将这物献上,便是向郭芙说明:你瞧,我可不能用毒来害你啦!他心中暗叹巧妙,可不敢自吞,当即到了郭芙座前,将宝物献上,又将朱有寿的话说了一遍。
郭芙拿过来,果然好冰,她仍是女儿家的天性,得了好就心喜,道:好好好!又将这玉盒打开,只见一只白玉一般的雪花冰蟾躺自盒中,这冰蟾是天地异种,死而不腐,却又能得毒再生,只要一有毒,它立时可活,当即就吸去毒,可谓是妙不可言。
它死时一双眼睛就会呈赤红色,故而又名为朱睛冰蟾!郭芙大叫一声道:好可爱呀!摸了摸,手上竟是起了一层霜!不敢再动,将那盖儿盖好,心里真是欢喜无限!徐小艺暗道:真是出手大方!对严春心道:至于换辇之事么,总管大人是什么意思?严春心笑道:娘娘既然高兴,可也就由她了,我来问问!当下问郭芙道:娘娘,要不要换乘凤辇?郭芙当然要换道:换换换,怎么不换?严春心微微一笑,向徐小艺点点头。
徐小艺明白,带着人到了朱有寿的身前道:娘娘很满意你们的礼物,也同意要换乘辇,不过我们可却要先自检查一遍!朱有寿陪着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当下挥手让人退开。
徐小艺自不会亲自检查,指着江秀与楚五娘上了凤辇,这辇车又宽又大,可卧可躺,里面铺着发出芳香的软褥,两只靠枕,自顶部还有一只水晶打造的垂铃,用手一拨,发出悦耳铃声,真真是说不出的巧妙。
两女察了三遍,确定无毒无害,这才出来向徐小艺点头。
徐小艺当下让大轿车停下,只见一个红艳的小少妇踏步出来,她一脸的娇媚,说不出的可爱与动人。
朱有寿看得心里真皱眉,他受了蓝小蝶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要看看这个新王妃是个佬样子,这一见了不由心道:想不到这个丫头这般的漂亮,传闻郭靖大侠是个粗汉,怎么把女儿生得这样漂亮?想来是随她的娘。
这教主也真是可怜,她一心里只有王爷,可王爷到处留情不说,现下成亲了却是这个江湖女子,怎可比得上我们教主呢?只是这事可也由不得他来做主,只得吞下了这口气,立在一边。
郭芙上了凤辇,那可是舒服,可卧可躺,她在那大轿车中闷得坏了,这下张臂伸腿,活动了身体,可是快活啦!却在此时又是马蹄声响了个不停,竟又是有一队人来了。
不多时那队人近了,只见这队人俱都是白白的大衣罩衫。
上有一旗,一个大大的巫字,好不醒目,好不惊人。
这巫教已经盛大,莫说大理国了,便是宋国之中也有不少人信,他们一旦信了巫教,立时穿着白布粗衣以慰自己的真心与新生!这里的人可是巫教的教兵,教兵的特权是可以取教名,他们往称都是用教名,只是他们也有俗名,巫教之中的人都是两个名字。
一名白衣巫教士上前道:来者可是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的王妃,端正品德清秀娘娘吗?徐小艺无奈,道:可不是么?你们是?却是那金蟾堂朱有寿大叫道:你们来迟啦!何布衣!这何布衣是何以苗的养子,何以苗任了巫教教主,可他还兼着五仙教的教务,自然感到不便,就将这教职交到养子的手里。
是以,这何布衣名上是五仙教的天蜈堂主,可却是一直在巫教任事!何布衣可不理那朱有寿,他是得了何无衣的命令来的,当下对徐小艺道:盘古上帝在上,何布衣向将军您问好!徐小艺连声道:将军不用多礼!何布衣摇摇头道:礼不可废!然后才道:听闻娘娘来归国,我家圣女很是高兴,便让我来问候一下,顺便带上一点心意!这是礼单,还有这个……说着掏出了一只小盒子,这盒子论起来可是比朱有寿拿出的盒子逊色多了,但朱有寿见了却是身子一动,目光中不由露出贪婪之色,可见此物的珍贵!徐小艺一手拿着那份礼单,一手拿着那只小盒,不由道:这盒子里面是什么?何布衣神情傲然道:这是我教中好不容易才炼制的一种蛊。
我教中之蛊分为六品,这只蛊正是蛊中的极品,名为千尸蛊!是用最小的蛊虫的虫尸炼制而成,人之服下,正常情况下可活过百岁!是补品中的极品呀!这补品虽补,只是却是用那虫尸制成,便是说恶心也是不为过,何无衣就是何无衣,心性偏颇一点也不差,她早年有个绰号,叫不能比我美!便就是她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孩便就会想法子杀之!最爱的趣好就是行走于山林间,遇到纯朴的男孩将之迷住,让他做尽恶事,再行杀死,只是自刘志恨出现之后,不得以,将过往的恶习一一改之,便就是想要进刘志恨的后宫,何以苗立她为圣女为其造势,便就是此理。
只是人之心性怎么可能一下子说改就改呢?得了空她还是要捉弄一下别人的。
可惜此时的郭芙也非是从前的大小姐了,她经过刘志恨帮她练胆,哪里会再如从前?说真的,这事要是放在从前,莫说是能活过百年,便是两百年她也是不会吃的。
可现下却是不同,伸出玉手,当下一把就拿了过来。
(老子气死了,刚刚看完龙帝,什么垃圾,真正的是垃圾中的垃圾,如果说陈凯歌的无极不好,那么这部龙帝的垃圾程度是无极的第一万倍的N次方!那是让人难以想像的恶心!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大牌去演,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因为别的,但我要说,去死吧!屎都比这部片子好!完全毁了木乃衣一二两部作品在我心中的地位!是西方人傻大B吗?也许是导演,或许是编剧,但总而言之就是失败,没看的听我一句,别看了。
大家知道,本人另一部作品上是无限的故事,但这部作品决不会出现龙帝!我要说,可以胡扯,但拍电影胡扯到了这个份上就太恶心加变态加混帐的三级了!)第一百七十四章:大理国见闻何布衣万万没想到寻常之人闻之色变的蛊术蛊虫,还有那让正常女孩退避三舍的千尸蛊竟是一点也吓不住郭芙,此时他兀自是不信邪,若是完不成吓唬新娘娘的任务,回去说不得要吃何无衣的排头,当下道:这蛊是精选五种巨毒之蛊的幼虫,将那毒蛊的虫卵活生生取出,用秘药闷杀,可保这虫卵的灵性不失,再用种种不可明言的手法殖入一蛊王体内,用夺舍大法化成,似这只蛊的蛊王就是一只水母蜘蛛!郭芙听他说得恶心,不由啊了一声。
何布衣心道:她怕了!其实郭芙只是恶心这名头,道:你可莫要再说了,再说我都不敢吃了,是不是用吃的?她说着,真打开了盒子,只见那千尸蛊真是一只蜘蛛的样子,只是很小,那蜘蛛也不是很精致,由于炼制的种种手法,它现在已经只是黑糊糊的,能看出是只蜘蛛罢了,约有拇指大小,郭芙拿在手上道:还挺香的!何布衣吓人不成,就见到朱有寿自旁冷笑,忽然用俚语道:没几莫药啦,网一拿几个知子女妈子蔑?(不是我说你,王爷能是个聚正常女娃子的吗?)何布衣笑笑道:哈个不死几到了哩,你狗几四子的爷不给了学一哈!(现在不是知道了么,你个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下!)郭芙叫道:你们在说什么?何布衣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明威将军,您快把礼单给总管大人,让他呈给娘娘过目啊!徐小艺做势给严春心,严春心懒得理会,只一挥手,这也就是徐小艺,换了旁的人,严总管可也就没了这份客气。
徐小艺当即将那份礼单呈了上去,郭芙一看,上面写着林林总总的:青春蛊十盒,速效救心蛊十盒,春光焕发蛊十盒,乌蛮翻山神马四匹,吐蕃狮子天神狗两头,鲜血斗鸡十对,女式光明铠一副,青文鸟儿两只,龙根木十斤,红绿黄蓝白五色宝石各十粒,青凤百折裙一件,孔雀金丝披风一件,锦丝蓝底绣巾两条,蛛丝无尘袜六双,金鱼绣丝鞋两双,虎步绣花鞋两双,凰履银丝绣花鞋一双,银凤杈十对,金凤杈十对,白玉戒指二十只,碧玉手镯二十副,赤银细铃环两副,水晶,玛瑙,琥珀,珍珠各式项链十条,宝石花耳环十对,身毒公主人头一个……郭芙又啊了一声叫道:怎么……还有……人头?何布衣道:这是我巫教教兵助我大理国攻打身毒国的一件纪念品,这名公主是身毒国的一名美丽女子,圣女娘娘见她太过也漂亮,不忍这般埋没于黄土中,便制好了,娘娘看过就知,此女子之美,人间少有,留在房中,可算是少有点缀……莫非是娘娘不喜?不是小子说话难听,不过所谓入境随俗,这人头……现在大理国中谁家不是摆上两只?世面上也是大有人买,可还是有价无巿,娘娘不喜,可也莫屈了此宝,人头虽多,可似这个般漂亮的,可也是少……严春心忽然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这样和端正品德清秀娘娘说话的吗?何布衣怔了怔,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犯了浑,忙下了马(不下马不是无礼,大理国不似中原那样见个面就要下马说话那么俗套,刘志恨也不在意这个。
)跪下道:小子失言,请娘娘恕罪……郭芙平民家出身,哪里会为这个真就怪人,再说她的性子也不似从前般无知了,人说破身是长大的开始,便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给人强奸了,她还能再和十三岁前一样无忧无虑吗?自然是早熟了。
郭芙一瞬间把握到自己的处境,笑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别说呢,我对这些东西可有好多不太明白……你来与我说说……这个青春蛊是什么?何布衣道:这是蛊中的一种,将蛊研魔成粉,扑之于面,可常保青春,虽三四十,仍可如二十妙龄一般……郭芙笑道:真这么有趣?那可好,我要……严春心忽然咳了一声,郭芙笑道:哎呀……是本宫,本宫,我……本宫可还真不习惯呢……嗯,这个东西本宫可要给娘捎带一些,还有这个,这个速效救心蛊是什么?何布衣道:此物最是大补,可让垂死之人吊住一口气不得死,往往便就可将人救死回生!郭芙道:那可好啦,这东西爹爹可用得着,这个春光焕发蛊是什么?何布衣道:此是提神之蛊,便是多困顿的人,一用此蛊,立时精神百倍,连续使用,可使得人月余不得入睡!郭芙笑道:功用真是多……叔……夫君也真是的,从也不拿来,不是到了这里,本宫可还不知道呢……何布衣笑道:王爷日理万机,事物繁多,可也不是每件事都能得知道的,且王爷不在大理,这东西就是知道了可也是不好带过来的,王爷曾说了,这制蛊之术暂时是不可对外传的,一经泄秘,是要定为叛国杀头罪的,是以我们不敢向境外送上,这里不是到了咱自己国家了么,娘娘又是最为尊贵的人,自然是可得见这些珍品的了,只是娘娘想要带给郭大侠夫妇……这事怕还是要王爷点头才得行……他这话暗中点明你的权力可也不大,莫要真自以为是了。
郭芙没得听明,她到底不是黄蓉那般的机心,只道:那好,我回头就和王爷说……见严春心盯着她不由道:我……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注意的,这不是不习惯么?严春心苦笑道:非是奴婢逼娘娘,只是现下娘娘是大理国最尊贵的人,可大意不得……郭芙听得心喜,暗道:这话我爱听!忽然一道红影飚来,那是一员红衣骑士,到了这里,众人近前,也不停马,只是叫了一声:快报,快报,六月大将军攻下身毒国,现在要回师凯旋了……快报,快报,六月大将军攻下身毒国,现在要回师凯旋了……随着话音消落,人也飞去无踪。
郭芙惊道:那是什么?徐小艺道:是六月大将军要回国了……真是不简单呀……她一个女人……在外征战了两年……这才回国……严春心道:这怕是她最后一次出战了,以后可没多少机会再出战了……郭芙道:为什么?我也听说过这位大将军,她很了不起的……严春心道:她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土村土寨的头人的女儿罢了,不是遇上了王爷,她怕是要嫁给那个傻子……却是徐小艺一把拉了他一下。
严春心这才会意,也是难怪,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六月于娜,不过是一首山歌遇上了北地杀神并肩王,得了他的帮助,一下子成了阿保山的女王,她之前立下的战功,比如千兵下永昌,一战定东川,最后会战永昌城下,一举定下了大理国的基业,可全是由刘志恨打下的,可功劳却是全由她消受,知道的人中自是有人不服,可那又得如何?她的名声是出来了,再说她是得了刘志恨的宠,只要她乖乖的不犯错,谁也休想动她!现在她更是挟着先败蒲甘,后灭身毒的绝世大功而归,谁又敢不正眼瞧这位未来的准娘娘?郭芙看在眼里,心中已然猜出了一点点,当然那也只能是一点点,当下道:那可也好,不用多久就可见到这位大将军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风采……是了,我还有事要问呢,为什么我的礼单上有女式光明铠,和青文鸟儿,这是什么?何无衣道:这女式光明铠是因为……我大理国的军中有很多女性,她们职位高低不一,多为各门各派的弟子,投身军旅也一样可效法花木兰替父从军之举,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只是盔甲多是男子穿的,适合女子的可不多,便就制出了这种咱女式铠甲,不仅仅有这种光明女甲,还有女式青玉甲,女式雕板甲,种类可多了,大家当美服穿着,当然,只有有军职的人才得可穿这种甲,娘娘日后想穿,当向王爷要一个兼任的军职……至于这青文鸟儿,是我南疆的一种稀鸟,特点便是聪明,识途,娘娘带在身边,万一出了事,放出鸟儿,定会让我们知道,我们再放出这鸟儿,也就可找回娘娘!个中奥妙,娘娘日后自知……郭芙大喜,道:那这些东西呢?何布衣笑道:这些东西贵重无比,自是不可能随便就带来,现在自是放在并肩王府,等娘娘过去查看……郭芙得了意,那自是更想看了,当下,马队行速便就加了快,有了那四头大白牛,这速度可就飞快了,忽然,郭芙惊叫了一声,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那边上,还有一队队破衣烂衫,甚至是赤裸着身子的人,正在一队队黑衣士兵的看护下搬石铺路,但见那一眼看去,竟是望不到边,时不时就有人劳累而死,被提着抬了下来,那些尸体摆得可也是整齐,一具具的,只是有些吓人,空气中发出一股子的臭味,郭芙人在喷着香的凤辇上都闻了个十足,可见这味道非小。
不待郭芙发问,严春心就道了:这些全是战败的国家的俘虏,他们的王拒绝花钱赎他们回去,还有一些是贱民,他们是注定要老死在这里……郭芙道:什么是贱民?那些国王为什么不来赎他们的战士?严春心一耸肩道:他们的国库都叫六月大将军搬空啦,还拿什么来赎人?至于贱民,是王爷起事时那些死不肯降的人的后人,他们男子为奴女子为娼,世世代代,永不更改,这些人全部登记在册,跑也跑不了,只能在大理国用劳役洗涮他们先祖犯下的过错,当然,王爷是仁慈的,贱民中如果有人才,比如能打会杀的,能干的,王爷是会让他们脱籍的,他们可以用他们立下的功去换他们的家人自由……郭芙道:这样……他们不会在脱籍之后逃跑吗?徐小艺道:娘娘说得是,也的确是有这样的人,可一旦有这样的人,立时就会生死两难,这些脱籍者会服下三尸脑虫丸,此丸是在药衣中包着一只蛊虫,人之服下,会迅速醒来,自行爬到人的大脑里去,然后睡着,一年后发作食人大脑,每年我们都会定期发放解药,给那些老实听话的人,如有不听话的,逃了的人,那一年之后就会被那蛊虫食脑,落得个疯颠至死的下场,不过这虫可小,食脑至人死,少说也要个三五七年,至于要多久,可就看人造化了……郭芙不由打了个寒战,道:这等恶物……一旦……严春心道:这一点娘娘放心,会制这蛊的人和这种蛊都是有登记在册的,少了一只蛊都能立时知道,断不会有失,再说了,王爷定下了大法,正常人等是不用此物的,这件东西的使用都是要经过王爷朱笔批红的,是以不会出大问题!便是当今皇上也是轻易调用不得!郭芙这才知道,大理国真是强,这强非是在他的国力军力,而是大理国完全的法制做法,国家的力量得到了最严密的控制,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刘志恨的一手独栽之下,可规矩已然定下,接下来的是他有一个后继人来就可将这一切持续下去,当然,这里面可有着太多的不稳定因素,由于刘志恨的强,他的手下自然也是强,这么一来,不是一般的人,是不可能接下这强大的力量,一旦继任者能力不足,那大理帝国就很可能一下子分崩离析。
这在欧州,马其顿帝国是如此,查理曼帝国也是如此,罗马帝国更是如此,当帝国的力量太强了,君主镇压不住手下的能员大将,分裂便是必然之事!不过以正常途径来看,刘志恨这贱人如是不出意外,活个百多十岁便如呼吸一般的容易。
好容易这种恶臭过去,路面一下子平坦起来,地面是由一块块不大的青石铺成,虽然行得舒服,可郭大小姐却是知道,这样一条路要花去多少贱民奴隶与战俘的血泪才得修成出来,她心中柔肠百转,虽然大小姐不日里也是个脾气不好,自觉高人一等的人物,可眼前的惨景却是激发了她女儿心中的善良天性,已经暗暗立下了主意,要向刘志恨好好进言,让他善待这些修路的可怜人。
至于这事情背后的危险,她可就不放在心上了。
毕竟,她是江湖人家出来,要她立时就如宫中那些阴险的算计家比斗心眼,可也说不上,自是不会在意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失宠问题,在说了,就算她不被刘志恨看成老婆,可也还是刘志恨的侄女呢!得了这好行快捷的路,不消半日,车队就行到了太和城下。
只见城门处来来往往,行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喧闹叫喊声,永不平息。
那一队队的绿衣巡逻队骑马跨刀,在一个个黑衣士兵的围护下看守城门的秩序,让那杂乱之中,还能得有一点顺序!(又是老实人说电影的时间,最近各位也看出来了,美国人一直在翻拍我们东方的电影,比如无间道,见鬼,鬼来电,咒怨……不过各位也看出来了,这其中最让美国人动意的是什么,不是无间道,你们也知道美版的无间道票房平平,而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些如咒怨的鬼片!东方的鬼片喜欢玩心理恐吓,而西方则偏重于视觉。
在西方恐怖片走入了视觉误区……指画面不再是吓人了,而是恶心人!现在西方人回过头来,在东方作品上改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看出,如美版的午夜凶铃,咒怨,鬼影,等成功之作,也有失败的,比如见鬼,这本是李心洁演的,可能导演中学丰富,知道萧规曹随的成语,一点也没变地照着搬了,真是让人想不到!不过……那个女主角我觉得可比李心洁漂亮多了!)第一百七十五章:妖师初现严春心也不多话,骑着马儿到了一边,从身上取出一物,从后方一个引线,一手拉开,只见呯一声,一道烟火从那竹筒中飞出,到了天上,再度爆开,形成了一朵大红花!郭芙叫道:那是什么?严春心笑道:娘娘勿急,稍待片刻就好……顿了顿道:其实要是在大宋,遇到了这等情况,通常皇家是让禁卫军拿着鞭子将人抽开的,只是王爷是个尊重法纪的人,自是不好做这等事,不过这里总有负责之人,一会儿他就来了,我们再问问,正常这城门是断然不会如此之堵的,想来是出了什么事的……正自说着,就见那边人群中挤出一行人来,一骑在一支巡逻队的陪同之下策马过来,他到了近前却是下了马来,显然是见到了郭芙的凤辇,这辇车豪华醒目,想不认出都难。
正常这种物件非是小,不是贵人断然用不起!那骑将一身黑绿的军服,上有装饰的薄甲片,这衣甲美观为主,可起不了防护作用,一旦有了战斗,可就成了笑话,只是这里正常情况下可也用不着战斗,再者说了,他身边的巡逻士兵可是正经的板甲,左臂是标准圆盾,一身衣甲尽数漆染成绿色,只在背上披风是个巡字,他们腰上是刀,背着是弓。
一见面那将就道:是严总管么?总管何时出得宫?我竟然不知?严春心也是认出了那人,笑道:咱家要事在身,是有郡主娘娘的手信才得出来,难怪将军不知呢……原来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早从龙的宁朔将军高龙飞,他虽是高氏一族的人,可高氏没落了,却是得他幸免了下来,虽说他的身份使得他不便于领军做战,可这里的治安一事等等都是由得他说得算,他也习惯了,做事也是小心,似严春心虽是大官,可要想无故出宫可也是不可能,非是要由得他知道不可,这一回却是郡主段青萍发下的密令,是以那守门军卒既不记录,也不上报,才得了高龙飞的无知,可非是他真就无能。
不能领军,可高龙飞的实权还是有的。
旁的不说,这全国上下的三万近卫军俱都是由他统领,一旦有所需要,这支大军一集结,立时就是一支强军,盖因他们的兵源多是由前线退下来的士兵!非是如此,怎么能算近卫军?这近卫军由得两部分组成,一是黑衣的步军,一是绿衣的巡逻兵,这步军且就不说了可这巡逻兵却是近卫军的精锐!正常情况下有一支两千人的巡逻兵在太和城中,而余者八千则散在大理国的边境上到处侦缉杀人。
高龙飞一挥手,身后的人也都下了马,高龙飞这才上前小声道:那里面的人是……严春心道:你不知么,是郭娘娘……高龙飞道:这就是了……忙上前两步,却是没有跪下,只一行擂胸的军礼道:宁朔将军高龙飞见过端正品德清秀娘娘……郭芙娇笑道:将军免礼……嘻嘻……我都记不住这个封号,你却是记得住!高龙飞起身笑道:当今陛下已经下了诏旨,将王爷纳妃的消息公之于众,各城门都有告示说明,小民百姓早就想着王爷能有佳偶了……小将自然也是常常看着的……说着抬起眼去偷眼打量,不得不说黄蓉出产,必属精品,郭芙身子虽似她父亲般结实,可五官相貌自是随着娘娘的,那神情还有她父亲的一丝端正,这越发地让人觉得她品貌端正,为人贤淑了。
高龙飞想到了郭芙的漂亮,可也是想不到她竟是这样适合做王妃的一个人。
自他看来,蓝小蝶过于天真,何无衣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的,阿里克芒不知所谓,皇帝的女儿更别提了,一个白痴能说什么?也就是这郭芙是正正经经的样子,别人不说,他可是心里认同了。
徐小艺道:高将军,这城门怎么一下子挤了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么?要是事急,我们从别的城门过好了……高龙飞摇摇头,却是将身子偏向郭芙道:不瞒各位了,有情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他随着蓝小蝶说的,蓝小蝶的心性单纯,直如孩童一般,说话自是这样充满童趣。
)是真的,蒙古将军兀良合台领大军十万已经到了金沙江了,摩些两部的酋长来了书信要求朝庭应对!郡主娘娘和辅国将军商量了一下,只得先派大军至半空和寨,那里是阿塔剌部的坚城,可据城以守,到时战况如何,就看王爷回来怎么说了……现在前线各部的族兵都依令退到了独阿塔剌的半空和寨,也不知有多少兵力,辅国将军已经带着三万禁卫军前去了,这不正是大军开拔么……严春心道:朝庭里的将军们是怎么说的?高龙飞道:这不是正好六月大将军要回来了么,有的人说要等六月大将军回来再说,有的说现在就打,敌人发兵十万,我们也发得起,再让自杞国出兵五万,我们一下可出十五万大军,怕得什么?他言语中自有一股豪气,的确,现在的大理国再非是从前的大理国了,若是以前,各部族只会各自为战,打起来也是乱七八遭,战力低,什么都是不足,那还打什么劲儿?如何能对付得蒙古大军?可现在,大理国轻易就可备出十万精兵,要是他愿意,还有十多万训练有素的预备军立时就能投入战场!便算是蒙古大军野战天下无双,那可也是不能轻易得敌的!严春心却是尖叫道:兵者,国之在事,关系到存亡之道,也是这些个人能乱说得么?这事一定得要王爷做主才行!高龙飞道:我们自是盼着王爷回来,他不在,我们这两年心里就没个主心骨,还是有王爷在的好,他说什么,我们啥也不管,只是做就是了……严春心摇头道:便是你们这些个不用心的,才把王爷气走,什么事都得王爷拿主意,当王爷是什么?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就是给你们这样的人给累死的!高龙飞陪着笑道:那可有什么办法,这天下本就是王爷打下来的么……总管大人,您还没给我一个准话呢,到底什么时候王爷能回来?严春心看看郭芙道:我把你个痴的,娘娘回来了,王爷还能不回来么?放心,快啦……正自这时,徐小艺道:人少了……人少了……咱们可以走了……高龙飞道:想是大军出发完毕了……这城门恢复通行了……郭芙道:再等等吧,人还是有点多……得了郭芙的话,众人又等了等,这才行动。
到了大车进城,只见人已经渐渐得少了,便是有人也是惊疑不定的让到了一边,眼大大地看着这凤车,只是帘子已经放下,郭芙在车内可见到外间,但外面的人想见到她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费了死力,也只得能见到一个隐隐的影子!忽然行到门关边上,一个黑斗篷客摇晃着似吃醉酒般地过来,高龙飞皱眉道:哪里来的痴汉,胡闯乱撞!当即就是一鞭!哪知那人身子一晃便就让了开去,忽然便就向前突来。
高龙飞这才大惊叫道:保护王妃!他却是一提马缰,将那马立起!却见那人伸出一只手,瞬间,便如无阻一般这只手一下子破开了高龙飞身前的战马,向着高龙飞抓来。
高龙飞可是吓坏了,这真真是遇上了高人,当下向后滑倒。
那人手一挥,一匹雄健的骏马自他的手上便如一张纸般的轻薄!刹那间就四分五裂了。
那人一击吓倒了高龙飞,这高龙飞身边的巡逻骑队立时亮出了短刀,他们的刀都是大理国的兵工厂制出的,锋利非常,乃是非外卖品,刀一出鞘,那黑衣斗篷人就叫道:好刀!可他说归说,却是不怕,人反迎上,但见他人高高跃起,见人抓人,有物抓物,人给抓到那不消多说,立时就是死了个透透的,这刀给他抓上也是立时扭曲的不成样子!转眼之间,他就飞速地格杀了三人!严春心怒斥道:狗胆!放肆!他有心在郭芙面前露露脸,当下飞出,两指挟着一根细长针便就刺到,那黑衣斗篷人嘿嘿一声怪笑道:不错!却是将衣袍一甩,那衣袍上立时带出一股彪悍的罡气,罡气一到,严春心的长针却是成了麻花,严春心这才大吃了一惊,感情这人的武功偏向于霸道,更为可怕的是这人居然还练出了罡气!这罡气一道,最最难练出来的就是霸气!武功霸道的人一旦修出罡气,那立时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威力凭白的就要比寻常人的罡气要大上三分,那岂是小可?那黑衣斗篷人道:你刺我一针,也好再接我这一爪!说着,五指如钩,便向严春心抓来!严春心眼见他能力抓撕马,这种抓力岂能算是小可?他的武功以阴毒速度见长,可非是以破坏威力见长,武学之道就是扬长避短,要是便是米问心再世也断不会与黑衣斗篷人这样硬碰硬,这个黑衣斗篷人的一双肉手分明是已经修练到了由外入圣的地步,再也非是常人的血躯了,和这样一双肉手对碰,实与找死无异!严春心无奈之下,自然是要避开的,可这黑衣斗篷人这还不罢休,他也不是愚人,自是看出来这些人中就是这个严春心的武功最是高强,那自是要与之对最好是能击杀的,就听一声大喝,这就是动了真功的,就见这黑衣斗篷人解下了他的黑衣狠狠向严春心抽来,这一击威力大至不可思议,就见劲风生起,边上外围站的几人不由自主地向边上跌去,功力浅得还喷出了血来。
严春心当在其中更是感受良多,他也是个高手,当下再无多想,这两年来他苦苦参修出的阴极煞功这时便就发出了,可他修的这葵花秘簪里的武功别的还好说,就是这内功的转换那却是难上加难,每增一点阴极煞气都是来之不易,是以严春心虽是修出了这功夫,可是却是不敢常用,这回给逼得没了法子,也就只好用了出来。
黑衣斗篷人只觉一股阴毒之气逼人,竟是想打喷嚏,这一个喷嚏要是打了出来,他的功力再高也是要吃内伤的,当下不敢再行大意,忙将功力回收,不敢再行狠逼,仍是以一双鬼手再度抓来,他于这爪上的功夫太过精深,常人死也难及,正是以己之独强,所向之无敌,人道是一招鲜,吃遍天,这黑衣斗篷人手上功夫已经是练到了人类的极至,再也不可能有人能胜得过他,这一用来谁又可能对付得了?严春心叹气,只得再行避开,这一避却是心道:不好!果然,得了他的这一避,这黑衣斗篷人立时转向跳上了凤辇,他可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这凤辇中的人是高贵人物,正是要将之擒下!却听两声娇喝,那楚五娘与江秀双双合了剑,高高跃起起向黑衣斗篷人刺出了一招回梦迎仙,这一剑是无量剑宫的前代高人根据无量玉壁上的仙人留影悟出的上乘剑法,威力端得是不同小可。
可黑衣斗篷人却不是一般之人,就见他冷喝一声,双手无惧地抓出,只见这楚五娘与江秀的两剑如冰河化冻一般,立时崩解破碎!却非是她二人的剑法不高明,只是她二人的功力不足,黑衣斗篷人几乎没什么招法可言,他所修的便就是一力降十会,这一抓下去,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任你的招法再是精妙再是高明,可也是无济于事!他这是有招破招,管你什么把式,他只一把抓过去,什么也都得尽去了。
就见楚江二女要香消玉殒,却是一人怒喝道:狗胆!找死!只见一人高高跃起,他持着一支水火阴阳棍,这只大棍由纯铜打制,内里暗空,灌着水银,一棍子砸将下去,也是有什么砸什么的霸道路术!穷横无比。
黑衣斗篷人没得法子,只得举双臂迎上,一声闷响,就见他人向后退,双手连抖,那自是给这一棍子打砸得疼了!只是他心里惊怒吃痛,可对面的人也是惊惧交加。
想他这一条大棍,平日里打人那还不是打什么碎什么,方才一招平生最得意的岩铁碎居然没得打动那人的一双手臂,只是打疼了?这真真是他平日里意想不到的,这人是谁?便就是新勾漏派的掌门人,原勾漏双煞的老大,于凤奇了,他现在的名号就是一棍销魂,任是何人,吃了他这一棍,那不是立刻死得透透的,哪还有半点废话!却是想不到,眼下竟是有人能用双手硬抗下来,能有这种手上功夫的,算来也不过就是曾经的白骨神君了,可惜神君早死,眼下来了这人也是以手上功夫见长的,怎么不叫于凤奇吃惊呢?于凤奇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大理国撒野?那黑衣斗篷人嘿嘿笑道:小后生也是有两下子,可惜你的功夫不纯,这一棍是借了你兵器之威,单凭着你的功力是决然砸不动老夫的!说话间再度扑上,于凤奇再挥一棍,只是这一回黑衣斗篷人可不给他发挥棍子威力的时机,当下伸手就是一把抓住!于凤奇提着大棍连连抖动,却是挣脱不开!黑衣斗篷人道:看你还有什么招儿!便向于凤奇欺身而来,于凤奇想要保命就要弃棍,可这条大棍是大理国军方为他专门所制,他爱惜得不能自己,如何肯轻易舍弃?只是要是不舍,给这黑衣斗篷人欺到了近前,想来他的命可也就不保了。
正自此时,一人叫道:翁吉乃合木,这可由不得你撒野!却是一人跳了过来,他也是个使棒的,却是支略短点柄子的哭丧大棒。
第一百七十六章:浮薇郡主的威风这只哭丧大棒好不可怕,纯钢打制,上面有突刺,有圆凸,一样灌注着水银,拿着有百多斤重,功力差一点动一动就晃个不停,可一挥一砸却是最见威力,便如昔日大金国的狼牙棒一般,一棒砸下去,管你什么兵器,碰到就死,磕着就亡,绝没有半点道理好讲,所谓霸道,便就是如此!于凤奇喜道:师弟……那翁吉乃合木也是退开,李连才大步踏出,道:翁吉乃合木,这里可由不得你撒野!他自师兄当了掌门之后全力投入军界,现在大理国名人堂的高手,这名人堂是大理国集合武林中的好手组成的,由得各派的好手都有份与,只是人数可不得太多,四大门派的掌门更是在此挂了名,只有在紧要处时才得出动,他们的补品兵器都是由国家提供!别的不说,现在的李连才武功却是反超了师兄,便是国家力量的结果!翁吉乃合木见李连才身边就是一个中年汉子,哪里把他放在眼里,道:就你们三人,想要胜我,可也是不能!李连才笑道:你也休狂!回过身来,对着那中年男子道:马师父,请了……那马师父点点头,道:你且退开!却是暗丢了个眼神,那是个假意思!李连才如何不知?当下退开,却是足下暗暗蕴力,便就是等着好行偷袭之策。
那马姓高手反手将剑抽出来道:你功夫是不俗,我来会会你!他身上一件普通青衣,实是看不出与旁人有什么不同,一张木讷到极点的老脸,便似是一个寻常中年老农一般。
只是那口剑却是不凡,不长不短,二尺七寸,剑体发灰,似是不起眼,只是那雪亮的刃口才得说明这口剑的锐利与不凡!翁吉乃合木道:老夫一生四个徒弟……四个……可全都死在了刘志恨的手里,此仇不报枉为人……现今老夫是非要带走刘志恨的王妃,看你们谁个能拦得住老夫!他说得气苦,想想也是,一大把年纪,收了四个徒弟,这其中的三个全叫那刘志恨一一杀死,剩下的一个也是重伤,武功那是再也到不了最高境界,怎叫他不气苦?他之一生一直以自己的四个徒弟而自傲,虽然他的成就比不得一代大妖通天巫阔阔出,可徒弟一事上可是比阔阔出强得多了,那阔阔出的一生的本事只一个传人,便是乌云日娜,只是这乌云日娜自阔阔出闭关之后便行于草原牧民之间,为那些牧民去病减灾,翁吉乃合木心下窃喜,暗道:阔阔出呀阔阔出,你也算是个能人了,曾经将垂死的成吉思汗都救活过,可是不想,你的一生的能耐却是传给了个胸无大志的小女子,又得能有什么出息!哪像我四个徒弟,各顶各得强!可他怎也是想之不到,莫名其妙杀出了个刘志恨,活生生打杀了他的三徒弟,怎么不叫他气苦?这且就不说了,他的大弟子想去讨回面子,可却是反倒吃了刘志恨一顿打,别的不说,一身的功夫可是去了一半,好容易给他寻到了刘志恨,可刘志恨却是奸滑无比,居然给他跑了,直把翁吉乃合木气得个半死,他是年岁大了,当下叫两个徒弟一起出动,于他心想,二弟子已经得了他的真传,四弟子也是自有自己的造化,这两个人联手,纵然是不得胜,可是自保也是无虞了,万万想不到,六大高手围攻刘志恨,结果死得死,伤得伤,别的不说,他的两个得意弟子却是全都死了,怎不叫他疯狂?这回得了兀良合台领军南下,他是跟着来的,便就是想要报仇雪恨!别人或许怕刘志恨,可他却是与刘志恨交过手的,那时刘志恨的武功未得大成,自不是他的对手,可现下的刘志恨却是翁吉乃合木拍马也及不上的了,只是这一点翁吉乃合木却是不知。
那马姓人道:莫多的废话,别说你今天不一定能胜得过我,便是你真真的胜了我,想在这里带走王妃娘娘,可也是休想!告诉你,大理国的人可还没死绝!这一句话立时得了四面百姓的叫好!这些百姓虽是怕翁吉乃合木的魔功,但大理国也非是弱国,现下的百姓早就有了强者自居之心,哪里还似是从前般懦弱的,这马姓人说得话激起了他们的民心,自是喝起采来了。
翁吉乃合木看得心惊,暗道:这小小的大理国,要是国中上下的人都是这般的,那我大蒙古帝国想要占领这里可也是不容易……只是这时让我放弃退走,可就是休想啦!他有心以武立威,当下道:也好,便让老夫看看你们大理国有什么样的高手!那马姓人道:你要看可不容易么?这便让你看!灰剑嗖地电射而至,便就是一招追悔莫及。
那翁吉乃合木略一失神,就见这一剑已经到了眼前,暗惊道:这一剑怎么这般地快?再不多想,回身就是一掌拍来,掌是虚掌,随时可变为利爪!一代妖师翁吉乃合木的绝功便就是这用大草原的狼头练成出来的绝户天狼爪!哪知道这马姓人剑招一变,却又是一招不知所措,但见这一招剑法吞吞吐吐,翁吉乃合木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对方使得是不知所措,可他又何尝不是不知所措么?翁吉乃合木大怒,他于武功走得就是霸道,见了这等精妙招式,还道是对方故意戏弄于他,这份大怒可是不小,当下出手抖开了他的黑斗篷,这件斗篷便就是利于他发罡气,这天狼神罡一发,震不死人也要坏死外皮!可马姓人却是剑尖一抖,招又成了苦不堪言,这一剑使得让人痛断肝肠,翁吉乃合木气得要吐血,大吼一声,却是不顾一切地用了真元之气,马姓人不由剑法一抖,出现了凌乱,这翁吉乃合木大喜,立时扑上,他现在对这马姓人极为忌惮,便就要下手除了他!可那一边的李连才却不是死人,见了此,想也不想,当即就是一棒!,同时他兄弟联心,那于凤奇也是大棍高举,狠狠砸下,翁吉乃合木虽说神功在身,可他以一人之力硬抗这三人合力,纵是不死,可一双手臂怕也是不得保全了,只得退开。
却在这时,那严春心不知不觉地出现了在他的身后,一双玉掌悄无声息地印在了他的身上,翁吉乃合木身子一震再震,自是遭到了严春心的偷袭!这严春心的轻功也好内力也罢,俱都是最阴毒的法门的,当下便就叫翁吉乃合木受了内伤,只听得这妖师大吼一声,一连数掌拍出,只是这一回可是拍不死人了,只能将人拍倒打伤,他自己撒开腿来,转眼之间就跑了个没影了。
李连才叹道:这都没能留下他……翁吉乃合木就是翁吉乃合木,一代妖师就是一代妖师……转向师兄于凤奇道:这事可不是小事,马大哥,师兄,咱们最好还是追上去看看,可不要再出什么事了……于凤奇道:好!马姓人点点头,却是不爱说话。
郭芙看得心动道:他是谁?那么精妙的剑法……徐小艺道:那是名人堂的高手,出自我大理四大派的括苍山的点苍剑派,就连掌门人杨琪薇也不是他的对手,名叫马鸣远,王爷复国可是立下了大功的……娘娘想请他指点剑法,可不是王爷的一句话么?可容不得郭芙上前分说,那李连才领着于凤奇与马鸣远,三步并做两步,不消一会儿就跑得了个没影子了。
高龙飞回望一下郭芙,生怕这位新晋娘娘生气道:他们想来是奉了郡主娘娘的诏命,这才急得……郭芙道:老说郡主娘娘,郡主娘娘的,这位郡主娘娘,到底是谁呀?高龙飞道:那是王爷的妹妹,段青萍浮薇郡主娘娘,王爷有话,他不在的时候,一般就是由郡主娘娘监国,这不是王爷无后么,娘娘有了后,就可让世子监国了。
郭芙奇道:那皇上呢?高龙飞笑道:咱们大理国皇上一向都是礼佛的,这一代可也是不例外,王爷是不喜佛教的,是以废了佛,现在大理国的佛教只有三座寺庙,皇上一般都是由多博寺法智大师宣讲佛理,至于这朝中政事,正常他可是不管的!这话说得有些含糊,可也是点明了,大理国中皇帝说话可不算数,一切都是由得刘志恨才说得算,只是刘志恨不似高氏,段详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松得紧,可是一点也不管他,他得了这样自由的生活可是乐得坏啦,也不用担心生死,自是乐无边,后来刘志恨下令偷袭陈国,抓来了陈国的两个女子,一个是李朝的末代皇帝李天馨,一个是转嫁陈国的皇后顺天公主,这李天馨自是给关进了并肩王府,可那顺天公主就自是进了皇宫之中。
顺天公主虽是李天馨的姐姐,可两人美貌不相上下,若说知情识趣的反是这顺天公主,浮薇郡主见之于此,便和刘志恨通了信后将她打发入了皇宫,与失了偶的段详兴伴驾,那段详兴本是不乐的,可这顺天公主的确是有两下子,没多久两人就出双入对了,只是那李天馨可还是在并肩王府中过着平静的日子,可是随着郭芙地回来,刘志恨的归国,这种平静想来也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说话间,车驾已经到了并肩王府,这并肩王府就立于皇宫的后方,两下进出也是方便,车驾一停,自有大批侍女童仆走出,不多时就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严春心笑道:浮薇郡主来了……郭芙打眼瞧去,只见一个少女迈着轻快的步子却是做着男装的打扮,她一身的青玉镶嵌的女式鳞甲,走起路来,一片片青玉相撞在一起,可不是叮叮当当的么。
但见那甲上肩是虎吞肩,胸是明光镜,腰间一条龙头铜扣带,足上是镶着青花玉的厚底战靴,自那头上,高高的青玉冠束起,两条长长的雉鸡翎羽摇摇荡荡的,好一副女中巾帼的样子,好似她随时要上战场一样,郭芙只觉得花木兰在世,李秀宁重生,也是不过如此了。
严春心笑道:咱们这位郡主娘娘就是这个样子,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男的,皇上倒是和娘娘说过她的婚事,可娘娘道:‘这事要由我哥哥做主!’可咱们王爷可不会管这些,一切尽都是由着她!这不,到了现在也是一个人,不过这府里可也算是热闹,您日后也就知道了。
其实浮薇郡主并非是没有人追求,便是那自杞国的那句王子便就求过,后来王子登了王位又求了一次,可刘志恨对这种事情极度反感,虽说他一句话,说嫁也就嫁了,可刘志恨却是将此事之权下放到了浮薇郡主本人的手里。
这浮薇郡主本人就是个刺头,她若是得了平常也就罢了,可她眼见着刘志恨起用六月于娜,这六月于娜当了大将军立下战功无数,自是有了攀比之心,古之女子多有抱负,可在这男权社会能有几人出头露脸?现下刘志恨对她放手放权,有说三道四的腐儒也叫刘志恨给生生地叫人抽死,哪里还敢再有人说话?她得了这权力欲望,再叫她放下一切去相夫教子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行到了近道,就对严春心道:大总管,事情办成了么?严春心笑道:我的郡主娘娘,可不敢这么叫奴婢的,您的吩咐奴婢自是办妥的……娘娘就在这车上……说话间,车帘打开,郭芙一身红衣跳了下来,浮薇郡主眼中发亮,赞道:好漂亮的嫂子……抓着郭芙左看右看,弄得郭芙都不好意思了,这才道:其实我们以前见过,那时你可还小,可没几年,就成了我的嫂子,我这个哥哥想是早就看上了你,便就是一直在等你长大呢!郭芙心道:他哪里是看上了我,分明是给我老爹逼的!不过这话可是不能说,道:姐姐才是漂亮呢,也不知哪家的男子能配得上姐姐……这话自是讨好的话,可那浮薇郡主摇摇头叹道:有是有的,可他却是我的哥哥……郭芙不由张大了嘴巴。
浮薇郡主笑道:他都是我哥哥了,你还怕我与你抢人么?一回头对身边下人道:房间收拾出来了么?那下人道:收拾出来了,就在王爷的房间边上!浮薇郡主皱眉道:怎么做事的,本宫不是说了么?这是我的嫂子,我嫂子来了,要你们打扫房间,那自是我哥哥的房间,有结婚的夫妇是分着睡住的么?对了,我哥边上住的那间房好像是有人住的。
下人小婢道:是的,是昭圣皇后,那是娘娘让她住在那儿的……浮薇郡主叹道:你们定是赶走了她,有没有动粗?坏了她的物什?下人小婢道:没有没有,我们哪敢哪……浮薇郡主却是一巴掌搧了过去,那小婢脸上立时多了五道指印,五道。
却是一道也不少。
浮薇郡主道:你们这下贱人,平日里说的话都当我不知道么?告诉你们,本郡主不仅管着国事,便是这家里的一举一动也是知道的,你们平日里欺负她是亡国之人,对她多有不敬,只是没做到明处,我也不与你们计较,可再叫我找到,也不消多说了,自己收拾东西到那妓户营去!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将皇后娘娘请回她的原位去,不可再有怠慢了!还有,把我哥哥的房间收拾好,把娘娘的东西搬过去。
其实郭芙哪里有什么东西,只是见到一箱箱件件的东西不停地搬到里间,王府内外少有地活动了起来。
郭芙给浮薇郡主的势头吓住了,这位浮薇郡主真真是气势非凡,不同小可。
却不是浮薇郡主有意要吓她,只是她本性如此,得了这习惯,也就是这样了。
浮薇郡主拉着郭芙往里面走,这王府修得简单却又花巧,地方不是很大,三进的院子,多有竹林小树,可却没什么假山假石,要知道富贵人家里最贵之物往往便就是这假山石,北宋时甚至出过花石冈起义!就是这石头闹的,刘志恨对这种只是好看却没一点实用的玩意深恶痛绝,那是断然不会弄这玩意的,可地上却是有着大小不依五颜六色的鹅卵石,石道边是小花小草,却也是别有意味在其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求战心切忽然郭芙脚下一个踉跄,浮薇郡主初是不解其意,再是一看,这才明白,只见那风中飘着乱发,却是一只只美女人头被一支支长杆子挑在那儿,那人头栩栩如生,便似是活人一般,若只是看头,还当她是活的,只是那杆上空荡荡飘着衣服,分明是在提示人这仅只是个人头,不是别的,似郭芙也是在刘志恨手下练过了胆子的,不然这胃里一酸,怕不是立刻就要吐了出来。
浮薇郡主笑道:嫂子休急,这是家兄的一点小爱好,这些人头虽说是制成了,可总是要不断的见见风,不然闷得长了霉,那可也就不好了……现在晒得可也是够人,人来,与我取下,可莫要吓到了嫂子……郭芙可不想让她小瞧了,当下道:没事的,我可不怕,只乍这么一见,可有些不惯!浮薇郡主却是坦言道:莫得说了,我可是不喜,有时夜里出来,真真是吓人呢,这些人很多都是无辜者,受了我哥的迁怒才得死去……人道我大理国大乱后得大治,可不知道这大治是死了多少人才得行的……你看这个人,她本是本朝二品大臣的子女,可说是显贵了,可就是她的父亲死死得反对哥哥的新政,哥哥发怒之下杀了他,本来是没事的,可看她美丽,就又杀了取头来赏玩……我知道哥哥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劝了他也不听,这大理国都是他说了算的,你是我嫂子,有时间可要劝劝他……郭芙目光闪动,忽然想起严春心曾与她说过的这位浮薇郡主,说她处事果断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些妇仁之仁,现下看来这能算是妇人之仁么?怕不是刘志恨太过于变态残忍了。
行到了一处高楼前,只见这楼上下三层,蓝瓦砌成,也算得上是漂亮,在檐角,挂着八角风灯,灯下有着小铃,只消一点风动,立时便可听见叮啉啉之悦耳声。
未得到近,就听到里面的笑语莺声。
浮薇郡主皱了皱眉,道:本来是好,可这也太过啦,点手叫来一个人道:是不是那个阿里克芒又在闹了?那人道:这可不是阿里小姐一个人的事了,孟小姐和林姑娘可也是有份的!其实……其实……最闹得还不是她们……浮薇郡主摇摇头道:恁地多事,又是升国吧,她也算得上是大国公主了,怎么一点女儿家的体统也没有,大宋皇帝惯她的也太过了!转头对郭芙道:嫂子不知,这阿里克芒是家兄许下的一门亲事,可做不得正室,她性情活泼,你可也不要与她见怪,说白了,她就是个无知的,那孟小姐可算是可怜,不过她的音乐很好,一手箫技天下少有,林姑娘是随着升国公主来的,只是为了玩儿,这事是家兄许下的,大理国现在可不能与大宋闹得翻了,我原本也是不将大宋放在眼里的,只是现下蒙古太过也强势,再要与大宋出了问题,那可就哭都来不及了……啊呀……我也是的,与你说这些国事做什么,你的房间也就是我哥哥的房,可是久久没得人住了,我也不想凭白地费力气让人天天打扫,就叫人封了,现在你来了住,不好好整顿一下可是不行呢,你我先到楼上坐,莫要与她们打闹,那可就没了个完!两人手拉着手。
在一众仆从之下上了这蓝色小楼,这楼里倒也算得上是清静第三层之上共有四间房,一间是浮薇郡主办公而用,一间是她卧休的,一间是她收藏女儿家珍爱之物的,一间就是这里了,这里半对着另边的小楼,那可就是刘志恨的居处,小楼通体黑色,乍一看可是不起眼,远远及不上浮薇郡主的小楼,两兄妹各居一楼,对景而面,倒也是个趣,只是刘志恨住在自己的王府少,正常他在大理国都是住在皇宫之中。
从上而下看,风景倒也算不错,虽没了假山石,可却也是能看到树木花草,只是不时也能看到一些人头,却是刹了风景。
可浮薇郡主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但见她点手唤来人,奉上了香茗,才道:这两个一个叫春芳,一个叫马兰,算是我身边比较得意的丫头,嫂子初来,虽说到时皇上一定会赏下宫女仆妇,可却也不一定就能得用,这两个就转给嫂子了,她们也有一点功夫,相信嫂子一定会满意的……我再叫人从女俘中选漂亮的十个女童,哥哥不是个爱用内宦的人,现在内宦都改做了别的事情,宫中的事物都由女子来做,不过嫂子大可放心,哥哥可不是那种见人就扑的……说着,她先就是笑了。
郭芙虽说也是家大业在的出身,可如何见过这等的气派,她心中萌动不已,暗道:为人女子者,得嫁了这种,可也不算是枉嫁了!她本来对自己从了刘志恨还有一丝丝的不意,可现下若是有人不让她与刘志恨在一起,她怕不是要与之拼命。
一瞬间,什么都有了,高贵的身份,指使的下人,无尽的财富,和天下无敌的相公,嫁得如此,妇复何求?郭芙道:这个……我对这里一切什么可都不懂的,有什么事……姐姐可一定要帮我……浮薇郡主笑道:这么漂亮的小嫂子,我不帮你却是帮谁?这时,却是楼下蹬蹬声,只见一个一头乱发的女孩上来,浮薇郡主怔了下,叫道:明秀,你怎么上来啦!那女孩叫道:阿里……又骂我了……我闻这里香……就来了……浮薇郡主抱过她道:这个阿里太过也无法无天了,竟然把你的头发弄成了这样……明秀道:这是明秀自己弄得,上次她那样搞,我觉得很好玩,也就这样了……浮薇郡主道:乱来,阿里不懂事,明秀也跟着不懂事么?明秀道:不是的,以前明秀的头发梳成那样的大包头好重,现在可好多了……再说了……阿里说的,在穷国的妇女都是这样的……浮薇郡主道:穷国是穷国,这里是大理!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两国并到一块儿不就是了,还非得自命一个穷国的国王,嫂子,你说可不可笑,这样好笑的名字亏他也叫得下来,还真就叫穷国了,这还让人向我大理和大宋递交了国书,可不是笑话么!明秀道:浮薇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穷国?浮薇郡主摇摇头道:我是不会去的,你也别想去啦……明秀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玩……是了……我听阿里说……叔叔要回来了……到时我就去求他……郭芙道:这位是……浮薇郡主道:让嫂子见笑了,这是我的……也算是个妹子吧,她叫段丝华,皇上封她为明秀公主,可惜……那话不说了,只是郭也是明白了,这个明秀公主真看起来也算得上是清清秀秀的,真也是对得起了这明秀二字,只是看她这智商,就知她实是个痴儿,也不知这算得上是好事还是坏是!明秀这才定定地看向郭芙道:她是谁?浮薇郡主道:她是你新的姐姐,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求她,她可比我灵多啦!郭芙惊道:你这可不是害我么?浮薇郡主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明秀公主什么也不知道,却是傻呼呼地跟着大笑起了起来。
郭芙看着这个公主暗暗摇头,却是打心里有些同情她。
此时,却是有一个小丐过来,这小丐一身花绿绿的补丁衣服,只是却是新的,身前三只口袋,行了一个礼道:娘娘,法明大师求见!浮薇郡主道:那可是个大人物,怠慢不得,你快快去请……小丐应了一声,不消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响,只是这却是那个小丐的脚步声,他身后的那个法明僧人却是行路无声。
这法明看上去只在四十上下,正是年富力强之际,见了浮薇郡主,就要行礼。
浮薇郡主道:法师与国有功,可不用多礼了!法明微微一笑道:阿米豆腐,寻常也就算了,今次,可是一定要行礼的!浮薇郡主笑道:法师眼聪目明,想来是知道了!法明点点头道:王爷虽还未得回来,可端正品德清秀娘娘亲临王府,却是事实,这事贫僧又岂能不知的!浮薇郡主摇摇头道:这且也不多说,法师来得幸苦,请用茶!说着素手纤纤,亲自为法明斟上一杯茶,法明也不客气,接过喝下,道:贫僧此来,是有一事相请。
浮薇郡主道:法师请说!法明点点头道:方才贫僧已经看到了镇国将军领军开拔了,想我大理本来孱弱,可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兵精将足,只是那蒙古大军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他们敢来打,咱们可也不客气,贫僧自任精武寺后,多传弟子,不曾有一日泄怠,现已有精锐僧兵三千,愿效之与两军阵前,便是全部战死,贫僧也是全无怨言!他这三千僧兵可是非同小可,这三千僧众是大理国灭佛,从各个寺院中精选出的孔武力士,这些人稍一训练立成战斗力,法明特地翻出前朝陌刀兵的训练方法,是以这三千僧兵可不是挥着仁慈的铜棍,而是几不见军阵中的大唐陌刀!自然,这刀现下还是叫苗刀,其实大唐的陌刀本就是从苗刀中演化来的,现在法明手上的这一支僧兵正好用来建功立业,他早有心多开一家精武寺,也好让他的师弟法云也任那方丈之位,正是一门七光头,全都做方丈,那可不是美名么。
浮薇郡主沉吟不语,忽然回头对郭芙道:让嫂子见笑了,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等事物。
郭芙笑笑道:国事为重,这点我可是知道的……浮薇郡主点点头道:嫂子明理,大理之幸……不过嫂子,这是在家里可也不要紧,在外边嫂子就是代表了哥哥,不可如此自称的。
郭芙忙道:我知道……是本宫,本宫……浮薇郡主笑了下对法明正要说话,却又是一小丐上楼来道:娘娘,陈州府来信……浮薇郡主不悦道:恁多的事,却道:呈上来!小丐将几道奏折陈上退下,浮薇郡主打了开来,略一看就翻到了下一封,不消一会儿就看完了,却是推到了一边,将只玉素手捶着自己的额头,叹道:这一个个的都是疯了,居然连水军也要求参战,他们当这是什么?过家家么?我大理国真要派水军陆战蒙古骑军,可就要为诸国笑话了!法明道:当年岳武穆说得好,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这正是我大理兴盛之道也!浮薇郡主却是笑道:嫂子,你信么?这世上可有不贪财的文官?可有不怕死的武将?哥哥说过,此非是文官不贪财,不贪财他做什么官呀!也不是武将不怕死,真不怕死当小兵得了,做什么将军!还不是一个个的想要表现自己,想要立功么!不是严总管,他们这些文官会不贪财?就是这样,我每年还要批下十几二十封贪官的处决令!他们武将自是不怕死,他们只看见大理国连连大胜,可没想到我们打的可是蒙古!我哥哥曾说蒙古骑战天下无双,其惨烈之处可叫日月变色!他们不知厉害,这真要上去,可就失了国本啦!法明道:娘娘小心也是好的,只是可也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别人可不好说,贫僧手下的这支僧兵一旦出动,非三万蒙兵不可挡!全是以一敌十!他本想说五万的蒙军,只是刘志恨当年也曾说过蒙古骑兵的厉害,是以他想了再三,还是没得改口,心道:旧时大唐的陌刀兵可以一敌百,我现下只说以一敌十,可也不算太过了,难道这蒙古铁骑还真就是飞天的怪物不成?只要我的僧兵上了前线,什么铁骑,都叫你一刀两断!浮薇郡主不想太过让法明难堪,当下笑道:大师说得是,这样好了,大师自可备好您的僧兵,只是为发兵一事,想来还是得由哥哥来做这个主,想不过两天,哥哥也就能回来,到时一切不就都好办了么?法明道:娘娘说得也是,只是军情似火,不如让贫僧的僧兵称随大军出发,等王爷到了再行分说就是了,这……还不都是娘娘的一句话?浮薇郡主道:大师可太抬举青萍了,若是平常哥哥不在,本宫先斩后奏可也就成了,可是哥哥这不快要回来了么?我管理国事多日,这个时候,还是要避一下嫌的,大师想来也听过外面说,本宫是想做唐时武则天的话?法明忙道:不过是巿井流言……浮薇郡主道:可也就是有人在说呀,我可是真怕哥哥到时不由分说就砍了我的脑袋了……法明笑道:这可怎么会?以娘娘与王爷的感情……浮薇郡主断然道:帝王之家无私情!法明愕然。
浮薇郡主这才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师可也不要急,大师为国立功的心理本宫岂有不知的?只是事也要慢慢来,现下终是蒙古大军在眼前,可是不容出错,不然,我大理这两年的休养生息的功夫可就白做啦……(昨天看了美版的我的野蛮女友。
美国人一向开放的性格在这里得到了一点收敛,不得不佩服韩国猴子这两年来在电影上的努力,就成绩而言,可是把我们中国比下去了,当然,这里不是说韩国电影的水平有多高,而是说这些韩国猴子不在那么自以为是了,这让他们的进步大多了,是进步。
然而就这一点来说,中国电影还是没多少变化,众所周知,中国电影,大片就是死磕那几个大导演,不否认这几个人是有才华,可不得不说,都江郎才尽啦!别的不说,陈凯歌无极创意失败,一下子没了气,张艺谋?最不上进的就是他,搞摄影的永远不是搞电影的!能把电影拍成音乐剧或风光片的也就是他了。
至于冯小刚?肚子里没货了,没见人家的夜宴,集结号,哪一个还能算是喜剧?至于香港,得了,困在黑帮片里出不来了,哎,中国电影,何时才能再进步一点点……)第一百七十八章:大理国内政好一会儿,法明出去了。
目送着法明的离去,浮薇郡主端起面前的杯子,只是茶已经不那么热了,可这浮薇郡主也非是常人,只见她略一凝眉,太阴素功立发,不消一会,那茶就又冒出了热气,再将这茶一下子顷入口中,这才道:让嫂子见笑了……郭芙却是真真的羡慕道:可还是你行……没想到你处理国事这么厉害,连内功也是这般了不起,可是比我强多啦,我便是从小过于贪玩,这爹娘的功夫可都没怎么学成……浮薇郡主笑笑道:这也没什么的,我的武功是家传的,自小我便流落到了江湖上,后来得幸与哥哥相认了……没想到一下子我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看看这面前的奏章道:我这一生……怕是要在这上面渡过了……她语声幽幽,郭芙怔怔地望着她,也不知道浮薇郡主这话里是喜是愁。
不知过了多久,浮薇郡主这才醒悟过来,道:看我糊涂的,嫂子这可是饿了?我却是连饭食也没准备……不由郭芙分说,拉着她到了一楼,不多一会儿,就见一行行人走出,端着菜盘上来,却是十余个菜。
郭芙可吓坏了,道:这许多?我可吃不了……浮薇郡主笑道:可不是我们两个人吃,你看……就见叫声笑声不断,一行丽人步出,她们就是方才在那二楼吹拉弹唱的几人,这会儿疯得够了,就下来吃饭。
只是这些人中有着两人,却是面目清冷,不说不笑,只是跟在一个娇憨可人的小女孩的身后,看她们的样子,竟是一对双胞姐妹。
那娇憨女孩笑道:浮薇姐姐,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浮薇郡主道:这就是大宋的升国公主,她本来是该在她们的办事处的,可是她却是老来我这里吃喝……娇憨女孩道:她是谁?另一个女孩呀了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谁谁谁?郭芙可是气坏啦,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说话分明就是在作弄她,正要发话回击,却是浮薇郡主将那桌子一拍,怒道:阿里克芒!怎么说话的,不会说也罢,就不要说,你知道她是谁,还来装这个模样?信不信我立时叫人把你送回穷国去!阿里克芒先是一怔,再是一抽,继而哇哇大哭了起来,叫道:我就知道,浮薇姐姐你不喜欢我……我走……我走……我再也不来了……我走就是了……转过头来,噔噔噔地上了楼,可是再不下来啦。
浮薇郡主方要松口气,却是另一个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少女,用那歌唱般的清音道:浮薇姐姐……阿里只是小性子罢了,她一向就是如此,你莫看她一向大大咧咧,可是最在意别人说她了,你这样说她,她心里一定是真的伤心的……浮薇郡主本不想管这事,只是上面哭声不断,她举筷再三,终于忍不住了,拍下筷子,指着郭芙道:认识一下,我可也不一一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嫂子,你们可不要欺负她,不然我生气可是小,我哥哥可是快要回来了,他生气那可就不是闹着玩了!说着便向楼上行去道:小阿里,莫再哭了,我不骂你了,乖一点,我给你赔不是来啦……郭芙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一直刚强的浮薇郡主竟然也有这样人性的一面。
那美得不似人的女子笑道:浮薇姐姐就是这样的,她本性可是善良了,只是王爷……他老是把一些命令让浮薇姐姐下,又让浮薇姐姐为他做这做那的……对了,我叫孟冰心,姐姐叫什么?郭芙对她顿时起了好感道:我叫郭芙……却是那升国公主叫道:哇……你就是郭芙……你爹爹是不是那个义守襄阳的郭靖?我在宫里也听过,不过可是不真切,还是大理好,什么事都可知道!天,你好漂亮,难怪那个凶人会喜欢你……对了,浮薇姐姐是不是就一个哥哥?那就是那个凶人啦!他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却是另边上的一位美女将一筷子美食塞入她的口中道:这么多的美味可也堵不上你的嘴么?说起来便就没个完了!向郭芙笑道:奴家林素净,是升国公主的伴儿……升国公主咽下那筷子食物道:好好吃,这是什么?提着筷子连吃两口,点手叫来女婢道:这是什么菜?那女婢看了看,却是吃了一惊,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道:这是忆苦思甜……是……是……是上错了的……升国公主道:上错了……那可也不打紧,味道挺好的……这是什么肉?怎么叫忆苦思甜呢?一点也不苦啊……说话音众人一人一筷,只觉这肉入口即化,酸甜可口,实是难得的人间美味,不由吃得多了几口!便是郭芙也是连吃了数块,只觉人间美味,莫不过如是了。
却是听那孟冰心怔怔道:你们……你们……怎么……都吃了……这孟冰心是个慢性子,她是知道这忆苦思甜的真正面目,只是这还没得想好套路说呢,这几个无知的就已经大吃特吃了起来。
郭芙道:有什么不对么?她本是想再吃一块的,只是看孟冰心一脸愕然,虽说筷子上挟着,可也就没再往嘴里送了。
若然是个聪明的,当下也就不再说了,可孟冰心却非是这样的人,只是道:忆苦思甜菜……就是……人肉啊……众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升国公主道:什么……孟冰心叹道:那是人肉……话一出口,可是坏了,升国公主立时转头就吐,只是吃下去的东西,想要再吐出来,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句话说得好,好吃不好拉!吃得容易,再要弄出来可就难了。
林素净却是厉害,升国公主是吐不出来的,可她却是哇啦吐出了老大的一口!郭芙也是胃液翻滚,只是却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脑中不由想起刘志恨带她玩虐杀的事来,当时她吐得个天翻地覆,可刘志恨一点也没放松,生生地逼着她剖人内脏,拉人肚肠,活开人脑,乱拼新人。
这种种的一切让她吐了又吐,可到了最后,也是撑了过去,现在这一点,她虽觉得胃里翻了一下,可却是没事,将心一横,暗道:我既然已经嫁了这个叔叔,就该学这个叔叔,他残忍,我就当习惯,他吃人,我就当说好吃!不然,我这正宫娘娘的位置怕就不得保了,那时节,我哪还有脸再见爹娘?一念至此,再无多想,反是将那手中的肉放回口中,只是这回可是不敢嚼了,装着样子道:人肉么,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不吃就不吃了,你来,我问你,这肉可也算得上是不错了,只是为什么要叫忆苦思甜呢?却是那浮薇郡主不知何时步出来道:大理国初定时,我国之中一时穷苦,没有多少米粮,那时罗殿国尚在,还有很多阴暗的势力,蒲甘国也没得征讨,大理国经历了战乱之后的穷苦是可想而知的。
便是在这个时候,哥哥要求继续打仗,可没有军粮,国库里也是无粮,还有不少灾民要济,哥哥就说了,没粮食,就吃肉,没兽肉,就吃人肉,打仗不就要死人么,反臣贼子,罗殿国,蒲甘战败的俘虏,我们大理国在那半年的前期里整整吃下去近四十万人!后来和大宋贸易,这才渐渐减少了食人数量,不过军队仍是在食人,这可也是免不了的,你们怎么了?觉得不可思议?可大理国之所以仅仅只用了两年就这样,不仅止是不停的战斗,而是这样吃人省下来的,大家都怕哥哥,也就依了下来,现在生活好了,百姓家里正常都是有了余粮,只是这战俘仍是很多,他们大多在筑路,哥哥说要想富强就得修路,自杞国之所以与高氏大理相斗,就是因为它能突破高氏与罗殿国的包围,与大宋贸易!这便就是路的重要性!现在的战俘奴隶所做的就是修路,不过他们的体质太羞,难免死了不少,也不可以白死了,哥哥说过,再富也要省,这些肉自是也不能白白扔了,就有收了的做肉,可比猪羊肉便宜多了,这本是下人吃的,现在却是让你们吃了……浮薇郡主说得都是大理国初时的幸酸,知道的人是有,可这样说出来的却就不多了。
孟冰心本是不想知道这些事,只是她住在这王府之内,想要不知道,又是如何能够!浮薇郡主和阿里克芒也是知道的,可偏偏两人方才不在,这里的人中郭芙也好,升国公主也好,如何知道,这便就吃了下去,那林素净道:人……怎么……能吃人呢……浮薇郡主笑道:姐姐说得是,可是哥哥说人是世上最残忍的动物,你说野兽食肉,可并不是自相残杀,而有人以来的争斗相杀,却是什么时候停止过?这是人的天性,人便就是如此,只是人总是不想面对自己……林素净怔怔的,却是说不出话来。
郭芙道:那可也没什么,这味道可也还不错……只是自她方才吃了那一块之后,却是再也没动了,虽说她能狠下心吃人肉,但要她甘之如怡,那却就是笑话了。
浮薇郡主笑着对郭芙道:真不愧是我的嫂子……来,大家继续吃吧……到了夜间,郭芙却是睡不着,她正是在浮薇郡主的床上,只是那浮薇郡主却是一直不在这里,郭芙觉得无聊,便就起了身,只见浮薇郡主的办公处灯光一直亮着,却是肩上一紧,回过头来,却是白日里那个叫春芳的丫头,这丫头虽只是个下人,可悄悄到了郭芙的身后,却是郭芙所不知的。
再一看,只见她身边的马兰笑着端着一只托盘,里面是苦参茶。
郭芙小小地声音道:这是她要喝的么?春芳道:娘娘每天都是要批很多的奏折,不喝这个,哪里来的精神?你莫看她看似是精神好,却是吃了春光焕发蛊,那东西虽是提神,可却不补身,一时还好,长吃了,却是伤人哩!若是不补,那还得行?郭芙道:那给我吧……马兰怔了一下,春芳向她点点头,两人放出托盘,郭芙接过,这才进了那房间。
就听浮薇郡主叫道:不用催我,放下就走吧!顿了顿,忽然感到脚步声音不对,忙自抬头,却是见到了郭芙,道:嫂子?一拍边上的软榻,道:坐下……又从后面摸出一袭锦袍披在了郭芙的身上道:这么晚可还不睡,是水土不服么?来披上,可莫冷着了。
郭芙与她贴身坐着,心里感觉奇怪,却也不好多想,只是道:春芳说你还在批奏折,怎么大理国的事都是由你来管着的?小心一看,却是什么什么的俘虏想造反,请示是不是杀了的好,又有摩些族的猷长唆火脱因,塔裹马二人上奏,道明蒙古兵军势强大!还有半空和寨的阿塔剌上表道明一定会死守半空和寨,以待朝庭大军。
郭芙道:这是蒙古人打来的了?浮薇郡主冷笑道:区区十万骑就想来打我大理国?他兀良合台想得可也太美啦……郭芙道:这个兀良合台是什么人?浮薇郡主笑道:要说此人可也算得上是蒙古帝国一等一的良将,他是开国功臣速不台之子﹐兀良合部人。
早年充当成吉思汗的怯薛军,后来拔都汗王率诸王﹑大将西征﹐这个兀良合台从征钦察﹑斡罗思﹑孛烈儿﹑捏迷思等国。
哥哥曾说过,这种征过西的将军最是难打,不过所幸的就是……由于蒙古大军征西,有大批的精兵留在了外,没得回来,这一会兀良合台的军兵不可能全是蒙古骑兵,里面定是有大量的外族奴兵!其实……蒙古虽强,可它的致命弱点就在于他的人可就太少啦,只是我中原汉人多是贪生怕死的,你看那北国多少汉人男子,却是从了蒙古军,可怜可叹!郭芙却是道:都是这些人太过不争气,没骨气,要都是学我爹爹,那可又得怕什么?浮薇郡主摇头道:可不是那样……有些事你不知的。
中原曾经有一个将军,姓李名全,人称铁枪李,他有个娘子名叫杨妙真,这夫妇两个虽年龄相差二十年,可却是志同道合,异常恩爱,一心想为朝庭收复中原,只是朝庭却是容不下他二人,先是使计利用地形困杀了这个铁枪李,再逼得这杨娘子远走遁世,这件事,你可知道?郭芙叹道:却是听过一些,只是不太真切……浮薇郡主道:自是不太真切,大宋朝庭做下这不要脸子的事,如何还好大肆宣扬?你知道大宋现在偏安江南一隅,它原来还算是有中原的一点抗争之地,可现下却是再也没有了,不仅是中原汉人的无能,还有他们对大宋朝庭的死心!你想想,这大宋朝不怕外族之兵,却是怕国内之兵,可不是笑死人么?你看看蒙古帝国,它外面多有汗国,可这蒙古中央帝国可有因为这个就去灭他们打他们的么?哥哥一心想自强而不受制于人,便就是在于此,朝庭中有人说要与大宋联合,但哥哥只同意贸易往来,却是不同意军事互助,大宋之灭,不会太久的,不过宋国目前仍是天下最最富有的国家,蒙古想要一下子灭了它,可也是说笑!我们现在就是要争这个时间,可时间太紧了,目下的大战,如果我大理损兵超过三万以上,那可就要动摇国本了!可一旦我们支撑过去,再有个三年,我们就可充分利用仆从国的力量,征集到二十万外族军,可也就不怕了……就算不行,我们也可借此耗尽这些外族之国的人力,而更好的控制他们,莫看我大理现在强,可大量的精兵都必须留在国外面镇守……也就是说……现下是我大理国最最虚弱的时候……说着说着,浮薇郡主情动,她一向一人承受着这一切,现在得了郭芙这个亲人,可是好过了,便将心中苦闷吐露了一遍!第一百七十九章:王爷回国话说浮薇郡主拉着郭芙说了一夜的话,这却是让她快意了,一肚子的心事,满腹的心酸都得了发泄,只将个可怜的郭芙说得头昏脑胀的,她本来是睡不着的,可这下却是不知不觉地睡去了,到了天明,却又给浮薇郡主摇醒了,算来只是睡了半柱香的时间,不由叫苦连天,只是这苦也只得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叫,话语里可是一点也不敢说出,这个浮薇郡主,怎么看都是昔日的武则天一类人,郭芙心里对她挺惧的。
换上了一身的新衣,郭芙道:这是要去哪里?浮薇郡主笑道:能去哪里?你昨天来也得算了,只是这一次可就要进宫面圣了!一听要面圣,郭芙可有点悚,道:不要吧!浮薇郡主笑道:可不要再让我说你了,出了这门,可要自称本宫,只见了皇上,才得称臣妾,你之身份可是正正经经的并肩王妃,那可是非小的,决计不要妄自菲薄了!郭芙连连应着。
出了王府,郭芙吃了一惊,只见一支全青衣的二十名女子护卫武装出现,虽说她们的衣甲比不得浮薇郡主的青玉甲,浮薇郡主的青玉甲是由青玉磨制,而这些女子的青甲是由铁甲染成的,那自是不一样,可从外表上来看,却是没得什么区别。
郭芙在惊讶中给推上了凤辇,随着叮当声,到了皇宫正门,这边下了车,就见到一行士兵捶胸行礼,这些士兵面容正经,一点也没得笑容,显出这皇家的肃严。
虽说这大理国的皇宫远远比不得大宋的临安,可这股气势却自是大宋比不上的。
想想也是好笑,大宋虽是国富,可却民弱,盖就是这钱全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而大理国若是有人说皇宫不好,要修要改,那不消刘志恨动手,自有他的忠心手下上前来抄家灭族,便就是刘志恨最恨的就是花无用钱!这种说法有些好笑,却也是正常,大理国连年下来的钱财都花在了军事与民生上面,可不得强么?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到了宫中的正前殿上,只见一众的朝官纷纷向浮薇郡主过来问好,浮薇郡主微笑点首,好不镇定。
不多一会儿,就见一个小官冲了进来,叫道:王爷回京了……众官齐声高叫,浮薇郡主厉声道:安静!她虽是女子,可内功却有了根基,这一发喊,立时镇住了众人。
浮薇郡主这才道:王爷回来可是好事,但似你们这样又成何体统?皇上呢?早有小宦到了近前道:皇上不一会就到……浮薇郡主道:你去通知皇上,就说王爷要到了,今天可能要迟上一会儿!小宦道:是是是……浮薇郡主道:等等,你们老祖宗呢?小宦道:老祖宗昨日夜里就到城外去迎了……浮薇郡主笑骂道:真是个滑头,好了,你快去吧!那小宦立时奔出。
浮薇郡主这才回身对众官道:诸位臣工,一起迎迎吧?众官一起喝道:娘娘说得是……浮薇郡主却是不再多理,只是转身出去,那身后官员一并跟上。
只郭芙对浮薇郡主道:你好威风呀!浮薇郡主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道:你当他们怕我么?不过是怕我哥哥……我哥哥的手段你是不知的……到了宫外,可也不好走了,浮薇郡主就领着臣官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她可是深深地知道哥哥的,刘志恨天生就是个急性子,做事情一向是求快的,要他磨蹭那就是怪了,是以不消多一会,就见到前面叫声不断,两边的百姓一一跪倒,叫着,只是他们叫得乱,一时间可也不易分辩出他们叫得是什么,当然,那自都是好话,真有人说刘志恨的坏话,他可能当时不在意,可一转眼就下了令灭人满门了,自刘志恨成名以来,灭人满门可非是小,早就是常事了。
果然,只听得那噼噼叭叭的声音,就见严春心在前打头,刘志恨快马踏来,身后一左一右两个白衣女子,一个是那小龙女,身上丝带飘飘,一个是李莫愁,后面天鹅的粉颈上斜插着一支拂尘,虽说有些不伦不类,可谁又敢笑话于她?再有老顽童于后,大小武兄弟各抱着一个女娃儿,只是小武却是十分想与大武换换,毕竟,抱着虽是女娃,可那八岁的与十八岁的却是大有区别,只是武敦儒再非是从前老实的哥哥,自是不会同意与他相换的,还有那一身福家翁打扮的欧阳峰,他也是可怜,为了一点点兵力,跑到东来跑到西,可也是没法子,欧阳峰现在那是明白得很,没钱没权,那什么都是空的,是以他只得随着刘志恨,就等着他派出军力来帮他收复白驼山庄,那洪七公也是随着左右,只是他却是来吃喝的,上一次他草草逃离了大理,这一次可是正大光明地来了。
好个刘志恨,莫要看他眼在暂时用不上自己的左臂,可也是一身的真功夫,只将身子一屈,就从马上翻身下来,在马股上一拍,那马识趣地一通乱跑,却是绕着圈子停了下来。
浮薇郡主上前道:哥哥……刘志恨却是一个闪身绕开了妹妹,反是到了郭芙的身边,这可是他的正室,刘志恨心里明白,要是不给她以足够的重视,这位正宫娘娘日后的岁月可不是那么好过了。
郭芙本来见刘志恨带回的两女,心中自是不快,她怎么说也是刘志恨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刘志恨却在身边正大光明的带出女人,这不是给她难堪么!好在刘志恨上来就抱了她一下,却是让郭芙羞喜无定,心中暗道:他可也是在意我的!只是隐隐中又感到不对。
却听浮薇郡主自后叫道:哥哥!刘志恨哈哈大笑道:是我的不对,见了老婆就忘了妹妹……却是伸手在浮薇郡主的脸上掐了一把,这位浮薇郡主在大理国中谁不是又敬又怕,便是目空一切的严春心,功高于顶的法明,也是不敢与她相斗,只是顺从,便就是她得了刘志恨的这种宠爱。
郭芙本来以为浮薇郡主言语中有误,可现在看来可不是么!正是浮薇郡主这般的得宠,才有得她今日的地位,也由此可见众人对刘志恨的惧怕!但见那些官员一并地跪下道:臣等,恭迎王爷回京……这些人大多数全是刘志恨随手提拔的,大理国原来的官员早给刘志恨杀了三遍了,但是个蠢材都是不得活命,只有真有本事又品性端正的才能得活,是以,这些官员对于刘志恨无不是又敬又怕,因为刘志恨他们得了现在的地位,可也是刘志恨,只要你有点不对,那拿下来可也是容易得紧!刘志恨却是不理他们的这种恭敬,只将手一挥就道:起来,本王听说这是朝会,想着是不是能赶得上,就来了,没事干在这里迎本王?这让皇上心里怎么想?快快回去!浮薇郡主笑道:哥哥回来,他们不来迎,可有这个胆么?刘志恨哈哈大笑,道:这么漂亮了,妹妹,可有了意中人了,说出来,哥哥立刻去杀了他!浮薇郡主笑道:说什么混帐话!刘志恨摇头道:怎么是混帐话呢,像你这么能帮哥哥大忙的妹妹要是给哪个不开眼的小子从我身边夺走了,不杀他一千零一遍本王‘王’字倒着写!浮薇郡主道:你怎么不说是‘刘’字倒着写?‘王’字倒着写可不还是个王字么?刘志恨道:你可是本王的王妹,真有了意中人,本王还能真杀么?浮薇郡主却是心道:怕不是真的会杀!她虽与刘志恨关系相亲,可这些年来也是真个怕了他。
刘志恨罱向严春心点点头,那位春公公会了意,转过身子,一番分说,那大小武及欧阳峰洪七公等人随着他回转并肩王府。
刘志恨到了众官之前向内走去,只是手上拉着郭芙,那李莫愁气得调头就想走,却是给小龙女拉住了,她想想这里怎也是刘志恨的地盘,也就无谓了。
只是不知何时那老顽童却是又不知又跑到了哪里去了。
不过刘志恨自是不在乎,不消多久,老顽童就会过来,可不信他就真的能不来找刘志恨。
方一入宫,只见段详兴步出了,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女子。
一见刘志恨,段详兴大叫道:王弟……迈步过来。
刘志恨微微一笑,只见这两个帝国最高位者已然抱在了一起。
分开之后,那女子微微一福,道:顺天拜见叔叔!段详兴道:这是陈国的顺天公主,现为朕之爱妾,朕本有出家之意,得了顺天的照顾,这半年来才得过得如意!刘志恨淡然道:此事臣弟已经知道了,皇上随性就好,对了,她还有个妹妹,要是皇上有意,臣弟今天就把人送来!他这话可是恶毒,看似是尊重段详兴,可话里话外却是将顺天公主与那李天馨视为货物一般。
顺天公主脸色立时苍白,段详兴不由不安起来,道:王弟……这个……刘志恨却是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女罢了,有皇上宠着,可不是好么,听说那些下人么一直将她放在我的府祗上,到也算是方便,要是为此再兴土木可就不好了。
说话间,众臣子已经到了殿上,刘志恨翻眼一看,挥手道:皇上,请上座!段详兴这才拉着顺天公主回到了位子上。
顺天公主低语道:皇上……想不到臣妾为王叔所不容,还是让臣妾回了吧!她虽得了段详兴封了皇后,可想她一个外来之女,这大理国满朝上下哪里有她的人,虽贵为皇后,也不过是名份上的一个好听,真真说来,却是什么也算不得是!段详兴摇头道:你可莫要与王弟计较,他说说还算是好的了,真要惹他不快,使这等小性子,可是连我也保不住你!却听众臣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段详兴忙道:众卿免礼!偷眼一看,刘志恨坐在他的右首,浮薇郡主坐在左首,只是浮薇郡主面色如常,可刘志恨却是平静之极。
立有臣下道:启奏皇上,并肩王爷得娶娇妻,皇上下了封赏,可得赐坐才是!刘志恨微微点首,心里明白,这定是得了浮薇郡主的暗中授意。
浮薇郡主也是向那臣子点头,显然对他满意。
段详兴忙道:这是自然,人来,赐座!却是严春心的二弟子小乙上来,只是自然不是他动手,两个小监搬着椅子过来,这椅子虽不是很华丽,可也是上涂着金漆,座垫柔软,郭芙给扶到位上,不由感到又是新奇又是好玩。
刘志恨点点头道:小乙,你再去搬两张来,皇上,回去写份诏旨,这两位一位是李莫愁,一位是小龙女,都是臣弟新纳的妃子,你看着随便给个名号!李莫愁怒道:什么叫随便给个名号?她可不怕刘志恨,想说就说,想骂也就骂了。
却是吓得众臣一下子连退了三步。
严小乙使人再搬来两张椅子,道:娘娘误会了,王爷不是不起娘娘的名号,只是王爷从不会在这事上费心的,娘娘要是对名号不满意,再让王爷请皇上换一个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可有什么不好说的?他也算得上是是老油子了,这番话说下来可谓是滴水不露!李莫愁这才稍减怒气。
刘志恨点点头对浮薇郡主道:王妹,我听说蒙古大军进犯,是不是?浮薇郡主道:正是,此事非同小可,不过所幸各军将领请战连连,咱们可也是不怕,再说六月大将军不日回师,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这里有详细的军报,请王兄过目。
刘志恨拿过军报看了看,道:连那句王也要请战?浮薇郡主道:可不是么,他本就是个好战的性子,现在已经两年没得战打了,可不是要他闷得要死么……刘志恨失笑摇头,道:这事可非是小事……丽江王,你对这事怎么看?丽江王虽说失了军权,可丽江名义上仍是他的,自然还是王,只是现在说来真正有用的只是他的大理国财政部长之职。
当下道:我大理国休养生息两年了,现下军粮充足,要是可以,便是发兵二十万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么……浮薇郡主道:只是这两年的积粮可就全都光了!刘志恨点头道:不错,这种蠢事是决计不能做的,这一仗,咱们最多发兵五万,且要在三月……不,最多两个月内结束战斗!似这般仗还没打,就说这种话的,可也是少,天下间,怕是岳武穆复生也是没得把握。
浮薇郡主道:本宫已经让辅国将军先领了三万兵马到了前方,敌军现在在金沙江,王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刘志恨道:金沙江?那里可以打会战么?浮薇郡主面目发红道:许是不能……刘志恨道:你让武三通的军队到哪里?哪里是前线?浮薇郡主道:是让他们到察罕章,想来金沙江是守不住的,本宫已经下令同意摩些部后撤……刘志恨点点头道:这才是了,现在正是蒙古帝国强大之时,与之野战是自取灭亡之道!浮薇郡主道:只是各军将领都十分渴求参战呢……刘志恨摇摇手道:想当然,当打仗是什么?地图!立有地图呈上。
刘志恨看了看道:下令,让辅国将军的大军集结到龙首关,让各族之兵全到半空和寨,那里也算是险要,要他们一城一寨的和敌人争夺!(今天来聊聊中国功夫片。
想来各位也都感觉到了,中国功夫片已经处于一种没落的地步!大量的特技也好,胡编滥造的剧情也好,都让功夫片江河日下!现在可说能打的人里就一个甄子丹,以前的赵文卓也没什么精彩之作,吴京打得好看,可没有一种大师的气质!李连杰和成龙曾拍了个莫名其妙的功夫之王,不说那垃圾到了极点的剧情,可这两个老人的打斗却是让人感到心酸!当年的风采可都没得了多少,老啦!其实排除了真功夫,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功夫片从理论上来讲,是不该没落的!只是……关键便在于,中国目前没有好的功夫片导演,凭一个甄子丹能撑起整个中国功夫片吗?不可能,从前的导演都死得死,老得老,最可悲的是张澈,他之一死,中国再也没了那种血流遍野的男儿电影,不然,咱中国也一样能拍出中国式的斯巴达!)第一百八十章:连纳两妃看春谱忽一人上前道:王爷,微臣有本。
刘志恨眼见这人面熟,细下心来一想,道:这不是耶律大人么?那人正是耶律晋,他们一家迁来大理国,现下,由于朱子柳常年在大宋,没法子,大宋与大理的关系可太是重要的,浮薇郡主依着刘志恨的意重用了耶律晋,本来这个职位是由耶律楚材来坐的,只是耶律楚材终是老了,干了两天便连叫吃不消,大理国大事虽由浮薇郡主做主,可小事太多,也来难为郡主么?自是要这耶律大人来办了,他现在为大理国内政第三要员,他不做谁却是去做?耶律晋道:感谢王爷还记得小臣,小臣想问王爷,此之一战,事非小事,蒙古大军之战力之强天下闻名,王爷只发五万兵去拒敌之十万军,恐是不足,要不要调各地精锐镇军前来?却是自旁抢出一人来道:耶律大人多虑了,你曾在北朝为官,对于蒙古自是知道,可却也小瞧了我大理之兵!我大理平灭乱国无数,兵强势威,可也不是区区十万之众可动的,再说有了王爷回来,还能怕得什么?当年,高氏举兵五十万,我王一战灭之,那时我王手下之军也不过几万人而已,虽蒙古骑兵强大,可我大理上有王爷督战,下有将士用命,可也不怕他来!这人一脸白净,颌下三缕长须,倒是副好尊的相貌,不是别人,正是大宋一代权臣史弥远之后,小史相公史嵩之。
这史嵩之说来才学平平,可也是家学有术,他本人能力虽是不足,可却是个知进退的,对刘志恨那自是一片忠心,似刘志恨这等人,有时用人非是要他能干,更重要的便就是这忠心。
是以这史嵩之虽然才学平平,可管理这朝中百官却是手到擒来,让浮薇郡主省下了不少心思,现为大理国三大文臣之二!他眼见耶律晋说了这番话,想来必是为王爷不喜,是以这便就站出来,一也是打压一下耶律晋,叫他知道自己在他之上,二也是拍拍这位王爷的马屁,事实上这位杀神王爷少有露面,正常这等之事他都是说了让手下人去做,非是这次去国时间长了,他是决计不会到这朝堂上来的,这种难得的机会不拍马屁,更待何时?耶律晋正感到为难,却是浮薇郡主替他解围道:耶律大人说得有理,王兄,小妹虽不是很知兵事,可也知道有备无患的这个道理,王兄是要留下一支后军,以免到时时局失控!刘志恨点点头道:这话说得有理,不过……本王心里自有主张!各国镇军不能调动,大理国正在向着万象国外打去,这一路上镇军不够是会出乱子的,羽林军的数目现在是多少?浮薇郡主道:约十五万,六月大将军领着十万大军正自回国,现在的五万是由樵子将军带着攻打万象等国……刘志恨道:只怕还要分兵驻守陈国,陈国虽定,可还有乱,是不是?浮薇郡主皱眉道:那些人一来不多,二来陈国地形不利我军,可也是难了!刘志恨道:现在陈国是谁留守?浮薇郡主道:是耶律大人的二弟,耶律齐将军……刘志恨点点头道:这人有才,可堪大用,有他在,陈国就乱不了!浮薇郡主道:王兄,现在我大理虽强,可这摊子铺得也太大了,丢在各处的镇军便有近乎十万,不是我们这两年来的国力大涨,这便会要我们累死……是不是……稍稍退后一点……把兵力收回来?刘志恨道:你什么意思?浮薇郡主道:王兄,六月大将军回来,想来是短期内不会再有征战了,是不是?刘志恨道:养兵就是要用的,不打仗养那么多兵做什么?目前南方还得加快,听说万象国后有一个高棉国?一定要打下来,樵子将军不行,就再发兵,只有把整个南方全部拿下,我们才不会有粮食之忧!当然,还有道路要修,我大理只得两年时间,修得路太少,在这修路之上不要怕花钱,人不够,就多抓些它国之民,以一百万为算,死够了再说,路不可停!他顾左右而言它,那意思是就如路不会停的一样,兵我可是不会停的。
浮薇郡主本想大理国也算得上是强了,可还这样天天打仗,是以是要劝劝哥哥,可刘志恨却是如何会从,顾全她的面子将这话岔到别的地方,只是浮薇郡主却已然是知道的了。
不消多一会,各项事物委派下去,刘志恨带着众人回到府中,却是徐小艺出来,刘志恨道:怎么了?徐小艺道:王爷,这个……府上多了的那几位老人家……刘志恨道:他们是不是在闹事?徐小艺道:可也不是,只是那个老叫花子非要吃我们水里养得鱼,另一个又看中了王爷的厢房,小的让他们住边上的房,他可是不让,想王爷的楼上多有女眷,这可不是天大的不便么……刘志恨点点头道:本王可也不是那么俗的人,由他去,那老花子要吃鱼,做给他!徐小艺道:那可是珍贵的雪稠鱼,怎可这般吃了!刘志恨奇道:不是要你们养点随便的鱼么?鲤鱼鲫鱼就行了,怎么养什么雪稠?顿了顿,却是明白这定是下人干得,当下道:杀了吃,给本王换上鲤鱼!徐小艺道:那可不……太过也……却是刘志恨一脚踢了上去,叫道:叫你做就去做!徐小艺不敢多话,爬起来翻身跑了。
浮薇郡主道:哥哥……刘志恨摇摇头道:这不关你的事……罢了,你明天传话,就说本王一早就去了半空和寨,这一战不可不慎!是了,叫蓝小蝶和何无衣来见我!李莫愁自旁道:你可是真威风……刘志恨回首一笑道:这不过是应外人的景儿,他一手搂过李莫愁,一手拉过小龙女道:今晚我们就洞房,明天诏书一下来,你们就是我的王妃!芙儿……你虽是正宫,可不要欺负她们,都是姐妹,可要和气!郭芙心里发酸道:我一个人,哪里欺负得两个……刘志恨笑笑道:莫说这话,我之家中只要一条,和睦,想争可以,等我死了!现在……他捏了捏郭芙的脸蛋,以示亲蜜,道:我知道你收了不少好东西,带你的姐妹一起看看去……郭芙虽是不舍得来的宝贝与人分去,只是她可也知道刘志恨这是在教她做人,想她虽是正宫,可就年龄武功,哪一样比得李莫愁与小龙女,只消她巴结好了这两位,那她这个正宫可就坐稳了,自是不怕别人了,本来以小郭芙的智力是断然想不到这一点,只是这些日子她经历良多,有鲁小玲严春心等人的暗示,她哪儿还不知道刘志恨之后要娶的几位,可是个比个的牌大,不是一教之主就是那个王家之女,现在得了这个机会,正是要顷力巴结,当下转了笑脸,她本就是青春动人,这一笑开更是人比花娇,拉着李莫愁与小龙女道:说得也是,两位姐姐,来看看吧,有什么中意的就拿去,我们可不要再打挠他了,今天晚上可就是你们的大喜日子了……李莫愁与小龙女如何抗拒得了,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跟了上去。
刘志恨笑了下,到了正厅,这正厅很是少用,只是刘志恨的小楼和浮薇郡主的小楼里多得是人,又怎么可能留人办事?自是寻了这里,非是要对两个新娘子有个交待,他直接在皇宫里就把事办了。
约了不多会儿,就听得脚步声来,忽然,脚步声急,却是一蓝衣少女先行步出,只一见就叫道: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将那整个人如小猫般扑在了刘志恨的怀里。
刘志恨哄小狗般道:乖乖乖,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蓝小蝶娇憨道:可你都不再理我了……刘志恨道:这说得哪里话,我不是常常使人给你捎带礼物么?蓝小蝶道:可你都不带上我……刘志恨笑着道:你身为一教之主,老在我身边,可还像什么教主样儿?蓝小蝶道:那我不当教主好了……刘志恨暗道:你这个没大脑的不当教主,还得谁来当?当下道:你也太过了,看看你无衣姐姐,人家多端庄?却是那何无衣老老实实文文静静地坐在那儿,脸上犹自是带着微笑。
她看上去自是这般如朵芙蓉花一般,可她之心性恶毒,非是身受者,断难想得出,这便是那个昔日大名鼎鼎的不能比我美!蓝小蝶道:可我就是想在主人身边……刘志恨道:去坐好去!蓝小蝶道:我不!刘志恨摇头道:原来你已经不再听我的话了!蓝小蝶立时坐到一边道:不不不,我这不是坐好了吗?刘志恨摇摇头叹了一气,这九阴神功的摄魂大法可不能再用了,瞧瞧,一个蓝小蝶,杀又不是,放又不是,还是算了吧!转身对何无衣道:本王从前叫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便是以何无衣的心性也是不由打了个寒战,身上的寒毛全部倒竖,才道:托了王爷的洪福,毒人军已经炼成,只是……一经使用,所在之地三年不得居人……刘志恨道:很好,他们是自愿的么?何无衣道:之前便就说了,都是心甘情愿才加入的,这种事情由不得强迫,我可也是知道的,王爷这次要用么?刘志恨冷哼一声道:不然你以为蒙古十万大军我敢用三万人迎敌?何无衣道:不是说五万么?刘志恨道:这两万是替那三万精兵收尸的!何无衣心下一凛,刘志恨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何无衣道:属下是想……这……这三万人都是……我大理之精兵……这要是一下子死了……可也太过可惜了……刘志恨淡淡道:你也不是不知,这两年来,我大理国渐渐有些人开始目空一切,不知所谓,这个说要调这个兵,那个说要调那个兵,他们当这一战是什么了?人家不过是发来一支小军,这些臣子们一个个狠不能拿出全部的力量和敌人来拼!还自以为了不起!本王不死这三万人也可以,自也是能灭杀这十万之军,可是这样一来不正又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毒人军之毒本王也是知道,这种东西可不能大用,一经大用,全国起了依赖之心,那就离亡国不远了,这一次用就是要在此物未为世人所知下立下威来,也好叫蒙古对我大理有了忌惮,用上了这一次,本王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想用上第二次!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想用上第二次!何无衣心中暗道:那不就是说,只是不想,而非是不用?见鬼,这个王爷太过狡猾了,便是说话也不留一点空子!却是一脸笑意盈盈道:王爷真是菩萨心肠……哎呀……小女子错了……王爷可是不信佛的……盘古天帝在上,王爷真是后土娘娘的慈悲呢!刘志恨道:莫要说空话,本王明日一早就要去察罕章的半空和寨,你立刻带上毒人军到左近,对了,你有多少毒人军?何无衣道:两百!刘志恨点点头道:正是妙!两百人,不多不少,正正是好,由此也可见何无衣实是个能做事的人物。
入得夜中,只听得浮薇郡主楼上哭声一片,却是郭芙来了。
那哭者正是阿里克芒,浮薇郡主劝了她良多,也不见解,却是郭芙来了,阿里克芒才止了声道:芙姐姐……郭芙哭笑不得,心道:咱们俩不定谁比谁大呢!却是面带笑意道:阿里小妹,怎么哭得这般伤心?阿里克芒又哭道:王爷不要我,他不要我啦……郭芙心里好笑,道:那怎么会呢,下一个就是你啦!阿里克芒道:可人家最先认识他的,他却是娶了你,又要娶别人,就是不娶我……浮薇郡主笑道:好嫂子,可就交给你了……她公事在身,却给阿里哭得没心工作,眼看郭芙似是有法子的,当下就闪路跑人了。
郭芙心中暗恨,心道:刘志恨,你个贱人,自己娶小老婆,却要我这个正室给你别的小妾安慰,可怜我竟然嫁了这么个夫君!只是她恨虽是恨,却也只得在这个位置上唱下去,对着阿里克芒道:怎么会呢,夫君是一定会娶你的,这不是要慢慢来吗!我是个插队的不假,可人家却是比你还早就和夫君好上的,自然是人家先了,你可莫再哭了,不然,便是夫君想娶你了,我也要说,不好,阿里只是会哭,我可不要个会哭的妹妹……阿里克芒吓坏了,连叫道:我不哭了,我不哭了……另一边,刘志恨也是苦恼,那李莫愁第三次捶他了,道:下流无耻!刘志恨手捧着星月宝鉴哭笑不得,道:这怎么算是无耻,这可是前人智慧,阴阳双修,本就是世间的常理,咱们都是武人,横竖是要办事的,学了这个又有什么不好的?李莫愁红脸道:可这也太……下流了……换一本……刘志恨只得起身,从书架上又寻出一册道:这是好东西,相传大燕国慕容世家之所以强大出自于此,可后来没落了,也是缘之于此!小龙女拿过来一看,凤凰宝典,翻看道:这不是更下流么?只是她虽说下流,神色却是如常,便就是她心性之执着,只要与她相爱的人在起,便是再大的不堪可也算不得什么。
李莫愁道:还有没有!刘志恨也是怒了道:你怎么说话呢,当我没事干就收藏这些书吗?再说了,这些东西可不是到哪儿都可得的到的!李莫愁脸色一变,却是装纯道:好哥哥,你就再拿一本来吧!刘志恨叹道:最后的了,‘阴阳欢喜天地交泰征和大悲赋’,这可是当年汉武帝修练的,这老小子最是好色,想来东西可是不差!第一百八十一章:两个破落户的相遇星光闪动,夜凉如水,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才得发白。
郭芙一下子起身,只见身上发凉,虽多了件锦披,可也是挡不住那冰冷的凉意,一抬头,只见浮薇郡主冲她笑了笑,伸出玉指,两根如白葱般的手一下子就将那烛火捏得灭了,一缕细丝垂下,不消问,这一夜又是在这灯下渡过。
见嫂子望向自己,浮薇郡主不由脸上飞红,道:这两天军务太多,平常日子我可还是能有得睡的!郭芙心中一酸,道:你这样可也太苦了,怎不叫人来帮帮你?浮薇郡主正色道:军国大事,怎么可以假手于人?再说了……郡主顿了一顿,才叹道:这种事情是不好让别人办的,这就是权柄,人人都想得到,你看我做得苦是么?我也确实是苦,因为做得不苦,就有可能做得坏了,一旦坏了,可就真的糟了,哥哥打下这个江山可不容易,不能再让百姓受苦了。
我哥哥杀戮良多,我若是不多幸苦一些,我为他担待一些,真怕会有报应发生在他的身上……郭芙忍不住道:可就苦了你了……夫君能有你这么个妹妹……可是大幸!浮薇郡主笑道:不过现在想想我可能要轻松了……郭芙奇道:为什么?哦!是夫君回来了?浮薇郡主摇摇头道:他回来也是一样,这些琐碎的事他才不会管呢,还不是一样甩在我的身上,只不过这一回可是有你来帮我了……郭芙惊道:我?不行不行……浮薇郡主笑道:怎么不行?郭芙道:我……我……我在家里一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只有我看别人做事,我可做不了什么事的……浮薇郡主笑道:那可也不一定,我昨天见你安慰阿里可不就是很好么?可见你已经知道怎么当一个王妃了。
现在是多事之秋,好嫂子,你见我忙累来陪我,这份心我是知道了,可为什么就不进一步帮我做事呢?郭芙皱眉道:可是夫君……想到自己这般抛头露面,可不是违了妇道么?浮薇郡主道:哥哥那里你大可放心,不消我去说,他只怕也是有这个意思的,我便就与你分说,虽然我是他妹妹,可这国中大事老是在我一人手上,可也非是好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给哥哥杀了……郭芙吓了一跳,叫道:怎么会……浮薇郡主哈哈笑道:瞧把你吓得,我不过是说说玩的……郭芙却是心道:她怕是说得真的!浮薇郡主怔了怔神,道:你先就帮我处理一些民事好了,你决定了,再给我看,不好决定的,也可问我,如何?不待郭芙反对便挥手道:就这么定了!郭芙道:可是这事……总也要和夫君说明才好……浮薇郡主点点头道:这便是你的事了,你可以正宫娘娘的名义发出快奏,向他说明一下,忘了说了,哥哥已经于昨天半夜走了……郭芙惊道:走了?可他……不是要洞房么?浮薇郡主道:那能要多少时间?不过是办个事的工夫,哥哥又是从来不睡觉的人,他伺候了两个新妃子入睡,可他自己却是睡不着,可不是走了么?再说军事紧急,那些个洞洞寨寨的头人可都是当他是主心骨,他要是早到了前线,作用可就是大了!说着话,浮薇郡主站了起身来,双臂一张,只听咯咯咔咔的骨节暴豆声。
郭芙立时知道浮薇郡主的内功有成,心道:难怪她这般耗得住,却是有这一身的好功夫……也行了起来,却是手脚一阵的发麻,哪似浮薇郡主般只一下立时活动开了身子。
浮薇郡主眼郭芙这般,心中也是吃惊,她却是在高人面前得多了,却是没想到郭芙的功力这般平平,这还是刘志恨对郭芙的一番磨练,不然更是不堪呢。
当下浮薇郡主伸出手来,自郭芙身上一搭,一股暖流自她身上传出,太阴素功纯净的功力让郭芙身子一轻,不由道:好厉害……浮薇郡主摇摇头道:这也厉害么?哥哥要杀我,只要一招就行了……郭芙忙道:乱说话,哥哥怎么可能会杀妹妹!浮薇郡主笑道:我只是就功力做个譬喻……她伸手抓过一支长绳一摇,就听得铛铛声不绝于耳,立时有仆人进来,取过新衣水盆。
两女梳洗一遍,却有小婢上前道:二位娘娘,皇上传旨来了……浮薇郡主道:这就下来!两妇收拾了一翻下了一楼,就见一个小内宦上前道:奴婢见过二位娘娘,祝二位娘娘福……浮薇郡主一摆手道:免了免了,这又是总管大人教下的礼仪?小宦道:老祖宗见多识广,这自是正常的……浮薇郡主道:好了,圣旨呢?小宦当即承上。
本来这旨是要焚香拜礼而接的,只是这里可不用那种许多的规矩,于浮薇郡主看来,这圣旨不过也就是一封家书,谁叫明秀公主也是在这里呢!郭芙道:写着什么呢?浮薇郡主笑道:走,给你那位姐妹道喜去,也是与我的两位新嫂嫂多亲近的时候了!皇上封李姑娘为珍妃,封龙姑娘为清妃可不要道喜么……两人如风般丢下那小宦行到刘志恨的楼上,方一进去,却是迎面撞来一人,那人呀了一声,向后退开,郭芙一看则位素衣女子,约二十多岁,身材硕长,细楚,一身的白皮乌发,直直垂下,容颜有些惊恐,似是在怕。
浮薇郡主对她可是一点也不客气,道:怎么了?冒冒失失的!那女子道:没有……我……我……我……她的汉话不是很好,是以有些口吃。
浮薇郡主摇头道:你也是的,来了这里快有五六月了,怎么汉话还是说不好?看看你妹妹,也难怪你妹妹把你的位子给挤下去了,瞧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儿,我是欺负你怎么着了?那女子连连道:没有没有……浮薇郡主摇摇头,叹道:你呀,算了,我王兄说了,你还是到宫里去陪陪你姐姐的好!那女子叫道: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她说着急了,竟来伸手抓着浮薇郡主的袖子,浮薇郡主这只袖子是丝袖,可吃不得大力,竟叫她一下子抓出了一道口子!浮薇郡主大怒,一抖手将这女子震得开去,喝道:人来!立有健妇奔出,浮薇郡主一指地上的女子道:给本宫送昭圣公主到宫中与其姐团聚!那昭圣公主手舞足蹈,却是如何能得力?叫这几个健妇提着到了外,自有婢女从人到她的房间将她的应用之物带了出来,一并发往皇宫之中。
郭芙这才道:姐姐……姐姐……浮薇郡主叹了口气道:叫嫂子笑话了……你是不是想问这人是谁?郭芙点点头,浮薇郡主道:她叫李天馨,本是李朝的最后一任皇帝……郭芙惊道:她……是皇帝?浮薇郡主冷笑道:自称罢了,一个小小土国,不足为道,他们是先秦的流人,与在这里的土人混居,自立为国,不服教化,后来这位女皇帝为手下臣子所灭,被迫嫁了陈国之新主陈日煚,不过陈日煚看不上她,嫌她木讷,你也看到了,她可不是白长了一副好皮相么!后来陈日煚改娶了她的姐姐顺天公主,就把她嫁给自己的功臣黎辅陈。
后来我大理国奇袭陈国,这陈国上下的贵戚可都拿下了,黎辅陈也叫我们杀了,这位降了格的昭圣公主给我们放了出来,以她之名稳定了陈国,不过自也是不能让她再在陈国呆下去了,不然这陈国可也就白打了。
我之本意是想由哥哥名意上娶了她,可哥哥偏偏看不上她,就她这懦弱的样子谁也是看不上的!现在哥哥要送她进宫,我可也是没有法子的!郭芙不解道:既然如此,那进宫也好在这里也罢,可不都是一样的么,她怎么反是不愿意走呢?浮薇郡主笑笑道:这就是令为民家妇,不为宫里人的道理了。
她在这里,可也算得上是自由,平日里也没得人管她,她想玩也好想乐也罢都是随她,也算得上是乐了。
而皇宫可是不一样了,里面人情冷暖,可由不得她,天冷无衣,天热无冰且就不说了,住在冷宫之中,一年四季也是无人搭理,活人成疯可不在少数!郭芙不由打了个寒战。
至此,她才初初地明白,身为富贵之家的可怕!浮薇郡主略带好笑地看着她道:你怕了么?郭芙道:其实你可以留下她的……浮薇郡主摇摇头道:我是可以,但这是你夫君最恨的事……你知道你夫君也就是我哥哥最恨的是什么事?郭芙心中一动,暗道:莫不是心软?却是口中道:那是什么?浮薇郡主道:妇人之仁……忽然一笑道:是不是很好笑?咱可不就是妇人么?郭芙也知,只是这时的她也学会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两人到了三楼刘志恨的居处,却是听到里面的平静,浮薇郡主没得进去,只在门口站了一下,就拉着郭芙下来。
郭芙道:怎么不进去?浮薇郡主道:她们睡得香,可也就不用这时打挠了……云山之上,云雾缠绕,一间破落的山神庙里却是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
几片枯叶从那外间飘入这破庙之内,这庙中供得是一尊不知名的山神,也不知有多少年了,现下却是破败了不成样子。
庙中之人再度重重咳了一声,却是一大口血喷将了出来。
这血色发黑,落在地上滋滋做响,竟是将地上都烧出了个洞来。
那人松了口气,经过这许多天,她终于凭着自己至精至纯的功力将体内的毒逼出来了。
正如之前所言,以内功逼毒最是难。
也就是她的内功了得,不然怕是要死在这荒野之中了。
女子这才叹了一气,抬起了头来,只见她脸上一片死人的苍白,不是那孟非清却又是谁,只可惜这些日子她一连着为了逼毒,非是如此,也不会落魄至此。
孟非清缓缓睁开眼睛,心中直有一种自去寻死的念头。
一咬银牙,她拿起身边的嫡仙剑,一通乱挥,将这山庙之中的事物打得更烂!狂自叫道:刘志恨,我绝不会放过你!她受了毒伤明明是蓝大妹所为,只是这笔账却是全都算到了刘志恨的头上。
正自她发怒之时,心口又是一阵巨痛!她清楚,自己身上的巨毒只不过逼出了八成,便是这两成也一样是要人的命,似是内功排毒就是这样,越是小巧越是难排。
又是一阵轻咳,孟非清身子一动,侧过了耳朵,只觉那声音渐渐近了。
她心中一动,足下用力,立时跳到那本已经烂完了的神像之后,这神像虽烂得不成样子了,但那庞大的身体部分仍可轻松掩盖住她更显娇小的身子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重,一人重重地冲了进来,一下子便吼叫了起来,连叫喊了两声,这才停住,将手中的厚背金刀重重的甩在地上。
他此刻只余下了一只手臂,原本另只手上的剑也是不见了,这一路踉跄行来,不是他多年打下的底子,早就完了。
此人正是公孙止,这公孙止也是命大,能从刘志恨的手中逃过一命,真真是少也。
过了一会儿,公孙止终于缓过了气,他提回金刀,现下只这一口金刀是他的了,方一回身,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地上竟是有被血烧出的痕迹!公孙止大惊,再一看,血迹犹新,叫道:谁?谁?给我出来?他目光闪动,就见这座残庙上破败的处处的砍痕!忽然他目光一凛,瞧到了那残躯的神像身上。
一步,两步,三步,公孙止历经大变,再也不敢大意,忽然大喝一声,一刀向着神像之后劈下,自那之后也飞出一剑,剑光清冷,刀剑相交,公孙止退开三步,只觉对方功力精纯,非他所及!但孟非清也是喷出了一口血来,血色发黑,可不是受了伤么?公孙止先是大喜,再是狂喜,道:你受了伤?孟非清提着剑道你想怎么样?公孙止嘿嘿笑道:想不到呀想不到……我公孙止到了这步田地还能遇到这般的天仙儿……这可是老天所予,不取可不是白痴么?孟非清万万料不到自己也曾是一代掌门,可虎落了平阳,却是要被犬欺!喝道:你放屁!身随剑走,剑随人转,便向公孙止扑来,她是立下杀心要杀他的。
公孙止可是不惧,踏步让开,他知道孟非清有伤在身,不能久战,自是不会急于求成,两人战到了一处,却是孟非清追着打,公孙止大步着退。
不多一会儿,就听孟非清闷哼了一声,公孙止喜叫道:你不行了,还是快快顺从我吧!(说说赤壁。
赤壁,三国大戏,导演是吴宇森,那么这部戏是不是好看呢?不是。
人说拍电影要适当进行艺术加工,先不说老曹同志并不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小乔打这一战,就单单从战争上来讲吧,搞笑的镜光阵,关二哥出马,不是我说你,赤兔呢?赵云还受伤了?不是说艺术加工么,怎么把一身无伤的赵云给弄伤了?更可笑的是无聊地给周瑜加了个帮老人找牛的细节,正常该是一刀杀了那小孩才是,乱了军心还不当斩?那练得是什么兵?陆上的八卦阵更是搞笑,周瑜还亲自出手,老大,你以为这是邵氏的武打片吗?可以看出,吴宇森这种要回到邵氏找旧桥段的技巧,足可证明一件事,江郎才尽!总而言之,赤壁的上半部,失败!)第一百八十二章:新的去处孟非清叫道:你作梦去吧!竟将那本要咳出的血运功喷向公孙止,公孙止挥刀一挡,刀上发出滋滋之声,他又惊又怒,要不是这一刀挡住,只这口血便就可毒穿他的脖子!好个公孙止,得了这仍是不能息他的心,忽将身子一矮,从下方冲上去,孟非清提步倒翻而出,只差了一点,她的一只腿便要断了。
公孙止得势便不饶人,身子一扑,再度过来,他却是心知肚明,知道孟非清再凶再狠,可也是不行了,只不过是强弩之末,谁教她运功排毒的,这再精纯的功力这般地应用,也是不足,孟非清情知再战下去必将不利,那时节怕是死也是件好事了,当下不再多留,足尖点地,便就冲了出去。
这外边山风不断,林密无路,孟非清冲出去乱跑乱撞,也不知跑了多久,却是胸口再是一闷,这气没得上来,当下就昏死过去。
好容易才得醒来,孟非清只觉四下一片冰凉,却是已经天黑了,这时山上寒气降下,直是可冻死一万人!她强自咬牙坐起,将体内真气连连运动,一边想着下一步的去处。
不消一会儿,终于气行全身,让身子骤发的暧和了起来,轻轻叹息,正要起身,却是后心一麻,叫人点住!公孙止的笑声再度响起,他哈哈笑着从孟非清身后转出,只从样子来看比孟非清更是狼狈,却是一脸的喜色。
道:美人儿,你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的!孟非清强自一笑,道好,有胆你便碰我试试……公孙止道:当我不敢么?他俯下身去正要轻薄,忽然一顿,叫道:不对,你身上中了毒……哈哈……你是想将这毒来害我?是不是?嘻嘻……可惜你却是遇上了我!他举目四望,叫道:可恶,居然没有一只羊!一跺足道:且先不急!说着也自坐下,他奔行了一天,累了个半死,这回儿正好调气回力,好再做日后的计较。
此是山上,入了这夜,越发地冷人,便是公孙止也是受不了了,他急着就地取材,寻了边上的几株枯树挥刀两砍劈倒,再取出火折子,费了三次才得点着,将那火升了起来,别的不说,这火一升起,可是暖和多了。
公孙止还想再打上一只兔子,却是不能,这可不是他一转悠就可得到的。
没了法子的公孙止只得自怀中取出一只啃咬了一半的硬饼吃着,这硬饼果然名副其实,公孙止硬咬之下竟是咬脱了一颗牙来,一怒之下,公孙止将这大饼扔了出去,只一扔又得了后悔,只得再就过身去,拾回了那饼。
却自这时,空气中传来了呛啷一声。
公孙止可非是个傻子,立时就听出这是长剑出鞘的声音,他神情一紧,第一时间便就看向孟非清。
只是孟非清仍自好好坐着,她给点了穴道,想要动,却是如何能够?那口漂亮非凡的嫡仙剑也是放在一边,未曾出鞘。
公孙止再一偏头,这黑暗之中,他看不出什么东西。
就听到那一声声轻微的沙沙声,自然是一个人的脚步踏在树叶之上,那人轻轻走着,似是在这周围转着,却是不曾步出,这人轻功明显地高明,动手的经验也是厉害无比,这般做作,就是要对公孙止进行恐吓!公孙止也是惊了,他越发地惧怕,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便向孟非清的嫡仙剑抓去。
但听风声尖锐,刺耳之极,公孙止只觉得手上刺痛,却是给劲风激的忙一步错开,却将刀持回手中,狠狠照着来人劈了过去。
那人可也是高明,长剑做鞭使,只一抽,狠狠点抽在公孙止的金刀上。
就力道而言明明是公孙止的力量强,可却是他的刀给抽得开了,公孙止几欲叫了出来,他万万想不到这种时候还能遇上这种高手。
那人可是一点也不放松,抖开了公孙止的刀后再将手一震,长剑发出丝丝声,剑叶平平,似左似右的奔公孙止射来。
公孙止大喝一声,身子倒过来,一记鞭腿反抽了过去。
那人却如风般跳开,人似是飞到了树上,黑暗中看不真切,公孙止仰着头,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由生了退走之心。
忽听那人自空中道:想走了?可惜我受人相请,看护这位,你冒犯了她,不留下一点,可不是太没了江湖规矩么?本座也不多要,你留只手下来就行了。
这人说话声音清冷,却结结实实地是个女人的声音。
公孙止心中叫骂不休,暗暗思忖:老子废了一只手臂,若然这只手再废了,可就真真是完啦,这暗中的来人也不知是谁,这般恶毒!竟是想再废我一手!他也是精明,随手摸出一块银子,可怜公孙止平日里不怎么用暗器,是以这急切间莫说一柄飞刀了,便是一枚飞蝗石可也是没有,只得丢银子了,若是他再穷上一点可也好丢铜钱,只是他平素不带铜钱在身,试想他怎也算得是位谷主,如何会想到自己会有这落泊的一天?就见这块银子打向孟非清,他自己本人却是向着另一边跑去,可恨天色太黑,不然他大可飞蹿上到树上就此远去,可现在上树,一个不好跑到人家眼前,给一剑活劈了,那可不是冤得死了么。
可没两步,就见眼前多出一柄剑来,这一剑不带丝毫烟火之气,连连两剑生生逼退了公孙止,公孙止提着大刀尽展柔和招法,可他对手之人也是阴毒,一点不与他相缠,足步连连右踏,只管将剑自他伤断之臂处刺来,这正是公孙止不易顾到之地,他之刀剑功法本就是双手施展,少了一只手臂不说自己大伤大亏,就这原本圆转如意的武功可也出现了破绽。
没过三招,公孙止就给刺上一剑,这人一剑刺上,虽不得深入,可剑尖便似是有电一般,久盘旋于伤口之上不散,正是对方剑法内功火候大成之效,高手伤人,哪怕只是小伤,可也有着大大的不是!公孙止再无他法,只将心思一动,却是还转在这孟非清的身上,心道:我方才那块银子打得这美女带了伤,现下她更是为我所制,这人既然与此女子有缘,我当擒下她来以图自保,才是正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不能与这不知名姓的硬拼!于是足下转动,他可不好立时飞扑过去,只得一点点一点点地向孟非清方向移去。
那人似是不察,仍自是与他相斗,两人说是相斗,只是公孙止却是已经到了苦苦相撑的局面,而那人用剑之妙正是一派大师风范,哪里会怕他?却是此时,那人笑道:你中计了!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两人相斗,虽说夜黑不得见对方真面目,可于这一剑一招打斗之下还能得有什么计不计的,中不中的,那人可又有什么计来?却是在这时,对面那人一个闪电倒翻,飞出后去,再连连退步。
正这时,一道笔粗的闪电狠狠劈下,直将附近一棵老榕树从中劈断,这天地之威竟至若斯?公孙止正想发问,什么计不计的,可也是给这一记闪电神劈给惊得震住了。
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人从他身后走出,这人一脸清美,美到令人难想,手上提着一口细长美剑,只是那剑上虽然光滑依旧,却是在滴血。
这人不正是孟非清么?公孙止一回头,同时人向后退,那原本之地上的孟非清可不是不见了么,她不是正是在这里么,公孙止一怔,这才低头,却是他的胸腹不知何时给孟非清抓住机会剖开了来,他方才不动还好,这一动,身子一震,却是那老大一截的肠子从中掉出,公孙止一下子给这一幕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顿时跌倒,这不跌还好,人之一跌再得一震,可不止那肠子了,余者内脏能掉的可也都掉出来了,公孙止惊惧之急,竟是笑了出来。
雨水自天空扑打而下,不消一刻就将公孙止之前的火堆打灭,孟非清快步奔回山神庙,非是她不想谢那救命恩人,只是她可不将那人救她之情放在心里,现下避雨要紧,可也不能多想。
只见她前腿踏入山神庙,却也是那人跟着进来了。
孟非清一提手中的剑,却是听那人道:我方才救了你,可见我是没恶意的……你大可不用这般紧张……孟非清顿了一下,若是依她的真性情哪里管她救没救自己,还是一剑杀了的好。
只是这个女子的武功可也是不差,她想将之杀了可非是一件容易之事,只得再退两步,到了一边坐下,方自一坐下,却又是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那人到了另一边坐下,此时,外间雨下如注,再也不停,声音响自不绝,时不时更有惊雷狂电劈下,好不震人。
所幸这里还有间神庙,不然这两人虽是高手,可也要难堪了。
那女子忽然一笑,道:孟掌门饿了么?她一发话,孟非清心中更是嘀咕,暗道:她是个知我的……可这也真是奇怪了,我罗浮少有出世,怎么一旅红尘,是个人都是认识我的?却听那人笑道:孟掌门勿惊,我这里还有些牛肉,不知孟掌门可还看上?她说是说,可并未等孟非清发话,就将怀中的一块牛肉扔出。
孟非清接过在手,先是一怔,再是感到腹中饥肠辘辘,可不是三天多没得进食了么!只是要她立时吃下,却又是怕有毒的。
但对方一未催,二也不再多话,似乎这肉给了出去便就再也不管,却是让孟非清的心定了少许。
想到这,孟非清忍不住吃了一口,这牛肉咸淡正好,美味可口,一咬就烂,孟非清本只是想吃一点,可吃着吃着,便就忘了一切,如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净光。
忽然眼前光亮浮动,却是那女子点了起火堆,顿时,这最难耗的时刻变得让人好受了些。
火光中那人的相貌也是露了出来,是个三四十左右的女子,一身的青布衣袍,头上扎成道髻,却是个道姑,手上的剑却也非是凡品,剑鞘古朴,足见是上古名剑。
孟非清终于止不住好奇道:你是谁?那道姑顿了顿道:你既然吃了下那牛肉,我可也不用再陪着你了……孟非清一怔,忙动起功力,却是惊觉原本一直肆虐的毒竟是清除了。
那道姑才道:你现在知道我没恶意了么?这本就是要给你的解药,只是我思你想来必不肯吃旁余人的东西,是不是?孟非清黯然片刻道:难怪我觉得不对,原来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于我!是不是?那人是谁?道姑摇摇头道:不是我不说,只是有时不知要比知道好。
再说了,就算人家是算计你,可你的毒性去除了,难道还不算是好事么?你也知道,这毒之物还是要用药来的快,似你这样运功逼毒,没个一两年难见其功,你的性子能在一两年里安之如怡的修养排毒么?到时你一旦四处走动,将这余毒中但有一二分流入你的血脉骨髓中,那可就真真的麻烦了!孟非清嘿然道:只是我却不相信会有人对我这般的好……道姑沉默片刻叹道:你可还记得梁奇岳么?孟非清皱眉道:你说是那个窝囊废?他不是死了么?不……他没死……他到现在还没死么?道姑道:梁公是我平生仅见的绝世奇才,非是他之所请,你与我素不相识,我也非是无名之人,凭什么前来保你?不过是看在他的请求之下……梁公将死不远,我实不想这样的人还有遗憾在这人世间……你……你……唉!孟非清怔了下道:我的确是对不起他,不过那又怎么样,他自己把自己弄得半人半鬼,还想我与他一起,这不是可笑么?道姑道:你二人的事事非非可不是我所能管的,说来我也不过是个出家人,出家人不染红尘事,你们的事我可不管,这次也不过是依了梁公所请助你度过眼前的难关,你既然无事了,我也当回去了,这雨一停,我就走……不过梁公有一句话要我对你说,不知你想不想听?孟非清道:你说……道姑道:梁公说孟掌门的心事他是知道的,他也是想成全的,只是这事可不是他能说得算的,不过似孟掌门这样东一鎯头西一棒槌的可也不是办法,梁公曾闻孟掌门收了个义子,孟掌门现下何不到你那义子之处?孟掌门放心,那名义子正自回转终南山,以孟掌门之才,想来母子相认可也不是难事,至于以后会得如何,可就看孟掌门的了,我想,这样总也是胜过孟掌门这般四处漂泊得好……孟非清心中一动,暗道:这是说杨过么,那小子性情灵动,可也是有趣!我到了他那里,怎也算是有了个落脚之处了……只是……孟非清道:只是……终南山……道姑淡然道:孟掌门是想问林氏么?孟掌门放心,整个罗浮剑派已经回转大理国了!(国产电影芳香之旅谁看过?范老大和张静初的戏。
当然,老范虽是男一号,但他只是个配角,这个戏的主角是张静初。
说得是张同志迷住了老范,老范想操张同志,可张同志先让聂远同志给操了,没了法子,这才嫁给老范,老范本以为可以大操特操张同志,可是万万想不到他太大了,身体不行了,操不动了,这下可是不好了,想治,可是年龄太大了,想治也是治不好,这时那个先操了张同志的聂远又出现了……唉,真不想说什么的,这本是老范的转型第二部,可老范不演喜剧,还能演什么?张同志也是的,好好的花瓶不当,装什么实力派呀!可惜不是,其实她该学学另一个张同志张曼玉,人家也是花瓶起家的,可花瓶做得多了,不也成实力派了吗?可见行行都能出状元的!)第一百八十三章:半空和寨金沙江畔,马嘶声不断中,蒙古大军再度停下来,随着一声军令传下,大军就地驻扎,这些蒙古军一部分是征西的精兵,一部分是原先的汉兵,还有其它杂国的仆兵,总数十万,当然不止于此,还有三万余人的仆役,本来蒙古大军出征全兵,哪里有半个随军的仆役,只是随着帝国的扩大,原本不需要的东西也渐渐被蒙古贵族接受。
随着一支支木桩打下,不消一会儿,大军便就立起了营帐,几支骑兵跃马而出,开到外边巡视。
从军队立营到派出骑兵不消片刻时间,可见得出,这支大军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也可算得上是蒙古帝国中的精兵!无论是哪位将军,统领这样一支军队也是信心十足。
大军统领兀良合台是开国功臣速不台之子﹐兀良合部人。
早年充当成吉思汗的怯薛军﹐曾护育皇孙蒙哥,早年曾领兵从贵由征蒲鲜万奴。
后拔都汗率诸王﹑大将西征﹐兀良合台从征钦察﹑斡罗思﹑孛烈儿﹑捏迷思等国,立下无数战功,不过蒙古人连连打胜仗,任谁都是打胜仗,打胜仗是平常事,打败仗才是笑话。
这兀良合台虽说立下了大功,可在蒙古这种名将倍出的时代想出头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兀良合台因是蒙哥身边一怯薛长,又在拔都手下立功,在蒙古军中却是有说话的份量,蒙哥一心想上位,正好要他帮忙,他也想再立战功,两下一番眉来眼去,这便就合了。
现在蒙哥要想上位,正需要一场战功来说话,而皇后海迷失也是要以这一战耗去蒙哥这位实力皇子手中的兵力,便就顺理成章发动了这一战,想这大蒙古帝国自立以来从没停止过征战,现在西征军回来,又休养了些许日子,这在别的国家看来少不得要歇上两年再战,可蒙古帝国却是不行,他们无一日不思着打仗,便是这种好战精神让这个帝国飞速扩张!兀良合台立于中军大帐之中,他的儿子阿术在他的身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两父子一路西征,败敌无数,自是不把这一仗放在眼里。
只是现在兀良合台却是有些不安,一路进军,虽说是遇到了些抵抗,可都是一触即溃,大理国的族兵一点也没死战大战的意思,只在阴暗可及处下暗手,这让善于马军骑战的蒙古大军有些头痛。
可这并不是问题,蒙古与这些山洞寨子的族兵不同,战力强大,绝不是族兵们可以敌对的。
问题在于,对于攻城拔寨有经验的兀良合台来说,忽必烈却是讨要了南下攻宋的任务,那其实便就是攻襄阳,襄阳一下,大宋两淮立时再不可守,大军顺势而下,不要半年就可灭宋!这虽说是大功中的大功,可襄阳却无疑是硬骨头中的硬骨头,这城高大坚硬,非是西方国家那些小城小墙可比得上的。
说来兀良合台总也是适合的,只是忽必烈怎么说也是四王子,到时就是四皇子,兀良合台不想与他争这种小事,再说了,他之南下可也是大功,只要他平灭了大理国,就可就地征蛮兵为己用,不消多少功夫就可以蛮制宋,一旦打下了大宋的西川,那战事再无疑虑,军队可从后方逆袭襄阳,也可帮助四王子。
从某方面来说,攻大理看似难,按蒙古军的实力来说却也算不上什么事,相反攻打襄阳实是吃力且不讨好的事情。
没理由四王子这个一向精明的人不吃肉,却偏偏去啃骨头呀?兀良合台真是不明白,他问了四王子,可四王子说得更是好笑,大理国现在不同于以往!这可不是莫名其妙么,兀良合台知道北地杀神在大理国,只是北地王不过是个武人,他的事情多为蒙古所知,兀良合台就知道这位不务正业的王爷将大理的政务多是交由其妹浮薇郡主处理,他却是跑到了大宋枕花宿夜,似这个已经失了锐气的王爷,纵是杀神又有何可怕的?再说了他现在身边更是跟了翁吉妖师,罗古罗思监藏两个兵武大方家,可是更不怕了。
不多一会儿,他手下众将官便来到了他的中军大帐之中。
也里,脱伯,押真等将一一齐至,行了个礼,便在各自的毡子上坐下,自有小兵上来倒入马奶子酒。
与旁军不同,蒙古军作战可不忌酒,这种马奶子酒可不易醉,不似中原酒,那可真就是会醉人的了。
兀良合台不好说出心中的忧思,道:我大军以至金沙江,所遇之敌不是后退,便是隐匿,从不与我军相交,诸位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这又是蒙古大军的一个好想法,与宋人将军不同蒙古将军汗王领兵不管别的,他们更善于向部下询问,再将这一切当做自己的领导才能。
只是部将们可也不在乎,能得上官的赏识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哪如南宋,大帅说话岂有你小兵小将说话的份?罗古罗思监藏方从襄阳赶来,当下道:今日之大理与别不同,大理之军的好战,倍于我蒙古大军,将军切切不可小觑,小僧以为,现在这是敌人的骄兵之计!脱伯笑道:罗古大师说笑了,他们就是实力明知不敌我军,才行避战的!一到城寨,想必他们必要坚守,到了那时,可就是我们大军发威的时候,此战我军带着西方的回回炮,定叫这些只知掘土的南蛮子知道我蒙古大军的厉害!兀良合台摇摇头道:脱伯,你这说法可太轻敌了!罗古大师的看法很正确,只是……接下来会怎么样?罗古罗思监藏道:自我们从大理国近两年的国政可得出,浮薇郡主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不但是北地王的妹妹,也是个成功的治国女王!虽说这后面有北地王的遥控,但她本人的能力不容置疑!这等军国大事上,她是一定会发兵的,只是我们不能确定这支大军会到什么地方与我们一战!兀良合台道:你认为他们会和我们野战吗?罗古罗思监藏道:正常情况下不会……兀良合台笑道:正常?罗古罗思监藏苦笑道:因为北地王绝不是个正常人,他会做什么事,是我们永远也不知道的……正自这时,一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了,一个蒙古士兵叫道:什么人?那人回过身子,只一爪就抓破了那士兵的头颅,眼见那士兵软软倒下,兀良合台却是上前挥退了士兵,道:法师……这是……翁吉乃合木摇摇头苦道:被几个大理国的高手所追……兀良合台先是一惊,继而却是释然了,他还道翁吉乃合木是遇上了刘志恨,但显然不是,他也不是被一个人打败的,是给人围攻的,那也就不可怕了。
却听罗古罗思监藏叹道:看见了么……本来武林与官府相隔,只是大理国的武林却是已经受到了北地王的控制,这北地王是我大军南下的最大障碍!兀良合台道:我一定会打败他的,一人无敌有什么用,我们蒙古国有长生天保佑!是万万人敌,是国敌,那可也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他这一说立时激起士气,他的长子阿术站了出来道:父亲,请您一定要让我战斗……我愿做大军的先锋……为父亲大军开道立功!兀良合台正是要借他鼓起军心士气,当下道:好!我分你一支二百精骑,与我开道,一定要小心,不可擅自接战!阿术是兀良合台的儿子,更是一员猛将,领军非是一日,本来似这时兀良合台至少也当是给他一支千人军,可他怕这个儿子火气重,便只给他二百人,这样一来,遇上敌军,阿术也就不会呈强了,反是好事!阿术可不在意这些事,只道:尊父帅令!他说着便就出营,早有士兵放开他的马儿,就见那马儿嘶鸣一声,跑了开来,这阿术只一翻身,就在这跑动的过程中飞身上了马,只此一项骑术,就可让天下骑士赞叹,这蒙古铁骑无双可也真不是说的。
半空和寨,这寨子的寨主名叫阿塔剌,他身边立着是两个从前面退下来的摩些部的族长头人,一个叫唆火脱因,一个叫塔裹马,此寨目前得兵千余,自然不是半空和寨的兵力,还是要加上唆火脱因,塔裹马的军力。
刘志恨重掌大理国,自是再也不容这些小洞小寨的再有这许多的兵力,是以,多余的空闲战力都给抽走,目下这些士兵都是这些洞主寨主手下的生产人员,是抽出来的,可是不得多,要是死伤一多,那就动摇根本了。
正自三人在寨头焦急之时,忽有快马来报,章水城,押赤城,两城之兵来助。
阿塔剌大喜,带着唆火脱因,塔裹马来这里等着。
不消多会儿,只见烟尘大起,一支将旗打出,却是个杨字!这一队人中竟然有两百人是骑兵!虽大理国多有乌蒙东川之马,可这些马大多是与大宋做交易,而非是自己用的,便在于这马之为物太过也耗费钱财了,养得起马可不见得用得起,产得出马可不见得养得起!昔年汉武大帝攻打匈奴,国家都给打穷了,这个穷在哪里?就是在这个马上面!早先武帝用三代帝王的积累之富养马,用了马政夺尽民财,这才养出了一支二十万的骑军,近三百万的大军,可这一来,每每与匈奴一战,十万匹马能回来三万匹就是托天之幸了,这还是打胜仗,要是败仗,能有一两千败骑逃回,就要偷着笑了。
现在看见了这支杨姓将军带来的人,虽说兵马不多,骑兵也只是两百人,可也说明了朝庭的重视,这让阿塔刺,唆火脱因,塔裹马等一众抗战之士得了宽心。
看来朝庭非是当他们为弃卒的。
军队到了近前,一个小骑上前叫道:快快开寨门,前锋杨妙真将军在此,领章水赤押两城军前来助战!说话又清又脆,却是个女子。
这也是刘志恨的提议,他可不计较性别,但是有能力的,便许其从军,是以这大理国中竟是有着不下少数的女军,这些女军多是大理各门各派的女弟子,本来女子入了江湖,自是不好,寻常朝庭也是不用女军,可刘志恨开门迎入,不消说大理的女子,便是大宋的有能力之人都来投军,这个时代来说,可承认女子地位的实是不多,刘志恨这样一来,手下实力大涨!有很多女子武功高强,现下可都是有了出路,人道是侠以武犯禁,实是武者无出路,为求生计,不犯禁得行么?可刘志恨不问出处,不理过往,只求能力!那就是了!立时便就收入军中效力,可说得是,再也没有军队这种可让这些武人发挥战力的地方了。
阿塔刺忙使人打开了寨门,大军轰轰隆隆地进来,只见杨妙真一伸长腿自马上弹跳下来,莫看她年过四旬,可身手依旧,昔日四娘子的雄风又岂是说出来的。
本来她是想静静地生活下去,可万万不想,这大理国简直就是女儿之国。
大理国中处理政事的是浮薇郡主,在外征战的是六月大将军,竟是无一不是女儿身,那李锐冰立时投了军,讨了令,在浮薇郡主一纸调令下就前去六月大将军摩下效力了。
杨妙真无奈之下为刘志恨训出了一支八百枪兵,却是全心投入,现在刘志恨要前往这最最前线,调她的枪兵为先锋,杨妙真不忍这些士兵白白死亡,便又披上了征袍,无论枪兵还是骑兵,她都是个中翘楚。
阿塔刺等人万万没想到来人却是这样一个妙人儿,只是杨妙真一脸的青花面具,瞧不真切面目。
由于刘志恨是个喜好面具的,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是以这大理国中多有爱戴面具的,这杨妙真自也是爱上了这多种多样的面具,这张青花的面具就是她所最爱。
一下了马,那马还在跑着,杨妙真一手带着缰绳,在她臂力之下,马不得脱,只得顺着她的势子,绕跑了两圈,这才老实的停下。
杨妙真将马缰一抛,道:快快收拾,王爷有令,所有非战斗之民立刻撤往龙首关后!阿塔刺惊道:这是王爷的命令?杨妙真笑道:可不是王爷的命令么,你要是不信,一会儿王爷就到,你可当面问问他去!却是这话吓得阿塔刺连连退步,叫道:我可没错……杨妙真摇头道:王爷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的么?他只是要来见见蒙古军的势头,这半空和寨是最好的一个地方!阿塔刺道:那……那……朝庭可发了大军来?杨妙真道:辅国大将军带着三万精兵来了,之后会再有两万大军,不过这些兵士都在龙首关,是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我让你把无用之人撤走,打过一场之后,我们也是要走的……阿塔刺道:可这里关口险要,一定可得能大守的!杨妙真冷笑道:我把你个痴的,正是这里关口险要,所以大军施展不开,打起来只会是消耗战,王爷不想打那样的战,他要一战灭之,怎么会在这里死守呢!再说蒙古大军从征西之后已经会了攻城,这里虽险要,可未必就能真正挡住,还是说,你对王爷的话有意见?阿塔刺连连道:没意见……没意见……顿了顿道:在下阿塔刺,这位是摩些部的唆火脱因头人,这是塔裹马头人,不知将军是……杨妙真道:我叫杨妙真,想来你是没听过的……阿塔刺道:杨妙真?我听说从前大宋有个女英雄就是叫杨妙真的,莫不是将军?杨妙真大感意外,万万想不到都快二十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她,只是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却是不想再提了,当下道:那些可就不要提了,准备一下,王爷就要到了……第一百八十四章:城门小战阿塔刺惊疑不定道:将军是说……王爷真是要来?杨妙真好笑道:这可有什么好骗人的……说话间,就见到一名军士上前来,杨妙真转向他道:做你的事去!那士兵一个点头,当下就下去了。
阿塔刺与摩些的两部头人说了一会儿,这才发出告示,只见得不一会儿的族丁们,男男女女的老幼集合起来,在一支百多的人护卫军兵下向外走去,退向龙首关。
这半空和寨左依高山绝壁,人马难至,右边枕金沙江,蒙古大军本就是长于水战,想从水路攻击,便是会水战可也征不到船只,可谓是牢不可拔。
阿塔刺心中得意,暗道:正好可借这个地势向王爷展示一下他的指挥才能。
却在这时一个族兵过来道:寨主,大事不好,新来的朝庭军不知为什么在搬城门的堵物!阿塔刺吃了一惊,快步过去,只见一只兵军正自把这寨门打了开来。
杨妙真却是正在旁边。
阿塔刺快步到了杨妙真的身边,怒道:杨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通敌吗?杨妙真摇摇头道:王爷说了,要见见我为他训出的枪兵,我之此来带了三百枪兵,就是在这里演示给王爷看!阿塔刺叫道:这怎么可以,这是战争,演示这种事可是不行,万一出了错,叫蒙古大军攻入城来,那可是如何是好?杨妙真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但王爷说了,唯有死战才得精兵,这是他的意思……见阿塔刺有些担心,道:话又说回来了,王爷亲来,你还有什么好怕得?阿塔刺一想也是,这才心中稍定。
忽听城头有人叫道:头人,有敌骑!阿塔刺吃了一惊,三两步奔上城门,只见一队骑兵在奔行中变换了三种阵形,到了近前,约两百余人,那为首一人眼见城门开着,一声呼喝,立时一只百人骑呼啸着杀奔而来。
莫看这只是百人,可全是骑兵,他们一冲进来,便有千人可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阿塔刺叫道:快关门,快关门……只是这门已经给搬得开了,又有这许多兵士在这里,想要关上,却又如何能够!杨妙真却是一点也不急,道:盾兵注意……果然,不到近前,那蒙古骑军就行放箭,这些箭借着冲力,本可有两百步,现下至少可多飞出五十步,直向城门处来,眼见这百支利箭竟是全都射向这小小一处城门,蒙古铁骑善射之名真是一点儿也是不假!阿塔刺吓得便要向后退,只是杨妙真却是不动,淡淡道:这个角度射不到我们的!果然,这一排箭落下,城门之军竖起了大盾,这盾与别不同,却是纸的,纸中包绵,又有稀泥糊在其中,使得这盾不值钱却是实用,当然,更多的是……够大!平时布阵是侧放,现在一横过来,再一斜,立时便是一道排墙,这箭虽利,可想要穿透这盾,却是不能。
阿术本要发箭立威,能把兵力在城门关口,那可不是一般的有信心,他正是要用这一通箭打击敌人的信心,可万万不想这支兵军竟是带着这大的盾,莫说是百骑齐射了,就是再多一倍的骑军这般的射,可也是不能!想到对大理国的初阵却是要折翼于此,怎叫他甘心,当下抽出刀来,便要冲杀!却是手下拦住道:将军是元帅之子,是天上的雄鹰,切切不可有失,望大人不可行此险事!阿术怒道:我为雄鹰,却要在这种小小的城门前丢人吗?手下道:现在走可不算丢人,死了弟兄仍攻不下来,可就真丢人啦,到时别的不说,便是元帅也不会轻饶于将军!阿术这才释然,只是仍有些不解气道:可就这样放弃么?却叫本将不甘!手下人道:可请军中将军帮忙,调来仆从汉军来战之,可不伤我蒙古大军的脸面!阿术道:善!当即走马回军,到了营中,见了兀良合台,随便两下分说,便就去寻后军的押真。
这押真掌管后军,军中仆军都是看他的脸色说话,听了阿术所请却是为难,虽说这仆军算不上什么,放到通古斯国来说,不过就是奴隶营,只是这里终也是军队,可不好由他发话,却是这时,罗古罗思监藏出现,道:可行!他知道这一行蒙古精骑并不多,征西的精兵不过三万,多是仆兵为主力,要是不能发动仆兵士气,那可不妙,是以一没了事就到这后军仆兵中察看,严防蒙古军兵欺负这些仆兵,影响军心,莫看此事不大,却是真真让仆兵归心。
正好听了阿术的所求,当即是动了意。
押真道:这事我可不好与元帅交待……罗古罗思监藏自然知道他话中隐意,笑道:将军放心,这事便由我与元帅分说!押真道:但不知多少为益?罗古罗思监藏道:三千!此多不多,少不少,正可一用,便是全数死了也是无防,蒙古大军用兵便就是一个狠字,两军交战,死战不退,一支军团死完了,另一支再上,便就是这样,因为一旦退兵,立时全会引起全军的溃败!是以,草原上的部族交战,都是死者无算的!要么全军而没,要么大获全胜,看似不可思议,便就是这么简单!这其中唯一的例外就是十三翼之战!这一战时铁木真主力不在,得此大败,他也是果决,丢下近半的士兵死战,跑了另一半的士兵,由于这一战后他留下的主力,才得在阔亦田之战中挽回败局,一举击破古儿汗的十二部联军,这一战中,古儿汗投入了全部的兵力,他之前也算得上是草原一代雄主之一,可就是这一战,他的部众死得死,散得散,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汗成了流落四方的马贼,后来死得无声无息。
一战之下,铁木真夺了古儿汗的大部之众,一下子成了青给思,一个去就此完蛋,虽生亦不如死,后来还没得能保住性命!现在不同了,蒙古帝国雄起,蒙古人精贵了,虽然成吉思汗带着大军不停的播种,他的后来发动西征更是将播种进行到底,只是这样,蒙古人还是太少了,以原先的一个百万之部驾驭亿万之众的广大之国,人手自是精贵了。
是以,蒙古帝国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用本国铁骑战斗的,更多的自是用仆国之兵,汉人,色目人,鞑靼人……等等!不消一会儿,押真点齐了三千汉军,这些汉军有很多是原通古斯国下的汉人,他们对通古斯国可是没半分好感,是以蒙古帝国非常放心用他们,只是算来他们还不是蒙古人,仍是下等之人,不入正规之军,却也是万万离不了他们。
阿术得了这些兵,只一眼,就大为满意,这支军队非是平常之军,由于蒙古军不肯再行力战了,这许多大战都是由他们进行,再不能打也得能打了,其实汉军本就是能打的,只看在于谁领,在宋军手下是没用,可到了蒙古人手中,却是悍勇了起来。
虽然蒙古帝国的蒙古铁骑不多,可马却是不少,这支三千人的汉军也是骑兵,虽说骑术来讲比不得蒙古大军,可却是会拼命,便在于蒙古军虽看不起这些下等仆军,但秉承着老汗王的思想,做战得实!只要打得好,全军上下都自是有赏,这些汉军便是为了晚饭有肉吃也是会拼死而战的。
罗古罗思监藏见阿术带兵离去,立时去见兀良合台。
兀良合台早早出了营帐,他可是老军了,这一连马蹄踏出之声只从声音就可得知是二至三千骑,想他明明没有出兵命令,可却是谁会这时出兵?当下就来看,一个不好,就要拿人杀头,想一支军中有了两种声音,那可还了得?出了营来,就见罗古罗思监藏过来,这罗古罗思监藏虽说只是个小僧,可他也非是常人,身份上更是代表着四王子忽必烈,那可是不能得罪的。
就见罗古罗思监藏一个合什道:元帅大人,小僧是来请罪的!兀良合台惊道:大师这是何意?罗古罗思监藏微微一笑道:元帅想来是看见了……兀良合台道:本帅正是想问一下呢……大师知道?罗古罗思监藏道:那是令郎在探路之时受了气,这是要带军去报复……兀良合台怒道:大胆,这个孽子!竟敢做这种事情?罗古罗思监藏道:正是由此小僧来说情,依小僧看来,正好可由此试试大理国军的实力,看看分明,也许元帅觉得小僧是多事,但对于北地王这个人实不可用常理度之!观其人平复大理之用兵直叫人心惊,他非止是武功高明,用兵也是鬼神难测,不见分明,小僧实是心惊,正好可由此看出,大理国军是战是守,用意在何,这一战本就是不可避免,小僧便是不说,元帅想来也是要派兵试探的,不是么?兀良合台道:这话说得也是,只是……不带石炮,可行么?罗古罗思监藏笑道:这本就是慢慢来的事情,也急不得,等这一战过后,要是不行,再用石炮,以后也可多点注意,我蒙古之兵可是损失不起呀!却说阿术带三千汉骑快马而来,那边刘志恨也是到了。
一见刘志恨来了,那可非是小事,此刘志恨而来,可又是带了阿叔城的三百士兵。
阿塔刺见到了刘志恨这才宽心,看来这位王爷别的不说,可真是位上心的,为这样的主子卖命,死了可也不算是白死,他顿时鼓起勇气,拍着胸表示要大战一场,身后的蛮兵族丁叫着与他一样脱了衣服,一身的油彩羽毛,让刘志恨哭笑不得。
却是在此时,阿术带着大军到了。
阿塔刺叫道:王爷,请让我带着我的士兵,向您展现我的武勇!身后的唆火脱因和塔裹马也提着苗刀道:我们也请出战!身后发出一声笑,却是个蛮汉子。
唆火脱因怒道:你是什么人,也敢看不起我?刘志恨摇摇手道:这是赤秃哥王,不要失礼。
赤秃哥王道:王爷放心,小王是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的。
阿塔刺等人这才吃了一惊。
赤秃哥族是少有一只能得保全的部族,便就在于赤秃哥王的精明,一上来就交出了一切,现在仍是做他的王,只是手边的兵却是少了,只有五百人,现在全是在龙首关,之前的零星战斗就是他的人在打,听到刘志恨到来,这个天生马屁王立时丢下一切带着两个随从来了。
刘志恨要搞亲民形像,也就对他客气了。
都不要争了……刘志恨一挥手,大将风度十足,道:杨妙真!杨妙真立时站出道:末将在!刘志恨点头道:敌人想是不服气,你的人有信心么?杨妙真道:只要没有石炮等大型器具,单凭军来,可是奈何不得我们!刘志恨道:只是打这一战罢了,这一战之后立刻准备撤兵!本王来时阿叔城已经撤得差不多了,阿塔刺,穿上衣服,本王不想用你的死来见证你的武勇!收拾东西,走人!却是在这个时候,一点耐性也没有的阿术叫着发兵打来,他拼凑出五十副重甲,这便是要用重骑冲杀,既然对方大开城门邀战,不上去可不是太过无礼了么!大地震动,虽是五十骑,可也是重骑,这重骑奔踏,大地震动,大理国可是没有重骑,这一冲立时让诸军而色难看!杨妙真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道:重骑冲阵?好笑!当大金国没用过么?众军听令,盾兵竖盾,枪兵架枪,全体蹲下!记得我曾经教你们的!这支军队虽说只训了两月不到,可也是够了,他们本就是精兵,再有大理国新颁布的严酷军法,还有什么训练不出来?只见这支百人军顿时依命令窝在一起,那面面的巨盾把他们护个紧,只从盾口的边缝中露伸出了一支支的刺枪,与传说中的长拒马枪不同,杨妙真的刺枪长度统一,高出正常人头三分之一,钢制枪杆,那枪头的锋利是它最大的特点!呼啸中重骑而至,这些重骑真也是拼命,排好了队,死死向城门踏来,这连人带马的,一发撞上来,也难怪没什么军阵可挡了。
杨妙真见前方的士兵害了怕叫道:不要怕,竟可能挤在一起,这种程度的冲撞,听我的,只伤不死!这说话稳定了军心,稍有乱的士兵不动了,那一面面丑陋难看的大盾怎么看也是一种嘲讽!领头汉军叫道:冲!一骑当先!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冲上,同时摸出了砍到,另手握紧护盾,便就是要冲入军阵中好行撕杀之实。
重骑近了,近了,这冲锋之势实是太快,转眼之间便就到了眼前,那马在骑手双足的马刺一刺之下立时跳起,骑士用马为盾,为锤,向着杨妙真的军阵狠狠撞了上去!(说到恐怖电影,就不能不说说吸血鬼。
成功的吸血鬼有惊情四百年,吸血鬼女王等等,可现在这种片子少了,唯一的黑夜传说让我爱上了那个在导演杯子里撒尿的凯特·贝金赛尔。
但之后还有什么好的么?没了!反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什么绿巨人,钢铁侠,神奇四侠等这种平庸之作,而精品的蝙蝠侠又遭到了好莱坞的恶搞!说说蝙蝠侠吧,这是个什么人?一个悲情的英雄,他的心理严重不正常,不要否认,就是这样,他只是个凡人,却挤身于超级英雄之例,为什么?只因为他如寂寞高手中的依韵一般,孤芳自赏的寂寞,他的人生就一个词,算计,不仅是算计他的那一个个对手,还有同为超级英雄的同伴,因为他们包括超人都不是地球人类,他不相信他们,可这样一个执着于寂寞的特色人物,好莱坞却总是想让他有人性化一点,这不是很可笑么?)第一百八十五章:小胖道怒鞭四裸男只见那第一排的士兵斜过盾放着,双手推出,两腿弓起支着,身子如只大虾般躬起,后面士兵也是如此,只是将一支支长枪支着上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瞬息之间,两边就狠狠撞在了一块儿。
不消杨妙真多话,士兵自动出手,只见那一支支长枪,但是能动的便就捅出,顿时溅起血花无数,那些汉骑虽是重甲,只是这支大理军却是杨妙真的精兵,别的不说,那枪的枪头便就是与众不同,莫说是牛皮加铁片的重甲,就是铁制的板甲,也可轻易刺穿!更为可怕的是,这支枪兵的枪头上无不是涂着毒液,刺入人体之后,不要三秒便可让人脱力,但非要三天时间才可得死,这便是这毒的可怕之处!所谓之毒,非是要人性命,而是要人死前还得再受那生死两难之苦!自然,这样还可省点毒药。
刘志恨从后面看着这些士兵舍生忘死的向城门拼杀,心中直是不明白,何以这样的勇者之士的汉兵,却是如此铁心了为蒙古大军卖命呢?这个问题怎也是想之不透。
其实道理也是简单,便就是在于汉军没什么文化,他们无知浅薄,只是想着让自己活下去,想着回营后可得到多点的肉食,运气好点,蒙古人或许还会同意他们和几个最下贱的同为汉家的军妓乐呵乐呵!便就是如此了。
杨妙真大叫道:刺!后面的……把不能战的拉出来……盾手出刀!在这拥挤的城门处,两军搏杀在一起,虽然汉骑不要命,凶悍果敢,可比不得杨妙真的枪兵井然有序,只见那一排排的刺枪从后刺出,长短不一的捅入他们所能捅入的人体马体,还有盾后的士兵抽出了刀子,那刀子可是阴毒,自也是涂了毒,事实上大理国大部军兵在开战之前都会用上带锈的兵器,这便就是利于涂毒。
只不过些许时间,重骑成了死骑,枪兵们休整一下,拖出了自己的伤兵,除了前面不幸的两人给压得骨折,竟是无一死亡,一是他们身上护甲之功,虽是不似汉骑的甲多甲重,可是却要结实,更何况他们手臂上的圆盾更是理论上牢不可破!阿术叹了口气,这道城门,要是仅用士兵却冲去打,死上万人也怕是不一定能攻破,当下按下了兵锋,转身回走,这是要向兀良合台要攻城石炮了。
刘志恨摇摇头,回身对手下人道:这一仗你们怎么看?阿塔刺道:只要我们有一万如此之兵,当可正面战之!刘志恨哈哈大笑,这话说得有趣,一万,便是大理国再强,可真想训练出这一万兵丁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相对而言,他更是在意的是出奇制胜。
不多一会儿,杨妙真收兵,半空和寨的城门也关上,众族兵跟上,将那一一的笨重堵物搬上,死死封住了前门,同时大军开始后撤。
却说那风和日丽之下,终南山前,杨过等人引着一批人等到了自己的家园,方一入古墓山庄,却是只出来个苏云想。
两边见面自是一番说笑,杨过道:怎么不见其它姐妹?苏云想道:可不是不想来见你,只是大理国出了事,浮薇郡主娘娘来了手信,要我们回转大理国,我们可也不好都走了,这不是我留下了来么?是了,这几位是谁?杨过不好说话,却是陆无双道:这是小杨子的娘子,他结婚啦……苏云想喜道:这可真是瞧不出来呢……这么标致的小娘子竟是嫁给了你这个小猴子……杨过强自笑了下,苏云想忽一怔道:杨过,你的手……杨过只得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么……他说得还带着笑意,却是让苏云想心头直跳,想杨过也算得上是个高手,一身的武功,加上年青,前途无量那自是不必说的,可偏偏美中不足,竟然一下子失了一条手臂,这可不是要命么!别的不说,便是这武功之道,可就再难攀上顶峰了,她想说话,可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却是那陆无双道:杨过,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你的新娘子,可不用回古墓洞了……却是一拉程英道:表姊,我们走吧!程英一转眼就见到杨过的苦情,心中不忍,道:说什么话来,真不当人子,哪有不让他回家的道理?陆无双笑道:表姊,你才是多事呢,他在这里也是有房间的呀,再说了,人家可是新婚夫妇,可不要好好在一起么。
如果回了洞,给婆婆看见了,那又要生事了,婆婆什么都好,可就是话太多了……说着话,便将程英死拽活拉地扯走了。
苏云想心道:也是!当下叫来了仆役,收拾房间,买来果酒花烛,好好布置。
樊一翁等人兴高采烈地去帮忙了。
杨过却是心中不快,只是他也不好表于面上,心中不时浮出陆无双的面容,暗道:我这要是正正式式的娶了公孙姑娘,可就真的要对她好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与师姐……可就再也没了缘分了……是了……我便是这样,可也是要再见无双一面,至少说了我的心意,便当斩断这份妄想也是好的!当下要去见公孙绿萼。
苏云想却是拦下了他道:小子,可也不用这般的猴急,你们说是成婚,可也没个仪式,那怎么成,至少要在这里重办一次,可也是对人家的尊重,这成婚期间,可是不能,在这时间,你还是等一会儿……杨过道:那好……我到外面去等……苏云想道:这才是乖!却是没有生疑。
杨过出了庄子,立时奔向了古墓,忽然一顿,却是见到山径上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道人,一胖一瘦。
那胖的自是那与杨过有过争的鹿清笃,瘦的却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一人,名叫崔志方,武功平平,却是为人严谨。
但见这二人提着一只大缸,快步行着,这缸中都是水,是以非得这二人才行!杨过才是不想理会这二人,当下便就要走开,却是听到那鹿清笃道:那四人太过也麻烦,累了咱们全真这许久,师叔,要我说呀,还是早早杀了算了!崔志方斥道:胡说什么呢,不当人子,你这话也是出家人说得出吗?鹿清笃道:可我们做这好人,他们可不领情呢,这逃跑都三次了,还打死打伤了几位师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崔志方嘿道:小胖子,这也正好可磨磨你的性子!你师父都说啦,就是你没事欺负小杨过,才得逼跑得他,现在小惩大过,也算是福气了!原来杨过叛逃一事非是小事,赵志敬先是推个不知,后来更是扯出了徒弟,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鹿笃清的头上。
这鹿笃清是赵志敬的徒弟,师父要他背黑锅,那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如何敢说半个不字!便就是这样,他给罚来做事了。
杨过听得心头想笑,正自是想离开。
却是听那鹿笃清道:我要是知道那小子是那个刘志恨的儿子哪儿敢啦……却是崔志方厉声喝道:住口!顿了一顿才道:这事可是不能说,是死秘密,死都不能说!你知道那位刘志恨是什么人?他号称北地杀神,那一身的名气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杀出来的,给他知道了你……你……你这样对他的儿子……他非迁怒到我们整个全真教不可!到时全教上下不得生者,你便是第一个!鹿笃清吓得一跳,叫道:这事我可也不知道……不是他们四个乱说……还是杀了他们四个吧,也好落个死无对证才对……崔志方道:这事非同小可,本来那四人也是不知,毕竟当时谁也是想之不到的,可偏偏那杨过来了,你小子又在他们面前说了,他们这才说出分明,我们也才知道原来杨过……可怜造化弄人……不过……这事既然知道的人少……那就这样埋没下去的好……现在没事,可一旦传扬出去,便就真要生出事来了!两人说着便走,浑不知杨过将这一切听得在耳,他得了好奇,自然跟上,心道:我爹爹真是刘志恨?可是这却是怎么可能?只是眼下再是多想也是没用,只得这样跟着。
行了一会儿,这两个道士到了终南山的一处后洞,这洞口极是隐蔽,杨过也算是在终南山玩到大的,可竟是不知?其实也是正常,这处秘境怎么说也是在全真教的境内,杨过不想与全真教的人见面,自也不会在他们的地盘上到处乱跑,现下跟上来,才知了这一切。
他到了洞口,还没进去,就听里面人叫道:又是清水馒头?你们太也过份了!连一块肉也没有吗?却是鹿笃清叫道:就你们这种十恶不赦之徒也想要肉?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告诉你们,肉不是没有,道爷替你们消受了,怎么样?来咬我呀!本道爷连北地杀神的儿子都是敢打,还会在乎你们这四个老不死的?在我面前猖狂,让你们知道道爷的厉害!说着便就打,皮肉相接之声立时传出。
清笃!住手!崔志方道:你们莫要听他胡说,本教上下都是吃素的,哪里有肉吃,你们多年为恶,本教上体天心仁慈,不将尔等诛杀,便是让尔等知道自己的罪恶,以此后半生,来赎尔等来世之罪孽!一沙声叫道:我们知错了……我们已经知错了……他之一叫余者皆和,叫道:是呀是呀,我们都是知错了,我们罪孽深重,我们罪有应得,我们罪该万死……放了我们吧……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住了……哪怕……是回到……后殿也是好的……可不要再让我们住这山洞了……崔志方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趁我教后殿大火,杀我教弟子,此罪不可不罚……那尖声人道:我可是没杀,我可是没杀……另有人道:我们杀是杀了,可你们打断了我们的一条腿,扣瞎了我们的眼,还想怎么样?崔志方道:便就是这些了,还有一点盐巴,你们自己分着吃,今世想逃,那是别想了,就在这里过上一生一世吧!说着不忍再待,转过身来出了洞口,大步离去。
鹿清笃出来,见崔志方行得远了,大笑而回,洞中人缩成一团,也是不知这个可恶的胖道要怎生折磨他们。
也是没法子,这鹿笃清没了乐子可也就只得自己找乐子了,没事干便就打这四人取乐,这下更是抽出暗藏的皮鞭,嘿嘿一笑。
四人齐声道:你……你……你待想……怎么样……鹿清笃道:道爷在这里吃苦,可也不能让你们这样逍遥!大家一起乐呵才得是真乐不是!现在听我的话……不然……一个个活活打死!四人道:你说……我们做就是了……鹿笃清叫道:也没什么……先脱个衣服先吧!那四人之一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你就鞭死我吧!鹿笃清怒道:你道本道爷不敢么?当下挥着鞭子向那人抽去,那人硬硬挺着,竟是不吭一声,鹿笃清鞭了一回儿,只将他抽得不成样了,心道:不可再抽了,这样下去下次那崔老道来,我可说不过去!却是心中一动,笑道:硬气是吧,我可也有法子对付你……你你你……你们三个……把他扒了……那三人一阵的犹豫道:这个……这个……鹿笃清两鞭子抽下去道:不听话是吧,其实我动手还不是一样?可本道爷要是动手了,可就没这么多乐子了!三人中一人道:彭老弟……你……你……你还是从了吧……那彭姓人道:你们……你们……你们的骨气全都没啦……却是一人道:彭老弟……你自找苦吃……可也不能带上我们……候兄弟……上!那候兄弟道:大哥……现下……我可对不起你啦!三人一并而上,不消片刻,这彭姓人的衣服就给解了下来,撕却是不行,他们可没多少衣服可换。
在彭姓人的惊怒吼叫中,顿时给剥得光光。
鹿笃清道:还有你……你也是……你……你……你们都要脱光光……在他淫威逼迫之下,终于,这些人的衣服光了,四个老男人,胡子一把,却是赤裸着身子在他面前。
鹿笃清这才得了意,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还不是要听我的?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不打你们啦!你们给我跳个舞吧!说着再笑起来,这一笑,脸上身上的肥肉不住乱抖,真真是自得意满到了天了。
这下,四个男子齐声道:士可杀……不可辱!鹿笃清咯咯笑道:是吗?却是一鞭子下去。
想这四人身有衣裳时尚不堪打,更何况是现下这般光着身子,那可不是鞭鞭到肉么?直打得他们惊叫连连!鹿笃清喝道:现在还跳不跳?跳不跳?只见他鞭挥个不停,可自不是连抽着,这要是连抽下去,这四人可就给打得倒了,还如何得跳?但见他抽一鞭子便将鞭子在头上绕动,鞭子带动风响,那四人无奈,只得起了身,他四人右肩上各有一条铁链,互相锁在一起,这一起一动,立时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
鹿笃清叫道:手动起来,屁股扭起来,又不是妞儿,一群大老爷们,可有什么羞的……哈哈哈哈……快……走快一点……边说边挥长鞭,那鞭梢带出一声声厉响,但要是慢了,不如意了,当下便就是一鞭!第一百八十六章:四老儿说当年正自鹿笃清拿着这四个老裸男得乐之时,杨过却是无声无息地进了来。
他偷眼一看,只见当先那人头皮油光晶亮,左臂断了半截。
第二人额头生三个大瘤,左臂齐肘而断,两人均是残废中加了残废。
第三人短小精悍。
第四人是个高大和尚。
四人年纪均已老迈。
杨过暗暗称奇:这四人也不知是甚么路数?何以如此倒霉,给这全真教拘禁在此,生死两难?这四人正一边暗自垂泪,一边走走跳跳,却是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生人进来,这生人白白净净,很是俊秀,年纪不大,只是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却是个残废!四人一愣,自也是停了。
鹿笃清喝道:他妈的,怎么停了,不想好了?让道爷发火,是不是?见这四人看向自己身后,鹿笃清可也非是傻子,当下手在腰间,猛地一抽,向后挥去,这便就是一招雁到书成,可这一招却是不中,杨过早就防着他了,如何不知他的技俩,他二人平日里在全真教时相斗可也非是一次,那时鹿笃清武功剑法无不是在杨过之上,可也是吃亏不断,上当连连,现在杨过武功大进,虽说伤了一臂未得好,一身功夫现在只能施展出六七成,可也不是现在的鹿笃清所能敌对的。
就见杨过飞出一脚蹬在鹿笃清持剑的手上,鹿笃清大叫一声,胖拳再出,他人胖,可力气也大,这一拳出去,外功不足的人可是吃受不住,杨过少时没少吃过他的苦头。
杨过不敢力接,当下一个侧身用他仅好的手臂支住地面,这是他从欧阳峰身上学来的逆九阴真经,本来自是手比脚灵便,可杨过现在少了一只手,可不好再用手来,而他身子倒转,可就用两只脚了,腿的力量比手大不说还又是两支,这自是一变二的问题了,但见两脚一个回环翻转,便是三脚飞踢送上。
鹿笃清再是强壮,可也是给震得连连后退,不是他人胖,这便就要跌倒了。
可他却是注定了要倒,杨过虽说武功没陆无双高,可也是得了陆无双动手的一个诀窍,便是得势不饶人,占了上风不停手!那只独手一撑,身子突出去,屈一脚伸一脚,那伸出的一脚狠狠蹬在鹿笃清的足踝上。
这人之再壮,人之再强,可人身有几处是变化不大的,便如这足踝,大多人都是一样,壮的人可也不比瘦的人就粗上不少。
鹿笃清给杨过狠狠蹬上足踝,便是他这等壮人也是受不了的。
可这个胖子也是精明,心知不妙,当下再无多想,把个身子顺势向杨过压上去,这时他还未得看清来人,两人正面没打着便就动手,想要看清对方,的确不是容易之事,鹿笃清心道:可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这一压,莫说是我师父了,便是丘掌教也能断他三根肋骨!可杨过与陆无双相斗多时,这招他便曾向陆无双使过,便是为了占占便宜,当时给陆无双一痛扁,这其中的优劣他自是再知道也不过了。
是以,方才他出腿时便就屈着一条,现下自然而然地将这条腿竖在了自己的身前,鹿笃清这一扑,却是将自己的大肚子狠狠地撞在了杨过的膝头上,这一击顿时让他五内翻转了过来,杨过吐气扬声,再将另条腿收回来,这第二击终是将鹿笃清打飞开去,这下可好,鹿笃清顿时失去战力,杨过可不敢大意,当即补上了一指,将他点住。
这才回过身。
那四个老人见了这一幕,又惊又奇,却是一连惊叫,各自地从地上捡他们的衣服穿着。
待他们穿好了,杨过才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样一副倒霉相?那秃头老者叹了一气,这才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想来是不知我等的名号,我等当年在这江湖之上武林之中可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说出去,十人九知,那可是……杨过道:好了,说重点!秃头老者连连陪笑道:是是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啦,老夫江湖上人称鬼门龙王,名叫沙通天是也!他身后的那个头生瘤子的人道:老夫也不是无名之辈,三头蛟,候通海便就是我了……只是现在怕是没人记得了……那第三个短小精悍之人便是那个口硬要骨气的,当下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彭,人称千手人屠彭连虎便是某了!最后一个高大和尚笑道:老纳灵智,可是个好人……那前方三人一并回过头来,不约而同,便就是一个呸字!灵智上人也不着恼,只是微微一笑,再不多言。
十多余年前,老顽童周伯通与刘志恨郭靖三人联手将这四人拿住,交给丘处机、王处一等看守,监禁在终南山重阳宫中,要他们改过自新,这才释放。
四人恶性难除,千方百计的设法脱逃,但每次均给追了回来。
第三次脱逃之时,彭连虎、侯通海、灵智上人三个各自杀了几名看守的全真弟子。
全真教的道人为惩过恶,打折了他们一腿,又损了三人的眼睛,只有沙通天未伤人命,双目得以保全。
正自这时,那霍都一行人放了火大烧重阳宫,这四人再行脱出,可又给拿下,便再不容情,取铁链穿了一边的琵琶骨,废去了一半的武功,给关到了这处山洞来了,不声不响便就是多年。
这四人虽说是还有着半边的身子能施展武功,可也是惨到无比。
杨过看着这四人道:你们犯了什么事,给全真教关到这里?可莫要骗我,不然,我可也不是个好人!说着解下腰边之剑放在身前。
他这口剑古朴无华,一看便知是口上好的名剑,有这样的一口剑的人,那是断然不可能是平凡之辈的。
别的不说,便是剑法便就不可能低!这杨过现下也是断了一臂的,可能上是吓不住四个老江湖的,可这剑一摆那也就是说明,似这个少年虽是断却一臂,可凭着这一口剑,收拾他们四人,那也是容易得紧。
那沙能天道:少侠不必紧张……这个……我们说也就是了……其实……其实……可也没什么的……那彭连虎道:老沙,你说话这样吞吞吐吐的做甚么?不是真的以为自己错了吧!沙通天方要怒喝,却又坐了下去道:再说这些可有什么意思,成王败寇,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罢了,你要听,小兄弟,我便就与你说就是了……十多年前,也许是二十年前……哎哟……我都快记不清这时间了……反正……是大金国的时间……那时的大金国……杨过道:我师公说是通古斯王朝,不过是什么都是次要的,现在可是没啦,早让人灭了!四人摇摇头叹气道:怎么也是想不到呀……当年明明大宋最软最无能……大金国可不是强着的么,我们兄弟保那大金国本以为是走对了路,可是想不到,最先灭的不是大宋,可却是大金国……这不是天意弄人么……候通海道:早知道……当初投大宋就是了……只是……大宋的官儿们可是瞧不起我们,要不然,我们可也不必上赶着投靠大金呀,谁想到惹出这一身的事来……倒霉……彭连虎道:就是这样,我们几个投靠在大金国之下,小兄弟,你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你说说,咱们哥几个不过是找个饭碗,人说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我们这是错了么?杨过道:这事我可也不管,我只对一个人有兴趣……我听说……你们是认识……一个叫刘志恨的人……是不是?这话一说,却是精彩极了,只见这四人面目上不住闪动,各色不一,有的咬牙,有的害怕,有的切齿,有的叹气……不一而足。
杨过道: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说说这个人,是不认识么?那沙通天叫道:说便就说,这个人……这个人……我老沙也算得上是个坏人了……可我老沙这一生就没见过比这个人更坏的了!他卑鄙无耻,贪财好色,算了,听说他现在很了不起,可不是老天瞎了眼么,我们这些没做什么坏事的落得这般下场,那个贱人阴人却是这样……这样……叹!彭连虎道:我老彭人称千手人屠,那是不必多说了,自是我双手血腥,可也是比不得这个家伙,我之杀人还有道理好讲,那个阴人杀人全然没有道理,便是见到人家有钱要杀,有好处就杀,莫名其妙什么没有说不得还是要杀!这厮最爱虐杀,喜看他人的痛苦,以此为乐,天下间的恶人,可再也没比得上他的了!灵智上人叹道:当年六王爷请客,他却是在这请客之机跑到府库之中偷走了大批的财宝!我们有一旧友,含幸茹苦,这才养下了一条灵蛇,本是要给自己增寿用的,可这刘志恨歹毒无比,杀吃了他的蛇不说,后来还将他也给杀了!你说这人是不是人?恶鬼也不为过了……这……这……这还不是最最可恶的……杨过道:你说你说……灵智上人道:我们昔日也算是武林中的高人,那大金国六王子赏识我们,我们自也是要为他尽力做事的,你说是不是?这六王子昔日有一个义子,虽是义子,可王爷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般疼爱下,那义子也是与他心意相通了,这位王子天生聪颖多智,学什么可也都是快,只是有一天却是不妙了,小王爷看上了一位姑娘,那是一位卖解的姑娘,正在比武招亲,小王爷心里喜欢她,自是不肯让别人得去,就上前打擂,只是却是惹出了这个刘志恨,小王爷出身富贵,哪能是那个江湖粗人的对手!没法子,就只得退让了,只是小王子心中却是爱上了,死死不肯放,派了手下抓了那女子一家。
杨过当即道:这可不是好事!沙通天道:这是不是好事,咱可也认,只是小王爷这人就是这样,你想想,他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将来便是要娶,也是要娶名门之后,贵氏千金才对,真要娶了个这卖解的汉女,哪能说得过去?便是他父亲六王爷同意,可王子的婚事是要皇帝点头册封的,哪是说娶就娶,说嫁就嫁的。
可怜小王爷费去了这许多心意,那姑娘可是一点也不领情,竟是爱上那个贱人刘志恨!这刘志恨本不过是个小小贼道,哪里能与小王爷相比!可恨小王爷偏就是放之不下!彭连虎道:那个女子已经与刘志恨这个小贼道暗成了好事了,可小王爷还是不死心,当时那个叫郭靖的人与我们打了一场,嘿嘿,可是让我们给打伤了,本来是要死的,我们也就没有在意!心想,一个要死的人还能在意什么?只是这个小贼道也是与他们在一起的,就是这样!那个卖解的女子便就来寻他!让我们小王爷找到了,为了这位姑娘,小王爷还与自己最好的朋友闹得翻了!后来那贼人小道忽然杀出,突然一爪就爪死了那人……那人……杨过心中一动道:那人是不是欧阳峰的侄儿?沙通天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杨过笑道:我与欧阳峰可也算是认识的……彭连虎道:原来是欧阳先生的高足……这又要说刘志恨这个天下第一贱人的事了!这个贱人……明明与那卖解的女子有染,却是借口她与小王爷在一起,无耻地中伤于她,那姑娘伤心欲绝,便就去了,再不闻知,后来……听说……那姑娘生下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等听说他是小王爷的儿子,可是气坏了,小王爷童身过世,哪里来的孩儿?这个刘志恨胡说小王爷与那姑娘的关系也就罢了,还说欧阳公子是我家小王爷杀的……想我们家小王爷那样一个人……却是给这刘志恨连累到死,反给欧阳先生误杀了,自然,我们可是不是怪欧阳先生,这一切可都是那贱人刘志恨做下的!杨过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个刘志恨是坏到骨子里的了?四人齐声道:我等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天下间,便再无比他更恶的人了!候通海道:不过……那小子的武功可是太高了……当年我们就奈何不得他……欧阳先生也是给他追着打……便是我们再想,可也是济不上事的!杨过摇摇头道:他现在人称北地杀神,更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四个老人面面相觑,叹道:苍天……无眼啊……杨过道:是了……你们说得那个卖解的女子……是不是叫做穆念慈的?彭连虎道:好像是的呢……嘿,还真是叫这个名字……我们都快忘光光了……杨过抽出了剑来。
沙通天道:对了,我们还没问恩公的尊姓大名呢……杨过不答反问道:这么说来……那位穆姑娘生下的孩子……是……灵智上人道:自然是那个贱人刘志恨的,只是刘志恨这个贱人怕是不会认的!他当年死口咬住穆姑娘与小王爷有染,又怎么会认下这个孩子?杨过默然,心道:原来如此,我小时怎么问我娘亲爹爹的事,她只是流泪,却是不肯说,只说我爹爹是个好人……我爹爹可真是个不认情亲的好人呀……嘿嘿……他与郭伯伯郭伯母在一起,郭伯伯郭伯母自是信了他的话,他说我娘是与那小王爷好的……郭伯伯就真个以为我是那小王爷的儿子……哈哈……原来……我杨过……竟然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只是……我爹爹明明知道了这一点……为什么不认呢?他现在对我好……又算什么?只是这事太过也复杂,无论他想破了头,可也是想不出分毫来。
再无多想,杨过再一挥剑,幽幽笑道:对了,我方才一直忘了说了,好像……我就是那位穆姑娘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刘志恨的儿子……如果你们说得是真的话……嘿嘿……第一百八十七章:遗忘的一夜十多年前,黄药师留下了图册,刘志恨则是不急,他提着新炼的镰刑剑试剑,一路上,但是见到了个有钱,有家业的,稍有打探,立时上门去,有一杀人,决无错过,不消多说,但是钱财就又多了三窑,刘志恨埋好这些钱财,取图绘下地点,以为日后再取,这地方各自都是隐密,花了他不少时间。
这一日,他行得疾了,不觉错过镇甸,却是遇到了一处小村,这让刘志恨大感诲气,那些地主老财有家有业者多是在镇甸之中,似这小村中便是个有钱的,又能有多少钱?当下没了法子,便想寻一处最是干净的房子,好杀其人,用其屋。
刘志恨原本对于这些事还不好说话,可是做得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便是一人学好难,可要变坏却是容易到了极点。
正当路过一池井边,却是心中一惊,只见一泼水不自觉地泼了过来,这才一泼,就听那边人发出了惊呼,显然非是有意为之的,听这声音,可还是个女子。
刘志恨本是想随手抽剑杀人的,可这手生生的停下,便就是这人不是生人,却是个熟人!穆念慈。
穆念慈一身素衣,露出了一双小手臂,手臂自是洁白,但可以看见得出,由于穷苦生活和练习武艺,穆念慈的双手显得是有些粗糙,她身边一双斗大木桶,一只长长的青竹扁担!却是来这里担水的。
但见她惊愕带喜的面上,却是有着少许自卑,快手地将衣袖打下来,道:刘少侠……刘志恨笑笑道:怎么在这里见了?心下对穆念慈十分不齿,暗道:你也算得上是有一身的武艺了,只要肯出手,别的不说,似这一般的日子可还过不下去么?到时买上良田,置上产业,快快活活的生活,可不比这般自寻苦楚好得多么?穆念慈咬了下薄唇道:我……我……我就是住在这里的……刘少侠,你这是要去哪里?刘志恨道:也没个去处,随便走走……对了,那天一别,杨老可还好?这些日子想来是乐呵得紧吧!他说得谐趣,本道定是能让这小妮子羞笑的,好在心中取乐一番,可万万想之不到,穆念慈却是双目赤红,轻轻一叹,道:……他们……他们……二老已经……去了……刘志恨这贱人立时感了兴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且与我说说……正自这时,眼见边上走过路过的村民指指点点,数落一二!刘志恨面色一变,就想出手,这等村民,愚夫愚民,上不知报国,下不知自强,只一味道数东家长,李家短,欺负弱小,害怕强大,刘志恨往来江湖也有些日子了,对这种乡野村民没几个好感的,只觉似这一个个愚不可及者死了都是连那蝼蚁不如!忽然手上一紧,穆念慈一把抓住他,不顾四周人的眼光,道:我家就在左近,我们去那里说,这天色可也不晚了,便让小妹招待刘少侠一晚,以报大恩……刘志恨本不想从,只是见穆念慈双目中满含着凄苦哀求,也不好再行分说,便道:好,我们走……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间破落小院,院中还有着几只大鸡,一只大缸,这真是一间地地道道的农家别里。
残缺不全的土砖堆砌成不堪的小院落,几支烂丁木加山野藤编就的护栏,也就是那院子的木栏门还像那么一点样子,穆念慈素手一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穆念慈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可有些破旧了……刘志恨倒也不是在乎,淡淡道:江湖人,可有什么讲究的……把鼻子一吸,还好,没有那刺鼻的牛粪味儿。
木门更是残破,好在门内还有一只百补丁的破布帘子,穆念慈挑开了这帘子,破屋的正堂立时就见到一双灵位牌。
刘志恨一看,分是那杨铁心与包惜弱的灵位,他不由吃了一惊,暗暗奇怪着,这两人明明是得了救,从金国跑逃出来的,可却是怎么转眼间就死了?这才没几个月呀?穆念慈幽幽一叹,先取过香在手,点着了,上在土陶的香炉中,才道:自那日一别……说来话多……全真教的几位道爷和郭少侠的师父们……硬是要郭少侠娶我……说到这儿她偷眼看刘志恨的表情,只见刘志恨一脸淡然,心中不由叹息,不乐道:郭少侠不肯……他早与黄姑娘情投意和,可哪还容得旁人……我义父也不多想,带着我与义母要回那牛家村……只是……一路之上……我那义母本就是身子虚……她平日里在大金国自然是有好的吃喝,可跟了义父,却是再不得好……又是想念……她儿子……这身子一天天比一天差了……终于到了这里……没能得撑住……去了……我义父……伤心之下……也随着去了……我这一身的孝便是如此……刘志恨这才发现原来她是一身的白,还只当她是就此打扮着呢,道:你也不到别处去么?穆念慈笑道:小女子孑然一身,到哪里去……可不都是一样的么……就在这里也好啦!我本就是喜欢这种平平静静的生活……她说着起身,只是一提铁皮壶才失笑道:家里没水了……我方才就是打水的……这……我再去打水……是了……我一会再杀只鸡……刘少侠等好了……说着快步出去。
刘志恨起身,上下打量这处破屋,可见得是修葺过的,但仍是破旧,只是现在这屋里收拾得可算是干净,那陶炉的香点着,让房间里发出舒心的味道,左边房是卧房,自有一股温馨的女儿香气,刘志恨不觉心中一阵神迷,再想想,无论如何,这也不似是有什么吃食的好地方,难怪方才穆念慈说要杀鸡,若然不杀鸡,那就真是什么也拿不出来了,只见右侧房中的锅里半只咬剩的残饼。
刘志恨万难想到这样一个清水般的美人儿却是啃食这种喂狗都不一定会食的硬饼,也是穆念慈年青,牙口好,若然她老了,那可不就好笑了么。
想着不觉失笑,一摸口袋,也还是有些碎银,当下出了屋子。
这只是一处小村,可用钱的地方实是不多,所幸还算是有一间食肆。
刘志恨到了近前,可也算是花了不少工夫,还将村中两个男子痛打了一顿才得问出地方,虽说这村子不大,只要多走走转转也可找到了,可刘志恨自是不想花这种时间,当下过去扯住人来带路,这一寻到便要上前买食。
刘志恨点选了五斤牛肉,二两雕花酒,一些小菜,这才回转。
方一进门,就见穆念慈从屋中冲出,两人几欲冲撞到一处,好在他二人都是武功好少,那身手灵便自是不消多说的,这便就让开了。
穆念慈急道:刘少侠……我还当……我还当你已经走了……刘志恨却是几乎失笑起来,却是这穆念慈一身的围巾裙,手上还提着一柄铁片菜刀。
刘志恨道:那鸡杀了么?穆念慈怔了下才道:还没……哦……我这就杀……刘志恨摇摇头道:那可不用了,我方才看见了,你的鸡多是母鸡,你想是还要它们才下蛋的,是吧,我这里买了许多吃食,正好省了……穆念慈皱眉道:你来我这里,怎也再要你破费!刘志恨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一点小钱,那可也没什么的,我最近赚了不少钱,正好花上一点,老是不花钱,可也是不好的……穆念慈怔了怔,忽然道:刘少侠……刘志恨却是截口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说什么,你想让我仁慈一点,少做那些恶事,是不是?只是这世界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你看看你自己,也算是个武林人士了,却是住这破屋,过这苦日,也就是现下你的年纪可还算轻,到了你老的时候,武功用不上了,那可怎么办?便算是你嫁了……一个粗汉……穆念慈忽然道:我不嫁的!刘志恨道:那不是更是可怜,你一个人孤无所依,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下去?这样好了……我与你一笔钱……穆念慈道:刘少侠……你说这话……还是请走吧!刘志恨见她一脸认真,神情坚毅,不由一叹,知道劝服不了她,道:罢了,我没说,不过这些吃食可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你不是不要吧!穆念慈只好道:那就有劳刘少侠了……说着去放过了那只母鸡,她素手伸出,不消一会儿,就将刘志恨弄来的吃食打理好,再为刘志恨倒上雕花酒。
刘志恨摇头道:这可不是我的,而是你的……穆念慈道:这……如何使得?刘志恨道:我从来不喝酒的……说着便就吃肉,几块牛肉下去,再吃上点小菜,又加上了一些粗粮调刹着。
此时天色已经尽暗,再不见一点光辉,便是月亮也是缺去了大半个边,暗得很。
刘志恨饮食以毕,自是坐在一边运功打坐,却是那穆念慈在忙着个不停,将着那一件件碗物收拾洗涮着,好一会,出来道:刘少侠,我……我收好了屋子……你去睡吧……刘志恨这才抬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天天都是打坐练功,是以是不用睡觉的,还是你自己睡去吧……穆念慈笑道:人哪有不睡觉的……见刘志恨一脸认真道:你真的不用睡觉?刘志恨点点头道:人一睡觉,立时放松,呼吸再不能如意,白天里苦下的功夫可都废啦!穆念慈道:可这样下人人怎生受得了?刘志恨淡然道:想要得到,便要先去付出,我想要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便就要付出比之常人更大的努力和艰幸!这不过是不睡觉罢了,也不是真的不睡,我打坐练功一样可以得到同样的效果!穆念慈怔了怔,幽幽道:人若是一直这样子过活可也没得什么乐趣!刘志恨这才一叹,道:我也知道……只是……一个人要是一直只想着自己过得好,可他却没这个自保的能力,他日为人所杀,可不一切成空了么?我杀过了人,就再也不想为人所杀了,这便叫做只有我杀人,而无有人杀我,非是无人不想杀我,只要我的武功高强,那便就可天下横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江湖生活!穆念慈听了这话,心中不乐,怏怏而回,刘志恨目睹穆念慈的离去,却是想到了李莫愁,便就是因为李莫愁就是一身的白衣。
非是李莫愁,刘志恨也不会这般下得山来,可能还在重阳宫过着平凡的日子,如何能如现在般武功突飞猛进。
夜色越发浓烈,静静的,便是村中的土狗都不叫上一声。
刘志恨运转两遍功力,心中却是不得平静,这般的寂静,这般的夜幕,让他再难以平定。
可真正让他不能静心定神的却是穆念慈,穆念慈天生丽质,气质与众不同,她一身素衣出现在刘志恨的面前,人说俏不俏,一身孝,她这一身的素白更是让她原本的清丽显露无疑。
原本这样一个女孩儿生于贫苦之家,也就是现在,若是过上些年,到了二十多岁以后,那长年劳苦便就会过早地磨去她的秀妍,只是现在的穆念慈不过十六七岁,正是一个女孩儿最美最动人的时刻,便是再多的苦劳也是无损于她本身的美丽。
刘志恨不由起了意,再由此想到了李莫愁,所谓没鸡鸭也好,现在他失了李莫愁,可却是有个不逊于李莫愁的穆念慈在此,怎不叫刘志恨动心?想到了这儿,刘志恨再也忍不住,悄然起立,三两步到了左厢房的门口。
里间,穆念慈侧身躺着在床,这更是一个错误,似穆念慈这般身形绝美的女子这样一个侧躺,虽是身上仍着了多足的外衣,可那曲线也是遮掩不住,刘志恨本非良善之人,他平日里是没做过强行于女子之事,但那最最重要的却是那些女子一个个都不入他的眼,刘志恨天生眼界高,非是美女断是不入他的眼,试想看着李莫愁两年的男子正常情况下怎还看得上其它平凡之辈?终于,刘志恨再无多想,当即扑了上去,只是……另他意外的却是那穆念慈居然从头到尾也没得发喊抗拒,两人于这床上翻滚无度,不知凡几,终是那刘志恨在最后的发泄中惊醒,这才一惊再惊,怎也是想不到自己竟是做下了这种事情。
再一看,穆念慈正平静地看着他,刘志恨顿时知道,穆念慈本就是对他生着好感,她又是个敢爱之人,是以才对自己的所为没得反抗,想到此处,刘志恨一惊再惊,忽然心生出悔意,大叫一声,提着剑和衣奔出了去。
刘志恨一奔数里,直至到一条小河之边,自那河中抄出水来扑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才得平静。
东方发白,一切历历在目,刘志恨几欲哭了出来,一个人一次杀人自是算不得什么,可一次强奸可就不同了,若是这个被奸之女反是对自己一番情谊,那就更是不好说了。
想到这儿,刘志恨只觉得心中不定,这样下去莫说自己武功再进了,怕是要后退!可他要是反过身去与穆念慈结成百年之好,那可也是完蛋,有了亲人牵挂,他还如何去修武道的最高峰?此时刘志恨再无多想,只见那河水面上印出了自己的人影,当下对着河水道:刘志恨……刘志恨……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他方得的九阴真经,最先用的无相音罡迷魂大法,却是对自己用的!不知过了多久,刘志恨再度抬起头来,双目有些痴迷,却是再也想不起昨日的一切,那颗不平定的心,可也是静了下来,看看天色,再度开始他新的一天。
是以这件事情,竟是再无人知,刘志恨并不知道穆念慈曾与自己有过一夜的欢好,穆念慈更也是想不到刘志恨会用这种方法将之忘去!她苦苦等了刘志恨良久,也是无所得,眼见自己有了妊娠反应,再不见容于村中,便就起身去了牛家村。
第一百八十八章:杨过去就穆念慈到了牛家村,心里是一点也没有提防,她只想就着这个荒废的村子生下孩儿,可万万不想,一下子就遇上了沙通天。
若她遇到的是别人那可还好,可沙通天武功高强,两人交手之下穆念慈硬就是逃之不出,结果惊来了彭连虎,二人合力,终是擒下了穆念慈,本来彭连虎是想一掌打死的,他虽是好色,只是他们一行人却也未到了这种可以放下心来自由享受的地步,便是在这时,杨康出现。
这杨康救下了穆念慈,本是大喜,却是不想,竟是发现了穆念慈身有身孕!这一气可是非同小可,却是此时那程迦瑶不知就里的来了,更是让杨康擒下。
此时欧阳克追着程迦瑶到来,他倒是好意,有心拍拍这位小王爷的马屁,便就将这程迦瑶(尚为处女)交与杨康,自己想来上穆念慈(有孕近三月),杨康如何能肯?当即不让。
欧阳克却是以为杨康想吃独食,这可也就太过了,当下两人就争斗起来,想那杨康如何是欧阳克的对手?迫于武功上比不得欧阳克,杨康就言这穆念慈肚子里怀的是他的骨肉,欧阳克这才释然,却是在此时,那刘志恨杀出。
原本郭靖与黄蓉正在碗柜后面治伤,刘志恨在他们身边护法,见了此,郭靖强行要救,黄蓉无奈只得再求刘志恨,刘志恨这才出手,他也是机灵,等了两人都自是最放松的时候才行出手,这刘志恨此时的武功已经是大胜此二人了,可要是明着动手也是要费上一番功夫,但这下手偷袭,那可就不一样了,但见刘志恨一个照面出手,先是一剑逼退杨康,再给了欧阳克一爪,他以先天功催动九阴神爪,虽说外功没得练,可内功补足,也是非同小可,欧阳克便再是厉害,也吃不住这一抓的,给刘志恨功力小成的先天功运劲一摧,狠狠将五指贯入了他的头颅中。
欧阳克就此身死,由于他死于九阴神爪之下,也造就了日后欧阳峰以为是杨康下手的猜疑。
那杨康立时走人,他可是最怕刘志恨的。
刘志恨也不好再追,却是穆念慈缠了上来。
穆念慈心中千言万语,心道:只此一生追随刘志恨,为妻也好为妾也罢,便都是认命。
可万万想不到刘志恨对她肚子里的事概不认账,提起两人的那一夜也是一问三不知。
一来刘志恨态度果决,二来穆念慈也是心高气傲,两人这一番下,虽是话未得明说,可是态度各自表明,这穆念慈再无多想,负气之下隐出,再也不见熟悉之人,只如普通村妇一般清苦度日。
由于两人话语未得说清,多是隐语,这一点便是黄蓉等也是不知,还真是以为她之腹中的孩子是杨康之子,便就是由此了。
穆念慈离去之后,她性子倔强,也不肯受人恩惠,结果生下杨过之后便落下了暗亏,苦苦支撑了几年,到了杨过少时,便再也支撑不住,抑郁而死,直到她之死去,也是未对杨过明言他的生父。
到了郭靖夫妇寻得了杨过,再一见,这孩子身集了他母亲的秀气,自是比刘志恨要帅得多了,却也是由此竟与那杨康想像,可说是天意了,却是让郭黄二人再无犹疑,似这等个中的隐秘,却是正常谁人能知?只是知道事情真像的沙通天等人说话却又是如何能得人相信?他四人给困在全真教,信息不通,全真教的长者没一个真来看他,只教他四人有一口吃的不致饿死便就罢了。
直到了鹿笃清的出现,这鹿笃清给调到了这里看管这四人,他与杨过交集最多,有时也就会骂上杨过两句,说得一来二去,却是让这四人知道了,他四人随在杨康的身边非止是一日,这杨康倒也是风流,可怜初时丘处机管着他,他再是好色也是不敢破身,待到他长大了,内功有成了,可也就看不上那平凡的女子了,后来遇上了穆念慈,却是一下子迷上了,这杨康天性叛逆,越是喜欢越是装做不在乎,言语中总是把自己说得不堪,却是让人误会,可怜穆念慈本对他还有三分好感,那可也都没了。
是以,到了这杨康死于欧阳峰之手后,居然仍是个童身,真真是可怜到了家,却是能怪得谁来?也就只有这四人会为他们的小王爷抱苦叫屈了,那可也没用,却是让鹿笃清得了知,这厮得个嘴上没把门的,江湖传说杨过的身世,说法不一,但多为好事者讹传,这鹿笃清手上有着第一手的资料,可不是得意么。
却是不想,这件事是刘志恨否认的,想这刘志恨现在是什么身份?大理国一字并肩王,位高权重,其麾下大军五十万,可如何能说他的闲话?当下性急如火的丘处机寻来赵志敬,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要他管好自己的徒弟,赵志敬本就是凉薄之人,他得了刘志恨的意,自然是再也不敢与那个凶人做对,当下把鹿笃清批了又批,最后勒命他再也不可随意离开山洞。
可怜这鹿笃清在全真教也算是小有身份的人,得了这一下,却是怕要终老于这山洞之中,非是这四人死去才可,是以他日恨夜恨,便有空没空地将这四人拿来折辱,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万万想不到,今天这个时间,杨过莫名其妙地跟了来,听了他们的话,更是出手制住了他。
只是现在他却不是最害怕倒霉的,却是那四个人吓呆了。
他四人方才一口一个刘志恨贱人的骂,早把刘志恨得罪到了顶,若是刘志恨在这里,那自是不必多说,一个个全都杀了。
可杨过却是不好动手,只是笑笑。
但他怎也是刘志恨之子,四人只觉得面色如土,这才注意到这杨过早就抽出了剑来,心道:我道他莫名其妙抽剑做什么,这却是要杀我们!一想到死,这四人可是吓坏啦,想这四人在十几年前可也算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只是这十几年来非人的生活早就把他们的楞角给磨得平了,再也无有多想,只求能平静地生活下去也就是了,可现下看来,这活下去也是枉想,更何谈是平静二字?却是彭连虎道:罢了罢了,咱们哥儿几个这十几年来都是流年不利,全是犯在了你们父子的手上啦,这是命里使然,可也不再多说了,后生,你来吧,只管给我们一个痛快得便成!那候通海叫道:不要……我……我……我可不要死呀……小公子……少爷……我们知错了……要不你也打我们一顿好了……饶我们一命吧……沙通天怒道:就是你没出息!灵智上人道:你便就有出息了?我们,几个谁不是这样子的,可也不见得你就比别人强……杨过摇头失笑,忽然一剑劈出,他之一剑劈得又快又疾,教人万难反应,这四人齐声一叫,再一看,剑以收回,正想看是谁中了剑,却听到哗啦的铁链落地声,身上的铁链落了下来,只是杨过虽是斩断了铁链,可那铁链入肉肩骨也非是一日了,早就与他们的骨血生在一起,真要分出,可就立时又成重伤,那这四人怕不是要死了!当下不敢乱动。
杨过见了不由怒道:全真教可也太毒了!其实武林中做出此事的多了去了,只是全真教在武林中一向是名门正派,可是不想他们竟然也是会做这样的事情,自是让杨过不齿,当下再度挥剑,这一下却是真真地将这铁链斩断,只在四人的肩上留着一截,可是再也不会连住他们了。
沙通天道:你……你……你这是……这……这是……杨过又是摇头道:你们以为我是要杀你们么?他嘿嘿一笑道:我是杀人,可也不是杀你们……剑再一转,立时没入下方,那下面正是胖子鹿清笃!这一剑自鹿清笃眉心刺入,当即便将这个胖壮的道士刺得死透透,再无活转的可能!杨过提剑在手,这才道:今天才知道杀人的滋味是这个样子的……嘿嘿……我原来……真的……是……是……原本杨过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刘志恨那自是梦里都会笑出来,任是谁人有这样一个父亲,那可不是要偷着笑么,可万万不想这个父亲却是这样一个不认自己不认娘亲的人!若是刘志恨不认杨过,那可也没什么,杨过自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他或许会伤心,会难过,但却不会如现在般两难。
自小时杨过记忆最深之事便就是娘亲,他小时由于无父,受此之苦非在少数,那些人包括与他的同龄者无一不是对着他丢石头,群斗他,说他是小杂种,没爹要!杨过生了气问娘亲,可穆念慈只是哭,只有偶而才会隐隐表示他的父亲不是他理想之中的好!杨过自是不信,现下看来,刘志恨杀人放火做什么可也都是比不上不认妻子儿子的过错!只是杨过虽是气愤,可他得刘志恨的教导也非是一日,现下间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若是换了常人,便是就此疯去也有可能。
想到此处,杨过再无多想,哈哈大笑起来。
纵然他是刘志恨的儿子可那又如何?刘志恨一点也不认他,刘志恨对他好,那却非是拿他当儿子,他也不认娘亲,害得那穆念慈活生生地为生活所苦而早死,这难道不是他的错?可杨过却能怎么办?寻自己的父亲报仇?杨过相信刘志恨怕是还是不会认自己,既然如此,那自己也自是不会开这种口的,他也是个男人,这一点傲气可也不是没有。
更何况刘志恨现在身份非比寻常,他也不想让人以为他是想上位想得疯了的人!杨过自感丢不起那人,他大脑迷乱良久才得清醒,见这四个人还傻傻得看着他,不由道:你们现在能走了,还不走么?小心点,可也就出去了。
四人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们?杨过摇摇头道:你们当我是我老子么?他不认我也是的,我便做不出他这般的随意杀人……是了,你们出去后寻一处地隐居起来吧,可不要出现了,现在我那个父亲的势力可是大了,便是丐帮也是由他支使,你们要是乱露头,立时就会给他知道,到时生死两难,可也就不怪我了……沙通天道:听说……他是大理国的王……杨过道:不错,大理国现下是由他一人说了算的……我走了……你们也好自为之吧……说着出了洞。
天色黑了,杨过再也无心回古墓之中,当下回转古墓山庄,一进门就给苏云想抓住,斥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一会儿的功夫,你跑到哪里去了……快来……不由分说,叫来仆役,三下两下便与他换了新衣。
杨过此时心乱如麻,也就由得苏云想给他身上乱来了,不消一会儿,几个会吹拉弹唱的出来,便就奏起了喜乐,樊一翁乐呵呵地拉出了红嫁衣的公孙绿萼。
杨过任他们扯着,那真是要磕头就磕头,要行礼就行礼,闹了好一阵,才由得苏云想发了话儿,将这二人送入了杨过的房间。
这房间已经收拾了一番,现下可是新了,那一床新被褥更是整齐铺在那里。
公孙绿萼等了良久,也不见杨过来揭盖头,她原本一颗喜乐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道:他还是不愿娶我的……正自难过处,忽然边上风起,那是一直一动未动的杨过站了起来,公孙绿萼一怔,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眼前一亮,那杨过已然将那方绣红盖头掀了去,公孙绿萼这才见出杨过一脸的决然!心中不由一动,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当下道:……夫君……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杨过这才道:绿萼……我……我……我只想……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无论如何也是会和我在一起?公孙绿萼立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却清楚无比道:你是我的夫君,只有你不要我,可没有我不要你的……我知你……我……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也好办……我不会怪你的……杨过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要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跟着我走?公孙绿萼道: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离开?杨过凄然一笑道:这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我既然与你成亲……自是要对你好的……只是你留在这里那就一生无虞……我有时间也会回来看你……你要是另有意中人……我也可再与你休书……而你要是愿意与我在一起……可就要离开这里,如无意外……我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的……便是从前的旧人我也是不想再见了……我……我……我现在除了你……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要是愿意陪我……我们夫妇就一起走……你要不要与我一起走?公孙绿萼怔住了,她怎也是想之不到,这才新婚洞房,杨过却是问她要不要与他一起走,她再一看,杨过一脸的认真,那自不是在说笑,顿时定下了心意道:我是你的娘子,你只要不抛下我,我自当随你走遍海角天涯,不离不弃!却是不想,这话一出口,杨过竟是流下了泪来,公孙绿萼急急道:夫君……你这是……这究竟是怎么了?杨过不答,只道:好……好……从今后……我们夫妇不离不弃……他心里道:我可不能似我那个无良的父亲!我既然已经娶了娘子,就要敬她爱她,对她好上一生一世才是!当下擦去眼泪道:让你见笑了……好了……也不多说了……你我留下一封书信,说明一下,这样我们一走,也好不至于让他们为难……公孙绿萼道:可是……写……写什么呢?杨过松出一口气道:就写……我们夫妇要一起云游天下……短时间内是再也不会回来的,让他们不要以我们为念,就在这里等着好了,也许有一天我们就会回来……第一百八十九章:再见母子情但当二人提起笔时,却是不好下书一个字来,夫妻两面面相觑,还是杨过伸手道:我来!便就在那白笺纸上写道:我与娘子走了,不要……寻我们!将笔放下。
公孙绿萼吃吃道:这便就完了么?杨过怔了一下,不再多言,只道:快换衣服!公孙绿萼知道丈夫是认真的,再不多事,三下两下,便将那身红罩衣除了下。
虽然她的新婚之夜生出了这样的事来,可公孙绿萼心里却是无限欢喜的,暗自道:杨大哥是真心要与我过一辈子的!再一回身,只见杨过换上了一件青灰色的袍子,又拿出了一身锦织披风,道:夜里冷,你可多穿点!公孙绿萼心中羞喜无限,低声应是。
两人带好随身的衣物,这杨过再寻了二百多两的银子,和一柄短刀,那银子自是他自己背了,却将短刀交与公孙绿萼手里道:我们这一走,就是浪迹天涯,再无回头了,我虽身为丈夫,却要累你与我随行……这刀你收好,可为防身之用……公孙绿萼收下刀道:夫君……杨过摇头失笑道:咱们江湖人,哪有这规矩,莫再叫我夫君了,我可还真是不习惯呢,你就叫我过儿吧!我叫你绿萼……公孙绿萼道:是……过……我……我叫不出口,哪里有妻子这样叫丈夫的……我叫你杨大哥好了……杨过笑笑道:那也行,随你了……公孙绿萼道:只是……杨大哥……你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一定要走啊?杨过再度陷入愁迷之中,好一会儿才道:有一个人……他生下来……没了爹爹……他问了他娘亲……他娘亲始终没说……他只当自己的爹爹是死了……可是有一天……他的娘亲也是去了……只剩下他一个在世,孤苦无依。
公孙绿萼知道他八成说得正是他自己,当下抱住杨过,将自己身上的温暖给他道:那他可真是可怜……杨过笑道:可怜么?那也是未必……一个人可怜……总要他自己感觉到,他要是觉得自己不可怜,那也就算不上是可怜。
那人就是这样,他虽失了父母,只是他心里相信,他的娘亲是世上最好最爱他的人,他的爹爹……纵然不是个好人……可也一定是爱他的……公孙绿萼笑道:那是自然啦……世上无不是的父母……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道:可我的爹爹……杨过怒道:你那爹爹你认他我可不认,你是他的女儿,可就我所见,他待你可不如一只……他本待要说狗字。
可就着烛光下,头略一偏,就见到公孙绿萼的脸侧惨白一片,那自是伤心到了极点的。
当下住了口,过了一会儿才道:罢了,不说你家的事情……我……那个人……他只道自己的父亲是死的,是以,他无论受了什么苦处,可也都不放在心上,他娘亲既然去了,他也没了撒娇使气的对象,自是要坚强了,你不坚强,还能向着那些欺负你侮辱你的人屈服么?公孙绿萼知道杨过幼年受苦,当下道:杨大哥……你……你……杨过摇摇头道:你……你……不要多说了……我……我……忽然……有一天……那人遇到了好人了,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在那些对他好的人里有一人对他虽谈不上有多关爱,可他却是知道那人是对他好的,他还想过,要是这样一个人能是他的爹爹……你说该是多好?说到这里,杨过原本的俊秀面孔竟是扭曲了起来。
公孙绿萼不由感到害怕,道:杨大哥……你别再说了……我……我可是有些怕了……杨过不理道:可是那人却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爹爹……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他的爹爹……绿萼……你说说……你要是这个人……你该是哭……还是笑?公孙绿萼道:杨大哥……若然这事是真的……那……那可不是好事么……事上还有什么事……比本以为不在的亲人却又出现……更让人惊喜的!杨过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得是……你说得是……却是流出了泪来!公孙绿萼急道:杨大哥……夫君……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可莫要吓我……杨过好一会才道:你说得本就是不错的……那人是该与他的父亲相认的……只是他却是知道……他的娘亲当年寻上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可是不认的……还说他的娘亲怀着的可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别人的……从而害得那人的生母孤身一人生下他来,关心他照顾他……直至自己累得死去……你说说……这样一个人……我要不要去认他……这样一个……一个……薄情至此的人……我……我要不要替我娘……报这个仇?公孙绿萼道:杨大哥……你说得……那人是……是谁……杨过却是一下子松下气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自嘲道:真真是可笑,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功夫……我现在还断了一臂……似我这样的人……还想向他报仇?只怕他自己都不消动手,只一个眼色便可让手下取走我的头了……公孙绿萼道:杨大哥……过去的事情可就算了吧……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我们两个一起走……这天下大着呢……我从前在绝情谷里都不知道这天下是这么大的……你带着我……我们一路吃一路玩……这世上的日子乐子多呢,还想那些事做什么?杨过这才振作道:绿萼……你说得对……我们便就是要如此……走……我们走……这夫妇二人收拾一新,再取了珠宝等物,由着杨过带路,自小窗跳走。
本来这里的罗浮剑派众高手都在时他二人想这般出去,那自是不可能,可现下只一个苏云想,她也算是有能力的人了,可也只是一个人,如何能顾得这全?是以,这两人有心之下,竟是悄无声息地出了院门,到得了庄外。
本来庄内广有几匹得力的良马,只是这马自是有人看着,杨过要是带上马,不消有人拦他,苏云想也可根据马蹄踏地之声知道一切,只得放弃了。
这二人一路轻奔,行不多时,就见终南山上灯火通明,却是全真教敲响了警钟。
公孙绿萼道:那是怎么了?杨过心知肚明,笑道:想是在抓老鼠……公孙绿萼道:抓老鼠么?可也好大的阵仗……杨过哈哈道:好娘子,这事上的事情怪趣多着呢,这也是不足为奇……今后我们夫妇二人下了山后,所见所闻,可更是多哩!两人说说笑笑,各自的心情都得了好些,当下出了终南山门,到了仙女镇,这镇甸越发的大了,往来众多,只是这夜里,可也见不到人了。
两人正行着,忽然几声轻响,却是见到一行四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四人方自从一家车马行出来,只是他们的银钱似是不够,买不起骏马代步,是以只得选买了四头健驴子,一见之下那四人齐声叫道:恩公!杨过一看,这四人又老又丑怪,不是他放出的那沙通天等四人却还能有谁?想这四人给困得久了,腿脚自是不灵,是以下得山后,身上酸疼,再要飞逃,怕不是要送掉这条老命!是以便花了钱,买来这四头驴子,这还是老板看他四人可怜,少收了三成的银钱。
杨过心中一动,当即道:你们等等……却是进了车马行,道:一辆双马车多少钱?那老板认得杨过,道:这不是少庄主么……您庄上不是有马车么……怎么……杨过眉头一皱,怒道:这么多话,你只管卖就是了!多少钱?老板道:二十两!这二十两真真是个笑话,只一匹马便不下这个价!杨过挑了一辆车,付出了八十两银子,这钱自是不足,却也是不让这老板亏本,当下走出,对公孙绿萼道:上车!彭连虎道:恩公……这位可是嫂夫人?他这把年岁却是叫杨过的娘子为嫂夫人,可不是笑话么?只是他却是直以为然,便似是天经地义就该如此似的。
杨过摇摇头道:你们可也真是胆大……一指山头上道:还看不见么?他们这是要来拿你们啦!灵智上人得意道:那可也不一样,以前我们逃过,只是不得出山,一旦出了山,这许多路,来来往往,四通八达,他们却是向哪里追来?便是到了这镇上,也是还要一柱香多的时间!这四人可都是老江湖了,莫看给关上了多年,这昔日的本事可也不算完。
杨过上了车驾道:走吧!再不走,可就真走不得了!说着驱马而行。
四人当即跟上。
杨过道:你们想到哪里去?候通海道:从前的家业可是都没了,我们四人又能去哪里?再说我们四人过去手上杀人不在少数,要是遇上了往日的仇家,这只剩下一半功夫的身体可就完了……我说恩公……您救人救到底,就收下我们四人……我们四人是老了点,可就是忠心,一定会帮少爷您……杨过笑道:你们当年吃受了我父亲的苦处……现下不怕了么?沙通天道:所以……有了少爷……我们这四人的性命……也就能得保全了……嘿嘿……杨过摇摇头道:你莫看我叫他一声父亲……他可是一点也不会认我……你们要是以为他能看在我们的身上饶了你们一命……那可也就错了……沙通天四人不语,相互使过了眼色,方是那灵智上人道:我等四人都已经定下了心意,是非与少爷在一起的……怎么说……少爷也是……这个……迟早……也是……嘿嘿……杨过沉默片刻道:罢了,由得你们……事以至此,他可也不好再行分说,这四人跟着也就跟着,想也也没得什么事!公孙绿萼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杨过道:第一站我要去襄阳……再见见我郭伯伯……看看我义父是不是还在那里……然后……便就是四海为家了……一行人轻轻走着,不消一会儿就出了终南山。
忽然一连快蹄声响,就见后面点着灯明着火追出来一行人,约有三人。
那沙通天叫道:糟……还是不放过我们……果然,那一众人到得近了,一看便知是群道士,所幸的是这些道士都是年轻子弟,全真教的高手却是没得而来,出了仙女镇道路繁多,再说沙通天四人给废去了一半的武功,那自是不在全真教弟子的心上,这便就追了过来。
一人叫道:就是他们……老爷们说得就是这个模样……拿下!说着策马就要上前,却是杨过出手,一鞭抽出,将他拦下道:各位,得让人处且饶人,何必这么不依不饶呢?沙通天等人见杨过出头,这才放下了心事,他们四人跟着杨过的这其中一节就是指望有这位小兄弟出手替他们挡住灾祸!不然莫看他们骑着驴子,怕也是逃走不易!这也就是一场赌博了,不过这四个人都是老江湖,自是料中了杨过一定会替他们出手,这不,果不其然了。
那员小道年轻气盛,吃了这一拦,怒不可遏,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黑夜中他瞧不真切,再说杨过毕竟是要走的,是以这身上的打扮与从前不同,再以黑披风罩着,不是熟人,可还真是认不出他。
只是要是叫他认出了杨过,这一场可也就不用打起来了,便见这道人挥手拔剑,杨过心中大怒,暗道:全真教还是这般托大,动不动就要动手,他们真当自己的武功很高么?当下反转过鞭子,提起柄来便就在那小道的手上一敲。
此时的杨过出手可说是有了大家风度,再非是从前的杨过了,这一下可是快捷无比,那小道吃了一击,顿时一痛,手一松,拔了三分之一的剑又滑回了鞘中!杨过冷笑道:想动手,功夫练好了没?那小道年青气盛的惯了,如何肯吃这种亏来?当下怒道:好!便看你一个人能不能是我们的对手!师弟们,这人扎手,大家一起出手!师父们说这四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断不可放他们出世上害人……不能抓回去,就全杀了!杨过哈哈大笑道:杀……杀……杀……好一个杀字……我也真是愚了,连你们全真教这等名门正教也是把个杀字挂在口边……我心里却还想什么仁义……真是可笑!当下抽出剑来。
这一众小道都是知道了他的武功高强,莫看他只一只手,但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方才出手敲下了那个小道的一击足可见他的高明,是以见他抽出了剑,那剑上在火光映下更是发出森冷的寒光,不由心惊,齐齐勒马后退,但看他终是断了一臂之人,现下里却要护住四个半残老人,可也不怕,却又是上了前来!正自此时,便听到一人喝道:谁敢动我儿子!只见黑夜中的灰影闪过,却在刹那之间寒光乍起,没得两下,就见这些小道一一倒下,这才听到从他们颈侧发出的沙沙出血声。
一道人影就着星稀的残光走出,那人一身破败的灰衣,足下一双露趾的芒鞋,可说得上是狼狈了,只是她面容秀美,五官便如天上明月一般动人,手上正自将一口细长之剑缓缓放回鞘中。
不是孟非清却又是谁?见杨过一脸的愕然,孟非清却是不然笑了,她一路紧赶,直想着找到这位儿子好让他收留,是以身上不免是有些脏的,想她一代前掌门落泊到了这等地步,可也算是可怜了。
孟非清却是浑不在意,对着自己也没想到半道上就遇上的杨过道:怎么,不认我这个娘了?说话间,两鬓的白发随风翻起,杨过只觉得鼻子一酸,忽然再也止不住了自己的情感,一个飞扑过来,孟非清大惊,正要一掌打过去,只是这终是自己认下的干儿子,她这一迟疑,却是给杨过抱了个正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却觉得胸怀一阵震动,那杨过已然大声哭号了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只两个字飘荡……娘啊……第一百九十章:再见郭靖一句娘叫了出口,孟非清便如给人朝胸口上狠狠击上了一拳似的,顿时怔住。
自孟非清少时,苦习剑术武功,再无多想,待到剑术大成,少女之心萌动,起了下山游玩之念,她以闭关为名,自自然然地下了山来,没几日就遇到了正年青英俊的梁奇岳,梁奇岳那时正自是少年,面白如玉,又不失男儿刚强,一身的武功可说是鲜有敌手,哪个少女不多情,哪个女孩又不怀春?除非她不正常,自然而然,孟非清有意无意地与他交好,在经过再三确定之下,孟非清发现天下间该是再也没有比得过这个人的,两人情到深处,一切也就自然而地发生了。
只是孟非清太过美丽了,梁奇岳显是深深地为她所迷,整日里只知缠住她,跟着她,他二人厮混了良久,却是这孟非清受不得了,她过去看上的不是一个只知留恋于床第间的庸人,而是个精明聪慧的真男人,可万万想不到,与这男人在一起之后却是后有这等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再无多想,当即便要斩断这孽缘!只是这梁奇岳却是如何能就这般地放过于她?自是夜夜上山。
虽说梁奇岳武功高强,可似这样上山终有一天是要为人所知的,罗浮可非是一般门派,当下孟非清以打掉她已怀着的孩子为借口,逼得梁奇岳立下誓言,武功不成一日不见,终是得了去。
离了梁奇岳,孟非清又生下了孟冰心,她以捡来的孩子为名认下了为妹妹养着,却是断了自己的母念,由了这一斩断红尘,她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得了剑术之大成。
就在她平心静气生活之时,梁奇岳却是又来了。
再见的梁奇岳虽然是修成了绝世的武功,可他自残身体,武功入了邪道,虽说现在是小有了成就,但不得长寿便就是其一,更是要命的便就是他的身上为毒所侵,毒且也就不说了,单单便是那股子的恶臭,便中人欲呕!这贱人还说要与她修好,来履行前言,这却不是笑话么?似这等猫不吃狗不咬的样儿,却要到她的面前与她一起在一起?孟非清非旦不容他再来到自己的面前,更是不容他带走自己的女儿。
虽然孟非清不在意自己的那个几乎没怎么正眼看过的女儿,只是要她这样跟着这个梁奇岳,却也是休想,万一要是叫天下所有人知道自己是和这个流脓发臭的人生下了个女儿,真真是笑死人了,便是罗浮剑派不出世,她可也受不得这等传言!是以她想也不想地刺了梁奇岳一剑,更是反手再刺偷听的苏云想一剑。
天意弄人,这两个人却是偏偏都是没死!她也不再为门下众人所支持!可在这时,一个男子出现,他为人冷漠,手持一柄长剑,位高权重且就不说,单指他的武功就是在她之上,孟非清从没想过世上居然有人的武功可是在她之上的,自然这个人是与她相同龄的,两个同样的绝世高手,两个同样的高人。
若然历史换下一。
当年刘志恨真与李莫愁结合了,没过得两三年,李莫愁生下了孩子,变得与那裘千尺一般模样,刘志恨会不会移情别恋?那自是肯定的,他本就是个面色重于爱情的人,喜欢执着于李莫愁,便在于李莫愁是他的初恋!这点才是他最为在意的!自然,李莫愁的美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由得了这个原因,两人纠缠了十几多年,可刘志恨一旦得手后,也就没了先前的情感了,这不是一过洞房之后,便就飞马赶去前线了么?与他在洞房之后抛下郭芙如出一辙,便就是如此了。
孟非清却是不同,她失了掌门之位,被刘志恨逼得跳崖逃生,却生出了只有他才真正配得上我的想法,是以痴缠不清!可刘志恨乃是凉薄之人,自忖她的武功太高,还是杀了的好。
是以这两个人见了面却是刀剑相向,孟非清一次次的付出,得回的却是刘志恨一次次的追杀!不是她自己的武功高轻功好见识快!早已经死去多时了,这心儿虽仍是坚定!可却也生出了怨怼!杨过却是个例外,如果他不是刘志恨的儿子,孟非清是断然不会多看一眼的,她至此还以为杨过是刘志恨的儿子,这却是让她误打误撞之下成了真!杨过来真真就是刘志恨的儿子,只是杨过却并不想要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这个人并没认下他的娘亲,这让穆念慈孤苦累死!这份怨,岂是刘志恨平日里对杨过不多的友情可换回来的?现在杨过扑到了孟非清的怀里,这一通号号大哭,若是换了平常,孟非清给人这样抱着,莫说是杀了对方,便是挫骨扬灰也是正常!只是她心里也是少有的生出了酸软,一掌竟是提不起来。
慢慢的,孟非清的手掌却是滑到了杨过的身上,轻轻拍了拍他道:快起来,你把娘的衣服可弄得湿啦……杨过好一会才抬起头,擦了擦泪,道:娘,你怎么来啦?孟非清一滞,正想找个说辞,却是杨过摇头道:想来是……算了……娘你也不必说了……孩儿这是要上襄阳一趟……娘要不要跟着孩儿一道去?孟非清道:也好!便不在多言。
公孙绿萼虽是惊于这女子武功高强杀人无情,更是担心她与杨过的关系,待听了杨过的那一声喊,这才将信将疑,待见孟非清上得车来,虽是身上脏乱,可仍是香气不断,不由心中生出敬意,杨过道:绿萼,这位是我的……义母……你随我叫娘就是了……公孙绿萼道:娘……孟非清道:你娶妻了?再一看道:人还不错,武功可太差了!杨过苦笑道:她哪里比得上娘你呢……孟非清痴痴道:我可是不行啦……还是你爹的武功高……这话却是触到了杨过的痛处,当下便就回了身,赶着马车静静的走着。
孟非清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杨过道:他不是我父亲……孟非清道:你说什么?杨过回过头道:他不认我娘亲……我也不认他是父亲了……孟非清心道:这孩子可没白收,他心现在可是向着我了,这也是好!我便就知道,总有一天,那刘志恨会接受于我,到时我们夫妻双剑合璧,天下哪里不能去?谁又是我们的对手?我这一生也就不算孤单了……可她却是不想,杨过这里说得娘亲却是他的亲生娘亲穆念慈,可不是她这个干的!到了天明,车马行出许远,可再也没有人敢再追上来了。
江湖人都有看伤的本事,便是说看到一个人的伤,有经验的人立时就能知道出手的人武功有多高,要不要报仇!以孟非清复原的功力出剑杀人,那还了得?是以全真教反而严守了山门,原先全真七子还算得上是有一点锐气,可现在七子老得老,死得死,再也了当年的锐气,而三代弟子又多有不堪,至于那四代的,更是提不上台面了,现下死了鹿清笃,可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而死了后几个小道才是意想不到的损失,既然那四个老货有人护着,全真教也就不想再生事端了,想来那几个老货也没了什么本事,就那废去了一半的本事,想要上全真教报仇,那可是笑话!当下按住,再也没得人提了。
是以杨过这一行路上却是得了没事,他们悠然自得,可不多时,便在车后行了一路的乞丐!杨过自然是知道这是丐帮的人众,心中再叹丐帮的强大!这丐帮号为天下第一大帮,可也不是吹的,就实力来说,不正是名副其实么?天下间再有胆肥的,可见了丐帮无不是要礼让三分,没法子,谁叫人家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更是组织了起来,这丐帮动手向来人多打人少,武林中也是如此,那更是顶上了天去。
别的不说,便是那巨鲸帮和海沙帮也全都给丐帮打服了,归顺了穷国!孟非清看看身后,对杨过道:要不要杀了他们?杨过道:娘……现在可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也就不用了……再说……我怎也是与前帮主黄蓉有旧的,这次更是看看我郭伯伯和郭伯母,想来他们只是看着跟着,真要有事再行分说就是了……孟非清心道:有你护着就随你吧!再也不理。
便就是这样,行了一路,沿途但见十室九空,遍地尸骨,蒙古兵见到汉人,往往肆意虐杀,杨过瞧得恼怒,待要出手干预,可他现在非止是一人,身边还跟着四个老废物和她的娘子,一旦杀起来,惹出百千多的蒙古兵,必有死伤,那可也是不必,只得忍下了心中之气。
不数日抵达襄阳郊外。
其时两军攻守交战,已有月余,满山遍野都是断枪折矛、凝血积骨,想见战事之惨烈。
到得城下时天已向晚,只见城门紧闭,城头一队队兵卒手执火把,来去巡逻。
杨过大声叫道:我姓杨名过,特来拜见郭靖郭大爷。
城上守将听得呼声,见他只有一名女子相从,当即向郭靖禀报。
过不片时,一员武将走上城头,向下一望,叫道:你真是杨过吗?杨过见了那将,忽然想起似是见过的,再之一想,这不是襄阳的守将么?郭靖虽守襄阳,可却没官职在身的。
反到是此人方为正牌!他依稀记得这人姓王,当下道:是王大哥么?郭伯伯在不在城内?那王姓武将哈哈大笑道:请进来罢。
命兵卒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杨过与他的一行仆从入城。
到了近前,那王姓大将道:你居然还记得我姓王?走近前杨过道:还未请教!那将道:我叫王坚!你就叫我王大哥就行了,以我的年龄,也大可受得起你这一叫!杨过微微一笑道:王大哥!王坚大喜,道:好兄弟……哈哈哈……郭爷正等着呢,听到你来了,他可是喜呢……这两天战事频繁,可是累着他了,可惜我没用,只知道他说什么我做什么,也不能在这时帮上忙!杨过道:大哥只要多杀些贼,也就行了!王坚一叹道:难啊……听说蒙古军另一路在攻大理,一旦攻下大理,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转打我西川,哦,郭爷是这么说的,也不知大理国能不能撑得住!要是大理国撑不住,就轮到我大宋的西川危急了,一旦西川有失,那我襄阳就可能被蒙古军由上游一泄而下……怕就真的守不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众人来到一座大屋之前。
郭靖满脸堆欢,抢出门来,先是一怔,只见一个两鬓皆白的绝世美女,一个一身裹藏在绵袍披风里的秀丽女子,还有四个熟悉的旧人。
只是他也无暇多想,抢上来前来拉住了杨过的手笑道:过儿,你们来得正好。
鞑子攻城正急,你这一到,我平添臂助,真乃满城百姓之福。
转向余者道:这几位是……杨过先是一笑,指着公孙绿萼道:这位是我的发妻……郭靖大惊!他是听了黄蓉说小杨过给刘志恨等一众人等指了婚,可万万想不到这就结成了,想想这杨过依稀还是那个他当年救下的男孩,这会子却是就成了男人了,真是岁月无情!杨过再指孟非清道:这是我义母,但我就当她是我亲娘一样!她不想说名字,郭伯伯,你别见怪!孟非清想不到杨过这么说话,心下一暧。
郭靖也非是真就的蠢人,立时看出这女子的一身武功竟是几乎不下于己,当下执了重礼。
孟非清也不好自大,她也看出郭靖这人一身的功力精纯不说,更是大家风范十足,不好轻视,也半回了个礼,于她的性情,几曾给人行过礼?不是心情好,不是因为这郭靖气势武功无一不十足,那可也不会这么客气,可说郭靖是得了她这半礼的第一人。
正自这时,那沙通天四人一并上前道:郭大侠可还认得故人?郭靖先是一怔,可看到候通海却是认出了,实是这候通海头上的三个包独一无二,道:是你们……本想出手,可才提此念,就又去之,见这四人走路不稳,嵬嵬颤颤的,好不可怜,当下转向杨过道:过儿……这是……杨过怔了怔,却是灵智上人道:我等四人受了杨公子的大恩,现在已经认他为主,做了他的随从了,郭大侠你大可放心了,我们四人可是再也做不了恶啦!郭靖可也不会与他四人计较往事,当下道:那自是好,有过儿看着你们,我也可得放心……是了,过儿,你郭伯母说你是回终南山的,可是怎么……杨过这才道:郭伯伯,我来,就是想见见你和郭伯母……我义父在不在?郭靖道:没有,他随着……嗯,我义弟去了,你知道……现在大理也好,我这里也好,都很紧急……杨过笑一下道:郭伯伯这里紧急也还罢了,我那个……他那里是决计不会有事的……郭靖笑道:说得也是,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那边就可有捷报传来,也好振作一下我军的士气!正此时,黄蓉来了,道:真是过儿呢,吃了没有?杨过道:这不是来叼挠了么!黄蓉笑道:那就里边请吧……边走边道:不回来不知道,一回来才知道,芙儿去了,大武小武也去了,这里边就是我夫妇两人,可是闷呢!杨过看向黄蓉渐渐有了弧度的身子道:再过几个月怕就不会闷了……郭靖大笑道:说得是……对了过儿,你的娘子有了么?黄蓉啐道:没有正经,他们才结婚多久?怎么能对小辈说这种不当人子的话来?郭靖笑道:这不是高兴么……闷了这许久,可算是见到了能说交心话的……杨过……你可要多待两天……第一百九十一章:仁与义杨过本待是要拒绝,但见了郭靖一脸热诚,却是喉头哽咽,没得话出来。
到了中厅,黄蓉喝退了边上的仆婢,再拍拍手,立时就有人来上菜。
几人围住了桌子,却是孟非清道:可有水汤,我想洗个澡!黄蓉一见立时明白,当下道:那也好,绿萼小妹,你也来,你们四个也来吧,看看你们四个……本想说沙通天等四人脏臭,这还是他们于路上在客店中粗粗洗过,不然更是不堪。
但孟非清身上也是不净,非是如此,她也不会饭都不吃,却要来沐汤。
黄蓉可是个细心体己的人儿,当下便就做了分配。
自己带着绿萼与孟非清去了她平素用的大汤池,这本非是她得用起的,只是现在可是与从前不同了,她在位时以权谋私让丐帮弟子修出来的一汤水可同沐数人,本是她和女儿取乐的地方,现下只剩下了她一人,可也不好再用了,现在有两个女子陪着她,可不又是动了心么,当下叫来下人取柴火烧汤,再取新的替换衣裳!至于沙通天四人却是去了下人们用的桶房,虽说比不得她们的乐,可一人一只汤桶那也是美事,想这四人多少年了,几曾还受用过这种福气。
这边走了众人,只余下郭靖与杨过,郭靖替杨过倒上些酒,道:过儿……你能来……郭伯伯很开心……可郭伯伯也不是傻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杨过张口欲言,却又止住,郭靖笑道:怎么,对郭伯伯也不想说么?杨过实不想提,这于他来说实是人间最大不幸,要是他的父亲是个恶人,他能接受,要是他的父亲是个反到极点的人,他也不在意,便算是他的那个父亲是他曾经以为的这位郭伯伯与郭伯母所杀,他一样能接受。
这时的杨过的心理能力远非是那个心灵受伤的男孩,在古墓的欢乐无疑让他的承受力变得强了,他本以为自己再不孤单,可现在看来,似乎又是回到了原点。
所幸的是,他也不是一个人了,至少真心对他的还有他的娘子!杨过已经看来了,与其痴迷于陆无双,还不如珍惜眼前人。
再说,他现在可又有了个娘了!与孟非清在一起,他有着同病相怜之感,一个是父亲不认的儿子,一个是父亲几欲杀之的爱慕者。
杨过再叹一气道:郭伯伯,我的事情我会拿主意的……郭靖却是一怔,忽然笑了起来,提起杯就是一口闷下,才道:好哇,我的过儿长大了!言语中,竟是真心的高兴!杨过笑道: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再不长大,还要老婆来哄么?郭靖立时听出杨过言语中的怨怼之意,想要说什么,却也是无从说起。
杨过吃了两口菜,忽然道:郭伯伯,依你看,这襄阳能得守多久?郭靖微微一笑,道:本来我也是有这个担心,但现下么……嘿嘿……只要义弟能坚守住大理,蒙古大军一定无法攻下我这襄阳!他说得信心百倍,自是气势十足。
杨过却是摇摇头道:那可也不一定……郭靖微微一怔,道:过儿,你这话可怎么说?杨过沉吟一下道:郭伯伯,我平素也看过……一些地图……蒙古军要是进攻大理国,那自是一场死战!大理不克,他们不敢转身攻西川!郭靖微微一惊,万万想不到杨过这个习武粗文的少年竟然会是有这种眼力,虽然这非是常事,可不具备一定眼力界的人,也是看之不出,似杨过能说出这番话来,可不容易。
郭靖心中一动道:过儿,你想说什么?杨过顿了一下才道:蒙古打大理,为得是攻西川……不然,他们发兵攻西川,大理自后出兵,立时可断他们的归路,是以便是有百万大军也是攻不下西川,这也是他们进攻大理的原因之所在!郭靖笑道:过儿,你能有这番见解也是不易……这说法莫不是你听你师公说的?杨过脸上一片苍白,道:我师……公是我……我是我……郭靖再度吃惊,道:过儿,你到底怎么了?杨过道:我没事……我是说……蒙古大军攻大理只在于西川……可要是……可要是……万一……蒙古与大理媾和,两国交好,双方罢兵,这样一来,蒙古就能不顾忌大理之兵,可从容攻打西川了!郭靖本待要追问杨过的事情,可听到了这儿却是大吃一惊,连声叫道:不可能!杨过摇摇头道:可也没什么不可能……打仗是要好处的,可大理国打不下来,蒙古大军损兵折将之后,必然要找个说法,那么双方休好罢兵就成了顺现成章之事了!郭靖叫道:荒谬,荒谬!你道他刘志恨是个傻子么?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与蒙古休好?两国罢兵?嘿嘿……他就不怕蒙古大军平灭了大宋,再去灭他大理?他刘志恨一向自诩精明过人,这假途灭虢的道理他不懂?这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明白?只是他骂虽骂,叫虽叫,嘴里喊着一万个不相信,可对于刘志恨的性情,这怕也是真能做得出来的!杨过说出了惊天之语之后也不再多言,他整个人就那么坐着,一杯杯酒便似是水一般倒入他的腹中,随口吃了上两口菜,再要倒酒,却是小锡壶空了。
他自顾自取地拿了地上的酒坛,便就倒上。
郭靖缓缓坐下,道:我选择相信他……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杨过摇摇头,话他已经说了,信与不信可也不管。
只听郭靖重重的一叹,杨过知道,这事已经压在了郭靖的心上,当下道:郭伯伯,你这是何苦!郭靖道:你说什么?杨过摇头道:我便就说,郭伯伯,你这是何苦?刘……师公他……早就看出来襄阳不可守……是以他不来帮你,反去海外开国,现下得了大理国,也是拼命打仗练兵,何也?自知不敌也!他能看出来,以郭伯伯你在北方做过……那个的事……怎么会不明白?大宋之人……嘴比手行,说是一套一套,又兴什么仁义……好笑的紧……我看这人一个比一个愚……这已经是亡国之相了……郭伯伯……您在这里付出的心血可也够了,还是收拾下一走为妙,以您的武功,天下哪里不能去的?郭靖摇摇头道:你这话非是一人与我说过的,刘志恨当年也说,大宋不可持,襄阳不可守,只是我生是大宋的人,能守一日便就要守一日,旁人看我如何……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做人……便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我相信我这样做是对的,我便就要坚持……哪怕百死也不回!杨过默然,心道:论起心性情操,我那个无良的父亲可真是远远不如郭伯伯,可那人却是比郭伯伯过得快意多了,郭伯伯无官无职义守襄阳,而那人却是一国之主一国之王,郭伯伯为了国家自损家财,可那人却是算计了郭伯伯的一家,娶了他的女儿不算,倒买大宋的军械以自肥,还从郭伯母的手上拿走了丐帮……想到这儿不觉得更加愧疚,当下定了留下来帮忙的念头。
现在刘志恨远在大理国督师战局,自己的师父也是在大理国,可也没人管得住他了。
是夜,杨过与郭靖两人睡在一起,说着过往趣事。
到了第二天,郭靖对杨过道:你既有心帮忙,就随我到城外走走,瞧一下四城的防务。
杨过应道:是!二人各乘一匹战马,并骑出城。
郭靖道:过儿,你身兼多家的武功,只是你要记得,全真派内功是天下内功正宗,进境虽慢,却绝不出岔子。
你师公武功之高,便是得了全真教的内功筑下根基,是以你的内功还是以专修玄门功夫为宜。
待敌兵退后,我再与你共同好好研习。
他眼见杨过昨夜睡觉之时呼吸练气,知道这少年有些急功,是以出言提点,非是刘志恨那种大毅力的人,是断然不可这样修练内功的,一个不好,过于疲劳下,便就是走火入魔,那可就坏了!杨过自然是点头称是,二人纵马城西,见有一条小溪横出山下。
郭靖道:这条溪水虽小,却是大大有名,名叫檀溪。
杨过啊了一声,道:我听人说过三国故事,刘皇叔跃马过檀溪,原来这溪水便在此处。
郭靖道:刘备当年所乘之马,名叫的卢,相马者说能妨主,那知这的卢竟跃过溪水,逃脱追兵,救了刘皇叔的性命,其实世人也均与这的卢马一般,为善即善,为恶即恶,好人恶人又那□有一定的?分别只在心中一念之差而已。
杨过道:那郭伯伯觉得……我……那个师公……是什么人……好人恶人?郭靖心下一凛,斜目望杨过时,见他神色间殊有伤感之意,也不知他是为何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心想:你这话虽然不错,但甚么是善?甚么是恶?我可也弄不清了,我只道杀人不好,但刘志恨杀那么多的人,可却是人人称他,大理国虽枕尸无以计数,可余人活者莫不感念他的君恩,这可又算得是怎么一档子回事!二人策马行了一阵,到得一座小山之上,升崖远眺,但见汉水浩浩南流,四郊遍野都是难民,拖男带女的涌向襄阳。
郭靖伸鞭指着难民人流,说道:蒙古兵定是在四乡加紧屠戮,令我百姓流离失所,实堪痛恨。
从山上望下去,见道旁有块石碑,碑上刻着一行大字:唐工部郎杜甫故里。
杨过道:襄阳城真了不起,原来这位大诗人的故乡便在此处。
郭靖扬鞭吟道: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
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杨过听他吟得慷慨激昂,跟着念道: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郭伯伯,这几句诗真好,是杜甫做的么?郭靖道:是啊,前几日你郭伯母和我谈论襄阳城守,想到了杜甫这首诗。
她写了出来给我看。
我很爱这诗,只是记心不好,读了几十遍,也只记下这几句。
你想中国文士人人都会做诗,但千古只推杜甫第一,自是因为忧国爱民之故。
杨过道:文武虽然不同,道理却是一般的。
郭靖听他体会到了这一节,得是欢喜,说道:经书文章,我是一点也不懂,但想人生在世,便是做个贩夫走卒,只要有为国为民之心,那就是真好汉,真豪杰了。
杨过道:是以无论如何郭伯伯也都是要死守这襄阳的!郭靖沉吟良久,手指西方郁郁苍苍的丘陵树木,说道:襄阳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人物,自然是诸葛亮。
此去以西二十里的隆中,便是他当年耕田隐居的地方。
诸葛亮治国安民的才略,我们粗人也懂不了。
他曾说只知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最后成功失败,他也看不透了。
我与你郭伯母谈论襄阳守得住、守不住,谈到后来,也总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
杨过道:天下也就是郭伯伯这样的人才会做……郭靖笑道:那又有什么法子,有一个故事,说一家人里有十个孩儿,从老大到老九都是什么活也不干的,那老十该如何?杨过道:郭伯伯便就是那老十了!别人什么也不干,郭伯伯只有多干,不然可就全都死了……郭靖道:若是我死了,能让那九个人干起活来,那也就达到了我心中的目的!杨过心道:其实你还可以走人,由得那九个懒鬼饿死的!只是这话便是再说,郭靖也是不得入耳,便不再说!说话之间,忽见城门口的难民回头奔跑,但后面的人流还是继续前涌,一时之间,襄阳城外大哭小叫,乱成一团。
郭靖吃了一惊,道:干么守兵不开城门,放百姓进城?忙纵马急奔面前,一口气驰到城外,只见一排守兵弯弓搭箭,指着难民。
郭靖大叫:你们干甚么?快开城门。
守将见是郭靖,忙打开城门,放他与杨过进城。
郭靖道:众百姓惨受蒙古兵屠戮,怎不让他们进来?守将道:吕大帅说难民中混有蒙古奸细,千万不能放进城来,否则为祸不小。
郭靖大声喝道:便有一两个奸细,岂能因此误了数千百姓的性命?快快开城。
郭靖守城已久,屡立奇功,威望早着,虽无官职,但他的号令守将不敢不从,只得开城,同时命人飞报安抚使吕文德。
(前天又看了一遍斯巴达300光猪,感到很奇怪,这样一支普通,仅仅不过是残忍的军队给后世吹成了那样。
人说西方古代希腊军也就是雅典和斯巴达军力最强,但事实上,这两支队长实在是没什么了不起,以斯巴达来说,这支同性恋大军也不过是一支讲组织的野蛮人军队,由于尼奥列达遇到了废柴的波斯军,一战成名,就有很多人高看了斯巴达的实力,不过在我看来,他甚至比不上隋唐的农民军!这是真的,在隋朝,国家几经战乱,虽有文帝大治,可国中百姓喜战好杀,民家多有寻功立业者,最典型的就是罗艺,从流浪武士到了幽州大总管!古中国的军队强大是现在人难以想像的,汉时霍去病带八百骑就敢马踏匈奴,几万几万的匈奴人给他这一点点兵杀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到了三国之末,那种穷困之时,大汉的边军以区区几千之众死死压得十数万计的胡奴不敢难下,便是五胡乱华之时,那石勒的大赵还不是带有很大程度上的侥幸才打下的长安!在唐朝更别提了,一个唐朝边军的战力为二十个胡骑,到百个也是不足为奇!但最最可惜的是,中国的军队最最爱的,却是内战,这些军队要是全开到世界战场,只要一百万,除了中国人,还有外国人吗?)第一百九十二章:行险和谈众百姓扶老携幼,涌入城来,堪堪将完,突见远处尘头大起,蒙古军自北来攻。
宋兵分别散开,隐身城垛之后守御。
只见城下敌军之前,当先一大群人衣衫褴褛,手执棍棒,并无一件真正军器,乱糟糟不成行列,齐声叫道:城上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宋百姓!蒙古精兵铁骑却躲在百姓之后。
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总是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手软罢射,蒙古兵随即跟上。
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
郭靖久在蒙古军中,自然深知其法,但要破解,却是苦无良策。
当然,这要换了刘志恨,那是不消多说,全部杀了,只是这种事情,却不是郭靖可以做得出来的。
只见蒙古精兵持枪执刀,驱逼宋民上城。
众百姓越行越近,最先头的已爬上云梯。
襄阳安抚使吕文德骑了一匹青马,四城巡视,眼见情势危急,下令道:守城要紧,放箭!众兵箭如雨下,惨叫声中,众百姓纷纷中箭跌倒,其余的百姓回头便走。
蒙古兵一刀砍去个首级,一枪刺出个窟窿,逼着众百姓攻城。
杨过站在郭靖身旁,见到这般惨状,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只听吕文德再又叫道:放箭!又是一挑羽箭射了下去,这襄阳完备十足,朝庭这些月又大拔军器钱粮,这箭可是有得是。
郭靖大叫:使不得,莫错杀了好人!吕文德心道:你不过是义守,不在其位,说这等好话,做这等好人,我可是这里的最大官儿,出了事情,可是要问我的罪过!只是郭靖立功良多,本人更是一名不要钱粮的大将,自也不好得罪,只得道:如此危急,便是好人,也只得错杀了。
郭靖叫道:不,好人怎能错杀?杨过心里暗暗叹息:不错杀这些好人!到时反要蒙受更大的苦头!死更多的好人!可他是深知郭靖的为人,知道说也是白说,只得不言。
郭靖叫道:丐帮兄弟和各位武林朋友,大家跟我来!说着奔下城头。
这襄阳城中,有很多的武林义士是来跟着郭靖一起的,自然也是郭靖助他们的粮饷。
至于丐帮的人则是鲁小玲识趣留下的人手,虽不是很多,但也有三百,且个个都是高手,事实上穷国目下全民习武,这些高手自是算不上什么的,只是这却有谁个知道?杨过跟了下来想出手帮忙。
郭靖道:你是才来,怎好出手,想想你的娘子,先在城头上给我掠阵罢。
杨过见蒙古兵屠戮汉人,真是当他们猪狗不如,本想随郭靖下去大杀一阵,听了他这话,也是想到了娘子,这一迟顿,郭靖人已经下了城头,当下只得转回上城头。
郭靖率领众人,大开西门,冲了出去,迂回攻向蒙古军侧翼。
在众百姓之后押队的蒙古军当即分兵来敌。
郭靖所率领的大半是丐帮好手,另有一小半是各地来投的忠义之士,齐声呐喊,奋勇当先,两军相交,即有百余名蒙古兵被砍下马来。
眼见这队蒙古千人队抵挡不住,斜刺□又冲到一个千人队,挥动长刀,冲刺劈杀。
蒙古军是百战之师,猛勇剽悍,郭靖所率壮士虽然身有武艺,一时之间却也不易取胜。
被逼攻城的众百姓见蒙古军专心围杀,不再逼攻,发一声喊,四下逃散。
只听得东边号角声响,马蹄奔腾,两个蒙古千人队疾冲而至,接着西边又有两个千人队驰来,将郭靖等一群人围在核心。
吕文德在城头见到蒙古兵这等威势,只吓得心胆俱裂,那敢分兵去救?杨过看在眼里,心下一片鄙夷,这一点点就吓得住了么?但看那一众士兵,却是义愤不已,这也难怪,襄阳的不足军费都是郭靖掏得,他们自然是感念其恩的,不是郭靖,他们便是连饭也吃不上了。
杨过知道与吕文德再说也是无用,是以一句也不多说,却是径自来到大将王坚的面前道:王大哥!王坚道:兵凶战危,你有什么事?那意思是,要不是重要的事情你就不用说了。
杨过却是不在意道:我要一支军队与我一起出城救人。
王坚一怔,杨过道:给不给?一百人就成!王坚一回头道:张都头,你带一百人随着杨公子出城救人!吕文德听了过来叫道:不可以……谁敢开城……我……那个杀字还未得及出口,杨过伸出指一点,立时将他点住。
王坚苦笑道:杨兄弟……杨过道:事急从权……回身叫道:让士兵们一定要带上盾!众军士凑出了一批木盾,城门小小张开,当即就冲杀出去。
正自此时,但见蒙古军阵势乱了,数千骑兵如潮水般向两旁溃退,郭靖手持长矛,纵马驰出,身后壮汉结成方阵,冲杀而前。
这方阵甚是严整,片刻间已冲到城门口,郭靖回转马头,亲自殿后,长矛起处,接连七八名蒙古将官挑下马来。
蒙古兵将一时不敢逼近。
王坚自城头上见他脱险,心中大喜,忙叫:开城!只可小开,千万不能大开!当下城门开了三四尺,仅容一骑,众壮汉陆续奔进城来。
蒙古军黄旗招动,两队军马分自左右冲到。
王坚大叫:郭靖兄弟,快进城!咱们不等旁人了。
郭靖见部属未曾尽数脱险,那肯先行入城,反而回马上前,刺杀了两名冲得最近的蒙古勇士。
但大军既动,犹如潮水一般,郭靖虽武艺精深,一人之力,又怎抵挡得了大军冲击?杨过带兵列于两边,将这尾随之蒙古军兵想趁乱攻入的尽数杀散,迎得那郭靖前军回城。
蒙古军督战的万夫长眼见情势不妙,宋军这就要回城了,那如何肯甘休,当即大喝:放箭!霎时之间千弩齐发。
本就一心回城的宋军一个不防,立时给射倒数十人,便是杨过带出的百人也倒下数个。
郭靖策马到了最后,扯下长袍下襟,右手提矛,左手将袍子在身前舞得犹如一块大盾牌,劲力贯袍,将羽箭尽皆挡开,只是他所乘的坐骑却在城门前连中数百枝长箭,竟如刺□一般。
蒙古军中突然转出一个高瘦和尚,身披黄色袈裟,正是金轮法王。
他从一名蒙古军官手中接过铁弓长箭,拉满了弦,搭上狼牙雕翎,似这万箭之中,他突然施大力一箭,说不得就能暗算到郭靖,他是襄阳无可替代的人物,一旦射中了他,哪怕只是射伤,都会对襄阳的军心士气造成莫大的影响!当下右手一松,羽箭离弦,这一箭中加他的绝世暗劲,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可比之的,郭靖这般以衣袍为盾,虽得了他精纯的功力支持,可一个不好,便会给金轮法王这加了料的一箭射中,箭头带锈,这一中了,非得病上一场不可!那时,襄阳的军心士气可就全完啦,一个不好,便会为忽必烈攻下来也不一定。
便在此时,那杨过看个分明,当下冲出,他手上长剑一挥,立时将这一箭狠狠格开。
金轮法王功败垂成,自是大怒,可也是奈何不得。
便就是这般,郭杨两人引着后军全数撤走,襄阳城门再度关上,城上王坚以强弓待,蒙古大军眼见没有法子,再攻也是徒然,只得退兵。
蒙古兵退,襄阳城转危为安。
安抚使吕文德兴高采烈,又在元帅府大张筵席庆功,这一次杨过也被请为席中上宾。
虽说杨过点了吕文德的穴道,可这吕文德纵有千般的不是,可是一点好,他自知无能,便是出了事情可也不会怪人,这胸襟一点可比那些在朝中官们可是强得多啦,若然非是如此,当年郭靖黄蓉双双入城抢了他的指挥军权,事后他却一点报复之心也未生起,便可见之于一斑。
杨过也乐得不提,与众人饮了一番,少不得又吃了王坚的敬酒,一众相欢后,才得散去。
筵席过后,一行人回到郭靖府中。
黄蓉请杨过到内堂相见,温言嘉赞。
杨过逊谢。
郭靖还待要分说,却是给黄蓉一把推得开了,对杨过道:这幸苦一天,也不去看看你的娘子,你们男人只想着自己冲锋陷阵出风头,可也不想想自己娘子在家里盼望夫君的心情。
郭靖这才省得,哈哈大笑道:是极是极,过儿,你快去看看你的娘子……杨过三两步到了后院,还未得进屋,就见到小院中公孙绿萼正自坐在郭大小姐曾经的最爱——秋千上轻轻荡着。
这本是乐事趣事,只是公孙绿萼却是一脸的愁容。
杨过心道:郭伯母说得不错,她果是在担心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片暖意,上得前去,自后而出,两手蒙上她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谁!这真是无聊到极点的小玩意儿,可公孙绿萼却是大喜,哎呀一声叫了起来,所幸她叫得不大,不然非要惊来一批的仆众不可。
杨过略带歉然道:对不起,出去一天也没给你留个信儿,让你担心了……公孙绿萼笑道:我才不担心呢,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只是自她容颜上流出的喜泪却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柔肠。
杨过微微一笑,轻轻自后抱住公孙绿萼,道:我会对你好的……公孙绿萼也是轻轻道:嗯……月光撒华,一片清冷,却又生出无尽柔情。
这一夜,二人相倚相偎,满心愉乐的直坐到天明。
虽然他二夫妇还未得行人伦夫妻之礼,只是这颗彼此体己的心,却是越发的近了。
眼见朝暾东升,二人仍是不愿分开。
忽见一名家丁匆匆走来,向二人请了个安,说道:郭爷请杨大爷快去,有要事相商。
杨过见他神情紧急,心知必有要事,当即与公孙绿萼别过,随那仆人走向内堂。
那仆人道:我到处都找过了,原来杨爷在园子□赏花。
杨过道:郭大爷等了我很久么?那仆人道:其实是主母叫我来请杨大爷的……杨过一怔,这便就到了中厅。
自中厅始步入内堂,只见黄蓉穿着宽衫,坐在一旁,容色憔悴,郭靖不停的来回走动,一见杨过道:你怎么来了?黄蓉起身道:是我叫他来的,过儿,你可来劝劝你郭伯伯,他……他……他又在犯傻了!杨过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郭靖拿起压在茶杯之下的一封书信,交给杨过,与黄蓉对望一眼,夫妻两的眼睛都自是红了。
杨过打开书信,见信上写道:大蒙古国第一护国法师金轮法王书奉襄阳城郭大侠尊前:老衲久慕大侠风采,神驰想像,盖有时矣。
日前大胜关英雄宴上一会,匆匆未及深谈,兹特移书,谨邀大驾。
军营促膝,杯酒共欢,得聆教益,洵足乐也。
若大侠至,两方相谈,各自罢兵,不起战火,岂不是好?信中语气谦谨,似乎是请郭靖过去谈谈,表面上是相谈两国停战之事,但到底为何可也不好明说,自古以来,以会邀人,再行擒杀之事多不胜数,是以也不知是真是假。
郭靖等他看完了信,道:如何?杨过听他此问,当即是明白郭靖竟是动了意!也是,要是两方不得战,那可是少死多少人,这一罢战,自是对宋军有利,是以郭靖这才动了心。
杨过早已算到:郭伯母智谋胜我十倍,我若有妙策,她岂能不知?她邀我来此相商,唯一用意,便是要我和我娘伴同郭伯伯前去敌营。
郭伯伯到得蒙古军营,法王、潇湘子等合力纵能败他,但要杀他擒他,却也未必能够。
有我和我娘二人相助,他自能设法脱身。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郭伯伯,我和娘说一下,要是她同意,那我们就去,只是我娘脾气不好,也不知她是应还是不应……郭靖大喜,笑道:你的聪明伶俐,除了你郭伯母之外,旁人再也难及。
你郭伯母之意也正如此。
黄蓉啐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哎……我知道劝不了你……你这人就是这样,一拿定了主意就再无更改!杨过到了孟非清的房间,有了这两天的良好时间,孟非清将自己的身子好好进补了一番,是以一直坐在这里休养身体。
见杨过来了,不由心中一暖,道:你怎么来了?杨过期期艾艾,孟非清皱眉道:你不说,那走吧!杨过忙道:不是的……只是这事有些不好开口!孟非清道:你说都未说,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不好开口的事?杨过笑了一下把事情说了一遍,道:现在襄阳城里高手不多,算得上的只有我和郭伯母能帮得上,可是郭伯母到底有了身子,哪里还能得再动?也就只好来看看……娘亲你……你……孟非清从前的脾气怕不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她哪里会做这等事情,只是看着杨过一脸的认真,心下不由一颤,道:呸,好不要脸,你也算是高手么?罢了,我便就随你走上一遭,他们郭家也算是对得起我,没有半点留难,帮下手当是还了情!杨过喜道:谢谢娘!便将孟非清一抱。
他自失母之后自是难过,于他的心中,自己的母亲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子,这孟非清认下他之后,不知不觉间,他竟是真当这个美丽到极点的女子做了亲娘,这一番真情流露,孟非清心中暗叹:得了这个儿子,做什么也都是值得了!一点的后悔也烟消云散了。
三人用过些吃食,杨过叮嘱黄蓉不可向公孙绿萼说明真相,这才寻了马匹,叫开了城门,由着郭靖带队,一行出城。
第一百九十三章:拦杀郭靖骑的是汗血宝马,杨过乘了军中健马,孟非清虽少骑马,可跨下的马也是温良的骟马,三匹马脚力均快,不到半个时辰,已抵达蒙古大营。
忽必烈听报郭靖竟然来到,又惊又喜,暗道:吾可杀之矣!忙叫请进帐来。
郭靖走进大帐,只见一位少年王爷居中而坐,方面大耳,两目深陷,不由得一怔:此人竟与他爷爷拖雷一模一样。
想起少年时与拖雷情深义重,此时却已阴阳相隔,不禁眼眶一红,险些儿掉下泪来。
(关于忽必烈与蒙哥的父子关系老实人我是知道的,但由于之前笔下的错误,老实人恶性大发,就不改了,横坚世上改历史的人多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改?咱也不是做学问,就是个写小说的,小说,本就是虚构为主,各位大大就不要见怪了!所以老实人决定,还是要让忽必烈这个屠杀了我两千万汉人的恶酋低上一辈,不是可能的话,老子让他做孙子,那就连儿子也没得做了!)(特别申明,历史上父子两代,蒙哥是个好人,一直在打北方打外族,打俄罗斯,不过真正屠杀我汉人的正是这位平素仰慕汉文化的忽必烈,说白了,他觉得汉人特别是南人低劣,非要杀杀,不然会影响元帝国的人均素质!但另人悲哀的是,就当时而言,给儒文化污染的南人还真不如全杀了好。
正因为给江南留下的这一点点儒文化元气,让大明走上了更加无以复加的悲伤老路,可说大明的儒化正是忽必烈大有先见之明留下的!这让满清王朝利用这种文化的糟粕整整奴役了我们近三百年!若说亡国,也就差灭种了!)忽必烈下座相迎,一揖到地,说道:先王在日,时常言及郭靖叔叔英雄大义,小侄仰慕无已,日来得睹尊颜,实慰生平之愿。
郭靖了一揖,说道:拖雷安答和我情逾骨肉,我幼时母子俩托庇成吉思汗麾下,极仗令尊照拂。
令尊英年,如日方中,不意忽尔谢世,令人思之神伤。
忽必烈见他言辞恳挚,动了真情,心中也自伤感,却是暗道:你这样说我也是要杀你!当即与潇湘子、尹克西等一一引见,请郭靖上座。
杨过与孟非清随即就在下首处坐了,两人随性得很,却还真有一点母子的默契在里面。
忽必烈抬眼一瞧,心跳不由加速,暗道:怎么南国老是有这么多的美女呢?上一次的那个就美得让我几天睡不着觉,这又来了一个,一点也不比上次的那个差……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再找心仪的女人?府里的那些个也不能要了,人跟人不能比!郭靖坐下后饮了一杯马乳酒,这酒正常南人都不惯饮,又酸又幸,味道冲人,可不是酒意冲人,实是酸意逼人,可郭靖却是喝得轻松,脸上甚至有了喜色。
忽必烈万万料想不到他真会喝,暗中后悔:早知道就下毒了!可我怎么知道他这一点也不防备呢?边上法王等见他孤身一人,赤手空拳而在蒙古千军万马之中,居然毫无惧色,这股气概便非己所能及,无不钦服,再见他入敌营自饮酒,这种胆大怕是任他们谁个也是做不来的!更为心折,暗道:此人要仍为我蒙古之金刀驸马那有多好!怕不半个南朝已经到手矣。
忽必烈见郭靖气宇轩昂,不自禁的喜爱,心想若能将此人罗致麾下,胜于得了十座襄阳城,说道:郭叔祖,赵宋无道,君昏民困,奸佞当朝,忠良含冤,我这话可不错罢!郭靖道:不错,理宗皇帝乃无道昏君,新任的宰相贾似道更是个大大的奸臣。
这贾似道本是个市井顽童,一点本事也没有,就会一样,玩蛐蛐!当然,这嘴上本事可也不差,他仗着姐姐贾贵妃当了小官,宋皇问他:你爱玩蛐蛐是不是?这可不好!贾似道道:不然,这蛐蛐中可也有无上的学问。
宋皇大感好奇,就听他说分明。
贾似道一番胡吹乱侃,大言兵法,这宋皇还真当他是个人才了,大力起用!只是这位高官屁本事没有,只会做表面样子,却是合了宋皇好面子喜功的心意,自觉任人无差,更是加以重任了。
得了此,这位贾似道天天玩蛐蛐,没事游西湖,唱着小曲,自得其乐,至于朝庭的公事,他可是一点也不管,只要下面给钱,那什么事都好办,这样一来,可不是乱了套么。
只是现在皇帝信任这贾似道,谁也没得法子,只有外地的一些官员痛骂于他。
认他是大宋新一代的权奸!众人又都一怔,万料不到他竟会直言指斥宋朝君臣。
忽必烈大喜,心道:有戏!忙笑道:是啊,郭叔祖是当世大大的英雄好汉,却又何苦为昏君奸臣卖命?郭靖站起身来,朗声道:郭某纵然不肖,岂能为昏君奸臣所用?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郭某满腔热血,是为我神州千万老百姓而洒。
忽必烈伸手在案上一拍,本想道:给你脸不要脸!他妈的不识抬举!只是话一出口却是道:这话说得好,大家敬郭叔祖一碗。
一碗酒下,忽必烈又道:贵邦有一位老夫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话当真有理。
想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
我大蒙古朝政清平,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
我大汗不忍见南朝子民陷于疾苦之中,无人能解其倒悬,这才吊民伐罪,挥军南征,不惮烦劳。
这番心意与郭叔祖全无二致,可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来,咱们再来干一碗。
说着又举碗饮干。
法王等举碗放到口边。
郭靖大袖一挥,劲风过去,呛当当一阵响处,众人的酒碗尽数摔在地下,跌得粉碎。
郭靖大声怒道:住了!你蒙古兵侵宋以来,残民之逞,白骨为墟,血流成河。
我大宋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性命送在你蒙古兵刀箭之下,说甚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这一下拂袖虽然来得极是突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但法王等人人身负绝艺,竟然被他打落碗,均觉脸上无光,一齐站起身来,只待忽必烈发作,立时上前动手。
那知忽必烈仰天长笑,说道:郭叔祖英雄无敌,我蒙古兵将提及,无不钦仰,今日亲眼得见,果真名下无虚。
小王不才,不敢伤了先父之义,今日只述旧情,不谈国事如何?郭靖拱手道:蒙哥有你这样的儿子,气度宽宏,蒙古诸王无一能及,他日必膺国家重任。
我有良言奉告,不知能蒙垂听否?忽必烈道:愿听叔祖教诲。
郭靖叉手说道:我南朝地广人多,崇尚气节。
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从不屈膝异族。
蒙古纵然一时疆界逞快,日后定被逐回漠北,那时元气大伤,悔之无及,愿王爷三思。
忽必烈笑道:多谢明教,其实小王也是不想打仗的,只是身在军中不由得自己,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我们可不敢不从呀!郭靖听他这么说,当下道:如此说来,你是真心想要罢战?忽必烈将手一拱,说道:自是如此。
郭靖本以为对方是要诱杀于他,可万万想不到对方竟能说得出这话来,当下道:此言当真?忽必烈哈哈大笑道:郭叔祖回去便知!郭靖得了这话,大是心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忽必烈更是面带诡笑,将手一拱,说道:送客。
法王等相顾愕然,一齐望着忽必烈,均想:好容易鱼儿入网,岂能纵虎归山?但忽必烈客客气气的送郭靖出帐,众人也不便动手。
忽必烈回过身来道:各位先生不要心极,且让手下儿郎们消磨一下他们的力气,各位再好出手!法王等这才欣然而笑,一个个措掌擦拳,等着到时好行下手。
郭靖大踏步出帐,心中暗想:这忽必烈举措不凡,果是劲敌。
他本待可能会有一战,只是不想什么事也没有,这可也太出人意外了。
只是事不及多想,现在多留也是无益,且是回城,看看这支蒙军退还是不退!便向杨过使个眼色,三人加快脚步,走向坐骑之旁。
突然旁边抢出八名蒙古大汉,当先一人说道:你是郭靖么?你在襄阳城头伤了我不少兄弟,今日竟到我蒙古军营来耀武扬威。
王爷放你走,我们却容你不得。
一声吆喝,八名大汉同时拥上,各使蒙古摔跤手法,十六只手抓向郭靖。
这非是为了抓他,实是为了消他的力气,想郭靖内功再是雄厚,可一人的体力终是有尽时,这忽必烈行事多有计算,自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擒下郭靖,当然,最好还是杀了!摔跤勾打之术,蒙古人原是天下无双,这八名大汉更是蒙古军中一等一的好手,忽必烈特地埋伏在帐外擒拿郭靖。
但郭靖幼时在蒙古长大,骑射摔跤自小精熟,眼见八人抓到,双手连伸,右腿勾扫,霎时之间,四人被他抓住摔出丈余,另四人被他勾扫倒地。
他使的正是蒙古人正宗摔跤之术,只是有了上乘武功为底,手脚上劲力大得异乎寻常,那八名大汉如何能敌?本来是想要消磨他的力气,可郭靖本人也是精于此道,这一出手立时便摔出了他们,不叫他们近身,却又如何消他的力气!忽必烈王帐外驻着一个亲兵千人队,一千名官兵个个精擅摔跤,见郭靖手法利落,一举将八名军中好手同时摔倒,神技从所未见,不约而同的齐声喝采。
郭靖向众军一抱拳,除下帽子转了个圈子。
这是蒙古人摔角获胜后向观众答谢的礼节,众官兵更是欢声雷动。
那八名大汉爬起身来,望着郭靖呆呆发怔,不知该纵身又上呢,还是就此罢手?郭靖向杨过道:走罢!只听得号角声此起彼和,四下三支千人队来往奔驰,原来忽必烈调动军马,已将郭杨孟三人团团围困。
郭靖暗暗吃惊,心想:我三人纵有通天本领,怎能逃出这军马重围?想不到忽必烈为了对付我,竟如此兴师动众。
看一眼杨过,更是心道:我死是小,可不能连累到他们!却听杨过道:现在我们不可大意,郭伯伯,我们先南后北,先从他们手中抢下几面盾牌来防箭!武林高手最是怕箭,虽然三人中郭靖和孟非清都有了一定的内功,正常箭是射不得他们的,只是这万箭之下,可也难免有个闪失,那就真是笑不出来的了!却在这时,那孟非清一步如飞滑般跃出,那一众的前排蒙军见她实是太美,一时间竟是不忍出手,可孟非清出手却是一点道理也不讲,自是不会留情面下来,只将长剑挥出,那剑锋点点颤颤,只瞬间就划破开数人的咽喉!两名勇士想要动手,给孟非清飞起两脚连人带马的踢开,直将一队官兵撞出一片乱来,这下可是容易,只两下,便捡了两面盾牌,只是她却是看不上,不要的,可也是,她有一剑在手,的确是要比那盾还可靠!郭靖怔怔道:你这个娘亲……可真是……真是……杨过笑道:娘亲是个急性子呢,我们快走!三人各自上了马,打马便走,就要闯阵!那蒙古骑兵虽猛,可要难住他们,那也是休想!正自此时,三人就要走脱之时,忽必烈王帐中窜出几条人影,几个起落,已拦住去路,跟着鸣鸣之声大作,一个铜轮一个铁轮往他们的坐骑飞到,正是法王出手阻挡二人脱身。
郭靖见双轮飞来之势极为刚猛,不敢伸手去接,头一低,双手在两匹坐骑的颈中一按,两匹马前足跪下,两只小轮刚好在马头上掠过,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回到了法王手中。
就这样微一耽搁,尼摩星与尹克西已奔到二人身前,法王与潇湘子跟着赶到,四人团团围住。
金轮法王、潇湘子等均是一流高手,与人动手,决不肯自堕身分,倚多为胜,但郭靖武功实在太强,每人又均想得那蒙古第一勇士的封号,只怕给旁人抢了头筹,但见白刃闪动,黄光耀眼,四人手中均已执了兵刃。
法王所持是个金轮,尹克西手执一条镶珠嵌玉的黄金软鞭,潇湘子拿着一条哭丧棒模样的短棒,尼摩星的兵刃最怪,是一条铁铸的灵蛇短鞭,在他手上臂上盘旋吞吐,宛似一条活蛇。
却见剑光乍起,竟是孟非清抢先出手。
(我忽然发现时下的娱乐界很喜欢强奸。
无论是女明星还是一些经典的文学名著!我个人认为,我们可以接受偷情,接受乱伦,但这种恶意强奸太让人难受了。
一部寻秦记,人说他拍得好,那是因为后面的大唐和覆雨翻云比他更差,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李亚鹏的笑傲让我们知道看经典故事也能吐血的感受,现在,又来了个小白脸扮粗演郭靖!对于一个不怎么打扮就像老农的郭靖来说,这不是太可笑了么?偶像剧,你偶像个B呀!早听说要拍鬼吹灯,也不知道这一部会给强奸成什么样,虽说第一部是杜琪峰导演,但对于这一个善于拍都市枪战片的人来说,我实是没什么信心,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吴宇森强奸了古典美女三国赤壁,那么杜琪峰也可以再来上个小妹妹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血战突围但见她剑光一抖,便刺了出去,直指尼摩星,那尼摩星方要出手,却见眼前一花,孟非清的袖子遮住了他的面门,这却是让他大吃一惊,万是想不到,这个美得不似人的女子竟有这等剑术!可他方自一退回,却见到原本攻向他的一剑不知何时却是刺向了潇湘子,这潇湘子也是精明,一看就知不好,反过身来一跳后退,却提着哭丧棒打向杨过,便是看杨过小小年纪,又是一只手臂,起了小觑之心!但杨过可也不是好对付的,当下亮出剑来,剑光一吐,便是一招小楫轻舟,这一剑拿捏得精妙绝伦,潇湘子连棒也不及变,只得再度跳开。
但孟非清的剑出无空,她一剑之下逼退了尼摩星和潇湘子,这便回转过来刺向了金轮法王。
那边上的尹克西见到有空,不管郭靖,却是向她打来,却是这孟非清先声夺人,让他们忌惮了!但孟非清刺向金轮法子的同时,却是将头轻轻一甩,就见她脑后的发辫立时飞起,辫梢打在了尹克西的鞭子上,立时击开。
金轮法王一手提着金轮挡格孟非清的这一剑,却是另手劈出一掌来,他看出孟非清剑法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必不能讨好!现下便是要以内功伤人,于他心想:这女子虽是剑法惊人,但人之一生能有几多精力,她这般年轻,想来内功之上必不如意,我以内功伤她,可也不算是不如她!只是他可是不知道,孟非清身怀最顶尖的道家玄功,特别易于驻颜之术,莫看她快近四十,可看来却与二十不到的少女无异!非是头发白了,还可看得更小一些,便是再过上二十年,她的变化可也是不大!哪怕她活了一百多岁,可外貌之上也不会超过四十之数!是以,这孟非清岂会怕与他对掌?当下回掌劈上去了,两人双掌交接,孟非清自是一晃,她到底还是差了一线!可金轮法王更是叫苦连天!他之前为刘志恨所伤,一直压着,只得了八成好,可这一下的对击,却是吃了大亏。
万万想不到这孟非清的内功也是走得精纯路子,虽说他一掌打得孟非清气血不稳,可也触到了他自己的伤势!这下可就又重上了一成!原本要养上半年,这下可就要再加上半年了!一个不好,武功可能还会退步!真真是得不偿失!杨过叫道:郭伯伯快走!可那尹克西叫道:走不了啦!他可不碰杨过,绕了开去,自是要寻郭靖的晦气!郭靖哪里会怕他?当下反身上来,尹克西挥鞭抽马,郭靖一掌拍去,却是至柔,只是这一掌中的内力十足,直要人命!尹克西将那鞭子一抖,那支鞭子便就跳起,再抽向郭靖!于鞭之道,这尹克西也算是练得活了!郭靖反手一抄,却是将那鞭梢抓住!便就是一扯!好个尹克西,眼见鞭梢已入敌手,却是不怕,当即顺着对方一扯之势,和身向郭靖扑去,左手中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他这一招以攻为守,乃是十八小擒拿手的绝招。
郭靖叫道:好!双手同施擒拿,右手仍是抓住金鞭不放,左手迳来夺他匕首。
这时右手夺他右手兵刃,左手夺他左手兵刃,双手已成交叉之势。
尹克西满拟这一匕首刺出,敌人非放脱金鞭而闪避匕首不可,岂知他连匕首也要一并夺去。
就在这时,法王和潇湘子奋力挣开杨过与孟非清二人,金轮和哭丧棒已同时攻到。
郭靖一扯金龙鞭不下,大喝一声,一股罡气自金鞭上传了过去。
尹克西胸口犹如被大铁锤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舞,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郭靖已放脱金鞭,回手招架。
尹克西自知受伤不轻,慢慢退开,在地下盘膝而坐,气运丹田,忍住鲜血不再喷出。
另一边的尼摩星也是不妙,他由得法王与潇湘子攻向郭靖,以一人之力力抗杨过孟非清,虽挡住了看似危险的孟非清,可杨过也是个阴狠的角色,挥剑便斜刺在他的腿上,这一剑毒辣到没一点道理好讲,极尽阴毒之能事,当下割断了尼摩星的一条腿筋!更为重要的是那血管也给割开,只一瞬间,半条裤子就给血湿了!这可非是他的武功不行,实是孟非清太过也厉害,他全副精力在孟非清的身上,这才着了杨过的道!不过话也得说回来,现在杨过这断了一臂的样子,一般人还真是会轻视于他,也正好方便他阴人!法王与潇湘子、尼摩星见郭靖一上手就将尹克西打伤,都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少了一人抢那蒙古第一勇士的头衔,惧的是郭靖如此厉害,只怕自己也折在他手□。
当下三人不敢冒进,严密守住门户。
却在这时,杨孟二人回身过来,杨过叫道:郭伯伯,你快走!这却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
再有迟疑,蒙古大军就要围上了来,到时四周人山人海,便算是浑身的铁,却又能碾上几根钉来?郭靖如何会抛开他二人自己走路?当下发狠出招,就指望逼退这三人,也好一起闪人。
六人拆得数招,突听一人虎吼连连,大踏步而至,魁梧奇伟,宛似一座肉山,正是马光佐到了。
他手挺一根又粗又长的熟铜棍,在潇湘子身后往郭靖头顶砸了下去。
六位高手激斗正酣,各人严守门户,绝无半点空隙,郭靖的掌风、杨过与孟非清的剑光、法王的金轮、潇湘子的哭丧棒、尹克西的金鞭来往交错,织成了一道力网,马光佐这一棍砸将下去,给六人合组的力网一撞,虽然无声无息,熟铜棍猛地反弹上来。
他一觉不对,大喝一声,劲贯双臂,硬生生将铜棍在半空止住,饶是如此,双手虎口已震得鲜血长流。
他高声大叫:邪门,邪门!手上加力,更进刚劲,猛击而下。
法王与他正面相对,料得他这一棍击下,吃到的苦头更大,只是微微冷笑。
郭靖在侧瞧得明白,知他膂力虽强,武功却连自己的一成也及不上,出手一味刚猛,若是与自己天下阳刚之至的降龙十八掌正面相撞,那里还有生路?便算自己不下毒手,给法王、尹克西等的兵刃扫上了一些,也非受伤不可,想这浑人也是个勇士,眼见他这一棍击下,定然遭殃,心下不忍,当即收掌跳开。
边上剑声咝咝,却是杨过提着剑向这粗汉刺去,他出剑极巧,但见剑光所向,无不是马光佐的要害,这马光佐持得是长兵,如何是他这近身刺剑的对手,一时间哎呀哎呀叫了个不停,手忙脚乱地跳着,却是不自觉地向着法王等人逼去。
法王怒道:这大蠢蛋,没出添什么乱!反手一掌打出,硬是把这没心机的大汉打得飞起,好在这粗人皮厚,法王又怕惹出内伤,是以这掌威势似大,出力实小,倒也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是要他吃一点痛,吓他一吓!这边杨过道:郭伯伯,你身系襄阳重任,可不是你一人之命,你之一死,这满襄阳的汉民也都要陪着你沦陷为奴狗,大宋江山也不得保,到时你可就算是害死无数的人啦!郭靖正待分说,忽然杨过回手一剑刺在他胯下的枣红马上!这一剑刺得可浅,但这马儿却是通灵的老马,顿时一惊,知道了危机,可就飞冲出去了。
法王大惊,脱下袈裟,布上自己的内力,抛向出去,这便是要阻他一阻!只是这一下却又是动了内腑,心内一片酸楚难爱受。
郭靖叫道:过儿……只是眼前却是一下子多出了几十骑蒙古铁骑军,一个个提刀向他杀来!这些蒙军悍不畏死,正是蒙古大军最为中坚的力量!虽然面对之人是郭靖,可他们一点也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便就是要上前,哪怕只能挥一下刀子,也要劈出去。
好个郭靖,先是一招时乘六龙,这一掌打得劲风狂生,直叫人睁不开眼!再一招密云不雨,却是一下子将递到了他身前的兵器打得飞出,一个个最凶悍的蒙兵手上全裂开了虎口,想郭靖十几年来日夜苦练下的功力和天下最强的降龙掌法岂是这些平凡骑士能比之的。
再是一招损则有孚,这一掌出可不得了,那前方的骑兵连人带马给打得飞起,活生生从这快要合口的骑队中撞出一线口子来!忽听得怪啸一声,潇湘子双脚僵直,一窜数尺,从半空中将哭丧棒点将下来。
郭靖侧身避过,突觉眼前一暗,哭丧棒的棒端喷出一股黑烟,鼻中登时闻到一股腥臭之气,头脑微微一晕。
他暗叫不好,知道棒中藏有毒物,只是他方才连发三掌,这降龙掌虽是威力绝伦,可是也是消耗功力,他虽是功力厚实,只是这一时间再要发招可也是难!就在这时,杨过自后而出,竟是从马上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在潇湘子身上,只是他只有一只手,可也抱不住他,便弓起了身子,一头狠撞上去,潇湘子哼了一声,却是没事,他修得是僵尸功,别的不说,可这身体的抗击打力,却也是一绝!杨过这时知道不妙,可也是迟了,却在这时,身后一紧,竟是给人提了起来,这人不消多说,自是孟非清无疑,她一手提过杨过,反出一脚蹬在潇湘子的身上,借着这力,将他带回到自己的马上!尹克西挥鞭攻上,杨过立时回手,长剑舞成一个圈,将他的鞭缠住!这时孟非清非常配合地一剑刺了过去,同时反掌打在自己身后的马股之上,这马吃了一惊,顿时发力,冲了出去!尹克西这边避开孟非清的一剑,可身子却是吃不住劲儿了,再加上那马一突奔,杨过一发力,这两下之间,他的鞭却是脱手而出了。
想他手中这条金龙鞭怎也是价值不菲,这般失去了,却是气得吐了血!他本就给郭靖打得伤了,再吃了这一下,立时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潇湘子叫道:现下怎么办!他这么说便就是因为郭靖跑出去了,想郭靖的武功,这一跑出去,哪还有追上的可能!却是法王叫道:拿下这个小子也是一样……他自称是北地王的儿子,不管真假,可也是与那妖王有关联的,现下兀良合台大军正在攻打大理,得了他也一样对我蒙古大业有利!此时,孟非清抱着杨过纵着马顺着郭靖开出的路向外冲去。
杨过心里好不自在,想他怎么也是个男子现在却是给一个女人抱着在,这可不是好笑么,虽然这女子是他干娘也是不行,太也丢面子了。
可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只见自打前方边上又冲出蒙古骑兵,这几骑想追郭靖可是没得追上,想想也是,郭靖的马可是汗血宝马,虽说是老了,但老马雄风在!郭靖对它一向关照,又没有去势,是以这马精力十足!自不是蒙古大军中的这些等闲凡马能比得了的!杨过孟非清面对身前的蒙古兵将相距已不过数丈,十余枝长矛指向他俩胸门。
孟非清道:你左我右!挥剑自右出手,杨过也将剑自左挥出,两人双剑合璧,加上剑之锋利,立时架开十数支长矛,剑光反甫,顿时将这冲上来的骑士杀得伏尸马下。
眼见两人就要步郭靖后尘而去,却叫金轮法王如何甘休,当下提起真力,放出小金轮,向着孟非清的芳背上猛地砸去。
孟非清情知只要还得一招,立时给他缠住,数招一过,四周蒙古军骑围上来,若是她想走,那自也是可走得,谁叫她的轻功高明呢,只是这杨过可就危险啦,面对这个与她已经有了一定感情的儿子,她可也是舍不得随他去死,当下回后一格,剑上用了巧劲,这马上用巧劲,自是不能得其精妙,用力一个不好,那金轮便擦着她的肩头滑去,虽说不是重伤,但身前的杨过还是给她身上溅出的血给沾到了。
杨过大惊道:娘……孟非清道:我可没事!却在这时,眼见快要追之不上,蒙古骑军立时放箭,漫天箭雨下,孟非清回身过来,将嫡仙剑舞了个风雨不透,磕飞了无数劲箭。
这箭虽多,想要伤到她?可也不是那么容易!(郁闷,我老妈又在看韩剧了。
实是不明白那些韩剧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说曾经在中国人身上留恋于女人那又臭又长的裹脚步的情感转移到了韩剧上了?把一个无聊的故事再无聊化,然后无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们中国人竟然喜欢看这种东西,从这里,我悲哀的得到了一种结论,中国人……真的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劣等了!这是一件真事!我们把对我们文化屠杀一年搞两次文字狱的康熙说成了是近似于毛伟人的伟大帝王!我去你妈哟!有人拍了清宫秘史,那种骗人的玩意儿,他的内心是不是觉得这很好玩?我们为什么一次次拿我们最丑恶的东西出来显耀?正如一个爱国华侨在一个电影节上质问中国的参赛导演,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丑化我们中国人?在这里,我觉得,我们中国人从某种程度上被阉割了,是不是很好笑?看看我们周围那些贪官,那些自命不凡的人,那些素质低下却为此沾沾自喜的人。
高尚的人在哪里?五胡时代,中国人遭受了第一次阉割,之后大唐皇帝李世民来了个文化大卖国,不仅把我国最先进的科学文化一次次地卖出,还把对国家而言最珍贵的工匠当奴隶一样送出去!可以说,小日本就是他养肥的!于是到了宋朝,元人再来阉割,涯山之后无中国,大部分的中国人在那之后死绝了,十多万骨气的读书人跳海殉国,最后,晚清再次对我们说:你们还阉得不干净!现在,居然还有人给那些阉割我们的人歌功颂德?我们真是给阉干净了!)第一百九十五章:脱逃正在二人就要脱出危险之际,杨过一惊,叫道:老娘!前面有人!哪知孟非清磕地了箭,回过身来却是叭地在杨过头上拍了一下,怒斥道:浑小子,我很老么?杨过心中叫苦,眼见前面一下子多出一支骑众,看那旗号,便知是蒙古人,再者说了,这里是蒙古军营,这一支骑众不避大军那不是蒙古军却又是什么?他本是随口说一下老娘二字,这可是亲切才叫得出的,可万万想不到,孟非清生平就在意两件事情,一件是她的武功,一件便是这女人天生关注的容颜了!这一点大多数女人都是如此,令可别的地方吃亏,多花银钱,可也不能让自己的容貌有亏。
想那武则天,就曾拉着上官婉儿的手对她说:我宁可用这整座的江山皇位,换你这一天的青春!女人于容貌的重视,便可见于一斑了。
杨过自是无心,但在孟非清的心理上却不异于给人用大锤重击一下,那儿还能不在意?杨过哭笑不得道:娘美娘美,娘最美,不过孩儿不把您说得老一点,连孩儿可也都要爱上你啦!这杨过也是,胡言至此,只是此言一出,他心里却是一荡,无它,这个便宜老娘真是太漂亮了。
杨过不是得道的高僧,还不到色即是空的境界,对着美丽老娘,又不是亲的,若说平常自是没什么想法,只是现在他人就在孟非清的怀里,孟非清再是小心,可她的胸脯也是若有若无地压在他的背上,只这一片的柔软,就足可要杨过这不知情欲的小子销魂了。
孟非清这才回嗔做喜,她只在意自己的容貌,杨过话中的荤语可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此时于她的心中,杨过只是她的孩儿,自是不会做出别有它想!只是前方可也是真有人,但见三骑先后飞出,一个牛鼻子道人道:哈哈……也不知四皇子做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事……原来是为了这个美女……值得值得!身后一僧笑道:李道兄不可大意,你看这对小情人儿从这万军之中都可冲得出来,当非是等闲之辈!你我可也是要小心了……却是个蓝眼睛的白皮叫道:美人,美人,我爱你……他一边穷吼鬼叫,一边打马扬鞭。
可气地却是他的马术比不得那一僧一道,虽是抽得紧,可是却不得快。
杨过不敢大意,眼光一瞅,见到边上一条小径,当下将手上缰绳一扯,这胯下之马也是神骏,虽说驼着两个人,但这一时半会的可也累不到它,随着杨过的力,便就转了向,马蹄子飞快,转眼就要脱出。
那一僧一道可非是良人,自然是追跟了上来,杨过一回首,脸儿却是擦着了孟非清的酥胸。
孟非清这才有了愠怒,道:小子,乱动什么?杨过道:后面有人!孟非清道:不怕,让他们追来,到了近前杀了便是!杨过这才略微宽心,只管控着马,这一路奔,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马儿再是神骏,可也是支撑不住了,发出重重的嘶喘声。
杨过叫道:娘……马儿跑不动了……这时身后一僧一道快马过来,笑道:他们跑不动了……这一马驼两人,可不是跑不过这一马一人的么,再说了,本来马之为物也是只能短跑,若要长跑,那自是不能的。
那道人见利,当即纵身飞出马上,江湖中比斗,还是步下安稳,道人虽也算得上是高手,可他却是看出,这两人中孟非清的高明!是以不敢大意,这便是要用出全力,似这等的一个美人儿,要是杀了太也可惜,若是不杀,擒在手中,以洞玄子房中秘术调而教之,那这一生可也死而无憾了!便在此时,孟非清忽然电闪飞回,长剑一颤,一道剑罡剑就逼出,直向道人射来。
道人惊呼一声,暗道:还是托大了,只道她的武功高,可没想到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虽是如此,这道人心中更是狂喜,修出了剑罡,这得是什么样的内功水平,这样的高手,要是给他采阴补阳,两气双修,那可是天下间最最欢美的事。
当下擎出了拂尘,反抽向孟非清的剑。
孟非清发力一绞,本道定是可以将之绞成碎,可万万没想却是没成,对手非旦没给绞碎拂尘,反倒是就手回抽!孟非清心下大惊,想自己手中剑器无双,又有最为精深的内功发出剑罡,按理说来这剑罡本是无坚不摧的,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一点也没得奈何这个小道的拂尘,看其样子,对方分明是想夺下她的兵器,这可也太小看她了。
正自孟非清怒火冲头时,却是杨过一剑刺来,那道人一剑横过便想格开,只是杨过的手腕一抖,剑尖哧地一颤,竟是让过了道人的剑,仍是向他的胸口刺来。
这道人道了一声好!正要变招,却是一怔,叫道:小王爷……那边,僧人从道人身后飞出,他双手在身前,两根拇指弹动,将那原本串在他胸口半个鸡蛋大的佛珠作暗器弹出打来。
只是他这暗器,却是打向的杨过。
杨过一剑横回叮得格开了,却是只格开了一枚佛珠,可是僧人打出的却是两枚,一只白玉似的手掌伸出,那自是孟非清的手,原本一只纤纤巧巧洁白晶莹剔透的手却是如铁石坚钢一般,一把就抄过来了,就如拿下一粒花生米般容易。
可这时,道人的剑也递了过来,自是要取杨过的性命!孟非清抄下了暗器佛珠,反手就将杨过捺到了身后,一足反起,狠狠踢出,直指道人的小腹,这一脚后跟抬起,一旦撞上道人的小腹,那他的一条命不全去了也要没了八九!同时,她的发辫一抽,发尾的新刀立时打在了道人的剑上,将其弹开。
可就在此时,僧人却是到了,反手取下了袈裟,提着一头,将这件衣服做兵器打出来,这一抽动,衣服的头子立时抽出了个鞭响,一经打上,那自是非同小可,孟非清招式用老,再也难躲,只得倒抽一口精气,这才勉强一动,让过了头,却是躲不过肩!立时给抽了个正着,这和尚却不是个好色的人,一身的童身精气,加上他苦修出的佛门功法,岂是小可?便是孟非清的功力再是精妙,可也是没吃受得住,当下一口血便就喷了出去。
杨过大叫:娘……当下合身扑出,这一剑狠狠刺向僧人,这一剑可是跟他拼命,却是不顾自身的了,那道人自是可以一剑刺死他,只是他之心思可是在孟非清的身上,现在仗着手中的拂尘锁拿下了孟非清的嫡仙剑,虽是避了孟非清的夺命一脚,可也是无事,没得分开,便就是孟非清太过于舍不得手中的名剑。
那个僧人给杨过舍命一扑,要杀死杨过也是容易,可他自己想要不落下伤痛,那就是笑话了,没了法子之下,只得退开,这僧人武功太高,身子一转,就滑绕开去,这空中变形换气之道,可谓是精妙绝伦!杨过虽是扑了个空,却是咬牙吸气,直吸得肚子转筋,终于将一身的功力发挥了出来,直向下落,剑转向道人刺去。
道人正自要拿孟非清,可没想到杨过这时突然大发神威,这就又扑了下来,他心中大恨,暗道:这情郎也是要得,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样拼命,只是女人都是强者之物,这小子武功虽好,可是断了一臂,那可也是没什么可怕!这个女子再好,可也没有你的份!人是让开,却是一脚踹出。
却在此时,孟非清回过了气来,她方才给那僧人一袈裟抽得体内气息大乱,一时没得回劲,要是给道人趁机抓住,那一身再大的本事可也是发挥不出来了,以这个道人的双修之术,一旦给擒了下来,那她之余生便就是生死两难,终身为男人炉鼎,可不是生不如死么。
只是这生不如死,可也是死不得,以道人对女人身体的了解,便是她有上一点点的侥幸之心,那可就万劫不复了!她方救下了杨过,本是不指望他来报达,可杨过偏偏是连命也不要地回护过来,这让她大为动心。
本来以她的性情,这种时节当是调头就走才对。
可是却反过来回护杨过。
她剑给道人缠住,却探出手来,这手一出,便是五指箕张,那根根指尖对着道人的足脚。
这道人本不以为意,谁知忽然足上一麻一痛,尖刺般的真气直直地钻入他的足脚,这才真正地大吃了一惊!道人收回脚,一边运气,一边冲着僧人道:女的要擒……男的也不可杀!僧人正要扑上去下杀手,可是怎也想不到道人会说这话,当下道:你爱屋及乌么?道人一滞,方才凶险无比,就在刚才,孟非清出了狠招,五阴绝户手,立时废去了道人的一只足脚。
可惜她之前为僧人所伤,不得尽其全功,不然她内力到处,莫说一只足脚,这道人的整条脚都要废掉,那样一来可也就不用打了,只是个二三流的人物也可杀死这个道人了!只是功力不济,也只得分两次发力,这一回,却是抓向道人的胸前。
道人也是不惧,一声冷笑,反手剑便就刺出去。
这一剑直指孟非清的胸中要害。
论理,这时要想不落下个两败俱伤,最好的方法便是各自退身,只是孟非清的剑与道人的拂尘缠在一起。
这道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孟非清的眼中,这剑是万万不可丢的,这本是她最爱的一口剑,她是习剑的,一旦失了这口剑,只怕穷其一生也是再也寻不回来了,这叫她如何舍得?当下硬拼了过去。
这一硬拼却是非同小可。
道人没想到她会拼,可孟非清也想不到这道人真要与她拼,两人都是指望对方先撤,可到头来却是真正地拼上了。
顿时,道人一剑刺在了孟非清的身上,直将她的肩胛骨给刺了个洞穿!可孟非清的手也是上到了道人的胸前,只是这一次却是她吃了个亏,本来她之一手必能叫对方立时毙命,可这道人的胸上却是偏偏有一面道家的铜镜,这一手打在那面铜镜之上,虽说也是要了道人的好看,可更吃亏的却是她,给刺上了这一剑,再不情愿,她的手也是松了剑柄,倒了下去。
可道人也是不好受,人也是向后倒下,却是换了个身形,坐着,可也是不得动。
僧人叫道:李道兄?又惊又怒,就想向杨过报复。
杨过一头扑在孟非清的身上叫道:娘……娘……伸手点了止血穴。
僧人正待要上前,僧袍一紧,却是道人抓住了他,不由道:李道兄……那道人叫道:不要……僧人道:这便放了?道人道:你信不信我?僧人再一看。
杨过已经背着孟非清寻那荒野而去了。
再想想杨过与他拼命的那一剑,可也不是个软蛋子,当下道:老李,你可不是个畏事的人,怎么怕那个小子么?道人道:你没见他的脸么?僧人好笑道:这急切间还真没瞧清,可惜他们走了,不然我还真要瞧瞧,到底有什么,把你这位胆肥的也吓瘦了!道人叹气道:你呀……他……他……他是……北地王的儿子……僧人心中一动,道:你这一说,我好像也是认出来了,不过……江湖上传说……他可不是……道人反道:不论是不是,你可敢冒这个险么?他也许不是,可也许是的,你杀了他,北地王也许会来找你,也许不会……僧人一惊,却是道:你也莫要吓唬我,北地王正在与兀良合台大将军对恃,现在胜负未分之下,他可抽不出来时间找你我的麻烦……这僧人一听就是胆怯了,不然他大可说是找我的麻烦,而不是把这道人也包括进去了的找你我的麻烦这句话了。
道人冷笑道:那以你之见,北地王与兀良合台将军,谁个会胜?僧人顿时说不出话了来,好一会儿,那道人才道:你我心理都是有底的,无论如何,兀良合台将军也是败定的,只看那位王爷是怎么赢的,非是如此,你我等人又何必改投蒙哥?僧人叹了口气,这才道:那你伤得怎么样了,可还好么?道人道:别的不说,这只脚怕是废了……僧人一惊,道:怎么可能……那女人这么厉害?(前段时间看了书评,有人说我是个愤青,是个……过于激愤的人。
也许是针对我那句杀死五百万妇女净化人种的话吧。
也许……但我们应该看到,自古以来,大屠杀分为两种,一个是一个民族给屠杀之后全民愤发,一下子上来了,民族的整体得到了提升,一种是民族给屠杀之后全民一下子衰下来了,全民失去了信心。
中国无疑是第二种!事实上,我们看到了,在古代,西方人最早就有了种族优化论,也就是斯巴达,他们的确不怎么样,但他们真真的是留下了精品的后代!德国人屠杀了犹太人,可那根本称不上是屠杀,因为没多少万人,算得上什么呢?可就这样,犹太人的全体素质也是得到了提升。
在这里,我要说一下,当时的德国,杀死的犹太人里,虽然有很多的无辜者,但也一样有很多的……败类。
伟大的希特勒有一句话没说错,德国的一战失败,与犹太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结果,大量劣等的犹太人死去,活下来的,得到了升华……而在中国,就和骟马一样,永远是杀那些最英雄最本事最有才能的,不搞死搞臭你,那是绝不罢休的,了解中国历史的人都说,中国的历史,正常情况下,英雄都是给出卖和屠杀的,大多还是自己人。
甚至……有可能……霍去病的死,也是汉宫中的党争!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
)第一百九十六章:交友老雕且不提这两人的说道。
杨过斜背着孟非清,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脚深,一脚浅,这一会儿,他可是感到一身的功力体力都用得不多了,两三步下,便就跌倒,滚了几滚,再爬了起来,行着。
孟非清也是内伤加外伤,她的功力精纯,内伤害不了她,可这外伤却是要人的命!两人个边走边扶,这种情形,却是直教人是想像不到。
也不知行了多久,走了多远,两人都是怕了,现在正是他们最是虚弱的时候,可是不敢大意,便是再轻,也是行着,生怕一个停下,便叫后面的人追上来抓住,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黄昏时分,两人终于到了一处□长草齐膝的荒谷,这四下一片寂静,料知周遭无人,这两人可真是轻坏啦!当下再也顾不得了,倒在了草丛中将头一歪,人便就睡了过去。
他二人这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甚么毒蛇猛兽全没加以防备。
只是这一晚创口奇痛,那里睡得安稳?两人翻来覆去,不知不觉间竟是抱到了一处,只是他二人可是不知了。
次日清晨,孟非清忽然呀了一声叫起,身子不由一震,护体真气不由发出。
杨过一惊,不由睁眼坐起,忽见离身不到一尺处,两条蜈蚣给孟非清的功力震得飞起,那气劲强劲无比,虽说蜈蚣是死而不僵,可这时也是僵僵的死在地上,再也不动,红黑斑烂,甚是可怖,口中却染满了血渍。
杨过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孟非清斥道:叫什么叫,咬得是我,可不是你……那咬处一是左大腿的内侧,一是右臂肩头。
可也不知道这两毒虫是怎么咬上来的。
不过这里黑漆荒野的,可也是正常,自是毒虫繁多了!杨过一看,只见孟非清快手在腿上两三点,再顺着腿脉一推,一道黑血从左大腿内处飞出,再点在右臂处,又是一道黑血飞出。
杨过道:娘……你……你……孟非清叹了一气道:大多的毒已经给我逼了出来,只是这两毒虫厉害,似是异种,我虽逼出了大多的毒,可是余毒也是一样强烈,我们要寻上一处净地,好好逼毒休养,可不能再吃这一下了……杨过点头道:是是是……不过……我来吸不是更快点吗?孟非清皱了皱眉,忽然道:也好!她可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酸腐礼节,自是不把这放在心上。
于她来想,儿子效敬老娘,可不是应当应份的么?杨过本想到她的身上吸她胳膊处的毒,只是一见孟非清的样子,不由心跳加速,孟非清漂亮似如天仙,又不是他的真老娘,这生出许凡心可也是正常。
只是杨过却是不敢多想,只转下孟非清的下身,这大腿内侧的伤虽是在女儿的私处,正常是万难也不可能给人看的,只是孟非清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杨过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
他颤颤嵬嵬地俯就下身子轻轻触在伤处。
这下可不是杨过的感觉了,而是孟非清惊动!她再是无情无心可也是个女人,这一下顿时让她认识到这一点,当即提起了掌,一掌便就要打下去,只是这脑中不时闪过杨过飞身扑向那伤她的恶僧的身影。
这一掌,说什么也是劈不下来,暗道:罢了,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娘亲,谅这小子再是胡为,也是不敢乱来,真有个异心,再杀他也是不迟!好一会杨过连吐出数口污血,道:想是没了……那吐出的后几口血都是红红的,自是再也没了余毒了。
杨过又到孟非清的身前,但孟非清却是再也吃受不住,道: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们还是先寻个落脚的地才是!两人相扶而起,正自这时,忽听得山峰顶上咕咕咕的叫了三声,杨过与孟非清抬起头来,只见那峰巅之上,立着一头披羽大雕,只是杨过心下称奇,暗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老雕?却是孟非清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他道:这又有什么可奇的!我在岭南,见到的奇兽可是多了,还有比人还大的猿猴!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要见怪!杨过怎么可能不奇,道:那,那只猿猴呢?孟非清道:我寻上它的巢穴,一股脑儿将它的子子孙孙一家大小全杀光了!杨过一吐舌,道:这……孟非清横了他一眼道:不过是畜牲罢了,杀不得么?那只老丑雕长呜一声,从山巅上直冲下来。
它身躯沉重,翅短不能飞翔,但奔跑迅疾,有如骏马,转眼间便到了杨过与孟非清的身旁,它少见生人,正自盯着他二人。
杨过生怕孟非清动手打它,忙道:动物敏感……我们现在可是不便,也莫要得罪于它!孟非清见这老雕形貌狰狞奇丑,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可真还不是易与之辈,也不好在这畜牲手上吃亏,那就笑话大发了!两人不动,那雕看着二人无有敌意,抖了抖不多的大羽,便要离开。
却在这时,四下里发出嘶嘶之声,杨过孟非清二人一惊,就见这老雕一个闪电跳动,便就转过了身来,却不是看杨孟二人,张开没得多少羽翅的双膀,两条粗大之极的腿儿迈开,虽是畜牲,却有一股雄豪之气,可谓是雕中的霸王!老雕叫了一会,只听得簌簌声响,那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五色斑烂的四条毒蛇一齐如箭般向老雕飞射过去。
那老雕弯喙转头,连啄四下,将四条毒蛇一一啄死,出嘴部位之准,行动之疾,直如武林中一流高手。
这连毙四蛇的神技,只将杨过瞧得目瞪口呆,挢舌不下,霎时之间,先前轻视好笑之心,变成了惊诧叹服之意。
只见那丑雕张开大口,将中条毒蛇吞在腹中。
便是连孟非清也是咦了一声。
杨过道:老娘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孟非清大怒,提手要打,可她的肩胛骨给刺穿过,这右手自是提不起来,只得屈转过左手在杨过头上狠狠刮下去,杨过万万想不到孟非清会动手,也没提防,立时之间,头上就多了一个大包,杨过叫道:娘……我做错了什么?孟非清怒喝道:我只说一遍,再也不许对我提这个‘老’字!老娘老吗?杨过一怔,随即止不住地笑了出来,可他又要忍着笑,但这人之天性却是如何忍得住?孟非清更是怒,道:好笑么?杨过道:不……不……不……呀……娘……不消杨过多说,只闻到一股子突如其来的腥味儿,两人立知是巨形野兽出现了!那头老雕却是不惧,反是昂起头来,哇哇哇连叫三声,似向敌人挑战。
只听得呼的一声巨响,对面大树上倒悬下一条碗口粗细的三角头巨蟒,猛向老雕扑去。
老雕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骤地弯嘴疾伸,已将毒蟒的右眼啄瞎。
那雕头颈又短又粗,似乎转动不便,但电伸电缩,杨过眼光虽然敏锐,也没瞧清楚它如何啄瞎毒蛇的眼珠。
孟非清却是瞧了个分明,道:儿子,你瞧明了,这头雕一定是经过高人驯养的!它这一啄,便是高明的剑客,也是使不出来的!杨过心下一动,当即细瞧。
那毒蟒失了右眼,剧痛难当,张开大口,拍的一声,咬住了丑雕头顶的血瘤。
这一下杨过出其不意,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毒蟒一击成功,一条两丈长的身子突从树顶跌落,在丑雕身上绕了几匝,眼见丑雕已是性命难保。
杨过不愿这老雕为毒蛇所害,当即便要纵身而出,他拔剑在手上,这便就是要拔出来,却是身子一定,腰眼儿给孟非清拿住了,再也动弹不得,叫道:娘……孟非清道:我把你这个痴的!它哪里是要你来帮手,且这里看着!杨过怔了怔,正想说话,却在这个时候,一看之下,就见那雕伸嘴在蟒身上连啄数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喷而出。
杨过心想:这老雕果然是狠,只是似它这样,可也不见得是有必胜的把握呀?毒蟒愈盘愈紧,丑雕毛羽贲张,竭力相抗。
眼见那雕似乎不支,杨过一惊,却是孟非清翻手自身上取下一只为数业已不多的袖箭,这袖箭是罗浮的专门暗器,只是一连的江湖路,她手上可不多了,这下一个甩手,狠狠打在巨蟒身上,她之出手自不同于老雕,别的不说,那精纯的内力便就注入了进去,刺得巨蟒身子一软,那巨蟒身子略松,老雕头颈急伸,又将毒蟒的左眼啄瞎。
毒蟒张开巨口,四下乱咬,这时它双眼已盲,那能咬得中甚么,丑雕双爪掀住蛇头七寸,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喙在蟒头戳啄。
眼见这巨雕天生神力,那毒蟒全身扭曲,翻腾挥舞,蛇头始终难以动弹,过了良久,终于僵直而死。
老雕仰起头来,高鸣三声,接着转头向着杨过,柔声低呼。
杨过心下一松,这边孟非清也松了开他。
眼见这老雕态度友好,杨过上前笑道:雕兄,你神力惊人,佩服佩服,但不知这里可有什么地方是能歇脚的么?这本是玩笑之语,可那老雕却是低声鸣叫,缓步走到杨过身边,伸出翅膀在他肩头轻轻拍了几下,再将雕头对着孟非清点了几点。
杨过见这雕如此通灵,心中大喜,也伸手抚抚它的背脊门道:这真是人不可貌相,雕亦不可貌相呀。
老雕低鸣数声,咬住杨过的衣角扯了几扯,随即放开,大踏步便行。
杨过怔了怔道:它不是真的知道我方才说得什么吧?孟非清提剑在杨过身后一拍道:多说什么,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是带我们见见收养它的高人呢!杨过得了意,当即先行带步,跟随在后。
老雕足步迅捷异常,在山石草丛之中行走疾如奔马,杨过施展轻身功夫这才追上,心中暗自惊佩。
他本担心孟非清的伤势,可孟非清却是一点也不吃力,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老娘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那雕愈行愈低,直走人一个深谷之中。
又行良久,来到一个大山洞前,丑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杨过。
杨过见它似是向洞中行礼,心想:洞中定是住着甚么前辈高人,这巨雕自是他养驯了的,这却不可少了礼数。
于是在洞前跪倒,拜了几拜,说道:弟子杨过叩见前辈,请恕擅闯洞府之罪。
却是孟非清自后道:你乱磕什么头,这里面没人!杨过道: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孟非清冷笑道:你内功火候太过也平平,等你到了我的这种地步,等闲百步之内,只要留心,是绝没有动静能瞒过你的!果然,那老雕拉了他的衣角,踏步便入。
眼见洞中黑黝黝地,不是知道老娘不会骗他,老雕不会阴人,杨过还真有点不敢深入,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着是甚么山魈木怪,他心中惴惴,但有孟非清跟在身后,可也就不怕了,便跟随进洞。
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老雕向洞角叫了几声,杨过见洞角有一堆乱石高起,极似一个坟墓,心想:看来这是一位奇人的埋骨之所,只可惜雕儿不会说话,无法告我此人身世。
一抬头,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只是尘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
当下取出了只火折子点上了一支枯枝做成火把,再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现出三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
看那三行字道: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下面落□是:剑魔独孤求败。
却听身后耳边一阵热气,却是孟非清道:好大的口气……但旋即又叹道:不过这老雕都有这样的造诣,想来他也是不凡之辈……这里也好,正可让我们两恢复一下……(有一个有钱人,是个老头子,老得快死了的那种,不过也是钱多得可以无视的那种。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神经科的医生,医生帮他找到了一个人,年青人,穷人。
这个有钱人要和年青人玩一个游戏,随便各出数字拔打电话,看看接电话的是男是女,是男的,有钱人赢,他就要这个年青人的身体,是女的,年青人赢,他就可以得到有钱人的十亿元!本来年青人是不想玩的,他觉得这太不真实了,可他也太穷了,人总是有侥幸心理,于是他愿意博这一次,结果……在游戏中,在打过电话之后,老头病发住了医院,青年却是打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的,青年忙找出院的老头要钱,老头说我不信,你再打打,大家一起听,青年再打了,接电话的还是那个人,可那个人不是女人,而是声音像女人的一个人妖……当然,只是打激素,还没切JJ的那种,这自然是算男人的,结果两人进行了换脑手术,有钱的老头一下子变成了有年青身体的青年人,而一无所有的青年更加的一无所有了,在极度的后悔中,青年要和老人再赌一次,这次是赌他的记忆,有了这些记忆,有钱的那个人就可以骗走青年的最后的唯一,他的一个不嫌贫爱富的女友,至于结果如何,去看看惊险游戏吧,这是老实人我推荐的一部,还可以……)第一百九十七章:杨过寻宝两人取木点火,升起了个火堆,将这里打扫了一下,确定再无多余事物,这才宽心下来,各自坐着,顺心理气。
这一路跑,内力且就不说,体力更是非在小数,虽说二人小睡了一下,可反是大亏,现在正是要运功让气血顺行起来,不然,到了日后,必要影响武学修为。
过了一会儿,杨过清醒过来,只眼望去,孟非清仍自是动功不息,这自不是杨过比孟非清的功力高深,只是孟非清比他更精心细作,绝不放过身体内的任何一处隐忧!而杨过不免有些得过且过,这非是其它,便是他到底还是年青。
只是孟非清现下里运着功,没有异常动静她是断然不会动的,自是不会说他。
杨过闲来无事,便下得石台,取出一截明火,四下里看着。
他在洞中察看了一周,再找不到另外遗迹,那个石堆的坟墓上也无其他标记,料是这位一代奇人死后,是神雕衔石堆在他□身之上。
杨过出了一会神,对这位前辈异人越来越是仰慕,暗道:要是他还活着,想来可以教训一下我那个无良的父亲!想到此处,不自禁的在石墓之前跪拜,拜了四拜。
那神雕见他对石墓礼数甚恭,似乎心中欢喜,伸出翅膀又在他肩头轻拍几下。
杨过心想:这位独孤前辈的遗言之中称雕为友,然则此雕虽是畜生,却是我的前辈,我称它为雕兄,确不为过。
当下道:雕兄,承您的照顾,不过我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吃得?顿了一顿,却是觉得好笑道:我也是痴了,你怎么可能听得分明我说得话?哪知这老雕难听地叫了两嗓子,回过身去,出了洞,杨过怔怔道:不是吧?这也听得懂?不多一会儿,老雕已从外衔了两只山兔回来。
杨过拊掌大喜道:妙极妙极,原来你真得听得懂!扒皮动手,他为了陆无双练出了一手的厨艺,更妙的是这石穴中竟然还有岩盐,当下自墙上刮了下来,涂抹于兔子肉上,不消一会儿,便就肉香四溢了。
眼见着那老雕呱呱地叫着,杨过也是明白这老雕动心,当下将一只油水直滋的兔子给了老雕,这老雕口大,一口便咬住了一半,一扯一唆,便就下了肚,然后哇哇叫着拍着它那为数不多的双翅。
杨过见它喜欢,也是高兴,想了想,便将自己手中的兔子分成两半,将一半再交与老雕,于他想来,孟非清只要吃一半也就够了,自己忍一下也就过去了,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让他意思之不到的是,这老雕并没接受,只是摇摇头,出去了。
杨过怔了怔,却是孟非清醒了。
不消多说,杨过便将兔肉送上,孟非清闻着肉香立知滋味,她往日在深山,于这等时候,能有一口硬饼子吃也就不错了,可是没想现在却是有这样的口福,也不推让,拿将了过来,吃了下去,一口咬下,只觉得油滋得口中打滑,美不可言,杨过笑道:怎么样,我这还有半只。
可孟非清却也是摇头,淡淡道:够了……见杨过微微有些失望,不由笑道:傻小子,我们练武到了极限处,吃下的每一点,都可以最大限度吸收利用,是以吃得不多,可比那些饱食终日的人强多了,你现下功力不够深又不够精,吃下的东西内脏不得全面吸收消化,可说你吃了十块肉,但真正为你吸收的不过其中两块,而我却可吸收其中的八成,是以我吃得少,可一点也不饿,对我们练武的人来说,饱食非是好是,正常都是要让身体维持在七八分之间,这时的身体才得能发挥最大功效!杨过摇摇头,孟非清再道:你可见你爹大吃特吃过?杨过这才醒悟,的确,平日里如他所见,刘志恨虽食,可总是吃上了几口就停了下来,想来便就是这个原因,有不知者以为他们不食,而将之称为避谷,其实非是避谷,只是他们所要吃的并不要多,只要一点点,这一点点看上去微不足道,却也是够了。
有句话说得好,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还有话说病从口入,便就是说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吃下种种食物,这些东西于内脏来说不一定能处理干净,微量毒素积留在人体之内,便是人生病之原由了,也就是说,正常食物,再是干净也是有毒,只在于毒多毒少,这毒看似是少到对人一点影响也没有,但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一个个人或病,或自觉寿终正寝地死去,其实都是受到了所进之食的影响。
故而,真正高手都是尽量的少食,只取其足够的营养,便不再食了。
眼见孟非清又打坐运功,消化所食之物,杨过却是感到无聊,他功夫不到家,学着做也是不得于事,不禁寂寞无聊起来,当下步出洞来,只见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便信步过去观赏风景,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
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
极目上望,瞧清楚是剑冢两个大字,他好奇心起:何以剑亦有冢?难道是独孤前辈拆断了爱剑,埋葬在这□?走近峭壁,但见石壁草木不生,光秃秃的实无可容手足之处,不知当年那人如何攀援上去。
心道:这等光滑,便是我那便宜老爸怕也是不行,这独孤前辈是怎生做得到的?瞧了半天,越看越是神往,心想他亦是人,怎能爬到这般的高处,想来必定另有妙法,倘若真的凭藉武功硬爬上去,那直是匪夷所思了。
凝神瞧了一阵,突见峭壁上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
他心念一动,纵身跃起,探手到最底一丛青苔中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个小小洞穴,料来是独孤求败当年以利器所挖凿,年深日久,洞中积泥,因此生了青苔。
杨过心想左右无事,便上去探探那剑冢,只是胜下独臂,攀挟大是不便,但想:爬不上便爬不上,难道还有旁人来笑话不成?于是紧一紧腰带,提一口气,窜高数尺,左足踏在第一个小洞之中,跟着窜起,右足对准第二丛青苔踢了进去,软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个*可以容足。
第一次爬了十来丈,已然力气不加,当即轻轻溜了下来,心想:已有二十多个踏足处寻准,第二次便容易得多。
于是在石壁下运功调息,养足力气,终于一口气窜上了平台。
见自己手臂虽折,轻功却毫不减弱,也自欣慰,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
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杨过又惊又羡,却也是大喜,暗道:发达了发达了,也不知道这位强人有什么好剑埋下,这不是合着该我发达么?要是再有这位大高手的武功秘笈,更可再上一层楼!想来我离了古墓,于武道之上只得自己摸索,这要付出恁多的努力也是不见得能达到,可现在却是送上了门来,这便是我那老爹平日里说得狗屎运?他到底是个少年,这下可是乐坏了。
瞧着两行石刻出了一会神,低下头来,只见许多石块堆着一个大坟。
这坟背向山谷,俯仰空阔,别说剑魔本人如何英雄,单是这座剑冢便已占尽形势,想见此人文武全才,抱负非常,但恨生得晚了,无缘得见这位前辈英雄。
杨过在剑冢之旁仰天长啸,片刻间四下里回音不绝,得此名剑,得此绝学武功,将来未必不能与老爹刘志恨争锋,到时非让他到我娘的坟前磕头认罪!只是他虽满心虽想瞧瞧冢中利器到底是何等模样,但却是不敢冒犯这独孤前辈,总觉得他人死了,自己却不问而取,可有些太过,先养好情绪先,于是抱膝而坐,迎风呼吸,只觉胸腹间清气充塞,竟似欲乘风飞去。
忽听得山壁下咕咕咕的叫了数声,俯首望去,只见那神雕伸爪抓住峭壁上的洞穴,正自纵跃上来。
它身躯虽重,但腿劲爪力俱是十分厉害,顷刻间便上了平台。
那神雕稍作顾盼,便向杨过点了点头,叫了几声,声音甚是特异。
杨过干笑道:雕兄,只可惜我没公冶长的本事,不懂你言语,否则你大可将这位独狐前辈的生平说给我听了。
神雕又低叫几声,伸出钢爪,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
杨过心中一动:这位雕兄真是神了,我不说话,它就知了我的心意,这是要掘出来给我么?但见神雕双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
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杨过提起右首第一柄剑,只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再看那剑时,见长约四尺,青光闪闪,的是利器。
杨过心道:我可不是弱冠么?正合我用。
又一想,却是道:不对,这才是第一口剑,我也不要贪心,贪心不好,这剑全是我的,我还想着要什么剑,可不是好笑么?还是给我绿萼妹妹,也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了我的消息在着急,呀,她可别吓坏了!不过这事再想也是没得用,便索性不再多想。
他将剑放回原处,会起长条石片,见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两行小字: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
杨过心想:这里少了一把剑,原来是给他抛弃了,不知如何误伤义士,这故事多半永远无人知晓了。
不过这事可也算不得什么,可惜那剑不能为我所有,算了,我那老头子便就说了过,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那些山下的老头子也说过天尚不全,想来就是如此了。
他哪里知道这口剑给那胡三捡到了,只是胡三得了刘志恨的指点,自把自为将这剑扔了,是以这剑再度无踪!杨过叹了一气,再伸手去会第二柄剑,只提起数尺,呛啷一声,竟然脱手掉下,在石上一碰,火花四溅,不禁吓了一跳。
他也算是有力气的人了,寻常五十多斤都可轻轻提起,可万万想不到,这看上去该不过二十斤左右的剑却是这样重。
但看那柄剑,黑黝黝的毫无异状,却是沉重之极,三尺多长的一把剑,重量竟自不下二百斤,比之战阵上最沉重的方天画戟狼牙大棒尤重数倍。
杨过提起时如何想得到,出乎不意的手上一沉,便拿捏不住。
于是再俯身会起,这次有了防备,提一口气在胸中,手臂连同手腕发力,终将这二百多斤的重物提在了手中。
见那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心想:此剑如此沉重,又怎能使得灵便?何况剑尖剑锋都不开口,也算得奇了。
看剑下的石刻时,见两行小字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杨过喃喃念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心中似有所悟,但想世间剑术,不论那一门那一派的变化如何不同,总以轻灵迅疾为尚,这柄重剑不知怎生使法,想怀昔贤,不禁神驰久之。
忽然啊呀一声,这才醒悟道:是了,我那无良的老爹说过了,剑术想要上乘,最紧要的就是‘重拙大’三字诀,这便是一力降十会的道理,非内外功俱足而不可为之!顿了一顿,却又是叹道:可怜我现在内功不足,外功也是不到,怕也是无双妹子才可使得,不过……要是我有两条手臂也当可使得的……他想是这样想,却还是不甘心,将这剑提着连连挥动,结果却是连一招柔橹不施也耍不齐全,只得丧气,可还是不舍,过了良久,才放下重剑,心道:这最后的一定是最好的,我用不上这口剑,想来定是与那第三口剑有缘!回身来去取第三柄剑,这一次又上了个当。
他只道这剑定然也是很重的,因此提剑时力运左臂。
那知拿在手□却轻飘飘的浑似无物,凝神一看,原来是柄木剑,年深日久,剑身剑柄均已腐朽,但见剑下的石刻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杨过哭笑不得,叫道:天啊,这怕是要我那无良的老爹才用得上!我却哪有这等本事?杨过将木剑恭恭敬敬的放于原处,浩然长叹,说道:前辈神技,令人难以想像。
只可惜我想要的是块石头,你却给了我一座山!只是心还是不肯息,心想青石板之下不知是否留有剑谱之类遗物,于是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见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坚石,别无他物,不由得大感失望。
那老雕咕的一声叫,低头衔起重剑,放在杨过手□,跟着又是咕的一声叫,突然左翅势挟劲风,向他当头扑击而下。
顷刻间杨过只觉气也喘不过来,一怔之下,老雕的翅膀离他头顶约有一尺,便即凝住不动,咕咕叫了两声。
(各位喜欢恐怖片的朋友,介绍一个小极品,有点色情,有点血腥,有点变态的……血之魔法师,黑暗的老实人要说……我喜欢!一个变态公而重之地在他的舞台上将一个个美女虐杀至死,最为关键的是,这人手法翻新,不带重样的,不得不说一句,我喜欢!不过那些给他杀死又复活的女人在第二人却又真的死去,哦,看看吧,黑暗的作品,是黑暗人一定喜欢!)第一百九十八章:拜师老雕精杨过笑道:雕兄,你要试试我的武功么?左右无事,我便跟你玩玩。
但那二百多斤的重剑怎能施展得动,于是放下重剑,拾起第一柄利剑。
老雕忽然收拢双翼,转过了头不再睬他,还噗地放出了个鸟屁,尾羽一扇,全叫杨过闻了个正着,神情之间颇示不屑。
杨过立时会意,苦笑道:你要我使重剑?但我武功平常,在这绝壁之上跟你过招,决非雕兄敌手,可得容情一二。
说着换过了重剑,气运丹田,力贯左臂,缓缓挺剑刺出。
他这是勉力出手,刺得歪歪斜斜,丢人到了极点,便似是三五岁的顽童拿着大人的剑使,怎可能使得动,更别谈剑中的招式了。
老雕并不转身,左翅后掠,与那重剑一碰。
杨过只觉一股极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压得他无法透气,急忙运力相抗,嘿的一声,剑身幌了几下,却是那老雕提着另一翅扫来,杨过只有一手,哪能抵挡,但觉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这才悠悠醒转,只觉口中奇苦难当,同时更有不少苦汁正流入咽喉,睁开眼来,只见老雕衔着一枚深紫色的圆球,鸟喙一松,正落入他口中。
杨过闻到此物甚是腥臭,当即就想吐出来,只是一想,自己现在幸运无比,这老雕又通灵得快成精了,所与之物定然大有益处,于是张口吃了。
只轻轻咬得一下,圆球外皮便即破裂,登时满口苦汁。
杨过当即就想吐出来,只是心中又想:这是机缘,这是机缘,可错过不得!再说了,良药苦口!这可不就是说明么。
当下不敢吐,强自又咽回去。
这汁液腥极苦极,难吃无比。
杨过还是想喷了出去,总觉不忍拂逆老雕美意,勉强吞入腹中。
过了一会,略行运气,但觉呼吸顺畅,站起身来,抬手伸足之际非但不觉困乏,反而精神大旺,尤胜平时。
杨过大喜,连声道:走狗屎运了走狗屎运了,这幸运的狗屎终也叫我踩到了!哈哈哈哈……只是他笑了一阵又在想,也不知道这深紫色的圆囊竟是什么样的灵药,也不知多是不多,要不要给老娘也送上一些,只是以老娘那乖舛的性子,只怕反会揍我一顿,当下不在多想,他俯身提起重剑,竟似轻了几分。
便在此时,那老雕咕的一声,又是展翅击了过来。
杨过这下可是不敢硬接,侧身避开,神雕跟着踏上一步,双翅齐至,势道极是威猛。
杨过知老雕对己并无恶意,但想老雕虽然灵异,总是畜生,它身具神力,展翅扑击之时,发力轻重岂能控纵自如?若给翅膀扫上了,自空堕下,那里还有命在?眼见双翅扫到,急忙退后两步,左足已踏到了平台的边缘。
那老雕竟是丝毫不容情,秃头疾缩迅伸,弯弯的尖喙竟自向他胸上直喙。
杨过退无可退,只得横剑封架,老雕一嘴便啄在剑上。
杨过只觉手臂剧震,重剑似欲脱手,眼见老雕跟着右翅着地横扫,往自己足胫上掠来。
杨过吃了一惊,纵身跃起,从老雕头顶飞跃而过,抢到了内侧,生怕它顺势跟击,反手出剑,噗的一响,又与老雕的尖嘴相交。
杨过这一下死里逃生,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声叫道:雕兄,你可不能当我是独孤大侠啊!说完,只觉双足酸软,再也不支,坐倒在地。
老雕咕咕低叫两声,显然是没得能尽兴,可也不再进击了。
杨过无意中叫了那句你不能当我是独孤大侠,转念一想,此雕长期伴随独孤前辈,瞧它扑啄趋退间,隐隐然有武学家数,多半独孤前辈寂居荒谷,无聊之时便当它是过招的对手。
独孤前辈尸骨已朽,绝世武功便此湮没,但从此雕身上,或能寻到这位前辈大师的一些遗风典型。
想到此处,心中转喜,站起身来,叫道:雕兄,剑招又来啦!重剑疾刺,指向老雕胸间,这一次,他只觉手臂上凭白添出一股力气,剑也刺得有些路数了。
那老雕左翅横展挡住,右翅猛击过来。
老雕力气实在太强,展翅扫来,疾风劲力,便似数位高手的掌风并力齐施一般,杨过手中之剑又太也沉重,生平所学的甚么全真剑法、玉女剑法等等没一招施用得上,只有守则巧妙趋避,攻则呆呆板板的挺剑刺击。
斗得一会,杨过疲累了,便坐倒休息。
他只一坐倒,老雕也是知机,立时便走开两步。
如此玩了一个多时辰,一人一雕才溜下平台,回入出洞。
一进洞中,只见孟非清已经醒了,眼睁睁着望着他,还带出一丝笑意。
机过怔了一下,孟非清道:可让你遇上传说中的奇遇啦!我少时在罗浮山上一直转着,总想遇上个高人比划比划,可一直都没遇上,却是你有这等福缘!杨协强自一笑道:我一个断臂的人,还能有人什么出息?孟非清摇头道:便是你不知,你想想,常人都是双只手,做事有了分担,练功也是如此,可你却是不同,你虽少了一臂,但你余下一臂可不就得到了更多的用处?这日久天长,你这一条臂膀定然远胜过旁人,同样出手,对方怎么可能会料想到你这一臂的力大,我方才看你在外头使剑,你如练好了那剑,这一剑劈下去,便是我,也要退避三舍!杨过一愣,道:方才的事情……娘你全看见了?孟非清道:那也没什么的,我是看见了,只是我目前的武功已经定了型,再多的武功,除非真的远胜于我的绝学,是以我最多只能拾遗补缺,来补我武功的不足,却是不能接受新事物武功,而你的武功只是个半调子,虽说已经得了剑中的三味,可还没得巩固,今后的日子可有你练的!杨过道:那……娘……你的伤怎么样了?孟非清道:已经好了……这却是假话,内伤岂是一时三刻就好的,孟非清只是解决了要命的部分,剩下的不是内功可为,只能一点点调养,武学之道,便在一个养字!你看刘志恨没得事干就在顺心理气,这许多功夫能算是白做的么?正因为养得好,动起手来有十分的力气却是能发挥出十二分来,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杨过却是喜道:那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吧……他可真是有点想公孙绿萼了!既然没找到武功秘笈,带上那口利剑,也得行了吧!孟非清却是断然道:不行,短期之内你要留在这里!杨过惊道:为什么?孟非清道:你还没明白吗?这是你的机缘,你既然在这里寻到这位雕师父,自然要修完学业,这位老雕一不收你钱财,全是免费教你,你还不知么?天下间师父徒弟的多了,如它这样尽心的可是没有,你想不要么?杨过这才惊道:你……你……娘……你是说……我要拜这位雕兄……为师?孟非清道:你既然叫它雕兄,就是当它平等之人,这样的人当不得你的师父么?你现下也没人指点你的功夫,它有这空和时间,教得还尽心尽力,你不该认下它么?说罢不理杨过的尴尬,对那老雕道:老雕,这个徒弟你觉得怎么样?那老雕张开双翅呱呱叫着,好一副开心的样子。
杨过道:娘……娘……我当你是亲娘的……孟非清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动物有时是很有灵性的,它这么高兴,你可不想扫它的兴吧,过去跪下!磕头拜师!杨过一想,算了,这老雕单就年纪而言还真当得起他的师父!只得半真半假不情不愿的给老雕磕了头,却是道:私下里我叫你师父,明处我可只叫你雕兄,你意下如何?他只道这老雕一定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谁个想这老雕却是点头,只看样子却是真得听明白似的。
孟非清见杨过一副不容置信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个痴儿,还不明白么?我之前说了,有些天灵异种可一点也不比人笨,罗浮山上的有些猴子甚至强奸过女人呢!杨过啊了一声,只觉得天地都要翻了过来。
到了次晨第二天,杨过醒转,还未得清醒,那老雕已又衔了三枚深紫色腥臭圆球放在他身边,杨过揉揉眼睛,细加审视,这才识得出来,原来是禽兽的胆囊,想到昨天这老雕还在他的面前大食毒蛇,又与毒蟒相斗,想来必是蛇胆。
又想毒蛇之胆不知是否也具剧毒,但作日食后精神爽利,力气大增,怎也不是坏事,人说吃得苦中苦,这蛇胆便是再苦,他也顾之不得,再也不加理会,用手捏过,一口一个吃了,再静坐调息。
突然之间,平时气息不易走到的各处关脉穴道竟尔畅通无阻。
这是药性逼出了他身体中的潜能,这对人来说其实非是好事,只是武功高手内修有成者能将危害化减到最小,至于刘志恨那种人甚至可变害为益!杨过大喜,高声叫好。
本来静坐修习内功,最忌心有旁鹜,至于大哀大乐,更是凶险,但此时他喜极而呼,周身内息仍是绵绵流转,绝无阻滞。
孟非清道:好了,你快去试剑去!杨过跃起身来,提起重剑,出洞又和老雕练剑。
此时已去了几分畏惧之心,虽然仍是避多挡少,但在老雕凌厉无伦的翅力之间,偶然已能乘隙还招。
如此练剑数日,杨过提着重剑时手上已不如先前沉重,击刺挥掠,渐感得心应手。
同时越来越觉以前所学剑术变化太繁,花巧太多,想到独孤求败在青石上所留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其中境界,远胜世上诸般最巧妙的剑招。
他一面和神雕搏击,一面凝思剑招的去势回路,但觉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对方越难抗御。
比如挺剑直刺,只要劲力强猛,威力远比玉女剑法等变幻奇妙的剑招更大。
他这时虽然只余下一手,但每日服食老雕不知从何处采来的蛇胆,不知不觉间膂力激增。
他也是想让与孟非清服食,只是孟非清自是不肯服的,就这样,他每日里白天与老雕斗剑,夜里在孟非清的指点下精练内功。
期间也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婆,但正如当日刘志恨的感觉,他现下里一日千里的进境,武功无时无刻不在突飞猛进,身体的感受越发的灵敏!便如上了瘾,要他一下子中止,那可真是万难!这一日,杨过心有所感,他此时的内力大有进境,于世间的感受正是最精微细妙之处,等到日后他境界平缓下来,感觉迟钝,那就再也不行了,于是便就外出度步,却是在那山谷之间见有三条大毒蛇死在地下,肚腹洞开,蛇身上被利爪抓得鲜血淋漓,知道自己所食果是蛇胆。
只是这些毒蛇遍身隐隐发出金光,生平从所未见,自是不知其名,心想:神雕力气这样大,想必也是多食这些怪蛇的蛇胆之故。
过得月余,竟勉强已可与神雕惊人的巨力相抗,发剑击刺,呼呼风响,不自禁的大感欣慰。
武功到此地步,便似登泰山而小天下,便是陆无双这时怕也是要不及于他了。
回想昔日所学,颇有渺不足道之感。
转念又想,若无先前根柢,今日纵有奇遇,也决不能达此境地,老雕再是聪明,可也总是不会言语的畜生,诱发导引则可,指教点拨却万万不能,何况老雕也不能说会甚么武功,只不过天生神力,又跟随独孤求败日久,经常和他动手过招,记得了一些进退扑击的方法而已。
更多的,还是孟非清为他拾遗补缺进行讲解说明。
这一日清晨起身,满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
杨过对着那老雕道:师父,这般大雨,咱们还练武不练?老雕咬着他衣襟,拉着他向东北方行了几步,随即迈开大步,纵跃而行。
杨过回望老娘,孟非清屈指一弹,一粒石子击出,打在了杨过的屁股上,直打得杨过屁股火辣辣的痛,再也不敢停留,提了重剑,冒雨跟去。
心想:难道东北方又有甚么奇怪事物?行了数里,隐隐听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显是极大的水声。
杨过心道:下了这场大雨,山洪暴发,可得小心些!转过一个山峡,水声震耳欲聋,只见山峰间一条大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一条溪流,奔胜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流得不知去向。
这时雨下得更大了,杨过衣履尽湿,四顾水气蒙蒙,蔚为奇观,但见那山洪势道太猛,心中微有惧意。
老雕伸嘴拉着他衣襟,走向溪边,似乎要他下去。
杨过奇道:下去干么?水势劲急,只怕站不住脚。
老雕放开他衣襟,咕的一声,昂首长啼,跃入溪中,稳稳站在溪心的一块巨石之上,左翅前□,将上流冲下来的一块岩石打了回去,待那岩石再次顺水冲下,又是挥翅击回,如是击了五六次,那岩石始终流不过它身边。
到第七次顺水冲下时,老雕奋力振翅一击,岩石飞出溪水,掉在石岸,老雕随即跃回杨过身旁。
(前段时间有个笑话的连续剧,是清朝的什么玩意,演员有喻恩泰,谢娜,孙兴什么的,说得是清朝官员们搞得什么奥运会和洋人比赛,我看了一点点,气得吐血,那个喻恩泰说洋人没什么了不起,比跑步,我们中国有神行太保戴宗,比游泳我们中国有浪里白条张顺,比摔角我们有浪子燕青,比跳远我们有孙悟空,这种无知之言竟然还得了朝庭的赏识?从头到尾都是闹剧!恶心,无知,加无聊!唉!走到哪儿都有这种清宫戏!相比我另可看文革。
一样的愚昧,但至少中国人民解放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终得绝艺杨过这才会意,知道那位剑魔独孤求败定是在昔日每遇大雨,便到这山洪中练剑,可他自己却是无此功力,不敢贸然偿试,但却也有了一试之心,正自犹豫,老雕大翅突出,刷的一下,拂在杨过臀上。
它站得甚近,杨过出其不意,身子直往溪中落去,忙使个千斤坠身法,落在老雕站过的那块巨石之上。
双足一入水,山洪便冲得他左摇右幌,难于站稳。
杨过心想:独孤前辈是人,我也是人,他既能站稳,我如何便不能?再说我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如何能打败我那个无良之父?当即屏气凝息,却是足下渐稳,凭空生出一股疾劲来,一对双脚的脚趾张开死死下扣住石上,身上更是气息涌起,奋力与激流相抗,只是这时也是尽了力了,但想伸剑挑动山洪中挟带而至的岩石,却是力所不及了。
耗了一柱香时分,他力气渐尽,于是伸剑在石上一撑,跃到了岸上。
他没喘息得几下,老雕又是挥翅拂来。
这一次他有了提防,没给拂中,自行跃入溪心,心想:这位雕兄真是位严师,可是不是太严了?逼我练功,竟没半点松懈。
它既有美意,我难道反无上进之心?于是气沉下盘,牢牢站住,他此刻功力愈深,渐渐达到了心与力合,气与意乘的境界,可使用的力量成僧增长,时刻稍久,渐渐悟到了凝气用力的法斗,山洪虽然越来越大,直浸到了腰间,他反而不如先前的难以支持。
又过片刻,山洪浸到胸口,逐步涨到口边,杨过心道:虽然我已站立得稳,总不成给水淹死啊!只得纵跃回岸。
那知老雕守在岸旁,见他从空跃至,不待他双足落地,已是展翅扑出。
杨过伸剑挡架,却被它这一扑之力推回溪心,扑通一声,再度跌入了山洪。
他双足站上溪底巨石,水已没顶,一大股水冲进了口中。
若是运气将大口水逼出,那么内息上升,足底必虚,当下凝气守中,双足稳稳站定,不再呼吸,过了一会,双足一撑,跃起半空,口中一条水箭激射而出,随即又沉下溪心,让山洪从头顶轰隆轰隆的冲过,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屹立不动。
心中渐渐宁定,暗想:新师父叫我在山洪中站立,若不使剑挑石,仍是叫它小觑了。
他生来要强好胜,便在一只肩毛畜生之前也不肯失了面子,见到溪流中带下树枝山石,便举剑挑刺,向上流反推上去。
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那重剑受水力一托,也已大不如平时沉重,出手反感灵便。
他挑刺掠击,直练到筋疲力尽,足步虚幌,这才跃回岸上。
杨过生怕神雕又要赶他下水,这时脚底无力,若不小休片时,已难与山洪的冲力抗拒,果然老雕不让他在岸上立足,一见他从水中跃出,登时举翅搏击。
杨过连忙叫道:师父,你这不要了我命么?又给逼得跃回溪中站立一会,实在支持不住,终又纵回岸上,眼见老雕举翅拂来,却又不愿便此坐倒认输,只得挺剑回刺,三个回合过去,老雕竟然被他逼得退了一步。
杨过大喜,叫道:得罪!又挺剑刺去,只听得剑刃刺出时嗤嗤声响,与往时已颇不相同。
神雕见他的剑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闪跃退避。
杨过知道在山洪中练了半日,劲力已颇有进境,不由得又惊又喜,自忖劲力增长,本来决非十天半月之功,何以在水中击刺半日,剑力竟会大进?想是那怪蛇的蛇胆定有强筋健骨的奇效,以致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已内力大增,此时于危急之际生发出来,自己这才察知。
他在溪旁静坐片刻,力气即复,这时不须老雕催逼,自行跃入溪中练剑。
二次跃上时只见老雕已不在溪边,不知到了何处。
眼见雨势渐小,心想山洪骤来缓去,明日再来,水力必弱,乘着此时并不觉得如何疲累,不如多练一会,当下又跃入溪心。
练到第四次跃上,只见岸旁放着两枚怪蛇的蛇胆,心中好生感激老雕爱护之德,便即吃了,又入溪心练剑。
练到深夜,山洪却渐渐小了。
当晚他竟不安睡,在水中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到这时方始大悟,以此使剑,真是无坚不摧,剑上何必有锋?但若非这一柄比平常长剑重了数十倍的重剑,这门剑法也施展不出,寻常利剑只须会在手中轻轻一抖,劲力未发,剑刃便早断了。
其时大雨初歇,晴空一碧,新月的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上。
杨过瞧着山洪奔腾而下,心通其理,手精甚术,知道重剑的剑法已尽于此,不必再练,便是剑魔复生,所能传授的剑术也不过如此而已。
将来内力日长,所用之剑便可日轻,终于使木剑如使重剑,那只是功力自浅而深,全使自己修为,至于剑术,却至此而达止境。
他在溪边来回□步,仰望明月,心想若非独孤前辈留下这柄重剑,若非老娘细留于他下来,又若非老雕从旁诱导,而自己因服怪蛇蛇胆而内力大增,那么这套剑术世间已不可再而得见。
又想到独孤求败全无凭藉,居然能自行悟到这剑中的神境妙诣,聪明才智实是胜己百倍。
独立水畔想像先贤风烈,又是佩服,又是心感。
寻思:美人儿师父见到我此刻的武功,可不知有多欢喜了。
唉,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以我那老爹的凉薄,也不知是不是会真会对她好。
我在此地练功,绿萼妹妹却是不知,她这般爱我,也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无双师妹现在何处?还在古墓么?可是不知她会不会想我。
只怕她是想我那无良老爹的多。
也不知我那无良老爹有什么好的,这许多人爱他,一个人不爱人,可别人却都去爱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念又想:我虽悟到了剑术的至理,但也一定不是我那无良老爹的对手,干娘天姿国色,可我那无良的老爹偏偏就是看不上她,这却是为何?眼见干娘为了自己这般付出,心下暗暗坚定,于心中默道:我一定要练成这门强绝的剑法,无良老爹不认我娘,那是旧事,可想不认下我这位干娘,我便用剑和他说话,我一人自不是他的对手,可我娘武功也是不俗。
我便就不信了,我与娘双剑联手,还打不过他!他本无心与父亲交手,甚至是有避让不见之心,只是到了此刻,这颗心却是变了,那与父争雄的念头再也息不下来了。
到得次日,杨过起身,却是见那孟非清一身整齐,等他多时了。
杨过道:娘……孟非清取出一口杨过本身佩带的那柄古剑来道:出手,你目下武功大进,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了多少长进!杨过心知老娘可是说一不二之人,就性情上来说与那刘志恨几欲一人,似这个样子的也不好推辞,再者说了,杨过也是想见见自己的武功能去到什么地步,当下道:那……娘……我们不是在这里打吧?孟非清笑了一下,步到外去。
两人到了外间,各自站好,拿桩立住,孟非清是高人做派,自是不好先行动手,杨过持得是重剑,也是讲究后发制人!却是都不进攻。
老雕在一旁呱呱两叫,却也是等得不及了。
忽然杨过动了,一个突刺蹿步,那重剑哧哧响着对孟非清刺去,这一刺威力自是非同小可,莫说挡格了,便是有一面精铁大盾也是要刺个对穿的!孟非清的嘴角却挂起一丝弧笑,将长剑伸出一点,再点,三点。
杨过的剑势大力猛!可孟非清的力气不及得他,可速度却也是不凡,杨过刺一剑,她却是出三剑,这三剑暗劲十足,带着那重剑不定,杨过顿时大感吃力,心惊道:这才一剑就让我的手发麻,要是过得三五剑,我还打个什么劲来?当下不敢再劲全力,十分力只使出七分,留下三分应变,这才得了好!但他的剑力上就弱去了三分。
孟非清身子一转,围着他向他出招,剑光如雨点般泼洒,这些剑看上去全是虚招,但杨过眼光稍差上半分,立时就要不好,那虚招可就要化成实招了。
当下再无多想,抡起剑来,用尽全力,一招横扫千军做三遍来使,连带着身子也是转了三圈!孟非清不敢硬接,这剑势真要硬接可也非是接不下,只是她终是女子,这一硬来却是要吃亏的!当下跃起,长剑向杨过头顶瞄去。
杨过大惊,身子打旋着转出,叫孟非清的这一剑刺了个空,杨过惊叫道:娘,你差点杀了我!孟非清道:不出真功,怎么见真章?你想武功进步,就要经过生死历练,要是不成,可不是我的错,而是你自己的不成!凡事要靠己,你明不明白?杨过会意,再不敢起小觑之心,提起精神心力,挥剑迎上,拆了三五招,孟非清忽然叫道:小心!杨过一惊,就见孟非清一个快步,突入他的剑圈,手中利剑看上去尽是缓缓地向着自己刺来,却是显得坚定且不遗余力,剑上更是带出了一股刺破人皮肤的锐利之意。
杨过知道,这便是用剑的三字精要!他想运剑,只是剑却是太沉,再想回护,更是谈和容易,这一口重剑,易出难收,讲究的是顺势而为,第一剑最是费力,一旦这剑挥出,接下来就是顺着剑路挥撒,立时便可省下一半的力气,可要中止剑势,却要会出比第一剑大上一僧乃至更多的力气!是以目下,杨过想要回剑自护却是不能了!杨过再无多想,这一刻,他心反是静定了下来,忽将肩膀一放松,上手臂凭白多出一分,手肘跟着沉下,提气,使力,顺着手腕,以那重剑的剑柄撞向孟非清的剑,同时腰部发力,带动腿脚,大喝一声,剑柄撞开孟非清的剑刃之后带回了剑身,向着孟非清扫去,连消带打,上乘剑术,也不过如此了。
孟非清一个跳步退开,她不由倒吸一口气,心知肚明,这时的她的武功的的确确是比过去差了很多,往日里自己明明可以控制剑势,虽说杨过的剑柄撞来,可她一样可以用暗劲震曲剑路,让开剑柄,继续刺之下去。
可她虚亏非是一日,虽说是补了回点,身体也没大异,但想要似刘志恨一般没得事干就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那可就是笑话了,到了这一步,也只得收手,怎么说也不是真的生死相拼,不必真下死手,伤了元气,也就收手跳了开来。
可杨过却是不觉,他方进入武学至道的边上,正在痴痴之中,孟非清也不打挠他,笑了一下,抽身就走。
杨过立在那里,整个人进入了空冥之境,想着方才的感觉,那一提剑带手使出的劲力,种种种种,都让他得益非浅,直是迷入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惊醒,见不到了孟非清,立时知道她已经回洞修养了,此时的杨过也是感到了自己的暗亏,他得了天材地宝提升了自己的潜能,可是这便就是暗亏,只是现下不得发,杨过心中暗叹,回转洞中,盘膝坐下。
过了良久,杨过睁开了眼睛,心中起伏不定,带出了狂喜,此时的他已经看到了至道之境,现下便是陆无双在,他也是不怕了,可以十足六七八地打败她!只是身体上的内亏,却是要用无数尽的时间来一点一点的弥补!想到了这里,杨过怔了怔,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本来他自是想浪迹天涯的,只是此时的他已经领悟了绝世的功法,便如一人想到一间城堡去,可是在那一步之遥,却是路断中止,不得而行,这要人放弃,那可是休想!但似这般,要杨过回转古墓,又或者是面对自己的那个无良老爹,却更是不甘心,直叫他进退两难!却是孟非清道:过儿,你现在怎么样了?杨过摇摇头道: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走到了这一步……嘿嘿一笑道:说来也是,我平常怎么也是想不到的,这种传说中的奇遇会给我遇上……孟非清道:现下你该得的也得了……这个收好……手之一抛,杨过抄在手上一看,竟然是一本羊皮小册子,杨过怔了怔,再一看,那上面写得是:独孤求败一生所学九剑剑诀真解!再一细看,开头写着:余一生所学,天下无敌,然与大内高手比斗,余虽胜之,惜暗亏太甚!命不再久,不忍绝学失传,特著下此书,余之所学资质最重,与剑无缘者得之无用,望得此秘笈者,慎之,重之!杨过又惊又喜,叫道:乖乖……我都没找到的……娘……你从哪儿……说到这儿,却是一怔,却是他自己明白了,孟非清正常都是在石洞里面,他在外头练剑,可是不想,孟非清却是堀了独孤求败的坟,把这秘笈给扒了出来。
(看了黄晓明的鹿鼎记,平凡,只是平凡,怎么看也没有出彩之处,而且关于最最重要的,韦小宝大战罗刹国这一段也给省去了,似乎历代的鹿鼎记都没拍过,这是为了省钱?还是不敢让人知道,原来二百余年大清,唯一没在对外条约上出卖国体的是个小流氓?黄晓明演得也是平平,没法子,韦小宝是以无赖著称,真要是长成他的这个样子,人家阿珂还会看上郑克爽么?既不能太帅,可也不能像陈小春一样太丑了。
最最可恶的是,片中刻意丑化郑经!居然说是他杀了施汉奸的家人,这不是乱坏历史么?把郑成功唯一有才气本事但仁厚的儿子刻画成这样?其实,以郑经的才能,要不是郑克爽和董老贱人一心要篡郑经的位,就康熙那点二吊子的水平,想打台湾?吃屎吧!就感觉来讲,张纪中八成是和老郑家有仇,不管什么人,全都一棒子打死!无语!)第二百章:返回襄阳城虽然杨过也是动了这个念头,可是他一直不敢动手,想着那头老雕的机灵聪明,要是他做下了这种事情,与这位老雕师父闹得翻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万一真打闹起来,这老雕虽凶,但怕也不是老娘的对手,到时伤了谁死了谁,可都不是杨过所乐于见到的!嚓嚓的脚步声响,只见老雕进了来,照例丢下了两只山兔!杨过看看老雕,再看看孟非清。
孟非清道:怎么了?烤火呀!杨过没得法子,只好再点上火堆,不消一会儿就升起了火,道:娘……这种事……孟非清道:过儿,小心一点,只要不说它的名字,它未必能听得出来,这事我做得很好,你自己看看,可能看出来?杨过看看那石砌的石堆,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才略微宽了宽心,起身取了石盐,涂着烤肉,道:娘……我们下一步……孟非清道:当然是回襄阳了!杨过一喜,道:真的?孟非清道: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念念不忘你的绿萼妹妹么?杨过道:那是,娘子爱我至深,我怎也是不好负她,再不见面,我怕她会担心乱想!孟非清道:这一点你就当学学你的爹爹!当年你的爹爹明明心里牵挂着李莫愁,可他为了自身的武功,一点也没有找她见面的意思,一直修了十年,直到武功大成才得行,男人,一定要有所成就,才可再图其它,你这样老是缠绵于她的身上,武功定难有成,现在是你武功最重要的时刻,你可与她在一起,也可相守,但绝对不能沉迷情欲,儿女私情最是害人,昔日,有一个武功很好才情无双的人,他本有着大好的前途,只可惜他还是过于沉迷在儿女私情之上,最终不得有成,你可不能学他!现在我们回去,是这里条件太苦,要补品没补品,再练下去,就要落下真正的暗亏,那可是再也修补不好的,所谓穷文富武,你道这世上那么多的江洋大盗,很多都是高人为了敛财才行的,正常谁也是不会做这种事,我们既然可以在襄阳落脚,就不可再度大意,好好留在襄阳,先将你的武功提上去!杨过点点头,不一会儿,将兔子烤好了,照着老规矩分好,老雕仍是不多吃,杨过与孟非清分食过后,运功消化,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这时,得了杨过的武功大进,与孟非清在一起,可也有了相同的气质。
知事的一见便知是高手。
杨过虽是要走,可却也舍不得老雕,他之一生,便就是这样,人对他好一分,杨过便回人两分,是以,他明明知道刘志恨对不起他的亲娘,可是却着实兴不起去报复的心思,这非是他的武功不济,而就在于刘志恨平日里对他可也是不错的,就这一点点的情份,便就让杨过下不得去手,所谓血浓于水,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孟非清道:舍不得你的师父?杨过心道:舍不得是舍不得,可要我带着这位师父到外头去,在众人面前喊它师父,那我脸可就丢尽了。
当下回身对老雕道:师父呀,我们在这里这许久了,现在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听了这话,老雕张开双翅呱呱直叫,从样子上看得出,它可是在欢喜。
想来也是,当年在老雕还能飞的时候,它也是想到哪儿去哪儿,后来随了一代剑中之魔,独孤求败,两个一人一雕,相伴随友,一起大杀四方,那是何等的快活,这些日子老雕可还记得,只是一来独孤求败到底不敌天命,死了。
二来老雕也是老了,羽脱毛掉的,又学了独孤求败的扑击之法,竟是渐渐的壮大了双腿双翅,可身子也是笨重了,就如老年发福,这就再也飞不上天啦,是以没得人随,也就只得停在了这里。
现在杨过说要带它一起走,可不是得意么?杨过见它高兴,笑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一说,那老雕一立,大怒,一身的羽毛立时倒竖而起,再傻得人也是看出老雕生气了,后果可能很严重!杨过道:别呀,师父,你听我说,这个……您虽然是天生不凡……可怎么也是个……披毛带羽的……这样出去……我叫您师父,可是不太好,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您雕兄好了,你说好不好?老雕摇着头,显得不乐意。
杨过急了,道:这样吧,要不我给您老找两个母雕,让您老也有个伴儿?也不知道您老是不是公的!这话一说,老雕可是乐了,尾羽根根乍起,双翅连连拍合,杨过笑道:那就好……咱们哥俩可就说定了!老雕知情识趣的点头。
杨过回头道:娘,你看这样行不行?孟非清道:当然是带着它好!两人收拾一番,带着老雕上了路,一路攀爬,终得出了这青青翠翠的山谷。
杨过身背重剑,手上提着一剑,孟非清手中的剑却是换成了杨过的古剑,只那老雕得意,走走跳跳,莫看它胖,一双足爪可是有力的紧!一行人小心行着,遇上了一只蒙古小队,这队人可是不多,只有一二十人,这下可是好,杨过孟非清双双跃出,孟非清转眼杀了四人。
可杨过几剑下去,却是尸骨横飞,血洒长空,便是那马也给扫击得死了三匹!可想而知杨过的兴奋了,平日里这也算不上什么,杨过杀他们也是要费上一点点心力,可万万想不到,现在杀这些人便如呼吸一般,差点连筋骨也没活动开来。
好在还是得了六七匹马。
万万想不到,那头老雕却是比杨过他们还要机灵,只是一个起跃,双翅震动,扑在了一匹马上,还叫着个不停,可以看得出,做这种事情可不是第一回了。
杨过与孟非清相视一笑,各自上了马,不过杨过的重剑可也是太重,两百来斤,那自是不轻,只得再寻匹马专门放剑,余下的尸体叫杨过手把提起,就如扔石子一般的容易!这才上了马,呼喝一声,两人一雕就这样回奔向襄阳!路上又是遇上了两支小队,杨过大步奔上,大剑连劈,此时他之杀人便如陆无双一般的容易!到了襄阳城外围,只见蒙古大军的军营就在外边,只是却是平静得很,一动不动。
此时襄阳城门却是开了,从中奔出一支小队骑兵,为首一人白衣带着绣花补丁,手上一支绿玉的竹杖,不是那丐帮的新帮主,却又得是谁?身后的一支骑军可是同样的拼布衣,却是穷国的军队。
行到近处,鲁小玲道:杨小兄?杨过道:鲁姐姐……你们怎么来的?鲁小玲晃晃自己手中的一支长筒,道:不是在城上看到了你们,怎么可能出来,没见城外可还驻着蒙古军呢……众人一边向回走,一边说道着,杨过道:他们真的不打了?鲁小玲道:他们这是在等!杨过奇道:等什么?鲁小玲微微一笑,道:这个么……对了,那是什么……杨过道:这是我的一位雕兄!他一说雕兄。
那老雕立时叽呱地叫了一声。
鲁小玲道:果然是个灵物!她避而不谈军事,杨过自也不好再问。
方一到城门处,就见王坚迎了上来,道:杨兄弟……哈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郭爷可是急坏了,要不是这城外的蒙古军一直窝着不动,他早就去寻你们了……这都个把月了,怎么才回来?杨过道:这不是遇上了事么……他说到这儿,那老雕从马上跳下了来,却是吓了众人一跳,一个个宋兵交头接耳,都是道:见过丑的,可还没见过这么丑的雕怪,莫不是精妖?却是老雕听了大怒,当下就是一声长鸣,两支大翅挥出,别看毛不多,可仍是激起劲风,直叫宋兵心惊!杨过道:可别乱说了,我这位雕兄聪明的紧,能知人言!那宋兵一个个给吓得噤若寒蝉。
忽而听到一声脆响:大哥……自是那公孙绿萼,她小跑着奔来,身后是郭靖夫妇,只是一月不见,那黄蓉的身子越发地大了。
杨过哈哈大笑,过来抱住娘子,轻轻在她耳边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再捧住小娘子的脸,公孙绿萼明显地削瘦了,一双眼睛便似个红桃儿一般,也不知这月来她哭出了多少眼泪,但了多少担心。
郭靖上前道:过儿……他自觉自己回来了,却丢下了杨过与孟非清二人,心里着实的过意不去,这一情急,脸可是红了,若是有个洞,他怕是恨不能钻下去。
黄蓉自后拉了他一下,道:过儿,没事就好!更有四个半残跑出来,道:小少爷,我们可是担心死你了。
却是那沙通天四人。
只是这四人无论怎么看也是油光皮滑,便是那老脸上的皱皮都凭白的拉开了不少,四人无一不是胖了一圈,所谓心宽体胖,却哪里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原来这四个老家伙遇上了鲁小玲,以一个天大的秘密加入了丐帮,现在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可是这一生的衣食却是再也无忧了。
杨过可是不在意,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忽听一人叫道:杨过!只见一人扑上,提着手掌,便就向杨过的脸上掴去。
孟非清细眉一挑,就想动手,可却又按捺了下去。
杨过一怔,手上可是一点儿也是不慢,年起手来,手背朝上便就格去,那人本是想打他的耳光,可杨过这一下不仅格开,手背一挥,便就成了掌心朝外,这一掌可就立时能发出去,连消带打,每一招都有无尽后路,可是不凡。
那人咦了一声,显然是想不到对方的武功居然大进!可她也非是一般人物,足下一顿,拳便又到!杨过一掌接过,他的力量并不输人,可却是向后一退,五指扣在那人的手腕上,便向下扳!这可是擒拿的手法!要是杨过起了狠心,立时可折断那人的手腕!但那人可是也不是好对付的,只将手一张,手指一根根乍开,便如小小棒槌一般,打得杨过筋脉在麻,哪还不知道厉害,这也是他手下软了一点,要是他果决一点,先就折断了那人的手腕,只是这时可是要后退了,但身子上肩头一甩,那只断了手的空袖子抽了过去,同时后回的手再一动劲,便就是一掌要拍出去。
那人侧身让开了这一袖抽,可也是不服气的,一拳迎上,两人掌拳对拼,真气微吐,空气中发出波的一声,两人各自退开。
这一退步,地上的青板石可是踏得碎裂了。
杨过手下留了情面,不用真力,也没出辣手。
可对方也是个高人,她虽是看似落于下风,毕竟是她先行出手的,可她少出了一只手,从头到尾都是一手相对,这一下两人再一看,可都是认出了,原来出手的是陆无双。
这陆无双自知道杨过的事情,当下便与程英一路到了襄阳,可是她们来到之后却也是晚了,两人一问,杨过与孟非清陪着郭靖与蒙古大军和谈,这下郭靖回来了,可杨孟二人却是没得回来,陆无双本是想出城去找,可是正好鲁小玲回来了,她可是个巧嘴的八哥,再加上超级鹦鹉黄蓉,这两人的两张嘴巴当真是可将死的说成活的,两下一分说,不但说定了思夫心切的公孙绿萼,还有这位性急如火的陆大小姐!只是这一见了面,陆无双待杨过与众人打过了招呼,这才跃出,想要给杨过一个小小的教训,这种事情本来极是平常,她往日里也不知打过杨过多少个嘴巴子,杨过一来爱她,二来可也不是她的对手,便是想避也是避不开。
可是万万没想到,杨过一个月没见,武功却是突飞猛进,她一连出手,竟是一点也没占到便宜,不由感到欣喜和心惊,暗道:是我武功退步了?还是这个死小子进步了?可要是进步怎么可能这么快?程英道:杨过,你武功不错呀!杨过微微一笑,心里也是自得,暗想:无双呀无双,你今后再想这样打我的嘴巴,可也不那么容易了。
郭靖却是出来道:好了,不要多说了……来来来,我们里面说话,这里都给人看笑话了!由得他牵头,从人向着里间内城去了。
(愤青的正解:现今社会,有了一个词儿,叫愤青,有人认为这个词好,但很多人把这个词放在了贬意上面,他们认为,这是那些不知事,什么也不懂,只是嘴上说说的人的代称!这真是一种悲哀,如果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认为愤青是贬意,看到一个青年忧国忧民,就说他是个不知所谓的愤青!如果是这样,那我认为,这个国家就垂垂老矣,再没了生命力。
什么是愤青?当汉武帝北击匈奴,主力的羽林军全是愤青。
五胡时代,武悼天王更是天字号第一的愤青!在大唐,开国之初,一群愤青踏足西域,闯下了唐军百人敌的英名!到了宋朝,岳飞杨再兴等一批愤青用他们的血把个如日方中的通古斯帝国给磨软了,再让蒙古吃掉。
然而,崖山之后无中国,明清两代没几个愤青,儒毒横流,到了晚清末代,愤青们再起,一下子建立了新中国,不过距离新中国三代已过,看来又有那些我们种族里的软骨头认为不必再有愤青了,他们一个个给愤青这个词加上贬意的外衣,再自以为是的向别人展现他们的优越,而我们不能忘记,在明末,正是这些自以为是的清流,让大明朝灭亡了,崇祯皇帝一句话,我明明不是个亡国之君,可你们全是亡国之臣!这话是多么的幸酸无奈!而现在我得说,那些灭亡了大明腐清的清流儒毒正在以另一种形式复活了。
)第二百零一章:龙首关大战(一)不消多时,众人到了郭靖的府第,早有知事的小丐准备下了酒食,从外间可看出丐帮的弟子多了,这些丐帮弟子个个都是整齐的拼衣布甲,看上去的确是又破又烂,可这布甲乃是极品的粗布制成,别的不说,最是善于防那箭伤,二十步外,箭是难以伤之的,这些人正是鲁小玲调之而来的。
现在的鲁小玲身为穷国摄政女主,手下自也是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军兵。
到了中厅,一个个小丐摆上热出的酒菜,那一壶壶烫开的酒不由自主地发出醉人香气。
众人举杯欢庆杨过孟非清等人的归来。
杨过浅浅泯上了一口,便放下杯子,他吃了两口菜,就听陆无双喝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出来呢?苏姐姐都吓坏了,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想结婚……她说到这儿,看公孙绿萼脸上一滞笑道:不过看你们两个现在这样可就好啦,对了,杨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走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杨过把玩着杯子,忽然道:郭伯伯,蒙古大军看来的确是没再进攻了?他这是明显地要顾左右而言它了,只是他说得也是军国大事,郭靖自是不好不答,当下道:他们也是守信,的确是再未得来攻!只是也不清楚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杨过道:鲁姐姐说……他们是在等……郭靖一怔,随即叹道:不错,这是最合理的……他们的注意力不在我襄阳,而在大理!,一旦大理得攻下,那襄阳也就不必强攻,要是大理攻不下,忽必烈可得不损实力的大军回师,助他的父亲得其王位,此是一石二鸟之计,全都于他蒙古有利,便也就是这个道理了!鲁小玲这才道:郭大侠自是不用放在心上,此之一战,王爷那是一定会胜的!龙首关。
大理国三军主力皆在此处,前后军兵加起来足足七万!关外,蒙古大军拉开营门,摆出一副要攻的样式。
按照老规矩,蒙古大军先做出一副要攻打的样子,这是在问敌人要不要野战,有些城关的将领喜欢出城而战上一下,不然光是守,可也不是正道,军心士气下降不说,也是自己对自己的不信任!兀良合台本来是可以等回回炮来攻的,只是现在做个样子,他一路行军,连遇险关,不过那些军寨都太过也小了,驻不得大军,是以吃不住大军的强攻,刘志恨本人也是无意于打这种添油战,当下只是延缓一下蒙古大军的进程,一旦自己的军力后辙,便就让开城关,这样也是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到了龙首关下。
眼见城关在即,兀良合台当下粗粗地布了下营房,便就排出了大军邀战。
城关上,依次站着刘志恨,武三通,大小武,唆火脱因,塔裹马,阿塔剌,杨妙真,阿叔俱,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众将官。
还有个臭着老脸的欧阳峰,这一回洪七公可是没陪着他了,而是在王府中天天吃着美食。
洪七公最爱天下美食,越是怪的奇的就越是中他的意,大理国别的不多,可珍奇异兽却是不少,让洪七公变着法儿的吃,这一时之间,怎么可能吃得尽?武三通道:王爷,这帮鞑子太过也可恶,让咱们出战吧!刘志恨道:让你们退到这里就是要战,本王有说不战了吗?只是这一战可不是少战,本王是要见到我军的一股锐气!死战,不退的,你们谁能做到?武三通怔了一下,道:王爷的意思是……刘志恨道:这一战要打出血来,你有信心么?武三通顿了顿道:有!刘志恨点点头,笑道:武敦儒,武修文!大小武当即步出道:在!刘志恨一指外间漫不见边的蒙古大军道:你们的父亲要出战,这一战你死我活,你们哥儿俩敢不敢跟着你们的父亲一起出战?武三通惊道:王爷……他一回身,武敦儒面上露出了难色,武修文却是道:敢!有什么不敢的!刘志恨点点头,一脸的笑意,对武敦儒道:你弟弟发话了,你敢不敢?武敦儒把牙一咬,将心一横,不顾武三通打来的眼色,道:敢!武三通再道:王爷……刘志恨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你是担心我想灭绝你们武家么?武三通道:君要臣死,臣死就是……只是他虽是这么说,声音可也是不敢大。
刘志恨一挥手,对余者道:后退二十步,本王要和武将军说些私事!众军士面面相觑,可却是不敢违逆,只得听话退开。
刘志恨这才道:武三通,你分明就是这样想的,你不认吗?武三通道:武某自从了王爷,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现在有了这想法,王爷自己该是明白的,不是么?刘志恨道:话是不错,正常本王的确是该这么想的,只是本王可不是那些手下将军能干能打仗就想方设法要除去的赵宋皇帝。
武三通呀,你也算是老人了,大理国不能让一个将军老是在他的位子上,给你交一个底,六月回来了,她这次就要交权的了!武三通一脸黯然,道:既然如此,王爷要老臣交权老臣就交就是了,可也用不着要老臣全家的命!刘志恨点点头,道:本王并不想要你全家的命,本王问你,你来之时,各军请战如何?武三通道:大家都很涌跃!刘志恨道:你看这蒙古大军怎么样?武三通道:本来是瞧不起的,可现在看来……刘志恨道:朝中这些轻敌的情绪更甚了!浮薇来了快信,人人都疯了,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清流,本王已经让她给我名单了,到时间全杀了!你说说,怎么这些个不知国事却乱说话的人这么多?很多都是宋人,不过这事是高龙飞责任,本王看来得让他让出位置了,这个宁朔将军他怕是要当到头了!三通,这一战后,你就降一级,来当这个宁朔将军好了,怎么样?武三通心中一顿,却是听出了两个意思,一个自然是刘志恨似乎并没有要鸟尽弓藏的意思,也就是说刘志恨并不是要杀他们一家,另一个意思显然是对高龙飞乱放宋朝文人过境有看法。
可这一点却也是没法子的,一来大理国到底是识字的文人少,二来宋国的来民有很多明明是文人,却是做成了别的样子混进来,虽说有八千马队,可这山山沟沟的,道道弯弯,总有你想不到的地方可让这些文人进来,三来更是难办,由于刘志恨平定大理国,对于那些山寨的头人洞主收了兵权,自是要放些政权,可这么一来,那些头人洞主就有了一定的权力,他们不知所谓的收留宋朝文人,自以为得计,有的宋人借此成了地方官员,他们持官也是公道,可时间一长,总有些自命才高的人不愿再行屈就,他们就想着法儿的写奏本上章程,希望得到上官的常识,更有甚者自命文采风流,每到浮薇郡主出宫行市,便打着法儿的凑到跟前,一次,浮薇郡主路遇几个乞丐,她还是不知,见那几个乞丐寻人要钱,起了疑心(大理国的乞丐到了顶也是要要饭,体验一下过往的生活,也好不丢了丐帮的根本,可不是真的没饭吃,至于要钱,那是丐帮明文规定的不行!),寻来一问,竟是宋朝文人士子假扮的来看这位郡主娘娘,浮薇郡主当场下令将这几人逐出边境!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个在大理国是有官身的!想到这儿,武三通道:宁朔将军也是难办,大理国太大,有些宋人文士从海路,陈国过来,他再是小心,也是有缺失的呀!刘志恨笑了道:将军真是个直人,为他说话……不过此事本王已经定了下心意,那是再也不会更改的!故而,此一战便是要你带军战到死,不是你死,是你手下三万人的死!你的两个儿子一起上阵,这样本王也好提拔他们,他们没打过仗,出了败仗,自然是你来顶,以我大理国之军威,也不可能轻易就给蒙古大军灭杀,这样一来,反抗之功可由得他们二人身上,相信经此一战,你这两个儿子也可得成长起来,不会再不济事了,你现在已经是到了功顶,不可再得封赏,本王让你借这此的战败降下一级,可是为了保护你,本王会在战后免了你的将军之职,改封你为恩义伯,日后再加封为侯,你这一生就可富贵在这侯位之上,可不要不知足,别人不知,本王可是知道,你的身体已经不如两年前了!武三通一想也是,他疯痴过十年,也是落下暗亏,当了将军后,又连连征战,战乱平息之后,又处理各级军务,不是他身子雄壮,早就落下病来,这些天身子越发地一天不如一天了,内功更是不升反降,他也是知道了这一点,当下道:王爷的好意,末将感激……只是……这三万人……刘志恨道:死上三万是必然之事,一可安蒙古之心,你想,本王要是一举轻易就灭杀他们这十数万军马,蒙古必然大恐,到时怕要是与本王不死不休,一个不好会调来举国之兵,其实不消举国之兵,只要用他们的仆从之国的奴兵,就可用二至三百万人来淹没我大理,到时便算是胜了,也是举国戴孝,满目疮痍。
既要让他们知道我大理国不好对付,也不可太刺激了他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打不过他们,可逼急了,也是能对付他们的!死了这三万人,本王的后续手段也好用上!本王会让杨将军带上青党军,一到战事不济到了极点,你带着你的儿子到杨将军的军阵中,本王也会派出大军接应,蒙古人一战吃下了你们三万人,想来也不可能再有兴致打下去,到时必然退兵,是以你们父子三人出征,非旦会留下一个美名,也不会损及性命,只是你们可也不能一点也不做,做做样子也好,把开头给本王打好了!武三通怔了怔,直到肩头给刘志恨拍了一下,这才醒悟,一下子跳了起来,伏身跪倒,道:武三通全家上下都为王爷效死!刘志恨这才大笑起来,招手道:诸军过来,擂鼓,大军准备出发!武敦儒心眼比较多,对老爹道:爹爹,我们真要出战?王爷有说派多少援军?是不是死战不退?武修文却是不管,道:怕什么子,现下可不正是我大好男儿展露身手的时候么!武敦儒心道:似你这个不动脑子的,怎么死怕都是不知道!武三通摇摇头,偏过脸去,见刘志恨对着杨妙真面授机宜,当下放下了心事,道:总之,听王爷的话,王爷不会亏待我们的,修文,你很好,敦儒,你这份心思可是太重了,放心好了,一切没事,只是你们这次从军,可是要听从我的号令,所谓军中无父子,你们不听话,可是要杀头的,身在军中,一切都要小心,知道么?武敦儒道:是!武修文笑道:咱啥也不管,爹爹你怎么说,咱就怎么做,这还能出什么乱子!武三通点点头,一招手,后军中的亲兵过来,武三通道:拿一件我的盔甲给他!他收藏的盔甲自是盔甲中的极品,武敦儒已经有了,现在自是给武修文。
这时那杨妙真过来,笑道:大将军,王爷方才说了,要末将带青党军一定要保住大将军的安全,请大将军将我的青党军放在将军的四周,至于将军的亲兵,还请委屈一下!武三通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刘志恨招来传信小兵,随手书了条手令,那小兵却不是跑腿的,提了令条,到了身后的鸽笼,将刘志恨的手令条抄了两份,选出三只鸽子,一并儿放飞了,这些鸽子受了训练,只会飞回并肩王府,是刘志恨与浮薇郡主交流的不二法门。
非是如此,刘志恨再是强大,可也不好在国外操持大理国两年而不生变乱!正这时,只听隆隆声响,一只只威猛至极的强军大踏着整齐的步子从城关处一一而出,这正是大理国用来镇服国内天下的强军,禁卫军!这支军力极强的军队可怜却是要拿出来死的!刘志恨便是要借此让那些不知事的明白,大理国虽强,可也得分跟谁比,死这三万人是不好,可要是死上十数万人就更不好了!刘志恨死上了这三万人,一来可震慑蒙古,使他们明白大理国的确是不好惹的,二来也可向国内表明,蒙古大军之强,实不可与之争其锋!两年的征战,刘志恨好不容易养出了一批小老虎,他可不想这批人就这么无意义地在这种徒劳的消耗战上死尽死绝!兀良合台目光大盛!道:大理军真敢出战?他的儿子阿术道:父亲,请让我第一个出战!身后的也里,脱伯,押真,合台诸将也是纷纷景从,道:大帅,请让末将去立这个头功吧!就见对面的大军出来列阵,马军一万,步军两万,一只帅旗高书一个武字!还有禁卫军的大旗!禁卫军分层布阵,一层是盾兵,俱是大盾,二层是枪兵,三层是弓手,这正是最最正规的军阵!只是这军事上的事情,就在于真打实干,平常的大理国也是有这些的,可是只是个花架子,高氏一族从来都是只对乌蛮用兵,几曾是真心练兵的,他们讲究的只不过是自己的亲兵,也就是高氏家族的族兵,可不是大理国的军兵,这大理国的兵给吃了兵饷的非在少数,这种种情形下,怎么可能得出强军呢?(此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讲)第二百零二章:龙首关大战(二)兀良合台看着对方的军阵,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手下都伯不解,道:大帅何故发笑?兀良合台冷笑道:本帅随着拔都汗王一路西征,钦察,斡罗思,孛烈儿,捏迷思等无数西国那又怎么样?还不就是这些套路!他们列他们的阵,还不是给我们灭得个一干二净,今儿个也是好,咱们就将他们在这里也是一样给灭杀个一干二净,到时,等这些尸体烂得差不多了,全给用抛石器扔到城里去,说不定,像那些西人一样,不用我们打,就全数死绝了!哈哈哈哈……这兀良合台一路西行,有时也是遇上了难啃的坚城,虽说这些城不那么容易打,可也是要打,蒙古大军没了法子,便用了抛石器,可是西人也是精明,坚壁清野,抛石器还好办,让人选材木头随到随造,可也没什么难的,但石头就难了,再者说了,大军开动,讲得是速度,带上许多石头,哪还能灭国无数?在路上慢慢跑就是了,故而一时间竟是找不到石头,这蒙古人也是精明,他们打通古斯也就是大金国便领悟了瘟疫攻城法,这本就是北方游牧骑兵的拿手好戏,当年汉武帝打匈奴,这匈奴给打得没了法子,就用上了这个办法,让大汉举国生出无数瘟疫,死了百千万人,便是此了。
蒙古军有样照样,却是回敬了西人,但凡遇上难啃的骨头,便就从四周抓来民众,以此来攻城,要是对方心狠,将上来的百姓人民全数射杀,那也没什么,等尸体烂到了一定程度,收集起来,用抛石器来全数扔到对方的城中,只是这个法子要点长久的时间了。
是以,蒙古人后来改进了抛石器,用了回回炮,这下威力可也就大了,一战下来,几十门回回炮一开火,大块的石头狠狠砸过去,再非是抛石器般的无用了,而是射程更远,精度更高,威力自也是更大,这样一来就再也没什么坚城能挡得住蒙古大军的铁骑了。
兀良合台当下就道:我的儿子,长生天在上,我把第一阵的光荣交给你!阿术大喜,领命而去。
和蒙古将军的其它人一样,兀良合台也是用正常兵法,便就是将大军分成一块块的部分,分着批打,将这种讲究战阵的大军一块块地撕肉,蒙古人将之称为狼群战术!便就是这个道理,要是用成吉思汗的铁法则,那可就不同了,铁法则下,第一战者几乎是必死的,但只要能活下来,不是万夫长可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兀良合台显然认为面前的大理国军还用不到成吉思汗的铁法则来对待,是以有些大意,可也是不足为奇,想这些将军,几乎都是从西边打过来的,哪一个不都是打胜仗的,真要是打败了,那才叫出奇,是以这样的大意却是正常而又再正常不过了。
但就在这时,大理国军队反倒推了上来,这真是少有的怪事,正常军阵最是怕动,一动,这阵式可就散了,所谓不动如山的兵法便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现在的这一支大理国军队追求的却是进攻进攻再进攻,由刘志恨复国就可看出,他哪一战是老老实实等着别人来攻的?除了永昌城下,大理国皇帝段详兴给推上了断头台,由得臣下的阻止,这才没得行,可这之后,刘志恨在举国无粮的情况下悍然发动了战争,这一打就是整整两年,两年来,举国上下都只问一个问题,下一步怎么打,却是从没想过怎么守。
是以现在的这支大理军就是要进攻。
阿术骑着马,他胯下的这匹神骏异常,身为一员统军大帅的儿子,又随着父亲征过西,怎么可能搞不到好马?但见他一扯缰绳,那马立时会了明白人意,当即就扬起前蹄发出长嘶!虽然阿术现在统下的是一支汉军,但这支北汉军精于骑术,擅长撕杀,就某一方面来说,已经与蒙古的铁骑军无异了,只是他们一直都是乱打,没有人真正统合磨练他们,对于蒙古大军来说,这样一支军队只是用来打前锋的,是一种有用的消耗品,可不值得去花真正的心血在里面。
但见到阿术,这支汉军骑兵从上到下都沸腾了,对于跟蒙古人来打仗,那代表的就是胜利,就是发财,就是有肉吃,可能的话,蒙古人还会给他们几个没有臭烂完全的随军婊子!不过那也是天幸了,至少急于发泄的汉军可以不必找男人或者……畜牲!汉军在这一方面可是比蒙古军要猛得多了,粗野的汉军猛起来,可是比最野蛮的野蛮人还要野蛮!听见手下汉军的喊叫,阿术大叫道:进攻的权力属于我们!现在全军听令,跟着我……分成三队……射完你们的箭!立有军马跟上,阿术带着大军到了大理国军前,一众士兵中三分之一拉开弓弦,随着尖响不断,一支支呼啸的利箭狠狠刮了下来,但大理军的盾牌可不是一般的坚硬,他们的盔甲更是结实,一众士兵各自结成一只只的大铁球,只听那叮叮铛铛的响声,虽说是给大理国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可并没倒下多少人。
阿术怔了一下,看得出来,大理国的军甲可不是一般的厚,换了西方国家的盔甲,早就射得穿了,在西方,那盔甲也就和铁皮子差不多少,就是求个美观,很多骑士都要在身上再内附上一层皮甲,所以说西方甲强那是笑话,真要是强也就不会挡不住蒙古军的利箭了。
而大理国从不搞表面工夫,这些甲都是又厚又硬。
但眼见如此,想阿术这样放弃,却是休想,他大叫道:不要停,再射!一轮轮的箭飞向上空,阿术的三千骑军射出了上万支箭,可并没杀伤到大理国的多少士兵,最多也就百人负伤。
罗古罗思监藏道:元帅……兀良合台明白道:我看出来了,大理国的确是不同凡响,他们的兵甲的确是很结实,可比西方诸国要强得多啦!合不勒!带上两万人,帮帮我的儿子!一员骑将道:领命!策马而出,却是带出了一支步军。
这支步军大踏着步子,在一群游骑于他们身后的蒙古骑兵的驱从下,向着大理国军进发。
正自此时,大理国忽然抓住了一个空子,就听得咻咻咻的声响,大理国的后队长弓手放出了他们的利箭,明显可看出,大理国的弓射得要远于蒙古!此时的大理国的军器有三个地方出产,一是大理国本国出产,这里占了多数,只是多以铠甲兵器为主,一是由大宋进口,这多是弓弩器具,还有少数来自穷国的精品,为数不多。
现在的弓弩便就是大宋的武器,这也是一个好笑的地方,明明大宋有能力生产这许多兵器,可大宋在实质上有很多地方的官兵武器都是不足全的,只有少数关口要隘还得足额的军器,便就是因为大理国用大量的钱财向大宋采买军器,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现在是新官贾似道当政,他提出了以彼国之财富我大宋之库,当真是什么钱都敢赚,自然,这其中有很大的一笔是落入了他的手里!(其实笔者在这里要为这位爱国爱民的贾相伸冤一下,历史上,贾似道其人的确是个贪财好色的人,但同时他也是有着一颗的强国之心!他提出了很多好的国策,也推行了很多的办法,就是他见到了蒙古大军的实力,知道力不可争,便与之议合,但后来国家出了问题,却是要他来背这个责任,这真是一点也怪不到他。
试想想,自己手下一群打不了硬仗的南民百姓,一群只知贪财的文官贪财,一堆不会打仗却叫得比谁都响的将军!他能做什么?最后,这位本来一腔豪情的相爷只得窝在家里玩蛐蛐,可这又遭人骂了,也没法子,谁叫他坐着相位呢,不骂你骂谁?于是贾相要求辞官,但这一点遭到还算有点才识的大宋两代皇帝的拒绝,有后人说是宋皇的昏庸,可也不想想,理宗皇帝也能算个昏君么?他只是手下没有可用之臣罢了,但他和他的儿子谢皇后死死抓住贾似道,可一人之力能回天乎?中原义民已失,南朝可战之兵日少,受到财富影响,大宋从上到下无心于战,可怜贾似道最后只得丢了官!但在这里,我们要说,他是晚宋少有的一位努过力,但没有才能的贤相!在这里应小说需要,将其丑化,对不住了。
)同时,大宋大量的军器落入到大理手中。
阿术可是射箭高手,一听声音就知不妙,连连后退,他的军马本在步军前,可这一退,立时跑到了步军之后,但就是这样,也是有大批的骑兵给射中,这种从高空抛下的箭支一经射中,绝没道理好讲,一个个蒙古军兵带着箭,不知不觉从马上栽下,只要中箭,一个不免!一个百人长拔出一支箭来,一看之下大叫:有毒!有毒!对面大理军却是自上而下发出大笑,大理国的军队,怎么可能不用毒?这支禁卫军临来之前,都将兵器箭矢弄出锈来,这便是要打无赖战!不仅让兵器锈了,同时也更好在上面涂毒!大理国自两年前大量蕴藏各种毒药,最多的便是蛇毒,便就是蛇好养,吃得少,又成群,易于放养,取毒!大量仆从国的步兵倒下,但这些步军更发猛了,喊叫着向大理国军队冲来,他们知道,一旦冲开冲散了大理国的军阵,后面的蒙古大军立时会用骑兵进攻!一旦让蒙古骑军冲进来,立时可以将这支军队如尘土般消灭得干干净净!武修文着上了一件精钢铁甲,这铁甲只在要害处用上了,胸甲,左右两只圆护盾,燕翅头盔,鳞片战裙,两只膝处还伸出了两支长长的尖刺,只要一提膝,尖刺就可刺入身前人的胸腹中,设计得好不毒辣!忽然一人过来,却是大哥,武敦儒道:披上!却是面红色披风。
武修文道:这是干什么?武敦儒道:这是精锐士兵的标志,我们给编在一处,哪里危险我们上,来,完了这些,再去解个首……武修文好笑道:这时还要撒尿么?武敦儒摇头道:不是这样,是一会儿我们要把手上的战刀绑在手上,一打起来,再累也要挥刀子,除非手断了,但是不绑的话,就有可能让我们的兵器脱手!这其实是他在陈国学得道理,而他也没战斗到双手拿不住兵器的地步,现在却是说出来让,好显摆一下。
正自此时,一军官出来道:禁卫军的红披风们!准备上前!两军交接处的一段距离迅速地在变短!大理国军放下了大盾,放下了长矛,刺枪闪出寒光,一个个士兵却是大叫了起来,他们俱都是见过血吃过人的,这便是要兴奋!就见最前的士兵一个个呼喊着,不要命的扑上来,这一刻与其说他们是在战斗,倒不如说他们是在送死,就是要用他们的生命撞出一个缺口!至于他们自己的生死,其实这些与苦役无异的步卒,真是死了比活着好!那大理军中却是一声大响,刺!各前方的军官看到时机便叫喝出,一排排长长的尖刺枪闪电从大盾边缝中刺出,一个个惨叫着的士兵倒在了地上,后面的士兵狂吼着,从一具具尸体上踏着冲过,寻常军兵遇到这种事情这种影像,那早就吓得坏了,只不消一会儿就得四散。
可这一支却是大理国的精兵!就见这前方的士兵给尸体压下去,后面的士兵又冲了上来,端着刺枪,他们不看地上,只观着向前刺击,士兵耳边只听得军官们吼出的一个个刺字!兀良合台暗自心惊,寻常军士这时已经溃不成军了,可这大理国军却一直向前,反大有一股作气将这支二万士兵给吞下的气派!他一转回头,道:那吉木,你再带一万人上去,往死里冲!全死了也不要紧,冲不乱敌阵,你就死在前面去!那吉木(在这里鼓下掌吧,光荣必死的配角!)大叫道:请大帅放心,末将还不信了,这大理国军还真是三头六臂!一马冲到一万军兵前叫道:打胜了这一仗,人人都有份子乐,打不赢,全都给我死!听清了吗?冲!情知必死的士兵大叫着向前冲去。
另一只大理国军自后方踏上一步,军官叫道:最大俯角,仰射,放!随着紧绷的弓弦发出近似金属的响声,一片黑雨的箭支带着呼啸飞扑出去,这一射太过急促,叫人万万料想不到,瞬时之间,千多士兵一并死去,中了大理国的箭,有死无生。
但这支步军却更是疯了也似的向前冲击!一时间,人人发狂,人人在死。
终于,一支汉军杀入了大理国的军阵,后队的大理国军手持着长刺枪,这刺枪利于集体使用,利于长战,短兵相接可就是不便了,眼看汉军死死攻击大理国的这处锋口,怕是要杀散了,却是一支红披风冲了出来,带头的正是武敦儒,这武敦儒大叫道:红披风向前!有死我上!身后红披风一个个跟上,他们的双手都是圆盾,两手连连劈出快刀,他们的刀都是大理国精制的苗刀,比穷国的精品刀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天下名刀出苗刀,这世上的刀,好过苗刀的,可就没别的了,这一连连的苗刀劈出,真真是有一杀一,刀上更是抹着阴人的毒药,这毒不是立时要人的性命,但中了毒的三两日后,人便就发虚,最后生死两难,再行死去。
更是锋利无匹,汉兵的刀剑长枪那是刀挡刀断,剑格剑折,再没道理好讲,一连的劈砍,死人无数!顿时就将汉军杀退了下去。
武修文大喜,似他平常武功平平,可现在却是大有天下第一高手的风范,这打高手他是不行,杀这些不懂武的庸人,可是再容易也不过了!(这两天一更,因为无限穿越之永恒的轮回快要结束,新的无限穿越之再生启示录在做准备,所以分去了我的精力,请大家谅解!谢谢!)第二百零三章:少年英雄武修文但见这蒙古汉军一批批地向着前涌,如那潮水一般扑在大理国军阵之上,而大理国便似那沙滩一般,他们一边整队,一边撕杀,在那一排排的军阵之前,一道道亮丽的红批风在汉军冲来时后退,待汉军与大理国军混战在一起,势头被阻时入,两口雪花片的苗刀砍劈之下,将汉军一一杀死,有的汉军见到了红披风便就失神,反是给大理国的军刺枪刺死。
就听低层官员叫道:第一排后退,第三排换!刺!第三排的生力军到了军前,长刺枪轰地一声发喊之下霍地刺出去,带走了一个个不甘的生命,那些汉军再也是不想,竟是会遇上这样的一支强军,寻常多么铁的军队,他们也都是可以将之打乱打散的,哪怕是打成犬牙交错状,也是好的,可现在,大理国军仍是死死守着他们的军阵,将来敌一一杀死在最前排。
最是可怕的是那些红披风,他们双手带着盾,两刀苗刀当头劈下,绝没有任何道理好讲,便就是一个杀字,所谓有一杀一,便就是如此了。
那吉木(在这里再多多鼓下掌吧,光荣必死的配角!)眼睛中喷出火来,一回身叫道:跟我来,跟我来,我一定要冲开个口子!他使唤的却是他随身的二十骑亲兵,这些亲兵自不可能都是蒙古人,可也有很多契丹人和女直人,他们都是精于马术的,随着那吉木发出蒙古式的啰啰啰的号子向着一处军阵冲去,忽然,那吉木大喝:遮马眼!抖手亮出一条黑布,随后的骑士一一拿出黑布,将马头一包,立时包住了马眼,在无尽的呼喝中纵马向前。
那马不见前方,无知无欲,无欲则刚,这一冲之下,力道岂能在小?当下便有给压死冲击而死的人。
大理国军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开,阵线上出现了一个小弧,但随之是一柄柄刺枪推了上去,一个个马上的骑士在跳下马后给扎成了串!但那吉木却是幸运的,他手上多了一面盾,身上的破衣更是使人相信他只是个杂兵,是以只有四杆长刺枪刺向他,他躲过了一支,用盾格开了两只,还有一支刺在他破厚的衣棉上,却是没伤到他,大喜的那吉木提着刀子一下子劈死了两个大理国兵。
在蒙古,成吉思汗的时代,正规的蒙古铁骑有两种,一种是衣明甲亮的骑兵,人称怯薛军,一种是大众化的蒙古铁骑,这种骑兵穿着破破烂烂的,但那老厚的破衣,衣内缠着的渔网,却是比寻常大多数的衣甲可是要强得多了。
但这却是成吉思汗的主力军!也是真正的蒙古军!大多数人看了轻视之,这就犯下了最大的错误!成吉思汗每每就是利用衣明甲亮的怯薛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打乱敌人的军阵布置,当敌人自以为得逞,却是他用这些真正的主力一举灭敌之机。
由那木吉打开了口子,余者顺着这个口子杀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声高呼道:禁卫军,红披风,百死我在前,杀!就见一个个红披风的大理国精兵叫着冲来,对着那吉木而上的正是武修文,他眼见怕是要有人比他快,再也按捺不住,一个旱地拔葱,由上而下便就是一刀,可怜那吉木方杀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就叫武修文杀过来,他方一提刀要格,却是没用,武修文这一刀太过也猛了,一点情面也是不留,当下将他劈得由头一分为二,直到没于胸,好好一个将军,就此死了。
汉军骑兵大喊大叫,一个个疯狂地冲了过来,成吉思汗铁法则规定,一军之中,百人长要是战死了,余者皆没,至于将军,那些将军自是有卫队的,将军一死,卫队也是不得于存,便是此铁法则,是以这那吉木死了,反是激得蒙古军更加疯狂地反击!但年青的大理国军也是一支崇尚于进攻的队伍,自后传令官大呼:大将军口令,红批风,杀出去!随后一个个喊声叫起:红批风,杀出去!但见那一个个红批风一一冲上去,与蒙古军兵死死咬合在一起,虽然两军正自在交战,可就是这里打得最凶最狠,人人都似是不要命了一般。
同时,那枪兵也是得了令,各级小官大叫:枪兵听令,开始突刺!第一排,刺,第二排,刺,第三排,刺……只见一排排士兵叫着冲向前,带着那助跑的力道,长枪狠狠刺出,这可是人之难挡的,一个个汉军蒙古兵给刺得一身是洞,但第二排又至,狠狠捅死一个个人,瞬间,红批风将那一个个杀入阵中的士兵斩得尽绝!枪兵更是杀得汉军蒙古军死者枕籍,终于,少有的,蒙古大军向后退,这一退,便就不好,古之争战,胜者长驱直入,败者,一溃千里,便就是这个道理,蒙古军兵的这一退,大理国军立时大举进逼,可没一点留手!兀良合台连连叹气,万万想不到,这一战,三万多兵马上前,这一会儿,就死伤了近乎两万,损兵至此,却仍未得坏了对方的大阵,反教这大理国的军兵倒着打回来了。
手下一众将官策马过来道:大帅……兀良合台却是不急,他到底是大将,历经无数征战,自也是沉得住气。
转过身对身边的罗古罗思监藏道:大师怎么看,是继续打下去,还是趁势发兵,一战灭之?罗古罗思监藏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打下去,只会弱了我军的名头,打了败仗不可怕,可是要是有人说大帅是因为胆怯而怡误了战机,那才是可怕的!兀良合台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了!也里,你带五千生力军去帮助一下我的儿子,这不是他的无能,是我们想错了,大理国的确是一支难打的军队!但我们不能放弃,让我的儿子体会一下这场苦战,有时一场艰苦的战斗会让人成长起来的!也里道:遵命,我的大帅!驾!策着马,带着本部军就去了。
兀良合台道:脱伯!脱伯上前道:末将在!兀良合台道:我与你一支万人骑兵,你的任务就是不停的放箭,让后面把所有的箭支都拿来,但要看到他们的军阵乱了,你就立刻领军从你能看到的缺口处杀入!明白吗?脱伯道:您就等着好消息吧!一喝胯下的马,那马咴嘞嘞地大叫,撒开蹄子跑开了。
兀良合台再道:押真!押真道:末将在!兀良合台道:你领一支精兵,从左边给我冲阵,怎么打,全看你的了!押真道:我一定将敌人打软打动!兀良合台点点头再道:合台!合台站出道:合台在!兀良合台道:我与你一支兵马,你打右边,行不行?合台道:大帅放心,咱蒙古人就没打不下来的敌人!一回身,领着本部军兵出发,一支铁骑随后跟上。
兀良合台最后道:别勒八失!别勒八失道:我的大帅,指出方向吧,我就是您的刀!刀便是断了,也是在您指的方向上!兀良合台道:不要这样说,我希望你们全部都会回来,但现在我需要你发挥伟大的黄金汗的力量,我要你给我打开一道口子,我会给你三千士兵!别勒八失一惊,道:三千?是不是太多了?也许……只要一千,大帅,您是不是看不起我?兀良合台道:三千,这是必须的,不然,我不敢肯定你能打开他们的军阵!别勒八失,我给你这个数字也是想让你知道,我的重视,长生天保佑,你能回来!别勒八失道:长生天证明,我会死,但我一定在进攻!一声长号响起,大理国军与蒙古军一怔,蒙古军是明白的,当下大军开始调动,但中路去是让了出来。
这便是成吉思汗的战法,先用少数最精锐的骑兵冲锋,将敌军的军阵打散,再用骑兵将其杀个七零八落!当者无匹,别人都学不来,便就在于这一支军那打头的精兵经常是注定要死尽死绝的,一声号响,铁骑踏出,再也没有回头路好走,一旦回头,便是自己人也是要射死自己,那自然是百死不回的了!武三通目睹敌军调动,心中难过,要是再有两万兵在手,他便可有信心打赢这一场,自然,这怕是一场惨胜!但他也是知道,那样一来,死得必不止他的三万人了!大理国军经历大胜,又遇狠敌,这一下却是陷入了死斗之中。
一支支体力用尽的士兵从前退下,由后面的士兵补上,前三排甚至更多的地方开始呈现犬牙交错的程度了!身后,大理国的长弓手在一声声令下拉弓,放箭!一支支长箭破空飞出,带走一条条性命!同时,蒙古铁骑也开始踏出,向着大理国的后军放起箭来,两方这时算是进入了白热化!武修文终于感到了累,但他却更是兴奋,他的耳边全是人的嘶喊,全是吼叫,眼前是一个个敌人,拿着刀,提着枪,还有狼牙棒子的,手臂上感觉越发的沉重了,但武修文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火气,他大吼着大叫着,只一会儿,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了!这才多一会啊!武修文大叫着,手臂却是一紧,武敦儒不知何时解下了左臂的缠带,手上却是空的,道:事情不对,蒙古发兵了,但是我们的后面旗号都没动,快快和我回爹爹那儿!武修文怔了怔,忽然道:滚!提起脚来,那武敦儒竟是给他一脚踢得开了。
武敦儒大叫道:你疯了……但他却是只看见了弟弟的背影,就见武修文高高举着缺口不断的苗刀高声叫着:禁卫军,红批风,没死的跟我死,百死我在前!他声音已经很沙哑了,可这一吼,却是声震外间,这疯子竟是用他不多的真气震动声带来发声,武敦儒怒道:你想死吗?可是他却是不会用宝贵的内功来震动声带,是以这一点点声音立时淹没在周遭人的叫喊之中。
就见四面的红批风一个个向着武修文处涌来,乱战之中,最须要的,就是这种敢于站出来的人。
因为这种人,通常都死得早,特别是在一支善于射箭的军中。
立时便有箭射了过来,武修文感到不妙,可这一箭却是太快了,他只来得及偏了一下头,但这也够了!只听噗一声,这支利箭穿透了武修文的嘴皮,还磕去他两粒牙齿!只是这时节武修文却是没什么感觉的,只见到一具具尸体仆倒,一条条断手断腿在眼前横飞,有时还会飞起几个人头,可说这时的人都是杀红了眼的,但教有一口气在,也是我去杀人,而不是想着我伤到了如何如之何!武修文两手伸出将那箭支挟住,发了狠力将箭从脸上扯下,本来他要是折了箭杆,拿下来,脸上也就是一个小孔,说不定伤口长平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这一扯,箭头上的倒钩立时发作,轻易就将他一半的脸扯掉,一半的牙嘴可都露出来了,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从前佳公子的样子,分明就是只恶鬼!武修文大叫:扑是哇扎家(百死我向前!)!提着双刀就前冲,他这凶样,这狠劲,让方自冲入大理国军阵中的士兵一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个丧尸样的恶人冲出,一刀就劈成两半!武修文得了脸上的帮助,所向披糜,只是体力也消耗的厉害!忽然一个汉军小兵撞到了他的怀里,武修文本是要一刀将之杀死,只是见这小兵皮挺白的,当下凶性大发,一口咬了过去,啃在那士兵的喉上,一吸,就是老大一口血,得了这口血,武修文竟是感到自己凭添了一份力气,当下再吸,那小兵却是给他咬断了喉咙而死。
武修文弃尸于地,现在的他莫说是红披风了,从上到下,便是脚趾头上都感觉到了血液的黏滑,他一刀刀挥出,却是不能停了,这时一停,力气便就用尽,可就再也提不起刀子来了,得了他之助,周围的士兵也都发了疯,汉军人虽多,但反而是给大理国军压着打!正自这个时候,咻咻咻的声音响起,从上而下,蒙古铁骑开始放箭,他们射得精准,箭箭都是落在大理国的军阵之上,一点点血花飞起,两方的军队便如两只穷凶的巨兽打架,便只是为了杀死对方,血染大地,甚至有士兵足下打滑跌倒,这可非是好事,正常情况下,都是给踩踏而死!而现在,大理国以武修文国前锋,军阵渐渐变成了一个尖锋阵!只是这也是没得了法子,战斗到了这种地步,任何将军都失去了对下层士兵的控制,一旦一个小小的命令失当,可能后退就变成了溃败,最终全部死光!但没人发觉,蒙古铁骑压于左右两边的骑兵却是始终没得扑上,只是在放箭,这让大理国两翼的军兵阵式变乱,眼看就要不再成阵了。
这时,蒙古大军的号声再度响起!(中国的导演徐克是个有才的导演,但他的新作深海寻人却有些莫名其妙,让人看不懂,他早年拍过一部惊魂记,的确是不俗的,但是这部什么的深海寻人却实在是差,一点也没有他当年的水准,甚至还比不上李心洁从前的鬼片作品,其实老徐的电影还是武侠的好,没事干老拍这些不适合他的作品,就算是遭人非议的七剑,可有识之士谁不是认同的,也许这一切要怪中国的观众实是水平太低,想想也是,连还猪哥哥这种戏都能大红的作品,可想而知中国大多数观众的无知与低能了,现在看来,怕不是那些导演没本事,而是为了迎合更多没品味的国人而不得不去拍一些他们自己都不喜欢的片子!悲哀!)第二百零四章:杨妙真救下武二郎在一声声的呼喝下,一支千多人的骑兵向着大理国军冲了过来,身后,第二排军在第一排骑军奔出百多步远后也跟着上来,之后第三排,三千衣明甲亮的铁骑冲阵,那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别的不说,就听那轰轰的蹄踏之声就可震人心魂!之前那吉木带二十骑就撞出了一个缺口,现在这千人飞骑,那岂是小可?更何况,这千人骑便就是三队,这种连环打击之下,再也铁强的军队也是吃受不消的!两军阵前,蒙古铁骑恶狠狠地撞在了大理国的前锋线上,百多名蒙古骑军当场死去,随后又是三百余人叫跟上的刺枪刺死一身的麻点眼子,死得不能再死!可还有百多人活了下来,之后又是千人骑军冲了进来,第三队!大理国的军阵终于乱子了。
左右两翼的骑兵也吼声连连地向着向大理国军射箭,忽然,蒙将押真叫道:就是现在,前锋军,冲!一支精骑从本阵脱出,同着大理国军冲了过去,这些人在一千左右,但见他们倒提着双刀,刃口向着外,一边叫着,一边向着这里冲锋着。
另一边的合台叫道:押真上了,我们也上,前锋军,上!也是一支千人骑兵,飞马跃出,向着大理国军冲杀。
这一时间,蒙古大军的刀锋终于完全亮了出来。
这便是天下无敌的蒙古铁骑军!龙首关上,刘志恨一脸平静,神情上看不出一点意外,这便是蒙古铁骑军了。
他心里明白,一旦将这一支铁骑兵打下,自己不死上个五六万人那是必不可行的!唆火脱因,塔裹马,阿塔剌,阿叔俱,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众将官看得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不由大惊,只是刘志恨按兵不动,他们不得作主,只好等着。
可是左也等,右也等,却是不得王爷一言。
马合剌昔实是受不住,上前一步道:王爷……刘志恨一回身,马合剌昔却是吓得跪下了。
这马合剌昔本是高氏族下的大酋,只是他见机的早,见事不对头,便提着家丁将自己能够得到的高氏人全数抓了,杀得杀,献的献,到底保住了自己的家业!现下这番出口,也是立功心切,可是却是没想过自己的身份,这一下想起,只觉得冷汗兀自流了个不停!刘志恨道:起来说话!马合剌昔道:小臣不敢!刘志恨反讽道:那你就跪着吧!马合剌昔更是怕了,他如何听不出刘志恨的反话?当下道:小臣……小臣还是站着的好……刘志恨道:你方才想说什么?马合剌昔道:小臣是想……是想……他有心出战,可这事也不好直就说出来,一回头,只见身后一群的洞主头头,却是一个也不好上前,心中叫苦,暗道:我没事充这个大头来作什么!刘志恨淡淡一笑道:没事么?那就下去吧!马合剌昔哪里还敢多嘴,只得退下。
却见一个青衣小厮冲了来,这人正是之前放出信鸽的小兵。
那小兵两步上前,先是行了一礼,刘志恨立时知道这不是小事,当即道:过来说话。
那小兵上前道:圣女娘娘到了,在外求见!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让她上来!小兵下去,不多一会,香风开道,一批六七岁的小童一身的白衣在头开路,那一副人畜无害样子的少女何无衣楚楚可怜地走上前来。
那一众头人不是没见过何无衣,何无衣为传巫教大法,没少露过面,只是平日里只是远远地看着,现下得了机会,还不一个个死大着眼睛瞅着。
就见一纯如水的小女子走上近前,向刘志恨盈盈万福,道:何无衣拜见王爷!刘志恨对着巫教还是要给足面子的,道:圣女请起!只一顿就道:你的人到了么?何无衣道:到了,就等王爷一句话了!刘志恨点点头!再不多言。
此时,战斗已经快见分晓了,大理国全军都进入了战斗之中,一支支的蒙古千人队冲入大理国军中,也不消做什么动作,只将两手放在两边,那马匹奔跑下带动的速度自可将一个个敌人割死杀伤,威力至强,可是没有一点道理可讲!但大理国也不是良善之军,一个个士兵不要命的扑上去,三两下就将纵马入阵的人扑之下来,再行杀死。
武三通再叹,多好多精勇的一支军兵呀,可叹这样一支军兵却已经在战斗之前就注定了他们全部战死的宿命,只有少数人才可得生,刘志恨心意一下,可是再不会更改了,于刘志恨心里,打仗就是比数字,用最少的数字换取对方最大的数字,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正自此时,一个亲兵带着武敦儒回来,武三通一怔,道:你弟弟呢?武敦儒苦道:我之前跟他说了,他可是不听,都跑到前头去了!武三通大吃一惊,再看那名他的亲兵,小兵道:小的只寻到了大公子,可是二公子在前面,小的试着去找了,可就是挤不上前……前面……前面……武三通再不多言,拉开了一支穷国的望远筒,一看之下不由得连连捶腿道:这个痴的!跑在最前边!这……这……忽然着恼,对着武敦儒就是一脚踹过去道:你便是这样照顾你弟弟的吗?废物!武敦儒吃了这一脚,心下怒意无穷,暗道:这是我的责任么,你却是这样对我?是了,你就是只在乎弟弟,却不关心我!由此竟是生了恨意!武三通叫道:人来,拿我的大枪来!他这杆大枪也是精制的兵器,枪刃极长,刃柄处是个铁刺球,既可当枪刺击使用,便算是枪刃断了,也可当狼牙棒用,一下打中,便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武三通原本就是内功雄厚,虽说他的体质不济了,可这虎老雄风在,一发威来自也是非同小可。
武三通将这七十二斤的大枪提在手,心道:说不得,便要凭此将我儿救回!他正欲催马上前,忽然一支点金钢枪一下子横到了武三通的身前,这只枪很是巧妙,在那枪头的尾处系得是一只银色的铁球,约十斤左右,看似不重,但在枪头上系上这个东西,非是枪术到了最顶尖的水平,如何能用!可一旦能用,与人交手,这银球一来可吸人目光,二来可以挥动砸人,妙用无穷,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不消看,武三通就是知道,这个人自是那杨妙真无疑,非是杨妙真,谁又得能有这种枪上的功夫!武三通道:杨将军,老夫这是为了救我的儿子,可非是不听王爷的号令,还是说,你当我去了就回不来么?杨妙真笑道:在下只是大理国的新人,武将军的大名在下也是知道的,自是不敢撸大人的虎须,只是本将受得命令是保住将军一家大小,将军家的公子有事,自是小将的责任,可也用不上武将军亲自出马!言下之意,是她要替武三通救回儿子。
武三通是什么人,如何会把自己的儿子的事情交与他人!当下道:你拦得住我?杨妙真道:李玉董丽!两名女将转出来道:职下在!就听杨妙真道:如果武将军要走,由他,你们全部自尽,可一个也不许拦!就听女多男少的青党军叫道:领命!武三通本是要犯难的,可听了这话,虽然明明知道杨妙真是以这种手段来挤兑他,可也去尽了他的锐意,只得长叹一声,将手中的大枪反插在了地上!却见杨妙真一声娇斥,伸出玉手在胯下的马上一拍,她这一匹乃是少有的乌蒙神马,这种马虽不是以跑快冲刺见长,却是最最有灵心,能知主人心意,要左便左要右便右,在战场之上,反是最能得武将之意!但见杨妙真将手中的枪伸在前头,只在人丛空处寻去,再以功力震动枪上的大杆,只见他身前一个个人无不给震得向两边翻开,这万千军马之中,她一人一枪胯下一马,高速行动犹若无人一般,这等本事,便是刘志恨可也没有。
这时的武修文大呼鼾战,他的一口刀子已经劈得断了,但好在只有一截,另只手的刀可也是好,就是这样,在他的激励下,一众士兵如疯了一般,杀得前方蒙古军叫苦不迭!也是他太过于勇猛了,烂了一边的嘴脸,不说不叫的牙齿血肉都露出来了!最是醒人,那蒙古骑兵将眼看着这人凶猛,初时也是怕了,但到了后来,也是渐渐瞧出武修文体力功力不济事了,这武修文初上战场,不知节省力气,一番发狠,虽是表现出色,可现在已经是强橹之末!顿时便有人来想占便宜,可是一来武修文也是年青,二来他的身边也有不少红披风,替他挡着,武修文也是时不时的发狠,一刀刀劈出来,无有不中的!也叫他悟出了刀法的奥妙,正自这时,一支利箭飞来,当下便洞穿了他的一支膀子。
武修文只觉得一只手提不起来,可却不觉得疼,他心中愤恨,大叫起来,更显得张狂。
远处蒙古官兵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又有不少利箭射了过来,红披风们替他挡格,一支支利箭射在盾上,虽说蒙古人的利箭天下少有,便在于蒙古人最是看重弓箭,保养得锐利无匹,这弓箭其实很是娇贵,要是不多加保养,到时不是弓软了,就是弦松了,可蒙古人的利箭却是不同凡响,但就是如此,可也伤不了红披风们的圆盾。
但身下的蒙古士兵却是得了机,连连杀死了两名红披风!一队蒙古将官大怒,策着马冲了过来,红披风虽猛,可全是步军,又大战这许久,骑兵过来立时发威,就见一个精骑拉着马到了近前,双腿一用力,再在马股上一拍,那马立时知意,倒转过来,两条后腿连环踢出,当者的红披风立时给踢得胸骨塌陷,死个透透,再也没有多活的道理!余者的蒙古骑士呼喝着,也是照作,便是骑术差的,纵马上前,一提缰绳,那马蹄撂起,一个个红披风一一倒下,蒙古人提着枪戟大棒向下砸去,一时间,十多个红披风立时身死,再也没有活着的道理!武修文方才一直得这些兄弟护着,这时不由虎目出泪,大吼一声,奋起余身的力气,一个大扑,竟是将一骑连人带马一并地撞的倒地,他拿着刀的手不得动,可却是用好手的断刀劈砍,一连杀死两个铁骑,却是一支刺枪过来,刺在了他的战袍裙上,滋出一连串的火花,又有一枪刺来,武修文力尽,这下好了,战裙终得挑开,给一支利箭射得钻了进去,武修文得了这痛,再一声吼,一断刀斩下了一骑士的腿来。
这时的他已经真真正正的力尽,余下的蒙古军骑士也不得急了,拉着马,将武修文与大理国军分开,便是要在众军士面前将他玩弄至死,以弱大理国军的士气!就在武修文力尽,将要倒地。
却是在这个时候,一声骏马的长嘶,只见杨妙真策马到了近前,当下双腿在马腹上一击,再在马股上一拍,身子再调好姿势,就见她连人带马高高飞出,使了个马术的绝活,便就叫飞马踏燕!这种力道飞身出蹄,威力非是在小,一个蒙古骑兵怎也是防不住,给当场随马踢死,杨妙真再一伸枪,挑中了摇摇欲坠的武修文,放于身后,道:可还得中么?抱紧我!武修文知道有人来救,当下奋起了精神,将身前的人一抱,就听杨妙真斥道:小色狼,你摸哪里?原来武修文不自主地抱在了杨妙真的胸上,虽说杨妙真穿了一身的钢甲,可这甲怎也是女式甲,胸前双峰可是鼓出的,武修文抱在她胸上,却是不自知,忙将手放低,心道:真真丢脸……却是嗅到一股皮革与钢甲并着女人香的味道,不由一痴,沉迷了进去。
那蒙古铁骑大叫大喝,想要拦住杨妙真,杨妙真冷笑一声,手起一枪,当先就刺死一人,再顺手一抖,银球立时打在边上一骑的眼上,这银球何等霸道。
却是打人的眼睛,立时将那骑的眼睛打得暴碎,她身后有骑要来偷袭,可杨妙真非是一般的宋人汉人,她前半生都自是马上,枪马双绝,岂是小可,更何况她胯下的马是乌蒙神马,不消他说,双蹄就向后蹬去,当下就将那人的马头给踢碎!一个蒙古人叫道:你是什么人,留下个名字来……杨妙真哈哈大笑,道:那你们听好了,老娘就是世代与你们胡子为敌的杨家四娘!杨妙真!她说这几句话的时机,长枪连连抖出,加上甩动,可是威力非凡,连刺的带上银球打得,十余骑蒙古最最精锐的骑兵转眼之间就给她打死打伤。
这时一连的士兵俱都是挡之不住,蒙古士兵眼见不敌,当下就放起箭来,可杨妙真却是方里行家,自是知道对应,一手提着大枪,另一手却是拉下身后的披风,连连转起,莫看这箭来得快,来得劲,来得狠,可是却是让杨妙真一只披风尽数给格了开去。
当年,要是不是杨再兴大战中失了他的披风,小商河一役中的金军可也不一定能再将他射死了。
这是杨家将祖上连连有人给乱箭射死,就创出了这个法子,但叫一条披风在,想要射死杨妙真,那可也是难!(新版鹿鼎记最大的亮点就是小小韦小宝,个人觉得,要是没了黄晓明,由得小小韦小宝从到唱到尾,那才是最妙,可惜还是换上了黄晓明,太过可笑!张纪中毁了自己最大的亮点!想想这个小孩子一个人泡着七个老婆,那还不笑死人了?唉!败笔!)第二百零五章:大胜还是惨胜?蒙古人一惊,万万料不到这利箭竟然无效,于他们来说,这世上躲箭的法子不过也就是蹬里藏身等马术骑技,又或是更牛一点的,以箭对箭,当年成吉思汗手下的博尔忽与哲别相战,就是以箭对箭,对着射的,那手箭术真真叫一个牛!可现在杨妙真露出这一手,直叫蒙古人感觉弓箭再也无用!得了这个空,杨妙真一催战马,一连刺死数人,她大枪刺动时吞吐不定,也不知她要刺向哪里,可一旦刺了过来,再想躲,那可也是来不及的了!这些蒙古骑兵也算是精兵中的精兵了,可在杨妙真的手下却是吃不下一招,她的枪术之精妙,便是说天下第一,可也不为过!想杨门几代征战沙场,这于沙场中历代研磨出的杨家枪术,与那降龙十八掌相同,都是经过无数前人以血泪铸就,可谓得上是千锤百炼,这一番抖撒,无数的枪影飞出,尽有十余骑的喉间给枪刃抹过,喷出血箭来,倒地死去。
武修文再是迷糊,也是看得分明,不由得痴了呆了,心道:天下间竟有这等精妙的枪术?要是我学了……要是我学了……双手不由得环得紧了。
杨妙真再催战马,但见这马又蹦又跳,两下子跳开蒙古骑兵营,向回阵内突去。
眼见大将得脱,蒙古军兵如何肯放,大军立时向着杨妙真追去。
但听一声:红披风,百死我在前!一众的红披风一下子突出,几十把刀子立时将蒙古兵将敌住,也是阴毒,明明可以将人砍死,却是斩人斩手斩脚,这些蒙古骑兵失了马速,如何能躲过,立时叫众红披风斩下。
杨妙真负着武修文快马而回,对着武三通一拱手道:武大将军,末将可算是幸不辱命!武三通大喜,跳下马来,连手中的大枪都丢到了一边,再一看,痛叫道:我的儿呀!却是武修文失了一边的脸皮,他原本是个翩翩的少年佳公子,英俊而又不失勇武,可现下却是如那血海中涎出的厉鬼一般!只道两个字:他他(爹爹)……他现在嘴皮子透风,再也说不清话来了。
此时两边的蒙古铁骑轰轰而抄来,大理国三万军兵眼看就要给蒙古军包围了!杨妙真道:武大将军,现在不是多事的时间,我们该是要走了!武三通怔了怔,再一看,眼前兵山血海,杀声不断,大理国军这时的军阵以乱,可仍自是苦战不休,没个退的。
武三通也算是久经战阵的了,眼见这一等一的大军,最为精勇的士兵,却是尽数阵没于此,一颗心儿便如万千的利刀在剜一样,武敦儒道:爹爹……爹爹……咱们快快走了吧!武三通重重一叹,翻身回马,他的部下亲兵共计三百,加上杨妙真的两百精骑,一共五百军兵,转过身回过头,向着龙首关打去。
押真与合台一并着叫道:杀,杀,杀,别放跑了他们!追上去,放箭!只见蒙古精骑不要命的向前冲着,一支支利箭也不要钱地射来,但这一支青党军和武三通的亲兵队都是最最精勇的士兵,特别是青党军,一提大枪排成枪阵,他们经过杨妙真的训练,非是等闲,那还了得?蒙古军兵虽也算得上是精兵强将,可想要挡住这支五百骑的人马,可也是难!不多一会儿,杨妙真领着军兵到了关下,蒙古大军还想再追,可城关上一排劲弩绷地射出,这床弩可是精妙,一发射下去,连人带着马俱都是射穿了!蒙古军大惊,可也不好做无有之功,当下打马回军,将主力兵马放在大理国不屈的军兵之上。
龙首关城门打开来,三百骑兵从容进城。
只听得大笑声起,刘志恨带着身后唆火脱因,塔裹马,阿塔剌,阿叔俱,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众将官迎下来。
杨妙真对着武修文道:小男孩,还不快松手?武修文不好意思,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足下一软,却是要倒,可想想自己好容易露了一回脸,这便要丢丑,那如何使得?当下将后槽牙咬得死死的,双腿发力,嘿一声稳住,再缓缓而起!杨妙真也是武学大家,早知这少年体力功力都是尽了,这一让他下马,就是想看他的笑话,可万万不想这少年竟是这样果决,他这一奋力站住,看得好像是没事,也站住了,可腿上的肌肉必然不堪承受,这便是断了,那是何等巨大的疼痛!但这武修文死死咬住牙关,凭着一口气,没得倒下,只是再想走上一步,可就再也不行!刘志恨摇摇头道:这小子,这样死强!伸出手来一点指,一道气劲袭来,将武修文的痛觉神经给封住,这下可也是让他将门虎子不住了,不由一倒,边上的杨妙真常识他是个少年英雄,将他抱住。
却听到刘志恨带头的大笑,他之一笑,身后寨主头人们也是大笑起来。
刘志恨笑毕,对武修文道:第一次上阵,可真是不错,这少年人的锐气呀,可真是了不得呢,要是我大理国上下官兵都有这样子一股锐英之气,还怕什么呢!哈哈哈哈……武三通道:王爷过誉了,小犬……嘿嘿……没给王爷丢脸就是了!刘志恨道:可惜虽是勇猛,但小小年纪,落下了这么一副的尊荣,以后找老婆可就是难了!你们说是不是?身后不花合因与阿合阿因反应倒是快,当下道:王爷,小人有一女,年方二八,可与小将军为妻!随着他二人一开口,余者也一一开口,向武修文提亲。
武修文惊得几欲叫了起来,只是却是说不出话来,他眼见这几个寨主头人脸上不是花就是鸟,头插着羽毛,有的瘦,有的胖,但要说是个好样的,却是才怪!一想自己要娶这几位的女儿,那还得能成什么样子?这翻惊怒之下,连声道:哇帕丫!哇帕丫(我不要!)……杨妙真拿他取笑道:这不要那不要的,你想要什么?武修文见杨妙真的英姿,虽说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心中仿惶,竟是不由自主道:泥是丫达吃差(你这样的就成)……这话一说,立知不好,只是这句话说得胡涂之极,暗想旁人定是听不出来。
果然,刘志恨道:他说什么?杨妙真猜出了三分,自是知道的,却是羞极,道:他说好!刘志恨摇头道:怕不是吧!哈哈哈哈……杨将军,你当本王不知么?其实杨将军,你年纪可也不小了,当年你以如花之龄嫁了年过四旬的李铁枪,自是美名流传,现在风水轮流转,你老妻少嫁,可也不是美名么?杨妙真惊道:不行……这是不行的……刘志恨道:你觉得他配不上你么?杨妙真自不好诛心之言,她对武修文也是有好感,但这种感情不过是大姐姐对小弟弟,可非是那男女之情,只得道:王爷何必拿末将的亲事开这种玩笑?刘志恨摇摇头,笑道:你觉得武二郎如何?杨妙真不由自主道:那自是不错!刘志恨道:那你应还是不应?杨妙真本想不应,可说出话来却是:好!这话一说心中大恐!正要说不,那刘志恨以是双掌一拍道:那就成了!就这么地定了!杨妙真再惊,想要反口,只是她莫名其妙说了那话,心里也不免是迷糊,暗道:不是我真对这个小鬼头上心了?她自小就有一种非英雄不嫁的心愿,是以不顾李全比自己年岁大,而屈从了他,虽然自李全死后,她心如枯蒿,但眼下这个武修文虽说年少,武功也是不济,可自有一股狠劲,要说她心里不喜欢,那可是假的,要说自己年岁小了些许,那嫁也就嫁了,嫁个英雄,可不是好么,但自己明明大了这少年近一倍的岁数,要这样在一起,那可不是好笑么!忽然城关之外,响起了震天的吼声,大叫:禁卫军,百死向前!这声音此起彼落,没有尽绝,叫了个不停!刘志恨看看城外,不由一笑,武三通却是扑倒在了地上哭叫道:王爷……王爷……请与我二万兵马,让我将外面的军士救回来几个……一个也是好呀……王爷……那可是我大理国忠心的良军呀……刘志恨摇摇头道:算了,死都死定了,人来射一个箭书过去!唆火脱因道:那可也太示弱了,怎也要派一个人去说好吧!刘志恨道:你去?唆火脱因顿时蔫了!刘志恨道:像这种为了自己的门面,把自己的人派出去给别人杀了泄愤,我大理国是万万不能做的!唆火脱因道:是是是!心中却是奇怪,暗道:你说得出这话,何以却坐视着城外三万大军活活战死?城内明明尚有四万军马,其中精兵不下二万,若是全力一战,也未必不能胜,这又是什么道理?刘志恨对手下人道:张灯结彩,先为我们的小英雄把婚事办了,至于洞房,等他伤好了再行分说!言毕,一拂袖子,当下走人!那一边,一个个大理国临死的战士拼死向前,蒙古铁骑绕圈奔跑,一支支利箭不停地射着!到了下午时分,最后一个大理国士兵倒地,城关死大地赤红,蒙古铁骑一片心死,这一场大战,大理国军没有一个投降的,人人死尽,这是蒙古骑兵少有的一场硬仗。
兀良合台着人收拾战场,检点伤兵,这样的一场大战便是他也是十分头痛,十成的雄心却是七成,不多一会儿,罗古罗斯监藏上前道:战死四万八千人,伤四万二千人。
阿术羞愧上前道:父帅!我们……我们……兀良合台道:你有什么好羞愧的,我看了,你带军在前,此次你三千人出去,带回来的,怕是没有多少,这足证明了你的勇武!脱伯道:大帅,事到了这个地步,我看,还得请兵!这也是,十数万大军,这一战下,却了七八成,要是不加派援军,那可也不用打了!好在蒙古国大力强,莫看兀良合台带了这许多的兵马,只是现下最最精锐的蒙古精骑损折了六成,只有一万余的精兵是完好不伤的,余下士兵也是不足,全军只有五万可再战之兵,这时大理国要是出兵,以这剩下的四万军兵一并儿出发,必可大胜。
但蒙古只消向后再行征兵,也不是太难,别的不说,那仆从的官兵轻轻易易的再有十万也是容易!兀良合台道:罗古大师,你看,我们再调多少兵马为宜?罗古罗斯监藏道:可再发十万,我再着藏兵三万,仍是十万军马,相信这一次定可大胜大理军,这大理军的精锐八成都是在此,我们一举灭之,后面也好办得多了,纵然打不下大理国,但也不用真的灭了他们的国,只打通四川来就行!到时我们起兵从四川攻入大宋,这才是正理,诸位将军以为,是不是?兀良合台道:另外,还要广造抛石器炮,一两具不足攻,我们要造上多少具为上算?罗古罗斯监藏道:龙首关一定要拿下,多也不怕,当造百部!城关之中都是大理国的精兵,不用石炮,用军士来填,也不知要费上多少来才得成!兀良合台也是不愿再用士兵与大理国这样的疯子再战,心中也是凄然,暗道:四王子必是知道了这个道理,才不肯领兵南下,而另可去啃襄阳那样的坚城。
毕竟,襄阳打不下来,那是常事,谁都可得料到,但大理国我要是打不下来,那可就是笑话了!只是现下看来,却是再苦也不过的苦战了!正这时,一个小骑过来,道:大帅,龙首关上有箭信而来!兀良合台道:呈上来!脱伯拿过利箭,一看就道:好箭!只见这箭头是个三棱角头的,这箭头的箭射得远,造成的伤口也是不宜愈合,传说三国的周瑜就是中了这种箭,结果伤没养好,箭疮崩发,而疫去了!一入人体,便就是放血,若是硬拔这箭,别的不说,立时便就倒扯下一片皮肉来!只是这种箭虽是好,可这箭头造价可是不菲,打制一枚这样的箭头,可造五到十只同样的箭头子,是以大多数军队都是用扁平的箭头,这样还比较省铁!兀良合台也道:是呀,没想到大理国这么有钱……他这一句话,立时手下士官就叫了起来,却是顺着他的话,将大理国的军队的强力说成了是他们的军甲器利,却是绝口不提大理国军兵誓死抗战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大理国军队虽强,但强军必然不多,不然何以从头到尾只有这三万人出战?若是再有三万这样的人,战局就是反转了。
这必是大理国中虽有强军,可强军不多,并且大理的官员与武将不同,也是文人掌军的缘故!兀良合台接过箭,打开了箭上的信,只见头上写着简短的一句话——十日内退兵,不然就杀!兀良合台怔了怔,将手信交与手下众将官道:这算什么意思?罗古罗斯监藏道:这是说他们要在十日后动手?押真道:这只是他们吓我们!他们应该没有再战的军力了!脱伯道:可他们必然还有大军,之前的军兵只是他们的禁卫军,这一路行来的溃兵就有近万,大理国再从后方调兵,他们至少还有两万军马!合台道:这两万人都是乌合之众,要是这两万人也是这样的禁卫军,这一战可能就是我们的败退了!兀良合台道:大师怎么看?罗古罗斯监藏道:北地王不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说这十日里面定然有文章,只是我们偏偏不知道这位王爷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小僧以为,便是这三万人,也是他故意抛出来让我们吃的!第二百零六章:老妻少嫁兀良合台得了这话不由一惊,虽说他相信罗古罗斯监藏的才能,只是怎又能想得到会有人拿这样的精兵丢出来不要,送给人杀,当下道:这怕是不可能,似这些军士,莫说大理,便是在我蒙古帝国的里面,也是少有的精锐之士,谁个会把这样的强军凭白丢掉?这是再蠢的人也不会做得出来的!罗古罗斯监藏道:正常是没人会这样做,只是……一来,北地王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二来,也许这样一股强军大理国并不少,对于北地王来说,即使是这样的一支强军,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数字,并没有出奇的地方!阿术道:但问题在于……如果大理国有足够的这样的军队,他还怕什么,打就是了,这样的军队要有五万,胜败可就不好说了!罗古罗斯监藏道:小帅爷,话不是这样说的,自北地王夺大理国位,时不过三年,这三年里,他把一个孱弱的大理国变成了一个强国,其手段自是我们难以想像的,正是如此,他的所为必然有限,只有两年时间,他北地王再怎么强,大理国再怎么能打,可这两年时间大理国的征战可是从来没有停止过,似这样,他们的国力也就有了限!大理国对我蒙古帝国最最怕的,就是我蒙古的国力,我蒙古大帝国败了一支十万的军马,还可以再征招十万人,打完了这十万,再来十万,必要时,我们可招一百万人也不是难事,可大理国全国上下就四十万军,这四十万军必是强的,可他也就是这四十万人了,这些人死了就难补上,再说这四十万人也不可能一直全在国内,他们事实上还在对别国进攻,小僧预见,他们的可战之兵不会超过十万!是以,北地王定是无意与我们强战!兀良合台道:大师这话可就有错了,大理国的军力有限,可他为何还要派出这三万人来打?罗古罗斯监藏道:这也就是小僧不明白的地方,但小僧想来想去,却只有一个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小僧却是不敢相信的!兀良合台道:你且说来与众将官听听!罗古罗斯监藏道:小僧以为,对于大理国来说,死了这三万精兵,而又不添任何负面的影响,也就只有……那位北地王认为我们这一战就是收尾之战,不用再打了,他虽死了三万人,可也就到了头了,是以,于北地王看来,我军怕是要遇到一些古怪的事!兀良合台道:打仗全凭真本事,他不发兵来打,还得能有什么招儿?难道说,他一人前来行刺于我么?边上的妖师翁吉乃合木道:但叫他来了,可也就不用再回去了!罗古罗斯监藏心中好笑,他可是见识过刘志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虽说这翁吉乃合木成名几十年了,可要说他能胜过一代杀神刘志恨,可也是笑话!只是这一番的话却也是不敢说出来,只在心里闷着,却是道:若然一代杀神出手只是此等小道,那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大的名头了!众人说了不止,可也没个道道,只得暂且按下,当下不得再多生事,只是不知,这大大的祸事就要临头了,刘志恨的心性残忍歹毒,又岂是他们所能尽知?这边离龙首关二十里的距离,一只人马驻在此地,这里的人都是一身白布包着身子,自那身上发出浓浓的药味,人可也不算多,身上一个老大的巫字!他们也不多动,只在一起,一人提着饭盒来了,那只饭盒打开来,却是露出了一只只蜘蛛虫子,扒下来看,还有无数细细白白的虫卵,还有发出绿色的毒蛆,各种毒物不应尽有,但这些白包布的男子一一上前,抓出这些常人见之即呕的虫便放入口中,一个个吃了个不停。
不消一会儿,又有送虫食的人来,这些恶毒虫子无一不是可毒死人的要命事物,但这些白布包着的人却如食那人间的美味一般。
忽然,一个一身密封皮衣的人到了这里道:各位,王爷来了,快快迎接!那百多人的士兵啊啊了声音,却是说不出话来,密封皮衣的人摇摇头道:还不快下跪,排好!众白包布人排好了队,跪了下来。
只听沙沙的脚步声响,刘志恨与何无衣一并进来。
这两人,一位是内功高绝到了顶点,似刘志恨目前的功力罡气,可说是百毒不浸,这个百毒不浸可不是说他吃什么都不用怕毒,而是身体四周自然而然有一股无形气墙,可自然排除对人体有害之事物,能身处毒瘴之地而安然无恙!但要他自己吃下去,可就没了法子,只是似他的功力别的不说,这中了毒,逼起毒来可也是容易,不似寻常人等那般费事,比如刘志恨如中了孟非清的那种毒,不过是呼吸之间便可排出毒来。
这可不是他的功力精纯,也不是他的功力如何威力大,但在于他是入了微妙的绝顶高手,分毫纤楚,无一不在他的心间,是以这等小毒一经中了,刘志恨可在第一时间就行排除!而何无衣身为巫教圣女,体内一道金蚕本命蛊,可说是妙用无穷,这只金蚕本命蛊乃是蛊中之王,蛊中之霸,它的能力虽是可能不及别的要命蛊,可最大的功用就是防身,但要是有一只这种金蚕本命蛊在身,便可真正做到百毒不侵!和武功高可是不同,便是拿着毒药当饭吃,也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强到了不行!是以这两个人可以出入这百人之间,但要是个凡人,便就完啦!就见一个个白衣人跪在地上咦咦呜呜似是哭,似是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个密封皮衣的人到了近前,支起了一面黑黑的木板,提着一只白笔写道:王爷来看你们了,不要急,不要吵!这下白衣人这才平静稍许。
刘志恨转向那个密封皮衣的人道:写一下,问问他们,有什么心愿的,可以说出来!你找人记下来,能实现的就帮他们!密封皮衣的人点点头,在黑板上写下,不一会,一个胆大的黑衣人写道:家中好,一切都好。
刘志恨点点头对何无衣道:他们都是死士,且是生不如死之士,是故他们的一切都要好好对待,不可胡来,其家人亲友一定要善待!何无衣点点头道:放心,大小我还是分得清的。
她却是精明,知道自己的一切俱都是瞒不过刘志恨的,是以一直守着本份,虽说也会时不时的犯点错,可大事上却是一点也不敢胡为,真要惹了刘志恨的不高兴,莫看她父女都是位高权重,但以刘志恨的性情说杀也就杀了,绝没有半点留手!事过之后,便是何以苗还活着,可也是不敢向刘志恨寻仇的!何无衣道:我们什么时候打过去?刘志恨道:今晚,本王再确定一下,这毒的传染期是两天?何无衣道:是,我们用三十多个番人做了实验,只要他们身死,体内的尸虫立时散开,这些尸虫活不过两日,但却可让触之的人中毒,此毒化为瘟毒,触者即中毒,再无生理,且非两日至半月,才得毒倒,之前必不可知!刘志恨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两日后,蒙古军营中有人病死,他们只当会是战后的病伤员,又或是平常的小病,等到他们真正知道了,想再寻解救之道,那可是休想!只得全军而亡!若是我所料之无差,敌军定会再发援军,这批援军到来非得半月,正好感到毒发,再中上一批,这一次的蒙古大军,可就算是解决了!何无衣笑道:王爷英明,只是,王爷,我们一早就用上此法,可也没什么的,这一下子死去三万精兵,未免可惜!刘志恨道:这三万人是必须要死的,或者说这三万人死的比活得用处更大!他们不死,蒙古军一定会造攻城器具,到时还不是一样,有三万人去死,却是可以壮我大理国的军威!这种事情,你们就不要再多说了!何时无衣道:是!顿了一顿,刘志恨道:走吧,怎么说,今天也是武家二郎的大喜日子,咱们还得去喝上一杯!这喝上一杯自是笑谈,刘志恨几乎不喝酒,众人皆知,何无衣自然应从。
到了入夜,二百名白布包着的士兵起身,他们在身上涂黑了布,提着刀剑分散开来,向着蒙古大军的军营行去。
人还未到,就见那蒙古军中的马匹嘶鸣叫了个不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班健卒不解其意,只得大叫大喝,管制着马匹。
忽然,一人叫道:有人……只见一个个走行得慢的士兵过来,这些士兵一身的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一个蒙古军兵提着弓来就是一箭射了过去,哪知道那人只是身子晃了一晃,就又继续走着,蒙古军兵大叫这下可有更多的人射过箭去,但见这箭射得那来人密密麻麻,可就是一点事也没有,仍是晃着身子,向着蒙古军兵的军营走去!有人高叫道:杀……杀……杀不死啊!却有胆大的人大吼着冲了过去,提刀就砍,这蒙古军的刀可是上好的弯刀,自打成吉思汗灭了西夏国,虽说为此成吉思汗死去,可他给他的士兵留下了经用的战刀!便就于此了。
当时,所谓蒙古的马,西夏的刀,金国的狼牙棒和大宋国的人头,是四大名器,便就是这个道理了(宋人的人头?有异议?你看看,西夏人的刀砍下了宋人的多少脑袋,金国的狼牙棒也不知敲碎了多少宋人的人头,便就是这个道理了,你有名刀,我有人头,你只管来砍就是了,你有狼牙棒,我还是有人头,你只管敲了,结果西夏砍了那么多宋人的头,可也没得奈何大宋,金国敲碎的宋人的头也不知有多少,可金国灭了,宋国还是没事,你还能说宋人的头不是一件名器?)。
但见那凶狠的蒙古勇士狠狠一刀劈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应刀断开,从肩到胸,一半分开,忽然,从中蹦出无数毒虫,一下子咬了那勇士一头一脸!这下他身后的蒙古军兵可是吓坏了,要他们与敌人交战,便是再过勇猛的力士,可也不怕,对方总归是个人不是,可这与非人的生物战斗,便是再强的铁军,也是大感吃不住力!当下,蒙古军兵四下奔走,却是一点也不敢相拦。
却是这时,一个胆大的将官道:莫急,莫慌!便是真鬼,可也是怕火,大家伙儿兄弟,拿火来烧哇!这一声喊立时得到了认同,只见一个个士兵来来回回找起火来,好在这里是黑夜,别的不说,火可还少么?立时有精明的士兵拿出弓来,绑上浸了油的麻布,嗖嗖地射了过去,只见一个个敌人身上着了火,却仍自是行着,行着,走出了百余步,这才倒在了地上,这边一倒,忽然尸身炸开,溅得火焰飞得到处都是,立时点上了两处营房,那尸中更是飞出无数嗡嗡叫的小虫,这还仅仅只是天上飞的,还有那地上跑行的,更就是多了。
这一时间,四下各个营房处都有可怕的不死怪兵,直叫蒙古军惊惧了一夜,来大理国后怪事终于发生了,任是谁也没见过这等惨烈之事,四处大营立时乱了套,好在蒙古军的统率未乱,总算是压住了阵角,不然,若说溃败也是常事!兀良合台立时招来了罗古罗思监藏!及一应人员,等到了天明,有下官报,来敌二百,全以火烧之,全灭,不过自身也损折了六百多人,这还只是死的,伤了的更有一二千。
他们俱都是不知,这灭天的祸事已经临了头了。
不过蒙古军兵也是精明,当下由得罗古罗思监藏提议,将死者火化,将伤者隔离,只是任他们再是精明可也是想不到,更多的人却是进入了潜伏期,不得发生!洞房,头包得跟粽子似的武修文给用上无数好药,连着精神都亢奋起来,在一众的欢呼之中,他给活活塞入了一间房间中,不多一会儿,又一人给逼着挤了进来,却是那杨妙真。
杨妙真进了洞房,哭笑不得,只见武修文头顶着盖头,坐在床边,哪还不知他是给点了穴道,也是刘志恨与何无衣的恶趣味,明明是武修文娶妻,可却是变成了杨妙真娶夫一般,理由也是充分,一来杨妙真比武修文年岁大,二来杨妙真的武功比武修文要高。
那刘志恨更是道:武修文,不要怕,等你哪天能打赢你的娘子了,本王让你们再结一次婚,也不会屈了你!这话立时堵住了武三通的嘴,本来武三通的性情是不会同意这一事的,只是这怎也是王爷的意思,再者说了,杨妙真亲手救下了武修文,这也是一份人情,他真要拒绝,也不知是让人说他是嫌杨妙真年岁大,还是嫌她是以嫁之人!这边吃吃喝喝,大理国一方可是一点也没把城外的蒙古军兵放在心上,莫看大理国方自在城外损折了三万的兵马,可众头人寨主视刘志恨如神明一般,只消刘志恨在,便是这城中再少的兵马,众军士也是信心十足,可一点也不把蒙古军兵放在眼里。
再者说了,看上去蒙古大胜,全灭了大理的三万精兵,可是自己却是折损了过倍的兵力,算来算去也只能是惨胜!更是一个投降的也没有,完全打出了大理国的军风威名,可说是虽败犹胜!那杨妙真入了洞房,心中苦楚,坐到床边,一把拿下了武修文的盖头,只见武修文的脸上几欲全包了起来,只留下一条细缝进食,一双眼睛视物!杨妙真本是想喝斥他一番,也好叫这个少年人不要对自己起心,却吃了这一看,笑了出来,武修文这时才算是看清了杨妙真的真面目,只觉得这副样子比自己的师母也是不差,心中一动,道:好漂亮!杨妙真当即就想一掌掴过去,但似武二郎的这副样子,如何能再吃一掌?第二百零七章:老雕逞淫威杨妙真对着这个小丈夫,沙场之上的万般豪勇都化做了虚无,叹了一气,在武二郎身边坐下,这武二郎身上俱都是药味儿,可她也是不嫌了,心中忧思不断,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李锐冰回来,却要怎么说,拉出一个与女儿差不多大的少年,让她叫爹爹?只是这桩婚事从始到今,如大水从头而下,这势头既猛且狠,此非是以武功压人,也不是以权压人,而是以种种情势来压人,便似是自然天威,非个人强勇能抗(想想解放时,多少女青年给政委家长四周一番说辞,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三四十的首长!美其名曰,互相学习!也就明白了!),是以,杨妙真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刘志恨以人情势力巧妙地压下了。
武修文也是感到莫名其妙,但现在一个香喷喷,活生生的大美人就在他的眼前,要说他不动心,可也太不上道了,将这个心一横,便过去抱住。
他往日苦苦拍郭芙的马屁,追得那叫一个幸苦,自打定了主意从身军界后,心中恁的生出了一股豪气,再要他象从前那样投身于女人裙下,却是不能。
杨妙真提臂震开道:你想死么!武修文得了这布药包包住了头脸,说话也不好露风了,当下道:娶个老婆不能用,那还不如你一掌打杀了我!杨妙真道:你道我不敢么?武修文呵呵笑道:你当我是个怕死的么!夜月升起,刘志恨喝退了众人,心中得意万分,似这般小小一弄,也不知杨妙真与武修文算不算是好事,只是这却也不管了,他就是这般只管自己高兴开心,至于旁人的心思,那可也不会放在心上。
几名婢女将汤桶置好,几包香药粉撒下,那汤桶上立时升出了白白的雾气,刘志恨解下了衣服,将怀中的短剑暗器放到一边,再将干戚剑放在木桶之侧,这才入了去,常人洗澡,以布帛擦身,以除污垢,但刘志恨真气一逼,身上十万八千根毛孔顿时发作,将那污垢浊气尽数排出,那药汤中的补性药力再转入他皮下肤里。
这身体素质立时就又上了一层。
只是这个法子过于霸道,不得常用,刘志恨待得自己的功力精气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再行进补,不多一会儿,门外风声沙沙,何无衣踩踏着柔软的布鞋进到里间,她本道定会遭到斥责,只是却没得声音,千般玲珑心的她立时知道自己的机缘。
不消一会儿,何无衣除下了衣衫,轻轻滑下水汤中来,刘志恨这才有了点做王爷皇帝的感觉,将个小腰一搂,却听何无衣柔媚道:王爷……小蝶妹子会怪我呢……刘志恨低声一笑,道:你真的在意这个?何无衣道:妾身是怕……有了龙种……可不好向小蝶妹子交待……刘志恨心下冷笑,他一身的功力精纯到运转自如到了极点的地步,纵是出精,可也不会有半点生机,也就是说,刘志恨有心之下,是断然不会有孩子的!所谓春花水暖,最是儿女情,刘志恨与何无衣便在这水中极尽欢愉,正当两人最最是情欲着迷之时,忽然一股冷凛杀气,一道白影,如长江大浪向刘志恨的木桶劈来!刘志恨目光闪动,忽然屈出右指一弹,叮一声,那剑气纵横的一剑在这一剑下立时向边上弹开,但那发剑人却是一点也没停手,另只手一翻,蕴足功力便就拍来,刘志恨待那掌到了面门前,嘬唇一吹,这一口气箭立时射在那一掌的虎口之上,那人却还是不息心,收了掌,身子倒翻回来,一双足脚对着刘志恨的头顶踏来,好个刘志恨,伸手一点指,却是点在了那人右足的涌泉穴上,这是刘志恨所认得不多的一处足脚上的穴位,那人一声惊呼,这涌泉穴一经打中,可麻掉人半边的身子,就见那人一下子落在了这只大大人水木桶里。
不消看脸,刘志恨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只将鼻子凑上去道:莫愁是你么?李莫愁怒道:你心里面还有我么?你说你要来忙于军事,感情却是这么一回事……刘志恨道:龙儿,你可也是来了么?外边小龙女道:你有了新人,还想要我们姐妹么……刘志恨哈哈大笑道:怎么不要,快快进来!若是旁人怕是已经气得跑了,可小龙女性子偏偏比不得旁人,刘志恨要她进来,她也就进来了。
正这个时候,外间无数仆婢出来,刘志恨高叫道:什么事也没有,不许进来,退下。
灯光幽幽下,小龙女踏步而入,脸上一片清冷,她与李莫愁都是江湖人的性子,想了刘志恨,这便就来了,虽说大理国中有得是人可以留拦下她们,只是却又有谁个敢向她们这一对王妃出手留难,自是由得她们去了,浮薇郡主知道了也只不过是派了几个高手在暗中护卫着,于是这二人便就这样骑着快马,沿途相换地来了,却也不比刘志恨慢上多少。
李莫愁提着何无衣的脸道: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胚子,难怪你这般动心……何无衣何等精明,立时装出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本就生得好,看上去就比常人要柔弱三分,只是这人是不可以从外表上来看的,比如,李莫愁生得美丽娇艳,可性情如火,爱恨分明,她爱一个人恨不能全占,恨一个人却是要杀其全家!小龙女看似不似人间烟火,可一旦情动,那便是坚贞无二,眼里再无有旁人。
这个何无衣也是,她看上去是娇娇弱弱的,可内心狠毒凶残!非是刘志恨,便是她老子也不易镇得住她!待到小龙女到了近前,刘志恨当即一把拉住她,小龙女自是由得刘志恨,但见刘志恨提气将她抱起,也一并放入木桶中,小龙女惊叫:我们一路赶来……身上都是灰泥……刘志恨笑道:不妨事……脏水可不脏人……李莫愁道:死人,你说,要不是我们姐妹来了,你想这样荒淫到什么时候?刘志恨一阵无语,却是在这时,外间一人大叫:王爷……千里信,千里信……大里国军务情报分级,正常是二百里急报,也有六百至八百里的加急文书。
似千里信的这种最最顶级的文告,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
刘志恨当即起身,道:好娘子们,一会儿在一起躺好,为夫一会儿就来!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衣,度出屋子,只见一个黑衣人跪伏在地,双手捧着一封秘信,信上插了三根鸡毛,这正是千里急信的标志,证明了这信的非同小可!话说杨过在郭靖府上住着,每日里精习武艺,那陆无双与程英也住了下来。
这一日,郭靖得了性致好,便向杨过邀武,杨过自是求之不得。
提着重剑下场。
两人相对而视,郭靖自是空手,杨过却是提着一柄重剑,那郭靖点点头道:过儿,上吧!杨过微微一笑,足在剑上一踢,那重剑应足而起,直奔郭靖面门而来。
郭靖嘿了一声,屈起肘来,一招樵夫担担竟是以手臂肌肉于微妙间弹开了这一记的重剑!杨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威猛十足的一剑却是给这样轻巧的化解,只此中就可看出,于徒手肉搏中,郭靖实是天下少有的强大!怕是刘志恨也是难以及得上他!只是江湖上,武林中,与人动手,自是手上多件兵器的好,人体再强也是血肉之躯,而用上了兵器,恁白地就可省下十年之功,是以,江湖上对兵器所重非是在少数!(另注。
清朝的确是有禁武令的,所以很多武术家转而修习拳术,这也导致了兵器武功的末落,但真拳实脚上也有大大的进步!)但杨过也是不凡,只将步子一个边踏,顺过势来,挥剑横扫,郭靖小退半步,掌心内缩,待那剑到了眼前,再将掌心吐出,这劲力一生,杨过的重剑立时上弹而起,但见杨过大喝了一声,忽然身子提起来反借着身子发旋转之力,将手中的重剑狠狠劈出。
这一下可是又急又狠,便是以郭靖之能也是不可小视了,当下一个抽身退步,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杨过的顺势为这一掌所坏,只得退步,呼出一口浊气道:郭伯伯好功夫!郭靖也是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哇,过儿,你的功夫真是大进啦!我本道你失了一臂,必会对你有所影响,可你能这样快的就站了起来,并在武功之上大有进境,郭伯伯真是很高兴,真是很高兴啊……来,我们再来!杨过也道:好!顺了一下胸中的五气,再将剑直直刺去。
陆无双本是在一边看着,忽然掉头就走,程英拉住她道:怎么不看了?陆无双道:还看,已经打不动他了,我要去练功!只是她却是不知,她的进步是有进度并持续的,而杨过却是突飞猛进,似这突飞猛进非是不好,只是难得长久,一个不好,练功者得不到进步,说不得会生出悔退之心,武功反而退步,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杨过能不能把握住他的机缘了。
正自此时,不良于行的黄蓉却是来了,她神情焦急,本是要开口的,却是止住了,此时杨过与郭靖打得凶狠,两人你来我往,杨过新生之犊不怕虎,一口玄铁重剑每一刺击就是尖响,每一横扫,都得风声,郭靖的武功虽说是高于杨过,可也是不敢大意,他毕竟是空着手,万一要是给打个正着,便是他身子再是雄壮,也是要吃罪不轻,轻点的骨断筋折,重点的,骨折筋断,哪一样可都是不好的,是以黄蓉怕郭靖分心,不敢大意,只得先且忍住了。
忽然郭靖大展神威,一连用出了时乘六龙密云不雨损则有孚三招,竟是抢入了中盘,直攻向杨过,杨过只有一条手臂,他连着提剑与郭靖交手,臂上的力气已经有些吃力了,再强遇上了这三招,顿时手上发软,掌心处生生逼出汗来。
眼见郭靖这最后一掌要欺到他的身前,那样一来,他可就输了,只是杨过到底是个少年,心中但有一点希望也是不愿意就此认输,当下再度一个翻身跳动,再将肩头一抖,这连环之下到底生出了暗劲,对着郭靖的手掌,将自己的断袖拂了上去。
只听波一声响,郭靖万万料不到会生出此变,正想再发出一招,只是杨过却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地上道:郭伯伯……我……我没力气了……两人打得虽是短,可杨过的力气却是用得完了,非是别的,就在于他的功力还是太浅!这也是一切霸道武功的短处!郭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眼见杨过成才,他心中的欢喜,可是真正的欢喜!却是黄蓉上前来,郭靖忙上前扶了她道:蓉儿,你不良于行,怎么还这样到处乱跑?黄蓉叫道:你个傻的,没事我能叫你么?郭靖道:怎么?蒙古军又动了?举步就要走!黄蓉只得再拉一下,道:就是蒙古蒙古,现在的蒙古军和乖孩子可没区别,你还想他们再来打过?郭靖奇道:那是什么事?黄蓉叫道:过儿的那头大雕在欺负我们家的那对白雕!郭靖啊了一声,杨过也是一惊,众人急步到了后院雕房,这里是个四下砌成的院子,里面养着一对大白雕,只是现在这对白雕的处境可是不好,只见那头老雕正趴在一头白雕之上行着那苟且之事,另一只雕想要上前来救,却是让老雕将着那少羽丑翅一拍,当即就给拍到了一边去,似这两头大白雕一旦飞了起来那自然是鹏程万里,所向无敌,但在这地面之上,却如何是这老雕花的对手,这头老雕不知怎么的,闻到了味儿,三两步到了这里,两头白雕飞得累了,回来吃食,却是让老雕扑过来,二话不说,先就是一抓,按倒了一个,再行一拍,打飞一个,它由于不能再飞,可于这周公之事做得少了,现在却是无巧不巧,叫它遇上了一对雌雕,再也不肯客气,当下过来就行强奸,似这地上,莫要说是这两头白雕,就是四头,八头,也是斗不过这一头老丑雕。
众人行到这儿,只见鲁小玲等一帮人正在边上看着热闹。
虽说白雕是郭靖的宠物,可这老雕也是厉害非凡,是孟非清和杨过带来的,杨过也得算了,孟非清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再者说了,这头老丑雕可也不是好对付的,正常上去,这老雕一翅也就拍飞了,要是拿出刀兵利器,可又要伤了和气,那就不好办了,是以,这些人从上到下,随着鲁小玲,只是在一边看着笑话,似这事上的狗儿鸡啊的苟合也就算了,但这雕儿之间的事,可是少见没见,若是不瞧个清,可不是凭白少了谈资么。
(笔者有见于这等老神雕就此绝种,大为不忍,上天体仁人之心,本大神就让这老雕也风流一把,想这老雕儿也是可怜,在众多同人作品里,也就是老子让它得享风流!)郭靖见了目瞪口呆,可这种情形他也是无奈,黄蓉道:靖哥哥,你倒是想个法子呀!郭靖心道:你说得倒是好,可是我怎么上前分开?似这种事情,我怕是打死它,也分不得开来!再看向杨过,杨过看得连连摇头,却是不好说,想杨过自是知道这老雕的机灵,他要是坏了这老雕的这种好事,怕是要与它闹翻,再者说了,这对白雕虽也算得上是可怜,但到底是与杨过没什么关系,当下做了个装傻充愣。
却在这时,手臂上为人一扯,他一偏头,却是那鲁小玲,杨过心中一奇,鲁小玲嫣然一笑,低语道:随我来!说罢而去,她头发一甩,自有一股芳香,让人心神浮动。
(老子看了新的射雕英雄传,不愧是偶像派的作品,故事比从前的更加狗血不提,还加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更加狗血情结,对于这些武侠作品,最最大的恶端就是恶搞和乱加的儿女情长!郭靖更是成了傻子中的傻子,不知所谓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有大智若愚的样子!总得来说,失败!)第二百零八章:新的阴谋虽说杨过也算是有妻室的人了,可这算不算是一种艳遇呢?杨过想破头也是猜不出,只是他要是不跟上去,心中不免遗憾得很,好在杨过一向机变得很,当下便就有了主意,暗道:我且就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她要是有事,那也好,我听着就是,她要是没事,却来勾引我,我也好义正辞严地拒绝,不算对不起绿萼妹子……不过她要是主动强奸我……我也只好认了,这可不算是我的错……起了心,两人一前一后地去了。
这二人到了城中西角的一处破关帝庙中,这处庙是丐帮的地盘,只是现在丐帮今时不同往日,这处关帝庙破是破,可却是干净得多了,两人一到门口,立时有小丐上前相迎,鲁小玲一挥手道:我要与杨少侠说话,你们先行出去。
这几个小丐立时将场地让出,嘴里叽叽喳喳,不定是说鲁帮主总算有了合心意的人,感情不是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这却是看上了小杨相公。
入了庙内,鲁小玲指着一处团蒲道:杨少侠请坐!杨过见那团蒲白净,也上前去,盘膝坐了下来。
却是那鲁小玲一个跳起,在他的身前跪下道:丐帮鲁小玲,参见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杨过一惊,方待要起,只是鲁小玲出手如电,但见手中打狗棒儿一起,细细一端点在杨过大腿上,这正是杨过发力之处,顿时给逼住,鲁小玲再转过棒来,用棒头倒压在杨过的肩上!道:小王爷不必心惊,知道此事的人,可也不多!杨过怔了一下,道:你想做什么?鲁小玲这才起身,轻轻拍拍手,只见自后处转过一排女子,这些女子大小不一,从十三岁的到三十岁的,真真是各有各的美丽,鲁小玲再度拍手,又转出了几个小童,这些女童不过七八九岁,端来了无数茶点,女童们放好了茶点,这才退下,鲁小玲将自己的团蒲放到杨过身边,倒上了茶,再度拍手。
这一回,却是那几位女子一起解下了衣衫,杨过大惊,忙将头偏了过去,心中直道:这是要干什么?鲁小玲笑道:小王爷,你不用害羞,看看,这些女子无一不是当下穷国少有的美女,所谓从十三到三十,是为一个女人最最精华的岁月,小王爷可从中选取,要想什么就有什么……杨过道: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鲁小玲熟捻地撮好茶,再经斟酌,不消一会儿,茶香四溢出来,道:小王爷生世好不可怜,小玲以为小玲的出生不好,生下来就是没人要的弃婴,可是还好,我义父收养了我,我也随着这样长大了,别的不说了,但是至少是不用担心衣食的,自小的鸡腿可也没断过。
但杨公子不一样,生而不知其父也就罢了,母亲又过于操劳而早去……小王爷……你虽是贵为小王爷之尊,但奈何王爷却是不认,也许王爷真真地是忘了你娘……自也不会认下你……只是……小王爷到底也是王爷之后,小玲我不才,手上正好有四个人可以做证,只要再有强力的保人,自是可以让小王爷……得到大众的承认……小王爷……你说说……这样好不好?杨过顿时醒悟道:你把沙通天他们……鲁小玲笑道:可不是我把他们怎么了,只是他们自请加入了我丐帮,我回赠他们四人在穷国一幢别居,另五十万贯宋钞,婢女仆役十人,也算是优待,做为回报,他们四人说话间说露了点嘴,可也是正常的,不是么?杨过这时心思反而平静下来,道:我不明白,你现下贵为丐帮之主,倍受尊敬,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想要做什么?鲁小玲先是一笑,再是大笑,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道:你说我什么?贵为丐帮之主?倍受尊敬?你错了,我这帮主之职是别人扶我上去的,不然,我丐帮里论资排辈,怎么会轮到我一个小女子小丫头!说我倍受尊敬?你更是错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别人让我干的,你的父王从来不会问我想要什么,他只会对我说,你要做什么什么,你要给我什么什么,我如果做不到,他便要我生死两难,我做事情,做得再好,只是应该,做得不好,便要受到训责,这两年来,我在穷国,尽心尽力,把个小小的岛国变得成人间天堂,我做的这一切,谁知道?黄帮主在这两年间只去了穷国一次,至于刘志恨,也就是你的父王,除了他最初时到了穷国一趟,便再也没有步足,他之精力,全放在了大理国中,似这穷国,他只是挂个名头,小王爷你说说,我这样拼死拼活,付出了我的一切,到头来,说不定王爷一句话,便就要我交出我现有的一切,你叫我怎么甘心?杨过算是听明白了,道:你们是想造反?鲁小玲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造反,这穷国本就是我一手打下来的,在治理上也是我和马克白一起努力,这里面可没他刘志恨一点事!他要是对我有个说法,有个交待,那也好说,可他分明就只当我们是工具,现在他的目光自是放在大理国,这一战结束之后,蒙古必不能再和大理国动手,便就是他回来收权的时候了!从半年前他开始往穷国派出密使密探,却是道我不知么!杨过沉吟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你……你叫她们下去……鲁小玲一挥手,那一行裸女下去,鲁小玲道:小王爷看不上她们?也好,便是小王爷要我……那可也是行的……杨过一偏头道:我是说,我怎也是他的儿子,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鲁小玲道:他虽是你的父亲,可却是禽兽也是不如,有妻不认也就算了,有子也是不认,他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他现在的身分地位?话说白了,他就是不要你这样说不出口的儿子,似这样一个人,便是死了,也没什么的吧?当今天下,是个知他的,谁不知道他的血腥与残忍?事实上,这天下间想反他的人,可也不算少了!杨过这才明白,面前这个美女打得主意却是要造反!这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但偏偏就是如此,造反。
若是造反之前便就让人知道了,那还造得起来么?便是现在,任谁也是想之不到的人造反,那才有上一点点胜算,就目前来说,鲁小玲做得当真是不错的。
杨过虽是少年,却不是个傻子,道:他怎么也是我老子,他不认我是一会事,我也不打算认他,只是我与他也算有一场血缘关系,可说没他也就没得了我,虽说他现在一直是不认我,我也不知道他是知道不认我还是不知道不认我,但想我杀他,鲁帮主,你多少也要找个好听的理由,你说是不是?鲁小玲淡淡道:大理国……杨过一怔,鲁小玲再道:事成之后,你就是大理国之王!杨过怔住。
鲁小玲道:当今的大理国,是刘志恨的一言之堂,国事多由他说,浮薇郡主来做,只是浮薇郡主再是强,再是行,可也只是个女流之辈,刘志恨在位,自然没人敢有异议,但刘志恨不在了,那立时有无数人会造她的反,为了这份江山基业,她必须也只能认下你,你有我们承认,不认都不行!你说是不是?到了那个时候,小王爷,你有本事,就从她的手里把权力抢过来,成为大理国真真正正的皇帝,刘志恨没有称帝,可是你的机会,你愿意就可成为皇帝,小王爷,你当年落泊街头,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竟也是可以当皇帝的?杨过冷笑道:皇帝……我要是没那个本事当皇帝呢?鲁小玲悠然叹道:那可连我也没法子了,这世上,人总要是有点本事的,小王爷你既然是那个人的儿子,可要是一点本事也没有,那也怨不得旁人的,是不是?杨过道:既然我就是那人的儿子,我也可不这样的,只消我等到他到时候老了,自愿把王位一切让给我,可不比你们这样好么?鲁小玲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道:小王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看你挺机灵一个人,怎么会说这么蠢的话来?且不说刘志恨武功高强年富力强,以他现在的保养,这般活下去,怕不是要活到一二百岁也是在那地方,到了他一百多岁时,便是他真的要把王位一切给你,可也不见得你还有那个命来享受这一切。
这还是限定他无其它的后人之上,可他现在已经有了郭芙,又有了李莫愁与你的那个美人儿师父,你自己说说,他是那种下不出蛋来的人么?到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个没了亲娘的人孩子,又怎么会入他的眼?幸运一点,他是个真不知的,那真就是一点事也没有了,你也可得免没事,可要是他到底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杀了你,为他的儿子铺路?别的不说……至少……在小玲看来……小王爷……可算得上是个人物了……手臂断了……还能修出这样的武功……小王爷也就是年青了一点……不然……未必不如你那个父亲……嘻嘻……杨过沉吟片刻,道:你们得到什么?鲁小玲可也是一点也没瞒他,当下就道:穷国!我要穷国。
现在的我,已经是穷国的名议上的女王了,可我还不是,只要除了你那个最最最讨厌的父亲,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穷国女王!终有一日,我当会比武则天还强大!杨过心道:疯了疯了……只是这话可也不好说出口来,只是道:那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消他亲口说出来,那鲁小玲已然悠悠道:杀死刘志恨!杨过道:不错,我这个便宜老子别的不说,为人不堪,但他号称天下第一高手,这个名号可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当年北地六大高手联手围攻于他,可是四死二伤,也没奈何得了他,这总不是假的,大宋国禁宫内的天下第一高手米问心两百余年的功力,可不是吹的,两人相斗,打生打死,还是刘志恨技高一筹,你们说说,这样一个人,你们谁能对付得了?鲁小玲淡淡一笑,却是说不出的自信,道:若然是在往日,这种事情,那我自是想都不敢相,如你所说,这件事情就一点,也是唯一一点,那就是刘志恨的武功太高,非人难及,便算真的是有人能对付他,可现下的大理国武林都为刘志恨所制,一旦有事,群起而攻之,便算是昔日的段和誉复生过来,也怕是不能的,只是……这一节么……我却是已经有了法子,刘志恨的武功的确是无敌,但他再是了得,可也只是个人来罢了,是人就是血肉之躯,伤了会流血,伤到一定程度可也是会死的!总而言之……我们是已经有了足够的法子做这件事情!所以,要他死的法子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杨过冷声道:我凭什么要信你?鲁小玲道:因为小王爷你不信我,这一生一世,可也不会再有机会,我们没了这次机会,那可也没什么的,我现在别的不说,家财千万可也是有的,可是小王爷,我叫你一声小王爷,可别人会这么叫你么?杨过道:我可也不在乎!鲁小玲道:那是你不知道这三个字有多么的金贵!我与你说明,有了这三个字,你这一生走到哪里都不会再有问题,常人行走江湖,风里来,雨里去,打斗起来就不消说了,几多的见红,家人也不见得能保全,可你有了这三个字,天下人想动动你,都要想想随之而来的报复,你也不用担心钱财外物,哪怕是死后,也不用怕仇家来掘你的坟!你这样想想,想是想明白了?可你现在算什么?我是知道的,喊你一声小王爷,那些个不知的,谁会在乎你?杨过沉吟,鲁小玲可也不逼他,似这等事情,要是一说一个成,那反倒是怪了,刘备请孔明也是要三请才得行!当下道:小王爷不急着答应,凡事多想,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小王爷身边手头也不见得宽裕,这里有十万贯大宋的钞宝,小王爷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也不用担心手头上没有余钱了,是不是?杨过道:这个……鲁小玲自然一笑道:这不过是区区十万,那可也算不得什么的,这十万在小王爷现在看来也许很多,不过等小王爷将来可持掌一国时,也就明白了,那实是算不得什么……杨过看着摆放在眼前的十万贯钞宝,这可是由得穷国注资兴办的钱号,便是大宋亡了国,可也仍是能得用。
杨过真真是打从生下来就没得见过这许多的钱财!杨过昏昏沉沉出了关帝庙,忽然打前头来了一个人,杨过一怔,再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娘子公孙绿萼,一见公孙绿萼,杨过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男儿的柔情,上前道:娘子……你怎么出来了?公孙绿萼道:我方才听说雕大哥闯了祸事……也不知该怎么办好,想寻你说一下,可也要给郭大侠他们一个交待……这虽说是动物鸟禽之事,但白雕是郭大侠之物,你的雕哥也算得上是我们的……这样一下……可真真是对不起……郭大侠……你说是不是?杨过心中却恁地生出了一股豪气,立时道:那也没什么的,这个世界是现实的,我……我……从前说过,所谓弱肉强食,乃是天理定数!我们的老雕兄实力强,本领大,是优秀种子,郭伯伯的白雕再是好,可也没得什么的,它们既然比不得我们的老雕哥,那还有得什么?这就如大家同是大人,家里的小孩子打架输了就是输了,还能认真么?总不至于我去向着郭伯伯磕头赔罪,你说是不是?公孙绿萼却是羞红了脸,道:什么大人小孩的,我们有小孩子么?杨过道:那好……我们晚上就生小孩就是了……公孙绿萼大惊,更是羞,道:那可不行,孟娘娘说了,我们是不能……不能在你内功大成之前……那个的……不然……功力……就会难有寸进……杨过道:可恨,我爹当年就可以……那样对我娘……而我却……有这许多的规矩!公孙绿萼道:那可不一样,孟娘娘说了,你爹爹可是修得玄门最最正宗的功法,更兼他心志毅力坚定无情,非常人可比,这才得能成就今日的成就!第二百零九章:钱财的好处杨过心中不乐。
他目下最烦的便是有人说到他那个无良之父,当下提步向前走,走了两步,回过身不定来,看看娘子,心下一软,再度回来,抄起她的手道:对不起,我不该生气……娘子你说得对,我爹的确是比我了不起的多了,只是……我们……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好不好?来,我们到瓦子里去玩玩吧,说来惭愧,我带你来了这里,可却是没有陪你好好玩过……走……难得杨过有这个心,公孙绿萼也不好再行分说,两人手拉着手,走东串西,公孙绿萼到底是少女心性,她虽来了此,可却不怎么敢多出去,这下在杨过的陪同下可是得意,两人将城中的小吃食扫过一遍,又挑了几枝细花头杈,一问价格,那老板笑道:承惠,两万三千五百贯,不过么,看这位夫人与这些头杈投缘,少收点,就当交个朋友,您给两万贯,一个整数儿也就得了!公孙绿萼一惊涛骇浪再惊,叫道:你说什么?多少?她少见于世,可也是知道柴米之贵的,想她在那绝情谷,谷中的事物多有涉及,一些师弟仆役从事采买工作,随着言谈过往,她可也是知道这两万贯钱值得什么,那是两万!足够绝情谷这等大家族一年用度还要多,只是这几根区区的头杈?那老板也是不气,道:二位,您看,这里是集雅轩,咱可是从北朝(指北宋)太宗爷那时就有的老字号了!我们集雅轩出品的物事件儿,可不是街边那些小商小贩卖出的,那些是便宜,一只金杈也只要不超过五十贯,但您看看我这几枝,这上面的宝石花可就不用说了,这雕工,这刻画,是别人能做出来的吗?看看这里,还有咱集雅轩的记号,这是说明什么?独一无二呀!您拿到外头去,只要你看到有一枝一模一样的,您回来,看见我这颗头了没,您只管揪下来,当夜壶还是凳子,可全给你了,怎么样,小爷?您是要啊,还是要啊?公孙绿萼笑道:老板,你一连说了两个要字,可还不是要咱们要下来,只是咱们可没这许多的钱……夫君,我们走吧!若然是个无知的店东这回儿怕不是要骂起来了,可这店东却是不然,只微微一笑,淡然叹道:可惜啦,这么好的杈头,与这位夫人正合适,我也是小本经营,但要是可以,送也送得,要是我家中有这样的娘子,嘿嘿,便是砸锅卖铁,也当与她一二支,才不辜负这等样知心体己的美人儿……这句话便如刺一般捅在了杨过的心上,使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公孙绿萼一连拉了他两次,却是没得拉动不由得更是急了,却见杨过忽然吐出了一口气浊气,从那怀中掏出了一叠的钞宝,这些都是一万贯一张的钞宝,大宋内私下里,最大的会子也不过是五千贯一张,只有极少数有实力的钱庄柜号才会发行这种万值的钞宝,那都是大商家往来作凭信用的,有也不是正常花的,可这却是地地道道新出的大宋宝钞号的钞宝,那老板神情一动,公孙绿萼更是吃惊,她虽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也是明白,这种纸片定然价值非常!杨过大大方方从中取出了两张道:这样行了么?那老板笑得合不拢嘴道:多谢多谢,承蒙惠顾……小的就知道这位小爷是位有钱的金主,这位小爷一看上去就是大富大贵之相,可不是这样么……呵呵哈哈……杨过收好头纹杈,带着公孙绿萼出了店门,心中却是不住的好笑,十万贯,十万贯,他曾天真的以为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可现今看来,仅仅是两支凤头小杈就要两万贯钱!而他手中的十万贯一转眼也就去了两万!钱竟然是这样的不值钱的么?两人各怀了心事,不多一会儿回到了他们两个的小屋之中。
杨过道:你想说什么?公孙绿萼道:夫君……我……杨过一叹道:你是不是想问问我,是从哪儿来的这许多的钱?公孙绿萼道:你要不说,我可也不会怪你的……杨过怔了怔,道:娘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公孙绿萼道: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会依你应你的……杨过道:我只要你信我,你只要相信我……那也就行了……公孙绿萼道:我相信你……可是……夫君……我不要你去冒险……杨过沉吟一下道:我不会冒险……我不会……我不会……两人正要温存,公孙绿萼忽然一把推开杨过,道:不行……孟娘娘说了……不行的……杨过也是呼出了一口气,道:是我的不对……险些就真沉迷了……心中暗想道:我爹爹当年是不是也是害怕这样沉迷?若然不是我也体会到武功一日千里的那种好处,我也是不敢相信我爹爹会仅仅只为了这个理由而舍弃我娘!只是我却不可学我那爹!我是要对我娘子好的……这世上有人为了武功而沉迷上瘾,便就是这个原因,盖因武功一旦有成,那种日新月异之感,便如吸入五石散一般让人沉醉难忘,多少人一生习武,为得就是这种感觉!江湖上一本武功秘笈出现而引起众多之人的追杀争抢,也正应了这个道理!正这个时分,忽听锣鼓喧天,杨过奔了出去,只听众人纷扰,一个军官到了近前,杨过一把抓住那人道:出了什么事情?那小兵道:蒙古大军又要攻城了!杨过匆匆到了中厅,只见郭靖已经顶戴好了一身的鱼鳞甲,见了杨过苦笑道:过儿,又要打仗了……杨过急急道:怎么回事,大理国的战事有结果了?却是自旁步出一人道:大理国初战失利,折损了三万大军!那人一手持把羽扇,却是大理国一代名相朱子柳!杨过沉吟一下道:三万人,是三万什么样的大军?消息确实吗?朱子柳苦笑道:这个消息我已经核实了三遍,这才匆匆赶到襄阳城来,只是不想现在蒙古人可也是知道了,而且……这次折损的三万大军……是最最精锐的禁卫军,他们都是百死向前的勇士!太和城中惊慌一片,浮薇郡主下旨捉拿散布乱军谣言的人,已经有数百颗人头落地!足可见明,事情非小!杨过道:如果这三万精兵都是百战的精兵,怎也不可能轻轻易易地全部死光了,领军的是谁?朱子柳道:是武三通,我是知他的,其人用兵中规中矩,断然是不会出大乱子的!可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是全军覆没!真真是叫人意想不到!黄蓉却是步出道:但不知武将军如何?朱子柳松了口气道:那倒也是没事,当时王爷也是在前线的,怎么会有事呢……黄蓉神情一动,那郭靖便道:蓉儿,你定是有不同的见解,快快说来!黄蓉本是要说,但见杨过也是一脸笑意,当下道:你何不问问他,杨过,还是你来说好了!杨过怔了下,道:郭伯母……黄蓉道:在伯母面前也要藏拙吗?杨过笑笑道:那倒也不是……既然伯母要我说,那小子可也就说了,我说得不对之处,郭伯母还要为我指证一二……黄蓉微微点首。
杨过道:小子发现三个不明之处,想向朱相爷请教!朱子柳道:请说!杨过道:其一,军报上说大理国首战失利,全军上下三万禁卫军全部战死,是也不是?朱子柳道:正是如此!非是如此,大家又何必心惊呢!杨过呵呵一笑道:那可也就怪了,三万士兵可也不是个小数字,这样说死就全都死了?便算他们是都死了,可总也是杀死了敌人吧!可不能说他们都是站着不动让蒙古人杀死的,不是么?请问问朱相爷,这三万精兵打死了多少蒙古军?一万?五千?还是三千?朱子柳默然道:这个……消息倒还不怎么确定……想来也不该少……不过我大理国军力目前不足,六月大将军正在回师,她手下近十万的大军,可也是远水不解近渴,目前的前线上只有几万精兵,余者俱是普通的士兵!一下去了三万的精兵,可谓得上是伤筋动骨了!杨过笑道:既然兵力不足,前线可有请发援军么?朱子柳再是愚笨,可也感悟到了这一点,道:没有……前线只是将这个消息发回……杨过一叹,黄蓉也是一叹,郭靖道:怎么了……这……这里面有什么意思么?朱子柳道:王爷这是要用这个消息将一些人给逼得跳出来,他……他是要用这个消息来杀人的……郭靖一怔,再傻也是明白了,他于这等事非是不知,经历了蒙古成吉思汗之死,郭靖自是明白的,只是这种事情让他天生地厌恶!是以从来也不去多想,这一下想起,只觉得恶心!黄蓉与杨过却是冷笑连连,这可不正是刘志恨这种贱人才做得出来的么?于人心利用可说是到了顶点!只是一条小小的军报,也可生出这许多的花样文章!杨过道:如此说来,可也就证明了一点!前线纵然是大战不息,大理国损折了三万兵将,可也不是白白死的!大理国的这三万军马一定是杀死杀伤了相当的蒙古军兵,不然,他们必要有所大动,一是全军再度后撤!一是请发援军!而前方并没有请发援军,那就是说,前方有足够的把握,打赢这一场战!故而不需要再从后方添加兵马!郭伯母,你说呢?黄蓉道:正是这个道理!现在看来,蒙古人得到的军情定然不准!他们以为是兀良合台一路军马打赢了,是以这便就得意了,想在襄阳城下做做样子,这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做样子,强攻也好,详打也罢,想急速攻下我襄阳,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到真正的情报传来,他们必然要退兵的!这样一来,可也就不惧的了,只是目前要小战一场!郭靖跳起来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打上一场,罢了,我知道了,这些绕来绕去的事我可也不想多想了,我现在上城去巡视,看看他们是不是今天就要来攻!过儿,你也来!杨过应了声是!却是黄蓉按下了杨过道:就让他光着身子上城头去?怎也要让他有身衣甲才是!过儿,你随我来!杨过不好推拒,随着黄蓉走到了后堂郭靖的居处,郭靖身上自是只有一套甲,他是有什么穿什么,可黄蓉却是暗中为他备下了备用甲!正好来为杨过用上。
杨过看看道:这可不像是我大宋的军甲!黄蓉道:这是我从穷国进口的,这是青党甲,这是明光甲,这是玄武甲,这是精钢甲,这些甲各有各的好处,比如青党甲最是灵活,明光甲可让那些想射你的人不好瞄准,玄武甲最为厚实,精钢甲是好,可就是太过贵了,足足要了我两百万贯钞宝!杨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这么贵?黄蓉道:自然是贵了,其实这些甲具成本并不贵重,只是穷国一家独卖,什么价儿可不是由得了他么……杨过道:那便一定要买吗?黄蓉道:你便是没真正上过战场,是以不知呀,这一入战场,你就知道这甲值不值了,我收罗这些甲具,还不是怕你郭伯伯出事么,只得一切小心了!杨过道:可郭伯伯却是没穿……黄蓉道:他……他是知道这个价钱……不敢穿……我可也是拿他没了法子!只得由他,等他身上的那套甲烂了,还不是要来回头么!现在可是便宜你小子了,你看上哪一套了?杨过本想拒绝,他万万想不到这甲这许多贵,看来鲁小玲说得大方,给了他十万贯钞宝,可算起来,却是连一件盔甲也是值不得当!杨过心中是真真生出了自己很穷的心情,看了看这些套甲具,道:那……我要最便宜的……黄蓉嫣然一笑,伸手在杨过的鼻子上刮了下来,杨过大窘,黄蓉却是笑了起来道:你这个小鬼头子,还来与我卖弄你的心眼……自尊心还真是重……罢了,就还是着这玄武甲好了,这才是最实用也最便宜的……杨过一奇,道:为何最实用的却是最便宜呢?黄蓉在他鼻子上又刮了一下道:不便宜,怎么大量生产?杨过道:可那又为什么生产这些过于华丽的军甲呢?黄蓉笑道:便是卖给我们这样的冤大头呗!说完,这两人都一起笑了起来,两人早年或有些芥蒂,这时可也是真正地烟消云散了。
(本人看了胡歌版的射鸟英雄传,利用跳跃观看大法苦苦撑过了大约二十二集左右,再也支持不住了,全他妈的删除了!可以恶心,不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前段时候,找了个机会,再看看前人的作品,特别是邵氏的张澈,这个武侠电影大师的作品有人说很单调,因为他的作品里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但却总是为了很搞笑的理由去与敌人杀他个尸山血海,白骨惊天!可现在这种类型的作品少了,就是甄子丹的导火线这种精品,可也少了一种大气!龙虎门更是没见到多少血!我们看武侠片,很大程度上,你多少要给我们显示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撒长红,肚破肠流,这才像个样子才对!而不是这种温吞吞,主角老实的像条狗的偶像武侠剧!偶像剧,这种现在社会最大的文化杀手,以把无聊的东西更加无聊化而出名,现在,毒手又伸到了武侠片上!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恶心的文化强奸!记得以前一位朋友对我说过,春秋时期,人们不讲道义信用,于是提倡道义信用,现在,我们明明不是那种言情的人,可这种言情片却是大行其道,真是太相似了!但这只能骗那些低能幼稚的人,对于我,真是太痛苦了!)第二百一十章:襄阳大战!这件玄武甲最大特色是在手臂处有一只龟甲盾,这且不算,在盾下,还有一支精钢劲弩!使得整支臂甲重量达到了惊人的五十斤,寻常之人还真是使之不动,但对于一直提着两百斤重的玄铁重剑的杨过来说,那可也就是正常的了!黄蓉又在杨过腰畔系上了一柄钢刀,对杨过道:战阵之上,还是这等武器比较方便!杨过领会得,穿戴一新,却是道:对了,郭伯母,这件是要多少钱?黄蓉顿了下道:五十万贯!杨过点点头,他再次苦笑,原本他身上有百八十贯的,可也就算是有钱了,可万万不想,原来自己便算是有了十万贯钱,可也是不足言道!亏自己还以为自己凭着这十万贯钞就可以幸福地一直生活下去,再无所虑,现在看来,可远不是那么回事!杨过对于贫穷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只一想到穷,他便不由自主会联想到月下天黑,穆念慈对着暗弱的油灯幸苦做活,白天,不仅天不亮就要去打柴,还要洗那些永远也洗不尽的衣服!所为的,也仅仅是几个铜子儿,有时还是铁钱!仅仅只够两人吃最粗浅的食物!非是如此,自己那娘亲怎么会这般地死去?记得曾有不知多少人家踏上门来,要自己的娘亲改嫁,可娘亲就是不从,时间长了,闲言闲语更是多了!想到此处杨过不由痴了。
直到脑门子给黄蓉拍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不消发问先行道:对不住,我方才想到了我娘了……黄蓉怔了下,想待要说些什么,可杨过却是一转身就去了。
城门楼上,一见杨过,郭靖眼睛一亮,道:过儿!杨过过去道:郭伯伯……低头一看,只见城关之下蒙古军已经摆开了军阵,一支支一队队的士兵正自准备着。
郭靖道:看见后面了么?杨过一看,好多细细长长的东西。
郭靖道:那是攻城云梯……他们是要动真的了……不过好在他们没用抛石器……杨过道:那是为何?郭靖道:这里的木头可给砍得不多了,剩下的木头材质,想做云梯还可以,想做抛石器,那可是不行,他们上次的几具抛石器都给我们发炮打烂完了,想要再造,非得回去不可,便是再来了,可也是没用,我们的大炮可比他们的抛石器要打得远!过儿,我们宋人,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只是朝上奸臣,害人害己,而我大宋的百姓人民,可都也是好样的!正说着,就见陆无双拉着程英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郭靖道:陆姑娘……程姑娘……程英道:我这个表妹,什么都不好说,可这性子就是吃受不住!哪有热闹她就哪儿闹!陆无双道:闹什么闹,咱也是帮忙的!在杨过身上一拍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武功大进,已经瞧不起我的武功了?杨过苦笑道:我可是没说什么的……正这时,就听城下众蒙古军兵轰地乍开来叫,一时气,气势冲天!杨过道:这些蒙古兵,气势不错呀!郭靖点头道:这半年来,蒙古视大理国为唯一可敌的对手,现下得了大胜,自是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忽必烈定是以此来鼓动军心士气!想一鼓而下!一声声号响起,在隆隆声的踏步声下,一支支蒙古仆从步军踏出,这些个北地汉家儿郎却是要为蒙古人踏上攻城的恶战!最初的阵战必然是死伤最重的,蒙古精兵自是不可白白浪费在此,是以便要这些仆从军先登为战!更且是这些士兵更精于步战,也是相得益彰!郭靖叫道:来呀,我大宋的大好男儿可不能给这些胡番比下去了,给我叫起来,大宋必胜!郭靖威望之重立时得现,只见一个个大宋的官兵举刀的举刀,一一喊叫了起来,顿时将城下的喊声压了下去。
那城下,却是忽必烈一行众领着手下众将与那一众的高手,虽说他的女儿给刘志恨擒下了,可他却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身后,不仅止是潇湘子,尹克西,尼摩星,马光佐,金轮法王,还有新到的海云僧,李长真,阿忽察三人,至于部将别亦都,张折等不一而足!忽必烈身边有一个僧人,这个僧人是汉人,法名子聪,乃是忽必烈的谋士。
他俗家姓刘名侃,少年时在县衙为吏,后来出家为僧,学问渊源,审事精详,忽必烈对他甚是信任。
这刘侃当下道:四王爷大才,消息未经确定,何以这般定要发兵?忽必烈道:大师不知,我等虽是在等确切的消息,可也不能白等!且不说朝中群臣会说本王避战怕危,便是本王麾下的这批士兵怕也是心有不甘,失了锐气,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再说本王手下还有这许多忠勇之士,这次突其不意,说不得真可攻下来,也是不一定,到时,家父再行上位,可也就是顺理成章了!他说得这些里面含有很多政治因素在里面,这刘侃虽是精于计谋,可却非是研习帝王心术的人,自然是要差上一点,他心中仍是觉得这法子过于行险了,说来还是当年金刀驸马的路数,那郭靖当年使出的自是出其不意,可现在使来未必便成,再者说了,现在城中郭靖等人俱都是南朝最杰出的人物,想要成功,不是没有可能,但真就是难!似这等险,刘侃却是不会冒的,他见谏言不成,可也不做那强项,只微微一笑,再恭敬两句,便就退下。
忽必烈似是一点没在意对身后的诸人道:如此,就有劳国师及诸位勇士豪杰了!金轮等人自是笑脸道:王爷放心,且看我等立下首功!一支响箭穿透云宵!在一众士兵发喊中,蒙古大军正式开始新一轮攻城了!只见一排排蚂蚁一般的人嗡嗡地冲上来,襄阳军不动。
却是等着,那蒙古军兵大叫着将将云梯竖架起来,但襄阳守军仍是不动,一边的士兵只在城边搬着滚木擂石,一只只大大的铁锅给支了起来,一锅锅臭水滋滋烧着,一个个小心的宋军在尽可能不露头的情况下朝下看着,忽然叫道:过半了,过半了……快快,快撑!一个个宋军立时发喊,用一支支长长的竹篙抵住敌军的云梯,向外支去,不多一会,就能听见云梯上的蒙古兵士喊叫喝骂!忽然一支劲箭射来,一下子就将宋军的竹篙射得断开!有宋兵叫道:这里有神射手,这里有神射手!当下就有士兵过来,搬着石头就往下丢,只听铛铛声响,对方显然也是攻城的老手,莫看是一边爬着,可盾牌也是随时举着,护在头上,想仅用石头丢下这些人,不大些的石头可还做不到。
杨过追着郭靖道:敌人的箭从下面能射上来么?郭靖道:有是有,不过并不多,过儿,蒙古人不缺神箭手,他们缺少的是大弓!杨过道:大弓?郭靖道:是呀,蒙古军力强大,但他们士兵用得多是角弓,牛筋弓,和少数的大弓,这大弓之所以少有两个原因,一是大弓太大,劲力太沉,射上几箭后,人便没了力气,再要射,手便要发抖,可就不准了,是以正常情况下,牧民们一般是不用大弓的,与其造大弓,还不如用从金国得来的弩!只是弩具太过珍贵,不好大量制造,是以,只在军中备上一些大弓,这些大弓轮着由人使用!我们杀了他们的人,可他们只要再换一人即可!是以不得不小心!说话间,一支劲箭破风而上,一个搬运的民夫大叫一声,偏头从城头上掉了下去!郭靖一顿足道:他站得太高了!只见一个个士兵在经过城墙垛口时都是歪歪头,低低身子,断无一个直来直去的。
下面的蒙古射手便如鹰一般虎视着城垛,只消有露头的,立时就是一箭!另一边的城墙上有军官大叫:是精兵,是精兵,寻常手段没用,去拿油来!郭靖过去道:怎么回事?那军官道:郭大侠,你看!只见他拿一锅水倒了下去,但那下边的士兵一偏盾,那滚水自盾边倾斜淋下,却是伤不到人,似这样爬墙的,自是精兵中的精兵!别的不说,似这爬梯之术,也不知是多少尸山血海里打拼才得有的!郭靖点点头,立时有油到了,士兵们对着云梯去倒油,却是从下面飞出一箭,这一箭竟然还带有一定的弧线!立时将这士兵射死!郭靖色变道:果然是精兵!却是亲手来倒油,再有一箭射了过来,可郭靖是何等样人,只将大拇指一挑,那箭自向外出,可一点也伤不到他,不消一会儿,又有一箭射上来,可郭靖再点出一指,立时又打飞了这一箭,似这箭,射得再准,可想要射中郭靖,却也是难!立时有小兵上前来,将这火把点上去,火光一起,下边传来汉人的叫骂声,这队想要攻城的人竟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同为汉人,却为了蒙古人,这样死心地卖力攻城,杨过一时间心凉如水!但看这个样子,一时三刻,蒙古军兵是别想攻上来的!郭靖在杨过身上一拍,道:不要怪他们……杨过冷笑道:我只会杀他们!一个转身,心道:我爹总是说人性本恶,这世上到底还是善得比恶的少!普天之下,似郭伯伯这样的人,却能有几个?打对面一人冲着他道:杨过,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善?却是陆无双。
杨过看着陆无双,忽然一偏头,只见这一支军兵也是非常卖力地向上爬着,守城的宋军有些手忙脚乱,他们丢下了擂石,可没见作用,足可证明这是一支特别精于攻城的军队!杨过一把拉住乱跑想去拿沸水的小兵道:不要,让他们爬上来!那小兵一怔,看杨过比他可是正派得多,知道这是高手,不敢怠慢,只得依从了。
爬城军士察觉上边没了动静,这还不是大喜一个个疯了一般的向上爬着,方自一露头,却是一怔,只见一个一身玄甲的独臂小将手抽出刀道:你们也是汉人,为什么帮着蒙古人,攻打我们,还,打得……这么卖力?那先登小兵大怒,一个跳扑,便想一刀斩下此人,杨过更怒,一提手臂,用龟盾格开了这一击,身子一转,借力顺势到了极点,平常一百斤力气的一刀足足劈出了三百斤的力量!那小兵大叫不好,哪里还避得及?叫杨过从下而上一刀破开,尸体分开,内脏肚肠流出一片!下面的士兵一怔,却是更快地跳了上来,他们本就是麻木之人,悍不畏死,便就是这个道理!杨过大叫道:给我死去!但见他一刀刀劈过去,无有当其一刀者,这一支蒙古军兵源源不断上来,却都是地道的汉人。
郭靖一步抢出,但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那云梯吱呀一声,向后倒去,连着满梯的人,顿时死伤了无数!博得了宋军大声的喝采!郭靖却是一点喜意也没有,反手就抽了杨过一记耳光,道:过儿,你发什么疯?杨过一怔,道:郭伯伯……郭靖道:我知你……你的那种心思,曾几何时,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也是让我彻夜难眠,只是这事可怪不得他们,我们自己无能,丢了北方的中原土地,他们没了生路,你怎么能把气出他在他们的身上?再者说了,守城之道是节省下自己的力气,最大地杀伤别人,你这样硬拼,等到时候他们大举而上,你哪还有力气拼杀?杨过笑了一下道:郭伯伯,我错了,不过他们这样子,可也是上不来的!郭靖笑道:你看现在这样子是上不来的,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果然,不一会儿,一队队蒙古军兵跑到城下挖起坑洞来了。
杨过正自迟疑间,就听得蒙古军兵齐声大喊发叫!这正是攻城的高潮来了!就见一队队蒙古军兵大吼大叫,一支支长长的云梯事先爬满了人,在大队士兵的推动下过来,用梯脚抵住洞口处,齐声叫着,将那云梯竖起,向着襄阳城头搭去!郭靖大吼:放箭!襄阳的守城箭自是床弩,几具床弩发出金属绷断的声响,那支支长矛似的箭支顿时激射而出,几架云梯当场破碎!宋军士兵也提着长弓出来,一个个搭好了箭支,等那云梯一上前来,便就是一通射击,几个蒙古军兵立时大叫着从云梯上跌了下去,从这个高度下去,那可是再也活不成的了!一队队宋兵排排站好,待真有蒙古军兵上来,立时向前刺去,忽然一个蒙古兵大叫着,不顾自己被宋兵刺穿,反冲了上来,两刀便就杀死了两个,一个小宋军的将军大怒,提刀便削去了他的人头,可更多的蒙古兵将涌上城来,大宋军胜在整齐有序,而蒙古军兵则是一点儿也不要命,双方就着城头,终于杀得开了!一架架云梯无有穷尽的搭上来,一瞬间,百多人的蒙古军摸上了城头,宋兵也喊叫着与敌人打在一处,到处都是个乱!只见蒙古军兵虽是勇,可几处城关的路要都是在宋军手上,宋军守这襄阳远非一日,都是最最精锐的守城官兵,只见一两个眼见着自己不行的宋兵哭叫着却是抱着上来的蒙古兵向下跳去,与敌皆亡!杨过虽止是一手,可出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他经过最初的愤恨,现在考虑地却是如何让自己以最小的力气,挥出大力的一刀,是以,杨过连连挥刀,看似劲力不大,却是顺势而为,每一刀出,必是个弧线形的刀路,一个蒙古军兵死死想抱住杨过,可杨过心下冷笑,反手将刀柄回撞,立时便打碎了他的咽喉!这一时间,杨过心道:我爹爹为北地杀神杀人时,心里是不是也是这种尽想着省力杀人的法子?心念一动,手上的刀再不用力拿着,只一抹,顿时抹断了四个蒙古军兵的咽喉!第二百一十一章:城门恶斗!杨过提着战刀得心应手,每刀挥出,不带丝毫恁白的力气,但见刀光掠过,便有血雨挥下,杨过踏步这杀人场中,一步步行来,所过之处,竟没有一个是他一招之敌的,当然刘志恨的杀之一道,渐渐于杨过心中所得。
忽然一个习练过武艺的蒙古军兵一声不吭,自一具尸中翻起,向杨过偷袭而来,只是杨过早先就一步踏开,回手一刀却是不伤他的性命,只将他的手臂斩下,这人惊骇交加,只见杨过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目中全是残忍与无情的酷意!却是不再理他了。
正当此人惊惧之间,忽然耳旁有人发喊,两个宋兵扑至,两柄钢刀不分先后刺入他的体内,本来以这个人的武功,这两个小小的宋兵如何是他的对手,可是中了杨过一刀后,他的心志为其神夺,再无余力,等明白过来,已经身上中刀,那两个小宋兵一脸狰狞,抽出刀来便就是一痛狠砍!杨过心里明白,方才那人一手刀法也算得上上是江湖上二流的好手了,只是似这等人居然为那蒙古人如此卖命,方才还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死自己,怎不叫杨过凶恨欲狂!这时节,蒙古军兵虽攻得发疯,可他们却始终保持了一种节奏步调,却是不敢大举压上来,杨过也是看清了,襄阳城头的神武大炮可也不是放着玩的,只是一来蒙古大军的本阵列于大炮的射程之外,二来蒙古军兵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只是用云梯这种不入流的小道攻城,虽说发起狠来,也可有百多人挤上城头,只是这区区百多人能济得什么事?转眼之间就叫宋兵围杀光了。
这襄阳的士兵可是与别处的宋军不一样,一来他们多是由郭靖一手操练,二来由得郭黄二人大力的资助,还没出现过短饷缺粮的事,是以,无论是军心还是士气,都是十足十的!但这其中黄蓉却是在暗自叹着,她在穷国布下无数的产业,只是这些事物再是多,可也是不足供养一支朝庭军队!若然郭靖是个有异心的,将这支朝庭之军拿在手中,那自也是无可无不可,这钱花得也是值了,可郭靖却就只是死死守在这里,军兵他只管训练与参战,这样一来,这支军队还是大宋的,是吕文焕的,可与郭靖没得关系!这种傻子的事情也就是郭靖才得做出!正当众人神志放松之时,忽然一处蒙古军兵齐声发喊,翻上城来,这行人,凶狠异常,举手抬足,便有宋兵死伤,面对他们的宋兵,竟似是纸扎泥捏的一般!杨过大叫不好,这时郭靖也赶自过来,郭靖怒道:不是一般蒙古军兵……杨过道:你是军中的主心骨,这城关头上可不能没有你!他们所为不过是想要开那城门!我带人去阻住他们!郭靖还待要分说,却见杨过一步纵出,大叫道:无双,程姑娘……那陆无双与程英一并回过头来,只见杨过边跑边道:跟我来!陆无双气道:臭小子,以为自己可以使唤我了么?却是两三步冲出去,一个小兵挡在她的身前,陆无双一看,不是宋兵?当即一脚踏在他的头上纵了出去,只是这人也是死了,可他人还没来得及倒下,那边的程英又点在了他的头上一下,不过程英的心地可是善良,出脚没下死力,只是她下不下力气,那人可也是死定了的!只见那队蒙古兵果然是向着城门处杀来,守门的小兵一点也是阻之不住,正自此时,杨过一个大跳赶上,一刀劈出,这一刀他借了飞奔之势,及他翻转身法之力,刀身竟然发出颤响,哧地,一道先天刀气应刀而出,这种最最精深的武功竟然在杨过的刀上出现,陆无双看得眼睛冒火,似这等功法她也是行的,只是杨过明明是个使剑的人,现在用刀,本该说是要打个折扣的,可他仍是发出了刀罡,可不是说明杨过的内功已经具有了相当的火候么!她本就是好强的性子,一剑便狠劈过去。
一个蒙古兵大喝一声,挺着独角铜人便抗了下来,他手中的独角铜人可是重兵器,不是力大的使不出来,也算得上是有本事的了,可是他的对手却是愤怒中的女恐龙!超级的花木兰!这一无双剑愤恨地劈下,岂是他这个内功粗浅的人能架得住的,当下发出一声喊!连人带着兵器向后倒下,那只独角铜人竟是断了,那巨汉的头盔脱落,露出脸来,却是那回汉子马光佐!陆无双先声夺人,一剑劈废了马光佐,立时震惊了全场!她心里得意,看向杨过,杨过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事,只是向她点头一谢,暗道:师姐真是神威……不过……她是不是因为我才得这么卖力气的?当先的那人道:小女娃子好功夫……嘿嘿……可惜这里是战场,可也不怪老……咳……辣手摧花了!手上一晃,两支金光闪闪的大轮子出现了,却是一个高瘦的蒙古军兵跳出,提着哭丧棒向杨过打去,另一边的一个蒙古人则是亮出了金鞭,也是缠向杨过,这些人可也是眼毒,知道杨过才是这些人的主心骨,是以真正要对付的就是他!杨过待要动刀,忽听尖风刺响,一枚佛珠狠狠射向他来,更有一个跳到上空,抖手便是一柄佛尘对着杨过抽下,杨过眼尖,立时看到这人腰畔上竟是有着一口细长的美人剑,那正是他干娘孟非清遗失的嫡仙剑!若是往日,杨过遇上这几大高手合力,不消多说,怕是没几招就要给拿将下来,可现在自是今时不同往日,就见杨过倒提过刀,将那刀柄迎向后发先至的佛珠,借力打力,反带着刀向使拂尘之人劈去,同时一袖子甩运,抽向了来缠他的金鞭,两下一带,扯过去反缠那高瘦人的哭丧棒!同时,陆无双一剑斩削金轮,那使金轮的也是大惊,一是惊陆无双的剑好,再是惊她的内功精妙,要知道他的一双金轮上注入了他的龙象功力,剑好功力不好抑或是功力精纯而剑不好,两者缺一都不可能削断他的金轮,现下失了一只金轮,岂不是大大的不幸么!程英再度加入,顿时,将这支蒙古人中的精英留下!王坚调来了弩兵,这是他手上一支强力军,用得全是神臂弩,这些弩具便是大宋也是不多,这座襄阳城中大宋算是下了血本,共投入了五百具,历次大战,损毁了一百来具,可还是有几百具弩的,这回列出了弩兵,立时就是一通乱射,这射得自不是前方,而是后方,后面的一个蒙古兵一个不小心立时中招,大叫道:卟里麻因,啊里忽而多……一个蒙古军兵扶住他道:阿忽察大师!猛然解开外衣,真气一催,那衣服鼓荡起来,一支支弩箭射在上面,有穿入的,可却没穿透的!可见这人的内功深厚了!正这个时候,忽听城门处的宋兵惨叫连连,只见一个矮子蒙古兵不知怎的偷过众人耳目,暴起在众人的身边上出手杀人,但见他人虽是矮,可力气却是大得惊人,一拳一脚之下,谁也是拦他不住,杨过待要回身,可他之处境本就是在众人围攻之下,如何能说得上自如?陆无双倒是要走,可金轮法王自后两只小金轮立时打了出来,她得了无奈,只得回身运剑劈开,只是她无奈,法王更是郁闷,暗想自己的暗器向来是不走寻常路,打人绕三转的,可这个小丫头一个回身,出手全凭手感,立时就格开了他的金轮,怎不叫他郁闷?只是好在目的可也是达到了,陆无双欺回身来,又与他战在了一处!程英要起,却是箫湘子提棒拦住,这个箫湘子最最是奸滑,但有一点亏他都不愿吃,一见杨过出手高明,虽说是占着上风可也不想与他动手,生怕为此惹出了厉害的人物!却是转来对付程英,在他看来,诚然,这程英可是要比杨过与陆无双要好对付得多了!杨过心里又气又急,只是一个尹克西,李长真死死把他缠住,这两人哪一个可也都是不在他之下,但叫他一时间抽身,可是不易!正自此时,一道人影如电光般射来,却是直扑李长真!李长真大惊,想要再躲,可杨过也不是好对付的,当下便抽了他一袖子,他现在可是后悔没在袖子上绑上柄毒刀了,不然,焉还有这李长真的命在?却是那人一出手,并没攻向李长真,反是从他腰畔夺过了那口嫡仙剑,呛啷一声龙呤,嫡仙剑出,对着尼摩星便就刺去!尼摩星提手一格,两下分开,原来他手上的兵器是条软鞭,做蛇样,可缠在手上做护臂,一甩手,又可做兵器打出,端得是妙用无穷,为不可多得的一件奇门兵器!王坚眼见于此,当即叫士兵放下弩,这里再要射,说不好反是要伤到自己人的!海云得了这一手,忽然回身,但见他身如轻燕,出手却是挟带着风雷之势,一下子打在了杨过的身上,杨过正在与尹克西等人缠斗,却是吃了这一重招,大叫一声,也是他的气足,竟然没得倒下,方要吐出的血也是给他吐了回去!这血可是不能吐,一旦吐了,立时要伤身虚气!多少高手,便是没忍住这一口血,一身的功夫就到此完了!程英叫道:杨大哥!玉箫乱点,这玉箫剑法抖手撒出,同时,内力催逼,一道道真气自那箫孔中喷射而出,虽说她的功力浅,打不死人,但麻麻的也是让人不好消受!只是这手功夫过于耗损内力,似程英这样使,再有两下,她的功力可也就尽了!箫湘子笑道:这么护他,是你情郎么?说着笑,手中的哭丧棒却是狠狠打出,却在这时,一只白玉似的手凭空多出,一下子抓在这哭丧棒的棒头。
箫湘子大笑道:我这棒你也敢有手抓?再一看,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个清秀之人,这人看上去约是三四十的年岁了,却是闭着一双眼睛,一头长发无风自动,身上是件白素的孝衣,脸上皮白莹润,似她这等年纪,却有这样的皮貌,不消说了,定然是内功火候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听这人道:你这哭丧棒里不过是埋藏了几根不上台面的毒钉,也能伤人么?那一定是另有文章了,可我却是看不出来,再瞧瞧吧!忽然五指一紧,玄功促发,只听咔嚓一声响,这只哭丧棒竟是叫面前这人赤手生生地抓了下来!海云转手向她拍掌,这女子嘴角一抽,道:比掌么?也好!玉手一翻,一掌当即印上去,两人手掌一对,海云大叫一声,向后退去,一张脸儿涨得发红,李长真看得明白,这分明是在对方一掌之下落下了内伤!只是这打斗之中可也不好停下,是以这海云没了法子,只是逆转经脉,压下伤势,只是回去一定要打坐运功,顺心理气,一个不好,日后便就要走火入魔!死得惨不可言!金轮法王眼见这人快要震住全场,再不敢大意,忽然一掌劈向陆无双,这是掌中含了九龙九象之力,非同小可,便是蛮横的陆无双也不可硬接,却是趁了这个功夫,金轮法王摸出四只小金轮一发儿打向那多出来的白衣长发女子!白衣长发女子微微一笑,道:这等小道,也来出手?就见她听风辩位,伸手便拿,一双玉手一抓一放,那四只金轮不消一会儿,就叫她一双肉掌抓得成了碎铁!王坚忽然叫道:放箭!放箭!原来却是在这时,那倒地的马光佐凭着一股血气,竟是又起来了,他是没了兵器,可却是更加凶勇,趁着众人相斗,没人留意到他的机会,到了城门绞盘处,抢过一柄刀连杀了四个守卫的宋兵!这白衣长发女子华丽的出场吸引了全部可见之人的注意力,是以却让这马光佐打开了城门,听得城门开启的吱呀呀声,王坚才知道不好,哪还看不见马光佐?不由大怒,只是这个角度宋兵的弩具打射不到,王坚只得让边上的宋兵用角弓攒射!这边一发箭,顿时将马光佐射得成了刺猬,他本就不怎么会小巧功夫,又没有海云这样内功深厚的人为他挡箭,这些箭虽是利,可都是角弓射出,对于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实是不足为惧,便是躲不过,但教手中有一把兵器在,可也是伤之不到的,但偏偏马光佐是走得霸道的功夫,他这本事,做个攻城拔寨的将军自是最妙,但似这样,却是不行。
但他目下虽是中了箭,可也是不惧,大吼一声,手上更是快了,只见得那城门不一会儿就打得开了!城门一开,城外的蒙古军兵立时疯了一样向着这里冲杀而来!马光佐虽是成了刺猬,可却是哈哈大笑,叫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武功都比我高……你们都比我聪明……可这个大功还是我立下了……哈哈哈哈……海云法王等都是面目无光,可心里想得去是:为了这个功劳连命也都不要了,我可是不干的!只是现下战事未得停,那白衣长发女子正迎面上来,一双白玉手,无惧于刀剑,向着法王众人抓来!法王喝了一声,吐气,开声,丹田之气直冲膻中,顺着三焦经直过手臂,再行喷出,轰地便是一招龙象神威。
那白衣长发女子也不惧他,仍自是手一翻腕,对着他的这一掌就迎上!海云惊叫道:不可与她对掌!却是迟了!法王心中一动,只见两掌相接,对方掌力便似针刺一般突破了他的手掌,逆经而上!法王惊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是什么掌?这么霸道?竟然如此诡异?第二百一十二章:药师法驾到好个法王,忽然一声佛号,真气一顿,再度发功,另只手掌狠拍了自己一下,这一击掌,打得自己一下子便就喷出了一口血来,只是这一口血中也是含着白衣长发女子打过来的真气,法王借这一口血就势喷出,也算他是了不起了,这法子虽说是让他现在功力大损,但好处就是不留下暗亏,却是比海云要高明的多了!白衣长发女子笑道:老秃子,可也有你的啦!转过手来,一抓再度抓开了李长真刺向程英的一剑,那口剑也是剑中的极品,在这白衣长发女子手中,却如面条一般,只一拧,就成了钢花了!程英却是惊喜,她本就是兰心慧质,这下已经看出这女子使得正是天下最精妙的武学九阴神功里的功法!九阴白骨爪与摧心掌!这个世上能将这两门功夫练成这般水准的,也就是她了,传说中的梅超风!这梅超风早年为情所误,与那师兄陈玄风一并逃出了桃花岛,这却是为何呢?原来黄药师虽是娶了娇妻,可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女子,便是他的爱徒梅若华,这梅若华气质出尘,在桃花岛上人见人爱,便是黄药师也是动了心。
后他的妻子冯氏待产,这冯氏早就看出黄药师对梅若华有了情宜,她本就是聪明人,自不会做反对的蠢事,再说她爱极了黄药师,自己待产着,黄药师没了个伴,可也是不妥,纳妾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便与黄药师分说这件事情!夫妻两主意打定,便要向梅若华挑明了。
只是他二人万万想之不到,原来还有个听墙根的。
本来这事是万也瞒不住黄药师,但黄药师一来是放心,自己岛上正常会得有什么人来?他手下的仆役也都是聋哑人(黄药师自己弄得!),那便更不怕听了,可是不想,听这话的却是陈玄风。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梅若华一个大美女放在岛上,别的不说,其实桃花岛上的男子都是对她有了好感,只是这时的众弟子都是年幼,这种情感懵懵恸恸的,却是谁也不知,只有陈玄风这个胆大的起了意,早早和梅若华好上,这梅若华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看上了她,若是她知道了,自也是知道了取舍,虽说黄药师大了些,但就男人而言,可不是比陈玄风要好得多了么!陈玄风知道了此事,再不敢耽搁,他心里也是愤愤不平,暗想:师父师父,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何以还要这般老牛吃嫩草!当下寻了梅若华,把这个不知事的连哄带骗,先取下了她的红丸,这时两人事以做下,以梅若华的身子变化,在精通医理的黄药师的面前能瞒得多久?当下哄得梅若华去偷取经书九阴神功!冯氏与黄药师现下虽是没说,可已然把梅若华当成了自家之人,哪里会提防她,也只有她能出入黄药师的内室书房,是以,轻轻巧巧,就把个经书偷来,自此,两人立时远走!后面的事情众位想也是知道的,黄药师失经是小,连个备用的小妾也给丢了,这邪火如何得消,不然,只是个经书,只是个弟子叛逃,他也算是武林奇人,何以会一点胸襟也是没有,将门下一并迁怒,打断了腿并逐出岛去,便是他暗自猜疑门下有弟子是知道这事的,放着这样的人在身边日夜耻笑自己,如何得受?只是这事可也不好查访,索性一棍子打死,一个不留!全赶出去!后来,陈玄风惨死于郭靖手中,梅若华悔恨交加,想想也是,本来自己在桃花岛过着师娘第一她第二的生活,可是不想,逃出岛后,受到了天下武林的追杀且就不说了,这九阴神功更是只得了一半,修习起来没有内功口诀,不通打坐理气之道,光修这外功,如何得成?结果好好一门道家的无上神功给练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她再度回到桃花岛后,黄药师只得狠下心肠,废了她的功夫,再亲传她功法口诀,由她重头来练,这样一来可也有好处!一来,她的手骨折断,废去了原来不对路的功法,不然功夫还在,再怎么练,也是错!再由得十多年的静心养气,这梅若华不仅是恢复了过往出尘的容貌,更是在武功之上更上了数层楼!她本就是桃花岛一众不幸弟子的杰出者,现下更可说是桃花门下第一人了!一手九阴白骨爪也步入了大家方境,出手再也没有丝毫的鬼气,反是增出了美感来,非是如此,以她过往的名头,怕不是立时要为人认出!想她昔日号称铁尸,这名头一来是大,二来是她的不可见人,现在这样出现,白白净净,一副出尘模样,任是谁也是无法把她和那个丑怪的铁尸想到一处!此时后方的蒙古军兵顺着向城门处杀来,这处城门的宋兵死伤惨重,眼见是要不支了,却是杨过来了,他挥着刀子,莫看他方才伤了,可这般挥刀还是没有一点问题!只瞬间,五名蒙古军兵倒地,带起无数血光!忽然,法王叫道:城门以开,可不在有我们的事了!他们这支精兵的作用便就是开启城门,这城门一开,虽说原本是要助战的,可现在明显对方有一个高手梅若华,那如何得能胜?后方还有王坚调来的弩箭兵!自是不想白白送命,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便就向外跑去。
法王掠到杨过身边,举轮就想砸下,却是听到风响,原来是陆无双提剑扫向他的腰,这要是扫着了,法王立时可一分为二了,至于那样还能不能活,可就看法王的法力如何了!但法王可没信心得活,当下连手中的金轮可也不要了,丢砸过来,铛鎯声,给无双剑劈成了废物金属!再不敢停留,发足狂奔,连跑带跳着走了!王坚大声道:杨兄弟……快快让开……杨过看见道:好!一行人连忙闪开来。
只见那队持弩的宋兵分成十排,一时间,弩箭如雨,那是连绵不绝,一支支劲弩正常点都是一穿二人!蒙古军兵再是勇,可也是冲不过来,只是这人死得多了,却是将城门挡住了,眼见后队的蒙古骑兵就要冲过来,一旦这些骑兵冲起来,那可就要乱了。
宋军便是本该能守得住的,可也是要军心大乱!这支宋军虽也算是强,可比之当年岳武穆亲手练出的宋军也是不能比,当年岳武穆大破金兀术十万大军,便就是用五百敢死之兵冲乱了他的军阵,砍倒了他的帅旗,金兵以为主帅以亡,军无斗志,兵无战心,岳武穆再引主力大军追杀,这才败得金兀术!是以军心不可乱!蒙古骑兵不可入城!忽听一声箫音响起,这箫音低缓平和,忽然间却是乍起了金锐之声,那外边的蒙古铁骑闻之大惊,一个个俱都摞了蹄子,更有甚者,调过头全都跑了!抓紧了这个功夫,宋军在杨过陆无双这两个力王的带领下扒开了尸体,这才关上城门,再一看,那马光佐却是死了,他身上这许多箭,其中有两只是有心的宋兵用自己的土法子练得毒箭,威力也还不错……不,该说是阴毒无比!这土法子说来也是妙,便是在战前将这箭头弄锈。
再浸入宿尿或是宿便,当然,要是能搞到更恶心更乱七八糟的材料更是好,有的宋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箭头上是什么,这一箭射出去,正常是必死的,要是不死也是容易,看看是不是射在要害处,右是射在手臂足脚处,有经验的医师看看箭头,就知要不要救,抑或说要不要砍!马光佐不幸,就中了加料的箭,还是特别毒辣的那种!箭头上腥气逼人,显然是用了蛇虫之毒,这法子也是大理国带来的,别的不说,襄阳的宋兵都知道,大理国的士兵,毒药要必带在身上的军用品之一!一可粹染兵器,二还可用于自杀!大理国军兵对待敌人从来不留情面,自也是害怕敌人这样如法炮制地对他们,是以正常的大理国兵都在在身上带着毒药,一旦自己伤重也好走得快一点!城门再度关上,城名,响起了鸣金之声,蒙古军兵潮水一般的撤兵了,没有一点停留!虽说是功亏一篑,差点也就夺下城门,那时,襄阳怕也就真要告破了!可失败就是失败,忽必烈不做一点犹疑,立时下令退兵,足可见他的果决!黄药师身形一飘,如神仙一般飘然而下,神情之中自是得意非凡!长久以来,在他的面前,都是刘志恨的徒弟争光露脸,可是今天,却是他的弟子梅若华为他夺回了面子,他这次回到桃岛,当下放出了梅若华,那梅若华早年吃尽了无数的苦处,这十多年来,早说一直住在师娘的墓中,看似清苦,于她却是想不到的福份,不仅一身的功夫一点点回来,更是反超于前倍之!那往日里的提心吊胆可也是没了,只将一颗心儿放定,过得那自是舒心无比。
黄药师回转,更是带回了冯默风,三人见面,自是欢喜,梅若华向着冯默风磕头赔罪,师姐弟可没隔夜的仇,这便就解开了。
只是冯默风的身子亏得很,这大喜和大悲俱都是伤身的,黄药师功力高,梅若华将养了十年,自得是没事,可冯默风却是病了下来。
这病于他也算得上是好事,现在发了,治好了也就去根了,不然积着在心里,似那陆乘风,一经发作,立时就去了,连个救的机会可也是没有!现在冯默风在桃花岛将养身体,黄药师留他看着岛,也好再修他留下的功法!冯默风漂泊了一生,可还真是不想再动了,他本就是以桃花岛为家,这下回到家中,慢慢感受着。
黄药师却是带着梅若华来了,他也是个精细人,虽说他仍是打着梅若华的主意,可这话却是不得他口中说出,这便是要寻刘志恨,刘志恨这人别的不好,就是精明,黄药师把话说上一半,甚至只是起个头儿,剩下的话可就不用他说了,自有刘志恨说来,想刘志恨还等着他去天山寻宝,自是不敢逆他的意,到时,自己带上如花的新夫人一起游玩天山,那种快意逍遥的日子,直是让黄药师期待万分!他心中不住地道:我黄老邪又要老树发新芽了!哈哈哈哈……当然,黄药师自是个要面子的,这话可不得说出,但现在他脸上的笑意与得意,可是任谁都瞧得出来!程英自是恭敬道:师父……梅若华身形一转,身上的衣衫无风而动,这是她的气功练到了极致之处,从前她是耳听声以辩,现在若是近处,她气息一放,立时可知这人的大致相貌,程英就觉得面目一麻,就听梅若华清郎悦耳的声音道:小师妹,长得不错!程英道:你就是大师姐……你不是……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梅若华道:只是知道个大概,你内功未大成,等你内功大成了,也就有了这个本事了!杨过与陆无双齐齐道:黄岛主!黄药师哈哈大笑,拍拍这个头,摸摸那个脑。
道:好好好,两个娃儿都有长进!唔,杨过小老弟,你已经不能算娃儿了,成家了,是大男人了,好好好!哈哈哈哈……却是对程英道:你看看你,杨小弟一看就是武功大进,我本来还想创门独劈剑法呢,可现在看来要改创刀了!杨过道:不是,弟子还是用剑的……只是郭伯母说,战阵之上,用刀比用剑省力……黄药师点头道:也是这个理,不过我们是江湖人,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人的本份,既然学剑就不可让剑离手,武学之道,不进则退,无双娃娃,你看你师父十年不睡一觉,就是这个道理了,不然以他的年岁,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这番功力?常人习武,白天怎么打坐练气,可一旦睡下去,呼吸必然不能再如自己的原意,那样一来就是顺势,白天的苦修必要十去其九!这样一来,岂不是恁地做多了无用之功!杨过道: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她早前让我睡寒冰床,就是想让我在睡着的时候也保持运功呼吸的状态!孟非清过来,淡然道:此乃是小道,想保修出的功元不失,可不在于这样,这只能落入下乘!上乘的法子是心与日月同升同起,顺心理气,则可才能得到最最精纯的真气,而不生杂,须知杂气再多,也不得凝练,不及一缕精丝真气!武功高到了一定的程度,自是不用睡觉,只因别人睡觉时可得的一切休养,他不睡觉也可得之,且功力进度不止,方是最上乘的养气之术!黄药师大讶,道:这是……杨过道:这是我娘……我从前说过的……黄药师立时明白,这又是刘志恨惹下的孽缘,当即一笑,不好再做多言,心中也是意外,也不知这个杨过是行了什么运道,让这孟非清回护着他,看得出来,杨过定是从她的身上得了不少的好处!却在这时,一人远叫!黄药师一惊,来人是黄蓉和公孙绿萼等人。
黄药师连连跺足,迎上去道:你这长不大的疯丫头啊,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子,还这样奔跑?黄蓉道:女儿这还是不想爹爹……这才……黄药师道:这才什么,你也不小了,要多为孩子着想,当自己还年轻么?这下可是触到黄蓉的逆鳞了,当下就叫道:女儿怎么不年轻了,你说,你说……黄药师心道:快四十了还算年轻,那也就真是年轻了!只是这话却是不得方便说明,只得道:是是是……是你年轻,你夫君呢?那边郭靖从城墙上跳了下来,道:岳父!黄药师对郭靖可是一点好感也欠多,当下道:你是怎么看你娘子的,让她这么大着肚子到处跑?郭靖却是个老实人(和老实人12一样老实),给黄药师这样骂着,可也不还嘴!第二百一十三章:瑛姑来访还是黄蓉上前道:爹啊,你每次都要骂靖哥哥,他要在城头上指挥战斗呢!黄药师摇摇头,道:女生外相,女生外相……说着,众人向着郭府走去,郭靖将一切事务交由王坚处理,这时却是吕文焕跑出来,他本是想请黄药师等来欢宴,只是黄药师乃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不是他看中的人,余者谁也瞧不在眼里,自是回了,哪里会与他这个庸人一起吃饭,自是不理不采的回绝了。
那吕文焕也是个知人眼色的,立时知道不好,可他到底肚量大,可也不生气,反是笑咪咪地回转府去,要书写他的大捷奏文的,这一本上上去,别的不说,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怎么说前方打了胜仗,朝庭也是要意思一下,便是再多的克扣,也不至于一文不给,而他的官衔怕是要再涨上几个虚名,虽说这东西不顶用,可也是好听不是?一念至此,吕大爷自是不会与这班傻呼呼的江湖人物计较,当下风度十足地离去,不知道的看来,倒也算似个人物!好在这里距郭靖府祗也不是太远,郭靖起府于此,快于上城头楼也是一个原因,众人方自进入,笑笑呵呵,又是打了胜仗,那自是无尽的快意。
黄蓉忽然点手一唤,叫来一个在她身边随侍的小丐道:鲁帮主呢?小丐不能言,黄蓉忽然发怒,道:好好好,她还真长气侯了!这黄蓉与刘志恨相商,定下了鲁小玲当帮主的计策,本来这鲁小玲对黄蓉和刘志恨那自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点拂逆,但时日一久,她对着刘志恨越发的顺从,相反,对着黄蓉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说黄蓉早先在穷国拿上些许事物,鲁小玲哪里敢向她要上一文钱?可现在好了,黄蓉看上了穷国的甲具,鲁小玲非旦收了她的钱财,还一口一个王爷吩咐的。
黄蓉自是知道这非是刘志恨的意思,只是鲁小玲耍的手段,可这手段她却是不上当,若然她将此事告诉刘志恨,那刘志恨听了虽是会给自己一些好处,但这可不是几件甲具的事情,刘志恨背过身来说不得反倒是要赞那鲁小玲做得好!是以黄蓉忍下了,不复多言,随着黄蓉正式将丐帮之位交到了鲁小玲的手上后,那鲁小玲可就再也不听黄蓉的节制了,要不是黄蓉利用职权,在自己当其位时积攒下一些产业,她怕不真的以为这丐帮是与自己没关系的,这心中的气岂能算小?这也不说了,本来黄蓉当政时,每每大战,她都是要调丐帮的一些丐兵出手,帮她的夫君守城,当然这主要的作用还是保住郭靖的一条命,只是万万想不到,鲁小玲对这事几乎不管不顾,郭靖又是大爷脾气,对此也不在意,这一战,黄蓉不来不知道,来了后却是见不到一个丐帮的弟子,这丐帮的弟子除了卫护现在的郭府之外,便不再有大动,这事处处透着让人寒心,黄蓉再高的气量也是不能再容了!当下最慢就发起了火来。
郭靖自旁却是不知就理,道:怎么了?小玲怎么了?黄蓉冷笑道:什么怎么了?小丫头翅膀硬了!她现在可是在飞着呢!说到这儿,不觉腹中抽动,黄蓉生怕动了胎气,只得忍下!黄药师摇摇头,心里暗骂。
他可不是不知道刘志恨从黄蓉手里拿走了丐帮之事,只是于黄药师看来,她的女儿年岁可也不小了,而一帮之事可又繁多,能放下自有放下的好,至少现在的黄蓉不用每日里忙于帮务了,要是黄蓉当初不放下来,她不这样的劳累,那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想再回帮主之位,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却是在此时,鲁小玲却是来了她仍是一袭的白衣,那补丁打得和花儿都没了区别,现今大宋流行起了乞丐服,便是和她有着一定的关系!那身边,兀自跟着十余名护卫,这些护卫黄蓉平日都没怎么留意,现下一看,个个都是少有的高手,俱都是二流以上的,不由得更加愤恨了!就听得鲁小玲道:郭大侠,黄帮主,黄前辈……她往日也是叫黄蓉帮主的,只是现今黄蓉听起来,却是说不出的讽刺!鲁小玲可是个人精儿,见到了黄蓉脸色不善,当下道:黄帮主,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战事不顺么?黄蓉冷哼了一下,也不发作,道:鲁帮主,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么?她也是妙,将鲁小玲的口气回敬一遍,一般人自是听不出来,便是听出了什么不对味的,可也没什么,只是这里面鲁小玲的感受自是明白,她知道黄蓉这分明是在怪她!可鲁小玲怎么说也是历练过的人物,自是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当下道:是出了事,她一扬手笑道:大捷,北地王爷在龙首关以三万人为代价,克敌十万,致使敌军染上瘟病,连带着新增的十万多军也是病了,现在蒙古兀良合台部大军全军撤退,只是这瘟病一发,大理国军也就不好再行追击了,不过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兀良合台部这一回怕是要大败特败了,这支病军回去,还不知道要传染多少人呢!短时间内,蒙古大军怕是不能南下了!郭靖一惊道:鲁帮主,你说得可是真的?鲁小玲道:鸽书在此,小玲怎敢有假话相传?她边说边看向黄蓉!黄蓉也是给这条消息吸引住了,没再留意她,正这时,鲁小玲忽然看见杨过看向她,她心中狂喜,难道这小子动意了?那可也是正常得紧,谁叫刘志恨那个人太过恶毒,这是天要收他了,却是让他的儿子出马!黄蓉接过了鸽书,只看两眼,上面写着:龙首关大捷,我军损三万,敌得疫,十数万没,余者退,且伤亡中!于疫,我军不得进!黄蓉秀眉一竖,郭靖道:怎么了?黄蓉忙笑道:没什么,这事是真的!黄药师深深看了女儿一眼,他是何等相的精明人,自是知道女儿言不由衷,凑眼过去,的确是这样写着的,他细深一想,却是一惊。
鸽书上说:损三万,敌得疫。
真是太过轻巧了,什么理由只死了三万人就得了疫?想来必是死者不止三万,只是现在未到盛夏,天气还远远没到那种容易起疫的时候,何以这时突然就有了疫?就算这三万人杀死了倍数的敌人,可是蒙古军的习俗是焚烧尸体,再说,便算是由尸得疫,可这才多久?时间可也太短了吧!黄蓉抬起头来,与老父对视一眼,两父女都是知道刘志恨在里面定是耍了什么不足为人道的手段,这一点,只从疫病起于蒙古军兵处就可得知,真要是正常的疫病,再少,大理军也会有点,但就目前来看,大理军显然是一点也没损失,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大理国付出的只有三万兵马,虽说这三万人当日战死的惨烈,直让人荡气回肠,可现在看来,这是何等样的微不足道!只用了三万人的战损,却换来了蒙古军兵二十万余人的惨死败亡,其手法之凶狠,计算之恶毒,怎么看,都是刘志恨做得出来的手笔!郭靖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便是杨过在一旁也是起着异样的心思。
这里的人都是一时的人杰,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若是大宋发生这样的事,怕是什么黄天保佑天命真龙什么的话都出来了,只是刘志恨这手上满是血腥的人也能有漫的天神佛保佑?远的不说,大理国千万家寺院,给他扫得只有三家寺庙,十多万的和尚不肯还俗给贬为贱户,将那一条条性命铺撒在大理国新筑的路上!便是真有佛,怕也是要收他的佛。
几人正自是沉默,忽然一个清脆的女音道:啊呀不好……师父会不会出事……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去……表姊……我们一起去……说话的自是陆无双这个神经大条的少女无疑,一返身到了杨过的面前,道:杨过,你去不去?杨过心道:要我去见那个无良之人?我怕自己会立时拔剑杀了他,不,以我的功夫怕是让他杀吧……当下便要说不去,忽然肋下一疼,就在方才,鲁小玲闪电一般用打狗棒点了杨过一下,杨过一个侧眼看去,只见鲁小玲微不可查地点了下螓首,原本要说不去的话立时吞回道:也好……只是他虽做了此应,心中却是乱想不断,暗忖:我到底要不要杀了这个无良之人呢?他到底是我的父亲……只是这人太也无良,无胜于有,我要他做什么?可血浓于水,他怎也是我父亲……许是他是真的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不会不会……他既然知道我娘是穆念慈,说不知我那可也太说不过去了!似这样还不认我,那又算得什么?我杀他也是天理循环!这是报应……不过……他也是我美人儿师父的夫君,我要是杀了他……师父不定得多难过……到时……怕是师父要来杀我……可是他这人如此无良,又怎么会对我师父好?不过是玩玩的罢了!我杀了他可不也是对师父好么……便算师父真的不原谅我,我让她杀了就是……但……我定要这么做吗?一做成了……我就是大理新主人王,那时,当皇帝也好,要钱财也罢,我不是什么都有了?可我要是为了这种事情杀了我的亲生父亲……那我又算什么?我岂不是和我那个无良的父亲一样了?正自此时,门口处忽然传来叫喊声,众人一听,却是叫黄蓉的!自有小丐过来,黄蓉道:门口怎么回事?这么吵?小丐道:有个白发的妇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来找黄帮主……可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问她她只说要您老人家亲自去见,就都明了了……黄蓉一怔,向众人告了个罪,到了门口处。
这门口处现在可不正是多了两个人么,一个是一身黑衣披风的妇人,乍一看是二十,细一看却又是四十,一头白发,还真是个认识的!此人非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刘贵妃,现今的瑛姑。
二十多年前,她在宫中遇上了无所事是的老顽童,那老顽童本是个只知插科打诨的浑人,两个人一来二去,本是一个想玩,一个寂寞,结果在一次玩亲亲中,老顽童上了当,给骗得失了身子,这事过后他后悔万分,只是事发之时,他自也是沉迷于其中,待到激情过后人醒过来,可也是什么都迟了,错以铸下,也是那段皇爷脾气好,他常年受高氏欺压,脾气自然是好的,这才放过了两人,不然,以他真皇爷的身份,老婆给别人上了,不发火生气那才是见了鬼!可他到底是皇家人,这一气积在心里,还是出了家,到也算是个解脱!老顽童却是给王重阳一通训斥,只是这事不久,王重阳就死了,可就再也没有人管得住老顽童了!老顽童生怕欧阳峰再来,这欧阳峰在当时的武功可还是在老顽童之上的,结果老顽童只得向南边行去,却是遇上了东邪黄药师,给活活骗走了半部经书!他一知真像立时来寻黄药师的晦气,这正是黄药师失了经书,走了小妾,赶了徒弟,心情不爽到极点的时候,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是一通打,给黄药师关了起来,没事干逗逗乐子!后来老顽童出困,东走西顾,却是黄蓉遇伤,碰上了瑛姑,这瑛姑遍寻不着老顽童,加上好容易生下的儿子死了,故而把气全撒在了段皇爷的身上,只是老段的四大护卫在身旁,瑛姑虽是强,可也不可能以一打四,自是没得奈何,便引黄蓉上山,再行刺杀,可为黄蓉撞破,便定下计来,帮她寻老顽童,终于,在华山之巅,两人再聚。
只是后来老顽童为了寻裘千仞玩,一找找了十多年,却是又把瑛姑给甩下了!只是两人在华山相会后,免不了瑛姑又拉着老顽童做游戏,老顽童虽是明知不对,可也是情不自禁,加上这一回王重阳与段皇爷都不在,便就又玩了几次,可是不想,却又鼓捣出一个小孩来,这回却是一个女娃儿了。
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冰雪聪明,瑛姑这十多年来一直照顾着这个小女娃子,生怕她再像上一个那样莫名其妙给个蹦出来的人打死,那是一步也是不离,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得个不知如何是好了,现在女娃儿也是大了,这才又要带她出来,想着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黄蓉又与老顽童有旧,上一次可不就是黄蓉帮忙才找回老头子的么?这便带着女儿来啦!瑛姑见了黄蓉,也是见到了她的肚子,忙笑道:恭喜恭喜……怕有四个月了……黄蓉心道:快都五月了。
却是长嘘一声,道:老姐姐,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瑛姑不好意思道:还不是我家那个死老头子,唉,上次华山一别,他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本是想寻他来着……可是……来雪仙,叫黄阿姨……又对黄蓉道:她叫周雪仙,死老鬼不在,连名字都是我取的……黄蓉一看,十几岁的小女娃子,身似是雪捏的一般,身上一处处净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皮,一双黑灵灵的大眼睛,真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心下便就喜欢,就听那女孩把瑛姑一抱,道:妈……她好漂亮的……我也要像她那么漂亮……黄蓉的心顿时如花开放,笑道:好可爱的女娃儿,来,阿姨抱抱……周雪仙扑到了黄蓉身上道:阿姨……你肚子好大,要减肥了……不然就要丑的……黄蓉哭笑不得。
正自这时,就见鲁小玲拉着杨过的手,从身后的走廊而过,心中一动,却是不好再说。
周雪仙头儿望去道:那位哥哥是谁?好英武(杨过的玄甲还没脱掉)……妈妈……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像那位哥哥一样帅的……第二百一十四章:小女争锋,谁教训谁!杨过与鲁小玲一并到了一处静地,虽说之前看到了黄蓉,可黄蓉似在招待客人,自不好分身,杨过可也不怕。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间小院落,鲁小玲一挥手,几个丐帮的弟子将这小院锁住,再不容人往来了。
这才松了口气,道:小王爷,你看出来了么?你爹可是好大的手笔,轻轻地,只用了三万人,就让二十多万的蒙古军兵死伤惨重,这二十万人中要是不死个尽绝,那他们也就可以偷着笑了!杨过沉声道:他是他,我是我,你可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鲁小玲闻言大喜,道:那么说来,小王爷是答应了?杨过沉吟一下道:我答应你,我便可能是大理王,我不答应你,我就只是个名号都不为人知的小王爷……不是么?鲁小玲道:非旦是如此,一旦事情传开,以王爷的脾气,杀了小王爷也不是不可能,自然,这事对你的师父来说是不好的,可以王爷的手段,那自可编出一千种一万种理由来洗清他自己……杨过也是叹气道:而最关键的是,以我师父对他的爱恋程度,她是一定会信的……哪怕这事有些不可信……她也是会信……鲁小玲悠然道:所以,小王爷你只是自保,可不算是……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
却是杨过接口道:弑父!鲁帮主,你是不是怕你说了这话提醒了我,我反而又变卦了?鲁小玲道:非是小玲有所隐瞒,只是这事关系到三个人的富贵,是以不可不慎!杨过心中一动道:三个人?哪三个……或者说……那最后一人是谁?这个计划莫不就是他提出来的?鲁小玲眼色一变道:小王爷……您问的可是太多了!杨过道:这可是你们要我帮忙的,我并非是一定要这样做不可,对于我来说,躲躲藏藏一辈子,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我帮忙,怎也要有些诚意的,这个不说,那个不讲,分明是拿我当外人,你说是不是?鲁小玲平静片刻道:小王爷,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现在做得是造反的事,这种事非同小可,一旦事败,我能落下个全尸就好的了……杨过道:你也知道这事的危险,何以还要冒这个险来?你现在怎也是丐帮的一帮之主,便算是个傀儡,可也是个富贵的傀儡,一生一世都是无忧无虑的,何以非要造这个反?鲁小玲沉静片刻,忽然一叹,两只刀削般的肩不住颤抖,好一会才道:从我遇到你父亲开始,已经快四年了,这四年里,他说建国就建国,在流求一地建立了一个诺大的穷国,原本的丐帮也因此而兴盛起来,大家有吃有喝,原本看人白眼也不一定能得其食,现在穷国的百姓家家户户犯愁的是明天吃什么好!你信不信,我们连那种鲸鱼都吃腻了,大家这么有钱了,自是拜王爷所赐,只是这一切并不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穷国的一条条一框框都是我建立起来的,但我们做下的这一切可不是我们的,王爷只要一句话,这一切就不再是我们的了,你永远也想不到你的父亲是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他是用着我们,可我们一旦挡了他的道路,他要杀我们和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所以……我便在想……我为什么不能得到本属于我的一切……穷国,就像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把它给别人的!其实……本来我也不会这么急的,只是一来王爷连连加派官员到穷国来,这一点我自是明白,那是想控制我,他这样咄咄相逼,我也只有反了……不是我有了绝对可以杀死他的法子……我也不会下这个决心……现在更是知道了你的事情……这可不是天意要我取代他么?他已经是大理国的王了,还要占着穷国,这可不是太贪心了么?现在多好,你是大理国王,我是穷国女王,大家各得其所,不是很好么?杨过怔了怔,他心里自是明白这是鲁小玲得了权而不愿再撒手的关系。
刘志恨自立下穷国之后,大量的精力放在了大理国,便是三个原因,一者大理国地大人多,人多才得力量大,可利于刘志恨的利用,二者这里是穷国与蒙古的缓冲点,三者,刘志恨野心无限,他既然能生存得久,那自也是有了想夺得天下为己所欲,是以才会在大理国上下许多的功夫!杨过想了想道:你想我帮忙,可话又这么少,一切都是你说,你说你有绝对的法子杀死他,可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相信你?你是赌身家性命,我可也是,我不认为,他会在这事发之后对我有所手下留情……鲁小玲道:那自是好办!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的大宋宝钞,俱都是一万贯一张的,这里足足有百张!拿将出来,厚厚一沓,还带着鲁小玲天然的女儿香气!杨过眼睛发亮盯着这钱,现在的杨过可是明白了这钱财的好处!鲁小玲看着杨过的眼睛,这才放下心来,她到底也是要做大事,这下看了杨过的眼睛,知道他也是起了贪欲之心,有了这心,那自是真心和她合作的!当下微笑,将这钱递到杨过手中,同时屈起小指,轻轻划过杨过的手背。
杨过拿住这钱,不由心动神摇,暗想:这下我可也算得上是个有钱人了……不对,这也不过是区区一百万,那还是算不得什么,我以前有一百贯钱就当自己真的有钱了,现在想想何其之傻!其实他却是不知,这一百万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是小钱,要知道大宋一年的岁入也不过五千万贯上下,鲁小玲出手一百万贯,怎也不是小的,只是杨过新近在黄蓉处见识到了那些的甲具,知道了钱的宝贵,只是他可不知道,黄蓉在穷国置下无数产业,每年可为她带来三至五百万的收入,这笔钱财平日的用度不大,就自是花在了郭靖喜欢的甲具之上。
杨过嗅着这钱,好厚,全是一万,杨过心中想笑,大宋宝钞,别的交子会子自是会贬值,可大宋宝钞却是不会,这一百万宝钞相当于一百万两足纹雪花银,可不是美着么!还有那淡淡的香气,杨过一想到这香气是鲁小玲身上的,心中更是一荡,再看向鲁小玲,眼中也是不自然地带上了轻浮之色。
可鲁小玲也是不在意,反而上前了一步,将个身子一靠,她本是清纯童贞,满是纯仆的一个少女,可在刘志恨的嗦使下变得为了钱财权势而坠落,这也是她过于聪明的原因,当年杨康之舍不下荣华富贵便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杨过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当下将这个俏玉容搂住,眼见着鲁小玲的小嘴,便不由自主地向上凑去。
就在此时,公孙绿萼闯了进来,那是假的!鲁小玲忽然道:想要我,就休了你的妻子,或者让她做小,你是大理王,我是穷国的女王,我们两个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杨过顿时怔住,他只是有心占占便宜罢了,要他辜负公孙绿萼,那可是休想,莫说鲁小玲比公孙绿萼有钱有势,便是她再有钱有势……那杨过可也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鲁小玲见杨过没有吻下来,心里不禁有些失意,可脸上却是分毫也不显出,道:小王爷想想也是好的……免得……到时小王爷后悔……其实王爷说过的一句话却是好,男人么,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小王爷现在算得上是有了钱了,可还是没权……要是事成之后,小王爷你能与我成亲,那大理国中纵然有反对的声音,我也可名正言顺地替你除去了……你说是不是?杨过与鲁小玲匆匆出来,向着各自的院落走去,路边种着山菊,杨过随手采了两株,这自是要给公孙绿萼的,只是他心中却是想着鲁小玲的提议,不得不说。
鲁小玲的话让他分外动心,一旦他与鲁小玲结合,那自是最妙,可这样一来不免要对不起公孙绿萼,那样一来,自己可不就是与那个无良人的爹爹一模一样了么?他正想着问题,却是手上一空,那山菊花已然给人夺了去,以杨过今时今日的武功居然还能给人夺去自己的花儿,可不是气么!这正是又气又怒!可一看来人,那气也就消了,居然是一个一身粉色短裙的小女孩子,这女孩可也太小,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张棱角般的小嘴一撅一翘的,好不可爱,一身的细皮更似是雪捏的一般,直教人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娃儿。
想到这儿,杨过可也不会与这个小女娃娃计较了,只微微一笑,虽然这个女孩这般的可爱,但她这样凭白的抢了杨过的花,杨过心中可也是不喜的,当下便就要走!却是这个女孩拦住了杨过道:这位哥哥,为什么要走?我抢了你的花,你再抢回来也就是了,你不出手,是怕抢不到丢脸么?杨过顿住,有些好笑道:你是谁家女娃儿,到处乱跑,我可是大人,怎么会和你这个小丫头一般计较?那女孩儿却是愠怒道:我好心找你玩儿,你却骂我?杨过奇道:我怎么骂你了?却在此时,那女孩咦了一声,飞速跃起,将手一抄,却是把杨过放在怀里的钞宝抓出来,丢花是小,丢了这钱可就事大了,这可是整整一百万贯钱!那还了得?杨过又惊又怒,一步抢出,伸手就抓。
那女孩可也不是好对付的,当下一个回身撤步,一掌拍来,她这一拍可是大有学问,杨过看得个分明,这女娃子一掌之下身上到处乱抖,却是借着这抖劲,将全身的功力集中到一起,是以她虽小年纪小小,可这一掌却是非同小可,必不会力小,但杨过是何等样人,他目下已经成为第一流的高手,这高手非是指武功内力,更多还有这眼光与运劲的法门,当下将断手空袖挥出,却是打在了小女娃娃的手腕上,这小女娃娃本是要与杨过对掌,可不想杨过出这阴招,立时将她原本的功力给抽得断开来,原本十成威力的一掌,却是只有了三四分的功力,杨过哪会客气,当下劈手夺过自己的钞宝,放回怀里,还拍了两下,好险好险,要不是他身手好,眼光独到,这一百万贯钱便是要暴露了!凭白一下子多出了这一百万贯钱,便是黄蓉一定会有所查觉,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那小女娃娃也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自负轻功身法与独门的掌功,可在这人面前却是举手就给破去,其实这是杨过的功夫好,要是换一个人,那十有八九自是要着道的!现下吃了这个亏,小女娃娃却是大怒,正要发火,就听她娘叫道:雪仙,胡闹什么!周雪仙道:他不赔我玩儿……说着眼圈发红,便似是有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正这时,陆无双与程英也是过来了,却是陆无双想寻杨过比武,小丫头是个武狂,一天到晚就怕自己的武功不行,现在自觉又有了进步,便要来寻杨过试试功夫,却是正好见到了这一幕!当下也就过来了。
一见到那小女娃娃周雪仙,陆无双却是细眉一促,在光洁的眉心处留下了个可爱的疙瘩。
她受刘志恨毒害至深,最最厌烦的正是似周雪仙这种仗着自己有两分姿色便自以为是的娇娇小姐,特别是这种小小的女孩,更是气愤!那瑛姑惯女儿惯了的,如何容杨过这样对待她的女儿,当下就道:我女儿看上你,要你陪她玩玩,你陪她玩一会儿,又有什么损失?陆无双自边上道:想玩?好,那就一起玩玩!却是一掌伸出,向周雪仙的脸上掴去,以陆无双这般的手劲,周雪仙怕不是要提前换牙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再换上一次。
瑛姑大怒,她身如游龙,当下过来与架开了陆无双的这一掌,陆无双喝道:有两下子,你也想玩了?足下在地上一顿,却是飞速上踢,这一脚借足了地力,一经踢中,以陆无双裹藏了铜片的弓鞋怕不是立时要人的性命!瑛姑这才大吃一惊,怎也是想不到陆无双这个看似小小的姑娘出手下脚这般狠辣用劲,忙一提膝,两下交击,却是震得她膝处发疼,见过狠的,可真还没见过似陆无双这般出手狠的,那可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忙将足步踏开,展开游身之法与陆无双游斗,她的功法自是上乘,这才稳住了阵脚,只是现在轻易大意不得,只能歇尽全力,不敢有一丝大意,这便就打了起来,那边程英取出了玉箫,在一旁为这个让她不住操心的表妹掠阵。
原本瑛姑只道陆无双力不能久,可两人一连交手,走得俱都是快招,可却不见陆无双有一丝吃力状态!瑛姑心里叫苦,她往日正常都是遇到一些二三流的高手,以她一流的功夫自是不会吃亏,可是现在遇上了难惹的陆无双立时知道这个小姑娘,或者说这个刘志恨一手训练出来的玩具是何等可怕!但见陆无双一个闪身劈掌,瑛姑扭身错开,却是她身后的一株碗口粗的枣树给陆无双生生劈得断折,枣树性硬且柔,可说是韧性十足,打折是有的,似这样打得断折可就要见真功了!瑛姑就差叫救命了,心中不住凄苦,要是老顽童那个死没良心的在,又哪里会叫她吃上这个亏来!好在这时黄蓉来了,叫道:住手!陆无双哪会给这个过气帮主面子,却是杨过见了黄蓉来了,不好将事情闹大,万一追究起来,自己的一百万贯钱的来历可就不好说了,只得道:师姐……且住……陆无双这才住手,却是偏偏头,再一活动身子,那小小的身子上立时暴发出一连的骨骼暴响!瑛姑听得心惊,她可是知道,这是外功练到了极尽处才有的,她也只是将身体的部分练出了这个本事,可不似陆无双在刘志恨的半催眠下练尽了全身!黄蓉过来道:都是自己人,动什么手……看看那株断树,忍不住道:无双小妹,不是我说你,你这出手可是太过也重了!第二百一十五章:北地王的异样(一)陆无双道:我师父说了,与人交手就要拼命全力,出手不能容一点点情面,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再说,我没用全力,师父说动手时要留下两分力道以便回气,不然是不能力久的!黄蓉给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陆无双,仗着北地王刘志恨的宠爱,横行无忌到了极点,只是她小女孩天性如此,可也没得人怪她。
最后只得一叹道:你呀,全给你那个师父带坏了……陆无双把嘴一撅,非是黄蓉说这番话,她怕是又要出手了。
再不看旁余人一眼,一拉杨过道:师弟,我们练武去……杨过也是借这个机,他现在身怀巨款,可不想在精明似鬼的黄蓉面前多待,在这种人面前,多一秒,怕都是要出差子的!两人方自一走,瑛姑松了一口气,道:她是谁,武功怎么这么硬手?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么?黄蓉笑笑,将一块方糖饼给了周雪仙,道:更可怕,那个小女孩只不过学了不足四年的功夫……瑛姑又惊又奇道:谁能教出这样的一个人?你爹么?黄蓉道:我爹虽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可也教不出来这种功夫。
瑛姑道:那她到底是谁的徒弟?黄蓉道:她的师父名叫刘志恨,本来是全真教的一个小道士……你也是见过的……瑛姑神色一动,道:原来是他……难怪……这小子当年武功便就不俗,我险些都死在他的手里……这十年下来,他的武功想是更可怕了!周雪仙道:他的武功比我爹爹怎么样?黄蓉一怔,道:你爹也算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只是那人非止是高手这么简单,对于他的事你们会知道的……却说陆无双程英二人随着杨过到了他的进院,杨过生怕打斗中将宝钞露了出来,只得道:先等我一下……到了里屋,只见公孙绿萼迎出道:夫君……杨过本想将钱放起,可这一百万也太过于辣手了,一时间他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收藏。
公孙绿萼一张清楚的面孔欺上前来,杨过别无办法,不相信娘子还能怎样?此时门外陆无双叫道:杨过……你快出来……杨过只好叫了一声道:马上就好……当下从怀中取出了钱,给到公孙绿萼手上道:收好它……它仅次于你……你是我的全部,它是我的半条命!公孙绿萼脸上发红,也不看手上的东西,道:就会胡说好听话……这才一看,不由一惊,小嘴一下子张成O型,再是不识数,也是知道这一张张的钞宝,繁体字的大写金额让她一阵的头昏,一万万的纸张标明了这些钞宝的价值!杨过却是提着玄铁重剑到了外面。
陆无双大喜,双手举起抱着头,将身子一转,骨骼发出暴豆子的响声!反手一抽,无双剑便抽了出来,程英叫道:只是比武,不要出死手!她可是知道陆无双出手没有轻重,自是要提醒!陆无双道:晓得了!忽然一个高跳,人在空中一翻,连人带剑便向下猛劈!杨过一脚踢在铁剑之上,借着这力,轻快地提起举上,便就是一招举火烧天!手持剑,剑对身,上下连成一线,呈最是完美的一线,陆无双人在空中,却是硬生生改了三次剑路,却是没得行,杨过人在地上,借着地力变招可是比陆无双要容易得多得多!眼见这一招劈下去,可是对陆无双不妙!当下一扭腰肢,反跳过去,长剑狠狠向杨过颈侧上拖去,程英大叹,又来了,陆无双动手便就是这般喜欢动真格的!这也是刘志恨给惯出来的,刘志恨调教陆无双的武功,最喜欢的就是让她向自己无所顾忌的出手,以刘志恨变态到了顶点的武功,陆无双尽展功力也是伤不了刘志恨的一丝一毫,这样下来,与高手交斗,陆无双的功夫自是突飞猛进,也就养成了她这样出手的习惯!杨过身子一矮,反袖抽上去,腰再一侧,身形展开,臂上发力,大喝一声,嗡一声响,重剑再行反抽。
陆无双的剑给杨过的袖子抽得直颤,却是双足踏回地上,这一时间,杨过的重剑已然挥到,剑风袭来,未发先至的劲,风让陆无双脸皮一麻!却是让陆无双心性大喜,叫道:来得好!就见陆无双纤足发力,她一双脚看似小巧,却是最得劲来,短距离发力,突步之下无人能及!一下子就转到了杨过的身侧!可杨过也非是从前那个给陆无双三五下扁倒的少年,想也不想,足下一转,人就让开,重剑再度横扫,此时杨过的剑重,陆无双一来自知再比力气自己怕是不行,二来可也是怕两剑硬拼,会伤了自己的无双剑,虽然这口剑乃是刘志恨亲手炼制,便以坚固著称,只是比之玄铁重剑,可还差上一筹!但见两人你来我往,剑风刮得平地起沙尘,只是一直不得硬接,程英看得心急。
现在这两人的武功相若,这般打下去,谁也不好留手,到时必有一伤,这可如何是好!只恨她的武功一般,可插不上手!想了一下,这事怕还是要黄药师出马才得行!可现下的黄药师在为郭靖讲解兵法军阵!想到了这儿,程英当下转身,向郭靖的书房而去。
她这边一走,两人立时打成了平手,就见陆无双使出了小巧功夫,反手利用自己两只手的优势强夺杨过的重剑!杨过微微一笑,他虽是一只手,却是比陆无双劲要大!竟是一下脱了出来,陆无双想无多想,人向后仰,却是一脚飞出,她一个后仰,杨过便就知道她的下一步是什么,这两人交手非是少数,她陆无双的套路杨过可是深深的知道!杨过也是飞起一脚,两人出脚的同时,都将胯部一偏,用骨部接下对方的一脚,这下可是各自弹开,陆无双本想提剑再战,可是两人用剑起来顾忌良多。
是以陆无双当下丢了剑,杨过也丢下剑,手掌一拍迎了上去,两人一个照面便是五招过去,俱都是以快打快,可是不好,杨过只有一只手,不免吃亏,他用剑可说是占着一点上风,但动手却是落入了下风。
杨过大怒,微微运气,就见断了的袖子忽然鼓起,对着陆无双的脸就抽去,陆无双也是大怒,所谓打人不打脸,杨过平常对她动手,可都是手下留情,断然没有打脸这一事。
陆无双一提丹田之气,噗地喷出去,杨过的袖子立时偏开,杨过见了心中一动,忽然大喝起来,这一喝非同小可,真气鼓荡,他的功力本就有了小成,这一叫可是厉害,陆无双只觉得脸皮发紧,身子发颤,动手不免慢上了一线,也就是这一线,让杨过手上发劲,竟然一连格开了陆无双的双手,一掌打在了陆无双的肩头,只是杨过这时的力以用尽,这一击下可是没了力气,但算来,也是他赢了。
陆无双一个退步,脸上阴晴不定,这算是她输了。
只是她与杨过一起动手时间多了,可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输给他的一天,这叫她心气难平,只是陆无双终是陆无双,虽是气,可也不会没风度地撒泼使赖!杨过道:师姐……陆无双一举手道:不要紧……我输就是输了,可也没什么……我还会赢回来的!杨过点头道:我这也是侥幸……陆无双正色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哪里有什么侥幸不侥幸的道理!师弟,你当我是个输不起的么?顿了顿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终南山,不过我现在想回到师父身边,你师父也在我师父身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杨过一怔,却是笑道:是呀,我要去,干嘛不去……只是他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我见到他是好还是坏……正这时,一人笑道:他们可不是没事么。
却是程英叫来了黄药师。
大理国,龙首关。
虽说大理国大胜,可大部军力还是在这里,刘志恨也没有立即回师太和的打算,便就在此歇了下来。
一骑快马飞奔踏来,那人一身军甲,可是个大将。
关门打开,一人上前道:来者何人?那人道:我是三品将军高龙飞,要面见王爷!那人道:你真是高将军?可你怎么一个护兵也不带?高龙飞苦笑道:获罪之身……不敢……城头平静一下,过不得多时,武三通踏出关来,道:王爷让你来的?高龙飞一步跳下马来,道:是的,浮薇郡主下明旨停了卑职的军职,但有暗旨让我来面见王爷……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武将军……要是小的……小的家小还请照看一二……武三通这两天媳妇茶喝得爽,可是高兴,大名鼎鼎的杨妙真一下子成了他的儿媳,这在别人来说,有了一个以嫁的妇人做了儿媳,还是正妻的身份,那可不是好事,反是坏事,说出去怕不都是要没脸。
只是这对武三通来说可就是另一回事的了。
他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顿了一顿,道:这可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可也不要太过担心……高龙飞得了这话,又见武三通向他使了个眼色,心下一宽,暗想:王爷降了我的职,莫不是真的另有真意?古时讲究君君臣臣,慢说刘志恨找了高龙飞的罪名降他的职,便是下了手令要他自尽,可也是再平常也不过,高龙飞还不是只得自杀?他要是真不想好了,那可就不是杀他一人的事了,而是杀他的全家了。
现在高龙飞家有一妻四妾,二男四女,仆役无数,为了他的家人,也只有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皇权之威便在于此。
古来多少人本是屈从于皇权之下的,皇家要是不逼迫得太也过了,臣下受了屈也是顺从的,可一旦做过了头,比如将臣下的家人先就杀得一空了,那臣下可也只得反了,当年武子胥便就是如此,汉朝无敌将李陵也是如此!刘志恨可是不会这样,是以,他下的命令少有直接灭人满门,便是因为他无法做到一下子就灭掉人之满门,可当他下了令后,也是他有了足够把握之时才会动手。
高龙飞由着武三通陪着说了会儿话,就见对面两骑过来,一骑是个白布包脸的人,另一人却是个女将,两人太过也亲蜜了,虽是各骑着一匹马儿,可却是眉目传情。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武修文与杨妙真,这杨妙真方才陪着武修文去看了巫医,这几日来,武修文终于摸上了杨妙真的床,他得了杨妙真,一下子便就沉迷进去,杨妙真虽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可也是个女人,给武修文这个气血方刚的少年一下子征服了,两人正是恋奸情热,这武修文虽比不得李全的武功高强,可是年纪却是够轻,又是有着一股狠意,那可是正得了杨妙真的心意,她现在四十上下,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也正是这时的武修文也才得满足杨妙真,她久旷的身子一经满足,再想离开可也是难了。
两人见了武三通,不由勒住了马,双双道:父亲……武三通两眼眯成了缝,笑道:好好好,修文,伤好得怎么样了?武修文自傲道:孩儿已经全好了!武三通道:好了也要爱惜身子,不要……咳……下面的话,看在杨妙真面上,可也是不好再说了。
武修文自然是知道父亲说得是什么,只是傻笑。
杨妙真自一边羞红的脸,却见一个光头僧人过来,不是别人,却是法明。
武修文低语:他来做什么?对于一个将军,虽说武三通自知日后再上战场的时机没多少,怕是余生也不得再经杀阵,可也不喜欢这个一心一意与大理国军方抢战功的和尚!大理国重视军功,只是这里面有巫教分去好大一块,现在这个和尚也想来分功,他自是不乐意,可也是没法子,这些僧兵战力之强也是少有,与巫教也是不差,大理国虽强,可要是一下子失了巫教等其它的势力,这力量也是要大亏的!法明却是耳尖,上前道:小僧也是蒙受王爷相招……说到这儿,脸上却是一顿。
这几日来,刘志恨哪里还有昔日王爷的气派,只是一副荒淫好色的样子,便不见他的身边短少了女人,这实是让法明不解,难道说刘志恨自觉得武功天下无敌,再也不用多费心机了?现下就只顾着享受了?只是法明虽是不解,但刘志恨积威之下,他可也不敢放肆!刘志恨让他来,他也就只得来,便就是如此了。
武修文不好参与其中,道:父亲,孩儿去了……一拉杨妙真的马缰,便就要走。
武三通叫道:小心……爱惜身子要紧……来日方长……那武修文与杨妙真再也吃受不住,一拍马股,两马蹄步加快,立时走远。
武三通连连摇头,高龙飞自旁羡慕道:卑职在国内也是听闻了小武将军的英雄美名,我大理国英雄辈出,可真是兴旺之相呀……武三通大笑,可也是好!两个儿子都是出了名,大儿子于陈国一战展露了头角,小儿子又是大大的露脸,怎不叫武三通志得意满。
只是最近两天可是不见武敦儒的去向,也不知这个大儿子跑到了哪里。
一行人向着刘志恨的行宫而去,这行宫是临时搭起的,可没用大理国掏钱,却是巫教圣女的居处,刘志恨住在了那里面,他与何无衣的事情也就不言自明了,只是现在的刘志恨可也真是一点也不在乎这点,只管着享乐。
第二百一十六章:北地王的异样(二)巫教好白,整间居处都是白色,未进内里,便有刘志恨最喜的龙根木香发出,这香气最是怡人,让人心情总是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却又不会让人庸懒。
门口处几个白衣女童面目平静地站着,武三通皱了皱眉,上前道:转告王爷,武三通等人求见!他一人语便将所有人盖过,只是他的官位军职最高,这番话说下来可也算得上是顺理成章,再自然也不过了。
法明也好,高龙飞也好,俱都是没有异议。
白衣女童也不多言,只是一笑,道:王爷正自等着呢……三人相视对望,进入屋内。
李莫愁一袭白衣在一边烹煮着香茶,小龙女静坐一边,打坐运功,刘志恨看似懒洋洋地躺在一张大摇床上,何无衣的身子缩在刘志恨的身上,李莫愁和小龙女虽是爱他,可也有分寸,却是不会陪他白日宣淫,刘志恨也是皮厚,办起事来可也一点也不避着,这二人只在一边,好在刘志恨可也是有分寸,他看似荒淫无度,可也没有无时无刻地不停息着,这四人一起过的日子可也算上平静。
武三通等人进入,可也不敢抬头,跪下道:臣等,参见王爷……刘志恨点点头道:都起来吧……众人起身,可独高龙飞不起身来。
刘志恨笑道:你不起来么?高龙飞道:罪臣是有罪之身,王爷让我起来,可罪臣仍是不敢起来……刘志恨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你是有罪之身,你是想问问本王你是有什么罪过是不是?也对,你这些年一直勤于公务,没有片刻停留,现在本王莫名其妙停了你的军职,你自然是心中不满,有了怨言,可也是正常!高龙飞吓了一跳,道:罪臣真的有罪,罪臣本来是不知道自己的过罪,只是后来知道了,浮薇郡主对罪臣说明,由于罪臣办事不力,让一些南朝的无用书生到了本国,乱我国政,此乃是大罪,罪臣犯下此罪,自知罪孽深重,再无活过的道理,只求王爷体谅罪臣对王爷的一片忠心,饶过了罪臣的家小,罪臣情愿自栽,绝不让王爷感到为难……他说了许多,可是没一点回应,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可刘志恨一声不发,李莫愁煮好了香茗,倒了一小杯,刘志恨轻泯了一口,却是去向李莫愁的脸蛋,李莫愁啐了一口,忙避了开去。
刘志恨笑着在何无衣的屁股上一拍,道:磨墨……拿一张本王的中旨!何无衣应了一声,起了身来,将身上的白被单裹在了身上,一双足脚尽是赤着的,白白净净,便是那脚后跟处也是没有一块老皮,红嫩的吓人。
其实人怎么可能不生老皮,便是巫教法术繁多,硬是以蛊术将她自身保持在最完美状态。
武三通与法明已经起了身,却是忙着将头又再低下,可是不敢抬头。
刘志恨的身子赫然是赤裸的,便是他从不离身的干戚剑也是离了手,远远挂在了一边。
小龙女不知何时起来,将一袭白袍罩在刘志恨的身上,两人相对一笑,刘志恨捉住小龙女的下巴尖处便要吻上去,小龙女脸羞得发红,却是不敢避开,好在李莫愁大着胆子,一把拉开了小龙女,气虎虎地盯着刘志恨,刘志恨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一笑,手便向李莫愁的胸上袭去?法明心中不解,这副色鬼之样难道就是他当年遇上的杀神?一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刘志恨哈哈大笑,顺手又抄起了一瓶酒,想也不想就往自己的嘴里倒着。
武三通更是一惊,刘志恨不是从来不喝酒的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便似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刘志恨抄起酒后,不消一会儿倒完了那瓶酒,这才吁出了一口气,道:好了么?何无衣道:好了……她虽心性极坏,可是却练就了一手好字,每个字都写得娟秀细美,充满了女儿家的手法,一看便知是女孩所写。
一张中旨上写着:大理国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及穷国开国太祖国王陛下告天下国民曰几个字。
刘志恨道:查!辅国将军武三通,指挥不力,丧师辱国,损兵三万,失我军威,丢我体面,罪犹之重,不可轻赦!武三通卟嗵跪下!一颗心儿呯呯跳着,心道:王爷不是说不怪罪我的么?再说这也是王爷的意思,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呢?高龙飞心道:感情这个也是倒霉的,我要他照顾我的家小可是找错了人,不过……王爷怎么会怪罪他的同时,却是一点也不提他的儿子呢?是怪他武家的势大,借机权衡一下么?帝王心术,真是不可猜度啊!刘志恨笑了一下道:但武三通功大于国,其子亦有功于国,恩出于上,特赦其罪,贬为恩义伯,食二品俸禄,暂代近卫军职!钦此!武三通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还好,恩义伯,按照这样看来,不消几年,自己还可再升一级,一个侯位怕是少不了的,这也算得上是善终,至于武家日后能行到什么程度,可就看他的两个儿子了,本来他是觉得大儿子要出息,可现在看来,却是二儿子能打能拼,怕不是要比大儿子要出色!刘志恨这时来到了高龙飞的身前,高龙飞的心骤然收紧。
刘志恨道:查,高龙飞,功大于国,现特封为两国巡察使,由名人堂调好手三名护卫,不日出巡穷国,高龙飞,你听到了么?高龙飞一个头磕下去道:罪臣明白了……刘志恨嘿地笑了一下道:罪臣?罪臣本王要封你么?高龙飞道:这个……这个……刘志恨点点头道:也对,在你心里,由近卫军的统领一下子变成一个莫名其妙地巡察使!这是贬,不是封?高龙飞惊道:罪臣……罪臣……不不不……是臣……臣不敢……臣一定会尽心皆力……刘志恨不置可否,笑道:等一会儿再说……两步到了法明身边笑道:本王与大师可算是老朋友了,不是么?法明合什道:阿米豆腐,贫僧只是和王爷有过一段共同的经历,可也不算得什么的……刘志恨道:你带了一千的僧兵巴巴的赶来,可是不想战事却是结束了!这算来是本王对不起你呢……法明大吓,道:不敢不敢……小僧狂妄……以为自己的力量可以帮到王爷……可是没想到王爷智珠在握,自是不需要小僧多事……刘志恨平静片刻道:话不能这么说,你这番的心思可是好的,是要宣扬的!一个转身却是轻描淡写道:有件事要你去办,也不知是行还是不行……法明上前一步道:王爷有话请说,小僧但有能为的,一定尽力!刘志恨到了何无衣的身边,在美人儿颈边一嗅道:西毒欧阳峰你知道吧?法明道:知道……听说他正在王爷的身边……刘志恨道:本王当年有些对不起他,杀了他的儿子不说,还刺了他一剑,害他练功走火入魔……他有个哥哥……现在占了他的家业……法明道:王爷的意思是……刘志恨淡淡道:天下昭昭,都是随着利益来往的,欧阳峰看似与本王有大仇,但问题在于……本王可以杀他,他却是伤不了本王。
而目前本王非是一定要杀了他的,这人也算是个人才,用毒之术天下一绝,他号为西毒,这毒之号可也不是白叫的,现在失了家业,手下也没得几个信得过的人,他活着再高的本事,可哪天一去,自己的坟给人扒了那可也是正常的紧!所以手边没有得用的人,收复了他的家业那也是说不准的……好在他收了杨过做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帮了本王一个小忙,可以和这个小老儿化解仇怨,本王答应过帮他收复家业,就由你来完成了,你意下如何?法明道:小僧理会的……刘志恨道:对了,浮薇说你有心再起一家寺院?法明道:小僧不敢……刘志恨淡淡道:那可也不一定,起就起吧,你打下了白驼山庄,以佛教之名再在西域建一座精武寺就是了,让你师弟法云当方丈也就是了,不过你告诉他,心要硬一点,多带僧兵,与人交手不要管什么江湖道义,以人多取胜!也没什么打紧的,有人想来找你们生事,有一杀一,出了事,本王再调兵去也是无妨!法明大喜道:谢王爷天恩!刘志恨点点头道:你……下去吧……法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刘志恨还有不欲为别人所知的话,当即一个合什,退步出去,这一出去,才是发觉自己的头上竟是又出了一身汗!随着刘志恨权位愈高,威压也是越重,非是站在刘志恨的身边是断难知道这一点。
法明出来,自有一个白衣巫兵守着,一见法明,上前道:是法明大师么?法明一怔,立时道:王爷让你来带路?巫兵点了一下头道:请大师随小的来!两人一前一后,走不了多久,就闻到了一股肉香,这一处房中住得正是欧阳峰。
欧阳峰性喜独,是以这房里内外没有仆役,只在他要的时候才会叫人来,巫兵到了门口,道:是欧阳先生吗?欧阳峰冷声道:什么事么?巫兵道:小的奉王爷之命,带来了帮你的人……欧阳峰一顿,道:让他进来!巫兵转向法明道:小的告退……说罢而去。
法明微微一怔,可也不会在意,当下进了屋来。
屋内正在烧烤着一条鲜美的肥蛇,边上一支水晶瓶,瓶中约有数十个黑乎乎的事物,瓶子里一股酒香,却是泡酒。
欧阳峰一看法明,当即就是一口呸!道:怎么是个和尚,北地王派不出人来了么?法明微微一笑,道:贫僧虽是和尚,可不是个一般的和尚,莫要说帮欧阳先生杀人了,便是如先生这般吃肉也是使得……说着提过边上的竹筷,便在烤着的蛇肉上挟下一点,往嘴里一放,道:这味道可也算是不错!欧阳峰摇摇头道:也好,至少不算是个虚伪的和尚……一起来吃一点吧……他做的蛇肉自是滋补到了极点,武人最大的补品。
这个请字可谓是大方到家了,足见他的宗师风范,要是换了刘志恨,那非是陆无双这样亲近的人,旁余的人那是只有看的份。
法明可是大喜,佛教在刘志恨的手段之下大改特改,所谓佛非佛,便就是这个意思了。
几块蛇肉下去,欧阳峰道:北地王不是只派你一个人来帮我吧?法明道:小僧手下有三千僧兵,每一个都可为百人敌,现下一千僧兵随侍在身边,帮欧阳先生可也是容易的紧的!欧阳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他顿了一顿,忽而一叹道:其实老夫并不是真的想要回一切,只是想给我的义子留下点什么……老夫的武功过于苟苦,不是一般能有成就的,虽然我这一身的本事都给了儿子,可是他想习练有成,没个十年可是不行……法明道:听说先生的义子的师父便是现在的清妃娘娘,王爷是一定会指点先生的义子的,看来,他可是前途无量啊!欧阳峰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真是天真,刘……北地王能是那种人么?他刻薄寡恩,心性喜怒无常,无耻无情都是到了极点,这且不算,他精于计算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老夫这几天无时无刻不思他的行事作风,此人做事之前却已经是把一切事物都想到了,不是如此,当年老夫也不会中了他的一剑。
你是不是看他现在有变了?觉得他不一样了?那是因为他更加可怕了……事间的人万千,似这个人的,可是没有,他这人最信的人只是他自己!法明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王爷躬起于草莽,出生于江湖之上,他利用丐帮之力一举建立穷国,更是借此篡夺了丐帮的大权,黄蓉黄帮主虽是算得上精明,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走了丐帮。
王爷平复大理国,常人看似不可能之事,他半年不到就解决了一切,便是此之一战,小僧眼巴巴带着僧兵来助战,可是到了之后战事却是结束了,仅以区区三万兵就,败光了兀良合台二十余万人,小僧又岂敢小瞧于他?欧阳峰取过那水晶瓶,将里面的酒倒出来道:这是老夫的蛇胆酒,尝尝,不过你只能喝一杯,老夫虽是大方,可也不会大方得过了份!法明这才知道瓶中的竟是蛇胆,欧阳峰一生玩毒,这最拿手的就是玩蛇,是以他吃蛇肉,泡蛇胆,耍蛇毒,这正是他精心酿制的美酒!法明接过,轻轻饮尽,顿时知道这酒的妙用,一股最最精纯的元气自凡田升起,只是一杯便就是如此,难怪欧阳峰只请他一杯,便是法明修过的佛法,也是让他止不住地想再抢上一杯,不过想想,这欧阳峰的武功怎也是不低的,可也不好做这种傻事,却是语风一转道:若是先生将这酒敬献王爷,定能得王爷的好……欧阳峰冷笑道:老夫这只是小道,北地王的手段可是比老夫要高明的多了,他的武功已经到了我都想不到的境界……不过看起来却不是那样……是不是?法明奇道:难道王爷是在练一种奇功?欧阳峰道:那老夫可是不知道,只是就老夫所知,这人的武功无时无刻不在进步,本来武功高了他的这个地步,又有了他的这番功利心,想要进步可是难,但就老夫的眼光……他的功夫却是仍在长进着……第二百一十七章:刘志恨求索后庭花欧阳峰是武学大家,更也是精通医理,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与他白驼山的通犀地灵丸各有妙用!这二者,九花玉露丸善于顺心理气,也可解天下间大多数的毒要,可谓奥妙非凡。
而通犀地灵丸却是更重于治理内伤,补养元气!就效果而言,却是比九花玉露丸更是绝妙!这其中关键就在于,黄药师爱用草木精华调制药物,而欧阳峰却是更爱用动物的灵血活物!这便是两者的区别!可黄药师的法子是得天地之精华,欧阳峰的法子却是夺天地之精华!相较而言,其实是欧阳峰要高上一筹!两人便就这样说笑起来,最后一转,却又说到了武学。
欧阳峰道:天下武学奥妙繁多,这其中正常分为内功外功,外功为人之筋骨皮毛,筋可利体,骨可壮身,皮可长心,毛可顺气!此外功之精要也!而内功便就是呼吸吐呐之术,外功故名思意,只可练外,只内功才可得内,内功可练人之五脏,甚至大脑,内充,才可外足,此内功外功相得益彰之妙也!法明道:说得是,只是现在天下间练外功的多了,练内功的也多了,只是……不知何以才是最妙!欧阳峰点点头道:说得不错!就层次而言,内功也好,外功也好,两者虽说想练到至顶有难,可也非是不行,正常人等只要方法对头,那自是可行!于老夫即众古籍中记载,可得知,将外功内功俱者修到极处可为至道之境!这当可为当世的最顶尖的高手!法明道:这至道之境之上还有么?欧阳峰道:有,黄药师到了这个境界,老夫却是耽搁了十多年,不然可也未必会落于他之下……法明道:那……王爷呢?欧阳峰道:他可还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号!就老夫看来,他已经超越了我们所有人,正在一条不知名的道路上走着,不是如此,他的武功是断然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要知道,武功到了我们这个地步,可说是修到极限了,但他的功力却是仍没止住进步,不是转修了性命的邪门功法,就是把找到了一条新路!可恨这小子是八成是不会说出来的!刘志恨再度回到自己的摇椅上坐着,一言不发。
武三通与高龙飞未得喝退,两人不敢私自退下,只在一边站着,可一动也不敢动。
上君仁慈,下臣自宽,上君威严,下臣自律!而似刘志恨这样的上君,下臣则是自慎!李莫愁皱起秀眉,道:你这人,怎么又要睡去?刘志恨淡淡道:本王只是闭上眼睛,可不是睡觉……李莫愁道:你没事老闭什么眼睛!嫌我们老了么?不想再见我们了么?刘志恨微微一笑,道:瞧你说得,看见没,你师妹可都笑了……李莫愁大惊,一看,小龙女果然是双唇微抿,嘴角微微上勾,正是强忍着笑,只是既然是忍着,那自是一点声音也没得发出,李莫愁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志恨笑道:我虽是闭着眼睛,可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可看得清楚,只不过这些影像可是没有颜色罢了!李莫愁道:你又练了什么功夫?她何等精明,立时知道刘志恨这是又长本事了!只是心中可也是奇怪,这刘志恨十年苦修,好容易才借着与米问心一战,终于踏足入微之境!按理来说,武功到了这个地步,刘志恨想要再进步,可非是那么容易,这已经不再是内外功上的进步,而是更高层次的精神修养。
以刘志恨现在的功法,想要更有更高的突破,便是有一本最最精绝的神功秘笈,那可也是不起半点作用!想他现在功法已经成熟,除了自己修练创新,别的什么可是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
刘志恨笑了一下,懒懒道:本王现在如履薄冰,总算是有了点小成,这可不能乱说,我便是说了,对你来说可也是不明所以!李莫愁怒道:不说便不说,好神气么!刘志恨一怔,却是顿住,小龙女急急道:师姐,夫君可不是那个意思的……李莫愁怒道:那他是什么意思……刘志恨叹了一气,道:你不要激我,再激也是没用,这一点我是不会说的,不说就是不说,你也是个聪明人,当要知道,这可是对你有好处!武三通见刘志恨与两位妃子要吵了起来,立时上前道:王爷……可否……容臣下告退?刘志恨道:你看看这个再说……无衣……何无衣起身,却是从案牍上拿出了一封三根鸡毛的秘信。
武三通拿在手里,小心打开,只一扫,却是双手一颤,好玄没把手上的薄纸落到地上!便似这片薄纸如千钧之重一般!就听刘志恨道:拿好了,你还没老到那个地步!这话便如大锤一般,狠狠击在武三通头上,这老人身子一抖,本是雄壮的身子一软,却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手上不住颤动,道:王爷……王爷……这……这……刘志恨淡淡道:天还没塌!瞧你吓得!拿去,人家就要是巡察使了,也给我们的巡察老爷看看!高龙飞望向武三通,武三通连头也不敢抬,将手中的薄纸片递上去。
高龙飞小心接过,只一看,便就是一惊,再一看,更是大惊,当他细细看了第三遍,可是再也受不得住,一下子跪倒!头上泌出细细的汗来,只是这汗越出越多,越出越快,汇成了一大滴地滴下,噼叭落在羊毛地毯上,摔得粉碎!微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何无衣一双没显得出一点老皮的嫩足,足跟处的红嫩让人觉得便是这细绒羊毛编织的地毯也显得粗糙!何无衣却是一点也没在意到,只管将一些龙根木粉制成的香点上,不消多时,香味再起,浓而不逼人,却是让人舒心!王爷……王……高龙飞也是觉得嗓子眼发干!一句话可也连不上去!刘志恨的手指在椅背上轻轻敲着,道:你怕了……高龙飞只管一个头重重磕下去,才道:小臣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为王爷彻察此事……不将……首恶……还是……王爷想……刘志恨屈指竖起,道:不不不,你什么也不要做,知道也要装着不知道!高龙飞一怔,道:这却是为何?王爷……这难道是因为……王爷担心小臣?刘志恨哈哈大笑,却是道:你可不是美人儿,本王没事干担心你做什么?一边说,一边拉着小龙女到怀里,将鼻端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嗅着,那上面是大理国最新的鲜花香精头油,小龙女虽是天生丽质,可加上这些新出产的事物可是更好,清水洗的肌肤自是不如牛乳鲜花来洗浴!大理国别的不说,这些讨好女人事物的东西可是不少,便是在于这些东西可大量从大宋换来金钱。
大理国山林野花无数,若是不采可也是由它白白烂了,是以这大理国自刘志恨当位后着五仙教研制出了鲜花的多种用处,现在正在试制香水,只是可也不那么容易,但一经成功,立时就可变废为宝!高龙飞道:那王爷的意思……莫不是……放出长线来调大鱼?刘志恨懒懒道:那也不是,做这些事的人是谁本王可也是大至有了数,只是本王一直在想着要捏着什么样的名单来,到时将这些人一杀,那可也就没事了,本王没兴趣知道谁是从员,知道主脑就行了……主脑一杀,他的手下也就不成事了!要你去,不是要你真的巡察,只是要你去安他们的心!以为本王还不知道,想对本王下手!那可是休想!高龙飞道:王爷圣明,这天下间再也没有事情能出王爷的算计之外!刘志恨道:你什么意思?高龙飞一惊,道:臣是说……王爷……王爷……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一会儿去找徐小艺,交二百两银子,知道为什么么?高龙飞道:小臣不知……刘志恨冷冷道:看看地上,你把本王的地毯都弄得湿了!你觉得本王吓人吗?还是说你认为本王不是个仁君?高龙飞道:微臣……不……罪臣……罪臣知罪……刘志恨这才微微扬手道:下去吧……高龙起了身,连连施着礼,小步后退着去了。
刘志恨这才对武三通道:你也下去吧,对了,让你大儿子过来一下,不是你的二儿子,你可别记错了!武三通心情稍定,这便起身去了!方走两步,却是刘志恨道:你这两天可没那么好找你大儿子吧?武三通一怔,心道:这位王爷这几天足不出户,他可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这里留下秘探么?刘志恨道:去街东口看看去,兴许是在那儿!武三通再不敢多言,这便就去了。
李莫愁好奇捡起武三通高龙飞丢下的信柬,看着,只见上面从头到尾可只有一句话——穷国有人反!五个字,既没有署名,也没得落款!却是放在一封三羽的鸡毛信中,足见这没头没脑五个字的真实性。
李莫愁却是不知这里面的严重,道:这可也没什么,不就是有人想造反么?是了,这没头没脑的五个字……很严重么?刘志恨向她一伸手,李莫愁皱了下眉,她不止一次看见刘志恨这贱人与何无衣白日宣淫,她可是不想这样。
但眼见得如此,也没了法子,只好靠了上去,刘志恨一手拉住她的腰,使她贴自己得更近,一张嘴向李莫愁的脸上香去,李莫愁怒道:你还没完没了了!刘志恨松开她,却是一笑,再一招手,叫来小龙女,却是在她脸上香着道:这事自然是很严重的,我当初不容于北地,又得罪了大宋,没了法子,便就到了桃花岛上,寻了黄蓉帮忙,在海外之地流求建立一国,以为我日后栖身之用!后来法明等人到了,给了我多一个的选择,我想也是好,便就回来收复大理国,可这样一来,我的精力大部分可是放在了这上面,穷国……一直是由着它自由发展,现在大理国越来越上轨道,有心人怕本王回到穷国,拿走穷国的一切……想要反我,可也是正常!李莫愁不自觉道:你现在也算是一国之王,国大力强,这区区一个小小的岛国又算得什么,人家要反,你让给人家就是了,了不起,多要一点银钱就是了,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什么都要,一点别的路也不给别人?刘志恨微微一笑,手上一紧,脸凑过去,低声道:你是我的妻子……还是别人的?他说话虽是带着笑,语声也是平静,可却是有着一股子的寒意在着这其中。
李莫愁想说,但刘志恨这样欺在她的面前,可那一双眼睛却仍自是闭着的,不知何时,刘志恨越发的喜欢闭着眼睛了,可这样却是让李莫愁心情紧张了起来,她想要说话,可是口中发干,想要叫,也是叫不出来,一时间,刘志恨身上气机大盛,这可不是内功罡气,罡气是内功到了一定火候,五脏气足之下自然而然生出的金气,是神气外足的表现,而气机却就是有些的玄了!李莫愁给刘志恨身上十万八千根毛孔中逼出的气机压得有些紧,心神为之夺,想呼呼不得,想吸吸不进。
到是何无衣叫了一声,刘志恨这才回过脸来,轻声道:无知……李莫愁双目发红,泪便就要落下来了。
何无衣上前一步,拉住了李莫愁,若是平常,李莫愁性情高傲,岂容得这不入她眼的何无衣到她的身边!何无衣道:姐姐可也真是的。
穷国一年所产所值不下千万,大船小船无数!姐姐一句不要放了,那还了得,莫说王爷是个贪财的性子,便是再大方的人,可也不能一下子丢下这许多钱财!好姐姐……男人要的就是这个‘争’字,你想,他争来了的这一切,可不都还是由我们女人来享用么?王爷真要是个穷的,每日里为三餐就要费尽心思,岂不是我们的苦处?李莫愁跳了起来,到一边抹泪,小龙女过来,李莫愁怒道:你来做什么,陪那贱人去!小龙女叹了一气,道:师姐,你就是这样,怎么不学学我,他要做什么,我想的便由他做,我不想的就拒绝,他最是体己,断不会为难我们的,你却是老要与他唱反调,这又是何苦?你也不想想,你的武功还有算计心术,哪一样是可以比得上他的?以小龙女恬静的性子,本来是断不会说这些话来的,只是因为李莫愁是她的师姐,这才说出的。
李莫愁可也算是知道小龙女的脾性了,一听她说了这许多,心下也是感动,道:我又不是不知,可……可……可刚才他太过吓人了,便是我不对,说我两句就是了,何必欺负人呢,仗着自己的武功好,就这样欺负我,这才几天啊,好么,身子一给,老娘我便是可有可无的人么?小龙女淡淡一笑,却是回到刘志恨的身边,抓着他的手,摇了两摇。
刘志恨这才起身,对着小龙女的鼻子道:真是拿你没法子……却是来到李莫愁的身边,李莫愁想使小性子,却听刘志恨俯过身子在她耳畔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那个什么来着?为夫可是想不起来了!李莫愁初为妇人,几曾与刘志恨说过这等调笑的话,脸上飞红,啐道:不要脸!原来这首诗唐时杜牧的泊秦淮。
说得是一代淫君陈后主的荒淫生活终而亡国。
只是后来之人说起这首诗却是多用它来借言生意,譬喻其它,却是真真切切地说陈后主最爱的玉上春树后庭花!刘志恨说得这诗便是要讨李莫愁的后庭花来玩,他对李莫愁小龙女可不能随便大意,这种床第之事还要她二人配合才好,是以李莫愁气不过来啐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威压刘志恨哈哈一笑,道:男女之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夫妻,乐呵乐呵可也是正常得紧!他一边说,一边真个将手往李莫愁衣内伸去,就去向而言,还真是奔她后臀去的。
李莫愁这一惊可非是小可,心道:这贱人这两天怎么好色成了这个样子?这种事怎么也好白日里做?便是天黑下来也是要羞死我的!当下大怒,跳了开来。
道:你要找找师妹去!刘志恨哈哈大笑,道:你师妹可另有任务哩!却也不上前再行动手。
李莫愁终于放下心来,暗道:虽是不堪,但他也总不是个动强的人!本来以两人的关系,又是成了亲的,刘志恨便是真个强行动了手,把她给上了,那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莫愁也不好就这样离开,还不是得顺着受着。
但正如小龙女说得好,说得对,刘志恨虽是为人不堪,处事阴险,行事下流,视人命如草芥,待他人如物件。
但就是个物件,可也是不同,刘志恨至少是对她们顺从的,不愿过多的违逆两人,便是因为他心中还是存着一分尊重。
李莫愁想开了,心也放宽了,道:就知你是个厚此薄彼的,我便是知道,你对师妹可是比对我好!说吧,你想让师妹唱哪一出?刘志恨到了小龙女身边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也是杜牧的诗,本意是指二十四歌女,一个个姿容媚艳,体态轻盈,曾于月明之夜来此吹箫弄笛,巧遇杜牧,其中一名歌女特地折素花献上,请杜牧赋诗。
只是这诗可也是为后人歪曲了。
李莫愁行走江湖时可是没少听那些轻浮浪子在自己的耳边呤唱,自是知道其意,不过后来再有唱这曲词的可也就惨了,李莫愁杀死唱这单首诗的不下二十之数!她脸上飞红,心道:要不要和他说说,我来这个,让师妹来我那个,只是怕师妹吃不消,也不知有多疼……却是听那小龙女吃吃道:吹箫么?我不会呀……我却是会弹琴……夫君,你要是真想听人吹箫,叫程英姑娘来吧,她是黄老前辈的徒弟,箫艺自是高明……李莫愁笑道:我的傻师妹,此箫非彼箫,莫说让程姑娘来……那个是非礼之举,就是真的来了,做下这种事,怕不黄老前辈不是要来拼命!小龙女还真是不知,道:吹个箫也要翻脸么?黄老前辈没事不也是乱吹着么……也不见他翻什么脸啊……何无衣心下凄苦,暗道:他动你们这里那里可还要你们的同意,要我的可是一点也没问我的意思!正自这时,门口处人叫道:武敦儒求见王爷!何无衣道:进来!武敦儒进入,却是一点也不敢抬头,只敢将头低垂着,眼望着自己的脚尖。
武敦儒眼望着面前的纸,一共二十张,每张俱都是一万。
这一万的面额是由得穷国与大宋官商勾结耍出的一种手段,马克白用大把的银钱耍出的一个钱庄子,看似是大宋得利,由穷国发行大宋钞宝,那自是大宋得益,可暗中实质上却是由得穷国得利!只是大宋懂商的人可是不少,但说话的却是当官的。
可怜大宋便就是如此,于大宋的官方说法,便就是花钱买面子,更何况对于大宋来说,这可也不是失了面子的事,至少穷国不露刀锋,大宋是不会有损失的,可穷国要是愿意,一下子印制无数的钞宝,立时就能让大宋损失惨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让大宋一下子回过味来了,那可也是大大的不妙,到是不如闷不吭声地暗发其财!这些大宋宝钞一张张簇新的,散发出油墨香味儿,分外的诱人。
武敦儒可是见过了世面的人,自是知道这笔钱财的巨大,便是他武家的底子可也只有二三十万,这一下子就发了一大笔,相当于一大半个武家的底子,怎也不是个小数目!武敦儒道:这算什么意思?那人笑笑道: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只是我家主公想与将军交个朋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武敦儒道:无功不受禄……在下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区区的散骑将军,不过一个从六品,尊主公想来是交错了朋友吧……再者说了,拿着二十万贯钱交朋友的,在下可还没听说过……那人道:二十万很多么?可惜二公子不肯收,不然,便是五十万我主也是拿得出手的!武敦儒冷哼一声道:是呀,我弟弟是个大英雄了,又得了王爷的常识,日后自是前途无量,可不似我,只是个小小的散骑将军,这些钱尽也可够了。
言语中的不满,却是不言而喻!那人微微一笑,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却也不张扬,只是道:武二公子虽是名动天下了,又娶得了天下闻名的女人,但无论怎么看,也不过是徒具浮勇而已,理论起来,可是比不得大公子。
在下方才可是戏言,大公子想也是知道,在下的主公再是有钱,可也不能拿钱不当钱用,大公子,您说是不是?武敦儒不再多言,却是收下了钱财,正自此时,一连的脚步声来了。
那人一怔,立即转身而去。
武敦儒将这钱放在胸中,便想走人,却是忽然觉得这脚步声有些耳熟。
果然,一个威猛之人从街角转出,但见他一嘴的大胡子,眼角眉梢上都是风霜,一身的玄甲,不是那武三通,却得是谁?武三通两步来到儿子面前,吃惊道:你还真个在这儿?你没事儿在这里做什么?武敦儒道:爹……武三通连连摇头,道:罢了,我可也不管你做了什么,王爷要见你,快快去吧!武敦儒笑道:王爷?王爷现在每日里足不出户的,还能有什么事来?武三通大怒,挥手就是给了儿子一记耳光,道:我看你现在可是很不正常,你发什么神经,王爷的事也是你能随便说道的?武敦儒低着头,心中却是一肚子火。
他本来行人做事都比弟弟不如,从前追郭芙时也是屡屡吃亏,好容易在高晋平之下得了好处,一下子看开了,到了大理国,由得小官一下子成了从六品的散骑将军,可也算得上是发达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带回了武二郎,他可是成了武大郎了!难道我一辈子都不如弟弟?武敦儒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邪火来!快滚!你这孽子!别再让我为你操心!武三通大喝中,武敦儒埋着头而去!到了门口,自是有那巫教的小童守着,武敦儒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发横了,道:武敦儒求见王爷!何无衣道:进来!武敦儒进入,却是一点也不敢抬头,只敢将头低垂着,眼望着自己的脚尖。
这满室的春色,他可不是他的老爹,万一有个失态,可是不好。
刘志恨坐回到椅子上,一招手,何无衣过来,将个娇小的身子送到刘志恨的手上,刘志恨一双手一边自何无衣的身上不住地游走,却是道:多少?武敦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王爷……您……您这是……刘志恨这会可是多说了几个字,道:问你收了多少钱!武敦儒先是一怔,继而脸色大变!他收钱处离着刘志恨的地方可是三百步以上的远,这个距离,莫要说别的了,便就是箭也不易射到,刘志恨人在屋里,却是知道他的事情,可不是可怖么?刘志恨见武敦儒不答,也不逼他,只道:不过收了点钱,那可也没什么大不了,人家也没让你背叛于本王,收就收了,说吧,收了多少?本王也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武敦儒再也吃不住,不由跪倒在地,道:三千……三……三千贯……刘志恨幽幽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本王听错了,你明明说‘这算什么意思?’另一人笑则是道:‘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只是我家主公想与将军交个朋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你道:‘无功不受禄……在下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区区的散骑将军,不过一个从六品,尊主公想来是交错了朋友吧……再者说了,拿着三千贯钱交朋友的,在下可还没听说过……’那人说道:‘三千贯很多么?可惜二公子不肯收,不然,便是五十万我主也是拿得出手的!’你小子哼了声说道:‘是呀,我弟弟是个大英雄了,又得了王爷的常识,日后自是前途无量,可不似我,只是个小小的散骑将军,这些钱尽也可够了。
’那人就道:‘武二公子虽是名动天下了,又娶得了天下闻名的女人,但无论怎么看,也不过是徒具浮勇而已,理论起来,可是比不得大公子。
在下方才可是戏言,大公子想也是知道,在下的主公再是有钱,可也不能拿钱不当钱用,大公子,您说是不是?’现在本王想问问大公子,三千贯好像与五十万贯相差得……可也太多了吧!武敦儒摇摇头,苦笑道:原来……王爷已经尽知了……刘志恨淡淡道:你若是走得远上一点,本王可也就不会听得到了!李莫愁奇道:你方才明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调笑着,哪来的机会运功听外面的动静?再说了,你又是怎么样听得那么远的?刘志恨则是笑道:这只是些小技,不足为恃的!武敦儒心中苦笑,掏出钱来,道:王爷既然知道,小的可也就不再相瞒了……这是二十万……刘志恨摇摇头,淡淡道:区区二十万,你当本王会贪你这一点点小钱么?收着吧,就当是本王赏下的了……武敦儒怔了怔,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掐上了一把,这才松了气,道:王爷……真的赏下小臣了?刘志恨懒懒道:只是二十万,赏就赏了,只是,你要记清楚,这钱,是谁给你的?武敦儒道:是马世文……刘志恨叹了一气,道:错!武敦儒抓抓头皮道:可就是马世文给我的呀,他是丐帮中的人,这一点是决然不会错的!刘志恨再道:错!武敦儒没了法子,只得道:还请王爷示下……刘志恨可是懒得再开口了。
何无衣道:这钱自是马世文交与你的,只是现下可是王爷赏给你的了,马世文交给你的,那可是不干净,便是现在没事,可不定日后什么时候就要出事,到时牵连到你或是你的家人,那岂不是坏事了么?现下由王爷赏了给你,那可也就没事了,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么?武敦儒道:明白明白……臣下这可是明白啦!边说可是边擦着汗,心中却是糊涂起来,这位北地王不是一直缠绵在床第之间么,那他是怎么听得自己与人的交谈,还记得个一字不差!一念至此,武敦儒只觉得自己是死中得了活一般,这回没被北地王擒杀下来,八成还是沾上了老爹的光。
刘志恨这才说道:这几日,本王看出来了,你弟弟为人果敢奋勇,是个将才,本王当是要大用的。
而你么……武敦儒心中再起忿愤,道:王爷说得是……刘志恨道:你虽不及你弟弟的果敢,可你为人心中总是多有一份算计,倒也是合我的用,不过你之长处看来是不在军中的了!武敦儒心道:大理国中最重军功,不在军中,我能做得什么?只是刘志恨发话,他可也是不敢反驳!刘志恨道:马世文不会只给你一个人钱的,这件事就由你来查了,查到的人例出名单,不要怕出错,本王允许出错,可不许遗露!你……明白么?武敦儒一怔,细细一想,不由一惊道:王爷……这是要有想反……刘志恨阴冷道: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但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的好!这个道理,本王不想说第二遍!武敦儒再不敢言,一个头磕下去,身上细汗直冒,知道自己说中了,看来果然是有人想要造反。
只是他也是奇怪,刘志恨在大理国的手段可说是血光冲天了,按理说便是再有异心的也是要收一收,何以这人却是这么大的胆子?忽然就听刘志恨大喝道:武敦儒!武敦儒道:微臣在!刘志恨道:不要生异心,老武家一门人杰,本王不想让你给你家里人生事,你……明白么?武敦儒道:微臣明白……刘志恨挥挥手,道:下去吧!武敦儒不敢多言,又磕了个头,这才下去。
何无衣道:王爷……刘志恨道:你想说这人心志不坚,气浮心臊?何无衣道:是,王爷,对这种人还是下药的比较好!刘志恨在她的屁股上一拍,道:你懂什么,他怎么说也是功郧之后,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本王当政,杀戮良多,也不知多少人在本王的一道道政令下化尸白骨,故而本王对内一定要有适当的宽容,要是本王如你所说,用这种手法控制臣属,迟早,必生大变!那时可就后悔莫及了!何无衣,你是个聪明人,可缺点也就在于你的眼光看事情不够长远!何无衣气苦道:我本就是小女子,哪里有什么长远的目光,能用自己的身子让王爷得意快活,那也就够了!刘志恨笑了一下,道:你可是怪我对你不够好?来亲一个……李莫愁不乐地哼了一声。
小龙女道:夫君,这里的事情都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刘志恨道:明天……明天我们就回太和城……然后么……看来本王到时却要去穷国一趟了……小龙女道:有人要造反,你还敢去穷国?刘志恨道:他们敢造反,一是有足够的利益,那自是不想让出来,哼,本王的东西能是那么好吞的么?二来,想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来杀死本王,对于这一点,本王可是好奇的很呢……嘿嘿……第二百一十九章:雪仙惹祸入夜,此春分时节,万物复苏,那花草丛林间小虫儿叽叽叫着,似是蛐蛐一类。
鲁小玲抽身离开众人的营地,此时众人正在前往太和城,不过几人行得慢,可还没到大理国那修得平整的直道,但这里也还不错,土地松软,鸟语花香,黄药师便定下在这里扎营,鲁小玲可不敢大意,自是要听从这位老爷子的命令,由她手下起营能士动手,不消一会儿,就建起无数小帐蓬,这帐蓬是穷国的发明,为了广大不能登上穷国的乞丐,这种东西可是妙,一人带着,行荒就野也是不怕,不过要是遇上野兽那自是另一回事了。
鲁小玲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探首,看来看去,可也不见一个人跟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两三个起落,到了林里子,取出了一支竹哨,这是嘟儿哨,虽是竹哨,可是声音却是与众不同,一经吹响,顿时发出嘟儿——嘟儿——的声音!一人从林中树上飞下,那人一身黑衣,目光闪动,对向鲁小玲。
鲁小玲微微一笑,道:马大全……那人微微一怒道:鲁帮主,你说话可是不地道,我们是在做什么事的你可也都是明白,是不是?你这样说我的名字,可是会出事的!鲁小玲哪儿把他放在眼里,道:不说这个了,你的敢死队怎么样?马大全点下头道:我已经带来了,不过,我们进出太和城怕是还有困难,我们只有最简单的白皮旅行证,可没有出入主要城市的红皮旅行证!大理国的基层官员很难对付,他们甚至不识大宋钞宝!我们连绿皮旅行征可都搞不到!鲁小玲道:基层官员多是本地的乌蛮人,你该庆幸他们不知道大宋钞宝,要是他们知道了,会把你綑成像条狗一样敬献给并肩王,并且……不要那位王爷的一个子儿的赏!对于他们来说,并肩王是天神下凡,他们拿他就当神明一样!这和流求国上一些土人一样,那些土人可比穷国的人还难对付!穷国驻守大将军王元一如何了?马大全道:那家伙似乎有些不对,主上决定杀死他,不过暂时为了不把事情扩大,只得先行看住他,这人没什么武功,也算得上是个一残废!不过他的威望太高,真要现在杀了他,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还有,你该和你的义父再说说的,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明白话来,主上对他的态度很不满!鲁小玲怒道:有没有搞错!我义父要说早也就说了,你不是以为他会出卖我们?马大全面目现出狰狞道:那可也难说,我们说好的,事成之后,你是女王,主上是摄政王,我就是帮主!在这种情形下,你义父难道会不生出一点嫌隙?本来论资排辈,该是他当帮主,而现在却是我,换了谁也不放心!鲁小玲道:他想动我义父?马大全平静片刻,道: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刘志恨能成其大事,不就是凭着杀人无算才得到的么?现在也是没法子了,不心狠,就可能出事,主上让魏英功带兵船到陈国去,就是因为他心思太重,摸不准他的底,现在王元一一心想面见刘志恨,主上只能关住他,不过,这一切都只有等到刘志恨死去就会结束!但在这之前,你的那个老父……那个家伙万一发出一封……哪怕……只是……几个字的……就会让一切结束!刘志恨会知道这一点,这样一来,我们就要面临……最不好的事情……战争……你知道这意味什么?鲁小玲冷笑道:他不是自认为天下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么?他不是说即使刘志恨也只是个除了武功和残忍,便一无事处的人么?马大全道:但他也承认,这个世上唯一能对付他的,也只有刘志恨!鲁小玲哼了一声,道:这一点我在想办法,最快的消息,刘志恨免除了高龙飞的军职,改任他为巡察使,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马大军道:他想什么我可不管,不过我要的只有一样,能出入太和城,只要能出入太和城,我才可以找机会杀刘志恨,他自视武功天下无敌,这正是他最最要命的原因!鲁小玲道:当然,高龙飞的事情自有你家主上决断,可不关我的事,太和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武三通现在暂管了近卫军,大理国中的事情武大公子也许能帮上忙,他刚刚收了我们一笔不小的钱!不过你们想进入,可还要花上一点时间……忽然远处发出声响,一个人叫道:看剑!马大全一惊,鲁小玲道:不要紧张,这是陆无双在和黄药师比斗,挺好的小丫头……不过她对刘志恨之忠心怕也是最铁的一个……到时还是要杀死她的比较好……次日,阳光普照,杨过,孟非清,陆无双,程英,黄药师,等人一并起身,可不用他们动手,自有那丐帮的仆役过来,收拾,不消一会儿,马匹备好。
诸人之中,那杨过心绪万千,要见自己的父亲了,可自己真的要杀他么?看来鲁小玲等人的方法也不与他说,这让自己有些没底,说不好,可能还是要自己来下手才是,只是这样想来仍是不可能!一行人默默无言,踏上路途。
行了一段路,就见一骑上前,骑上人是个绿衣巡骑兵,上前道:各位可是黄前辈及其从人么?那黄药师道:正是,你是刘志恨派来的么?那骑兵笑笑道:不是,在下听从的是我新上司的命令,不过想来,他是奉了王上的命令吧……说着,一拍马身,回身就走。
陆无双气乎乎道:这人什么意思?来我们面前就说这两名莫名其妙的话吗?程英笑道:他只是个探路的骑兵,你不通兵法是以不知,正常行人骑士兵,大多是要派出前哨探子的,这与行军之时派出斥侯兵是一个道理!你等着吧,不一会儿就有人了……果不其然,一支骑兵出现,领头的是个黑衣黑甲的骑士,不过那外翻的披风却是红色的底子,这人一身的黑衣黑甲,脸上更是一只黑黑的面具,胯下一匹高头大马,这马是乌蒙马中经由巫教妖术制成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草食者了,可说无肉不欢了,但就目前而言,还不能确定这样给改良的马能活上多久,可就现在看来,这种马实是比寻常的马强得多了,不仅仅只是高大,还有一股威压,寻常的马儿在这马的面前都噤若寒蝉,不敢打出一个鼻响。
一面黑黑的骷髅旗竖起,骑士的胸上是一枚红玫瑰勋章,那面左膝处的盾上是一朵紫荆花,他,正是大理国目前少有的双花骑士,玫瑰说明他于一场惨烈的战争中得到了美丽爱情,紫荆花说明他历经了一场其惨无比的战场,却还活了下来,这是他百死而生的证明!又是一骑出现,却是个青花玉甲的女骑士,也是一副青丝花的面具,她的旗号是支高高竖起的枪旗,两人并骑而行。
这一行骑兵有黑色有青色,约三百人左右!黑骑士策马到了近前,对黄药师一行礼道:论礼,我是要下马向你行礼的,只是我现在已经受大理国军法的限制,便是见到了皇帝与王上,也是不用下马的,请原谅……但见此人气度十足,说话有理有节,让人惊讶,杨过心道:这人到底是谁?好似与我们认识一样,只是我们认识的人里,却哪里有这样的人?莫说他了,便是黄药师也是认不出来了,道:你是……那黑衣骑士发出一声浅笑,一拍马儿,向着众人依次问好,到了杨过面前,道:杨兄,你的手臂不疼了吧……看看公孙绿萼道:公孙姑娘这等人儿可也只有杨兄弟才配得上……杨过听了这话,才得大悟,失声道:你……你……你是武二兄弟……那黑骑士道:不错,正是武老二!说完哈哈大笑,他虽是少年,可现在浑身上下,却是一股雄豪之气四下纵横!忽然边上一只玉手伸来,却是周雪仙,这丫头也是胆儿肥的,给陆无双上次教训一顿之后收敛了很多,平常有事都是她娘瑛姑出马,现在瑛姑也摆不平了,那她也只得把尾巴挟在屁股里!可是她说来说去也只是个小女孩,这次瑛姑随着众人来大理国寻找夫君老顽童,没了法子,只能随着黄药师等人,这种事情见到了刘志恨,那自是好办了。
也只有在刘志恨的面前分说,才好最快寻得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顽童。
可平静了一路的周雪仙又是动了她那好奇,见这黑衣骑士实在威风,竟是生出了要见见他真面目的心思,这下伸手可就抓来了。
这个周雪仙,武功平平,只两样不错,一是出手够快,早年在市井中学了一点偷窃的皮毛,一通胡练之下,别的不会,就是这手快,时是让人难以提防,这一抓之下,竟然还真个把武修文的面具抓了出来,却是呀啊地尖叫了起来。
武修文的脸上,老大一块的皮肉发出紫色,可仍有很大的一处的皮肉不得长全,一边的开裂着,武修文本是个俊秀的人,只是现在的他可是再与英俊无缘了,他自伤好之后,看过一次镜子,可就不敢再看了,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打击实是大。
在战场之上,那时自不感有什么,可随着时间流失,想到自己变成了这样,那自是有些难受,这种情绪越发的强烈,好在大理国军方一直有种佩戴面具的习惯,刘志恨也是利用他好竖立大理国军人百死不屈的精神,大赏特赏,不仅将一匹改良马给了武修文,还给了他两枚勋章。
大理国勋章很多,但多是青铜白银什么的,可似这种特殊勋章却是少之又少,算起来的,只有六月于娜有一枚木兰花勋章,其意为她是女中魁首的意思!余者?好像可是没有。
现在如武修文这样一下子拿到了两枚,真正是大发特发了,很多大理国军人已经视他为偶像了,更是有画匠师开始画武二将军的画像了,至少,在大理国之中,这画像还处于一种有价无市之状态!周雪仙只是想看看武修文的庐山真面目,可却是让大理国军队大为愤怒,不消武修文多说,哗啦一声,整齐如一,青党军和新建成的黑骑军立时将手中的手弩对向了周雪仙。
只消武修文一个命令,万箭齐发,立时可将周雪仙射死十次不止!周雪仙惊呆了,她再是聪明,可也是想不到自己这样一做却是会惹下这样的后果。
以武修文今时今日的地位,便是杀了她,可也是没事,这事情闹到哪里,刘志恨都会保护他!断是不容这面大理国军方的大旗倒下!便算是老顽童闹起事来,可以现在大理国的实力,各路武林高手都听调遣的状态,那还不是说杀就杀,两个老顽童也是无法抗拒国家力量,这非是说老顽童的武功不高,只是大理国现在有刘志恨的坐镇,无论别人说什么可也是好,但刘志恨目前天下第一人的实力之下,那可是不消分说的,一旦刘志恨全力出手,这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能对付他!瑛姑自是一下子护在了女儿面前,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只是面前的这一支军从哪里来说,可也不是她从前见过的,心里又惊又惧,只是这惧,却是多惧刘志恨为主,可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手段,竟是有这样的本事,武功高也就算了,竟然在大理国训出了这样一支军队,一支几百人的军队中,竟然人人一只小型的手弩!这是何其可怕,弩本就是难制,三年的弓(最上好的弓甚至要五到十年)十年的弩!一具弩,单纯用造的,每一个部件组合起来,那是非要十年之功的!而手弩看似简单,却非要把弩的技术吃得透了才得制出,可大理国现在已经可以大量装配了,只是手弩的射程太短,可说二十步内无敌,保证准头和劲道!最远一百步时不但没了准头,力量也是不足,是以在军队中还是长弓和大弩!这种手弩只装备大理国内部,这也是大理国武林听话的原因,一旦真与国家对抗,这无数拿着手弩的大理军就可让一个世代的武林大派吃上无尽的苦头!一个黑骑军厉声喝道:无知幼女,冒犯伟大的双花黑骑士大人,罪不可恕!大人,请下令,便算王上真的怪罪,我们一力承担!众军士叫道:大人,请下令……黄药师道:武……他只道了一个字,武修文一个转头,却是让他余下的话生生咽下去,武修文的武功什么自是不在黄药师的话下,黄药师从来也不当他是个人物,可现在武修文手下百多骑士,人手一弩,他之一怒,岂是小可,黄药师再是自负,可也不想趟这浑水。
武修文冷眼看着周雪仙,虽说这女孩漂亮而又讨人爱,可现在武二的心理想得却是如何杀了她!这当然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可由于武二一下子得了这许多封赏,再加上妻子杨妙真的三劝五诫,他可再非是愣头青了,正如杨妙真所言,你非现在身份上涨,人人看好你,可只有一点,你的一切得王爷而来,一旦失宠,你的一切可也就到头了,是以武修文不免要想想后果的。
(杨过名字的由来:在射雕之中,郭黄二人在丐帮彭长老的手中救下了被他擒获的穆念慈。
当时,穆念慈已经生下了个孩儿,不过当时是没取名字的,注意,是没取名字的!这名字是郭靖取的,穆念慈想到郭靖与刘志恨也算得上是结义的兄弟,便垂泪道:郭大哥,请你给这孩儿取个名字。
郭靖想了一会,他在牛家村听了刘穆杨三人的对话,以为这孩子真是杨康的,便就道:我与他父亲(杨康)义结金兰,只可惜没好下场,我未尽朋友之义,实为生平恨事。
但盼这孩子长大后有过必改。
力行仁义。
我给他取个名字叫作杨过,字改之,你说好不好?穆念慈谢道:但愿如郭大哥所说。
只是这个想头却是盼着刘志恨哪一天能回心转意,再回来寻她,至于杨过,且也就这样叫着了,大人叫小孩不过是个名儿,长大了说出来再改可也是一样,这和杨康明明是杨康,但他却是自认完颜康的!)第二百二十章:一路人头她是谁,武修文威严地看过众人,道:和你们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么?一边说,一边拿回了面具,戴回了脸上,道:我的脸是战斗中受得伤,这是我的荣誉!冒犯了这份尊严,不是特别的人,我是不会原谅的!这可也是给了双方各自一个退步,那便是说,这个小女孩要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又或是没有一个人要出来保她,那武修文可不会看在这女孩的漂亮份上就放过她,说不得就将她这样杀了!这便是傻子也可感觉出武修文的愤怒!与即将可能发生的事!瑛姑看向众人,眼中带出哀求之色,她再是高傲,可在女儿的性命面前,可也不得不低头了,这种极近的距离,她想要反抗,和提前自杀没一点区别。
还是公孙绿萼道:她……她只是个小女孩……妻子说了话,杨过可也不好不说话,道:武兄弟……武修文一挥手,断然道:至少,我也要知道她的名字!瑛姑道:这是我女儿……我……我……我从前是大理国……她本想说她再不愿启齿的事情,她曾是大理国的皇贵妃!可这话想要说出来,到底是违了本心,是以难一下说出。
还是程英看不过眼,在她看来,武二未免有些太过也过了,道:她是老顽童前辈的女儿!这老顽童可也算得上是大大有名,别的不说,黄蓉没少说过这老儿的趣事,其中一件隐事便是这老顽童搞大了刘贵妃的肚子,这才使得段皇爷出家,这在大理国中也算是极为机秘的事情了,可在丐帮之中就算不上了,有见识的没少知道的,只是这种事情自也是不好随便说出来的,武修文立时是明白了,他这才将手向后连着两打,士兵们这才放下了弩。
瑛姑这才松了口气。
武修文冷冷道:你这女儿调皮的紧,可要看好了,大理国与别有不同,超过五岁的小孩子惹了事,也是要惩罚的!一旦过了十岁,出了事,该杀头一样要杀头,不会有一点情面好讲!这一点,可别忘记,只除了王上才有特别的赦免权,但王上可不是个宽容的人!哼!一策马回身,语气再度平静了下来,道:本来该是严公公来的,但是公公眼下要务在身,出差办事了,这事本是要家父带来的,可偏偏家父就任新职,大哥也是要帮忙,都抽不出来时间,便由小将来迎各位了,可不要见怪!请随我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这武修文,不见没多久,就变得这般杀气腾腾的!可是让众人吃惊不小。
一路行来无话,到了一处驿站,武修文指点众人休息,这驿站中人出来,依次将各人的马蹄修检了一遍,众人正自在休息,就见一队巡兵过来,这些巡兵进入叫道:上官在么?我们要换一匹马,蹄破了!那驿官过来,取出一簿册子道:有识字的么?有一个小兵道:我会……这里还要寄上十六个人头……驿官不乐道:也不说全了,来人,把人头册也拿来。
自有小兵过来,那识字的巡兵在两本册子上一一填写着,忽然一怔,道:那是不是双花骑士?驿官得意道:可不是么?我以让大人提了名,到时一并让人刻了匾,只是大人的字未免太好看了!说着眉头一皱,这事说来可笑,刘志恨出了名的便是一手烂字!他开科取士取得不是那些饱读诗书的,而是那些有真才实干力的人,这些人中甚至还有农人,可想而知那字可也不好,传了出去的,便有人说王爷是爱写字丑的!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那些字丑的官员更是大力推崇!这样一来,大理国却是形成了以字丑为荣的喜好,便是有些明明可以写出好字的,也是故意将字写得丑一点!当然,这个丑可也是有界限的,一定要能认得出来!这些个巡骑听了可是大喜,那识字骑士道:我们……可以向大人求字么?驿官笑道:这我可不管,倒是能替你们说个话!却是一回身,叫来两个驿兵,不消一会儿,那武修文的马和旗号都给遮了起来,显然是怕再有这样的巡兵过来,一个两个还可以,要真是多了,可不是让武二爷不快了么?巡兵知道这等于是个后门,大喜,也不敢多有敬献,一人一枚白漆币,相当于二十文铜钱,大理国规定,不可收超过一贯的好处,是以,大官们自是贪不得大钱,他们拿得是高薪,小兵小官们之间却是往来好处不断,但那可也不是太多,正常一枚白币就到顶了,最多也就是五枚白币!(大理国货币,最低为黑币,也是最小的,由贝壳而制成的,二为白币,由标准大小的贝壳漆成白色雕上刻花而制成,这样可以省下大量的铜铁来,当然,这并不好,但目前来说,大理国民间锁国的厉害,对外的途径俱是官方的,所以影响不大!其次才是银币和金币!)几个巡兵上前去,武修文可也是好说话,当即丢下了五个黑币的文笔费,要驿官拿出了笔墨,在这巡兵的披风上写了精忠报国热血沸腾唯我最强飞天霸王等名号,这也是大理国军方的一种恶癖,那就是取军中的名字,也可叫代号,有的人起的过于文绉绉的,这是要记录在官方的,更多的是浑号,也是真正叫着的,这一点,不是同一军中的兄弟,那可也是难知的,是以,莫看大理国到处喜欢戴面具,可想混进来不为人知,那可也是难!这批人去了,驿官过来道:耽误大人休息了,是小人的不是,大人有话要训斥么?武修文摇摇头道:你补救工作做得不错,可也就算了!他那自是将驿官一边同意巡兵过来一边掩去了自己的招牌看在了眼里,驿官也没躲闪,反到上前认错,是以武修文才不会计较!驿官这才擦着冷汗而去。
鲁小玲心中揪起不断,看得出来,大理国已经让刘志恨死死地制住了,要想得到穷国,那是非杀死他不可的,一旦不成,以刘志恨的性情那自是不肯甘休,定是要举国之兵而报复!一个驿兵过来对驿官道:大人,人头快满车了!驿官看看,道:记录拿来!士兵拿来了册子,驿官书了文字,再行撕下,对那兵丁道:今次轮到谁了?让他送去,到时别再像那个新人一样,搞来搞去居然能少一个头,人家在前边杀敌,我们这边连看都怕,丢死我大理国的人了!那士兵笑道:他不是新人么,这次再是不会了!驿官却是听出来了,道:又是他?想了想却是挥挥手道:就得这样锻炼他,让他去吧!陆无双看着道:这是干什么?她本是随口一说的,武修文一听是她说话,这可是北地王最宠爱的玩具,那自是要讨好,当下就上前道:这是前方的巡兵杀死了越境的无名者,人头是要割下的,送到了驿站,由驿站统一大车运走!陆无双起了好奇,道:那……是不是好多的人头?师父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头?武修文对此可还真是不清楚,只能捡自己知道的说道:王上是有一处人头宫,可不是人头建的,而是一座普通的宫室,给摆放了王爷喜欢的人头罢了,不过这些个人头……我却是不知了想来定是有用吧!眼见陆无双有些不满,忙叫道:驿官!那驿官道:小人在!武修文道:方才的话你可也都听到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驿官可也是乐,当下掏出腰间的小壶在自己的嘴上灌上一口,才道:大人也是大理国新人,想是不知,本来,我们大理国收集人头的习好就是我们王上带来的,王上喜好人头,天下那自是人尽皆知,最初,这些人头是用来制成人头杖的,可这却是要不了多少人头,后来就送去了人头宫,但居说人头宫已经有三万人头了,可是再放不下了,王上就想改建京观,可是这样一来又觉得浪费!于是……说到这儿,驿官自得地笑着,却是卖起了关子,这便是要人催了,没人催,这可就说得无味了。
陆无双可是急性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道:你快说呀!驿官头一震,心中不乐,再一看武修文,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就见陆无双在武修文身上也是一拍道:武老二,你快让他说下去呀!武修文可是一点也不敢发作,对着陆无双讨好地一笑,可惜这个表情白作了,面具遮着呢,却是对驿官道:快说,她可不是一般人!驿官这才明白这小姑娘想是个不凡的,当下就道:当时,我大理国中有两位人才,一位是鸠婆婆,一位是黎婆婆。
鸠婆婆建议可利用人头来养蛊,而黎婆婆则认为人头中的脑可制药!后来王上受了启发,就认定人头的种种用途,比如,这头发便可用于做垫子等织物,头骨也可做成艺术品,蓝教主制了一张骷髅椅,她现在甚至想建一座骷髅宫,还有更多的人头被用于买卖!若是遇上了仇家的人头,那更是有人愿意出尽大钱来买!更是听说,只是听说啊,那蒙古人和宋人都喜欢这种东西呢,都是人头,只有我大理国才有法子手段将人头制得千年不腐!这人头脑中还可填着香料,放在屋里,提神醒脑,那是再美妙不过了,一个出去,可都是天价!是以,我大理国自是要大做特做这生意了!程英听着道:那……会不会有人拿……人头去卖?驿官笑道:不可能,正常只有巡兵才可以做这种事情,平民可能杀人,但一经杀了,可没人会取头,平民取头,无论何种原因,都是要处罚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无意取下的,这时就要上报官府,如果不报,是要杀头的!无论,是何种原因,推行这条法令,有十七个千人左右的小部族和三个上万人的大部族遭到了灭族的惩罚!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是没什么人再有这种胆子了,王上说过,法律定出来就是要人遵守的,有敢违逆者杀!顿了顿道:其实大理国有很多法令背后都有……让人想不到的鲜血!程英的脸色有些难看,陆无双一吐香舌道:好玩!心中却是真的高兴!其实她这高兴实是没有任何道理,着实是盲目得紧,只在于这是刘志恨推行的法令,这也正是刘志恨喜欢她的原因!杨过心中沉默,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虽说这大理国的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浸透着鲜血,但一路行来,可以看出,大理国举国上下都是一个样子,人人富足,家家美满,只是这其中过一半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才得以享受这种美好的平静!刘志恨治国,推行顺昌逆亡,便就是这个道理了!在一个声音下,国家得以最快速的回复!宋皇赵均曾向刘志恨大问治国之术,只是刘志恨虽是说了,可也于他无用,一来,大宋上下都以文臣组成,这些文臣足以把任何至善的法令给念歪了经,当年王安石变法而不得其法,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是以赵均虽有强国之心,可他要是不把大宋皇朝上上下下的文臣杀过三遍再加三茬,是根本扭不过这个风气的!非是赵均的无能,但君主只是大宋的心,可这手脚不听这心的话,那又得能如何呢?大理对大宋的经济掠夺,现在已经悄悄开始了,这人头交易就是其一,便是赵均本人,就有秘藏的十只美女人头!自然,这人头买卖,可也是美女人头更为吃香!休息少许,众人再行启程,只是那周雪仙可是真真的老实了,这大理国,看似风平浪静,可一有不好,立成虎狼之地,外人想在此立足,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两日之后,终是见到了俘虏们修出的直道,到了直道,路可也就快了,一行人的马蹄在这石地上敲下咯嗒嗒清晰的声音,只是路边却时不时地有着一支支的木头桩子由面荡着一具具无头骷髅。
陆无双不消说,自是要问了!这一点武修文可是知道,当下就回答了道:这些是修路的俘虏!在修路中死掉的,本来王上仁慈,是想让他们多活下来的,只是巫教何圣女向王上建议,还是苟待的比较好……杨过道:为什么?武修文顿了一下道:可以省很多粮食,这边人一死,那边就可以砍下头来,这样可就得到了一个人头了,肉也可以吃掉,更可省下粮食,那些骨头更可以镇摄那些奴隶……程英厌恶道:这样不怕他们造反吗?武修文不好再说了。
杨妙真却是道:正是要他们造反!公孙绿萼道:为什么?杨妙真看看骷髅道:他们是战败国的士兵,他们死了还好,可一旦真耗了下来,活下去了,一旦回国,就可能埋下仇恨的种子!这种老兵最是可怕!是强国之本!而造反,一来我们可以理由充足地杀光他们,用这些拿着木头棍子的饿得半死的奴隶练兵,让新兵见血,那是最好的了,二来可以得到人头和肉食,三来以此为据,可让他们的所属国再派些奴隶来!程英道:那些国家就不反抗吗?武修文道:这就是我们的战功来了!我们不介意得到大批的白地,反抗者杀,没有道理好讲!他们想反,我们却是求之不得!杨妙真道:王上说了,反抗是好事,我们可以知道这个国家的情况,然后,杀了那些反抗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当年秦国之灭,就在于杀得人太少了,秦始皇统一六国,除了开始的大杀特杀,后来就没怎么杀了,而正是那些他没杀的地方,最终造反,还让他们赢了!而人少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大理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吞并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陆无双道:是呀,看他们飘飘荡荡的,就像一副风景!程英叫道:无双,这是不对的……圣人之道……忽听身后黄药师厉声道:程英!程英一怔,就听黄药师道:在这里,不要谈圣人之道!为师教你读的那些书,可不是要你做学问的!第二百二十一章:荒淫的刘志恨程英还待要说什么,黄药师一拂袖子道:不是自夸,但为师学富五车,对圣人之道却最是反感,为师平日里让你学习那些东西,只是让你知道有那么一个说法存在,可不是让你拿着这一切就去当真的!你是个有才能的人,为师很高兴,可你要是把书上的东西死搬死用,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刘志恨是为师见过的一时人杰,他的治国之术可还轮不到你来异议!你真想做些什么……也好,大理国用人不拘一格,你既然有才,我便向他说,给你谋个一官半职,你看如何?程英吃吃道:师父……黄药师看她几欲哭了出来,也是心软,道:你有管乐之才,合当做一份事业,本来你为女儿身,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你能处事之地,只是刘志恨这里可是大不一样……你现在想来对他是有很多看法的,可你要记得一点!大理国现在大用特用女人,非是因为刘志恨,也非是大理之法,而是因为这片土地上已经死去了太多说不同意见的话的人!你可以私下里与刘志恨分说,可要是当众说出来,不为智者所取!你……明白了么?程英道:弟子……弟子……明白了……杨妙真笑道:好聪明的女娃子,王上一定会喜欢的……大理国不看别的,只看实才,你要是有真才,一定可以进入郡主府的!大理国的政务中心就是并肩王府,不过那里也是叫郡主府,因为正常刘志恨是在皇宫里住着,不过那也是说不上,但在双塔楼上,浮薇郡主的楼中,才是大理国文案的结办中心!终于见到奴隶了,如郭芙入大理,这些奴隶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天色渐黑,奴隶们一边吃着不多的食物,一边等着一天下来的赏赐!杨过等一行到了路边的驿站,只见对面的灯火通明,那里是大约三万名的奴隶,道边还可见到新鲜的尸骨,肉,那自是没了!这里的驿官是个年青人,还是个木独里人,脸上刺着大黑蝴蝶。
当今的大理国,木独里族一支独秀。
原头人木巴仙现在可是正牌的五品扫难将军,直属于他的麾下便有一支大理国的强军射先营!木独里族本来一向以出美女而闻名,为了避免外人大族来抢来夺,不知哪一代大族长想出了个妙法,将族中以婚的女人全部在脸上刺花,只是后来六月于娜大将军上了位,她深恨这种在女人脸上刺青的做法,便将族中男子十岁以上的都给刺了,想她既为新任的大族长,连老父木巴仙都给她逼得刺了青,谁又敢不从?是以这木独里族出来的男丁正常都是要在脸上刺大黑蝴蝶的,不过也正是如此,这让木独里族的男子深以为荣,打仗时,人家看到他们的脸上就吓得发虚,却是一下子成就了木独里族男人勇武的传说!命运真真是讽刺!驿官苦阿豆叫来士兵,在驿站的房间里打上香药,点上香来。
武修文却是好奇,他来之时可没见过这个,道:你们这里怎么还点香?苦阿豆笑道:好叫大人得知,这里对面就是那奴隶营,风一吹,那边的味道可就过来啦!这些奴隶最是脏,最是不听话,可没法子,小的打了书面报告,本是想让上面……嘿嘿……送下个香料人头的,可上面只批了这些香料……要是没了这些香,大人你们可就是受罪了……武修文道:那……天都快黑了,他们还不睡觉,好明天干活,这是干什么?苦阿豆道:他们干了一天了,这是在等奖励,本来是没有的,不过王上传来了上喻,说大赦他们,允许他们有自己的奖励……武修文更是奇了,道:对这些奴隶也有奖励?苦阿豆道:怎么没有?干得好的,可得饱食,连续干得好的,可得一次医疗机会,表现温驯的,还会有一次交配的权力,这是那些奴隶最想要的!杨过听了,过来道:哪些女人,愿意和这些奴隶睡?苦阿豆一怔,大理国军可是上下都以强国自居,虽说杨过是和武修文大老爷来的,可他一身的白身,可是让苦阿豆不放在眼里,现下杨过这样无礼地向苦阿豆发问,苦阿豆自是不喜,他可是个粗得可爱的直人,这种山里部族出来的人就是一个心性单纯,别的好说话,只知道忠心职守,但也要别人客气。
杨过如果说:大人,请问是哪些女人,愿意和这些奴隶睡?那自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少了对上官的敬语,却是会让苦阿豆不快!武修文看出来一点,道:这位是杨兄弟,他这次是要见王上的,到时王上当有重用,可能是要入名人堂的!这句话则是说明杨过武功高强,是要得刘志恨的重用,入选名人堂,那更是大理国中练武的所向,是以这样一说,杨过虽是白身,可也能得苦阿豆的敬重,果然,一听是要入选名人堂的,苦阿豆换上笑脸道:原来是这样……小人无知了……好叫这位大人知道……虽然没有良家女子愿意和这些个……嘿嘿……但是总有些从军妓营中淘汰下的货色,再有也是那些贱民可赚一些功德……杨过道:功德?苦阿豆道:这是娘娘(指浮薇郡主)的仁慈,不让这些贱民永远受苦,总要开放一些功德事情让他们做,积下一定的功德,可以脱去贱籍!避免世代为奴为娼的命运……杨过皱眉道:这太也过了,凭什么让他们生生世世为奴为娼的?武修文道:他们的先人对抗王命,不死以是大幸,还想要其它?杨过,我知你是个仁义的侠士,可你也要明白,这天下间的事情可从来没有公道之一说,我师父义守大宋的襄阳多少年了?可大宋给了我师父什么?什么都没有!虽然如你所见,大理国有些事情是残忍了一点,但正是这里的这些残忍,让这里的百姓家家户户过着太平无事的日子!连一个乞丐都没有,这在大宋,谁能做得到?杨过不语。
武修文叹道:习惯就好了……到了次日,一行人再度上路,这可就快了,没几下,到了下午时分,太和城在望。
一到城门处,就见到了武敦儒,此时的武敦儒神情再不复从前的刚毅,而变得柔和,一见武修文等,当下步出道:二弟,下马!武修文等一众下得马来,道:怎么回事?武敦儒道:王上喻,虽战事结束,可也不得大意,还是要小心为上,现在城中不得骑马,牵着走吧……武修文点点头,道:是!众人这便下了马,小心入城,城中可没有因为不得骑马而少了半点热闹,只见家家户户挂着大大小小的大理国一日五星旗,大理本出于南诏六国,现在这一日五星正是代表着过往的六诏!一些酒肆花楼之上还有热烈庆祝大理国大败兀良合台老狗之语的福布标语,虽说蒙古人的铁骑南下让大理举国震动,更有前线来的不利消息让国人自危,但还有更多的人对刘志恨盲目崇拜,果然,在前线失利的消息过后一月不到时间里,蒙古大军却是大败而回,前前后后二十多万的军马,回去的虽是有数万军马,但却也是造成了大规模的瘟疫!顿时,大理国有天神庇佑之事便就传得开了!更有人言,并肩王就是刘志恨,有人言刘志恨为北地杀神,大理国由着神明护着还得不好么?在藏北高原上,已经有人跑到杀神庙中祈求福愿了。
现在,大理国中也开始修建北地大巫庙,大理国信得国教是巫教,自是不能叫神,是以要叫巫!这一建议也是何无衣提出的,修庙的稿纸三易,本来是只建为人所拜祭的庙宇,只是现在却是成了一座宏大的景观,前后要一万名奴隶拼死修筑,分前庙后庙,前庙给人拜祭,后庙自是住人的,刘志恨这是拿它做为自己的一处别宫来住着了。
行到了内城区,人可是得少了,这里都是达官贵族,自是没那许多人了。
不消一会儿,便就到了王府,武修文递交公文,那门卫立时转身回去通报,只片刻,就见铃声响起,看门的兵丁这便就放行了。
武修文一拱手道:在下人已经送到,这可就回去了,里面有王爷在,你们大可放心的……眼见武修文等人转过身子,这便就去了,黄药师等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自大门处步出一人,那是一个丐帮的迎客小厮,道:请各位大老爷随我来……黄药师有点不乐,但刘志恨现在家大业大,规矩多点也是正常,要是换了平常,那自是跳着过去了,只是来时见到武修文的手上几乎人手一弩,黄药师也不敢再多大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要是给这通子什么的弩或是机会给打得吃了大亏,那就真是丢尽了老脸了!是以只得跟着走了。
没得多一会儿,就见一人迎上了来,一身的大红,却是郭芙,此时的郭芙一身的艳丽,只是头发有些散乱,一见众人就迎了上来,对着那迎客小厮一挥手道:你下去吧!语音不住地娇傭。
从前的郭大小姐虽有些过于的大小姐脾气,可也算得上是个巾帼英雄,行动如风,走路带火。
可这时的郭芙却明显是房事过多了,而显出了女儿家的香艳之气,黄药师看得头儿直摇,暗想:芙儿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刘志恨和她欢好的?可是……刘志恨也算是高手,更是武道中的行家里手,可是怎么会做这种自损精气的事情?只是这终是外孙女的私家事,可也不好多说!郭芙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脸上不由飞出红来,忙从袖中取出一物,却是个水晶小瓶了,只半个巴掌大,露出瓶口,倾出了一点,打在中指上,再将中指贴于鼻子上,一吸,顿时精神一振,再抬起头来,目光可是清醒得多了!道:夫君……现在还在忙着……我们……先到郡主那里去得好!说罢,由两个婢女带头打路,在前引领着。
陆无双自后道:我师父在忙着什么?郭芙回过身来,在陆无双脸上一掐,道:他现在还能做什么事?还不是那些不当人子的事!也没见他有个完的!真是疯了!不再多说,众人上了浮薇郡主的楼中,在那一楼大厅之中正正坐好!自有婢女上前奉上茶点,另有仆从摆桌,一炉香给点起,这时才见浮薇郡主下楼来,她的神情倒还算好,不似郭芙那样春情四射,现在的浮薇郡主一身紫绸外袍,带出一双削瘦的香肩,却是显得发弱。
郭芙上前,浮薇郡主与她的关系可好,在她脸上一拍道:你回去帮我看那些文牍,可别太累了,不行就在我边上的榻上睡一会……有叫人通知我哥么?郭芙道:他现在还会有那个心吗?我看他现在已经是疯了!说着上了楼去。
浮薇郡主对着众人道:真是不好意思,各位想来也是幸苦,先吃点茶点,一会儿就上酒菜!她拍拍手,立时有仆役上来,一盘盘酒食菜肴摆了上来。
不多一会儿,众人到了席间,黄药师可是有气,道:刘志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他这一问,浮薇郡主却是不好不答,她敲敲自己的头,有些为难道:家兄这次大胜回来,确实是有些……有些……得意了……想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黄药师沉吟片刻道:这样说也许不是太好,但想问一下,那刘志恨是不是……变得……荒淫了?最后三字他本是实不想说的,只是方才看了郭芙那个样子,可是忍不住,这便就问了出来。
浮薇郡主也是不好立时做答,叹了一气,道:这件事情我也劝谏过,但……不瞒黄老前辈,家兄这次大胜回来之后,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性好渔色,还让人建一座他的神庙,说来本宫也是很担心这是他……好大喜功的开始……但……但我……其实……谁又得能劝他?要是黄前辈能劝动家兄,那……那可真是太好了……陆无双霍地站了起来,道:师父不是那种糊涂的人!杨守冷冷道:只怕不然,师公这次打败了蒙古大军,想来高兴过了头,可也是正常!陆无双怒道:杨过,怎么说话的,想与我动手吗?杨过也是不服道:天下人说天下事,这事可也不是我说的,是郡主娘娘说的,怎么,因为他是我师公,说许他做得,不许我说得么?陆无双大怒,正待要动手,却是孟非清动了手,一掌拍在杨过肩上,道:不许这么说……杨过却是大叫道:他不是我父亲!身上真气一发,立时将孟非清没出大力的手弹开!孟非清又惊又怒,想不到杨过反应这么大,同时心道:杨过一直叫那人师公,难道,他真不是那人的儿子么?却在这时,一股杀气临到了她的身上,孟非清可是第一流的高手,一个抽身,就在同时,她座下的椅子却是四分五裂了。
一道白影出现在了这里,不是那刘志恨却又是谁?刘志恨一身的白袍,他身子内里竟似是空着的!也就是说,刘志恨来时只是在自己的身上匆匆披了条这件白袍。
此时的刘志恨双目一片空洞,但神情却是诡异,笑道:能躲过?不错。
不过以前你可躲不过,真是计算失误!孟非清自是明白,这事要是放在了从前她还真是一点也是躲之不过,可她经历了这许多的事,在生死中一次次的过往,每一次都让她的灵识得到极大的进度,所谓秋风未动蝉先觉,便是指这种极精深的意识修为。
当武功修到了顶点,再要进步,可就是精神上的了,而生死的感悟,更是其最易进步的一种方式,是以孟非清凭着自己的感觉,终于感到了刘志恨对她的杀机,这才逃过一劫。
但刘志恨却是道:可你这次却再也逃不掉了!你……信不信?第二百二十二章:父子相反孟非清颤声道:你为何就是不能接受我……你……刘志恨冷冷一笑,淡淡道:从前我是觉得你的武功对我有一定的危胁,可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微不足道,我凭什么不能杀一只小小的蚂蚁?嗯?孟非清双足颤抖,却是别无它法,刘志恨的气机已经锁定了她,想要逃跑,那可真是错想!杨过却是站了出来,道:你要杀她,先来杀我!公孙绿萼如何不知道刘志恨的可怕,再看杨过,双目竟是赤红色的,心中一颤,也到了杨过的身边。
杨过一惊,将身子再移到公孙绿萼的身前!却是黄药师排众而是出,道:刘志恨,你疯了不成?普天之下,能样与刘志恨说话的,也只有黄药师了。
刘志恨自是不想与黄药师结难,道:药师老哥,小孩子不懂事,我并不会见怪,他当自己能挡得住,可就能拦住了我么……忽然,刘志恨面色一怪,先自是沉吟,再道:孟非清,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我只交一招,一招之后,你若得生,我便再不杀你,如何?孟非清道:你说真的?刘志恨道:王无戏言!孟非清将心一横,道:好!她虽是知道自己再非是刘志恨的对手,可要是说刘志恨一招就打败她,那可不是笑话么?当下站了出来。
杨过叫道:娘……孟非清道:你放心,他虽是比我强,可想要仅凭一招之数便来胜过我,那也是休想!刘志恨却是淡然一笑,竟是闭上了眼睛道:你出招吧!他非旦是要定下一招之争,更是连眼睛也闭上了,可说是轻敌到了极点!但他越是如此,孟非清却是升出了不安之心,眼前刘志恨随便站着,他看似浑身都是空门,可气机弥布,但孟非清有一点动,刘志恨必可先知,若然刘志恨早先与孟非清相见之时,刘志恨只是稳稳高出她一线,可到了现在,他的武功却是孟非清所仰而不可知的!杨过忽然大喝了一声扑上了去,他一来是吃定了刘志恨断不会杀他,二来也是想给娘亲孟非清制造一线生机,三来也是看看自己到了何种地步!于他想来,刘志恨今时今日的地位及武功,那是断然不会向他出死手的!便是不看在自己的小孩儿份上,也该看在自己是小龙女徒弟的份上!他一出手,可是惊到了一个人,正是那鲁小玲,鲁小玲此次来到大理国,一来是看护杨过,二来便就是想法子放杀手进城,好杀死刘志恨!可无论这两点,都是难办,一来,杨过可不能死,一旦刘志恨死了,便要由杨过来控制大局?二来,也是保证刘志恨的死!可这一定是杨过不能死!换言之,无论如何,杨过是断然不能先死的!正当她想动手时,却是刘志恨笑了。
只见他屈出一根手指,看也不看,见也不见,信手挥出,只作指弹!杨过舍身合剑一击那是何等的凶猛,占尽了独孤剑魔剑术的精义!这一剑,无论是谁,哪怕剑魔复生,也必要让一让,退一退。
杨过的独孤求败一生所学九剑剑诀真解中虽记录得全是进手招式,可这进手招中也有步法暗含在其中!有些步法便就是在躲避敌人,这独孤九剑剑剑抢攻,可也不会真就一动不动地傻攻!这一步一剑之中,奥妙实多,不可为凡人所领!试想,杨过二百来斤重的重剑一剑刺来,谁又能正面当敌?可如此的威势在刘志恨面前却只搏了他一笑,便屈出手指,看也不看,见也不见,信手挥出,只作指弹!虽说刘志恨一身的武功已经由剑转向指化,可这也实是太过也轻松了!这一指,自不是刘志恨的力量多强,他再是强,想以血肉之一指打动杨过的玄铁重剑,那可也只是笑话!刘志恨这一指自是打在了杨过用劲的偏处。
所谓直刺,讲得是股直劲,杨过于剑道中得悟大道,一剑刺出,又精准非常!剑走得自然也是直线,刘志恨一指点在剑头的偏处,当然不是打飞或打退这一剑,可却是能让这一剑偏开来,由于杨过剑走得是直线,这直线也是最尽得直力的,它发劲大,用劲也快,这一下杨过可是再也控制不了,剑向别处偏去。
孟非清大惊,她这惊得却是刘志恨要杀杨过,于她想来,刘志恨出手杀死杨过,可非是没这个可能,要是她,说不得就杀了,她以己度人,自是会这么想,只是她却是不想自己可再非是自己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孟非清自是知道了杨过的为人,这是个血气方刚而不失温柔风流的少年,只是他的性情可是有点跳脱,非是如此,他要是定下坚心,未必不能取得刘志恨的成就,只是他的少年时代影响了他,让杨过练功有一种得过且过的心理,一旦习练有成,便会失了动力,从而使他的功夫不能得其精深!这一层差距看似不大,但高手相争,争得就是这一线!不是在荒谷中遇上了老雕,杨过想要有所成就,可是千难万难,可能到他老了,也不过算得上是裘千仞之流的水准,而现在的杨过,要是能一直下去,可就能达到黄药师欧阳峰等人的高度了!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其实哪里有那么容易?她生怕杨过真个伤亡在刘志恨的手里,当下提嫡仙剑杀出,这一剑刺得竟是发出嗤嗤声!不仅剑上逼出了剑罡,连剑身都在她本身最最精纯的精气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一剑自是刺向刘志恨的。
既然是一招定胜负,那出手自是一点情面也容之不下!刘志恨嘿地一笑,眼睛仍自是闭着的,却是提起了左臂,他的左臂曾为裘千仞所伤过,裘千仞临死前将他最后的本命精气打出刘志恨的左臂里。
正常习武人修练内功,最初的是打坐吐呐呼吸!此时得来的,是最初的真气,此等真气最是下乘,一夜之间就可能没了,便是存在丹田里,也是十不余一,这样修练下去,丹田里的真气固定下来之后,便是求量了,待到量足,便要运行真气,游遍全身,以求提纯!这样真气可为精气!然这些精气非要回到丹田才可,若是极于求成,全入膻中,那便化为了本命精气!本命精气不入丹田,得不到补充,一旦用完,人体失了精气,也就要死了,可将丹田内的真气大部的转化为精气,就可生生不息,精气越多,便是真气之越纯!由于丹田不住产生真气,是以精气永远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纯度!似刘志恨这等高手,追求的就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然,内功真气只是人体三气之一,也就是最下乘的。
是以论之起来,本命精气最是精纯,最是霸道!就因为它是百分之百的精气!刘志恨想压下裘千仞的那点精气,非是要付出比裘千仞更多更足的真气才得行!而让这样的真气游行于他的经脉,也是伤身的,现下刘志恨动了左臂,只能证明,刘志恨的功力已经完全消化了裘千仞的精气,得益于此,刘志恨的这条左臂力量必然大于右臂!只是这左臂经此也是要落下暗亏的,是以刘志恨并不常用,眼下用了,那是非要杀孟非清不可!不过孟非清也不是一般人,她可是修出了罡气的人,正常再上一层的高手,就要修罡气了,罡气之出,不在真气,而在五脏!人体五脏之强,到了一定程度,可自生为气,溢于表,是为罡,平时散乱无形,以真气而催,才可得用,所谓借气而生罡,就是这个道理!孟非清就是修出了剑罡的高手,论起来,这却是要比刘志恨差上了一筹。
刘志恨的功法为何高明?便在于先天功发威,可是全身上下,无处不生罡气的,这是最最清纯的护体罡气,那自是非同小可!而孟非清只能于一定的体位上生出罡气,这里自是高下立见了,孟非清这还是有剑在手,要是她无剑在,两人一个近接,缠在一起,片刻间刘志恨就可用罡气将她震死个透透!决没有一点道理好讲!可似孟非清现在的这一剑,那是把自己的全部力量一下子集中在了一起。
两人相赌,不过是一招,一招过后,以刘志恨的身份威望,自是不好再行出手,虽然刘志恨的人品很有问题,可到了这时,孟非清前后无路,她是自己送上门来,只得这样硬拼之了!孟非清相信,即便是刘志恨,在这一剑,也不可能冒着受伤的危险反攻。
武功高了刘志恨的这个地步,最最怕的就是受伤!在他的这种火候,人便似海,小河里翻多大浪也没得什么,可是大海发威,出事,那可就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了!很多高到顶点的高手只是受了伤,却是早早地去了,便就是这个道理,不然的话,以他们的武学修为,不说活个两三百岁,可正常一百岁的时间也不得吗?想那独孤求败,只是落下了一点暗亏,可他的自身如那大海,这下天地翻覆,他再是压,可也压不住,这下就去了!刘志恨要是与孟非清强拼这一招,说不定他真可一招就击杀了孟非清,但要想自己一点事也没有,那就是说笑了!以刘志恨的智,那是断然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但刘志恨却是一点也不变招,左臂上真气狂催,更是生出了白茫茫的罡气,他竟是打定了主意要硬拼孟非清的这一剑,这要是能拼得过,那就有些神化了,以孟非清这一记洞铁穿金的一剑,要是刘志恨这样赤手打出去就能挡下,那可不是笑话么?但刘志恨便就是这般一掌劈下去,只是这其中自是另有他的妙处,只因刘志恨这一掌是侧劈的,不接剑头锋处,而是擦过剑头之锋,贴在剑叶之侧,再行吐劲,这劲气一逼,便是孟非清的剑可也是受不了了,那剑立时打了弯,孟非清这才惊觉,她的武功虽是不错,可是反应神识之上比刘志恨可就要差得多了去!这不是别的,也不是两人武功的差距,而是更高的一层,境界,所谓高手只争一线!境界高出一线,看上去似是没什么特别的,但关键时刻,这便就能得看出来了!刘志恨的反应快,应变快,孟非清只来得及催动一下真气,刘志恨却是可以催三道气劲!高下立分!嫡仙剑打了弯,刘志恨掌上的功力真气立时压得孟非清透不过气来,她立知是不好!可现在再想有所动作,也是来不及了!当下,孟非清足下一偏,便就是移开,却哪里是这么容易,刘志恨冷冷一笑,罡气一催,这才是伤人的力量所在!真气易伤人,而不一定能置死人,罡气却是最为霸道,善于毁人体五脏之气,一经打中,便就是内伤。
孟非清知道不好,却是杨过的玄铁剑横了过来,只见杨过的脸上血红,这分明是把功力催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简而言之,这一招之后,杨过怕是要受内伤,满而溢,则为损!似他这样过于的发力,可也是不好!只是现在看来,却是挡在了刘志恨与孟非清的面前!嫡仙剑再度呻吟,刘志恨闭着目,再次发功。
三次连续发功,威力叠加在一起,孟非清大叫一声,向后倒下。
杨过也喷出了一口血来,刘志恨尽量透过玄铁剑发力到孟非清的身上,可仍有部分力量打在了剑上,虽说借着剑传到杨过身上的不多,可于他来说也是不轻,这便就喷出了血来!孟非清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一口气先是喘不上来,而下一刻,也同样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不过吐血却真是比死了要好,本来这一击那是非死不可的,可现在却是伤而不死,这里面一是杨过之前的出手,刘志恨看似轻巧的一击却也是用力不小,不然,刘志恨说不得再加一重发劲也是可能,那样一来,孟非清怕就真的要死了!第二下,却是杨过以玄铁重剑一横,这才又化去了刘志恨相当的一部分功力!本来刘志恨是有十二分的把握杀死孟非清,可这多出来的杨过,生生地挽回了四成,十二成的把握变成了八成,而孟非清得益那两成生机这才活了下来,这其中也不知是多少的凶险!也可见出刘志恨的厉害!刘志恨淡淡一笑,道:意外,本以为你再无生理,其实,还是死得好一点。
孟非清道:你想食言而肥吗?刘志恨道:我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你当本王是食言之人吗?孟非清心下一宽,却是听刘志恨道:人来,拿大瓮,斩去她的四肢,与本王做成人彘,本王说不杀你可就不杀你,你可不能说本王食言吧,哈哈哈哈……杨过大怒,扑上前道:你不能这样对我娘……刘志恨叹道:她又不是你亲娘,想要娘?再找就是了,两条的四十岁大妈多的是,你想要漂亮的,那可也容易呀?杨过怒道:我杀了你……提着剑便就要上前!刘志恨面目一紧,道:小过,说话可要注意一点,不要……说那些过头的话!杨过道:好,你觉得我不对?来,杀了我!刘志恨冷冷道:你道我不会么?鲁小玲站出来道:千万不可以……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刘志恨眉头一挑,却是提出了手掌,这一掌,眼看便就要拍下去!以刘志恨的性情,他要做的事,别人越阻,反却是越会激起他的杀心!(可能有人觉得这里对真气的描写有些过于繁复,因为有人对本命精气等武功设定不了解,所以在这里说明一下,本命真气是真气中的最强!但用完就没了,伤身伤己,不是养生之道,可算得上是邪门功法,很多邪门功法就是这样,正常武侠小说中自有正邪两道,本书中的正邪就是这样,只是知道这其中秘密的,非武学大贤者不得知!知也不会乱说,因为说出去没人信!在电视剧君临天下中,文觉修了一种霸道的武功对付性音,就是如此了,可说是功力速成快死之法!所以在本人的小说中,目前透露出的就是真气,和罡气,这两者现在各位想来都是明白了,至于气机,这关乎到了武学的意境,也就是刘志恨现在修练的功法,留待以后再行解说!)第二百二十三章:见面不相认刘志恨的心里不是没有犹豫,只是这到底也是个面子问题,死讲面子那固是蠢笨到家了,但是一点原则也没有,未免会让人笑话!只是他到底是小龙女的心爱弟子,刘志恨对小龙女算得上是格外宠爱,这小龙女对刘志恨向来是千依百顺,要求她做的,便是再有不堪,期期艾艾之下也都尽从了,现在箫也吹了,后庭花也摘了,方才还进行了盘肠大战,现在却是要杀她的爱徒,刘志恨虽说得上是心性刻薄,但有一点,他实是不愿对付自己人,或者说是自己认可的人。
鲁小玲忽然一扑,跪倒在刘志恨的面前,她自是不会这时说出那件事,却是道:王上,您千万不能这样做,您这样做,将置清妃娘娘于何地?王上,请您想想后果呀!刘志恨面目发冷,手掌却是渐渐伏下,眼下杀了杨过是小,杨过虽说有了点高手气势,但这对刘志恨来说实是算不得什么,刘志恨最为可怕之处,不在于别的,便是他无时无刻不在进步着,哪怕是一点点的成就,他也极力争取着!是以他的武功以旧时的黄金速度再度飞升。
面对杨过,那可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是没有,只是这其中人情关系可是太大了,且不说他是小龙女的大弟子,更是欧阳峰的义子,与那洪七也是交好,杀了他,可是得罪了三人!这还要再算上牵连!小龙女有李莫愁,洪七和黄药师交好,欧阳峰看似力孤,他可是精通毒学,一个不好,投了蒙古,那非是会给刘志恨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这可是牵一发,而动摇全身,不可不慎!可是真个不杀,这杨过身系出这么许多的关系,日后说不得也是他的一个大大的麻烦!杀与不杀,两难!刘志恨心下苦笑,他也算得上是纵横一世的人物了,想自己快意杀场,四处杀人,大富之家,权贵之家,他杀得可非是在少数,一剑之下,哪里会有半点犹豫!似眼下这等的,可也是难了!却是在这个时候,一人高喝道:刘志恨,你莫不是真疯了?这声音老远传来,声音嗡嗡作响,众人一惊,这声音如实质一般撞了进来,再行炸开,可见其人的功力!只见两颗白白的苍头一下子飞出来,却是从外门跳了进来,一个是那洪七公,一个是那老顽童,这洪七住在两塔外的仆房处,他虽不是丐帮的帮主了,可仍是尊秉着丐帮的习气,不居高楼大屋,只住最平常的房子,可是大理国太和城举国上下都不再有那种他想像中的破庙,可容纳乞丐的地方,相反,他却是看见了很多个乞丐现在都住上了大宅院之中。
洪七公没了法子,只得在王府中寻了下人的住处住下。
那老顽童却是他四下寻食时发现的,老顽童在大理国四处寻玩,却是不幸落入了五仙教之手,这老顽童武功也算得上是通天了,可却是不会毒,给蓝小蝶拿住,毒了又毒,好容易才是丐帮弟子拿着刘志恨的手令带走了老顽童,这才得了自由,蓝小蝶如愿以偿,进入了刘志恨的王府之中,老顽童却是遇上了洪七,两个不如意的人在一起玩着,这回却是闻到了酒菜味儿,这才出现,可万万没想,一来却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眼看刘志恨似是真个要下手,当即就跳了出来!老顽童却是没看见刘瑛姑,想这一桌子坐着这么多人,他要是一下子就看见了,那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对着刘志恨道:小道士,可不是我不帮你,你现在也是个人物了,没事干就以大欺小,那可说不过去!黄药师也是过来,道:刘志恨,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门功法,这可是不大对!想来也是,以黄药师之能,想要与孟非清动手,分出胜负来也是一二十招才得可以,这还是他要尽其全力,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刘志恨在杨过阻挠的情况下,一掌败敌,更是险些杀了他,这可就是怪得紧了。
何以会如此?却也是简单,这便是意境之功效了。
所谓意境,打个比方,若说真气功力为兵力,那意境就是全军的统率,当两人内外功俱足,也就是兵力相当,再比本事,就看对兵力的运用了,也就是双方各自的指挥艺术!这一层的道理黄药师也是知道了,可是刘志恨现在明显地又进了一大步,这可就有些见奇了!黄药师不得不怀疑,刘志恨修练了邪功。
武功大进最大的途径,就是入魔入邪,裘千仞就是入邪,只是他虽是将功力练化为本命真气,这只算得上是入邪,当修的功法影响意识神志,那可就是入魔了!刘志恨现在性情大变,贪花好色且就不必说了,武功更是大进,黄药师理解为刘志恨修了邪门功法入了魔也是理所当然。
刘志恨只能再度苦笑,除非他现在下手将这里的人统统都杀了,一直杀下去,那却是取死之道,刘志恨可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不过,想要这么下台来,那也不是刘志恨做得出来的!便在这僵持中,足步声响,却是郭芙从楼上下来了,看到了眼前一切,不由怔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了?那边浮薇郡主站了起来,这事她自是不好管的,便在郭芙的耳边细说了一遍,浮薇郡主是何等人,说话可是不差,郭芙不消一会儿就明白了,感情是刘志恨惹下的孽债!郭芙微微一笑,先自是过来,她现在可是精细人,秉承着母亲黄蓉的急智,只目光一闪,却是先对那瑛姑道:您认识那位老顽童周前辈?老顽童一惊,这才发现了瑛姑,便就想跑,只是瑛姑也是让他跑怕了,闷不吭声,只站了要位,早就在一旁等着他了,这里想跑,却是如何能够!头还没转过来,老大的半支袖子可是给拽住了。
老顽童吃吃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瑛姑却是道:雪仙……快来看……他就是你的亲爹……却是那早躲在了一旁的周雪仙叫道:不要……他好肥……好丑的……说出去丢人的……瑛姑愠怒道:这孩子……胡说什么话来……老顽童却是不明所以,道:别乱认爹的,你莫不是又和谁玩了,搞出这个小娃儿,却叫我来认她?老顽童这话虽说得不堪,却也是他的性子,他本就是个少童的玩性,早年犯下错处,于他的心中,女子贞操实是不在心上,在他之心中,这瑛姑实不过是他从前的一位玩伴而已,生下孩子事情闹大之后,老顽童心里多是悔心,这才一走了之!现下瑛姑带着一个多出恶语小女孩,要说是老顽童自己的,他却是八成的不信。
瑛姑脸色一白,道:你说什么?老顽童知道这话是不好,只得道:你也怪不得我,咱们……这些年没见了……你一下子给我变出这么大的一个娃儿来,却要说我的孩子,我的那个孩子你上次就是说死了的,现在再来一个,可不是别人的么,怎么也算是我的呢?瑛姑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怎不想一想……我们华山之后……又做了些什么……老顽童怔了怔,道:好像……好像……黄药师笑道:你这个老顽童,出了这事情,也是不知,真真是个该打!洪七公哈哈大笑,道:老顽童,你这次又犯错了……老顽童也是怒了,道:错便就错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儿,唔,这么说……我真的又当爸爸了?你不是跟别人生的?瑛姑道:你要不信,就杀了我好了!老顽童道:说什么杀不杀的,可是你看看她……一点可也不像我……周雪仙道:我,我,我要是像你,腆着大肚,白头白胡的,可成什么样子!我可是个女的!刘志恨也是笑道:说得好,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守着一辈子可也是不敢嫁与旁人的!老顽童,你看你白吃白喝这么久了,也该是给我回报的时候的,就把你的这个女儿嫁给本王得了!哈哈哈哈……他笑得自是放肆。
可不知这在别人眼里自是另有一番情象。
刘志恨向来是一个冷漠平淡的人,哪里会有这等色样,想当年,蓝小蝶阿里等人在他的身边,可刘志恨硬是一指头也没碰,可现下他性情大变,却是武功不降反升,真正是怪也!眼见众人怪异地看着自己,刘志恨道:怎么了?浮薇郡主道:你是不一样了!刘志恨哼了一声。
却是那周雪仙道:我不要嫁这老头子,我要嫁断胳膊的哥哥……杨过大汗!却是老顽童哈哈大笑,道:这才像我!这才像我……杨过这边可是松了口气,心道:事情化解到了这一步,可不会再打了吧!他本是有了争雄之心,可是现下却是再无多想,万万料不到,刘志恨的武功又是大进,这种功法,可是了得到了极点,正自此时,郭芙又来到了孟非清的身前,孟非清恨得牙痒,想她自负武功容貌,哪一样比不得这小小的郭芙,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于她看来武功又低,人更是无知的小丫头片子,却偏偏是现今天下第一高手的正宫娘娘,这可不是讽刺么!要不要杀了她?虽说孟非清现下身受了一定的伤,可要杀郭芙这个武功低微的小丫头来,那可也是容易得紧!她心中浮动,却不敢动手!孟非清到底也是个聪明人。
一旦动手,她可也就真的死了!那便再无回旋的余地!好美的姐姐……郭芙回身,拉着刘志恨的衣袖,这一扯,刘志恨大半的身子都露出了来,里面的皮肉光着,他外间只这一件袍子,方才自是在风流着,现在给郭芙一拉,可不是要露出来么,刘志恨心下微怒,他可是知道,郭芙这可是故意拉的,不然,拉拉手臂可也就得了,何必非要扯他的衣服呢!刘志恨一拢身上的衣服道:做什么……郭芙却是大大咧咧道:你这两天好色的紧,姐妹几个都满足不了你,再收一个又有何妨?刘志恨低语道: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我不信她……郭芙却是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你不是有这个蛊那个毒的么,随便下上一点可不就得了……刘志恨道:那可也是……杨过……我不杀她……可也不能养着她……你说怎么办……杨过道:我养她……我娘我养……孟非清道:那可也不用,我走就是……刘志恨淡淡道:可也不能亏待你,本王与你白银三千两,金五百两!孟非清冷笑道:你还是想要杀我,你要与我银钱,给会子就成,何必给我真金白银?我一个人……带着这许多的金银,跑不动,走不快,刘志恨,你也是个有心机的人,这份心机可不是太过也可笑了么?杨过皱眉道:娘……我……我……你这又是何必……我……我……他有心说这刘志恨不久必死,到时你大可不必怕了,但这种话却是怎生说得出口?忽然眼睛一转,这个杨过最擅长的便是随机应变,当下道:再说娘你现在一身的是伤,他出手又疾又狠,你现下要是不休养,那可不是坏了么?你说是不是?刘志恨冷冷道:由她!却是打了一个哈欠,道:芙儿,你还忙呢,什么时候……郭芙却是吓得怕了,一个抽身道:你还是好好看看大夫,这样下去身体不出事可也就怪了!转回身去,三步并做两步,可又是回了楼上去。
那边浮薇郡主也是起身,到了杨过身边,道:扶好你娘,跟我来……却是带着两人并着公孙绿萼到了二楼处,这里原本多有人在,可现在都给刘志恨拉走,他自回来之后日夜荒淫,可没个消停,这日搞夜搞,可是再没人了。
浮薇郡主虽是也疑心刘志恨出了事,可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一身功夫,威望又高,自己不说自己有事,谁个说他有事?两位婆婆看了,也只能远远地观其气色,见刘志恨未有虚脱损精之象,那必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法,可也不敢多问,这便就随了他了。
孟非清给杨过和公孙绿萼扶在床上后,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么……他是不认你……还是你不是他的儿子?她可也不是傻子,杨过从来没在刘志恨面前叫他一声父亲,可也是让她瞧出来了,只是这事可也不好问,只得在这时才问。
杨过顿了一下,道:我也不瞒娘你,我的确是他的儿子,只是他不认我罢了……孟非清点点头道:也是……他的性情……天生凉薄……不认你可也是正常……杨过道:娘,你伤得重不重?孟非清道:我万万想不到他的武功会进境到了这个地步……现在看来……的确是我配不上他……只是……为娘却是有些不甘心……(现在刮的是大秦风,来说一下大秦北方军团对击匈奴的战法!首先,大秦很强,对敌于匈奴仍是不是不败,两军交战,每每都是战而能胜之!这是什么原因?因为秦军出战,向来都是冲上去,追上去,缠上去,一旦发现了匈奴大兵,秦军主力立刻追出,先以轻衣布兵追上去,这些士兵带着简单的干粮和兵器直追,缠住敌人,再一个结阵,虽然他们是布衣军,可也有一定的木盾,士兵再一围圈,匈奴人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要想消灭这些人,秦军的主力就一定能赶到,不打,他们就会跟着,粘上,匈奴人虽是骑着马,可是跑不过这支步军,至少是甩不掉,一天之内,人跑不过马,三天时间,马跑不过人,以秦军的装备,可能是十天!所以,秦军在时,匈奴正常不敢南下!不过轻衣布军死伤向来惨重,刘邦为了显示仁义,废除了它!结果有了白登之围!当然,那时军器粮草不足也是原因!)第二百二十四章:三分神功正这时,门儿一开,鲁小玲跳了进来,浮薇郡主敬她也是一帮之主,可也不好怪她,道:鲁帮主……鲁小玲道:我……眼珠一转,道:我来看看孟姐姐……浮薇郡主却是会错了意,心道:这个杨小子可也算是不错,这位公孙姑娘品貌不凡,连这小玲帮主也是看上了他……我当是促成的好,不然我那哥哥怕是又要发疯了!她微微一笑,道:我下去了,你们看好孟姑娘了……走到了门口,对身边的仕女道:去让冰心姑娘来……那侍女为难道:可是……冰心姑娘……这两天很得宠的……浮薇郡主道:这话怎么说?侍女道:怕是起身都难……浮薇郡主微怒道:真要寻他说道了!再要不听,便让他一剑杀了我!说罢出门。
杨过怔了怔,道:娘,你看他……我是说我爹……他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我记得,他以前的性子可不是这样,似他这个样子,武功怎么可能大进?孟非清怔了一下,道:这我可也不知道,我记得古籍中有载,武功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可就不是练内外功了,内功外功俱足,是为至道,到了这个程度,才算是入了武道之门!过了这个门,才算是入道!杨过神往道:想来黄前辈与娘你都是过了这个地境的!孟非清道:你也不必过于失望,现下你的内功已经有了火候,只要小心修练,三年必可大成,那时,你的内功到了顶,便是要求精了,这在于休养,不及于一时。
外功么,你也是大大有成就,只要你肯下苦功,不消十年,就可达些成就!到了这至道之境,你也就可从那九剑真诀中得悟最上乘的至理,这剑诀深奥,非聪明资质不得明,但想来以你的聪明劲,当是可行的!到了那时,你就入了境……杨过道:娘,我是想知道,我那个爹……他是不是练了邪功?怎么可能……武功一下子高得这么高?我那一剑……我那一剑的威力……我自是知道……天下间谁敢这样硬接,可他一弹手指头……我就……孟非清道:那可不是你的武功差,也不是他的武功过高,而是他的境界高,这便如同两军交战,你这一剑是十万大军杀来,他那一指只是一万军兵,十万大军奔来,便是百万军阵也要为之一动,他这区区一万人如何能当?但这却也非是不能当,这一万人,不与你正面打,他们速度比你快,情报比你准,你这十万大军只顾着闷头直走,他却是飞兵斜插,逼着你不得不调头走了歪路,这看似不可能,但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杨过双目放光道:我当如何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孟非清道:你现在便如一个只会爬的婴孩,我便对你说跳起来的轻功,你可能懂么?如我说过的,事情非急,慢慢来就是了……鲁小玲自旁对杨过道:是呀,我看孟姐姐伤得不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的好……杨过自是知道她是想与自己说那些个提醒的话,却是心中生出了反感,道:我便要在这里陪着娘!你要有事,你大可自己出去!鲁小玲就是要看住他,如何得肯?只得到了门口,让随身的女丐交待着言语,这才放开她去,回转过来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在这里好了……多一个人总是热闹一些……杨过心中不乐,对她动口不出声,但鲁小玲可是精通口语,虽说她现在贵为丐帮帮主,可这过去学的本事,可也没有这么抛了!杨过说得是:你分明就是监视我!鲁小玲两眼一个白翻,只做不知,此等大事,鲁小玲可是托上了身家性命,如何敢大意!此时客厅中酒席撤下,桌椅也自收起,黄药师,洪七公,浮薇郡主,并刘志恨立于之中,各持一座,远处只听不住的小吵碎念,那是老顽童与刘瑛姑及那个女儿两人说话个不停!好一会儿,才是黄药师道:刘志恨,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刘志恨摇摇头,道:老哥哥太过于说笑了,我可正常的很,难道老哥哥以为我这样的身手功法,还会走向邪道么?黄药师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武功大进!刘志恨脸色微微一变,淡淡道:这事可也不好说,我的武功虽是在最近又有了进步,但个中之妙,却也是不好说呀,所谓功法因人而异,我虽说在武道之上幸运走上了前一步,可也不好直就说来,实是不想误了大家!大家也是武人,当知,一旦见到新奇的武学,必要研细个究竟,是不是?当年,九阴之患犹在眼前,邪门武功也是不乏有人争抢予夺!刘志恨敢问二位,见过刘某之功法,可敢说不会受影响,可敢说不会动心?一经习练刘志恨的这门武功,万一出了差错,这是怪我的功法邪门,还是各位的自误?洪七公黄药师都是武道大家,自是知道刘志恨的话,举凡高手,见到了新奇妙绝的功法,那自是想要一窥究竟!稍有动意,便会自苦而习,梅若华习练九阴真经,不得法诀,结果练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便是这个道理。
哪怕是知道错了,可练了起来,也是不顾一切,不求全功也是要求其半,可说是惨烈!这便如好酒人见到上古名酒,好巧之人买椟还珠,只因心中所好,便是不顾于一切了!黄药师沉静片刻,始道:你说得自是如此,只是,我们可也不是白痴,毫无定力,刘志恨,我且问你,我自得了九阴真经,有没练习?还是当年传了你,这才让我自己也习悟而得的!凭着这份良心说,你说,我是不是那种不地道的人?怎么?怕我学了你那神功吗?以黄药师的为人,他自是不堪习刘志恨的这种武功的,且不说这武功是什么功法,便是黄药师的自傲便有不容。
现下要刘志恨说明,一来只是要见识一下,可也非就是要学,真有高明之处,也是个借鉴!再一个便是武功到了似刘黄洪这种地步的人,再想突进,那可是难上又难,非是如此,黄药师那是绝对不可能要刘志恨说明。
再有一节,要是刘志恨修练的真是歪门邪功,那黄药师以朋友的身分自也是可以劝说一二,是以,黄药师不顾身分逼刘志恨说出来。
刘志恨怔了一会,才是苦笑,道:老哥哥这是逼我……这话一说,人却是又变了似的。
黄药师一怔,洪七公也是一惊。
刘志恨忽然站了起身来,身上罡气微发,衣袂抖了抖。
只听刘志恨淡淡道:武功之道,首为至道,到了至道,始可见于微,而知微入微,才可知其奥妙!然到了微处,如何还能再行精深?便在于神!洪七公忖道:神,我的降龙神掌,难道不是出神入化么?想到此处,望向黄药师,黄药师心中一动,道:你是说……刘志恨道:不错,你看!说罢,提脚在地上踏出了个印子,道:这是至道之力!再在边上一踏,道:这是入微妙之境!最后再踏上一足,道:这便是我现在的境界!黄洪二人抢步上来,仔细一看,第一只足印踏得碎破地毯,连同毯下的青石,俱都陷入了地下半寸之深,足见功力刚猛,劲力深厚!这正是至道之境的特色。
便如下笔书法,力可透穿纸背!再看第二只足印,也是踏破了地面,只是那地毯却是好的,只在足之边缘给震得有些碎边,却是留下了一只鞋样的底子。
黄药师可是大行家,伸出手来,从中取出,再一抖,可是一点破处也是没有,寻常之人,在这地上踏出一只印来可也算不得什么,但想要穿透地毯,在青石之上留印那可是难!若说是一张白纸,那还是有可能做到穿透,但这一指宽厚的地毯,想要穿透之上,再行切边,这种对劲力运用到了绝顶的水准,洪七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可是做不来!他虽可透过地毯发掌穿地,可那地毯必有损伤,哪里如黄药师手上这支鞋底样子似的,一点事也没有?黄药师洪七公再看那第三只足印。
这块地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异样!这一点可就是真真的怪了!黄洪二人看得个分明,刘志恨一足踏上,以这两老的眼力,那可是一点也没看错,刘志恨的这一足明明是踏上去的,也的确是踩得入里的,可偏偏这脚上一抬,却是什么也是没有!这面地毯便似是没有给踩得一样!洪七公惊道:不可能!伸指一点,那指点处立时出现了一个小点,洪七公惊道:这……这又算得是什么?一转头,道:黄老邪,你妖蛾子多,可是看出了这一足的门道来?黄药师怔了怔,好一会儿,才道:这第一只足印,可见证得是功力的表现。
洪七公道:这我也看出来了,可这第二……黄药师对这还是有把握的,当下道:这第二只足印是表现出对于功力劲道的控制,不是将力道控制到了极点,那是断断也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七兄,你可行乎?言语间自是得意,那自是说我可做得到,你行么?洪七公冷哼了一声,却是一阵心动,想他年岁大了,武功再要精进可是难了,黄药师得了刘志恨之助自是向前迈了一步,是以却是真真实实地比洪七公要高出了那么一线!洪七公指着那第三只足印道:这个你能做得到吗?黄药师哼了一声,道:刘志恨,你也别卖关子了,这一足的诀窍,人便就直说吧!刘志恨道:这一足,我虽是踏了下去,这是我吐出的劲力,但我提足时,反出的吸力,与我踏出的足力,是一点也没变化!是以,虽是踏入地中,可却也是一点也没有惊起变动!黄药师心中暗算,却是一惊,道:这可是难,一力使之,变化运用自是可运用于心,只是这出力收力控制如一,若是能如常做到,那可是不得了,以一人之心力,如何能做到这两分之均力?对力道精控之于斯,岂是常人可之能为?刘志恨淡淡道:那当然是不能,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黄洪二人齐齐道:可是你不是明明做到了么?还是在我们的面前做到的!刘志恨笑了一笑,道:因为出手的是两个人!黄药师道:两个人,怎么可能?你……刘志恨道:内功修到头了,外功也是修到头了,境界,也是入了微妙,再想进一步,可都是难!但是……我一个人想着进步……那自是千难万难……可要是……两个人,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同了!黄药师道:可这一个人怎么可能分成两个人?刘志恨朗声道:人有七情六欲!我们练武的克己守欲,才能在无尽的武道上一点一点的向前踏步,这是何为?便就是五色所迷也!人为五色所迷,便有分神,分神分心,虽是少,可积少成多!这常年下来,丢的,也不知是多少!我便是十数年不睡觉,可也是做不得太多!得了此,我便在想,这世上若是能多出一个我来,什么也不做,只是修练武功,那当是多好?这样一来,我便可一点也不差地修练武功,而自己,却是可以空出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黄药师先是惊呆,再是道:你……你……你修成了?刘志恨阴沉道:是修成了,我以九阴真经中的无相音罡为本,一点一点,终于让我身体意识里多出了一个人来,此人不言不语,没有情欲,我虽是不修功,不练武,但那人却是在我身体内静静苦修,没有一丝停的!当我要动手时,便就可以调用他出来,如此一来,我便就等于多出了一人,虽真气内力是一定的,但用之起来,却是灵活多变得多了!你想,这样一来,同一道真气,你催一遍,我可催两遍三遍,那还能不强么?洪七公道:这样说来你就是不练而练?看似不练功,却是一点也没息平?刘志恨道:不错,这也是我……性情有些变化的原因……修练这种功法,不可能一点也不变……我现在神识三分,这是原来自制我,我称为自我,练功的是无为我,又称非我,而那个好色的是本性我!所以叫本我。
(很多人认识本老实人是个变态,心理有问题,这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写了本书,揭发一下人性可能中并一定存在的丑恶就是我的不是了?在这里,老实人要说,能说出老实人我这番话的人,大部都是正常的,至少老实人本人是绝对正常加正常的!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其实那些心理真正有问题的人,反而是那些平日里看起来内向善良的人,马家爵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所以,不要再对本作者进行人身攻击,本作者是好人,虽然我也是个说了半辈子谎话的人,但至少这一次是绝对真的!我,老实人,是新中国,大大的良民!本人不变态,只是喜欢对人性的丑恶做一点小小的研究,早生个几千年,咱就是第二个孟子!)(再次推荐新大秦帝国,这部剧集虽说仍有一定的瑕疵,但我并不是一个过于挑刺的人,世上也没有太过于完美的事物!所以就现在的这种种剧集来说,新大秦帝国实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它至少做到了在可能的情况下忠于历史,我目前看得是第一部,黑色裂变,那种大秦国民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候所发挥的精神实是太感人了,这样的国家却给项羽这个强盗和刘邦这个小偷给灭了,天意,真的是没话说了!)第二百二十五章:绝密秘报黄药师道:不是两个人么?你身体内现在一共藏着三个人?刘志恨道:这也是因情而分。
本来我是想练出一个专门练功的神识,结果很是成功,我一时高兴,就想再练了一个,可练了出来,却是个非我,我想来想去,便沉在身里,自行修功,两厢得益,我不一体三分,怎么可能一气快人三催?是以,那个一直出面的人,就是我的真实性情,非是我从前的苦修武功与一路磨练,我就是那副性情了!黄药师道:这么说来,你本是练成了一个神识人格,这是你要的人格,可是当你再练的时候,却是把自己给练了进去!好在的是,你可以自由与那个多出的人格互换……刘志恨叹息道:我也是知道这次太过于凶险了,是以便一直也不敢再练!浮薇郡主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哥,那样你……你还……你和那个人……还是一个人吗?刘志恨淡淡笑了下道:当然是一个人,不然我也不可能让出身体,这样三分,可也是好事,三人如一人,心智神意又可三分,那岂不是好?不过正如我说的,老哥哥想来也是明白了,这门我创出的功法,是多么凶险的了,我这也是不敢再练下去了,现在虽是三个人,可算得上的只是两个人,也还得算了,我也能控制得过来,要是再多出来,我可也是怕得紧了。
黄药师目光闪动,道:人可分神,这样一来,的确是一种法子……只是……太过于凶险了!刘志恨道:老哥哥,你也是知道九阴真经的人,我不说,也是个怕,你是不是在想,我刘志恨能创这个法子,虽不得全善,可也是给你打开了一条外通之路,你不依我之法,以你自己的才情学问,说不得,便能创出比我更好的功法,是也不是?黄药师老脸一红,不由得心惊,刘志恨这话可是句句说到了他的心上。
刘志恨再是一笑,道:刘志恨与黄老哥这番话,字字真心,这种功法虽是一妙,算得上是一条捷径,只是这其中凶险实是太多,以老哥哥的才情学识,要是想创功法,虽说是可行之,也有可能是失之,这行与失,却在两可,你说是不是?换言之,你老哥哥也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真可而行!到了老哥哥修行出错,悔之晚矣!那时,当真是连哭,都是来不及的呀!还是说,老哥哥是觉得我不想让黄老哥有追上我的可能?洪七公哈哈大笑道:黄老邪,你的心事可是给说中了……哈哈哈哈……我老花子可是死心啦!这种武功可也与我无缘,老花子我还是去吃蚕蛹子了……哈哈哈哈……黄药师眼见着洪七公而去,叹了一息,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多做深想的……再一拱手,返身而去。
他却是住在了刘志恨的那边,几个小厮过来带着路。
刘志恨看着黄药师而去,却是暗自摇头,忽然,眼神一松,再度带出了傭懒之意,道:你看他会不会练这个功法?浮薇郡主道:你是在与我说话么?刘志恨回身道:你以为本王是与谁说话?浮薇郡主色变道:你是那个好色的?刘志恨闭上了眼睛,淡淡道:你这话可是有失了偏颇!好色的我,正常的我,只知道练武的我,可都是一样的!浮薇郡主摇摇头道:那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清开人后才说,这种事情说出去,怕不是有人说哥哥你疯了……忽然手臂上一温,刘志恨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柔和道:是以,本王这才留下了你……本王只相信你……浮薇郡主心中却是一片恶汗,猛一抽回手道:我是你妹妹!你真是疯了……刘志恨淡淡道:疯了,疯了倒好……那本王就可以想也不想问也不问地把你给强奸了……浮薇郡主一滞。
刘志恨继续道:你都不知道我过得有多幸苦,我喜欢美酒,让人醺醺然而不知所以然……但自我说我们要练武,酒能乱心乱志,所以不能喝。
我喜欢美女,比如你这样的,他也是不让,他认为,美女是最能乱人心智的事,好像我记忆里……有过了一次……结果……他强迫自己忘了,搞得连我也是记不清那个我上了的女人是谁……十几年没有女人……以我这种精力情欲旺盛的人来说……这种痛苦……谁能够理解?可他呢?他倒是喜欢钱,还他妈的以练剑为名,想抢就抢,想占就占,可不是太过份了么……不过现在好了,神识三分,我为本我,正常情况下,他倒是不想出来,这可是便宜了我了……当然……这不是没有代价的……浮薇郡主道:至少你们仍算得上是一个人?刘志恨道:那是当然,我们本就是一个人,说三个人,也只是我以为的三个人,其实来来去去还不都是我自己?就好像一个人遇上了两道菜,一道是鸡,一道是鸭,他想要吃鸡,又怕没了肚皮吃鸭,想吃鸭呢,又是怕不能再多吃鸡,其实想吃鸡的也好想吃鸭的也罢,可不都是他么!算了,不要再说这种事情了,我可不想再说了,最近政事上有什么难的,那就说说!刘志恨说着,眼睛再度闭上!一派安然自得之样!浮薇郡主笑道:都是一些手尾,是了……你前几天让我发快信让魏英功将军到太和城来,是不是?刘志恨神色一变,眼虽是未得睁开,脸却是紧了起来,道:你没做这件事?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是在尾音处一震!浮薇郡主也算是功力有成之人,吃了这一震,只觉得心头一跳,耳膜欲破,那鼻子里竟是立时流出了血来!浮薇郡主赫然站了起来,可刘志恨却是更快,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相距鼻尖间不足一拳,刘志恨眼睛还是闭着的,可却似是看见了浮薇郡主,提起手袖,便为浮薇郡主擦去了血迹。
方道:你该不会让我失望的,我方才吓到你了……浮薇郡主身子微抖,道:我已经以你穷王之名发信让魏英功将军入太和城,并着耶律齐将军处理陈国事物……刘志恨点点头道:是不是在怕我?浮薇郡主只得道:哥哥你这样真得……很怕人……刘志恨道:这是当然的……你面对我一人,却如同面对三人的气机压迫,也是必然,不过你放心,你不负兄,兄不负你,所以你没有一点怕的必要……这天下,什么事都难不到我……浮薇郡主点点头,刘志恨坐回身去道:陈国的事情,交给耶律齐,做得好,不过只一个耶律齐,本王可也不放心……浮薇郡主道:那,哥哥的意思……是……刘志恨道:陈国事情现在突然变得重要了,耶律齐是个人材,可却不是狠才,下诏,让武敦儒去陈国,要把声势做大!定选名单,把那些不稳定份子全杀了!浮薇郡主道:可是……只是定选项名单?王兄,杀人总要有理由……这样下去……人民……刘志恨一挥手,道:不怕,陈国能有几个胆大的乱民?他有一万我杀一万,有十万我杀十万,要是他敢举国而反!六月于娜这不是回来了么?让她把这些人全杀光就是了,这些陈国野猴子,总没一百万人吧!杀了他们,六月的十万大军立时有了封赏,国库府藏更是可以不花费一个钱!浮薇郡主急急道:这怎么可以!这是残民以毒……刘志恨道:你是说……本王是暴君?浮薇郡主肥着胆儿道:这是自生其乱,完全没有必要!只要施行仁政,三五年就可收陈国之心,十年后再无陈国,二十年后,陈国也是我大理国!而王兄你这样做,分明是要无端掀起一场大战!刘志恨摇摇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浮薇郡主张了张口,她也想做铁骨诤言,不畏死而谏,可是既然刘志恨已经拿下定了主意,她再要说,可也是没用,现在郭芙对政事已经有了一定的处理能力,万一不好,说不得,刘志恨便要郭芙取代了她,那也非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刘志恨,人格三分,说是变态,也是无可无不可,似他这个样子的,浮薇郡主从前对他再是亲蜜,现在可也是怕了。
更为重要的是,浮薇郡主掌控全国中枢非是一日,这些日子下来,她虽是幸苦,可这大权在手的感觉却是足以让任何人沉迷进去!故而,她心中明明觉得刘志恨做得不对,可也不敢再行多言!刘志恨到了门口,这是要出去,回到自己的塔楼里面,那里面多个美女还在等着自己,刘志恨自是得意。
却是到了门口处,却是一个人疾步过来,那人二十上下,是个丐帮弟子,事实上,非是丐帮弟子,可也不能这样随意进出刘志恨的王府。
这个乞丐见到了刘志恨,先是一惊,再是左右张望,这才道:丐帮鲁千民,有事相禀!他的声音又细又小,显是刻意为之,道:并请王上退下左右……周围不得有人!刘志恨怔了怔,回望浮薇郡主,一般来说,刘志恨并不与丐帮弟子直接打交道,都是透过鲁小玲与浮薇郡主等人,现下这人找上来,可是明显地要与自己分说,而他明显又不是丐帮的长老人物!这可不是怪么?想了下,刘志恨可也不急,便对浮薇郡主道:有空地么?浮薇郡主点点头。
三人到了楼下,在平层的地下室中另有一层空间!这里与刘志恨的楼下相通,三人下得是浮薇郡主的地下室,可入得却是刘志恨的地下室。
说罢,你是什么事?不是一般事,你也不会来见我!刘志恨大方地一挥手。
那鲁千民微微一笑,道:在下为鲁有脚之义子!刘志恨点头道:这么说,你是鲁小玲的义兄了?鲁千民点点头,道:正是!刘志恨懒懒道:别再说这事了!只是名字的话,本王可没兴趣听你废话!你就说你要禀报的事情吧!鲁千民不再多言,放下手中的竹棒与布袋,道:秘信在此!说罢,解下了外衣。
浮薇郡主立时转过了身去。
鲁千民道:信在小人腹内,至于是在肚子里还是在肠子里,就有劳王上动手了!话音方落,手一翻便多出了一柄匕首,眼也不眨一下,就回刺入自己的腹中,上下一拉,便倒在地上,口中喷着血沫道:此信……是……义……父……所书……不为别的……只为了……大理……与穷国……没有……内乱……而已……头儿一翻,人便死了过去!浮薇郡主惊道:他……他……疯了不成……刘志恨也是轻叹,却是一拍手,立时有白衣巫士行出,这些白衣巫士是巫教中精选出的护教死徒,也叫巫死徒。
刘志恨从巫教中要来十人,这些巫教死徒身受邪蛊,不知伤痛为何物,最是听人命令,一命所向,便是万死也视之如归。
当然,既然说是邪蛊,自是不会没有代价,中了邪蛊,虽神智仍在,可说可行可言,但不过十年,便要精元涸竭而死,生之无觉,死却是痛苦非凡,真个不是人受的!那名巫死徒到了近前,也不说话,提着刀就做,将鲁千民的胸腹打开,剖胃抽肠,好一会儿,道:有了!却是一支小小的竹筒子,这竹筒子的塞口处封了蜡,刘志恨看看这血渍渍的竹管,心中不由恶心,只是他自也是知道这事情定然非同小可,不然,鲁有脚的身分是断然不会派下这人来的,他将此物藏之于体,便就是要将其从穷国带出!可见这里面定然是有非常大的秘密!刘志恨已经知道穷国有人反的事情,可到底是谁反,主谋是谁,参与是谁,多少人从罪,全然是个不知!这样一来,这封信中,可就有了大大的消息了!巫死徒掌过一把铜香炉,里面的火给吹起,刘志恨点上口,化开蜡汁,再行打开,这便可见刘志恨的性情了,要换了自我,还不一把捏开得了,哪会这样麻烦。
里面是白纸小抄的条子。
刘志恨可是不看,往浮薇郡主手里一丢,道:打开来念!浮薇郡主怔了一下,拿在手里,手还有点发温,轻轻展开,可是不想还是破了一个小角,可见这纸是如何的轻薄,但一拉开,却是很长!浮薇郡主心中抽动,道:鲁有脚泣血拜上:‘告,穷国之君,南海之王,大理之主,天下之强,罪臣,鲁有脚,本出丐帮,丐帮为国,号之曰穷,穷,乃不忘丐之意也!鲁乃粗人,不知礼仪,但知信义二字!丐帮困顿,每况愈下,先前两代帮主尽力不可得兴,渐沦为江湖之下,虽是曰大,但上不得国之重,下不得民之爱,力也不可兴国,强也不可兴帮。
幸得公王,出资大力,万千钱财,闭目拿出,开海流求,兴而建国,使丐帮得兴,苦民得食,穷人得尊,鄙人得国!千万丐者不再狗口乞食,活为新人,食而厌肉,能有此富,恩得于上!虽公王不在其国久矣,但罪臣须臾不敢忘!然,罪臣之罪,在不教于下,小女得恩于上,前所未有,然却忘恩负义,与马大全,马克白,拉巴里等人……阴……谋……背叛!幸王元一等中下军官仍是心念王恩,可势单力孤,信不得出国,是以不得为王所知之。
罪民心系小女,而她等谋逆未得见明,是以未曾相而告之!现惊悉马克白秘密练出……秘杀之士,由罪臣之女鲁小玲引领入国,想……想……想……杀……王……上于……前,拥立……杨过于后,杨过现以查明,实为王上……王上……之亲骨!且有……沙通天等人之证……罪臣上此……秘信……非是为了……荣华富贵……罪臣已经饮下鸩酒……小子鲁千民到而亦死,只求……与吾罪女……一刀两断……示以仁慈……余愿无求!’刘志恨哼了一笑,道:看来,这可真是后院起火!这步棋可也算得上是高明,利用蒙古大军南下之机来行此发难!想来是以为大理国与蒙古定是两败俱伤,便是杀了我,大理国轻易也发不得难!第二百二十六章:刘志恨的玩笑浮薇郡主道:不是鲁有脚发这封告密信来,我们还不知此事,看来这个老儿可还算得上是忠义……刘志恨冷冷道:忠义,本王没看到!浮薇郡主微微惊道:他写出此等密信,向我等告密,说得还是他的义女,又有他的这位义子义死于前,这样一个人,如何不算忠义?刘志恨摇摇头,道:浮薇,我叫你一声妹子,你给我记住了,你既然坐在你目前这个位置上,就把所有的你在江湖上看到学到的一切丢掉!官场皆名利,鲁有脚这个人心机深沉,不可以常理来理论!为人老滑,最是精道!常人难及之!你只看到他派来的这个义子的死来示他的忠义,怎么不想想那鲁小玲也是他的义女?他既教得出两样人来,你怎么不知道他也是有两副心肠?浮薇郡主知道他是从不信人,便是对人有信心,那也不过是一时之事,存不得一星半点!想了想,道:可这位鲁老于信中说……他写此信时,已经服了毒!这可不是……刘志恨道:表忠心的一种小花招!你知他是真死假死?到时没死,你一见了,一听了,还不高兴的一塌糊涂?到时神也是他,鬼也是他,想想也是不足为奇,他本是丐帮的最值黄蓉信任的人,下任帮主本就是他的,你看他一直贴在黄蓉身边,什么事都是他自己去做!就可知一二了!再有,你看他在丐帮之初,几乎没怎么提拔新人,所有人便是一发现有才能的,立时下放到各分舵之中,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不想让黄蓉看见,只他一个选择,到时黄蓉便只会把帮主之位传给他!你能说,有这份心机的人,还是个好人?他便是真个好人,也只是他迷入他所扮演的角色之中,可算不得他就是个好人!浮薇郡主道:若是这么说……这其中还真是可见出这老儿的可怕用心!哥……那鲁小玲就在这儿……她还有杀手……这……现在怎么办?刘志恨道:你说得不错!不过现在可不能动她……结果有她知道的……她也是个人物,可惜她遇上了更精明的人……浮薇郡主道:你是说……刘志恨道:是马克白!这人看似平常,也真是个平常,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从前只不过依附于土王,现在得到了整个流求穷国,你说他会不生出点什么想法?我早该想得到的!他在穷国太久了,和拉巴里的关系又好!拉巴里……哼!他也是个想要更多的人!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阿里克芒……浮薇郡主道:是……哪……关于杨过……刘志恨道:杨过不能留了,不过这小子牵连太多,不能由我出手,浮薇,你去,让鸠婆婆来!她来了,我在这里等着……叫小蝶下来!浮薇郡主道:可是……这杨过……刘志恨怔了怔,道:说他是我儿子?有这个可能……但也只是个可能罢了,别说我记不清我当年碰的是穆念慈,便是真的碰了她,就一定能生出儿子来?是个儿子就一定是我的?算了,不多说了,便真是我儿子就杀不得吗?好一会儿,浮薇郡主匆匆来了,蓝小蝶既然在刘志恨的家里,那鸠婆婆自也是不可能在远处,下了密室,起了两步,就听见蓝小蝶的呻吟!浮薇郡主脸上一红,足步顿住,嘴中碎碎地骂了一句。
鸠婆婆却是习以为常,只微微一笑,静静立在一边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两人穿衣服声传来,这两人才动步,到了刘志恨的面前。
刘志恨坐在一张披着狗皮大靠椅上,蓝小蝶小狗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双露出的小腿白得诱人,两人方自欢好,可由于白天刘志恨就要了她多次,是以蓝小蝶有些困了,伺候了刘志恨一次,便昏昏睡去,小嘴中不时有口水中流出,很是可爱,自她中了刘志恨的迷魂大法,现在心灵上只执着于现在,故而心智竟是一点也不见长,虽几年过去了,但她还是当初见面的那个人。
浮薇郡主进来道:哥……刘志恨点点头,道:鸠婆婆,好久……不见了……鸠婆婆道:老身在此,问王上的好……刘志恨微微一笑,手在蓝小蝶的身上摸着,便似是在摸一只狗似的,只是刘志恨这心里当蓝小蝶是猫,还是狗,那可就真没人可知了。
刘志恨淡淡道:小蝶很可爱……让你做一件事……鸠婆婆俯身道:谨从王上钧令!刘志恨眼睛闭着道:在二楼有……四个人,一个男的,叫杨过,三个女的,一个是杨过的妻子,一个是重伤的女子,一个是当今丐帮的帮主……鲁小玲……鸠婆婆心头一跳!身子微微发抖,现在的丐帮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刘志恨道:你有什么特色的……淫药?鸠婆婆顿了一顿,道:五花迷烟,可让人失神,而任人摆布……春风一度……可让人心怀开放……刘志恨道:鸠……婆婆……三字顿出!鸠婆婆眼中出现赫然之色!自她的鼻孔中,血流了出来,刘志恨功力再高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但他现在对真气的运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竟是以三字的音震将鸠婆婆的鼻部的毛细血管给生生震破!鸠婆婆叹了口气,道:有金风玉露,贞女荡,失魂引,宝龙香,独龙不倒散,还有……奇淫合欢散……刘志恨道:哪一种,是让人非做不可,不做就死的!鸠婆婆道:这些药多有这种效果,不过用处最好最妙的是奇淫合欢散!中者立时发做,时间又快,威力又大,男女通杀,不经阴阳行房,绝无生者!且用了之后,会……真元大失!实是……刘志恨一挥手道:好!就要它!真元大失!嘿嘿……去做吧,可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做!鸠婆婆去了。
浮薇郡主道:哥哥……刘志恨道:这件事发,孟非清一定会深恨杨过,杀了他也不足为奇,你说是不是?再有,这一招后,孟非清也是元气大损,顺带着让鲁小玲也吃一点小亏,可方便于日后对付!既对付了她,又不至于打草惊蛇!嘿嘿!浮薇郡主道:可杨过真有可能是你的儿子……刘志恨道:正因如此,我给了他这个香艳的死法,而且……他也是有可能不用死的……如果孟非清不杀他呢,如果孟非清非旦不杀他,还叫这小子得了莫大的好处呢?浮薇郡主道:他……刘志恨道:你不要再多说了……儿子……我给了他够多的生机了!也许这就是个错误!浮薇郡主叹息一声,再不多言。
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可也是废话!二楼处,杨过打坐,鲁小玲无聊地喝着茶水,公孙绿萼守在夫君的身边,孟非清躺在床上,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鲁小玲起了身,打开了门。
门外立着一个婷婷少女,正是浮薇郡主府里寻常不过的一名小婢。
鲁小玲端起大家的态度道:什么事么?那少女盈盈一福,道:奉娘娘的命令,给这间屋子上宁神香!说着摊开了手,手上是一块黑色的香料片,鲁小玲略微一闻,便就放心,道:上吧!少女移步入内,打开了青铜大香炉,放入这香片,不消一会儿,炉火点起,一缕缕的香烟升起。
少女欲退,鲁小玲叫住了她,那少女一惊,道: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鲁小玲道:这茶都不是热的,换点热茶来,再上点点心,知道吗?少女心下稍安,道:是……奴这就去!转身而去!脾性也是好,这一转身,也就将门关上了!鲁小玲松了口气,道:可惜……不是我丐帮的人……感觉笨手笨脚的……杨过一睁眼,道:什么味道,这么甜?鲁小玲奇道:甜?再一吸,道:这是有点香甜……是这新香片的味道吧……杨过点点头,便不再放在心上,却是公孙绿萼道:大哥,我感觉有点儿热……杨过道:热?那就开开窗户透透气好了!公孙绿萼打开了窗子,几许的微风吹过,直打着檐角挂着的铃儿叮叮当当地直响,风不可谓不小了。
只是这风虽是吹着,但见了风,公孙绿萼却是生出了一股子的浮燥,她的功力最浅,这便就发作了!一个回头,低声道:大哥……杨过听她说话有异,心中惊奇,道:你怎么了?站起了身来,将公孙绿萼抱过在椅上,公孙绿萼随手勾住杨过的头颈道:大哥……软玉的温气喷在杨过的脸上,杨过也不由心中一荡,但见公孙绿萼明眸流盼,朱唇皓齿,那手把之中,更是细腰纤楚,雪肤云滑,耳鼻之间,肢体透香,杨过情不自禁,便就在她脸上亲去,公孙绿萼也是情动,将嘴儿迎上,两人口唇交接,那便再难分开了。
鲁小玲心道:小男孩,这时发什么情!她在流求穷国领军之时,大军杀出,战后,往往便就有士兵对那占领之地的女子行那奸污之事,这种事情鲁小玲本是想管的,可是她得了刘志恨的叮嘱,自是不会发疯痴想,也就由得人去了。
那些事如魔似鬼,不住浸蚀她的心灵,后更是有金钱权力不住地诱惑,鲁小玲这才走上了反路,可也怪不得她!再有恒心定性的人,又是个如鲁小玲般的聪明人,有谁会不变地去做一个死忠的人呢?却是在这时,孟非清软软道:不对……不对……香……有毒!她的内力是最最精纯的,也是最为敏感的,这便就感悟到了!那鲁小玲听知了,更也是大惊,暗叫道:不好!连忙跋腿向门口处行着,待到了门口,却是开不得门,那门竟是叫人从外间无声无息地锁了,也是杨过与公孙太过也闹了,不然以鲁小玲的武功,也未必不能察觉!这下再行开门,可也迟了。
鲁小玲大惊,她再是镇定,这时可也是怕了,别人不知,她如何还能不知?自己还不知道北地王刘志恨的手段,这凶人搞个不好,便就要把她制成人彘了!想到这儿,她另肯一死了之,只是事没到头,就轻易就死,可也是难,现下提着掌,便要发功劈开这门,以这木门,哪里能挡得住她的降龙神掌?哪知方一提那真气,全身上下便就似是那火一般地烧起,下身之地更是如同火烧而起,奇痒一起,便越发浓烈,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摸到下身,可却是不敢挠,她怎也是个一帮之主,这要挠了起来,那脸面何存?忽听耳边传来撩人之呻吟,却是见那杨过与公孙两人已经是衣衫半开,半肉相对,那下身,可是全露出来了,竟是止不住,现场交媾!但见这两人面目发红,已然是情迷了心神,再非是自己,而是情欲为主了!鲁小玲摇了摇头,她可不要这样,再下去,杨过要是来抱她,她只怕也是要自动地脱衣相迎了,当下坐好,盘膝运功,可是不运还好,一运却是更遭,淫毒随着气血而行!鲁小玲一个火跳而起,下身坐处竟是出现了一个水印!鲁小玲当即羞了红脸来,看看余人,杨过已经和公孙绿萼做了起来,两人情火难奈,哪里会停?再看孟非清,她却是正在运功,看来还有了点成效,鲁小玲心中一奇,暗道:她怎么可能,而我却是不行?却是不知,她的功力虽是不错,就精纯而言也算得上是上乘,只是也得分跟谁比,就功力来说,她反是比杨过还不如,而孟非清不一样,她的内功可说是大成,现在修得自是那精纯度,现下的精纯功力便就发挥了作用,虽说淫毒厉害,但孟非清紧守灵台神志,身体上再是难受,可她的意识却还可支持!鲁小玲再一看,那香炉中仍自是喷出缭了的轻烟,鲁小玲的瞳孔骤然缩紧,道:是了!一把提开铜盖,抓出了那香片,可这样就近一闻,顿时身如火烧!软倒在地!杨过这时却得是早早泄出身来,他到底是人生的第一次,快一点可也是正常的。
公孙绿萼也自是泄身,两人花开一度,却是一下子清明了,公孙绿萼啊了一声!杨过也是一头汗的起来,只觉得身上一阵的发虚,他的功力在公孙绿萼之上,这一下,可是让他失了精元,这也是奇淫合欢散霸道之处。
寻常淫药,固可是让人失精失力,但如奇淫合欢散这般霸道的,却是少有,若是对一功力高深的人用上此药,再叫一普通之人上了那人的身,立时可得他(她)大部的功力!是以霸道而不敢流放于江湖,一旦大量使用这种东西,立时会成为武林公敌,那时,便真是不知所谓了。
不过对于这种东西,功力太高的不易下,也不愿用,是以用它的,多为奸险的小人!杨过也是明白了,叫道:这是什么毒!刘志恨,是你要害我吗?忽听外间人道:这是奇淫合欢散!是天下第一的奇毒!一经中了,便无解法,想要无事,只一个办法,便就是阴阳合和,告诉尔等,想要虚凤假凰,可是没用!便因这两种毒入人体,分男女而异,由交合而和,才可互治,杨过,王上不怪罪你了,他要赏你……杨过又惊又怒,道:放我们出去!外间人道:你自是可以出来了,你的功力以复,只是现在这两人要是不得你救,那可就是要死了,你不是说你要救你娘吗?现在正是其时!杨过怔了怔道:你是不是浮薇郡主?外间浮薇郡主道:王上这么做虽有不是,可算得上,他也是不会再行害你了,这说来也就是个过分的恶作剧,虽不上道,但我王兄就是这么个脾气,你……你就认命吧!鲁小玲大叫道:我是丐帮帮主……二百二十七章:武林秘史浮薇郡主道:鲁帮主也在?其实也好,王上的意思,也是想撮合两位!鲁小玲怒道:你胡说什么,哪里有这般的玩笑!快……拿解药来……浮薇郡主顿了顿道:这是王上的意思,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丐帮帮主!王上也是为了你好,这也算得上是一桩不错的姻缘,你可不要辜负了王上的好意!这话胡说八道无比,就差直说,刘志恨想教训杨过与孟非清了,只是连着你一起倒霉,刘志恨自是不可能因为你,而放过杨过他们!只能算你自己倒霉了!杨过道:刘志恨这是要玩死我了?浮薇郡主朗声道:王上从来没有受人之迫而改变过自己的心意,这次为了你而破例,这一口气可是咽不下去的!若是不发泄出来,必要迁怒于人,你们也知道,我王兄位高权重,他一句话,便可天下流血!杨过,你总不想让王上把这口气发泄到别人的身上吧!孟非清忽然道:我只想问清楚……刘志恨……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从来都只有他对不起我,我何尝有一丝的对不起他?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只怕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能回答出来,但偏偏浮薇郡主却是其中一个,只听浮薇郡主幽幽道:你真想知道?孟非清道:死也要知道!浮薇郡主叹道:其实这个道理我是后来想了又想才想出的,但你却该是明白的!不是么?孟非清徒然大喝道:说!这一激气,气血沸腾,淫毒立时散遍全身,巍巍颤抖!浮薇郡主顿了一顿,这才道:好,我便就说,其实我王兄是个分外不信任人的人,便是我这个妹妹,他信得可也是不多。
一般人得罪了似孟姑娘这样的人,能得孟姑娘原谅不计前嫌,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若再得孟姑娘之心意,那更是喜不自胜,乐不可言!便是个心有疑惧的,也是敌不过孟姑娘的这番真心!只是我王兄却是与众不同,他得罪了姑娘,却是对姑娘之不信,是以,他是令可要杀死姑娘,而心意不改!更何况……他是真的明白了孟姑娘对他的心……常人知道了这一点,要么接受这一点,对姑娘更好,以为回报,要么,还是个杀!索性一错到底了,这样反而能让自己的心安宁一点,我的那位哥哥便就是这种人,他非是不知道孟姑娘的心意,可既然错了开头,那便就一直错到结尾好了!便就是如此而已……孟非清道:好……既然这样……我当自杀……这总是可以了吧……浮薇郡主笑道:孟姑娘说哪里的话!孟姑娘,说真的,你的事情还真是让王上为难而不好办呢!说来,从都是王兄对不起你,既然没杀了你,再叫你死了,这可是会坏了我王兄的名声!那可不好,你说是不是?真要是你死了,王兄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来,我可不知道,想来你们也是知道我大理国的厉害,别的不说,一个人纵是死了,也是大有文章可做!杨过颤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却是那鲁小玲叫道:杨过……我……我……我不行了……你……你来……帮……帮我……帮我……帮帮我……杨过叫道:你莫要过来……心中暗道:没人时碰她也就碰了,可我娘子却在……这叫我如何是好……浮薇郡主却是松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是迟早之事,当下对身边的女卫道:看住这里,完事了,才可放他们出来,不过我想,可还要许多日子,哈哈哈哈……不知过了多久,孟非清终于道:杨过……杨过吃吃道:娘……孟非清道: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杨过道:娘……你放心……这种事……儿子就是死了也不会做出来的!孟非清怒道:废话!不是你死也不做出来,是你不做我就死了!杨过,你想要娘死后受辱么?杨过道:娘……我……孟非清缓缓道:我们是武林人,这种小节大可不拘!刘志恨逼我失身,不过是要辱我,我现在心之以死,再无多想,只是我这一生向来自负,从没受过这等大辱!杨过,我要你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为我报仇!!杨过却是泄了气,道:这是不可能的,那老家伙,武功之高,我从没见过的!我便是再练上一万年,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孟非清冷笑道:刘志恨自负武功天下无敌,可他却是不知,我罗浮山过往有一异人,留下了一门盖世的神功,天下间可练者没几个,因其中武功过于精妙霸道,功力浅的人看了与没看一样,而功力高者,却是立时要走火入魔也是不一定,凶险到了极点!!杨过又惊又奇,道:什么武功,这么厉害?孟非清道:你过来……杨过这时已经摆平了鲁小玲,只是有一个秘密他虽是知道,可却是不会说。
当下到了孟非清的身边,人一到近前,就觉得孟非清的身上发出了一股热热的香气,这正是孟非清身中的淫毒,现在孟非清正在极力的压制,只是这种毒,越是压制,却是越强!便如那酒,越是放得久了,便越是香醇,捂都捂不住!孟非清道:相传还是汉时,天下修道习武之风犹胜!多少精英才子用尽了一生的所学,精习武功修养之道!那时的武功之多,奇功之妙,多不胜数,奇玄之术,奥妙之义,凡人想都想不出来!此时,我道家武功正是最最强时!你听那传说中,三国之时,武将纵横,何以这些武将便真就这么厉害?那赵云山中习艺,在曹操的十数万大军中冲杀来回,他四十多岁新婚之时,入了洞房,一身子,竟是无一所伤!非是武功独到精妙,怎么可能做得到!杨过吃吃道:这么说来……孟非清道:不错,汉时,那些才学高深之士修道之风盛行,到了魏晋之时,此风更是盛。
你想想,何以天下会有五胡之乱?中原无人乎?非也,便就是那大多数最精英的才人高手,都遁入那深山之中,期冀以武入道,修成那无上的大法,脱出生死之轮回!杨过抓抓头道:娘,你说得还真是有一点道理……只是……我不是真的要当历史真事来听吗?孟非清顿了顿,道:也许有假,但大体当是真的,这是我罗浮山开山祖师语录中所记!只历代掌门人才可得知!不过……杨过道:什么?孟非清道:我当年接任了掌门之后,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出来,那时我功力还浅,看得不知所云,可随着我的功力高深,却是越发地怕再看下去了!便是人之如虫,不知山,爬到石上便自得,一朝成蛹化蝶去,方知天下山岳渊!知道之后,我反是怕了,再不敢看,便是我知,这种东西一个不好,立时便会让人走火入魔!杨过道:那……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孟非清道:怎么不看?我受了这种大辱,不报仇,死也不会甘心!你既是我的儿子,又要当我的男人,你虽是比配不上我,但我定是要让你成为超越你父亲的人!杨过,你现在说一句,你帮不帮我报仇?杨过沉吟一刻,道:我也是与他有仇……但是……我话说头里……我……我……我不一定……会下手杀他……孟非清反是欣然笑道:这样最好,似我们武人,生死是小,可武功比不上人,那可就事大了!杨过心道:也是,这样一来,我要是幸运能打过刘志恨,也算是出气了,到时逼他认下我娘,为我娘立墓建碑,磕头认错!我也不屑认回这个父亲,到时,我便光明正大,改回刘姓……只是这样好像又是沾光,那我要不要还是姓杨?可我与姓杨的八杆子也打不上啊!对了,我当改母姓,就叫穆过,郭伯伯说我这名字是要我有过改之……可我有什么过?我老子倒是错处一大堆,我自是不像他!那我也不须要再叫穆过了,就用我干娘的一个名字,叫穆清得了,这个名字还算不错,不过,我这干娘脾气不好,也不知她认不认!不过算了,到我打败我老子再说吧!这老子也真是的,武功这么高,我自以为武功大进,可是却没吃住他一招!这也太过变态了!忽听孟非清道:杨过,你……你……你到底听没听进去!杨过道:好!我答应你了……孟非清道:好!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罗浮的秘密!相传,武林中,在汉时,道家各派修真风行!由于汉武帝独尊了儒术,故而其它门派顿时不为正道所容,其中有精英人士集各家各派,收录当时天下典籍,立教曰麻,始称麻教!这个意思,取得是广而林纳!江湖无知,认为门中之人鬼鬼嵬嵬,便在麻字下加了个鬼!曰之为魔!久而久之,麻教也自以魔教自称!却是一点也不避讳名号之称!初时的魔教并不做那别的事情,只以收天下最精妙的武功为重!时日之久,这门中武功又多又广!为天下所妒!再有门中高手多是随性的高人,那处事自是要随性一点,惹得天下高手攻打魔教。
魔教之中也是闹起了内分,他们武功虽是高,可却就是不齐心,本来魔教之地在峨嵋,世人多传峨嵋蜀山时有剑仙侠客,便就是这个道理。
此之一战后,魔门三分!一门,远上昆仑山,开门立为剑派!这一门中得功法经书最多,可偏偏后者无能,再也没了前人的本事,竟是极其可笑地没落下去!但其门剑法正宗,却是没人可以否定的!昆仑之中,其昆仑心法剑法,两丁剑法,迅雷剑法,无不是上乘的武功,只可惜,这功法虽好,后人无知,一门两丁剑却是分开来两人使,一门迅雷剑法更是给使得全成了虚招!便是昆仑门人内功不足的原因!但到底心法正宗,竟是没得没落下来!一支自号逍遥派,门中倒是有着不少的高人,只是这些高手大多随性,结果没得有几个愿意收徒传代!没过三代,便只余下了一支!那一支为恐武学没落,这才开始正宗地收徒传代,但也是失了再收集天下武学的雄心,只是自得其乐,自享逍遥!还有一支,却是没出外地,仍是在这山中,却是到了罗浮山,这罗浮山本也就是仙山中的一种,那开派的掌门人也是有趣,他先于勾漏山上开了一派为勾漏!这门中的传人是他的童仆,虽得了他的功夫,可却不是真章,但也是了得之极了。
后来这个先辈在罗浮山上成家立业,他是没再收徒,而他的妻子却是收了不少的女弟子,日久天长,这便就成了罗浮派,最后一支的绝妙武学,便就在这罗浮派中!随着时间过去,一点一点流失!罗浮虽是也一点一点的没落,可神功却因历来的避世而保存了下来。
正如孟非清所说,这先代遗下的武功太过也精妙,厉害到了极点,罗浮本身的武功虽还在正统,可却是没从前的深度,那些武功看来便如天书一般。
打个比方,你看那精于易理的人说起八卦来,不知者如云山雾绕!没人教,而自己看着学,根本难得真章!再如那道家的经文,紫宫八卦,离坎兑艮,句句隐语,字字珠机,想那梅超风当年向郭靖要了全真教的口诀,也不是听了就明,还不是要郭靖再三解释其中隐语,这才得成!由此可知,非是现在罗浮的门人学不来那武功,而是她们本身的武功距那收录的上乘武功,实是天高地远!(现在大家也就可以明白,为什么如来神掌都只卖十块钱!还是法币,就因为东西再好,玩意儿再真,可没人识货,也是莫可奈何!)正因是如此,孟非清乃是聪明到了顶的人物,她既知这武功危险,而自己的武功也算得上是够用,这便就没再练了,横竖怎么练也是没用,一个不好,走火入魔那可就笑话大了。
莫要小瞧了这一点,正常并没多少人能做得到!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孟非清可是再也顾不上了,只待身体稍一好,她便就要上罗浮山,从秘境中拿出秘籍!至于,那罗浮秘境中藏的究竟是何等的神功,且先不说,慢慢看下去吧!而这一夜的风情,那自是不必多说了,只是杨过心里的这种种的滋味儿,可也是不好说!上了自己的老婆也得算了,再上了个鲁小玲,这下以后见面可也不好说了,虽说杨过也是有占占她的便宜这一点,但要说一下子把她给吃了,那可也不必!最最糟糕的,却是和自己的那老娘上床,但更更要命的是,他偏偏还十分兴奋,身理背叛心理,便是这最好的明证!太和城外,树林之中,忽然升出了一个人来,这人不出则矣,一出,那立时就是臭气薰天!两步一走,却是从他的身上掉下了几条蠕动的肉虫,真是教人说不出的恶心!好在这里是月夜之下,叫人看见,非是要吓死一万人不可!这人不是别人,能臭成这个样子的,也只有梁奇岳,再无它人了!梁奇岳咳了两声,手在嘴边一张,只见自己竟是咳出了三四只肉肥肥的长条虫子!梁奇岳眉头一皱,却是一笑,反是一把塞回了自己的口中,三口两嚼,吃了下去!(是不是觉得这一段写得恶心!)梁奇岳过了一会儿,自我感觉好了一点,这才伸出手来,那手中是一支竹炮,翻手一支火折子,点在竹尾的芯条上,顿时发出哧哧的响,呯的一下,一道冲天的火光升出!不消一会儿,就见一蓝布白发的女子带着一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出现。
这蓝布描花裙的女子正是蓝大妹!她方想靠近,却是连连后退,人未死,而臭至梁奇岳这个样子的,当真是不说空前,怕也绝后了!蓝大妹也是练治过毒的,臭味非是没得闻过,可对梁奇岳的身上味道,她还是大感吃不消!第二百二十八章:引而不发蓝大妹就是蓝大妹,手掌一翻,一支香片亮出,蓝大妹功力一催,那香片立时发出浓浓的香气,这才好了一点点!蓝大妹道:你还是快死了算了!怎么能臭成这个样子呢?我简直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能见到北地王上,他怎么可能让你近他的身呢?梁奇岳笑了笑,方要说话,一张口,只觉得喉咙发痒,那是几只肥虫钻在他的嗓子眼里,梁奇岳知道不好,忙气提上来,再行一转,立时将身上的肥虫一一震死,至少让自己能说话无忧,才道:你也莫急,一会儿就好……非是我一人来,还有人呢……蓝大妹奇道:是谁?梁奇岳道:可也莫要急,你且说说,你的五毒毒人炼制得怎么样?蓝大妹道:这能有什么难的,高晋平这丫头傻乎乎的,一力坚持,我又得齐了曲丝金线蛇,莽古火朱蛤,天山雪阴蛛,绿妖木蜈蚣,三尾黑毒蝎!金木水火土,五毒俱全再辅以五行之力!几百年没人能炼成的五毒毒人终是叫我练制成了!哈哈……咳……你可真臭!梁奇岳点点头,这一点头,立时有两只虫子从头发里掉了下来,梁奇岳道:好,不过我要知道……她的功能如何?蓝大妹道:力大无穷且就不必说了,只要不伤到她的头,便是心脏破了,可也不一定会死,她再生之力之强,凡人难想!经她一摸,便可杀人性命!呵一口气,立时可杀奔牛!要是无知之人与她交媾,更是可死得点滴不剩!梁奇岳好奇道:怎么?她这么毒?还可以与人交媾?蓝大妹笑道:毒在别人自是毒,在她身上可是平凡!她之不离,那便就没事,只离了,这毒才得发作起来!毒人毒人,炼得人多了,有几个能炼制得如我这般样子?梁奇岳大感满意,这时足步声传来,声音大小相同,可见来人轻功高明,这是为了显示自己没恶意,这才发出这声音的!蓝大妹不知是谁,可也不会在乎!但见林中步出一人,方想走近,却又是转回,道:在下是怒江剑派于恨水!现为大理国名人堂供奉之一!梁奇岳这才道:有这位于大人在,你总须得是相信我了?蓝大妹道:在下……于恨水先行还礼道:蓝大姐不用多礼,您的身份梁大先生早已明言过了!只是关系太重,知道者不多,不过娘娘却是知道的……蓝大妹道:娘娘?哪位娘娘?于恨水淡淡道:自然是浮薇郡主娘娘……蓝大妹道:她是……于恨水道:她是北地王的妹妹!也是大理国的理政大臣!北地王一般自己是不出面的,政务要事都是交由他的妹妹来处理的!蓝大妹先自是一惊,再道:我……我现在把毒人……炼制成了……能不能……见我的女儿了?于恨水道:这自是算得上大功,可是要是派上用场,才好得王上的欢喜,也是正好,有一伙杀手,想暗杀王上,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只是有消息证明他们还算是有实力,娘娘不希望事情闹大,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寄望于王上的无敌武功,而我们,名人堂并不是都是闲着的人,我们大多数人只是接受请求,这不是说我们就要一直地无休止地服从命令!比如我,怎么说也是一门掌门人!是以,我们只能在一定的时间里帮上我们能帮上的一点小忙!这样一来,这些刺客,就可以交由蓝大姐你的毒人了,蓝大姐,您的意下如何?蓝大妹道:我……我只想快点见到我的女儿……我可以知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于恨水道:这事我可也不好知道得太过详细,一来,蓝教主身为一教之主,可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二来,算得上,她也是王上的新宠,这更不是我可以打听的,但想来,您也大可放心了!蓝大妹道:可是……我怎么去找那些刺客……我……我也不好这么冒冒失失突突然然地出现吧!梁奇岳与于恨水相看一眼,这梁奇岳再潜入地中!蓝大妹与于恨水一同松了口气,可这一口气又大了一点,那未散臭气顿时吸了一点,忙再吐出。
于恨水道:我这次一是做人证来,二也是传个话。
你担心的事情,自不会让你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明日一早,王上就会出门,这些日子,王上一直是在皇宫王府来回,朝会他也是不参加的,那些杀手再是胆大,可也不敢攻入王府之中,但明日,王上要进行野外狩猎……蓝大妹道:北地王虽说是个王上,可也算得上是江湖人物,怎么也学那些王公一样玩这种游戏?于恨水干咳一声,道:王上……王上不是……不是想打猎,那只是个名目,王上只是想在野外建一营帐,好……好……那种事……你想也是明白的……这也是给那些人一个机会……蓝大妹还待要再问,于恨水却是一拱手,道:在下笨嘴拙舌,实是说不清,但你也算是明白了,明日小心,带着你的毒人立下大功,便可顺理成章与王上见面,到时,黎婆婆当也是在的,你大可以放心了!蓝大妹点点头,一想到明天可以看见自己的女儿,不由心潮澎湃!到了第二日,却是一早就有一支穷国军兵到了太和城!穷国自立国后,国主为刘志恨,刘志恨为国主,却是不自号王,只是时人仍自是称他为王,但这个穷王二字可是不雅,是以一般是没人这么叫他的,大理国人多是叫他王爷,现在又流行称其为王上!此呼为古礼,自是那些士子鼓捣出来的,这也是文人士子在大理国为数不多的建树之一!穷国军多为海军,海军总将张一谋,步军人少,但也有十万之数!这也是数之极也,非是穷国招揽到了巨鲸帮与海沙帮归于国,省下了大量的海军人员,这陆上之军还要减少!穷国的陆军军衣为花绿拼布衣,为多人不喜,但马克白一力坚持,也是得了刘志恨发话,这才首肯下来,不过穷国的海军的军服却是漂亮,为那白蓝相间,是以,很多陆军的编制偏偏要往海军上靠,美其名曰:海军陆战队。
马克白与鲁小玲俱都是听之任之!带头之人是个大胡子将军,也正是那魏英功,他一身的布甲,也算威风。
这布甲是穷国特产,以粗麻特物织成,最是坚固耐用,穷国之军行波于海上,要是着铁甲铜甲,那自是其蠢无比!但这等布织甲轻就不说了,也是有着一定的防护性!泡过海水,更是会结出盐晶,那便就妙了,等闲弓箭也是射之不穿!魏英功本是个大宋边军,一身的外家横练,十三太保的功夫以到了入内的境界。
当年,由于上官的将军贪了他的功,还强占了他的未婚妻子,魏英功一怒之下夜入军候帐,手起刀落杀了那狗将的人头,反出军中,落入江湖,成了丐帮的弟子,这人武功过高,他那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正是打斗的上佳功夫,只是这门功夫过于苦楚,鲜有人练,却让这魏英功出得头来,只是他性情颇怪,虽升入九袋弟子,却是没什么实权,只在总坛里由人供养着,后来主动要求入了穷国,一下子一飞冲天了,先是当了步军将领,平定土人土王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更是主动加入海军,组建陆战队,他手下包括他自己,都昏过船,厉害得几欲死去!不过也是借着此,得出了他手下的一支强军。
是以,刘志恨要求在陈国建港,他便给派来了。
只是,眼下忽然浮薇郡主以刘志恨的名义招魏英功入太和城,魏英功虽是感到可能出事,可也不敢不去!这便带着一百名亲卫赶来了!陈国的路是不好走,可大理国的路却是好走多了!似这样的道,穷国也有不少,多是土人奴隶开山运造!而似大理国这么长这么大的路可是不多!马克白鲁小玲的事情,魏英功不是不知道,是以,这也正是他自动请缨离开穷国,而到陈国来的原因!避开党争!马党也好,鲁党也好,都有问鼎穷国之心,魏英功从前是个将军,现在他还是个将军,他只想做自己的将军,至于别的其余,他可是不管!太和南门处,魏英功自然地遭到了城门处的盘察,大理国对国民盘察之严,是极其少有的,刘志恨明法规定,在盘察中,如发现有异者,那个受盘察的人的一切,都归益于巡兵等官员,莫要小看了这一点,哪怕是个老人,也可在定罪后取其骨以雕刻之,须知人之愈老,骨质越坚,当然,也有那些骨头脆的,可总也是能捞到一点好处的,便只是个人脑,也可值得几个白币,那可也不算少了,至少可以下上两次馆子!魏英功自是没少遇上,每逢城关处,这种盘察便就越严!随着身份令牌,过关牒文,浮薇郡主的招令文书,那城门卫立时换上了一张笑脸,道:请将军稍待!不消一会儿,从里出来一名青年骑士迪骑士一身巡兵的绿衣,却是一袭外黑内红的披风,那黑面上是一个古篆字的武字!中华文字美妙如画,却是相得益彰。
那骑士在马上可也不消下马,只一拱手道:在下武敦儒,礼疏之处,还请将军见谅!魏英功虽是第一次到大理国境内,可也是知道一二的,大理国不怎么爱讲粗礼俗礼的,点到而已。
当下一回手道:武将军的大名在下也是听过,不知武将军有什么见教!武敦儒微微一笑,道:王上有命……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尚未得说完,那魏英功等身后一众从人立时跪下,道:臣等接令!武敦儒忙道:将军请起,这只是个口令,不是手诏,没有文书诏旨,将军不用大礼,听着就是了!魏英功怔了怔,这才起身,再向身后一抬手,那百名士兵也站了起来。
武敦儒道:王上的意思,王上知道你今天会到,是以让在下在此相候,王上说了,你一到,就带你到他哪儿去面见……魏英功道:王上不在城里?武敦儒道:正常都是在的,不过这几天天气好,王上就选在这一天到了东郊林里游玩,怕是还要过夜的!将军要是可以,请上马,咱们这便就去!至于将军的亲兵,可留在此处,在下已经吩咐过了,会有近卫军部派兵来建一处军营的,到底是外国兵,不好进城,这一点,还请将军原谅一二!魏英功点点头道:咱们两家都是一个王上,理应当如此!便就这下!魏达,魏冲,你二人留下管束军队,不可枉自入城,违令者,立斩!两个勇武的青年立时站出道:尊令!魏英功这才上了马,他虽说也算得上是大了年岁,可是身手依然十足强劲,一身新锐的少阳神功可是帮了他不少的忙!武敦儒心中暗叹,这魏英功的确算得上是个人才,非是如此,刘志恨可也看不上他!当下微微一笑,策马而出,那身后,追跟出六名绿衣巡骑!魏英功虽是一个兵也没得带,可也是不怕,他的武功可是比武敦儒要扎实老辣得多了!行了一段路,魏英功道:陈国时,未能多与将军亲近,实是遗憾,在下见将军的身上并无短刀,这里有一柄,将军可否笑纳?原来大理国善于铸大号的苗刀,这穷国水平还真就制炼不出,但穷国也是小巧,大刀铸不出,就铸小号短刀,这穷国的短刀,品种繁多,样式多样,锋利之处,可也不下于苗刀!只是小刀好就,大刀难成,看似区别不大,却是不得奥妙,难以尽知!这口魏英功拿出的短刀不过小臂长短,刀身平滑,却是带出恰好的血槽,刀背略厚,呈出一排细细的口齿,刀锋处白得亮眼,便可说明这刀之快了!换言之,魏英功这是在讨武敦儒的好!武敦儒心中自知,当下收下,这要是不收,反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似这等物事,可算不上行贿之罪!武敦儒把玩了一下,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魏将军不必同我客气,有什么话,尽可直言!武某知无不尽!魏英功笑笑心道:真要是厉害的话事,你能说才怪!不过他所求也就是这了,再想要多,武敦儒不是傻子,他也不是幼稚,当下道:在下……临来路上……听闻……王上他……王上……武敦儒立知其意,笑道:这话是不好说,将军是不是想问问,王上现在好色如命,天天眠花宿柳?魏英功吃吃笑道:可也是……王上平常可非是这样的……武敦儒道:想来是有人说……王上再无复从前的英明,是不是?魏英功道:这可不是在下所言,实是在下一路上听来的……武敦儒点点头,道:听说……陈国有些乱……是不是?魏英功心道:不是我在问他么?他却是来反问我了!可却也不好不答,只得道:陈国虽有些屑小,可也不足为惧,耶律将军年岁虽小,可却是有着大才,在他的努力下,陈国安定,指日可待……武敦儒神秘一笑,道:那可就好啦!王上有意要我替任耶律将军,我还真怕做不好呢!(一个精彩的开头,一个妙绝的故事,但却是个糟糕的结尾!!一群人受到了一个雇主的雇佣,绑架了一个小孩子,一个漂亮的男孩!但这个男孩却是个……怎么说呢,算得上是个精于催眠杀人的高手,一个恶魔!他一个接着一个杀死那些他想杀和他要杀的人,但在最后一刻,导演走上了俗套的老路,让那个男孩死了,正义战胜邪恶!不过看看还好,名子叫《低语》!)第二百二十九章:麻教秘藏魏英功心中一动,立时这是大理国朝事内幕,他可也不好真个打听,身在官场之中,他早就知道,知少是福,一味的好奇心,那可是要不得的,一些事情,只要内里明白,那可也就是了,所谓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是这个道理!他哪里知道,刘志恨是想在陈国多清洗一下,经由穷国一事,刘志恨要再度举刀,不杀他一个透心凉,他便不知道恩出于上!大理国何以这么听刘志恨的话?还不是那些个敢于反对和不听话的人尽数给刘志恨杀得尽绝干净了?刘志恨不是个会把心思尽数放在国事中的人,他的治国之法就要力求简单了,杀,无疑是最为简单!眼下,刘志恨清理陈国,便是为了一系列的杀戮大开方便之门!武敦儒便曾听刘志恨这样说过,大唐时有来俊臣和周兴二人,武氏篡唐,天下而稳,出力最大者,便是此二人!那意思,便是要武敦儒到陈国去当一当这来周二人的!似耶律齐这个大才,才是有的,心却是软的,他哪里能办得好这种事,如果刘志恨时间十足,那自也可不必虑,只是刘志恨自觉事情并不理想,时间也不充足,那少不得要死上一些人了,一行无话,到了行营处,只见一名名衣甲明亮之士护卫在左右!二三十支大帐立起,营地中一片欢歌笑语之声!却多是莺莺之言,芳妙之舞。
护卫营的还是徐小艺,这徐小艺当了这护卫官,这才如了意,往日里,刘志恨带着三五简从,骑马而行,哪里需要他的护卫,便是要卫,又哪里追得上这位王上!现在可是好,刘志恨一连地待在府里皇宫中,出来也是带足行头,可谓得了做王的三昧!这享受一道,要是不好好享受,那可不是白做了王么!城北之门,一骑快速来到,城门小兵下面道:来骑止!!那一骑唏律律地止住,只见那马上人一提手上的绿玉竹棒,道:瞎了眼了,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支竹棒吗?那小兵却是个勾漏派的,当下就回道:只不过是丐帮的打狗棒而已,也证明不了你就是丐帮之主,再者说了,你便就算是丐帮之主,以你的身份,想要出城,最少也是要须浮薇郡主府的手令!不然,不得放行!请回!!鲁小玲大惊,怒道:小小城门兵,也敢拦我?不怕我到王上面前告你一状?城兵却是冷冷一笑,道:第一,职下位卑,却也不是小小的兵,而是这里的城门卫!只是我喜欢穿着小兵服,王上说了要勤俭节约,我也是奉行王上的命令!第二,我是勾漏派出身,于王上大业有功,王上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降罪于我,第三,我忠心耿耿,便是王上问我的罪,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铭志!你奈何不了我!鲁小玲心中暗叫苦也!她就是看了这里的城门处没有上官才会从这里想出城,只是万万想不到,这里的城门卫却是个变态!眼下事发在即,鲁小玲可不敢这个时候留在城中,万一事败,到时说不好就牵扯到她的身上,那时可就真是个生死两难!想到这里,鲁小玲心中暗恨,早知如此,倒不如答应嫁给杨过!在她失身之后,刘志恨派浮薇郡主来问话,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杨过,这也是看在她丐帮之主的身份上的一个尊重!只是鲁小玲早存了则天之志,如何肯让自己的头上有一个人压着,便就是如此,她转返了丐帮的北城关帝庙中居住。
现下没了法子,想要出城,可却是不敢向王府中要手令,本来这种事派人通报一下,那也可就行了,但鲁小玲可不是一般人,早就查觉出一点不对,她本就是天生机警的人,可是不敢再乱来了,鲁小玲深知对刘志恨这种人行事不可测度,等自己按照寻常方式再想逃出城去,怕是已经给拿了下来,虽说她得了马克白再三的保证,必可杀死刘志恨,但对于刘志恨却是不可大意!是以,鲁小玲这便是要走人了。
鲁小玲道:这么说来,我要出城,你是一定要拦的了?城门卫淡淡道:阁下,要是拿出了浮薇郡主府的手令,便只是一张批条,在下也可认了!鲁小玲正自发火中,却是一人道:怎么回事?来人不是别人,却是那于凤奇,这于凤奇便是现任的勾漏派的掌门人,正骑着匹马,要出城,见这里有人围观,便就转过来!城门卫一个行礼道:门下陈规,见过掌门人!于凤奇大喜道:我勾漏门下?好,这位是丐帮的鲁帮主,你为什么不放行?城门卫陈规道:回掌门人话,她没有王府的手令!于凤奇道:说得也是,鲁帮主,你虽是一帮之主,但你没有我大理国的军职在身,的确是有很多的不便,这样好了,要是你的事情不是紧急,且回去,娘娘门下的出城令,可也不是难讨,签下个文书纸信也就够了!鲁小玲道:我是有紧急之事要见王上,不是紧急之事,我也可不必这样!!于凤奇对着陈规道:王上今日是不是出城了?陈规道:今早王府有令出,王上今天在城东外郊的野地里宿营可能还要过夜,到什么时候,就要看王上的心情了!!于凤奇可也不是个傻瓜,转向鲁小玲道:鲁帮主,在下有一事不解,王上在东郊,这里是城北门,你来这里,可也不大对!你明明说事情紧急,可怎么要愿意绕这种远路?鲁小玲道:于掌门,在下住在城北,当然是来这里近一点,自然是要走北门的!于凤奇道:这也说得过,可是你为何不折转向东门?从城内转,可不比城外转要近么?鲁小玲道:城内人多,来来往往,我如何能纵马而行,反是出了城,可以放开马力,这才是快!于凤奇道:原来如此……陈规,放行吧……陈规道:掌门……这……于凤奇道:这事有我替你承下了,有事可问我!这于凤奇身在大理国军中的名人堂下受着供奉的军职,在大理国,这种算得上内庭供奉的高手职称却是在军职,无论是名望还是真实的权威,自也不是假的,名人堂中,掌门人的身份是第七级的待遇!陈规点头,道:鲁帮主,请!鲁小玲顿了顿首,一策马,顿时飞出。
于凤奇看了看,好一会才道:陈规……陈规道:掌门……于凤奇一叹,道:折身,去王府!对那陈规道:兄弟,看来本掌门怕是错了……陈规道:掌门……于凤奇道:她出了城门,不向东转,是直向北去的!她……有问题!这个责任我不能不担!陈规道:我们追上去就是了!于凤奇道:不,追不上了,那匹马是匹千里马,我们是追不上的!至于怎么追她,那可也不是我们的事。
且不说鲁小玲逃出了太和城,也不提魏英功去面见荒淫王,这时,孟非清带着杨过与公孙绿萼到了罗浮山上,玉女峰藏真洞!罗浮山又名东樵山,为道教十大洞天之第七洞天,七十二福地之第三十四福地,岭南第一山,大色狼苏东坡曾在这里作下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桔杨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名句,而使罗浮山闻名于世。
山有朱明、蓬莱、桃源、蝴蝶、夜乐等十八个大洞天,有通天、罗汉、伏虎和滴水等七十二个小洞天,其中朱明洞是山上最大的洞穴。
藏真洞号称洞外洞,常人不可明见之中,便是因为它隐在山间绝壁之中,正常几人会垂绳而下!孟非清知道这一点,她不止一次下过玉女峰的绝壁,对那山下绝壁可说是了如指掌!是以刘志恨逼上绝顶,孟非清却是从容一跳,非是她洞彻了那条绝壁,便是武功轻功再高,也是要完蛋!只是这一次上玉女峰,却是攀上去的!便是孟非清不想再见过往的从人,她现下可说是武林之中江湖之上最大的笑话,倒着追刘志恨不果,反是嫁了刘志恨的便宜儿子,对于这个儿子,刘志恨既没有当面承认过。
可也没下过明诏反对过!三人俱都有武力,这种攀山之行,谁也想之不到。
杨过只有一只手,可也是毫不吃力,他这一支臂力大无穷,这且就不说了,体力更是了得,再由得奇淫合欢散得到了孟非清的大部内功,杨过本来功力不足,现下得了孟非清的内功,那可是阴阳相和,互辅互成,威力大增,他本来功力还要数年才可大成,现在一步登天,要得只是时间巩固,是以可也不用太急!现下杨过功力够了,孟非清也是只能呼为天意,有了这份功力,那便就可以修习那些奇妙的武功了!不知爬了多久,这下去容易上来难,非是这等绝足鸟兽的绝壁,那是任谁也上不来的!好一会儿,却是孟非清道:要到了!双足发力,一连地抢上,勾住了一块突起的岩石,就听边上咯咯暗响,一块石头滑开,露出了一只黑乎乎的洞口。
孟非清早有准备,当即点上挂在腰畔的一只高明四镜灯!灯光一亮,洞中立时明了,却也是干净,洞口不大,仅仅只能钻入之,但内里却是不小,石床,石椅,石桌,石碗,一应俱全!虽是个洞,却很是干燥,一点也不显出湿来。
杨过公孙二人进入,不由惊叹连连,孟非清也不多言,挥掌过去,她虽是失了大部的功力,可她本身也算得上是高手,这运用之道无出其右者,掌力一吸,无数灰尘给她吸得起来,成了尘球,丢出洞外,好一会儿才打扫得干净一点,好在的是却是没有蜘蛛网。
杨过道:这就是罗浮秘宝么?孟非清道:不要急!却是坐下来打坐复气!杨过也跟着,三人一并打坐,杨过现在可是有些惊慌,体内真气庞大运转,缓缓而行,一点也不敢乱来,便因为一个不好,功力立时如波起澜,那绝顶高手的神秘大门便在杨过的面前打了开来!杨过这才明白为什么孟非清刘志恨他们平常没事干就顺心理气的缘故!便在于真气如海,既要叫它流,可又不能让它乱,那乱流一起,经脉河道不稳,可不是要如那黄河决堤一般出大事了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非清起了身,杨过不情愿地起身,他现在明白,何以这些高人那么迷恋于打坐,那种在海上操舟架船过海的心情实是让人沉迷其中!孟非清在石室一角搬出一支金属绞盘,缓缓转动,随着她的转动,一面墙壁开来,里面露出了一堆的竹简!竹简的旁边上,放得是一些羊皮卷册。
孟非清看看那些竹简道:这都是上古时的名家著作,不懂的人,都是看做天书一般,其中还有些更是以地方部族的秘文书写而成,那更是没几个人也看不懂的了!杨过道:这要是都看不懂,那还要来做什么……不是我说呀……娘……那个子……这些东西靠不靠谱,我想我现在的功力,要是我能一直活下去的话,说不定刘志恨老得不能动的时候我还能动那么一下两下的,那时不是稳赢的?不是更有把握一点?孟非清道:胡说八道!杨过立时低下头去!莫看现在的杨过已经稳胜了孟非清,可还是怕她的,想想也是,一个是积威所在,一个却是内疚之心,一下子得了人家这许多的功力,要想不生此心,怕不立时要成为第二个刘志恨!孟非清语气转缓道:天下间,最最奇妙的,便就是武功,武功之道,便就是人之道,道之道,天下之道,无不是求己之道,这求己之道是天下最大的大道,古来修士,国家不要,亲人不要,黄金不要,名利不要,想要的是什么?不就是长生之术,有为之道?修武,即是修身,修人,修己,修性命!!既然是如此,怎么可能不得长生!你有这种念头,死上两遍,他还能活着!杨过也是个年青人,逆返心理道:可他现在吃喝玩乐,哪里还有练功的样子!孟非清道:表面是没有,但并不是说真就没有!他这种性子,这种武功,没有所恃,怎么可能会这样放纵!你当武功能让一个精明无比的人变成猪么?杨过道:那……孟非清道:道家有一气化三清之语,你可知道?庄周亦言,蝶人之变,你听过没有?杨过道:那……那些……孟非清始叹道: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不知者谓之神,而如我等知者谓之为虚,但……看来……我们都错了!杨过道:这话怎么说?孟非清道:古语有云:白马非马。
秦末的赵高也有指鹿为马,这里,物是物,而非是物,人是人,而非人……杨过眉头一跳道:人非人而非是同人,同一人……娘子……你是说……刘志恨不是刘志恨……孟非清道:不错,人有两面,或善或恶!古人修道,便是要分人善恶!此其一也,我早先看过这部典藏,总觉得太过也不实,更是莫名其妙,试想人怎么可能会这样,现下看来,刘志恨想是找到了窍门!他真是天纵之才,竟然在武功到了这等地步下,还再行做出这种突破!说着,孟非清拿出了一部羊皮卷册,打了开来。
杨过一看,是宋字的手抄,孟非清道:每到换代时,本门的掌门人都会以闭关为名,在这里腾写一便这些经卷,前人所遗,不可因我而失,现在可是惠到了你!那卷册上简单的几个字——《六神大识别》!(麻教四大秘藏之一的绝世之学,想知道的,看下去!!)第二百三十章:神识真功!上古之时,诸子百家,学识之丰,天下得兴,百家之学,兴国一道有之,修人之道也存,当时最盛名的一派,为鬼谷子!这鬼谷子乃是避世之人,学得有兵家,有法家,有墨家,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道!这鬼谷子一派最修的,却是武学自身一道!你看那门下出身之人,哪一个是不身带长剑的,那时战国之世,战乱频繁,一个人再有才学,要是没有一身自保之力,一出门就死了,再有才又如何得行于天下?其后,各家各派逐渐意识到此点,开始寻找自强自保之道,这便就是武学之道!然,儒门却是出了个至圣先师董仲舒,此人却是绝妙,将儒门之书术大量篡改,可谓了改了又改,终得了汉武帝的喜,从而一家得兴,独尊儒术!自此,各家各派失了立身庙堂的希望,治国无门,只得转修立身之术!武道却是大兴!多少天才为了武学一道忘情弃爱,武学之道突飞猛进,到了三国之时,多少人之难思的狂勇之士都出现了!神秘的孤狼吕布,山林中的典韦,早从师门的赵云,等等等等,不一例表,便是那张飞,在家里坐着,来了个人教教,就成了万人敌!可想而知,那时的大地之上有着多少天才绝横的高人!到了晋时,武风更是大盛,不过这些人全都是深入山林自修独一之道,武道的最精深的绝学,便就是独一自私之道,非是这样,如何能得这一身的能耐!而麻教,就是应此而生,不过世人无知,言为魔教,相较于民间的愚夫愚民,魔确实是比麻好,便就改叫了开去,但麻教就是麻教,在麻教秘藏的天下最最精深的武学中,都是留麻字为记号的!《六神大识别》有卷册之下便就有个麻字,这是罗浮前人抄卷时为忠于原书文,将之带上!杨过拿在手上,只觉得手中一种沉甸甸之感!开卷一看,蕴谛根尘空色,都无一法堪言。
颠倒之见已尽,寂静之体攸然。
杨过老实道:我学识太浅,这种东西,我怕是看不明白……孟非清道:这上面说得是,论及天下间的一切事物,根本不是一句话可以明言说尽的。
但凡能说的也都有人说了,不过那都是次要的,唯有自己身体寂静才是正道!杨过再一看,后有言道:五行之理生我克我,我生我克。
五行阴阳生克之代名词也。
自有此代名词立,执五行生克以衡量人命。
弥觉如应斯响。
盖比喻适当。
莫此六神若也。
但五行生克比和,有伤官、七杀、正官、食神、偏财、正财枭神、正印、比肩、劫财等名目,共有十类。
而神止取六者,是以神共有六耳。
杨过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一滴滴泌如豆大!这种东西又神又怪,他哪里弄得明白!孟非清道:你不用管这些五行什么的道理,看这里就明白了,‘五行生克比和,有伤官、七杀、正官、食神、偏财、正财枭神、正印、比肩、劫财等名目,共有十类。
而神止取六者,是以神共有六耳。
’你再看下面,这里,‘伤官之构成,我所生,而与我异性者,是也。
’我本来是不明白的,现在可是想明白了,这里就是伤官,我所生,出自于我,由我而出,而与我异性者,就是说虽是我可也不再是我,我非我,就是这个道理!杨过道:还是不明白!孟非清道:就是说,伤官是个神识,可以分出来,他出来后,虽与你不同,但仍然是你!这便是……‘伤官之构成,我所生,而与我异性者,是也。
’杨过道:这里‘七杀之构成克我而与我同性者是也。
’是什么意思?孟非清道:是说这个七杀是与我本意相违,但却是相同一人之心性!是不是玄之又玄?杨过点点头,孟非清道:可也不急,我也知道,似这些天书一样的东西,想一下子就明白,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慢慢来,一定能够成功!正官之构成克我而与我异性者,是也。
食神之构成我所生,而与我同性者是也。
偏正印之构成生我而与我同性者,为偏印。
生我而与我异性者,为正印。
偏正财之构成我所克,而与我异性者。
为正财。
我所克。
而与我同性者,为偏财。
孟非清摇摇头,这些她想明白可也不容易,想了想道:绿萼,备下纸笔,我想到多少写多少,现在已经可以证明了,刘志恨现在一定是分出了异己的神识,他仍是在练着自己的武功,不如此,他的武功不可能这样强,真气运行的速度也不可能这样快!论真气量,他不可能高出我太多的!正是他修出了异己的神识,这才能这般轻易地打败了我们!公孙绿萼道:但是……这里有……伤官,七杀,正官,食神,偏正印,偏正财六神,刘……公公……我是不是该叫他公公?杨过怒道:叫什么公公,他都不认我的,就叫他大贱人,大恶人!公孙绿萼可不敢这么叫,只道:刘……王上,他……修出的,是什么神识?孟非清道:他又没修过这经书,自是不可能修出正统的神识,他的神识一定有问题,我猜他定是不敢再修下去了,一旦在这种功法上出了问题,那真就是连哭死都来不及了!只要我们修好这门功法,一定可以打败他!顿了顿道:刘志恨虽是天下大才,江湖之上论武道才情能出其右者无!但这种武功太过于精深,如大海之渊!而人之无知,没有先人指点秘笈佐证,等于在海上操舟,却无有海图而独撞乱礁海区!不死只能说命大,但这样一路行下去,我还真怕他有那个胆子!杨过道:可这册天书也和没写一样,我们根本看不懂……孟非清道:那是你们不懂,我虽也不是很明白,但也可看懂一点点,我相信,投入了我全部的心力,还看不懂这种功法!杨过道:这里面的功法这么多,我们一定要修习这种功夫么?孟非清道:那些上古的武功大多都有限制,正常不能修练的!一经练了,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杨过随手拿过一本道:能出什么事?一看,是《道门大藏》,再一看,却是下卷,翻了一下,没有上卷,孟非清道:那是《道门大藏》,但只有上卷,上卷是养生篇,下卷是为用篇,我看了,不能修练!杨过道:为什么不能?是不是上卷……孟非清道:那倒也不是,这门功法哪一卷都是可以独自练的,只是上卷不能打人,只能自保,下卷虽是打人的,可是威能巨大,用不了两次,自己却就要先死了!你说能不能练?杨过悻悻放了回去,眼睛却是再看了一眼,脑中不时闪出那句开卷的话:海之威,乃是静,平波而天地覆,是为威,是故静心始能动气,欲静而威能欲大!这话杨过倒是能听明白的,那便是海中浪水滔天也不在话下,最最可怕的是,明明海上平静,却可一下子升出千丈的巨浪,让人无所觉察,一下子全部死光光!最是可怕!!也是道家武学的奥妙所在!也不知过了多许,只见日头已经上到了林梢,刘志恨的行营处,只见一名名衣甲明亮之士护卫在左右!二三十支大帐立起,营地中一片欢歌笑语之声!却多是莺莺之言,芳妙之舞。
魏英功在刘志恨的帐外也不知站了多久,耳边全是里面的欢笑之声。
这时,才有一人过来,那人身上甲亮盔明,一副神武之相,正是徐小艺,只是他非是一个人,在他的身边可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却是端着一副纸笔砚台。
魏英功忙上前一步道:徐将军……徐小艺号为明威将军,他的军职在禁卫军一系,但职责却是刘志恨的亲兵护卫!他出自丐帮,原是在丘陵的手下,丘陵现在在六月大将军手下,已经从正六品升到了从四品级!魏英功在这里也算是有一点时间,听得过来过往的军兵所言也是知道了徐小艺的相貌,这边一见面,也就认出了。
徐小艺回了一礼,道:魏将军,不用大礼的,请起!魏英功这才起了身子,他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可是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万一这刘志恨要真是变成了昏王,说不好那可是就是要随便杀人的!魏英功道:王上是不是肯接见微臣了?徐小艺道:王上让我送来一点东西……一挥手,身后的小兵过来,将纸笔等物奉上了去!魏英功掉了一头汗,道:王上不是要我……写这捞什子的诗歌的吧?徐小艺道:王上的意思,在下可也不好明说……不过想来定是另有深意,魏将军也是聪明人,一定能想起来什么的!在下还要回去巡营,告辞了!魏英功一把抓住徐小艺的手道:徐将军!徐小艺眉头一皱,不悦道:魏将军,在下也知道你武功高强,但还请自重一点!魏英功忙收手道:徐将军,还请救救在下!徐小艺本是要走,却又顿住,道:魏将军,这是何意?魏英功道:王上态度不明,要见却不见,将在下凉在这里,在下实是不知王上的心意呀!徐小艺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魏将军,我不多说了,也不方便多说,只能看在大家都曾是丐帮一脉明言一句!魏英功一拱手道:将军请说!徐小艺道:我是个粗人,见到的事情不多,常常王上给人的,都是……一些名单而已,魏将军,你自己看着办吧!魏英功再道:王上要我写名单?可……我要写什么名单?徐小艺脸色一变,冷冷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名单,我连是不是名单可也都是个不知,别的更是不明白了!告辞!魏英功怔了怔,对着那摆放在他面前的纸笔再度发起呆了来!刘志恨正躺在大大的浴桶中,李莫愁在一边拿着他的颈子,忽然心中一动,这才发现刘志恨皮下微微地震动着,一股股涓涓细流地真气正自奔行不息着,这些真气运转无定,却是很平常,自外难见分毫!李莫愁在刘志恨的颈边吹出一口气,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做出这种讨好人的事,道:夫君,我是不是你的娘子,你的妃子?刘志恨闭着眼道:怎么,我对你还不好么?你自己说说,我是不是最痛你的?李莫愁脸上飞红道:你只是让我痛罢了……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要什么我可也都给你了……刘志恨截口道:我知道你喜欢武功,你想学的我不是都教你了?九阴真经整本给你还要我怎么样?李莫愁怒道:不过区区一本九阴真经,也拿来打发我,我问你,你现在又吃酒,又吃肉,饱食终日且就不说了,但你的身体却是瞒不过我,你的身体从没停过真气的运行,你天天仍是在修练功夫,也想骗我?刘志恨笑道:你也想学?李莫愁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担心我?你不是真怕我将来武功超过你吧!刘志恨微微一笑,忽向水里面道:起来了……水中伸出一人,却是那蓝小蝶,蓝小蝶道:主人,你不要了?刘志恨笑笑道:你们教里不是有逼出人体潜能的五毒精魂丹?给李姐姐一枚!李莫愁道:那是什么?蓝小蝶道:那是一种用天下之五毒调出的一种均衡毒性的毒丸,吃下之后,五种毒物会在人体内相互激斗,这个过程会让人的体能精力真气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元气越盛的人越是能起到作用!刘志恨道:这样一来,你这两天吃下的各种补品才没白费!李莫愁道:那我要两枚!刘志恨道:两枚?那是得不偿失!以你的体质来言,短时间内是可以让你的功力大增,但会伤到根本,不得大用,我这让你吃,还是因为我在你的身边,你这边吃了下去,我那边为你顺心理气,不然,再小心也是要损耗近五年你的阳寿!妹子,你不年青了!李莫愁怒道:我不年青,你别碰我……刘志恨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你死了我都要你陪着我!李莫愁心里一寒道:你要制我的人头?刘志恨连声道:怎么会,我是把你的肉体用养尸蛊养住,我听说这种蛊已经算是成了,能让尸身千年不老!李莫愁道:还是不要!刘志恨道:好好好,不死,都不死,就这样,陪着我荒淫一生,好不好?李莫愁道:那你这种一边荒淫一边练功的法子教我好不好?刘志恨道:这不能教,不是我不教,我都担心我练错了,我一心想着改变……但我越练越是出错!你看我似这个样子的,可却是不知道我的心急!李莫愁道:这么说来……你是说……你在担心……穷国之乱?不过魏英功明明已经来了,你却是不让他来,这么凉着他,却是为了什么?刘志恨道:穷国?那不过是一点小乱,我并不放在心上的,等要杀的人杀完了,可也就没事了!我真正担心的,还是我自己……李莫愁一惊,那边嘤呤一声,却是小龙女醒了,她迷迷糊糊道:怎么回事?李莫愁心中一叹。
刘志恨至少一点说得没错,虽然刘志恨这几天宠幸的女子很多,除了大宋的公主和她的护卫没上,其它如阿里克芒和林素净孟冰心都让刘志恨睡了,但最最得宠的,却是刘志恨的妻子郭芙与李莫愁师姐妹!这一点却是无疑的,当然,刘志恨对何无衣与蓝小蝶也是不错,只是先后来说,还真就是这三个有名号的妻子!李莫愁道:没事……心中一动,暗道:这刘志恨是不是真的练功出了毛病?(刘志恨练功是出了毛病,他修自身一下子分出了两个神识,一个是对他心意的无意识神识,听从刘志恨本意的神识,一个则是刘志恨因练功而压抑本性的真性情人格神识,这看来问题不大,可也是缺点,如果不及时解决,那就真哭都来不及了!)第二百三十一章:威压魏英功刘志恨道:是龙儿醒了么?那可也好!来来来,喂我一杯皮酒!小龙女脸上一红,啐道:没正经!从榻头拿过了她的纱裙,自己穿戴了起来!刘志恨笑笑道:你穿得再整齐,还不是要给我脱?小龙女道:没个正形,对了,你不会再向过儿出手了吧!刘志恨眉头轻轻一皱,却是笑道:怎么会,他对我又没得一丝影响!小龙女轻声道:我只是想……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可就这一个徒弟……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可是我想可以的话你还是让他一点的好……这话要是别人说,刘志恨不说一个白眼翻过去,就是好的了,又或者干脆就一个巴掌抽过去!再次,也是要用他王上的尊威吓得人家自己退下!可这却是最没有心机的小龙女弄得,刘志恨点点头道:说得可也是!你放心,他不先向我动手,我也绝不动他!小龙女怔了一下,她如何听不出刘志恨的言外之音,小龙女心性单纯,可她却是不是个傻子,似她这样的性情,反而不易为外物所扰,直问本心,立时听出了刘志恨的言下之意,说他不先向我动手,我也绝不动他!那便是存了杨过若是先行向我出手,可也不怪我出手对付他了!想到了这儿,小龙女连丝鞋也未汲上!未着发红的嫩足到了刘志恨的水桶边上,道:你武功那么高,还和他计较,我……我替他向你道歉!你……你想要怎样玩……我……我也都依着你……刘志恨目下的荒淫那可说得上是无休无止,变态到了极点,小龙女虽是顺从,但她皮嫩,再淫猥的性事于她身上也是显得过于……圣洁?刘志恨一直想在她的身上多玩一些花样,只是有些小龙女可实是接受不了,刘志恨到底是个疼人的,如何会真的曲她们的心意,也就这样了,现在小龙女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可是天大的退步了!却在这时,刘志恨扬身而起,他一起身,那一身精赤如豹的身子立时现了出来,众女一片惊呼,刘志恨手一个前伸,抓住了小龙女,在她湿嘟嘟的朱唇上狠狠一嘬,打出了个响波儿,这才道:更衣,无双这丫头回来了!李莫愁道:你还在意这个么?刘志恨道:莫多说了,她到底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我可爱的小嘟嘟,怎么能在她的面前失了礼?那不是要失我这个做师父的尊严么?好了,不是我说你,莫愁啊,你人又美,脸又俊,就是这个小嘴太爱喝醋了!李莫愁现在可是最恨人说她吃醋,当下道:谁说我喝醋!刘志恨笑道:没有么?你说可不算,我要证明,来,让我闻闻……对着李莫愁的小嘴也就跟着亲了下去。
李莫愁这才知道,想要跳开,刘志恨则是跳出了水桶追上,一个帐蓬里顿时激起了到处的水花。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魏英功立在原地,起着一身的汗,他本不是个爱出这汗的人,可现在却是一层层的油细汗不住地泌出!可是一点也轻松不起!忽然一滴汗滴下,打在他面前的纸上,魏英功大惊,忙用手去擦,却是一不小心,竟是将这纸给擦得破了!魏英功发出苦笑,好在这是一张纸,魏英功一翻,面前的是两纸!刘志恨就是刘志恨,寻常人一拿可都是一沓子,可这普通白纸,却就是两张!虽是一张破了,可也算得上是有下一张。
魏英功忙将头向后而去,不敢前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一下子再打湿一张纸,难道要他再向这里的人要不成?那太也过可笑了!魏英功提笔又放下,反复了不知凡几。
却在这时,只听得远处林间有动静传来!随着一声声呼喝!只见一匹青花马嘶鸣着,从林中蹿出,一个俊美的少年银甲金枪,腰上一口大剑,背着的却是一张铁胎弓!箭壶中稀疏插着三五支箭,想来原来定是不少,这么一只大箭壶,不装个三五十支箭,那才怪事!余下的箭头,个个都是三棱加长头,一箭射去,不旦带出尖声巨响,一箭钉入肉里,立时能抽得动物体内兽血倒飞!俊少年可是一点也没有带着猎物的样子,打马如飞!她个子小小,却是身手灵活,一张脸上发出会心的笑意!自她的身后,是个一眼就能看出女扮男妆的少女,那样子可就文秀得多了,有诗为证:问花花不语,为谁落,为谁开。
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人生能几欢笑,但相逢、尊酒莫相催。
千古幕天席地,一春翠绕珠围。
彩云回首暗高台。
烟树渺吟怀。
弃一醉留春,留春不住,醉里春归。
西楼半帘斜日,怪衔春、燕子却飞来。
一枕青楼好梦,又教风雨惊回。
两人一前一后,时不时回首相笑,好不快意!行了好一会儿,才可见到一支支快骑自那林后而出,他们马上不少都是猎物,是以跑不过前面的两人,不是那两人玩乐性子,后面人可也就追不上了!这两人跳了下马来,就见那徐小艺小跑着迎上,口中连连道:两位姑娘,大小姐,这次收获可是不小吧!来来来,擦擦汗,瞧二位这一身,衣服都湿了!银甲男装女子道:不用了!却是边上秀气的女子道:胡说,一身汗,想做个脏娃子么!却是接过了白巾在银甲少女头脸上擦着,那少女咯咯笑着!忽然伸过脸去,在秀气女子脸上一亲!秀气女子叫道:无双……无双笑道:果然好甜,难怪师父一天到晚都想着玩亲亲……嘻嘻……下次我对师父说,你的脸上又香又甜,让师父也亲亲你……那秀气少女正是程英,却是给陆无双这话气得嘴唇发抖,道:你这丫头,这话也是能这样说的!万一你那个好色的师父真要收我,那可就坏了!陆无双道:你不想么?是了,你一定是另有心上人!其实我就不觉得那些男人有什么好的!武功好的,都是老头子了,武功平平的,那就不要说了,空长一张小白脸有什么用?程英道:那你就把我往你师父那里推,你不知道吗?你师父已经变成了大色狼了!陆无双笑道:他至少没找丑八怪……两人说说笑笑地向刘志恨的大帐中走着,到了边上,陆无双咦了一声,看向魏英功,这魏英功一身蓝衣布甲,大把的胡子,一副粗相,可面前却是摆着一副纸笔,可不是奇怪么?程英拉了一下陆无双,她可是再了解自己的这个表妹不过了,知道陆无双的性情冲动,可是不想让她出事,道:走……陆无双应了一声,一挑帘子,进了帐蓬内,内现帐内很多的水渍,可至少刘志恨算是穿着衣服在,陆无双一进来就道:师父,你知道我猎到了什么?一只大熊!一只老虎,还有两只鹿!和四只鸟儿!刘志恨点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晚上咱们就吃你的熊掌!怎么样?陆无双顿感口中分泌增加,她别的不会,就是爱吃肉食,这一特点可也是刘志恨给她惯出来的!顿了一下,陆无双道:对了,师父,那门口的那上人是谁,我感觉他不像是大理国的军人……刘志恨道:他是穷国的军人,眼力不错!陆无双道:穷国?你不也是那里的王吗?刘志恨道:我是,所以他在门口!不得我的令,他可不敢动!陆无双跳到刘志恨的面前道:他犯了什么错吗?刘志恨不由伸过头去,在小丫头的颈侧一吸,这种混着女儿香的汗气最是诱人!刘志恨强压下自己的色心对陆无双道:好了,去,看他写了几个字,不管写没写,让他进来算了!陆无双心头小鹿乱撞,刘志恨的鼻息喷在了她的颈上,她又岂有不知,但这对师徒便就是这样玩着这种游戏,旁人可也莫得奈何!她一提裙角的战袍出了去,见魏英功真对着烂出了一个大洞的纸,心中不由感到好笑,上前道:你在打洞么?魏英功连连道:不是不是……看看陆无双又道:这位……可有事么?陆无双摇摇头,却是五指一张,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
她的功夫也是渐入佳境,这是桃花岛的兰花拂穴手,算得上是一门江湖上的绝学!魏英功变掌为拳,人一后退,劲力先行!便是一拳击出!陆无双微微一笑,五指上加了力,两人相击,各自退后一步!魏英功惊疑不定,见陆无双停下手,反是自上前了一步,道:请问,女公子,我是做了错事,王上要你来拿下我吗?陆无双小嘴一呲,笑了一下道:好了,看你怪可怜的,明明不识字,还要对着这两张纸发呆,这下好了,看看这里的一张纸都破了!你可以进去了……魏英功一怔,才道:是王上说得,我可以进去了,还是……小公子你让我进去?陆无双道:还真是个怕的,放心好了,不是我,是我师父让你进去的!魏英功小心起身,也不敢抬头,到了帐内,一头扑倒,道: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下魏英功俯地乞见!愿我王……别说废话!刘志恨一语而断住,一个回头,对边上的侍女道:去把他的纸笔拿来!侍女去了,不消一会儿,把纸笔拿来,刘志恨看也不看,就笑道:墨少了,笔也湿了,就连这纸也是破了,可是字……却是一个也没有……魏英功,本王记得,你可并不是个不识字的人啊!还是说这几年不见,你的字,全给忘了?地上发出滴答一声,却是这魏英功头上的大汗滴了下来!刘志恨再道:在外面,你汗流了个不停,怎么进来了,你的汗还更多了?里面比外面还热么?魏英功低着头道:非是太热,这实是王上虎威所置……刘志恨却是哼地一笑。
身后屏风处转出了换上衣裳的蓝小蝶,蓝小蝶提着烫好的酒食到了刘志恨的身前,魏英功虽是不敢看她,可那一双白白的足踝在不住地晃着,一步步之间,那足上银铃发出点点连响,甚是悦耳好听。
程英在陆无双耳边细细咬道:你看你师父……到了现在为止,他眼睛可还没睁开过!陆无双道:那可也没法子,他现在没几次是睁眼的,不过这样也好呀,不知怎么回事,他一睁眼,我反而有些怕他哩……程英道:你也会怕他?陆无双道:你不知道,他眼睛一睁,我的心头就是一跳,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样眼睛闭着,我倒是觉得自然一点!程英暗暗摇头,心道:果然冤孽!怎也是想之不到,无双陷得这样深……就听刘志恨淡淡道:魏将军,你方才一个字也没写出来……魏英功道:微臣……实实不知……王上要我写得是什么……刘志恨道:你不知?魏英功道:不……不……不知……刘志恨点点头道:不知好,不知好!他只是说了这两句话,字字音震,魏英功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头狂震,方想为自己争辩两句,却是鼻子一热,一连三五数滴红红的血滴了下来!魏英功轻叹了一声,只得道:王上认为微臣有罪,杀了就是,王上也不是没杀过人……这样恐吓微臣,大可也不必!刘志恨道:不说明白你还真是不老实……我问你,你真不知道我让你写什么?魏英功道:王上但有所差,臣下百死不回,但这般打着隐语,让臣下自猜,臣下虽是也算聪明,可还没这种看穿王上肚皮心思的本事!刘志恨叹了一息,道:有你的,你还真是大胆,豁得出去!好!本王也不要别的,你就说吧,现在的穷国之中,谁最是该——杀?魏英功道:王上……刘志恨冷冷道:真是个人精,不过,本王不会再给你多余的机会的,无双小宝贝!陆无双道:师父……刘志恨道:拔出你的无双剑,他再给我插科打诨,二话不说,一剑给我劈下他的狗头来!陆无双立时呛啷一声,就拽出了无双大剑!(有看过十三吓人游戏么?看了这部电影,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人性,其实大家都很虚伪的,人性本恶,这一点是不会有变的!我们都是有深度的思想人,当的起我这话的人自然明白,什么是人性!那是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血和屎的恶臭!从来也没干净过!打个比方,我们说古代人好,纯朴,但在三皇五帝之时,奴隶横行,且自比为奴!这是真的,自大禹之后,人类的血腥就始见于书了,这就是说没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古代文人,周公是一个吧!算得上道家,道家无为,好彩!可是这位周公死后,按理,是要一定的规模,来进行活人祭祀的,也就是陪葬!这可没一点假,中国废止这条法令初于秦国!但到了清朝时,还有这样的风俗存在!三国时,曹操大吃人肉,这是没法子的,没吃的,可不就吃人了。
但在晋国,人肉大行于道,菜人铺更是满街都是,更有甚者,人肉比猪肉还贱!而且一些贵族士大夫吃人都吃出艺术来了,据说他们可以把一个少女活色生香地制成一道菜,看上去和活着的一样,但已经肉熟了,可以吃了!至于现在,更丑恶的事还在着,在欧州,美女人畜可是真的有着的,这一点一点也不假!日本就更不用说了,那些H小说可不是白写的,很多都确有其事!好,再说最后一个印尼华人大惨案,连几岁的幼女都给那些土人轮奸了,还要再烧把火!不过,至于*那些自焚的傻B不管他,这种上了当猪一样的人死了我鼓掌!)第二百三十二章:马克白的野心魏英功将牙一咬,心一横,道:王上,臣下以为,臣下最是该死!刘志恨给他逗得笑了起来,淡淡道:真有趣,你说你最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嗯?我可还不是那么知道呢!魏英功道:臣下一生做过无数的事,可最最不该做的,就是帮王上攻打陈国!刘志恨道:这话怎么说?魏英功道:当时,王上要打陈国,但我穷国正逢水军改组,新的巨鲸帮编成了第二舰队,海沙帮编成第三舰队,两支舰队都没能凝成战斗力,而第一主力舰队和特混护航舰队都用不上大力,不仅要继续维护穷国海上的生意,还要表明我穷国足够的主力战力!在这种局面下,我们只能东拼西凑一支战队,于是,微臣请命,接下了这谁都不愿来的差事,现在,穷国的水军已经编组完备,而微臣一直给酿在陈国,不上不下!现在王上以此种种责怪微臣,微臣只有自行领罪!刘志恨冷笑一声,对边上的蓝小蝶道:听见了没,这老小子在恶心我呢!蓝小蝶心智不齐,傻乎乎道:要不要杀了他?魏英功牙咬得紧,身后陆无双的大剑已经扬起!刘志恨一挥手,陆无双立时将剑斩下,魏英功暗叫我命休矣!却是刘志恨手上一个点指,劲风射出,魏英功给打中了软麻穴,一下子退开倒下,把头让过了陆无双的剑!刘志恨起身来,道:装,还给我装!一足蹬在了魏英功的头上,道:我离开穷国两年,马克白鲁小玲联着手造反,你只不过离开穷国不到一年,这间中的时间,你会一点也不知道?魏英功大声道:臣下的确是不知道,王上说,鲁帮主与马大人造反,可没有一点的证据!这臣先就不信,再有,王上要是以此认为我也造反,微臣也服气,那微臣就不是个男人了!刘志恨顿感了顿道:你的意思是,在你在穷国的时候,他们没造反?魏英功道:别的不知,但臣在穷国时,政事是由马大人做主,由臣下来看,马大人每日里从早忙到晚,有时饭都顾不上吃,现在王上说他们造反,这里面的事情微臣实是不知,不过王上这么说,想来也是有王上自己的考虑!这不是微臣的事!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你来的时候,穷国水军的实力如何?魏英功道:大小战舰两千余艘!主力舰队有三百艘,万料大船两艘,八千料大船五艘,二十多艘五千料的大船,三千料船二百余艘,一二千料的船有千多艘!!(这是虚数,不作实论。
)刘志恨道:那你知道,现在他们的实力?魏英功道:这怎么知道?刘志恨道:你可以估计一下!魏英功道:这真是不好说,新编的巨鲸帮舰队不好说,这个帮派人不是很多,但多有高手,三五千俱都是好手,最要紧是有钱,这也是他们是第二舰队的原因,海沙帮人多,居然有十几万,当然,这个数字是很虚的,他们的船只很多,但不是大船,赚得也只是辛苦钱!所以,在新舰军中,他们是后备军团!刘志恨点点头道:看上去,穷国现在可以一下子拿出战斗用的上千只大船,这实力,也难怪它想反!魏英功道:王上,若说这一点,臣下以为,王上也是有错!刘志恨道:你是说……本王两年时间没履足穷国?时间长了,自是生变?魏英功道:臣在国时,国中变化日新月异,穷国变化得快,而王上不是两年,是三年没到国中!离国之久,而国生大变,这发生的事情,能怪我等臣下吗?刘志恨语声阴冷道:看来……不是你……真不知道……你也是闻到了味,听到了风?魏英功顿了一下,道:是有一点……补给船来时,有国内知情人……让我暂时不要归国……刘志恨道:但你一直没说……魏英功道:我只是个小将,手下水军不足一万,船也是中小船只,加起来不过三百来艘(这里是指全部的船只,不是单指战船。
),左右不了这个局面,只能在一边看着风向了,王上,马大人胸襟开扩,又勤于政事,穷国上下心折!手下更有支神机营军,他有大志之心,谁也不好说什么的……刘志恨却是明白了,道:你不看好本王?魏英功道:不是,是臣下以为,王上虽可得大理国,但穷国却是要分开来,穷国与大理国两国之间,相隔非止是一星半点,虽有大船相连,可仍是太远,王上当年所托之人以一己之力而兴国,可王上一没明赏,二没宣诏,马大人成了不是王的王!以下臣来看,王上不如让出这穷国王位,横竖……刘志恨笑道:哈……你是说……我把王位让出去?魏英功道:王上与马大人都是天下间人上人的风流人物,两国要是联合,王上本就是与马大人是朋友,那便还是如同一国,便是将来争霸天下,可也是没问题!!刘志恨只淡淡道了两个字:天真!忽然一声爆豆的响声!不止一声,一连的数声,并间着人惨叫的呼声,这是有人死去!刘志恨道:听见了么?和好?告诉你,我的这位朋友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其实非是马克白真的想杀刘志恨,也是没了办法,他既然是刘志恨的朋友,那自然是深深了解刘志恨的,马克白自是知道刘志恨一旦知道了这件事,那是必然要杀他的,这一点是决然不会更改,在刘志恨眼里,他不过是刘志恨可以利用的一个人罢了,虽说两人有着同样的秘密,但是刘志恨却故意地疏远他,为的就是让自己少记得一些两人的事,这样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一刀杀下去,可也没有牵挂!是故,马克白想到就动,他凝聚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得了到鲁小玲的帮助,相比刘志恨,马克白给鲁小玲的可就更多了!鲁小玲可非是傻子,自是知道如何取舍,这也是一种赌博,相较起来,出手大方,心胸万里的马克白,自是要比小家小气自私自利的刘志恨要好得多了!徐小艺闪步进入,道:王上……刘志恨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能挡就挡,不要太在意!魏英功磕了个头道:微臣死罪,臣实是没有想到……刘志恨淡淡一笑,道:不要紧,其实我早让浮薇发了秘旨,你来,那是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上船想走人,便会有耶律齐带兵将你拿下!那时,可不会再与你多做分说,你到时会怎么样,你自己可以想像的出来!魏英功大汗!刘志恨看似粗疏,但一做起事来,可是滴水不露!就听那爆豆声不断,不一会儿徐小艺冲入道:王上……刘志恨道:不急,慢慢说!徐小艺道:敌人用得是一种新式火器,威力十足,老远的,一下子就将我们的人杀死,我们处于守势,王上,请速……刘志恨道:别说了,这本就是在本王的意料之中!你下去吧,就只守着,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杀过来!马大全带着手下死士,这些死士都是花绿色的布衣布甲,虽说只是三十余人,百一来这些人都是丐帮中精选出的高手,再有一只只新式的火铳枪,威力无穷,虽止三十人,但却是可以做到百人千人也做不到的事情!别的不说,单就这些人打进来,便是刘志恨武功再高,面对十几枝几枝火铳枪射击,可也难免不着道!死士们交替进攻,一个个护卫兵倒地死去,想上前撕杀,可也是没一点的办法!刘志恨的护卫们穿着的是最上乘的瘊子甲!这种甲每片都光净如镜,铮明瓦亮,防护力也是第一流的,等闲弓箭五十步内也是无法穿透,可是在这种如如喇叭花的新式火铳枪面前,百步外轰一下,立时在甲上破开一个洞,叫人死去!马克白接手穷国政务之后,凭着他的能力与鲁小玲双双配合,在最短的时间里让穷国兴起,先是联合那些知情识趣的土人,从者全部发给大屋美女,不从者灭其家毁其寨!鲁小玲手下有王元一的调教,立时成了精锐之军,加上丐帮的力量,不几个月,岛上再没了第二个声音!之后,马克白一手控股经济,以火药开山炸路,新修穷国,更是借着开办大宋宝钞号一举整合了整个穷国之财力,用着这种法子,在短时间里就聚集到了足够的天文财富,更是利用大宋会子危机,大赚其财!当时,大宋由最初的交子到发行通用的会子,然而这种新兴的东西毕竟是有很多露洞的,大宋没能搞好,导致了物价的飞涨!第一界会子的发行额仅三百万贯,到干道四年仅七年的时间,发行额增加到七百万贯。
之后固定在一千万贯。
尽管会子的加印与隆兴北伐有关,但是由于作为本位的金属货币没有相应追加,会子虽与铜钱可自由兑换,但由于会子不断贬值,两者汇率也急遽走低。
到了十一、十二、十三界会子同时流通后,会子之多犹如决堤之水,物价飞涨犹如脱缰野马,出现了会子挤兑铜钱的现象。
嘉定二年,会子换界。
政府规定新旧会子以一比二的比例兑换,同时严禁不按比例兑换会子,否则抄家,并鼓励打小报告互相揭发。
这无异于宣布会子已经信用破产。
但是这依然没能阻止拒收会子的风潮,会子也进一步贬值。
严重的通货膨胀导致社会无论中下层都损失惨重。
迫不得已,政府发还抄没的家产,并筹措一千四百万贯来回收旧会子。
嘉定五年后危机才渐渐平息。
从此之后,会子换界已无法正常进行。
政府一旦发生财政危机,就会以滥印钞票饮鸠止渴。
理宗亲政后,由于十六及十七界会子数量巨大,险些再度造成通货膨胀。
马克白利用大宋政府的无信用,而用穷国(也就是刘志恨多年搜刮的钱,在三千万贯左右!)的钱,建立了大宋名目的宝钞号,从而使宝钞正式代替了会子!这种稳定而不会贬值的纸印宝钞不仅美观大方,更有专门为商家而备下的大额宝钞!真宗时期,成都十六家富户主持印造一种纸币,代替铁钱在四川使用,是为交子。
仁宗后改归官办,并定期限额发行。
徽宗时期,改交子名为钱引,并扩大流通领域。
南宋于高宗绍兴三十年改为官办会子,会子主要有东南会子(也叫行在会子),湖北会子和两淮会子。
但是为防止铜钱北流,宋朝政府规定在与金交界处仍然只能使用铁钱。
与交子不同,会子是以铜钱为本位的,面值有一贯(一千文)、两贯和三贯三种,后增印两百文、三百文与五百文小面额钞票。
而大宋宝钞号用的纸币虽是各色都有,但主要却是这种大面额的金纸宝钞!事实上全用这种纸宝也不现实,那样一来,大宋的官方也好民间也好,做印会子的商号立时要吃大亏,所以,吃了大鱼,还是留下一点汤比较好!但这也尽是够了,由于穷国地多人少,前前后后不过二三十万人(不含土人),后移民增至了五六十万人,是以这种独特之地反到是最合兴商!有远见的商人有签于此,更是就在这里置地办产,马克白许国中之人有双国籍,即又是宋人又是穷国人!事实上大家也都是心明眼亮,都知道,穷国其实是在宋国给逼得过不下去的穷人兴建的,只不过穷国人不似杨夭那样造反,反是继续和大宋合作,以这种方式来吸食着大宋的血食!偏偏大宋别看在前方的战事不行,可于商而言,却是个巨人,对比穷国,这点血起不了多大的包,竟是听之任之,当然,这里面暗中的手段可非在少数。
就这样,马克白以大宋宝钞号整合国力,兴建水军,发展火器,时间虽短,做得事可不在少数,眼见事业有成,马克白心中不由升出了万丈的雄心!只要再有十年,马克白相信,自己只靠着这一个小小的穷国,就可以组建一支十万人的火器精兵!那时节,莫要说一统天下,便是统一全世界,也非是没有可能!要知这个时间,中国人乃是这世上最先进最文明的国家!不是宋国一直以来的重文抑武,以大宋的国力军力将才,如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只是……马克白清楚看到,那个他的朋友刘志恨却显然并无此雄心。
刘志恨建立这穷国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块安身立命之地罢了,是以,一见有更好的大理国可骗得,他立时装着自己是大理国后人跑到了大理国去打天下,凭着他的武功,他还真的做成了这件事!只不过从小处可见大方向,马克白看刘志恨打下了大理国之后不是整肃军力国力,团结上下,而是采取了一种极端的独裁统制,便立时知道,这位王上并不是个想争霸的人,他得了这大理国,也只不过是想争个缓冲之地!虽说大理国在刘志恨的手下国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这种发展并不是纯民生经济的,而是建立在无数死人和无数的尸骨之上,死得人多了地也就多了,地多了人自是有钱了,资源变得不大,分资源的人却少了老大,这样一来,可分的不就是多了么!再加上独裁的力量,不可否认,就一国而言,独裁最能发挥一国的国力!大理国竟是在这种理由上兴起了,这与其说是刘志恨的才能,不如说是刘志恨站对了时势发展的方向,仅此而已罢了!马克白有信心,自己完全可以做得比刘志恨要好!不过是个武鄙夫,过去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可能比得上我?我完全可以超过他,大丈夫怎可永远居于人下?!是以,马克白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造反!!第二百三十三章:马克白的死士马克白并不想这样做,也就是造反,这并不是什么好名词。
只是,马克白明白清楚地感觉到刘志恨并没拿他当朋友,马克白还记得从前刘志恨跟着他后面的情形,根本就是个小跟班,而现在事情却是倒整了一个个儿,而他现在连跟班也是不如。
这是拿我当朋友的么?马克白不服气,他越是不服气,却是越发地害怕,丐帮的总部改设立在了这里,这样一来,别的不说,就情报而言,他可是方便多了,他清楚地知道刘志恨做下的事!刘志恨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代人了,而且并不是那种良善的人,偏偏是传说中百年少见的绝世毒夫!这种人要说有什么人情意味那才见鬼了!马克白毫不怀疑刘志恨会在必要之时将自己立时斩杀!于是马克白理所当然地想到了自保,他是个现代人,才不会把自己的生死系命于天,既然有能力,求人当然是要求己,这不是刘志恨立下的巫教上说的么?当下,马克白穷尽心力,一方面富国强兵,不过这训出来的兵与打出来的兵终是不同,穷国又是喜欢用钱来开道,大宋水军也不会与他们相斗,毕竟,穷国虽说是穷国,但那海上日益增多战船却是无时不在增长着穷国的底气,宋军可也不想落下了挑起两国纷争的事端来,此时大宋多数的国赋取之于海上,一旦与穷国这个国家进行海战,花钱不说,海路阻断那才是最最要命的!于是穷国继续疯了似的造船!穷国这样一下子成了大宋身后的一个大国。
这一点上,理宗赵均并不在意,他还是在意大理国!相较而言,穷国虽是新兴的海上大国,但也仅止是一个海国罢了,没有足够的陆军,赵均才不把它放在眼里!想想也是,区区几万的陆军,更不要说骑兵军团了!这样一个国家,与宋国的关系,只能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但马克白相信,一旦将火器全军化,穷国军力立时可以飞速上升!一举成为天下至霸!十年可强兵强国,二十年就可一扫荡平江南!三至四十年内,就可光复汉室江山!不过这事情做起来可也不是那么容易,马克白懂一点现代的事,他知道火器的强大,正是火器的兴起,才导致了武学的没落,有了火器,你刘志恨还能嚣张?但火器之术,于大宋来说,算得上的如火鸢,火龙出水,火蒺藜等等,但这之中,实用的却是不很多,但即使如此,也是为当今有识之士所重!马克白用百多工匠,用了一年时间,做出了第一支大喇叭火铳枪,射程不过一百步,但这也是让马克白大为放心,只是这时的火铳子还是喷一些铁砂子,火铳的难处就在于子弹!这样打打野战还好,正面一枪,百步左右,人的脸皮发疼,胆小的立时就吓跑了,胆大的也是没用,到了近处,威力显出来,一枪可轰出个洞,但仍是不实用,有了硬甲,就不见得能打死人了,拿这样的武器的五千兵,能吓住一万人,但给五百武士杀到近处,立时就要死光光了。
马克白改了又改,把枪口弄大,这才制出了这种虽是近距离用,但一百步却是威力十足的火铳枪!只是那子弹有些特别,是大号的铁弹子,拇指头大小,一枪发出,在二十步内,中者立死!穷尽了心力,马克白做出了一百五十支,可是再也不忍心再做了!一来是占用大量的资源,只做出了这一百五十支,大量的铁器损毁,无数工匠在制作过程中受伤,几经磨难,这才出了这一百五十支,想要再生产,难!马克白这才意识到,想要将先进的文明带到过去,一下子制造出这种火枪来那是多么不现实的一件事!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愁了,只要有时间,时间,十年,也许要二十年,火器才能上正常的轨道!只是,马克白没那个时间!马克白知道,一旦穷国的一切上了路,那也意味着刘志恨会来了,刘志恨只是暂时不看这里,可不是真就不在意这里,三年,最长也就是五年,刘志恨就要来收权,这一点勿庸置疑,马克白一朝权在手,自是不想只守着富贵过日子,做人有时就是要拼,马克白就决定拼了,不过看来一切如他所愿,当大理国受到了蒙古大军的入侵,马克白立时定下心意,他以国之与共,拿下了鲁小玲,两人合谋,再行利诱,拉上了拉巴里,一番布置之下,马克白起意诛杀刘志恨。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要是不杀刘志恨,那他就没了命了,正所谓进一步虽不一定生,但退一步却是死都不畅快!好在这一切都有鲁小玲帮忙,马克白无疑是个大方的人,而鲁小玲也是给刘志恨改造的太过头了,对于权利的执着入了根性去了!鲁小玲身为丐帮的帮主,她知道,自己的势头已经到了头了,想要再上一层,那可是难,她并不是浮薇郡主,是刘志恨的妹妹,刘志恨到时接过穷国之后,天知道会怎么打发她,鲁小玲可不甘心自己要的只是这一点点,她立时就答应了下来,当然,这是确定在她见识到马克白制造的火器之上,大喇叭火铳就不消多说了,铁西瓜却是威力非凡,鲁小玲也是有信心,在马克白的带领之下,穷国说不得就能统一天下!只要杀了刘志恨!似刘志恨这样的人要是活着,那他们可是谁都没了活路!北地杀神的名号是刘志恨杀出来的,可不是说出来的。
无论刘志恨是身处于江湖之上,还是在庙堂之中,他的表现都显出了其本性嗜杀的恶癖!杀人虽是恶名,但自古以来有名的大人物,哪一个却不是杀出来的?古时白起号杀人魔(官方承认,民间是叫他杀人王的,不过白起无王号,是以都是叫他魔!)!一生杀人百万之众还带个有余,刘志恨也是有向他发展的趋向,只是刘志恨杀下的兵不算多,主要却是民!想超越古人,那可也是难!于是鲁小玲心毒药和巨额财富,收拢三十最最精勇的丐帮子弟,丐帮一向以忠义自居,帮主有令,那自是万死不辞!加上生死的危胁和大笔摆在眼前的地契房产证明和发出油墨香气的钞宝,那自是要拼死命的了!三十只大喇叭火铳子虽算不上什么,但这可是三十个最最精勇的丐帮好手,一身的轻功短打也就不消说了,那暗器功夫在身,枪法练起来也是事半功倍!有这样三十个死士!鲁小玲和马克白都是相信,一定能够杀死刘志恨,只要有那么一个机会,以刘志恨对自己的武功上的自负,他要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死得定定!这三十人身上都暗藏了大量的炸药,一旦欺到了刘志恨的身前,一个同归于尽,何愁杀神不死!马克白相信,在二十一世纪都能大行于道的人体炸弹这种终极武器一经出现,哪怕是刘志恨这种武功练到极处的人,到得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执行这项任务的,是马大全。
马大全是丐帮污衣派的人,他追随鲁有脚只一个目的,就是看出鲁有脚是黄蓉最最看重的人,于他想来,黄蓉是迟早有一天要丢了丐帮的,毕竟,黄蓉一个天生爱美的人,如何受得了整天的布衣滥衫,交出丐帮帮主之位,那是迟早之事!马大全暗忖:只要是跟牢了鲁有脚,这老头又能做得几年帮主,到时,那可还不是我的了么?只是万万想不到,这件事情上奇峰迭起,刘志恨凭空杀出,将一切事情改变,不但鲁有脚当不成了帮主,还让一个小丫头当上了帮主,马大全深知自己要是露出一点点不乐意的样子,那他就将永远离开丐帮的核心层,他苦心积虑,如何会这样放弃!当下装出了顺从。
只是事情之变化永远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在穷国,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发了一笔大财,马克白治理内政的功夫便就如刘志恨的本事一样,凭空生财,借鸡下蛋,利用宝钞号借来了大宋的财力,一下子使穷国省下了十年之功,一举富国!马大全有了刘志恨不如马克白之感。
莫要以为马克白好色之相是真的,他也算是个明白人,如何不知好色者有福的这个道理。
假若马克白与刘志恨一见面,就显出了他的真情实性,刘志恨断然不会一下子给他这么大的权利,而只是用一个鲁小玲来盯看着他!结果鲁小玲给马克白轻松收买,便就这么简单!鲁小玲既是要做摄政女王,那丐帮可也不用兼了,穷国以丐帮而立,当了摄政王,丐帮帮主之名不过是个名号,一切还是要以穷国之名为正宗!而丐帮也是脱离不了穷国,到了那时,丐帮也不过是穷国的一件空壳工具,占着个名意罢了,便如一国之太庙,摆得那自是高高的,可是一点实权那也是没有!不过,这却是马大全的梦想,鲁小玲这边一应允,马大全又看好马克白,当下就同意了。
这一次,也是要拼!杀了刘志恨,那一切事可也就没了!就能给穷国争到十年至二十年时间,这个时间内,穷国能造出十万支左右的大喇叭火铳,而如马克白所说,大喇叭火铳还大有改良之处,到了那时,天下再无有穷国之敌!不过这一切说得再好也是没用,一切以杀刘志恨为先!可刘志恨自龙首关大捷之后,深居简出,终日行闺房之乐,只行男女情事,他寻了鲁小玲,鲁小玲也是气苦,身子失了是小,事没办成可是大,莫看武大郎收钱那是一个爽快,办事那可就是另一会事了,最初鲁小玲还以为是给得钱少了,想他老子职掌大理国近卫军,小小的三十一个入城令也批不出来么?那自是笑话!时间一长,鲁小玲终是感觉到了不对!武大郎虽说看似直人老实,比不得武二郎为人机灵,但看人不可看表面,武大郎为人深沉,看似老实,但心性可是大不一样,武二郎看上去为人机灵,但心性却是直人,两人表里相反,也是妙趣!既然武大郎收钱却是不办事,这事情于常理不合,鲁小玲大感不妥,没了法子。
这一日,那刘志恨忽是大行张举之道,来到了这太和城东郊林区,鲁小玲惊觉之下,再无多想,当下走了人!可也是没了法子!当然,这个消息她还是早早地给了马大全,这怎么说也是个机会,虽说看上去说陷阱更是妙,但想来刘志恨也是不知马克白死士的厉害!这件事不在于是不是陷阱,而在于会不会成功,刘志恨但凡有个失,那一切可也就成了!到了那时,再扶上杨过掌大理国,穷国不但可以得到大理国的海上贸易,还可大发其财!两全之好!岂不是妙?这时,大理国护卫军做了一次反冲,大理国的军兵不知就理,集中一起,一个死士取出了一个铁西瓜,拔出了铁环扣,丢了出去!顿时轰隆巨响,那一具具尸体抛得头不是头,脚不是脚。
三十名高手再度回身,先放入火药,再装上铁弹子,用通条捣实了,拿出一条火绳子插入后枪槽,用嘴边的耐烧香一点,火绳子滋滋作响,再转过枪头,轰一响,一个个射闪不及的军兵立时身死,给这种拇指大的铁弹头子打中,不要说死活了,便是想全尸也是难!可说是打手断手,打脚断脚,打在身上,便要开个大洞,便是擦过头,也要掀去大半个头盖骨!马大全心下大喜,暗道:就是这样了,有些三十火铳队,什么高手还怕杀之不死!刘志恨,你的死期到了!!你莫看这三十人点火装药觉得麻烦,可是想想,要是这三十人一枪一个,再有他们的武功,这时间说快不快,说短不短,区区二百人,可也是一点也是难不住!刘志恨的大帐里,不多时,徐小艺疾步而入,魏英功仍自是跪着,心中闪乎不定!刘志恨却是老神自在,就着小龙女亲手烹出的香茶喝着,边上蓝小蝶在用双峰磨着他的大腿,但见刘志恨双目紧闭,好不受用的样子。
徐小艺可是急了,道:王上……刘志恨淡淡道:挡不住了?徐小艺道:对方的武器威力巨大,我们的弓箭比之不上,只一会儿工夫,我们已经死伤了上百人了!刘志恨笑道:这是必然的事情,要是没这一点本事,怎么可能敢来向我下手!你真当这世上的人都是傻子么?告诉你,傻子不知道来杀我,来杀我的,他可不是傻子!徐小艺道:王上,这是大事,我们可不能这样大意呀,还是王上的安危要紧!刘志恨道:我说了,我不要紧,你在这里面等着也就是了!不要多久!你没闻到么?徐小艺道:闻到?闻到什么?刘志恨道:臭味呀……虽然远了一点,但人在三里之外!这却是不假的!他既然来了,自不会没事来!李莫愁一抽鼻子道:还真是有点味道……是谁?三里之外都能发出味来,这人到了眼前,那得臭成什么样儿!刘志恨道:所以我才能放心,他也是知道自己臭,是以不是真正有事,他一般是不会露面的!这样出现了,就一定是有事,这是不会错的!说到这儿微微一顿,道:这个穷国,花我的钱,用我的钱,现在成了一点气候了,居然要反我,这世上还有这种道理么?呵!也好,我……是太久……没这种锐气了……感情……真有人认为我不行了!魏英功忽然抬头道:王上!你想怎么做?刘志恨淡淡道:你想投靠到我这一边了?魏英功道:臣不随王上,就是觉得王上虽强,可总也缺少一股锐意,王上锐意一发,臣下自是要追随左右的!刘志恨却是笑着点破他的心意道:你真是个滑头!似你这样的人可也真是天下少有,敢拿自己的性命这样玩,你是真吃准了我不会杀你么?魏英功道:臣下只是在赌王上是个明主!刘志恨点点头道:也算你了,聪明人很讨厌,便是因为这种聪明人不是聪明得不够,就是聪明得过了头了,内心能如你这样的,可也算是巧了!!第二百三十四章:刘志恨的决心呜——忽然,一连的苦笛声响了起来!这声音凄苦悲凉,笛声悠扬,传遍了整个树林!蓝大妹换了一身的白衣,赤光着双足倚坐在树上,两脚微微地晃着,这一曲,暗含一套秘语,便是她用来控制毒人的绝佳利器!五毒人炼制不易,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炼成五毒人,那可也不是容易的事!别的不说,这成了毒人之后,由于身上的痛苦非人能忍受,是以人都是活在了幻境之中,只能单凭着曲音指示!所谓因曲而生情,因曲而生意,这曲乐可动人心意,便就是这个道理了!高晋平听得了乐,痴痴而动,忽然,眼中掠起了一丝神采,一转身,向林外奔出去!蓝大妹幽幽一笑,这样一来,她就可再与女儿相认了,想来这样,也不至于再生出变乱来!不知过了多久,第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高晋平双目以红,一身毒功毒血随着气血浮了出来,在那皮肤下,现出了隐隐的纹路!但见高晋平身子一突,忽然蹿冲而起,她虽无内力在身,但无知无觉,那毒又将她的体能全部逼出来!人之潜能之大,非常人可想,一个老妇情急之下,可抱着儿子疾步如飞,便就是这个道理!高晋平这一突,可是不得了,便似在这林中发出一股疾风来!一个死士一惊之下,还没明白过来,只觉鼻间香风一起,那高晋平也不打斗,只是飞奔,她人之一奔,气血一行,没有内功,那汗水发出热气而出,这便是天然之毒。
这些死士要是遇上敌人,被逼死杀,这一杀,那可是不妙!自是拼着要与之同归于尽!以这些死士身上可开山劈石的炸药,那一发起,顿时会叫人死无葬生!刘志恨武功是高,护体真气也算得上足和强,先天功更是天下第一!但吃了这一炸,不死也是个伤,不伤也是个昏,一点事也没有,那可就是个怪!刘志恨再强也是吃不消,到时真个身死那也是正常之不过的事!只是万万让人想之不到,这里可是出现了高晋平!这高晋平不出手,不动手,只是跑步,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在任何人看来也实是莫名其妙不过,只是有谁又能想得到,她这样就可以杀人!五毒人是五仙教秘传的法门!江湖上只作传说而谈!想当年,五仙教中遇上了一位大敌,教中之人为了对付这个敌人,集教中全力,秘制了这种五毒人。
但是想想也是知道,这种时刻,肯出来炼制五毒人的人自是忠心于教,百死也不悔!得了这种种原因,才得炼成。
之后,五仙教承平,再无大大的祸事,似这炼毒之人,最是重要的一点,便是百死之心,有了这份毅力,才得以能成,可正常情况,你叫一人去做这种自残以极的事情,谁又可能成?便是再多手法,再多的利诱,在那非人性的痛楚之下,想让人不生出一星半点的悔心,那可也是难!于是这五毒之人便再也没人炼成过!可偏巧,天下奇人梁奇岳出现,这人可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奇人,竟是给他寻得了天下五毒!这可是炼制五毒人的材料!这些天材地宝万物之灵平常得一而不可,也是五毒人不能炼制的重要原因,一个失败,就要毁去五毒灵宝!五仙教玩毒的可也玩不起这么大的浪费!现下得了这五大灵宝,蓝大妹并不想这样浪费,可梁奇岳又献上了高晋平,虽说这件事对高晋平不公平到了极点!好好一个人,终生就要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为了避免这种痛苦,只能活于幻境之中,好好一个人,人不似人,鬼不似鬼,没有自己的心智,可怜到了极点!若说刘志恨想将孟非清做成人彘!那现在等于是将高晋平的心灵做成了人彘,那可是比将真人做成人彘还惨,只是这其中的苦楚,也就是高晋平自己才得知道了!风在刮着,带出清甜的香气,这种香气却是致人性命的!便似那蘑菇,越是有毒,越是艳美!美好事物与其真实本像,都是相反的!便似是刘志恨,常人说他只是看到了他短时间兴盛了大理国,举国强兵,力战蒙古,可是却是没想得到!在这番的功业之下,堆积出的却是无数的尸骨!大理国是富了,可这里面,也不知是有多少的血腥,宋朝文人说言道:大理国兴盛赚取的每一文钱,都浸着血腥!这话可真是没得假!只一阵的风,风停下,一切也都停下,一个个死士倒在了地上,眼神散光,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也是动不了了!这毒风并不要命,真想死,还是要高晋平对着吹上一口气!她现在一口气吹过去,便是一头牛,也要立时倒下,在不到三分之一柱香内死得透透!绝没一点道理好讲!但只是这毒风香气,可不会死透,只会软倒,神智迷散,不能自主!五毒神人,便就是这般的可怕!苦笛声停了下来,大理国护军惊疑不定,但死士们可再没来放枪了!徐小艺也是奔出,他正自迟疑着要不要派些人到林里面去看看!就见沙沙声响,一双赤足踏着软泥落叶而来,这人是个女子,正是那蓝大妹,蓝大妹形象一向吓人,虽是个美女,但一头白发,神情却是沧桑,白衣孝服,几个大理国护兵想要拉开弓来,也叫徐小艺止住!徐小艺道: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那蓝大妹道:小女子有礼物送上!徐小艺道:什么礼物?蓝大妹道:林间刺客三十一人,他们已经全被我制住,只是你们待会儿要去搬的话一定要轻一点,要用布来包着手,不然,出了事可不怪我!徐小艺道:我凭什么信你?蓝大妹道:民女……便是当今五仙教的蓝小蝶之母……徐小艺一惊,蓝小蝶生母在世的事情算得上机密,他却是知道的一个,只是这事迷迷糊糊的,刘志恨也是从来没有叫人察过这件事!徐小艺对今天的事情并不了解,正自他迟疑间,身后声音传来,是刘志恨的声音,道:让她进来!徐小艺顿了顿,道:是!蓝前辈,请!蓝大妹可是一点也不打悚,她最先也是五仙教的圣女,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三老部族谁不给她面子,当下步入了刘志恨的帐蓬。
看也不敢看,蓝大妹一个俯身拜倒,道:罪女蓝大妹,见过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刘志恨的声音懒懒道:不错,内力也好,毒功也不错……怎么?你的身体里竟然也养了金蚕本命蛊(这种蛊炼制并不容易,而且也不是说养就能养的,一定要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养,以本身的精血喂食,待到蛊母产卵时,取卵入体,这样,这只卵才会在女体内定居下来!由于方法等种种原因,养得人不多!大多数也是养不起!)?不过可惜,你的身体虽是无恙,但是你的心脉郁积,怕是难过百岁之数(本来身有金蚕本命蛊的活一百岁是常数,要是保养得好,活一百五十岁也是平常!)!蓝大妹心中一凛,她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当年她因为蓝伯清之事早早就伤了自己的心脉,不是她身有金蚕本命蛊,那可就真真的死去了!后来她老子死去了,更是心中哀伤!这样下来,可不是要伤么!这伤,是五情之伤,伤得是心,这心便是心脏!最是要命!刘志恨看也不看就知道她的一切,可不是要她心惊么!蓝小蝶道:咦?她叫蓝大妹吗?黎婆婆说过,我阿妈也是叫这个名字的……蓝大妹立时抬起了头,刘志恨呵呵笑道:傻丫头,她可不就是你老娘么!蓝小蝶却是不信,道:怎么可能,我舅伯他们说,我阿妈早就死了的……刘志恨道:我说是就是了……你不信我?蓝小蝶倒是听话,道:我信我信,你说我就信了……蓝大妹大喜,泪自眼迷离,想她一连的不幸,先是丈夫弃她而去,更是骗她带走了女儿,再又是她想见女儿,却是气死了自己的父亲,再也是无颜留在五仙教中,是以离了大理国,到了北天山,做了天山魔女!一直以来,若不是她日夜苦思着这个女儿,她是万万不会活到现在,早就自寻死路去了,哪里还会有得今天?只是现在女儿近在眼前,却是窝在刘志恨的跟前,她却是不好上前去,整个人期期艾艾,好不尴尬,还是刘志恨发觉了这一点,一推小蝶道:你阿妈在眼前,还不去与她打个招呼?这下好了,两母女可算是抱到了一块儿,只是蓝小蝶是懵懵的,而蓝大妹却是喜极而泣!不多时,徐小艺再度进来,手上拿的一是支大喇叭口的火铳枪!一入帐蓬,徐小艺就道:王上……王上……刘志恨忽然睁开了眼睛,徐小艺一怔,鼻子突然流出了血来,刘志恨道:慌张什么!徐小艺道:这是敌寇用的新火器,请王上过目!刘志恨拿过来,目光低垂,看着这支火铳,虽说粗糙,可也有了枪的样子!刘志恨面光阴冷,他的记忆不全,可却也是知道,这种东西到了一定的火候,必然会对自己形成危胁!刘志恨低沉道:子弹拿来,还有火药!徐小艺怔了下,刘志恨厉声道:光用这个能有什么用?子弹,这玩意射出来的子弹!徐小艺抱着头,跑了出去,很快又回来,手上抓着一大把东西,一只只铁弹子,一只只纸药包!和一根根药线。
李莫愁走了两步,到了近前,不屑道:这东西很厉害么?刘志恨哼了一声。
帐蓬内立时寒气下降,人心发凉。
刘志恨先塞好火绳线,再将这大喇叭枪(这里说一下,当时的技术还不行,无法做到细长的枪管,那样会很容易炸膛的,所以开始都是这种大喇叭形!所以,别以为是穿越的就了不起,一回去,三五年就做出了什么枪那个枪的,还燧发枪,人家西方两百年,两次文艺复兴才有的成就,你这一下子就做出来了?笑话!最大的YY,造出这种大喇叭枪就不错了!)一转,打开纸包,倒入药,再放入铁弹子,用一支长长的通条捣了两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药算是上好了,这才竖好,对边上的徐小艺道:火!却是魏英功动作快,拿出了火折子,在火绳上一点,只听滋滋声,刘志恨转过枪对着天空,那火绳烧到了头,只听轰一声响,那帐蓬上开出了一块大洞!李莫愁连连皱眉,道:这也没什么的,有你这上绳塞药的功夫,我不要说可以射你一百根冰魄银针了,就是跑到你的身边砍上你三五剑也够了!吓吓人罢了,能有什么用?要我说,这些火器,也就是吓人的,大用及不上,说到底,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打才是道理!刘志恨目中寒光连闪,冷冷道:真是目光短浅!我只问你,这一枪射来,你敢硬挡么?李莫愁道:神经病,我都能躲掉,为什么要挡?刘志恨道:你只说你能不能硬挡!李莫愁顿了下道:有你不就行了,我看你一定是能挡住的!刘志恨道:这种东西,我挡得了一次,挡得了两次么?挡得了两次,挡得了三次么?便算我挡住了这一支枪,可是我能挡十支,一百支,一千支么?徐小艺在一边道:王上的意思是说……这种东西一旦成了军,必然威力非凡?是不是?李莫愁道:这种东西……造一千支,一万支?只怕是不容易!她游历过江湖,自是知道,这种东西看上去就粗中有细,打造起来,必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像这样打出个一支两支的还可以,大约造价一两千贯左右,可也算不上什么,但是一旦想要成军,成千上万的制造,那可就疯了!要知道,大宋的禁军月俸也才不过五贯上下,这样一支上千贯的枪造个千万计,想想都是头痛!假如一支一千贯,一千支就是一百万贯!这还只是枪支本身的造价,算上火药,铁弹,火绳,又是一笔钱,这钱虽小,可却是消耗物品!特别是火药,看似不起眼,一旦全赖这种武器,天知道得花上多少钱!刘志恨淡淡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只看到了这种东西现在的威力,也不想想,这玩意一旦持续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子的!自大宋用火器以来,看似用不上大用场,但现在大宋的主力却都是大用这种东西!大宋以守,这火器不行,都可大用于守,一旦真成了气候,转守为攻,那还了得?大宋的建康府在三个月内可以创造、添修火攻器具共六万三千七百五十四件(参阅《景定建康志》)。
你们自己说一说,火器要是真的不行,大宋现在为什么要全力发展这种武器?他们真的全是傻子吗?魏英功道:也不是这么说,王上,宋人不习肉搏,是以才对这种武器……刘志恨摇了摇头,阴狠恶声道:不是这样的!而是从事这种武器的人都可看出,这火器的威力,一枪所发,非是一般常人可以抗之!问题只在于更有效和更迅速!而一旦真让它发展出来了,必会危及我们练武人的地位!这种武器必要封之灭之!我本以为穷国的事情还是再等一两个月的好,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三更2看过没有,里面的一个故事,饺子!是大笑姑婆杨千铧主演的。
它有两个版本不同的结尾,一个是杨千铧吃那个怀了自己的老公的小孩的女人的小孩,一个是杨千铧自己把自己怀上的小孩挖出来吃掉!可能是怕国人受不了,当初面向国人放的是第一个,吃别的人总比吃自己的好,但我个人觉得,第二个要好!又要说我变态了?可这是真的,你自己看看,再拿两个结尾对比一下,第一个无疑要短小精悍得多了!)第二百三十五章:穷国真情魏英功在一旁小心道:王上,这么说来,这火器将会要大行之于道:刘志恨摇摇头道:非也,这火器之难,最大的限度,便在于费钱!赵宋王朝大行发展于这火器,可惜,投入之力度仍是不够,且这火器要得力于工匠,这必然要兴工兴商才能得到最大的进步!魏英功道:便是如此,难怪马……大人不住地收揽工匠……刘志恨点点头道:不错,工匠!想要兴工匠,必要先兴商,当年,秦国用商鞅变法,定下了农为本的国策,到了秦始皇之前,吕布韦新政,重商,这秦国的实力更是突飞猛进!是以,秦国灭韩,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韩弩发展到极限,成就天下无敌的秦国箭阵,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兴商的基础上!只可惜,兴商却不重商,也难怪秦国难以后继了!马克白,我还真是小瞧他了!魏英功道:不错,这水军一道,最重的便是火器,火炮,大宋防守之强,便在于这火炮之道!王上,大理国军,火器如何?徐小艺面带难色,大理国火器并不多,因为大理军作战,一向是进攻在前,而就目前的火器却是不善于进攻,有的火龙出水箭一箭发出去,那箭头却可能飞到后面去,一点准头可也是没有,真真是可笑!也只有在城下打仗时,对着城下乱打,便就是如此!刘志恨却是明白,顿了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大理国的水军建得如何,你可知道?魏英功道:在下为了避嫌,不敢多打听,不过多是商船为主,还有陈国的一些旧船,上下算来约两百来艘,不过可称之为战力的,只有五十多艘,这五十多艘,算得上大的,可用的,能做远航的,只有十多艘,这还是半新半旧之间!大理国本不就水近海,是以没有水军,自打下了陈国之后,靠了海,这才开始建水军,不过,一来建水军是件花钱良多的事情,大理国虽说国强,但大量的主力钱财却是放在陆军之上!二来这船购买,也不是那么容易,宋国是可以买到船,但那是商船,不设拍杆,不架弓弩石炮,与战船可是不同!徐小艺自旁道:你不知道还知道得那么清楚?魏英功道:这可怪不得我,我的军营是在水港之中,和大理军是在一块儿的,这睁眼闭眼,一目可明!想不知道也是难!不过也只有这么多了!忽一个军兵进来道:王上,刺客大多醒来了!刘志恨一拂袖子,道:不用把人全带进来,那个头子带进来就行了,都查清了,别让他们身上再有不该有的东西!徐小艺笑道:这一点王上请放心,职下教人把他们全里三遍外三遍打理干净!如王上所料,他们身上不但有大量的火药,还在嘴里塞着蜡封的毒丸!这时,几个大理护军用布包着手,把马大全赤着身子抬了进来!蓝小蝶一指弹去,一股清心粉自指甲缝中射出,在她内力作用下,直打在马大全的人中,顿时炸开,马大全吃了这一激,不由打了个喷嚏,却是清醒了来,再一看,心若死灰,只见一白衣大袍襟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说是有日子不见了,但无论是他的气度,还是相貌,马大全都是记忆犹新,这不是那刘志恨,却是谁来!刘志恨却是闭着眼睛的,道:不错,心脏紧缩了一下,你还知道个怕,马大全,我差点记不起你的名姓了,你这次胆敢来杀我,凭恃的,是这炸药么?还有这个……火铳子!嘿嘿,真是不怕死,马克白许了你什么好处……马大全叹道: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好了!刘志恨道:想死,你怎么不自杀?马大全心道:说的是,我落入这个凶人手里,不自杀了断,还想着他放了我么?此时,他的功力恢复了二三成,当下一指点向自己的太阳穴!却在此时,刘志恨指作轻弹,马大全立时手足无力,摊了下来!刘志恨轻声道:还真想死,落在我手里,人不在第一时间死去,现在再想死,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在我的手上,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你猜猜,我会要你生还是死?马大全道:不消多说了,以你有脾气,了不起,也就是要我生死两难,我既然落到了这一步,不是我的错,更不是我赌得错了!而是我的运气不如人,也没得话说!刘志恨点点头,道:你明白了这一点,也好,其实你也算是一个人才,我不想真个就这样杀了你,你也该明白,你对我还有用处,好好配合一下,说不得,我放了你,也是正常!马大全沉呤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做下了这种事,你想放我,你自己说,我会信么?刘志恨,你和马大人都是天下最顶尖的人杰,奈何天下太小,却是容不下两个!刘志恨道:好,你这么说了,我就成全你,看在你也是个人物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他这样一说,马大全却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志恨忽然道:鲁小玲是不是也反了?马大全道:是……这话一出口,他立觉不妙,只是再想说话,可也是不行了,只觉昏昏沉沉,而渐渐不自知了!刘志恨道:穷国还有谁反?马大全道:拉巴里王,巨鲸帮主……海沙帮主……大大小小,大多数官员都反了……刘志恨冷哼一声道:有没有没反的?马大全道:有……王元一大将军……不过他给关了起来,还没杀……刘志恨道:说得好,鲁有脚是不是也反了?马大全道:他态度不明……刘志恨道:那魏英功将军呢?马大全道:他过早地去了穷国,这事还不好说,但主公已经把他的家人一子两女给看住了!若有异动,杀!刘志恨坐下道:穷国陆军战力如何?马大全道:陆军十万,但精兵只有五万,五万精兵中,有一支一千人的火器营,不过正在筹建中……火器制造太慢了……刘志恨道:马克白现在大约有多少支这种火枪?马大全道:我来时有一百多支,但现在生产,可能又有一百支……刘志恨道:那你来了多久?马大全道:自我入大理国,前前后后约两个月……刘志恨点点头,心中明白,火器的确是难,一个月也就五十支左右的枪支!刘志恨道:那水军多强?马克白道:现在穷国上下共三支主力舰队,第一主力舰队有万料大船三艘,五千料以上的大船二十艘,三千料以上的大船五十艘,辅助舰只三百余艘,大船之上全是最新的霹雳火炮!第二舰队由巨鲸帮改编,万料大船一艘,五千料以上的大船十二艘,三千料以上的大船四十七艘,辅助舰只八百艘!只有部分有火炮。
第三舰队由海沙帮人为主改编,五千料以上的大船十三艘,三千料以上的大船三十五艘,辅助船只一百多艘!这支舰队只有三艘有火炮!刘志恨道:火炮为什么会这样?马大全道:第一主力舰队的火炮由穷国付钱装配!第二舰队和第三舰队的火炮他们要出资一半,穷国只负责一半的钱……这显然是一种手段,压抑第二和第三舰队的实力,这也是没法子,要是这两支舰队的单一实力超过了穷国的主力舰队,那就会出现听调不听宣的好笑局面!更有甚者,说不得这舰队会反攻穷国,那就更可笑了!刘志恨点点头道:怎么穷国的火炮也要自己买?马大全道:不是的,穷国只生产巨大防守炮,用于水战的霹雳炮是向宋国买的!刘志恨好笑道:怎么宋国会卖这种武器?大宋的确是会卖一些的武器,但威力强大的巨弩和火器是不卖的!刘志恨非是利用大宋的襄阳关系,这才弄到了足够的弓弩!马大全道:本来是不卖的!但宋国需要大笔的钱财来平抑他们的会子危机,所以他们的丞相贾似道做主,大宋皇帝同意了,有部分不足的,他们还是现拆他们自己的火炮卖过来!刘志恨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穷国现在走得可是和大宋很近?马大全道:是的,大宋开放了钦州和雷州的两处海港,第二舰队驻地在雷州,第三舰队在扬州!刘志恨拍拍头道:大宋真是疯了么?把炮卖了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国土上也同意驻守别国的舰队?马大全道:第二和第三舰队会帮大宋护送商队,这样可以省下很多钱财,而且,穷国允许大宋大港口建放大炮,真有事,大炮开动,立时可把海港内的舰队打碎!所以大宋对此很放心!而且……必要时……大宋会命令穷国出兵帮忙……毕竟,大宋是穷国的宗主国!刘志恨点点头,忽然弹身而起,一指点在马大全的头上,人再飞地退回到椅子上,平平静静地坐着,便似是什么也没做过一样!而下一刻,马大全的头却是噗地爆了开来!这脑子里的脑浆脑汁喷开来,白的汁水竟是比红色的血还是要多!!这时,那具尸身才缓缓倒下。
刘志恨以无相音罡的迷魂大法让马大全说出了一切,刘志恨心中怒意陡发,再也止不住他心中的恨意杀气,似他现在的武功非要发出这股气不可,当下便就一指点出,这便要了马大全的性命,不然,这马大全说放了他也不过是个笑话,还是要虐杀至死才得罢休。
只是现在马大全死了,可他手下的那三十个人却是还没得死,这自是要再行处理的,不过也是不消多说了,早就让护卫军拿坚绳綑了个紧。
刘志恨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道:徐小艺!徐小艺闪步出例道:臣在!刘志恨道:将这些死士刺客送到白骨塔去,让丘陵好好照顾他们,三十年内可不许死了,本王要在三十年后看到他们,还有,录下他们的名字,等平复了穷国,把这些人的直系家人一并拿来,送到白骨塔去,刑期终身!死不得脱!家中亲友发来大理,入贱籍!徐小艺打了个哆嗦,心里一片冰寒,道:微臣领命!所谓令可下地狱,不入白骨门!入了地狱,是死受罪,入了白骨门,进了白骨塔,那就是活受罪!男子生死两难,人不人,狗不狗,暗无天日一生一世,那女子倒是好一点,可却要被永无止尽的羞辱,是刘志恨建在人间的活地狱!刘志恨建立此塔,也是以地狱之门而起的,白骨塔,地狱之门可不就是白骨塔么!似李莫愁陆无双等不知情的也就算了,但徐小艺可算得上是大理国的老人了,这事情如何不知?要知道,这白骨塔的恐怖,便是负责职司的殄难将军丘陵都不怎么进去,多数是交到里面任人管处,他只要一个结果,便是因为这座塔一旦入了,非得连做上数场恶梦不可!刘志恨生气了,那后果自是非轻的!只这一次刺杀,却不知要激起多少厉害!忽有小兵进来!徐小艺生怕刘志恨再行发火,厉声喝道:没规矩,怎么不在门口通报?刘志恨摆摆手,道:什么事,说!小兵道:回王上的话,端正品德清秀娘娘带着青党骑来了!现在门口!刘志恨道:让她进来!小兵下去,不消一会儿,郭芙一身红玉甲冲了进来,这个郭芙,别的没有,最是爱红色,是以这浮薇郡主便着人寻了上好的红玉,打磨了一副鳞甲,这当然不是穿着打仗的,但大理国好武风,人人带甲,便就是这个道理!方走了两步,郭芙便啊了一声,金丝绣凰靴踏上了白滋滋的脑浆,郭芙的金丝绣凰靴是厚底子,脏不到靴面上,但踏着这玩意,可也架不住心里恶心!郭芙这几日全是富贵生活,可是有些受不了!但刘志恨在眼前,可也不好吐出来,只得忍下了,过来道:两位姐姐好!却是个会做人,莫看她是大妇,只是一来她要帮浮薇郡主处理国事,二来,她可也是知道刘志恨对这两个古墓女子宠爱非凡,是以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既不失了她的身份,又显出了敬重与亲切,做人似她这样,也算是长大了!现在的郭芙可是有了她老娘黄蓉那一肚子心机的样儿,只是她平日的这些都是给自己的骄横任性掩盖住了,刘志恨去尽了她的骄气傲心,这才显露出来。
李莫愁点头回礼,小龙女也回了一个浅浅的淡笑,但这可也不容易了,李莫愁的回礼那便是认下她的大妇身份,小龙女的浅笑更是难得,正常几人能得小龙女的这一笑!刘志恨一拉她的手,莫看他眼睛闭着,可一拉一个准,立时把郭芙的手抄在手心,道:娘子,你的手可又滑了!郭芙心道:天天用最上好的用品,怎么可能不滑!却是抽回了手道:出了点事!刘志恨道:出了事?是不是……鲁小玲突然出走了?郭芙一惊,道:你怎么知道?顿了一顿道:这还是于帮主在北城门处遇上了鲁帮主,他说鲁帮主力行出城,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看在鲁帮主是丐帮帮主的份上,出面做保,让鲁帮主出城了,但鲁帮主明明说是找夫君的,可一出城门,却是往正北直去了!而不是向你的方向去,于掌门担心这里面另有隐情,便来府里通知,浮薇姐姐便让我来问你一下。
夫君,是不是你上次……把事情做得太过了,这鲁帮主生了气,走了?刘志恨道:你怎么看?郭芙怔了一下道:我认为鲁帮主虽是在这事上受了气,又失了身,这种事情在一般人来说的确是不大好受,但要说发作当时就发了,也不必等到现在,再说了,鲁帮主怎么说也是丐帮的帮主,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她又是夫君你选出来的,别的不说,这为人气度能力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到了这时候才行发作?我想,这里面定是另有隐情!第二百三十六章:整肃后宫刘志恨哈哈大笑,他原本心情是不快的,这一点由他一指点死马大全便可看出来,这自是受了马克白的刺激,万万想不到,原本在他手是掌控的穷国竟是会生出这种大变!而新兴的穷国更是会有这种实力,当然,它的步军实力实算不上什么,莫说十万兵马,便是有二十万可也不在刘志恨的眼里,只要五万大理国军,刘志恨有信心一战可灭之,当然,这需要对方配合,拿出兵力来与他硬拼!但,穷国却有着连大宋也不及的强大水军,当初刘志恨只是派出了个张一谋,可是怎也是想不到,短短两三年里,马克白花费无数钱财,不仅自己广造战船,还大肆向宋国购买!凭着他巧妙运用大宋宝钞号的法子,空手套出白狼,飞一般地建立了强大的水军,更是拉拢了巨鲸帮与海沙帮小水军,可还真是不够看的!而这支水军的主力还是陈国人!指望这样一支军队打仗,那可真是笑话!而现在虽说得了魏英功这个将军,但这魏英功手下的水军尚是不足一万,船也尽止是中小船只,加起来不过三百来艘,而且这些船多是旧式的商船改造出来的!架上了一些劲弩,连抛石飞弹也是有限,不过是吓吓人罢了,战力实是不上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穷国反乱,可还真是没个法子!虽然刘志恨登高一呼,也会有部分穷国人念着他的好,投靠过来,但要是真闹了起来,以马克白的手段,杀起人来,可也不会比刘志恨手软,这可是生死大事,容不得一点手软,一个手软,就是人头落地,是落自己的头还是别人的人头,那自是不消多说了!马克白既然是定下了决心想要造反,这点狠劲也没有,那可是笑话!在这个年代,人杀人,人吃人,便算真是个手软的,可也活不了长久!就目前的局势而言,穷国占着上风!好在这个消息传得不大,也只是有心人知道一点,大理国也没贴出明文告示,这一点上穷国也是如此,毕竟大理国国富民强,真要是闹起来,穷国是要吃亏的,马克白视穷国为自己的国,自不会吃这个亏!两人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先声明张扬,就看各自人的手段如何,到发难,可还有一段时间!刘志恨一掌拍在了郭芙的臀部,可惜,那红玉甲的战裙挡手,刘志恨道:我的娘子长进了,能看出这许多事!不错,不错!郭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丐帮是不是出了问题?刘志恨道:你没看见这地上么?郭芙回望了一眼,心中顿觉得恶心,道:这人……半光着身子……是谁?陆无双嘴快道:是刺客!不过很菜,我还没出手,就都完啦!刘志恨道:这里却是要谢蓝大姐!口喻,今蓝大妹立有救护之功,特加封为名人堂供奉,驻守皇宫安全!蓝大妹抱着蓝小蝶,道:民妇领命!这下却是好,她蓝大妹可以天天看着女儿了!蓝大妹心中欢喜,乐得嘴都笑开了花了!刘志恨道:好,娘子,现在可以和你说了,这些刺客,是鲁小玲引领来的,她本想让这些人进城,可惜不行,本王借了这个机会,把他们给引了出来,鲁小玲滑头得紧,她八成是担心失败,就先行跑了,以她的身份,在王府讨上一纸出城令还不容易?这分明是要跑路!不过这事情还是不能声张,现在看来,穷国是出了大事了!好在我们发现的早,娘子,你先回去,告诉浮薇妹子,让她举行朝议!我这就到朝里去,有些事是要说明一下了!郭芙点点头,她也是知道穷国的事,可是不想一下子生出了这种事,可是这事她也不好清楚,目前的郭芙也只是对大理国有些了解!方是要走,却是刘志恨喊住了她,对蓝大妹道:蓝供奉,劳您和王妃一起去,帮她个忙,办一点小事!郭芙道:我要办什么事?刘志恨顿了一下,道:把阿里克芒叫出来,由蓝大妹出手,给她一个痛快!死后让何无衣,给我制成艳尸!放在我的人头宫里!郭芙足一下一滑,几乎没跌倒在那人脑浆汁中,惊道:这是为何?阿里克芒她是知道的,那样一个乐天阳光的少女,她对刘志恨更是一片真心,但是万万想不到,刘志恨竟是要这样对她!刘志恨看看郭芙的样子,道:她哥哥也是造反的主谋犯之一!不能留了!郭芙道:她……她可不知道呀!刘志恨道:你只说她不知道,但这种事是能这样想的吗?她哥哥要造反!我与她哥哥是必有生死之分,我是不是要看在她的份上放了她哥哥?然后天下人就可以想,只要有个女儿妹子在我身边,就可以先造反,成了就发了,不成也不会有事?是不是?我杀了他,你能说阿里不会生气,不会不想给她哥哥报仇?就算是她不会这样,我就能信了吗?我就可以把她放在我的身边了吗?郭芙怔了怔,吃吃道:也许……可以更好的……可以……可以……刘志恨道:打入冷宫?郭芙连连点头!刘志恨道:幼稚!打入冷宫,一来这不是要白白养一个废人?你当这米粮是不要钱的么?再说了,这样一来,她岂不是生不如死?这余下的日子过得又得能有什么乐趣?我杀了她,可也是她的福气!这下不是什么事都没了?你……你还要多学学!就这么办!又不是要你出手,你只管引出她来,你是我的正室王妃,阿里不会有一点疑心的,到了僻静处,让蓝大姐出手,给她个全尸,似蓝大姐的功夫身手,这事定可办得无声无息的,这还不是本王的良苦用心吗?够给面子啦,就这么办!送走了郭芙蓝大妹,刘志恨松了口气,对陆无双道:你觉得我方才事情做得怎么样?陆无双道:我……我……我不知道……刘志恨笑了笑,道:是不是有点吓到了?陆无双连连点头,道:师父……我……我……我以后不会了……刘志恨道:有这心是正常,不过不要紧,你总是我的小宝贝,是不用怕的!陆无双脸上红了红,惹得程英暗自叹气,这个陆无双,真是没得救了!却在这时,刘志恨道:徐小艺!徐小艺道:臣在!刘志恨道:起营回朝!!郭芙带着蓝大妹回转王府,蓝大妹将面蒙着,高晋平不知不觉跟在她的身后,只是这时的高晋平身上裹足了内衣外裳,这可是一点毒气也泄不出来,她身上给蓝大妹做了手脚,只会痴痴跟着蓝大妹!可也不用担心!现在的高晋平凭着本能而行,她本人的意识兀自在迷途幻境中沉睡着!行了一程,到了城门,城门卫立时拦住,蓝大妹急道:这是我的仆从!郭芙看看这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蒙身女子道:她是什么人?蓝大妹道:此女对我可有大用,是我收下的从人!郭芙点点头,对城门卫道:这是王上亲口加封的名人供奉,那是蓝供奉的从仆!王府不日就会有文书下来!还请放行!城门卫自是不敢留难,郭芙非是别人,她可是刘志恨的正牌王妃,皇室宗牒上可是光明正大的有着她的名字,如何敢有留难!莫看鲁小玲是丐帮帮主,但这里到底是大理国,两人之间的尊贵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由此,也可见出,鲁小玲何以会对那个摄政女王的头衔那么执着并加以看重!江湖就是江湖,草莽就是草莽,鲁小玲丐帮帮主的地位再是高,于宋也好,大理也好,草莽就是草莽,与郭芙的地位可是不一样!这个位子,连大宋也是认同的!郭芙马队回到了王府,她带着蓝大妹,不去刘志恨的王府却是进了浮薇郡主的小楼!刘志恨交待她两件事,于郭芙来讲,她可是另可先办这一件事!浮薇郡主仍自是在她的小楼,头上眉心皱出可爱的川字。
只一听蹬楼的足音,浮薇郡主就知道其中之一必是郭芙,不由抬起了头来。
果然,郭芙在着两个侍婢的随从下上了楼来,那蓝大妹在一层等着。
浮薇郡主笑道:回来了?郭芙点点头,见浮薇郡主手上拿着一份奏章,道:这是什么?浮薇郡主道:这是来催要钱粮的!郭芙道:很大一笔么?看你方才很头痛的样子!浮薇郡主叹道:可不是么!这和蒙古的一仗打下去!虽说是胜了,但三万精兵死去,这抚恤便是一百五十万贯!打仗,最是要钱!射出的箭支要钱,用损的刀具要钱,马匹盔甲就更不用说了,足足一百万左右,这一次,别的不说,死了这三万精兵,总得补上吧,这便又要再置三万人的军器,又是两百万贯钱!!王兄上次说要建立水军,刚刚备下的五百万贯钱就快光了!又要调拔三百万贯,新建的我王兄的杀神庙,又是要大建,更是要一百万贯钱财,还有,六月于娜正在归国,现在已经快到陈国了,由陈国回到我大理,这一路回军,只好再由我们发粮发钱,这才是最大的一笔,十万大军,可不是说笑的!等闲也要六七百多万,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连人都不够吃了!郭芙道:这笔钱粮,我们出得起来么?浮薇郡主道:这并不是出不起,以我大理国今日之富,也算不得什么,粮食也是足够的!但是……一下子我大理的积富就要去掉了三分之一,这一大笔钱财这么花了,我实是痛心!郭芙摇摇头道:想不到大理国这么富……浮薇郡主笑笑道:吓到你了?其实,这里面有许多虚头的!比如,已经损毁的兵器马匹,并不是要我们花钱,那本就是损毁的,要花的,是新补出的钱财,不过里面却是大有虚头,因为我们并不确定到时会要什么样的装配,王兄的杀神庙更是有民众和巫教的出资,算不上有多少钱是我们要出的,真正要花钱的地方,是大理国水军和六月大将军的粮钱,这才是怎都难省下的!就钱财来说,我们一年的钱赋一半要在这上面了!郭芙道:那……我们还天天要打仗?浮薇郡主笑道:正是打仗才是得好!仗一打起来,花费几乎可全自得之于敌国,军队就粮也可大部于敌国,那些战利品更是可以让我们大发其财!有时可大发,我大理第一年得战利品在大宋便卖得出天价来!王兄在大理国复国之后力主而战,就是这个道理,便是因为,不打仗,那一切便就完了!国穷,则必生乱!到时,大理国才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来呢!要是仅凭着休养生息,非二十年不见其功!郭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浮薇郡主一伸筋骨道:对了,那个鲁小玲是出了什么事么,怎么那么急地出城呢,是不是回了大宋,还是穷国?我就说了,哥哥这次玩得太过分了,看看,杨过那小弟多好的一个人,生生的给逼得走了,这还是我批得条子!说到底,这事情算得上是我哥哥的不对!但谁叫他是我哥哥呢,只好给他擦这个屁股了!看来,这鲁帮主也是这样走了的,于掌门却是多心了……郭芙急急道:不是于掌门多心了,于掌门这次做得可好,这事情是……是……浮薇郡主道:真出了事?郭芙道:夫君说……这事是鲁帮主……鲁帮主造反……浮薇郡主啊了一声!道:怎么回事?郭芙把事情说了一遍,浮薇郡主急急身起道:人来,备马!对郭芙道: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算了,我也不好再说了,王兄的事情要紧!我先去了,这府里就交给你了!郭芙见浮薇郡主而去,这才下了楼来,叫来了从人道:阿里小姐是不是还在王上的楼里?那仆从道:正是……郭芙道:你去,让她来一下,就说是我要她来!仆从道:是!方自要去,郭芙道:等等,这件事情可要注意!只她一人来,不要惊动了旁人!不然,你可也不用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那仆从大惊,小心应着,下去了。
不多时,一阵铃儿声响,却是阿里克芒跑了进来,她脚脖子上,颈上,手腕上都有个铃铛,这一跑起来,可不是要叮叮当当地响着个不停的么!人未至,香风到,阿里克芒冲了进来,笑道:神神秘秘的,郭姐姐,什么事,只能让我一个人知道啊?郭芙干笑道:你且等一下!对蓝大妹道:蓝大姐……蓝大妹一知,她胸口的短笛抄在了手中,呜呜一吹!忽然,那蒙着面的高晋平移步而动到了阿里克芒的身前。
阿里克芒一奇,道:她是谁?高晋平扯下了面罩,阿里克芒心中一动,还未得说话,却听笛声一锐,音刺耳膜,那高晋平得了笛声刺激,当下便一口气幽幽地吹了过去,阿里克芒只闻到了一股香香甜甜的气息,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自她的皮肤下,隐隐出现了一条条顺着血管行动的黑线,这正是毒发症状!一气之吹,便就是这般厉害,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便是一头巨牛,给高晋平这一吹,也是要不了半支香工夫,便会死去!郭芙惊得连着向后退开两步。
她可也是想不到,这个蒙布包着的女人会是这样一个凶险的人!蓝大妹笑道:娘娘放心,她只听我的指挥而动!不得命令,不得动!郭芙道:她自己没意识么?蓝大妹笑道:不是她没意识,只是她现在处于半睡眠状态!郭芙道:她不会醒来么?蓝大妹道:不是她不醒,而是她一旦醒来,就会生不如死,现在这样是最好的,无知无觉,无痛无苦,也算是幸运儿了!第二百三十七章:大理朝议郭芙看着用布巾重新包好自己的高晋平,心中感怀万千,这就是后宫,郭芙第一次领教了这里面的残酷无情,几天前还好好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郭芙还记得刘志恨对这个小阿里也是痛爱非凡的,但这一转眼,便就叫人来直白白地杀掉,她也明白为什么刘志恨却是将这件事交到了她的手上,大妃正妃,也就是要做这件事。
郭芙暗叹了一口气,拿出丝绣巾擦了擦额前的细汗,点手叫来身边的女婢春芳道:让何无衣来这里一下!春芳要去,郭芙叫住她道:知道怎么说么?春芳道:知道,就说是娘娘要见她!郭芙道:不是见,是请,本宫虽是娘娘之身份,但何姑娘也是与王有分之人,不可失礼,还有,这件事要隐秘,不可大意!春芳点首,郭芙点点头,一挥手道:下去吧!春芳这才去了!郭芙暗叹,心道:这后宫之中,原来竟是这般的丑恶,只是想我离开这里,却也是难了!一通通金钟之声大作,太和城中发起了一点骚动,一骑骑快马一辆辆大车,载着一名名大理国名臣大将直奔皇宫议政殿!耶律晋走了两三步,看到前头下了大车的史嵩之,忙上前两步,道:史大人,史大人!史嵩之一个扭头,笑道:是耶律大人,请请!这两人本来是有着一点的不对付,只是首席大臣朱子柳归国了,这两人不用明言,抱到了一起来,这关系又好了,史嵩之将一个十三岁的小妾送给了耶律晋,耶律晋也回之以胡姬一名,这样一来,那关系可是铁了去了!两人并行着向内宫步去。
自大理国打败了蒙古二十多万大军后,这臣子走路可也直起了腰。
史嵩之心中暗叹,这在大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底气?国强则民强,实则臣也可强了。
大宋对外,战则败,胜亦败,岳大小眼打到了快黄龙府,一旨明诏加上了十二道御命金牌把他活生生拽了回去。
再以莫须有加以诛杀。
一个国家,不怕没有英雄良将,可如大宋这样,有一个冒点头的,立时加以诛杀,那有再多的能人才士,可也是没用!史嵩之想到在大宋的时候,心中直如在梦中一般!耶律晋也是心中无限感慨,想不到,他与父亲亲眼见证的大蒙古帝国的强军竟是败在了小小的大理国之下,虽说大理国战死了三万精兵,但对比起来,这实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了!在耶律晋的估计中,怎也是要十万左右的,而后,他再来身负重任,与蒙古合谈,看起来,这是不必要了,刘志恨一向不喜欢这种过于的外交,没得事干派人出使,他可不想自己国内出个苏轼,于刘志恨看来,一个国家要是出了个苏轼,那可不是好事,这分明是说明了国家的疲弱。
正在此时,一连马蹄疾声,只见一队骑士快马而来,马上为首跳下了一个人,大把的胡子,威武庄严,不是那武三通是谁?这位武大将军现在贵为恩义伯,虽说丢了禁卫军的军职,这个军职现在由樵子将军任着,泗水渔隐则在陈国筹建大理国水军!说来武三通仍是武将第一!别的不说,只看他的儿子,大郎武敦儒现在替着老父担着巡骑营,二郎更是大理国的英雄,人说一战毁容武二郎,战后抱得美人归,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就见武三通,武大郎,武二郎,杨妙真一行分别下马,大步疾行,果然一派武家风范!史嵩之与耶律晋相互一视,那史嵩之心还是略有浮燥,上前一步,对武三通道:恩义伯!恩义伯!武三通一看,笑道:小史相公,有事么?史嵩之笑道:恩义伯大功于国,小子有礼!武三通一摆手,道:不说了,老夫损兵三万,算什么大功!有什么事,你就说,这样磨磨叽叽的,可不是我大理国的作派!史嵩之脸上一红,却是笑着道:在下只一事想问老伯爷!武三通道:小史相公请说!史嵩之道:便就是问这金钟聚朝缘故!武三通道:这我怎么知道,大理国一般是没有金钟聚朝的事,这次事发突然,想来当有大事!你我入朝就是!忽然,一小将从内疾步而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小艺,这个徐小艺粗粗一个军礼,道:恩义伯,快快入朝,王上等着在!各位大人,也请快快入朝!王上有些火了,要为臣在门口候着呢,但有来迟的,记下名字,要算后帐呢!武三通大吃了一惊,道:王上也来早朝了?刘志恨从来不理会这种俗事国政,一般来说,都是下面报上来,告之与他,他再行指示,要说他自己力行,那才是怪事,刘志恨在大理国临朝,其次数,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这一次显见得是有大事了!徐小艺道:出了点小事,王上怒着呢,各位,快快入朝吧!武三通道:徐将军请!徐小艺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别看徐小艺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将军,但他久在刘志恨的身边,人说宰相门前三品官,徐小艺官小职低,可是地位可是非小!武三通等人入了朝,一看,果然,刘志恨已经坐在了朝堂上,浮薇郡主下了自己的坐,在刘志恨的身边说着话,可声音太小,却是不得知。
眼见众臣齐朝,严春心一个眼色,自有小监提着金锤在一面铜钟上一敲,铛一声金石响,众臣停下。
徐小艺快步进入,一个前倾的军礼,道:启禀王上,娘娘,有阿奴化甲和司徒明二人迟到!浮薇郡主正待要说话,刘志恨手一挥道:有功无功?有功打十棍子先,无功立刻与我杀!朝中一紧,刘志恨平常不会如此直断,这分明就是在发火!徐小艺却是不多说,转身去了,手上一勾,立时有一批军兵跟着去了,不到一会儿,外间就有人叫了起来,却是又有一个人跑了下去,这人看得分明的是浮薇郡主的手下,不片刻,就听外间大叫恩典!众人心里都是明镜儿,刘志恨这边发火,那边浮薇郡主派出手下解围,这看似是个戏,可也是浮薇郡主才敢这么做,刘志恨眉头皱了皱,总算是没发火。
一时间,朝堂之上静静的,等着下文。
刘志恨再一个微微点头,那严春心大声道:皇上临朝!金锣开道,太监唱响,大腹便便的段祥兴摇摇摆摆地携两名妃子入朝。
这段祥兴这些日子可谓是逍遥,他政事一概不理,每日里只是快快乐乐的行酒唱令,可说是快乐得不得了,那顺天公主有了身子,给他生下了个皇子,取名为兴智,不过却是没敢立太子,他也是个明白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太弟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刘志恨要接手大理国皇位只是一张嘴的事情,他也乐得交出去,只要自己当个安乐王也就够了,可刘志恨一句也不提着此事,由着他当着皇帝。
他本来是想交出皇权的,当时大理国新复,国力凋敝,可说得上是副苦担子,他自是不想担着,可是眼看刘志恨一代雄主一言以令,大理国一下子就雄起了,可是不得了!段详兴眼见穷家子富了,可又生出了怕被废的心思,但刘志恨对此一概不提,反是出走到了大宋,国事全由了浮薇郡主,段详兴还想动点小心思,可是才稍稍一触及朝政,他那安享许久的生活如何能再受这些政务的苦处,想浮薇郡主日日夜夜伏于案前,那可也不是说说笑的!常人言及治国,什么政令一下,莫敢不从什么的,可都是笑的,真正主要的,却都是一些小事,这些小事做成,才可成就其大事!自古明皇英主无一不是要勤政,这政事要不是繁多,怎么可用一个勤字?那秦始皇一统天下后每日行文的竹简要几个大汉来担挑!汉武帝执政后日日伏于案牍,这可不是说笑的!段详兴知道了政事的苦处,可就知道自己的才能魄力不及,那自是再也不肯就政,现在他每日里看着春谱,抱着美人,又可逗着孩子,这可是个男孩,那还不是个乐?他本来还在想着是不是和刘志恨说说,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要,皇位让出来就是了,不要,也要看看他余下的意思!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的未来!虽说刘志恨不是个良善的人,但想来可是不会对自己的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动手,不过这事想来想去都是太早,可也不急,慢慢看吧。
段详兴到了自己的龙座上,左是顺天,右是李昭皇,可是个美,道:皇太弟,有什么事,要这样聚朝?说吧!这便是他皇帝的作用,刘志恨从大处说,可还是大大用得上他。
刘志恨点点头道:皇兄说得是!正要与诸位分说,现在我大理国方自战后,国事有疲,花了不少钱,不是么?朱子柳道:正是,王上,这一连的钱花出去,今年的钱可是花了三分之一了!刘志恨道:今年收入如何?朱子柳一个回身道:这事还是由财政大臣说得是!那丽江王腆着看不到自己脚的肚子道:今年岁入,当在四千万贯以上,还有,自我大理得陈国之后,海上可行贸易,目下虽少,但得钱三百万有余,这才是一年不到的时间,后力可长着呢!不过,对大宋的贸易,以微臣看来,怕是要处于下风首了!刘志恨道:这话怎么说?丽江王道:这事是这样的,所谓天下财货,取有定数,这话可真,也可假,首先,天下财货有定数,这一点是真的,可兴财之道,财有所长,货多所出,又是另一回事了,大宋虽说是富庶,但富官富商不富民,大多数平民生活清苦,家无余粮,是以,我大理国一直用各种工艺品等奢侈物从大宋得来这许多的财物,这看来虽好,但时间一长,大宋必将越来越钱少,王上不知,大宋这些年来一直有会子危机,财货出现了不稳,好在今年大宋宝钞大行其道,使大宋得了喘息,但长此下去,不会再多了,以微臣的看法,最终岁入当在两至三千万贯!但明年想来还是有一个高峰的,臣下估计,可得五千万入!不过好在海运一开,这海上可大发我大理之财,但海运一道,远航才可得其最大利!可远航有盗,我大理国水军不强,这海运想要富,可不是那么容易!朱子柳道:丽江王,这多余的话就不用你说了!刘志恨道:朱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子柳道:王上,海运虽好,可是先行投入最大!一艘千料大船造下来,怕不要十万贯钱财,要造大船,价钱翻倍,可就造船技术来说,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造得出来,大理国的技术,也只造得出千料船,现在最大的船,当数穷国的万料大船,穷国属于王上的,花钱造也不是很难,我大理向穷国购买也就是了,不必再大兴造船之事了!刘志恨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决断,朱相,下次不要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了!诚然,我大理国也好,穷国也好,都是本王的,本王大可让穷国贱价卖船,都是一样,可是大理是大理,穷国是穷国,买人家的船是一回事,自己却是一定要能造出来的!朱相,这一点上你只看到了现在,可是没看到将来,是不是……你觉得这六月大军要回来,国家府库要大力的支出钱粮,想省一点钱?朱子柳道:王上明断!刘志恨道:六月的大军先驻到陈国去!然后由恩义伯拿个章程,让苦战的士兵们想归家的奖赏过后归家,归置的归置!不可生出乱子,这些兵都是狼嵬子,不能让他们的狼性发在本国之上!武三通道:老臣领命!刘志恨点点头道:上地图!严春心道:上地图!两个小监抱出卷轴,左右拉了开来,一副新的大理国地图,其中,陈国万象身毒俱都在其中!刘志恨道:现在大理国解决了我大理疲国之名,但打了这许久,别的不说,国力财富虽在,但人口不足,大理国暂时不能再行大战,各位想来也看到了,我国国土一下子大了四五倍!这人口危机也是出现了(还不是他杀得太多。
),所以,我国虽灭了这身毒,万象等国,但这两个国家还是要留下!其中,重中之重是身毒国,这个国家太大了,不能一下子治住,要用策略来慢慢消化他!本王有令!在陈国,大理,蒲甘建立三个主力军区,化羽林军为三个主力军团,为大理军团,升龙军团,蒲甘军团,每个军团编制为三万兵马!在万象,孟国,身毒,建立驻军轮守区,这些地方比较重要,先驻军五万,大理国打下了这些年,我们用最残酷的手法征服了敌人,但一个不好,这些新打下来的地方,就又要完蛋!现在先议一议,这三个区域,由谁去驻守比较好?众臣一惊,这又是要大动了!!(名将霍去病!中国,自孙武开兵家一道,兵家将军中,为将者有两种,一种是一心学习孙武子孙膑子等战争指挥艺术的学者人才,一种是带着兵马搏杀于世,前者,上有孙武子爷孙,中有尉僚王翦,下有不世天才韩信和卫青等,而另一种的,天生虎狼将者,天下间最有名的两个人,一个是杀人王白起,一个就是千里杀神霍去病。
白起的事就不用多说了,霍去病就要说说了,他的头上有太多的光环,但人们却是没去注意他的本质!霍去病曾说过一句话,杀十只羊,等于杀一个匈奴兵!他初起于兵时身边就八百虎狼骑,可他每次出战于野,都杀得匈奴人哭都哭不出来,可见于此了,为什么?卫青没做到霍去病做到的事?便在一个杀字了,霍去病一路打出去,见人杀人,见羊杀羊,他甚至不放过一件活着的生物,这样一路杀过去,得死多少匈奴的牛马羊群?匈奴人怕雪灾,霍去病一来,等于是一场大灾,其可怕便可见于一斑!)第二百三十八章:陆无双立志武三通上前道:王上,臣自请身毒国!既然身毒国是重中之重,那武三通自是不可大意!他本就是为大理国军方第一要员,莫看他丢了三万禁卫军精兵,可是虎老雄风在,儿子又争气,自是要争一争这位子了!那边樵子将军上前道:还是我去,你老啦!武三通道:我老,要不要与我比过?樵子将军哈哈大笑道:怕你不成?严春心吒道:住口,这是朝堂之上,岂容私下相斗之人?一切可由王上定夺!刘志恨也是暗叹,这独裁也有独裁的害处,就是下臣不敢畅所欲言!!可这也是没法子,正常独裁都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君主霸道,容不下二言,这自是非好,可说是国之不幸!二是君主贤明能干的过头了,臣下虽是有建议,但君主的方法总是最好的,这也是国之不幸!但就国君在时,可是大幸。
刘志恨叹了一气,淡淡道:那好,本王就说了吧!武老将军,你到底是老了,这么大的年纪,远去就国,本王可是不放心你的身体!樵子将军,你可也不用动,禁卫军损失太大,一下子损折了三万精兵,这三万兵是要补足的!禁卫军扩大的十万,这任务非轻,大理一国就要兵十三万,可不能出乱子,樵子将军,你说这事能轻吗?樵子将军道:可又算不上打仗?只是治军罢了!刘志恨道:那这王命你应不应?樵子将军呼呼道:得了,我应就是,不过再有战事,王上可一定要启用我!我可不想死了也没仗打!刘志恨点点头,得了刘志恨的这一表态,樵子将军也是放心,可也不好过于逼迫,对这刘志恨搞得急了,那可是不好!非出大事不可!定下了这事,刘志恨道:武二郎何在!武修文面具罩着头脸,上前道:微臣武修文,参见我王!刘志恨点头道:你已经是我军的楷模了,论理,你的才能本事是及不上这个任职的,可是,你却是有位好娘子!朝堂上顿时发出一连的笑声,武修文脸上飞红,又羞又喜,羞得是刘志恨拿自己的老婆说事,喜得是这个老婆可没白娶,好处多多,白天晚上都是能得大用,刘志恨挥了一下手,这便是上位者权威了,只见这手一扬起,声音立时自动消了下去,再不见起!刘志恨道:笑是妒嫉!有什么好笑的?武修文,本王与你把话讲到明处!对你的才能,本王是信不过的,不过你娘子可是个大才,本王就把话说到这里,用你,只是为了更好来用你的娘子,你就任身毒国第一任驻军大臣,为期五年,这五年时间,本王给你五万预备军,一切负但粮饷由当地负责,你给我分化那里的王权,让他们各族私斗,死人越多越好,大量的俘虏全部给我运到大理国,大理国是我们的根基,不容有失,另外,太和城太小了,不足为都,我们正好要大量的奴隶来修一座新都!浮薇郡主道:王兄,你的意下,这王城之都,当立在何处?刘志恨道:在大厘城!正好可就着旧时的城垣,进行扩建,当可省下很多的钱财!耶律晋何在!耶律晋道:微臣在!刘志恨点点头道:这建立新都之事,就由你来办了,知道,为什么本王意属于你么?耶律晋摇头道:微臣不知,王上但有要求,可请明言!刘志恨点点头道:我大理国的新都所建有三要!其一要大,非大不可为都!所以,你要小心,别给本王建得小家子气了!第二,皇宫不可大!和现在的差不多就得了!皇宫建得高,可以,但占地不得大于现都!一国之都,在于国之城,不在于皇者之宫,所以,宫室就不用那么白白的占地,真要建得大了,人便就要多用,又要给府库白白地花多余的钱粮,这可不行!赵宋一国富得不像话,可用之于兵于民者,却是要不了多少,我大理国不能学这个恶习!皇宫,居够便可,想要气派的,滚!耶律晋,这一条可是重中之重,你要是给本王建了个大大的皇宫,本王可是要杀人的!耶律晋道:微臣领命!史嵩之大拍马屁道:大理国之风气,当以此为上,有王如此,我大理幸甚!众臣齐齐叫道:我大理国……幸甚!!刘志恨点点头道:皇上想来也是这个意思?段详兴道:这个……皇太弟……你说……这个可不可以……建得华丽一点?刘志恨点点头道:这样也好,耶律晋!耶律晋道:微臣在!刘志恨道:皇上的话你可听清了,皇宫不建大,可求华丽!但本王的王府却不用这样,你要是敢用上一个雕花,一个刻印,不要怪本王不客气,各位臣工,皇上是我大理的象征,住得好那是自然和必然的是,但我们这次建立新国都,不可求华,只求简朴恢弘!求大!本王的庙要大,巫教的庙要大,道路要大,商会区域要大!还有,最最紧要,先修出地下排水道!如此尚可!你明白了么?耶律晋道:微臣身死,也要将这新国都建成!刘志恨点点头,道:很好。
马千里何在?马千里闪身出列,道:微臣在!刘志恨道:你是高龙飞的旧部?马千里道:是!刘志恨点点头道:高龙飞做事很不好,但功劳不足,苦劳有余,你可不要只立苦劳,不立功劳!马千里目光闪动道:马千里愿为王上效死!纵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刘志恨点头道:好!就是这样,那你去孟国,那里可要小心,别给我生出乱子,该怎么做,你可是要明白!马千里道:微臣不是聋子,请王上放心!刘志恨道:好,再传一道令,丘陵是不是呆得腻了?让他到万象去,那里好一点,可别生事,不然,我还调他到白骨塔!武三通哈地一笑,丘陵自当了殄难将军后,一直想领军,可刘志恨总觉得他心性不足,是以把他酿在了白骨塔,便是这个道理,现在,是要看看成果的时候了!刘志恨揉了揉头一下子下发了这许多的命令,他可也是感到头痛,想他刘志恨何时一下子出过这许多的力气,缓了一下,刘志恨道:大理,升龙,蒲甘三地的军团总长,任命如下!着,耶律齐为大理军团的总将,即刻调离回到大理来,武敦儒,你去当升龙的军团总长,别忘了,我和你那天说过的话!武敦儒道:微臣领命,一定不负王上的厚望!刘志恨点点头道:那样最好,还有蒲甘,那里就由六月大军的木巴仙老将军就任好了,蒲甘给我大理打得最重,想来最是好办,木巴仙虽是粗人,想来也不会出大乱子的!众臣再度道:王上圣明!刘志恨一挥手道:这样一来,花销是不是一下子大多了?丽江王苦笑道:王上明鉴,这样一来,我大理国莫要说花光了今年全部的钱,便是过往的存钱,也是要花上大部!刘志恨一奇,道:本王还以为钱不够,本王不是早早说了么?今年的钱今年花完,只有将钱花完了,国家才能得到最大的进步!这是怎么回事?丽江王立时跪下道:这……这可不是微臣没花尽钱,而是……而是过往我大理国将战得的财物出售,所得之财,按娘娘的话,存了一半,以备不时之需!可不是微臣乱法!浮薇郡主道:是我的意思……刘志恨缓缓道:好呀,都在我眼皮底下搞这种小动作?浮薇郡主气道:是,这是我的错,说我什么也好,罚我也好,我只知道,穷家难当,我大理国一向没什么钱,现在钱有了一点,你却要全部花出去,投入越大收获越大,这个道理我自也是懂的,只是要不是我留下的这笔钱财,你现在用个鬼,要不要杀了我?浮薇郡主也是气了,这一发作,立时站起,可站起之后,也是心里发毛。
刘志恨笑了笑,声音一震,浮薇郡主只觉得身子一软,又坐了下来,她心里知道,这自是刘志恨以声波音功震得她坐了下来。
刘志恨这才道:你这脾气,难怪嫁不出去!算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可也不怪你,钱不够怕什么?从前没钱,我们大理国还不是一样走了过来?本王也是知道,没钱的日子是不好过,有了钱不想花想存起来备这不时的需要,但这可不是治国之道,于国来说,钱这东西,存得越多,国家越穷,民者越穷,那我们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百姓有了钱,我们还怕没钱?没钱,征一征不就有了?不把我们的子民养肥,如何能让他们出血?这笔钱有多少?浮薇郡主顿了顿,好一会才道:七千万左右……刘志恨叹气道:本来我还担心这钱不够用,少不得要在民间征一征了,看来还是有钱的,花光它!余下的钱,拨到水军的建设上去,在陈国可行之地建立船坞,日夜不停息地建造大船!明白了么?浮薇郡主道:你说了算!刘志恨笑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到了这里,刘志恨起了身,道:大理国不知不觉,一下子就这么大了,本王也是累了,正好游游走走这番去朝在野,想来是要些许日子的,本王不在的日子里,国政依旧,由王妹浮薇郡主领政,本王会让王妃帮着,浮薇郡主府令等同于我的王令!各位臣工可要好好配合,不要给我生出乱来!武三通史嵩之等一并躬身道:我等,谨尊王令!刘志恨点点头,浮薇郡主道:王兄,你这是……刘志恨笑笑道:还怪我么?妹子,国政非小事,我交给你是一回事,你要办好它也是一回事,不要辜负了我!浮薇郡主道:可你这又是要出去?这次又是要几年?刘志恨笑笑道:有些事不可明而言之,回去再说!浮薇郡主顿时会意,当下不再多言!退朝散去,众人臣工都自准备着消化这一连的消息和任命!事情繁多,可够他们消化的了!别的不说,武家一下子飞出两个一方大员。
不过大理国的军制别有不同,虽是出任就藩,但是那武敦儒的军器粮饷可是由大理国发置,军将只理军,不理政!武修文虽说是军政一起管,可是他却是要任轮职的,可不是让他在一个地方直着呆下去!五年一换,是以,想造反也是不行!只是这却也是可证明武氏一族受刘志恨的重用,便是在于此了!刘志恨带着浮薇郡主快马向王府而去,浮薇郡主道:王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这里面出了什么事了?刘志恨点点头,传音入秘道:有人行刺于我,更是重要的是,穷国要反?浮薇郡主惊道:什么?方到了王府之中,一切倒也都是平静,郭芙一直在等着,上步过来,道:回来了?刘志恨道:不好多说,到妹妹的小楼上再谈……这边李莫愁行来,刘志恨一把拉住她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李莫愁急急道:阿里小妹她……刘志恨轻轻道: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你回去,龙儿……小龙女应了一声,刘志恨道:我之后宫中,你们两个武功最好,给我看住她们,别给我生事!知道么?李莫愁道:算了,你要做正事了,我们听你的!刘志恨笑道:这就对了,晚上再来吃你!李莫愁啐了一口,拉着小龙女而去了。
刘志恨摇摇头,叹了一气,道:走吧!走了两三步,就见陆无双与程英二人一身的带甲候着,刘志恨上前道:怎么不去休息?陆无双道:我们在等师父……刘志恨道:快去休息吧!陆无双笑道:不,我想师父还有要事,我想帮忙!刘志恨道:有你做的,先去休息,这次的事决不骗你!陆无双和程英这才下去了。
程英边走边道:表妹,你也看到了,这国家大事之中杀戮良多,我们可不好插手这种事,依我之见,我们还是随着我的师父,过些日子上天山的好!上天山非是小事,不仅止黄药师一人和梅若华去,此行可能要开山裂石,是以两人还要在大理国的人力中挑选奇能力士!这里面还算计着洪七公和老顽童夫妇等人,要是他们也一并着去,此行可就轻松多了!是以,一拖再拖,但其远行,近在不日之期,等到了秋天,也就快了。
天山旧派灵鹫宫的一应资料也是给黄药师等高人翻得遍了,对于这个传奇的门派黄药师本来研究刘志恨新武学的心思又转了上去,心里可也是不住的感叹,天下武学之精之奇之妙真是不看不知道,其千变万化,实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从前自负的玉箫剑法落英神剑掌等虽也有独到,但却也不过是一流而已,算不上绝世神功!黄药师自叹:今人不如古人,算什么大师高手!这去天山的心意更是坚定,可也越发的不敢随便!陆无双却是摇头,道:不好,我想随着师父!表姊,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敢说,师父一定是要有大动作,万军之中,杀来杀往,那是何等的另人神往?到时,我要师父也封我一个将军当当,你说好不好玩?程英道:表妹,你想清楚了,这军旅之事非同小可,为将者一言发出便可让千万颗人头落地!古诗说得好,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又有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无双,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再说,你可是个女儿身,还是……陆无双大气十足道:你的诗还是前一首好!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陆无双就是要封侯,就是要拜将,一将功成万骨枯又如何?如厮——壮哉!!第二百三十九章:借宋平乱程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莫不是疯了,我们可是女孩,你说这种话,可不是太可笑了么?陆无双道:不对,表姊,你听我说,女人怎么了?我师父说了,最远的,当年炎黄大战,那时就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叫女魃,是黄帝的女儿,就是她,用自己为代价,嫁给了南方的蚩尤氏,使蚩尤氏熄了对黄帝动手的心思,让黄帝打败了炎帝,成为中原的霸主,当蚩尤氏起兵对抗黄帝大军时,她又帮自己的父亲打败了自己的夫君,虽然说她这种做法有些让人不齿,但是她做下来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你说,做下这种大事,难道不是我们女人的功劳么?中处,汉时,花木兰替父从军(花木兰的故事有很多说法,有的说她是隋朝大业时人,有的说她是汉朝时的人,但根据此故事出自于汉乐府诗,所以笔者定为汉代!)!也是证明!到了近处,那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梁红玉绝对是历史上的传奇女子,她更是后世妓女梦冧以求的目标,因为她出生于当时最最低下的营妓,比起真婊子都不如,相当于军妓,可说是地地道道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客尝,但韩世忠爱上了她,并和她结了婚,并在自己富贵之后也是对她不离不弃,只可惜梁红玉有很多,但似韩世忠这样的男人中的男人中的极品,可就没几个人了。
)不也是和他丈夫一起对抗金兵从戎么?唐时武则天更是天下公认可的女皇帝,凭什么说女人就不能做大事,我将来不仅要当大将军,还要封侯拜相,做我师父的刀,杀遍天下红如血!程英道:胡扯八道,这些事情别的还好说,但黄帝女儿的事是谁家的典籍,怎么可以证明?你就是听你师父胡说,他有时是说故事的!!陆无双道:那又怎么样?故事不故事不要紧,只要我信,它就是真的!这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子的吗?程英喃喃道: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陆无双笑道:这算什么疯了,你看看吧,我一定能做到的,我师父说了,这世上的事不在于你做得到做不到,只在于你是不是能狠得下心,付得出代价!程英拍着头道:疯啦,你可真的是疯了……小楼之上,几处窗帘放了下来,郭芙喝退了婢女仆从,将一切人等驱到了下边,由她自己烹起茶来,红泥小炉点上火,陶壶里汩汩地响着,洗杯,再洗茶,然后,再行倒上,金色的茶汤立时出现。
这种事情郭芙本是不会的,她更喜欢的是跑马溜狗,不过这富贵的日子一过,那些从前的爱好也不由得变了,郭芙自己就觉得再没着事干跑着马溜着狗,可不免有些犯傻,反倒是这种烹茶调酒之行更是能让她的心境平和下来,可以说,郭芙越来越喜欢这种安怡了。
这一点可也是正常,要知道,郭芙现在可也算是接触管理到了国家大事上了,这些事哪一件不是非同小可的,稍有一点错处,就会引起不可预料的麻烦,这和武功也是一个道理,刚开始学武时,怎么打都是行,伤了也是没事,可是武功越高就越不想打,面对的人出手越发的重是一回事,一旦有了伤,功力越是高,受害越是大(就好像中国的经济增加了百分之十,好了不起,但没什么,美国人只要能增加百分之一就举国欢庆了,总统也有了连任的希望,就是因为美国的财力太大了,它的百分之一远远超过我们的百分之十!)!郭芙了解了自己处理的国事的严重性,那自是小心处理,不敢有一丝大意,可这样一来,她的心神就不免紧张,于是过往的散心游玩的爱好就改成了烹茶调酒,于这小道中舒缓自己的心情,便就是这个道理了!刘志恨捧起那金色的茶汤,一饮而尽,笑道:不错,真是香,一点涩意也没有,你的手艺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了?这才几天?浮薇郡主笑道:还几天,都几个月过去啦!刘志恨点点头,伸出手,拉过郭芙白白嫩嫩的手,拍拍道:娘子,辛苦了你了……郭芙抽了一下,可是没得抽动,脸上不由有些发红,道:你也觉得我辛苦么?少叫我做那种事就行了?刘志恨笑道:后庭花么?浮薇郡主捶了刘志恨一拳道:哎呀,哥哥,你怎么可以说这种粗话?刘志恨笑着道:玩都玩了,有什么不可说的,小妹,悻悻作态,我可不喜,你将来要有了夫君,他向你提起,你是应还是应啊?还不是应的,到时自己做了,还说得什么!浮薇郡主心道:你肯放心让我嫁人才怪!嘴上却是道:你一连说应啊应的,我不应也是不行了?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可不是么,这是闺房之乐,你不知道的!郭芙脸上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咬着下唇,始道:做妻子的侍奉夫君,本就是天地正道,夫君玩的花样多一点也没什么,只要家里人自己愿意开心也就是了,不过,阿里小妹的事……刘志恨点点头道:我也是不舍得呀,小阿里很好玩的,皮肤白白,人又听话,像条小白狗似的,非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何无衣把她制成艳尸,这不就是好让她日日夜夜陪着我么?要是怪,也只怪她的哥哥那个傻瓜造反……浮薇郡主道:哥哥,这件事情上你做得可有些过了!刘志恨听她话里有话,道:怎么说?浮薇郡主道:哥哥,情报里说拉巴里造反,但这只是传说,可能是谣言,拉巴里并没有反,想他从前有两三万的土兵都不反,何以现在会反?他现在有了一身家的钱财,依我之见,当是他身在贼中,不得以,而虚应以委蛇罢了!刘志恨再喝了一杯茶道:你说的我知道,我想过了!浮薇郡主道:那你急急的让大嫂处死了阿里小妹……这不是太也过了么?刘志恨微微一笑道:我这样说你们可不要怪我,大理国国穷,别要笑,大理国只两年时间太短了,国家是有一点钱,但民众也不过是仅仅有了点温饱,或有余,而却非是足!只是一来大理国山多奇货多,这才好得上一点,可要是真以为大理国有钱有财有富余,那可是笑话!官府中的粮食虽有一定的积蕴,但我说了,那是救命的粮,指不定蒙古就要再次南下,对蒙古作战与别不同,我们是要尽全力的,兵器上不就是得用毒了?到时敌人的肉可也就不能吃了,兵器也好甲具也好都将损耗极大!而且我们处于守势,这一来,仗之打下来,只能是费钱费粮!所以,我大理国的出路何在?只能是海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本来听话的穷国不听话了,我放出去的狗没养熟,现在想要摆脱我。
我之前就定下了,以穷国为盾,这样才能坚守住大理,穷国一去,大理只能苟延残喘!只是看得到这一点的人却是没几个人!所以,对于穷国,我是一定要拿回手上的,这样一来,可就要打上一场了,这一场是必然的内斗,如我所说,这种内斗是要损耗国力的,这个损耗出在谁的身上?还不是我穷国?我虽收复穷国,可也必然面临可能的烂摊子!浮薇郡主道:那就干脆放出穷国,他们虽说是想反,可也算得上是汉人,两国怎么说也不好真正撕破了脸,只要不撕破脸,那我们一样可以得到穷国的支援!刘志恨冷喝道:糊涂,穷国在我手里是面后盾,给我们后路以援援不断的援助,而不在我的手里,就既可能是盾,亦可能是剑,你想,一个人站在你的身后,拿着一把剑,看上去好像是帮着我们的,但动也不动的,可你就能放心吗?浮薇郡主道:可这与拉巴里有什么关系?刘志恨叹道:这是个种子,我不管他是有罪没罪,先把他打成造反份子,等穷国一下,只好拿这些有钱的土王财主下刀子,到时候,就正可以这个拉巴里为名目,把那些不听话和我不放心的罗织进去,一可除了这些家伙,二可得到他们的财产来弥补我们这次的损失!换句话说,我杀他不是原因,但我要他的家财和其实一些可能的人的家财,这才是最最重要的!郭芙心中发泠,刘志恨虽说抓着她的手,可她心里却是不住地收紧,杀一个人竟然是为了这种理由?郭芙忽然发现刘志恨做得这种事竟然正是她平日里自栩要斩奸除恶的奸恶,是那些奸人,只是这种话她却是说不出来,郭芙心里很是奇怪,何以这个时候她竟还觉得这种想法是有道理的,这完全与父亲教的相反!!刘志恨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对?郭芙咬了一下唇道:夫君,我们一定要做这种事么?刘志恨道:这是当然,你一定觉得这种事情很不好,是不是?郭芙点点头,可又摇了下头。
刘志恨笑道:从个人看来,这的确是不好,至少对那个拉巴里一家就是不好,但是话说了回来,这样做却是可对国家有好处!这种事看来很荒谬,但却偏偏就是如此,娘子,你小小年纪嫁我这个半老之人,有很多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我那个小芙儿……让你一下子负起这些事可真是有些为难你了,可是我们是天家,天家事情有时不可有私情,所谓大爱无爱,大仁不仁,对于我们来说,存了这种心思办起事来就会事半功倍或是一事无成!郭芙点点头,忽然道:我……我有些想娘了……也想爹了……我什么时候能回襄阳看看他们?刘志恨顿了一顿,道:不是我不让你回去,只是我马上就要有大事在身了,所以,我想你留下,帮着浮薇处理一下这些个国事,我不在,蒙古国新去,刚刚在朝堂之上又颁布了很多新命令,接下来,肯定有一场子的乱,要是浮薇一个人自也是没问题,但你看看她,我这可怜的妹子,瞧瞧这下巴,尖得成什么样儿了,看看这胸,我刚见她的时候还这么大,现在都快成蚊子包了……浮薇郡主脸上飞红,叫了起来:哥!!却是惊起了一连的脚步声,那些下人婢女一个个蹬蹬蹬地往上跑,浮薇郡主这才惊觉,喝道:停,谁让你们上来的,下去!那些仆婢顿了顿,足步声再响,却是向下回去了。
浮薇郡主回过头来,对着刘志恨道:哥,你看你,真要给他们听到了,我这脸……刘志恨淡淡笑着道:杀了就是……浮薇郡主怒道:胡说什么,他们很忠心的!刘志恨淡淡道:他们的心跳血液我全可知道,有几个下人在打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浮薇郡主一顿道:不过是瞎想罢了,我总不能就因为这个就下手杀人!刘志恨一笑,道:算了,不过妹子你要记住一点,对下人,不能过于仁爱,主子的态度要端出来,哪怕是对他们好,也别露出笑脸,你也算是有权谋的人了,别在这种小事上犯错!!郭芙道:夫君,你是想到穷国去,可是要凭着你的武功做穷国收复?刘志恨道:武功这种东西,现在看来,虽然帮了我很大忙,但自恃着武功,那不是智者所为,这次我的确是要收复穷国,但并不是凭着武功傻打傻拼,我是要借着大宋的力量收复穷国!郭芙道:大宋可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帮我们,对于他们来说,穷国与大理一分为二,于他们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怎么会同意呢?刘志恨笑道:有大宋帮忙我会收复穷国,没有大宋,我也会收复穷国,只看大宋怎么应对就是了,本来我是有一点点担心的,上次见到赵宋皇帝赵昀,本以为他算得上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个善于心计,可却不长于国事的平凡之辈,一个人再有本事,可他要是本事不得发挥,那再大的本事可也是没得用的,大宋的朝庭从上烂到了下,这不是文治能行的,可理宗一直想得还是文治,他就是怕大动,会让他失了根基,明明想要一个新家,可要建新家,就必要先拆旧家,他下不了这个决心,大宋这间旧屋还是在一点点的烂着的!现在更是把国政交给了贾似道,这可不是他想放权,而是他不忍再看着这个江山一点点的烂下去,而交到贾似道的手上,至少可以烂得慢上一点,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对于贾似道这个人,可是个聪明人,只要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就一点问题可也没了!说到这里,刘志恨再微微一笑,道:大宋真是个奇怪的国家,明明有中兴的机会,却要杀死岳武穆,把中原之地尽付于金人,明明可在中原打出一片天下,却又害死了中原的各路义军,逼得四娘子到了我们这里,可不是蠢么,这许多的蠢事,做得多了,也不妨再多做一两件!郭芙再叹,对于大宋,那是任谁也是不好说话,明明有着极强的军力,却是只用文官统兵,明明出了大将勇士,将偏要自己将之杀掉逼反!可不是怪么!忽然,刘志恨起身,到了窗边,少有地道:下面那个女孩是谁?郭芙凑过去,看了两眼道:不是你徒弟么?刘志恨摇头道:不是她,也不是程英,是那个……嗯,她皮肤可能有点黑……郭芙看个分明,刘志恨人虽立在窗头,可那眼睛竟是明明闭着的,不由道:那是洪凌波,珍妃妹妹的徒弟……怎么了?刘志恨微微笑道:小姑娘来月事了……郭芙吃了一惊,道:你不是闻得到吧!刘志恨道:怎么可能……郭芙道:那你又是怎么看见的?你的眼睛明明都是闭着的,你这些日子可越来越是怪啦,都没见过你眼睛怎么睁开过!刘志恨道:这个么,正常还是闭上的好,现在我已经正常不用眼睛看东西了,所以,能闭上是最好的,而且……我要是睁开眼睛看你们,那会对你们的身子有影响的!郭芙再惊,道:你不是真的练了什么怪异的功法吧!刘志恨一笑道:那就这样定下了,我不日就会到大宋去,这事易快不易慢,你和浮薇留下来看着家,我带清妃和珍妃去,还有下面那个……小丫头!郭芙与浮薇郡主一齐道:那个才是重点吧!!第二百四十章:宋相贾似道临安,南宋之都也。
说为临安,临时安乐,正应其名,只是安乐安乐,既有了个临字,又如何能长远的了!眼见着入了夜,却是一顶官轿入到皇城宫门前。
守门军官正要上前喝问,却是止住了,只见那开道的仆役打出的贾字灯笼,不是那青年俊俨的贾似道,却得是谁!有奴仆拉开轿门,瘦皮猴似的一个青年从轿中下来,只是面目却还算得上清秀。
这人就是大宋新相贾似道了。
贾似道,字师宪,天台人。
贾涉之子。
母胡氏,为涉之出妾。
涉死,年仅十一岁。
后以父荫为嘉兴司仓。
嘉熙二年登进士第,可见他还算得上是有一点点文才的,时姐已为宋理宗贵妃,得擢太常丞、军器监。
京尹史岩之言其材可大用,遂升知澧州。
淳佑元年改湖广统领,始领军事。
现为大宋的新一代宰相了。
却在这时,一行宦官疾步而来,为首的一个两三步上了前,道:是小相爷到了吗?贾似道两边嘴角拉成最动人的笑弧,上前道:是董公公么?那人哈哈一笑道:正是董宋臣,奉了陛下之命,在此久候小相爷了!说着便就要行礼。
贾似道上前两步,急急出手,一双鸡爪子的手扶住了董宋臣,那董宋臣也是虚应而起,贾似道道:公公是万岁爷的身边人,怎么还跟我这样见外?莫不是怪我没黄白事物奉上?董宋臣面上带笑,却是地地道道的皮笑肉不笑,说道:小相爷,我要谁的钱,可也不敢要你的钱呐!这董宋臣虽是理宗皇帝的身边人,却最是贪财,不过他善于拍理宗皇帝的马屁却是不争的事实!正所谓马屁拍得你腿发软,老虎嘴里也能揩点油。
有一次,理宗去禁苑赏荷花,苦于没有凉亭遮日,董宋臣揣摩上意,一天之内就修建了一座凉亭,理宗十分高兴。
冬天,理宗又去赏梅,董宋臣已事先在梅园建造一座亭子,理宗责备他劳民伤财,董宋臣说不过是把荷亭移到这里,理宗又大赞他办事得体。
要说这一点,贾似道实不是会与这种人斗气结仇,只是这个董宋臣后来又做了一件事情,才是让贾似道不喜的事!原来自理宗皇帝登位后,由于朝堂政务多是在史弥远的手里把持着,史弥远是个信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人,连皇帝都是由得他的废立,初为帝的理宗免不了要挟着尾巴做人,只是这政事不管了,别的事总要容他乐吧!理宗皇帝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女人的肚皮子上。
这一发儿下来,别的也就算了,可却是养成了理宗皇帝好色而又喜新的毛病!他早先娶的是谢道清皇后,这个谢道清是宰相谢深甫孙女。
十七岁入宫为通义郡夫人,十九岁被册立为皇后,当时贾妃与谢氏一起入宫,不过理宗皇帝一眼看上的却是贾妃,不过当时老杨太后道:谢女端重有福,宜正中宫。
左右也都窃语说:不立真皇后,乃立假皇后吗?理宗没有法子,他在宫中没有权势,外有史弥远专朝,他想拿回权力还要靠这位杨老太后,没了法子,只好册立谢道清为后。
开始封她为通义郡夫人,宝庆三年九月,进封贵妃。
绍定三年末,由得杨太后作主,谢道清终于被理宗册封为处女皇后。
谢道清虽然是皇后,还是竞争不过贾贵妃,理宗专宠贾贵妃一人。
不过现在却是出了事,那贾妃却是应上了红颜多薄命之语,虽是年少,却是得了大病,这眼见着,就是要不行了!理宗的确是个好色的,可贾妃明明不行了,他还能再玩吗?只是他对谢道清委实是提不起一点性趣,那自是要宠别人了,可宫中美人儿虽是不少,但真正及得上贾妃的却也是没得几个!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吃过了河豚肉,还会觉得猪肉嫩吗?虽说现在还有一个阎妃,也不好尽吃这一口菜吧!就在这美人儿断档之时,这个董宋臣一个马屁拍过来,却是献上了临安的名妓唐安安。
唐安安既是临安名妓,那容貌歌舞,自然精彩绝伦。
宋理宗一见面再也舍不得丢开,就把她留在宫里,宠幸非常。
唐安安也仗着宋理宗的宠爱,过起了豪奢的生活。
唐安安家中的用具——上到妆盒酒具,下到水盆火箱,都是用金银制成的;帐幔茵褥,也都是绫罗锦绣;珍奇宝玩,更是不计其数。
可这个贾妃也是的,她明明病了,可却是个夫霸,一心想独霸着理宗皇帝一个人,这要是个别的什么妃子的,贾妃动动心眼,说不得打杀也就得了,可是却非是如此,唐安安怎也是在宫外的,便是和贾似道也是有过一腿的,却是不好动手。
而由得董宋臣把唐安安献给了理宗,贾似道却是不好再和重前一样招宠安安,这可不是气坏了么,只是这事情既怪不了唐安安,她一个妓女哪里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也不能怪皇帝,那是嫌自己官大命长,算来算去,最可恨的也就是这个董宋臣了!可见贾似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的姐姐自病了以来,非是从大理国得了秘药才活到了今,早两年前就去了!只是眼下看来,却是寿命到头去了!想到这,贾似道将头摇了摇,道:官家何在?董宋臣道:请随奴婢来!董宋臣在前头带着路,直入了这丽正门,丽正门装饰华丽,门为朱红色,缀以金钉,屋顶为铜瓦,镌镂龙凤天马图案,远望光耀夺目。
丽正门的城楼,是皇帝举行大赦的地方。
宫中正殿为大庆殿,又名崇政殿,是举行大典、大朝会之所。
大庆殿东西两侧设朵殿,是皇帝举行仪式前休息之所,后改为延和殿,供皇帝便坐视事,即为便殿。
规制简朴,陛阶且一级,小如常人所居。
垂拱殿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
紫宸殿用作皇帝祝寿的场所。
集英殿则是策试进士的地方。
内朝宫殿有十余座。
勤政殿、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
慈宁殿、慈明殿是皇太后起居的殿宇,仁明殿、慈元殿等数座宫殿为皇后、嫔妃所居。
太子的东宫为了节省,没有另外修筑,而是和帝、后的宫室连为一片。
一行人行到了澄碧堂前,贾似道道:娘娘……董宋臣想到贾妃将死,也是不落忍,这贾妃平时对他的打赏可也不算少,当下道:天气转炎,官家怕娘娘害火,便移到了这里来,这澄碧堂四面环水,最是纳凉的好去处,官家的这份心,可是良苦哇!贾似道点点头,不在说话。
董宋臣做了个留步的手势,先行进入,不消一会儿,一身明黄色绸袍的赵昀从内行出,脸上带出了悲痛!贾似道忙上前一步,正要行礼,却是赵昀一把扶起了他来,的指边上的石凳,道:都是一家人,坐吧!贾似道惶恐道:官家面前,如何有臣下的位次?赵昀摇摇头道:叫你坐就坐,这是朕话,你想不从么?贾似道这才坐了下来!小婢上来茶,赵均挥手,余人下去,赵昀道:你姐身子很虚,但气色好了一点,可也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一会儿见见她,说会儿话,这些日子,可也苦了你了……贾似道面色沉重道:臣,受陛下大恩,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也要为陛下效忠!赵昀点点头道:卿的忠心,朕心知之,若满期文武都能如卿这样,我大宋可也不会沦落到了这步田地!喝了口茶,道:当年,京湖制置使孟珙死前,特地上书向朝庭举荐了你,满朝文武都不答应,可,看在了你姐姐的面上,还孟珙的遗言,这才提上了你,没想到,孟珙所荐无差,卿,真乃是大才也!贾似道道:微臣这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可收一时之效,但不可收长远之效!眼下没了办法,也只得这样了,朝庭赋税不足,不这样,大宋便就真的要面临危机了!只是……这公田法(贾似道发布了公田法。
限制大地主的田土额度,超过部分的三分之一由政府收买为公田,公田交由佃户耕作,然后以其佃租作为军粮。
这种办法,是希望达到抑制土地和调度军粮两种目的。
这种办法虽只实施于浙西路,而且遭到地主的反对,但一直实行到南宋灭亡,还是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成果,暂时地支撑了南宋末期的财政。
)一出,不但天下人抵制,臣,也要成为陛下的孤臣了!赵昀面上带出铁青之色,忽然忿而起身,怒道: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朕做的事情,但凡要是有一丁点伤到了他们的利益,全都一起来的反对!弄得朕什么事也没做成!这一次,还要贾卿你来才能得以推行此公田法,朕就不明白了,这样下去有什么好,难道,非要将我大宋朝给闹得没了么?也许……也许……真要像北地王说过的那样,将这朝野中的臣子杀过三茬,才可得到真正能为朕之所用之臣!贾似道心中暗惊,忙起身道:陛下……赵昀挥挥手,叹了一气才道:贾卿请起这可不关你的事情,朕算了看明白了,这些人,一个个只会写诗论文,可却偏偏一个个身下都有着自己的根系,动之不得,罢了,留着他们写着酸文罢!咱们可是做正经的事的!贾似道起了身道:陛下只管放心,天大的事儿也不会有问题,再说了,今年喜事不断,襄阳再一次挡住了蒙古大军,便是那兀良合台的大军也是没到我巴蜀之地就折戟沉沙了,此是陛下之福哇!赵昀连连摇手,道:别说了,这是大理国的胜仗,于我大宋何喜之有?而身边出此强邻,只怕大理国的目光……贾似道笑道:陛下是担心大理国向我大宋国开战么?依臣下看,却是不会!赵昀道:卿家何以如何肯定?贾似道笑道:陛下明见,大理国说来说去都是小国,并不算大,兴国两年,两年间连战不休,北地王虽是借着这战磨利了他的剑,可现在的大理国却是穷的很,至少民生方面不会有太大的好转,这是一个国家长远战力的关键,北地王现在要做的定然是休养生息,不然,下一次蒙古大军再来,他可就没力量挡住了!而且,大理与我大宋之间商贸最是繁多,要是我大宋断了与大理的商贸,一个不好,他说不定真的打来了,可是现在却是一定不会!再者说了,真要打我大宋,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自余玠入蜀主政,巩固上流,建钓鱼城,守将张珏麾下无不是能打的将领,守上十年也是不成问题,无论是蒙古还是大理,都不会轻易地打过来,真要打了,蒙古人怕大理国断其后路,反之大理也是亦然,是以,陛下可高枕无忧也!赵昀笑道:卿之言语,甚得吾心!也好,明日就发公田法,,似道,你去看看你姐姐吧!贾似道起身下拜,那赵均却是笑哈哈地摆了驾,自己走了人,却是要去见那唐安安去了。
贾似道在一名董宋臣留下的太监引路下,穿了后廊,到了一进院子,里面响起了一把柔若无骨的女音,道:弟弟……是你来了么?贾似道忙叫道:姐姐……姐姐……三两步抢上去,到了贾妃的榻前,只见一个一头湿细的香汗的美女正要起身,忙道:姐姐躺下,可不能累凉了!贾妃笑笑道:没事的……一个眼神打出去对那些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你们了!几名太临宫女行了礼,后退着出去,只留下了两个心腹的小婢。
贾似道知道,这必然是姐姐有话要与他说,忙上前道:姐姐,怎么回事?贾妃盈盈一笑,道:你当我有病?告诉你,我的病可早就好了!贾似道一惊,道:早好了?可……可……贾妃道:那与我药的人曾有言,病得越久越好,这才可固住皇上的心,这么说,你可明白了?贾似道这才明白,笑道:真是恁的多事,只是吓到了我,我真担心姐姐这么的就去了呢!贾妃怔了怔,忽然叹道:弟弟,你是不知,我在这里实是害怕,无一日不想着如何固宠,不然,我便就完了,我完了事小,可连累到了你,那就不好了,我就你这一个弟弟,我可真是怕你出事!贾似道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陛下是青山,我为松柏,相依相托,永不相负!贾妃摇摇头道:你呀,我本是怕你没有我会受人排挤,可现在看来,我却是更怕了,听官家所言,是要大大的用你,还要用公田法?贾似道平静一下道:陛下信我,我当位陛下办好这件事!(贾似道,字师宪,天台人。
贾涉之子;母胡氏,为涉之出妾。
此人虽于政不通,然精于逗蟋蟀,更专门著有《促织经》,人称贾虫。
贾似道其人聪明才具皆有,但少沉厚之气,遇事过于自信,不易发挥他人作用;他的各种措施,还是为宋朝的多,为私家的少。
他的进身,虽有其姐的作用,但贾妃淳佑七年已死,可见他的获得理宗信用,还是由于他的才具。
他的行公田法,事实上是他最后失败以致杀身的原因。
非是如此,南宋最后一个名将盂珙也不会在临死前推举贾似道出镇京湖制置使,作自己的继任者。
而且贾似道干得相当不错,所以才升迁为右丞相。
客观的说,贾似道能力不是很强,而且私德不好。
但是,他是所有南宋剩下的资历够当宰相的人里最强的了。
其他的人干脆就是只会写道德文章的腐儒。
当时文武全才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类似李庭芝之类文武全才的人,资历实在太浅,不能服众。
李庭芝本人都是贾似道特进超擢,跳级提拔,才能担任制置司参议职位。
所以,那些对历史学习是通过电视剧误导的人,不要再骂这位可怜人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晓风游湖贾妃平静了片刻,才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知道的也少,爹爹从前也没怎么教我读书,他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我知道,你这种作法非是良行,这道法令一出,怕不是要得罪多了人去!官家重用你,你想回之以报,我自也是高兴,只是这大宋,我也是看明白了,满朝上下竟没几个是能堪用的!陛下把这事让你来办,虽说有陛下给你撑腰,但你得罪人多了,不怕今日报,还有来日报呀!贾似道笑道:陛下既然为我撑腰,我怕什么,方今陛下春秋正盛,不知要活多久,到时我死了陛下也没死,怕得什么?贾妃啐道:胡说,呸呸呸,说这些死啊活啊的!贾似道笑道:还是姐姐疼我!贾妃叹道:我们贾家上下只你一个人,爹也就你一根独苗,弟弟,这话我不该说的,但是,在我大宋,能员能吏没有好下场的,岳武穆是最好的例子,不是我不帮你,你明日到西湖去游一下湖!贾似道道:姐,你平日里最是讨厌我去游湖,怎么这反是要我去游湖呢?贾妃道:你可知我这病是怎么好了?贾似道可也不是笨人,心中一动,立时知道姐姐断然不会莫名其妙问这句话,当下道:是不是……大理又有良药了?贾妃叹了口气,道:这药是升国身边的明玉儿带来的,但哀家心里是明白的,升国是有这个心,但不是人家大理国真动了心,怎么能得这药……贾似道道:这是什么药?贾妃道:升国信上说得不清不楚的,只是说这药能治我的病,到是明玉说了点有用的,说这是用人脑炼的药蛊,最是能补身续命!贾似道嘴角抽动了一下子,道:大理,真虎狼神奇之国也!贾妃道:陛下也是这么说的,龙首关一战,陛下可是高兴!贾似道点头道:是呀,龙首关一战,大理国真是厉害,先以三万精兵战死,大大损伤了蒙古军的实力,如果蒙古兵退了,那自是什么事也没有,可敌人不退,反是增兵,却是中了大理国的巫术,发了瘟病,死伤无数,要是大理国上来就与敌人硬拼,那自也是可能胜,但双方却是必有死战,现在看来,大理国就像一头猫着的老虎!一旦蒙古真的触怒了它,必要受到损害,可于我大宋有利!贾妃笑道:一说国事你就兴奋,不玩你的蟋蟀了?贾似道笑道:好教姐姐知道,新近又得了一只,可是厉害,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飞来凤’,还想着调教好了,献给万岁呢!贾妃笑道:陛下没的毛病却是让你添上了!贾似道笑笑,想了想道:是了,姐姐还没说,为何一定要我明日游西湖?贾妃平静片刻,道:这到底是大事,我只传一个话,不能直言,这样好了,你自己去,等你的游舫到了,自会有人上去与你会面,你要小心一点,他们救活你姐姐,非是没有图谋的,只是现在的大理国不能得罪,你自己看着办,可别生出事来!贾似道顿时明白,这是大理国的人想要见他,不由道:若……若大理国有使而来,弟自当扫榻相迎,两国邦交,这也是正常呀!怎么……反到是找到了姐姐的身上?贾妃道:好教你知道,明玉那丫头说了,到你的相府去,比进我这后宫之中还要难,花得钱还要多!贾似道强笑道:怎么可能!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清白出身,穷的要命,这些家人仆丁还有官场上必要的应筹,哪一样不要钱?我也不好贪污乱法,只好收一点小钱罢了,可没传言的那样,现在的人啊,有个什么都是乱说!贾妃哈了一个欠,道:我只想着,你要小心,可不要出事,这次的见面是你的机缘,万一有个什么事,想想小史相公,本来依官家的意思是……可现在还不是在大理国做得顺风顺水……贾似道心道:还是强国好做官,就那个庸才,也能做到大理国中枢大臣!只是这话可也不好多说,在贾似道还没发迹之时,那时还是史弥远当道,这门路自是要跑,是以,贾似道随着大众自也是要走门路,在宋朝当官,不是有人推荐就可上位的,朝中大臣说上一句,皇帝心意一转,那可就有了变了,正所谓是宰相门下好当官,是以,贾似道上前去拍拍宰相公子的马屁,可也不足为奇!西子湖畔,微风徐徐,带出些着清凉之意,于这清早的,湖面之上实是没几个人,游夜的画舫已然归回岸边,只几个行人三三两两的行进着。
两个少女行在湖边,几个少年尾随而上,那少女一个回头,发出一连的笑声,便似黄莺在叫一般,那几个少年一起叫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那两个少女一声发喊,迈着小碎步子跑去!几个少年跟着追上,却是一片笑闹!此情此景,到处都可见得到!这便是西湖。
这西湖在唐之前,杭州城墙外,仅是一个随海潮出没的泻湖,随时有被废弃的可能。
据传这是唐朝曾任杭州刺史的李泌见当时杭州人普遍饮用卤水,即组织民工自涌金门至钱塘门分置水闸,掘地为沟,沟内砌石槽,石槽内安装竹管,引西湖水至城内各地,并置六井,这样只要西湖水不干涸,水池虽日汲千万担亦无枯竭之虞,西湖成为城内居民的主要水源。
又一任刺史白居易到杭州时,距李泌开六井已四十一年,六井与西湖的通道严重淤塞,有人建议废弃,白居易考虑到民用灌田和民用取水的关系,疏浚六井。
之后,他在钱塘湖上修建拦湖大堤,将原来的湖堤加高数尺,减少了杭州的水患,又发展了城市交通,即在宝石山东麓的白公堤。
可以确定的是,最初的西湖一名就是由大诗人白居易提出的,他在《杭州回舫》中写道:欲将此意凭回棹,报与西湖风月知。
随着西湖的扬名,唐时西湖的园林名胜已初具规模,主要集中在灵隐天竺、孤山、凤凰山一带。
灵隐天竺间造了虚白亭、候仙亭、观风亭、见山亭、冷泉亭,而这一带也是名院大刹最集中的地方,因此成了游人杂沓之地。
灵竺山水灵秀,钟毓其间;寺院林立,处处流连骚人墨客。
孤山当时只有一条白沙堤与城区相连,堤的东端已有断桥,西侧是西村唤渡处,渡口旁有苏小小墓,孤山山阳有孤山寺,楼阁参差,一如蓬莱景色。
吴越国三代五王笃信佛教,杭州近一半的古寺名庙修建于此时,杭州始有佛国之称。
灵隐寺得以重开殿宇,加以扩建。
西湖边遥相呼应的雷峰和保二塔也建于此时,因风格各异,后人说:保如美人,雷峰如老衲。
北宋时期,西湖迎来了它的又一位重要人物——大色狼苏东坡。
他两次来杭州任通判和知州。
此时西湖淤塞严重,几近荒芜,苏东坡则认为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上书朝廷《乞开杭州西湖状》,对西湖进行大规模整治,挖出来的淤泥堆积成南北向的一道长堤,上筑六桥,相去数里,横跨南北两山,夸植花柳,后人称之为苏堤。
为防止湖面被侵占,苏东坡在湖中立石塔三座,规定塔之间水面禁止种植菱藕。
不过,现在的三潭印月的三塔为明朝重建。
苏东坡歌咏西湖的诗多达一百六十多首,尤其是他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成为千古绝唱,西湖又多了一个别名西子湖。
后人评说,杭州若无白与苏,风光一半减西湖。
到了如今,由于临安成了宋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都城所在,西湖被迅速开辟成为一个风景区,这个风景区的总体布局即是别具一格的山外青山楼外楼。
王室、官臣、城市富商,都竞相在西湖边建宅院、园苑、亭台楼阁等,共计一百多个。
以皇家园林为例,西湖之南有聚景园、真珠园、南屏园,北有集芳园、延祥园、玉壶园等。
面向平民的大型的娱乐场所叫瓦子,此时如钱湖门瓦子、赤山瓦子、行春桥瓦子等,也都在湖山各处开始营业。
佛教寺院增至四百八十余座,香火极一时之盛。
也是在这个时期,文人们从湖山美景中截取了几个最有代表性的镜头加以渲染,形成延续至今的西湖十景。
此时,湖面游出了一艘画舫,细瘦修长,漫游在湖之水面上,阳光虽是隐在云中,但碧水依依,一名身形修长的少女提着一支长长的竹稿撑着船,轻轻一点,船儿悠悠,速度平均地在湖面上划出一道美人眉似的水痕。
忽然,从船舱中蹿出了两个少女,一个皮肤呈出健康的麦色,个子小了一点,却不失玲珑,但却可见出这女孩身子的强劲。
另一个女孩就要高一点了,白皮而又秀气,上来便就添上了三分的秀气,人更是淡雅如菊一般。
小个子姑娘上前道:凌波姐,让我也来玩一会儿!洪凌波笑道:这可是粗活,无双妹妹你可能吃不惯!陆无双噗地笑出来道:那你可就错了,我在家里没少出来游湖,表姊,你还记得我们采莲时唱的歌吗?程英笑道:怎么不记得,我可是一直没忘,倒是你,还记得多少?陆无双道:我唱来你就知道了!程英笑道:好,我来吹曲!洪凌波交出长杆,陆无双提在手里,轻轻一撑,将那小小的细而韧性的蛮腰游鱼地一拧,便就撑开去,船儿一荡,速度加快!这时的气候虽是清冷,三个女孩一身的单衣薄衫,却是一点也不避冷,只听程英提箫在手,凑在薄唇边,小口一嘬,悠扬的曲乐立时传了开来。
陆无双清了一下嗓子,高声唱了起来: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
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
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歌声清亮悦耳,却又另有一股金石之声,如釜击罄,飘在烟水蒙蒙的湖面上,让人听得好听,而又精神一震!陆无双人似小,可内功却是正宗,这声音雅弓紧弦一般,诸般美妙,不可一语道之!那两岸之人纷纷举目张望,这些文人,听过清歌小调不在少数,但那多是勾栏妓者唱得吴语软词,哪里有陆无双唱得这般有劲有气!这清新之声,直让那过往的软唱成了陈腐烂调,孔子曾听人曲乐后言道:值此,三日不知肉味也!陆无双这歌声也是应和了这个道理了!程英的曲子是北宋大词人欧阳修所作的蝶恋花词,写的正是越女莲的情景,虽只寥六十字,但季节、时辰、所在、景物以及越女的容貌、衣着、首饰、心情,无一不描绘得历历如见,下半阕更是写景中有叙事,叙事中挟抒情,自近而远,余意不尽。
欧阳修在江南为官日久,吴山越水,柔情密意,尽皆融入长短句中。
宋人不论达官贵人,或是里巷小民,无不以唱词为乐,是以柳永新词一出,有井水处皆歌,而江南春岸折柳,秋湖采莲,随伴的往往便是欧词。
忽然,一艘大型的画舫滑入湖中,从那高大的画舫中度步出一人,高高瘦瘦,不是那贾似道却又是谁!一众下人从后而出,这里面有两个人,是贾似道旧时的朋友,一个叫赖三,一个叫钱明辉,还有一个妖治妇人也跟着出来,这名妇人是临安的名妓,叫潘菜心,名是浑名,可是却是美人儿,其貌不下于唐安安,只是气质可是差得多了,却是最得贾似道的心。
赖三道:乖乖,听这声音,一定是个处女!钱明辉道:何以见得?赖三道:这还听不出来?不是我说你,你呀,养虫儿比我好,辩女人可不如我,这是什么声音,美到了极点啦!看看,兄弟我下面都要硬啦!贾似道笑道:你这个赖三,就是想女人……赖三道:哥哥别说我,你自己也还不是一样?潘菜心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唱唱歌么,我不也是会唱!贾似道道:那不一样!潘菜心怒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一样,我就来唱唱……说着便要张口,贾似道大惊,忙扑过来,一把捂住了潘菜心的嘴,这种清妙而又满是金石之音,几人能听过,要是在这时让这潘菜心一唱给搅和的没了,贾似道杀了她的心都有!这便是一个迷!南宋人好娱乐游玩,玩得就是这个独一无二,靡靡之音听得久了,再闻着金玉之声,便如一个人闻着臭久了,再闻香味,那可就难以忍受了!于那微风中,只听得风送的歌声渐渐远去,唱的是欧阳修另一首蝶恋花词,再一阵清冷之风吹到,隐隐送来两句: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歌声甫歇,便是非止一声的少女发出的一阵格格娇笑。
(香水杀手谁看过,挺够变态的,我喜欢。
穷小子葛奴乙一生下来,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声涕哭,结果让他的母亲上了绞型架,而他,进了孤儿院,给孤儿院的管理夫人卖到了皮革厂去,那位夫人卖了葛奴乙后就死了,这位葛奴乙迷上了女人香,结果在一次失误中杀死了一个身带女人香的女人,后来终于加入了香水师的工作室,成了一名香水工,在他学习的过程中,他了解到了香水中精秘,传说中的第十四种香,为了制出这种香,他杀死那些身带体香的女人,取她们的皮脂汗腺制炼香水,在香水成功后,他也给关了起来,但在他要被行刑的时候,他用了自己的香水,结果,猜猜后面……)第二百四十二章:王相会贾似道怔了怔,忽然叫道:我死了,我死了,开船,开船,把船开过去,本相要看看,唱歌的美人是谁!!钱明辉大叫:快快快,把船划过去!贾似道的这艘船可是大,这要划起来,可是要三五个船工一起发力,但见这艘豪华大船摆过了船头,几向着那歌声的方向看似徐徐却实是疾疾地划了解过去!这时,几艘画舫也再出现,却是有知机的人雇了船,下到了湖里去了!余者见知的,一发儿涌了上去,不消一会儿,就见一条条的画舫争相入水,只是那歌声却是停了!程英笑道:看看你,没怎么唱的,这下却是惹出祸来!陆无双一拍身后那柄大剑,道:怕什么,有一杀一!洪凌波顿了顿,道:无双妹妹,我们到底是女儿家,可也不好这样喊打喊杀的!陆无双道:杀人有什么不好,我没有你们的身材好,师父喜欢杀人,我就杀人了!洪凌波眼下一抹羞色,李莫愁已经明示了她,刘志恨可能在不定的日子里招宠于她,洪凌波虽然不愿意,在这里不得不说,正常女人喜欢刘志恨的实是没几个人,刘志恨这种人喜怒无定,就目前来说,除了小龙女是真心喜欢他,李莫愁对他的感觉都算不上是爱,余者如何无衣蓝小蝶哪一个是真正喜欢他。
但陆无双却是真心真意。
程英之素雅,淡然如兰,郭芙之娇艳,灿若春花,小龙女之高洁,皎似皓月。
而陆无双,跟她们比,更象一朵带刺野花。
虽然陆无双容貌俏丽,但是却并不可爱,于她的性格而言,可谓是缺点多多,非是刘志恨对她的调教,使得她有了一身的功夫,武功虽带来的自信,也是让她性情大变!白影一闪,李莫愁从船舱里出来,道:唱唱跳跳的,是不是真的很好玩?洪凌波道:师父!李莫愁点点头道:看到贾相的船了么?洪凌波道:过一会就到了吧,不急的,这才一会儿呢,也许朝庭上的朝议还在继续呢!李莫愁冷声道:宋朝?野下,武夫乱法,朝上,贪官坏政,听说他们每日里什么事也不做,只是在朝堂之上分成两派,你骂我,我骂你的,这样怎么能做事,你没看看小芙儿和浮薇两个,都是批示命令,让人去做,却是哪里有空你说我我说你的!正这时,程英道:来了!李莫愁一看,道:那可是好……忽然一声尖叫,却是刘志恨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在她的玉颈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李莫愁怎也是个高手,给人恁空地吹在颈子上,如何不惊,虽说一想也知道,除了刘志恨没有人有这份功力,但知道是一回事,习惯却是另一回事,当下恼道:老是没事就拿人取乐,武功高就了不起么?刘志恨笑笑道:好了,贾相等着呢,我们去见他一下吧!李莫愁看了看,此时两船怕不要百多丈的距离,道:不是这时候就跳过去吧!却是对自己的轻功没多少信心!小龙女自后转出,直接道:我们跳不过去!刘志恨道:不用怕,这是小事!忽然一个折身,一掌拍在边上的船椽上,喀嚓地断成了一块,刘志恨提取在手中道:我们去!回身对陆无双道:你们三个看着船!等我们回来!陆无双道:得了,又没我们什么事!洪凌波却是道:是!头低得死死,可是不敢多看刘志恨一眼。
刘志恨笑了一声,道:好,我们走!!但见他手一出,那块木片飞身贾似道的船上飞去,刘志恨一手一个,三人如轻风中的鸿燕一般,飘飞而去。
这一去便是三十丈,再将脚于那飞出的木片上一点,人随飞木走,再去三十丈,便这般向着贾似道的大船飞去。
贾似道一行正催着船向歌声处航来,忽然,眼见着三个人于天上飞来,不由吓得叫了起来!赖三叫道:神仙啊!钱明辉叫道:护卫,护卫……那潘菜心叫着钻回到了舱中,再不敢露头,却是一个少年护卫提着刀跳了出来,只是他神色宥紧,显然对抗敌一点信心也是没有!几个卫兵也是抽出了刀子,却是缩在了一起,不敢上前!贾似道想抓两个人来到自己的身前,可也是办不到,想到赖三和钱明辉,可不是早早跑到了卫兵的中间,却是比他还灵活!贾似道心下好笑,可也是觉得正常,自己的朋友什么德性,他可不是知道么。
但见这飞来的三人,男的戴着一只眼罩,不可见其真貌,那两个女子却是美艳不可方物。
一个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容颜秀美到了极点。
另一个其性光洁,皎似皓月,便如真个仙子临了凡间,两人都是一身的白衣,人道是俏不俏,一身孝,这一身白衣更是平增了三分的美态,只是,前者右手尾指系着一只扫尾拂尘,腰间则是一口离尘剑,金丝为边,古篆为字,一看就是口古剑,却是副有道修真的仙子模样。
后者身上挂飞着一条白丝长带,带尾,系着一只金铃。
这三人飞落到贾似道的船上,几名护卫抢上步来,想要动手,但李莫愁冷笑一声,拂尘扫出,但听铛铛之音,只只柄柄钢刀断开来,这些贾似道手下的护卫用的刀可非是普通钢刀,都是百煅的好钢精铁,刀且厚实,算得上精品刀器,可李莫愁武功实是太高,将这支拂尘由至柔打出至刚来,立时把这刀子给抽断了!贾似道正要心惊,却是刘志恨翻手掏出了一面丝巾,上面点点墨迹,贾似道这才稍尔定心,只是刘志恨虽是掏出了有字的丝帛,可是他却不敢上前接过,刘志恨暗自好笑,五指微微一震,丝帛卟地展开,张扬在贾似道的面前久久不下!贾似道再是傻,可也是知道厉害,忙用手接下,看了看,心中大定,一挥手道:无妨,退下,都退下!众护卫收刀的收刀,捡器的捡器,将船整理了一番。
刘志恨点点头道:里面说外面说?贾似道想了下,道里面说得好,里面说的好,人来,酒菜美点上来!先把我的乳香春拿来泡上一壶!来来来,尊客请,尊客请……刘志恨点点头道:贾相爷的船早就听说大了,可是没想到,原来这么大,不错,真是不错!贾似道道:这算什么,此船现在可没什么,到了晚上,那烛火一点,彩灯结起,那才叫一个漂亮!一行人入了内,寻了各自的座儿坐下,有婢女端上酒点,贾似道再一挥手,又有女侍吹奏起了曲乐,响声一片,只是声音并不很大,这些婢女都是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音量!再有潘菜心打手泡起了乳香春,这乳香春是春茶中的极品,选取细嫩的尖茶,寻未嫁的处女制成茶包,暗戴于胸,日夜香薰,再拿出来,可是精品,价值千贯,谓之千金,可也不为过!贾似道用的,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举凡高官大士,都是爱此美物。
虽然现在盛行理学,可是朝庭上下谁个真正这样做?理宗性好理学,与其说他是要兴这理学,倒不如说他是想借这理学让自己的臣子们学学这个存天理去人欲的道理,理学,又称道学,为北宋周敦颐所创。
周敦颐继承《易传》和部分道家以及道教思想,提出一个简单而有系统的宇宙构成论,说无极而太极,太极一动一静,产生阴阳万物,万物生而变化无穷焉,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
圣人又模仿太极建立人极,人极即诚,诚是纯粹至善的五常之木,百行之源也,是道德的最高境界,只有通过主静、无欲,才能达到这一境界。
后来,周敦颐的理学思想经程颢程颐兄弟传承,得以进一步发展。
到了南宋,理学在朱熹手中集于大成,他所著的《四书集注》后来慢慢取代了五经的地位,科举考试便在《四书集注》的范围内出题。
人说四书五经,便是这个了。
宋宁宗时的权臣韩侂胄由于结党营私,骄奢淫逸,很让灭人欲的理学家们看不起。
韩侂胄索性把理学定为伪学,规定凡是伪学中人,一律不能做官。
大小官员在写述职报告时,还要多加上一句不是伪学党中人。
此事在历史上称为庆元党禁。
开禧三年,韩侂胄北伐失败,金朝向宋索要主谋。
史弥远时任礼部侍郎兼资善堂翊善,与杨皇后等密谋,杀害了韩侂胄,然后用匣子装上韩的头颅送往金朝求和。
此后,史弥远升任右丞相兼枢密使,把持国家大政。
史弥远对于理学并没有太多心得,不过本着敌人反对的都要支持的原则,就对理学家颇为照顾,提拔了不少人到朝中做官。
嘉定十七年八月,宋宁宗死,史弥远矫诏拥立赵贵诚,改名赵昀,是为宋理宗。
同时,史弥远封原太子赵竑为济王,出居湖州。
宝庆元年正月,湖州人潘壬等谋立济王赵竑未遂,史弥远派人逼赵竑自缢,对外诡称病死。
理学家不满意史弥远的做法,纷纷上书为济王伸冤。
史弥远看到理学家们如此不识抬举,便很生气地把他们赶出朝廷。
史弥远死后,宋理宗亲政。
他为了励精图治,便把那些理学家重新召回朝廷,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一股尊崇理学的风气。
对于那些已故的理学大师,如程颢、程颐、朱熹等人,宋理宗都赐给谥号,请进孔庙。
宋理宗很认真地研读理学经典,一时间周程张朱吕之说,家传而人诵之,理学一下子由伪学变成备受推崇的正学了。
理学家学问的要义在存天理,灭人欲,不仅对小民,也对达官贵人,甚至要求皇帝也要正心诚意。
据说,程颐凡赴宴只要得知宴会上有歌伎时,他便会看也不看一眼就拂袖而去。
因上书弹劾秦桧被贬到海南的义士胡铨,晚年回到京城时,有一次看到一个歌女脸上的酒涡很可爱,情不自禁赞赏了几句。
朱熹这个偷情尼姑勾引儿媳的为此特地做诗一首:十年浮海一身轻,归对梨涡却有情。
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
言下之意就是责备忠臣义士老来为一个歌女动情,忘了国家大事和君臣大义,实在是修养不够,人欲灭得不彻底。
由于南宋政朝的糜烂,理宗皇帝便就借着这一点,人道理学害人,但于理宗皇帝而言,却是没法子的一种行为,希望利用这种学术来让自己的臣子存天理,灭人欲!从根性上说,这是对的!但理宗忽略了人之根性,人有私欲,更是有虚伪之道,表面上说着礼义廉耻,暗地里咨淫骄奢,可说是习以为常,再者说了,理宗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还要臣下尊从?结果虽然理学大兴,却是说着理,行着淫!便就是如此!刘志恨饮了一口,这茶虽滚烫,但刘志恨哪里会放在心上,道:好香,贾相爷真是好享受呀!贾似道笑道:些许小物,不上大雅之堂,先生说笑了……微微沉吟一下,贾似道道:但不知……先生在大理国,位居何职守?刘志恨淡淡道:我们都是大理国名人堂的!你知道么?贾似道还真是知道,大宋与大理两国之间互设使馆,相通消息,如何能得之不知?大理国的一些制度要说不知道,那才真是怪,只是问题偏偏也是在此,刘志恨在大理国一言堂,说一不二,他的制度再好,方法再妙,可是到了大宋,却是一样也行之不了,这上下俱都糜烂,不行杀伐大道,如何能行!大理国设名人堂,举凡于大理国武林门派俱都造册登记,无论流浪武士,还是掌门,此法使大理国国无乱法之人,武林恶弊一扫而空。
国家军力更是得到了加强!但大宋能做得到么?笑话!贾似道道:这件事情,本相也是略知一二,嘿嘿,略知一二。
刘志恨点头笑道:娘娘的病想来也是好了。
贾似道道:好了,好了,家姐无恙,看上去,人更是年青了许多,大理国奇药啊!刘志恨淡淡道:没什么的,不过小事,升国公主很是得浮薇娘娘的喜,现在娘娘理政,关心一下,也是常情。
贾似道心中一动,道:但不知,公主殿下过得怎么样?刘志恨道:她很好,王上把一只狗给了她玩,不过公主殿下很是仁慈,竟是想放了那条狗!贾似道道:狗?刘志恨道:从前有个名字,叫谷支伶俐儿,挺有趣的,是个野人。
贾似道摇头笑道:那可也是有趣……来请,这是上好的二十年陈酿女儿红,大兴坊的珍品,贵客尝尝!刘志恨喝了一口道:还行!贾似道道:先生是目有疾么?刘志恨笑道:不是,只是我喜欢闭着眼睛而已,有时候,人的眼睛闭着反而比睁着更好。
贾似道道:但不知,贵客这般的来见本相,是什么事么?刘志恨道:是我大理国王上的一件事情,王上想请贾相出据一张手令,好方便我们便宜行事!贾似道道:这事可不好办,我虽是宰相,但不过是个区区的右相而已,这事是国之大事,可不好乱说的,到时一道参本,我可麻烦大了!刘志恨笑道:这一点别人自是不行,但对于你却是别一回事,贾相爷你现在如日方中,后堂又有你姐姐贵妃娘娘在着,难道不是么?贾似道道:但这件事怎也是太大了!刘志恨淡淡道:相爷的担心,在下也是明白一二,不过这只是区区小事,现在,大理国与大宋互为唇齿,所以。
我大理在大宋做什么,可也是不会与大宋有害,既有这一点,相爷还担心什么?相爷应下了这件事,就可得到我大理国的友谊,到时有什么事,要我大理国帮忙,也是好说话了,你说是不是?贾似道心中一动,道:但不知道……刘志恨道:相爷是想知道我们要这一纸手令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第二百四十三章:强练神功贾似道道:这个么,那是自然,要是尊客方便相知,那便是最好!刘志恨道:相爷想知道,那也无妨,实话与相爷知,穷国的事情相爷知道么?贾似道怔了怔,笑道:穷国之事我也算知道一些,该国理政马克白大人与在下还有点私交!别的不说,贾似道在穷国的宝钞号里存了五百万贯钱,这自不是他的钱财,有部分是国家的钱财,不过这种东转转,西转转的游戏,贾似道那可是无师而自通,可是比谁都玩得转。
刘志恨道:实不相瞒,丐帮有位女帮主,贾相知不知道呢?贾似道笑道:这种江湖之事本相不是那么清楚的!只是他身后赖三与钱明辉的笑已经是说明了一切!刘志恨笑道:事情是这样子的,想来相爷也是知道,这位女帮主与我大理国的王上有点关系,但是,马克白却将她弄走到穷国,想窃国以自立,这件事……相爷想是不知的。
那么一来,我们王上的愤怒,那自也是可想而之的。
想我大理国王上孤身一人时,剑下已经伏尸万人,现在身为王上之尊,麾下带甲八十万,你说,出了这种事,我们王上要不要发火?要不要杀人?贾似道一惊,道:这么说来,北地王已经失了对穷国的控制权?刘志恨暗道:这人可也不是个傻子!当下道:可以这样说,但也不可以这样说,马克白窃居穷国,这自是个事实,想我们王上离国岁久,三年不履足一步,生出了这种乱子,也是正常,不然,你们大宋也不会把一个个能打仗的将军杀死了。
贾似道心中微怒,他是想在右相的位上做一些成就出来大宋国的政务给外人这样指责,岂不是让他生气?只是大理国现在是强国,对方看上去分明是高手中的高手,在这里闹起事来,人家把他贾似道杀了,再往大理国一跑,理宗皇帝哭死了也没用,谁叫大宋的兵力现在只能守而不能战,宋国的士兵是要在脸上刺字的,而大理国不同,士兵都是自愿加入,由于大理国采取强兵终身制,无论民众也好,士兵也罢,都是好战性子,可是与大宋的软兵不同。
所谓弱国无外交,便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贾似道也是明白了,道:这么说来,北地王是想对穷国在我大宋的势力先行下手,是不是?刘志恨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相爷莫不要想拒绝?相爷要是这样想,最好还是想想我们北地王的脾气,王上是个爱迁怒的人,行人处事莫不是残忍!贾似道怒道:尊客莫不是要恐吓于本相?刘志恨淡淡哼了一声,道:恐吓?贾相太小看王上了,我们王上是个爱吓人的人么?贾相爷,你姐姐刚刚好,病情可不要反复啊,再者说了,我们大理国有明令禁规,可是大宋却是不是,不法乱事的恶徒彼彼皆是,贾相,这世上有头睡觉可没头起床的人并不在少数,在下这可不算恐吓,而是忠告,贾相你不信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要说明一点,大理国有得是名人高手,用毒用巫的法门多不胜数!贾似道一个挺身而立,就想要发作!却是身后钱明辉一把将贾似道拉住,道:二哥,克制!克制!贾似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道:但不知,北地王上的事情成功之后,会有什么好处?刘志恨道:那自是好说的,一旦事情成功,我们王上不仅会加大与大宋的贸易往来,此是其一,第二,我王上会迎娶升国公主为正妃……贾似道怒道:尊客此言差矣!!北地王早就娶了郭靖的女儿为正妃,这件事天下间谁个不知,谁个不晓!现在却要说娶我大宋的公主,且不说我大宋的公主身份尊贵,自是不可能与人为妾室!再者说了,我大宋的公主不嫁外邦久矣,便是我国公主真个嫁之与北地王,他能休了郭靖的女儿吗?刘志恨笑笑,只觉李莫愁的手自后掐他的后腰,却是淡淡道:请问贾相,我们王上是不是大理国的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贾似道道:这个……刘志恨道:郭大侠的女儿是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的正牌王妃,这一点自是不会更改,我们王上虽是恶名昭彰,但却并不是个一点信义也没有的浑人,自是不会做出为了富贵另娶的恶事来,但贾相可也别忘了,我们王上并不是皇,只是个王,他的身上除了有这个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的王号,也是现今大穷国的正牌王上,这一点是决然不会变的,等王上一平定屑小的叛乱,到时,王上就会娶升国公主为大穷国的正宫娘娘,你说,这样是不是合乎情理得多了呢?贾似道道:尊客,这件事是不是由北地王亲自定下的?刘志恨慨然道:那是自然,其实,自当年赵宋官家与我大理国王上相见,就隐隐有了这层意思,你上了位,也当明白,这种事自是不好说明的,大宋与大理之间,若是能成就好事,于大宋不是锦上添花么?到时,你贾相爷可不是大功一件么?就算赵宋皇室真要怪罪于你,我们王上保得住史小相公一家,自也可再保你贾氏一门!贾似道顿了顿,道:也好,我应下就是,公文我回府就发,尊客要不要与本相一起来?刘志恨笑道:那可不必了,你回去写好,我自会让人让门来拿……忽然两个仆役奔了进来,叫道:相爷,一艘船,不,好几艘船,都打了起来……贾似道一惊,却是刘志恨道:到了,我们也要走了,贾相可不要忘了这件事!说着起身,李莫愁与小龙女一并而出,三人到了外面,果然,外头已经打了起来,只见一个个汉子叫着向着那一艘细小的船上冲去,不过这小船上的高手非在少数,陆无双程英并上洪凌波三人提着大剑横扫一片。
却是一连的快船寻上了陆无双的船,在这船上争叫见那唱歌的美女,这可不就得罪了陆无双了么。
陆无双那是什么性子,一点可就炸了,提出剑来当场就杀了两个人,这一下子可就闹得大开来了。
刘志恨看到这一幕,不由一笑,李莫愁与小龙女相视之,也不说话,不约而同地拔出了剑来,这里四处本有二三十条游船,但见李莫愁与小龙女双双飞起从一条船上杀到另一处船上,这些游船非大,一条船上最多二十人,如何受得住两人的快剑乱杀!一具具尸体叫着落入水中,刹那间,湖水为之以赤!贾似道奔行而出,见了这一幕,不由摇头跺足,道:这些大理国的人,怎么就没一点的顾忌呢!钱明辉道:二哥,咱们现在怎么办?贾似道摇摇头道:能怎么办,看来这个大理国还真是煞星多多,回了,回了,这个西湖看来,是暂时不能再来了……刘志恨跳回船上,陆无双一擦头,道:师父……刘志恨点头笑道:起,回了!罗浮山上,玉女峰下,千仞绝壁!这时正是春末夏至,万物繁华,纵是绝壁,但远远望去,那片片的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忽然,绝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只见一条人影奔行于绝壁之上,时不时一声清啸,但见他在绝壁之上奔行如常人一般,或跳或跃,行止转进,无不是随心应手,一步跃出,来来回回,一点可也没打顿住,忽然,一剑劈出,直打得山石破碎,响声隆隆!这自是杨过在练剑。
此时,杨过得了六神大识别的无上心法,虽说神识还没分出来,但对于身体内的功力真气,却是已经运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见他提着两百来斤重的玄铁重剑,只以双足行止于这绝壁之间,一点也没着凭持,可杨过却是如履在平地之上一般。
公孙绿萼苦着脸,面前是一头头杨过于绝壁上拉出的蛇虎鸟禽,这些东西是杨过练功时带回的,现在她们三人住在绝壁之中,孟非清不停地修养内功,以期早日修养自己的内力,一切伙食,尽就是由得公孙绿萼打理。
公孙绿萼洒入岩盐,这两日尽是肉食,吃得嘴里都有了味道,现在可是好,公孙绿萼于边角找到了几棵山菜和蘑菇,这下可是好了,特别是她还找到了一些香叶,这些香叶可为替用的茶,用来漱口,可不是妙么!不消一会儿,那菜肉香味儿便就出来了!公孙绿萼大喜,正要起身叫杨过回来吃饭,却是听到了一声断喝,只见门口那不大的石门处轰地发响,竟是给杨过一剑劈得开来,三两步进来,手中大剑提着,一张脸其红似血,似是要吃人一般,公孙绿萼叫道:夫君!杨过徒然出吼,一声响去,公孙绿萼不由自主一摸自己的鼻子,下面竟是流出了血来!杨过驻剑大声叫道:哇——好一会,才听孟非清幽幽道:你又失败了……杨过叫道: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再练这种功夫了,再练下去,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我了!孟非清微微一顿,道:你既已经说了这话,就已经回不了头了,迟了,你现在回不了头,只有练成,一旦失败,你就会沦为不知所谓的杀人疯子,直至自己死去!杨过怒道:你明知这种功法这么害人,为什么还要我练?孟非清道:你练之前我便与你说明了这其中的厉害,只是你自己小觑了,现在却来怪我?杨过摇摇头道:我不能再练下去了,我怕我有一天真连自己也不知道了……公孙绿萼道:那便别练了,这种功夫太过邪门了,不似是正道,其实我们就在这里慢慢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可也没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报仇呢?孟非清道:杨过,你是不是不想打败他?杨过道:只怕我再练下去,打败了他的那人也不是我了!孟非清叹了口气道:可现在也没法子了,你已经练到了这个地步,想不练,你的心也会不由自主地练下去,就算你不练,也是心练功不练,那会更糟,自救也不可得了,不消十年,你怕就要真的疯了!杨过道:不,我不要!你害我,你分明是害我!孟非清嘴唇动了一下,才道:那好,我们不用这个法子,我们用简单的法子,这个法子可以让你顺利地练成这门功夫,这样可好?杨过道:还是这种我都快分不清我是谁的武功么?孟非清道:自然不是,我也是太大意了,你爹那可不是个一般人,你的武功离他差那么多,就想一步登天,那自是不可能的难,但用了这个法子后,一定可以让你的武功在短时间里大进,不过用这法子却不一定能打赢你爹爹……杨过道:你说,你说,到底是什么法子?孟非清道:也不是难,就是用一种极上乘的武功来配合你分出的神识,只是这样一来,分出来的神虽有了定性,不会再乱你的心智,只是却会失去灵活,处于了下乘,要知道,有了定性就是有了规律,一旦有人了解了你,未必不能克制你,你可要想好了,你这分出的六个神识一共可以掌握六种上乘武功,上乘武功,常人得一就可成为第一流的高手,你一下子得了六种,而且俱都由你一人使来,便如六个第一流的高手同心同力合如一人应敌,这样的威力,你说大不大!杨过奇道:可这样的武功,娘子你怎么不练?孟非清道:我当年一是境界不足以修练六神大法,二是上乘武功难寻,若是功法有了相差太大,或是高低不足,还是要疯,三来,于我而言,我还是想等我的境界到了,从正法入,这种偏门的捷径虽可得利,但利之小,却是不当!你这小子,不肯定明心智,心中满是旁骛,怎么能练好这种最最上乘的武功!我先前说过,上乘的武功一定要绝情绝性才可有成,你却是不听,也是你太过年青,想得太多,不能寂静寥然,要是学了你爹的心性,哪有不成的!杨过苦道:怎么回事,上乘武功就要这样绝情绝性么?孟非清笑道:正是这个道理,玄门正宗于心境求的是忘情弃爱,而邪门的武功是求灭情绝性,两者大道都是殊途而同归,最终,还不是要达到无情无义无仁无爱的境界才得成么!大仁不仁,大爱不爱,天之道,就是这个道理了,你没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这句话么?别的不说,你爹爹行人做事就是依这个道理,所以,你几时看见他吃过亏?杨过笑道:那可也不一定,他建穷国三年,现在穷国丰了富了,发达了,可是不想再居于他之下了,他对穷国不理不采,我看他这回怎么收手!啊,也是怪了,鲁帮主说要对他下手,也不知成了没有……公孙绿萼笑道:你说鲁帮主,是不是在想她了?杨过笑道:不过是顺嘴一提,横竖是占了她的便宜,可也不算是有什么感情,绿萼,我对你才是真的!孟非清怒喝道:住口!杨过一怔,心道:你吃什么醋!孟非清道:我方才才说过,要大仁不仁大爱不爱,你都听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心中杂念太重,才一直修不成这六神大法!不然,何至于此!杨过道:好了好了,你把你那些上乘武功拿出来吧,我好练练!孟非清叹气道:罢了,这上乘武功不是特色的不可得,你看看这门功夫怎么样!那却是一册皮书,里面的字已经翻成现在的文法,孟非清道:这部《血书经》是天下奇书,武林瑰宝。
最早始于晋时,相传里面记载着一套血剑剑法,诡异玄奥,博大精深,不论何人,只要能学得十之五六,便可无敌天下,武林称尊,故又名圣书。
你好好看看,只要斩出第一尊神识,下面的可也都好办了!!第二百四十四章:雷州港杨过看着,道:也好,我现在已经有了玉女剑法,我古墓派的玉女剑法最人是厉害,两人使出,几可天下无敌,再有九阴真经,娘子你再传我这部《血书经》和罗浮山的剑术,再加上独孤前辈的剑解,和我义父的蛤蟆功,一定可分成我的六神!到时,六大神功合为一体,我便向爹爹挑战!打破他不可战胜的神话!心里却是道: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是不是我,这什么功夫,一点底子也没有,那时的人怎么创出来的?只是这其中奥妙太多,岂是可以想就想得明白的?江湖。
这两个字本意就是指代五湖四海,八方来人的,是将之一体包容进去。
中原之内,各门各派,多不胜数,有山便可有门派,天下间的异人多了去了,自是各有传承,不使之绝断!但其中断绝的却也非是在少数,一个不好,全家死光,江湖仇杀,这种事可也多得数都数不清了。
而这里面,真正能得大保全下来的,并不多,除了武林中的大派,小帮派自也有其奥秘。
比如巨鲸帮,此帮始于东汉而兴于隋唐,说得白了,也就是海盗帮派。
初时也不过是一些当国的反民,流亡于海上,因见海上大鱼,名之为鲸,以之为祥瑞,故叫了这个巨鲸帮,早先还有海鲸帮,黑鲸帮的,但到了最后,却是巨鲸帮得了保存!!说到这巨鲸帮的保存之道,便在于黑白均沾之道。
有之帮永为黑,阴阳家言道,孤阴不长,孤阳这生,如何能长久?有的帮派举派投白,做了朝庭招安的水军,那自是连点渣儿也没得了,可巨鲸帮不同,由它兴于隋唐就可看出,盖是因它不是打劫而兴,却是得了转卖消息,上传下送运货之道,再辅之以打劫,可见,打劫也是技术活,不是一天到晚在海上漂着就行,卖了消息,可得大势力大家之好,此其一也,上传送货,不是急财,却是安稳的生意,也可得食,自是保存无疑,到了时机成熟,再干上一票大的,立时财源滚滚,挡都挡不住!得了这个,帮派之中便是生生乱,闹点内斗,可这个帮派却始终也没得灭绝,一直生存了下来!但是投穷国,却是不得以而为之!由于大宋朝连战连败,痛失中原之地,若是举国上下再以土地为主要财源,那自是取死有道,别的不说,光是南宋朝五十多万的军队就养不下来,这五十万人,真正能打硬仗的不过是十万左右,还多在各将私曲手里,朝庭本身哪里有足够的钱财,为了有多多的钱,养足够的兵,只得兴海,大宋重商是一回事,但在理学盛行之时而大兴商道,无它,止大宋不得不靠海而已!自古以来,靠海者要是不兴商,那必将要穷弱,一旦兴商,必会富极!战国之时,天下至强者为秦,但最富者却是齐,便是齐国临海而大力兴商之举!到了现今,南宋虽说失了北方的土地,可得了大开海运之便,其利,竟是农利的三倍之上!收田赋只得两千多万贯,收海赋却是近五千万左右,无论如何,这都是让人想之不到的财富!但宋朝想大兴海商,那自是要对巨鲸帮一类的帮派加以打击利用。
宋朝终其一朝,陆军实是不怎么样,但是水军却是很牛,别的不说,对金也好,对蒙古也好,都是立下了显赫的战功,是以,大宋的水军自是有一股傲气。
能傲故其能战!大宋水军的战力自不是吹的,巨鲸帮虽说也算得上是有一点实力的,但对于这类海盗而言,首先他们没有标准的战船,其次他们没有军制的水战武器,说来武功到是有点,亡命的江洋大盗自也是不少地加入了海盗这一很有钱途的职业,只是那茫茫的大海上面,两船相遇,海盗想跳船做战,一则,宋兵未必就没有高手,二则,弩具这种威力极大的武器在陆军虽少,但在水军却是足斤足两的!一般级数的高手,一箭射中,箭上的倒骨刺勾得拔都拔不出来,三者更是有足够的霹雳火炮,不消上前,隔着空时就可先发将对方的船轰成破木片!巨鲸帮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危机,历来朝庭没有这样重视海的,没了法子,巨鲸帮开始和官府结恰,但结果却是不理想,宋时官府的贪婪是这些江湖人士难想的,试想也是知道,自己拼命打生打死,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财,没来由的却是要孝敬官员一大笔,可还不算是官府的,只是个别官员,大猫小猫都来敲,如此吸精食髓,谁个能受得了?便是在这个时候,穷国来了人,穷国这两年来疯了也似的发展水军,先期仅仅是应急,就购置了二百十多艘大船,费钱几近千万,造的新木船(没经过处理的木材直接制成船,虽是可用,但不能长久,在海上面,要不了一年,就不能用了!)五百多艘,即使现在的海面上,穷国也是仍有着一定数量的新木船,就这样,穷国不住的自己买船,建船,花费不计其数,这里多是刘志恨的钱财,当然,那些真金白银自是早就用光了,现在用的,是那些难以处理的珍宝字画等一应器具,这些东西只要不是心急,怎也可卖得上大价钱的,穷国两年时间,这些东西给它赚来了四千多万贯钱(这里要说一下,大宋有钱,而且是让人想之不到的有钱,但这财富多是在贪官和地主家里,宋朝是个地主大国,贾似道最大的死因就是公田法,当时宋朝觉得钱不够用,便打上了这些真正有钱的人的头上,也就是地主的头上,这是贾似道下台后的死因!在这里说一下,免得又有人觉得在大宋两年时间得四千万是不可能的事!当然,这只是本小说,不要在意。
),正是这些钱,支持了穷国水军的飞速增长!非是如此,穷国想在两年时间里建立一支两千艘以上的水军,真可谓是做梦!巨鲸帮看中了穷国的发展潜力,这样重视水军建设并有足够的财力将之进行下去的势力,想要说不,那巨鲸帮怕也就不想混了,再者说了,当时穷国还打着丐帮与刘志恨的名字,这两个名字的份量,那自也是不消多提了!经过了再三考虑,巨鲸帮答应了穷国的提议!自愿编组为穷国的第二舰队,之后的事情就顺风顺水了,得了穷国的名字旗号,巨鲸帮的势力范围定下在南海雷州,琼州一带,其中,雷州是总部,但主力舰队却是驻在琼州。
本来刘志恨想要拿下巨鲸帮与海沙帮,那自是先拿下扬州的海沙帮(当时海沙帮是在这里的,宋朝灭亡后,海沙帮受到元朝的压迫,转到了广州发展!)要好一点。
但是不然,首先海沙帮实力要弱,它以私盐起家,这本就是黑白相合才可做下的生意,看上去风光,但得来的钱财,一大部份却是官员的,这也是其黑道表面风光却暗地里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以,自古混迹于黑道的临了的心愿莫不是漂白!海沙帮也是动了这个心思,但一来财力有限,二来由于他想将私盐生意做到内河去,自是以小船为主,而非是大型的海船了!是以,对刘志恨来说,作用要低上一点!另外的是,海沙帮在广州福州还有一定的力量,一来是海沙帮不想吊死在穷国一棵树上,二来是海沙帮到底和巨鲸帮不一样,和大宋官府的牵连实是太也过深了,想一下子拔出来,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之所以要和穷国搭上,说到底,是想借穷国的势,让大宋的官儿抽少点厘金,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是故,算来算去,还是巨鲸帮难以应对!雷州港内,三十多艘以穷国第二舰队自居的战船静静停泊在港内,两边岸上,却是大宋的军兵把守,到底是在大宋的港内驻军,大宋再是无能,可也不会不做一点的准备,只是穷国是真心无意与大宋开战,至少目前是这样,让大宋买个放心也由得他去!说到底,只要穷国的实力在那里,大宋怕着还来不及,又怎么敢真个惹事!此时雷州的这三十条船虽是战船,却是只有两条五千料的大船,和十多条三千料的大船和一半多的辅助小船。
一个赤头汉子看了一切,回身对手下道:图画好了么?那士兵道:好了……赤头汉子点头道:到底是汉人,会画画的,我看看……那小兵献上,只见东一块西一块的,赤头汉子怒道:这是什么玩意?那小兵道:毛将军,这个是我们汉人的……写意画法!毛铁头怒道:我把你个痴的,你入军的时候说你会画画,就是画这种东西?见鬼,我来!拿过了炭笔,抢过纸,只见他歪歪扭扭地画着,虽是不堪,但大体来说,这雷州港的情形可全也出来了!小兵道:失之神,也无意,笔下粗细不均,太丑了!毛铁头怒道:我又不善于画画,这样子不错了,可也是比你画得好,你小心一点,我们奇兵营虽是直属于王上,可是王上的脾气可不是你们中原汉人的那一套仁义之术,我看你小子挺顺眼的,不想你无端送了性命,你还不知道好歹!说着收起那叠纸,道:回去复命吧!小兵道:是了,听说你们毛家有呼风唤雨术,一经发功,就青天碧空响焦雷,跟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黑云压顶,大雨倾盆而下是不是真的?毛铁头道:那自是真的,我家祖上是海南帮帮主,不过那帮派散了,但功夫还在,除了这呼风唤雨术,还有鲸齿鲸啸鲸呼,好像还有一门奇艺的,没了,失传了!小兵摇头道:失传,真有你的,不是这些东西失传,你只怕也是一位掌门,那就进了名人堂了……毛铁头道:我本来就是名人堂的,我是上了申请,才到了奇兵营的!小兵一怔,道:毛兄,我是没法子,混饭吃,这才入了军营,到这奇兵营来,也是看中的就是这里的营妓比别的地方的要漂亮,但名人堂的待遇可是比这里好多了,你怎么不待在名人堂而要到这个地方来呢?毛铁头边走边道:嘿!兄弟你不知道,我是想当将军,这才转了军籍,我本来想到泗水将军的水军中去,但没有资历是很难一上来就给个将军当的,上面照顾我,浮薇郡主府发出的调令,让我先来这个奇兵营,等立了点什么功的,或是待个一年左右的,就可到水军去当一条船的船长,听说,那是三千料的大船上!船上我最大!嘿嘿……那小兵叫道:船长?船长有那么好么?毛铁头道:那可不是好么,我早打听过了,福利高,待遇好,一旦当上,先赏两个身毒美女,再分一套庄园,上品甲具一套,还可以得到最新的新品蛊的购买权!传说用了那些蛊,正常都是可以活到八十岁以上的!!小兵怔了,道:八……八十岁以上?开玩笑的么?人怎么可以说活到八十岁就活到八十岁?毛铁头理所当然道:正常是不行的,所以说要当船长,当了船长就可以有这个购买权了,再多打点仗,多赚取一点钱,那就都不是梦想了……小老弟,不是我说,你也算是入了奇兵营的,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小兵苦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我只是赚几个钱玩免费的营妓罢了!毛铁头一惊,道:我听说有一个疯子,上完训练后一直到营妓那里过的,很多营妓都给他弄残了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小兵叫道:好像真的是我……毛铁头道:兄弟,服了,你叫什么名字?小兵道:好说,在下李仙桃,我师父是江湖上的名人,桃花仙子,在下人称桃花浪……那个子!毛铁头想了想道:桃花浪子?这好像是个淫贼的名号?李仙桃笑道:什么好像,在下正是!这不是给追杀得太也过了,才到了大理国来的……毛铁头道: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这种人进来,怎么也不会想出任务的,这次出来,可是自愿者报名,你怎么想报名的?李仙桃摇摇头道:你知道金枝么?毛铁头想想道:好像是营妓……是营妓,兄弟我还上过她……怎么了?李仙桃道:我一生行淫,但想不到老天爷是这样报复我的,我……我想我喜欢上了她……毛铁头道:那又怎么样?李仙桃道:我想为她赎身!毛铁头站住,回过身来,道:你说什么?李仙桃道:我想为她赎身……毛铁头顿住,道:你疯了……李仙桃淡淡道:我要不是疯了,怎么会一直呆在营妓营里面……我只是不想有别的人碰她……毛铁头道:你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人碰过她?她是不错,但她的身份是贱民,注定了是贱民,她已经做了两年的婊子!至少有上千个人碰了她……李仙桃道:我知道,我已经在浮薇郡主府注册了,把她冻结住,现在就等着一场大功,这也是我来的目的,不然我是不会这样来的……毛铁头点点头道:好样的,你也算是个人物了……李仙桃淡淡笑了,其实,他并不是个好人,只是遇上了大理国的种种,那一切的阴暗,使他的良善再度回转,这种事少之又少,可也不是没有,这不是遇上了么。
(再为那五十万的盔甲说一下吧。
人说一套盔甲五十万,太贵了,还有百万以上的,不过,你不要只看盔甲这个名词,一套盔甲,从其钢材开始,煅炼成形,再打制成具,雕花,上漆,点金,加鑋,还要上光打彩,种种处理,这且不算了,还有那细微之处,从上到下,得要多少钱?这并不算什么。
汉时的金缕玉衣知道吧,国家一年的财富收入,真正要做,也仅仅只够做两件的,当时皇帝不得不下令,非是皇帝的亲令,举凡不得制这种物品,你想想这算什么?这里说的盔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近似于艺术品了,这是很正常的,所以,绝不要以为一套盔甲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一定不值钱。
清末的手艺人,一把鸡毛掸子做成了艺术品能值二十万两银子,那么一套盔甲二百万贯钱,并不是说不通的!)第二百四十五章:奇兵营李仙桃是个淫贼,出生于一个叫桃山的地方,一生下就,由于小鸡鸡特别醒人,给女淫魔桃花仙子收养,就如一些男子收养小女孩,好等她们长到十三岁左右伺寝一样,这种事不是只有男人做的。
李仙桃生而便在一遍遍的秘药中泡大,待到长大,却是大出桃花仙子意外!古之淫者也是讲学问的,有时女淫寻男求的不是男子的相貌,便就是男子的下身了,这种事细细说来妙处多多,有的人鸟大无用,有的人久是久了,可是鸟儿太小,尺寸难以尽如人意,所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便就是这个道理了(一代淫徒未央生见到自己的书僮之鸟,仰天长叹:天啊,你把我生的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可为什么在我最重要的地方却是偷工减料呢!最后忿而割了自己,换上了一根马鸟!)!不过淫贼这个职业却是不好,但凡淫贼最紧要的自是练轻功了,不仅止如此,还要练学迷药知识,这只是下流淫贼,二流的淫贼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及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五行玄学神话故事等等等等!但知道了这些也仅仅是二流!由此可见一流的淫贼是多么难了!所谓一流的淫贼不仅仅要有上叙的一切本事,还要有武功,这才是重点,试想一个人学了那么多的前戏,如何再能有足够的精力练好上乘的武功?一个淫贼,没有出色的外表,那必然是很难泡到上好的货色,武功要是不行,遇上了好货色也是上不了手,到时免不了给主家人一顿胖揍,这还是幸运的,一个不好,打死也是正常!两者齐备,什么都有,那可是妙了,上可游戏于庙堂之上,下可嬉戏于野林之中,那时,除了皇宫中女人实是不好上手,正常的外面,但有看中的,要身子得身子,要心儿骗心儿,害了她一生一世,到得死时,她说不定还怀念着那曾经美好的时光!李仙桃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淫贼!虽说他的师父桃花仙子武功不是很响,但传下来的功夫却实是上乘的武学,只是桃花仙子沉迷于皮肉生活,女淫贼就是有一点比男淫贼要好,等闲有这么个美人儿勾上来,谁知道是谁占谁的便宜,正是一家便宜两家好,可是比男淫贼要好得多了!可李仙桃却是天生鸟大人俊,学起武来也是厉害,只是桃花仙子时运不佳,却是遇上了一个人,这人快马胡三,胡三是个粗人,也是个爱妻的人,桃花仙子却是偏偏爱上了这个有了妻室的人,但得到的却是胡三轻描淡写的一刀,刀过不留痕,一刀头断,美人儿断头,这颗头胡三送到了襄阳大会上,当然,这事刘志恨并不知道,是由徐小艺处理的,由于这颗人头的确不凡,徐小艺使人传回了大理,存放入了刘志恨的人头宫!李仙桃感念师恩,到了大理国,只是这里的盘察实是严格,各路巡骑不断,想要合情合理的生存下去,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没了办法,李仙桃想找个工作做做。
只是这事可是不好办,想入军中,那可是一点自由也没有,试问李仙桃如何肯甘心,想要入名人堂,说实在的,他的武功可也算是够了,只是名人堂是要说明师承的,便是不说,也有人来考教,桃花仙子在江湖上不是没有名气的人,知道她的非在少数,一旦有人试招,不消几下,李仙桃的底细可就全露出了去!他自是不想这么办,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进了奇兵队。
这个奇兵队是有鉴于刘志的手下的护卫亲军不得大用的份上,而建立的一支专职于杀戮的队伍,这支队伍俱都是有一技之之的能人高手,人数可也不多,只五百左右的编制!他们每月二十贯的月钱,莫道这笔钱不大,可他们的吃住都是免费的,更有着别一样的好处。
而最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样了,那便是有了大理国护着,只要是想着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就算是有了归宿了。
李仙桃目下的想法就是,立场大功,得些奖金,回去给金枝赎身!这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从容容地走着,不消一会儿,到了城甸之中,这里一处静院中,刘志恨没似从前的白昼行淫,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看着一封封的鸽书,这些信只在他的手上,刘志恨眼也不睁,只在手上,但这纸上之字却是一字字地印到了他的心里!不看而看,这正是内功到了极点的一种证明!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却是有些的诡异。
这是纸条信是大理国太和城浮薇郡主的小楼上放飞出的飞鸽带来的信,正常是一封信腾写出两份由着两只鸽带出,这时,又是噗噗两只鸽子飞了过来,落在鸽房中,洪凌波从鸽腿上拿出信书,看了看,收起多出的,将一份递到了刘志恨的面前,刘志恨闻着洪凌波的手道:真香,身子好点了么?洪凌波哪敢多话,她虽说是给刘志恨捉上了床,可她心里却是明白得跟镜儿一样,上了床只是她得意的一步,却是不可得意忘形,莫看现在李莫愁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可要是自己不识相,峙仗着自己的受宠而做那些蠢事,李莫愁一剑杀了她可也没有人会多说一句!刘志恨打开纸信,微微一闻,纸上墨香,跃然于空气之中,刘志恨心下微笑,却是松了口气!这等时节,信息往来最是重要,刘志恨得国大理最重视的就是信鸽青鸟的培训养殖!现在的大理国,各路信鸽总合起来有万多只以上,大理国的政务极其精简,而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处理过来这些事,凭的就是这些鸽子青鸟!最远之边的地方出了什么急事,传到太和城,不会超过五至七天,要是天气好,可为三天,这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也是大理国反应快速的特点!这边的信上是说,六月于娜的大军已经到了陈国,现在六月大将军带着她的亲兵护卫正向太和城去,军队则各自归置,短时间内,大理国是不会再打仗的了!刘志恨借着两年多的时间不休止的长战,将大理国的国力民生刺激的潜力尽出,现在潜力已尽,再发力,就是疲了,是以,非得休养生息不可!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后一句自是废话,但前一句却是生动形象,穷国要反,于情于理,刘志恨都似是吞下这口气的比较好,以大理国目前的国力,想打赢了,那可也是难!先是水军的军力不足,只不过区区几条不足的船,怎么可能打得过疯了似的发展的穷国水军!便算大理国真要与穷国打仗,不积养个一年左右,那是一点胜算也是没有的!不过,刘志恨从来就不是一般人,对于刘志恨来说,既然定了下来要打,那就自是只能拼命了!现在的局面是越快打越好,刘志恨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定下了计,立时让妹妹浮薇郡主布置了起来!别的不说,先就是从军中抽选会水的士兵,信中说这工作已经开始,但抽出多少人来却是不一定,这大理国的士兵多是在小河沟里翻翻,于海上可是没怎么涉足,莫看在水河里能打着滚,可是到了海上怕不还是要昏船!好在陈国还有一点底子在,打杀了陈国的大部分贵族,现在的奴隶平民战斗士气格外的高!这些本来是最底层的士兵,分得了大量贵族的家女,可不是乐得笑飞了去!就指着立下大功分田分房,好过他们的日子!现在更是有了一定的巫教信徒!信奉巫教的都是这些带有一定自卑的土兵士族!不过现在可没那么些仗打,很多穷兵都积着一肚子的火,但可也是没法子,大理国目前要不了那么多兵!好在安置他们可也不算难,死了这大量的许多的人,多出的有得是土地和房子!死得人越多,大治之世就越快到来!刘志恨弹指一挥,手上的纸条立时碎成粉条!化成飞灰!道:你们两个回来了?毛铁头与李仙桃双双上前道:我们回来了!毛铁头道:这是职下画下的港图!请王上过目!刘志恨拿在手里,仍是闻了下,在手上摸了回儿,道:你画得可不怎么样啊!毛铁头道:让王上见笑了……但职下觉得这还算是完整……刘志恨掂在手中道:你边上的那个手指细长,显然是比你会画画的,怎么不是他画?李仙桃道好教王上知道,职下精擅的是工笔画和侍女写意画法,这个地理风景的写实画……我还真的差上一点……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你最精擅的应该是侍女画才对,是不是?李仙桃道:正是!王上英明!刘志恨哈地一笑,却是陆无双跳着跑了出来,道:师父,是不是时间到了?刘志恨笑道还有一会儿呢!陆无双怔了怔,道:师父,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刘志恨淡淡道:说就是了,还怕我怪你么?小丫头没良心,你几个师娘谁个不知道我对你最是宠爱。
快说!!陆无双笑了一下,过来拉着刘志恨的手道:我最近一直都是发现,师父你不要说是对着我们,就是现在看东西看纸条也是连眼皮子也不睁开,难道师父你还有闭着眼睛看东西的本事么?还是说,闭着眼睛有什么好处?刘志恨笑道:真是拿你没法子……师父不睁眼是对你们好!现在的师父武功已经到了外溢的地步,看见磁石么?陆无双点头道:看见!刘志恨道:磁石虽是石,但却是别有不同,可吸铁,这是磁石本身就有一种力量!而这力量外放了出来,自也就产生了影响!而铁器在磁石的影响下,也会产生同样的影响,这是为什么?力量的外溢,小宝贝,过来……坐在我腿上!陆无双脸上红了一下,但却是大大方方地坐下!刘志恨一手把玩着她柔韧的小蛮腰道:师父现在的功力太强了,不,也许不能说是功力太强了,而是一切,武功到了为师的这个地步,内功是一个部分,还有别的,健康的身体,强力的内脏,比常人强得过份的精力!这一切的一切在一起,就会形成……质变!用军事来打比方,一个国家的实力,不仅要看军力,光是军队强大不一定是真强,还有国力,民力,财力,民心的斗志,士兵的器具,还有先进的刀具武器!当一切完美时,就算是现在强大的蒙古,也会如微尘一般灰飞烟灭!比如,现在大宋这个高手有钱,但没有强军,民心也是不行,富则富矣,只能勉力自保!蒙古这个国家却是兵力强大,但民富不足,可是举国上下都是有战心斗志!军国之道在人不在钱!有钱固然好,但没了杀心斗志全是白搭!而穷国和我做的你也看见了,我们两个都在富民的同时疯狂的强军强民,我偏向于强军强民,而穷国……则是富民为先,当然,处于岛国,他也是大力发展水军。
陆无双道:这么说来,师父睁开了眼睛会伤到我们么?刘志恨伸手在她臀上一掐,小丫头屁股与众不同,硬硬的,可见外功的扎实了!陆无双触电一般几欲想跳起来,却是不敢动。
刘志恨道:你算是说对了,轻则流流血,身体不适,但时间一长,你的身子全面垮掉可也不是难事!别以为你的内外功都算是不错了,于精神一道你还差得远了!你这丫头还真是没有偷懒,骨骼结实,肌肉也是硬硬的,经带也很柔韧,内脏也不错,乖乖,快生出罡气了!小宝贝,你现在差得就是精神一道的修养,可惜,现在我却偏偏没有什么太好的功法来帮你,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努力,知道么?陆无双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师父要杀人,我就帮你杀人!我将来要杀很多很多人!师父,我会努力加油的!刘志恨也是少有的柔声道:所以,你是我的小宝贝……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小院中的人可也多了起来,凶苗子毛铁头,粉蒸肉李仙桃就不必说了,余者,如长江七蛟兄弟,少林追风叶轻,醉道人云醉,桑青白与公孙噗夫妇,飞天龙南宫仇,逸云仙子李芳芝,铁指惊雷东方雷,天狼尊者,晴空一隼,白衣李云飞,为他人作嫁衣裳,云中道人,无影手唐无双,琼花三娘子,铁头妖雷迦音,小白脸展云帆,神风侠楚文狄,七海水母,白马浪子方士廷,蓝天鹏与萧琼华夫妇,冰川女侠郝小玉,紫蝶仙花蕾,恶门徒包金戈,天香散人,凌波仙子杜云飞,彩纹衣柳鹤亭,非善类石家辉,浪子三郎,两极混元乾坤手武继光,凤凰医女秦如梦,美艳罗刹诸葛艳,巨灵金刚掌花明,铁袖拂铁云,震天吼风漫天等等俱都齐了。
天色渐黑好杀人!刘志恨带出李莫愁,小龙女,陆无双,程英,洪凌波,及徐小艺手下十几个随兵,上一次,刘志恨的护兵死了不少,不得不做休整,是以,这一次调出了奇兵营!可以看出,这些奇兵营都是一些身手二流以上甚至还有不下于一流名人堂的高手!相比不同的是,名人堂的高手堂堂正正,见得起光,正常又有自己的门派地位!而这些奇兵营的人才,却是各门派的流人,为世之不容,比如桑青白与公孙噗,蓝天鹏与萧琼华便是因两人的家里不合,私奔而出,可既不想清苦渡日,又不想违法乱纪,逸云仙子李芳芝和当年的赤练仙子李莫愁一样,杀人累累,那仇家自也是不用多说的了!(为什么写李仙桃这个人呢?因为我想到了一部电影,当然,我不是变态,不可能老是看恐怖片,但恐怖片仍是我的最爱!那部片子大家很多人想来都是看过的,是刘德华的珍惜新生命!好像是这个名字吧!那片子有一点很让我感动的地方,就是钟镇涛和那个小妓女的感情,钟镇涛看似莫名其妙却又必然而无可争议的喜欢那个小妓女,从某程度上来说,那个小妓女过于天真和不知事情险恶,但她却是个做妓女的,李绮虹把一个天使一样的小妓女拿捏的恰到好处!)第二百四十六章:冷血龙女奇兵营,正是这些见不得人的人为主,组成的一支特战军!当然,想要操纵这样一支力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直以来,奇兵营不得用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支队伍中居然选不出真正管事的头子!不过现在不一样,刘志恨亲自招来他们,要用他们,敢说半个字,管杀不管埋。
刘志恨的北地杀神之名可不是吹的!非是他,谁能这样支使他们!一阵微风吹起,忽然几点凉意上了头,却是那天上下起了毛毛雨,细雨温润,却是不起一丝的喧闹!但在这个小院里,气压却是低得惊人!暴风雨前最是宁静,也是这个道理了!刘志恨道:徐小艺!徐小艺上前道:王上!刘志恨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封朱红印信,道:这是贾相的手信,你持着这信,把雷州的官府控制住!不要让他们耽误到我们的事!白马浪子方士廷,你带着蓝天鹏与萧琼华夫妇,再并上几个高手跟上去,必要时放手大杀!不要怕,大宋朝一向软得很。
方士廷笑道:王上放心,有蓝大哥和萧大姐,能怕什么!刘志恨点点头道:好!去吧!就见十几个高手一并儿地去了,待到足声远去,刘志恨道:好了,到各位了!雷州府一片平静处,忽然叫声起来,一支烟花点起,升上了天空,半个城州港都可看见!刘志恨兴步闲庭,一步步走着,城是只比土城好一点的城,地上简单铺着水潮的青石,看上去,却是发黑的!洪凌波亦步亦趋跟着他身后,现在的刘志恨可是不同于以往了,往前的事情发生了,少不得要刘志恨出手,但是现在可是不一样,家大业大,身为一国之主,有了国家力量,刘志恨可大大方方地省下多余的力气,现下,李莫愁带着小龙女和一批奇兵队向着巨鲸帮驻地杀去!一支兵由陆无双和程英带着去港子里抢船!这一战,先灭平巨鲸帮的山门,再抢船在手,以期最快收复巨鲸帮上下!当然,大杀特杀,也是必要的!也没行得出多远,却是一连的马蹄声疾,只见一众宋兵宋官奔行出来,从中一人叫道:王上!却是那徐小艺!这徐小艺身边大大小小的一众宋朝官兵,可也是好笑!不知道的,还当这徐小艺是大宋的官头儿!刘志恨顿步停下,道:怎么来了这许多人?不待徐小艺回答,却是那文官样儿的宋官道:下臣外官朱天奇,参见大理国北地王上!虽然刘志恨的王号是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说得上是天王之号,算得上王号上的尊号中的极品了,可是刘志恨的王号非止一个,他还挂着穷国王之名号,于旧古时文人的喜好,叫人的号有两个,一是叫生僻的,一是叫更响的外号,刘志恨最最响的自然是北地杀神之号,这个名号不旦叫得天下皆知,更是到了有人立庙的地步,生而为人立庙等于画家没死成名一般,少之又少,难之又难!得了此,无论是大理国也好,大宋国也好,蒙古也罢,正常叫刘志恨的时候,都是称其为北地王,其实北地与刘志恨何干,他也没个封地在北面,只不过是他在北方杀得人多了而已!但话且又说将回来,北地王这个名叫无论怎么说,可也是比诸如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等名号要响亮的多得多!!刘志恨身形一转,就见那些文臣武将也都跪下行礼!大宋以文抑武,武将虽掌兵,但位在文臣之下,这朱天奇一行大礼下跪,余者便是拍马也是要跪下的,说到底,面前这一位不仅仅是大理国的王上,更是带出了贾相的手信,这贾相现在可是如日之中天,虽说两天前他颁布了公田法,得罪人老了去了,但没法子,理宗皇帝就是认他,这也是莫可奈何,再说,他还有个受皇帝宠爱的姐姐,就目前看起来,只要理宗皇帝不死,贾似道至少可以当其政位二十年,得罪这样一位私德不佳的权相,可不是找死么?话再说回来了,刘志恨本人可也不是好惹的,真个告罪了他,对其不敬,以大理国现在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当真可说是要人生就要人生,要人死就要人死,可没一点道理好讲,得罪了大理国,可真是有头睡觉,没头起床!却是听刘志恨淡淡道:都起来吧,本王家里出了一点小乱子,这是来收拾一下子的!朱天奇道:这事徐小将爷也是说了,这位是雷因总兵,王上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刘志恨微微一顿,道:那也好,雷州港的驻守炮台上是霹雳炮么?雷因道:正是!刘志恨道:那么就有请雷将军带人把港口封了,那些巨鲸帮的人不识时务,本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们可听明白了?雷因笑道:王上请放宽心,我当是什么事来,原来是那些巨鲸帮的人,他妈的,老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竟然敢得罪王上,那可不是要死么?王上稍待,我这就调兵去封锁港口!刘志恨也是在官场中历练了的人,当下道:好,做得好了,本王会让你们的贾相爷多多提拔你们……朱天奇和雷因一并儿眉开眼笑道:如此,先谢过北地王上了!明月不见,星星点无,只有不住的黑云,但却是一点也挡不住光亮,只见一支支火把点了起来,将整个巨鲸帮的总部照透的分明!但这时,喊杀声却是不多了!巨鲸帮不是没有高手,但要分跟谁比,这边的奇兵营且也就不说了,单指那李莫愁与小龙女就是可怕到了极点!李莫愁,原本就号为赤练仙子,当年唱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却是亲提一口剑,带上一支拂尘,坐着她那系着小铃的驴子,行遍江湖,毁帮灭派,杀山灭寨,可不是只一回的事!想想也是明白,那赤练仙子的名号也就可知其一二了。
到于小龙女,常人言她清纯如水,美秀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似是仙子。
但却是大谬!!小龙女生于古墓之外,长于古墓之中,一生没有动情,却是叫刘志恨无赖也似的挤入了她的生活,莫名其妙地一点示好,却是骗得了她的真心!这也就是小龙女了,一旦付出了真心,那自是再也不会转变,加上刘志恨性情平和,小龙女又是个自顾的性子,那自是如水之溶了。
这两个人一发力,可却是一点也不会留手,只见一个个巨鲸帮众身上发出海咸味的汉子一一死去,但有个高手也立时受到奇兵营的高手围杀,小龙女李莫愁两剑连着杀到,如何能挡得住!说来说去,巨鲸帮只是个二流的高手帮派,这个帮派非是以武功取胜,而是为了讨生活而已,和那些大门大派可是不一样!其实,江湖是江湖,武林是武林,江湖里的人不一定是武林里的人,而武林里的人那自是会武的!当武林里的人出来闯江湖讨生活,这才是进入了江湖之中!而武林中人一身的武功,自是比一般的人更容易在江湖上讨生活,那样一来,江湖有时就成了武林的一部分!现在,便是典型的武林入侵江湖!由此,便可见得出武林门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其实就武功而言,光一个李莫愁就可将这里闹得个天翻地覆,再加上个小龙女便足以平灭这里了!而带上的奇兵营则是不让这里的人走脱掉一个!正自这个时候,一声嘤叫,一个妇人哭叫着道:饶了我的孩儿……饶了我的孩儿的……这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汉子挡在了她的身前,却是叫李莫愁起手一剑刺入了胸膛,再将拂尘一扫,那支拂尘卷上这汉子的头颈,只一拽脱,就听见隐隐的骨断响,那汉子的脖子立时断了开来,好在他人之已死,不然,这激勇的血气喷将出来,那可是非同小可!那怀抱婴孩的妇人叫道:相公,相公,你这一去,叫我们娘儿两怎么活下去啊!她兀自叫着,李莫愁目光闪过一丝不忍,却是再手一剑,刺入了这妇人的眉心处!妇人软倒在地,躺倒下来,人一倒下,却是后倒的,好让那婴孩就滚在自己的身上。
冰川女侠郝小玉一个飞身扑过,却是提起她那只裹着铁皮铜头秀足向着这地上的婴孩踏去!正自这时,那婴孩哇地叫了出声来。
此时,这里刀刀剑剑俱都是沾着血,地上死人横七竖八,一个个给抓出来的人问明一切,投降的给抓堆到一边,但有一点反抗的,立时给斩剁成七八块,刘志恨灭家灭门的事做得多了,但这两年却是做得少了,现在却是又唤回了众人的记忆!李莫愁出脚,一点,化开了冰川女侠郝小玉的这一足!郝小玉向后一个退步,笑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李莫愁有些不忍道:这只是个孩子……郝小玉道:娘娘当该明白,王上的心意,那是不能留后患的……李莫愁道: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后患!!郝小玉见李莫愁发了怒,知她怎也是娘娘之尊,可是不想得罪她,一个回头,只见她的几个好友如凌波仙子杜云飞,紫蝶仙花蕾等一齐暗自微动地摇头。
郝小玉可也不是个傻子,当下回过身再不多言。
这时的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一个个婢女仆役也是一点也没放过,大大小小连老带少地给提将出来,偶而有一两个想动的,立时就给杀死!李莫愁自地上抱起了那个婴孩,忽然自边上一剑刺出,这一剑直直贯入这个婴孩的脑子,那可是干脆利落,一点也没有犹疑,剑再一回,竟是连那一点血也是没带出来,李莫愁一看,剑伤处分明是给封住,那血是一点也出不来,非等这道剑气散去才得出。
能有如此的剑法,李莫愁不用想也是知道了,一回头,只见小龙女一如往常平淡如菊般的优雅,只是平心静气道:你这样做,夫君不会满意的!李莫愁心中悠地一紧,再看这个幽幽而立的师妹,这才发现,自己的师妹就其心性冷血来说,却是比她还要强上三分!只是师妹并非是无情之人,而是她的一切情感只在于她身边的人事,非是与之有关的,她可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杀人取命,不过是踩踏一只蝼蚁一般,绝没半点同情之心!她一会,李莫愁才道:师妹,这只是个孩子……小龙女皱了一下眉道:师姐,丢了吧,他死了,不过是个小孩,你想要,让夫君帮忙教你生一个就是了!再说了,小孩子可也没什么好的,夫君说了,他们又哭又叫的,很讨厌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夫君说生孩子会很痛苦,这一点我找人问过了,的确是真的,师姐,夫君并没骗我们的,生孩子的确是不好的,不过你真要是想,跟夫君说就是了,还怕他不答应么……李莫愁道:算了,我不想再说这些事了……对了,现在这里已经控制住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港口看看,不知她们那一组现在怎么样了!小龙女笑了一下道:无双做事是不会错的,再说还有程英那姑娘帮她……李莫愁冷笑道:你看着吧,总有一天,那贱人会把那个程姑娘还有陆无双都给收到他的后宫里面!小龙女却是笑道:那可不好么,都是一家人了,我还真是这样想的呢,只是过儿那小子不在我们的身边,不然可会热闹呢……忽然,开道声响,一人叫喝道:北地王上驾到!却是徐小艺的声音!果然,随着这声,一连的足步声响,却是一队队的大宋官兵跑了进来,这才见到徐小艺带着一众人出现,自后面,才慢慢度出了刘志恨与洪凌波,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是一连的宋国地方官员!笑得最欢的,自是那朱天奇!这朱天奇一露面,就听被活抓的人群中一个人叫着道:朱大人……朱大人……我们是穷国人,救命呀……朱天奇大怒,道:闭嘴!你们这些不良不安之民,惹怒了王上,却还如此呱噪!人来,与我拖出来,掌嘴!立时有力大的宋兵进入人群中,但那汉子一把抓着这两个宋兵,一手一个,丢出来,自己翻身就想跳墙跑人,这自是痴想!人还没跳起,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却是一个美女屈起手指,只一弹,那指甲缝中的药便打扑在这汉子的人中处,立时乍开,汉子一闻到,再无多想人便就倒了下来,跌在了地上!嘴里吱吱地吐着白花花的沫子!却是出气比那入气的多!此时,刘志恨始开言道:不多说了,这些人的名字可问出来了?李莫愁有些气道:哪有那么快!刘志恨看看这些人,约是三十人上下,道:问出人来,答得慢的和不答的也不要多问,一刀杀了!不行就全杀了!只要把那些文书名字找出来就行了!!(没事干又把七宗罪看了一遍,不得不说,七宗罪是我目前看到犯罪影片中最居有深度的!看个开头,我们会认为那个凶手的毫无人性,看到中间,我们对凶手的行凶手法和其独特的构思敬佩不已,看到快结尾了,凶手的一番陈述让我们觉得出,那些死者受害者并不是无辜的,反而是那种该死的!可是最后,还有那神来一笔,绝了,一个没有凶手的连环杀局,这就像是艺术一样,当然,凶手最后的方法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出的,那是一种殉道者才做得出的!到了这里,想想看,哪里还能分得清什么是凶手,什么是罪犯!)第二百四十七章:威服一身彩衣的彩纹衣柳鹤亭快步而出,道:王上,找到了,这是巨鲸帮帮中主要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收入帐册……却是见他双手捧着几大本的书册,约三五七本的样子!洪凌波接过手来,翻开看了看,道:王上,这是秘字!只见这些册子上竟是多用隐语秘字,不知者看得是云山雾绕,拿着到了天边也是解读不出来的!刘志恨道:看看,这几十个人里面有没人会写能读的,对了,郝女侠,你带上一些人,帮帮官府的人,巨鲸帮在这里的一切都要拿下,然后再下赦文,去做吧!郝小玉一个点头,带上几个好手跳墙去了。
洪凌波道:这些秘文字怎么看?但见那几十个人,这些人或是巨鲸帮的家小仆人,或是帮中文事不敢动手的人,现下都给抓到了一处,这也是灭门事的规矩,不可以一下子把所有的人全都杀了,到头来有个事也不好问人,而多留一点人也是为了有起事来不至于问到一个臭石头,那可就不好了!现在有三十多人,虽说知事的可能就几个,但却是有足够的人杀来给那些知事的看看,此时,巨鲸帮的总部三百多人尽数死去,可也不奇,这帮虽是大帮,门下之人连家带老小,怕不有十万众,但到底是海帮,底子可是放在这南洋上的诸多个岛上的,不然,一经有事,给人一下子抽起,那可不是笑话么!现在这里的总部,多是投靠了马克白的巨鲸帮大小头目,这些人更是以老者为多,所谓大帮,便是要有主心骨,而似这等大帮中,要是没几个老人撑住,说不得,帮中大小的头目自把自为,可就不能算是一帮了,那就要散伙了,分则力弱,合则两利,是以,有这些老人们牵头,一旦谁有自立之心,到时老头子们一齐发喊,人人喊打,可就不好了,现在,巨鲸帮的老头子一发儿给刘志恨杀光了。
刘志恨看看手下人等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说?美艳罗刹诸葛艳道:王上休急,奴有千虫噬蚁膏,可以一试!凤凰医女秦如梦道:那东西练制可是不易,还是用金针制神的好!相信没人受得过的!诸葛艳道:金针制神虽是厉害,但却是不知要多少时间,还是用我的千虫噬蚁膏来得快!他们疼啊疼的,也就成了!一人呵呵笑了起来,道:两位仙子美人儿,你们两个人的方法,一个要花本钱,一个要用时间,我有一个法子,既是好玩,又是简单,只不过要连累各位的鼻子受受罪了!刘志恨道:是不是火烧?非善类石家辉哈哈大笑道:王上是此道的行家,想是知道其中奥妙的,不错,正是火烧,就小弟研究,世上又快又狠又省力的法子不多,但将一个人活活烧死,可是最最有趣的,要是烧而不死,那可就最妙了……紫蝶仙花蕾道:那是不错,一经如了此,必然全身皮肤坏死,就算是不死,也只是活受罪了!刘志恨点头道:这个法子不错,人来,提两桶水来,咱们就发一会儿善心,烧到一半,再行浇水,救人一命也是好事,今儿个就做做好事罢!立时朱天奇心下发麻,却是强笑道:这是小事,我的人来办就可了……当下使过人来,叫小兵等人提了水,几只水桶提在这儿,在一声惨叫中一个妇人给提了出来,那妇人狂叫道:奴什么都不知道,奴只是个下人的……紫蝶仙花蕾后退一步,自有喜欢做这事的人上来,将一只点起的火把伸到那妇人身上,虽是阴雨绵绵,但仍是将这火点着了,妇人发出凄声的惨叫,她的衣服本就是给打得湿的,但这一烧,浓烟立时起来,混合着惨叫声,但有个不忍的,都是转过了身去,这火烧人,最是可怕的不是别的,而是人肉给火灼烧时发出的味道,一块块皮肉在火烧之下滋成肉油随着那妇人的惨叫打滚沾得到处都是!洪凌波一眼望去,一个个巨鲸帮众在流着泪,有大有小。
不由道:王上……刘志恨道:浇水!!浪子三郎一足踢到了一只水桶上,那水立时浇了出来,将这个着火的妇人身上的火压了下去,不过急火难降,这一时间想一下子就浇灭,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知人身上的肉油养火,带出点沾着油的火,想要灭,可是很难!两极混元乾坤手武继光踏上前一步,他一身的两极混元乾坤功非同小可,故而以这个两极混元乾坤手为其自身的名号,不过他也是个说不出师门的人,便在于他的师父传功时死活白活不肯传他最后的心法,武继光知道再求也是没用,武林的一大陋习就是师父不到临死前,始终都是要在自己的手上捏着最后的真功,武继光却是个不甘心的狠人,当下出手把自己的师父偷袭致死,其实很多武林中弑师的事情都是主源于此,有的师父收了一个徒弟,教了一半,又遇上了一个更好的,便又改了心意,那原先的徒弟可就不满了,自是要出手,要么杀新徒弟,要么杀师父,只是杀了徒弟,师父搞不好就会对付自己,下次也会提防,更有倔强的到死了也不传真功,其实,自古时起,魏晋之时的武风最强,武学高手多不胜数,一代代传了下来,便就是这样,实是弱了不知多少,却是为人所不知!两极混元乾坤手武继光杀了自己的师父,得了秘本真功,修出了两极混元乾坤功大法,一身的功力可阳可阴,以他的功夫本是可以入名人堂,一入名人堂,就可开宗立派,大理国鼓励传道授功的,但武继光却是不想做宗师,于他而言,也是想找一个最最适合的弟子,可是不想开宗派,这一点上却也是他的明智,两极混元乾坤手武继光虽说是一代高手,但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的武功虽可算是强,但却是不全面,武功全面才算得上是宗师!一个大门派,轻功,暗器,刀法或剑法,拳法掌法,腿功等等,无一不缺无一不少,才是正理,你看少林也好崆峒也罢,举凡大门派里,哪怕是某样武功差上一点,可你也不能说人家没有!更有甚者,开功创拳,这就要数一代天才了,一代可以兴帮强派,凭的就是这样的人!武继光一掌拍出,这一掌掌风平平,却是最见功力,却是将那人肉油点起的火苗一下子尽数灭尽了。
只是这对那个妇人可非是好事,她一身红的黑的还有白的黄的,一块块人油沾得地上到处都是!忽然一个孩子跳了出来,这孩子哼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刀,一下子抹在了地上不住抽搐的妇人颈上,一道给火逼出的热血喷了出来!立时死去了,结束了这种痛苦!武继光上前一步,大手扬起,但叫他一掌拍下去,莫说这个孩子手上有把刀,便算他拿着干将莫邪也是要立即身死,绝没一点道理好讲!就在此时,一个老声叫道:住手!!武继光顿住,却是看向刘志恨,刘志恨道:总算有人肯说话站出来了,说说,你是谁?那个老人瘦瘦的样子,好似一阵风就要倒了,有的老人一副老得不像样子的样子,但一身的武功却是高得吓人,可惜这个老人显然不是,他还跛去了一足,一只手伸出来,也是少了两三根指头,两只眼睛更是一只大一只小,与岳武穆一个样子,头发还算茂盛,包着个土布的头巾,许是这个老人一副简朴到了极点的打扮,这个似乎极有权势的老人没给奇兵营一刀杀了,算是个露网之鱼。
人道天尚不全,是说世事没有那么容易就全满的,总是会有一两处的不足,这话可也非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是古人的经验之谈,也正是应合了那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话了!老人排开几个想拉住他的人,上前道:小老儿我姓潘!叫潘大年!震天吼风漫天闻言道:听说,早年大海上有个老青蛟的,就是你了!潘大年道:不敢,小老人早年身子骨硬朗,在海里还能打些吃食,叫个老青蛟,可也是正常的!阁下是……震天吼风漫天道:好说,在下也在海上混过身活,震天吼风漫天便是某了!!潘大年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风大侠,早年海上也是听过大侠的名号,想不到大侠离了海上,却是进了王上爷的府门,可是攀上了高枝儿了!震天吼风漫天如何听不出这老人说得是讽刺之话,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道:老青蛟,看你也算是个知事的,废话可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王上来了,要问你们从贼之罪!你怎么说吧!对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说话能管用么?潘大年悲声长笑,道:我是什么身份!他就身抱过了那个孩子,走到一处点指地上的各人道:这是帮主沙龙,这是副帮主龙大!这是左护法游元,这是右护法左明正!这是右执事国用,这是四大鲸头的黄羊公!这是文事李胡!该死的都死了,只剩下老夫了,再杀了老夫,巨鲸帮可就只剩下余下的三大鲸头了!刘志恨道:那你算什么地位?潘大年道:小老儿为左执事!刘志恨道:听名字,看来是个干实事的!是不是?潘大年道:好叫王上知道,正是如此,我巨鲸帮内,左右护法是掌管帮中法度的,而处理各个船队及帮中大小事物,却是由小老儿与右执事和帮主一并相议的!船队一般是由四大鲸头带着,现在港口的船队就是由黄羊公直管的!刘志恨道:看来,你还算是有点用了,不过,你现在抱着的这个小孩子可是不错,他是什么身份?潘大年嘴唇抽动了一下,好一会才道:他是帮主的独子……沙英……刘志恨道:小孩子还不错,心跳得这样快,气促而血涌,却是不发一言,自制力还算可以,只不过,这样就当我不杀了么?潘大年道:王上要杀人,天下谁也挡不住,只是小老儿有一事想要先问问王上!刘志恨淡淡一笑道:你问好了,我很讲道理的!潘大年冷笑一下,道:小老儿巨鲸帮上上下下十万人,想问王上,王上是不是大理国的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刘志恨笑道:这个名号这么长,我自己不去记的,可没想到你们似是都能说得出来!本王不是谁是?潘大年道:那么,老头子想再问一下,王上是不是也是新立的穷国之国王!刘志恨点头道:当然是了,不是的话,我来找你们做什么?潘大年呵呵笑了,却是无限地悲苦,道:小老儿可就不明白了,我们巨鲸帮自去岁收到了穷国执事理政马克白大人并穷国摄政鲁女侠的文书,希望我全帮上下投靠穷国,上可有国之后盾,下可有交之利便,我全帮上下研讨一个多月,待四大鲸头到齐后,这才由帮主敲定,投靠了穷国,图得是什么?还不是你北地王上的名号吃得开,叫得响?大家都是江湖人,活得自由快乐,谁会没事干在自己的脖子上找条绳子,在自己的头上找位大人!还不是指着有了什么事来,王上可以为我等做主出面,但我等想来想去也是想不到,今天,竟然是王上你带着人来灭我巨鲸帮,小老儿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潘大年这话问得入情入理,便是个不知事的,听了这话也会场觉得刘志恨太过也没道理了,哪有问都不问一声就打上去的!要是刘志恨现在问自己的手下,你们打开时有没有问清楚,那可就是个笑话了,手下人听令出手还落个不好,那可不是笑话么,但刘志恨到底是刘志恨,只是一笑,说了令人齿冷却又无话可说的话来,道:是这样么?这么说,你们还不知道那位马执政和鲁摄政已经造反了?潘大年道:我等从来不知道这回事,我们从了穷国,为的是王上!可不是别的,而王上仅凭癔断就认为我们是与马大人和鲁帮主勾结的!未免太也说不过去!!他也是精明,话一转,就把马克白的执政之名和鲁小玲的摄政之名改成了大人和帮主的代称!非是他这个老人,等闲年青人如何有他这个应变的能力!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看起来似真的是我不对,但是老头,我来问你,你能不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们巨鲸帮上上下下没人和马克白和鲁小玲勾结呢?潘大年不能言!刘志恨道:那就是不确定了,本王也就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投了敌,那样一来,可也算不上是莫须有了,而是有却不知是谁了,是不是?本王是个急性子,没功夫也没时间慢慢来处理这件事,所以,本王来了,先杀你一批,想来你们也都知道,本王处事,顺昌逆亡,不会和你们讲什么道理,就看你们有没有听话的,不然,你们以后也就不用再上岸了!!(新雕人物简析:最爱的陆无双,陆无双是个悲情的女子,和她的表姊程英相比,程英温文淡定,陆无双偏激易怒,两个之中,自然是程英可敬可亲,连我最开始也是喜欢程英,对陆无双看不上眼,但是随着日子的深远,阅历的丰富,我感到陆无双比程英不幸得多,她的偏激易怒,不但不应受到深责,反而值得同情。
她自幼被逼与仇人一起过活,心里充满憎恨,面上却不能露出消息,仇人本领高强,她自己武功低微,别说报仇,就是保存自己性命,也不容易。
加上她因小时摔断了脚,跋了一足,更使她自卑和对别人的反应过于敏感。
尽管是这样苦难的日子,哪怕小丫头脚有残疾,而且肤色较黑,但仍是容貌俏丽。
全真教的臭教士多看了她的跛脚两眼,她一怒之下割下牛鼻子的耳朵,遇上郭芙这位同样暴躁刁钻的大小姐,明知武功不是人家对手,却嘴巴就是不肯饶人,偏要激怒郭大小姐,如果不是程英,只怕她另一只脚也早跛了。
但这正正是说明了大小姐的真情真性,这一点上来,她的性情和刘志恨很相似,却是比他有情义得多了!也是由此,安排了她成为刘志恨的徒弟,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第二百四十八章:打狮成獒犬潘大年缓缓道:王上现在想来也是同时对港口中的船队下手了,是不是?刘志恨点点头,道:你现在想怎么做,老实一点配合本王,还是让这些人一个个地烧得半死,你放心,这一次,再也没人可以出手杀人了!潘大年道:老头子自是听王上的意思,王上要做什么,小老儿一定配合,只求王上放过这里的人!刘志恨道:当然,不过也不一定,这要看情况,你也不是个蠢人,当然知道,有些人,本王是一定容不得的!潘大年跪地道:小老儿不求别的,只求王上能给这孩子一条命!恶门徒包金戈冷笑道:真是笑话!这个孩子的老爹老子记得还是我一刀剁下的,安知他不想报仇?却是那孩子道:我不报仇,你虽然杀了我爹,但下令的人却是他……手指之处,正是刘志恨!恶门徒包金戈哈哈大笑,道:王上,让我把这个小嵬子杀了吧!潘大年大声道:堂堂北地王上,也怕一个小小的孩子不成?王上,你的武功权势,再过一百年,这个孩子也危胁不到您的,请发发慈悲,放过他吧,您让小老儿做什么都行,不然,小老儿情愿用我这条命换他的一命!!恶门徒包金戈道:你这老儿,一家子想死就明说,包爷爷成全你!忽然刘志恨一手轻出,在恶门徒包金戈的身上一拍,这包金戈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跳开,刘志恨道:这孩子的确是不一样,看得出来,他很聪明,是不是?潘大年却是不敢说话!只那孩子定定地仰视着刘志恨。
刘志恨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方才说什么?男孩沙英道:知道,你们在说,要不要杀我!刘志恨道:你真聪明,有你这样一个人,巨鲸帮日后再兴也不是没可能,难怪这老儿死要保你,你说说,你想不想死?一支支火把点明着,松木的火把时不时发出噼叭声,还有几只灯笼也点明了,这时,天色可说是黑了下来,只见这小孩沙英道:我不想死!刘志恨问得妙,他答得也是巧,刘志恨说你想不想死?小孩回道:我不想死!这里面却是另有学问。
刘志恨的那意思是你想死也好不想死也好,可都是由着我,便是你想活,可我不让,你也只是想想,那还是要死!小孩的回话是我自是想活,但要什么条件,你说出来就是了!这沙英明明是个小孩,可就聪明来说,真是了不起!刘志恨笑了,道:你眼睛很漂亮!身后的潘大年叫道:王上——刘志恨却是不理,潘大年想扑过来,却是另一边的两极混元乾坤手武继光一脚把她蹬了到一边!这潘大年有的只是水战的一点经验,可非是说他的武功就很好,在海里,识海域,懂地型,明天象,指挥有度才算得上好!可不是武功高就行的,光有武功,怕不是要漂死在海上!却哪里是两极混元乾坤手武继光的对手,再说他也老了下来,非是如此,可也不会到这岸上!潘大年方自倒在地上,就听沙英嫩嫩的声音道:那我就把它献给王上!这话一出,满院子里都升出了一股透骨的寒意来!刘志恨声音温和道:扣不扣得动?要不要人帮忙?沙英道:不要紧的……这沙英虽是十来岁左右,可也是个知事的了,知道眼下一个不好,自己可就死定了,人之无知才无畏死,沙英虽是小,可沙龙对他甚严,近乎于苟,得了此,才叫这沙英成就大器,非是如此,沙英本身再是聪明,想要一下子出头,岂有不劳而获的么?眼下,生死大关,一步过去,也是要小心慎微,但过不过得去,还是要看眼下!但见沙英中指食指分入眼的一角,往里一插,这便就扣出了一半来了,却是天一般的疼痛!不由叫了出来,这才叫了出声,刘志恨又温言道:很疼么?叫成这样?真要是疼,可也不用这样受苦!沙英倒吸了一口气,道:不疼!!他死死把声音压得下来,狠下全部的心肠,再一用力,终于把眼睛扣了下来,只是这眼睛连着神经线,一时半会的,还连在眼眶之中。
又一阵的阴风吹过,这带出的冷意却是让沙英感到好受了许多,至少想像中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正当他想从自己的小靴上拿出一只短刀之时,刘志恨淡淡的声音响道:是不是很痛?要不要本王借你一把刀来?这话说得轻柔无比,沙英几欲哭了出来。
但他咬碎了舌尖却是忍住了,道:不用!!再将自己的下唇一咬,牙入皮肉,立时泌出血来,却是使出了个猛劲,这劲一生,立时成了脆劲,得了这,才发那筋处发出一声断响,这连着的筋肉才给挣得断开,这一断只让沙英生死两难,他到底是个小孩子,这种疼可是比断掌断臂还是要疼,只不过断手断脚那是后疼惊人,而这只活生生扣出的眼睛却是最初这时的阵痛难消!不过总算是把这只眼睛给扣出来了。
刘志恨虽仍自是闭着眼睛,可却是将这个小院子里的一切都感知于心,常人害人,莫不是以此为乐,刘志恨此时,却是在磨自己的心性,便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杀死这个男孩,这样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年纪小小,却是这般的能忍,可真是个人物,似这样的人,要是不能一下子将他打服,在他的心里种下恐惧的种子,想要收服为自己所用,那可是难!是以,沙英的表现不能太好,太好刘志恨会有这小鬼迟早又是一个马克白的想法,说不得还是要杀,但是太差,刘志恨利用不上,他可也不想要一个废物!是以当权者有时看着自己的朝堂之上,文臣武将无数,有时却偏偏生出没几个人能用的感觉!而宋理宗宠幸贾似道,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人是个肯干的,能力也有,但就是不足!这个不足才是可让他安心和放心的,感觉这人做事还是出不了自己的手心,这才得安心!而岳武穆就不一样了,赵构不是不想用他,但于赵构来说,他要的只是个能帮他守住半壁江山的人,那也尽是够了,当然,要是打得好一点更是妙,可偏偏岳武穆对收复一切失地和迎回徽钦二宗过于热衷,这才让他不快,而借秦桧之手杀之!但杀了之后他又后悔了,大概就是想到可不用急着杀,先关一关,等到金人又不老实了,再放出来咬人!于皇帝而言,身边有能护主的狗就够了,老虎可是不必了,说不好是要反咬一口的,但问题是岳武穆是只黄金狮子的藏獒,虽是猛比狮虎,可却不是狮虎,是可以信任的,而赵构杀了他之后才想起自己错把藏獒当狮虎给杀了,可不是要后悔么!这才加封了他王号!刘志恨现在要的就是把这只小虎打成藏獒,这里要说迷魂大法了,何以不用?刘志恨要的是只能打能斗的獒,可用了迷魂大法后,中术者心智下降,那还是智勇双全的獒犬么?只是一只吓吓人的癞皮狗了,样子凶,块头大,却是没用!沙英缓了好一会,才将双手捧着自己的眼睛献上道:请王上笑纳!刘志恨道:真是不错,你不疼么?沙英道:不疼……刘志恨道:是么?本王可不喜欢说谎的小孩!沙英再道:沙英不疼!!潘大年连声道:够了够了,王上,我们已经服了,我们归顺王上,你就放过他吧!那边几十人的巨鲸帮众一起叫道:请王上开恩!刘志恨这才叹道:你人缘不错,这么多人为你求情,你说我要不要放了你?沙英道:全凭王上做主……刘志恨道:这样好了,你的眼睛总是你的眼睛,我可不好强人所美,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沙英捉摸不定刘志恨的想法,只道:谢王上的赏赐……刘志恨嗯了一声,笑道:那你喜不喜欢呢?沙英颤着身子道:喜欢……刘志恨却是摇摇头道:喜欢?我看未必,真要喜欢,你怎么不玩?沙英捧着自己的眼睛,发着抖道:可……可我没……刘志恨道:没玩过呀,原来是这样,那我教教你,你玩过踩鱼泡么?这里临近大海,每天想来是有不少的鱼的,打酿鱼儿有很多鱼泡,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踩着玩?这个刘志恨,说着最最残忍的话,却是心平气和,沙英悲极反笑,道:好好,我……我踩……刘志恨冷然道:你不愿意?那可也好,本王最是不爱威逼人的了!却是这时,沙英大吼一声,将自己的眼睛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直踏得叽吱乱响!刘志恨再道:叫这么大声,是好玩,还是在生本王的气?沙英道:是好玩……刘志恨道:声音这样抖,是不是生气?你的血液流得可真是快呢!嗯,本王一说,你的心跳也快了两分!看来还出了一身子的汗!你一定是在气本王,小孩子说谎不好!沙英也是硬气,忽然抬手道:王上不信,我可以再玩一次……说着话,手就放在了自己的眼皮上!这是要把自己的另一只眼睛扣出来,这样一来,他虽是成了瞎子,可却是有了更大的机会活下来,若是刘志恨本来是定着要杀他的主意,对一个瞎子,说不得会放松很多!人之求生欲之强,可见于一斑(不要说小孩子没这么果决的,古龙的小说中有个龙小云的,就是这么狠!)!刘志恨正要说好,却是李莫愁快步到了他的身边,自随了刘志恨,去了往日的心病之后,李莫愁已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说起来,要不是刘志恨的武功这么高,权势这么大,李莫愁可能的话未必会愿意跟着他,更大的可能是青山古观,开宗立派!也是如此,现在的李莫愁可是回复了她原先的一点良善之心!至少,对于这个小孩,李莫愁是不想再闹下去的,当下就道:你想让我们三天不吃饭么?还是说这样很好玩?能这样与刘志恨说话的没几个,李莫愁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刘志恨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是一连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这是一支为数不少的人来了!果然,打头面的,正是雷州总兵官雷因,自他身后,是一队的宋兵,这些宋兵是他的部曲,(宋朝武将都是世袭的,有自家的田产土地,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自是不可能白白的释,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赏赐功臣田!使手下大将一个个都成了大地主,那时国家初定,连连大战下来,多的是无主之地可用于赏赐,但是这样一来,将军们虽没了兵权,可都有了钱,有了钱之后那自是有点贪生怕死了,一到打仗,如何还会拼命!而偏偏宋时的将军还就是要用他们,当然,这只是训兵,一旦出兵作战,朝庭是要派出文臣来统军的!贾似道后期对阵蒙古,一是两者强弱悬殊,一是手下的将军多是地主,给他的公田法害得不轻,恨都恨死了,如何会听从他的话战斗!没打就降者如云了!反过来想杀他贾似道,这也是宋时后期战斗失利之快的主要原因了!)雷因有钱,自要给自己的亲兵配制好一点,这一个个看上去高大威猛那自是不必说的了,单看身上的配刀,就是上好的大理苗刀!雷因一进来,就抱拳行礼道:好教王上得知,有两艘小船想跑,叫我着人用炮打沉了,现在港口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刘志恨笑道:雷总兵辛苦了,凌波……洪凌波会意,拿出了一只小盒子,道:这是王上的良药,龙虎宝济丹,将军是武人,正好可得大用!其实这龙虎宝济丹只不过是一种补药,算不得什么,但它的名号在大宋却是很响,便在于这种药见效极大,一经服了,立时力气倍增,这种药力补得就是气血,对于武职的将军来说可是太适合了,人参吊气也好,何首乌补元也好,这龙虎宝济丹就是有这两样功能,大宋国黑价值五千贯钱,这还是有价无市,正常之上,大理国这种药品到大宋国是很少的,而这种药在大宋也是难制,便是在于这药有很多成份是从蛊虫中取得的,而非是草木之灵。
雷因拿在手里,脸上乐得眼角皮都绽开了,笑道:谢王上的赏!殊是不知,刘志恨是想省钱,花大约五千贯的钱,相对来说,刘志恨更愿意给他大理国内本钱在三十贯的这种药了!当然,三十贯可也不算是少了,这可是给将军们的通配品!这时,陆无双和毛铁头等人过来,陆无双高叫道:师父,我们回来了……一切都成了!刘志恨道:是么?杀了多少人?陆无双道:只打了一半……剩下的让毛铁头说好了!毛铁头道: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是打着的,不过后来我们打到了一半的时候,遇上了个熟人!说着身子一让,道:就是这位了!却是一个青年男子站了出来,这人一嘴的八字小胡,却是显得文雅,一个俯身拜倒,道:在下宋言臣!是黄羊公座下的鲸将,拜见北地王上!(新雕人物简析:红颜李莫愁。
李莫愁是刘志恨的初恋,如果两人好了,那刘志恨再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及武功了,以他的性情,只会和那位梁奇岳一样,当然,就这一点上来,李莫愁不是孟非清,她只会真心真意地和刘志恨这样相处下去,也许日后刘志恨有了钱财,花一点,聚小妾,但绝对算得上是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不同,一个小小的误会让两个心气同样高的人分开了,刘志恨走向了偏激,对武功之道执迷并取得了无数的成功,为此,他放弃了迅速和李莫愁相会,这会影响他的武功,而李莫愁也在这些年的执迷中一点一点从沉迷中走出来,身为一个女人,当她再会刘志恨时,感情已经淡化,可偏偏这时的刘志恨已经成了她只能选择的唯一,武功打不过,势力更别提了,不过好在还有小龙女,两个师姐妹在一起,陪着一个冰冷无情的男人,这样过下去了!只不过,这时的李莫愁已经没了曾经有过的真情了!)第二百四十九章:前期风暴刘志恨笑道:宋将军起来吧!不用这么多的俗礼,是不是你们相认之后,你们就不打了?宋言臣道:是的,在下少时喜欢行游天下,最爱的是湖海,当时,在长江之边,我遇上了长江七蛟七位兄弟!蒙七兄弟不弃,在一起吃喝了一个月!那边长江七蛟的老二李二道:是呀,我们还劝他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入伙,叫他小八呢!不过他说他要看海,这才没成,不过我们还是当他是老八,王上,这个人可是好人!宋言臣道:这之后,在下到了海边,遇上了毛兄弟!毛铁头笑道:我当时要练家传的武功,可非是要在这海边才得行,没了法子,却是遇上了这位宋兄弟,当时我练鲸齿鲸啸鲸呼功走了岔气,本是要客死异乡,但是这位宋兄弟却是够朋友,萍水相逢,却是为了我花钱费物,为了我的补品药钱,宋兄弟杀了几个富户,给一批乡丁追得一身都是伤,这救命之恩,我老毛子是绝对不人忘记的!宋言臣道:江湖中人,自是当守望相助,毛兄弟性情直人也,在下有力相助,自是要帮上一二!刘志恨点头道:这么说,港口里的一切都已经平定了?宋言臣道:是平静了下来,但是还是受到了不必要的损失,近八百兄弟死伤(不是全部的死亡,是连死带伤!),两艘船大伤,还有两只小船出港时沉了,这实是不必要,真是可惜,在下还真是不知道,王上为什么要对我巨鲸帮动手?刘志恨道:毛铁头,七位水上兄弟,你们没说么?毛铁头道:本来是要说的,不过李兄弟说这是王上的命令,多少要问过王上先,兄弟们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带着宋兄弟来了。
刘志恨道:李兄弟?哪位李兄弟?毛铁头道:是李仙桃兄弟!一推那粉白的青年李仙桃立时给推了出来,李仙桃道:职下李仙桃,参见王上!刘志恨道:看得出来,一表人才,不多说了,你想要什么赏赐?李仙桃大喜,道:我要为军户妓营的金枝一家赎身!请王上免了她们一家的罪行!刘志恨微微一笑,道:好,没问题!回头本王就发手令!转向宋言臣道:实话与你说,穷国马克白与鲁小玲并一众人等造反,你们受得是穷国的招安,所以本王来了,你明白了么?宋言臣道:王上,这可也不好说,我们当初很多人都是听说王上的大名才来的,马克白大人说穷国之王是王上,他只是理政大臣,鲁小玲帮主登帮主之位时,我巨鲸帮还进行了朝贺,之后才定下了投靠之心,看中的,也就是王上的脸面,在下相信,只要王上檄文一发,定然可以招来四方之兵,行问罪之师,王上,这样可比杀要来得好!刘志恨淡淡道:你在教本王怎么做事么?宋言臣一惊,忙跪下了道:不敢!刘志恨道: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你说得也未偿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好了,我们先去雷州!收整巨鲸帮的力量,再行发出檄文,小孩子,沙英是吧,过来!那独眼少年沙英起身上前两步,后面潘大年小心跟着,此时,沙英的脸上那眼眶中仍是拖出了一条半长的神经线,看上去好不渗人!刘志恨道:杀了你老子,你服不服?沙英道:家父无知,死有余辜!刘志恨淡淡道:无知就是死有余辜,你真会说话!沙英道:只求王上饶命……刘志恨道:那样好了,你就再坐你爹的位子,只是这一回可是不要再出错了,老潘头,你帮帮他吧帮主还是由他好了,现在我们去船上!这小孩子就留在这里处理你们帮里的事,别再出错了!沙英道:是!我一定会多问问潘执事的……潘大年也是点着头表态,何谓以势压人,下位者搏力,而上位者搏势,便就是如此了!至此,刘志恨对于穷国一事,终于可是得了转机。
本来,穷国要自立,刘志恨发出檄文,以他的威名自是可以吓得穷国大乱,也有可能有一部分人投向他,但这到底还是下下策,只因其水军力量的薄弱,刘志恨本身的名气再大也是无法弥补这一点!一旦刘志恨真个傻乎乎打起来,那必然是自取其辱,还没成型的大理国水军立时会遭到毁灭的打击,再想建立起来,非是要二十年的时间不可!那时,穷国羽翼以成,两国分庭抗礼,于穷国来说,只要他的水军强大,那自是没得可说了,必然是越发的兴旺,前途无量那自是不必多说的了。
而大理国可就不妙了,首先,大理国连接大战,使国力澎涨到了一定的程度,接下来不行休养生息,必会出现反弹,那样一来,国力下降,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到时,蒙古打来怎么办?国内不平势力起事怎么办?别看大理国现在说来算得上是个大国了,可是这却是带出了三分虚!当年,强秦何其强,二世而亡,隋文帝开皇之治,国富民强,可是到了炀帝的手上,炀帝受儒家所害,丢了国,都是血一般的事实!刘志恨表面上是学秦始皇的方法,以力压人,把一切问题压了下去,面对刘志恨在,再想反抗者可也是没法子,生怕到时会遭到更大的灾害!对刘志恨不满的洞主寨主头人,还有那些积存怒火的贱民,再有被灭杀打压的诸国中心有不平者和欲行反抗的民者,这一应的敌对势力,全数给刘志恨的强权威霸之力压服了下去,哪里会有人敢冒头,刘志恨号称北地杀神,这名号自不是乱叫的,要说有人打倒他之前,非是正常情况,是断然不会有人敢于向他动手的!而穷国马克白正是看出了刘志恨的这种种错处,行人不敢行之事,这虽说是会犯大错,但是话又说了回来,一旦成功,他立时可以得到想都想不到的好处!这也是马克白全情投入造反的原因。
马克白不是傻子,他看到了这一点,才行发难之举,不是他不想等,而是现在是刘志恨水军实力最弱的时候,一旦刘志恨的水军成了型,再行作乱,那样便会出现手下军心士气不齐,甚至可能有人反叛而逃,那可就不好了,而现在马克白做这种事,刘志恨的水军力量却是不足,他要是立时发出檄文只会成为一个笑话,可刘志恨兵行险招,以最快的速度先打巨鲸帮,马克白本是想借巨鲸帮和海沙帮的力量来充实自己的力量,可是这也是他的隐患!是以,刘志恨先取得了大宋的支持,再行灭杀之道,以震敌人之心,这样一来,再发出檄文,可也就好办得多了,正是应了利益的最大化!海风徐徐,吹在鲁小玲的身上,但她却是心凉如水。
当她看到马克白的设计之时,想也是想不到,刘志恨怎样会不死,说来刘志恨从哪里说来都是个人,虽然武功极高,也越发的不像是人了,可是他的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正如马克白对她所说,人到底还是人,是人就有血,有肉,给这玩意一炸,想不死都难!诚然,马克白改良了火药,威力大了不说,更是了得!用得又是会武的死士,刘志恨不察之下,不死是笑话!但偏偏刘志恨没死,莫名其妙的毒人高晋平出现了,她现在的意识是只在幻境之中,可一出手,立时将这些存了死志的死士全部拿下,现在人在白骨塔,可说得上是生死两难!谁又能想得到有毒人这种不出手不打人,只是光着身子在人面前走一圈就行了的怪物!当然,这一点的详情鲁小玲还不知道,她是从北地绕道到了大宋之境,也不敢声张,只从暗处到了泉州,由着泉州坐了商船到穷国,现在的鲁小玲一身的男装,连嘴唇上也是贴着假胡子,一树帆高高挂着,得了这大帆,船速可是快了,而这艘船也正是穷国新建的商船。
一名乞丐上前行礼,鲁小玲看看四处,几个知机的丐帮子弟围在边上,将这处甲板给隔了开来,这艘船很大,倒也不是太过引人注目。
鲁小玲低语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乞丐道:大理国的事情不好传出来,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刘志恨一道明武令太厉害了,练武的,游人,包括我们乞丐,都给记名在册,到了哪个城,那个洞,那个寨,都要递交通关文书,一旦给巡骑察到,立时捕杀,现在大理国的名人堂太厉害了,那些掌门都不要自己动手,只叫手下人就可以搞定大部分事,就算真有绝顶的高手入到境内,难入城,难行路,只能流于深山之中,万一不好叫名人堂顶级高手追杀,谁也受不了,帮主,我们现在一点消息也是测不出来!鲁小玲气得牙都痒痒,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有多幼稚!想当摄政王,当女王,真真是可笑,现在看来,论本事,自己还是要看马克白的,这个马克白才能到是出众,非是他说刘志恨现在动不得大军兴不得大力,将一切说得如此透彻,她也不会这样帮马克白了,马克白的许诺是一回事,他虽是比刘志恨大方,但他要真是个白痴,那鲁小玲可也不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那和自己找死实是没什么区别!手下乞丐又道:帮主,现在怎么办?鲁小玲道:能怎么办,加紧宋国的军情,我有点担心宋国会在这件事情上投向大理国,那时,有了宋国水军,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那手下人道:可是,一旦我们两军打了起来,那反是对宋朝有好处,他要的也是坐山观虎,便是再蠢,也当两不得罪,保守中立,怎么可能会帮着一方打另一方呢?还是说,他们想消磨我们的实力?让我们两败俱伤!鲁小玲一掠被风吹动的秀发道:这件事情你看不明白,公孙白,你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在穷国处理些政务你就以为自己有两下子了?公孙白道:怎么会呢,正是要听帮主的高见!鲁小玲笑笑道:我能有什么高见,我的这个看法都是听那两个人讲的,这种事,不可以用常理测之,对于大宋来说,按它往常的坐法,帮刘志恨是理所当然的,你想想,对于大宋,是我穷国有威胁力呢,还是大理国有这个实力!公孙白顿时明白,大理国与大宋国比肩而立,平常,大理国还是高氏时,国内乱而不止,自杞国与高氏一直开战从无休过,国力不振!那时,大理国向大宋称臣,大宋自是向大理国耀武扬威,虽说大宋自己也不怎么样,但无论兵力还是财力,大宋都是大理所比不了的。
可是刘志恨却是竖起了大理强国的一面,现在大理国就国土而言,先就不下于宋了,当然,大理国人口少,不足大宋,也没大宋有钱,是以大宋可以养百万之兵,大理国却是不能!可大理国精兵却是比大宋要强得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理虽是仍向大宋称臣,不过称臣的是段详兴,可不是他刘志恨,刘志恨还是大理国的并肩王上!两国看似仍为主臣之国,但就根本来说,两国却是相并而立了!以大宋一贯的外交,只要大理国仍以大宋为宗主国,仍是平常贸易交好,在这种可确定的情况下,大宋自是不想惹得大理与大宋反目,这样一来,大宋不帮穷国,那自也是成了可能之事。
退一万步讲,大理国要是向蒙古国开关放道,退回金沙江以后,再不,将兵力撤入建昌城,不管不顾,任时蒙古军入侵四川,那时大宋可就哭都来不及了!而得罪了穷国并不要紧,穷国靠海发家,说到底,虽是会给大宋造成一定的财赋问题,可却是不会动摇国本,这样一来,任谁也都知道大宋会怎么选择了!公孙白道:那样说的话,的确是的,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对我们不利么?鲁小玲冷笑道:这一点你可也不用担心,这一次了不起就是明刀明枪的拼就是了,我们虽说暂时落于了下风,但并不是说我们就没了玩的,只要这一次海战我们可以打败大理国的水军,那大宋也就没了白白与我们拼命的理由了,这样一来,两国分立也就成了事实,而刘志恨要是不能速胜,大理国的国事可也就不好说了!公孙白道:万一水战也败了呢?鲁小玲先是一怔,继而大知起来,道:水战失利?哈哈……你相信我会输给大理国的水军么?公孙白也是笑道:自也是不信!鲁小玲笑脸攸收,道:不过刘志恨这个人总是能化不可能为可能,这事可也不好大意,还是早早回国为妙!忽然一个乞丐叫了一声,鲁小玲不待发话,公孙白道:叫什么?那乞丐道:是白沙岛……要到山南了……鲁小玲道:还是太慢了!要再快!(新雕人物简析:最美的黄蓉,黄蓉是金大笔下最美的女人,有诗曰:冰纨雪柳映参差,轻舟绰立仙人姿。
玲珑心璇玑轻巧思。
风霜剥去青颜,皓首枯心也相知。
说得正是黄蓉。
红颜注定薄命,黄蓉生下来就只能得到一半的爱,在这份不完全的爱面前,黄药师对她再好,黄蓉也是有她的不满,到这个不满到了极点,黄蓉翘家了。
在黄蓉离家之后,她先看中的是小道刘志恨,刚刚失恋的刘志恨显然是比大块头傻大个的郭靖要好得多,而刘志恨却已经是志不在此了,黄蓉在两种不同的对待下,自然而然地喜欢了郭靖,并嫁给了郭靖。
但是,不得不说,郭靖的包袱太多并也太善于给自己找包袱了,因为这个,郭靖和黄蓉在一起,自得了个女儿郭芙后,就没怎么再生了,是她们不能生么?显然不是,这正是说明了两人成婚后虽是在一起可是却再不复重前的亲蜜!那么,在这种情感下,刘志恨的再度出现,就自然而然地她心中留下了痕迹!至于接下来会演发成什么样的局面,就不得而知了!)第二百五十章:穷国恶耗大流求穷国,山南地丰见城,也叫丰京。
这里现在是穷国的国都,立都自是要立最大最富之地,丰见城说来还是差一点,马克白自己也是不满意,但是没得选,相比之下,他将更多的钱财全都放在了军事与船业上,这些土木工程只得压了下去,再者说了,穷国不似大理国,抓了那么多的俘虏,征发那么多的贱民,干什么修什么建什么都是不花钱,而穷国就不一样了,穷国现在虽说是有钱了,可正是因为如此,想把这些人手里的钱弄出来,那可就难!正自马克白批下了一份大力扩建山北国亲北港的国政令,却是一名士兵奔了进来。
这个士兵一身的绿花衣,拼布而成,背着一只大喇叭口火绳铳,腰间一把军刀,正是马克白为数不多但战力却是极强的亲兵卫队!马克白虽是一心想扩大这支兵队,但不得不说,这里面要的钱实是太多了!马克白头也不抬,他一日常常要工作十个时辰,只睡两个时辰,可也是没法子,都是他一个人在管,虽说手下也的确是有一批人在帮他,但是他还要想着造反,那时间可也就不大够用了!马克白道:说话!那小兵头子道:鲁帮主来了,看上去好急……我按大人上次说的话做,没让她直接进来,对不对?马克白心道:这女人真是想当摄政王想得疯了,做事比我还激进,不过话说回来了,她虽是一直帮倒忙,不过可还是要利用她身上的能力,虽说她的理政能力平平,做事也是一般,可是要她做事却是还可以!当下道:以后对她例外一点,可以放进来了!不一会儿,鲁小玲快步进来,加了响钉的皮靴蹬得哒哒响,这是她上了岸后,在路上买得一双,高统子皮靴,加了铁钉的响钉,走起路来噼叭直响,鲁小玲虽是想和马克白商量,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鲁小玲打生打死玩造反为得是什么,还不是这个?是以鲁小玲是非要买下来不可,现买现换,这才往丰见城而来,这一路上她也是非常满意,一双皮靴子走起来直响,让她心情好了一点,可是没想到到了门口,马克白的理政总署却是没让她进,可不是气坏了,但自马克白造反定意之后,他也是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行,是以在自己的身边配备了足够的力量!别的不说,一百个士兵分守在三重门里,武功再高的人想这样直着进去,就算他一时间杀了五十个人,可还有五十个人五十只铳和小铁西瓜对着他!想要硬闯,没有刘志恨的武功基本是有死无生,面对这样的防卫,就算是刘志恨本人也是不想硬闯的。
只好等,倒是好说,不消一会儿,就有人来了,那把门的卫士大大方方地放鲁小玲进去。
鲁小玲丢下身边二十个手下,只带了两个从人进入,理政府内,青石的地面,这石面是让人用磨石打磨过的,马克白当然想用大理石,不过那可也太不现实,现在还没到花那种钱的时候,就在昨天,他刚刚又批了一笔赔偿金,便是因为火药坊的工人又出了事,生产火器并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每一点的进步都是要付出难想的代价!鲁小玲进来之时,马克白仍自是在看着海图,上面四五条线,这是穷国的商路,一条是通向高句丽的,一条是通向大宋的,通往大宋的航道很多,最大的是泉州,不过泉州虽大,但会让宋国官家抽去不少赚头,这样一来,加大福州,台州,扬州的航路就显然要重要得多了!南下还有各各国家,不过远航还是有问题,虽说做一次,发得让人受不了,但海贼也是很多,这样一来会占去大量的水军力量,马克白要留下水军应付刘志恨可能的发作,是以不得不慢,其实他也是想等,等刘志恨到穷国来,那样的话,他只要派出一只船,一个水鬼,用足够的炸药,一下子就可以送刘志恨见海龙王!但是他却是不敢等,刘志恨这半年来不断地往穷国派官派员,还叫出了高龙飞,虽说高龙飞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给钱收,给美女上,一点也没个顾忌,可马克白仍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面派人盯着高龙飞,一边加快布置。
马克白心中也是惊叹连连,本以为刘志恨失了过往的记忆,没什么可怕,只是个武夫,可是不想刘志恨对权力也是抓着不放,他做事看似出现了破绽,立时就有了应对之法,看得出来,要是自己再不动手,可就没了机会!马克白不想居于人下,尤其是曾傻乎乎跟着他的身后的刘于是!至少也要封我为王,至少也要对我尊重!把我放这里一摞,算什么?拿我当个物件来使么?马克白不是一开始的装疯卖傻,怕是已经为刘志恨杀了,就是这样刘志恨也是不放心他,留下了鲁小玲看着他。
可是鲁小玲本就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虽是聪明上教,但是也容易生出异心,这一点,刘志恨由于看在了鲁有脚的面上却是没得在意!鲁有脚看起来是个老实人,理所当然,鲁小玲也该是的!加上她是丐帮的人,有黄蓉看着,刘志恨放心!虽说刘志恨露出了这个破绽,让马克白在潜移默化中同化了鲁小玲,她只是占着个摄政女王的名议,说不上什么,刘志恨要收就收了,到时她还是要看刘志恨眼色的丐帮帮主,现在的丐帮帮主虽说得上是有力量,可鲁小玲要的更多!谁叫这之前武媚娘给天下女人开了个头呢!能做女王那自是好的!可是刘志恨也是个精明人,他意识到自己的破绽之后,就一直往穷国派人了,为此,刘志恨到了襄阳,在他的要求下,黄蓉才去的穷国,不然黄蓉哪里会想去那里,这种事情她一向是让鲁有脚去办的,何以会自己去!之后,刘志恨虽说是让鲁小玲当了帮主,但更是加派人到穷国去了,为了打发刘志恨的人,马克白花去了整整近一千万的宝钞!马克白回过身来,道:回来了,辛苦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鲁小玲喘了口气道:不好说了,事情败了!马克白倒是没露出太多的异样,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鲁小玲气道:你这个家伙,你之前说过的,你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定能成功!可是现在失败了,你又来这一套!既然你早就知道要失败,还和我说这种话干什么?人可是我带入大理的,不是我见机的快,我就死定了,天知道刘志恨会怎么对我!马克白笑了笑道:你不会有事的,其实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了,这种事不要你亲自去的,可是你不听我的,我让你带回杨过那个小子,可你也不肯!现在还怪我?鲁小玲道:杨过在我们的手上,真出了事,一下子就会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你知道大理国有多少高手,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吃点东西都要看三看,等三等,出个门,都要带足替身和军队,人生这样下去,我可不干!!马克白摇摇头道:刘志恨有一句话说得好,想要什么,就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代价不够,怎么能行?我已经在做准备了,你看!说着一拍手,只见从那大屏风后起出了七八九个的男子,一个个和马克白差不多,不是近看,根本看不出来!鲁小玲惊道:怎么搞的,这么相像?天下和你一样的人都找齐了?马克白摇摇头道:那自是不可能的,我是在你的手下中找了一个会易容术的,加以改良了一下,不过是修修眉,正正骨,割割眼角,用点面粉什么的妆饰一下,差不多就得了!你再看!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火铳,这只短铳可是不错,鲁小玲拿在手中只觉手上一沉,足足十斤多重,一支小小的短铳子竟然这么重,可也是让鲁小玲意想不到,这可是没法子,马克白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这才做出了一支,这一支足足要十个熟手工匠,做上一个月!还是流水做的,为了加大枪管的威力,不得不用上好的精铁来回煅打,连着包了三层,这才可确定不炸膛,马克白让人先做十支出来,不过这也要等到下个月!如果有十年就好了!马克白有些遗憾!时间,说来说去还是时间,他再是大力发展火器,但没有一二十年,根本见不到多少效果(火器在宋朝就有,而宋朝一直大力发展火器,可是最初的火器威力实是有限,就根本上来说,是对付不了强弓硬弩的!当然,如果让天再给南宋时间,比如三五十年,宋国也许真有可能发明出最最先进的火枪,那样一来,自保也就不再是问题了,但是,火器要的时间还是太长了!直到了明朝,这才成功,可是明朝太不自爱,在成功之即,居然大兴儒道和程朱理学,结果让八旗兵给踏得平了。
)!鲁小玲拍拍自己的头,道:那么现在怎么办,刘志恨已经知道了,他一定会打过来的,我们怎么办,你是有后备的,是不是?马克白点点头道:这是当然,我既然要做这件事,就要承但这种结果,于我们而言,能先一步杀了他是最最好的结局,但现在失败了可也没什么,其实我早就想说了,阴谋刺杀可逞一时之效,但于大局没有影响,想成大事,最终看的,还是有没有实力!鲁小玲道:你好大的口气,刘志恨的武功我亲眼所见,天下无敌实至名归!大理国武林为他统一,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说大理国的武林了,便是中原武林,多少人挤破头想入大理国军界!大理国之强,我是亲眼所见的!!一旦我两国交战,无论怎么样都是难搞!更何况,大宋那么软,刘志恨到时一定会拿大宋一起打我们的!!马克白点点头道:你说的我全都知道,但关键有两个,第一,大理国没有精锐的水军,而我们的水军这两年来除了我们自己训练的,还有我们从大宋拉来的人手,张一谋也彻底投向了我们了!第二,大理国就算想努力筹备军力与我们打也是不行,他们的国力这两年已经到了极点,必须休养生息,你自己想一想,一个国家,不过千万的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连连大战,有多少不都给掏空了?他们的六月于娜一直打到了海德拉巴!往南,打下了陈国,更是直逼到了真腊和占城的土国,你想想,为什么刘志恨不肯继续打下去?其实,不是他不想打下去,而是再打下去,而是再要打下去,就会掏空他这两年连打带抢得来的底子,这点底子是他想对付蒙古的,要是这个时候全都用掉了,他得了穷国也会失去大理国!挡不住蒙古,那一切都没得玩了,这种事他是决然不会做的!鲁小玲道:这样说来,大理国只是打一下,打下了就成,打不下就回去了,那不就是有得谈了?马克白冷笑道:问题是他怎么可能打得过,这是什么,海战!可不是陆战,恁的不仅止是武功,也不是士兵的勇猛,而是海船战舰,是不昏船的水兵,是指挥水战的将军!他大理国说到底也不过是只有陈国的那一点点旧底子,陈国是有船,但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船,怎么和我们斗,就算他向宋国买,这船是说造就能造出来的?到时,我们的海军整编就成了!封锁他们的港口,打劫他们的商船,隔着大海,我们打他们,他们打不到我们,就算造出了大船,也要叫他们一艘也下不了水,等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放下心来全力发展火器,到时训出了一只十万的火器大军,看这个天下,顺我者不一定昌,逆我者一定亡!哈哈哈哈……却是在这个时候,有信兵快速飞报!马克白有令,信兵免传,可直接入内,不过这些信兵是定下的人,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都是认过脸,见过人的,可是不会有生人混进来。
但见这个信兵进入道:高侯(马克白自封为高山侯,因为他开化了山中土人而加此号。
)!鲁侯(鲁小玲要马克白加封她的鲁阳侯!鲁阳是马克白治国时建立的一处新城,富得流油,为了天下,他大方忍痛地给了鲁小玲,做为她的封地!)!有千里密信!快信是一回事,而密信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快信可由得别人看,而密信却是加了密文字的,这字是高山原地土人的密字,非是高山上的土族人,根本看不出来,马克白为了统治流求开化穷国,大量地雇用土人,自是要榨干他们的才能!方不负他花出的那许多财力物力!马克白随即打开,将这信交给随身常在。
这名常在自是个土人,却是个有学识的,知宋字和本家土字,马克白割了他的舌头,留他为自己翻译!由于一直是他的身边人,马克白大大方方地赏他常在这个名号!这个土人也是喜,便由此为名!不消一会儿,常在便用笔重腾写了一遍,交到马克白的手上。
马克白定了定心,只一看,却是足下发软,这自不是个好消息,刘志恨联络大宋方面,一出手,就在雷州夺下了巨鲸帮的总舵!随后兵发琼州,现在更是发下了讨敌檄文,巨鲸帮三大鲸头带着船队认下了檄文,陈国的兵马也开上了琼州!(新雕人物简析:清冷内热小龙女,小龙女可说是金大笔下的一个仙女极人物,她的美是不用说的了,但这个人物有两个缺点,其一,她过于冷酷,这种冷酷是一种唯我的排它主意,在小龙女的心理,最初只是想这样平平静静的活着,一直到死,她本身并不想和别人有任何的交集!这样的人无疑,是很寂寞的,任何人都是挡不住寂寞,除非他她不知道,小龙女最初是不知的,可遇上了刘志恨她知道了,对于刘志恨的情感,并不是说小龙女真就爱上了刘志恨,只是小龙女选择把自己的一切放在刘志恨身上,一经放上了,她也就不再想别的了,这也是她的一种冷漠,可以这样说,在小龙女的心中,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是她所不关心的,她只关心她在意的人,比如刘志恨,李莫愁,杨过,至于其它,小龙女是并不曾有一点放在心上的,这就是小龙女!)第二百五十一章:大宋之朝王五月入宋,联宋,十日内攻雷州巨鲸,五日前到琼州,发檄文,讨高鲁二侯,鲸头一死三降!三日前,厉威将军至琼州,辅船为多,疑步军至!短短一张纸条上译出来的就是这些了,字少,虽是信息众多,却是没一个好消息!鲁小玲叫道:怎么办,怎么办,都是你,你说招巨鲸帮和海沙帮,现下好了,巨鲸帮一下子就投了敌,我们在他们的身上前前后后花了一千多万的钱改良火炮弩机,现在全白废了!都资敌了!反过来打我们了!马克白定了定心,和过去不同,经过这两年来狗一般的辛苦工作,别的不说,马克白已经有了铁一样的政治家的神经,人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得就是马克白这种人。
马克白转过身先行坐下,取过边上的冰水喝下,再用白麻巾擦了擦自己惊出来的细汗,这才道:静一静,这虽是不好,可也在我的庙算之中,虽说会让我们的损失大上一点,可也不是说我们就会因此而完结,不是我说你,这么一点胆子,你当什么王?想想我们做得是什么,成王败寇,这种事只能是往前走,不能左右看的,尤其是不能回头,但有一点犹疑,立时就可能会万劫不复!这个道理,你不懂得么?鲁小玲心神立时定下来,道:你是说,这一点已经在你的预算之中了?马克白道:我们做大事,总是要先算一步,再为这一步算上退步,我要巨鲸帮是为了增加战力,可并不是说我对他们就没了提防之心,不然,我就会为他们装备全部的火炮,而不会要他们出那另一半的钱!这一点的钱我还是花得起,现在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还算好,至少我做好了海沙和巨鲸两帮一起反我的准备!鲁小玲道:你知道这两帮的实力么?刘志恨本来没多少水军,这一下子他可就有了力量!马克白点点头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也不要小看了自家水军的力量,我们就一定会败么?巨鲸帮和海沙帮的实力我们自是了然于心,两边联在一起可也不见得是我们的对手,再加上宋军我也不怕,只是一战而已,还怕我打不起么?常在,下令,让张一谋点兵聚船,把主力集结在白沙岛,这一战,不消我们去打,我等他来攻!鲁小玲道:依你的,可是,你确定刘志恨调不来大军?马克白冷笑道:最多三万人,不会再多,这是粮之余数,也是他船能做到的最大载重,再多,他就支持不住了!鲁小玲点头道:还是你说得对,就这样,我这就带人巡国,不能让国内乱起来。
马克白道:这样最好,现在就是要国人稳定,我们再在海上打败刘志恨不败的神话,他也就奈何咱们不得了,到时,只消一纸降书,让他面子上好过一点可也就是了,他刘志恨只能窝回大理国去,这剩下的时间可就赚回来了,非常时期,什么都不用怕,我只要这一战胜!!鲁小玲点点头,转身去了,走到门口,一个回身道:我下次再来,你可要对你手下的狗头说清了,再敢拦我,一刀劈了他!说着气呼呼地走了!马克白微微一笑,却是不在意。
待鲁小玲这边方去,马克白脸色阴冷下来,道:让陈明过来!常在写了令条到了门口处,自有跑腿的兵丁出去,很快,就听噼叭的脚步声响起来了,这陈明是马克白新建的新军大将,这支新军人数在一千人上下,是高手加火铳加铁西瓜加钢弩手组成!高手好办,从丐帮中调就是了,这丐帮中的高手一流的少,二流的不少,三流的最多。
只选听话的用严令酷法稍加以训之立成强兵高手。
火铳手和铁西瓜虽是有,但不足,火器军坊虽是大,但生产满足这些还是很难这区区一千人的编制,只有三百人可有足够的火器。
至于钢弩手,则是马克白的改良。
中国武器中弩之发明是一例,自宋以前,弩的水平在世界之上,不过自传入到了西方后,西人改用钢制铁器代替中国的木制弩具,第一,省却了时间,因为木制弩的昂贵便在于其木材的难寻,一个器件坏去,这具弩便可说是坏去,这是弩具难发展的最大特点。
马克白自不是旁人,当下着工匠用铁器钢具代替弩上的部分机件,这样一来,这弩可也就好成了,只是却是重得很,一只钢弩可达五十斤上下,寻常士兵莫要说用了,便是背着它行军也是苦事,好在马克白对此做了大量准备,士兵更是做出了对此的训练!至于箭支则是由从大理国进口来的乌蒙马来驼,一支连发钢弩可连发十箭,但是对弓弦损耗太大,一般千发之后,弦便是难用了!不过却是比火器好用得多了,马克白曾想大量的装备这种钢弩,但盘算下来,这钢弩太重,不是正常的士兵能用得起的,穷国军中有很多土人,这些土人的确耐得苦劳,但却是没有大力,这五十斤重的弩一个急行军立时就会失去战力,想用马来运,也是没有那么多的马,穷国本身不产马,全要从外进口,马克白不敢大量地买,是以这些马苦攒慢存。
也是只有这么一点,尚是不足千匹,马克白调了三百马匹运箭,一百匹手下各将分了,再有就是用于各地传信之用!三日左右,马比人快!陈明一身绿衣布甲,这布甲也是穷国所创,便是用老粗麻做出的甲,看上去还总凑合,算得上是能用,却是顶着一只带尖的铁盔。
马克白的军队不喜他们有甲,是以尽可能的减少铁器的使用,但头盔却是人人一顶,战斗之中,伤手伤足不容易死,但一伤到了头,那可就完了,十有八九那是必死!!宋军也好别的也好,用得都是普通军帽毡帽,更有好笑的,是用头巾一裹!但马克白却是坚持花了大量的铁器给士兵用上了铁盔,只是出去的穷国兵还是用头巾替代!一入内,陈明一下子俯身拜倒,道:臣,陈明,参见高侯千岁!这个陈明是丐帮长老陈长发之侄,本来陈长发对他不是很重用,而是马克白要用人,提上了他,是以,这个陈明对马克白真是忠以耿耿!非是如此,这一支精兵也不会交之与他了。
马克白道:起来!陈明道:谢高侯!提步而起。
马克白看了陈明一眼,这陈明,好个相貌,紫红的脸膛,唇上带须,虽是二十多的年青人,可却自有一派成熟稳重之相!所谓非常人必非常相,想陈明天生一副主角相,怎么可能不得马克白的重用!马克白手指在桌上慢慢敲着,道:陈明,本侯问你,你待你如何?陈明道:天高地厚之恩!马克白顿了一下,道: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你……敢不敢办?陈明朗声道:愿为高侯效死!!马克白一拍桌子喝道:好!一个起身道:这件事情非常重要,非是一般事情,我也是看在你是我最最看重的人才交由你去办,我这番用心,你可明白?陈明一个翻身跪倒在了地上,叫道:大人但有所命,臣愿以死相报!请大人下令!马克白点点头,回到桌边,从案上,拿出了一封白绢,道:你自己看!陈明一看,当先一个名字是拉巴里三个字!陈明心惊,这上面一个个全是土人的头目,这些人多是给引得下山来,便是不下山的,也是给马克白摸得明白地址!看得出来,马克白早就是存了这个心思!这些土王之所以安定下来,自是马克白许给了大量的好处,这些钱财田产多不胜数,马克白大送特送,这才稳定了穷国,使穷国上下同心,只是现在难来了,马克白自是不相信这些土王会和他同心同德,再者说了,现在可说是稳定了局面,这些土王的戒心也去得差不多了,一个个当大爷得惯了,现在的土王在马克白的银弹攻击下,早不复昔日茹毛饮血之勇了,个个腰肥三尺,体重三倍,杀之如猪,虽费些劲,但一来总也是杀得,二来也算是可得好处,这人一杀,大量的钱财可就能得收了回来,再以之激赏军功,两全其美!陈明道:大人这是要……马克白道:要杀!!陈明顿了一下,道:是!马克白道:全数杀了,一个也不要剩,不要听他们的辩解,但有个问事的,一律有杀无放,你有没有信心?兵力够不够?陈明道:信心有,但这事要快,我还要兵,我手下的兵可以分批去杀那些最大的人,但是不能面面俱到,一但走了消息,这些土王必是要反,他们人望极高,登高一呼,从者如云,穷国大乱必起!是以,要动手,就要在三天之内一并而下!马克白道:好!依你,我再给你手令!把绿营军给你,行么?穷国陆军三营,穷营,绿营,南营。
南营是穷国中以丐帮精兵子弟组成的精兵,人数在两万左右上下。
穷营是土人为主的军队,也是两万人左右,但实数却是有足足五万,多数人是一饷两兵吃,穷国的兵饷没有上官抽头,足额而发,土人不识字,人又穷,很多人还不会耕种马克白虽不愿,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去!再就是绿营,这是马克白小心精选出的战兵,穷国上下总不能只有一支南营军,还是小心点,平衡之道才是王道,不可一军独强,是以这支绿营军实力不小,马克白调出了这支绿营,杀心之坚,可想而知,再有南营军镇之,谁个敢反,大军一到,立时可以扑杀!行止前后有进有退,马克白真不愧是造反之枭雄!此时,大宋朝堂,只见一个太监高喝道:升朝,朝臣入殿……虽着朝臣的喝喊,一个个红衣紫衣的大臣武将向着朝宫大庆殿行去。
这大庆殿又名崇政殿,正是南宋国是举行大典、大朝会之所!但见宋之文臣武将分左右两班向内行去,不消一会儿,就立于了左右两旁,自然不是全站着的,一部分高官得了恩宠的大臣却是坐着下来。
宋朝重文重臣重法,皇帝虽说也刑杀大臣,但就大体说来,还是礼遇有加,但是个年老的便要有座,大官显贵更是要赐座,以示皇上对臣子的器重,可说是文明之举,当年,大宋重臣中,寇准包龙图都对皇帝直言,大喝起来,口水沫子都喷到了皇帝的脸上,但皇帝却是只能苦笑,忍下来了,虽说大宋的皇帝少了血性,但对臣下的宽大,却是一个事实!不似清朝,无论大臣小臣,都以奴自居,见面要磕头,低首不抬头,打脸要笑迎,踢人要转臀,做人要断项,当狗可得骨,人人不做断头人,满清制下尽是狗!西方传教士有言,明朝时,国人走路正常都是抬着头,挺着胸的,衣着华美,谈吐文雅,而到了清朝,人人低头缩首,穷得似狗,说话更是粗口不止,三句一痰,丑态百出!而宋朝时,虽说国家受辱,但妙得是,国人却是仍以文明自傲而居者,别看自己打不过别人,但是国内宋人吃好的穿好的,各种文娱多不胜数!且不多说,就见董宋臣到了殿前,高声唱喝:皇上驾到!!众臣工一并离座跪下道:臣等,恭请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理宗精神十足地上了朝堂,目光下扫,笑道:诸位爱卿,免礼,平身!待到众臣归位,董宋臣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理宗屁股一抬,便就准备走了,这两日,贾妃病好,却是最妙,那容颜更是胜比过往,足足年青了十岁,这贾妃明明快三十了,她十五入宫,这转眼间十多年了,宋人爱女好小,有言曰:十三好,十四妙,十五美,十六过,十七憔,十八老!十九二十卖人了!这便是说,一个女孩,十三岁正是嫁人为妇的年岁,十四那自是妙,知了男女情趣,到了十五,更是美丽焕发,到了十六,可就觉得不如十五美了,至于十七岁十八岁,那就是嫌老了,而十九二十,那便如曹操所言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当然,宋人自是有妙法玩之,可与友人或换婢妾或换物,要是身上钱短,还可趁两个钱花,真个是不行了,再寻个勾栏一送,仍是一笔钱财,莫道世事残酷,整个大宋,便就是如此!当然,家里面还是要有个主妇的,上述这些虽是有,但也只是权贵的玩意,真要是人人如此,那可不是乱了套了么!理宗好女,可是却是不一样,他只是好色,可还不似那些理学腐儒,人言皇帝昏庸,实则腐儒更是昏庸。
只看理宗重用贾似道,便可见之了,不然,那许多的人,他何以不用?只可怜,整个大宋朝堂,武将有才者不得重用,而文臣却是不堪于用,国事如此,而不思变,不复悲乎!却是理宗正自加味贾妃与他之妙,却是一人站了出来,道:臣有本奏!理宗一看,却是那参知政事兼枢密使吴潜!这个吴潜字毅夫,号履斋居士。
先世自宣城迁溧水,而吴潜则生于德清,宣州宁国人。
理宗知此人之能,可是不能权变,不能体察君难,心中不喜,道:吴卿有何本奏?吴潜正色道:臣有二本,一本,参雷州知府朱天奇!一本,参当朝右相贾似道!(新雕人物简析:人淡如菊的程英,程英的本性是一纯如水,人说水善利万物,处众之所恶而不争,故几乎道。
但是,这样的人生必然是不幸的,男子还好,可是程英是女孩,她一生下来就不幸,寄居于陆无双的家里,虽说两姐妹一直是相亲相爱的,但程英一方面留意表妹的感情,一方面刻意的让着她,渐渐的,这种关爱与小心成了她的本能。
于是,和大多数人都处不来的黄药师把她留在身边一过五年,虽说是教了她一点武功,但多数还是她伺候的老头舒心快活,这样,程英渐渐的迷失了自己,她没自己的所求,没有自己的渴望,只把一切定位在了陆无双的身上,其实陆无双需要她吗?不,陆无双真正的精神支柱是刘志恨,而真正喜欢并爱上陆无双的是程英!当然,程英所学太深,这就注定了她虽是同性恋却是不会接受同性恋,只能默默地在陆无双的身边守护着。
)第二百五十二章:宋庭朝议吴潜一语四惊!大宋的朝堂上本就没什么纪律,此时尚无庭杖打屁股,皇帝最多一拍桌子闪身走人!这便就吵了起来,沙沙渣渣焉能休止!理宗头一偏,心中发冷,他心里明白,宋虽是富,可这富不在朝,朝虽也有富,但相比之下去了穷!各种事情到处都是要钱,不得以采用公田法,这个法子虽好,但却是得罪人,理宗明白此道,是以这个法子由贾似道提出,这个贾似道,既能做事,又能惴测上意,那自是好。
理宗现在正是要保贾似道,这便就道:吴卿,贾相是朕点的右相,朕看你参知政事,官拜右相又兼着枢密使,太过辛苦,便让你把这个右相让给贾卿,怎么?吴卿这是在嫉恨贾卿么?这可不是文人风气吧!!吴潜一步跪倒,道:皇上,您这样看臣,臣无话可说,只请听完臣之奏本,臣,当自碰死于柱前,以明心智!理宗皱着这眉,再看下阶,道:贾卿不在么?一人站出道:回禀皇上,贾相日夜操劳,天地可证,皇上曾语,太过劳累,可以免朝,是以,贾相没来!理宗大喜,暗道:是个会说话的,再一看,这却不是别人,而是新提上的一个官员,名丁大全!这个丁大全字子万,镇江人。
他人长得极其出众,不过可不是漂亮,一张蓝色的脸配上冷冰冰的五官,令人一眼望去,不寒而栗。
丁大全出身低微,他的妻子更是成里女婢。
不过其人有大志,他极力讨好当时倍受宠信的理宗内待卢允升、董宋臣,果然功夫不负苦心人,不久他由萧山尉升职为大理司直、添差通判到饶州。
入为太府寺簿,调尚书禁监所检阅江州分司,复兼枢密院编修官。
拜右正言兼侍讲,旋即改为右司谏,拜殿中侍御史。
这个位子至少可参议朝政扬眉吐气!他眼见贾似道得理宗重用,那自是要站在贾似道的身边!不过贾似道对他一向是保有距离的,贾似道求权是自保,他要的只是玩乐,当然,能做出一点政绩自是更好!丁大全只是求权!两人互不相及,丁大全的处事是不与贾争,自有他利!既然丁大全不与自己争,贾似道也不与他计较,是以由它!边上的提刑司判董槐哼了一声,道:臣启万岁,贾相的确是劳累,昨日夜,贾相与一班‘亲朋好友’又再度夜游西湖,招来大小船画舫二十艘,边上起和的百多艘,西湖灯火通明可比白昼,琴箫丝竹便就没个停的!劳累了这一个整夜,他自是不能来朝的了!理宗本是喜,听到这,却是狐疑了起来,道:贾卿是朕的右相,董卿,你可是老臣了,这种事,可是真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臣可作证!此事,是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理宗正要发话,却是另一人叫了起来:大胆,你是什么人?贾似道是朝庭重臣,你诬陷当朝重臣,是说皇上用人有错,还是想给自己搏一个清名?董槐叫道:苻王千岁,请您说话不要牵扯到皇上,丁丰刚只是出言作证罢了!言者无罪,何罪之有?苻王冷哼了一声,道: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状元,你看这满朝的文士多少?状元多少?就显出他来了,贾似道那小子昨天一直是和本王在一起,我们一起游的西湖,不知道大才谋国必要思寻灵感么?光闷在自家个的府门里,如何能想出强国治国之良法?现在,连小小的大理国都骑到了我们的头上来了,你们满朝的文武有几个在谋国?都是吃喝混日,一个个只管着向朝庭要钱,把朝庭都要穷了!董槐,本王问你,是不是你当年提议要与大理国休商?不是朝庭这几年与大理国的通商,我大宋百万大军有三分之一要没饷!你倒是筹个国来?你只会领朝庭的钱粮,说让朝庭自绝的话来!吴潜道:不然,要是当年我们悍然拒绝了与大理国的通商,大理国还能有今天这样富强吗?丁大全道:话不能这么说,不与大理国通商就是拒绝与大理国交好,到了那个时候,蒙古国一旦发兵来攻我们西川重地,那时怎么办?到时,大理国助蒙古军,让出正大门,蒙古大军就可以从大渡河口直入成都府,成都府一失,沔州,利州,巴州,达州全部失去,西川必然陷落,到时,纵有襄阳守在我们正大门前,可是敌人一断下江陵府和鄂州,襄阳也将不保,襄阳一失,楚州,庐州两淮也将不保,万岁,您说那会怎么样?其实这番话并不是丁大全说得出的,而是贾似道的谋国之言,正是这一番的见解,孟珙才认定贾似道的才能而向朝庭举荐!丁大全说这一番话,一来是现现自己的才学,二来是拍皇帝理宗的马屁,理宗正值器重贾似道之时,这番话自是理宗也是知道的,便算是贾似道到时知道了,也是一番欢喜,一个马屁拍上两个人,也可见出这个丁大全的才能了,其人无才,可拍马屁也是种本事,非是一般人就可行的!不然,凭着他的样子,如何能这样上位?苻王笑道:这还是贾相之言,丁大人,你记得很清楚么!丁大全笑道:非是我记得清楚,实是贾相这篇文振聋发聩,下官就是想忘了,那也是难啊!苻王笑道:在理,在理!好了!!理宗一声喝,道:说了这么多,都没说到正题上,吴卿,你说你要参贾相和朱天奇,贾卿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你就说朱天奇的事好了!朱天奇怎么了?吴潜松了口气,这才道:这个朱天奇是雷州府的知府,可是却行那卖国之举,半个月前,雷州知府朱天奇私调我雷州府军,帮助大理国并肩王刘志恨攻打巨鲸帮,现在兵发琼州,点聚兵船,另有大理国的军队也到了琼州,琼州知府章化成秘报而上,非是他的来报,我大宋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是懵懵然不知,岂不是掉了天下人的大牙!理宗皱了皱眉道:这件事……大理国方面没有报么?苻王道:大理国一切如常,不过其王刘志恨入我大宋却是个事实,不过刘志恨其人与我大宋一向交好,往来不止一次了,升国公主还是住在其府上的,而且有一事我想陛下应该知道的!理宗道:是什么事?苻王道:大理国……六月大军已经确定回师了!朝堂顿时冷落下来。
方才来是吵吵嚷嚷的,但现在却是平静得多了。
六月于娜虽是女人,可是却是名动于天,知道的人都是知道,她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可怕的是她手下带出的是一支刘志恨亲手调教出来的兽军,这支军队打到哪儿吃到哪儿,有食吃食,有粮吃粮,什么都没有,还可以吃人,以残民为乐,且战力强得不像话,奉行刘志恨的顺昌逆亡令。
这个顺昌逆亡令非是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是指顺我者不一定昌,而逆我者一定亡!刘志恨行事恶名大多源自于此。
六月于娜带着这支十万人的大军一路狂打疯打,兵不足,刘志恨再补,一路杀烧过去,灭国可谓无数,所过之处千里无有人烟,没法子,大理国的这支军队大多数是没有粮的,这样一来吃人成了必须。
自古以来,吃人而有瘾者非是在少数,理由何在?便在于人肉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真的很好吃的!五代之时,慕容氏何以落败得如此之快?他兴起快,落下也是快,理由何在?就在于吃人!当时,天下大乱,打来打去,没个休止,石赵没多久,武悼天王起,发杀胡令,前后杀胡二十万以上,迫得百万胡人退出中原,这些胡人生还故地者,百不余一,而在这个时候,武悼天王犯了个错误,不休养生息,而是再行杀戮,近二十万的军力在他的连连大战下消磨掉了,当他的兵力只剩下三五万人后,慕容氏起二十万主力军和十多万仆从军来与武悼天王决战,这个武悼天王在无有后路的情况下,与敌血战,至死不休,虽说是落败后给慕容胡狗杀了,但也是令慕容氏损失惨重,邺城中二十万汉家子民,给慕容氏杀得杀,吃得吃,最最重要的是里面有八万的妇女,不过由于女人的肉比男人的好吃,慕容氏一时贪嘴,把这些女人全部吃了,尸骨堆积如山!这样一来,慕容氏打赢了一仗,但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人口,而是……吃了!别的部族可不是这样,虽说吃人而是有度,存积下了大量的人力,慕容氏到了最后也是没了人,结果跟着完蛋!可见吃人害国(其实历史上吃人灭亡最最凶的是传说中的玛雅人,玛雅人部族林立,相互攻占,他们虽是具有相当的文明,可是却还是野蛮,喜欢在战胜对手后把敌人的俘虏吃了,据史载,有一次玛雅人的一座城里进行狂欢,举城吃人,一次吃了五万人!吃了整整三天,不是谁谁谁吃,而是从国王到平民,无有人不食!渐渐的,人也不想种地了,吃人就行,人吃人吃人吃人!这样一来,这个文明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当然,这是本人个人的意见!)!吃人者无敌,不过是在于初!三国时,曹操身处四战之地,凭的什么得以立足?吃人!他把大量的人制成了肉脯,终于渡过了东汉末时最最困难的时月,这才训出了十万青州兵!大理国也是用了这个急法,用吃人来加强士兵的血气,这样一来终于得到了强大的军力。
现在,这支百战不息几达三年的远征之军回来了,虽说刘志恨在整军制区责任到位,将六月于娜的大军立时肢解开来,不让她再一军独大,可并不是说这支军队不存在,而是拿这支军队当了种子,现在大理国六员大将!三名外驻将军,身毒国驻守大将,从三品柱石将军武修文,他的妻子是大宋的疤,女枪王四娘子杨妙真!第二是驻守孟国的四品轻车将军马千里!第三是驻守万象国的四品殄难将军丘陵!此外是三名大理国军区将军,大理军团总长耶律齐,陈国军团总长武敦儒,蒲甘军团总长木巴仙!总而言之一句话,大理国现在是兵力充足,真打起来可也是什么都是不怕!论起战果,最最明白的就是大理国用三万人打败了兀良合台的二十多万蒙古军,这一点虽说有着种种疑团,但这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理宗道:大理国现在……想打谁?丁大全道:自是那穷国无疑!穷国本就是大理国之王刘志恨所立,但现在刘志恨长年不就国,国中生了乱,以刘志恨的脾气那自是要打回来,这可也正好是我大宋向大理国示好的表示,大宋与大理唇齿相依,大理国不会无缘无故攻打我们,这是不智之行,刘志恨向来以精明过人自居,自是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相反,吴大人一而再再而三敌视大理国,一旦生出事来,以刘志恨那种不受人气的脾气,必然会与我大宋交恶!请万岁明鉴!!理宗大声道:说得好!一个起身,众臣工一并地站了起来,苻王叫道:万岁爷!您真是圣明!余者臣子一并叫道:皇上圣明!理宗道:大理国与我大宋一衣带水,友邻之邦,朕也是与大理国刘志恨见过面,刘志恨此人见事明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现在我们帮了大理国一把,大理国必会报之以李!我西川就再无忧也!他蒙古大军想灭我西川,正面,有我大宋两淮军与襄阳军,侧面,有我西川屏藩,我大宋,无忧矣!吴潜叫了起来道:陛下,不可呀,大理国只有实力不足才不会与我大宋交恶,一旦大理国强到了一定程度,再有了穷国为后盾,他就再也不会把我大宋放在眼里,到时候,不要说与我大宋联手,更有可能会联合蒙古来分我大宋!这也是有可能的呀!理宗怒道:够了,吴潜,你就一定要想着我大宋和大理国掐起来吗?你到底是何居心?大理国怎么可能会做得出这种蠢事!你那些诗书都读到屎里面去了吗?理宗一向气沉,现在这一怒,自是非同小可,可是吴潜一点儿也是不惧,反是叫道: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当年,金国求我联兵灭辽,金强而辽弱,我朝本当助辽死守,最不济也是要隔岸观火,可是我朝却是议定了出兵,丢了人,出了丑,花了钱才收复了一点故地,但转个眼就让金国夺去。
后来金国不行了,蒙古也来要我们联兵攻金,我朝又是答应了,明明金国比蒙古弱,我们应当助弱而抑强,可是我朝还是出了兵,结果呢?蒙古打完了金国,就来打我们宋国了,我们自己做了这种蠢事,凭什么他大理国就不会做出来?刘志恨心高气傲,万一他认定自己的实力够强可与蒙古平分天下,他为什么不联蒙古来灭我大宋?皇上……三思啊……理宗面沉似水,朝堂之上也是静可闻针落。
还真有水落之声,却是吴潜的老泪流下。
理宗平心静气道:传朕旨意……吴潜大逆不道,念其老迈,贬其为沿海制置使,兼……庆元知府!吴潜一下子摊倒在地,好一会才道:臣……谢主隆恩!理宗不罢休道:人来,带他下去,即日出京!立时有金钺武士入殿,一边一个,提着吴潜出了大庆宫!(新雕人物简析:无知是福蓝小蝶,从一出场,蓝小蝶的设定就是无知,这个无知不是她本人的,是她的父亲蓝伯清给她的,自以为是而又充满了正义,不是她有个父亲,她的际遇无疑是很惨的,而一旦她的父亲死去,那么她的下场能得飞来横死当是福。
在这种情形下,遇上刘志恨,说是灾,却也算是福,这让她得到了一个机会,洗白了自己的智慧记忆,虽说自此有些低能,但她得到了刘志恨的照顾,相比她的父亲,这显然是好得多了,刘志恨最初是拿她耍着玩,没准到头来还是杀,但这个时候,五仙教出现了,得了此,刘志恨压下了杀心,转为利用,从头到尾,蓝小蝶能活下来并当上了教主只能说是运气使然!)第二百五十三章:贾似道面君下了朝,百官散去,贾似道丁大全一党自是各回各处,少不得要收拾一下或是串门子,或是吃花酒,临安瓦子遍布,正是为了这些吃朝庭饭的闲官而设,将这大笔钱财花到了无用之处。
换了刘志恨的脾气,那必是要在第一时间列出名单,按名索骥,一个不剩,有抓无放,有杀无赦的!理宗要是真这么办了,不要看他会遭到什么骂名,便是钱财就可剩下数百万以上,其实大宋实富,真要是干起来,想强可也并不是太难。
而问题关键就是在于,这时的皇朝并无铁血强者行杀伐之道,理宗求王道,一意求稳,这非是他胆小,理宗算是可说是个明君了,只是一来是受儒毒所害,以王道为正法,二来,他之帝位得来不易,是权臣史弥远拥而立之,宋时臣强,臣子一团结,皇帝官家就没了法子!苻王也是下了朝,却是不转而回府,上了大轿,道:去名人府!这名人府其实就是贾似道的相府,理宗喜其才学,封他做了名人,以示其才之高,只是这么一来,那些苦苦读书之人却是有些不服,宋时理学兴,儒毒渐显,读书人自己没有才能,却是一意要染指国家大事,不知农,不知商,不知学,不知算,不识稼穑之苦,不明盐铁之利,却是开口国家闭口爱国,明明实力不济与蒙古大战,却是一个个嚷着打回去,此时徵钦二宗早就死得点渣不剩,直捣黄龙也是再也不虑有岳武穆之下场,可惜不明时势者却是不知道,蒙古已经吸化了北方中原汉民,这些汉民打宋更凶更狠,是以,贾似道一力求和,而迂腐之士却是力主以战!苻王大轿一路通行,到底是苻王,手下的轿夫也是强健,行起路来可是又快又稳。
方一到贾似道府前,那门前小吏便就识出了,这贾似道爱好良多,最好的却是斗蟋蟀,而苻王千岁正是贾似道最好的一个蟋蟀之友,两人大谈蛐蛐经,早就成了异性兄弟!苻王一出轿就道:你们相爷呢?小吏道:累着呢,睡着了……倒是王爷身子好,比我家相公还厉害,早朝之后,竟然还能来见我家相公,请进……苻王点点头,虽说他与贾似道是朋友,但是怎也是个王爷,别看贾似道现在睡下了,苻王驾到,他还是得起!小吏引来了管家,管家带着苻王到了正厅,看上去,贾似道的府第并不奢华,自不是贾似道没钱,而是贾妃一而再再而三地盯瞩弟弟,是以贾似道虽是胡为乱来,但他的府第却是不显多余富贵,整个大厅上下,最值钱的不是那面普通的大理石屏风,却是两只大米色的瓷瓶花盆,一左一右,这还是苻王送的,当时苻王看他这府中清苦,便随间地把自己门边的两只瓷花盆给了贾似道,现在看到这两只瓷瓶花盆,苻王心中一片的温暖。
不多一会儿,一杯香茶送到,这是上等好茶,贾似道的府第看似清贫,却是内里实足,有足够的财力,于苻王看来,却是对自己的尊重,心中更是满意!茶还未冷,便就听到足声响起,贾似道衣斜发乱的奔行出来,人未到声先到:苻王千岁,你你你……啊……却是足下一绊,险些没摔倒。
苻王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子呀,冒冒失失的!怎么?才睡下的?贾似道哼了一声,道:你要不是昨天自己睡下了,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精神……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苻王却是一个哈欠打了出来,道:不行了不行了,说完事后,我也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贾似道先是没有觉察,他到底精神未复,可不消一会儿,他也就醒悟过来了,道:朝议出了什么事?苻王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吴潜那个老匹夫参了你一本而已!贾似道一惊,立时跳了起来道:那个老匹夫!妈的,我上了他老娘了,还是奸了他的老姐,老是与我过不去,我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我!苻王摇摇头道:目前这件事对我们还说并没什么影响,官家发了大火,已经把这个老吴潜给贬为沿海制置使兼庆元知府,外放了,这个吴潜到底是个老臣子了,说话虽是难听,可也算得上是忠心为国的,官家也不好真个杀了他,再说他的清名不小,写得词也是到处都可听到,官家不杀他也是正常的!你不要再担心他了,那老头子太老了,就是活着也活不了多久的,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对了,本王听那个意思,大理国的北地王是不是和你有所来往?贾似道老脸一红,道:算得上是有过交往,您也是知道,由于升国公主的关系,家姐与大理国很好相处,这样一来,有些关联也是理所应当的。
苻王道:这是说得过的,不过大理国的事情你可是知道?贾似道道:王爷是指得是……苻王道:大理国北地王最初建立穷国于流求,这件事情……贾似道道:这事虽说隐秘,但市井瓦子里早就有了北地王的故事,这也是传闻之一,算不上是真正的秘密!苻王道:你说得对,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事情到底也只是民间说说而已,纵是有实,也是失之以真,不得为用,最最可信者只有一条,便是北地王的确是在流求建国。
贾似道道:这也是真个意想不到,其实我朝本就有了开府流求之意,只是一来战事连连,二来,这个开府,谁当首任官?治得好了,便宜下一任,治不好,这便是个罪名,有好位置的,谁又想到那种地方?就是没有官缺的,也是不想到那种地方。
三来,就算是真个开府,是不是又要添兵?那里虽说没有多少人,可有得是不服王化的野人,粗粗算来,前期投入也是要三百万贯以上,这还只是财力,剩余人力物力,哪一样又是不要钱的?前前后后零零总总,少不得要一千多万,还不一定成不成的,山地土番又是那么凶,真是有能办成这件事的大吏,哪还不放在两淮之地!宋朝特别是南宋,对于两淮尤其重视,一来这里是水运黄金道,财源滚滚那自是不用说的了,二来这里依着淮水以抗蒙古,重中之重,是以非得重兵才得以守!苻王道:哈哈!这才是谋国之言呐!其实不是我大宋不想要流求之地,但就看有没有钱有没有时间,朝庭想守住两淮,要多少兵,要多少军,这里又要投入多少钱?似道啊,本王看重你的,我大宋现在求得不是北上复国,而是先求自保,自保尚且不能,谈和复土复国?这些新来的文臣,读书都读的傻了,说兵书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看看我们的军队怎么个战力,怎么可能和人家打!后方不停的练兵,一支支的练着,却是听宣不听调,给钱封赏什么都受,要他们的军队拉出来到前线上去,一个个都是不干,这样一来可不是笑话么,钱是花了,用处没得多少!是以,现在朝庭是绝对不能与大理国翻脸的,你最好想个法子,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没出面,还是见见官家的好!贾似道连连点头,苻王再打了个哈欠,道:好了,该说的说了,本王也是要回去的了,你……自己想着怎么办吧!这位苻王,没得多久就回去了,他也是累了,真个是要睡的。
贾似道现在可是睡不着了,伴君如伴虎,古来明言,虽说理宗对贾似道宠信有加,但是吴潜并不是普通人,当年,他一首满江红·豫章滕王阁天下闻名,词曰:万里西风,吹我上、滕五高阁。
正槛外、楚山云涨,楚江涛作。
何处征帆木末去,有时野鸟沙边落。
近帘钩、暮雨掩空来,今犹昨。
秋渐紧,添离索。
天正远,伤飘泊。
叹十年心事,休休莫莫。
岁月无多人易老,乾坤虽大愁难着。
向黄昏、断送客魂消,城头角。
这首词作于淳佑七年春夏,吴潜居朝任同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等要职,七月遭受台臣攻击被罢免,改任福建安抚使。
时其兄吴渊供职于南昌。
此词为吴潜前往福州道经南昌时所作。
此文出,天下无人不识履斋居士之号。
是以,没过多久,他又给调回了京城。
虽说眼下理宗皇帝把他贬斥了,可这事也是不好说的,毕竟,吴潜虽是尽说不好听的话,当年就是因为一本奏论君子小人进退而被挤出了朝庭,可也是证明了这却是个能做事的人,此人最大的毛病是一身的血气,文人风骨以此为最!一念至此,贾似道跳了起来,叫道:人来,更衣,备轿,我要面君!!日正当午,此时天热,贾似道有意不站在城门荫凉处,只是立于阳光之下,是以,不多一会儿,一身的官袍都湿了,贾似道是个滑头人,从来不洗自己的官服,当然,也是不让它脏,只见这官服上白花花的,却是一些人盐结晶,理宗皇帝一看,就感动不已,忧国忧民,莫有能如此的!城门处的小监上前道:贾相爷,还是到城门下避一避吧!贾似道道:不可,这不合君臣之礼!小监敬服不已。
却是这时,一个大太监出来,道:贾相爷?贾似道一见笑道:卢公公……这人正是卢允升,卢允升年岁大了,是理宗的宠臣,只是性情平和,不似董宋臣嚣张,贾似道对他也是很敬重!卢允升点点头道:相爷辛苦了!官家在福宁殿等着贾相!这宋时宫室,正门为丽正门。
宫中正殿为大庆殿,又名崇政殿,是举行大典、大朝会之所。
大庆殿东西两侧设朵殿,是皇帝举行仪式前休息之所,后改为延和殿,供皇帝便坐视事,即为便殿。
规制简朴,陛阶且一级,小如常人所居。
垂拱殿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
紫宸殿用作皇帝祝寿的场所。
集英殿则是策试进士的地方。
内朝宫殿有十余座。
慈宁殿、慈明殿是皇太后起居的殿宇,仁明殿、慈元殿等数座宫殿为皇后、嫔妃所居。
太子的东宫为了节省,没有另外修筑,而是和帝、后的宫室连为一片。
勤政殿、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
不过,前者是皇帝办事之所,而后处是皇帝的内室寝宫!理宗在这里招见贾似道,就是借此明言,我当你是自己人的意思,皇帝常以这种方法以示自己对臣的意思,也算是一种手段!贾似道明白,提着官袍一角,佝着身子跟在卢允升身后,这个卢允升虽是步履蹒跚,像条断了断的半死狗,可贾似道却是跟着他,他虽是明明知道福宁殿所在,可是也不敢越过卢允升自己去。
皇帝当你是一家人是一回事,你要是也这么想那可就离死不远了!卢允升道:看来,是老奴老了,腿脚也都慢了!贾似道忙道:不打紧的,我来扶公公就是!说着上前扶住他一臂。
卢允升笑道:这可使不得,老奴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怎能劳得相爷贵手!贾似道笑道:老大人为了皇上劳苦,似道年青,尽尽小小的力气,算不得什么的!卢允升道:唉,还是贾小相爷是个知我的……这话一改转,虽是多了一个小字,却是亲密的多了!一至福宁殿,理宗早早就换上了便服,身上着一件单衣,一个女子妖治地在他的身后拿捏着他的肩膀,正是那个临安的名妓唐安安。
宫室之内,幽香浮浮,待卢允升引至了贾似道,却是不作响,只是退到一边,招了下手,两个婢女提着壶来倒茶,将个玉杯斟满,茶香再起!理宗这才道:似道来了!贾似道正待要跪,理宗摆摆手道:这里不是朝堂,咱家君臣可也就不用这样了坐下吧!贾似道挤出了两滴泪道:官家对臣下这般厚爱,臣,就是万死也不能报其万一呀!理宗笑了笑道:你小子就是嘴甜,罢了,你闻到了没有?贾似道一怔,他到底是惊得醒来,虽是来了,可这脑筋却是不怎么快!好一会才道:是不一样,这香味儿……可是……不俗……大雅!理宗呵呵笑了起来,道:这是升国寄来的,名之为龙根木香,产自罗浮山上,现在大理国上下大力种这种植物,此物早死,也不大用,但土下之根一旦烂了,就可发出迷人香味,龙涎香是好,可价钱太贵!朕为天下之君,却是不可太过奢侈,这龙根木却是好大用!贾似道道:公主……可真是一片孝心呀……理宗点了点头道:看来今天朝堂之事你是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苻王去和你说的?贾似道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事既然理宗知道,贾似道也不好再行多说,只能是笑!理宗满意,贾似道这种行为,反是证明了他的直率与可爱,皇帝莫不喜欢臣下心机小的,贾似道的表现正合他的心意!理宗道:那样你还来做甚?老吴潜不知时势,朕已经外放了他,你不是要朕杀了他吧?贾似道皮肉抽动道:臣怎么会做出此念?臣只是想,请陛下不要忘记他,这个老吴人虽可恶,但还是能做一点事的!理宗感叹道:吴潜要是能有贾卿你的这份胸襟,那可就好了,只可惜,他为人迂腐,太过无知!顿了一下,道:那……大理国的事情,你怎么看?(新雕人物简析:大权在身段青萍,这是她的本名,只是现在人们都是叫她为浮薇郡主娘娘,身为刘志恨的便宜妹妹,她在没有家人亲人的情况下与刘志恨相遇,视亲人为一切的她理所当然地向刘志恨付出了一切,在浮薇郡主的心理,最忠的是哥哥,她不知道的是,刘志恨并不是她的哥哥,从头到尾,对于刘志恨来说,她是一个忠心而可放心使用的工具。
而作为一个工具,刘志恨是不要她有别的感情,是以浮薇郡主这一生都是注定独身,没人会娶也没人敢娶她,就算真的有,刘志恨也会毫不客气地杀掉。
)第二百五十四章:终有定议贾似道忙跪下道:臣请陛下治罪!理宗道:你何罪之有?贾似道面目沉重道:臣大半个月前,的的确确是见过大理国的北地王特使!理宗哦了一声,不置可否!贾似道看看理宗,赵昀的眼睛都似是闭了起来,贾似道知道理宗其实正是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当下道:臣听了来人明言,确是知道,大理国北地王与穷国闹出了事来,那穷国,本是由一帮乞丐组成,他们用着北地王的财力,从而兴起成国,由于出于丐帮,是以国号谓之以穷,实是不当人子算不上正统之国,且兴于海上,不近大陆,一旦生出乱来,只可水上以决。
官家……我大宋水军虽是强,可是水军却是费钱啊……现在的水军要么不动,一旦动了,哪一次不是要出上一大笔的钱?我朝国府收入岁有七千万是为多的,但一经用了水军,立时要花上数以百万,一旦穷国生出乱来,欺压我海商,我海上财路必危也!而要想保住海上,便要兴水军,到时一战打下来,官家,您想也是知道,这必将又是一笔不菲的钱财!现在我大宋正值大练新军兴办团练之时,到处都是要线,非是如此,可也不会推出公田之法,没别的,还不是我大宋钱儿不够用了么?在这种时候?臣自是要为国家考虑的……理宗道:可是,大理国一旦得回了穷国,那时,国力大强,你说……他们会不会和蒙古人穿一条裤子来打我大宋分我大宋?贾似道断然道:不会!理宗道:贾卿何以如此断言?贾似道道:穷国乃是岛国,兴于海,它之所长,也正是大理之所缺,看起来,两者互补,大理得穷国,补己之不足,国力大张,这是必然之势!然!再是强,可也是不足与蒙古争锋,陛下,自古统一大业,都是由北向南,这是地利之势,隋也好,唐也罢,可为前证!大理虽是强,可是第一,他们没有奔骑,乌蒙马虽是好,可一来要供我大宋的选买,二来不善平地突袭!此是争天下之必然因素!我大宋国强而屡败,关键在于,没有上等战马!故,野战不得胜!唯守有道!而蒙古虽强,可是强弱有时势,当年,辽国何其强,逼我大宋以土番之身做了我大宋的兄弟之邦!可是不好!结果如何?给金国灭了,金国掳我大宋两帝,虽说是天大之辱,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灭亡了!现在蒙古正当其实也,不过我们只要保定稳守自强一道,那等到时候一到,蒙古国势一衰,那就必然完蛋!相比之下,我大宋现在身处危难之中,不可以得罪两方,于目前来说,最最不可能得罪的是大理国,大理国就在我大宋之畔,往年,有罗殿,自杞等乌蛮土族挡住,可现在这些地方尽归之于大理,真要闹起来,蜀地后方立时就乱了,哪时火上浇油,我大宋就真个麻烦了!理宗一下子起身道:谋国之言,这才是谋国之言!我大宋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时间,新军在练,要时间,清除吏制要时间,施行公田制也要时间!一切一切都是要时间!这个时候得罪大理国,他已经收回了全部的爪牙,就算除去他自守的军队,也可抽出十万以上的兵力来打我大宋,到时两争之下,俱是灭亡之局!我大宋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大理也会白白耗去国力,这样的蠢事,朕不会做,他刘志恨也不会做!说什么大理国强之后会与蒙古分我大宋,吴老儿真是老糊涂了,看他以后会不会醒吧!那么……贾卿,你看这个事要怎么办?贾似道道:臣下知道的还不是很清楚,不好直言误国!理宗道:直言无罪!贾似道道:那臣就真个直说了……理宗笑道:说吧,还要朕三请三问么?贾似道道:既然必不可得罪大理,可也不好对此事不闻不问,这件事情,还是要派个臣子去看看的好,也好向大理国表明一下我大宋的好意,做了好事而不示之以好,大理国说不得还不当一会事呢,要让他们感念我大宋之友好,也是利于两国的邦交,这不是好么?便算真个有问题,也好让我们派出的臣子细观一下!理宗皇帝点点头,道:所言是正理,只是……那个朱天奇当如何处置?贾似道还不是很清楚,道:哪个朱天奇?理宗道:就是私自出兵帮北地王的那个雷州知府,他怎么说也是私自出兵,没人奏参他也就罢了,这人做事也算是会权衡机变,算得上是个人才,但到底是给吴潜上参了,不做一点处置,那也说不过去,这种风气可不能开!理宗却是错了,他只道朱天奇是个知机变的人,可是不想却是不然,朱天奇说到了底也只不过是个平庸之人,之所以做了这种事,只是拍刘志恨的马屁罢了,刘志恨的事情知道的可是不少,往日里众人也只是怕他,可是现在却是媚他,这凶人武功高强可随意杀人也就不消多说了,更是可怕的是他手掌重兵,不可小觑!谁敢有个不敬,便是死了也是没人送葬。
贾似道道:这事好办,先以明旨严斥,再降旨夺职,最后让他去大理国我大宋办事处为使者,这岂不是两全?虽说知府是大官,但改任大理国办事处使者却是一种上升,到时候就算是调了回来,也是个在朝的京官,三品外放大臣不如一个五品京官,这可还不算得上是升了么?理宗笑道:妙啊!先以申斥,以正风气,再以降职示之以警,最后再行暗示,而且也可将他留待日后大任,同时,他做这件事必是获利于北地王,出任外臣使者,那可还不算是妙么?好,就依此为令!不过……去见大理国北地王的臣子却是选谁为宜?贾似道笑道:若然是别的事情,那自是不好多说的,我朝最大的弊端之一就是用人看资历,微臣要不是有家姐在朝,得受君恩,也是当不了此相位的!这让有些人虽有才学,却是不登达于庙堂!理宗喜道:爱卿真是高义,为国举贤么,快快说来!贾似道微微一笑道:微臣过去在西川追随孟帅(孟珙)时,与微臣在一个帐下的有一个人,才情也好本事也罢无不胜过微臣,只是年纪太小,没有资历!却是足可为之大任也!理宗道:快说快说,此人为谁?贾似道道:此人姓李,名庭芝(大宋最后的柱石李庭芝,宋时最后的牛人,能文能武,可惜他大用之时,南宋已经积重难返了,直到南宋灭亡,谢道清谢太后都降了,下了两道招降表给扬州的李庭芝,李仍是不降,他之守扬州,城中之人尽断了粮,人以人食,仍是不降,最后手下人全都降了,他去自杀,可惜池水浅,没能淹死,元军抓了他,但扬州不宁,反抗不断,有汉奸言李守扬州,饿死民者多矣,当杀之以慰天下,则事可定矣,于是元人把李及众不降者杀了,李一死,扬州大悲!),字祥甫,祖籍汴州。
他们李家十二世同居一堂,忠信节义,代代善武,人称‘义门李氏’。
据传,他出生时,李家的屋梁上忽然生出一朵灵芝,乡人聚观,连连称奇,认为是生男的祥兆,由是命名。
他来西川投入孟帅麾下之前,随州长官为王曼,此人贪婪残暴,跋扈专制,弄得当地民不聊生,百姓痛恨至极,他的部下对他也十分不满,都在暗中策划造反。
李庭芝看出随州必将会有场大乱,于是便向他叔父们建议到德州避难,他的叔父们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考虑到家族的安危,便勉强同意了。
结果,不出他之所料,他们刚离开还不到十日,王曼的部下便发动了叛乱,随州百姓惨遭噩运,死伤无数。
由此可见其有识人断势之明。
十年之前,蒙古大军南下,李庭芝放弃更高一级的考试机会,最先投入孟帅手下,孟帅任命李庭芝代理施州建始县的知县。
李庭芝一上任,就加强军务建设,训导农民演习军事,选举精壮之士与官军一齐训练。
一年之后,建始真的百姓‘皆知战守,善驱逐,无事则植戈而耕,兵至则悉出而战。
’具备了较强的战斗力。
一年后,李庭芝离任,一下子就考中了进士,再回到了孟帅的手下主管机要文字!孟帅死后,他便为孟帅守灵,现为制置司参议!理宗奇道:如此大才,何以无人举之?贾似道道:年不过三十,资历太浅!理宗气道:朝臣误国!!顿了一顿道:贾卿之前为何不荐?贾似道心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我明明是举荐者,看皇上这意思,反是怪我没有尽早明言!脸上却是不露丝毫不悦,只是淡淡一笑道:陛下,一则,李庭芝当时还在为孟帅守丧,臣当相位之后立时委他以制置司参议,便算是要大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他提上来,总得有个章节过程,臣现在这不是向官家您举荐了此人么?理宗道:大用大用,这等人物当要大用,只是……要他到时做什么官好呢?贾似道笑道:我大宋,巴蜀有余玠建山城以卫,正前有襄阳坚城以拒,最最紧要的地方,自是两淮了!可在此事之后,让他移镇两淮,兼任亳州知州,以镇淮扬!理宗皱眉道:这样好么?如此大才,不在庙堂听用么?贾似道道:官家,李庭芝是块好钢,要用在紧要的地方,放在庙堂,能有什么用?反为那些腐儒所害,放在淮扬,才是最佳。
陛下,你看蟋蟀,它们的牙齿是它们的攻击工具,这牙齿有长在自己肚子上和屁股上的么?自然是前面了!理宗叹服道:贾卿真乃是国士,于蟋蟀之中也可说出这么大的学问!好!就依了爱卿之言!!贾似道则是笑着言道:陛下圣明!琼州,碧海蓝天,几只海鸥欧欧叫着飞过,一只海欧一下斜掠,整只钻入海中,两息过后钻了出来,嘴上却是多了一尾肥美的鱼!可是没飞多远,一声绷裂空气的劲响传来,却是一支利箭飞去,那只海鸥如给一只铁锤砸中一般,顿时跌落!随着一声欢笑响起,小船开出行到海上,陆无双玉手伸出,从水中捞出了那只海鸥,道:可不是中了么?哈!边上划船的程英不悦道:它好容易得了一点食,你好没道理射它一箭,可不是太过份了么?陆无双道:这鸟地方,好玩的也不多,不来这里射射鸟,能做什么!表姊,你不喜欢,我不射就是了,我们就划划船,一会儿就回去!程英心下轻叹,这几日,自檄文发出,各路降者络绎不绝来到琼州,三大鲸头带着各自的水军回来,连并着那艘万料大船也是到了刘志恨的手里。
另一方面,大理国的军队也是到了,这里面,有大理国的水军,五百艘船只,其中五千料大船两艘,三千料船八十艘,不过,有三十艘是买来的旧船和二十来艘急造的新木船,这种船不消多久最多一年就会自沉,只是消耗品罢了。
但辅船却是多,四百多艘船,可也不是说着玩的。
只是这里面也是有一百多艘的新船,这些船无一例外的给建成了纵火船,其余,有两百艘是运输船,这些船上运来了五千大理国军兵,领兵者却是个女子,李锐冰,她的父亲是铁枪王李全,李全死后,她随着母亲小心渡日,却是遇上了刘志恨,举家到了大理国,杨妙真不愿意再动,留在太和城教学练兵,练出了一支青党军,李锐冰却是带着浮薇郡主开出的公文单骑快马一个人直着追上了六月于娜的大军做了一名小官,后来当了先锋,又升这将军!现在大理国要休养生息了,她可是不奈性子,再说,一回家,老娘却是嫁了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武修文,她又羞又怒,便向浮薇郡主讨了令,带着军来了!此时,泗水大将军又带着水军回去,这一回,却是带上了足足八百艘船只,这自是辅船,大理国水军本是没这许多的运输船,可在琼州,巨鲸帮门下的船都在集中,生意也是停了下来,正好用于运兵!刘志恨要对穷国的动手,自是不可能只用五千兵,这从哪儿说都是不够的,是以,三万兵是必须的!而琼州,正是一个中转站。
这里动兵自是不很安全,一来这兵抽于武敦儒的手下,这样一来,武敦儒的压力会比较大,不过刘志恨也非是没法子,他当即一纸命令调动了白衣巫军,蓝大弟亲自领兵五万,这样一来,便是刘志恨调光了陈国之兵,也是无虞!由此,也可见出刘志恨的决心。
本来,调兵三万,虽是不多,可粮米也是不易,这到处都是钱,刘志恨存了几近百万的粮米,这些食物都存在了大山里面,不过这是刘志恨的后手,那是为了对付蒙古大军才备下的,一旦蒙古提百万之兵无休止地压下来,刘志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有退守山中,与蒙古人打持久战,自古以来,添油战和持久战都是伤本的战术,不过添油战是强国打的,持久战是弱国打的。
刘志恨不会因为打败过蒙古就以为自己是强国,对于蒙古,他还是弱国!此时的刘志恨还是住在琼州知府汪道甫的府祗。
这个汪道甫五十多岁,是个大胖子,却是有钱,琼州清苦,他却是自安,在这里置下了大量的产业,更是兴建了这座庞大的府祗,仅以土木材料就花去了五十多万贯!(新雕人物简析:表理不一何无衣,何无衣以前有个外号,不能比我美,她生而偏狭,小心小性,为人处事更是恶毒无比,但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是一副清水挂面一样的秀气女子,文静秀气的她看上去比江南小女儿还要文静秀气,是地地道道的表面不一,更有甚者,曾想杀死刘志恨。
这样一个人,连她的父亲何以苗也是管之不住,可她不幸,却是遇上了刘志恨,刘志恨的心性之凉薄比她尤之为胜,武功心机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幸的是,何无衣是个知进识退的人,立时铁定地追随着刘志恨,并为此献上自己的身子,只因她也是知道刘志恨的人,为的只是自保而已,这也是她的明断,不然,刘志恨杀她可也不足为奇!)第二百五十五章:郭芙回娘家(一)五十万贯虽是大笔钱财,可是汪道甫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财主,他的家里良田不计其数,每年的田租收入就有足足七十万之巨!更不要提他自己开办的酒楼商铺等赚钱的生意。
当然,汪道甫是个官员,自是不好做这些事情,这种事情自是有下人为他打点,他只消把好帐也就是了,有了这足够的财力,汪道甫花上一些可也是正常,他往日一年里最多时仅珠宝首饰就能花去五十多万贯(现在明白杨过的两支杈头二万贯是正常了?)!为自己兴府,那更是不会省钱了。
别的不说,仅这个园林就花费良多,其中,那太湖假山石来回运着还要行海路,就花去了三十万贯,这山石这般的贵,也难怪刘志恨是一块也不用的。
林中有亭台水榭轩,还有望景的小阁,其大也就可想而知了,琼州此时虽兴,但于南宋而言,仍属不开化之地,自唐时以来,这里就是流人之处,汪道甫给自己建府,多占一点地面可也是正常的紧。
是以,这汪道甫的府第分为里外四重院子,外两间是仆役婢女和外客而用的,正正好将个主家护住。
内光园林就三处,一左名四季园,种满鲜花,琼州之地好,四季都有花开,可不是正好么,右处一园名叫长青园,里面种着可是树了,这有种种花树,还有果树,赏景亦可吃果也行,岂不是妙哉!那后一园更是美,有一挖出的碧塘池,有莲有花,上载浮萍,有山有石,千洞万藏,还有小鹿三只,仙鹤两只,地上青草依依,还有桃花开放!此时,已经有了半数的桃李花开,风送花香,可不是美么!这样一处府第,虽说建的时候花费多了一些,但现在一个转手,两百万立时可得!洪凌波一身白衣,这让她皮肤越发地显黑,可也使她更显俏丽,此时,她的手上拿着几张小纸条,大理国最大的特点就是大量的蕴养鸽子,用之以报信传令。
当然,这样做虽是有好处,可也是有坏好,好处是这样的速度是很快的,马走半月鸽三天,也许更快,只是鸽子送信不是说送就能一定送到的,一个不好,飞错了地方的鸽子可也多得很,是以放鸽从来不是只放一只,而是一放三,这样才可确保无误,是以,正常情况下,大理国会将不是太紧要的消息发出明文,而机要文字就改成了秘文。
洪凌波行得有点小急,自是收到了秘文。
到了门口,这间汪道甫最大的主家居屋门前,洪凌波却是止了步,门口中徐小艺和他的瘊甲卫!徐小艺上前一步,看看洪凌波捏拿在手的纸条,道:有急要?洪凌波脸上飞红,低声道:王上是不是……徐小艺同情地看看这个年青的姑娘,刘志恨的荒淫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自昨日夜,里面的房事可就没有停止过,洪凌波身受其苦,能出来自是不想再进去,可她得的是传令的命令,真个有事,可还是要进去传信的,但万一进去,说不得,非得让刘志恨再度按回到床上大干一场不可,刘志恨身体之强可说得上是变态,洪凌波身子虽健,也算得上是有力的人,可在刘志恨的面前,哪一次不是给他暴虐的花样玩法弄得生不如死!徐小艺斟酌一下用词,缓缓道:要是不急,姑娘还是等等为上……洪凌波停住下来,若然可以,她自是不想再行进入。
徐小艺道:那边有个小凉亭,姑娘要是不耐烦,可在那里稍事歇息!说着笑了一笑。
此时春末夏至,但太阳的火毒以现,有上乘功夫的人自是无虞,可没有功夫的那可就遭罪了,洪凌波虽说也算有上一些功夫,可说起来,并不是太高,这里的日光已经偏了,可以照到她的身上,给这阳光一打,身上立时烫烫的,可是难受了。
洪凌波本想到小亭上去,可是两步便就止住,她想了再三,银牙一咬,纤足一跺,便对徐小艺道:我还是进去的好!徐小艺点点头道:姑娘,王上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您真是受不住,便就说出来就是了,王上不会怪你的!洪凌波感激地点点头,进了屋里,只在外间,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呻吟之声,无有断绝,也不知是多少人。
忽然一只手搭在洪凌波的芳肩上,她蓦然一惊,再一回头,却是李莫愁。
被徒弟这样一眼望来,李莫愁脸上也是不大自在,她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绸子,这上等湖丝就是好,织出的外衣披在身上便如第二层皮肤一般,将李莫愁削瘦的孤肩显露无疑。
洪凌波低头低声道:师父……李莫愁顿了一下道:都上了一张床,还叫我师父做什么……洪凌波一拉李莫愁细楚纤纤的小臂道:你一天是我师父,永远是我师父……李莫愁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刚才不敢进来?洪凌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李莫愁笑道:你不喜欢王上?洪凌波道:不是……我只是……李莫愁点点头道:下次你要学会说不要!他可是欺软怕硬,你不说,他就当你是死的,是不是来了什么消息?洪凌波道:是,有一条是秘字的,师父你说过,要是有这种看不明的东西,要第一时间拿给王上的……李莫愁怔了一下,道:还真是有这种秘文?拿来我看!洪凌波当即交了出去,李莫愁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却是不知其所以然,对洪凌波道:给我!洪凌波交了出来,一脸期翼。
李莫愁明白她的心意,道:想出去就出去吧!洪凌波大喜,也不多说,生怕再留一刻就出不去了,当下飞步度出。
李莫愁皱着眉头,把这纸条拿着,到了屏风后面内堂里,也不多说一句,提起手掌便就拍了过去,这一掌自是伤不了刘志恨,李莫愁只觉得这一掌的掌力全部滑开消散于无形之间,腰身一紧,给刘志恨环住,道:什么秘信!他方才虽是发疯着乱来,可是心智一点也没失却,什么都是在他的计算之中,自是知道的。
身有还有余力的小龙女给他的身上披上了湖丝外绸。
刘志恨微一发功,身上十万八千根毛孔呼吐自如,那件丝披自动包在了他的身上,不知者可谓之神!刘志恨下了床来,这内室主厅是汪道甫采购大理石打磨铺成,于这热天,最是清凉!刘志恨赤足踏着,由于是白日渲淫,这门窗自是要关着的,但刘志恨可是不用睁眼,不多一会儿,道:这是三条消息……李莫愁道:你不看也知道?刘志恨道:我之前已经演示过了,你在我日常中没留心么?凌波仙子杜云飞起身,她是刘志恨今日招宠的,倒也非是她自愿,只是皇权之下,那可也不是说着玩的。
杜云飞点上香炉,她生有洁癖,莫要说脏了,便是点刺鼻的味可也是受不了的。
这便是由于房中的男女房事之味太过也重了,点上了龙根木香,待到香起,再缩回了床上。
刘志恨淡淡道:第一条消息是说,六月大将军已经到了太和城,现在已经到浮薇郡主那里参赞军国政务了。
这一点还算可以,六月一到,我不在,大理国也可稳如山岳了,她的名份在那里!小龙女自身后道:那夫君是不是要收她入房?刘志恨叹道:这是不收不行,她功大于国,现在正是一个微妙时刻,功再大,会出现臣强之局,朝堂之上也就不再是我一言之堂,说不得出个六月党也是不足为奇,庙堂之上最忌的是什么?党争,同党伐异,最是误国!当年廉颇与蔺相如不和,蔺相如令可让自己吃亏也不与廉颇相争,为什么?就是如此!所以,我才重用六月,把她放出去,而她官大了,再收她入宫,顺我者,她可后半生无忧,不顺我,我也可借这个罪名杀了她,谁也不能说我什么,你明白了么?李莫愁心中一紧,小龙女幽幽道:我不喜欢……刘志恨道:放心,这是聪明人玩的游戏,六月打了这许久的仗,可并不是说她就此傻了,而是更有见识的了,对她有信心,我才会这样安排,你看看,她可不是很识相么?现在可就没事啦!李莫愁不愿再说这个话题,道:那下两个事呢?刘志恨道:一个是武敦儒的,他在陈国开始杀人了,现在有一部分的旧陈势力想造反,而他调出的三万兵后,军力有所不足,这一条是次要的,催催蓝大弟,那些巫教兵怎么这么差劲,必要时让那些巫死徒出动!真正关键的……是第三条……说到这儿,刘志恨的脸色有些阴冷!李莫愁道:怎么回事?刘志恨道:郭芙擅自离京!对此,浮薇郡主同意了!李莫愁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你的郭妹妹可也算不得上是擅自这一说呀!刘志恨道:但是对于这一点……我之前再三说了,我说了不让她离京!可她却是没听我的话!夫为妻纲,天地五常,难道我错了?李莫愁道:事必有因,你不是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要怪她吧?刘志恨苦笑,这还真是他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郭芙身份特别,她真是犯了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便算真要教训,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刘志恨想了想,道:杜仙子!凌波仙子下了床来,这时,她身上披了件简披,道:王上有何吩咐?刘志恨道:这件事还是要你去走一下,看看到底是出也什么事,娘娘也算是个小心的人儿,性子上却是有些激动,有了事,难免会不顾一切的了,你带上人,去看看,真是娘娘出了什么事,可也好有个照应。
凌波仙子道:是!刘志恨点点头,一事不平一事又起,只望是件好事!五日后,襄阳不足半里处,一行车队正自向着城关而去。
车队从者不少,男男女女三十多人,可个个都是高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青布衣,腰间悬了一口青剑!他神情木讷,却是很多人都是对他尊敬非常!前方一骑快马而回,对着青衣剑客的男子道:名人大人,襄城到了!那男子点点头,两腿一挟马腹,却是拨转了马头,对一辆四马大车道:娘娘,要到襄城了!车上的帘子一下拨开,露出了郭芙的那张俏脸,道:要到了?那可是好,对了,爹娘都是住在北方樊城,是要过汉水的,可是本宫不想惊动这里的官府,你着人前面去,租上几条船,小心一些!青衣客点点头道:知道了,再一回身,对前面那快骑道:给你五十贯,到前面去租可让我们全部过去的大船,去吧!那骑士道:得令!再转身又复去了。
郭芙回到车中,打开了一封书信,这是黄蓉给她的一封信,这本是一封寻常的信,可说是再平常也不过的家书。
若然是平常,那自是不消多说,郭芙立时抛之脑后。
她现在处理国事,事物之忙那是可想而知的,很多细碎的事情都要她来决断,别的不说,小姑娘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却是变得小心仔细了,立时发现这信中的隐语,更是要命者,她竟是在信上看到了几处不平,这是上好的香纸笺,纸质平滑且有清香,是穷国所产,且是不多,用得起的人不多,黄蓉和郭芙却是都知道的。
黄蓉自己就是常用这种纸,而郭芙虽是不怎么用,可却是在浮薇郡主的房里见过了不止一次,似这种纸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不平?难道是墨水不佳的原因?可显然不是的,真个是这样的,那黄蓉的信中到处也是不平了,没理由只两处不平,郭芙便是没心的,也可猜出这是泪水打在了纸上,再由小心擦去的。
黄蓉写这封家信没理由落泪,便算是真的想女儿,可也不会失礼成这样,可以见出,黄蓉写这封信时心思是非常乱的!不然,不会出这样的事!一念至此,再看信中一口一个家里安好一切无事的话,郭芙要是还放心,那可是怪了,当下将这事与浮薇郡主说了一遍,浮薇郡主也是没了法子,虽说刘志恨要郭芙镇守太和城,可是现在看来,郭芙显然是心忧家里,她自出嫁,一次也不回娘家可也说不过去,再说六月于娜老老实实的回来了,交出了全部的兵权,现在可是连人都住进了王府,这还不算,连她的三百亲卫的赤身军也是交了出来,想到了这儿,浮薇郡主也就做了主,同意让郭芙回娘家一趟,只是担心刘志恨不允,是以由得郭芙出关后,才发飞鸽通告!边上侍女见郭芙不乐,道:娘娘,喝一杯茶吧,快要凉了!其实这茶还是烫的,郭芙接在手里,道:马兰,谢谢你……马兰道:娘娘慎言,婢子不敢!郭芙点点头,忽然道:春芳,马兰,你们随我也有时日了,家里人可还好?春芳马兰对视一眼,那春芳先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的家人早死了,马兰更惨,她……她是她的家人卖掉的!郭芙道:哪有人卖自己的女儿的?马兰道:没法子,奴婢一家是宋人,到了大理国后,家人寻不到事情做,家里坐吃山空,爹娘没法子,就把奴卖入了勾栏之中,可是没想,刚进去没多久,大理国宣布勾栏法,非自愿的女子可脱籍的,婢子就出了来,之后入了浮薇郡主娘娘的府上,现在随了娘娘!可也算是小婢的福气呢!(新雕人物简析:似智实愚孟非清,孟非清第一美无可美,第二天赋过人,武功更是有其独到之处,第三,上乘祖荫,一上来就是罗浮一派的掌门人,其门中的武功高深而莫测,但她却是个不智的,有这样的天赋才情,智力上却是仅现于武功,为人更是自私。
她见到了杀神刘志恨,不是逃跑,其实当时大势以去,她真要走大可走得从容,可是她没有,反是向刘志恨表明了她的心意,刘志恨在此和之后的回答是剑!便就这样,孟非清不断地失去更多,却仍是有着自己和他才是一对的想法,最终心死而生恨,要杨过替她报仇,并拿出了那些她从前自己也看不懂的武功来练,更是蠢,下场如何,就看笔者心情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郭芙回娘家(二)郭芙转向春芳道:那么你呢?春芳道:我本就是出身于丐帮,后来,大理国的丐帮登名在册,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给分到了郡主身边,也是我的福气呢……郭芙怔了怔,福气?这种事情她现在也算是知道了不少。
从前,郭大小姐还是少女之时,身处襄阳,虽说这襄阳屡遭蒙古入侵,但全城上下抵抗,可怜蒙古兵军连个樊城也是攻之不下,更是谈不上破城了,是以,城中还算得上是繁华,郭大小姐在母亲黄蓉的刻意保护下不免有些不识民间疾苦。
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她在大理国处理的事物大大小小都是体现了很多民苦之事。
比如,有些在逃的洞主寨主不舍得放弃自己的权利,躲在山上,残民害民,过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还有那些不尊法的土王私刑私法,大理国中的案子很多都是由此而生,这无不是让郭芙头痛,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一年不到,郭大小姐手上就签下了数千份的处决刑令!到了襄城城门,守兵很是轻松地放了行,这里到底是襄城,可是比樊城的守备要松,但青衣客却是小心,又到了大车前道:娘娘……他声音压小,再以功力护住,可也不虞有旁人知道。
郭芙再度探出头来,道:怎么?青衣客道:似是有一点的不对,那城门卫的眼神很是独特!言下之意是有人认出了郭芙,现在的郭芙可不是再是那从前的大小姐了,她身为当今天下三大强国之一大理国的正宫王妃,再不是从前的郭芙了。
郭芙也是明白这一点,是以打发人过城关,可是城门处却是很松,照理,多少也是要过来发问一下,可能有胆大的还会表示茶水钱不足,断无这般一通报,两小钱一递,那城门的大官还没过来要钱,就放行了的。
可正自是这时,一个花衣男子到了车前,几个护卫沉不住了气,立时拔出了兵器来,这些人都是高手,所用之兵器自也是不同,有护手铖,也有十方夺,还有万字刃,盾后勾。
那花衣人立时叫道:等等……在下不是恶人……在下是丐帮之人,要……要……青衣客策马上前,道:你叫什么?那花衣人道:在下童大海,想见娘娘……由于青衣客到了近前,童大海可也是敢说了,只是声音小了点。
青衣客却是能听利清清楚楚,道:你知道娘娘?童大海道:我丐帮本就是吃消息饭的,娘娘之前就是前帮主的女儿,帮中弟子所前者非是少数,这一路之上,娘娘虽是少有下车,可还是叫我帮中之人看出认出了。
青衣客道:你想做什么?童大海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娘娘说上两句,阁下不放心,可在一旁观看!他的声音有高有低,虽说话不多,可是却也算是把自己的求见之意隔着空告诉了郭芙。
青衣客略一犹豫,身后郭芙道:让他过来!青衣客点点头道:搜一下!童大海也是知意,不敢反抗,哪知上来两个卫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点可也没放过,其中一人连他的下体后庭也大摸了一遍。
童大海心中愤恨到了极点,可是不敢发作,前上方的青衣客虽是神情木讷到了极点,可一身的高手气质,那可不是说着笑的,高手自是高手,童大海也算是高手了,武功要是再低些也许感觉不到,童大海可是知道的。
好容易,两个卫士退开,青衣客这才放行。
童大海到了车前,道:丐帮五袋童大海,见过娘娘千岁!郭芙在里面道:你有什么事,要拦路叫我,到了府中不是可以么?童大海苦笑道:黄帮主闭府,不放任何人入内,帮中弟子欲求见而不可得,可偏偏又不敢去冒犯黄帮主……这可不是急么,正好得知了娘娘要来,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郭芙奇道:你们有什么事,还要求见我娘,她不是早就卸去了帮主之位么?童大海道:娘娘难道不知么?北地王上发出天下檄文令,要讨伐鲁小玲这个叛徒,她勾结穷国的马克白,造王上的反,这事娘娘不知吗?郭芙顿了一下道:这事本宫是知道的,只是还不清楚发檄文的事,我一路简从而来,可是不敢惊动各个地方,你也知道,本宫一旦行藏泄露,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来!童大海道: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丐帮在中原之事不可一日无主,是以,梁长老招开了一次大会,我们各路人都飞鸽传书,一至同意由黄帮主复出来任这新帮主之位!只是黄帮主也是,闭门不出,就是不肯露面,可说是谁也不见,实是急煞我等了,这才想请娘娘露个面,拦驾之举非是无礼,实是无可奈何,娘娘也是个贵人,一入了府门,我等想再见面,可也就难了!郭芙心道:看来可不是真的出事了么,非是如此,我娘何以这样闭门?当下道:这样好了,你随本宫的车队一行,入了府,本宫找机会引你见娘,本宫再在一旁为你说项一二,你说可好?童大海喜不自胜,道:多谢娘娘,这……这里有……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娘娘笑讷!却是掏出了一沓的纸钞来,有会子,有交子,还有一两张钞宝,不一而足,郭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怎么丐帮也是有钱了,钱多的可以做这种勾当?童大海不好意思地笑着,郭芙隔帘道:拿下去吧,本宫可不缺你们这一点的花销,你们虽是富了,有钱了,可是不能忘了丐帮的传统,要是有欺善压恶的,你们帮规处理不了,本宫可以处理,你们信是不信?童大海点头道:信信信!丐帮以信息为最,这位郭娘娘在大理国一日签下三百份处决令可是早就传开了,当然,于外人说来,这自是刘志恨的示意,而知事的可也都是知道的,刘志恨从来不处理这些事物,这些事都是他交派下去让手下人去办,可见这些处决令和郭芙本意也差不了多少!童大海收好了他的那些钱,一行人就这么到了汉水边上。
那先前的骑士过来向青衣客道:名人大人,船只不够,刚好有一船货走了,现在找到的船不足,看是要分两批走!青衣客点点头道:这也行了!回过身道:娘娘,我们一起走第二船,先让货物走前,您意下如何?郭芙点头道:也好,不过马大人,让这些兄弟尽可能地过去,这里有您在我可也就放心了。
青衣客道:娘娘放心好了,但教马鸣远在,谁敢来我杀谁!童大海惊道:原来……阁下就是大理第一剑,马鸣远大侠?马鸣远怔了怔,道:侠以武犯禁,你在骂我么?童大海一怔,不知该怎么说了,江湖人来来回回的尊称自是以大侠居,那是无人不想做大侠的,人见人抬人人爱,见面先称叫大侠,便如这童大海,叫他童大侠的可不要太少。
可是大理国不一样,刘志恨以强绝霸道的手法一统天下,更是统一武林,他可说是不是武林盟主的盟主,说一不二,将大理国内的武者编记登名,武功高的,名门大派的,授为名人堂任职供奉,江湖中人出来,还不是为了争一份吃食,有了官家供着,不过是做点小事,又不失尊敬,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还图个啥?是以,现在别的不说,名人堂的人可是地地道道瞧不起那些个在野的大侠!这便是在官和在野的区别!边上一个汉子道:马大人是名人大人,可不是江湖野侠,那可是有官有职有地位有权力的,在大理国是点苍正派第一高手。
马鸣远目光中闪过一丝喜意,表情却是不大!不多一会儿,第一船顺利过了汉水,到了第二船了。
郭芙再也不好藏了,与春芳马兰从车中下来,她之一出,立时惊绝了那几只船上的苦役的眼睛。
居益体,养益气,郭芙虽说是吃得苦不少,每日里批奏章,下条令,处理各项政务,可是补品不断,大理国别的不多,这山中的奇珍却是一样也是不少,那巫教和五仙教中的各种灵丹妙药可就更是不消多说了,现在的郭芙脸色红润欲滴水,皮肤凝滑可赛玉,人道是欺霜赛玉,也就是说她了。
而她的身上更是一件由巫教秘制的天蚕丝织的双花纹凤的袍裙。
水红的底色,金织的绣凤,三层叠织下,这凤的神情都是在变着。
无数倒吸的凉气响起,人们窃窃私语!马鸣远哼了一声,直叫人耳朵发疼,这才让船家醒来,忙着道:这这这……小人……小人这么脏的船……这可是……马鸣远道:不要多说废话,准备开船就是!郭芙微微一笑,足尖一点,她虽公务繁多,可是武功却是没有落下,体内元气充足之下,内力更是大进,这一跃,立时飘起,落到船首,几个从人跟着上去,却是这时,轰的一声响,原来是河面上的一艘的船上撑船人看着郭芙发愣不知不觉,把自己的船撞上了另一艘船上。
一众人等哈哈大笑了起来,撑船人撑开了船,小船开动,他可是个细心人,不敢再看郭芙,只管低下头来撑着船,却是船上一个小孩跑过去,在后面盯着郭芙看。
撑船人叫道:细嵬,回来!郭芙回过头,看到那个男孩,笑道:不妨事的!小弟弟,你叫什么?那小孩不过五六岁大小,道:我叫周阿柄,大姐姐,你好漂亮,好香。
若是刘志恨在这里,不一脚把他踢到河里才怪,可郭芙自是不会,笑着拍拍他的头道:阿柄乖,来,姐姐请你吃糖。
说着取出了几只白白的圆球,周阿柄拿在手里,吃了一粒,软软的,甜甜的,还有一股香味,连声道:好吃!却是个不知的,原来这糖是用虫卵制成的,可是有着补精补血的妙用,只是郭芙不怎么喜欢吃,这会拿出了来,骗这个孩子。
终于过了汉水,这时大队重整,向着樊城而去,这一回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不多一会,就是一重重的官兵查门,不多一会儿,郭芙的身份就暴露了,这还了得,立时有官员而来,不消多一会儿,那一顶官轿就来了,一名小吏打开了轿帘,吕文德从中奔出,一不小心,却是好险没跌倒在地上,两个书吏过来扶他,吕大爷却是一脚一个,他好大的一个官儿,给手下人扶着,好丢脸的。
此地虽是街市,但大宋的兵士已经禁了街,各各士兵官员打牌的打牌,举旗的举旗,一只只红色的长条副的横联上有着欢迎大理国王妃娘娘重返襄阳的话语,而且还不一而足,真个叫人佩服,也不知吕文德是怎么会那么快地把这些东西弄出来!吕文德高声叫道:大宋襄阳吕文德参见大理国端正品德清秀娘娘!身后大将王坚也是步出道:大宋王坚参见大理国端正品德清秀娘娘!郭芙暗暗摇头,她只是想回娘家,看看老娘,可是不想,竟是会出这种事。
只是,到了这种时刻可也不好失礼,郭芙只得清清嗓子,道:吕大人,王将军,都请起来吧,本宫少时便是与尔相知的,不用这许多的客气,此次本宫非是正式出使而来,只是想归家,见见双亲,二位大人,不用多做骚扰的!这些仪仗还是撤了的好!吕文德起了身,笑道:娘娘到我襄阳,吕某身为地方主官,怎可不招待一二,娘娘要见父母,那可也是好办,下官这就去着人通报,娘娘放心,很快的!嘿嘿……郭芙犹豫,她可不想和这些宋官虚以应对,只是这一下子拒绝,可也似是不好!吕文德明白此点,他可是个老官场了,知道这事是非要请这郭芙到自己的府上一聚的,一来,这样可显示自己的为官风度,招待了郭芙,算来也是大功一件,而要是没有招待,传了出去,万一有人借此生事参他冷落友邦,无视邦交,那可是个可轻可重的罪名。
当下道:娘娘,下官已经备下了酒菜,娘娘勿要赏下官一个薄面,娘娘自小在这里生活,可不是一点人情也不记吧?还请娘娘赏下这个薄面!郭芙无奈,只好先使了不必要的从人到自己的府上去,她本人带着手下马鸣远童大海等跟着吕文德王坚等去了吕府。
吕文德自己自是不可能有能力做出绝世佳肴的,他却是可以取巧,其实大家富户中很多虽是有自己的厨子,可仍有向外定选菜的习惯。
只有真真正正老富之族,其家中秘养着的厨子经三代乃至更久才能有一定样子的厨师手艺。
人说富足三代,始知吃饭穿衣,指得也就是如此了。
不多一会儿,众人到了吕府,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知道的大大小小的官儿可都是来了,这且不算,各种敬献的礼物更是堆得成山,这还是不值钱的物什,那些个值钱的东西可都是由这些个官儿自己把掐着,好在饭局之上一一献上。
郭芙头儿昏昏的,脸上笑得快要僵了,只是不能停,她现在代表的可是大理国她夫君杀神刘志恨的面子,要是失了礼数,可不是要惹人笑么!(新雕人物简析:富贵雍容郭芙,她的脾气不是很好,大小姐脾气十足,这样的性情过于自我,但,她的本性还是十分的善良。
可这善良无助于她的能力,武功差,性情差,唯一可以称道的只有两个,一是她的家世,一是她的美丽。
得于黄蓉的美丽使她的缺点更加的突出,这样的人下场自是可知的,可是她遇上了刘志恨,凭良心说,两人之间没有爱情,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这样的一对人是产生不了恋人的情感的,但郭芙的性情却是可以成为她所想成为的人,大理国的正宫王妃。
用演戏来说,这就是本色演出!)第二百五十七章:与家人再会好在此时的郭芙当大理国的正牌王妃也非是一日了,这近年的磨练下来,别的不说,不露声色和虚伪以应是玩得出神入化,这非是她本事好,却是浮薇郡主没少对她说过,浮薇郡主往日就是做这些事的,这些事自是让人讨厌到了极点,而刘志恨将一定量的国事交到郭芙手上,浮薇郡主耍耍小手段也是无不可。
便是这样,郭芙巧笑倩兮,娇艳如花,在那一众的襄阳城官的包围下顾盼自如,不时与这个说话,与那个招呼,却是落下了好名声。
不过这样子可也是太过累人了,好在这个时候,郭靖给死拉硬拽了过来,他倒是不想来,郭靖只管具体城防实务,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到底是他的女儿来了,却又哪里有不来的道理!不多一会,便有人通报,郭芙大喜,起了身来,两父女这是要见面,那吕文德哪里还有不识相的,自是备下了一间空出的厢房。
郭芙挥退了手下人,只留下了马鸣远在她的身边,事实上,纵是她赶可也是没用,按大理国的规矩,浮薇郡主给马鸣远的命令在前,是以,便是郭芙让马鸣远退开,也是不可能的。
郭靖见着女儿,百感万千,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却是郭芙道:爹,这些日子可还好么?郭靖哈了一声,笑道:一切可还不是那个样子么,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走了,大小武也走了,这家里,不知不觉的,一下子就静了起来……说着话,郭靖不免有些伤情,声音也黯淡了下来。
郭芙忍不住道:那爹干脆和娘一起,就到我大理国去好了,我大理国现在虽说仍有不足,可是国富民强,虽说有几位将军,可还是不够大用,要是爹爹过去,夫君一定会委以一国之用,可不比在这里官不官将不将的好得多了!郭靖眉头一皱,厉声道:芙儿!郭芙一怔,郭靖道:爹爹不想说你,你现在是一国王妃了,只是爹爹还是要对你说说,你现在虽说已经是一国之妃,但你之根本却是个宋人,这一点可不能忘了。
还有,你在大理,需得给爹爹盯着你那个夫君,我这个兄弟为人心性都不是佳,爹爹生怕他哪一天会做出对不起大宋的事来!郭芙笑道:这可怎么会,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便是女儿也是明白的,他那个精鬼,却如何有不知道的,夫君早就说了,大理国与大宋友好,是国策,不容轻改的!郭靖点点头道:这样最好,许是我多虑了。
郭芙看着这个爹爹,按理说仍是在壮年的郭靖,却是有些削瘦了,便是两只鬓角也可见到线丝斑白,心中大痛,想那刘志恨与郭靖相差实则不大,但刘志恨从哪里看起来,都是一副二十多岁不过三十的年青样儿,就连个下巴也是光光的,头上的乌发更是说不出的黑,而郭靖明明也是个登堂入室的大高手,二十年苦功无一日放下,可却是如此模样,这里面可不是武功的原因,便是在于郭靖付出的太大,心力精力无一不出,却是得不到如刘志恨那般的进补,更可虑者是国事不靖,理宗是个想要有做为的皇帝,可这大宋的官员不是全不好,但大多却是不行,正如刘志恨说的,乱世之道,兴而疾在人政,可人政之道最是在杀!非要将大宋国内那些个不听话和办事不力的官员从上到下连杀三茬,才可以得到一个合格听用的班子,只是理宗虽有心,可没这个魄力,他这皇帝是史弥远帮他捡来的,虽是捡到的,可也是来之不易,如何舍得?自是不敢行险,真要丢了皇位,他上哪儿哭去,到时,以他废帝的身份还想活下去么?郭芙道:爹爹,大宋国局糜烂,天之将塌,岂是独木能支?当年岳武穆纵横天下,兵锋所向,无可匹敌者,还不是落个莫须有而冤死?爹爹再是有心,尽尽人事罢了,可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二!郭靖平静一刻道:芙儿,这天下事,不是爹这个村夫可说得,你说爹是支天之木,可也太过抬举爹了,其实,你和大小武一去,爹心里反是高兴的,至少,你们将来可不会再让为父操心了,现在,为父的心思就在这襄阳之上,我大宋磨过了辽夏金,现在不信就磨不过一个蒙古,到时北方气运一尽,我中原汉人愤起,不愁没有收复河山的一天!这话太过假了,郭芙也是听了出来,只是她却也是知道,这未尝不是爹爹的真心话,刘志恨曾言道,这世上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此种人为智者,譬如水镜先生司马徵,而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则为圣人,譬如诸葛孔明!说了这些话,气氛可是有些压抑,郭芙心中不喜,当下转过了话题,道:娘没和爹你一起来么?郭靖摇摇头,道:许是你娘身子大了,这妇人家的辛苦,为父也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一会儿一个样,本来她还真是想来的,我说等她,她可又不来了,真是莫名其妙,让人不明白。
郭芙笑道:娘这分明是在和爹您生气,爹,您不是做了对不起娘的事情,让娘知道了?这句话,于郭芙来说,本是戏言,在她想来,郭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老婆的事来,他可不是刘志恨,谁知她不说可还好,这一说,郭靖脸上竟是生出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细微,可也要分是谁,郭芙如今可是个细心眼的姑娘,又是对自己的爹,哪有不小心的,立时就看了出来,可郭芙却是不动声色,一点也没变相,她的性情得自于黄蓉郭靖,只是平时大小姐性子,总是有些粗枝大叶,现在可是小心得多了,也想得多了,母亲的一些特性在她的身上也表现了出来!好一会,郭靖才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说这种话来。
郭芙故作叹气道:我那夫君,嫁他之时心里就有着她人,现在了,日日无女不欢,女儿有时想起来可是气得连饭也不想吃呢,要是爹也如我那个好色夫君一样,娘生点气,可也是正常的!爹,你是不是嫌家里冷清,想给家里添上一两位姨太太?以爹爹现在的地位,讨个小妾,也好有人陪着娘说说话!郭靖面色阴晴不定,忽然道:这事是不行的!你这丫头,说得什么话,哪有说这种话的道理,随了刘志恨,就一点也不学好了!你夫君花心……嗯,你就以为天下男人都是你夫君那种人?说到这里,郭靖又想到了这门婚事还是他逼迫下生成的,不由又是生出了愧疚,暗道:我早就知道刘志恨这个人虽还算识时明事,可是不拘小节,把个女儿嫁给他,可不是害了女儿么!只是这事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了,再说也是无用,只得道:女儿,刘志恨这个人虽是不堪,但你自己也要争气一点,给他生下一两个孩子,让他的心性定下来可也就是了!他……碰你了么?郭芙哼了一声,想到刘志恨的恶处,忿声道:他就是一头猪!郭靖吓了一跳,道:胡说,哪有这样说自己夫君的!郭芙笑了一下道:爹,不用生气,女儿也就是说说而已,当着玩笑,夫君自己也不在意!郭靖道:这也不可乱说!郭芙忍着笑意道:是!郭靖看出女儿的言不由衷可也是没法了,只得道:这种地方,我待不惯,你要不要随爹一起回去?郭芙点点头道:好啊!却又立时叫道:不好!郭靖道:怎么了?郭芙道:女儿现在今非昔比,做事情可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女儿这一走,自是随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丢下了这里的一地官员,上不给吕大人面子,下也是不惹这些小官气生,他们奈何不得女儿,说不得给爹爹找一点暗处的麻烦,却是不可不察!女儿还要在这里应酬一下。
爹,你先回去,女儿过一会回来,对了,家里不要再摆酒席了,叫家人烧足汤水,女儿回去正好洗个香浴,解解酒,去去乏!郭靖大感老怀欣慰,撸了一下如针的短钢须,笑道:好好好,郭某的女儿终是长大了,好,爹回去就办!郭靖出去之后,良久,郭芙对马鸣远道:马大人,您怎么看?马鸣远淡淡道:娘娘有心了,这事是娘娘的家事,臣可不好多嘴!郭芙道:马大人自夫君蒙难时就是站在了我夫君的身边,永昌城下更是搏得了大理第一剑的名号,夫君也好,本宫也罢,对马大人都是很敬重的,这虽是本宫之家世,但马大人可直说,本宫现在身边没有多余旁人,本宫拿马大人当自己人,马大人可不要见外了!马鸣远微微一怔,过得一会道:微臣只知道,娘娘在问郭大侠一些事情时,郭大侠心跳了乱了一下,血液也是加了速,急涌了好久!郭芙知道这是马鸣远的最大限度了,纵是供奉,可是对这种王侯家中的私事,知道也不好太多,真要是知道了,更是要三缄其口。
话不多说,郭芙收拾一下心情,回到宴中,与那一众的官员再度虚应其事,时不时举杯邀饮。
她自己在掌心处藏了吸汗的丝巾,一杯酒下,十之七八到了这丝巾之中,再以内功将酒水自汗巾中逼出,反复使用,如是者三而再三,终于将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儿放倒。
好容易,郭芙才摆平了这些人,叫了吕文德的管家,丢了应景的好话,带着人回转去府了。
只是这一回可是不敢再行金锣开道锣鼓喧天了,郭芙自己换了简衣,再用斗笠罩住自己的头脸,带着马鸣远童大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至于其它人,留下来慢慢搬运那些财物!郭芙与马鸣远等方一到府门,就见到门口处立着一个人,不是别人,却是那柯镇恶,原来郭靖觉得家里过于冷清,就又将这个柯大找了来,柯镇恶一直在嘉兴城隐居,时不时与人喝喝酒,打打屁,赌赌钱,日子可也算得上是逍遥,只是却是出了点老事。
这柯镇恶虽是目不灵耳灵,但却是可以此为赌,只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再者说了,十赌九骗,骗过了就是赌赢了,虽说柯镇恶非常讨厌别人拿他当瞎子,并以瞎比明眼明自居。
但这并不能让他不上当,于是这位柯镇恶就是这样子,莫名其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欠下了一大笔钱,没了法子的柯镇恶东躲西藏,这时,接到了徒弟的来书,老柯立时动了意当下就来了。
郭芙惊叫道:柯公公……柯镇恶听了,哈哈大笑,他小时候带着郭芙没少玩乐过,可说郭芙小时的性子有很大的原因是这老头带出来的,柯镇恶以自己的徒弟自傲,老是说呀说的,老人嘴碎,养成了郭芙的种种自大与任性,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最好的大小朋友!柯镇恶也是叫道:小丫头……真是你?用手摸了摸,道:真是你,长大了,轮廓还在!小丫头,嫁人了,唉,老头子连一口酒水还没喝到!郭芙笑道:柯公公,你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又欠人钱了?柯镇恶老脸一红,道:哪有的事,快快进来,方才你娘又来问了你了,这么想你,干嘛非把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一家人都不见面了,很好玩的么?没行几步,就听足音响起,却是黄蓉来了,本来黄蓉的轻功自是不会留下这么响的声音,可是她到底是身怀六甲之人,大腹便便,不良于行,再好的武功,也要大打折扣,最大的影响,就是轻功,十去其八九。
黄蓉的声音响起,道:是我的芙儿回来了么?郭芙立时叫了起来道:娘……黄蓉喜道:芙儿……郭芙丢下了斗笠,便要扑上去,柯镇恶从后用蝙蝠杖勾了郭芙的小腰一下,道:看看你娘,大着个肚子,哪里吃得住你这一撞,刚说你长大了,这又孩子气来了!黄蓉过来,道:快,让娘看看……我的女儿……可是瘦了……还真是瘦了,只见郭芙脸上原先的婴儿肥消去了不少,一张玉脸瘦瘦的,更显出俏丽,道:娘……黄蓉大怒道:天杀的刘志恨,怎么把你弄得这样瘦,他不是不给你饭吃吧!郭芙羞道:娘,怎么会呢,他不给我吃的,我就吃了他!黄蓉笑道:是他早就把你给吃了!郭芙道:娘……黄蓉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道:好了,小长不大,是不是累了?你爹……叫人给你烧水,已经烧好了,现在跟我来吧,看你这样子,虽然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洗洗解乏也是好,瞧瞧,这一身的酒味,酒也要解解,我的女儿又成了酒鬼!两人前后行着,郭芙一个回身道:柯公公,给我的手下找个好房间,特别是马大人,一定要好生对待!柯镇恶还没说话,马鸣远道:娘娘有心了,微臣随便即可!童大海羡慕地看着马鸣远,不是身份特别,郭芙正宫娘娘之尊有必要说这样的话么?柯镇恶看看马鸣远他当然看不见,只是遁声把脸对过去,道:阁下功夫不错!马鸣远道:好说!柯镇恶点点头,这马鸣远虽说算得上是个官,可他说话简洁,没一个官腔,却是对了柯镇恶的脾性,当下道:随我来吧!说着,迈步而去,这里他早不是住过一天的,自是对路径熟知的很。
(新雕人物简析:看似风光的六月于娜,六月本身是个唱着山歌的少女,从这一点来说,她是个幸福的姑娘,但如果不是刘志恨,她却是有很大的可能给谷支族抓去和那个傻子伶俐儿在一起,那可又算是个悲剧了,于是她顺理成章地投向了刘志恨,刘志恨也借着她大行封赏,便是在于一个女人可是要好控制一点,就这样,六月给硬生生推上了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的宝座,她也不是笨人,明白这一点,她本身是不足以坐这个位置的,是以刘志恨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而当她的名声出来了,刘志恨也不敢再大用她了,把她改任文职,她也顺从了,这更是她的聪明,不然,刘志恨说不得是要杀了她的!对于这样一个命运由不得自己的生活,这又算得什么幸福?只是,无论哪一点来看,六月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第二百五十八章:话说往事秦南琴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风渐起了,但在后院的小屋中,却是一片的温暖。
这是一间浴洗房,分为两间,一间洗浴之用,一间是烧水间,那水自热了,便可通过主家所令传送上来。
黄蓉推门进来,再急急将门掩上。
生怕露了风,其实天气正好,哪里有会着凉的道理,再说郭芙一身的功夫,可也是不怕,只是父母之心便就是如此。
郭芙笑道:娘,送几件衣裳,哪用你亲自来!黄蓉笑道:我不来哪行,这些都是你的旧衣服,看看可还中穿么,这可是比不得你的那几件穿来的衣服,没想到你现在可是不同了,我竟是看不出你那外衣是什么料的!郭芙笑道:我带来了一件,就是给娘的,鹅黄色,绣着白色的芙蓉花想来娘一定是喜欢的!黄蓉道:好呀,只送娘一件么?郭芙叫屈道:娘说轻松话呢,可不知道这是多贵重的,这是最最稀有的天蚕吐丝为织,金蛛结丝为绣,这一件从头到尾,少说也得是一年之久,这还是用了大量人脑养蚕养蛛才得快的,不然,十年也出不了这样一件!黄蓉微一乍舌,道:人脑养蚕养蛛?这种吃人的东西你也与我?郭芙道:娘啊,给谁不是好,自是给娘,吃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此物刀剑难伤,污尘难染,最合适娘呢!黄蓉可不是郭靖,想了下道:罢了,不过这事你那个小气的相公可知道,别是你背着他拿来的!郭芙道:他敢!无论他知不知道,又能奈我何!再者说了,我容他这个容他那个,身子也给了他,拿他一两件衣服,他又得能说什么,更是何况,这是巫教中的东西,我要也是从何无衣那儿要的,与他何关?哼!黄蓉叹了一声,来到郭芙身后,拿起布巾道:来,后面够不着的,娘来替你擦擦!顿了一顿,道:你那个夫君是不是很花心?郭芙怔了一下,道:娘听说的?黄蓉叹道:天下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郭芙心中一动,正待要说话,却是听黄蓉唱了起来:斜山住,碧水长流,余雾掩葱茏。
竹阁空花,御风行云,草郁醇浓。
余雾掩葱茏。
绿杨艳影,疑望处,庭外青阶,美人英雄。
只闻听,几多笑语中。
羡那时景,说与谁懂,绛唇柔红。
执子手,携去三生共。
残阳香软,照得眷侣容。
妾心早碎,奉郎君,一片白玉冰琼。
惟盼,相思情谊能同。
歌声太美,郭芙听了两遍,道:娘,爹……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黄蓉止了声,道:不……没什么的,家里一切都好,是了,你怎么想到这次回来了?不是说现在穷国生了乱吗?郭芙道:娘你知道呀!黄蓉哼了一声,道:真当娘交出了丐帮的事情之后就不在有力量了?谁还不会给自己留一点后手!你这丫头,太小觑娘了!郭芙笑了一下道:那童大海他们说,要再立娘为丐帮帮主,娘为何不肯见他们?黄蓉道:现下的局势不明,穷国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多,但自我交手时,却是知道,穷国一派欣欣向荣,能有此派气象,那个马克白也非是常人,两人争得是海战,可不是个人武功,刘志恨能不能胜,可还是两说着,一旦我接手了这丐帮之位,而刘志恨的海战失利,到时,穷国再发明令,我不是凭白地卷入了这件事情之中?就算是接手,也不急于一时,倒不如先酿一酿他们,到时,反而可收奇效,这才是两利,早接手,有五分的危险,迟点接手,却是十足的利益,这便是耐性的妙用,你这小丫头,心思是细了,可还是太嫩!郭芙喜道:‘到底是娘,想得比我好,算得比我妙!黄蓉哼了一声,淡淡道:比你那个夫君可是差得远了!郭芙道:还说他精明,后院都起火了!黄蓉叹道:任谁都有失算的时候,人不是神,谁可说自己一点错也不犯?现在他的做法不是很好么?只要他在这一战中胜了,那一切可也就不在话下了,相反,这样一来,说不得会变坏为好,这世上之事,福与祸是相并的,人之起家,初时可能如意,一旦家大业大了,事情可也就要生乱了,不好好处理一番,非得是要出大乱不可!就目前看,他还能支撑得住……不对……这种紧要时刻,你怎么会来的?你夫君不知道吧!郭芙道:娘……我……我看见你的信了……黄蓉平静片刻,道:怎么了?郭芙感觉到黄蓉的手顿住,道:娘你写信时……哭了……黄蓉道:娘想你了!郭芙道:这里没别人的,娘你大可以告诉我,这种事情还是说说的好,娘你现在身上还有着身孕,可是不能把一切都闷在自己的心里!说说吧!黄蓉怒道:我说了没有!两人不由得一怔,郭芙从水桶中站起,看着自己的母亲,黄蓉摇摇头,微微轻叹,道:我的女儿真的大了……都这么漂亮了……郭芙道:娘……说吧……我和爹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了……黄蓉惊道:你和你爹说了什么?郭芙道:当时爹刚来,我就问爹,怎么不是和你一起来的。
爹说:‘许是你娘身子大了,这妇人家的辛苦,为父也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一会儿一个样,本来她还真是想来的,我说等她,她可又不来了,真是莫名其妙,让人不明白。
’我就开玩笑道:‘娘这分明是在和爹您生气,爹,您不是做了对不起娘的事情,让娘知道了?’爹听了我的话,脸上生出了异样,这虽是少,可是也被女儿发现了,不过,女儿并没有指出来,想来爹也是不知道的。
黄蓉恨声道:他就是个木头!这种事情,你不当面说明,他是死也不会明白!!郭芙道:那么说来,爹……爹他真的是有……是有……黄蓉道:是的,你爹的确是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他不让我知道,也不敢与我分说,但这一切我都是已经知道了!郭芙轻轻道:娘知道她是谁么?也许……女儿可以帮娘一点小忙,女儿身边有个高手,他剑法很厉害的……这郭芙也是在大理国历练过了,非是如此,可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依了过往郭大小姐的脾气,没得说,肯定是拔出剑来嚷着我要杀了她什么的!而现下却是说出了这番话,无疑是她成功地从过去的大小姐身份过渡到了大理国王妃上去,现在于她来说,使人办事才是正常途径,哪有自己动手的道理!黄蓉大有深意地看着女儿,将她按回到水中,道:若是可以,娘早动手了,哪里还轮到你来,真是个孩子!郭芙道:怎么不能动手么?难道……是吕大人的女儿?她在吕府中见到了吕文德的女儿,还随手打赏了自己的一只镯子,记忆犹新,那个女儿虽是女子,可却是面色坚毅,显然不似她爹那样饭桶!这样一个女子,若说与自己的爹爹搅到了一起,那可也说得过去!黄蓉斥道:胡说什么,吕大人的女儿给他爹关得死死的,哪里出得府来,不是她,要真是她,杀也杀了,我还在乎区区一个吕文德么?郭芙可就不解了,道:那却是谁?黄蓉神色悠然道:却是个苦命的旧人,她品性纯良,与世无争,这样一个人,我真要杀她,可也太不是人了!犹豫了一下才道:罢了,也就与你说了,这府里,说真心话的人可是不多,还真只能与你说,可是女儿,这件事情你切切不可说将出去,一切,为娘心中自有定计!郭芙道:放心好了,娘,你就说罢!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到了时候,管她是谁,一定要杀了,怎也是好过让娘受苦!黄蓉得了女儿的再三表态,才道:她叫秦南琴,当年,我与你爹有一次生出了误会,结果走散开来,那是闹小性子,脾气过了,便又想再见,于是,我骑着你爹的那匹小红马去寻他,结果,在一处林间,遇上了你爹,还有她。
第一眼见到她时,也不记得清她的样子了,只觉得她似是终年不见太阳一样,身上一片惨白,她和她爷爷一起住在这林子里面,他们一家本是广东人,因在故乡受土豪欺压,存身不住,携家逃来江西,见这林边有些无主荒地,就与两个儿子开垦起来。
岂知那森林是个毒蛇出没之处,不到两年,她爷爷的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全被毒蛇咬死,只剩下她爷爷和她自己。
她爷爷气愤不过,回到广东去学了捕蛇之法,在林中大杀毒蛇,给儿子媳妇报仇。
可不久他们开垦的荒地又被县中豪绅占了,没了生业,就以出售蛇胆蛇酒为生。
好在这林中毒蛇奇多,又无旁人相争,爷孙两人相依为命,倒也算有口苦饭吃。
她爷爷怕她出事,从来不让她出林,一直是捕蛇为生。
可这样还是出了事,那当地县中来了一位姓乔的太爷。
不知怎的,这位乔太爷偏喜毒蛇,先尚出钱买蛇,后来说道,人人都缴钱粮,秦老汉怎能不缴,限他每月缴纳毒蛇二十条,算是钱粮。
她爷爷无奈,只得多辛苦一些,又教会了孙女相助,每月也就照数缴纳。
那知后来不知怎么了,蛇儿越发的少了,她们爷孙两交不齐蛇来,这乔太爷听说她的美貌,乘机命人来说了几次,要纳她为妾。
她爷爷那里肯依,谁想这县爷竟是派出了都头前来强抢,说是相抵蛇数。
当时,你爹遇上了,将之救下,这便算是结下了缘!郭芙淡淡道:生世是苦,可天下间苦的可也不止她一个,凭什么抢人家的男人,这样的人,我在大理国一日下来也不知要批死多少个,可也没什么的!黄蓉怒道:胡说,她可还与我有救命之恩!郭芙道:明明是爹救了她爷爷,怎么又算到她与娘你有救命之恩了?黄蓉道:那时,我寻到了双雕与你爹的红马,便骑着那马找你爹爹,结果心急之下,运错了气,走了岔道,动不了啦!你爹爹见到了我,就把我从马上放下,为我运功顺气!可就是在这时,天降瀑雨!是她在旁打着伞,帮我们挡雨(虽说当时秦南琴与她爷爷是在帮倒忙,不过这里为了剧情须要,略做改动!),这才免了雨水闭息之祸,可不算是救了我们一命的么?却又是叹了一息道:其实,那时我就该知道,她是心里喜欢靖哥哥的,打伞时,那伞尽是向着你爹那边去的!郭芙道:那后来呢?黄蓉摇摇头,道:当年,自我们走了之后,她爹爹先是为那恶人欧阳克所杀,她更是给掳走了,只是欧阳克一直没时间碰她,却是去了桃花岛向我提亲,而她也就利用知蛇之利反是利用毒蛇逃了出来,便又行隐居,可是没想,还是漂亮惹祸,叫那丐帮的彭长老看中了,抓了她,并把她……所幸,没得多久,彭长老抓穆念慈,可是叫我们遇上了,我和你爹赶走了他,而秦南琴却是不好意思再见我们,就自己偷偷一个人走了,这些年来,她为了见到靖哥哥你爹,一直躲在襄阳城里,你爹大约是半年前与她相认的,你爹也是,这么大的一个人,天天给军营里送蛇药蛇毒,他花了这许多年才认得出来……郭芙道:那他们……他们……就这样……好上了?黄蓉冷哼一声道:你爹当我不知道,他也算得上是小心,便是在那里再久,也是不敢过夜,说到底,还是要回来的,他不把事做绝,我也不好把这事说破!我之所以气……是因为……她也怀了孩子……郭芙这才是真正一惊,道:娘……你是说……她……她……她……怀了……爹爹的骨肉……黄蓉点点头,道:算了,你爹爹虽说娶了我,可是我们除了生下了你,也不能保证这一胎是个男孩,你爹怎也是个大英雄,你想你爹这样的人物要是无了后,那可不是笑话么?郭芙点点头,但却是惊得汗都出来了,郭靖无男丁,这是铁的事实,黄蓉虽说生下了个女儿,但那到底不算是儿子,说到底,郭家等于无后,而黄蓉现在虽说又怀上了一个(还不是郭靖的!),但还不能肯定就一定是男的,这一点,便算是刘志恨也不可能做到让自己想生男就生男想生女就生女,万一要是生出了个女儿,而秦南琴却是生出了个男孩子,那么一来,说不得,便是郭靖也要动动把秦南琴接回家中的念头了!到了那个时候,黄蓉地位何在?她又情何以堪?母凭子贵,这话的出现可不是凭白说的!郭芙张了张口,却是发现自己也是说不出话来,面对这可能怀有正牌老郭家后人的秦南琴,再要说一刀杀了,那可不是笑话么?真个要是让郭靖知道,可不定要生出什么事来,至于会是什么事,便是想也是知道,必然不会是好事!说到江湖上武林中,到哪儿都是笑话!还不是笑一个人,自是连黄蓉本人也是笑了,还是笑得最重!而郭芙面对自己可能的弟弟妹妹,又怎么可能再如她往日批条一样一挥而就,她可不是刘志恨,心里自是还有情感的!想了再三,郭芙没了可奈何,只得道: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娘你打算怎么办?黄蓉道:芙儿,你有没有空?郭芙道:娘,你说吧!其实郭芙自是时间不多,说来是要早回的好,不然,她可也是吃不定刘志恨会生出多大的火,会不会有么惩罚!只是老娘既然发问了,自还是要顺着一点,想来有了娘说项,刘志恨那边可也就好应付了!(新雕人物简析:身不由己洪凌波,洪凌波是个不幸的人,生下来就是个苦出生,当她最可怜时,给李莫愁遇上,从没怎么发善心的李莫愁莫名其妙地发了一回善心,收养了洪凌波,对这个社会了解的越深,洪凌波就越是不敢离开李莫愁,到了刘志恨时,刘志恨显然对这个不知不觉长成的女孩看上了,洪凌波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意志和身体被刘志恨占有了,但和所有人一样,洪凌波并不爱刘志恨,她甚至是怕刘志恨,一种不敢反抗却不得不屈从的身份,既在李莫愁之下,又要与师父一同侍奉刘志恨,其心理的苦楚是可想而知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大宋来使黄蓉幽幽然,露出了神往之色,轻声道:自我写了那封信之后,我的心情反而轻松多了,这些日子老是想起桃花岛来,娘生于那儿长于那儿,便是生你也是在那儿,瞧,娘把你生得多俊!郭芙娇道:娘……心下却是明白了,道:娘这么说来,是想到桃花岛上待产?黄蓉道:是呀,那里到底是我要桃花一脉的根基所在,你外公临去的时候说了,现在那里面还有他的小徒弟冯默风在那里守着,我当年在那里也留下一些人的,现在真想回去,看看那里的桃花、两忘峰、弹指峰、弹指阁、清音洞、清啸亭、绿竹林、试剑峰、试剑亭、积翠亭……看看那里的一切……郭芙为母亲情绪所感,不由脱口道:那就去吧,一起去,女儿陪着娘!黄蓉笑道:不怕你那相公夫君休了你?郭芙蛮横道:他敢!把澡盆水向上一泼道:我先休他!黄蓉小女儿性子也是起来了,道:那,不如咱们今天晚上就走?郭芙道:好,我们这就走!说着从澡盆中跨出来,将个白生生娇嫩嫩的身子顿时暴露出来,可谓得上是雨打花娇人更娇。
这对母女两粗略收拾了一下,到了黄蓉的卧间,由于黄蓉喜怒现在无定,郭靖可也不敢再和她睡在一起,现在不是睡军营,就是睡自己的书房,再者说了,他的书房早就有了床铺,可也算得上是方便。
郭芙黄蓉悄悄收拾东西,正当郭芙将一件件替换衣服放入包袱中,忽然头上一紧,只听黄蓉细声道:别动!不一会儿,黄蓉将郭芙推到一面她平日里用来梳妆的铜镜前,这面镜子到底是黄蓉用的,明可鉴人,郭芙侧了头,只见自己的脑后多了一条束发的金环,这只金环太过精美,通体打造得如一朵金色蔷薇,花枝回绕,相连处铸成一朵将未开放的玫瑰,郭芙记得,这是娘亲最爱的一件随身物,须臾也不离身,原为黄药师收藏之珍奇宝物,这黄药师曾自诩三宝,软猬甲,金蔷薇,和他的宝贝女儿,他将软猬甲和金蔷薇都给女儿戴了,可谓是三宝合一!那件软猬甲郭芙曾穿过几次,黄蓉也是有意想送给她,只是郭芙嫁得不是别人,而是刘志恨,刘志恨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哪里还用得上,再说刘志恨自私且贪婪,给了女儿,怕不是还没穿热呼了,就给刘志恨剥去自己穿了,要说这个贱人做不出这种事来那可是笑话,当年与刘志恨在一起时,刘志恨就多次暗示黄蓉把这件软猬甲给他了,这却是怎么能够,现在双方虽是成了亲家,可是黄蓉心中反是多出了一份别一样的心思,憋着藏着,就是不给!不过,到底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给,怎也是自己的女儿,黄蓉现在肚子里的还没生出来,对郭芙的爱自是不减,当下忍了痛,将这发环给女儿戴上。
娘……郭芙叫了一声,黄蓉道:站起来,给娘看看!郭芙脸红着站了起来,她说来是个妇人了,这只金蔷薇却是少女的饰物,黄蓉却是不觉,拉着她转了一个圈儿,只见这个大女儿全身白衣,长发披肩,头上束了一条金环,白衣一映,更是灿然生光,全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
黄蓉笑道:还是我这个女儿配得上这件宝物,娘可是老了。
郭芙还待要再说,黄蓉轻轻掩住了她的嘴,道:快快收拾,一会儿我们就走!郭芙把个小包打结背在身上,正待出门,黄蓉拉住了她,笑道:要是非得从门处走,这可不是要把娘给在这儿闷死了么?郭芙这才明白,原来黄蓉另有出路,却是也不声张,旁人不知的,还以为她一直窝在自己家里呢。
两人也不声扬,更是没有通知下人,只丢了一份留书,说是和自己娘一起去散心,想也是没事。
二人自黄蓉暗修的地道潜出府去,更了一身简衣,到了襄城北门,好在这时郭靖不在,连那王坚也是不在,可就没人察问了,但见黄蓉易容成一个胖贾,递交了郭靖的军牌,守城的小兵可是不敢留难,虽是夜了,可也只能放行,母女二人骑着马儿,悄悄出城,反向着扬州方向走去。
这可是不敢大意,没行多远,黄蓉拉着郭芙寻了树枝绑在马尾,打乱了路迹。
却是这母女两自以为得计之时,一匹青石花马出现了,马上一个青衣人,淡淡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郭芙心中一惊,她虽是好武胜过好文,但这一首词却是不久之前的词学才女李清照的《如梦令》,李清照是现时惊鸿的才女,做有《易安居士文集》名动天下,为天下文士所向。
她生于北宋元丰七年,山东章丘,逝于临安,享年七十一岁。
与济南历城人辛弃疾并称济南二安。
其父李格非,北宋齐州历城县人,齐鲁著名学者,母王氏,知书善文。
夫赵明诚,为吏部侍郎赵挺之之子,李清照早年生活优裕,工书能文,通晓音律。
婚后与赵明诚共同致力于书画金石的整理,编写了《金石录》。
中原沦陷后,与丈夫南流,过着颠沛流离、凄凉愁苦的生活。
明诚病死,境遇孤苦。
宋朝好词,李清照于词之道开宗立派,乃是婉约词宗,可惜的是,隋唐之时,国家还算得上强,民风开放,妇女地位还算说得上的,要是李清照生于此时,至少不会落得晚景凄凉。
而至于宋,宋朝虽富而却是不强,特别是于外战失利,国人无颜抬头,慢慢的,国中无能的男子如朱熹等便提出了理学,将一套套莫名其妙地法令牢笼套到了妇女的头上,要求女子必须做到这个做到那个,是以,过往唐时妇女昂头挺胸走在街上的旧景再不复见,那些个大家女子一个个低头含首,与男子交谈不抬头,说话不露齿,甚至不与之交,有个妇女结婚后不小心当众放了一个屁,结果无颜再活下去,上吊死了,家中文士做诗以念其贞!由事故,李清照甚得还没腐去的文人才子的同情。
这呤诗之人就是一个,而他呤出这首诗的诗意是劝戒郭芙回头,示意郭芙这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醉了!黄蓉听这人说的诗,知其没有恶意,想来是郭芙的手下,就听郭芙对她小声道:他是大理国名人堂的点苍剑派高手,马鸣远大侠!然后向马鸣远道:马大人,我怎也是娘娘身份,我不听你的,你是不是要强迫我回去?马鸣远沉呤一下,道:娘娘你不回宫也可以,但在下一定要陪在娘娘身边,而且娘娘也不可离宫太久,这一点,想来娘娘也是知道的!郭芙喜道:有马大人在我身边,本宫无忧矣!顿了一下道:马大人,你这马是怎么来的?马鸣远道:在下听娘娘与黄帮主一同入了地道,想来是出府,一路细察,知两位是要出城,便先行一步飞出城去,在外头找了一匹马,在下想两位当是不会北上,想要南下也要寻条渡口不是,便在这里等着了!郭芙一看,果然,这里正是风陵渡口,只是江水边却是没见到几条船,现在到底算得上是战时要地,船只一概都是停在南边,只有白天才可见到有船到此,为得就是防止蒙古兵突袭而至,强抢了船只,运兵过江,那可不是玩笑大了么!有了马鸣远,三人也算得上轻松,便就再行了一日,到了下一处渡口,过了江,直奔扬州。
这扬州可算好,至少是有大船的,三人花了重金,雇上了一条大船,向着东海而去。
其实桃花岛并不远,从舟山上船,只一艘渔船一日的路程也就到了,而现在可是没法子了,舟山已经让蒙古人占了个牢牢,若是平常武人说过去可也就过去了,但现在郭芙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出不得一点差错,其实她现在陪着黄蓉去桃花岛算来都是不智之举,不过没法子,黄蓉是她娘,于是这两个女人就作了主,从扬州做大船去,那也是个好法子!大船起航不久,不消一会,就听噗噗噗的声音,三只鸽子飞了出去。
这三只鸽子飞了出去,一只在天上给老鹰吃了,余下两只却是平平安安地到了临安。
没片刻,自临安也飞出了三只鸽子,却是直飞琼州。
自刘志恨发出了檄文之后,便有人将识途鸽带到了临安。
刘志恨在大宋设立的情报处,襄阳一处,扬州一处,临安自是不可能放过了,此外尚有泉州,重庆府,静江府等不下十处!郭芙虽是小心与黄蓉都是易容,可却是有个马鸣远,借着租船之利,马鸣远以名人身份找到了扬州大理情报处,这里的消息立时在马鸣远等出海走后,飞传临安。
临安是情报大州,立时有信鸽飞报到了琼州。
相去者不过五天,而在这时候,水军到齐了!刘志恨一身的锦袍出现在正堂,此时,他的面前是个年青的宋官,唇上短短的蕴须显出了他的精神!大宋琼州巡阅制置使李庭芝,见过大理国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殿下!李庭芝方是先到了雷州,他行事雷厉风行,不留半点拖沓,当下就先对朱天奇进行了申斥,再宣旨罢官,就在朱天奇欲哭无泪之时,李庭芝再丢下一份让他欣喜若狂的调令。
有人说大理国是穷山恶水,有人说大理国是金山银海,有人说大理国可让人发疯,有人说大理国让人痴迷,但无论如何,大理国是神秘的这一点勿庸置疑。
现在朱天奇有机会到那神秘之所,可不是乐么!做完了这一切,李庭芝一点也没停留,直奔了琼州。
刘志恨把他丢了一天,这才来见他。
刘志恨点点头道:贵使想来不是无事而来!李庭芝正色道:正是!不过在说正事之前,我大宋与尔大理是礼仪之邦,在此,本使要先传达君父之问候,请大理国天王殿下好!刘志恨笑了一下,道:贵使客气了,大宋与我大理国一直是交好之邦,至少五十年不变,也请贵使回去之后向宋皇转达本王的问候!李庭芝道:外臣先谢过天王殿下的好意,在此,外臣有一事不明。
想请问天王殿下!刘志恨故做大方道:你说!李庭芝道:天王殿下说,与我大宋的邦交友好,五十年不变,那五十年之后呢?刘志恨顿了顿道:本王说了你气不气?李庭芝道:殿下请直言!刘志恨笑道:因为本王不认为,大宋在五十年后,还有足够的气力存在!言下之意就是大宋怕是只有五十年的国运了!其实在刘志恨看来,大宋的国运不在大宋,而在蒙古,蒙古平定,则是大宋危机,一旦蒙古出了个统一之君,这个朝庭怕是只有二十年之运了!李庭芝忽然一拂袖子,郎声道:外臣在此正告天王,五十年后,大宋非旦还在,还将有反攻中原的一天!岳武穆未竟之功,李某却要一试!刘志恨笑道:本王自是也想多和礼仪之邦文明之国打交道做生意,贵使有此心也好有此能更是佳,本王在此先祝贺一下贵使心愿达成!他说得笑吟吟,一副真诚模样。
李庭芝心道:人言大理国北地王心深似海,果然不出所料,看出了我大宋之危!只是,但教我李庭芝有一口气在,就决然要死死守住我大宋这半壁山河,叫这蒙古也如辽夏金一般烟消云散,而我大宋仍在!刘志恨想得是:看不出来,这个李庭芝居然是个大才,好在他现在年岁尚小,贾似道再是大方,也没有可能把自己手中的权利给让出去!这一磨二磨的,到了时候,就算他上了高位,大宋也是积重难返,再无回天之力了!想到这儿,刘志恨面色不动,只是道:那好,现在就请贵使说说你的正事吧!李庭芝微微一笑,这时,他才感到自己掌握了一点上风,道:殿下,此次我大宋皇帝陛下有旨,让外臣节制雷州,琼州,钦州三地水军,另并琼州本地万安军,昌化军,吉阳军三军帮助天王殿下平定穷国之乱!其实这里是有虚的,大宋水军多在泉州,琼州也有,钦州也有,雷州也有,可力量不足以与泉州相比,而泉州水军虽强,上要时不时支着泉州到南洋到扬州到高丽等航道,现在大宋摆明了对付穷国,还要再防着穷国水军,再大的架子也是抽不出力来,东海一片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只能指着这南海之地。
好在南海水军虽弱,可是现在经过了这一番的兴商之力,却是有不少的大船(宋末之时,大宋最后一支力量就是由以南海大船为主的海军,可惜那个时候,蒙古国经过了二十年造船运动,和大量无以计数的汉奸出卖,大宋到底还是亡了!其实蒙古水军力量不强,真正的蒙古水军主力都是投降的汉人!忽必烈失了征服日本之心,也就是不信任汉人,而他手下的蒙古人怎么也是做不了水军,不过终元一朝,却是很重视海运,年造船比宋时还多,这一点,比明比清都是好得多了!),李庭芝要是愿意,立时可以速成一支海上水军!而那万安军,昌化军,吉阳军三支军则就更是笑话了!(好久不说恐怖片了,再说说吧,有人看过三更2的那个韩国故事吧,说的是英俊的男导演,一天回到家里,老婆给抓着绑了起来,他也给打昏綑上了,同时,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孩,害他的人是个他手下的替身演员,理由是,你这样一个年青英俊还有才华的有钱大导演,居然还是个好人,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完美呢,那让穷人怎么办?穷人最后一丝的善良都给他拿走了,现在,这个替身演员逼着英俊导演杀死替身演员自己的儿子来证明自己是个也邪恶的人,因为替身演员杀了自己的妻子,却狠不下心杀自己的儿子,就只好让他来杀了!演员和导演之间的对话很是有趣,有没看过的看看,那个日本的就不用看了,一点也没意思!)第二百六十章:两国联姻自理宗皇帝登位之后,一心想着富国强民,非是如此,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也不会使用种种手法与大理新兴王刘志恨相会见面,求取治国之道,只是刘志恨的法子太也过了,竟是语中含意,要他将朝中的官员杀完三茬再行任用改革变法。
自古以来,变法为逆天之举,而逆天之举是为革命,这可是要死人的,俗话说,小革命死变法人,大革命死天下人!古来就是这个道理,为了这个道理,战国时的法家变法,只是说说笑笑,谁也不敢真个变法,齐王变法打败魏国,凭的是急法,以酷法严刑镇服国人乱法者,只是后来钱可通神,法乱了,国也完了,这是齐王吓唬人,并不算变法,到了申不害变法也只是顺着韩侯,杀杀国中的纨绔罢了,哪里敢动真正的大利益。
只有商鞅,行霸道之法变法,大杀特杀,该刑的刑,该罚的罚,不讲人情,结果孝公一死,他就完了!这便是以己祭法!到了吕不韦时,想将秦法再变,可惜他遇上的是始皇帝,而非是胸怀天下的穆公与孝公,是以吕不韦死了。
这是以身殉法。
而刘志恨变法,就是杀国人,不服者杀,有异仪者杀,这便是法由我变我杀天下了!这样一来,法可成,而自己不死,但代价是委曲不了自己,却是要委曲国人。
只是刘志恨天性凉薄,要他委屈自己这样慢慢来,他才不会干呢,不然,大理国中那些没死的人,那几近百万的人,便是不服的,只要安抚了,却是多大的一股力量!可也不至于会像现在一样没了后劲了,这便是刘志恨兵力不足的局面,他的后续兵力虽有,但再行大战,必会影响国力根本,就大局来看,大理的国力一直是在升着的,而现在如不休养,那么一来大理的国力就会下降,百姓再生怨言,可就不好,刘志恨在大理掌权不过区区几年,没个十年,大理国经不起动荡!也正是这种种的危险,理宗皇帝没有刘志恨的雄心魄力,不敢采纳刘志恨的法子,只好采取了另一种法子,练新军!是以,理宗皇帝在前方大战的同时,一边为前方开出足够的军器,一边想法子到处扣钱,为得,就是编练新军!前方用兵而后方练兵,虽说花费甚大,可一旦成功,就可以把目前不利的战局变成一场拉锯战,这也是贾似道与理宗皇帝定下的国策(只可惜,历史上贾似道偏偏就死之于此,当时贾似道失势,为押官郑虎臣押送,这个郑虎臣本人就是个大地主,偏偏还是地方私军的小头子,他深恨贾似道的公田法,而将之残杀!),但这无疑需要更大的钱财,也是由得了此,贾似道这才与宋理宗搬出了公田法,倒不是他们不想再在海上下功夫,而是这海上如泉州等地多是海商,这些海商为了海上安全,哪个不是有着足够的自己的水上舰队,而大宋真个闹起事来,到时反而生乱,没了法子,只能行那招安之计,其实这泉州之地等海上富商其富难以想像,大宋岁入五到七八千万贯,而这些富商家财过亿者比比皆是!非是有着大宋都比不上的财力,如何能反而抗拒着大宋的强征!于他们来说,每年的关税看上去多,其实不过是丢出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零碎(明太祖朱元璋及明朝士大夫痛恨海的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当时大宋明明有着足够的力量不至于亡国,而正是这些海上富商的投降资敌才使得大宋连退出海上也是不可得!事实上,也正是泉州莆寿庚等海上集团的投降,才让蒙元的海上军力大大反超了大宋的水军,造成了大宋最后的绝望!感觉上和德国输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出于那些犹太奸商是一个道理一样的!)!对此无力的宋室君臣并没想收回海上关权,要想做到此点,那必然要先牺牲良多,新建立一支水军就是重中之重,而大宋连陆军都是在苦苦支撑,又哪来的力量建水军!于是只能用公田法,从土地田赋中得钱了,虽说是少,可成功的话,至少可以缓解一下。
万安军,昌化军,吉阳军就是这样兴建的!是新军!但却是虚的。
这三支军队都是草草建立的,加起来从头到尾不到三个月,昌化军还好一点,吉阳军只有一个粗粗的架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不足的一批人,更是可怕的是那些士兵多是强拉的民夫,脸上刺着字!而这三支军力加在一起也没有三千人,说着只是名字好听而已,是李庭芝说出来好听的。
刘志恨来此非是一日了,如何不知道这些事,故而只是微微一笑,但这到底也非是小事,这是标明了大宋全方面投向大理国,支持大理国平乱。
真正说来,这种表示不可谓不重!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刘志恨可不相信天上掉陷饼的事,只是一笑,道:贵使想来是不会白白地帮忙了!李庭芝道:我大宋想与天王殿下永结秦晋之好!不知天王殿下意下如何?这便是说,理宗皇帝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升国公主嫁给刘志恨,本来这一点是非常难的,当刘志恨与理宗皇帝相会时,理宗皇帝有了这份心思。
大宋一直好强,以天朝上国自居,正常不搞和亲什么的,虽然很多宗室贵女给金也好辽也好蒙古也好的抓去轮了,但从根本上来说,大宋并没有摆出过一副低声下气向别国和亲的样来!之所以选定了刘志恨,是因为理宗想在国内做出事来,自是想要一个强而平稳没有恶意的邻居!和亲丢脸,但要看是谁,辽人是野人,金人是蛮人,西夏人不开化,蒙古人不洗澡,而大理国的皇族可就不同了,大理国自以汉人居,而这一点自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登位后大为改观。
在此之前,由于出自宋太祖的不暇远略的方针和大理国一直为杨氏高氏所乱而有所疏离,而宪宗宣仁皇帝仍然一直向宋朝称臣。
段誉特别重视加强与宋朝的联系,入贡大理马、麝香、牛黄、细毡等土特产,还派幻戏乐人(魔术师)到宋朝表演,深得宋徽宗的礼遇,册封他为金紫光禄大夫、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等。
自此,大理国皇族在大宋人的心中至少不是那些不开化的蛮族了,大宋从形式上承认了大理国君主汉人的身份!那么一说,嫁个女儿过去,算不上和亲,再说了,两国更是没打过仗,也能算是和亲么?只有个亲字了!虽然之后刘志恨莫名其妙闪电一般地娶了郭芙大小姐,而对这一点上理宗并没太放在心上,女儿只能算是到了大理国去玩,可不算嫁给刘志恨,住也是在浮薇郡主的楼里,更是有足够的人手在公主的身边。
理宗出于这个公主能得浮薇郡主的好,也就放任地留在那里,而且从大理国得来的情报,算得上可是要比大宋办事处要强。
真正让理宗动了心思的是贾似道,在此之前,刘志恨曾以名人使者的身份和右相贾似道相会,刘志恨隐晦的表示,收复穷国之后,刘志恨会以穷国王妃的身份迎娶升国公主,这一点上来说从哪儿都可说得过去了,既然刘志恨是双王,那么一来他娶了两个宋人女子做王妃,可也算得上是与大宋的联好,而这其中有一个是升国公主,不就更是见妙了么?贾似道提出了这个想法,理宗顿时大喜,一旦刘志恨收复了穷国,穷国的力量强了,刘志恨的力量强了,理宗就可以借着这个女婿的威势向那些海商们多收一点钱,要是刘志恨愿意,他甚至把海上的利益交给刘志恨也是没什么的,对于这一点,女婿想来总是要比这些敲骨吸髓的海商要好的!如此多的好处,这个女儿说不得是要嫁的了!李庭芝得了贾似道的暗示,于此中的好处自是一目可明,当然,这其中害处不少,只是现在的大宋可也没了法子,而于李庭芝心里,要是大宋真个要亡,亡在大宋女婿的手里可也好过亡在外族人的手里,自古以来,中原内部怎么改朝换代都没什么关系,而给外族占了才是最大的不幸!刘志恨道:本王是有王妃的!这一点就好说了,李庭芝只是一笑道:我大宋的公主嫁的是穷国之王,不是大理之王,两者,并无冲突!这话本是刘志恨说与贾似道的,而贾似道向理宗的转述,却是成了贾似道本人的谋国之言,再通过李庭芝之口转述回来,这可不是妙么!刘志恨道:这么说来,本王只有夺回了穷国,才可迎娶升国公主?李庭芝道:正是,本朝已经派出了特使快马迎回公主,一俟天王夺回穷国,立时可诏告天下,以示之好。
刘志恨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升国公主居于本王府中,本王与之也算得上两情相悦了,大宋皇帝的好意本王是省得的,贵使想来也是累了,本王不日就将发兵,打回穷国,以便迎娶公主……不过本王一向疏于公务,对贵使的招待,还是由贵国的汪大人来处理比较好!汪大人,又要劳你的大驾了!汪道甫配着笑道:王上放心,天使就由小臣来招待!李庭芝厌恶地看了一眼,做完了礼数,李庭芝大步出了门。
汪道甫却是不知,三步两赶地上得前去,连声道:天使且慢,天使且慢!李庭芝只做快步,哪里知道这个汪道甫也不是普通人,莫要看他人儿胖胖的,低头不见足,却是个快步子,竟然追上了李庭芝,在后涎脸笑道:天使行得快了,且慢上一些,下官早使人备好了酒菜,还有这里山间小妹以口哺酒,美不可言哪!这可是琼州的地方特色,天使,还请随下官来!李庭芝来到这里,初时还以为是刘志恨的行宫,没给吓死,搞了半天是汪道甫的家址!自是知道了这一点,李庭芝就准备回去参他一本,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是汪道甫自己掏的钱,可不是他贪的钱,琼州虽穷,想贪钱可是容易,一大笔的军费和种种海上商品的抽头,并不在少数,李庭芝这样误会汪道甫,可也不足为奇!但谁叫他现在是误会的呢!李庭芝微微一笑,淡淡道:汪大人有心了,可是本使身负着皇令,可是不轻松呀,别的不说,这本地的军队还是要看的!汪道甫奇道:这里的新军才是方建,能搜出两千能战之士都不容易了,大人还是发出手令,调钦州雷州的水军为要才是!这里面,钦州的水军强上一些,但却是远。
李庭芝道:身负皇命,不要说只有二千可战的士兵,就是一千,两百,也是要的!汪道甫心里明白,道:天使说得也是,我大宋朝少有外战而能胜者,出兵再少,可也是好借这个机会沾沾北地王的光,输了是他打输的,赢了怎也有我大宋的相辅之功!李庭芝顿住了足,看向了汪道甫,汪道甫奇道:怎么了?下官……有何不妥之处吗?李庭芝摇摇头只道了一个字:奇!却是想不到,这个汪道甫一副人头猪脑,满肚子屎一样的人,却然还是一个有着如此明白的心思大脑!汪道甫也是摇摇头,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啊!却是知道李庭芝必不会赴他的宴会,那他可也不必再做计较,横竖是省下了一笔钱,可不是好么,虽说汪道甫家里有钱,但这并不算什么的,朝庭颁发了公田法,汪道甫立时要少了近十分之一甚至更多的收成,他眼见海运之盛,早就打了海运的主意,这件事情他还在盘算着呢,想来想去,他还是回了自己的府里,再算上一算,自己能拿出多少钱来造船,海运赚钱,可造船也不便宜!想要得,先得花,这前前后后造船加上请人手找护航,哪一样不是要钱?哪一样又不得小心?汪道甫虽是个聪明人,可现在也只得把自己的心思往自己的产业上多放放。
刘志恨送走了李庭芝,这才提起边上的杯子,狠狠运功,震得成粉,眼见着一点点花白的瓷粉从自己的手上指缝中滑出,刘志恨才好过一点,对身边的洪凌波道:这个郭芙,可是太不让我省心了!洪凌波道:但她是陪着黄帮主一起的,可也说得过,再说了,她们去的是桃花岛,那也没事的,听师父说,桃花岛上好像是很难进的……刘志恨道:桃花岛的确是有五行阵法,但那是骗人的,只有傻子才能困住,真是个有心的,困能困得住谁?困住了一个,困得住一群吗?桃花岛桃花岛,在哪儿?东海!中间隔着穷国,要是穷国知道了点什么事,再出点什么事,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哼!她还真当我不敢收拾她!看来,本王平日里是太宠着她了!就在这时,李莫愁端着杯茶从内堂转入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罚?罚来罚去,她还不是你手心上的肉,罚她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还是喝杯茶,降降火气吧!刘志恨冷声道:本王让她给本王巡视白骨塔去!看她以后还老不老实!李莫愁心中一动,这白骨塔她也是听过,本是丘陵管着的,是刘志恨专门用来折磨人的人间地狱!里面的事情不止是恐怖,便是恶心也足以恶心死人了,可想而知的可怕,据说,丘陵几次上告不想干这个工作,都给刘志恨驳了回去,这个丘陵自此之后,不再入塔,也不再吃素,当刘志恨的调令下来之后,他收起了准备的毒酒和白绫道:这下我可不用再想着什么时候用它们了!由此而可知道,白骨塔的恐怖与可怕!刘志恨将那些在战场上战斗过甚而心里变态的士兵官员全调到这里面来,让这里面比地狱还要血三分!这让郭芙去巡视,吓不到她也可恶心得她三天吃不下一点红色的东西!以后再有个不听话的,一句话,关你到白骨塔去,还不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么!李莫愁心里打了个突,叫道:鬼主意多,现在怎么办?刘志恨平静片刻道:凌波,你去让几位将军头子到这里来,我们商议一下!莫愁,回去休息,本王要商讨国家大事了……李莫愁哪还不知道这是要紧时刻,知道刘志恨怕是要发兵了,道:谁想听你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好玩么?哼!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却也是不想,自己从前可不就是杀人取乐么!第二百六十一章:军议定计几名身着瘊甲的新卫奔走之下,没多一会儿,刘志恨手下的将军陆续到来。
这里面有老将军也是这一次大战的主力厉威将军将军泗水渔隐,巨鲸帮的三大鲸头和新任的鲸头宋言臣,大理国李锐冰,耶律燕,由此可以见出,刘志恨的水军力量的弱小,从头到尾他的手上只一个泗水渔隐可用,其余水军的主力尽是巨鲸帮的势力!在徐小艺的指挥下,一众的瘊甲卫各自跑开,把中厅房以中心的百步范围圈住,洪凌波打开了海图,这海图还是大宋的海图,也是由得于此,不然,大理国水军打水战却是连个海图也没有可不是笑话么!众将官起身站好,一见刘志恨入位,齐齐道:臣等,参见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志恨一挥手,一股潜力生出道:不要来这些虚礼,都起身吧!众臣再道:谢王上!这才提下襟摆而起身,各自在各人的位子上坐好!刘志恨这才松出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水军也好,陆军也罢,都是到齐了,军队齐了不能光吃粮不干事,说说,下面我要怎么打,本王武功天下第一,但是打仗可还是要靠诸位!说说看!宋言臣方自升上了四大鲸头的地位,正是急于表现的时候,当下道:现在正是大战的良机,海上平波无浪,只有信风,我军虽处于下风,可是只要我们反攻为守,必可胜之!他话方落,边上四大鲸头之一的老龙王于海生冷笑道:年青人就是年青人,也不知道乱喷潮(指黄羊公)是怎么教你的,海战三要,明地型,占上风,比船坚!明地型始知进退,占上风则主动在我,比船坚,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撞断他们,现在,我们并不在上风,船速不见得比敌人快,更是不可能比他们船坚!此话一落,另一鲸头吃鲨龙恶名扬道:也不是这么说,我们可以用纵火船,再有,穷国的那点事儿我可是知道,他们并不全是坚船,自初时,穷国建了很多新木船,这些船现在还有一些,是他们的弱点,我们不是没有胜算!老龙王于海生道:穷国水军的头子是出海虎张一谋,他现在已经为他的主子拉齐了泉州的龙猿豹!昔日的泉州四将现在重新聚到了一起,不能小觑!刘志恨道:穷国水军头子还是张一谋?老龙王于海生道:正是,张一谋现在已经是穷国水军大都督了!总领全部的水军!刘志恨道:泉州四将是怎么回事?老龙王于海生道:泉州四将指点得是龙虎猿豹,海龙将李万里,出海虎张一谋,翻海猿碧岳,潜海豹知北游!说来好笑,他们四人本是泉州官家的军将,不过泉州事务大多是由得市舶司莆寿庚为首的海商把持,对他们这些仍属宋国的将军很是非难,还多次克扣他们的军饷,这样一来,谁还肯卖命,后来,张一谋投了穷国,富贵了,便寻了由头,把这三个昔日的兄弟要到了麾下!现在他们都在一起!刘志恨道:他们很难对付?四大鲸头之一的拍天尾宁望生道:可不是么,朝庭不发饷,他们就自己出去劫,有的时候,连我们巨鲸帮的面子也不给!可还真是没法子,这几个人都不是好惹的,别的不说,那海战之术真是这个……却是竖起了大拇指。
老龙王于海生忙拉拍天尾宁望生道:老宁,你疯了?拍天尾宁望生这才醒悟,自己在刘志恨的面前说敌方的好话,这个说法在瓦子里他也是听过的,叫扰乱军心,是可以问斩的!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刘志恨却是淡淡道:强就是强,说了好,说实话,本王中意,本王喜欢,本王要的就是实话,可不是那些个虚应奉承之言,怎么?当本王说假的么?拍天尾宁望生道:谢王上不怪之罪!余者起身道:王上英明!刘志恨挥手道:到底要本王说了多少回才能明白,本王不喜欢这些个虚礼,还是说实在的,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军现在出动,作战不利?老龙王于海生怔了怔,道:王上,臣虽是出生于巨鲸帮,现在也算是王上的臣下,臣为了王上,就放胆直言了!刘志恨点头道:你说!老龙王于海生道:老夫以为,目前战斗,海战之道,不在于速,速战,则我不利,而缓战,则利在于我,现在是春,一旦到了盛夏,必有大风,到时穷国水军不战自乱,我军如果能把握住时机,可以直占山南,在山南设下登陆点,以我步军扬长避短,只要一俟攻下了穷国之本,他水上力量再强,也只是镜中之花镜中之月而已,到时,还不是不战而败?吃鲨龙恶名扬道:老哥哥说得好,只是有一点,这要是一仗也不打,可不是笑话么!拍天尾宁望生道:但是,不是说丧气话,就我们所知的,现在穷国的水军,举凡三千料以上的大船,都有霹雳炮,没到跟前,‘噼哩叭啦’的全都打过来,想把船靠上去都得死上一大批!真打,咱打不到人家呀!难道要用小船去磨?这也是个法子,不过要从民间征大量的船,但我们带不了这许多的船!小船在海上,不消多会,就会给浪打在海里!而大船载船,又载不了太多,到底是我们去打人家,可不是人家来打我们!刘志恨点点头,道:本王对水战一无所知,不是各位说,本王还不知道有这许多事,本王还以为,咱们只要把船开过去,面对面的打上一通就可以了呢,最多放放箭,现在看来,本王是不是冒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守到夏,那是不行的!本王并非是好大喜功,也不是想出这个风头,更不是只想着打仗,而是,这一战,本王等不及!也等不起!因为,这一战不管胜也好败也好,大宋在看着,大理也在看着,蒙古也在看着,而本王在这里待得一久,本王相信,蒙古说不得就会再度举兵南下,他们首要之敌就是我大理,不摸出我大理的底,他们是绝不甘心的,而我大理国虽说有一战再战之力,可是底子上来说是比不得蒙古的,他们内有中原足够的军国底子,而外又有四大汗国源源不断的支持!到时,蒙古固然打不下大理,可我大理也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我军现在要做的,就是个态度!我大理国刘志恨这面旗子,是绝对不能倒下去的!老龙王于海生顿了顿,跳起来道:王上这么说了,我老龙王于海生也不是个怕死之人,于海生在此请为前锋,用这一把老骨头,为王上大计献一份力!拍天尾宁望生,吃鲨龙恶名扬,小鲨王宋言臣一并起身道:臣等请为前锋!刘志恨再度摇头,但见他目闭无情,道:先起来!一掌拍在地上,这一掌力道之下,老龙王于海生,拍天尾宁望生,吃鲨龙恶名扬,小鲨王宋言臣竟是不约而同地起来,地上扬起一片轻尘,这片尘只瞬间就在刘志恨翻掌为下之下再度伏下!刘志恨道:说了这要再多礼,本王讨厌这种虚礼,凌波,拟诏,传本王法令,自即日起,大理国内废跪礼!违者棍五十下!真是浪费本王的功力!四个龙头起了身,却是头上出汗,刘志恨武功太高,他不发功还好,一经发功,以他的身分威势如山似海之深,那份威压可也不是说笑的!刘志恨这才挥手懒懒道:泗水将军,你来说,你从前就是大将军了,说说看你的看法!这个泗水渔隐水性了得,更是精操舟观水之道,刘志恨要建立大理国自己的水军,便是只能用他!刘志恨现在点他的名了,自是要他说话,这里的将军中,说得上水军的,也就是泗水渔隐了。
四龙头齐声道:愿闻大将军高见!这一番话,既是示好,也是逼他,要是泗水渔隐是个没本事的,那可必然是要出丑的,到时,他的脸可也就丢大了,这个大理国的将军也就不好再做了,四大鲸头武功自是及不上泗水渔隐,但水战之道可就不俗了,大理国水军没了主心骨,这个位置说不得可以争上一争了,这些人哪里有个笨的!可是个个都是老人精!泗水渔隐微微一笑,道:王上,各位将军,既然这样,臣下就说说臣下的法子,王上要打这一仗,那自是要打的了,不过怎么打,就是一个问题了,依臣下之见,现在战局,主动在我,现在依情报来说,敌军现在驻在白沙岛上,可以看出,敌军舍了正中的东沙岛群,而停泊在白沙岛,这一方面是护卫他们在山南的根基,而一方面也是对泉州有所防范,这样一来,他们必不能全力迎战!我军第一步做的就是先占了这白给的东沙岛群!在这里,我们可以得到琼州,广州,惠州,潮州四州的支援!这样一来,我军就可以得到一步胜算,而敌军见我军临到如此之近,必有应对,一个不好,就会生乱,到时,我军就可有机而乘之,一战在山南抢下一个登陆口,而敌军到时便会与我军死战!这样一来,他们主攻而上风在我,则可胜之!到了时候,随着山南的登陆,敌军定会失了主心骨,军心必乱,则我军必胜!老龙王于海生道:大将军好算计,老夫服也!刘志恨点头道:那就这样,各位,本王是个急性子的人,既然定下了这计策,就这么办了。
对了,今日由各位将军打理各船,准备物资,到了明天,发兵东沙岛群!众将士一并起身道:我军必胜!眼见着各将官纷纷退下,却是瘊甲卫不退,自有另一群人到来!这些人领头的是凶苗子毛铁头,粉蒸肉李仙桃,长江七蛟兄弟,七海水母十人。
这些人都是刘志恨奇兵营中的高手,更是善识水性,加入奇兵营之前,就在江湖上跑饭,可说得上是见多识广,人情通天!众人见了刘志恨,依常例拜了,这是军礼,只将身子倾一下,双手抱拳一供就是,刘志恨却是很满意,道:无需多礼,这一次你们立下的大功本王是记在心里的,现在有一个任务要尔等去办,尔等可愿?凶苗子毛铁头道:只要王上承诺,事成之后可让我统领一条船,刀山火海,王上你说!刘志恨道:好说,眼下大战在即,本王需要多方的援助,泉州的军力别的不好说,那些私家船队要是能为本王所用,本王这一战的胜算可也就大有希望了!七海水母阴声道:王上说得是,可是这一点又不用我们这许多人吧?刘志恨阴声道:要只是这么一点点小事可也就算了,本王要的可不是这么小,这次的事情不在小数,分成两条线,一条明线,由李仙桃与毛铁头一起,你们两个人的任务是说服泉州私商的海船为我所用!可能的话,让泉州的水军也为我所用,那时,白沙的穷国水军不我大军牵制,他们可以白捡一个白沙岛,岛上的一切都可以给他们!李仙桃道:商人好利,这样一来,说不得真可以说动他们!刘志恨点头道:本王不要他们拼命,只让他们捡便宜,只要做到这一点可也尽够了,能做到么?毛铁头道:这事还是小李子在行,咱可是不行!刘志恨道:但这事你得在船上,如果你不在,李仙桃一个人怕是压不住!毛铁头笑道:那就是了,我的水上功夫可也不是吹的,到时,小李子说,我来做,王上,你放心,这事没问题!李仙桃满怀心事地和毛铁头出了门,没行几步,毛铁头拉住他道:瞧你那个样,死人了?一点也不笑?想什么呐?还在想金枝么?李仙桃叹道:哥哥把这件事想得简单了!毛铁头道:这有什么简单的,不就是当一会说客么,让他们出兵出船,打下了白沙岛,乱了敌人的军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仙桃冷笑道:我们的这位北地王上集血腥残忍于一身,他只是想让那些人来帮帮他?不,不会这么简单!他想要的更多!毛铁头怔道:你想说什么?李仙桃道:这一战之后,无论后果如何,是胜是败,这里面都大有文章可作!败了,那自是最糟的,但是泉州人拿走了白沙的一切,对穷国表现了恶意,之后的时间里,穷国只会和泉州相互死掐,而他们就算是不打,也只会互相戒备,王上则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大力发展他在北部海道的水军力量,厚积薄发,到时再联泉州以二战穷国,必可胜之!这是王上的后路!第二,万一胜了,王上如果愿意,他翻过脸来,就可以把刀子再指向泉州,王上攻打泉州,大宋只会看着,只要王上许与大宋的好处比泉州海商给得要多,到时,王上用集合来的水军力量和大宋派出的陆上军力两下夹攻,就可以拔掉这个最大的毒瘤,虽然这样一来大宋必可从中得到好处,但最大的好处却仍是给王上得到!瞧瞧,胜也好败也好,王上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好处!未算成先得利。
毛铁头道:李小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种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别说出来,老哥我是个老粗,但老子知道,有时知道少一点会比较好的!李仙桃摇摇头,心里发着凉,和毛铁头一起出去了,直赴泉州。
长江七蛟兄弟和七海水母道:那我们做什么?他们也不是笨人,眼见着李仙桃等人出去之后,刘志恨也没说话,自是知道里面定有另一番的计较!刘志恨笑了一下道:长江几位兄弟不用多说,你们化妆一下,潜入海商的船队,在这一战中,尽可能的烧杀白沙的一切!得到多少都归你们,必要时,本王会让水母娘娘给你们发信号!七海水母娘娘,你过去的门派就是毁于这些海商之手是不是?七海水母摇摇头道:过往矣,王上不用多说了!刘志恨道:不,你一面在泉州等本王的指示,一边给本王在泉州拟一份名单,事成之后,本王会攻打泉州,到时,那名单上的人都会死,这个权利,本王给你了!(老是说打穷国打穷国,说打就打了?又说本人一直在拖,可是,这兵船调动,军力搭配,哪一样不要说明,再者说了,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这话是白说的么?要知道,刘志恨打这一仗的把握并不大,水军力量,还是穷国占着上风,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把一切算计到位了,才有可能成功,就好像封神里面一样,元始把通天的一切都算光了,成竹在胸,才出手和通天打的,还是算好的四打一,要是一开始,这老头带着手下十二金仙和通天手下的万仙一起PK,那不要打了,和送死没区别!)第二百六十二章:大军起锚七海水母大喜道:那好,老身的这条命就卖给王上了!其实七海水母也是有点功夫,她生于海边的渔村,本也是个天真的少女,只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遭遇到了十三好,父母欠下渔霸一笔不多的钱财,算来两贯钱都是不到,可谓之少矣,但是渔人穷苦,打渔而吃不上鱼,何也?无它,没钱尔!其实天下多少穷人,织布无衣穿,打渔无鱼吃,种田没口粮,打仗的更是可怜,士兵没有自己的口粮,饭是半饱还是糠,在这种情况下,苦难必不可免。
七海水母给那渔霸强娶之后不从,反是咬破了那渔霸的舌头,渔霸大怒,再使手下全人奸了七海水母之后,便要卖入北方蒙古人的地方做军妓!哪里知道半路上遇上了一位异人,因为走陆路是不好北上的,渔霸一伙儿行的是水路,可不是正好给那位异人遇上了,这位异人性好扁舟巡海,遇上了他们,当即出手,将其一切恶人恶客杀之斩尽,后将七海水母带上琼州附近的海岛上做了她的婢女,一做是十年,十年之后,这位异人见七海水母本身资质有限,再也不会有寸进,便将她逐出了海岛,并再也不让她回来,七海水母自是不从,再次回来之时可却是再也见不到人了,这才知道这位异人是铁了心不再见她的。
无可奈何的七海水母虽说是艺未大成,可也算得上是有了一身的功夫,她久居海岛,不知不觉之下练就了一身水中擒鲨的本事,其水性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这位七海水母便自己另寻了一处可居的海岛居住,她深知自己的苦处,故而时不时的出去看看,但凡是遇上了一点的不平之事,立即出手,莫看她未得真章,但这一手的武功可也不是说笑的,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了。
这样一来,还真是让她救下了不少的孤苦女子,这些女子感念她的恩德,以她为师,建立了南海圣母门,七海水母也就成了七海水母!然而随着她的实力坐大,管得事可也就多了,这可不是要犯众怒么?以刘志恨那样的武功还要避走四方,而七海水母武功算得上只是个不错,并非是很好,如何得行?这样一来没了法子,只能是给海客恶商将她的海岛攻破,那些她救下的孤女再度蒙难,要不是她本人的水性好,连她自己也是难免。
失了根基的七海水母这才算看破了世情,这个时候她无奈之下到了大理国,这算得上是一种流浪,而在这个于外人看来血腥满地的大理国,七海水母却是得到了照顾,她的武功本也是可以入名人堂的,只是她一无门人弟子,二来这奇兵营是可以得到官身的,七海水母不通军略,却是败于军略,她再要谋安身之地,便思上了这军旅之行,她当下入了奇兵营,便是在等着大行动,好到时投入军中谋取官身!她有了这番的心计,要说没有一点翻回头来报仇的念头,那才是怪!刘志恨现在一下子把她最想要的给到了她的面前,可不是让她乐得坏了么?非是如此,她也不会这样屈就于这奇兵营!而于刘志恨来说,也只有把这件事情放到了她的手上,才可得到她的全力办事,换了旁人,可不一定会如她这般的卖力!待到一众人等出去之后,刘志恨才松了口气。
徐小艺这才让各个瘊甲卫各归各制!但他本人仍是守在门口处!李莫愁和小龙女等从后面步出,李莫愁道:这下又要打了?刘志恨点头道:可不是么?这一仗是必然要打的,不过你们就不用去了!小龙女道:为什么?刘志恨道:海战非比其它,可是不看个人的武功,莫看武功高低,到了时候,一发的霹雳炮就可以要你们的性命,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冒这个险?小龙女道:可我却也不放心你……李莫愁道:你还会担心人?刘志恨道本王是一点事可也没有的,人说秋风未动蝉先觉,他们但有一点要伤到我的可能,本王已可先知了,哪里会伤到我?而你们要是在船上,反是会让本王操心!正这时,门口处徐小艺道:王上。
刘志恨道:何事?徐小艺道:是这样的,耶律将军和李将军想求见王上!刘志恨心道:私下见本王?当下道:让她们进来!洪凌波收起了海图,几张桌椅重新摆过,这时耶律燕和李锐冰双双闪身进来。
两个女孩左右相看了对方一眼,只行军礼,却是没再参拜下去,道:末将等见过王上!刘志恨道:起来说话,坐吧!耶律燕道:王上,臣等是想请战的!刘志恨好笑道:习惯了水上没有?耶律燕,你上船时吐得不轻,是不是?李将军,你也是的,本王听说你对你娘的婚事很反感,是不是?耶律燕道:回王上的话,末将自知水性不好,但这些日子以来,臣已经学会了游水,潜水,也不会再吐船了,末将已经可以参战了!我麾下的士兵都是和末将一样的,一意求战!却是为何?原来耶律燕出生于北,性情却是个男儿的性子,这样的性子在北方也好在大宋也好,都是抬不起头来的,北方之习性,女子等同于财货,而南方宋国更是给女子加了许多想都想不到的枷锁,唯有大理不同。
大理国刘志恨重用女子,别的不说,目前军事最大的将军是六月于娜,她到现在为止名义上仍是顺昌逆亡大将军!这一职可是还没撤去,而她立下的功劳更是多了,灭国无数(这里的无数多是小国,大国不多,当然,小国也是国!在那身毒国里,一族就是一国,比之如孟族就是这个道理,孟族就是孟国,最大!),已经成了传奇。
花木兰的故事见于古诗之中,而现在的这个女将军却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理国现在的执政更是浮薇郡主!有人言大理国是女主当政,便是这个道理。
而本来以为自己没多大出息的耶律燕现在可是勃发,一心也想建立功劳!这和李锐冰一到大理,就讨了军令独骑投六月于娜的大军是一个道理。
其实,女子作用之大,古来有之,那战国之时可也就不必细说了,到了汉时,吕后的才能后者无不服者,一代奇女子幸追更是得到了金缕玉衣的赏赐,而金缕玉衣这种皇室也不一定得享,却是刘邦赐予了她,可见其贵,而在当时,大汉之国正是最弱,这样一件金缕玉衣的珍贵之处就可想而知了。
最近,大唐盛世之所以盛,便在于大唐的最关键处是武则天将大唐支撑了下来,不过李隆基这个得了上荫的人不自重,莫名其妙地把个国家败光了,自此大唐才走向了衰败!而一代奇女唐赛儿更是名动天下女子,向人说明女子为将的厉害!李锐冰叫道:末将也是此意!顿了一顿,道:要是末将立下大功,请王上赐我便宅!这便是她受不了自己的娘亲和武修文,要自己在外寻一住处!她现在只用自己的薪俸,这钱虽是不少,但住住客栈也就算了,想要购下一幢像样的大宅,那可还不够!刘志恨点点头道:只练了几天,就说自己能打了,想要先锋之权!你们能有这个能耐么?耶律燕大声道:末将想到了克敌之法,一定可以首战建功!李锐冰急急叫道:还有我,我们一起想到的!刘志恨微微笑道:仗还没打,你们两个就开始争功了?两女脸上一红,耶律燕道:没有争攻,等立下了再争!刘志恨笑道:那么说说,是什么法子?他也是好奇,这两个女子都是陆军,只是驾着运兵的船儿,怎么海战?李锐冰道:王上,臣等之船,大则大,无力而战之,但却是有一法,可置投石器,将士兵放之其上,抛过去,斩敌杀将!刘志恨笑道:这样一来,可不是丢到海里去了,再者说了,便算真个丢到了船上,也是跌个半死,你们的军中有那么多的武功高手?可以承受的住?耶律燕道:不是投到船上,此是其一,我军投出的士兵都是身缚藤甲之士,可浮之于海上,他们装配着钉鞋钉掌,可以轻松地爬到船上去!其二,他们除了身上的藤甲,都带着我大理国军新出的臂刀!刘志恨心中一动,道:本王看看!耶律燕抬起手臂,只一挥,叭的一声,从那手臂处弹出了一截短刃,刃上蓝汪汪的,不消多说,这是涂了巨毒的!李锐冰道:此物是新品,我大理国只有大理军团,陈国军团和蒲甘军团有上一批,每军不过五百只,等三大军团长点头同意之后,此物便要大量装配我军了,不过请王上说一下,这东西要先装配到身毒国军区,然后才是三大军团!刘志恨一听明白了,这是因为身毒国是重中之重,自是一切军备从优,而试用却是让三大军团来行,这也是让三大军团有个适应的过程,这一切事物都是由浮薇郡主做的,也难怪刘志恨本人不是很清楚!此臂刀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不用手抓着了,这样一来,空出的手就可以拿别的兵器,严格说来,这种臂刀实是过于昂贵了,好在这件事物是拆开的,哪儿坏了换哪,现在可说是好!至少这成本降了下来,不是刘志恨提出要把所有的钱花光,还不会这么快就这样做!而这刀用用可以缩回去,这里面自有毒液可以再粹一次,这样一来这臂刀的威力就可看出来了,只消给划上一道小小的口子,立时就会中毒,别的不说,头昏眼花,哪里还有作战力,倒不是大理国不用致命的毒,只是这种毒一来贵,二来少,难得大用,现在很多致命之毒都给稀释了,这样却是可以让敌人毒倒,不死更要命!这也是大理国一直以来战斗的经验!刘志恨暗暗点头,心道:看来真是要手下把大理国的军器装备例出明文给自己看看了!不过想想也就作罢,这种事可也不急,要是他真提出了这种要求,而却是因此造成了大理国军器的机密泄露,他可真是没地方哭了!国之大事可是和练武一样,都是要小心的,出了一点小事都是让人头痛的!刘志恨道:你们说的本王明白,不过,投石器够么?李锐冰道:我们已经打听过了,琼州本地就有很多,而且大宋在这里建设,有很多的工匠在这里,只要造,并不难,王上,我们横竖是先到东岛群,这样一来,就可以挪出一点时间,这并不难的,只要肯花钱,三天便可造出二十部以上的投石器!这里说的投石器可都是保证质量的,而非是那些用过就算的消耗品,到底是由琼州的工匠,而投石器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大宋工匠来说可一点也不算难,在火炮不足之下,投石器还是可以得到大用的!刘志恨点点头道:这个法子好,本王批了,不过你们首战之事可不要来问我!耶律燕道:那是为什么?刘志恨笑道:本王之前早就说过了,本王并不是会打海战的人,这海战之事自是交给会打的人来打,本王明日出兵时会发出明文,军力部署和怎么打一律都是由泗水大将军管,到时,连本王也在他的号令之下,所谓一行人管一行事,本王可不会把打仗这种事交给不会打仗的人来管!这句话却是讽笑宋人文臣节制武将的法子。
李锐冰道:那我们……洪凌波掩口笑道:傻子,还不快去找泗水将军!两个女孩听了,忙起了身就往外奔走!刘志恨在身后大叫:别忘了做好自己的事!到时你们的船上物品没带足,本王可是依法治罪的!只是等他话说完,两个女孩早跑得没了影子,只是这也无虞,以刘志恨的功力法门,自是将自己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送入了她们的耳朵里面!刘志恨没有食言,他在第二日发下了明文之令,将一切指挥权利交到了泗水渔隐手上。
而此时,东方水天极处,染上一片橙红色,一会染成桔红色,一会又暗下去,暗成浅灰色。
就在这片浅灰色里,慢慢烘出一个半圆形的浅红色轮光,轮光下面骨突地冒出半边鲜红鲜红的太阳,越冒越高,转眼跳出水面,于是一轮又红又大的太阳稳稳当当搁在海面上。
泗水渔隐欣喜万分,他深深的知道,这必然是一场惊动天下的大战,为将者,一生所求的,就是一场名传天下青史留名的大战!他轻轻自吟道: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
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
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
念伊嵩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报国,可怜无用,尘昏白羽。
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
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他本以为自己也将壮心偏感,年华将暮也是奇谋报国,可怜无用,可不想人生到此来了一个大变。
一念至此,泗水渔隐仰天长啸,,功发全身,气壮山河,大声道:王上放心,臣此次统军,不胜,即死!!再一顿,吼道:起锚!开船!!主舰军号响起,主桅杆上的旗号兵挥着两只小旗,打出旗语。
岸上一只只炮打出响来,大理国水军全面出动!(新雕写了这么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如果以前有人跟我说你会写一本百万字的小说,我想我除了不相信之余怕是做梦都是会笑的!可是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一百多万,感觉上真是有一种成就感,不过正如我的名字,我写东西喜欢追求一种假定的合理性,在这个问题上不回避,不逃避,人性本恶,再好的人也是可以变坏的,有时你看一个慈眉善目的人,但是他的背后却是你想都想不到的肮脏与龌龊,可笑我们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平常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心里不定怎么编排着对方呢而我把人性这一点写了出来,却给那么多人骂!郁闷,难道要我写那些主角真善美,名字这个龙那个天的小白文吗?或者写一些两情相悦不离不弃的爱情笑话吗?有人还说我愤世嫉俗,这是错的,只是这个世界如此,不要说我厌世也不要说我观念黑暗,假如你身处黑暗还自以为光明,我也没办法,不过中国人民有一点好,套用枪神里的一句台词,你要求低我也没办法,而中国人的要求很低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登陆东沙在用船桨将船划到了海上,正好是遇上了顺风,这意味着大理国水军不必走之字形路,直接升帆就可直行东沙岛群了。
泗水渔隐大叫道:升帆,传令其它各船,升帆,我们要尽快的到达东沙岛群!在水手的号子声中,一只只遮天大帆给升了起来。
大理国此次出动非同小可,刘志恨用上了全部的守军,至于琼州,刘志恨无需留兵,那里说得上是宋境宋地,穷国要是打,却是再好也不过的了!于是,海面上,浩浩荡荡,千帆云集,百舸争流,以座头鲸号(万料级大船)打头,现在是泗水渔隐的旗舰。
余者,是以巨鲸帮主力为主的十四艘五千料上算的大船,刘志恨正在其中之一,巨鲸帮四大龙头之一,新上位的小鲸王宋言臣的座舰白鲸号。
宋言臣是个雅人,他半路出道于江湖,但小的时候,却是地地道道读过书的,既知乐府诗又懂雅致乐,虽说正派人当不下去只能混江湖,好在家里人在他少时请了武术教头教他一点本事,还是真本事,凭了此,他才到江湖上,不过那时的宋言臣家道中落,他可不想在岸上搏杀,那些油头太少,而海上却是生计多多,是以宋言臣先在长江之地水域之上练出了一身水性,再到了海边讨生活,苦打苦拼了七八年,终于有了他现在的地位。
也是他的好雅的性子,让他的船不至于似别人的船一样脏乱差,上面漆着白漆,甲板也是一日三洗,海腥味儿好得多了!刘志恨看中了这船,便将自己的居所定在了这里,这是一艘足料七千的大船,随着余者的大船,跟着座头鲸号排出了翼形阵!而在两翼之中的是过百艘的三千料船,莫小看了这些船,这些船其实并不小,海上讨生活的能有这样一艘船,都可说得上是大富。
在这后面,更是数量过千的辅船。
但这支力量对于穷国水军来说还不足为道。
穷国现在已经有两船万料大船,一艘万料大船海战时可抵得上五艘五千料船,三艘八千料船,五千料以上的大船二十艘,三千料以上的大船五十艘,举凡三千料以上的船上都有霹雳炮,这些霹雳炮的炮弹不但是有铁球,还有两只小球中间连着铁链的链弹,可以说,穷国的水军已经走上了完完全全的火器时代!(霹雳炮只能发这些小炮子,并且射程并不是很远,不会太夸张!但是,作为一支水军,这样的装备的的确确是很了不起的!)碧海蓝天,海欧飞鸣,船舷一侧出现了会走的彩虹,投半空数十尺,其沫如散珠孱雾,日光煜煜,璀璨夺目,这水光化合物,七色辉映,灿如蝶舞。
好美啊!陆无双兴奋的到处跑,她上过了这种船,只是这样出海来,可是少有,一眼看去,海天一线,远处,只见太阳金光撒下,那极远处的海水层层鳞鳞的反射出了金色的光彩!忽然,陆无双叫道:表姊,快来看,这是大鱼!程英自后行出,笑着道:那不是大鱼,是海豚,这种动物性情温驯,有时还会救落海的水手,连鲨鱼都不一定打过它们。
它们最喜的就是在船头竞游!宋言臣自后道:非但如此,关于它们还有一个传说!陆无双道:是什么传说?宋言臣道:大宋的建隆元年,在福建莆田望族九牧林氏,有一个大官,叫林孚,他是福建总管。
有一个儿子,叫林愿,大宋初时,他官任都巡检。
林愿夫妇生了五个女儿,十分盼望再生一个儿子,因而朝夕焚香祝天,祈求早赐麟儿,可是这生下来的一胎又是一个女婴,父母大失所望。
就在这个女婴将要出生前的那个傍晚,邻里乡亲看见流星化为一道红光从西北天空射来,晶莹夺目,照耀得岛屿上的岩石都发红了。
所以,父母感到这个女婴必非等闲之女,也就特别疼爱。
因为她出生至弥月间都不啼哭,便给她取名林默,父母又称她为林默娘,默娘。
林默幼年时就比其他姐妹聪明颖悟,八岁从塾师启蒙读书,不但能过目成诵,而且能理解文字的义旨。
长大后,她决心终生以行善济人为事,矢志不嫁,父母顺从她的意愿。
她专心致志地做仁义行善之举的事业,平素精研医理,为人治病,教人防疫消灾,人们都感颂她。
她性情和顺,热心助人。
只要能为乡亲排难解纷,她都乐意去做,还经常引导人们避凶趋吉。
人们遇到困难,也都愿意跟她商量,请她帮助。
生长在大海之滨的林默,还洞晓天文气象,熟习水性。
湄洲岛与大陆之间的海峡有少礁石,在这海域里遇难的渔舟、商船,常得到林默的救助,因而人们传说她能‘乘席渡海’。
她还会预测天气变化,事前告知船户可否出航,所以又传说她能‘预知休咎事’,称她为‘神女’、‘龙女’。
宋太宗雍熙年间,林默与世长辞。
这一天,湄洲岛上群众纷纷传说,他们看见湄峰山上有朵彩云冉冉升起,又恍惚听见空中有一阵阵悦耳的音乐,此以后,航海的人又传说常见林默身着红装飞翔在海上,救助遇难呼救的人。
因此,海船上就逐渐地普遍供奉妈祖神像,以祈求航行平安顺利。
而这海豚,居说,就是妈祖娘娘的使者,真的很灵!陆无双无知,只将头望向表姊。
程英到是知道一些,道:宋将军说得不错,不过师父说过的,就他的考证,这位妈祖娘娘多半是位绝世的武林高手,她一定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是以自幼习武,能登萍渡水。
后来厌倦了人间的一切,故而避世隐居了!陆无双道:那我师父为什么不会避世?程英心道:你那个师父杀人无数仇家满天下,他不要说隐居了,就是钻到地底下,也会让人堀出来鞭尸,非是如此,他至于反其道而行之,跑出来建立这诺大的势力吗?当然,这话却是不得说,只能道:你师父不一样,他要求多么!宋言臣也只能道:王上自是与旁不同的!却在此时,一声震动的轻响,只见那远远的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了一道水线。
宋言臣道:那是鲸鱼喷潮!陆无双道:什么是鲸鱼喷潮?宋言臣道:那是海上大鱼,它们的鼻子生在头顶上,喝得水便从头上喷出来(古人无知,并不知道那其实是鲸鱼呼出的肺气!),那玩意可大了,帮中的老人说,这种鱼不值钱,只有死去的才值钱!程英可是不明白了,道:为什么死去的才值钱?宋言臣笑道:死的大鲸身里可能有一些黑黑臭臭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干了,那就会发出迷人的香气,也就是俗称的龙涎香,不过可想而知,想弄到一点,谈何容易,便是本帮上下也是积不下来,但是有一点,不是上贡,就是卖了换钱!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们错了,活鲸也一样可以值钱!却是刘志恨不知何时出来了,以刘志恨目前的武功,做这种无声无息之声,那自是轻松无比!人神鬼不知!宋言臣道:王上!刘志恨点点头,对宋言臣没有过多的繁礼而赞赏,道:这种活鱼一身是宝,可并不比死的差,且不说死鲸身上有没有龙涎香还在两可,便算真的有,天知道多久才可遇上一头!倒不如这些活鲸,时不时的就可以见到!宋言臣心中一动,惊道:王上的意思,莫不是说……刘志恨道:这么大一头鲸,可不是比得上十头牛了么?(中国自古不怎么喜欢杀鲸鱼,传说也就是秦始皇巡游东海的时候杀了一次,其实,杀鲸鱼真的是很赚的,鲸的周身都是宝。
皮可以制革,用鲸皮做的皮鞋、皮包、皮衣等质地柔软,花纹美观,不亚于牛皮。
鲸的皮下脂肪层很厚,可达十几至几十厘米,可以炼油、食用或作其他化工原料。
一头蓝鲸可产油三十多吨,相当于一千七百头猪或八千只羊的脂肪总量。
鲸的骨器、内脏可作药用或制肥。
一头巨鲸可称得上价值连城。
所以世界上不少国家如日本、挪威等国竞相猎捕,使不少鲸濒于灭绝,国际捕鲸委员会不得不决定停止商业捕鲸。
)宋言臣摇头道:王上,此是瑞兽,寻那些死的无妨,可这活的,却是杀之不祥!刘志恨只是淡淡一笑,回过头道:凌波!洪凌波道:王上!刘志恨道:发个旨意,让浮薇那里调一批弩炮过来,用绳子连住大弩的尾部,给我国商船用,够大的商船改成武装船,全力捕鲸,本王要在三年后,我大理国全年捕鲸量过万!宋言臣道:王上……这……刘志恨却是对着陆无双道:记住了,除我之外,无不可杀者,一切皆可杀之!这便是杀之道,为师今天算是教给你了,杀人越多,体悟越深,你先会沉迷,再是麻木,最后才会超脱!你先记住这一点,到时候,为师会给你找一个好地方,让你大杀特杀,知道么?陆无双兴奋道:那我现在就去杀了那头鲸!远处,又是一道潮起。
刘志恨道:现在还是算了,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东沙岛群,节外生枝可是不好,到时候你想玩,可有你玩的!海风骤然加强,船速也是加快,行了两日,忽然,最前的座头鲸号发来了旗语,前方有船,两条!在桅杆上的信号兵持着单筒望远镜看得个分明,叫道:黄底青竹旗,是穷国的船!!泗水渔隐立时发出了旗语向刘志恨请示!宋言臣还没说完,刘志恨道:他是大将军,由他做主!宋言臣只得再发旗语回去。
泗水渔隐知道不好,再一看,穷国水船已经飞速退走了,这个海风强劲的时节,那两条张足了帆的细长型的快船,大理国水军想追上去,那可是难!泗水渔隐现在不确定穷国水军到了东沙岛,看起来穷国水军也不是软蛋,真个就对东沙不闻不问!现在已经是船到了桥头,不得不入,泗水渔隐做好了强攻东沙的准备,这一点来说不难,小一点的岛驻不下如此之多的水军,更不是所有的岛都可以停泊住这许多庞大的水军。
不多一会儿,二十多艘小船从东沙开出,这支穷国水军一点也没有战斗的意思,这便就退了。
此刻两方相距甚远,穷国水军一出了近海,立时张帆远遁,没有一点的停留!泗水渔隐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穷国不是没做准备,按照常法,他们在东沙岛留下了一支小船队,全队上下二十多艘,只是这个目的并非是与刘志恨的水军硬拼,而是想给刘志恨的水军来个迎头的痛击,于穷国水军想来,刘志恨打海仗,没理由整队一起来,多少也要有一支先头的水军打头,可是不想,当面而来的水军却是以座头鲸号为首的大船,这艘座头鲸号上也是有着足够的霹雳炮,一旦打了起来,这支二十多艘的船队立时会死得尽绝!这一点,却是穷国水军想之不到的。
于是领军的头领当机立断,这支水军立时撤兵。
大理国不能算是战,只能说是惊,刘志恨以泰山压顶之势打破了穷国水军的猜想,故而反是失了东沙岛群,非战之罪,全是运气使然!但这也算不了什么,大理国的水军只不过长了一点点上不了台面的气势而已,这让大理水军的胜念加强,可是水军的实力还是如此,穷国水军不战而退,可并不是败,水军实力对比一点也没变,从根本上,还是穷国水军占了上风!对于这一点,两军高层自都是明白的。
现在刘志恨达成了他要的第一步,成功地占下了东沙岛群,接下来,便是准备大战了!同时,刘志恨也定下了把东沙岛群好好经营一番的想法,这里海岛林立,可说是穷国与琼州之间的一个重要周转地!当然,这里面很多是海商之地,他们在此建立了不一而足的居点!刘志恨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只是等着。
穷国水军虽然在撤,但是他迟早会再来的!大理国水军要做的还有很多。
好在东沙岛上有着穷国水军和私商的一些东西,连营地也是留好的,这可以省下了很多的工夫。
东沙岛是个自西北向东南向的碟形沙岛,居东沙环礁的西侧礁盘上,整个岛屿呈四周高中间低形态。
中部低地积水呈湖,湖口向西开口。
浅湖不大,可也尽是够了,可以为船队提供足够的用水。
不过刘志恨没有入岛,那岛上好几尺的鸟粪足以让刘志恨失去一切的兴趣!三日后,自琼州,雷州,惠州,广州,潮州的补给船一一而来,这些船全是材料和工匠,一到就开始组装投石器,还有三十门霹雳炮,这却是琼州的李庭芝以职权调来的。
大宋已经把穷国得罪了,一旦大理这次的征讨失败,那必然会让穷国气焰万千,这一点李庭芝看得分明,他自得知刘志恨出兵之后(他当时在检训琼州三军!),连连跺脚,可是也是不行,李庭芝也是看出了刘志恨于此战的决心,他没了法子,便将大宋本土的霹雳炮调过去。
而同时,那支二十多艘的穷国水军也是回到了白沙,张一谋立时下令,放弃一切,与大理国水军决战!这一点可也是没法子,现在穷国与大理两国比起来,穷国的水军强,而大理国的水军弱,可大理国的陆军强,而穷国的陆军就算是再强,一旦大理国的军队上岸,那就必然会军心瓦解,怎么说穷国也是吃着刘志恨的钱财才得以立身立国的,而那个时候,局势必会翻转!刘志恨以势压人,把穷国压得只剩下了水军的优势,是以,面对这种局面,张一谋只能选择与大理国进行一场决战,这一点也是他的长处,一旦把大理国水军打败,那么一切都将改变!如果穷国现在不打,那就处于了被动,等到了盛夏来临,那时风暴横行,必不会利于水战,这样一来,反是不好,大理要是抓住了时机,一举登上了陆,必将改写一切,穷国不能让大理军站上陆地,是以,穷国的水军必须出动,于是,张一谋点齐了主力水军,一并到了毗舍耶,在这里与东沙对望,张一谋深信,他是等不了,而大理国的水军也是等不了的,到时,两军必会大战!第二百六十四章:约战毗舍耶是个小岛,停驻一支大军来说实是有点勉强,但这并不是长驻,而是暂住,主要目的是休整之后的一场大战,如此一来,也就可以将就了。
穷国水军正自是停驻在这里,这里和白沙相去不了多远,但是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东沙岛的动向,张一谋并不知道刘志恨会在何时进攻,但他知道那必不会长久。
其实说实在话,真个等到了夏日大风,虽说会给穷国水军带来麻烦,但对大理国水军也是个不小的问题,这茫茫的大海,在此之下,也不知沉眠了多少壮士的阴魂,大理国真要是行险在巨风之下登陆,有成功的功能,但一个不好,也会整船整船地沉入到海里,当巨风起来,海面上的浪那是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天威!张一谋拉开了海图,海风从外间一点一点地灌入船舱里,带来了海上的腥风!他本是大宋正牌的水军,由于大宋的市舶司给那些海上大商集团占领,大宋不得以行了招安之法(其实宋朝开海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主要就是宋朝长年的养兵政策,这个策略使宋朝兴商,而兴海商是因为大宋失了中原的要地,其实中原之地平坦,在宋唐之前都是产粮要地,也是税赋的要地,可是宋朝丢了它,没了法子,只好再兴海商,可是抓着这个时机的差,在海上的海商们已经凝聚出了一定的力量,这力量让宋朝不能像对农民一样的盘剥,而大海之上,也让那些设关卡惯了的宋朝没力量封堵,大明禁海禁出了刘香老,郑一官,可见于此了。
),将海上的贸易全部交给了海商集团,而海商一船是按大宋田赋的两到三倍左右给大宋钱,这在一个方面又加剧了大宋急征农税的恶果!其实,很多宋民是给宋朝自己逼反的。
而海商集团有鉴于此,自是不会将庞大到难以想像的海上贸易交到宋朝手上,这样一来,就有必要抵制宋朝的水军力量!宋朝水军力量极强,当年,金兵打得宋室重演晋室南渡之风,而无法灭宋,就是因为有一支强大的宋军水师护着,金兵几次也打造了水军,但在水面上一打,全喂了王八了!当金兵改了国策,以宋人练水军打宋军时,国力却是不行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蒙古堀起了!不过就目前来说,蒙古虽也在练水军,但还是抬不上桌面!可以说,这时的水上大国就是宋了!(蒙古水军要在二十年后才能形成战斗力!)现在的张一谋有钱有财有身家,可他想要的更多了!有朝一日,行船所向,无有不从者,那是多好?但这个梦想已经快要成功了,张一谋认为,一旦由马克白当政,他必会大兴火器,而霹雳炮让张一谋认为,只要这种炮大行于世,他张一谋的水军就必不会败!张一谋盯着海图,心中想起了上次刘志恨拿下他的事,这一回,却要让你尝一尝我英雄号的火炮!这英雄号是张一谋的座舰,这自是一艘万料大船,另一艘万料大船名叫十面埋伏号,现在由他的结义大哥海龙将李万里坐镇。
至于这两舰的名字都是由马克白取的,本来马克白想取的是定远和镇远,但事到临头却是改了,张一谋不明白,不过他并不在乎,至少这两艘穷国的主力舰的名字并不算太差!只是马克白有时会莫名其妙地笑!正这时,一人从外间闯入,此人二十多岁,身姿娇小而不失有力,自是个女的,但见她扎着红色头巾,一身的镶嵌甲!自那腰间是一口上等苗刀,手中却是端着一碗参汤。
此女名叫米秀娘,本是丐帮中的人,后来鲁小玲做主把她嫁给了抛家弃子的张一谋,张一谋也再没想过去看看自己家中的一切,只当自己忘了。
他可不在乎,米秀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先前的那个家不要也罢!张一谋摇头道:又做这些?米秀娘到是真心爱上了他,道:不做怎么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一刻也不得停,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张一谋道:我不是怕,我只是小心,再说了,北地王这个人我见过,我可不敢有一点的大意,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我可是连哭都是来不及!此次,他堵上了身家一切,是以不得不倾尽全力!万一出了事,死得可不是他一个,还有他的那三个兄弟!米秀娘道:他北地王再是了得也只是武功了得,真打起了海战,你还怕他么?说不得一个不好,一发炮弹就把他打死了,可不是省事!张一谋苦笑道:真个要是如此可也就好了!说着喝下了一口汤。
米秀心道:是了,我方才见到碧岳三哥带着两条大船往北去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张一谋神色一动,却是淡淡道:不,什么事也没有,没事的!我说,你还是和下趟的补给船一起回白沙好,也许……回山南会更好一点!米秀娘道:你不是……怕打败吧……张一谋点点头道:我真是有点怕!米秀娘道:但是你说过的,我军的船只水军都是目前最好的,我们的战力这样强,没理由会输给大理国那些新建的水军!就算有巨鲸帮加入也是没问题,那些人从前也不过是一些过气的海匪,这一切,到底,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张一谋道:我的对手是北地杀神刘志恨,他的故事已经成了传奇,我面对这样的对手,什么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危,不可不察也!刘志恨是个武夫,但他建立了这个穷国,他不通政事,但大理国欣欣向荣,他从前从没打过仗,但他的军队没有败过,龙首关二十多万的蒙古军都败了!这就是意外,我不想自己也出意外!说到这儿,张一谋叹了口气,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军的实力到底是在大理国的之上,没理由真个就败了,只是也不可大意,所以我要小心一点!就听外间一人道:说得好!一个黑胡子进来了,这人一身的青衣,正是张一谋的结义大哥,海龙将李万里。
李万里只从外表就可以看出来,他仪表堂堂,气定沉稳,一身的功夫,不是张一谋运气好,他才是老大!张一谋对他却是很尊重,道:大哥!李万里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坐,都是兄弟,不要见外!张一谋道:大哥此来,不是只要找我喝上两杯的吧!李万里点点头道:哥哥之前想都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此,那便一战!不管怎么说,现在打赢这一战才是重要,马大人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此恩不能不报!张一谋点头道:我知道,大哥,但北地王不是一般人,对于这一战,大哥的意思怎么看?李万里道:现在什么法子也没有,最好的法子就是迎上去,狠狠地打!我军长处在于战力够强,这种关头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一切就不好说了。
张一谋叹道:大哥就是大哥,一切就依大哥的,那,我们明日就全军出击,谅大理国水军不敢不应战,真要是不应战,那他们就再也没了现在这种压人的气势,这样一来,我军就重新赢回了胜算,搞得现在明明我们实力占着上风,却好似我们要败了一样,真真是窝气!李万里道:这样的话,那么最好把白沙的军力全调过来!为了小心万一,张一谋在白沙留下了一支约二十艘的小舰队。
张一谋道:白沙岛是山南的门户,不能一点兵力也不留,万一给人端了,整个山南就全暴露在敌人的船下!李万里摇摇头道:谁会这么做?大宋?他们的水军不听他们国家的命令,而他们的陆军也没有力量进攻山南,在山南的陆军就目前来说除了大理国军,谁也对付不了!山南似危实安,一切的一切,只在于我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打败大理国水军!张一谋道:大哥的意思,是放手一搏?李万里道:不是放手一搏,而是争一线生机,只要这一战我军能逼大理水军,就是两败俱伤也是没问题,只要再有半个月,我军就可再有一艘万料大船下水,五艘五千料的大船下来,而等到这个风季过去,至少要三个月,哪怕是两个月,我们至少能回复一半的军力,而大理国也好,大宋也好,谁都没有这个力量,事实上,现在打上去,我军反而占着上风!张一谋大叫道:好!他猛地站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参汤狠狠砸在地上道:老子不过了,老子就真正英雄一回!老子要拼了!李万里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那白沙的水军?张一谋道:我这就派出快船,让四弟回来!张一谋的四弟就是潜海豹知北游,他们四个兄弟中,海龙将李万里武高水战都是最佳,人望也是高,不过他运气不好,是以现在屈居于二弟张一谋的手下!出海虎张一谋武功不是很行,但战斗勇猛,一经打起来,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他要真的是个庸才,刘志恨可也不会看中他!翻海猿碧岳本是个海匪,不过为人够义气,他在海上讨生活叫李万里抓住,李万里念他盗亦有盗,是说他不劫穷人和乱伤人命,便放过了他,碧岳念其恩,投在了大宋官军中,本来匪是不愿入军的,因为做匪逍遥而做官兵清苦,由此也可看出碧岳的忠义!而这里面,真正水上功夫了得的人是潜海豹知北游,此人水性极佳,他自己养了一条逆戟鲸,这种逆戟鲸性情精暴而又聪明,西方人和大食人有知者都称其为杀人鲸!此鲸体魄健壮、性情凶狠而闻名于世,索有鲸之暴君之称。
虽是如此,但潜海豹知北游却是神勇过人,他一人一刀敢入乱鲨之中,屠杀如抓虾一般容易,时不时的,便会乘着他的爱宠大鲸共游大海,可说个人本领中是四人最强的,海上知事的人都视其为神人!非是如此,张一谋也不会把知北游给留在白沙岛,就兵力来说,区区二十条船镇得住一般的海贼海匪,但是却是吓不住泉州的海商私人舰队,可是凭着潜海豹知北游的大名,却是没几个人真敢来惹他!正这时,一个小兵在门外叫道:大人!张一谋一怔,道:进来!那小兵进来了,下跪道:启禀大将军,大理国水军有信使到!张一谋和李万里都自是一怔,两人相看一眼,张一谋道:带他来本将的甲板上来!他本人穿好甲,佩好剑,米秀娘道:小心!张一谋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却是不经意间,那报信的小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只是这一点,张李二人可是没有刘志恨那样的本事,是以也就不知道了。
不消多一会儿,就听噔噔噔的足步声响起,在一队士兵带领下,一名妙龄少女出现了,这却是让李张二人都睁大了眼睛。
好一会,李万里才道:你是大理国军的信使?言下之意那自是不信的了!那少女淡淡一笑,带出两只小巧的酒窝,道:小女子人称三娘子,二位将军以三娘子相称就行了!虽然此女漂亮,可是张一谋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什么色心,当下道:信件何在?三娘子将信随腰间取出,由小兵带着深吸送到张一谋的手上,那信还是热的,带出了幽幽的香味儿。
张一谋也是心中一荡,却是立时拆开了信,却是眉头一跳,道:北地王要和本将约战?三娘子笑道:将军不要忘了,王上的头上也有穷国的王冠!张一谋冷笑一声道:你让北地王和我的大炮说吧!三娘子脸上一变,却仍保持着笑道:算了,将军尽管在这个时候出口狂言,小女子告辞了!张一谋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既然来了,还想走么?虽然张一谋有着他的娘子米秀娘看着,但是这里那么多士兵,可也不愁,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一群男人的船上,这不是自找的没趣么!李万里本想阻止,却是没有,反是转过了头,三娘子身的两个士兵伸手就要拿她的肩,却见三娘子左右两肩如无骨般塌了下去,一条长腿如毒蛇出洞一般左右两击,立时将这两个士兵踢了出去,只是这里的人早就知道她一身的功夫,自是不会就此罢休,那边又有人上来了,张一谋使出了一个眼色,就见几个士兵小心地从船舱里拖出了一张网来。
可三娘子却不是一般的人,但见她娇声笑道:想留下老娘,可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只将个白白嫩嫩的玉手扬出,却见几点金光闪动,那拿绳搬网的小兵闷哼一声倒地死去,却是脑门上给一枚铁钉打出的娇花打中,这铁钉隐在布片剪出的花下,看是看不出,但一甩出去,杀起人来可也是干净利落!米秀娘看得分明,叫道:琼花三娘子,琼花三娘子!琼花三娘子看似是个妙龄少女,其实则是不然,至少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她早先也是个正常的美貌少女,不过正如常人所想一样,一个个好色之徒把她围住了,琼花三娘子一点也没避讳地杀人,惹出了恶名,很多人要杀她,她初时仗着自己的武功与一手出色的暗器倒也是无虞,只是渐渐的,她惹下的事可也就多了,而女子天性好美,想让琼花三娘子掩住自己的美丽可也是休想,这样一来那自是要出大事,琼花三娘子给人打伤了,她伤得很重,官府也好,民间的仇家也罢,还有那些靠着赏金过活的猎人,一个个都是不放过她,琼花三娘子躲入了一户民家,可万万想不到的事是,那户人家的老汉竟是用迷药麻翻了她,将她奸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大约两年之后,琼花三娘子生下了个儿子,那个老农以为她平心静气了,可以好好过日子,就放松了一点,而琼花三娘子也是利用了这两年回复了功力伤势,她终于报回了大仇,这个女人亲手烹杀了那个老汉,并用乱刀将自己的儿子剁成了肉糜,此后她凶名大盛之余更是臭名昭著。
经此之事后,琼花三娘子算是彻底知道了世情的险恶,她开始想寻一个靠山出路,想来想去,便寻上了大理国,最后进入了奇兵营,非是别的,只是她的名声太臭,大理国也要考虑其它名人的意见。
由了此,她虽在奇兵营,却是过着自由的生活。
现在,却是她出动了!(写来写去,终于写到大海战了,感觉本人写得不是太好,不过,各位,将就着看吧,不是VIP,不要钱的!如果这还不满足,那老实人就真的没话可说了!)第二百六十五章:澎湖屿大海战(一)张一谋虽说是精于海战,但他本人的武功也只不过是勉强到了一流而已,这种程度的高手,死于偷袭刺杀者不知有多少,由是故,鲁小玲给他派出了很多丐帮的高手,甚至把帮中的一位好手,美女米秀娘都嫁给了张一谋。
这些高手从隐处杀出,琼花三娘子立时知不妙,她给人追杀可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了,高手一出,她是立时就知道了,琼花三娘子一声银铃般的娇笑道: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
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
红杏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千。
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在取香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
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吟唱中,她人已经飞跃到了桅杆头上。
这艘英雄号自是又高又大,这桅杆也是又高又直,人往上一站,却是自处于绝路,此处太高,正常轻功哪里出得远,而四下里都是海水,真个跳出去,可也跑不出去,还不是要沉到这海里面。
张一谋哈哈大笑道:小娘子,武功高,头脑也要好呀,你往上这一跳,就以为自己肋生双翅可以飞么?你还是和我的弟兄在床上飞吧,这叫什么?共效于飞呀,哈哈哈哈……琼花三娘子笑道:大将军要我飞,那我就飞了,大将军,告辞,希望你下次可是不要落在我手上!她这一话说出,张一谋心里骤地发凉,便似叫人拿了一大块的大冰砣子放在了自己心上,他急急大叫道:上啊,抓住她!琼花三娘子微微一笑,向下打出一把琼花,立时又有数人死去。
但听得花三娘子叫道:天涯有路,不必相送!双足一个顿踏,人向前飞,看那方向,却是向北!只见她人在空中,自背上却是伸出了两只丝竹,这两只细竹上连着一片薄翼,竟是这样御空飞去,常人轻功好的,可掠出十丈,似刘志恨这样的,使上一些小花招可以飞出百丈,那可是和飞是一样的。
而现在这个琼花三娘子可不就是在飞么。
张一谋道:快调快船去追,老子就是不相信,她还真这样一直飞下去!李万里道:不要多事了,她到底也只是一个人,我们用一条船去追,也不见得能奈何她,看方向,她八成是要上山南地,那也好,就让她去马大人那里去吃铳子儿吧!用多条船追,又是得不偿失,还是准备大战的好,北地王既然下了战书,自是不会轻易罢休,他是真个要与我们打了,两日后的大战,可也是不好说的,不小心应对,才是下乘!张一谋道:好,就这样,通知大小各船,午时出兵!直向东沙!现在顺风在我,上风也在我!号角鸣响,一只只大船开了出来,一只只铁锚也是起了来,在烈烈的海风中,穷国的黄底青竹旗钵钵的发出响声,最先是十面埋伏号,再是英雄号!本来以身份而言是由张一谋的英雄号出头,由他来指挥,但是他却是把旗号舰的旗挂到了十面埋伏号上,在海战上面,论实力,说得上的还是这个李万里,李万里号称海龙将这可不是说的,而是他本人真有实才,李万里时不时的也是以三国时的甘宁自居,可见他对自己的自负。
海水逐渐变成发黄了,这混色的海水,只有远看,才可见到蓝,这非是海的蓝,而是在那蓝天上的色彩给倒印了下来。
大理国水军处于逆风,仍是在以之字形前进着。
刘志恨用了三天时间装备足了投石器,霹雳炮等武器,,只将这一应的物资备齐,立时出兵。
大理国行事向来讲究快捷,可是一点也不迟疑,一俟这些事情办好,刘志恨便让泗水渔隐立时出兵,此刻,大理国水军虽在实力上居弱,但这气势上却是处于上风,渴战之心无比强烈!泗水渔隐顶盔贯甲,大理国水军正自前行山南要地!大理国虽说是向穷国水军约战,但怎么战还是要看另一回事。
这战斗一事刘志恨交出了全权,泗水渔隐拍板决定,不与穷国水军直冲,而是兵行直取山南地,这样一来,穷国军只有两个选择,但其实说得上的只有一个,就是将大理国军堵住,两军这样一来只会是在澎湖屿之间大战!桅杆头上士兵大叫道:大人,前船来报,穷国水军出现了!泗水渔隐心算了一下,道:往东南方向去!手下士兵是个巨鲸帮的人,道:大人,那是下风处,于我军不利呀!水战抢的就是上风,或是上流,这里是海上,海下或有激流,但却不是海面上,故而说道起来,就是风头为上了!处于上风,别的不说,船速可快,箭也可射得远一点,这样一来,处在下风处自是不同的,是以,两军交战,先占上风地为要,这里可不是长江水战,而是海上,自是有着别一样的战法!泗水渔隐道:只管传令!不要多说!那小兵怔了一下,叫道:是!不一会儿,旗号打出。
老龙王于海生看得了报后大惊道:莫不是疯了?不争上风去下风?这不是反让人追着打么?手下人道:那大头领,咱们从不从?老龙王于海生道:罢了,想他也不是个真疯子,这样做也许是另有定计,从令,真个不行,就自行其事!拍天尾宁望生听了旗号道:看看老龙王什么意思!士兵道:老龙王跟旗了!拍天尾宁望生叹道:算了,咱也跟,老龙王不是个傻子,必不会无故而行的!不消一会儿,大理国水军全面向着下风处去。
李万里大声道:太好了,抢占上风处……顿了一顿,自语道:大理国水军莫不是疯了么?处于这下风处?可不是找着挨打么?想到这儿却是不自觉地笑了,道:可也不怕,上风在我,战权优势在我,怕什么!却又是一惊,暗忖:大理国北地王的手下高手如云,万一有高手抢船登上来,那可是不好!一旦叫一个类似刘志恨这样的高手上船,那艘船就算是完了!要是能以一艘船来换刘志恨的命,这也是划得来的!李万里大叫道:传令兵,传令,让各各大船之上的弓弩手小心注意,不要让人登我们的船!船令兵水时发出旗语,只是这旗语是编套好的,自也不可能说得个明白一二,只能说明是要弓弩兵小心!穷国水军立时抢占了上风,大船在前,小船在后,一字排开,分成两排,前一排是李万里,后一排是张一谋。
穷国水军的大船,以英雄号和十面埋伏号为主,各载炮二十门,余者或十,或五,都载有霹雳炮,是以穷国水军的战力打得就是炮战!过往海战的登舷战,箭战,投石器等全都不适宜的,只得炮战为先,管你大船小船,这一连的大炮轰将过去,立时可把尔的船打破打烂,是以莫看就数量上来,大理国水军的船只比穷国多,一打起来,只能是被击沉的下场,但面对此局,刘志恨只能打下去,不然,随着时间,穷国水军会越来越强,时间每过一分,就危险一分,真要过了十年,那时的穷国水军会成为碰一碰就会粉身碎骨般的强大!这是两强争锋,不争不行,山再大,只容一虎,林再密,不容两王。
而天下再大,也只可有一个英雄!马克白想抬头,刘志恨自是不会答应,刘志恨不答应,那就只有打了!马克白既然想抬头,可也不会一点本事没有,现在,正是大理国最弱之时,是刘志恨最不想乱的,马克白果然地在此时举乱,刘志恨也是果决,立时决定镇压。
此战双方,大理国水军万料大船一艘,五千料以上的大船十四艘,三千料以上的大船过百艘,辅助舰千余艘!不过,这里面的辅船自是不参加战斗,它们也没有战力!只有部分大船有霹雳炮,余者还都是普通的船只。
而穷国水军有万料大船二艘,五千料以上的大船二十艘,三千料以上的大船三十多艘,辅助舰只五百余艘,大船之上全是最新的霹雳火炮!泗水渔隐眼看手下的船只到位,心里却是放下了一块心病,这支大理国水军说得上的大理水军只是一小部分,其主力水军是巨鲸帮的手下,说来说去说到底,大理国的水军还是不足,而对于这一点也正是刘志恨先行要找巨鲸帮而将之收于其下的原因。
巨鲸帮处于大理国与穷国之间,穷国收海沙帮以控东海,收巨鲸帮以制南洋,现在可是好,刘志恨收了南洋的巨鲸帮,可算是有了和穷国水军一战的力量,当然,这并不足,可刘志恨没得选,只能这样打下去!泗水渔隐看着天,看着船队,再看正一点点走长之字线向大理国水军靠近的穷国水军,虽然是占着上风,但是穷国水军要把船侧过来才可发挥出水军战力的炮火优势,是以也只得用了这个法子!看上去慢,却是要人命,大理国水军要是退,穷国水军只消调过船头,立时可以追上,漫漫大海,这老大老远的海面上,穷国水军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大理国水军打破打沉!而大理国水军自也不可能退。
泗水渔隐高声道:人来,传令,我舰随左,左翼向左,右翼向右,到敌军正面去!旗号打出,老龙王看个明白,心中暗叹,道:还不算是笨的,这却是个好法子,这样打法正好是发挥了大理国水军战船多兵力广的特点!善!当下喝道:我舰向左!转眼之间,大理国水军分散开来,十四艘大船,分左七右七散开,而居中的,自是那百多艘的三千料船,这些船虽是多,可是并没有霹雳炮等物,倒是艘艘都有投石器,可这种东西并无大用,在海上与在陆上不同,投石器之物并不是可以发挥出最大作用,再者说了,一艘船上,顶多也就是放上两架投石器,从哪里说来也是比不上火器的威力与速度,再者说了,投石器一物虽好,但是带上船的石头也不可能太大,打小船自是一石一个打大船可就是两回事了,还不一定打得中打不中!操投石器和火炮不一样,难得多了,天知道打得中打不中!李万里恨声道:果然不是个真笨的!传令,先咬敌军中军一口大肉,打开他,打烂他!旗令下出,穷国水军立时加大切入航进,这种速度立时增加!此时,要命的是,这中间的船队却是由耶律燕和李锐冰指挥着,这两个人并没有海战的经验,但却是请下了这一战的中军大船,她们的船多,可也算得上战力,只是对于现在的战斗来说可也不好办,因为这里的兵力没有火器,说到底,也只能死拼,这个死拼非是以死相拼,而是以死相换!但见中间这百多艘船排开来,对着穷国水军直直冲去。
李万里哈哈大笑,道:他们想死,成全他们!注意船速,打完第一炮,全队从左切过去!随着旗号打出,一个个穷国水军开始行动,一边顺着风航行着,一边有士兵奔出,将一箱箱的铁蛋子搬上了甲板,士兵们将霹雳炮拉后,先在炮尾的火引洞孔处塞入了一根火绳引线,身打开火药包将火药倒入了炮膛,最后才把铁蛋子放了进炮筒里面去,用炮杵捣实了,这火药还不是很稳定,不可太过用力,一旦用力过猛了,必会自行炸膛!那可不是说着笑的,是以想要发展火器,每一步都是千难万难,而这些操炮的兵也都是训练过的,这一点倒是还好,知道这是生死之关,是以士兵就不敢不小心,学得可也就快了。
很快,各炮的炮口都捣实了炮药炮弹,一切就都是等着。
大理国水军的中军乱七八糟在迎上去,一艘艘船,风帆不落,却是大叫起来,耶律燕叫道:传令,让敢死之士做好准备!只见一个个士兵身着一件件的藤甲,这些藤甲据传是三国旧时的藤甲所制,在巫教中还可查出制法,巫教制了一批,效果的确不错,虽然花费很大,但还算值得。
巫教将方法敬献了给大理国府,也就是浮薇郡主的手上,浮薇郡主着有司进行了改良,可以大量制造,但效果上差了一点,不过比起来却是会便宜很多,而且真是用坏了,不行了,可也能回收做高碳的替代品!玑在却是可用了,就在于这藤甲遇水不沉,大理国士兵穿着这种甲,可不是妙么。
此时两军越发地近了,李万里也不急,泗水渔隐也不急,双双都在等着,泗水渔隐明显是抛出了中军,看你吃不吃得下,而他带着两翼军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回上风头!李万里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其实上风不上风,对于用火器为主力的穷国水军来说,并不重要,而真正重要的是,保持着主力水军,只要集中使用火器大炮的优势,穷国必胜!现在看起来,大理水军的两翼虽是大船,但急速难下,而大理水军的中军却是多达百多艘,要是一举将这一支水军力量打破打沉,打跑打散,那这一战就可明言了,大理国如果明智,刘志恨如果还不是蠢笨到家,也只有带着这支余下的大船走人,要知道,小船好造,一月半月就可能造出,但是大船就难了,似五千料的大船,没有三个月是造不出来的,而万料大船,更是要一年之久,穷国造船的法子先进,但也是要八个月左右。
保住了手上的大船,只要一年,刘志恨凭大理的国力,就可恢复其水军的势力!但一年之后,穷国又当如何?穷国更强!!李锐冰向耶律燕打出了旗号,耶律燕看得分明,下令道:传令,乱投!!只听噗噗的旗号声响,在那信号旗下,大理国中军水军的投石器或三或二或五的开始投动!这叫一个乱七八糟,丢脸到家!便是一个齐发的也没有!这一点上,却是李,耶律两人定好的计策!李万里看得哈哈大笑,道:这个大理国,这个北地王,我道他有何了不起的,这么风风火火的杀来,可是连手下的水军也不练上一练,就这么傻呼呼地杀过来,他们丢得是什么?真个是在开玩笑,哼,自寻死路而已!却是这时,他心中一动,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刘志恨真会这么差?怕不是另有文章?第二百五十六章:澎湖屿大海战(二)再一个细看,不由大吃了一惊,只见那落入海中的,一个个竟然都是人,大理国得了失心疯把人当石头打出来了?当然不是,这些人一个个随着海波起伏,分明就是沉不下去的,大理国手段真是高明,有这样一个法子来抢船么?这真是利用人多的一个好法子,只是,既然叫李万里看见了,就不会这么容易!李万里大叫:左航,向下风处去!由上风到下风,立时可以把这批落海之人丢开,这样一来,敌人的爬船阴谋就将失败!张一谋得了旗号却是不知,那旗语是海上有人,转向左,抢下风处!但无论如何,抢下风却不是个好法子,这样的话两军的机动力上,大理国就要占优势,现在已经给大理国水军的优势兵力逼得处于下风,再往下风处去,可不大好,那便是一场苦战缠战了,明明有着大规模的火器,却打成了这个样子,可太也过笑话了。
但这时,李锐冰等人的船已经过来了,各船的水手们七手八脚地把一门门一具具的弩炮就位,长矛似的弩箭也给放入了弩槽,士兵摆弄着机括把弩炮的弦拉开,但这时还不能发,弩炮是能打远,但准头不好,在海上尤其是难,非得近了,一炮打过去,打在敌人的船身腰腹上,这才能得好,到时他们就不那么好砍断连在矛箭尾部的长绳了,真等砍断了,已经够大理国水军跳过去打接舷战了。
落入海中的大理国士兵一点也不屈服,他们不需要怎么样就可浮在海面上,只消划动手脚,就可以向穷国水军逼近,人在水中划水的速度并不慢,只看敌人的船够不够快!而穷国水军现在张着帆,抢那下风处,速度自也是不会慢的,只是大理国的落水兵们却是一点也不怕,他们身处于海上却是不怕沉下去,只管划着水,到了敌船再做撕杀,至于自己一方会败,却是不做多想的,这也就是大理国水军的,和大理国陆军一样,没打过败仗,而这一仗更是要建功立业!穷国水军一点一点地绕过了大理国扔在海面上的水兵,向着大理中军水军杀去,大船两边的拍杆已经拉了起来,这种拍杆对付想以小搏大的船只最是好,要是打个正着的,自船身中间打下去,立时便有可能打得对方船成了两截,那还不有个沉的。
耶律燕带着大理国水军也排了开阵,叫道:放箭!此时,他们还处于逆风,这一轮虽是用神臂弓,克敌弓等精良的弓具,但吃着海风微微一吹,立时不好,到了力尽处,歪不歪,斜不斜的,全都落到了海里,但有一支射到了船上,也是孤伶伶,晃两晃,立时落了下来。
李万里哈哈大笑,道:咱也放一箭!这可就是顺风箭了,吃风一吹,顺出了五十步,在一连的惨叫中,十数人的大理国军叫着中箭,两个运气不好的立时落下了到海里!李万里老远瞧着个分明,道:落了海,好!有这两具尸体也就够了!他淡淡看着那些大理国水兵落海的地方,道:自会有鲨鱼过来,吃饭的!就在这时,中军水军中忽然分了开来,从其中划出了一支快船队,这支舰队有二十艘,都不是什么好船,但见船的两边伸出了长长的大桨,士兵在一声声的号子声中划动着,二十艘船飞快地向穷国水军扑去。
老龙王打出了旗号,是求战的,现在中军正在和穷国水军大战,这一打起来,便会如火如荼,要是他们打得慢了,中军必然损失惨重。
而泗水渔隐却是发回令道:不急,完全占住了上风再行说话!手下水兵不解道:大将军,这样一来,中军必然死伤惨重呀!泗水渔隐道:中军就是一块肉,放出来,就是给穷国水军咬的,它咬我放心,它不咬我更放心,现在只能放心了!要是穷国水军不理大理水军的中军,那么一来穷国水军一个转向,就可以和大理国的左军或右军杀个血流成河,而这个时候,中军的大理水军就可以发挥恶心人的战力战术,将战局反转,而穷国水军要是反过来狠狠地打中军,那么一来大理国主力左右二军就可以在穷国水军的后方杀入,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的发挥大理国水军的力量,就统率而言,这实是上上之策,为的也就是发挥大理国现在的兵优之势,就看这个势能不能压住穷国水军!一旦压住,大理国后续集结大理和宋的运输船只就可以自由地把大理国兵力运到山南地,由点及面,一举平复穷国!可是李万里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一眼看出了其中的要害,知道要是与左右两军打,必不是一时可胜的,而打大理国的中军,说不得打散了他们,那可也就够了!中军一散,再回过身来打左右两军,李万里有信心可十足而胜!李万里冷笑道:放上一炮,测一测!炮手提火把点上了火绳,那火绳滋滋滋地没了,随着轰地一声巨响,一枚炮子打了出去,这枚炮子远远过去,在大理国水军之中溅出了一出溜的海浪水花,高高掠起,还好,在距离之内,李万里大叫道:各船准备,交替开炮!先打五发!旗语打出,不消一会儿,穷国水军的船上嗵嗵嗵地开炮了。
炮器的厉害就是可怕,只这第一通的炮,便有四艘大理国船只给打得沉了下去,要知这穷国现在的炮子儿可是铁蛋子,这种东西想打沉一艘船,可不是一炮就行的,没个三五六七八九炮的,那是不可能打沉的,而这时,不仅仅只是这四艘断开的沉艘,其实,那四艘船三艘是新木打造的船,一艘是老旧的船,船底子已经烂了不少的,余下的有两艘船正在渐渐的下沉,船上的人正在向外舀水!但这也是支持不了多久的!而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第五发一并儿过来!一连五发的悲剧开始,大理国百多艘的中军船只在这一刻遭到了巨大的损失,二十多艘船中了大小不一的伤,其中十艘左右开始下沉,而这只算了初步的开火,等后面的船一并儿排开来,立时可将这里的百多艘船埋葬一半以上!耶律燕想也不想就道:退,向右划!旗号打出,大理国水军飞速地向后退着。
李万里哈哈大笑道:动作倒是挺快的,可是能有多快,追上去,压上去,不要有一点放松,弓箭手,给我看住船下,别让大理国的落水狗爬上来!士兵们早早就备着弓箭,应了一声,旗号兵也尽力将这消息发传到各船上去。
张一谋回过身来,心里也是不大吃味,虽说他们已经用了新式的大炮,看起来这种霹雳炮也很是厉害,但说不好,这些敌军可也不是吹的,现在大理国水军的左右两军已经完全到了穷国水军的身后,这要是一打起来,可也就不好说了,不过好在的是,他们想从后面压上来可也不怕,穷国的水军一直是侧着船身的,这个样子虽不可能让船速得到最大化,但是却是可以让船上的火器得到最大化,穷国新式水军凭着的本就是无坚不摧的霹雳火炮,可不怕敌人过来!当然,这支左右两军是有霹雳炮的,他可也是知道,只是比起来,却是不足!就是这样,大理国中军水军向着右方后退,而穷国水军则是这样跟着过来,李万里道:传令,三发一令,逐次开炮!穷国水军虽说是装备了火器,可这也有着一定的问题,火炮太沉,而木制船的甲板支撑不住,再加上火药开炮的强大后作力,是以,穷国水军的霹雳炮虽是多,但只能逐次开炮,本来就李万里张一谋的意思,船上大可不必配备这许多的火炮,而马克白却是不同意,他的意思是,这样一来,轮着开炮就是了,这种大炮威力虽是不错,但是装炮子儿,很麻烦,先要塞火绳引线,再倒入火药,最后填入铁蛋子炮子儿,点了火线,才可发炮,发炮时间有了火绳线引,这可就不能如意,随着船在浪上打漂,自是不能精确。
但就是这样,装备了火炮的船也是比普通水军船要厉害!大理国水军在一艘艘的打沉,一个个大理国的士兵沉到了水里,船沉了下去,带出漩涡,运气不好的人立时给卷了进去,再也活转不了了,好在这些人可都是早就有了准备的,刘志恨做事就是这样,总要把最不利的因素算出来,也正是如此,刘志恨才会活着好好的,忽然就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了起来,在自己盛年之时行建国之事,终而一下子到了这个地步。
但事情永远不可能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嘭一声炮响,却是大理国的炮响了,这一下,中军的大理水军虽是一直在挨打,可却是大声的叫笑了起来,这一炮也是测距,虽够不上穷国水军的大船,但是可以够上穷国水军的后船队,这些船不多,三十多艘,但并非是没有还击之力,立时也开炮还击,先是三三两两的开炮试探,一旦知了深浅,立时呯呯嘭嘭打了起来,便是在这时,两艘快船从大理国中军中杀出,这两条船又细又瘦又长,两边伸出的长桨,身粗臂大的汉子大吼着划着船儿,这些个船儿步向先前二十船的路途。
先前的二十艘新旧船中炮的中炮,吃了拍杆的吃拍杆,早就完蛋!有些想上船的也叫穷国军早早准备的射死身死而倒下了船中。
而现在,大理国中军又再度冲出了两艘船来。
只是两艘船?李万里毫不犹豫叫道:不要管他们,继续打,打散他们!此时,李万里心中也是麻乱成了一片,怎么也是想不到,损折了一半军力的大理国中军船只还没有散开,李万里小看了大理国水军的战意,这份战意是难想的,一般来说,一支水军,在大海战前,只消损失了十之一二,便可分出胜负了,打败仗好办,而船毁了,打胜也是败!海战之上,船就是一切!大理国损失这许多的船,但死战不退,也正是这一点,让李万里没有想到,不然,在他的心里,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转过头来,轻轻松松地把后面的大理国主力打败,这样一来这一战也就可以轻松容易地胜利,军心战意,李万里在大宋没有体会到这一点,是以他不明白,以常理而断,失之子羽,这才让现在他的后面着了火,李万里现在是要回过头去,那十四艘大理国水军主力才是此战穷国的主要对手!穷国水军变动,大船开始向大理国十四艘主力船过去,可也是迟了一点,大理国水军早就憋着一股心气,这一通打可是了得,穷国水军背后着火,三艘船中炮断开!泗水渔隐看着分明,道:就这样打,四个鲸头一个打一个,不争不抢,打沉他们,再用这些沉船,让我们的船靠过去,炮战不行,只能接舷!是的,大理国水军的炮不是没有,但装备起来,无论是数量和质量都是处于下风,和穷国水军打这种炮战,那是自取死道,虽会给穷国水军造成一定的损失,但是决不可能胜利,而接舷战却是可以发挥大理国水军目前高手众多的特点!似大理国的高手,但有两个跳上了船,再以余兵相辅,这艘船就可以改回姓大理了!就在穷国水军调头的一刹那,忽然,在一连压下人声的大吼中,只见大理国中军水军的两条快船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划了过来,这种奔行的速度带去的冲力必然不小!立有士兵报之李万里,李万里从士兵手边拿下了单筒望远镜,从中一看,不由跳脚骂道:该死,该死!大意了!我大意了,那不是普通的船,那是宋军的铁嘴海鹘子!快快让开,用炮打,用拍杆拍!只是这却是迟了。
大理国的这两艘船是从大宋好不容易找到的两艘铁嘴海鹘子,这种船铁壁铁船头,船头尖如铧嘴,这犀利铁尖的铧嘴头船在水战中冲击并犁沉敌船,较冲角破坏力更大。
普通大船用得都是大号的撞角,这撞角在海战中很是重要,早先水战三法,这撞角便是其绝招!三国时,吴军制出了拍杆,专门对付以此法攻大船的小船。
只是,现在大理国从宋国中搞来的这种铁嘴海鹘子太过也利害,就在于它的速度惊人。
就听一连的惨叫和木裂声,铁嘴海鹘子狠狠撞在两条大船的腹侧,这冲力立时把船身打破出一个大洞,只是划船的几个汉子也叫破开的木板扎上,有的甚至穿胸破骨,破洞船身处的海水打出带血的浪花,此船也是要有胆量才可使用,而刘志恨治大理,扎扎实实的把大理国人的血性全给激发出来,大理人口中部族繁多,用礼法约束他们,是下下策,但他们大多的性情都是直爽火烈的人,刘志恨先以大理王者的身份压制他们,再以杀伐摄他们,后国力好了,民种富了,民心也就归附了,其余巫教五仙教收心等等手段,是以,现在的大理国全民好强,人人血气,人说强国强种,在刘志恨看来,只有种强了,国才能强,不然,国再是强,也只是昙花一现,而现在就可看出大理国的种有多强了!在这种船腹处的地方吃上一撞想要不沉,那可是难!大理国军的中军水师大叫,耶律燕一挥手,升出了反攻令,虽说此时大理国的中军损折了一半多的船,五十多艘或沉或不能动,但余下的船却是纷纷反冲了上去!李万里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但很快就铁血道:让海猴子一,二,三号船阻住他们,先护住我们的后船队,优势现在依然在我!(最近看了女神捕,虽然平日里我不怎么看这种东西,但女神捕的内涵很深,女主角铁飞花更是让人难忘,她附合了一个公门女差人的形象,首先,她不像董璇那样漂亮得过火,也不似一般小说中女主那样的强大,相反,她的武功也就是算好,但在国家机器面前还是小心地过着生活。
开始,她轻轻松松,将一个个贪官污吏江湖大恶玩弄于股掌之上,但后来,她谨小慎微,步步为艰,吃得是风沙,穿得是泥土,抗着委曲,头上还悬把刀,最终,铁证如山的罪犯也跑了,清廉的官员给下狱冤死,女神捕心力憔悴,远走天涯。
好片,可以一看,不过喜欢看小白文的可能会一遍看不懂。
)第二百六十七章:澎湖屿大海战(三)泗水渔隐升起了火红的攻旗!这攻旗是一面其红似血,上有凤凰的旗子,取之凤在九天意比九天雷击,其烈似火!这面旗一升,那就是死拼了,虽然现在死拼胜算不大,但大理国打得就是这么死拼的战,不打这样的战,那就根本没有一点胜算,因为用炮战,只会是让穷国水军以微不足道的损失取得全胜!现在,该做的泗水渔隐都做了,现在要做的,也只能是拼命了!此座头鲸号一升攻旗,余舰也跟着升旗,老龙王于海生干脆把身上的衣甲尽数扒去,吼道:向前,向前,冲上去,边打炮边上前,不许退后一步!龙王号船下伸出了长桨,大队的水兵已经在手上捉刀在手,时刻等着跳船搏杀,余船皆从。
但穷国的水军已经部分调过了头来,咚咚声响的炮声,一艘大理国水军的大船竟是连着高桅也给打破了!但这无阻于大理国水军的战心,各船鼓声震天,在这节奏急促的快鼓声中,大理国的水军奋勇向前。
穷国水军的后军吃了大理国的水军的猛攻,顿时损伤惨重,这便如田忌赛马,以下驷对上驷,再以彼中驷,对其下驷,至于穷国水军的上驷,就要看大理国水军打完这一切的,还剩下什么样的力量!吃鲨龙恶名扬大叫道:冲上去,冲上去,小心漩涡,不要停留,给我往前直冲!!左右两军犹如两把钢马一般,狠狠切入穷国水军之中,而穷国水军则努力要避开,李万里这时才惊叫道:大船扬帆,后撤!这真是个糟糕的命令,本来,正常情况下,穷国水军这种调头回击无疑是正确的,但现在不同的是,大理国水军的高手显然众多,这样分明是想把炮战打成乱战,战局一乱,到了时候,就可以船连着船,形成跳船撕杀。
就在此时,大理国水军的中军已经在付出了近十艘沉船的代价下,把海猴子等三艘大船围了上去,这可是三艘大船,船上的穷国水军拿着个早就备好了的弓箭拼命射击,一支支三棱箭头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在一个个想登上大船的大理国水军士兵的身上头脸上打出一朵朵小血花,而与之不同的是,这些血花绝对不会消失,三棱箭头会让他们一直地流血直到死亡,便是大海也无法让他们的血停下!鲨鱼!鲨鱼!士兵惊叫起来,落入海中等死不可怕,但葬身鱼腹就让大理国水军士兵有些难以接受了!知事的巨鲸帮弟子却是好多了,道:不要怕,打它们的鼻子,打它们的鼻子!说话间,一个巨鲸帮的好手自沉到海里,张开双目,由于他的沉下来,立时就有一头大鲨鱼扑来,想咬上他一口,他这人却是个高手,手上一柄分水刺豪不客气地狠狠刺在这头大鲨鱼的鼻子上,这下可是不好,鲨鱼疼得身子乱抖,从他的身边一掠而过,这可也是个不客气,顿时把他身上的一块皮用自己的鲨皮擦去!但却也不是鲨鱼的有意为之,它早疼得游开了,在鼻子上吃那样一击,不死也快了。
就在这时,李锐冰从自己船上掠出,早有穷国的士兵对着他,想也不想,就将手上的弓箭对着她射出去,可一点也不留情。
但见李锐冰使了个家传的法子,一下子把身上的披风甩出,劲风四溢,直将这些箭支逼开,好在这里面并没有弩箭,不然可就不好了,这也是因为在第一轮或是前几轮时弩箭放空了,而弩的上箭可是不容易,比之起来,弓可就好多了,只要有力气,想也不想,一拉弦就开了,再对着人,手指一松,就行了,这里那么多人,拉开弓来不需要有一点的停顿,一拉即放,而这时,这种面对高手的箭力不足的缺点立时露出来了,李锐冰荡开了这些箭支,一步登船,这下可是个好,大枪抖过去,一连掠断了四个穷国士兵的脖子。
正当她再要攻击时,身子一晃,却是一个士兵拿着一支大喇叭口的火铳子对着她放了一枪,子弹打中了她的肩头,边上士兵正待要再杀,却是一声娇咤,自船的另一头,耶律燕跳了上来,一刀就把用枪射她的那士兵劈死,再甩手打出两枚飞刀,分别钉死二人。
耶律燕的武功比不上李锐冰,但她的气势杀意还有斗志无不在李锐冰之上!李锐冰大感丢脸,只以一手提着枪,不走花巧,只以扫击,那枪头刃部如毒蛇般飞掠,将一个个手持弓箭的穷国士兵纷纷杀死。
这样一来,可就有太多的大理国军上来了,这些大理国军一经上来,立时发挥出可怕的战力,只消一会儿就打下了这条船,方自是没站稳,就见旁边的一条海猴子号上咚咚地打出一边的炮子儿,两个大理国精悍的士兵一个给冲飞下海,再不见了踪影,一个上半身子给生生地抹去了。
但这炮击没有第二轮,多得想不到的大理国士兵涌上了船上,见人就杀,没得一会儿,一个个穷国士兵死去,尸体横倒,三艘海猴子号易手了。
此时,张一谋跳脚直骂,但他其实可也说不上什么来的,因为这此的海战便算是换了他来,可也不会好到哪里的,只得叫道:挂旗舰旗,打旗号,让李将军把旗舰旗撤下来!现在他可是不信旁人了,要自己接过指挥权!李万里看得分明,手下副官对他道:大人……这……李万里知道是自己的错,道:撤下旗舰旗,听从张大人的旗号行动!没得一会儿,就见张一谋发出命令,不管后军,主力十九艘大船与敌军拉开距离!这是个理性的做法,但却是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住穷国水军大船,这些大船是穷国水军的根本,不容有失。
而那些三千料左右的船只虽也是珍贵,但是并不算得什么,三十艘船,买买造造三个月差不多也就可以出来了!要是失了大船,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张一谋这个作法虽是不仁道,但是保住了穷国水军的主力,他可也就不怕了。
原本靠向后军的穷国水军反是变了帆向离开,这下可是不好,穷国水军的后军大乱,他们本就受到了大理国水军的严重攻击,虽说他们也在还击,还给敌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两相比起来,可仍算是不足!犹为可怕的是,在大理国水军疯了一样扑上来时,穷国水军的主力十九艘战舰却是避敌,这当然不是避战,只是穷国的水军想继续和大理国水军打炮战,而不是这样最终的演变为接舷战,真要这样打,穷国水军就完了,给刘志恨这种级数的高手跳上船来,这样的仗还有什么打头?但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却是不能接受,于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背叛,主将临阵丢下了自己的士兵!那还得了,本来还打得呯呯毛响的穷国水军忽然大叫了起来:不要打了,我们降了……不要打了,我们降了……接着,一面面白旗升了起来,黄底青竹旗落下,存着的十二艘穷国水军大船在还有力量战斗时,投降反水了。
穷国主力水军开始变阵,这是要抢回上风处,这样,才可发挥出最大的炮火优势!现在穷国水军虽说算得上受到了重疮,但是两艘万料大船还在,还有足足十七条大船,可也不算完!这种实力仍是强大!就战力来说,仍在大理国水军之上。
而大理国水军经此一战,虽说收得了十二艘穷国水军的战船,但是中军的百艘大船现在只剩下三十艘挂零了,十四艘大船也是各有各的伤,其中两艘已经不同程度的进水了,虽说不会沉,但是其速度来说却是不行了,只能慢慢的行!这可是想快也快不了!海面上不住的沸腾,一条条鲨鱼在落在水里的人搏斗着,这本是人处于下风,但海面上却是接二连三地浮出了鲨鱼的尸体。
原来有些明知必死的大理国士兵知道必死,便索性将身上带着的毒药吃了,大理国士兵出战之时,身上一向带着两份毒药,一份是调开的毒药,这种毒药稀释之后伤人而不死,一种是急毒,是给快用完毒药的再配的,当然,真要是自己有了个好歹,那么用来自杀死掉也是好的。
这些服下了急毒的大理国士兵正好给这些鲨鱼争咬,活着的不好吃,鲨鱼一过来就打鼻子,虽说有时能咬上两口,但对于鲨鱼来说,给打中了鼻子,并不值得它们的一顿饭!这种打中鼻子的痛苦是会很久远的留着的!张一谋开始感到自己的无力,他没想到占着优势却是成了这个样子,也许决战是个错误,大理国水军明明气势最盛最凶,在这种时候和他们打决战?这明显不是兵家之算!但是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是没得选的事情。
穷国水军不能多等,一到夏季,必起大风,明明实力在对方之上,可要是打仗时遇上了莫名其妙出来的巨风,船毁人亡真是哭死都来不及,而不行出战,万一给大理国水军到了山南,以刘志恨的用兵和他的武功,便只是五千兵力也可叫山南变天,那可就真的完了!最上策是,带出水军,和大理国水军打持久战,一点一滴地把大理国的水军打沉,到了时候,再行决战,可也不会这样。
而现在,他带出了主力水军和大理国水军大战,这样一来可不就倒霉了么,一场苦战!张一谋对这种事情不是没想到,但这却不是他愿意接受的!简单的一个停顿,穷国水军要行反攻之法了,而大理国水军也在整顿,虽说大理国水军的大船损了两艘,可却是得到了海猴子三艘,算来十四艘的战力反倒是多了一艘,但这个时候,战力上来看,穷国还是占着上风,他们以十九艘的大船主力面对十五艘敌船,胜算是可想而知了!到时,一顿炮战,张一谋有理由相信,不出二十发炮击,胜利就到手了,二十发的炮击,就算有一半的炮子打不中,可也能至少打沉敌人十艘左右的大船,那样一来,战力的对比就必然地变成了他们的胜利,要是刘志恨真个敢老么远的跳船杀来,他便调出火药,炸死他,在这种船上点火药炸船,就算没有飞溅物伤刘志恨,也可有足够的气浪震他个不轻!但这个时候,不声不响之下,忽然一个大理国的士兵跳上了大船,张一谋瞧得分明,那是海妖号的船上,一个两个三五个的大理国的士兵跳了上来,这些士兵是之前大理国中军发射到海里的士兵,他们身上穿着藤甲,浪大也是压不沉他们,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地划着水,在不知不觉中,摸到了穷国的大船之上,这些大理国的士兵可是不好对付,他们手掌上都戴着掌钉,鞋底也钉着钉,这样借着力附在船上,一点一点找到可攀之位,再一举攻了上来,这一下可是非同小可,穷国水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个个身上缠着藤的大理国水军士兵将个手臂一晃,发出哒的一声,一截一尺几寸的利刃从手臂的金属臂器中弹出,上面发出着蓝汪汪的光彩,毒得不用说了,这种大理国新产的臂刀精巧实用,造价在五十贯一只,这可是托了流水线的便利,非是如此,这价格还要更贵,非得上了百贯不可。
一个穷国士兵刚想射箭立时就给对面的大理士兵一个臂刀劈死,一个丐帮出身的高手一剑砍在这个大理国的士兵的身上,却是给那藤甲弹开,这个大理国士兵大叫一声,两只钉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顿时打得他眼珠子都暴了出来,再一挥劈,一颗大好的头颅就此落地!接二连三,有四艘大船给攀上了大理国的士兵,这些人正在一个两个地不住地跳上来。
轰一声枪响,船上的穷国水军尽了他们的力量还击,只是刀剑是没用的,只有箭弩和火铳子还有一点用,但是这里的距离太短了,一打起来穷国水军根本就顾之不上,士兵只能在勉强最多发出两支左右的利箭之后给大理国的士兵冲上来,用臂刀刺死。
便是不死也是个死,那刀上的毒可不是说笑的!不消张一谋发令,各个船头上的士兵纷纷低头,将手中的箭支射在了大理国上爬士兵的脸上,好容易,这才摆脱了,但四艘大船沦陷的局面是改变不了的了!张一谋下令让众船划开一点,痛心道:开炮,打沉他们!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打沉,只会资敌,好在这些跳船的大理国士兵都是些战兵,他们不懂也不会打炮,得船无用,但是让后面的大理国水军杀过来,那可就不好说了!几门大炮轰出火光,将这四艘大船打得碎木横飞,可是这一时间想打沉他们,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不是小船,打在要害处,就可以把他们的船打断,而是大船,没有五六十炮,或者正好打在他们的水密舱,是很难建功的!张一谋亲眼看到几个原本凶性十足的大理国水兵给炮子儿打成肉末碎泥这才吐出了心头一股恶气!但这个时候已经不行了,十九艘大船成了十五艘,张一谋自觉再打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胜算!损失太大,刘志恨可以向宋国借兵,这样一来必可得到一支水军,再来登山南也不是问题!正当张一谋心智以乱之时,一个水兵大叫:船,船,又有船来,是不是援兵?是不是援兵?张一谋心中大喜,也对,要是援兵呢?有了生力军,这仗可还有得打,军心的士气也可以复振!穷国,还是海上的大国!他急着拿过了一只单筒子望远镜,一看,道:可是有些小!手下士兵道:是不是四爷的船?这个四爷就是潜海豹知北游,他的手上有着一艘满城尽带黄金甲号的万料大船,一艘可顶得上三艘普通的大船了,再说,他手上还有二十艘三千料的船,这些船一艘两门炮,但也不是可以小看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可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一想到这里,张一谋的心立时定了下来,暗道:这一定是老四的船,大船行得慢,他人一定在后面,想是他一心来救我参战,是以小船先行!不过看着看着,可又不对了,要说小船,的确是小船,但怎么多了很多?看来看去,足足有五十多艘!而想象中的万料大船,却是一艘也没见到!第二百六十八章:澎湖屿大海战(四)是没有大船,还是大船没来?张一谋不愿意相信这不是穷国的水军,印象中,现在除了大理国也就是穷国有这样的水军,而大理国的水军已经在这里与他们大战了,那面前的这支水军又是哪里的?宋军?但明显的是没有打出宋军的旗号呀!这样偃旗息鼓的,怎么会不是穷国水军?是了,一定是穷国山南新出的船,要是以穷国造船厂的能力,一次出水五十条船,虽说有很大的困难,但可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眼见着那五十艘船越来越近,显然是不对的!张一谋惊叫道:不对不对!发出号令,各舰警戒!但这却是迟了,但见这些船一点可也没有减速和变向的意思,而是直冲着穷国现在的水军直冲而上,就可见出这支船队自是有着他的古怪!这时,李万里打出了旗语,因为后面大理国的水军正向他们这里开来,刘志恨没有多顾那些落在水里的水兵,他的精力仍是放在这支穷国水军上,穷寇追到死,决不能让他们有翻过头来的机会,这一战,刘志恨靠拼拼出了这丝胜算胜机,怎也不可能这样放过,而且对方新式大船又有大炮,但缺点便在于速度必是不行!刘志恨这里至少有小船可以追上,虽说起不了什么大用,但是可以拖住敌人,以穷国水军现在的士气和斗志,刘志恨也不会怀疑,还会有识相的士兵投降,事实上,刘志恨得以打成这样,凭着的,也就是这股子锐气!而这种力量非同小可,这是刘志恨强种之后造成的一种体现,只看这些个大理国士兵百死向前笑而赴死就可见出了。
正是有着这样的一支军队,刘志恨也才敢于打这样一场明明处在下风,而自己的武功又发挥不了多大余地的海战!大理国军的这种锐气不仅是靠着足够的军饷和优越的待遇,还是刘志恨带着他们,一个一个胜仗喂出来的。
一支强军一个强民要的就是不断的胜利消息来刺激他们!李庭芝千方面计想让自己的那点可怜的大宋后备新编军加入刘志恨平定穷国之乱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宋国很久很久没有遇上一场真正的大胜,这是要借光。
至于上一回郭靖在襄阳城下逼走了忽必烈,但有识之士的可都是明白,那是有着两点的原因,其一,蒙古并没有想一举而下襄阳,襄阳城太高,拿下不现实,这一仗只能算是蒙古人到襄阳城下想钻空子罢了!事实上他们差点成功了,为此还死了马光佐。
而真正的主要原因,是另一路的蒙古大军兵败了,整整二十多万蒙古大军病得病,死得死,活得不足千人!这时,张一谋终于下定心意先走为上了,这一战打得没头没脑的,除了先时痛打大理国水军中军时还算点样子,只一会儿一轮的狠砸,生生打掉了中军五十多艘战船,但这里是李万年指挥的。
而之后,大理国水军的左右二军自后以上风优势攻下,而大理国水军的中军并没有如意想中的逃走,他们在明知打下去必死的情况下还发动了一次反击,先是以两条铁嘴快船打沉了穷国水军押两艘大船,再决死反攻,而这时,穷国主力水军要调头对付大理国水军的后面,他们不能两头开火,霹雳炮的威力虽大也限制了他们,这样一来,李万里只得再忍痛丢了三艘船,叫大理国水军抢下了。
之后风回路转,大理国水军将穷国的后军打得不像样子,虽说穷国的后军也是顽强抵抗,但那种力量无论是在火力还是士气上都是比不过大理国水军的,这样一来,战斗必会变成接舷战,两船在打炮中相互接近,加上一艘艘沉船正在加快这种接近,不消多一会,就会到了一起,形成了乱战的局面,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李万里只有下令后撤,把苦战中的小船丢下,而把主力的大船带出。
不得不说,这种决断是非常正确的,一旦形成乱战的局面,就会演变成接舷战,那样一来,穷国的火炮优势就会失去,而大理国的武功优势就会大战上风,其结果自是不消多说,穷国水军必然是全军覆灭,再也没有回转的道理。
这不是说穷国的武功高手不多,穷国的水兵中出自丐帮的不少,很多,但是这些人虽有武功,但少了一股狠劲,而刘志恨手下不旦有着凶狠到了极点的百战死士,更有奇兵营这一支武林高手组成的编队,这样一支人出现在这种乱战之局上,占得便宜那自是不消说了,是以,穷国没有一点的胜算。
有鉴于此,张一谋理所当然的认定是李万里的指挥失误,但这个失误也是不好说的,可是失误就是失误,李万里没了法子,只有交出指挥权,而从这里上来说,张一谋就开始犯错了,此时的最佳上算是调过船头,直接走人,再也不想,挂高帆,出长桨,可着劲的划。
但是张一谋认为还可以打下去,他还想抢回上风处,虽然,穷国的水军战力还在,打起来也的确还能打下去,炮子儿也是十足,但军心士气不足!谁都知道他们面对的是谁!刘志恨的骷髅旗不是白挂的,戴着王冠的骷髅头明明白白地召示了刘志恨大理王及穷王的身份!再加上初战的不利,哪里还有多一点的斗志!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事发,之前大理国中军抛到海里几欲叫人遗忘的大理国水军利用藤甲不沉之力,悄悄到了他们的船下,唯恐攻击力不足,他们分上了四条船,这下子可是上来啦,本来这是可以被发现的,但是一来穷国水军人心惶惶,谁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二来穷国的这批主力舰只的船太也大了,就这样,这批杀星冲上了船来,一下子生生抢去了四艘大船,气得张一谋吐血!原本还想把这四艘船打沉,可是不想自家新造的这几艘船还真不是一般的结实,几十炮子儿上去打得碎木横飞,木头渣子都扎死了人,但那船可就是没沉!而大理国水军也开始动了,张一谋只好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好在上了船的大理国水军不会开炮,等刘志恨后军赶上来,找出了会开炮的人,想形成战斗力,还有足够他们逃走的时间,这一回,他可是不再想着打了,而是逃了!可现在面前一下子横出了五十艘战船!这可是地地道道五十艘的船,虽说小,但看哪里都不似是不会打水战的,而且这支水军看起来竟然还是有大炮的,正这个时候,那五十艘的船上升起了两面字号旗和两面国号旗,字号旗一面是魏字,一面是李字,而国号旗一面是宋字一面是穷字!既然是穷国的水军,怎么又有宋国的旗号?张一谋想不明白,他细细看着,那面魏字旗,忽然跳脚道:魏英功,是魏英功!还真是魏英功,他自投了刘志恨之后,刘志恨并没有忽视他,但也不能不防着他,于是刘志恨先夺了他的船交到了大理国水军的手上,一来是斩断他的翅膀,好让魏英功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一方面也可以增加大理国自己的水军实力,事实上,大理国的水军力量真是很不足,提都提不上台面!比大宋都不如!这是指大宋直辖的水军!而留下了魏英功后可也不是没他的事,他随着在琼州苦等,等到了来自钦州合浦雷州琼州等地的船之后,选其能用的,编成了一支五十艘的战队,向着东沙岛而来,到了东沙岛,他又转了命令向着刘志恨海战的澎湖屿而来!果然,遇上了!李庭芝是跟着一起上船的,他是大宋的巡官,也是钦差,代表的是大宋,是皇帝,怎么可能丢了赵宋官家的脸,自然是来的,由得他的配合,一切事情进行得很快,那些不堪战的船用来运兵,现在留在了东沙岛,而现在的这支水军却是可以战的!这里面有一定的宋国水兵,也有大理国的水兵,这番情景,也算得上是融洽了!竟然是魏英功,这个滑头,一早就投了刘志恨,当年自动请缨出战陈国也就是他了!可是马克白当时准备不足,不敢翻牌,也是乐得把这个大神送走,七拼八凑了一些船,打发他走了,现在这算什么?带着五十艘船回来么?那只是小船!张一谋正想让船队在魏英功的水军前画出一个弧,好射他们一顿炮,看看能不能吓住他们,哪里知道却是见到前方的海面上嗵嗵地升起了几道巨大的海浪柱,竟然让他们先开炮了!不过这种距离分明就是打不中,可见,是那些宋军打得!其实宋军水兵也是海上河面的老兵,但用炮说来是少的,他们虽是有火器,可用起来却是不怎么熟!大宋虽富实穷啊,哪里会如穷国一般时不时地就让士兵操炮练习?火药不是钱?炮子儿不要钱?就是炮管子打多了也是不行的!是以哪里敢乱用,这下好了,一下子见到了穷国的水军,别看人家船少,也是有着十五艘之巨,这个数量上来说哪里可也不算是少了!船大就是吓人,看那样子,一船开过来,能撞翻他们五六艘!有忍不住的士兵立时点了药引子了!魏英功看看了李庭芝,但是一句话也是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大理国士兵的素质可是比大宋的素质好得多了,在大理国的军营里一天到晚都可以听到士兵们进行政治学习,讲得就是一个百死我在前的理念,死不可怕,死就死了,死了,立时就成了烈士!以后就可以进入烈士墓园,和那些留名青史的伟人一样,年年岁岁,都有人来拜祭!古人求得是什么?一是死后家有所依,这一点自是不用愁的,刘志恨对待士兵的待遇那自是没得说了,而名留青史,对士兵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年年岁岁都有人拜祭!这一点才最重要,不至于在死后孤伶伶没人理!死也是值了!李庭芝看着魏英功那轻轻的一笑,大怒道:谁先打得炮,得了上官的允许吗?给我斩!钦差就是钦差,宋国将军视兵为奴,哪里有一点的尊重,对自己的亲兵好一点,不是自己的亲兵?那连狗都不如,是以宋国的兵是令当地方兵,不当国家兵,地方兵有父老兄弟照顾着,国家的兵,二话不说,先给你脸上刺个字!那上官拔刀就是两颗头颅掉了下来,出手可是一点也不带软的。
这里的宋官一般都是会武,宋朝是武将世家制,老子就武将,儿子也是的,孙子,一直这样承袭下去,武将的立身之本是什么?自是武艺,你看老杨家就是这样的,只是杨家把枪玩出了名堂,杨家枪,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大宋朝堂容不下老杨家,结果,杨家一门死得只剩下一个男丁,再不敢当大宋的官儿了,带着这根小独苗,一家子隐居了,总算是开枝散叶,把这个枝枝叶叶地给散了出去,那杨再兴就是杨家后人,杨铁心也是,现在还有个杨妙真!这也就是大宋不缺武将的原因,但一头老虎带着一群羊能打过一群狼吗?否定的!要是那群狼里面是羊带着头,那自是另当别论,但显然不是!辽也好,金也好,现在的蒙古也一样,都是中山狼,非是大宋有着一条两条的猛虎保着,早就沦陷了。
只是,彻底失去了中原之后,大宋的将军不足用了,因为太祖年间,杯酒释兵权的那些个武将和后来的武将,他们大多是生活在中原,而失了中原,这些人只能另寻出路,蒙古,这也是蒙古汉奸军战力强大的原因之一!而大宋却是不一样了,失去了大将之地,剩下的不足以峙,自岳武穆等一批名将走了之后,大宋完完全全失去了中原,就可以看出来,大宋没有名将了!不过,这些宋兵虽是没本事,这先行开炮也暴露了他们没有胆气,训练不足的种种弱点,这种情况下,正常要是穷国水军过来,两炮之下就可以打他们个人事两不知!但张一谋也是怕了,他的手下也是怕了,他们耗不起时间,一旦让身后的大理国水军攻上来,一切可也就不好说了!现在的穷国之兵也是惊鸟!张一谋想也不想,拍板决定,道:让开他们,偏向,往白沙方向去!在白沙,还有潜海豹知北游的大船小船二十艘,实力不可谓之小,有了他们,别看大理国加上了这支五十艘的小船,但还是有得打!几个丐帮的力士奋力地拉动着大缆绳,高桅帆给拉开偏向,带动着船让了开去,同时,一门门炮都对着外面。
李庭芝看着道:这是要避开我们呀,怪了,这么大的船,他们怕什么?说着看看自己船队中的几艘铁壁铧嘴平面海鹘,心道:这穷国水军不是怕它们吧!虽然铁壁铧嘴平面海鹘撞击厉害,但看上去这些大船也是有拍杆的,更是有大炮,连这也怕?却是魏英功道:李大人,请看!原来穷国水军这一避让,庞大的船身一让开,露出了身后的小点,这些小点看得出来,都是向这边赶来的!李庭芝立时明白道:原来他们已经败了!说到这里他心下一紧!十五艘大船,这样的一支船队竟然是败军?那么它们的损失又是多少?如果说这就是穷国水军的力量,那么这股力量未免也太大了!幸好我皇圣明,借刘志恨这把刀来杀穷国,不然,再有个两年,穷国的水军向我宣战,我大宋怕是要哭了!这海上作战可是与陆上不同,没有一丝半点投机取巧的机会,打得主要也就是实力,只是……李庭芝望向魏英功道:魏将军,北地王是怎么胜的?魏英功好笑道:这在下怎么知道,跟上去不就知道了!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他是想到了刘志恨会赢,却不敢大想,魏英功虽一直在陈国,但从穷国来的补给船一丝一点带给他的消息是让他明白的,穷国的水军真的是很强可是现在,刘志恨又引发了一个奇迹,大理国上不了台面的拼凑水军竟然打败了穷国的水军!这当然不是大理国的水军在实力上胜过了穷国,而是穷国水军的顾忌太多,这种顾忌让他们作战少了一种锐气,而大理国水军就是凭着这股吓煞人的锐气打得穷国连连失算,终于,让胜利的天平转向了大理国水军,但论起损失,双方不大,要是大理国放跑了这支十五艘的穷国水军,那前面的仗可也就算是白打了,穷国摇身一变,说不得又是一支让人生畏的力量!而吸收了失败经验的穷国水军可就不会再犯下今次的错了!第二百六十九章:澎湖屿大海战(五)这正是风顺之时,风却是一点点的加大了,要是小风,自是小船得力,那小船船小而轻,再有人划动,于这伏起波上自是比大船要快,但是风一旦大了,却是不同了!大船上的风帆张满,这些帆一张,大风一吹,鼓送直下,顺风破浪,这种大风起的浪对小船有一定的影响,于大船来说却是反可助其于事!穷国水军虽败,又遇上了不幸的事,可这一会儿却是笑逐颜开,没了性命之忧,穷国水军的士气又回来了一点,古人迷信,以为这天象有气运之说,现在老天都帮他们,可不是好么,这是说明穷国水军气势未消,仗还有得打!张一谋回过头,心里得意,暗道:回到白沙,我也不急,只要你大理国水军想攻打山南,我便发兵扰你后路,这样一来必可血洗今日之辱!那山南港口原本名叫安平港,后来马克白为了向手下表明他的反心,当下改名为山南港,其意就是要变!此港最近山南,叫做山南港,也是正常,是穷国建立之初,丐帮弟子苦苦建成的!也是最好的深水港口。
大理国军想要攻穷国,必要从这里攻入,别的浅水位,一船过去,那船便要陷在沙滩上了,也只得从这里为上算!但这里既然重要,是山南的腹心,如何不会有防御?别的不说,投石机器五十部,霹雳炮更是里外三层百多门,大理国水军想要攻上去,也不是说攻就行的,每进一步,都是要拿血和命来换!有了这个缓冲,穷国水军在战力未得大损的情况下,这样一点一点地磨下去,只消三两下,大理国水军今次取得的便宜就要统统交回去了!海风更显得急了。
泗水渔隐一边让众船加速,其实这时已经是全速了,大理国的水军正自是全力前进着,不过,却是有两艘伤船让泗水渔隐打发去救那些落水之兵,大理国现在泡在海里的士兵非在少数,前前后后足足三千多士兵掉到了海里,之前大理国水军的中军一轮地抛着,足足五百精兵给丢到了海里去,后来中军死伤惨重,前后三四千人落于海中,算上已经死的,还有三千之数,到底也是不能不救,而这里的两艘船虽大,却是伤了,横竖快不了,正好派回来打捞落水之兵,这些落水兵也算是运气,那海面上有足够的碎木破板!忽然,老龙王于海生的座舰打出了旗号,立时有传令兵报之与泗水渔隐,道:龙王号有信,不时必要有大风,请问是退是追?泗水渔隐怔了怔,有些犹豫,只是这种犹豫不足半刻,便决断道:追,死也要追!传下令去,我不下帆,谁也不许下帆!我不回头,谁也不许回头,一切以我舰为准!传信兵立时上报旗兵,那旗兵连连挥旗,打出了旗语。
张一谋也是由到了李万里的旗号,只是他是没法子,现在无论是避风也好,避敌也好,不都是一样的要避么,虽说风向有了一点变化,但也是不要紧,仍是能行着,只要继续坚持下去,逃过这一回,都会好起来的,不过看上去,大理水军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还在追着,难道真个是不死不休?张一谋咬着牙痛骂着,只是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骂着什么!刘志恨的心也是稍稍的定了下来,从头到尾,刘志恨都是有点紧张的,他已经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跳船撕杀,当然,他要是真个这么做的时候,也是最最没面子的时候,且不说,这样做是有一定的危险。
刘志恨的武功虽说得上是不错,但也是个人,他不是神,人力有尽时,说得就是这个意思!这种海战之上,乱矢如流星,炮子儿横扫天下,特别是刘志恨知道他们也就是穷国人还有一定的火铳子,那就更危险了。
不过看起来一切指望泗水渔隐还是不错的,泗水渔隐到底是个老人,对于海战不是没有过研究,他怎么说也是当过将军的,没一点的见识,像话么!而随着大理国高氏的当政,他的所学全成了白废,最终随着师父隐居。
而当黄蓉来请他的时候,他立时心动了,两支铁桨立时翻出,一时间,武三通还给他激得起了相争之心,不过,武三通的资历比他深,又有两个好儿子,却是最先一个封伯了,不过现在这一仗可是打出了他的水准了!刘志恨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待一切平定之后,好好封赏一下手下的人!当然,还有穷国的问题,看来他是要长驻穷国了,不然,可是会出很多的事。
有句话叫无风三尺浪,便是说风和日丽时,这海面上还会起出鳞鳞层层的浪花,要是稍微刮上一点点的风,立时就会不好,那浪花儿立时就可以大了起来,大船也要抖抖摇摇的,小船更是颠得个不行!低于千料的小船根本不可出海,一个不好,那浪头打下来,顿时就可把船舱灌满,此时浪大风劲,这风不停,那浪也就不会消停,而是越来越大起来。
英雄号坚船向前,刀锋的船头破开一朵朵砸来的浪花,海浪起,风声响,手下士兵来报,张一谋第一时间竟是没听清,待那浪稍小一下,才听清,前方有船!又有船?张一谋又惊又怒,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他举目望去,此时的海面浪花已经起来了,想一目看到海地平线,可不容易,好在他还有穷国的单筒望远镜!这细细一看,才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个在海浪中时隐时现的小黑点。
凭着老海员的经验,张一谋断定这是一支二十艘上下的船队!就在张一谋心乱如麻时,他忽然想到道:我不会运气真个这么差的吧!刘志恨还有多余的水军?不会呀,他对于这一仗并没有绝对的胜算,他没有理由把这东一股西一股的多余力量分拆了来用,而是集中起来硬拼才是!有了此念,张一谋心下稍定,再看看,只见那些小小的黑点中有一个小黑点明显地比其它的小黑点要大上一点!张一谋凭着感觉大叫道:援军,这回一定是我们的援军!!只见那对面的船在这逆风中以之字形向着这里一点点的靠近,虽然旗号还不能看得清楚,但是那船型却是十足地表明了这是穷国船!张一谋已经高兴坏了,这真个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到了这里却是又遇上了援军。
援军援军,终于在穷国水军最不幸的时候出现了!等到对面的船近了后,旗号分明,是知北游的水军!他们回来了,白沙的水军回来了!真是万幸!张一谋大叫道:天不亡我也!他叫得欢快,就眼见着对方的船向这里而来!顿了一顿,张一谋叫道:人来,把我军的火药看好!说不定我们还要回头再战!众兵士大叫好,乐呵呵地将个一只只的油纸药包藏好!但是,眼见着对方的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旗号也是分明的穷国水军旗,黄底青竹旗,老大的知字。
那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号!整个穷国有三艘万料大船,他座下的这一艘便是!随后的,是二十艘三千料船,每一艘船上都有一至两门的炮,还有若干的弩炮,和角弓等物!张一谋正乐呵着,忽而有传令兵叫道:大人,十面埋伏号上有信息传来,要我们小心!对方的船没有减速!张一谋哪里会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句:我知道了!便就作罢,不复再提了!可过了一会儿,他也是看了个分明,两边已经近了,但对方的船一点也没减速,也没变向,这可就有些不对了!哪里不对?张一谋一时也没想明白,但是却是觉出了不好,他狠狠一拳打在船帮上,这才叫道:不对!他们怎么不发旗号?这时,就算挥出旗语看不出,至少也可以升信号旗才对!比如问旗,或是参战旗,等等等等。
不过下一刻,他又呼出了一口气,只见对面的知北游船队已经开始做了变向,船上的大帆肉眼可及的在变着,帆一变,那舵也是跟着变,对面的船只以整齐的姿势开始打横。
在这隐隐的海风海浪中,张一谋听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喀嚓一声,英雄号立时中弹,一枚大铁蛋的炮子儿砸在了甲板上,这一击可是不轻,立时在船上留下了一只大洞,碎木立时飞起,张一谋一阵的头昏眼花中,这才发现个清楚明白,这是遭到了炮击,而这种时候能做出这种炮击的,张一谋再是不相信,也只能承认是面前的他的四弟潜海豹知北游所为的!只是他想破了头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潜海豹知北游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难道他一开始就是刘志恨的人吗?那刘志恨也太过可怕了!他的手怎么伸得到处都是?而这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不只是英雄号中了弹,还有其它的数艘船中弹,没人想到对面的穷国军会做这种事,会向着自己人放炮,没多少的停顿,第二次炮又发了!不过浪大,英雄号这回只是中了两弹,一块船帮子给打得破开,但这对于一艘万料大船来说真是微不足道,虽说火器厉害,但这种炮子儿想打动这种大船,没有两三百炮,不见得是能成功的!不消张一谋说话,有的船只开始向着知北游的船队开炮,但是没用,因为船的方向不对,穷国水军的船没有调整,结果让知北游的水军狠狠打击!一艘不幸的大船的桅杆给一发链炮打断,这有很大的运气成份,但不得不说这一炮成功了,穷国水军的船现在可是不能随便损失,每一艘都是五千料以上的大船,这样的船远不是那些三千料的小船可比得,每损失一艘,就意味着损失了百多万的金钱!但这个时候什么也都是顾之不上了,张一谋大叫道:侧舷,侧舷,直往山南!命令发出,这一回,穷国水军开始变向,这处在风浪中的变向真是要命的!而知北游的水军准备计算显然是良久了,这一顿的炮击又凶又狠,还没有一个停顿的!漏水啦,漏水啦!一艘大船上的穷国水兵们叫着,一点也是没停下来,在那船的帮子上,老大的洞,在很多的海浪下扑着往里面去。
一个士兵惊叫未消,给那一枚的炮子打得成了碎肉飞出,炮击不停,就如没有止尽似的,一艘穷国侧翼的大船痛苦地发出阵阵的木断声开始下沉,一个个士兵在船没沉时抱着大桶木板跳到了海里,这可是大船,大船一沉必会形成漩涡,到时游得近了,给吸进去,那就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此时,大理国的水军也咬上了来,原本是小船追得快,而这个时候是大船追上了,大理国的水军不是没有炮,但只是大船有,现在的大船上正好有炮,这些炮虽说多是放在两翼侧边的,但并不是说正前就没有,一两门还是可以的,大理国水军现在是不能停的,一旦停了,就可能追丢掉眼前的敌人,但这样也是好,至少速度上是够的。
忽然,轰地一声响,一门炮放过炮后,那后部一下子压断了下面的木板,原来是火药塞得多了,这后作用力一大,却是压坏了船板。
大理国的水军对于炮的火药用量没停好,结果却是放得多了,这也就是幸运,没有炸膛,不然损坏更大!泗水渔隐看着,心中快意不断,忽然一个士兵来报道:大人,魏大人的船队已经加入了追击!不过他现在要求暂停,他们的船已经让浪打沉了三艘!泗水渔隐心下不快,暗道:这又不是你的船,心痛个屁!老子的船不也沉了一船了么!这还是我们自己的船呢,你看我让停了么?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魏英功的船上有李庭芝在,再者说了,现在的浪大,船一沉,别的不说,人便不好救,而他手上的水兵,大理国的兵自是不怕死,但大宋的兵可就不同了,是以才得此问,其实,魏英功的船队已经放慢下了速度,在这种大浪下,大船也就算了,小船可是不行!不然,他们已经可以追上穷国水军了。
大人!水兵再道!泗水渔隐点头道:随他!当下,士兵传令。
李庭芝得了士兵快报,心里放了一点松,道:不至海,不知天地之威呀!魏英功只是冷笑,早早让士兵把帆落下,失了这帆,船冲算是稳定了一点,不然,说不得还要再翻上几艘,其实要不是船上的人在惊吓下乱跑,也不会一下子沉了三艘!李庭芝顿了顿,道:大理国的水军怎么没有落帆?魏英功看也不看道:以王上的为人,自然是要斩尽杀绝的了,所谓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王上用兵,一向都是一棍子打死,从来不会给人留下半点机会,这也就是在海上了,受制于天的太多,风向,船只,还有水兵的能力,要是在了陆上,大理国的军队早就打完了,接下来的,就是杀俘选虏了!李庭芝怔了一下,道:风浪这么大,这样扬帆追敌,不是自损么,敌军已经败了,收兵再战是了!何必白白做出这种牺牲!魏英功道:怎么能算是白白牺牲呢,大理国的士兵都是愿意为王上而死的!再者说了,现在的情况只是一时的,李大人没看见么?敌人已经自乱,不消一会儿,我军就可以追上,把敌人打败打光啦!正说着话,穷国水军又沉了两艘,人说兄弟就是出卖的,伤自己的人,是朋友最重!这话可是一点也不错,就目前看来,正是知北游的水军对穷国水军的打击最惨最重,这一会儿,已经有一艘沉了,两艘在沉中,十五艘再减三艘,这时的穷国水军哪里还有凝聚的战力,而这种大风之天,更是显得火药的小心,一个不好,药便打不响,而知北游的水军虽说也是处在这种情况下,这让他们的炮响得稀疏了不少,可是他们是侧身的,这种侧身可最大限度发挥炮火的威力,最最凶恶的就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号,十之五六的炮子儿都是它打出去的!就在这种混乱中,两艘穷国水军的船只又发生了不轻的碰撞,这一下,两边的船帮可都是裂开来了,当是不轻,又叫大理国水军从后面来的打了一炮!那船尾上立时开出了老大的一个洞,海水立时从后面灌了进去!天上再发出了惊雷之响,这一会儿,竟是下起了绵绵的雨来!第二百七十章:澎湖屿大海战(六)话说知北游知大少,他却是个年青的人,在这四兄弟之中他最小也是最年青,一般说来,江湖上的结义兄弟,不是老大最强就是老四最行!李万里自是武功高强,而这知北游也不是一般人,两人陆上动手,知北游那是有死无生,可是他的水性好,更有独门功法可以在水下呼吸,半个子时内,他可在海下不上来,由此可见出这个人的水性有多好了,非是如此,他也驯服不了那头宠鲸!不过他的本事虽是大,可是心气也是不定,时不时的就会犯上一些毛病。
这次大战,张一谋生怕他闹事,便留下他来镇守白沙岛,因为潜海豹知北游的名气实是大,在泉州,李万里等都是忍气吞声的人,独独知四少无法无天,有时人一杀,丢到海里,想抓他,往个海里一跳,骑着鲸就跑了,到了海上,谁个不给他知四少面子,任是谁也是对付不了他!而知四少也是精明,从来不会离海太远,爱海胜过陆地!随着张一谋留下了他,知四少也是在心里犯上了嘀咕,这位知四少最是精于避凶张一谋留下了他,可也是暗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他心中上不得战场,可也是有点悚。
当今世上,不知刘志恨的大名可是少,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刘志恨号称北地杀神,更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名,武林中那是神话一般的人物,这人的名,树的影,要说和这样的一个人对阵,心里不怕,那才是怪!张一谋水战犯得错处很多就是怕与大理国水军接近,而让刘志恨跳过来,这样下来,也不怪他打个仗打得缩手缩脚,结果,明明武器战船占着上风,却是打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这也就算了,知四少可是不用参战。
哪里知道,四少还没安歇两天,就接到了快船送信,这信便是让他到澎湖屿进行一场大战!知北游心里暗算了良久,没了法子,便行出海,他本来还是想留下一两艘船的,只是事到了临头,却是改了主意,而是把全部的船都带上!知北游是个大才,他深深知道,用兵之道便是在于集中兵力攻其一处,刘志恨用兵一向是如此,而古之名将用兵也是这个道理!分则力弱,合则力强,与其留下一两艘看着这看不住的白沙岛,还不如把船只集中起来,要是四少的手中是五千料的大船,他可也是不怕,但这里的船都是小船,除了他自己的座舰,不然是不会这样的。
集合了全部的船只,四少带着船向着澎湖屿慢慢地行着,他并不是很急,心里便就是有一个盼着的,要是自己到的时候,分出了胜负可也就好了。
知四少是个心里明白的人,别看他与李万里等人结了义兄弟,不过那对他来说算个屁,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靠山!那些泉州的海商,便是靠过去也是看不上你,他们只用自己的家人仆役,知四少这才选了李万里等人一伙的,他既不想明正言顺的当兵,也不想投身为奴!便随着三个老兄弟混日子。
眼下,这日子似是要混不下去了!眼见到了澎湖屿,知四少的心情越发的郁闷了,眼见着风大了起来,知四少便让船队放慢下速度,走着之字形,将个船帆左右的摇着。
忽然高桅上有观风的士兵叫道:四爷!有船!知北游心中一动,他知道,要是自己的船,那怕就是败了!怎么办?知四少心中转过了无数的想法,他提起轻功跳上了桅杆,虽说现在风大又起了小雨,可是他仍是看得出,那是一支为数不小的船队!明明有这样的力量,按说还可以打下去呀?怎么却是退着呢?知四少暗道:难道大理国的水军现在是这样的强么?他有了此心,再一想可也就是怕了。
知四少如何不知道现在的穷国水军的战力,这样的一支强力水军居然会战败?想都不敢想,而面前的这支船队,细细一数,十多艘,都是大船,这样的一支船队便算它的对手有百艘之巨,也不会是它们的对手!这样的水军怎么会就战败了呢?还没有一艘小船,也就是说,穷国水军是丢下了小船逃出来的!知四少面目阴沉,忽然大喝道:传令,让所有船只做好战斗准备!把炮放好药弹!手下士兵怔了一下,立即传令,不消一会儿,所有船只都打上了接令的表示!知北游眼看得分明,那个士兵偷偷地打量着自己,他冷笑道:你看我做什么?手下人道:没什么的……知四少恨恨道:我也是没法子!那士兵凑上前道:四少爷,您放心,不止是小的,大家都是跟着四少爷你的!知四少盯着他,这小兵道:能活着,谁个想死呢?知四少深以为然,只能拍拍士兵的肩道:准备,偏帆!转舵,动作要齐!不要出错!那士兵点点头,把令传了下去,这支船队怎么说也是地地道道穷国的水军,训练那自是精熟,一点可也没出错。
等到船偏开来,把侧舷亮出后,对面的穷国水军显然还是没怎么觉察出来。
知四少仰天长叹,道:哥哥唉,对不住了,兄弟也是为了大家兄弟们的好,你们是我的兄弟,这些人也算是我兄弟呀!这话却是屁话,边上的士兵却是笑道:四少爷真是菩萨心肠,放心吧,没人会怪四少爷的,大家弟兄都是只会念着四少爷的好呢,不过,这距离也是近了,四少爷,下令开炮吧!知四少打眼看这个士兵道:你叫什么?那小兵道:在下眉小弟!知四少微微一笑,道:怎么叫这么个名字?眉小弟媚笑道:谁叫我家里姐姐多,从眉招弟到眉再招,和眉三招,我是老四,总算是个男的了,家里人放心,就说一个就行了,再有也是养不起了,就叫我眉小弟了,意思是就我一个了,后面没有小弟了!知四少却是哭笑不得,没文化呀没文化,他心中一动,道:丐帮的?眉小弟道:正是,我们一家子都是乞丐,只是这两年过得好了,本来爹娘又想生了,可是都老啦,却是再也生不下来了。
知四少点点头,道:放信号!开炮!一声声令传了下去,信号旗升起,接着,便就是咚咚咚地炮响,第一轮还算好,准备十足,炮炮都是响了起来,一发发的炮打得又密又疾。
当先的英雄号先就中了炮,老远都可看见碎木飞溅的样子!四少大叫:不要停,一直打,我们炮子儿多,打光了为止!放放放!在他的叫声中,炮手们忙个不休,一门门炮打个听听嗵嗵,不过也不是很好,到底是雨水大,这火药子难免有打湿的。
不是所有的炮都打响,时不时的几门炮没响,不过可也没什么事,因为对面的穷国水军的心思多是放在逃命上了,哪里还有战心,是以连连叫知四少的炮打个正着。
张一谋看着那天空,哭笑不得,道:居然下雨了,这个天气竟是连我们也没看出来!难道,这便是天意,连上天也要帮着大理国吗?不,是帮着那刘志恨!他双手血腥,屠戮万千,天呐!你为何还要护着他!这仰天大叫中,却是一口殷红的血来,只是这血没得两下就叫天上掉下来的雨水冲得没了踪影!天色乌鸦鸦的,又是惊雷乍起,划亮了整个天空,便是这越来越大的雨也掩不住那炸惊天地的雷声!强烈的电光如一条恶毒的巨蟒,从天上钻了下来,溜入了这海中,瞬息之间便就叫这翻动的大海压灭了。
现在已经没人再多事地说话了,这个时候说话是没多大用处的,风会把雨水吹进你的嘴巴里,便是想说也说不清,在这雷声,风声,雨声中,那炮声可是小了,这下大理国水军又沉了两艘快船,小船不禁风浪,又这么升着帆,哪里还顾得平衡,只能这样凑合着。
由于穷国水军遭到了知四少的攻击,大船转向之间难免不对付,到底是在这风浪中,可是叫大理国的水军追上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也可以射炮了,就这样追着打,可是十炮至少有三四炮打不响,但多少也算是起了一点点的作用,打沉了一艘,打重伤了一艘,眼看着也是要沉了。
知四少这时也是看见了大理国的水军,看上去,大理国的水军并不是很多,和穷国水军也是差不多少。
此时的大理国的水军由先前十五艘损折了三艘,中军水军又得了三艘,抢船的又抢到了四艘,不过这四艘伤势大小不一!但也算得上用了,目下,这大理国水军小船三四十艘,大船十九艘,算得上并不多呀?早知道,知四少把炮口对着大理国水军打过去,并不是说没有胜算的,只是现在恶人也是做下了,可也不好再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边上的眉小弟道:四少爷,还不换旗?不然,要是这种时候和大理国的水军打上了,可就都不好说了呀!知四少拍拍自己的头道:说得没错,换旗,换白旗!座头鲸号上,小兵急急到了泗水渔隐的身前,还未得开口,一直注意战局的泗水渔隐一个摆手,他一直关注着一切,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道:本将军知道了!不要管他们,让他们一直这样打下去,既然挂白旗,就是反水了,对我军有利,我管什么闲事!我军就这样追着就行了……他看着这一切,心中暗道:真是上天庇佑,连这种事都是出现了!算了,看来看去,反倒是这支反水军给这些人造成的麻烦大,只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全歼了他们!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他想着不出意外,可偏偏就是出了意外!穷国水军在丢下了五艘船后,仍是逃不掉,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两艘万料大船中的一艘十面埋伏号忽然掉了船头,反冲着追他们最紧的知四少的船队而来!这是李万里的座舰,不是别的,正是为了救整个的船队!不豁出一艘够份量的大船,根本护不住穷国的残兵水军,小船定会给炮子儿打沉,只有大船才可禁受得住!也必须是个中高手才可支持得住。
这是自杀,这也正是自杀!风雨中,士兵向张一谋道:大人……张一谋无力的摇摇手,他实是不能再说什么,李万里这是要用自己的死给穷国水军一个生路,也可说是给他张一谋一个生路!只是,这算什么?张一谋实是说不清,他看向要去的山南,道:传我军令,不去山南港了,去新北港!这新北港是穷国第二大的一个深水良港,天生的环境好,不需要多大的改良,就可以停泊很多的大船,再一经修,更是了不得了,看情形,可能比山南港还要好!穷国上下在这里面花的钱可是不在少数!手下士兵道:大人……去新北港?张一谋道:怎么?还要本将说第二遍?说去新北港,说白了,就是承认了失败,并且,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失败,张一谋一直在为了保持手上的实力而盘算,可到了头来,却是大败亏输,手上可说道的实力一点一滴的没了!再回山南港,一经给大理国水军堵死,那就真是上天无路,而下地有门了,只是这门却是刘志恨开的地狱之门。
认识到这一点,张一谋再没了别的想法,只好到了新北港,那个时候,一个不好,他就可以带着船队从新北港而走,又快又稳,那时,想去高丽也好,日本也好,都是出路!凭着他手上的船,弃兵从商,也未必不是出路。
说到底,他手上的船正是他最大的资本,只消保住一艘,他也不怕后路之事!知四少眼见巨舰十面埋伏号向着自己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号而来,又惊又急又怒又羞,立时就恼了,叫道:发炮,发炮,传令,所有的船只炮火都对着它打过去!打它!炮火顿时改了,不同追吊着穷国水军余力打去,而是向着十面埋伏号狠狠打去,顿时,这艘巨舰上碎木横飞,一块块坚硬可比得上石头的陈年木给一发发的炮子儿打砸得一个个碎炮窑窿,但这艘船太大了,想一下子打沉,那可是不容易!知四少眉角狂跳,叫道:妈的,说什么兄弟,李老大这是要我的命啊!他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吗?手下眉小弟道:大人,现在怎么办?知北游面目阴冷,大声道:他不仁,我不义,为了兄弟们,大家伙儿拼了罢!眉小弟高叫道:拼了!众人齐声道:拼了,拼了!知北游道:有弓拿弓,有箭拿箭,有弩拿弩,低声道:有没有火铳子?眉小弟道:别的船上不好说,可咱们的船上有两只!知四少大喜道:两支足矣!李老大只会跳我的船!果然,十面埋伏号向着满城尽带黄金甲号上扑来。
泗水渔隐看了这一幕,不由一笑,手下士兵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有什么应对?泗水渔隐大笑道:什么对应,与我们有什么相关,这是他们自个儿互掐!由它!我们只管追击他们的主力!其实,这哪里还算得上是主力?没多一会儿,又是一艘给打沉了,一艘转过头来打出了白旗!却是投降了。
咔嚓一声响,这是知北游主舰上的霹雳炮打出了一记的链弹,就是两只铁蛋子中间连上一截铁链子,用炮打出去,两只铁球在飞行中张开,中间的铁链最是合适打高桅!现在风浪转小,这一炮竟是打中了,李万里号的大船上的高桅立时中断两截,老大的帆布一下子落了下来,又是几炮打去,将个大好的船头,生生打去了一块,肉眼可及处,只见几个船上的人在这一次的炮击中打了了血泥肉酱。
但下一刻立有一人跳了上来,大喝一声,道:射!嗡了一声,只见对面的大船上,能射者向着知四少的大船射去,一支支劲箭带出了仇恨之色,可想而知的,本以为的援军却是向着他们开炮,如何不急?如何不气?知四少只隐隐听着对面叫道:复仇血战,岂有他哉!复仇血战,岂有他哉!又是一通的箭雨刮下来。
虽说是没多少的准头,但量可补质,一个个知四少船上的人给活活钉死,一个士兵在知四少面前倒下,脑门上正正地插着一支箭。
第二百七十一章:澎湖屿大海战(结束)知北游又惊又怒,高声叫道:老大,兄弟做得是不地道,可你用得着这样和我玩命吗?李万里远远听到,气极反笑道:可恶!你不义在先?反来怪我?自今儿个起,有你没我啦!知四少也是怒道:这可是你不义在先了!开炮……不对,放箭!却是手向后招,不消他说,眉小弟已经将两只大喇叭火铳子松准备好,并将其中一支塞到了知四少的手里!边上,知四少的手下船只虽在打炮,可这炮却是不大准了,那是李万里威望太高,士兵下手总是不免做做手脚,真个一炮把李万里打死,后果是什么,谁也说不好。
三国时吕蒙白衣渡江,杀武圣关羽那叫一个妈妈不认得,斩下了脑袋,心里快活,没得了两下子,却是生出了大事来,先是连发恶梦,再是病疾缠身,莫看他杀了关武圣,那就是好杀的了?自是相拼之下叫其伤了,这内伤拖了一年,这便就去了。
不过古人迷信,总是不敢过于欺上,大人物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自秦始皇起,便不断神化其人,民间更是有投名状来相连个人之间的联系。
知四少,李万里等四人都是结拜过的兄弟,这里面要说没有一点人情,那可也是说不过去的,只是这种关系在生死存亡之际,就显得越发地不可捉摸了。
万一真个打死李万里,说不得哪一天冒出了这个谁谁谁的要给李老大报仇可就不好说了,随着宋军中投过来的兄弟也好,在丐帮中的兄弟也好,大多都是感怀李万里的,他为人豪气为先,义气当头,受了他恩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以,谁都不愿在这快胜的关头做这个恶人。
轰隆声响,却是避让不及,十面埋伏号和满城尽带黄金甲号笨拙丑陋地撞在了一起,船上一阵的晃动,只是一般的船员自是吃受不住,歪得歪,倒得倒,乱成了一团。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船员都是这样,总有个中的好手,踏着这震动不断的甲板如履平地,将一支支利箭看也不看地对着方向射了过去,在这晃动中增加了无数的血花点。
李万里从自己的座舰上跳了下来,手上持着一把巨大铁剑,一支利箭射在他的身上,可却是让他的肌肉夹住了,好个李万里,身形一闪,一剑挥出,两个人给他一剑腰斩,腰斩之苦常人难想。
一个士兵跳过去提着短刀将这两个人一一刺死,不然这断身之苦真可是要人命的。
李万里本可一剑将这人劈死,但剑至中途却是顿住,朋友情,兄弟义,有这份情感的人可也是不多。
忽然,他高声叫了起来,原来是知四少对着他放了一铳子,火金之威非同小可,这一枪之下真可是要人的命了。
李万里一身的力气都叫这一枪抽走了,他的武功外功上虽是可以硬挡几支箭,但对这火铳子可就不一样了,在这种三五十步之内的距离内,火铳子的威力正好可发挥出来,这颗铁弹子自铳子里出来后狠狠钻入了李万里的右胸,原本提着真气鼓着的胸立时瘪了下去,不是他用剑住着甲板,已经是跌倒了。
方自跟着李万里从船上跳过来的士兵顿时怔住。
知四少提着另一支火铳子起到了李万里的身前,大喇叭铳口对着李万里,道:大哥,你还有什么要说得么?李万里呸了一口道:老子……瞎了眼……认下你这个兄弟……知四少却是大叫道:这怎么能怪我?我是赶来助战的,我最初也没想做这样的事,但是你们败了!你们自己败了!要是你们还在战斗,只要有胜利的希望,我老四二话不说,和方才打你们一样打他们。
可是你们败了,那么多的船,你们还败了,我能怎么办?我还年青,兄弟们很多也是有家有小的人,对方是什么人大家不是不知道,一旦败了,自己死也就算了,连累家里人,连累跟着自己的兄弟,这又算什么话?不是兄弟说你,你们自己打败仗在先,不能怪我为了兄弟们谋条出路!咚啷一连的响声,那是兵器落在了甲板上,一个士兵走到李万里的身边道:大头领,咱……咱也降了……降了吧!又对知北游道:四少爷,把铳子收起来吧!知北游看着李万里,眼见他嘴角的口沫都带出了血来,心知他这是伤到了肺,一身的武功再高也不会余下多少了,当下将铳子一收,道:大哥,你这……还不是你逼得我!伤得怎么样了?李万里一把将这个小四弟推开,却是用力猛了,一口血哇地吐出了来,道:伤得怎么样……嘿嘿……伤这里……他狠狠在自己的右胸上一捶,一股血液飞溅到处都是的,道:不重!他脸上发出僵紫的红,一指右心处,道:这里伤得才重!话方落,便就噗地一口血喷了出来!知北游脸上难看到了极点,上前一步道:是你,你自己战败了,是你自己顽固不化,你不能怪我,不能!不能!忽然起手一枪,这一枪打在李万里的头上,李万里头闷了一下,这可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从那脑门伤口处白白的脑浆汁子流了出来。
这一枪太近,子弹钻出了脑子,头没能炸开,不然,要是远一点,带动多一点的气流,李万里的头必然会如西瓜一样碎开!几个李万里的亲兵一下子提起了弓弩,但下一刻知四少的人先行开弓,一支支利箭转眼之间把这几十个跳过来的汉子射得定定,转眼就死了。
眉小弟道:四少爷……知四少道:不杀了他们,落在北地王上的手里,说不定还会更糟!我也是为了成全兄弟情谊才是!眉小弟感动叫道:四少爷,您……您可真是太过仁慈啦……这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海战算是结束了。
张一谋带着连他自己的船在内的五条大船直向了新北港,穷国的水军现在虽说还有这么一点,但当当海盗还可以,想反败为胜,可是再也不行了。
在这原本阴暗的天下色,进入了黑暗之中。
天上没有云,深蓝色的夜幕上,散布了很稀落的几粒星点。
这样,那月盘是格外像面缺失的镜子。
综综的琴音不断地响起,小龙女坐在船舱内焚起了香,掸动了这琴,这琴是她平素里解自身乏闷的,别的不说,技术却是练出来了,这回儿却是淡淡的弹起,莫看她的手指根根如细葱一样,但勾抹之间无不熟练,发自于心。
边上,合着这琴曲,程英轻声淡唱着: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征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图画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这是苏词,苏东坡人品虽是不堪,但才学一流,程英便就喜欢这一曲,也不怪乎当年那么多女子争着抢着要给苏东坡做婢妾,也难怪苏大色狼对女子的不尊重,女子自轻在前,又岂怪他小觑在后?细细想来,苏东坡以婢换马的行径虽是可恶,安知不是那女子没长眼,看不不长眼,随了苏东坡,却又怪得谁来!刘志恨老神自在地躺着在一张大大的靠椅上,弧形的下底让这大椅子随着海浪一点点轻轻的晃动。
刘志恨懒散着躺着,一双眼睛仍是闭着,有多少时间没再睁开眼睛了,却是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了。
这时,造船声响起了来,不一会儿,徐小艺领着一个青年过来。
徐小艺道:王上,投诚的军头知四来了!知四就是知北游,刘志恨道:让他过来!知四少一个抢步跪倒道:罪臣知北游,拜见我王,愿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却是不待刘志恨发话,就将身边的一只布包拱出,道:这是反贼李万里的人头,请王上确认!似是生怕刘志恨不知,或是有忘,宋言臣在旁道:海龙将李万里,出海虎张一谋,翻海猿碧岳,潜海豹知北游,这四人是结了义的四兄弟……李万里是海龙将,四兄弟中为大哥……他明着是说明李万里的身份,实则是暗指知四少的人品不堪,为了自己的性命把自己的大哥都杀了枭首而献,不可重用!知四少是个有心机的人,听了这话,如何不怒,暗道:我杀我的大哥,可不是你的大哥,你这样和我做什子的对!只是这里面的事情,刘志恨可是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道:你是诚心归附的么?知四少忙道:王上明鉴,臣是一心向着王上的,臣今日能见王上一面,死也是甘心,要是王上想治臣从逆之罪,不消王上动手,臣自己个儿跳下这海里,这就自溺而死!这话说得知事的人心里好笑,知四少有一头宠鲸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他往海里一跳,眨么眼的工夫,就可以比船跑得还快地跑了!刘志恨道:好话本王不爱听,本王要见实事儿,你这一颗头少了,再交几颗吧!这样,你还有两个兄弟,张一谋现在跑了,他速度还真是快,不过这人太过于可恶!竟然铁心从贼,背叛于我……你说,该不该死?知四少也是会作戏,大叫道:都是他呀,我这可怜的大哥,不是他可也是不会死,我从来都是不相信他,兄弟几个哥们都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才走到了一起,但是这个老二太过可恶,王上不说,臣都要请缨带兵追拿他!臣相信,只要王上相信于臣,臣一定可以把这个逆贼的首级带到王上的面前来!宋言臣道:他既然是你尊敬的大哥,你怎么还能动手杀他?知四少义正辞言厉声道:在王上的面前,兄弟之情也不能兼顾呀!臣,以王上之功业为上!余者一切从轻!宋言臣脸上飞红,却是个气的,他为人最重的是兄弟义气,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大气凛然的背叛,义不容辞的弑兄!这样一个人,居然还要大用?宋言臣不想这样的事发生,但显然这样的事正在发生。
果然,刘志恨道:来人,持我手令,让泗水大将军调派五艘大船,知北游,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的心意本王不会辜负,你用你的座舰,带着这五艘船一起追击你的兄弟,他们要是退向山南,你就是本王的前锋军,要是逃了,你就追下去,他们没有定点的补给,一定走不了太远,在穷国一定会寻一个补给点,再做远洋!知四少大喜,道:王上说得可是不错,不过,王上,臣在白沙的基地也是有一定的物资,张一谋可能会向那里去呢!刘志恨淡淡的一挥手,懒懒道:不会去白沙的,你以为本王没向白沙下手?他张一谋要是聪明,就不会去白沙,当然,他要是去了白沙,说不定就不用你了你快去吧,晚了可就没你的功劳了,事成之后,穷国水军改组归建,你能有什么位置,就看你的表现了!知四少眉头一跳,叫道:臣就去!一个转身,就向着小船下去了。
宋言臣道:王上,臣有话……本来他的身份是由不得他这样的,只是刘志恨现在是在他的船上,也就由他一点了,道:你想说什么?宋言臣急急道:此人无义无耻,卖兄求荣,这样的一个人,王上难道还想要用他吗?刘志恨道:这个人有兄弟之义,但却也是个聪明果断的人,他明明是带船来援的,可见到兄弟的败军,却是忽然间临时起义,这说明了穷国的军心不稳,全在于上位者的镇压,没了那些上位者,或者是有更上位的人出现,立时就会出现大变,本王优待他,也是要立一个表率!更何况,知四这个人功利心重是好事,臣下的有所求才可以让本王更好的控制!这是御下之道,你不知道的……宋言臣不再多说了,他也是明白了,对于上位者,下面的人不一定是要只讲忠心,有时也要看才能,有才能而无私德者很多,要是弃之不用,说来也算得上是可惜。
这边方了,那边泗水渔隐的人来了。
是个小兵,带来了整顿后的大理国水军的军情。
大理国现在万料大船两艘,五千料以上的大船十九艘,这里面调出了一艘万料船和五艘普通船的支队,主力还有一艘大船和十四艘五千料的大船,算得上和大理国出兵的数量差不多。
还有两艘的船中有两艘重伤的慢船,正在收容海上的大理水兵,当然,救上来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死了,那浪头太大了,让人难以呼吸。
王上,小兵道:泗水大将军请示王上!刘志恨道:说!小兵道:大将军想问,是先行取毗舍耶,还是先打白沙,又或是直接准备登陆!刘志恨道:山南一定会有重兵部防,不过,看看也好,让泗水大将军先兵发山南,要是布防严密,就在边上找一个好地方,同时,派出快船,让东沙岛的陆兵登运输船,我军准备登陆!小兵应道:尊令!起身而去了。
宋言臣叹服道:只是这样一场战斗,一个小小的士兵都有了这样的煞气!刘志恨道:所以,士兵只有在血火中打过才能练成!先让你的士兵休息一下,泗水大将军不会那么快就下令拔锚起航的!海风继续吹着,刘志恨却似是在睡了。
山南镇,原本叫新安镇,马克白表示,新安港既然叫了山南港,那新安镇就改叫山南镇得了。
马克白权势薰天,自然是成了。
现在的新安镇就叫回了山南镇,不过再说是镇也是夸小了,不是马克白有意的压制,这里已经成了大城,而现在是小城。
城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悄悄进入了一家院落之中,几个敏感的人一下子跳出,也不说话,只将手中的竹棒在地上哒哒哒地敲着,丐帮以弱击强的大阵,打狗棒阵!非是丐帮中的有身份级的长老是没这种阵法的。
别的长老,能布下的也只是莲花落阵。
而当今之世,能布下这种打狗棒阵的,除了鲁小玲,也就是鲁有脚了。
且住!一个老人发言,那大阵顿住,一个个丐帮的弟子持着竹棒,静静地等着。
在那阵中之心,一个俏丽的女子活生生站在那儿,衣服有些破,可天姿不改。
第二百七十二章:黎明前的黑暗老人身子有些瘦,但一脸的憨态,手上一只竹棒,身上披着九只麻袋!他可是丐帮的荣誉长老。
琼花三娘子手也慢慢下放了一点,但只消一动手,她立时可以打出暗器,绑着彩布琼花的铁钉!一名少年到了老人的身后,老人低声道:看住这重院子,盯住门口,小心戒备!那少年盯了琼花三娘子一眼,那目光中或有警示,或有戒备,还有一丝男人看漂亮女人特有的光彩。
只是这个少年很好掩饰,只掠起一眼,就下去了。
老人这才道:未知姑娘尊名上姓,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琼花三娘子道:还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就来看看,至于这里是不是鲁有脚鲁帮主的居处,还真是不大明白!鲁有脚一张看似平庸的脸上双目之中掠起一丝精光,淡淡道:老夫鲁有脚,但还不是什么帮主!琼花三娘子道:真是这样么?襄阳丐帮的几位全都说了要公推丐帮的新帮主,本来么,他们是要黄帮主复出的,只是黄帮主的身子大家可也都是知道的,是以增设一位副帮主,说到这一位了,大家都觉得是鲁有脚鲁帮主合适,可是也不知这位鲁帮主死了没有,便来看看。
鲁有脚心里明白,自鲁小玲从逆,反心一露,丐帮震动天下,谁都在看丐帮接下来的情形,而丐帮中的有心人也是要动,这几年,丐帮大动,一些丐帮中的才能人士纷纷到了穷国为官为吏,这样一来,丐帮的老头子们也是动了心,根据刘志恨之前定下的穷国法令,穷国为官者以丐帮者优而为先,那些个老丐头本来是对手下的人才又压又打,现在可是大力提拔,恨不得今天做了自己的副手,明天就来接自己的位子,而自己也可以到穷国去,分到土地和田产,再做一个官儿,可不是妙么。
现在鲁小玲从逆,说不得,是要连累一批在穷国的人,这样一来可不是要空出来一些官位,那可就便宜到他们了,是以这些人都是积极支持刘志恨的,再者说了,他们身在宋国,深深知道大理国的强势,知道刘志恨的厉害!是以才会如此的坚定!鲁有脚咳了一声,道:老夫身体不好,但的确是鲁有脚无疑,黄帮主现在怎么样了?黄蓉在位时,一切帮务都是要鲁有脚打理的,帮务自交到了鲁小玲的手里之后,鲁有脚对帮中的事情少知道了很多,但他多年经营,手底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子,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多收义子义女,让鲁小玲抢去了他的位子真个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现下就可再回到原先的地位,而且鲁有脚相信,不要多久,黄蓉就会再度全面的交出帮务,而能让黄蓉放心的,也就只有他了!想到了这里,鲁有脚道:足下是北地王的人?琼花三娘子道:在下琼花三娘子,鲁帮主想来是听说过的!琼花三娘子恶名远扬,鲁有脚还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笑道:三娘子,此来是有什么事吧!琼花三娘子道:王上让我来最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要见见鲁帮主你!鲁有脚道:那么另一件事呢?琼花三娘子道:王上听说王元一将军一直不肯从逆,想救他出来!其实本姑娘是想对付对付那个马克白的,竟敢和王上做对,只是想想没得动手。
鲁有脚淡淡道:姑娘好大的运气,马克白本人不会武功,但是智机天下无双,非是如此,他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成果,若然再给他一年时间,一切可也就是不好说了。
琼花三娘子道:本姑娘也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鲁有脚道:不过姑娘既然来见老夫,想来也是希望能借助老夫之力救出王元一将军!琼花三娘子道:王上说了,要是马克白只囚而不杀王元一,便就说明王元一的威望是马克白难以悍动的!只是一旦王上攻入穷国大陆,那时不消说了,马克白就一定会杀死王将军,到时,王上就会花费更多的心力来收拾穷国!所以,要是能救出来,还是救出来的好!鲁有脚道:还请姑娘现明身份证明!此是大事,小老儿可也不敢随意草率!琼花三娘子一听鲁有脚这样说,立时明白他的手上定是有足够的力量救出王元一,道:这是王上的手令,请鲁帮主过目一二。
那手令是刘志恨的手书,刘志恨天生写臭字,天下人都是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说得是另一回事,现在已经有人把字的好坏与人的才能放在一起比较了,宋朝写字好的人很多,但这里面多是文人,再有奸臣,如蔡京,他恶相之名天下皆知,而宋室被北掳的皇帝中徽钦二帝个个都是一手好字,徽宗更是一手独创的瘦金体字,这在任何人都是交口称道的。
但字好是一回事,而才能却就是另一会事了。
可是刘志恨治国两年,国力大振,不仅国家的版图扩大的三至五倍,军力财力都是同步增长,这是众目所见,非是如此,理宗皇帝也不会来亲见他求取治国之道,只是刘志恨的良药太过于苦口,将在朝的官儿连着杀去三茬,这一点理宗可是做不出来,其实大宋养士三百年,说好听是养士,其实是积下了无数的腐儒之毒!不用快刀杀过三茬,是不可能治住的,只是理宗因腐而惧,不敢下刀,国事只能这样一点点的拖下去,虽说现在启用了贾似道,但贾似道才能狠劲都是不足,性子更有些温吞,这要是在北宋时,当为良相,可在这种水深火毒之机,却是济不上多少事。
也是由得此,民间便说道了,字好治不好国,字差点才可治国。
而大理国更是以字取士了,你字要是好,上官看不看心里就给了你一个恶评,而字不好的,上官就会仔细看看,要是文章取意好,那自是没得说了,就算写得不好,上官心里也会想没学过两年书,本事不好也不足为怪!是以,现在就连朱子柳都在搅尽脑汁练写丑字。
其实写丑字也是个学问,既不能太丑,那会丑得让人认不得,也不能不丑,会让人瞧不起,后来终于是让人看出来了,那便是没写过字的人认真写出的字为上!刘志恨的亲笔手令还算是认真,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一副尽力写好,但是却总是会走形,粗细不一,大小不均,可不是刘志恨名动天下的字么?甚至有老学究收集刘志恨的字研究他的才能人性是怎么回事。
鲁有脚道:真是王上的人……忽然撩袍子跪下道:罪民鲁有脚,谢过我王不罪之恩!连伏了三下,才道:请上差入内。
琼花三娘子道:鲁帮主客气了,在下身怀王上的钦命,还是以王事为上!鲁有脚点头道:这样好了,我们在檐角下说。
他叫住弟子看住自己的四围,自己和琼花三娘子到了檐角,道:王上是想救出王大将军,是不是?琼花三娘子道:王上正是有这个意思!有难么?鲁有脚道:本来是难的,但是现在却是不难了,一月前,马克白发了疯,让三军出动,尽是将大大小小上千个大小的山中土王杀了个精光,一点也没剩下,还引起了哗变,只是这件事情到底是让马克白压下了去,不过,这样一来,虽然广大的土人让马克白以土人头领的钱财弥补了可他不得不做出一点调动,现在他把原先几个重要的地方全给换上了丐帮的人,这样一来,可也就给了小老儿的机会!琼花三娘子大喜道:那,王元一将军现在何处?鲁有脚道:正是在那丰见城,也就是丰京,是我穷国国都所在!不过离着山南很近,没有多远,骑马旬日可到!快步也只要一两天!琼花三娘子顿了顿道:王元一登高一呼,真的可以让穷国三军夺志吗?鲁有脚道:穷国三营,穷营,绿营,南营。
南营是穷国中以丐帮精兵子弟组成的精兵,人数在两万左右上下。
穷营是土人为主的军队,也是两万人左右,但实数却是有足足五万,多数人是一饷两兵吃,穷国的兵饷没有上官抽头,足额而发,土人不识字,人又穷,很多人还不会耕种马克白虽不愿,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去!再就是绿营,这是马克白小心精选出的战兵,穷国上下总不能只有一支南营军,这支军营没有头领是个个将军独自领军,全都是由马克白下令指调,便是他怕人拉走这支军队,也只有这支军队才可能对王上的大业造成影响!琼花三娘子道:那都是不重要的,王上现在只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山南的港口,听说那里的防卫很严,要是用舰队强攻,必会出现重大的损失,但要是从内部夹攻的话大概就可以轻松拿下了。
所谓防外不防内,指得也就是这个道理。
鲁有脚笑道:别的不好说,但是那些炮手多都是王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王将军是个独臂你也知道,他自独臂后对操炮也是很有研究,穷国大力发展霹雳炮,这些炮的调制都是由王元一将军教下去的!他要是来了,再有我手下丐弟贞义的弟子,定可以建上奇功!两人一番密议,不觉天已经是大亮,所谓言多不知时,也就是这个道理,而他们两人所谋者大,立时就可以聊到一处,这种种详情,自是要多加谋算,多算得者多,寡算得计少,也就是这意思,聪明每多先白头,智深总会老三分,相比之下,一人之多思便就是这样难,而两个人一起议论,那么一来事情可也就好办得多了,民者有言,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诸葛亮。
更有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之语,两人一个年青,一个老辣,一个身手过人轻功出众,一个老谋深算内腑深沉,这下可是凑到了一处。
当年,穷国初立之时,人力不足,别的不说,就是能打会打仗的人少,丐帮的人是不少,可是不是要建工,就是要起田,这样下去,打仗一事就必须要贵精而不贵多。
丐帮的人虽说有莲花大阵打狗大阵,但是这只是针对于个中的高手,并不是用于打仗,说到打仗一事,想想也是知道,拿着竹棍子的怎么能和拿刀剑枪戟的相比,更何况还有利箭克敌杀之。
是以,黄蓉黄帮主从襄阳的精兵中挑出了一个能人,这人便就是王元一。
王元一本是个正常的人,他入穷国也是有鉴于襄阳的不可守,国中腐败,国之萎糜,这种局面下,士大夫或是感觉不深,但是他这种深入前锋的战将可是不一样,小兵也就算了,但是将军却是感怀至深。
(这也是后期宋国的将军纷纷降元的结果!)得了此念,王元一就起意到了穷国,后来刘志恨以他为第一,魏英功为第二的将军头领,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在攻打土人的战斗之中,王元一胳膊上中了一支毒箭,这支毒箭是土人自制的毒箭所制,用毒精到,自有其的独特之处,王元一眼见着胳膊日渐发烂发臭,再不斩去必会生出腐毒,所谓腐毒就是后世的高热之症,这种病一起,在这热地的流求是会要人命的。
王元一没了法子,只好挥刀斩下了自己的手臂,也是步入了伤残人的行列,只是穷国军最初便是有着一只残废的教导军团,王元一的伤反使得他在军中的威信高了起来,是以,军中上下都是以受他的教导为荣。
这些士兵多都是穷苦人出生,他们出生于穷苦,却是憨实,最是直肠,又和王元一一样是军人,打过仗的士兵最是拥护自己的上官,不知不觉,王元一的头上便有了光环。
此时的王元一身处在高高的独塔之中,囚人之地有二,一为上,一为下,上为高塔,下为地牢。
王元一身份特别,要囚也不好过贬,一个不好生出军变那自是不妙,既然是这样,囚之于高塔之上反而是好!塔中王元一的居处还算干净,那只便桶也是天天有人来倒,虽说这里的东西并不多,但也算是有几册书本,还有白纸等物,可便于王元一写些东西解解闷儿。
王元一腆着肚子,看着自己的墙上,那墙上是灰灰的死白色,上面有着一个一个的正字!那是王元一用来计数之用!忽然门处铁链琅响,一个士兵进来,却是带了饭菜的,道:将军,用饭了!这些士兵者是丐帮的人,马克白不敢用土人士兵,也不敢用从襄阳过来的士兵,只能从丐帮里挑选和王元一没有交集人来用。
王元一先是淡然,过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却是一怔,原来他往常的饭菜不过是白饭馒头加小菜,有时也会有一两块肉,但不会太好,王元一如此不识相,马克白自不会对他太好,能不饿着他可也就够了。
但是,这一回却是不一样,但见这新来的饭菜中有鱼有鸡,那鸡还不是块块的鸡,尽是大腿子,两支,还有上好的香汤,汤里面有着鲜美的肉糜圆子,一股股的香味直扑入他的鼻子之中。
王元一却也是不惧,只是淡淡一笑,嘿声道:这是断头宴么?也好,王某早就活不下去了,死了也是好,早死早脱生!说完便是一笑。
那士兵笑道:大将军少气,顿了一顿道:便算是上路,将军也好走得爽快一点,将军,这鸡腿可是最补,您小心一点,别一口吞了,慢慢品……说着强挤了一下眼,这就退到门口处。
铁门再度发出了锒响,锁了起来。
王元一怔了怔,心道:这般做怪,这鸡腿里有古怪么?当下撕开这鸡肉,果然,里面竟是有一张油纸,上面自有要说的良话。
王元一一看,写得是:夜不要眠,救公脱困,多食蕴力,勿要心急。
王元一大喜,人之为物,最是怕的,就是这种饱食终日的日子,王元一之被囚,几欲生出了死念,不过他到底是有着一丝希望,这才支持了下来,这下要是能出去,定是国中要有大变!王元一想到此处,再无多想,拿起食物,大口吃了起来,一颗心儿,更是早早飞到了外边去,只是他却是不知,这种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第二百七十三章:登山南港又是一个夜里,沉夜沉寂,只有定时的巡兵来回巡阅着。
这些巡兵都是绿营的军兵,穷国的陆军,穷营最大,在山北,中部是南营,而绿营,是在丰京城中的。
马克白暂时也只是相信绿营,至于他的亲兵更是从不离身,这种生活没有自由,但却又是必须的。
但这时,却是有两个人闪入了街面上,两人由得一个人在先带路,他对这里可是熟了,三步一转,五步一绕,这丰京虽是穷国王都,但并不是新起建城,而是一座改建的城,这改建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兴建,自不会条条规规,而是由得原处,有的地势高,有的地势低,有的房是贵人住的,有的房是平民住的,最最妙的是,这有的还在洞子里,真是新老不一。
马克白倒是想建一座起新的城,只可惜,马克白把穷国的经费计算到了位,全都是用在了商途和军事上,民生自也是有上一点的,但是远远比不上商道,就这一点上来,自是不能与大理国相比,大理国一力发展商途和民生,而军费的开支并不是很大,最大的两笔,也就是和蒙古大军的一场大战,另一笔就是安顿六月于娜十万远征大军和整军改革的费用。
却是再说这两个人,这二人起高蹿低,穷国和大理国不同,不是没有高手,只是这里面的人都是在丐帮中,而有武的丐帮中人不是身在军营,就是身居高官之位,似这民居处,高手不多,马克白将这里的人编号入座,再有早先的一场大杀,可就是杀那些个土人头子,这些土人头子大多住在这丰见城,却是给逮到了,一顿杀伐下,没剩得几个人。
却也是让这城中的平民吓破了胆儿,百姓天生怕事,这一点上可是和大理国不同,要是大理国出了这种事,非是出大量的人来看不可,要是顽抗官府的人,立时要遭到大众的扑杀!这正是刘志恨治国强种的效果!民以强自居,遇事敢出头,在这一点上,与历代先朝均是不同。
却是这两个人到了一处高塔之下,两人先来了一个投石问路,立时响起了足步声,一个人打开了门,看了两人,道:二位……当先的蒙面人道: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那人应道: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然后把手一招道:快请进!两个黑衣人先后入内,也不多说,却是那人抢先跪下道:长老,弟子周六有礼了。
那当先的老人正是鲁有脚,他号为有脚,足上的功夫自是不差的了,那轻功还能差得去么?道:这种时候还多这种虚礼,事情怎么样了?周六自得道:中了老子的鸡叫五鼓返魂香,天不亮,鸡不叫,是不会醒的,而且……鲁有脚生怕有变,急急道:而且怎么样?周六脸上闪过狰狞之色道:我怕他们一会儿可能醒来有失,便一个个在他们的脖子上补上了一刀,现在血都干了,两位足下小心,可莫要血滑了。
鲁有脚叹道:何必如此,唉,算了。
身后的琼花三娘子却是道:周六?心狠手辣,有前途!周六不知她的身份,只当也是丐帮的高手,道:这位长老,多蒙夸奖,还是正事要紧!三个人提着步子,到了里屋,这里面可不是一个个死尸仆倒,血撒一地么。
不过,现在的血已经干了,人血本就是干得快,加上现在的天气热,快一点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这地上到底也是血,厚厚稠稠的,三人提着脚,点着地,上了高塔,这塔是五层塔,一层层都有人把守,只是目下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一个个眼睛凸着,血丝细布,真真是死不瞑目。
这三人上了顶层,周六拿出了一连串子的钥匙,连着开了三把锁,还没拉开,就从里抢出一人,正是那王元一,王元一低语道:是谁救我?又道:怎么才来?他等呀等得好辛苦,这一听门声,立时起来,推门而出,鲁有脚拉下面巾道:将军辛苦!王元一呀了一声,推向鲁有脚道:你的好女儿!篡逆从贼,不得好死!鲁有脚面上一阵难看,周六喝道:你这残废,好生是没道理,我家长老心向着国主,非是如此,来救你做甚?当这样好玩么?王元一怔了下,道:国主要归国?他说得激动,竟是要激出了泪来。
琼花三娘子道:这位将军老爷,不要再说这事了,王上要归国,这是必然之事,大军已经出发,一旦海战有成,必会行登陆之实,只是王上早早听说山南港的防卫森严,那里是深水港,可以停泊大船,这大船非得停这深水之港,是以王上是一定要打这里的,不然士兵还好说话,但是军器物资可就不好运上来了。
王元一听了大声道:正是此理,要得国主归国,我当为先头之卒!鲁有脚道:可不用你当卒子,我有子弟五百,可供驱策。
周六叫道:这是什么时候,说这种话来,走人为上!四人再也不行多说,下了塔去,两三步间到了道口,寻着最快的路直到了城门处。
那城门处也是鲁有脚安排的人,这个老儿,不得不说,他手眼通天,不在于别的,就在于他的手下弟子多,受他恩惠的更是不少,再有鲁小玲对他的容情,却是铸成了大错,让他从从容容,布置了一切。
鲁有脚先是让义子鲁千民送信,这种以死送信之法便可见出鲁有脚于心计上用得之妙了,有人说做恶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做得成了好人,一个恶人,行凶杀人,但他杀得都是贪官污吏,那他反成了一个好人,一个好人,治了穷凶大恶,给那个恶人乱行仁术,反而成了恶人,只是这个中之妙,实非笔墨能形容,只在于个人心中体悟了。
鲁有脚便是此中之人,他要的正是以鲁千民的死来换取刘志恨的信任,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刘志恨根本就是无信之人。
一出了城门,四个人快马加鞭,现在是紧要之时,再也不容得一点松懈,不然,马克白明白过来,调出了大军,那可就不好说了。
一到了山南镇,鲁氏府门大开,分发兵器,一个个受召而来的丐帮弟子大叫着国主归国,扫荡邪佞!五百人大叫着,再有王元一身着一件青甲不消一会儿,几十个差役和百名的士兵加入,这声势立时大了起来。
王元一大叫道:攻下山南港,迎我王回归!这愚夫愚民最是受鼓,立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怕不是有三五千之众,这些人都是幌子,真正的重要之人就是王元一鲁有脚手下的丐帮精兵。
这支洪流顺着人潮一起向着山南地涌去。
琼花三娘子心里忐忑不安,她得刘志恨的令来做下了这一连的事情,只是她心里可也是不知道,大理国的水军是不是一定就能拿下这穷国的水军!穷国的水军虽说是建了两年,实则是三年,有了一年的打底,这才亮出了穷国水军的招牌,得了此,这才显出了名号,不然,实力不济的时候就显摆,不吃苦头才怪。
但见琼花三娘子拿出了一支竹炮,此是巧手匠人黄一炮之作,这个黄一炮在大宋饱受了盘剥,他虽有武艺,但杀官造反这种事总不好天天干,虽说时不时杀两个解气,但这事总不是小事,一旦事发了,总是大害,却是得了人厨子来信,说是太和城里好做生意,于是他动了心,路官一听黄一炮说他的本事,立时放行,这个黄一炮到了太和城,从大店家人厨子处借了五万贯的本钱,结果自是不消多说的,官府还送上了巧手牌,以示奖励,那钱自是赚得多去了,不过不是没代价的,还是要接一些大理国的生意。
大理国定了期要从他那里定制一些警示的花火,这些花火不仅要给斥侯巡兵用,还有各种的用处,便是民家图个热闹,也是要大买的,不过这一点上大理国有规定,非婚娶节嫁日,不得放此物,当然,这一点也无大虞,黄一炮现在已经不再为钱愁了,事实上,曾有一段的时间,他做花炮做得手都是软了的。
呯!一声脆响,一道火线直上天空之中,刹那间,再度嘭地爆开,美丽繁华。
正当这时,那遥远的大海之上,也是升起了一道光亮的烟火,明明亮亮,继而爆开。
琼花三娘子这才芳心大定,道:王上胜了,这是王上的信号,请王将军下令!大理军即将攻港,一旦港口的霹雳炮发作,必会大有损伤!她正自说着,飞马奔来一骑,那人也是个心细的人,不敢大叫,跳了下马之后,才道:不好了,赵子杰带着绿营兵一千人过来了!王元一给关了大半年,有很多事都是不知道的,当下道:赵子杰是谁?鲁有脚是穷国万事通,道:赵子杰是个土人,天生神力,早先在中原学了点粗浅的功夫,本是想回来带他为奴的家人一起回中原,却是给抓了起来,后来平定了穷国,马克白不断地提拔他,现在已经是绿营的千夫长了,手下的人都是力士,用得全是枣木柄包铜皮翻骨倒刺的狼牙棒,打人就死,战力惊人!王元一怒道:区区一个土人,怕他怎的,只是一千人,我们现在人也不算是少,打就是了,还怕不行么?只要各位听我的,一定可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鲁有脚道:不是这么说的,赵子杰本身是个粗人,但是他武功也不算是差,再者说了,他手下的士兵可都是经过南营训练过的,本身并不差,真打起来,我们一点胜算也没有,我老头子是个武夫,不是兵家,不懂什么兵事,但随着黄帮主手下,在蒙古也随着郭大侠打过仗的,襄阳的战斗更是不曾少过,本事没有眼力还是有的,将军不可不信呀!王元一心中一动,明白了鲁有脚的心意,鲁有脚的意思不可明言,但暗里的意思,也就是熟读兵事的王元一第一个听得明白了。
现在这里激起了无数的平民,以赵子杰那个土人的莽性子,他带人来了只会大杀特杀来解决,要是这支军队没人去管,到了时候定是打起来了来。
而鲁有脚的意思就是不要去管,而是趁这个乱把港口的防卫打乱,这才是上上之策。
王元一是听出了来,他眼看着这些受激而来的百姓,心里一阵发酸,只得道:也只有如此了!他站直身子道:大家一起上!由他一吼,人民涌得更快了。
山南港的守兵眼见于此,大叫不休,只是一头,大理国上百艘的大小船只云集在射程之外,后方却又有大批人到,守兵奔出,却听一人高喝:王元一在此!国主归国,尔等降不降!身后百千人一起大叫道:降不降,降不降!一个守兵丢下了兵器,边上的长官一刀斩了他道:敢降者杀,拿住你的刀!却听嗖一声响,一只琼花铁钉狠狠打在他的面门上,琼花三娘子大叫道:顺昌逆亡,有逆者杀!这边王元一带着大军立时杀了过去,两军阵前,可容不得一点点的犹豫,王元一就是这种果然之人。
那边的大理国水军也开始放小船过来了,这是大事,港口打得再是凶,大理国的水军也不敢这样直扑过来,万一有假,给打坏打沉了几艘大船,那可是不好。
是以先用这小船开道,而小船之上也是有着足够的大理国水军的精兵,是不昏船的士兵和巨鲸帮的好手一起组成的,一旦没事,到了岸上,再发出信炮,立时大军杀到,这样大船可就杀靠过来了,那时就可一战而下山南港,拿下了山南港,大理国军就可以一路直取丰京,这样一来,丰京一下,穷国军就算是没了抵抗力,在岸上,谁能是刘志恨的对手?马克白的手上倒还算得上是有一支精兵,才不过一千人,火铳子都是不全,大部分都是用钢弩,哪里能是刘志恨的对手。
但这时赵子杰也是杀到了,他是个粗人,心性子直,古语有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有两种,一种是圣人,一种就是这种憨人。
似他这样的人有得正是那荆柯刺秦之勇,聂政取韩之豪!现在领了兵,但说得上还是不知死活,这要是知情识趣的,当就是知道事不可为了,但是赵子杰不,他大叫道:报答高侯(高山侯)的时候到了!弟兄们,上!!当先冲出,提着枣木柄包铜皮翻骨倒刺狼牙大棒挥出去,一击,再一击,一颗颗脑袋瓜子噗噗在棒下爆开,红得白得溅得到处都是。
上官带了头,下必从焉,士兵都是大老粗,又没文化,从上心重,上面领了头,下面闷着头干!这下可就立时冲了上去,一通大战,打得人头到处破开,一个两个出了火的平民大叫着反扑,反是给打死,但是平民一点也不怕,远处,杀喊声一点也不见小,山南港的炮台防外不防内,守卫的士兵给王元一带兵一通冲打,立时打下了大半,剩下的见机不妙,哪里还敢再行开炮?这边开了炮,那边就头掉,这买卖可是不大划算,是以,到了现在为止,整个山南的炮台竟是一炮也是没发!王元一大叫:守住炮台,迎国主回归!这下喊顿时激起民气,众民叫道:国主归来,国主归来!声音成了声浪,一声一声,竟是停不下来,而大理国的国旗更是迎风展开,那些快近的小船也是大叫:我王驾到,我王驾到!两相边的呼应,真是惊天动地!知事的人都是明白,穷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在写本章时,老实人正在看血之期中考试。
把学校因考试中的一些黑幕以恐怖的手法揭露出来,从这一点上,感觉和老实人的想法有些接近,和三更2里第三个故事一样,说明了人性的丑恶与黑暗,不过,导演在处理上十分高明,在最后来了一个最后的忏悔,老师在死亡中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一个拯救了学生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引起罪恶的起源。
但在片尾处流出了一个小小的心眼,影片暗示了正是最后的得救者一手策划了这一切,其目的就是把在她之上的几个学习高的人杀死,这样一来,本来第六名的她就成了第一名了,这也正是她心计的一种。
这一点,不多看一遍,很难在第一时间看得明白的!可以看出,泡菜们在拍别的片子上没什么本事,但是在恐怖片上,却是有点水准,已经赶上了小日本。
)第二百七十四章:国主归来几声的礼炮响起,火花灿烂了整个天空,天已经放明,远处大船上的鼓声大作,还有人声喊起!国主归来和我王驾到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有断绝!在此情形下,山南港彻底沦陷了。
马克白也好,刘志恨也罢,这两个人都是明白一点,一俟刘志恨的双脚踏足上了穷国的土地上,就意味着一切的终结!穷国的士兵会成批成批的背叛,而穷国本身也没有人能挡起刘志恨的一剑,正如那一句话,北地杀神,名号不是吹的!赵子杰连着打爆了几个人的头,一个士兵在他的耳边道:将军,事情不对,会不会真是国主回来?我们不可以阻在国主之前呀!赵子杰已然疯了,大吼道:老子只认高侯!一个重拳过去,竟是把这个与他说话的士兵打得头骨暴开,七孔流血出来,就这样死了个定!赵子杰看向远方,叫道:弟兄们,高侯待我等天高地厚之恩,我们全日制死在了此,也要报答高侯的恩典!却是一个士兵肥着胆子道:将军,此乃是大事,总得向高侯报告吧!赵子杰顿时跳脚道:我是个浑人,却是没想到,你快快去!那士兵叫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把消息传到!却是连说边向后跑。
那士兵一跑,却是另有几个士兵叫着道:我们也去,须十三怕是迷路!没得一会儿,赵子杰呆望中,几百个士兵依次地跑开去。
但赵子杰再无多想了,战斗还在继续,他狂吼一声,道:其余的,随我一起来!这下可是徒发猛力,这一棒子挥出可是不轻,三个成年男子给这棒子打砸得飞起,东西不一地飞出去。
忽然,一队精兵杀到,是不是精兵只看便知,也不多说,先就是一通箭射去,赵子杰一个矮身,手臂身上中了箭支,却是不倒,这些箭都是鲁有脚备下的,只是些生锈的箭头,可没有上毒,虽说这些生锈的箭头也是有害,但这害处在后,现在不得发,赵子档生了死志,哪里会在意这个,一个跳突,到了弓手之中,两棒子砸死一片,便如凶神一般。
这边的大理国士兵已经上了岸,在确定没有危险,当先的李锐冰起手点起了一支火花,那边锣号声响,大理国水军的大船这便就靠了过来了。
王元一万万料不到这里的这个当先过来的将军却是个女的。
王元一道:女将军是……李锐冰道:在下,大理国五品虎牙将军!她说着话,身边一支白衣白甲的军士围了上来,这是她手下的白衣军,李锐冰最慕者,当属三国猛将赵云赵子龙,古时的白袍白甲的小将很多,而赵子龙是个中之最,一身白衣银甲,当阳血战,有血染征袍透红甲之说,而大婚时身上却是光洁洁的,没有一点伤,可见其人本事之高了,这里面可能有传言,但赵子龙的英姿却是众所周知的了。
李锐冰是学枪的,家学是杨家枪,只是她家里人的艺业太高,而她也是想做出成就的,便学了赵云,一身白衣白甲,按大理国的规矩,六品以上的将军自有三百亲兵,这个亲兵三品以下由国家替养,三品以上由将军自己养,但亲军的军服可以由将军自己定制,这才有了各色的将军亲兵。
李锐冰的手下便是白衣军,耶律燕手下的是为蓝巾军,新锐武修文,的手下是黑衣军,而骑将马千里手下一支飞鹰骑,丘陵的手下最是怪,是从白骨塔中选出的虐杀者囚死徒众,耶律齐则是在陈国精选了一批的山野卒,武敦儒借着老爹的权利从禁军中选出了红披风做了红领巾,木巴仙手下的可是老军,三百的花脸射先骑,高龙飞虽是丢了职,可他的老军虎步军还是留着在的,浮薇郡主府并没有明诏收取,徐小艺的手下是亲卫的瘊甲卫,别的不说,一个个银光闪闪,那自是不必多说了,便是现在的大理国水军头子泗水渔隐手下也是训出了一支水鬼兵。
王元一点点头道:王上用人自有独到,现在请李将军示下。
本来王元一地位高超,但是他的身份现在还是不清不楚的,论将起来,他还是要见过刘志恨才好定夺他的身份,这个王元一并不是热血冲头的人,他在襄阳时便就见过官场上的种种,是以做起事来才有这种的大度。
李锐冰却是向王元一行了个礼,一点也不客气地道:这位将军,请守好炮台,本将要先行出击!大理国军,有战无避,有进无退!回身高呼道:白衣军在头,我们是第一批登上陆的,首功在我,不可丢了本将军的面子!结阵杀敌,余者相从!顿时,命令一层层地下达,白衣的士兵并不足三百,这里只有一二百人,另外的人吃不住水昏,发挥不了战力,自是留在船上,用兵要精到,哪里有用弱兵的,正是这个道理,但后面的士兵却是足足八百人,这是先头军,还有五十个特选出戴有臂刀的大理国精兵锐士,此外,还有三个特立独群的人,这三人是奇兵营的人,他们的作用就是发挥斩将夺旗之用兵,便就是起到奇兵之用!这些士兵一个个簇着白衣军,一并叫着:有战不避,有进无退,活也向前,死也向前!一支支蓝汪汪的长枪直直指向前方,也不避让百姓,直直地去了。
一两个百姓叫着:我们是顺民!李锐冰道:百姓自避,军队不避!这下平民也不多叫,和那些乱打乱冲的穷国军兵相比,整齐划一的大理国陆军终于亮出了他们恐怖的一面,那种整齐有序的军阵先声夺人,高昂的口号更是惊动人心,只从这口号和军阵就可以看得出来,大理国兵发散出来的无形杀气与煞气!面对这支杀意逼人的军队,赵子杰怒道:忒小看人也,众军士,随我上前,我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其实,杀了这支军兵也是没用,大理国的大船已经向港口靠了过来,一支如此的船队足可载万多士兵,赵子杰区区一千人,战力再强,又济得上什么事!他现在抱着的,也只是杀一个算一个,能多杀一个,也是一种赚头!但穷国军兵向前时,大理国军兵却是一点也是不怕,李锐冰叫道:连环杀阵,上!话一落,她一个下蹲,身后的士兵也是蹲下,而从后面的士兵却是一个个掏出了挎弓,一个抛射,支支箭带起出一朵朵的血花,没有箭,真是穷国军的大弱点!哪叫赵子杰手下的人全是力士呢。
赵子杰又中了三五箭,这下可是有毒的,他只觉得身子徒然间有些发僵,又听李锐冰向上一举枪道:再杀!那些士兵又抛出了投枪,这下可是好,冲得最凶的穷国力士一下子倒得个不像话,他们只会破阵杀敌,但哪里面对过这么整齐有序的军阵大军,扔出了副矛,李锐冰站了起来,叫道:前锋随我突刺杀敌,左右两翼冲锋!说完跳起,先是小跑,再是一刺,而跟上的士兵和她一样子,这一刺哪里是好笑的,只扎得个血液飚飞,三棱倒钩枪头刺入带放血,那血流得可是一个快,中者无救,哪里有一点道理好讲。
还没等穷国军兵喘过气来,第二排的士兵又冲过来,借着这助跑的冲刺,将个手中的枪刺出,莫要小看这一点,经过训练的大理国士兵,在这助跑中可发挥出平常刺击的两到三倍的力气,这威力可是一点也不容得小虚。
当下,最前排头的穷国力士立时身死,而赵子杰这个本因可发挥大用的武士可是没得一点作用,就叫不知名的大理国士兵用枪刺中,两处枪口泊泊地放血,只剩喘气的力量,哪里还有别的生机。
主将身死,余下的士兵哪里还有战力,有知机的立时丢了兵器投降,还有的却是逃跑起来。
王元一和鲁有脚面面相觑,他们可是想不到,大理国的陆军和穷国之陆军的差距竟然是这样的大!要知道,这支穷国军便是对上蒙古大军也是有一战之力的,只是大理国这批的登陆军却是与众不同,他们都是由得李锐冰练出的,她可是四娘子的女儿,杨家枪和李家枪术的传人,再由六月军中的调教,更是有着大理国的悍兵,哪里会是一般的厉害!真真是可怕到了极点!却在这时,一支后军把场地收拾出来,准备迎接着北地王的出场。
那个军官一身的正服,看上去是大理国正规的将官。
王元一是个军事迷,当下对那人道:此位将军在大理国中排行第几?那个士官可是个老人儿了,并非是在六月大军中的,听了这话,直白道:她是六品将军,不过她娘可是厉害,是四娘子,现在嫁了小武将军,随着夫君镇守身毒之国!言下之意,她的功劳可是还是不够的。
王元一心中暗惊,道:久闻四娘子大名,女儿如此,其母也就可想而知了!观其兵士就可得知了。
士官笑道:老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王元一道:什么老一样?士官道:这些都是随六月大将军打出来的兵,可不都是老一样的么!王元一这才明白,惊佩道:原来如此,这打出来的兵和练出来的兵可就是不一样啊!穷国的士兵并不是没有战力,而是打得少了,当初大战,震服那些土人,用兵前后不过两万,也没有经过象样子的血战,是以比不得大理国,大理国自刘志恨当政以来,从头打到尾,那血更是从内浇到了外,这一点上,哪里是穷国所能比拟的。
新兵老兵是不一个样儿,打过仗的和没打过仗的又是一个样儿,象大理国这样从头打到尾的和穷国这样小打一阵儿就没了什么事的更是不一个样儿了。
李锐冰一面调兵追击,可恨没有马,不然便可直接追击。
那边的大船却是要靠岸了。
搭板竖过,一队队士兵从上而下,一个虬髯汉子背着一对大铁桨从上下来,道:快快,东西收拾一下,后面的,把船让开,让王上的座舰靠港!船上搭桥,后续的士兵必须尽快下船,准备战斗!鲁有脚上前正要说话,却是给这个虬髯汉子的手下一把推开道:大将军在此,不得冒犯!虬髯汉子摆手道:且慢,放过来。
那士兵让开,鲁有脚奔上前道:老夫鲁有脚,要参见国主王上!他也是多了一个心眼,一个字也不提自己是鲁小玲的义父。
虬髯汉子点点头道:你这老儿可也是太急了,一边去等着,王上一会儿就要下来!王元一等人不敢多话,只立在一边,等刘志恨骷髅王旗一展,众民皆呼了起来:国主归来,国主归来!叫声响成了一片,没有一点的停顿,人声如浪,这里除了大理国的士兵,余者民众却是多为从众心理,却并不是真心的欢迎刘志恨,他们受到的治理都是马克白与鲁小玲下达的,平民的怕事心理让他们自觉的迎合上位者,这也是中原百姓如此平静地臣服于蒙古帝国的原因。
好容易,一排排的瘊甲卫士出现,晨起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反出点点强光,这瘊甲最是明亮,一般的大将多是在心口要害处放上一块用瘊甲打制的护心镜,这里的原因就是让远处的射手不好一箭钉死自己。
现在的瘊甲卫正是个个的闪闪发光,那自是一个大大的威风。
徐小艺从上而下,开出道来,从后面,是刘志恨本人,他怕麻烦,故而又戴上了一个精美雕花的青铜面具,这面具打磨光亮如镜一般,丝丝花纹雕得巧夺天工,刘志恨戴着它的主要目的就是挡住自己的眼睛。
他现在的功法太过锋芒,不能睁眼,一旦睁开了,体内的精气不由外射,便会生出影响,他过去看一看人就会让人体内精气受到影响,不自觉受伤,除了高手可以好点,现在看人,普通人立时便会身死,一点生机也是不会有。
刘志恨也会在体内精气流失下有所不利,不然,刘志恨虽是闭着眼睛也可视物,但是却是再不可见到颜色,这又是何必,非是刘志恨的功法出了问题,也不会出这种事,他现在唯一的打算也就是收了自己的多余神识,做到三元归一,只是这一点上难之又难,便应了常人所说的,好吃不好拉!刘志恨大步下来,他的身后依次是李莫愁,小龙女,洪凌波,陆无双,程英等,当然,水军士兵军官却是没有下来全部,只是部分下来,他们是要进行补给,也好做下一次的出击!刘志恨已经透露,水军将要进行连场大战,这本就是既定的计划,不然,刘志恨打这一场战斗的钱又再从哪儿再捞回来。
没走两步,以虬髯汉子(泗水渔隐)当先,推山排海似的一阵下跪,人群也是跪下,在最先的沉静中泗水渔隐大声道:我王战无不胜,我王万岁!自他而后,众人齐声道:我王战无不胜,我王万岁!又有人叫道:恭迎我王归国!之后再起连绵的叫声:恭迎我王归国!刘志恨再平静的心也是不免得意了一点,但这点的情感瞬间就让他压了下来,刘志恨高声道:都起来,各归各位,本王在大理国明法规定废除跪礼,等穷国平定下来,本王也会再颁布这一法令!泗水大将军!泗水渔隐跳步出来道:臣在!刘志恨道:做好一切安排,让大军下船,魏英功呢?他督后军,不要有一点停留,直接向丰京进军!(最近老实人把第一次亲密接触又看了一遍,由此可以证明,本老实人是一个老实正常的人,我依然是一个向往人性光辉和灿烂的一面。
要知道,人性的善良一面是很伟大的,而现在这种真实的善良太少了,少到很多人都不相信的了。
老实人说了,我是个喜欢恐怖片的人,但同时,我对历史的天空和士兵突击等这一类的片子很喜欢,只是你们也是知道,中国虽大,但这种好片子,一年能出一部,也就算是不错了,其实好的作品是相通的,就是要真实地面对人性,而大量的无聊剧情总是会让故事变得比起点的小白文还要白开水,在这个连武侠剧都给改成了偶像剧的时代,再想看过去天蚕变那种纯武侠,就太不容易了,在这一点上,就连TVB的剧集也变得有些公式化,悲哀。
)第二百七十五章:惊弓丰京城里,一片的嘈乱,城中出事,非是小可,巡兵发现了高囚塔,这些巡兵本是不会发现的,但是,里面的血腥味并不小,总有精明的士兵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大着胆子进入一看,这可还好,一个两个全都是死了的,脖子都是老长的一个口子,地上积出了厚厚的血垢,足见他们死后流出了他们的全部的血液。
巡兵不敢大意,立时把这个消息报了上去,同时,他们也是发现,在西门有失踪的军兵,那是一整个的城门卫,一个班的,全部不见了,这可不是一场蕴谋以久的阴谋么!马克白正在自己的理政殿中来回的度步。
自从知道了刘志恨大军的动向,马克白急令张一谋出战,但是到底会是怎么样,他并不知道,海上的消息传递得并不容易,胜还是败,要是胜了,自是不消多说,全国上下只要死守足矣,而要是败,那就真的败了。
此时,马克白要做的就是在等着他想要的对他有利的消息,不过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穷国对于情报之上做得还不够足。
刘志恨要搞情报,全国养鸽,一下就养出了十万只,从中选出的信鸽十之二三,余下的也没浪费,可以用来做肉鸽。
但身处于岛国就不一样了,这是非大陆国先天的弱势,马克白几经辛苦,得到送信的鸽子可也是不多,这里还有细讲,不是什么鸽子都可以顺心所欲的送信,有的鸽子还要迷路,而在两个地方定点设立鸽站是最好的法子,可是这并不是一两百只鸽子可以做到的,想想看,大理国作到了这一点用了两至三万只,穷国要用多少只?在马克白的桌上,是两只短火铳子,这是他的防身工具,一排子和他一模一样的影子武士全身的披挂守在一边,常在呆立在一边,整个理政殿一片的死寂。
马克白又渡到了海图的边上,他又看起了那海图,穷国在海上设立了两个点,一是门户白沙岛这是对向大宋的,一是毗舍耶,这是对向南海的,这一点上,因为东沙岛是海商的地方,不是刘志恨的大胆,别人是不会轻易入到东沙岛的,只是那些海商们并不知道,大理国水军不日就要对他们下手了。
马克白看了又看,他心里清楚,虽说他不是很知兵事,他的长处是在于治理经济,就在一月前,他下了铁令,让陈明带出了一支精兵,这支精兵由他的新军和绿营中抽出的兵组成,正是这支军队在闪电的速度里,把穷国已经浮出水面的土王全数杀了个精光,本来这一点上必是会引起土兵土人的叛乱,但打一个大棒再给两甜枣的招儿马克白是深知的,一边是军兵杀人,一边是令官分田分屋分钱分女人,把那些土王的浮财全都舍了出去,一下子就把目光短浅的土人给震住了,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事不会与他们有关了,而且他们也是对那些财物女人动心,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只是为了让那些土王不乱来,以刘志恨的威名,他人一到穷国,土王心中生惧,必会升起异心,那样一来可就不妙了,但是杀震土人只是一个最粗的法子,这个法子会让土人不会生乱,可是这对军队来说不一定会好!马克白不知道那些士兵会不会中途哗变,是以,值此大战,他既是不敢调动穷营,动了穷营,那是向所有人说明天下乱了,也不敢动南营,却是南营怕他们哗变,就只能指着绿营了。
其实,这里最最关键的还是海战,只要海战胜了,那一切都好说了,穷国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与大理国磨下去,直到这件事不了了之,这样一来他也就算是赢了。
可是,穷国水军就一定能赢么?马克白并没太多的信心,越是到了这事头,他越是觉得自己是在冒险,这种险太过了,而代价就是他的性命。
好容易到了这个时空,不能娶上黄蓉小龙女也就算了,连自己的一份事业也不能有吗?刘志恨,你好独!你独霸了一切,却是一点汤水也不肯给我!马克白心中气着,只觉头痛,正如前文所说,这种黎明前的黑暗是最让人难受的,而对于马克白来说,更要命的是他并不知道这未来的是黎明还是将到的黄昏。
好在终于是有人来打破这份寂静了。
从门外进来了传令兵,道:侯爷,陈大人,朱大人,周大人,蒋大人都来了。
马克白便觉得有人拿棍儿在他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这一敲并不是疼,而是发懵,他顿了一下才道:让他们进来!自己说着却是回到了他的高座皮椅上去。
这边话落,那边也就放行了,因为陈明,朱信,周文元,蒋立德,赵子杰和关宝合称六小福,这个名儿是马克白取的,指其为自己的福将,是他心中的心腹力量。
这四人进入之后,正是要行礼,马克白一抬手道:现在非常时刻,虚礼免了!再道:你们四个人一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明上前一步,道:千岁,东方的峰火台给点亮了!马克白一怔,道:东方?他一下子跳起来,到了穷国地形沙盘之前,指着上面的一处,道:是不是这里?穷国设立的峰火台并不是很多,东边有三处,连着北方共十四处。
但陈明指着另一处道:是这里!马克白身子微微一抖,再一看,道:这是对向山南的,确定是向着我们这里的么?朱信道:大人,这一点是次要的,他们不可能立刻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里隔着一条高山山脉,我们的峰火台就是设在那里,现在峰火虽是亮了,但敌人离我们还是远,既然点了峰火,就必然不是一支小军,千岁,请派军去,山中作战,于我军有利,纵然敌军多过我们,也是不怕!蒋立德道:不对,不可能是小军,他们的人一定不少,不然是不会点峰火的!周文元道:你们说得都不对,他们一定是一支强军,东部没有良港,普通的军队是不可能平平安安上来的,他们一定是离得老远,就下了船,全军泅渡上来的,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不会有足够的粮秣后勤,千岁,许我三千兵,末将定可给千岁一个满意的交待!马克白头上泌出冷冷的细汗,心道:也只有如此了,再不行,加派兵马就是,依托大山之利,便算登陆的是一万之兵,可是在这山上,也并不容易过来,只消拖住他们,以这样一支没有后援之军,怕得什么。
张了嘴儿,正要开口,忽然,门口信兵再报,道:千岁,鲁侯求见!鲁侯就是指鲁小玲,她早就不满自己丐帮帮主的名号,这功利心一起,再要消去,那可是难,便就管自己叫着爵号来了。
马克白心里发虚,却是不敢表露于面前,只道:请她进来!不消一会儿,踩踏着噼叭的重响,鲁小玲一身的戎装地进来,道:出大事了!马克白翻目道:怎么样的大事?鲁小玲道:王元一给救走了!而且,城门西处的守兵走了一个干净!马克白惊叫道:什么?却又坐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走,走哪儿去?向西,那是哪儿……陈明道:山南镇!马克白这下可是叫道:鲁有脚!他现在怎么样!鲁小玲嘴唇一阵的抽动,她也是知道,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怕也就是鲁有脚才有这通天的手脚了!王元一道:发令,让赵子杰去……鲁小玲道:我已经下令了!马克白眼中掠起狠色,这是越权,不过鲁小玲及时道:我是以你的命令下的!马克白这才好过一点!再者说了,鲁小玲的身份是有权利调动这样一支军力的。
马克白道:这事过去多久了?鲁小玲道:这事不小,一早发生的,我先调的军,才去看的,那里至少是昨天夜里的事,也不知道王元一一出去会激出什么事来!马克白道:你认为赵子杰追不上?鲁小玲道:如果是在山南,那就不用担心了,赵子杰的脚力做到这一点不足为奇,虽然……鲁有脚手上也算是有一定的力量,不过我也是早有准备的,他手上最多只能动用几百人,就算是鼓动了山南的镇兵,也是不济于事的,赵子杰手下的力士会第一时间打死杀光他们!这一点必不会有错。
马克白道:最好如此!另一边的周文元道:千岁,东边的事情也不可大意,万一叫这支军兵打过来,那可怎么好办?马克白道:发兵……只一顿又道:慢!他手上可用的军力就是自己的新军和一万余的绿营,但是一旦调出了大军,心里反是不安,他自是要多想想。
陈明道:千岁,有点不对,你看,敌军要是能从东边进行登陆……鲁小玲道:正是从东边登陆,要是大理国的水军打败了我军,那怎么会选这个地方登陆?正是他们在海上没有胜,这才另寻新路,山南之乱小也,当图大处!马克白道:我知道,只是……我也不能大意!鲁小玲道:你还想着自己败不成?你对我军的水军没有信心,我可是有!真是当那些钱都白花了么?马克白左思右想,实是没有其它的主意了只好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劳什子的事的时候,是要看怎么应对!我意以决,发兵!周文元,你做事心细,这事就由你去好了,你带本部三千山地兵,我再与你两千肉搏兵,一共五千,速往东山,你可有信心?周文元道:有这五千兵,便算是大理国有一万精兵登上来,我也可将之尽灭于大山之中!马克白点点头,签了调兵令,再盖上他的印章,一式两份,一份给了周文元,一份他自管收了备档,便如虎符一样,一旦周文元完成了任务,立时可以把这调兵令交回来,两份合一,始为善。
周文元走了没得多久,鲁小玲道:这样到底是不让人放心,你也与我一支兵马,我到山南港去看一看。
马克白道:你是说,我那一千兵不顶用?鲁小玲道:赵子杰是顶用,可我对山南港不放心,可不是山南镇!马克白怒道:又是你说的,说水军不用怕,现在说这话却又是什么意思?鲁小玲道:事无大小,这事可是紧要之事,我只是心安图个万一,咱们做的是大事,这小心为要你难道就不知道么?马克白眼睛几转,山南是要地,虽说有了事情,一日就可知道,但感觉上还是不好,当下道:你说的事,我再与你一千兵马,你去看看也是好的,如果没事你就驻在山南港,等到了海战的消息再回来!鲁小玲道:这还差不多!她得了调兵令,一出理政殿,却是拿了出来,看了又看,对外边的手下人道:笔墨伺候!说着,她钻进了自己的车辇里,一会儿,一个小丐拿着文房二宝进来,鲁小玲定了一定心,将那调兵令上的一字改成了五字,马克白喜欢用阿拉伯数字,这调令令上也是阿拉伯数字,可是好,鲁小玲只是添少许笔画,这一也就成了五了,添笔不多,1千兵给改成了伍千兵,不是细细地看,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那小丐道:鲁侯爷,这样做好吗?鲁小玲道:方今要时,手是多攥点兵总比少攥着要好,这兵可是安身立命的资本!不要伸张,去绿营调兵。
到了桃源绿营,鲁小玲让车直入,却是门卫守兵拦住了,那将军大叫道:兵营重地,举凡车马一律禁行!鲁小玲跳下了车,大叫道:混蛋,连我也不知了吗?那将道:鲁阳侯,你的特权(指鲁小玲先前调动了一千人马的事)已经用过,现在关宝只认手令,不认人!鲁小玲心道:还真是一条忠狗,难怪马克白用他,明明这人一点本事也没有,看来忠心难得呀!也不知北地王真个登上了陆,我的手下还有几个人愿意追随于我?想到这里,心头发寒,再也不愿想下去,只道:我奉令前来调兵,前往山南港!关宝拿过手令,看了看道:是高侯千岁的手令,鲁侯可以自选项五千兵马,不过,新军不动!鲁小玲就是看上了新军,可现在也是没了法子,只好把强弩劲弓等一些她能看上眼的兵带走,那边,大军隆隆而去,却是周文元带着五千兵要出发,周文元看向鲁小玲道:鲁侯千岁!鲁小玲也装样道:周将军,此去一切小心!周文元道:多谢鲁阳侯提醒,来日丰京再见!一催马,带着军队而去。
鲁小玲目送周文元大军出营,心头一阵的不舒服,道:我们也走!这下好了,再度的隆隆声起,训练有素的绿营军立时动了身,还真是向着山南港而去。
鲁小玲弃了车,乘着马,她小着心,带着大军向着山南路进发,过了城关,直入大道,这条丰京到山南地的要道是修过的,路宽而直,大军上了路,这速度可就快了起来。
忽然,前军止下,士兵也是依令而止,鲁小玲人在中军,策马上前道:怎么回事?一个小官道:前方有溃退下来的军士!鲁小玲大吃一惊,道:带他们来见我!只瞬间,十几个惊慌失措部分带伤的绿营士兵到了鲁小玲的眼前,只看他们露出来老粗的大臂,鲁小玲就可知道他们正是自己用了自己的特权先行调出的一支千人队,也就是赵子杰的那队人马,道:你们是赵将军的人,赵将军人呢?那些兵将立时大哭,这个说这个的,那个说那个的,说来说去,鲁小玲听在耳边只是噪杂之音,哪里能听出个十四五六,她大叫道:住口!一指一个完好的士兵道:你说!那士兵道: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他……殉国了……呜呜呜……鲁小玲心里格噔了一下,随即对身后将官道:让这里的其它人退开,待人避让开后,鲁小玲道:怎么死的!那小兵哭道:我家将军一路急行,先是到了山南镇,但是山南镇已经没多少人了,人都是到了山南港,说在那里等迎国主归国,赵将军急了,带着我们奋起直追,到了港口,人山人海,他们,正在攻打港口,后来,我家将军就带着我们往里冲,要保住港口的炮台,只是,那些人太凶了,怎么打都是不退,到了后来,又出了个女将军,带着一批白衣死士,一上来就把我家将军给杀了,现在,大军正向着这里追来呢!(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第二百七十六章:溃灭的帝国梦天上轻轻浮着白云,还有着一丝丝带出微凉的风,在这外间,温度还不算是太热,可是鲁小玲仍是流出了汗,只是这汗竟是冷的!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总算没有失声叫了起来,好一会才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败退了,并且,已经有军队在山南港登陆了,是不是?小兵道:是!说着,可怜地看着鲁小玲,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治他们擅退之罪。
鲁小玲却是将眉头松开,这让她不再显得那么紧张,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情还只是你们知道!小兵们点头道:不是我们,是只有我们几个逃出来,余下的早早都叫杀了,敌军的弩箭射得可远了……他们还追着我们的后面杀了一阵子……鲁小玲点点头,忽然一招手,那几个将军过来,鲁小玲道:杀光他们!小兵大惊,叫道:我们只是败兵而逃,不是临阵而逃,当不得死罪呀!在将军都战死的情况下,他们的败逃,以严格意义上来讲都不算是罪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鲁小玲并不是治他们败军而逃的罪,是为了灭口。
不消一会儿,将军们回来,消灭这几个没有斗心的败军,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的麻烦,再有一个,能打敢拼的已经死了。
在赵子杰的这队人中,之前还有几个是送信的,这些人可是精明,出了远处之后,也没人再提送信之事,却是将自个儿的衣服一脱,寻了街市,一人扯了件民衣,却是钻到山里躲日子去了,这才逃过了一命。
也是得了此,没遇上鲁小玲,不然,他们的一逃。
往回这一走,遇上了鲁小玲,还不是一个死,可也见过怕死之人并非是不智。
杀光了这些人,鲁小玲的心情并没有转好,事情到了这一步,可说是糟糕到了家。
手下将军道:鲁侯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迎敌?敌军不会就要到了!鲁小玲道:将军的意思是?将军道:当然是死守,这条道是直道,不守在这里,敌军会长驱直入,不过我军兵力恐有不逮,还是再请援军为上!鲁小玲点点头道:将军说得是,不过本侯并不通阵战之道,还请将军带兵守在此处,本侯回去再行调兵。
那将军正色道:如此,有劳侯爷了!鲁小玲正色点头,一转马头,就走了人,她带着自己的亲随,走上了一段路,一个回头,道:可还看见他们了?手下小丐道:帮主,没有!鲁小玲咬着自己的下唇,忽然将身上的衣甲剥去,并对手下着了甲的小丐道:脱了,快!不消一会儿,众人解甲,亲随的小丐道:帮主,现下怎么办?鲁小玲道:那是什么山?小丐道:那是积鹿山!鲁小玲心中感慨,道:兴见积鹿,衰亦见,莫不是天意么?摇了摇头,道:都随我向北走!再不多话,却是带着十来个亲随直入了积鹿山道,由此直向北方而去,在北方,还有一处鸡笼港,也是新北港,可以由此出海,也算是条生路了。
手下一个小丐道:帮主,我们不回去了?他们也是妙人,现在才说。
鲁小玲一拍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是一笔不小的宝钞,道:有了钱,哪儿不能活下去,咱们走!这一行人走了,那将军还死死立在道口,只是这支军队什么东西也是没有,就这么傻傻的堵在道上,可也是好笑,不过他们也算是有弓弩,真要打,也是能打上一段时间!日渐上移,忽然从道口上出现了尘烟,那尘烟越来越大,很快,就见到了来兵。
高高的大旗上一个李字!一群白衣之兵小跑着,连同他们身后之军都是这样,李字大旗一挑,士兵顿住,同时几声发喊,那是下出了军令。
待到士兵停住,却是很快地做出了变动,穷国军只是呆呆地看着,而对面的士兵却是动了个不停,很快,一批提着大盾拿着短刀的士兵给调到了前面来,这时,那个白衣将军大叫:前进,百死不回!那打头的士兵们狂吼起来:为王上开路!竟是向着这里跑开了来。
穷国将军大叫:前排放箭,后排上箭,快!很快,穷国士兵按着训练放出了一排箭过去,又是一排的箭射去,再射。
但是,可怕的是,大理国的士兵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选出来持盾士兵有的给射倒,但大多便是腿上中了箭也是一点也不退,冲着箭阵就上。
穷国军射出了十批箭了,这时的军阵有了动摇,他们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这让他们彻底的感到了害怕。
而大理国的士兵却是从后面出动,那些提着长枪的士兵跟上了,还有白衣的军队。
穷国将军大叫道:后排放箭!却是自旁飞出一刀,那提着刀的人正是他的副将,这一刀狠狠劈在了他的脑门子上,由得那头骨咬住。
副将也不抽回,而是举起了手来,叫道:大家都有了,投降!放下兵器!这句话却是得了众人的心,一大半的放下了兵器,另一半人随大流地也是放下了。
汹涌而来的大理国军一点道理也是不讲,将这些穷国军打散开来,一个个地点着名,不消一会儿,这些士兵便给交到了后队,从这后队之中,分出人来,一个个点名,同时,车轮滚滚,大理国主力军以常人难想的速度跟着,在这之后,竟是那些无知的平民,这些平民一边叫着我主归来的口号,一边自发地随后,当真是快捷无比,一点的停顿可是也没有。
很快,一部分人给抽了出来,在那些降兵的眼前杀了,降兵大哗,但这哗声立时给他们招来了灾祸,大理国军道:叫了,叫了就是不服,就是不满,就是同情逆党!当下不由分说,再度拉出来,又杀了一批,这才罢休,而这时,穷国降兵也是明白了,大理国军是在按名单杀人,他们的名单何来,记得多少人?可就不知道了。
总之,一切只是开始。
正午时分,大理国军兵临丰京城下,丰京城已经关了,而城头上足足四十门大炮,这是穷国自产的大炮,其实穷国能生产各式的炮,但是他们只生产了这种大号的防守用炮,马克白定下了这心的另一层意思也就是这个了。
面对这些大炮,大理国军总算是停了下来,没有进攻,这时进攻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眼下的情势只是传檄可定的,实是没理由再让自己的士兵做出白白的死亡。
高台搭起,刘志恨一身白袍子出现在台上,这时也不过是下午时分,从凌晨大理国军登陆,到一路的急行军,竟然这时就到了。
高高的双王旗竖起,刘志恨道:马克白,叫马克白来见本王!他声音以无上神功一催,立时震得土石震动,瓦泥乱动。
城头一片的乱,好一会儿,马克白出现在了城头,他是策马疾奔而来,随着他的,还有他的影子武士,高高的城头上一下子出现了几个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刘志恨眼睛是闭着的,他不用眼睛看人的,当下喝道:马克白,你整这么一群人,就以为本王认不出你来了吗?马克白来的时候还是不信,到了此时,才发觉出事情严重的地步,他也不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气可也是没用的,只道:刘志恨,你待要如何对我?刘志恨道:开门投降,生死两难,不过可以留你一命!马克白大笑道:既是生死两难,你却不杀我,这算什么?刘志恨,天大地大,你就容不下我么?刘志恨道:这路是你选的,而且你差点就成功了,只可惜你遇上了我,而且天都在帮本王!你是自找的!马克白也笑道:好,我在此,你来攻!以这城上的开花大炮,正是马克白最大的武器,一旦刘志恨强攻,必会死伤良多。
刘志恨可也不急,只道:好,咱们就这样耗下去,看看谁先撑不住!这先撑不住的自是马克白。
马克白回过身道:不用说了,看来海上一战竟然是我们败了!陈明道:高侯,现下之计,是谋个后路为上,丰京虽坚,但我们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看得出来,敌军之来是直扑我们这里的,也就是说事情还没有波及开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我们的出路!我们可从秘道直往桃源兵营。
马克白道:但是丰京亦不可不守!能多拖上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这时朱信道:高侯,末将留下吧,末将文不文,武不武,末将为高侯效死的时候到了!马克白道:城中守军不足两千,你是我的心腹,我怎么舍得让你这样无辜而死?朱信大声道:高侯养将不就是用的么,事到临头怎么反而做这儿女之态?请侯爷速去,锵一声拔出腰上的剑道:侯爷不去,末将死在这里好了!马克白,一咬牙,心道:戏演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够了!道:将军保重!一个转身,带着陈明,蒋立德二人一起去了。
朱信眼见马克白走得远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腿下了城头,对身边的士兵道:来,与我拿上绳子与柴条!!再将自己身上的衣甲除了下来,不一会儿,两个小兵一个拿着绳子,一个拿着长条的木柴,到了这儿,朱信大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我綑起来,快一点!两个士兵左看看右看看,朱信道:信不信我杀了你们!两小兵这才应了一声,另有士兵要去开城,朱信叫道:混蛋,我这里还没綑好,你开什么门!等一下都不及的么?很快,朱信一连的催促下,两个士兵到底算是把他綑好了,朱信这才使人去开城门,城门开了,朱信赤身走过去道:罪臣朱信,恭迎我王!一队大理国军兵冲了进来,把朱信丢在一边,再将守兵的兵器缴下,最后才叫道:没有问题,请我王进城!众人齐喊,连着城里也是乱了起来。
刘志恨万万没想到会这样的容易,他还以为要多一点的时间呢,一个回身道:发出檄文,张出文榜,对了,琐事这么多,让朱子柳速来穷国!边上的洪凌波一一记下,她现在是个很不错的文官了。
大车起动,刘志恨终于到了丰京城。
而这时的马克白,他和他的亲信下了秘道,一行人带着小跑,走了一段,身后发出巨响,那是马克白怕人发现这道口,追出来,自然是要炸了的。
他的身上现在带着数千万的宝钞,一路狂奔,只要时间来及,他仍可福贵的活下去,这个世上,只要身边有忠心的人,有钱,还怕过不下去么!前方的力士叫着推动了石头,光明再现。
这一行二十多人出了地道,眼前的正是桃源兵营。
这一行人高兴无比,在这种时刻,手里有兵自是好的,他们一并儿到了门口,门兵一见,眼前的一个个将军大将的,不由回过头去,叫了关宝。
那关宝性情木讷,这时到是出来了,一见众人,也不好说话,先向马克白行礼道:侯爷,怎么来了,又要调兵?马克白道:点兵,聚将!关宝也不多言,立时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得鼓声雷响,这是聚兵会将的鼓声。
兵营里立时闹开了,但这些士兵日训夜训,也会了一点表面子的功夫,这一会儿可也就站得好了。
马克白少看这种事,却是不知的,但那陈明蒋立德自是知道,陈明道:不对呀,怎么少了一多半的人?关宝上前道:怎么不对?最早,是鲁侯以她的明令调动了一千军兵,这支军兵是赵子杰将军亲自带队去的,没错,这是没有批条的,但后来两次调兵都是有批条的,请看。
他把条子给了陈明,只是陈明却是不看,而是交到了马克白的手上,马克白本也是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之后有感不妥,便又再看了一眼,一时却是没看出什么不对的,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便再一看,这一下却是发现了,道:之前周文元调走的五千兵不假,可是鲁侯第二次调兵是多少?关宝奇道:也是五千呀,两次都是五千,加上早上,一共是一万一千人!这一点是没错的!马克白道:本侯批出的是一千的调兵令,怎么会是五千!!关宝道:可这上面写的是五千!马克白叫道:本侯一向是用西法写数字,这个‘五’字分明是用……陈明道:算了,大人,这一定是鲁侯觉得兵少,也不想和大人争,就自己改了……马克白心中滴血,道:她带走的是什么兵?关宝道:这个末将也是很奇怪呢,鲁侯带去的是三千的弓手,一千五百人的弩手,和一千五百名盾兵!马克白再也忍不住了,大骂一声,这个鲁小玲,不懂军事,带兵也不带格斗兵种,却是把大量的弓弩兵带走了,这一下可是好,弓手不足,拿什么战斗?和那些穷凶极恶的大理国士兵肉搏?水战都是败了,陆战又哪来的胜算!桃源兵营本来有一万七千人,但是一下子前前后后抽去了一万一千人,只就剩下了六千人了,而鲁小玲不是带走了那多出的四千人,他们就会有一万人,现在,只有六千,好在的是,其中的一千人是马克白的心腹力量!陈明一拉马克白,在他的耳边低语道:大人,我们……只能带兵走新北港!马克白明白他的意思,道:新北港是新港,才开始动工,虽说天然性好,可是也不知道那里有多少的船!陈明道:但是我们只能走那里!马克白点点头道:也罢,再对关宝道:你带着五千兵马留守在这里,除了本侯,谁来调兵你就杀谁,小心一点,最近本国来了很多探子,乱我国内之事无所不用其极,便是冒了调兵令也是有的,更可能会以国主的名义来调兵,你一定要小心!关宝立时道:请向侯放心,末将只认高侯,余者,谁来我杀谁!马克白点点头,道:调出我们的新军,立即出发!陈明下去,不一会儿,一队喊着号子的士兵出现,不要小看这一支军队,这一千人看似不多,但一拉出来,还是会让人觉得老长一大队的人!也不算是少了,而精兵之道,就是要如此,人越少,反见威力,走得快也好,动作灵活也好,都是这个道理的!第二百七十七章:疯与不疯是谁疯?马克白也不多想,只管带着他的这一千心腹之军走了,当然,他们临走时去了一起趟军火库,将武器弹药带了个足,还有钢弩的弩箭!自也没有少带,这一去,可就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来了,而这一去的方向是哪里,马克白也没有定性,不过,他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只是也不知成与不成,这还要看到了新北港后才好再做计较。
丰京城,城里并没有国主府,有的是理政殿,这理政殿也是一般,不过防卫很严,里里外外三层的,这三层可以排步军兵,这种样式却是可以布下很好的防御,只要那些布下的军兵都是醒着的,武功再高者如刘志恨也是不可能轻易穿过,当然,这也是这个理政殿小的缘故,小自也是有小的妙处,这也是个法子,可见出马克白的心智。
这个马克白当年曾在自己的居处给刘志恨悄无声息地摸进来,结果现在竟然会下出这样一番的功夫,也可见他的本事了,只是一切都是凭着实力说话,他的实力不济,再多少的工夫也是白做下的。
马克白本人的居处却是平平,刘志恨现在有感于身边的文官不够了,这要从穷国本土上调来听用的人,这也是个法子,只是没人统筹,弄得一团乱,而这种种琐碎的事情又是刘志恨所最为厌恶的,他哪里有这种闲工夫管这管那的,当下活生生硬梆梆将这一切交到了程英与洪凌波的手上,洪凌波自是逃不掉的,程英却是给逼的,好在陆无双陪着她,有时程英自己也是感觉不对,到底是她在照顾陆无双多一点还是她本人需要陆无双多一点。
说得上,程英本人虽算得上是有才的人,但她却是天性中少了自己的主心骨,总是要在什么人的身边,这也是她父母早亡,她随着陆无双的一个原因。
只是,过去的她随着陆无双是想着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但是现在,却是让自己有一个自己的存在意义。
有了这两个女人一切的事情就好办了起来,不一会儿,她们就从存根处发现了标明了日期的调兵令,这下可是不好,当下由程英送到了刘志恨手上。
刘志恨正在吃饭,不过这种吃饭实算不上是吃,只是闭着眼睛,躺在一张摇椅上面,等着李莫愁和小龙女将那一个个剥去了皮的葡萄丢在他的嘴里,再用白细透出青红色血管的玉手接下那一粒粒的葡萄籽。
一听声音,刘志恨道:是程英吧,你的脚步最轻,什么事情?程英在心里再次鄙视了一下刘志恨,道:是两份调兵令,都是今天的,一份是五千人,说一个叫周文元的带着五千兵向东方去了,还有一份是一千人,是由鲁帮主带着来增援山南的,不过在路上就给我们击破了,但是我遇上的并不是五千人,而是一千人!这一千人已经清理过了,在名的都杀了!还有,城中的清理还没有结束,不过晚上就可以了,他们在丰京城里编了名册,我们只要按着名册拿人就可以了!刘志恨讶然道:真是人才呀,做事周道不说,汇报也是清楚有节,程姑娘,你就正工做本王的女官吧!程英可不愿,只是现在不好直说,只道:王上,你看这北去的五千兵……刘志恨道:怎么了?程英道:王上自领军由山南处登陆,但是另有一军由耶律燕姑娘带着由东方强行登陆,这东方有大山,于山林中作战,一个不好,说不得会吃大亏,而且在旁边还有一处桃源兵营,也会添乱的!刘志恨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程英道:现在由着王元一将军和一众的没有在名的降将一起去桃源收权,只是大兵不能调,这还要王上你自己发话,我们才好承旨再传!刘志恨道:这一战李锐冰是前锋,她也辛苦了,这件事情就由魏英功来办吧,他的收尾工作怎么样?程英道:魏将军还没有交令,后尾工作想是还没有好,不过也是快了,魏将军做事已经很不错的了。
刘志恨道:不错,你的分析有道理,只是一点,你的职位不可以对我手下的官员有任何好坏的评判,这样会影响到本王!李莫愁道:你这个不信人的东西,谁会影响到你!刘志恨淡淡笑道:不是还有我儿子么……李莫愁道:呸,我们谁都没有怀上,我真是怀疑,当年你是怎么生出杨过的!你什么时候认回他?还是发出明诏吧!刘志恨道:那个小东西说不得还在恨我!小龙女道:我可以问一下吗?刘志恨道:小宝贝,你问,我什么都回答你!小龙女脸红了一下子道:你是怎么和穆姑娘好上的!刘志恨道: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有这么一次,算了,这种事情谁会放在心上,不过我想我当年一定是对自己做过了什么,不然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不会一直没有印象……说到这里,刘志恨的脑子里却是真个浮现出了穆念慈的样子。
那时初见,女孩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当时的刘志恨给那层风尘掩过去了,没有在意,相比李莫愁白衣如水的清纯明秀,穆念慈与之相比是差了一筹的。
只是,当一番胡闹过去,两人再见时,穆念慈却是一身的孝服。
俏不俏,一身孝,经过丧父丧母之痛的打击,穆念慈并没有就此花蔫,反如那雨后的海棠花一样,越发的娇艳了起来,脸上带出健康的红色,得了程英的这一起头,刘志恨忽然对过往的一切记忆清楚起来了,他甚至想清了当时穆念慈再见他时,那惊愕带喜的面上,透露出来的少许自卑,唯其自尊而会自卑。
穆念慈就是自尊与自卑并重的人。
原来,一切真是我做下的,也亏得我后来用了那个妙法子让自己忘了,不然带着这样的一团记忆,我的武功怎么可能大成至此!刘志恨心中暗道:可惜,我虽是对不起你至深,却是不会后悔,我非是不这样做,也不会有我今日的成就!你不能怪我!看在这一点上,只要杨过小子不过份,我就认回他来!也算得上是对得起你了。
想到了此处,刘志恨道:罢了,程英,记住!程英立时从腰上取下了墨袋,掏出了笔记着。
刘志恨道:着人寻回女子穆念慈之墓,迁到大理国,葬于皇陵,备下灵牌,让皇帝动动脑子,给想个谥号,再册杨过为秀山郡公,遇到他让他早点回来认祖归宗!也不知道这个死小子现在是在哪儿!顿了一下对小龙女道:这下放心了,真的不杀你的徒弟了!这言下之意是,以前还是想要杀的!小龙女这才真的笑了一下,把个刘志恨的鼻子捏住,咯咯发笑,不是真个开心,她是万难露出这种小儿女之态的。
此时的杨过已经变了,罗浮山上,杨过人如大鸟,他虽是提着重剑,但手是也不是空的,那提剑的手小指翘起,他这小指使好了自成一路剑诀,足下踏着地道的古墓轻功,身体内同时运转着罗浮与九阴两路功法,涓涓的真气分成两股不住的奔行在他的体内,而最终都会在膻中穴处汇合,提练,化精!但见他肩上轻微的抖运,却是以无上真功把个袖子当剑一样使,现在他的袖子上正是绑着一截小剑,这千丈的绝壁对于他来说再也不是问题,而是成了他练功的径途!忽然,杨过跳起,却是整个人都是脱离了绝壁,这个样子非是要跌下去不可,可是杨过却是早就有了算计的,但见他一步伸出,一脚踏在了一只惊起的飞鸟之上,立时如一只大雁一样,那全真教的金雁功竟然是无师自通了,一下子飞起,再度回到绝壁上,转过了一个身子,再行飞奔,同时,以巨剑在壁上划动,不消一会儿,一首诗竟是叫他划刻在这绝壁之上。
经年尘土满征衣,特特寻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足,马蹄催趁月明归。
这是岳武穆的《池州翠微亭》,杨过随着黄蓉学文时,虽是没有学到这首诗,但是郭靖却是仰慕岳武穆的,故而收集到了这一首,挂在自己的书房里,杨过没得事干,看来看去,也就记下了,他那时还小,这小时记下的东西,便就是难忘,一想也就想起来了,而杨过现在练得可也就是这神识上的功夫,这一下可不是历历在目的清楚么,当下兴之所至,也就用这柄重剑打出来了,何以说打?他这划在石壁上可是不轻,不用剑挥打,还真个以用按着在石壁上刻么,这份功力,便是刘志恨也是没有,力之强,在于疾,在于猛,而非是在久。
打完了这些个字,杨过也是感到自己的功力不足,却是不担心,将身子荡起,借着几支下垂的山藤,轻轻几点,到了一处石壁的缝隙处,将手中的剑往里一掏,再一搅,却是带出了一条青花的大蛇来,这便是一道菜了!得了这条蛇,他这才得意,足下生风,几个借力,再一猫腰,如一只活狸一样灵活地进了山洞,一入洞中,也不停手,只将功力微微一震,那条蛇便就从他的剑上脱下,剑再一点砸,正好打在七寸处,立时将这蛇的心脏打碎,却是没断,再收起剑来。
不用他多说,公孙绿萼先就过来,这个公孙绿萼,当真是少有的美人儿,她气度芳菲,清逸飘然,自幼在花草中长大的她举止之间带有一股山川日月之灵秀,是天下间罕见的纯真自然的奇女子。
更为难得是她的一番真情实意,杨过握住妻子的手,道:好了,不要为我擦汗了,你看我可流了汗么?公孙绿萼一瞧,果然,杨过身上一点汗也是没有,这才放心,她提着那条死蛇道:你且等着,我来打理它,今天后洞中又有了几颗新的蘑菇,我取来与你作汤。
杨过点点头,不再多语,却是暗叹着看向孟非清。
孟非清再不复是当年的美女了,现在的她人不人鬼不鬼这话可是一点也没有错。
这些日子以来,她穷首白头,原本只是白了两鬓的头发现下可是完完全全的白了,这且还不说,便是面目上,也是增加了几道浅纹,虽说看起来她的脸还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但是以她从前的容光而言,那却是一点也是不能比的。
一个女人,全盛时的美丽,一旦过了几年,出现了一点老态,立时就可以让人看出来,有言曰:十三好,十四妙,十五美,十六过,十七憔,十八老!十九二十卖人了!想想看,一个女人真要细说,到了二十就比不得十三了,这不可怕么?相差点滴即是天渊。
只是,现在的孟非清再也不是美貌第一了,而是复仇第一。
她平平白白好好的人生硬是让刘志恨打断,刘志恨抢下了她的掌门之位,再来追杀,她一次次的付出,换来的只是刘志恨的不屑与蔑视,蓦然回首,往事不堪,但仇恨却是难消,孟非清要是不报回此仇,不扳回面子,那是再难以见人的,其实,她现在就是自感于难以见人,才将自己的一颗心儿全放在了武学之上,一心想参悟出更强更绝更妙的武功。
这却是为了什么?原来杨过修习六神大识别,一个神识要六分,这也就是杨过之前的底子好,内功纯,不然他非是疯了不可,一个人,没有足够的精神修养,一下子把自己的神识按照自己所想的分成六个听自己的话的六份,可不是说笑么,而这中间更是少了种种筑基之法,便如人生下来,还不会走呢,就让他跑马拉松,那可不是要这孩子的命么。
奇迹是有的,也要看实际情况,逼得不得以,孟非清也是怕了,这才托出了后人研究出来的借功代神法,以一种上乘的武功来寄托这一种神识,做到意乱神不乱,虽然脑子里是乱七八糟想着事,练着功,但是自己的主意识还是清楚的,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就是这样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只能说杨过现在还没到危险处,功力不到不见其害,也是这个道理了,只是这一点上却是无知者无惧,杨过武功内功虽有,但是境界不到,他不知道这一层,也就不会担心了,要是知道了,起了担心,说不得立时就要发作,到了那个时候,一个不好就要发疯,所以,刘志恨千说万说,神识轻易碰不得,一旦碰了,就要理好理顺,因为这里面出了一点的差错,就会连带着出来无数的小问题。
杨过看向孟非清,却见孟非清一下子抬起了头来,道:不行,我不能再参下去了,这门功法太过古怪,这些功法都有问题!杨过,你现在身怀本门的武功,血剑和独孤九剑的剑解,九阴真经,微妙指诀(这是刘志恨传下的,不过杨过听学得不全,还不及陆无双与程英知道的多。
),你义父的蛤蟆功和刘志恨的全真武功,只是,这里面的武功都没有一种是你真正熟练的,本来微妙指诀是好的,但是这门武功如你所说是刘志恨所创,那么说到底,你练得再好,也不会超过刘志恨本人,所以,想要打败他,你一定还要一门最最绝顶可以压住你别的功夫的功法来做你这门功夫的主神识,不然,你压之不住,到时就会生出乱子,你还要是发疯,除非你一生不再使用武功,你现在不能再练下去了,你一定要找到一门最强的武功,先练成了它,才可以和你现在的这些功夫相合,才能得到大成,不然必见其害!杨过道喜道:不找好,不找好,娘子,你也是我娘子,虽说你曾经是我娘,可是我还是想你当我娘子而不是我娘,我那个便宜老子可是没少给我找娘,但是眼前一个娘子变成了娘,那可是不好,我可不想再变回来。
这杨过,他眼见孟非清这个样子,只当她是胡言乱语,虽说他心里也是有点动摇,只是他的性子与刘志恨不同,刘志恨想事总是把事情想到了最坏处,而杨过却是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哪会想到自己真会有大问题,看样子,怎么也是孟非清的问题多一点,他又是少年的性子,以功夫寄神识的法子见了功效,他的功夫大涨,自是高兴,这不动脑子的话也就顺着嘴儿说了出来。
(杨过会不会真疯?孟非清要怎么样为他谋划,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七十八章:打断了黄药师的好事孟非清听杨过说得乱七八糟,心里明白,知道杨过这是有了一点的病发,只是这个时候还好,其效果微乎其微,几乎看不出来,只是孟非清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不明白杨过现在根本是顺意而为的人,好在这个杨过还算是听她的话的人,便道:好了,你听不听我的话?杨过嘻嘻笑道:你要做我娘子不做我娘我就听你的话!孟非清道:我不已经是你娘子了么,你还想怎么样?杨过道:我这些个天里练功太辛苦了,你老老实实让我乐呵一下,我上次碰过你后你就再没让我碰过了,这可是不行!孟非清听到轻轻的足声,知道公孙绿萼方才到了外洞,只是听杨过这样胡说,却是跑回到了内洞,她心中好气,暗道:再不可让他这样练下去了,我要他练功是要他替我报仇,打败那个不可一世的刘志恨,要他明白,他不要我,我就打破他无敌不败的封号!可不能让这小子成了傻子,再说他也算是我的男人了,我的下半辈子也就算在他的身上了,可也不好不管不顾他!趁他现在还不能达到化精为神的境界,要是和他生下一个孩子,可也算是好!当下半依半就,那杨过只是一提,按着习惯本以为孟非清一定会赶开他,哪里知道孟非清竟是有了那么一点欲拒还迎的意思,可不是得意么,当下大行男女之道,再也没了顾忌,好容易发泄出了他的多余精力,这才感到神清气爽,觉得出自己有一点不对劲。
孟非清道:收拾一下,我们下山!杨过想了想道:娘子方才说得对,我也是感到有点不对了,不过头脑里乱乱的,不能想事情,只是有了这个感觉,但是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呢?孟非清道:我之前说过了,当年武风大盛时,麻教又名魔教,魔门三分,一门,远上昆仑山,开门立为剑派!一支自号逍遥派,门中倒是有着不少的高人,只是这些高手大多随性,结果没得有几个愿意收徒传代!没过三代,便只余下了一支!那一支为恐武学没落,这才开始正宗地收徒传代,但也是失了再收集天下武学的雄心,只是自得其乐,自享逍遥!还有一支便就是我们。
只是现在我们的功法不全,而昆仑这么多年来也出不了几个好手,由此可见,他们的门中的武功也一定是和我们的一样,太过高了,高到了我们反而看不懂的地步,也有可能是遗失了,这样看来,两个方面都是不足我们去取的。
杨过道:那不就是只剩下了逍遥门?孟非清道:不错,这个逍遥门盛极一时,门中但有出来的,哪怕是一个平庸的人都可有一流的身手,至于杰出人者更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其盛名之下自也不会太虚,当可一去,我查过不少资料,知道一点,传言,当年北宋之时,这逍遥派出了一个高手,这个高手传下了三个徒弟,这三个徒弟都有一身的本事!特别是门中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在天山之上立下了自己的门户,可说威风一时,只是练武的人,性情都不太好,而练成了高深的武功的人性子可就更不好说了,你看看刘志恨就可以知道了,余者,天下间的五绝高手,除了不成器的洪七公,和出了家不得志的段智兴,其它的哪一个不是满手的杀孽,便是放下了屠刀的中神通,你当他早年出道时杀的金兵还少么?可惜,他们当中,能如你那个爹爹一样从杀人中悟道的可就没了,段智兴因国而自误,傻乎乎的出了家。
王重阳自毁于心,竟然当道士当傻了,真后悔起自己当年杀人的事来,他武功那么高却是逆了自己的本心,也不怪他活不长!洪七公自己不长劲,到是个洒脱,但他的武功可不也是到了头么,本来你义父还是有点出息的,只可惜他给刘志恨刺了一剑,疯了十年,不然,成就不止于此,而唯一上道的黄药师却是随着自己的心性过日子,你看他现在可不是五绝中最高明的一个么!杨过道:娘……你……罗浮不是避世么?孟非清道:避世避世,是避世,但是我这两年也算是避世么?到哪一个街头都可以看见这些事,你们大理国不是还有江湖奇人录么?那上面不都有天地五绝的故事么!除了没死的,中神通的传记可都出来了,也不知是谁想的法子,居然还有《全真教问答王重阳录》这种东西!这却是刘志恨搞出的花头,别的不好说,但是到了他的地盘上的武林人氏少不得要编一些文章,夸也是好,扬名也是罢,总之这样做可以来钱的,最初是以小报形式出现,那些闲人好客最爱的就是这个,每每都有宋人来大理国收集这种东西,再到大宋去,说书也好,唱曲子也罢,说得什么?唱得什么?再不是那才子佳人,而是一个个鲜明生活的英雄豪客的故事,这也是刘志恨在大理国搞强种的一个法子,国必崇武而尚侠,沿侠而能正人正风气,才可以强国强种!一旦有大理国的贪官出现,不消多一会儿,就会有好侠的年青人过来扯皮,一来二去,立时就有上官来察,风气是很重要的,要是民众怕事躲事,那这样的事情自是不成,这一点也就是在大理国行而大宋不行的原因,国民不同,大理国的国民自强而又好强,大宋的国民讲的是民不与官斗,这高上低下之别立时可见,便就是如此了。
杨过暗道:我却是没有注意这些个事。
道:那娘子的意思就是我们上天山?孟非清道:上是一回事,但是要看怎么上,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你道天山有多大?杨过这下可是笑道:这一点我可是知道的!孟非清咦了一声道:你知道?杨过得意道:这话说来也是巧了,我那个便宜老子说过了,他在大理国的国史上发现,当年的大理国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有两个结义的兄弟,一个叫萧峰的,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一位是个和尚的,却是做了那西夏国的驸马,他能从高氏手里顺顺利利的接回皇权多半也有他这两位义兄的面子,那位萧峰的自是不必多提了,他是丐帮的出生,武功自也算是高,而那位、西夏国的驸马可就是妙了,他好像就是逍遥一派的传人,也是天山的新主人,只是后来国书记载段和誉之子段正平因为帝位之争而起了厌恶心,故而独自离了家前往天山灵鹫宫找他二伯父学武。
便就再没了下文。
当然,后来也是有人去找了一下那个天山的灵鹫宫,甚至说段和誉还亲自跑了一趟,只是一切都是没了消息,那天山灵鹫宫便似是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我这老子便是想找出来,传言这灵鹫宫中武功极多,也许还有很多钱,我爹不怕武功,他自觉得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了,当然是要钱了,就和黄药师说了,两人一起分,黄药师去找,他出人手资金,到时,钱归他,武功归黄药师!(书中暗表,那灵鹫宫主虚竹子是个废物老好人,中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的暗算,绝望之下,虚竹子放下断龙石,石头太重,放下后还引起了山崩,地势都是变了,一应灵鹫宫大小与攻入的三十六洞与七十二岛的人俱都做了古,当时的段正平也不例外。
只是这事实是太过隐秘,那天山灵鹫宫本就不常现之于世,待到人们知道时却是晚了。
)孟非清大喜,道:这可是好了,黄药师与你的交情也算得上是不错,他年岁又大了,得了绝世的武功,自也不会自珍,我们和他一起去,以晚辈自居,他一定感怀备至,到了时候,就会与我们方便,那时,不就可以得到最大的便宜么?杨过道:可也是,只是不知道他动没动身!孟非清道:他现在何处?杨过道:正常是在太和城,他这次到大理国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一副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但现在可也不知道他走没走!孟非清道:好,我们这就回太和城!两人商议定了,才见公孙绿萼出来道:说好了么,饭菜可都是好了。
这二人却是脸上一红,孟非清是老树新花开,杨过却也是自知其事,两人的事情可都是给公孙绿萼听了个一字不差,好在公孙却是与众不同,一点妒嫉之心也是没有,她天生的纯良,可是人间少有的,这一点上,便是小龙女也是比不上她,小龙女爱刘志恨,不起妒心只因她的眼里只有刘志恨一个人,要是有,也就是她的师姐,余者再多也就是个郭大小姐了,但那也是郭大小姐用了无数的示好才换来的,而非是她的宽大!真说起来,小龙女只在意一个刘志恨。
而公孙绿萼爱杨过,却是包容的,这种爱可是连着孟非清这个分享了她丈夫的女人也一并包了进去,论心胸之伟大,再也没有别人可及的了(再骂骂老实人吧,让这样一个钟天地之灵秀出神山之清雅的女子跟了杨过!)。
小亭,立于院中,边上是几棵青树,几条平淡的石子小路却是让这里添出了几分的雅致。
这里正是浮薇郡主的楼下,要说这里唯一煞风景的,也就是那不远处摇曳着的几支人头杖了,刘志恨的这个恶癖当真是天下闻名,但是任何一个人看了那人头,都会自心里感叹一声,如此一个大好的美人儿,是谁这般的狠心,竟然下手将她们的人头摘下,做成这样一件事物。
如墨的乌发随风一吹,带出几分人头上自发的香味。
这人头,制作可是不容易,要先将这人头的表皮涂上药水,再从颈腔处一点点小心地把人头的内颅掏个干净,特别是脑子,等干净了,这才好做下一步的工序。
先要净,净洗的确定干净,才好取出人的眼睛,这是何故?人头的一切都可以制好,但是独独眼睛不行,很短的时间里,眼睛就会脱水,失去原本的美丽,必要挖出来才行,用上好的特制琉璃石代替,这时,才可以填入特制防腐的香料以充内颅,最后,用红泥封上,这时,再以蜡再封一次,然后,再泡于药剂之中,到了一定的时间,才算是成,成了之后还有若干的手艺,就不一一道来了,而这酿着晒风,也是处理的手段之一。
却来说这小亭,亭中两个人,一个是个男子,他一身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相貌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正在吹着一曲箫,那箫音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情致飘忽,缠绵宛转,便似一个女子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又软语温存、柔声叫唤。
面对之人却是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身的白衣,上面绣着两只仙鹤,其衣胜雪,而她的人却又让人感觉比那雪衣还要纯白,她头发细丝,用条简单的白巾小小一扎,在那长长的睫睑下,一双皓腕半露,十根细细的手指纤纤楚楚,却是在打理面前的茶具。
小炉发出泊泊之声,白衣女子提起了小炉,先将要用的杯子烫上了一遍,再沏上香汤,用双手捧过,也不惧那高烫的温度,对那男子道:师父,请用茶!这男子正是黄药师,黄药师自得了刘志恨的话,每每方一起要修神识之心,却又强行压了下去,他也是大智慧之人,如何不知道这种分裂自己的神识的功夫是说不上一点玩笑的,便算是刘志恨练出了一点东西,也是走了狗屎运,所谓狗屎运也非是好事,到底还是有后患的,这也是刘志恨一直在想法子的事,思之及此,他也就按下了自己的心思,好在一直有梅若华在他的身边,有徒如此,可以赏心,可以悦目,可以解忧,可以消愁。
去尽鬼魅之气的梅若华一身素裹,横看竖看,哪里还有当年铁尸的一点形像,她现在白衣胜雪,人更胜衣,纯白无邪,仙子也是不如,由于她是瞎子,眼睛一直闭着,却是让她的睫毛越发的长了,这份纤楚,更是让她看上去凭添了几分柔弱之气。
只是,现在的她,摧心掌也好,九阴白骨爪也好,都已经让她练到了质变的地步,黄药师也是正式地一点点地教她其余的九阴真经,一代新的武学大家正在静静而生,此时,便算是那裘千仞再世,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黄药师并不想再当她的师父,而是想纳她为妾!当年,她为了陈玄风,偷了九阴真经,此事,让黄药师的妻子冯蘅早死,更是让她的几个师兄给打断了腿而逐出了岛,曲灵风为重回桃花岛,进皇宫盗宝,最后与大内侍卫同归于尽,留有一女傻姑,似因看到父亲惨死受刺激而导致痴呆。
陆乘风一心想回桃花岛而与梅超风作对,虽然回了桃花岛,但老头心气大,自己气自己,也是个早死。
那武天风心气儿更是高,也是个早死,独独是冯默风,叫刘志恨遇上,带了来与黄药师见了面,现在在桃花岛上养陈年旧疴。
如此种种,真是万死难赎了。
可是黄药师自失了爱妻冯蘅之后,心里就是一直有这个小徒弟的影子,可笑他平素不拘于礼法,却也是怕人耻笑,是以心思是有的,却是一直不好再提,本来是想要刘志恨帮他的,可刘志恨现在也算是今非昔比了,事情太多,而黄药师也不好随便开口,一磨二去的,好了,刘志恨有事了,他一下子跑到了宋国去了,黄药师本想去天山的,也是拖了下来,再说这大理国又遇上了洪七公等一班的老朋友,也就多乐一会儿了,但老友之间武功印证完了,旧事也说得完了,但是刘志恨跑去打海战了,还不回来,黄药师天天对着天仙似的徒弟,一颗心儿就如猫爪一般在上面抓着,便似心里有人在喊着:我要开花,我要发芽!现在,他终于是忍受不住了,这边一点一滴的提着勇气,眼见他就要说出来了:若华……其实师父我……黄岛主!打外边奔进了一个人,不是那个杨过却又是谁!他进来也就算了,身后还有孟非清,公孙绿萼和引路去跟之不上的小婢。
杨过到了近前大大的行了一礼,身子都快弯断了,也不见黄药师叫他起来,平常可不是这样,再一看,黄药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不喜的,杨过也非是蠢人,知道自己在错误的时间进来了,那自也不好再说了,只得讪讪一笑,道:看来岛主不便,那就下次打扰了,杨过告辞!第二百七十九章:议定计划罢了!黄药师暗哼了一声,心道:还能让你再坏我一次的好事?道:你这小子,当刘志恨是什么人,真怕他杀了你么?跑到哪儿去了……咦?这一个咦字却是发现了他的不对,这个小子,杨过,其武功又是有了增长,这种变化可以瞒过一般的人,但是在黄药师的面前,哪里又能骗得过去!一人的武功高了,只看走路,举手,投足,顾目,其不同处处处可见之,非是一般可比也。
杨过奔来,不急不喘,足下更是无音,这便是一长进也,再看举手之间不起风声,不带火气,又是一长进,再看一步投出,定住身形,晃也是不晃,稳如轻柳,风吹枝动而根不动,自是见出其妙,再是顾目,一目神光而内陷,这要是再看不出来武功的精进,那黄药师的招子也可就白白的扣出来扔掉了。
杨过道:小子和我娘子一起去练武功了,小子深知自己的武功……黄药师怜爱其才,摇头叹道:算了,你这小子,武功又是高了,怎么和你那个老子一样,都是练武的奇才呢,还是说,这血统有问题?你可知你爹从前的祖上是什么?杨过道:岛主……黄药师这才出了一口气,哈哈大笑,道:好了,不多说了,来,坐!若华,给他一盅!梅若华闭目一笑,说不出的芳姿动人,素手捧来香汤茶,杨过呆了一呆,只是他现在的神识非比从前了,不为一物乱,而是各有各自的主意,这只是一呆,就复了常人形态,拿将过来,往嘴里一倒,这滚烫的茶在舌中一咋,连道:好茶!却是吞下了去,只觉口,食道,胃,腹肠,一片片都是暖了起来。
黄药师目中一亮,道:你这小子也是个知茶的人,味道如何?杨过道:自然是妙极了!比我那个师父做得还好,我师父学这个是想讨我……可是还是比不上梅师姐!梅若华轻轻一笑道:杨小弟可真是会乱说!脸上的笑却是止不住的欢心。
黄药师见梅若华开心了,也是乐,暗想:还是这个小子会说话!道:你这个小子,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这里,显然是来找老夫的,说吧,是什么事情,其实,不是大事,你和浮薇郡主说说也就是了,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家人!杨过嘻嘻一笑道:我老早就听说了,岛主是想要去……天山玩儿?黄药师闻弦知雅意,笑道:你这小子,也想上天山玩儿?杨过道:岛主能去,杨过自也是能去,便是给岛主打个下手儿,可也是好!黄药师道:嗯,你这个小子,不要废话,实说,是不是也想看看天山的武功?杨过道:我也是个练武的人,想看看……嘿嘿……也是奇怪……也就是见识见识!黄药师本待要一口回绝,于他想来,这种事情也不必这许多人一起去,他可不想照料这个管理那个,黄药师一样自由惯了,哪里愿受到半点的拘束。
但他眼睛一扫,却是看到了孟非清,心中大动,可不是动情,而是他知道孟非清武功见识说不好还要在他的之上,她的造诣也是不同于凡响,当下道:你想要去可也是不打紧,只是这路上可是苦着呢,你受得苦么?杨过笑道:杨过怕吃苦,但是杨过会苦中做乐!所以杨过不怕!黄药师道:你真的不怕?杨过道:那是自然,说不怕就是不怕。
黄药师道:那你的……娘子呢?孟非清道:那可也是好,我也是一起去的,我们都是一起去的!那一句我们,却是连公孙绿萼也是算在了内。
黄药师点点头道:也好,那就这样好了,只中这件事情急也是急不来的,我们也不是说这就出发的,你们可有得等了!杨过道:这却是为何?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那还不简单,这个时节,气温升高,冰雪融化,人在高高的天山上,一不小心,冰雪洪流,死无葬生之地,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反是倒不如,入了秋,雪化开的不少,天气也转入了凉,冰雪再聚,这时是最好的时候,药师兄,我说得是不是呀!但见这个人一头花白的头发如同乱草,一张威猛的脸却是笑嘻嘻,高大的身材却是腆着一只倒扣锅似的肚皮,一手挟着一支粗黑的竹杖,腰上是一只不小的朱红大葫芦,这人不是洪七公却又能是谁。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七兄是不是也是动了心意想走上这一遭呀?洪七公唉一气道:老花子这一生剩下的日子可是不多了,这一次,也就是想瞧瞧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功夫是那么精妙的,瞧个奇罢了,了却一下自己的心意,这样一来,老花子这一生也不算是白活的了。
黄药师道:七兄有这份心,当也是好,那么就一起去吧!洪七公哈哈一笑,道:说得上,花子这回可又是要沾你老东邪的光了!又道:真的很香!梅若华也不多说,只将杯子倒上,将茶水递出,洪七公一口下肚,连叫:好烫好烫,好茶好茶……却是又摇起头来,道:好是好,可惜,不得我老花子的好,老花子好吃,可是不太好茶,比之起来,老花子还是喜欢这酒!别说,大理国的这种酒可是厉害……说着打开了朱红的葫芦,小小的吃上一口!黄药师笑道:老花子,你这个样子可不大对呀,往日里你一口酒少说也是鲸吞牛饮,怎么这回喝起来和姑娘家似的!洪七公道:不懂了吧,给你,敢不敢喝一大口!黄药师打开葫芦,轻轻一闻,道:原来如此,却也是妙!他可也不敢大口喝,只是小小一口,才道:论天下间会品真味的,还是得数你老花子呀!杨过道:这酒……有什么门道?黄药师道:你小喝一口也就明白了!杨过拿过,那洪七公也叫道:小子,可不要逞强,这事不好逞强的!但杨过偏偏就好强,当下这一口可就大了少许,只是这少许,酒一入肚,杨过的肚子里就好似一把火在烧一般,气血立时浮动,这还了得,武功越是高,越是忌讳气血浮燥,要知道,那蓝正龙也就是五仙教的前代教主当初可就是受了气,而气血浮动,最后爆体身亡的!这里面固有他修的是邪派的武功的原因,但话又说回来,也是他的功力太深的缘故,非是如此,他可也不会这么快的死去。
但杨过的功力却是好,算是最精道的,这一连的运功,总算是没得事了。
杨过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孟非清在他的身后,不是孟非清熟悉自己的真气和对武学的见识深博,也不会这么容易达成这个结果。
这时,洪七公的声音响起道:你这小子,就是要强,这可是好,出了祸来,不是你这位好娘子,你这条命就没啦,你这小子,虽有了绝顶高手之表,却无高手之实,似你这样,今次不死,下次还是要死!杨过点头道:我知道了!洪七公道:老东邪,看来你真是欠了刘志恨的,这回却是要替他管这个儿子了,还真得让他在你的面前,你发现了没有,这小子现在功夫似是上去了,但人却是浮得很,时不时还有些心不在焉!黄药师道:我算是看出来啦,这两个人,罢了,我只看刘志恨回过头来怎么还我!他这话中的还,自是要刘志恨与他作媒,这个恶名还得由他来当,不然,向自己徒弟提亲,黄药师倒是想做,但这嘴儿还真是张不开来!忽然一个人大叫:还什么,还什么,谁欠谁什么了?但见一个人一纵七八丈高,竟是一下子就跳到了众人之间,这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胖头胖脑,和洪七公红着个大鼻子不一样,却是红扑扑的一红脸,却是扎着个朝天辫子,一件花绿的衣衫,上面一个大大的周字,自是那老顽童无疑,只是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脖子上骑着个雪白可人儿,却是他的女儿周雪仙,这老顽童对女儿也是随性,现在竟是容得她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周雪仙也是得了乐,她本是惧老顽童一点的,但现在可是与老顽童亲了,这一点,便是连刘瑛姑也是比不上了,弄得瑛姑时不时的还要吃味,好在这瑛姑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却是禁宫的高手,蓝大妹,这个蓝大妹一直也是围着蓝小蝶打转,蓝小蝶倒也算得上是大,可是比之起来,反倒还没周雪仙的智力应变高妙,瑛姑与蓝大妹说着各自的教女心得,竟也算得上是知心的好友了。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老顽童,你可真是长不大,这几天你天天和你的女儿一起玩,可美得了你吧!老顽童笑嘻嘻道:怎么,老花子,还想和我再比肚皮么?你这后来的可比不了我这先天的!老花子洪七公早先可也没这么大的肚皮,现在真是老了,什么事也都是不管了,得了这个,肚子可不是大了起来么,而老顽童却是天生的大肚子,胖头胖脑的,两人是老相识了,不由得就拿这个来打趣了。
洪七公笑道:你这个老顽童,你喜欢比这个比那个,比武功的,怎么我记得你不去和刘志恨比武功呢?老顽童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是想比的,可是后来和他说了一些武学道理,感觉比不上他了,后来到了大理国,越来越感到害怕,老叫花,你说,是不是他当了这个什么王的,弄得我怕了的?难怪我也是怕一灯的,他不也是曾是个王么,哦,是皇帝!洪七公笑道:怕就是怕了,还找这许多的借口。
老顽童可真是有点怕了洪七公了,这个洪七公虽说有时也是能与他玩到一块儿,而却是比他多了一股正气。
感觉就像是大哥哥一样,老顽童心里头还真个是悚他的。
却是老顽童头上的女儿道:几位前辈方才说什么来着的?小丫头本来才不是会说这话的,只是她连连是给陆无双等人教训,现在也算是知道山外山,楼外楼,天外天,人外人的道理了,那出口之间,可是小心得多了。
由此可见,小孩子还是要多吃点教训才可以长大,不然给惯得个不知天高地厚,说不得哪一天就叫人打收去了性命。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丫头说着话呢,眼睛却是看着杨过,这一个多月来,杨过得了功力大进之福,越发的是神采飞扬了,那头发无风都可自去,真气时不时便就会溢出体表来。
黄药师沉吟一下,道:我们要去的是天山,当然不是去玩的!他说是去天山也就算了,老顽童十有八九是不会去的理会的,但黄药师千不该万不该说他不是去玩的,老顽童却是个听反话的人,你说不去玩,感情那就是去玩,人说老小孩老小孩,黄药师也是起了童心,这个老顽童难得多想了一下,却是想到了这一层来,当下道:不去玩的么?那可是好,我也是玩得腻了啦,正好哥几个一起走,一起出发,那可不是妙的么!洪七公道:这可是真的,我们真的不去玩!老顽童哈哈一笑,对着杨过道:不去玩?杨过道:不去玩。
老顽童对众人道:好么,都是不去玩的,但是你们都是一起要去的吧!洪七公道:不是这样说的,你这老顽童,怎么不信人呢!老顽童却是火了,道:老花子,你太不像话啦!你也不想想,你当年,身体不好,给那个老毒物暗算了,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是谁陪着你渡过你人生最最黑暗的时候,谁?是我,不是我,能有你吗?是我,从皇宫大内中给你寻摸着好菜,你都忘啦!还有你,老东邪,从前就一直瞧不起我,看我师兄死了,立刻过来欺负我,连你老婆死了都跑来怪到我的身上,你可是关了我整整……整整……快二十年了吧!兄弟为此说过了什么?老顽童我可是一吹胡子一瞪眼,这就算啦!你说说,是不是?现在好啦,你们一个两个的,合着伙儿来骗我,自己一起游山玩水去,不带我去就说好了,装什么样儿呢,我老顽童什么没玩过儿,骗我,告诉你们,我老顽童不懂事是一回事,可不是说我傻!不够哥们,不够哥们,你们两个。
一个两个的拍刘志恨的马屁,另可带这个小子去,就是不带我,不就看他是刘志恨的儿子吗?我……我……我明天就把我女儿嫁到刘志恨家里去!他这样说也就算了,只是让黄药师与洪七公哭笑不得,只是这最后一句话可是不得了,周雪仙道:我不要,我可不要嫁给那个瞎眼儿的老头……她也是不知道厉害,只在她的心里,刘志恨一向是闭着眼睛,为人又是凶,在小女孩眼里,这样的人自是不如杨过有亲和力,虽然杨过正眼也不想看她,杨过不喜欢这样过于跋扈的女孩,就如他当年不喜欢郭大小姐一样,那可是多一眼也是懒得看。
黄药师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去的?老顽童道:我不能去吗?我武功可也不比你们差得多少!洪七公道:你果然要去?老顽童道:你们不让我去我就去不得吗?了不起我自己一个人去,我老顽童一身的武功,哪里不能去?黄药师叹道:也好,那就也算你一个了,既然这事情这样说开了,那就说好了,我们定下了这事,只是现在不能动身,一到入秋,我们就出发,各位意下如何?老顽童道:呀!说了半天还要等到秋天,那还有三两个月呢,算了,宝贝,我们先去玩好了!周雪仙道:那你还去不去?老顽童顶着自己的女儿道:可还不是没到么,到了时间,咱就去,天下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得住我老顽童你爹的!周雪仙道:那要是好玩,我也要去!老顽童哪会把这事当真的,只是笑道:那也是好,就算了你一个了!哈哈……吹个球,吹个大汽球,吹大了球球玩球球……黄药师看着这个离去的老顽童,连连摇头道:这个老顽童,怎么有了个女儿还长不大!洪七公道:他那个女儿更是长不大,两夫妇都是这样惯着的,老花子我上次说了两句,他们夫妇还不高兴呢,对了,他真敢把自己的女儿才那么一点大的就嫁到刘志恨手上?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他倒是想,我要是再有个外孙女,一发儿嫁了也轮不到他!洪七公道:真个是乱说话的,你就这么看中刘志恨?黄药师道:不说这个了,你们今儿个不提起这事也还好,提起了,多少事情也是要准备一下,说不得,要去白驼山庄一下!(接下来,请听下回分解!)第二百八十章:兵疯千里入丰京白驼山庄地处西域,算得上是一处极大的势力,而欧阳锋一身的武功都是从其家传而来的,虽说家传武功不俗,但也是看谁练和怎么练,欧阳锋的大哥怎么也没有他弟弟欧阳锋的水准,这一点的差别最大就是在于少年时,欧阳锋为了在武学上力行突破,而离开了家,几经心灵与肉体的磨练,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成果,真正算起来,其家中的蛤蟆功并不是太高明,这种功法初练威力还好,只消一年就可胜过旁人十年二十年的苦功,但想要再有精进,那就不大那么容易了。
欧阳克不愿意在武学上下苦功,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他要想达成他叔叔也是他老子欧阳锋的水准,便要将吃上二十年无边的苦寂,最多的享受就是喝喝酒,女人情欲更是想都不能想,只有这样的恒心,才可以将蛤蟆功的威力达到完美!明白了此中的奥秘,别人不说,欧阳锋可是急了,相比起来,黄药师天纵奇才,自可寻新破旧(事实上这个老儿自创武功之多天下间也算得上是少有了,一个转念,一门功夫就出来了,这也正是黄药师博学才可有的本事,一般人知其然不知所以然,自不会如他那般的创新),洪七公的绝学就在于降龙十八掌,他要是吃透了降龙十八掌,武功还可再升(洪七公的降龙掌是他根据丐帮已有的掌法自己加以改进成的,并不是上一代帮主传下来的,而洪七公能在丐帮得享如此大名,就在于他把已经随着萧峰进了坟墓的降龙掌给重找补回来了,但是这路掌法对比萧峰的掌,可是有一点的不同,毕竟,洪七公虽算是武学大家,但是并不是说他就可以把真实的降龙掌自悟出来,所以他的掌法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一灯大师不消说了,他身怀先天功和一阳指诀,天下间内力可与他比的,几乎没几个了,自然,这里说得是正派的内功,邪派武功最长功力,但对上正牌功法,其内力百不敌一,那自是不消多说的了。
得了此,欧阳锋知道,众五绝高手中,其实他虽以蛤蟆功争得了一时的威风,但一个不好,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人可以超过他了。
而事实上,老顽童自悟出了左右互搏术后,他的武功就实言已经算是在他们其余五绝之上了。
由得了此,欧阳锋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九阴真经上面,这里面的武功博大精深,正好可以给他再度提升功法的空间,想他欧阳锋为了武功付出之多仅洪七公可与之相比,其余谁也是不如,下了这许多的功夫,到了头来,反还是比不过人,这武人的一口气如何咽得下!只偏偏这世上出现了一个刘志恨。
刘志恨这个人本事并不是真个就很了不起,但他却是个比欧阳锋要疯狂得多的疯子,欧阳锋为了武功可以离家十年二十年,但刘志恨为了武功一下子竟是十年不睡觉,他明明修正道武功,以杀人杀气来增加心性修为,结果,先天功小成,他一下子成了青年一代的第一高手,而先天功大成之后,更是打出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欧阳锋与他交手,都为他的锐气所夺,吃了他一剑,这叫一个气,三十的老娘倒绷了孩儿,正是由得这气,欧阳锋在失察之下中了黄蓉的计,修了那改过的九阴真气,结果真气郁结了起来,一疯就是十多年!不过现在好了。
现由何在?有仇不能报,此其一也。
虽说刘志恨对不起欧阳锋,杀了他的儿子就刺了他一剑,害得他丢了自己的家业,还要吃苦十多年,此仇此恨,又得如何?再一醒来,大仇人在眼前,但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天下第一高手了,这且不说,他更是与官家联合到了一起,堂堂的大理国,众人皆称北地王,丐帮都要看他的脸色,这样大的一份势力,欧阳锋并不是醒来就想死,那也只能算了,正所谓不算了还能如何?正去找死么?有亲成为情,此其二也。
虽说他死了个儿子,但是现在他却是和杨过好上了,两个人父父子子,不是亲父子,胜似亲父子,这样的局面,让他老怀有慰,这想拼死之心可不又是淡了一点么!有道还可寻!此其三也。
一病而起,昨事前非,且也都是不必再细提了,只是他在这病苦之中,对九阴真经的领悟,反是到了一个众人想不到的新境界,吃了苦,走了弯路,现在的欧阳锋算了又算,还真是给他算到了自己武学上的新路,是以,他有了所求,这才放低了身态,接受了刘志恨的示好,两人合好,也是由得刘志恨借了他僧兵收复他的白驼山庄,现在的欧阳锋已经收复了白驼山庄,按照之前的约定,精武寺在西域开了分寺,由白驼山庄支持,其势力也不可算小了。
而这白驼山庄地处西域,可不正是好成为众人上天山的前站么!自然,这件事不是小事,办起来还是要拖,不拖可也是不行,时值正夏,不将这个热天过去,现在上天山,三步一个雪崩,五步一个滑坡,人到底是人,非是神,他们一行到时说不得要开山挖路,这一节自不可能由得他们这些高手做,是以还要再带上些仆从,这些人可没那种功夫,故而,诚如洪七公这个走南闯北的所言,还真个是只能等到秋天气候转凉再行定计才是上策,想到了此,杨过等人可也就在浮薇郡主这里再度住下了。
话转回头,再说穷国。
事情可还没有了结,如风如雾一般,刘志恨凭着七分狠劲和三分的运气,终于在海上一场大决战中打赢了穷国的水军,这便算是胜局可期了,其后他兵分两路,一路主力自是要从山南港登陆,这样可以把后续的种种物资运上来,也可以封锁港口,穷国是个海国,国家一年财赋的七成来自于山南的吞吐,是以非打下来不可,而另一支大军由表现上佳的耶律燕带着,这个耶律燕很得刘志恨的好,她本身既有她哥哥耶律齐的才能,但是和他的哥哥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心可是比她的哥哥狠多了,强烈的功业心使得她打起仗来敢打敢拼敢杀,这一点上,便是李锐冰也是不及她,由得了此,刘志恨把从东方强登的任务交到了她的手上,于是,便就有了耶律燕强登穷东山一战!这一战算不上是一战,大理国能泅水的军队便就是这一支了,在外海处,士兵下水,带着自己的兵器,一点点强行上了东山,这一趟,再是小心,还是有两百多人不知不觉下给自己的兵器甲具带得沉入了海中。
而船也是不能再近了,再近,就有礁,要搁浅。
好在这七千人的大军总算是上了去,大理国水军的船立时走了,而上了岸的大理国军也开始了飞一般的突击战,首先,大理军借着敌军的峰火,打了过去,他们不是熟悉路,但是只消一有人偷袭,立时就会让他们打过去,抓住,杀了。
而穷国军在这里部署的军力很少,不过区区几百人,以几百个守峰火台的小兵想挡住这些大理军,那可是难。
这些大理军有那些山地的翻山苗子,也有林里的陈国土兵,山林里的事情,虽是不熟这里,可也不会吃上那些简单的小把戏,就这么地,七千大理军轻轻松松拿下了三处峰火台,再循着路直奔丰京!行到了一半,遇上了匆匆而来的穷国军,这是五千穷国的精兵,周文元更是一个有才能的将军,眼见大理国军杀到,他立时下令大军躲入山中,他本就是要和大理国军打一场山地战,以此占地利而胜。
从哪一方面来说周文元的方法都是正确的,但是他遇上的却是耶律燕,耶律燕本身也是个兵法大家,她大哥精读经史子集,二哥一身的好武功,她随着大哥学兵法,随着二哥学武功,算得上,她反比那两个哥哥更有实才,竟是想也不想,不管不顾,只管命令大军向着丰京而行。
本来在周文元的心里,这支大理国军不知地利,定会走错路,他再在暗中偷袭打击消磨,到时一定可以拿下他们,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支军队野外能力非常的强,只看看天,跺跺地,就知道方向方位,竟是没怎么走错路,一直向着丰京而去,这下可是不好了,这要是让这支军队到了丰京城下,那可不是笑话么!周文元大惊之下再度招集兵力,带着大军反过来直追大理国军了,两军本是要打遭遇战,可是周文元避战了,而耶律燕也不和他磨,带着兵直走,弄到现在,周文元反倒是要带着兵倒过来追耶律燕了,这兵事之妙,自古常见,此事也算是有趣,但也并非不可实。
就在周文元紧追慢追时,忽然,却是遭到了大理国军反过来打的一场埋伏战,这一战打得叫一个快,穷国军还没反应过来,从山林两边的暗处就杀出了耶律燕的大理国军,这支大理国军极尽凶残,他们闪电般地打败了周文元的军队,将周军败兵的血吸了,喝过士兵的热血,众大理国军再度开走,这种茹毛饮血正是大理国军可怕之处,他们可不是随便吸的这口血,而是他们没有多少粮食带着,而人血可以让他们暂时补充一定的体力。
摆在了周文元的面前的是两千手下士兵的干尸,一具具尸体发白,大理国军俘虏了他们,吸干了他们的血,丢下了他们。
周文元心灰如死。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大理国军?周文元训练自己的军队时想了又想,总觉得两军战力是差不多的,现在看来,两军实力根本是不能比的,相较起来,他自己反而有些纸上谈兵了,的确,周文元一向受马克白的器重,他知兵事,明大理,做事起来有理有节有进有退,总是能把事情办得很好,便是练兵,他的兵也是最有纪律的一支!马克白总是说只要纪律强,军队就一定是支能打的军队!周文元深以为然,但是今天,大理国军在他们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正如刘志恨所言,军队是能杀人的,能杀人的军队才是好军队,强军更是要用打得才能得来,大理国的军队为什么强?因为大理国在刘志恨当国后就没停止过不战!是的,大理国一直在,在刘志恨收复了大理国后,大军先是扫荡那些逆党,再下来是打罗殿,打不听话的土人头子,打蒲甘国,打孟国,打身毒,打陈国,大理国军从没停过战斗,而大理国的战斗口号更是清楚,人人都知道,那是大理国目前最高将军的将号!顺昌逆亡!这也是大理国对那些开战后的国家的国策!不讲条件,不讲道理,不服就打,打过就杀,一支支浸泡着鲜血的强军就这样出来了。
蒙古人想知道大理国的实力如何,大理国军用三万士兵在面对面的阵地上打残了蒙古军八万人!三万人尽死,无有降者。
这一点也正是刘志恨定下的强种国策。
强国强种,强了国,只可强一时,只有强了种,才可强一世!而大理国正是这样一个强种之国!这样的一个强家,他的士兵当是何等样子?耶律燕并不是个名将,她不是韩世忠,更不是岳武穆,但她能把自诩兵法大家的周文元打成了这样,真正的关键在于她的兵好!唯强兵可出名将。
到了下午时,经过了长途的大理国东路军到了丰京,这支七千人的大军已经累死在路上达一千之众,非战斗减员至此,可想而知,那些累倒在路边的士兵得是个什么样子。
立时有降将和一支小兵带着食物顺路打回,看看能不能再救回来了个,而耶律燕脸色发白的进了丰京城,交令。
走过了长街,百姓已经给赶得各做各事了,在城门校场处,一个军官大声的念着名字,每念十个,就会顿一下,这时就会有噗噗的声音发出,一个个咕噜的声音再响起,然后军官就会继续说下一批的名字!这是刘志恨到了丰京后必做的事情,大清洗。
不问对,不问错,不管一切,只管按着名单拿人,杀人。
不得不说,一旦停止了打仗,大理国的人头收入就会少很多,这一点可不行,每年的人头交易在一两千万上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旦没了稳定的人头来源,说不得,会有很多人失业的。
在门官的带领下,耶律燕到了理政殿,马克白勤俭持国,这理政殿算是穷国上下最豪华的一处居宅了,从上到下,这里的居住都是石头加泥,也就是涂涂白粉,显得好看一点,虽说是穷国,还真就是一副穷的样子,倒是有不少宋国和泉州的客商自己修的园子不错。
而穷国上下,也就只这个理政殿是为了门面而修的,这一点上马克白与刘志恨是一样的,两人都是讨厌过于的奢华,这种奢华不在于吃吃喝喝,而在于住!只一个人,住老大的房子,可不是浪费么!是以大理国的皇宫没有大修过,也没新建国,整个并肩王府也就是一两处小花园,外圈着仆役婢女的住处,而刘志恨和浮薇郡主是各居一间小楼,再没别的了,这要是放在大宋,那可就是一个寒酸。
方到了理政殿,耶律燕头便发昏,还没说什么,守门的瘊甲卫却是笑着放行,他们已经得了令,再说了,徐将军也就是他们的头子可也迎出来了,虽然大理国这次的进攻是由山南港先行的,但是这里面有太多的运气成份,首先,琼花三娘子建立的奇功,这一点只是刘志恨派出的一个手段,他本人并没有真正寄予多大的希望的,但这一点却是成功了,而且还顺利地勾到了鲁有脚,再救出了王元一,王元一登高一呼,三下五除二,立时山南镇反了,大队的人涌上了山南港,没得一会儿,山南港也反了,在这种情况下,大理国水军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直入山南的,不然的话,这仗还不定得成什么样子,那港口处摆放的大炮可也不是放着好看的。
是以,大理国的本来主要攻击手段,还是要看耶律燕,而这个小女子也真是可怕,只是比李锐冰晚了半天就到了,这一点上来说不可谓之难了,是以刘志恨叫出了徐小艺出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现在的耶律燕的确是不太好,这自是累的,手下的士兵都累死过去,她身为将军,就算有一点功夫在身上,那也是累得个不像话,这就是死中求活了,不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来,在那山里一旦给困住,真就是饿死了,大理国军是另可累死也不愿意饿死,这才急着疯了似的行军,直到丰京城!第二百八十一章:计算泉州已经可以确定,那支败军是名为周文元的残兵,他们是想去山北,但是在路上遇上了李锐冰将军的先锋大军,周文元已经确认战死了,余下的士兵反抗过于激烈,李将军有意收为己用,魏将军发下了斥令,王上,这份斥令要驳回么?不用,再加一份本王的斥令,那些抵抗的残兵呢?魏将军下令全部正法!有理,反抗本王的大军,再英勇又有何用?全部要死,为了警戒后人,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桃源兵营里可以查出他们的名姓吧!可以,穷国的兵备部很完善,不足的部分亦可由兵备部处查知。
有一杀一,其家属连坐处死,不要放过一个,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要亡!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是王上,这样做会不会给穷国之民带来恐惶?这样下去,怕是不利于王上的统治!不怕,百姓愚蠢似狗,杀了那些人,只要将他们的财富分出去,惠及平民就可以压下民愤了,反过来百姓会支持本王的这种做法,当然,硬手要做,软手也是要做,发出明榜,许人投罪,不究其过,但是只要是敢于反抗不满者,全部杀光!还有,鲁小玲和马克白这两个逆首在什么地方?鲁小玲行踪不明,她的速度太快了,人也是奸滑,不过马克白的一支败军正想从山中穿过去,但是让山中的南营军发现了,现在南营的军队出动了,一边是向我军投诚,一边是在追着马克白打,但是马克白的这支军队还真是花了他不少的心血,战力很强,两方交错,南营损兵近三千,这是李将军快马传回的急报!也好,就这么办吧,让魏英功跟快一点!是,王上,宋国的李庭芝大人在外相侯着,要不要见?让他进来吧,凌波,她醒了,你把这姜汤给她拿过去!这时洪凌波的女声响起道:是的!两声清脆的瓷器相碰声,接着,米色的瓷盏出现了在耶律燕的面前,不用喝,只消闻,就可让她原本空空的腹中感到一片的温暖。
耶律燕想起身,可是却是没有起来,她只觉得身子一片的虚软,哪里用得上力气。
好在洪凌波将她扶了起来,这让她好过了一些,洪凌波将瓷盏凑到了她的唇边,恰到好处的温度的汤让耶律燕忍不住想多喝两口,但是洪凌波将瓷盏拿开了些许道:急不得,一定要慢,你现在身子伤了元气,要是不昏也还好,但是现在可是不好,不过这也算是你的运气,这样下来,虽说是大病,却是不会留根……耶律燕又喝了数口,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这才喝了完。
她方自喝完,就见到这里的一切,平滑的青石地,几支明火油灯点着,印出光来,一连的足音响动,一个男子走路带风地进来,原本在他身前引路的士兵都及不上他,但见这人到了一处书桌之前,拱手行礼,道:大宋外臣李庭芝,见过大理王并穷国之主!就着桌上的灯光,耶律燕才看清那个人正是刘志恨。
她心中一惊,忙要起来,把是吃了洪凌波一指,将她点住,道:你一路的辛苦,王特许你可以在此休息的,现在不要动,这对你的身体可是不好!你也就是太心急了,其实走慢一点,比如晚上或是明天到这里也行的,可你偏偏疯了一样的急行军……李庭芝也是看到了耶律燕,他的心中为大理国有这样的将军而震惊,一个将军带着头,领着军士疯狂地急行军,一日行了一千三百里,这种速度未免太过可怕,但这种看似一点也不可能的事情却是给做出来了,而眼前的这个有气无力的女将军正是那样一支累死千多人而完成任务的军队的将领。
我大宋为何没有这样的将军和这样的军队!李庭芝不由得这样想了。
此时,刘志恨道:她太过劳苦,本王怜她,就让她就此而歇了,李大人不要介意!李庭芝忙道:女将军巾帼之英雄也,李庭芝已经听外面人说了无数遍了,没想到大王手下竟是有如此之忠勇之将,大王怜之,份属应当!刘志恨道:李大人此来是何事?这一次李庭芝虽说没有帮到什么大忙,但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大理国水军这次借助大宋良多,光是船就是不少,宋国更是全力支持大理国刘志恨的复国之战,这种支持本身就是万金难换的。
刘志恨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要设法将此淡化。
李庭芝道:大王复国成功,外臣此来,自是恭贺大王的。
刘志恨道:李大人,本王看你是大宋少有的人才,这种便宜话可也就不必我说了,你还是直说实话和你要说的话吧!李庭芝再施了一礼,大宋是礼仪之邦,这种虚数可是不少的,在刘志恨看来是一种无聊之举,但在大宋却是理所当其然也。
李庭芝行了这礼后才道:外臣想知道,大王许诺我大宋支持时的那些话,是不是还算数的!刘志恨点头一下道:自是真的,食言而肥的事情,本王会作,但不会是这一件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不过,还真是有劳李大人出言提醒本王,你之不说,本王一时可还想不出来,凌波,你来写条令,急送浮薇郡主处,让她把升国公主送到临安去,再着人准备迎亲事宜,不过李大人也请见谅,大理国战事不断,花钱也是不断,国内府库中空,故而,此事只能从简,不能铺张,大理也好,穷国也罢,本王治国一向反对这种事,所以,不周之处还请李大人向大宋皇帝明言一二。
这话一出,李庭芝却是感到了一点的为难,刘志恨的说法他自也是赞同的,只是这里面的事可也不好说。
一来,大宋朝庭一向是要面子不要里子,升国公主是理宗皇帝的心肝宝贝,她的婚嫁办得小了,那哪里说得过去?便是朝臣第一个就不会答应,朝臣答应了,理宗也未必答应,再者一说,这是两个国家的一次联姻,说得上是意义重大,从政治上说,大宋也当把它弄得声势浩大才是,以此向蒙古诏告,我大宋与大理是姻亲之邦,你们想打我大宋也要想想大理的反应,想动大理,也要看看我大宋的态度。
其实,这种姻亲关系一点也不牢靠,一点也不重要,真正说来是没有人当它是一回事的,只是大多数的古人偏偏就是迷着这一套。
这一点上,还请大王原谅则个,李庭芝道:在外臣来看,这自是好,只是这事非是外臣能够作主的,外臣怎么想来,也是还得大办的好,大王战无不胜,也当以一场大婚来向世人展示大王的威名雄风才是!刘志恨摇摇头道:本王没钱!李庭芝一时语塞,这要是在北宋时,大宋怕不是会说不就是没钱么,我包了,可是现在的大宋也是不富裕了,许多的地方要用钱,非是如此,他贾似道非得用公田法来找这个恶名么?大宋也是穷啊!忽然,刘志恨呀了一声,道:妙啊,有了,李大人,本王有一个法子,你看可行不可行?李庭芝道:大王但请直言!刘志恨道:好,李大人,你来看看!他手随便一指,却是在那边上的一处沙盘上,这处沙盘就在耶律燕的身前。
由刘志恨前引,李庭芝随后,一到这沙盘前,李庭芝立时认出,这正是穷国并大宋南部南海之图样,但见那蓝纸贴得海,泥捏而成的山地岛石,无一不似真像,便让人觉得这天地都凝聚在这小小的一只方盘之上似的。
李庭芝看得心神动摇,可还是没看出这和他要说得法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北地王要割地?从道理上也是说得通,只是以北地王的性情怎么说来也不似是个昏王。
李庭芝只得明言,道:外臣……不明大王的意思!刘志恨看也不看,只将手从边上拿过一面三角小旗,一下子就插在了其中一个小点上,道:李大人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庭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他为人也是沉府有定,道:大王还是睁开眼睛的好,这里是我大宋之地!刘志恨淡淡道:本王知道,这里自不是大理或是穷国之地,怎么,李大人以为本王想割地么?李庭芝忙道:外臣不敢,只是不明白而已,请大王将其意示下!刘地乜道:本王是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李大人不是没标字,就不知道吧!李庭芝微怒道:外臣再是不知也是认得,此乃是我大宋泉州之地!刘志恨道:泉州船队袭击了本王设在白沙的基地一事,李大人知道吗?李庭芝这里不由一惊,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当下道:可是当时,白沙分明还是穷国之地呀,再者说了,当时的泉州船队出动,难道就不是大王请搬的来么?这一点是李庭芝猜的,他猜得自是对的,只是也不好说出来,现在给刘志恨的提起,不得以说出来。
于他来想,这怕不是刘志恨过了河,就不想再要桥了,要与大宋翻脸,虽说这种事情对刘志恨也好大宋大理也好都是没有一点的好处,但是谁知道这位性情与常人不同的北地王会不会做得出来。
刘志恨真个要是做出来了,别的也就算是,单指他李庭芝的下场就不好了。
刘志恨微微一笑,那李庭芝心脏紧缩一下的动静无不尽在他的心中,当下道:李大人是个直人,不会拐弯想问题,这样好了,本王也就直说好了,李大人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李大人,你自己说说,这个泉州,这船务商务,难道还由得你们大宋自己说得算么?李庭芝一顿,脸上不自然道:大王明鉴,这事本也就是瞒不过大王的,但是有一节,那些个海商虽是不义,但每年上交的钱财可也是不少的,是我朝农赋的三倍!此点不可不查,大王也当明白!你错了!刘志恨冷冷道:以大宋的海上贸易能力,每年上交朝庭只是农赋的三倍,少之又少,你信不信,这个泉州要是交到本王的手里,本王可以每年上交你们朝庭一亿钱!商之所得,十倍于农,刘志恨说一亿钱,其实是少的,以大宋的海上优势,只要经营得好了,一年岁入五亿左右,那可一点也不是问题,这还是看在了大宋民弱的份上,要是大宋的民间也有一定的积富,十亿钱也是不在话下!当然,刘志恨自是不会把这一节说出来,而大宋也必不会白白的把泉州这个财眼儿交到他北地王的手上,莫说刘志恨要娶升国公主,就是刘志恨娶了老杨太后加上理宗的谢皇后,也都是不行的!但是,刘志恨却是轻轻松松地道明了,你们大宋明明可以从泉州收取到更多钱财的这层意思!的确,以大宋目前对财赋的渴求,与其强推公田法,收那一年多不了几百万的田赋,还不如把这个精力转回到海上,要是大宋真个可以从海上得赋一亿,那可不是立时要发了么!李庭芝道:大王的意思是……刘志恨道:你们大宋明明有着这么好的一处财眼子,可是却把它交到了那些个海商的手上。
这自然是有着你们不得以的苦衷。
其一,便是你们大宋海上的力量虽也算得上是强,可是比之起来却还是比不上那些海商的势力,是不是?你们奈何不了那些个海商,由此,你们也就只能放任了,由得他们花钱买你们的一个平安!其二,就本王所知,大宋现在不正好是缺钱么?本王听说你们又加了一次田赋,李大人,农人一年到头,苦了又苦,一滴汗珠子摔成了八大瓣,好容易可以吃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米糠,又要给你们收来收去的税,种田的没饭吃,打鱼的没鱼吃,打猎的更是连给自己弄件皮袍子也没有,何其不公?他这句话,却是轻轻吹在了李庭芝的耳边,李庭芝的耳朵一痒,却是不敢推,道:大王的意思……刘志恨这才道:国之不富,先掠于民,再不够,自是要再掠之于商了!泉州海商,不仁不义,只为了自身,这样的商,杀了又有何妨?再者一说,这些个商人多是海外蛮夷,这些个蛮夷,不讲仁义道理,杀了就是,又有什么关系?本王相信,从他们的家里抄出来的钱财,必不下于十亿之数!你们大宋收税要收多少年才有这样一笔钱?李庭芝哈哈大笑,道:大王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外臣都是动心了。
只是,这十亿钱,落入大宋的,怕是没有多少吧!刘志恨淡淡道:出多少力,吃多少饭,拉多少屎,得多少肥。
你别怪本王讲话粗,但是本王说得你敢说不是真正的道理?天下事情求的就是一个公字!泉州本王来打,钱财本王来抄,再者,本王也不是要图你们大宋的泉州,打了下来,为了你们清理干净,再交回到你们的手上,多分一点,也是应该的,不是么?李庭芝沉吟一下道:那么,大王打下了泉州,船怎么分?刘志恨正色道:全部是我的!李庭芝脸上难看道:大王这么说可是不好了!刘志恨道:李大人怎么不听听本王对于钱财的分法?李庭芝道:大王想怎么分?刘志恨道:本王要是不要船,那就二八分,本王八,大宋二,但是,本王既然要了全部的船,那就不能不表示表示,就五五分好了,李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面的三成钱虽是买船,但都是二手船,这些船只本王可以自己造的,或是多花一点点钱来做新的,但是本王不,本王还是愿意自己吃一点亏,你说是不是?李庭芝却是冷笑道:大王真个是好算计,天下间能如大王这样算计的人真也是少了!刘志恨道:话没说完,李大人可也不用急。
李庭芝道:大王还有话说么?刘志恨笑道:自然是有的,本王是说,本王给你们大宋解决泉州,你们大宋可以重新把这个港口控制回手里,不能不有所表示,这可是长远之利,这样好了,本王和升国公主的大婚,主要就由贵国出钱好了,本王也不是不出,两百万贯,李大人以为如何?李庭芝平静片刻,道:这一点大王虽说得外臣动心,但是外臣自己可是做不了主,要等外臣向皇上通报,才可定夺!刘志恨道:这个自然!李庭芝道:大王说得外臣心里很乱,外臣……先行告退了!这时,耶律燕叫道:王上,微臣请命攻打泉州!刘志恨笑道:打什么打,这是水军的事,你想打是不行了,到时给你名单,你按着名单直接拿人好了!第二百八十二章: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耶律燕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是不知何时走来的洪凌波轻轻一指,这下,可是让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耶律燕看向洪凌波,洪凌波一点也不悚她,只是向她笑了笑,再将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唇前一竖,却又飞快的放了下来。
耶律燕知道,这是洪凌波劝她,刘志恨这个人心性古怪,喜怒无常,万一她说得什么事得罪了刘志恨,那时,以两人之间的地位与差距,便是刘志恨将她卖了,她还要替刘志恨数好自己的卖身钱,那可不是冤得慌么。
李庭芝下去了,匆匆而下,似是连礼也不顾了,事情非小,他要赶回去写他的奏本,那自是不可以大意的了。
要知道,这事情可真个是大得不得了,一下子让朝庭收入数千万钱,那理宗皇帝焉有不答应的?事情要是没成,宋朝可以将这事完完全全推到刘志恨身上,说是大理国干的事情,这两国邦交问题一吵起来可就大了,天知道最后能吵出个什么样子来,但是这种事发生可可能性微乎其微,以大理国一向战无不胜的记录来看,这一点可也不算是太难,再者说了,大理国现在气势如虹,之前打不了泉州也就算了,但要是说现在还是打不了泉州,他李庭芝本人就要不信!定了这番的心意,李庭芝自是不敢大意的,这可不是要写上奏么!只是,从心里来说,李庭芝还是感到了刘志恨是要在里面玩花样的,但是是什么样的花招,那可就不是李庭芝能做得了准的!房间里骤然冷了下去,洪凌波将灯火的灯芯挑了两下,光亮再度明了,但这对刘志恨一点影响也是没有,他径自来到自己的桌前,平静坐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有些发懵。
这可是少有的事情,刘志恨一向杀伐果断,何时会有这样的表现。
在这灯火下,耶律燕看着刘志恨,这才生出了他还是个人而不是个神的想法,往日刘志恨一点真情也不表露,行为处事高深莫测,其实,是人皆有情,刘志恨又岂能例外?若是说刘志恨的性情自私,焉知自私不也是一种情感么?只是那些平常的人多会爱自己的朋友亲人多一点,刘志恨却是最最爱自己罢了,这种事情本就不足为奇。
可现在刘志恨的神情看来,却是有些寞落!李莫愁一点声息也没惊起的进来了,她的手上也是端着一碗瓷盏,却是给刘志恨的。
刘志恨轻轻叹了一声,反手将李莫愁抱在怀里,若是一般人吃他这一抱,怕不是要把手中的瓷盏给打了,只是李莫愁却是个高手,人虽是给刘志恨强抱在怀里,手上的东西可是一点也没惊起,但见她皓腕轻微的抖了两下子,将这惊起的震力化去,手上的瓷盏纹丝不动,一手揭开,道:这是师妹亲手做的,来,尝尝。
刘志恨道:什么东西?李莫愁道:鹿血汤。
刘志恨淡淡一笑道:她哪里会做这个东西,再说,她怎么不自己送过来?李莫愁道:鹿是她杀的,血是她放的,只是她不会煲而已,可也是她一番心意弄出来的么,就不算她做的了么?她是不想送来,还不是她不会拒绝你?你这人,疯起来可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刘志恨笑道:现在白天还是黑夜?李莫愁一顿,恼道:爱喝不喝,放了我,我要回去了!刘志恨却是听话的松开手,道:你去好好看着你的师妹,她现在的功夫最见心力,别让她出了事!李莫愁道:万事不还是有你么!刘志恨却是笑道:好说!李莫愁看看刘志恨,忽然明白刘志恨是真的心中有事,也不再多待,转身去了。
她这边一去,那边程英可就来了,这程英现在一派布衣卿相的样子,却是好不萧洒。
只是这一进入,身后还跟着陆无双。
见到了陆无双,刘志恨才算真正的好了一点,一招手,洪凌波过来,刘志恨一指鹿血汤道:把它给耶律将军!洪凌波万了一个福,端走了瓷盏。
刘志恨再向陆无双招手道:过来!程英道:大王,大理国处大宋的消息处发来急报!刘志恨点了一下头,陆无双走到了刘志恨的身前,刘志恨便似平日里宠小孩一样把她抱住放在自己腿上,呵呵笑道:小宝贝吃了什么?这么重?却将手一指,道:你看这个,这是从邛部州转发建昌府,再转太和城,由太和城一直转到这里的,从邛部州出发到这里,不会超过十日!程英怔了一下。
陆无双有些不高兴道:师父,你让表姊都有事情做了,可你却是不给我事情做,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帮不了你?她也算是个大姑娘了,可是在刘志恨的心里,却是直小宝贝长小宝贝短的叫着,这种方式虽也说明了刘志恨、对她的喜爱,但是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了,自是不想再要自己如个小孩一样给刘志恨这样玩耍。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我家无双成了大姑娘了么?在师父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小丫头!说罢在陆无双颈侧一闻,笑道:可不是还有着乳味儿么?陆无双真个怒了,方要挣脱出来,但她哪里是刘志恨的对手,这边一动那边刘志恨可也就发觉了,自是不会让她从自己身上脱出去,一手在她小腰眼子一点,就把陆无双制住道:可不要不听话,你听过汉武帝的故事么?一听故事,陆无双眼睛就亮了,道:听过!师父你说过,汉武帝手上有两个能人,一个是大将军卫青,一个是他的刀!霍去病!汉武帝撑权治军靠得是卫青,打击匈奴靠得是霍去病!不过自霍去病死了,汉武帝对匈奴的战争就没多少大胜了!刘志恨道:是呀,师父这样爱你,就因为你就是师父的霍去病,师父非是一直不给你事做,也不是一直不想用你,而是师父要把你多关关,多磨磨!陆无双道:这是啥意思?刘志恨道:一头老虎,只有让它饿着,放出它去,它才会最猛最凶!我的无双只有先让你这样憋着,到时的你才可以让世人震惊!你就是我手里最锋利的剑,最快的刀!为师杀人百万的愿望,就要靠你了,古代时有一个大将军白起,你就是我的女白起!陆无双爱听的了,当下道:那可也是好,师父,这话可是你说的,什么时候?让我杀谁?这便就是陆无双了,刘志恨这样宠着陆无双,并没有把她宠坏,反是把她一步步带入了他想要的样式中。
这种话,刘志恨对任何人说出来,都不会得到陆无双的这句话,只有陆无双,听了刘志恨的这番话,却是会兴奋,会战意高昂,会问出让我杀谁这种话,不问对方是什么人,只问自己要杀的是谁,这便是刀,这便是剑,没有自己的思想,手一指,她自己就扑上去了。
一个君主,只要有这样的将军,他手下的军队的力量会恁白的暴长三分战力!程英却是没有在意到这句话,她现在已经溶入了她的身份与工作中去,看了这份快报,心中翻天覆地!小小女儿家,再多的事,再多的想,平日里也只是放在了自己的表妹身上,可现在接触到了国事,才知道世间的事情竟是有着这样的沉重!这里是一份明显的快报,上面说,蒙古帝国变天了,兀良合台兵败归国,他却也是个会说的,将兵败之事推到了瘟疫之上,这一点还真个说得过去,再来便是由他的身份晋言,使得西方四大汗国之首的拔都拥立了蒙哥登上了汗位!现在,蒙哥掌权了。
这位大汗可是不一般的人,他一即位,立时做了无数改革,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可也是不错的,这位大汗更是兴兵而起,他让自己的次子旭烈兀,也就是最小的一个汗国王(历史上旭烈兀是他弟弟,不过这是小说,不要在意这种小小的细结!)继续西征,要一鼓扫平那里的势力,为南下宋国扫清后方!再以忽必烈为首,以兀良合台为副(打个败仗,还给个副职,很不容易了,这还是看他的拥戴之功,不然,死都是正常!),从本国征十万兵马,从藏处征十万藏兵,从四大汗国征十万兵马,合计三十万,加上十万多的民夫,乍称五十万大军,再度准备征讨大理国!当然,现在只是确定了蒙古帝国的这番举动,并不是说这支兵马已经集结,已经杀来了,古时征战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打仗之前先要看看有没有足够的粮草,要征发多少军队,这个仗要打多少天!这一切,不是说打,立时就拉上军队杀过去了,往往是今年定下了计策,到了明天才开始出兵,个中麻烦,就不一一多说了。
这也是自汉时,那些儒学大臣每每高呼国虽大,好战必亡这种无聊却偏偏还有人信的话的原因!而蒙古起于草原,草原用兵可是不同,他们只要赶着牛羊就可以把一支军队从南带到北,打一个来回,不过,此时的蒙古再非是成吉思汗时的蒙古国了,他们早先只是草原,现在出了草原,占了金国,手下有了田地城郭,虽然说富了,可也是个负担!何也?早先这些钱不是他们的,打起来自是无所谓,而现在他们占领了这里,有了这里,这里的钱可也就是他们的了,这一打仗可不是要从他们的手里掏钱么,那自就是另一回事了,而穷时大方富时小气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蒙古帝国现在富了,自有一些脑满肠肥的人不愿再打仗了。
而这一回蒙古出兵也不可能出的尽是他蒙古人,还是以汉人色目人女直人为主,说是十万军,有一万蒙古军就不错了!算得上是多了,正常都是几千人。
所以,程英现在看到的这个东西这件快报,虽是在心里紧张,但也不是真就急了,蒙古人再快也是要到秋天草长马肥之时才好下手,那又怕得什么?到时,大理自也是另有定计的!但是……话可也说回来了,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三十万大军!乍称五十万,从哪一点上来说可也不是说笑的。
程英道:大王……刘志恨放下了陆无双,道:所以这件事情很重要,你带来的宋国消息也是这个消息么?程英道:这个不及大王的全,我这个只是说蒙古换帝,国内兵马调动频繁,要我大理国早作打算和小心!刘志恨道:不要紧,区区二十万人,算不得什么!我心里有数。
程英点点头道:那我下去了!刘志恨道:等一下,你看这道旨意如何?却是他亲自写的一道草诏。
程英不看还好,这一看,立时大惊,连声道:不行!刘志恨道:为什么不行?程英道:她太小了,哪里能让她担这样的重任?再者说了,她什么职位也是没有,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登天,这可不是笑话么,也不会服众的!陆无双道:说什么,什么太小了!程英又气又急,忽然跪了下来,她虽是女儿之身,可一向又是自强又是内傲,可说是诤诤的铁骨,但现在却是向刘志恨跪下了来,连称呼也是变了道:臣请我王三思!她只在刘志恨面前称我,也不叫刘志恨王上,而是叫大王,这明显是不服之真意,可现在只要刘志恨答应了她,她便就真心归之了。
但刘志恨却是冷冷道:本王三思过了,你怎么不问问她自己的意见!程英正要说话,却是陆无双道:那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也给我看看!程英大叫不要!但她如何扭得过陆无双,陆无双手疾眼快,一下子抢了过来,程英跳起,一把就抓上去,但陆无双足下后退,上身轻摇,却就避了开去,借光一看道:顺天应民,穷王……明诏……程英拿下了玉箫,指按箫孔,一口气吹去,一道剑气逼向陆无双手中之物,陆无双一个转背扭身,忽然旋起三转地跳开来道:特此加封陆无双为第二……程英大叫:无双,求求你,不要再看了!但陆无双已经道了出来:顺昌逆亡大将军……程英趁着陆无双的分神,一把抓过,两掌一合,立时成了碎片!陆无双先喜后怒,叫道:表姊,你这是什么意思!再对刘志恨叫道:师父……她可也真是急了,小女孩天性一下子发了出来,生怕就此自己的这个大将军的位子就没了!程英道:你这个小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只是他的一个小徒弟,身无尺寸之功,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爬上那样的一个高位,你这样上去,下面的臣官会服你吗?这等于是让你在这火盆子里烤!无双,世事险恶,官场更是险恶!这个位子,你不能坐!陆无双道:可是我已经和师父说好了,我要做他的女白起!说到此处,小无双满目生辉!程英叫道:笨丫头,你怎么不想想那个白起是怎么死的!陆无双道:可是……白起不是个女的呀,再说,师父也还是我师父……师父……怎么会杀我……说到这里,她也是看向了刘志恨,刘志恨笑道:杀,怎么不杀,你做这个位子,就要给我杀人,当然,师父是不会杀你的,不过,你让师父生气了,为师是会打你屁股的,哈哈……这一笑却是让陆无双也乐了道:我不会让师父打我……的……我会尽情的帮师父你杀人,师父要杀谁,我就杀谁!我会用一座世上最最大的人头京观给师父做贺礼的!程英道:疯了疯了,这可真是疯了,你们两个都是疯了……但是这件事可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日,穷王刘志恨以国主的身份下令,加封陆无双为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目前总领穷国一切的大小兵事!不过这也不是白加的,有上自是要有下,同时,魏英功加封为穷国水军大都督,总领穷国的水军,当然,这一点上不急,要慢慢来,穷国的水军主力战败,大量的兵船已经到了大理国的手里,但是魏英功也是不急,以穷国之力,到了时候,还怕是没有一支强力的水军么?而不降之将王元一则是成了穷国的陆军大都督,有了这两个柱子,只要他们够聪明,就会听陆无双的话,而陆无双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调和好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像六月于娜做得一样,听取下面的意见,自己万事不管,也就是管事了,这可是黄老之学。
如此一来,穷国就可以最快的稳定了。
当然,也是还有手尾要做的,鲁有脚现在就面临了两个难题,刘志恨要赏他,但是当了穷国的首席大臣就不能当丐帮的副帮主了,当了副帮主,只能在穷国挂个闲官的名,不可能做首席大臣了,这让老头可是愁了,鱼也想要,熊掌也想要,想要做个取舍,可还真就是个难!第二百八十三章:逃在左右两难间一支残兵出现在了桃山,从桃山出,直向着东北而行进着。
这支军队人数不多,约三四百人,但战意却还算是高,只因为,这一路上,他们已经连连打败了数支敌军的堵击。
不错,这支军兵不是别人,正是马克白的逃亡军,他们初时本有千多人,但是一连的大战,连番的折损,已经不多了,可就是因为这样,这支军队反而提升了战力,也可见证出刘志恨的那句强军是打出来的,不是训出来的那句话。
马克白到底不是一般人,随着刘志恨登陆穷国,名正言顺的刘志恨只以传檄就定下了穷国大部,本来可能是会有一部分人反抗的,但是这批人多为土人头子,他们自当是怕刘志恨触动他们的利益,更是不知死活,这样下来,只要有人吹鼓一下,就会造成穷国的大乱,但是这个麻烦偏偏是马克白替刘志恨解决了,他在刘志恨之前把这些个不听话的土人杀个光,现在却是便宜了刘志恨,真可说是一大讽刺,这事看似是偶然,却也是必然,马克白杀他们也是必然之举。
何也?正是因为这些土人的不知死活不知事,又好被人鼓动,这样一来,就成了双刃剑,当时还是马克白掌国,他又处于危难之时,自是不想多生出事来,是以要用王霸的手段把这事压下去,只是马克白算对了开头,却是没想到结尾,他没想到自己败得这么快,一转眼之间,水军大败,陆上有兵,可是束手束脚,这个不能动,那个不敢用,能用的可不多了,只能逃走,这一逃,立时成了众矢所向,一个个败军的降将争着追杀他,拿下他!但好在的是,马克白穷尽心力,手上到底还是有一支新军,又有陈明这样的将军,所以,志气居然未消!按他的意思,只要逃到了海上,他就可以先进取一个小国,海上群岛林立,那小流求就是一个上好之地,更妙的是临近日本,这样的一处地方,只消他打了下来,立时就可以攻打日本的小国,日本国中,小国林立,都是一些小小的城主守备,算不上什么,有句话说得好,不怕鲸吞,就怕蚕食,只要马克白耐下性子,一点点地打下来,不求一下子并吞日本,只将日本分成几大块来,先取九州,再取四国,之后一股作气,抢攻中部本州,最后传檄可定北海道,那时,当不了穷国王,当不了中原王,当个日本王也是不错的。
只要不是山穷水尽,手下士兵听到还有后路自也是喜,是以战意竟然极高。
而就目前来说,他们已经到了北部,只要再快一点,就可到了新北港。
与之同时,另一支快军也在向着新北港而去着。
他们走得是北部平川,这一来却是可以快了。
这支军队正是李锐冰的前锋大军,她手下本有两千人,身为先锋,手下更是得了五千兵马,也正是她一路兵锋,快得令人反应都不过来,直直的扑向北面,一路之上,受降无数,最大的是穷国南营,李锐冰当机立断,带着部分南营军而下,这一下可是把穷营镇住了,本来最可能生出乱为的穷营一向是以南营为准,把南营设立在中部,把穷营设在北部,而穷国的政治中心却是在山南,这就可以看出这样的布置的原因了。
穷营的土兵自是不怎么明白这点政治上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将军却是明白,只是这些将军要么是土人的提拔起来的新贵,要么是南营调去的将军,那自是不好多说的了!但是这些士兵无疑是会拖慢大理国军的行军速度。
古人行军,哪怕是走得快一点也不过是走得快一点,这一点就是一点,但是大理国进军却是用跑的,虽是小跑,但就速度上来是一般士兵行军速度的两到三倍!这也是耶律燕的军队那么能跑的原因了!这一点上来说并不难,只要经过适当的训练,和足够的食物,一支强军完全可以做到一个白天的小跑,要是努点力,辛苦一下,在三天的时间里强行军可不足为奇!李锐冰自知道了战情,一心要堵住马克白的退路,她明明比马克白要晚出发,却是直追个不休,而更妙的是,她不需要多跑别的路,只要死向新北港去也就行了!可是,她在南营穷营收编穷国的地方部队到底还是要花时间的,那自也是不好多说了。
是以,就目前来说,反而是马克白的人算在前面!剩下的,就看两人之间能不能追得上了。
新北港处,一队船队堪堪停下,这支船队不是别人,正是败退下的穷国水军最后的残军,以英雄号为首的在内,一共五艘船,到了新北港后,张一谋收编了这里几艘他还算看得上的大船,实力多了一点,又有了两艘,现在是七艘大船,他到了这里,之所以停了下来,有两个原因,一等等看国内情势如何,再一个是看马克白和鲁小玲这两个人哪一个能上来,他倒是不在意这两个人的身份,也不是想给自己再找一个头子,而是他知道,这两人要是想逃,必定只能走这里,而似这两个人走人跑路,别的不说,那钱自是带得不少,他要的正是这些钱,不然,他光有船却是没有钱,怎么养自己手下这一大帮子的人?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才是真正重要,就是他的船已经不行了,英雄号虽大,但到底也是木船,木船再坚固也是木质的,这船上的伤主要还是知四少的船打得,这一点上才是重要,不然到了海上,给大浪打沉了,那才是笑话!正当张一谋想着那些钱时,还真就有好消息来了。
那远在高桅上的小兵大叫:来人了,来人了!张一谋吓了一跳,道:多少人!那士兵道:不多,只有几十个人……这话却是让张一谋放下了心来,暗道:只是区区几十个人,那又算得上什么呢?只是,现在到底也是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上!想到了这里,他叫道:让士兵们小心,各船准备,警戒起来!带上一队人,跟着我一起出发!看看是什么人!那是一队衣衫褴缕之人,人数不多,但看上去就知道是高手,一个个少年男女脑门太阳穴处都是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更妙的是,这队人竟然人人有马。
穷国不产马,所用之马都是大理国进口的,而这也是不多,所谓做贼心虚,穷国既然大力发展水军,也就不好再大行买马,每年买马也不过是几百匹,而在这一方面大理国一向秉承着刘志恨的方法,只售阉马!其实,军队一般要的也就是阉马,自汉朝起,太监就专门割马的那话儿,一来可以练手,这一点很重要的,自古时起最高明的剐刑师和宫中的专门割太监的从哪儿练手?就是割马的了。
不然,一个人要是阉不好,那就会出问题,明以前,割得只是蛋蛋,到了明中后期,出了太监和妃子弄出事的,就改成全割了,本来是不要插羽毛的,后来连条也割了,这才要插羽毛的,这方面来说,就没多少技术可言了,是以后期的剐刑总是剐不好,人到一半就死了,一个合格的剐刑师,先割马的,割足一万,再割人的,割足三千,还要精通医学,这样才能入皮肉之无间,解割活人,这却是要本事的,高明的剐刑师割起人来只见流黄油的,不见多少血,那肉一片片片下来,出血不会超过半斤,最后以一刀割断气管为要!而这个时候,人身皮肉尽去,可隔着肋骨看清每一块内脏,当称艺术!非是之前割下无数马货,哪里能有这种技术?不要以为割马的就容易,一个不好是要死人的,技术成熟的技师一刀下去,那马只是麻麻的,半响才回过痛,可这时马已经习惯了,没多大动作,不然,草草下刀,那马不痛疯了才怪,一蹄子砸到你脑门子上,可不要命么。
由于年年岁岁的割马,马也就成了贵货,大理国自己是不割马的,但是大理国出口时都是要割的。
话再说回来了,你割了反而还比较好,不然到了宋国,宋军自己还是要割!还不如自己练技术。
由得了此,穷国从大理买了马也无法自己繁殖,那马可就更加精贵了!一下子几十个人人人一匹马,这当真是了不得的一件事!张一谋摸着自己的下巴,却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还真是在龄的好马!当是贵人!忙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最先处奔出一骑,道:你们是什么人?这还是穷国的水军吗?张一谋大喜,立时知道这是逃难人,道:在下正是穷国水军张一谋,只是我军休整在即,一会儿可就要走了!那一骑退下,从这些骑后才出现了一骑,道:张将军还记得故人么?张一谋心道:等得就是你!忙让手下人把备起的弓箭放下,自己抓着条缆绳一个纵身跳下去道:末将张一谋,参见鲁阳侯!鲁小玲气呼呼看着这个张一谋,狠不得一脚踢死他,穷国最大的希望就是水军,也正是凭恃着水军鲁小玲和马克白才起意造反的,这便就等于一张王牌在手才对,可是结果却是不一样,万万想不到这样一支几乎全火器的水军却是败了,一门霹雳炮至少也得百二十万贯钱,这样大的一笔钱铸买下了那许多的大炮,一场海战却是成了这样的结果,能说张一谋这个小子不是个败家的玩艺吗?只是,这千言万语到了最后却是成了一句:张将军多礼,本侯只是奇怪,我军怎么败的?这一点上要是不问个明白,那可也是说不过去。
败自是不可怕,但是连怎么败的都是不知道,那可就说不上道了。
张一谋气愤道:这是末将的过失!先大包大揽地将一切罪过包在自己的身上,才道:此战,本将本是将战局交到末将大哥李万里指挥,这可就将罪名推去了一大半了!再道:但此中出了差失,不过我军也算是有所建树的,敌军一度灭亡,但是后来敌军抢占了上风,反压过来,大哥大意之下中了大理水军的奸计,让他们跳船成功,我只好接过指挥权,本是要抢回上风,保持距离,再行开炮的,可是海上气侯多变,竟是起了风雨,有上有雨,不利于炮战,末将只得下令先行撤退!可这时,末将的四弟却是反了,他还打死了末将的大哥,一切罪过都在末将身上,请鲁阳侯责罚!责罚,拿什么责罚?只是说说走个过场而已,再说了,张一谋已然把自己的罪名一番话下摘了个干净,李万里更是已经身死,再也说不上什么了,又能有什么事来!鲁小玲只能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走了过场之后,鲁小玲道:现在将军欲向何方?张一谋道:本将正要出发,前往高丽!高丽弱国,他们这一去自也算是一回事,到时谋一个官位可也不太难,这样的大船可不正是高丽所需的么!但鲁小玲却是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去高丽是自寻死路!张一谋道:鲁阳侯此言怎么说来?鲁小玲道:将军,我们此去高丽,小安十年,必有身死大祸,刘志恨为人小气,咱们做下了这种事情,他会不来报复?若是幸运,我们前脚去了高丽,后脚他的手下也就来了,若是不辛,十年之后,我等在高丽立下足来,有家有业,那时再来杀我们,可就出气得多了!张一谋道:那鲁侯可是有了良去?鲁小玲道:当去东瀛!到了东瀛,再寻其它出路,不过不是直入东瀛,而是以船沿着东瀛相走,等到了北海,再转向东,方可有出路!我听当年的黄蓉黄帮主说过,东方另有大国,国多蛮夷,我们一去,定可以立足,到了那里,对方国小,我们可自立一国,对方国大,我们也可求取官位,刘志恨想破天也是想不到我们的去处,最后他会让国内的事物缠住,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张一谋心道:此是上策,可是比我想得还好!也对,另可鸡中称王,也好过牛身为后!做不了穷国将军,中原的名将,老子自行到国外闯一番天地去!现下,中华最强最大,他要是真个带着自己的一众人到了东部外国,真叫他闯出名堂也是可能!当下道:好!就当要如此!鲁阳侯,请上船……说到这儿,他才小心翼翼道:不知……国内如何了?这却是明知故问了,只是他虽猜出了一切,但也是要问个明白的,一句不问,可也不像话。
鲁小玲一叹,道:将军看本侯这个样子可也就知道了,国中已经是传檄而定,本侯疾走小路,好在这些马都是从大理国买的上好乌蒙马,走起这种山路来可也不算难,这才到了这里,不然,虽是骑马,想一路到此,可也是难!张一谋道:那高山侯爷……鲁小玲脸上一紧道:他要拖住敌军,可也就慢了,现在张将军意下如何?要是现在咱们就走,那可是一点事也没有,要不走,一会儿,怕是就有麻烦了!张一谋心道:也只得如此了!当下道:末将当然是以鲁阳侯之命是从了!其实他是要不愿,哪采你那一套,这不过是在没有撕破脸前的客套罢了!两人一前一后带着众人上了船,号令发下,令旗升起,一艘艘船都自是开始起那沉锚了,好一会儿,各船备好,一艘艘船缓缓开离开深港。
却是在此时,一前一后,那马克白的残兵可也是来了,但是这时的船已经离开海港一段距离了。
那些士兵立时鸣枪呼唤!张一谋方入舱内,又给惊得出来了,从部下手中拿过了单筒望远镜,只一看,道:这是高山侯的新军,回船,回去,接高山侯!心中暗喜:这可就又要赚上一笔了,得了这批军兵的哪怕是他们的火铳子,也是一笔横财!大船方自要动,却听高桅信兵叫道:豹子旗!豹子旗!张一谋一怔,再一看,远处,海上平线升起了一支船队,张一谋是看不出来那船上是不是豹子旗,要真是豹子旗,也只能说明对方就是那个他的小四弟,四少知北游了!伤我最深的你,还想杀我吗?一定是的!张一谋一念至此,立时大惊,他的船队虽说还算得上是有一定的战力,可是已经让大理国水军打得没了战心,而知四少手中的力量一点也是不比他弱,这种士气这种军心下打起来,可真是不好说的,自然,现在要走,对方一定是追之不及的,看上去,对方也是要在这港口补给一下,但是自己一个回港,那可就正好给他追上,甚至堵上了!怎么办?怎么办?第二百八十四章:羊入豹口一排海浪轻轻拍打在船身上,虽是轻轻拍上,却是发出了一声的脆响,这声脆响惊醒了犹豫中的张一谋,他顿时醒悟过来,道:出长桨,走人!快,快!随着他的呼喝,各船都自船身中伸出了长桨,这根根长桨落入海中,立时划去。
这可是真个要走人了。
没有法子,如果要救赶到的马克白,那船就必须要回头,这一回头可是不得了,由于靠岸,海浪会对船只的离港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个影响可是不小,会让船处于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速度,很多人觉得船在开动时慢,也正是这个道理,这一阵阵的潮涌会让张一谋的船队在如此之慢的速度下叫知四少轻易地追上,那时,若能脱掉一层皮逃出半条命,也就算是托天之幸了!这样看来,与其死要那也许不一定存在的钱,去搭上这一支并不是自己人的三四百号人,还不一定能走得了,退一万步说,便是自保也是不可得,自然是自己走才方为上策了!这主意一下,张一谋当即下令走人,长桨伸出来,静静地划去海水,不消一会儿,就将潮浪的影响降到不可计处,一面面帆升起,这下速度可立时就快了。
他们走了,他们走了!马克白呆呆看着这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就这么在他的眼前航去!这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他猜中了开头,却是没有猜出这结尾!怎么会这样?此时的马克白并不知道,要不是鲁小玲的先到,先上船,让张一谋动了心,提早把船开出,他张一谋必会多等一会,那时他马克白必能上船,纵然是小战一场,但是逃命却是八成算的了。
但是事情并不如人所料想!用长话来说,也只能算他马克白倒霉了!就在此时,忽然,身边的士兵骚动起来,却是那蒋立德闹将起来。
他大声道:现在路尽以绝,兄弟们为自己讨一条活路,并不过分!陈兄弟,你自己的命不要,也不好拖着兄弟们一起下水吧!马克白一惊,却是明白了,这个蒋立德是想拿他的人头或者说是人去换一条活命的机会。
这可也是个法子,至少也算是一条可能的出路。
但马克白却是不甘心就此死去,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未来了,就算死,也要再见一见刘志恨,至少也要喝骂两句,运气好的话会被刘志恨一下子杀了吧,便算是运气不好,给定了个剐刑,也是不虚此行,算得上的古往今来,穿越者第一人了(也好给正看此书的未穿越者看个明白,一旦穿越了,一定要小心做人,在没有确定的把握之前一定要收起尾巴作人,除非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是墨完巴那样的人物及那样的运气,不然,像他这个样子,明明才能本事可以做张伟黄石第二也许能更好的,也只能这样饮恨惨死!),却是在了此时,那陈明一声发喊,忽然跳向了旁边,蒋立德本以为他要扑向自己,可是却非是如此,哪里知道,陈明这一扑却是从边上抢下了一条火铳子。
打人杀人,要快,用刀用剑为上,这陈明不拔自己的剑,不拿手下的刀,却是扑下了一条火铳子,这火铳子虽好,但是打一铳又是塞药又是点火,自是慢,这种速度这种距离,可不是好笑么。
那蒋立德哈哈大笑,道:你疯了……话犹未完,却是见陈明不是用火铳子开枪,而是反转过来,一个枪柄子狠砸在蒋立德的肩上,这枪柄是选用老林木做的,厚实且就不说了,那份坚固也是硬得吓人,这一砸,却是不轻,蒋立德一个没注意给砸得整个人立时就矮了下去,他方要提刀,可是哪里还来得及?手下士兵也是畏于陈明,再者说了,他的身边可就几个亲兵,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新军,这新军都是陈明一手带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来救他,蒋立德张了口,一句话可还没说完,陈明提过火铳子,用柄托的角处再向着蒋立德的头关太阳穴一击,这下是人都可听出微微一声轻响,那是太阳穴处的薄骨给打碎了,这还哪有活路,立时人一歪,躺下死倒!陈明两下打死了蒋立德,心中舒出了一口气,道:还有人言降的么?自古以来,忠义者少,而无耻者众,马大人平日里对各位如何,对本将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当今国主刘志恨,虽为国主,但他可曾为了这个国家出过心力?现在生了杀贤之心,别人容得,本将容不得,虽然天不庇佑,我死也要上问苍天!问它何以如此不公!兄弟们,士兵们,咱们这一路打败了多少想要咱们命的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成了熊包蛋!这句粗话一出口,众士兵反倒是笑了,道:大人说得是,马大人对我等犹如再生父母,谁敢向大人动手,迈过我们的尸体!众人笑笑呵呵,这一鼓气,却是再不把生死之事放在了心上,笑语说着还没完,就听见嘟一声响,这是军号,只见远处海上却是开来了一支船队。
几个士兵又叫道:这是……来接我们的船?他们又回来啦!这下死中可又得活了。
马克白也是喜,只见对面还真是一支船队,这支船队打出的可不正是穷国的旗号么,而且从船只的大小来看,正是穷国独有的大型船!难道真是天不绝我?马克白干裂的嘴唇笑得裂开,出了血也是不自知,反是笑。
但凡事总是这样,有好可也有坏!只见前方来路大道上尘烟弥漫!却是大理国的追兵到了,而这一支的追兵自是那李锐冰无疑!李锐冰眼见着肥肉到口,再要她这样舍了,如何可能!当下大喝道:大理军,跟过六月将军的跟我上!却是加快了速度向前冲去!身后处的士兵也叫了起来,他们明明累得很苦,只能保持这种平稳的速度,但是现在可也是顾之不上了。
就见这支千多人的军队死死逼上,两军正要打起来时,李锐冰却是忽然下令道:停,集合!整队,盾兵在前,枪兵在中,有弓弩的在后!快快快!一连催促下,大理国士兵迅速运动着。
另一边,陈明也是连连下着口令:列队,分成六排!快快快!当手下士兵列成六排之后,陈明道:拔出短刀,插!只见这支已经成了精兵的穷国新军立时拔出了他们在腰间的尺长的短刀,一下子插在了自己身前的地下!不重,也不轻,正好立在其上!陈明道:倒火药,捣实,再上子弹!再捣,小心,别把里面的火药捣爆了!插上火绳插好了没有?点耐火香!给我叼好!士兵们依次做着,一点也是没乱,本来这种事情很费事的,可是这些已经成了精兵的士兵做得可是快了,陈明虽是下着令,但是大多数的人做得可是比他说得还要快,那手指来回运用得已经可说得上是出神入化了,只几息的时间,穷国新军已经在嘴边挨个地点他们的耐火香,那耐火香的尾部用纸皮包住,叼在口上,不用擦火石,只在嘴边一凑,立时就可以点上前边那点的火绳。
点上了火绳后会有一点点的时间燃烧,这个时间就正好可以瞄准了,是以,这枪现在还没有扳机这种用不上的东西,落后!但是,这支军队却是正正好用得精熟这种武器,他们分成了六排,一旦打了起来,就会轮流开火,一点也不带停的,速度相当快,也正是如此,这支军队中别的兵如弩手都是死了不少,而这些火铳子兵却因为总要排队成阵而总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就这样保存了下来,只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却是不容易训练的,前前后后天知道得花上多少时间,光是为了做基本练习就下了整整一年的工夫,他们的训练除了练队型,也就是练这种步骤了。
当然,他们练得时候,穷国还没有彻底弄出这东西,也由得了此,火铳子出齐后,这支军队才会以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就上手了,再有这连连的大战,现在的这支军队已经可说是强大了!李锐冰的副将自也是个女的,道:大人,我们不追了么?李锐冰道:你看看,这支军队清一色的火铳子,这种武器我虽见得次数不多,但也是知道其威力非在小数,我们的盾甲怕是顶不住!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要是我军的厚盾在,那可也不怕!这厚盾也就是纸盾,将纸浆泥糊等物和在一起,做出的一种极丑的盾,由于比较厚,又叫厚盾,它还有个别名,叫丑死人!这种盾是杨妙真发明的,她曾在对蒙古大军的兵锋时试用过,的确是防御力惊人,又大又厚,合起来用,就如一堵小墙一样,可惜的是,这东西就一个毛病,太大,也就不好带了!再者说了,李锐冰追上来,可就没想到这样和敌军交手,不过,这种武器的缺点她可也是知道的,就是怕水,由于用得是火绳,一旦下了雨,那火铳子可也就没用了,只是现在并没有下雨,可也是气人,最最要命的是,从后面还出现了一支船队,看上去,竟是要靠岸,只见那船越来越近了,近到穷国新军的阵式都松动了,眼见生路就在眼前,那可还不是高兴么!就在这时,李锐冰却是笑了,道:你看,那是什么旗?说着,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交到了手下副将的手上。
这种单筒子的望远镜还就是穷国的产品,马克白当政的时候,他深知这种东西的好,便从泉州重金请了几个制玻璃的人,当然,这些人手艺并不是很好,马克白也找不到更能的人了,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经过了他大力的扶持,这种东西终于出来了,在海上作战这种东西可是不能少的。
只是这种东西生产出来后,却是给黄蓉巧巧的看见了,马克白担心瞒不过去,便就向刘志恨进贡了。
在他当时想来,打海仗用得说到底,还是船和炮,这种东西虽好,也就是个鸡肋,从哪一方面来说这一点都是对的,只是,现在李锐冰可是用它看到了来的大船的旗子!那是一只豹子旗!穷国水军的将旗有四面最高级的,一面是龙旗,是指海龙将李万里,一面是虎旗,自是说那出海虎张一谋,还有一面猴子旗,是说翻海猿碧岳,最后就是说这个豹子旗的主人,潜海豹知北游!澎湖屿大海战中,事实上,最后给了穷国水军真正致命一击的,却偏偏就是这个战场上反水的知四少!当时穷国水军并不算是真败,只能说是初战不利,这很正常,它要是能退回去休整一下,鹿死谁手,还真是犹未可知也!但是,偏偏知四少不知道,他还真个是以为穷国的水军大败!既然大败,他自是要为自己的出路想一想了,想来想去,也只能对不起兄弟一回了,得了此,才向穷国水军发动最突然最致命的一击!也正是他,生生地把海龙将李万里擒杀了,也是他这个人还算是看重兄弟情谊,果断地把海龙将李万里的命先行取下,不然,落到了刘志恨的手里,那可真就是生死两难了,一个不好给送入了活地狱白骨塔,那可就更完蛋了,在白骨塔里,至少先就扒你一层皮,这扒皮也是艺术,先扒了外层的皮,再用盐水浇,自可让人再生一层皮来,而其余种种折磨人的手段,如作茧成蛹,五官幽闭,美人磨,种种都是可让人受苦又受辱到极点的刑罚!是天下间最最黑暗丑陋的地方。
只是,这位知四少做出的一切,就目前而言,知道的可并不多,也只能说是穷国水军知道罢了,但是穷国的水军只停到了新北港,也没法子再向国内报信,就这样,这么重要的一点,马克白却是不知的,不但是马克白不知,眼下这一支欢呼雀跃的穷国新军也是不知道,全都是,不知道!陈明判断大理国军暂时是不敢过来,再说这时过来可也是不怕的了,现在船队来了,这么多的船,一共六艘,里面至少可有五千以上的兵,那还怕得个什么,再说他们也不是要硬拼,只为了上了船,扬帆出海罢了!于是陈明一边看住阵脚,一边叫人挥动了高山侯的大旗!那是一面日月大旗!左日右月,中间是一座山!见到了大旗,那船队果然是速度加快了!眉小弟乐得眉开眼笑,道:大人,真是……真是……天上自动掉肥肉呀!知四少哈哈大笑,却一板过脸来道:小弟,不是俺说你,这天上的肉掉下来是一回事,咱可也要把它吃到嘴里头!不然,肉归肉,掉了下来可还不见得是我们的!眉小弟道:大人说得是,属下这就让人准备弓箭!大人,咱准备弓箭,他们不会怀疑吧!要是他们到头来不上船,那可就不好了!还得让那些人逮住!知四少道:放心好了,一来他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他们既然认不出我,自也不会恁白地多这份心,就算多心了还真不上船了?他们只会傻傻的上船,到时,咱们就抽板子,先抓住上船的大佬,再把船往后开,用链炮打他们!不过……你说大理国军会不会吞我的功劳呀,你说我抓住了这个高山侯的马克白,到头来我八成还是得交回到对面那支军队的手里,要是他们不厚道,上交人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提我的名字,那可也就不好了!你说我一个刚刚的降将,可也不好死皮赖脸的争这份功,万一日后吃大亏可也就不好了!眉小弟道:大人,我看您得放心!至少在下是没听过大理国军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再者说了,这种事情在大理怕也不算是功!大王真正要的,怕还是那些逃走的水军,而对于这些人,也只是要灭了他们,抓住了高山侯,得一个口头表扬也就到顶了!知四少奇道:你怎么会这样想的?眉小弟道:因为大王与高山侯其实都是一种人,他们都是讨厌这种献俘的浮夸风气,只重视实际!是以,抓住了高山侯,有功也是无大赏,对方的将军多半是不会与大人争这种功劳的!知四少点头道:好,就这么办!靠上去!靠上去!等等,也别把弓箭拿得太高了,低调一点!在众人眼中,这船可是真个近了。
但这时,陈明却是生出了疑虑,对马克白道:大人,有些不对!马克白眉头一皱,道:怎么不对?陈明道:眼见我军要走,敌军没理由一点也不动,他们总不能是真个怕了吧,便是再怕,小心的试探攻击也是要的呀,他看看这越来越近的船队道:莫不是这船队有诈?第二百八十五章:有情有义马克白也是动了疑心。
只是,如今的他可是没有条件挑三捻四,事实上,他是没有选择!与其这样多疑而生出事来,也只能冒险一试了!可还没待他说话,陈明已经明白了,道:末将送大人上船!他一点手,五个最心腹的手下已经成为到了他的身边,这五个人都是好手,无论拳脚还是兵器,他们身上都有刀子和若干的暗器!一旦真个有事,也好护住马克白!船儿终于近了!这时,船上的知四少叫道:动作快一点,我们不好多待的!一挥手,老长的一截搭板抛了过来,这一手非有上乘的功夫是做不到的,只这木板平常就要三四个汉子来搬,而知四少一个人可也就行了。
木板已经搭上,马克白再不敢犹疑,只好上了。
自他的身后,陈明紧随其后,他不时回头看着,但是李锐冰按兵不动,李锐冰越是不动,陈明的心就越是紧,总觉得事情有变,可是他和马克白是一个样子的,都是没得选!好在知四少把搭板放下来后就不再动了,要是他知四少亲自笑呵呵地跑下来迎着,那陈明可就打死也不敢再上这船了!但知四少事情做得恰到好处,这下可是不妙了,就见他们这七个人方自上了船,忽然,船身晃动,那船边上竟然伸出了长桨,向着海水中划去。
搭板也是从船与岸上脱落下了来!这下可是不好,但是事情就是变得快,这边的穷国新军还没有闹将起来,那边的船上的人已经动了手。
所谓下手先为强,只见早有准备的知四少的水军士兵一个齐射,那一支支劲弓硬弩就狠狠地射向了马克白的护卫!这些护卫虽说是有了准备,但是他们怎也是想不到一上船这边可就掀板子动手了,而且还下手这样快,正常怎也是要说两句客套话才是的,但是却非是如此,知四少是个年青人,自也是个急性子,他既然达成了引人上船的目的,可也就再也不想拖延了,这便就动手,而他的确手下眉小弟也真是个人精人,动起手来可也不比他慢,竟似是知他心意一般,这便就动了手,箭一雨下,那还了得,身手好的护卫少中两箭,身手差点的,一下子就中了七八九支的箭,这些箭是近距离射出,那哪里会轻,一下子动手可是又快又狠!当场就死了两个,剩下三个也是两个重伤,一个轻伤。
但这可是轮射的箭支,这边有人射出,那边可又有人补上,一点也是不带停的!这一下,五名高手的护卫一下子就死光啦!陈明亮出了剑,却是听马克白叹了一口气道:算了,陈明,放下兵器吧!陈明道:大人……马克白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子了,你就算是死了,也保不了我了,放心,刘志恨想来一定是想要活的我,他们一时还不会杀死我的,是不是,知北游,只是有一点我却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和大理国刘志恨搭上的?知四少叹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想说我知少爷是个无耻无义之人,是不是?可是并非是如此的,本少爷为人重情重义,一心也是想为了高侯爷你效命的,但是谁叫哥哥们不争气,在前面打了败仗,把军力损尽了,兄弟手头上的兄弟也是兄弟不是,总不能只顾了自己尽忠尽义,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是不是?本少爷走上了这条路也是没有了法子给逼得呀,所以侯爷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做叛徒的心情也不好受呀!说着,知四少还想挤两滴眼泪,可是这东西却非是说两句谎话就可以出来的,他眨了半天眼睛,一点反应也是没有。
陈明手低垂而下,只是他目光闪动,显然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但是他不放弃,可也不代表对方就会放,眉小弟忽然自隐处闪出来,手上一点火绳,那火绳滋滋一响,却是惊动了全神警戒的陈明!想这陈明本身也是个有武艺的人,再者说了,他更是亲手训练新军的,这新军上下用着的火铳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可都是让他记得个清清楚楚,遁声望去,这铳子可就要放了。
陈明大惊,身子一扑,便是要拼!他是聪明人,知道要躲那自是难,唯有死拼才可见出真章得保性命!轰一声枪响,陈明手中的剑给打得折断,人也是倒在了地上,但是命却是保住了。
可是事情没完,知四少手腕一翻,从他的袖中多出了一柄钢钩,这柄钢钩对着陈明的咽喉刺去,陈明大叫一声,双足倒翻花地迎上,这扭身上踢劲力非凡,可也不是好说的!知四少知道他手底子硬,冷笑一声,足上带出真功,飞一般的后退,却是道出了两个字:再射!高山侯马克白自是要活的,他陈明可也就不必了,还是死得好!马克白喉头发干,只觉得一阵的疼痛,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听笃笃笃笃的声响,尽是箭头入木之声,但并不是说就没有射中陈明,他再小厉害,也只是个血肉人,身上中了四五支箭,好在没中了要害,但这却是没完。
再有一声枪响,这下却是知四少开的,他冷笑一声,张嘴吐出了自己口中的耐火香,心道:这火铳子暗算人可真是好,就是麻烦,得嘴里叼着这玩意儿,好在威力大!这一点上可不是能和普通暗器相比的!这下可是好了,一只断腿飞起,自是陈明的无疑。
这种大喇叭口的火铳子为了加强子弹的威力,就用了大号一点的铁蛋子,这种铁蛋子打出去在人的身上,打手脚就要断手脚,打人身子就要开大洞,便是打在头上,也是要掀去半边的头骨,自不是说笑的,陈明大叫道:知四,你这个奸贼!他话还没骂完,知机的眉小弟早早就带着手下人扑上去,一人一刀,这般的快刀之下,又是几人携力,顿时,就将陈明斩成了碎肉块子,一块头,一块肩,一块手,一块手,一块膝盖,一块腰肉,一块胸肉,便是人头也给斩开来。
知四少大怒道:干什么,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刀就可以,不知道本爷的刀快,快刀易伤口,你们这样用,伤了刀口,可不是害我花钱请磨刀的人么!眉小弟道:大人,这尸体……知四少道:还他娘的尸体,快把这些碎肉扔了!一会要臭了我的甲板的!说着道:那边的,发什么愣儿,还有事让你们干呢,呆着干什么?随着一块块血淋淋的肉块掉到了海里,马克白原本自觉钢铁的心也是颤抖了起来。
陈明之忠,自也是让他明白的了,这样一个死忠于他的人现在竟然是这样的死法,怎不让马克白感不敢当万千?正自此时,知四少轻轻移步到了他的耳边,看看了船下,笑道:距离也够了,高侯爷?您一直在火器上下功夫,这炮儿可真是厉害,兄弟开了几炮,自是知道的,但是高侯爷自己见到的怕是不多吧,想不想见见?当然,只是打那些个死靶子,高侯一定是见得多得,只是用真人活靶还是少吧,不是我说,这个炮打人,用炮子儿可不好,一炮下去就是个坑,不见得打死多少人,而要是用上了链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咱也让高侯长长眼呐!说话间,其余的那五具尸体也是让众水兵丢在了海里。
那岸上,失了主将的军队大叫大乱,甚至有人在叫:我们降了吧!只是,没有带头,也不知该如何喊话乞降,一时乱乱嘈嘈的,会然没有了章法。
却是在此时,那些知四少的水兵移过了炮,将两个中间带链子的铁蛋子放入了炮管里,插上了火绳,用火把点上,立时就滋滋地响了起来,没得一会儿,侧舷五门炮在老手的炮兵的瞄准下,移好了位,只听轰一声响,这两个铁球子呼啦一声地张开并打着转儿,狠狠向着穷国可怜的新军砸去,这一击真是非同小可,威力惊人到了极点,一打就是一大片子,他们是新军,身上的甲具都是不齐,这种不齐可就真是要命了,一个个尸体给铁蛋子打中,扫飞,有得分尸,散跌在了地上,当即就是一场血雨。
新军这时再也没了士气,一个个叫嚷着投降,但是大理国军并不上前,仍自是在远处看着,便似是在看戏一样。
知四少笑道:高侯爷,您看,这一次炮击效果如何?下官看来怕有一百了,少点,兄弟们,咱们再来一炮如何呀?马克白冷声喝道:住口!不要……再说了!你立刻送我到丰京去,我要见刘志恨!也好成全你的功劳!知四少道:高侯真是……义薄云天呀!下官感动,感动……却是一个回头,道:高侯有令,咱们再赏!那些水兵早就习惯了知四少的恶趣,一个个嘻嘻笑着,又装弹,插信,再度点上。
马克白再不言语,人为刀殂,他为鱼肉,此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相反,他现在反而真想见见刘志恨了。
刘志恨长年不见他,两人见了面也没有多少话,刘志恨更是性情大变,再没了从前的情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是非人所想,是以,马克白积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刘志恨说明,再者说了,事情往好的地方想想,也许可能大概,那刘志恨回味起了前尘往事,不杀他也是不一定,运气好一点,也许如拿破轮一样把他关在一个小岛上,虽说不自由,但至少也是可以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再者说了,自己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才能,刘志恨要是能再度用他,也是不一定的,虽说这种事情没底,可是还好,总也是个盼头不是么!轰又是一通的炮击,穷国新兵的军阵再也不成样子了。
又是五六十人给链弹打中,有两个给拦腰打断,双手在地上爬着,带出身后一地的肠子,当真是惨到了极点。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喊,却是丢下了枪,向着大理国李锐冰的军队跑去,高声叫道:不要杀我,我投降了!有一学一,有样学样,一个个未死能跑的士兵叫着丢下了自己的兵器向着李锐冰跑去。
大理国兵围出了一个圆,这个圆打开了口子,把这些士兵放了进去,道:抱着头,蹲下!不许乱动!手乱脚乱的穷国新军老实听话地抱头缩成了一团。
待这些士兵全部尽入彀中,李锐冰不由想起几日前受到的斥令。
那是刘志恨发出的,当时她收容了几支能打的败军,有心收为己用,谁知这事受到了魏英功的斥责,这也就算了,紧跟着之后,刘志恨本人发出了斥令,这可就大大的落下了她的面子,斥令上说,耶律燕为了达到目的,完成任务,几乎快要累得死去了,你去在为了几个败兵磨磨蹭蹭,知不知耻,识不识羞?再要出现这种妇人之仁的事情,不用你再打仗了,给你指婚,要你嫁谁就嫁谁!当然,这个说法是过份了一点,也有刘志恨开玩笑的意思,但是也更是让人心里发寒,万一刘志恨半真半假的给她指了个婚,把她给逼嫁了,可也不是没有的事,她老娘杨妙真不就是莫名其妙就嫁到了武二郎的家里面了么?李锐冰视之为耻,在没有立下大功业之前,想她嫁人,那才是怪,不过,刘志恨也是个牛不喝水能强按着牛喝的人,刘志恨要是真个这样罚她,她再是不愿意,就只能是一死了之了,这样要她如何甘心?现下真个是要狠心才是了!李锐冰凤目含煞,忽然大叫道:一个不留!与我杀!众穷国新军大叫,一个个跳了起来,只是这时的他们身无寸铁,枪丢在原地,短刀也是插在那边的地上,可不是只能送死么,一支支刺枪狠狠没入他们的人体,从那深刻的放血槽中滋滋地飞飚出道道受激而出的血,几个有点身手的穷国新军抓住了几支枪,但是还有快刀狠狠劈下,将这一个个大好的头颅剁了去,一个也不留下,之后,遗尸满地,却仍是有一个个的士兵拿着放血枪在尸身上来回地刺击着,以防有一个半个的露网之鱼!李锐冰也是给激得脸上出现了血迹。
她也是不擦,只是看着这些成了筛眼的尸堆,淡淡道:人来,尸体全部烧了,往海里撒了,不立碑,不立墓,随他们成游魂野鬼!把他们的那些武器东西留下,可别露了,这是要敬献王上的……说到这儿,她心中微微一动,暗道:王上打下了这许多地方,现在的基业已经不比大宋弱上多少了,但是王上现在也只是个王,虽说有着双王的身份,但到底不是皇,挟此大胜之威,想来王上是该要称帝了!到时,我可不能落后!再一看向大船,这大船又向港口靠回来了,李锐冰心笑道:有此大功,也算了,总不会再叫耶律燕的苦功比下去了吧,我这可是功劳,而非是苦劳!刘志恨的斥令,到底还是让她十分的在意!只见李锐冰一身白衣银甲带着三个亲兵直直过来,从那大船上,知四少仅身一个人跳了下来,再回过头道:请高侯下来吧!上面嘿嘿一笑,那机智的眉小弟一下子就把綑好綑牢的马克白从上面丢了下来。
知四少有意卖弄,一把抄在手里,在手中轮了一个大圆,化去了这下坠之力,笑道:将军如何称呼?李锐冰道:大理国五品虎牙将军李锐冰!阁下就是知四少爷吧,本将已经听过了四少的大名,王上对四少很是看重,四少可以放心,擒贼的功是你的,本将不会贪,本将一路辛苦,只要有这献俘之功也就够了。
那言下之意,是你的功劳我一点也不会掩瞒,只要我把人送到丰京,我这敬献之功也就够了!知四少虽是不轻易信人,但是现下却也是只能相信,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犯相,只得道:将军放心,本将这就交人!说着,把个马克白如货物一般地丢到了李锐冰的手上。
李锐冰是个女子,哪里会让他碰到自己,一脚先行踢开,再扯住,丢到了手上亲兵处!道:四少想来还有军务在身的?知四少叹道:别说了,本将带着船一路追着,他们敌军先是逃到了白沙,不过白沙已经让海商占了,他们就放船东去,我一路追着,只是我的座船之前受了撞击,船上出现了小露,不得以中途耽搁了几天修补船只,现在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两天,得让士兵们吃点陆上食物,还有淡水的补给,才好再行追击,不过,本将军相信,他们是跑不了多远的!李锐冰冷冷道:那是将军的事了,和本将说没用,将军写分快奏给王上好了,本将要回军了,在此告辞!微一拱手,转身就走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蒙古内情时夏,正是好时节,万物花开最是盛放的时刻。
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风送花香,一个粉衣妇人提着一只净桶一只水瓢儿,罗步轻动,裙角款款,在那一朵朵白色小花上,踏出了轻柔的沙沙声。
到了面前,是一个土坡,只是上面已经开满了白色的香花。
前方有一块石碑,上书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
这里本是石头包成的坟,但冯默风却是将这石上铺上了一层土,再种上些花籽,以示对师娘的敬慕之心,这一番作为,可也是好,那梅若华在这里住了小十多年,可也是没有想到,冯默风本就是个清雅的人,他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再回到桃花岛,只觉得是两世为人,又再寻找起从前的自己起来,似他这样顺心随意,伤自是好得快了,也不负了黄药师留下他守岛的一番心意了。
娘……我又来看你了……你可还好么?妇人说着,从净桶中用那只水瓢舀出一瓢细水,轻轻而又均匀地撒在了坟头上,这事本是冯默风做的,但是现在却是由她来作。
只见她容貌秀妍无匹,眼角微微带出不可见之细微,却是愈发显出动人风情神采来,似这样一个天下妙人儿,不是黄蓉,却得是谁来?黄蓉慢慢地浇着水道:娘,女儿是就在这里渡过余生算了,还是再回去见他?这个他,自是指郭靖无疑。
自从知道了郭靖在襄阳遇上了那秦南琴,两人旧曲重谱,非是结下了渔水之好,更是连肚子也是大了起来。
黄蓉自己虽有两次对不起郭靖,但是一来那是自己给逼的,不算是她出轨,二来,她也是发泄自己一时的怨气,可不是真就爱上了刘志恨,于她的芳心之中,到底还是爱着郭靖的,两人平日里在一起,那感觉自是不出来,但现在不见了面,这思念起来,可就重了!只是,现在回头,到时郭靖把个秦南琴领回了家中那可怎么说?自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那要是秦南琴争气,生下了个儿子呢?那她可不就会母恁子贵了么?有情固是好,但是情也多纠绊,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左右着这看似比金还坚的情,人说情比金坚,可就真比金坚么?急快的步声传来,却是大红衣服的郭芙出来了,她换回了自己从前在桃花岛上的女儿装,脑后束起了玫瑰金环,更是娇艳了,却是上前一步扶住了黄蓉道:娘,你也真是的,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你看看你,连你的竹棒都不带了,不是冯大哥说,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桃花岛不是小地方,两忘峰、弹指峰、弹指阁、清音洞、清啸亭、绿竹林、试剑峰、试剑亭、积翠亭,你每次不见,我都要一个一个找,你有话就对我说就是了,老是自己憋着,这样对身体不好,再说你可还有了身子,我这个弟弟妹妹要是出了事那可怎么办,就算他们没事,伤了你自己也是不好呀……她说着说着,却是听到黄蓉发出了笑声。
娘……郭芙又恼了,粉脸上说不出的可爱,若然是刘志恨在此,怕不是立刻要拖着她上床!黄蓉伸出嫩葱般的玉指轻轻点在郭芙头上,道:死妮子,你看看你自己,平日里总是说娘这个不好那个不对,说娘老了,嘴巴碎叼,可是你现在可是比娘还能碎呢!郭芙一想,可不是么,自己不知不觉竟也是说了那么多的话来,小手儿不由伸出,轻轻掩在自己的嘴上,但是黄蓉拉开她的手道:芙儿,你长大了,嘴碎不是坏事,是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知道关心别人疼别人了,娘很开心,真的……郭芙怔了怔,轻轻将头靠在母亲的身上道:娘……我……我怕……黄蓉立时明白了,道:你怕回去你夫君怪你罚你?郭芙点点头道:他就是这样子的,我也知道,他怎也不会伤我的,可是我现在真的会怕他,你说怪不怪?黄蓉笑道:看来这桩婚事也算不错,至少可以证明,他能管住我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了。
郭芙恼道:谁无法无天了,我现在每天都要处理国家大事,怎么会知法犯法呢!黄蓉笑道:你呀,现在是长大了,可是你小时候呢,当时,你还不到一岁,便已顽皮不堪。
你爹有时看不过眼,管教几句,还是娘着意护持,最可怕的是你后来学了武,这岛上的虫鸟走兽可就遭了殃,不是羽毛被拔得精光,就是尾巴给剪去了一截,难道这些个往事你都不记得了?郭芙羞得满脸通红,道:老拿人家过去的事说事儿,微微一顿,道:娘,你是不是在想爹爹了?黄蓉却是顿住,道:娘想他,他却是未必会想娘的!郭芙笑道:娘,你也是的,爹爹没来你就以为他不想你的么?其实爹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是以国事为先,要我说呀,一定是给公事耽误了下来,不然,他早就来找娘了!这句话却是叫她说中了。
原来,自蒙古国战败之后,一路军兀良合台自是不消多说的了,惨不可言。
便是忽必烈也没讨到多少好去,大军依老例子在襄阳之下不可得进,这襄阳铁壁专就是为了防止蒙古大军的,其城墙高大厚实远非是平常能想到的这蒙古人打不下来可也是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可就不好问是谁的罪了,因为这是非战之罪!那么一来,蒙哥可就有足够的理由发难了,他当即表示,这是皇后海迷失不懂军事,胡乱指挥,草草下令,白费粮饷,损兵折将,这其间一来二去,却是把所有的过失错处全部丢到了海迷失的头上,并强烈要求召开部族大会!在部族公会上,蒙哥手握重兵,更是得到了拔都汗的支持,再由兀良合台等西征名将起头,立时就把他拥上了汗位,顺乎情,合乎理,章法自然。
唯一不幸的,只能是海迷失一伙人了,但是这时的花招是没有用的,军权在谁的手上,谁才有说话和大声说的权利!这位新汗即位,雄心勃勃,一心要做一番大事业,当时蒙古帝国正在由一个部族化国家向一个官本制的国家转便,限制部族亲王的权利就是重中之重。
蒙哥即位后,以忙哥撒儿为断事官,以孛鲁合掌宣发号令、朝觐贡献及内外闻奏诸事。
以高僧海云出掌佛教事,以道士李真常掌道教事,以帖哥、阔阔术等掌帑藏。
孛兰合剌孙掌斡脱,大法师阿忽察掌祭祀、医巫、卜筮。
以只儿斡带掌传驿所需,以孛鲁合掌必赤写发宣诏及诸色目官职。
从而将各职各司定位,而不是象从前一样丢手交给这个或那个部族王。
当然,他做出这种大事,可也不会那么容易,海迷失等自也是不甘心就这么失败,而蒙古帝国内的守旧势力也是不肯善罢干休,按照蒙古的规矩,说不得,就是个打字了。
蒙哥新掌汗位,可也不好立时就把海迷失等人就全给杀了,却是以重兵将其软禁起来。
而同时间,反对他的人也借着各式的借口向他的汗位发动了挑战!其带头的就是窝阔台孙失烈门、脑忽、忽秃黑三王,只是,蒙哥有着四大汗国中的三国支持,这四大汗国就是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伊儿汗国。
其中,金帐汗国又叫钦察汗国,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封地,主要辖区是东起额尔齐斯河,西至多瑙河,南起高加索山的地区(等于就是现在说法的世界中心!至于俄罗斯?蒙古帝国直领中,并且就是由蒙哥汗打下来的。
)。
术赤就是那个不是成吉思汗的儿子的儿子,虽说成吉思汗认下了他,可是这个术赤却是非比寻常,他的才能让成吉思汗的所有的儿子都黯然失色,为了自己不过份受到刺激,也为了自己的汗位可以传给自己亲生的儿子,成吉思汗把他远远的放到了边境去,美其名曰:远征!于是术赤远征,他也猜到了自己的下场,回不去了,不能再见到家人了,他虽不是成吉思汗的儿子,但是他比成吉思汗的所有儿子都要爱他,在这种痛苦与煎熬中,郁闷的死了。
术赤死后,他的第二子,也就是拔都,征服了乌拉尔河以西伏尔加河流域钦察、不里阿耳等部族,并征服了斡罗思,迫使斡罗思各公国称藩纳贡。
拔都结束西征回到伏尔加河上,建立了东起也儿的石河,西到斡罗思,南起巴尔喀什湖、里海、黑海,北到北极圈附近的辽阔广大的钦察汗国。
对于东欧各公国享有宗主权,包含罗斯公国(罗斯公国是俄罗斯国家的雏形)。
它是四大汗国的头子,也是最最强大的一个。
其余的三国,察合台汗国,是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封地,主要辖区在天山南北。
窝阔台汗国是成吉思汗第三子窝阔台的封地,领有额尔齐斯河上游和巴尔喀什湖以东地区。
建都叶密立(今新疆额敏县)。
后来窝阔台继帝位后,将封地赐给其子贵由。
后来,贵由当了汗,看似是更盛了,只是这样的力量却是落在了贵由这个废物的手里,他借着先荫上位,可没两年就死了,而正是蒙哥借拔都之手把汗位夺下了来,这也是针对察合台汗国的行动!说得白了,就是三大汗国和蒙哥一起分察合台汗国。
最后一个汗国是伊儿汗国,又称伊尔汗国或伊利汗国,由蒙哥的小儿子旭烈兀年前西征后才方建立的,是东滨阿姆河,西临地中海,北界里海、黑海、高加索,南至波斯湾的大国。
既为欧、亚两洲文化荟萃之地,又是重要交通枢纽。
居民民族成分复杂,主要讲波斯语和阿拉伯语。
海迷失只道可以削弱蒙哥的军力,但不想这个旭烈兀本事不小,却是打下了这一片的基业,只得立他为汗,封他为王,来弱化蒙哥的势力,可是纵然这样,儿子到底是向着老子的,自是响应蒙哥的了。
此次的大会主角是蒙哥,拔都与察合台,旭烈兀从中捞点小便宜,而受到算计的就是窝阔台汗国了,这也是没法子,谁叫窝阔台硬生生把拖雷给杀了呢,他不义在前,拖雷的后人有大义之名,做起事来可也就方便得多了,也理直气壮得很!只是窝阔台手底下到底也是足,想一下子把它打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贵由再是废物,但是他还是留下了窝阔台之后的庞大家底,有了实力,为什么不争一争呢?只是蒙哥的手段太高明了,他一面是下了死心与窝阔台孙失烈门、脑忽、忽秃黑三王为敌,一面却是向窝阔台子合丹和窝阔台之孙脱脱和海都示之以好,挑他们窝内斗,以分立而化之,这法子也就相当于旧时的推恩令一样,把一个诺大的窝阔台汗国给分裂成块,让它再不能威胁!这件大事,得利的自是蒙哥,但是也要老一辈的人物出来帮着,这个领头人就是拔都。
好在拔都也是知道的,是以他的目光并不放在国内,而是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其实,他一个人闷闷不坑地吞着西方的肥肉,可不知有多美了,只是窝阔台汗国的实力强大,又是正好在他的后方,而守住了与蒙古帝国的通途,得了此,分开这样一个国家才是最好!由了此,他与蒙哥一拍即合,这两位实权人物携手,却哪里是海迷失这等无知之人能对付的。
但就是这样,就是在这种国内还要争斗的情况下,蒙哥还有余力对大理国进行报复作战!此又是何也?就因为蒙古帝国自起事以来就没有败过,更不要说这样一场难以想像的大败了,这种大败之下,那可说是什么脸面都是丢尽了,帝国的面子自然是要找补回来的。
于是,蒙哥就定下了新政策!他在与窝阔台余党争斗之余,再调大军,这一回是由他牵头,出兵十万,再由藏地出藏兵十万,而四大汗国凑个数,也是出十万,其中,二十万大军的主力由忽必烈率领,十万人由败军之将但拥立有功的兀良合台率领。
兀良合台虽说是败了,但是蒙哥可不是傻子,拔都也不是傻子,他们都对兀良合台的能力十分相信,便仍着令于他带着十万军,两支军一共三十万,将分成两路攻打大理国!当然,这是定下来的策议,也正在做着相应的准备。
如果是蒙古兵种,带上牛羊,打到哪儿放牧到哪儿,可也不愁吃喝,但蒙古人少,打下了这许多的地方之后蒙古人大多都是发了财,愿意当兵的可就不那么多了,谁不想过老爷的生活,能过上这种生活,再去当兵?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谁干!是以,现在的蒙古大军中的中坚力量,其实是汉人汉军!这些人都是中原的汉人他们身处陷地,想要活命,哪里还有得选,相对起来,蒙古人对他们还算好,只要打了胜仗,至少会给吃肉,给女人,立了功,还会当官,从哪一点上来说,都是比过去在旧宋手下要强出多了,也不会再有那些狗屁不懂的文士装模作样的在他们的面前发号那些笑死人的命令,如此一来,军心怎么能不强?战力怎么能不大!他们在宋给敌人打得似条狗,但是在蒙古,却是个个勇得像虎!对面的蒙军在调粮,在运兵,一支支的军队在调动着,知道了这一切的情况,郭靖哪里还有空来找黄蓉?再者说了,黄蓉使女儿家的小性子也不是第一回了,是以郭靖这一回还真是没有在意,他一边希望蒙古帝国内斗的长一些,一边希望刘志恨收国之战打快一点。
但是,凭着郭靖对军事上的敏感,他不由得怀疑大理国最终的动向,那就是刘志恨到底会不会攻打宋国!只是郭靖的怀疑目前可也无法证实!刘志恨正在丰京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事情。
一声叹息,黄蓉母女两站开来,一左一右向竹屋行去。
这间竹屋是黄蓉最爱的屋子,其实桃花岛上有很多比这间好的,但是黄蓉偏爱就是它了。
少女时,她便在这里思过郭靖。
却是从这竹屋里走出了冯默风,这冯默风刮去了自己的大胡子,笑道:师妹!回来了,我做了汤,还有菜,来尝上两口!郭芙道:冯大哥,是什么菜?黄蓉喝道:胡说,说什么呢,冯师兄是我师兄,你要叫师叔的!冯默风却是摇摇头摆摆手道:不可不可,大小姐要还是你女儿,叫我师叔我认,但人家现在也是正正经经的王妃啦!一个王妃叫我一个老头子师叔,会折了我的福份的!黄蓉道:那是在她的宫里,这是桃花岛!冯默风道:一样的,一样的,再者说了,刘志恨于我有大恩,不是他,我也不会再见到师父……说着话,泪又要下来了,忙道:好了,你们吃吧,我做了冬菇炖鸡,这冬菇还是梅师姐留下的,她把冬天的冬菇制干了阴放着,味道可还真是不错呢!第二百八十七章:桃花岛绝杀大阵郭芙哈哈一笑道:到底是大哥,手艺儿好,我跟娘学了这道菜非是一次了,总也是烧不好,可是这一闻香味儿,不说我还当真是娘做的!冯默风道:喜欢就好……大小姐学做这种事做什么?郭芙道:那是要给爹吃,我爹最爱吃这一道菜了……冯默风微微一笑,却是这时,门外处,来了马鸣远和两个乞丐,这两个乞丐自是黄蓉为自己留下的班底人手,她虽不做丐帮帮主了,但谁手里还没有一点私货,是以,她表面上最是放权,把丐帮之位让了出去,但手里却还暗扣着一支人手,这也是她行事周到的地方,这支人手并不在多,力量也不在大,而是机灵,好方便做事的能快人。
黄蓉一见他们面带紧张之色,心中一动道:怎么回事?马鸣远自也不好多话,只是站到一旁。
他身后当先的乞丐道:黄帮主,不知是谁的船,有三艘船向本岛而来。
黄蓉奇道:你确定是来本岛,而非是路过?那乞丐道:帮主,咱们这里正常的船只都是绕着走的,便是来人,一艘船也尽是够了,哪里有一下子来三艘船的道理?而之前我们也是看了,那船是明明向着这里而来的!不会错!黄蓉道:是什么样的船?大还是小?那乞丐道:大船,不会错的,看那种大帆就知道,帮主,咱们是不是作点准备?黄蓉道:带我去看!那边郭芙叫道:娘,哪有你去的道理,你现在不良于行,想动,还是等生下了再说,我去看看就行了,岛上的事情我也都是知道的,你放心好了!若是平常,黄蓉可还真是不放心,但是现在也是没有了法子只好道:你可要小心点,不要去和人拼,事有不对,发动大阵,他们来不到这里的!这可也是,黄药师非止是武学大家,对于其它的医卜星相,五行八卦无不是信手捻来,熟个到顶,这岛上也不用明暗机关,只以这阵法阴阳开阖、乾坤倒置,便可叫人在路上迷乱而不自知,最终困死也是可能的!真个遇上了不小心的人,黄药师一向是困个三五六七天的,再行放走,现在虽不知来得是什么人,但是有了这里的阵法,可也是不怕的!而郭芙现在的成熟也是让黄蓉放心了许多,她略微一想,也就容了。
郭芙提着剑笑道:有马大人保护我,不会有事的!马鸣远微微一笑,跟着郭芙,随着两个花子到了弹指峰上,远远看去,也真是近了,那是三艘大船,这三艘船上挂着穷国的旗子,还有一艘大船上最是奇,挂出了一面猴子旗来。
穷国水军?黄底青竹旗!怎么回事?穷国的水军从来不会来桃花岛的,就算是有人要来,也当是一艘船来,船要大些,更是会远远停开,再用小船上来,但这三艘大船一股脑的来了,他们也不敢停得太近,但却是开始放小船了,看上去,不是一艘小船,怕不是有五六艘来,这些小船虽小,一只也可装上十多人,这六只船儿立时便就是近百人来!哪里会一下子来上这许多的人的。
郭芙立时道:放消息,开机关,启动大阵!小丐们也不多话,一个个下去,不一会儿,整个桃花岛上的山山道道就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有的地方多了一块石头,有的地方少了一块,有的地方多了一棵树,有的地方少了,有的地方还无故的隆出了一个小山包来,原本的通途立时成了来来回回不知所终的迷宫!那些人却是不知,一个个上了岸来,果然是都带着兵器,居然还有为数不少的弩箭!当真是居心不良到了极点,不消说就可以看出来的!郭芙匆匆回到了竹屋道:娘,看来真是冲着我们桃花岛来的呢!黄蓉眉头微微皱起,道:都是什么人呢?郭芙想了一下,忽然道:我没看错,是穷国的水军,我见过他们的旗子,这也是丐帮的标记!他们是穷国水军,糟了,一定是我夫君对穷国动手了,穷国也是不知从什么地方发现了我们,现下去是过来抓我们以要胁我夫君!黄蓉大骂道:这帮没脑子的,他抓我们有什么用,就算真个抓了我们,他刘志恨就会对此有顾忌?以刘志恨的性情怕是会改成了立刻为她们娘儿俩报仇。
郭芙不是太了解刘志恨,黄蓉却是早已经看穿了他的心肝脾肺肾!谁叫这两人过往的事情太交集了些呢。
郭芙想了想道:可也不好说,冯大哥,现在岛上有多少我们的人?冯默风虽是在岛上的日子不长,但他旧时就是在此,这短短时日,他对桃花岛可说是细如观掌般了解,立时就道:仆役到有二十多个,但是都不是会武的,只有三个是老人,还有一点本事,小师妹手上的还有……黄蓉道:三十,我这次来就带了这三十人!其实于她来说,一下子召集了三十人在岛上保护自己的安全,那已经算是多了,不是她自感身子笨重,是不会调出这许多的人手的。
郭芙道:放心好了,我外有大阵,内有马大人在,他一人一剑便可杀光他们!这话可也不错,马鸣远是公认的大理国第一剑手,这名头可不是吹的,其人剑术实是精妙到了顶,当然,自是不能和刘志恨比的,这里只是说他的武功。
至于刘志恨,他现在已经是和中原五绝齐名的人物了,传说他得了中神通的传承,现在号称无敌,早就是神话级别的,自也不好再去与一般的江湖上的人相比。
这要是一般的人,得了这个号,每天挑战的怕有一大堆,但是刘志恨不一样,他位高权重,想找他挑战,哪会理你!而马鸣远虽号称第一剑手,但大理国现在可是法制国家,武林人都是要入册的,马鸣远身为名人堂七级高手,便真是有人要挑战他,也会叫大理国的巡兵抓起来,关到牢里面去,出不出得来,可就要看马大人的心情了。
马鸣远少有的开口道:只是,在下却是怀疑,他们进不进得来!此语一出,众人都是不自觉地笑了。
与其说郭芙等人的郁闷,来的人才真是郁闷得要死。
这来人是谁?只看那猴子旗也当是明白了,自是翻海猿碧岳无疑。
这个碧岳,是张一谋的三弟,兄弟中老三的就是他了。
他得了张一谋的秘令,带着两艘船,连他的一共三艘,悄悄东进,直向着桃花岛而来。
自郭芙与黄蓉出海,这扬州可是个消息海,那消息立时就叫刘志恨知道了,不过刘志恨知道是知道,但是却是分不出时间和精力来管这种事,便着了凌波仙子杜云飞来办这事。
但是,说来说去,这还是碧岳的动作快,他带着人,乘着船,从哪儿来说都是不慢的。
只是,现在却是让这东一棵树,西一块石头的迷住了。
远远看去,山是那山,似就在眼前,可是一路行去,却是到了另一处坡后。
走了一圈又一圈,同样的景色看了三遍,他碧岳就是在傻也是知道事情的不对了!此时,莫要说打进岛心去了,就是回到自己的海边上船去也是不可得!他们这七十多号子人竟是叫这乱七八糟的地型给困住啦!一个手下道:三爷,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迟则生变呀!碧岳又急又怒,却是没一点法子,他叫道: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地型便似是活着的一样,咱们再走走!哪知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山不是这山,树不是这树,不知不觉,天黑了,四下里寂静无声,竟不见半个人影。
众人鼓噪起来,好在众人都有松油火把,只得早早应急,在一处坡下睡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又是一个上午过去了,这些人仍是困在山林间,碧岳大怒,他可真是焦急起来,当下跃上树巅,四下眺望,南边是海,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东面北面都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
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
又是一个下午过去,眼见天色渐暗,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坐在地下,下船工之时也是没想到,连块干饼也是没带,这一连着两天过去,众人水米没打牙,可都是累得坏了,好在遍地绿草似茵,就如软软的垫子一般,坐了一阵,虽说体力渐复,但是人人都饿得不像话了,越是静,越是可以听得出这一阵阵从腹中发出的咕咕之声。
碧岳长叹,道:久闻桃花岛岛主黄药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
只是这一会却是要用咱们哥几个的命来证明了!手下人道:三爷,咱们……喊喊话吧……搭上话,也是好的!碧岳冷笑道:你就是个傻子!怎么也不想一想,咱们这么些人,带着家伙兵器一起上来,黄蓉那女人又精得跟她爹一个样子,能轻易相信咱们么?再着说了,就是喊出来,咱说什么?说谎,骗得了谁?你以为她是谁,她是黄蓉!手下道:三爷,咱们是能等,但是肚子不能,这一夜过去,可就都受不了啦!碧岳心中顿了一顿,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明天一定有吃的,再说了,我一直留意着,咱们的船可还没走,只是我命令下得死,船上的兄弟不敢离船!顿一顿道:要不要,爷现在就给你弄一点吃的?他这话一说,可就是真火了,碧岳脾气一向不好,动不动就伤人,下手死毒,手下人人都怕他,见他现在的一脸凶相,再也不敢多话,找几个熟人,扎推过夜。
渐渐天明,众人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碧岳武功极高,威信极重,手下人明明已经不满,但就是没有人敢和他挑刺儿!忽然,一声锣号响起,这锣号紧急呼叫,不是重要的事是不会吹动着的。
碧岳大惊,再无多想,他先是到了一处他所知道目前最高的地方,再提轻功跃上了一株高树,举目远望,不由大叫一声,竟是从那树上跌了下来。
这个碧岳一身的武功也不是一般地高,心智也是从大风大浪中打拼过来的,现在居然失态到了这个地步,可想而知他看到的事情是何等的骇人。
只见远远的海平面上,一点二点三四点,五点六点七八点,不多时,大大小小二十多艘船影出现,这些船比较起来,自是不如碧岳的这三艘船大,但是船的数量却是叫那一个多,碧岳没有带望远镜,是以看不真切,心中不住的猜疑,但他的所料是不差的,这一支船队的确不是他的友军,而是救兵!黄蓉的救兵!在那最大的一艘船上,不仅止有着春芳,马兰等一应人,还有凌波仙子杜云飞和她的好友冰川女侠郝小玉,紫蝶仙花蕾两人。
在他们身边,一个紫衣男子正目向远方看着一切,这时道:各位,到了,他们还没走!又对杜云飞道:仙子所料不差,这批人的确是穷国水军,穷国技穷了,竟是想绑黄帮主与娘娘,这可真是找死,我海沙帮虽是不肖,也是耻之与其为伍,请几位做好壁上观,看本帮主将他们拿下!这人不是别人,却是海沙帮的帮主司马少鱼,他收到了实报,大理国水军大胜,立时就来拍这迟来的马屁了,大忙没帮上,小忙可是不能再落下了,当下全帮动员,带出了最好最快的战船,直向着桃花岛去了。
自打郭芙与黄蓉留书而走,春芳等几个下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过她们到底也是郭芙身边的人,早先还是跟过浮薇郡主的,纵然是出了错处,要么是回到大理国由浮薇郡主处罚,要么是由郭芙来罚,这说来可笑,但就是这样的道理。
主人犯了错,过失却要下人来受,这是自古常理,一般来说,王室子弟或是一些富户大家的学子女子身边总有一两个贴身的童仆或丫头,主人或小姐犯下了过错,他们便就是替罪羊,是要替主人或小姐受过的。
好在郭芙是个宽大的人,她性子虽骄,但心肠却是好,不然,刘志恨要她杀小阿里时,她也不会生出那许多的感慨了,这感觉甚至是反感!浮薇郡主却是有些严厉,不过浮薇郡主对于自己身边的下人却是还算包容,一般的小小过失,她最多也就是吓吓,少有是真正作出处罚的,只是虽然是这样,春芳马兰二人也是不好过。
却是在这个时候,杜云飞来了。
她之一来,也不多话,原来杜云飞接下了这件任务,但她说到底也就是个武人,冰川女侠郝小玉,紫蝶仙花蕾是她的朋友,她们三个总不好给郭芙作下人吧,寻回了人,自己做下人?这种事情她们却是不愿。
当下就寻上了春芳马兰,也是顺了两女的心意,一行人就到了扬州来。
这扬州本就是海沙帮的地盘,也是消息海,她们一行人虽是女子,按说是不方便的,但是有了路上丐帮的照应,可也不算是难,陆上坐车,到了要坐船时,却是要补拍马屁的司马少鱼亲自迎上了来。
这边的话一说开,那就一切好办了,当下由司马少鱼点了二十多艘大小船只。
以杜云飞的速度,加上她又是先到襄阳再到扬州,这日程可就慢了,但是凌波仙子杜云飞却是有一点的放心,那就是大理国第一剑手马鸣远至少还是在郭芙的身边,想来总不会有多大的麻烦。
她还真是算对了,以她这种慢慢腾腾的速度,却是赶了个正好。
千算万算,碧岳也是想不到,他们一行人竟然是给这个破岛破地给困住了,这边的进入却是造成了进进不去,出又出不来的窘境!他们哪里知道,黄药师的厉害,所谓布阵,讲得就是一个——时间,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布出一个精心的大阵!人之所见,所观,所感,都是五蕴,可以迷也。
利用地型,山坡,小树,石块,造成的视觉上的偏差,这便是阵法之妙了,再以五行生克、阴阳八卦的变化来配合,可谓绝杀!青龙演为白虎、玄武生化朱雀、朱雀移青龙、巽位改离位、乙木变癸水、角木蛟变亢金龙、心月狐转房日兔、毕月鸟移奎木狼、女土蝠进室火猪,九宫之法,将一至九这九个数字排成三列,不论纵横斜角,每三字相加都是十五。
为桃花岛阵图的根基。
九宫之义,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这种东西太过凶恶,也太过狠毒,杀人不算什么,杀得人死都是白死,死而不知如何死,才算得上是妙,不过,布阵却是不易的一件事情,黄药师穷尽心力,也只布下了桃花岛这一处绝杀之阵!第二百八十八章:救兵到来昔日,三国之时,诸葛孔明计安天下,妙算无双,他见劝不住刘大耳进兵东吴,猜这八成是要败的。
因为东吴立基已经稳定了,士族归心,刘备穷蜀之富足人力,也是不足发灭国大战。
可是既然言之无用,孔明也就不再多说了,他一边等着刘大耳可能的兵败,一边征发十万民夫改山型,变地貌,生生造出了一座可抵十万兵马的武侯八卦阵!这阵中就有阴阳五行之术。
陆伯言小儿无知,带着追兵迷在了里面,其实,破之并不是难,只要人手工具足,便必然可以把这阵式毁了。
不过古人迷信,自己走迷了路,谁又会想到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种种布置迷乱了眼睛,见路非路,只能在一定的地方下绕圈子,不然,他们只要多砸山石,见树砍树,又或是不从看到的路走,而从隐密处走,便定然可以脱困!这种东西便如魔术一样,不说不明白,说破了,也就明白了。
是以,孔明到头来还是没给陆伯言思考的机会,让自己的岳父把他们带了出来,倒卖了一个人情,把吴蜀之间的仇怨化解于无形!黄药师不是孔明,他再是有财,也不会发大功夫,东一个西一个地造阵,只在桃花岛上尽心布置那可也是够了。
这里的山树全都可由岛心控制,其变化自是不必多说的了,活生生地让碧岳等一干的汉子一直困住,这里也有一些动物,但是偏偏不好,郭芙小时候给害光啦,便是还有,也都练就出绝好的身手,他们在无食之下到头来只从地上捉出了几只黑色的瓢虫,自然也还有蚯蚓,只是这些汉子另可吃厚粘土,也是不愿意吃这种蚯蚓。
碧岳知道事情不好了,一切怕是要完蛋,他来时带着一帮子手下,信心十足的来了,却是没成想尽然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大意了,也许他该寻一个黑夜来岛的,这样也许会好上一点,可是桃花岛上人手并不多,不过二三十个婢仆,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平常听说过岛上有机关消息,他也没多放在心上,可事情就出在这上面了!这时,碧岳从地上起来,自有手下上前道:三爷,您看到了什么……他说着话,另有人猫腰上了树!自是想看个明白。
碧岳大惊,这要是给看见了,说出来,乱了军心那可就不好了,自己虽说武功高强,但是这手下的人一起反了,那他就算是杀光了他们,可又抵得什么用来!忽然他一个大喝,整个人如猴子高高跳起,五指在腰间一抹,一只钢铸的指套系在了手上,对着那方自上了树的人腰上一抓,这下的力道可是不轻,微微喀一声响,整条的大椎都叫这一抓爪得碎开来,碧岳再运力发功用劲一催,这可就厉害了,顿时把那人的内脏震碎!碧岳信手将他丢在地上,眼见周围的手下都自狐疑地看着他,心知要是不给个说法是交待不过去的,只得道:你们不是饿了么,我们现在走不出去,现在可好了,至少大家能吃上一顿了,还是说,你们都不想吃么?这话一出,众人哦了一声,看向那具尸体,这些人本就是海上的凶人,吃人这种事情自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大家都是兄弟,再说只是饿了三天而已,并不算到极限,但既然这个恶人先由碧岳做下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了,已经有大胆的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想从周围找着可供用的柴,烧人肉与别的肉不一样,人肉一定要烧透,不然是要腥的!因为人肉本就是腥味儿大,又容易酸,一般人吃人最好的都是用蒸或是炖,这两种去味儿最好,其中蒸是最好的法子,能把整个人从里到外的蒸个透熟,那就真个是香了!不过这个法子要用的柴火可也太多了,时间也是要长,还要大号的蒸笼,很是不便,菜人店里用得都是炖的,一只大锅,放足柴禾,用上香料汤水,很快就可以吃上比牛肉还细嫩的人肉了,那些内脏也是可以大用,不过人头一般是没人爱吃的,可是肠子,心脏却是不错。
那心脏有生吃熟吃法,生吃选用活人,用冰凉的井水拍在胸口上,再以利刃剖出心来,这时最脆,如那嫩筋软骨,咬嚼起来咯吱作响,有好这一口的最是看了。
当然,大多数还是用熟的法子,那便是放在滚油中炸!再沾上调味料,这味料就看个人的爱好了,自又是一美!不过,这一切都是比不上魏晋之时的吃人法,蒸人!那大号的蒸笼上有一个洞口,将人用素食洗净了菜人的肠胃,最后用重酒迷醉,放入特置的蒸笼中,不过却是要将人头露出来,在颈处用闷布闷好,因为蒸人之要,最难的就是把人做熟,却是不伤面容。
自然,也有高人能手,不知用什么法子,竟是可以把人真个做得完美,下筷之前,不知者还当眼前的人是睡着的,便是人之眼珠子也可食出美妙的滋味来!其中有一道菜便专门以女子的眼珠来做,名曰:美目涟兮!据说,其味可比荔枝,这怎么做的,可就再没人知道了,因为这种手艺虽好虽妙,但是到底不能天天蒸人,这种事不得多做,后有人也觉得有伤天和,在长长的历史中也就渐渐的没落了,再也不为人所知,不过饶是如此,仍是有很多的法子流传了下来,这里,也就不一一再提了。
两个士兵手下还真是好手,不一会儿就从坡后寻到了一只树墩子,几个士兵合了力,三五口刀子一并儿用上,不消一会儿,就把这木墩子扒出来了,这种老木烧火吃肉最是得味,由此也可见出这些人都是老吃客了,一般人只会寻普通柴枝,要么也是寻干树砍了,自是不会花这种功夫挖出为块木墩子!碧岳静静坐在一边,心中转着无数的心思,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自己的三艘船怕是保不住了,而自己也是危险了,只是碧岳心理极好,不到绝境不回头!他已经定了下心计,一旦黄蓉他们开放了机关,或是他们来了,他一定要逃出去!虽说东海桃花岛四面环海,但是他怎么说也是结义四兄弟中水性最好的第二!一旦到了海里面,说不好,寻上一只大海龟,或是遇上了一只海豚,那还是可以有救的,若然是遇上了一艘船,自是不消再多说了!不过,这一点却是要先行骗住这些手下,不然他们说不好就会哗变!只是他不是傻子,他的手下可也不是,这翻海猿碧岳的手下多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这些人可也是在无数的生死中打滚过来的,自也是精似个鬼。
碧岳之前的动作虽说是骗过了大多数人,但是总有一两个是骗不过去的,只是这些人可也知道,翻海猿碧岳的名号可不是说笑的,他是四兄弟中最最手狠之人,心狠手辣哪里还用说?正是他的这种性情让他吃了大亏,后来得了李万里的收留,翻海猿碧岳是个受人点水之恩却会涌泉相报的人,竟是就此伏在了李万里的手下过起了这苦哈哈的生活,一点怨言也没有。
不过他手下用人还是喜欢用那些和他一样手狠的人,也就是这些同样穷凶之人。
对于这一点他可也是不怕,因为翻海猿碧岳一身的武功仅在李万里之下,而论起灵活来更是了不得,他要想逃,以他的身法速度,也许还真就能成功!不过目前,别的人可已经把他盯上了!这时,海沙帮的船已经靠到了半岸。
当然,也有几艘小船可以靠得更近,不过这样对桃花岛来说也不好再近了,桃花岛的港口不大,只能容小船依靠,大船无知靠上,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搁浅。
而不知情的三艘穷国水军一点也没多加注意。
事实上,这种注意也只是徒劳的。
因为海沙帮的船是精英出去,这在平常自也是没什么的,穷国水军只要五六艘船拖着打也就打光他们了,可是现在的穷国水军身手好的大头子翻海猿碧岳已经带着中坚人物一起上了岛,并给深深困在其中,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提防偷袭而来的海沙帮,那才是怪!只听杀声大起,这时抛下了锚头的穷国水兵才惊叫连连,但见海沙帮的人上来就使出了看家本领,一只只袋子里的白花花的毒盐就这么撒出去了,这个毒盐可是厉害,自有它的独到之处,一般自是不会要人的命,但是沾到了人的肌肤,立时就会中毒,这毒会让皮肤发痒溃烂,那时,就是有再大的功夫本事可也是使不出来了,万一要是落入到了眼睛里,不在最短的时间里用菜籽油清洗,这眼睛可也就不用再要了,而且就算救了回来,目力也要大降,虽说这东西阴险到了极点,但就实用来说,却也是厉害!大船是好,大船也妙,但是现在可是不一样,这些大船停着,锚也未起,帆也没升,他们只是以为是自己人来,海沙帮的人可不是自己的人么,只是能感觉出不对的碧岳不在船上,他还在岛上,而不知情的船上人却是遭到了海沙帮毫不留情的痛击,一个个海沙的汉子跳船杀人,可也不比江洋大盗要差!因为这些海沙帮的人日子很惨,他们每天的私盐生意都要遭到大宋的重重盘剥,他们每年可以赚到十,而得到手的还不足一,这日子能好过得了吗?为了能多把握住穷国的生意,他们投靠了穷国,现在穷国的天要变了,那还不要多表现表现,再者说了,穷国的背后现在怎么看也都是比马克白能量更大的刘志恨,要是能巴结好了,海沙帮的生意就可以从穷国再加上大理,虽说大理国不是很缺盐,事实上大理的盐铁都是官民合办,而且谁都有份子,刘志恨有,皇帝也有,官家也有,民间人士也有,患只在不公!只要大理国的一切在一个公道的标准上,这一点是没事的。
不消一会儿,三艘大船上的穷国人都给擒抓下来了,司马少鱼心中得意,虽说他担心的那只海猴子不在这里,那只海猴子想来一定是到了岛上,可现在不怕,这里的船都叫他拿下了,就算是海猴子回来了,也是走不了了,他再大的本事,还能真个成为一头海猴子么!杜云飞道:怎么样了?司马少鱼道:仙子放心,人已经全部拿下了,我带上了两个,给仙子问问话!杜云飞点点头道:也好!司马少鱼一个指响,立时有手下上来,他们一手一个提着俘虏,只是这些被擒下的人大多不怎么好,海沙帮的毒盐太阴了,这些人一时死不了,但身上烂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呻吟个不停!杜云飞皱起秀丽的月眉,道:你们不能说话么?一个俘虏见杜云飞漂亮,竟然不知死地生出了色心,道:仙子……我们好痛的……请您帮我们解解毒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杜云飞道:司马帮主,帮帮他,除去他的痛苦!那人立时道:仙子,你真是好人……司马少鱼心中不愿意,但还是道:人来,给他解药!可边上的冰川女侠郝小玉咯咯的一笑,道:司马帮主,杜姐姐是让你除了他的痛苦,可不是解毒这种小事!司马少鱼奇道:不解毒怎么解去他的痛苦?杜云飞微微一笑道:冰川小妹,还是劳你大驾了!郝小玉笑道:小玉敢不从命!却是呛啷一声抽出了她的配剑,只一个点抹,巧巧地割开了那人的脖子,这一剑下,正好的割开他的气管,沙沙的血液顺着气管空口飞出,那人身子抖动着,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只在甲板上流了一地的血!杜云飞道:还有谁想我治病的?这下可是再没人说话多嘴了。
杜云飞点点头道:那好,我问什么,你们说什么,我不问第二遍!这下众人可都是点头了。
杜云飞也是高兴,笑道:你们是谁的人,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你的谁是头!一个穷国水军道:是不是我们回答了,你们就放过我们?杜云飞摇头道:错!小玉!郝小玉再挥一剑,又一个人死去,血再度流出。
边处的海沙弟子小声道:这么多血,可怎么擦呀!司马少鱼道:仙子,这事咱们不是知道了么,还问什么劲儿,看旗子就知道,是海猴子的人,这小子手下人最畜牲!咱全杀了算了!也算是我给王上的见面礼!郝小玉道:这也算礼?却是后面的紫蝶仙花蕾拉了她一下。
司马少鱼也是不好意思,只是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却是不再言语了。
却是春芳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娘娘,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杜云飞抖抖芳肩,她本想学学刘志恨吓吓人,杀杀人,玩玩儿的,不过看来还是正事要紧,说到底这次是为了找回郭芙的,可是不能出错,当下对司马少鱼道:司马帮主,咱们登岛吧!司马少鱼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可是这些人……杜云飞道:算了,发发善心,全给解除了吧!司马少鱼脸色也是阴了下来,不过他也是江湖人了,江湖上的人比这更狠的可也不足为奇,不然的话,海沙帮也不会弄出这种阴毒到家的毒盐暗器。
他一个回头,这下帮主之气可是发作了,大声道:一个不留!全杀了!只瞬间,五百多人的穷国残余兵士立时死去了。
同时,号子声起,海沙帮的船也开始放下了小船,一支支小船很快也就上了海,杜云飞等一众人和司马少鱼手下百多的帮众各自上了船,水手们唱着嘿呦的号子声,划出长桨,只一会儿,小船也就到了岸上。
杜云飞一提裙角,她号为凌波仙子,这个轻功自也是不差的,这一轻起,就先一步到了岸上!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竹筒子的信号,再由得袖中飞出两枚火石,在手中一擦,就点着了引线,那竹炮呯地射到空中,这天虽是白天,日头也是重,但仍是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而烟火尽去之后,更是发出黑烟来,这黑烟可是能看得清清的,大理国的信炮不止是黑夜,白天也是自有看清的法子!这道信炮一起,没得一会儿,对面的一座山上也是回了一炮,那处是两忘峰。
郭芙放出花炮后,黄蓉在她身边道:你的花样可真是不少,我道你怎么会把这竹筒子带在身边的呢,原来却还有这种用处的。
郭芙微微一笑,道:就是怕娘喜欢新鲜,这东西要是放了,再制也不是说制就制得出来的,这在大理国是军用定制的,我身上也只有两支。
黄蓉道:还有一支呢?郭芙道:我自是不可能留着两支,还有一只在马大人手上!马鸣远道:此是军物,还请黄帮主见谅!黄蓉笑着摇摇头道:罢了,由得你们,再次见了刘志恨,我找他要,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新鲜的东西没给我看过!第二百八十九章:内乱最要命山石转动,树木变动,草丛相移,土坡变坦。
小径幽现,大道小隐,整个的大小地势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原路也显露出来了。
这一来是杜云飞要进来,黄蓉要撤去大阵,一来是她们也是要出去了。
虽说只是三天,就想来,那些上来的贼人的体质也是不行了,到底是三天没吃上饭的人,再说这死人还没烤熟,人肉不熟是断然不可以进食的,这一回可不是层层开启,而是一发儿的开消息,这些个消息一一开动,立时让这些穷国凶人看出来了。
妈的!原来果真是有鬼!一个凶人狠狠道:老子们就觉得不对劲,你们还说鬼打墙,打个鬼啊!现在怎么办,他们又动了!另一个凶人拔出了兵器道:说得是,不过,现在他们开这机关,显然是想放我们出去!话说回来,我们进来的时候,可没见到这样的大动呀!你听听,方才地都有点的震动呢!碧岳道:那是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是一层层打开机关消息的,动静小,我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了,还有一点,她们开了机关,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怕我们了!妈的,爷爷虽说饿了三天,可还提得动刀,也还会杀人,怕什么!这个凶人一说,其余凶人也是笑了,一个两个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兵器都亮了出来,有海钩子,有分水刺,有护手双铖,有宣花板斧,还有鬼头大刀,五环至九环的厚背大刀,还有钢爪子,和几支穷国少有的钢制弩!的确,以这些个凶人的体质,莫看他们是饿上了三天,但是必要时,他们可以自相残杀,互食其肉,到了最后,也是要给自己留上一点足够的力气,这要是有人进来,可不是正好大杀一通么,在他们看来,对方既然开了大阵,那不是自己送上门来让他们杀,也就是等着让他们杀过去了,哪里还会想到旁余!碧岳道:也不能小心,兄弟们还是多加注意点的好!一言至此,却是从旁发出一声冷笑,这冷笑一出,就有人道:三爷说得好,咱们是要小心点儿了,只是在下可也是不明白,三爷说了让兄弟们小心,不知是小心什么,是小心敌人而来么?还是小心三爷不肯对我们说得事!他这一说,立有碧岳的亲信跳出来道:花三儿,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花三儿道:吴四,你是三爷的心腹,只是,有的事情怕是连你也是不知道!碧岳道:花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花三儿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大家,大家知不知道三爷为什么突然杀了李小狗给咱们吃食?大家就不觉得奇怪么,虽说大家的兄弟们已经算是很饿很累了,只是还没到这时就杀兄弟吃食人肉吧!碧岳冷笑道:看来,三爷我的这一番的好心却是白废了!他说着话,手却是戴上了那钢制的指套。
这便是有了动手的意思了。
花三儿知他动手在即,当下大声道:是因为咱们要做的事情败了,是敌人从海面上来了,咱们就是完成任务也无法生离此岛了!碧岳大叫道:去死!整个人便扑了上去,他不动还好,这边一动,只听得一种金属绷断之声,却是一支弩箭向着空处射来,这一箭计算好了,本似是射在空处,但是这碧岳一扑,却是正好撞到了这箭头之上来!由此可见出射箭之人心算是何等了得了。
碧岳心中大惊,这种弓矢强弩从来都是江湖武林中人的克星,也不知多少武力强横霸绝一方的人物都是毁在这种器具之上,便是刘志恨本人现在的武功对上万军大阵的箭雨,也是只能撑上那么一会子,可也不能说就是无敌。
血肉之躯,人力有尽时,纵是强也只是一时,米问心要说武功那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当时的刘志恨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米问心的顾忌太多,他又受制于天,一连的发出大功,让体内真气失衡,得了这个,急速老化,到底还是死了,死后真气乱走,当场成灰,可见人之再强也只是人,非是神。
碧岳哦呜一声,一个大河倒翻,落在地上,嘴上分明地叼住了一枝箭支,那箭杆是极硬的柳木,上过着桐油漆,也不知漆过了几遍,许是三遍,许是五遍,这让这箭杆坚韧非凡,但见汩汩血水从他的脸上流了出来,这支箭虽是叫碧岳狠狠咬住了,但弩箭可不是弓箭,那穿透力自不可同日而语,似这近处发弩,其威力比之弓来更要强上三分,碧岳其性也是个凶人,咬住了这箭,却是让箭头穿透了他的嘴皮子,江湖上以口接箭,并不是轻易的事情,有人成功了,自可名扬一方,但是失败的人,不叫一箭在头上开出个洞,那才是怪事,一张脸上的嘴皮子破开,与那武二郎一样,成了烂脸人,牙齿牙床都是露了出来。
从人群中一人道:碧三爷,你的武功之高,兄弟是知道的,兄弟这样招呼你,不介意吧!那吴四叫道:李信,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反么?花三儿道:李哥只是想保住我们这些人的性命罢了!李信道:三爷,你想用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替你争一条生路么?现在生路可是没啦,就算是兄弟们替着三爷挡住了敌人,你三爷一个人也抢不下船,想游出去,嘿嘿,大海之上,三爷你脸上的血足可引出来足够到吃三爷的鲨鱼,三爷许是不怕一条两条的,但是三爷脸上这么大的一个洞,想来引出的至少不下于百条,三爷,你自信可以逃得出来么?一个呆汉叫道:李信,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抢船,自己的船可还用抢么?花三儿叫道:我把你这个痴的!死呆!李小狗怎么死的,碧三是不想他看见敌人来了才动的手,我们的船上发了信号,三爷看了,却是不说事儿,咱们都是粗人,没人在意,但是敌人确实是来了,看上去也是在我们的力量之上,现在三艘大船已经指不定是不是我们的了,兄弟们又给困着,大家已经全完蛋啦!这且不算,对方开了阵,这是说,船已经到手,对方的援兵来了,咱们全完蛋啦!都不是真不要命的蠢人,花三儿这一说,众人可都是明白啦!一个凶人道:碧老三,你这活儿可就不怎么地道了,这事儿你要是坦开来说,兄弟们陪着你一起杀出个生路来也不是不可能,大家还是跟着你的,至不济也不过是个好说好散,可你却是立意要抛下我们兄弟,这是你不义在先,可不是我们不义了!另一人道:说得是,他的水性好,往海里头一钻,三天三夜也不会死,只要不超过七天,以他的本事自是可以搏出个生路,但却是要咱们兄弟完蛋,这个世上哪儿有这种道理!还是持弩的李信道:兄弟们,事情很清楚了,事到了如今,我们都是知道我们要是做什么事情的,现在事败了,不给自己找一条生路说不过去,这里能保我们命的东西可就只有一样了……那言下之意也就是要碧岳的人头了。
还不等到众人赞同,一个小心的凶人已经摸上了来,想着给碧岳一刀。
碧岳却是在静心理气,他虽是凶人,也是个精细人儿,一直养着体力,这时听到身后风声,一个踏步人便跳开,将手一伸,一下子抓在了那人的头上,五指灌力,立时活活抓破了这人的头骨。
昔日,铜铁双尸以外功修那九阴神爪,便是以灌穿人之头骨为上,碧岳的功夫自是不到家的,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他有着一副钢制的指套,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这虽是外力,也可见出这种利害!但见碧岳叫道:想三爷死,你们先给爷死!话到人到身到爪到,但叫他手指抓到,立时就是非死即残,一个凶人一个大意,叫他活活一拳打碎了脑门子,这钢手上的威力顿时大显!但这里的凶人可一点也没被吓到,便因他们也是凶人了,这些凶人都是立下了死志的,活过一天是偷的,哪有个怕的,见多了死,就算真个怕死,也是敢拼,他们都是知道的,在这种事情上,越是避让,死得越快,唯有拼而可得生。
只得一瞬间,血雨横飞,死叫声不绝,再度平静下来,碧岳一连三步方才稳住了身子,他武功虽好,但是并非是一流,只是他为人凶恶罢了,现在遇上这些和他一样的凶人,这下子可是不好,只见他大腿背上都出现了刀剑之伤,便是头上也是嵌着一柄短匕,也在入内不深,叫他的头骨卡住了,不然这一击就可以要他的命了。
但是他的攻击也不是白的,地上横七竖八,二十多人躺在了地上,有十多人是死了的,余下的都叫他打得残了,再也没了战力。
再一声金属响,李信再度发箭,这一箭一下子没入了碧岳的肩头,本来这一箭是要射碧岳的人头的,想来个一箭钉头,但是碧岳也不是白给的,到头来还是将身子做了一个小动让过了这一箭,可仍是中了箭,这箭便就说了,穿劲极大,带着碧岳一连的后退,把他钉在了一株桃花树上。
碧岳却是狠人,知道不好,想也不想,身子借树反冲,一下子脱出了箭体,但是身上可就出现了一个洞来,不过,他却是得了自由,不然他人给钉在树上,这些人再度杀来,他可是一点生路也是没有了。
李信冷笑道:嘿嘿,三爷身手是好,人说除了大爷就是四爷,我说不,还是得看咱三爷的,不过,三儿,你小子这回可还能活命么?其实你这又是何苦,让爷们砍下你的头,也就是痛个一下子罢了,这样死拼,可不是白受罪的么!碧岳惊怒交加道:干你老娘!一下子向李信冲去,李信冷笑连连,两人相距二十步左右,中间还有人在,碧岳这样冲过来,看似是要拼命,其实是送死无疑,你既要送死,我又怎能不笑纳!李信端着钢弩,就要给他致命一击!但是就在这时,碧岳却是一连的变步,反向边上冲去,但见他起手如风,转眼间就抓碎了一人的咽喉打穿了一人的胸膛,却是夺路而逃了。
李信这才知道上当,心道:他明明伤重,哪里还会有再拼死的决心,这里七十多人,死伤了二十多,可还有四五十人,他是决然拼不过的,逃命才是正理,我偏偏大意!可现在再想自责的话也没用,只得叫道:死猴子狡猾,兄弟们不可放过他!却哪里要人说,众人一发儿的就追了上去!却是一定要拿着碧岳的人头来换取出路生机。
碧岳号为翻海猿,骂他的人都叫他死猴子,这既然叫上了猴子,轻身功夫自是不错的,这番为了逃命,自是要用真功夫,只见这只猴子东奔西蹿,他见树上树,见径钻径,只往那乖僻的小路中走,先时用了全力,后来开始省力,由了他的功夫深,身后最初由不断的喊杀声,而渐渐的淡了下来。
碧岳知道这时不能大意,小径不敢再走了,这时走小径只可以摆脱一时,因为是小径,容易留下痕迹,他又没有精力故布疑阵,对方动作虽是慢,但总是能辍上他的,当下寻了大路上去这一下可也是要小心,别的不说,至少要把身上的血弄一下,不然滴上了地,可不是在给人家指路么,就在他奔着之中,忽然迎面来了一行了,这行人说说笑笑手足相搀着出来,其中还有不少妇人,一见碧岳这样从树丛中一下子钻出,双方都是不由得一怔。
这时,碧岳正要说什么,但见一个青衣男子一下子到了面前,这人二话不说,抽出了剑来,那是一口中规中矩的铁剑,青青幽幽的光芒,也不见奇,但是碧岳的心里却是徒然升出了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
万念俱灰,真是万念俱灰,一切所谓何来?咕咚一声,大好的人头落到了地上,转两下,落定,头脸朝上,烂了一边嘴的脸也瞧不出切实的表情,让人越发的郁闷。
马鸣远怔了怔,道:他疯得么?我斩他他竟然一点也不挡!这却是不知,所谓无巧不成书,非是碧岳不想挡,其一是他有伤在身,奔行一气,体力气力都有所损,那失了血后,更是连头脑也转得不快了,其二,他到了这里万万想不到会遇上人,一下子就遇上了这许多人,这心里自是要惊上一惊的了,其三,这些人里别的不说,黄蓉与郭芙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碧岳如何不看上一两眼,这一看就不好,神就失了一下,虽是一下,可也是大误!其四的是,马鸣远这个人心性本就是内向之人,这种人厚积而薄发,早早就有了一身的艺业,当年,点苍不振时,他一心的抱负,竟是叫他自行悟出了一套上佳到顶的剑法来,这剑法非同小可,得了神意,自是不同于他,虽说这两年来在大理国的名人堂里,可是他仍是那内向沉闷的心性,这武功更是大长,出手再不是以剑技胜人了而是以剑意剑神先就夺了人的心智,心性不定者与他动手上来就三心二意,十成功夫发挥不出两成,当年铁剑门叶大江河与怒江剑派于恨水双双败在他的剑下,都说和他动手难过,那就是受了他剑意的影响,由此可以见之了。
是以,这些年来,大理国鲸吸武林高手为其己而用之,可马鸣远仍是稳稳坐定他第一剑的名位,又岂是白来的。
这一剑出,立时轻轻松松地削下了碧岳的头来。
先声夺神,就是这个意思了。
黄蓉看个分明,笑道:芙儿,有这位马大人保护你,你可真是能放心行遍天下了。
马鸣远虽是得了黄蓉的夸奖,也是不好说话,只是略微笑了一下。
黄蓉心道:是了,正是这种木讷的性子,才可以修成这种身手,靖哥他不也是的么,我既然嫁他就想当然知道他的为人,又何必为了南琴姑娘和他生这个闷气,他只知我的气,却是不知我为何而气,想来还以为我在使小性子,也是难为他了。
郭芙笑道:好了,大家小心,来了这一个,想来还有别人,看他的样子受了伤,必是他们内部私斗了起来,看样子是知事怕来了。
说到这里也是自傲,这便就是名声了,以往强人也好江湖人也好,到了哪里,人家冲着郭靖的面子,自是不消说了,但那只是敬,却非是怕,由此看来,这些人虽是敬她的父亲,但不怕她父亲,而刘志恨的大名所行处,却是不一样,要说敬刘志恨的没几个,但怕他的却是一大堆!其实,还是让人怕得好!郭芙忽然在脑中转出了此念,正在这时,沙沙响动,一批赤身汉子闪了出来,约是四五十人,个个粗凶,一个就知非善类,一个人看着地上,大叫道:死啦,老三儿死了,死了!第二百九十章:钧令不改当年,郭靖少年时,与成吉思汗一起行猎,当时,郭靖一箭双雕,铁木真要赏他,便将自己的一柄佩刀给了他,这柄刀,曾用以杀敌无数,若不是铁木真先前把话说得满了,决不能轻易解赐。
郭靖谢了赏,接过短刀。
这口刀他也时时见到铁木真佩在腰间,这时拿在手中细看,见刀鞘是黄金所铸,刀柄尽头处铸了一个黄金的虎头,狰狞生威。
铁木真道:你用我金刀,替我杀敌。
郭靖应道:是。
但又道:可是我不能什么人都杀,我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做事,要侠义为先,这样才好!铁木真笑道:傻话,傻小子,敌人就是敌人,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你把自己的敌人放过,他们只会笑你是个傻子,回过头来还要打你,哪里会真就和好呢!你听我的,我们一起打下这个天下,到时,你就是大英雄!那还不好么?你不是说要当个英雄么?郭靖道:可是我想当我爹那样的英雄!铁木真道:你爹做过什么事,杀过多少人?也称得上英雄二字?郭靖道:我爹叫郭啸天,我娘说我爹这个人为人豪气,做事公道,从来不以自己的本事欺负人,大家都敬佩他,叫他大英雄,称他是大侠!只是,郭靖并不知道,真正的大侠,就是夹起来做人。
他现在是大侠了,可是他的日子轻松么?上要担心国家大事,下也是在为了眼前的一切而烦着。
这一切的一切,郭芙从前不知道,但随着刘志恨之后,她可是一点一滴的都懂了,也知道爹爹一直以来念念叼叼的是什么了,不能偷,不能抢,却是要凑出一大笔的钱来发着朝庭不足的军饷。
宋朝的军饷一点也不多,但就是这样还常有不足的,军官也要上下克扣,士兵也是没了法子,很多时候认错看那一个个的宋兵为祸地方,但是他要是能有别的法子也不会如此,上官收了下面的效敬,哪里还会管事,而正是这样的一个国家,郭靖却要在那苦苦地支持,大厦将倾,一木以支,那一木身上的份量可想而知,郭靖现在正是在做襄阳的独木,只是不知他能支得多久。
正在这时,沙沙响动,一批赤身汉子闪了出来,约是四五十人,个个粗凶,一个就知非善类,一个人看着地上,大叫道:死啦,老三儿死了,死了!又有人道:这可怎么办!黄蓉身边的丐帮弟子一拥而出,一根根包着铜头的竹棍提在手上摆在身前,护住了黄郭二人,冯默风嘿嘿冷笑,他习练秋风落叶腿有点功夫了,已经不用他的拐杖了,却是换上了一支牛头熟铜手杖,柱在手里,动起手来,打人更凶,杖上两支牛角,左右分刺,可以做叉使,也能当枪剑来用,转来过,杖上牛嘴凸处还可打砸,妙用无穷。
马鸣远淡淡发笑,却也是站到了黄郭二人的身前,但教他一口剑在,谁又能伤得黄郭二人。
哪里知道,还没动手,这些个凶人却是做出了一副倒转身想跑的样子,只是,没走得上两步,一连的叫声又起,一群人从四面而来,分成三队,把这里围个实实!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白衣,着这种白衣的人,凶人们也是认出了,一个凶人道:海沙帮……海沙帮……你们怎么在这里……那海沙帮人却是不说话,只是冷笑,另有海沙弟子拿出竹哨吹响,顿时来人更多了,不一会儿,就来了两百多人,黄蓉虽见这些海沙帮的人没有恶意,只是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是耳边郭芙笑了起来,道:是我们的人……果然,就见几个女子闪出,那两个女子高叫起来:娘娘……娘娘……找到娘娘啦!这一叫,却是要过来,三个纱衣妙龄的少女随着后,还有一个青年人,这青年人凶人们也是认得的,一个人叫道:司马帮主,这是不是误会……你……你听我们说说吧……司马少鱼看到那人一眼,也是认识,却是不理,而是径身来到郭芙的面前,一撩长长的袍角就跪下来了,大礼参拜,道:微臣司马少鱼,参见端正品德清秀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万岁!这却是个会说话的,明明最后一句是千千岁,他却是改成了千万岁,细听之下,可不是另一番的情趣么,也见出他的江湖人身份了,正统士子是不会乱改福号的,司马少鱼再一挥手,手下捧出一只檀木盒,道:这是微臣小小的心意,还请娘娘笑纳!黄蓉吃惊地看着女儿,她虽是丐帮帮主,但是相信便算是丐帮的帮主到了这些江湖大豪的面前,恭敬是有的,但也不会如此的卑躬屈膝。
可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郭芙一步走出,笑吟吟道:是什么东西?不好本宫可是不要!司马少鱼道:是小人寻得的一方上好蓝田玉,请巧手匠人雕成娘娘的天颜,在敬献娘娘之前,微臣放在家中,日日参拜,不敢有一日的懈怠!那个随他的手下也是机灵,手以在盒上一动,那盒子便就打了开来,从中一现,果然是一方绝好的玉石,这玉石雕花之美,也真是少见之极了,要知道,玉器坚硬,雕花于之其上殊为不便,越是细越是显,一旦雕坏了,出现了瑕疵,那就算是废了这玉器,好玉难求而非是求之不到,但是雕花精美而不误玉的,万中难有一!这块玉算得上好,但真正的好,还是这雕花,郭芙惊了一惊,拿在手上,看了看,还真是和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郭芙之貌自是美到极点的,与她的相貌有了七八分想像,那已经是美到极点了,玉器雕成了这样,可说得上是绝了!这自是一件绝对的珍品!这样一件玉器,要是拿出去卖,定会叫出连城之价!司马少鱼也是运气,他得了这玉,便就想雕,正好他有一个好友,这人性好石刻雕花,司马少鱼于他有恩,便就求他,那人问他想雕什么,当时司马少鱼是个插画迷,他最最迷的就是郭芙了,本来这世上是没有郭芙的插画的,但是大理国把这门生意做活了,以写实为主,专门画一些名人名将名美的画像来大宋卖着,也可装饰,这种东西画了之后,再印上了卖,可说是白捡的钱,最最有名的,如六月于娜,后来郭芙一下子嫁到了大理国,浮薇郡主就让人画了,既然王妃漂亮,没理由不利用这一点赚上一点。
现下,却是正好献到了郭芙的身前,可不是妙么,真是天赐之的。
这样一件珍品,却是只换来了郭芙的微微一个皱眉,淡淡道:帮主有心了,你的官是穷国的官吧,我只是大理国的王妃,可还算不上是穷国的!东西就收了吧,不过这种事情下次不要了!听说你们海沙帮也不富裕,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司马少鱼微微一惊,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却是在这时,郭芙又微笑了起来,道:好了,方才是开玩笑的,司马帮主,说得上的你也是来帮我的,这番心意,本宫是会记得在心里的还是快请来的好!司马少鱼脑门微微见汗,起了身道:娘娘,这些人怎么处理?这可不是郭芙的特长,她一时也没了主意,可是郭芙到底也是历练过的,当下对春芳道:你们也来了,你们是怎么会来的?春芳马兰还没说话,那边杜云飞道:娘娘,这种事可以交给我和司马帮主解决,我之此来是受了王上的钧令,一定要带娘娘回穷国去!郭芙一怔,道:王上已经到了穷国?杜云飞道:回娘娘的话,我王已经大胜了穷国水军,现在已经进入了丰京,诸事已经定了下来,就是不放心娘娘,是以命我三姐妹一起来请娘娘回去!郭芙一笑道:那好,我本就要回去的了,不过本宫要和我娘一起先回襄阳,再回大理……杜云飞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娘娘,在下收到了钧令是送娘娘到穷国见我王。
郭芙收了笑脸道:本宫已经说了,本宫要先送我娘回襄阳!再说本宫没事,送完我娘再回大理,这是本宫的事,你直接给上面回话就是了,还是说,本宫的私事,你也敢管?杜云飞道:娘娘,我王给我的是钧令!何之为钧,千斤之重,是为重不可改!请娘娘与我一起回穷国面见我王,船已经停好了,这里的事情由我们来做,娘娘起身就是了,至于娘娘的娘亲黄帮主,要是娘娘真个不放心,可以随娘娘一起走,黄帮主与我王也是老朋友了,这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再见见面叙叙旧可也是好事,以我看,黄帮主现在正好可以去穷国,没事可以乘乘船,海上生活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有好!郭芙气极,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一言不和便就要动手的时候了,一个回头,看向马鸣远,马鸣远也是为了难,要是马鸣远一力承下此事,带着郭芙回襄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马鸣远也非是一般人,而是大智若愚,这件事情他做下了不是不可以,但从根性上说,这却是会得罪刘志恨的,说得上的马鸣远只是个小小的名人,这是个受尊重有薪俸但没有实权的职位,马鸣远的特别还在于他的娘子是点苍派杨琪薇,在这一点上自是别有不同之处,大理国的武林门派都受到了大理国的控制,门人弟子都有出路,不是在各地做官做将,就是担任大理国的商队护卫,这里面影响可大了,有钱多的,有官高的,好好坏坏不一而足,马鸣远不止一次听杨琪薇说这事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马鸣远抗下了这事,虽说刘志恨绝对不会在这事上和他为难,会给他面子,但是祸及门下弟子,那可就不好了,是以,马鸣远不再开口,只是将头偏过了一边,话是没说,意思却是明白了,我只护卫你的安全,这种事情,我不想沾身!郭芙暗自叹了一口气,却是黄蓉把一切都看出来了,她知道女儿对独见刘志恨心怀惧怕,这时可也不好不帮着女儿,便道:知道你的心思,我陪你走上一遭了,还怕他吃了你!郭芙心里这才稍稍定下,暗想由着娘一起去见刘志恨,想来是要多少给她一个面子的,不会对她如何如之何的,便道:这样也好,冯大哥,要不要也与我一起去穷国看看?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也不是很好!冯默风却是摇摇头道:我得了师父的命令,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再者说了,这里的花还要我浇着,我也离不开的!黄蓉点点头,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说,众人一起离开,那些给围着的人凶人们齐声大叫。
凶人们叫着,一个个不肯甘休,那李信大叫道:司马帮主,我们在一起是吃过饭的呀!我们是反正的……司马少鱼耸了一下肩道:这事可不由我作主,大家说得上都是穷国的人,但是话又说回来,在下是已经追随着穷王的,而你们是随理政的,这里面区别可是不一样。
花三儿道:兄弟们都是跟着老大混饭吃的,现在知道了不对,我们已经杀了……杀了他了……我们已经反水了……司马少鱼冷冷一笑,却是暗暗作了个手势,他也是明白,这些人怕是要活不下去了,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明说,这些凶人也都是猛人,一旦他们面临必死之局,一定是要拼着的,可是只要他们慢慢来,不急于表露出那意思,便如温水煮青蛙一样,到了死时再动可也就迟了。
一个两个的海沙帮弟子一点点地围起,渐渐围出了个里外三层,刀刀箭箭都对指着,这些弩箭头上都有着毒药,此情景下,凶人们一时竟是不敢动手,其实,说得上他们是知道了一二,但心中还有着侥幸,不到必死之时,他们也是不想动,这也是个人数问题,他们本来有七十多人,但是给碧岳杀得只剩下了四五十人,这些人在两百人一围下,高下立别,是说死也难冲得出去的,海沙帮的手段他们也是知道,一旦动起了手,别的不说,光是那海毒盐就可要了他们的命!但是要是他们有着七十多完好的人手的话,那说不定可是可以拼杀出一个两个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看上去一点生机也是没有。
所有的目光都凝在了杜云飞的身上,因为司马少鱼道:仙子,请您发落!凌波仙子杜云飞也是得意,她淡淡看着这些人,道:杀!一字方自出之于口,唰唰便是两只大袋子的毒盐撒了出去,惨叫声立起,也不消多说,一把二把的刀子箭支就上去了,转眼之间,这些横行一时的凶人全数死去了,再没了生理,便是还有个吐气的,也叫海沙帮的补上了两刀,出手又快又狠,不过凶人的还击也是了不起,竟然有十多人给凶人们抓着一起死。
紫蝶仙花蕾摇摇头叹道:看这些人,身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二流了,可是却是这样死了!冰川女侠郝小玉道:所以一个人的力量真是微不足道,人在江湖,没有个大大的靠山可怎么行!凌波仙子杜云飞道:现在我们靠得就是最大的靠山!司马帮主……司马少鱼道:仙子有何吩咐?杜云飞道:您说得上也算是穷国第三舰队的上官,是不是也好一起去穷国晋见一下我王?司马少鱼道:本就是这个意思,还请仙子引见。
杜云飞哈哈道:也不用了,有了娘娘给你说话,我可用不着啦!司马少鱼知道,道:仙子小心,在下另有珍物奉上……郝小玉道:真是个滑头,看出娘娘不喜他的东西,才又来讨好姐姐!杜云飞微微一笑道:其实你错了,娘娘当是很喜欢你的东西的,只是……司马少鱼也是好奇道:这个,还请仙子指点,也好让少鱼明白!杜云飞道:娘娘越是喜欢,就越是怕,因为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怕自己帮不了你,倒不如搬出这个表情,到时,就算她真个没帮到你什么,只要她是尽了心力的,也可让你感激不尽,也就是说,你讨好娘娘之举已经成功,剩下的就是继续了,可不要前功尽弃呀!司马少鱼道:多谢仙子指点,这有南海明珠一千颗,请仙子姐妹们笑纳!杜云飞好笑道:一千颗珍珠是好,但是三个人分,怎么分?司马少鱼苦道:海沙帮穷,等海沙帮富了,一定大有厚报!紫蝶仙花蕾道:罢了,就用它来敷脸吧,听说效果还是可以的,也不会因为分其不均而伤了姐妹们的和气!另两女齐声笑道:善!(也不知黄刘相会之后会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吧!)第二百九十一章:双雄夜色如水,透出凉意,丰京中平静一片,在这种时候,没有几家人还敢胡乱张扬的。
一行黑衣人匆匆走在街上,他们一连遇上了几批的巡兵,但只一会儿就立时放行,不敢有一点的留难。
地上的石条砖黑冷发硬,在月色下竟然还能反出光来。
这支人队共二十人,一个人在前头走着,后面跟着一大群,一直到了丰京路的路头,在这里,有一座高高的石塔,大理按司山南土王拉巴里曾在这里住过,但后来它的高让它成了监牢,马克白用这座高塔关住了王元一,而且一关就是大半年!只是,此时的主客移位,现在又改着关别人了。
塔中,一个人正在高声放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下令往里头关王元一的马克白,自李锐冰把马克白从新北带回来,刘志恨看也不看,直接让人投入了这座塔里面去,并着了重兵看着,还不许人探视,一经有人,也不消多说,按倒在街头,立时杀了!当三颗人头在塔前一挑,再也没人敢上来了。
此时,冷风之下,三颗狰狞的人头还给高杆子挑着在,血已经干涸了,只是上面现在是盯着许多的苍蝇,也不知道里面现在生了多少的蛆,当时一个失误,没在人头上涂上毒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想到挑三个人头还要涂毒的!孩子要找妈妈,老人手指远方,那里是无边的青草香。
是我的心灵睡过的地方,睡过的地方。
游子归来了,泪水湿了衣裳,涛儿河水洗尽红尘忧伤。
抬头望一望,阳光万丈,我的童年刹那回到胸膛。
抬头望一望,阳光万丈,我的童年刹那回到胸膛。
歌声悲怆,从最高的塔顶点点飘下,守塔的人分班站着,五层塔上有着五十名士兵分面两个班日夜不停地守卫着在这里,黑衣人到了门口,门口的卫兵还没来得及喝问,当先的黑衣人就冲上前,手一扬,一面红玉令牌便亮了出来,令牌上是一个大大的令字,但在那牌后却是一副雕花人像,这人像有多像是不得知了,但是守门的士兵却是知道这人像是谁,再不敢多疑,忙就将身子让开来,那当先的黑衣人道:现在不用你们,让你们塔上的兄弟都下来,全都守在这门口就是了!守卫迟疑一下,道:可要是出了事……那人低语道:你尽忠职守是很好的,但你也看见令牌了,不要再多事,出事有我们!你怕什么?守卫点头道:也好,但还请先生留名!一个打手,手下小兵捧出了名册。
那人微微一怔,回过头去,后面一人向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接过了笔,在淡墨上点了下,写上徐小艺三个字!那捧册的小兵一惊,手下一个哆嗦,几乎掉了下那名册!守卫也是呆住了,他不由看向徐小艺的身后。
徐小艺压低声音喝道:大胆,不想活了吗?守卫再也吃受不住,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却是让徐小艺身后人一足伸来,挡了一下,就这一下子守卫再想跪也跪不下来,这人道:你事做得很好,让你的人下来,还有,这事可以记着,但不能乱说!明白?守卫哪里还有回话的胆子,一个转身,结结巴巴地下达了命令,这个命令虽说有点怪,但也是军令,令法如山,不消一会儿,众人也都下来了。
徐小艺道:五层上的钥匙呢?守卫忙又掏了一阵,这才掏了出来,徐小艺点点头,却是后退开了一步,由他身后人这回先走了。
上塔的人一共就三个人,徐小艺和一个提着食篮的手下,再就是那神秘的黑衣人了。
到了五层,三道大粗的铁锁链和一只巨大的双孔锁把小小的铁门锁住,看上去,就如一条黑色狰狞的巨蟒缠绕在上面一样,里面的歌声顿住,忽然再起了,却是大叫的词来,这词声响亮,便似是专门叫给人听的一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䜩,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铁锁已经打开,但是徐小艺打开之后就没再动,因为刘志恨并没有立刻要进入的意思,他静静站在门口,听任里面马克白念完了这词,这才叹了一声,对徐小艺动了一下下巴,再道:马兄,想要解忧,我有杜康!徐小艺打开铁门,正要进入,却是给刘志恨拉住了,刘志恨转过身子,径自从那小兵手中提过了食盒。
徐小艺脸色大变,道:王上,这太抬举他了!不过一个反贼,王上……但刘志恨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们全都下去,这里就我就可以了,要你们上来时,我会说的!他说得平静,却是坚定。
徐小艺跟着王上也是有了日子,如何看不出这一点,再无多言,一个招手,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去了。
待他们下到第三层时,刘志恨这才推开了铁门,走了进来。
马克白一身的白色小衣,一伸手道:请坐!虽是阶下之囚,但他气度仍是在着,三年来人上人的生活让他早非是一般人了。
这里可坐之地不多,但有床榻一张也就是了,另有的,就是一把小椅子和一张小几。
刘志恨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小几上,再解下了黑色的外袍,将这袍子随手挂在一边,便似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他长发简单地在脑后扎起,显得素净,身上外是一件宝蓝色的轻稠袍,内里,是一件白色的湖丝小衣,这种湖丝小衣最是透凉,刘志恨大大方方一坐,气派从容,立时显露出来了。
马克白本是要动食盒,但却是看到了刘志恨的作派,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看看你,多么富贵,多么气派,再看看我……嘿嘿……以阶下之囚论,还算可以,还算可以……哈哈……刘志恨声音也淡了下来,道:何不看看我给你带来的饭菜,你要是担心,我可以先吃!马克白怔了一下,笑道:那倒也不必!想要杀我,下毒小道了!你是不会为之的!他说着打开了食盒,一股子香味儿扑鼻而出!不由叫道:好!香!不俗!那里面,是一只整整的丐帮叫化鸡,一只肥嫩的八宝肥鸭,细巧的银丝卷,一碟子的岁寒三友(以松仁、竹笙与酸梅制成的小菜。
),鲜菱荷叶羹,还有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等小甜品,那酒,则是十年陈的三白汾酒,酒旁,还有一瓶用来解酒的龙井。
好好好……马克白双目垂泪,连鼻涕都险些滴下,忙用袖子擦去了,道:还算是兄弟,给这排场,实在,实在……忽然一笑道:只是这茶现在虽是热的,但等我吃完了,怕也是要冷回去的!无妨!刘志恨截口道:这一点上你可以放心,到你要喝的时候,我帮你热!马克白再怔,道:有武功就是好……可惜我没缘份!他一边说一边开动,似是一天没吃了,马克白吃得毫无风度,手脚并用,大口大张,时不时还噎到了!但这时也不要紧,刘志恨悄悄一伸手指,马克白立时气顺,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道是自己的运气好,不怕噎住,当下就更放开了,好一会,半个时辰,那桌上足可够三人吃的东西已经一扫而光了,马克白一边拍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拿着酒往自己的嘴里倒,这酒都是低度酒,一点也不醉人,至少不是急醉的,喝来也是香,马克白当饮料了。
他喝了两口,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什么时候死?刘志恨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马克白顿了一下道:不可能,你一定会杀我,能看我这一回我已经很满意了,说吧,我是断头还是腰斩,我想,朋友一场,一不会让我受剐刑吧!那刘志恨,你可太不是人了!刘志恨这时却是微微一笑,道:你也说了,朋友一场,我怎么可能真的杀你!是不是?的确,你的造反,我是想杀你,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了,想来想去,我却是狠不下这个心来!马克白奇道:不对,我看了你的一切处事,你杀人已经达到了百万了吧,光是大理国的人你就杀了不下五十万,你的军队在外国更是杀人吃人,仅一个孟国,就给你的士兵吃了整整三十万,孟国上下胆寒,这才投降,而你又把他们之中的王族贵戚全都杀了,又是一万多人,你在身毒杀人更不要说了,现在,你的手下武大郎正在陈国举起了刀子,你还让巫教的人加入,不是么?刘志恨脸上微微色变,反讽道:你的消息真是不错,一切都是如你所说,我双手血腥,这一点我自是知道,只是有一点你却是不知道!马克白道:什么?刘志恨道:杀人是不好,自古以来喜战好杀的的确都是没有个落下好果的,白起坑杀二十万赵军,战神成了魔王!秦始皇一朝国灭,即刻千夫所指!其实,这里面却是有个错误!马克白道:倒是愿闻你的杀人治国之术!刘志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他现在的性情与古人相似,径步到了窗口,这处窗口也是有着铁栏,但刘志恨依然可以感觉点点残月洒在他的脸上的感觉,道:举凡大争,后必大兴!这是天道!也是人道!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有死有生,世间之事,全是相对相立的,古时,范蠡为陶朱公,便有语道破天机,赛翁失马,焉知非福?福与祸,从来两立,我杀人,必是人死,人之死,而财货留,原本十人十金,我杀了五人,便是一人两金,你说,那些被我杀了的人死后,得了他们的钱的人会想着替他们报仇,还是期望做一个顺从的良民,可以得到我更多的所赐?上位者杀人不算什么,杀得多,往往收获越多,但其中有一个关键,便在于利益共享!不可一人以得之。
汉朝,汉武帝举国之富兴兵与匈奴做国运大战,结果以本伤人,惨胜匈奴!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把得来的一切东西都看成了他自己的,他对匈奴动武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匈奴对中原的烧杀掳掠,而是因为匈奴对汉室的欺压让他感受到了屈辱,你要知道,这个屈辱在武帝看来是他的,而非天下臣民的,他以天下为名让百姓帮他打仗,打了一场又一场,得来的牛羊财物他却看不上眼,白白扔到上林苑中,最后又一股脑子的还给了匈奴人!用一国之力打一场面子之战!纵胜又能如何?反给后世腐儒留下了一句国虽大,好战必亡的蠢话!再看看北方的朋友们,成吉思汗起于草原,其穷可想而知,但是他打仗却是有一点,所得之财大家分,这样一来,一个区区的草原小部族竟然横行于天下,并有灭宋之相!帝国之庞大,实是当初之时难以想像的!所以,共利之下,我可杀一切不从我的人,顺昌逆亡,就是这个道理!马克白道:顺昌逆亡,好个顺昌逆亡,不是说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要亡的么?怎么这回儿却是又变了?刘志恨道:马兄,你当明白,话是两分说,顺昌逆亡是个口号,喊是喊给别人听的,实质虽是顺我者不一定昌,逆我者一定亡,但这个道理只要记在心里就好了,不好宣之于口的,最多叫臣下们听听也就是了,可不能让老百姓听到,不过,其实就算听到也没什么,我从前一直觉得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话很没道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站在了我的这个角度看下去,就会发现民众愚不可及!其蠢似狗!只要你会骗,他们就会乖乖上当,并且毫不知觉,就像养蚂蚁一样,只要给它们最低的生活保障,他们就会老实听话,要是让他们过得好上一点,他们就会对你歌功颂德,如果可以再好一点,那圣王名主就是你啦!马克白笑道:说得好,你这样说,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人民既然这样好管,那怎么历代王朝还早有夭折的,自周后,除了大汉是四百年天下,可还有更长的江山了?那些君主不都是站在你这样的高度么?刘志恨道:人站上来了有什么用,心没上来,意没上来,神没上来!人就是人,七情六欲,情仇爱恨,再有声色幻象五蕴来迷,有几个人还能清清楚楚的看这个世间!多少英主帝王年青时英明神武,到了老来却是错误频频,秦穆公一代霸主,死时发疯,把国中大将贤人用来给他做人殉,以至大秦中落,不是孝公变法,大秦就完了!再如秦皇让太子早离身边,以至于生出大乱,秦二世亡,不然,以扶苏的性情,定会改良律法,大秦真就会再亡么?汉武帝年老迷信巫蛊,竟然杀了他的仁人太子,以至西汉中落!大唐的李隆基除了他的姑母,借着则天皇帝的余荫,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成就,就迷入了声色犬马,好起色来连儿媳也不放过,居然还成了风流美谈了!他国要是治好了,自是美谈,但他的国家怎么样了?他老来也就是个昏君!再看看大宋,自太祖之后便无英主,一帮的酒囊饭袋!到了宋徽宗,放着皇帝这份只要动动脑杀杀人的职业不干,跑去做诗人当书法家,结果如何?和他的儿子一起光着脚在烧红的铁板上给金国那些通古斯野蛮人跳舞!一个个本来最是尊贵的宗室贵女成了最低贱的营妓婊子!丢尽天下国人的脸!男人们不争气,就把学问做到了女人的身上,理学兴起,什么道德全和女人搅到一块儿去了!但是,我不一样,我不同,我虽站在了这个地方,我虽是当了王,但是我一点也没有乱,你看见了,我明明可以当大理国的皇帝,但是我没有当,我明明可以要得更多,但是我没有要!因为我一直都让自己保持理性!所谓无欲则钢!如我无情无义这般,怎么可能会犯下那些可笑的错处!这个天下,我一直看着,自我当初定计立国,就一刻也没放松过,是以才会有了我现在这般的成就!我唯一的失误就是还是太小看了你,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生出了反心!这让我痛心!我本不想我们之间会有这样一个结果的,我本来还想封你一个闲散的王位,让你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的,可是,你不要!是你让这一切变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你却是还在怪我?是不是?(马克白会不会死,且看下一回!)第二百九十二章:分宋长策叭啦!一只酒杯给狠狠砸在了地上,马克白霍地站了起来,大叫道:刘志恨,你不要得意,你说这什么歪理,这怪我吗?你自己凭着良心说,你是拿我当兄弟么?你给我权给我名,就是不给我坐实的官儿,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防着我,你让鲁小玲来盯着我,这事你敢不承认?再说了,大家一起来的这里,怎么一回事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大家怎么也算是一块儿的呀,咱们就不说一世人两兄弟那种话了,你不相信我,又要用我,还准备着幽禁我,拿我当个奴隶仆役一样,我凭什么就这样认命,你娶了几个老婆了,小龙女李莫愁全给你搞上了,你还有那么多的后宫,我想你哪怕给我一张请柬呀!没有,一次也没有,你从来不过问我的事,你不想问我的事,你当时就是在想,少与我有交触,必要时可以不动心地杀了我,是不是?你想杀我在前,现在却怪我不听你的,刘志恨,做人要讲良心,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过这样快活的生活,我却不能,我本想托在你的手下帮着你,一起兄弟打天下,可是你不,你甚至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你说是不是?当初,我一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你了,所以我当即就装了起傻了来,我让自己显得过于白痴天真,不然,你那时怕就要杀了我,是不是?你敢说那时你没动心?你的手几次在往你的剑柄上摸!你想杀我,你想拿我当物件使,可是,我是人,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抱负!我知道,这个世界里我是不可能学上乘的武功了,我也不在乎了,我要的,只是建立一番自己的功业,到时,收复大陆,雄霸天下,追唐超汉,也不虚此行了,可是,你来了,你来打我,你真来打我……刘志恨这时道:是谁先派人暗杀我的?马克白叫道:杀了吗?你王八蛋武功那么高,那些火药当初炸不死你,这回儿就能炸死你么?我只是想要时间,只要再有十年,我就能组建一支十万人的火铳军!到时我追唐超汉的梦想就能实现了……刘志恨断然道:不可能!马克白道:你说什么?刘志恨道:仅用火器就想追唐超汉?我看了,你的火铳子威力平平,也就是防守巷战还可以,一旦到了平原之上,野战之时,一场雨就可以让你的军队死个精光光的!一点也不现实,你这两年也算是积下了一些钱财,你自己说说,你造成了多少火铳子?唔?才几百支,而且,其中有半数的铳子那些匠师们说了,不能再用了!再用要炸膛了!这样不过关不可靠的东西却让你如此倚重!时间,我要时间,我只要时间,再有个十年……十年?十年又能怎么样?我看过了,你治理的穷国,你是怎么治理的?新城旧城一点也没有统一!路也多有不修,你养了五万的土兵干什么?五万人,哼哼,我已经下令,给他们全额的军饷,不过全给我修城修路去了!你自己也不想想,你就算用了十年时间造出了一支十万人的火铳子军,那又怎么样,这种东西你知道十万枝要用多少火药?多少子弹!你十年时间全搞这个了,国家怎么办?民生国计就不搞了?你是搞了个宝钞号,但是这有什么用?你以为宋国还能支撑多久?你不乱来,宋国可能还有个二十年,你要是乱来,宋国连十年也没有了!宋国一灭,蒙古人把你的宝钞一禁,你这没有多少民生的穷国立时就要完蛋,变回一群野人蛋子!这都想不到,就想着整备军力,和蒙古人争锋,你当他们都是傻子,让你打杀着玩么?马克白面目涨得死红,一句话可也是说不出来了,他到底不是傻子,虽说凭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做下了一番成绩,但看来这是一条失败的道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只是想当然,那自是不行的,事实上还有很多的变数,这些变数一般人很难以留意,不把这些变数算在心内,那是必然不好的结果!马克白算得不可谓不精明了,他算到了时间,按照这个时间他有二十年更多的时间做一切,这样看来的话,他是可以把火器军建立起来的,到时就算是民生没做好,也可以以战养战,这样看来并不困难!只是,他算露了,火器的发展是必然要钱的,这些钱他便要利用大宋宝钞号来赚取,这样一来定会伤到宋国的国本,大宋的国本一伤,本可支持多个三五十年,这下怕不是十年就要完蛋了,大宋的优势就在于它有钱,要是连钱也没有了,它还有什么?到时,大宋完蛋,穷国又能如何?就算穷国有一支强力的水军,蒙古帝国一边造船,一边禁海,这一点上就可以让穷国死得难看!没有宋国支持的穷国,哪来的钱?哪来的粮?哪来的一切?到时一切都成了画上的饼,可看却不能充饥!一切也都就完蛋了!太想当然啦!算你是对的,那你打算怎么做?马克白的眼神已经失了光彩。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也好,我也可以与你说,我的国策就是立足大理,有我立足之地,便可以穷国为后盾,与大理互通有无,借着这山地林密的优势,蒙古再强,他的骑兵也发挥不了作用,这样下来我就可以把战争带入持久战中,我在大理国的山里存放了可供十万大军食用五年的粮食,而且还可以吃人,就算大理国打烂了,大理也是我的大理,蒙古人别想带走我大理一寸土地一个人,必要时,我会派出敢死队,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放瘟疫,我不怕天下死光了人,在这种情况下,蒙古人只有收回他们的爪子!并且,必要的话,两国还可以修好!马克白怒道:你竟然想和蒙古修好?你……你不打算收复江山?刘志恨没好气的一笑,道:现在的蒙古大势已成,往小里说,它可以每年派出三五至十万的军队来和我磨,你知道这种磨会磨去我几多的元气吗?往大了说,它更是可以征发出百万大军和我作灭国大战,我挡得了么?马克白道:可是隋炀帝时……刘志恨哈地一声,道:你说隋炀帝?那个傻子?我要是他,根本不会拿一百万人上去玩,只要一年十万人十万人的派出去,不攻城,不占地,见人杀人,见粮抢粮,见田毁田,你认为高句丽能撑过几年(唐高宗就是这样完成了他老子李世民都没完成的事!而且只花了两三年。
)?一百万人这样可以用十年,这十年下来会怎么样?到时,十年间,大隋可以得到一支经过血炼的强军,高句丽?奄奄一息罢了!但是,蒙古和隋炀帝一样么?他们就是我说那种人,他们会就食于民,不讲仁义道德,见人杀人,不过,大理国也不是善国,两国真正大战,蒙古必要付出五十万以上的代价,我想,只要可能,他们是不会愿意付出这个代价的,因为这五十万人不是一般的软军,一定要是强军,谁有五十万的大军这样丢?蒙古也不会!现在的蒙古由一个主蒙古和西边的汗国组成,中部蒙古实力最强,也就算了,但要是他一下子失去了五十万精兵强将!你说西边的那些个汗国会不会动动心思?只希望蒙古这三代里都出明君!这样一来,他们就会看清这个形势,而我也就可能和蒙古媾和成功,换得二十年时间,那时,大理加上穷国我就可以无惧于蒙古国了!他就算发兵百万,我也可以做到有一杀一了!二十年时间,刘志恨可以做到在大理国上征出百万可战之兵!再配合穷国水军,这必然是一股可以和蒙古分庭抗礼的军力,问题只在于,蒙古给不给大理国这个机会。
当然,蒙古一定是不可能这样罢休的,蒙古大军已经在做再一次的凝聚,号称五十万的大军将在秋季杀向大理,好在这个时间已经可以让大理国调动他们的军力做一场大战了!所以,现在的刘志恨可也不算太急了。
马克白大惊,道:那么,大宋呢,大宋怎么办?到时你与蒙古媾和,大宋便会独对蒙古,这样下来,大宋当怎么才好?刘志恨若无其事道:我自然也是会与大宋修好,事实上,如果没出错,我的求亲大队已经出发到了大宋的境内!向升国公主求婚,她将是穷国的王妃!大宋本身么,将会成为我保全国力所要的那二十年的缓冲,我会让它尽力存在个二十年的,如果二十年后没灭国的话,也好,我就可以与蒙古一同分宋!你说好不好?马克白怒道:你胡说什么,你竟然要与蒙古一起分食宋国,你怎么不想想,宋国与我们是一样的,是汉人,蒙古人……刘志恨道:那又怎么样?大宋已经烂透了,这个国家从上烂到了下,再留又有什么意思?我一边利用它来替我吸引并挡住蒙古人的锋锐,一边可以借这个机会一点一滴地把它的财力吸引到穷国来,到时,宋国一灭,蒙古最多得到点地啊人的,当然,还有那些腐儒,至于宋国的精华,它们的科技,文化,工艺,等等都会到穷国来,等于我借蒙古这只手来挤宋国的油水,妙吧!这才是真正的计算到位!你那样只算自己的怎么行?身为上位者,不能只算一国,也要算计他国,不仅要算敌国,也要算盟国!这才是正理王道,不这样做,怎么能挡得住蒙古的洪流!马克白哈哈笑道:我算是服你了,我是不如你,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到时打算怎么和蒙古分宋?刘志恨顿了一顿,道:我要蜀地和全部的南海!包括琼州在内,还有雷州,钦州,广州,惠州,潮州,泉州,福州,温州,台州等几个重要港口!当然还有别的,不过我也就不一一说了,至于大宋别的地方,都给蒙古罢了!由他们折腾去!马克白道:你可真是大方,这一放手,那些汉人就要过上奴役的生活了!刘志恨道:这不由我决定,蒙古也可能会对他们施行仁政呢!也许他们还会搞科举,到时腐儒大兴,不要五十年,蒙古帝国就可以和大宋一样,烂到根去,那个时候,就可由我发兵攻打了!你保重好身体,也许还能见到,但可以预期,这是至少五十年后的事情,甚至于五十年后双方还是各自不动!一片的平静,马克白静静地消化着这些消息,他这时清楚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在他忙里忙外的忙得像条狗一样的时候,刘志恨看似做得没有多少,但是他做得却是常人难想的算计功夫,这本事可不是说会就会的。
他忽然觉得出刘志恨的这份沉稳与算计象极了那些过去看书中的老神仙,三清元始,非是如此,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一份心计算力,看似是一事不管,但一切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唯一算露的了,也就是自己的造反,不过这之后的反应就可说得上是妙了。
刘志恨先是发觉到了穷国的有变,在这种情况下他却是行起了霹雳手段,一点可也没有犹豫,先是借用了宋国之力,再行水军大道,尽全力扑上,以势压人,打得穷国应变匆忙,结果生错,穷国水军大败,刘志恨得以从容地夺回了穷国,而马克白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落入下风,终是成了阶下之囚!马克白摇摇头道:我还有两点不明白,你可以为我解惑么?刘志恨明白,这是马克白不相信自己不杀他,当下只是一笑道:好,你问!马克白道:我穷国水军这么强大,论理,你没有胜算才是,或者说,是我的胜算更大,但是为何你一下子就打了过来,就不怕损兵折将么?这一点是在马克白计算之中的,他早就觉得刘志恨一定会有表示,海战不可避免,但最大的可能是作作样子,大理国水军假模假样的发发火,到了大理国的水军兵败,他再反向求和,向大理国称臣纳贡!那时,刘志恨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就正好借坡下驴,双方罢兵无事,穷国得到时间休养,大理国也可以和穷国说再见了,多好的算计。
但是偏偏上天不佑,穷国水军竟是反叫大理国的水军打败了,这里面当然有大理水军的花招,比如,大理水军本身能力不足,但是却是得到了陈国水兵的助力,还有魏英功带去的船,加上宋国和巨鲸帮的船,在这种条件下,大理国水军果断出击,终于逼得穷国水军处于守势,最后硬生生在海上打败了穷国水军,这个过程一点也不轻松,冒险的成份很大。
是以,面对马克白如此之问,刘志恨也只好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只能是在赌,我赌得就是我运气好,用尽全力一拼未必会输!我连番算计都是建立在以穷国为我后方根基之上的,失了穷国,我的一切都会落出大空,大理将很难与蒙古南北两立!到时,我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深山里的土王,这个蛰伏期同样可能是五十年,也许更长,相比之下,自是我大理与蒙古两强并立的局面才是最好的上算结果!既然结果只有这两个,刘志恨不顾一切的拼命,也就可以理解了!马克白哈哈大笑道:天都在佑你,我落入今日的下场,夫复何言?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要是没有再问的事了,我就要走了,我走之后,明天开始,你就会离开这里,回我的大理国去,我会把你逼到我的北地庙中成为苦行巫,你也不要再多要求了,生活也许清苦,至少不会死的,你可以放心了?马克白最最想听的可也就是这一句,忙起身道:真的么,你真的不杀我?刘志恨笑道:到底也算是一起来的,虽然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不过最近我已经可以回想起一些支零破碎!所以,我想了半天,本来是要将你腰斩弃市的,不过还是算了,放你一马吧!马克白性命得保,不由宽怀大笑道:腰斩?和碎剐也好不到哪儿,刘志恨呀刘志恨,你从前是何等的一个老好人,现在却是成了这个样子,唉,你走吧,能留下我的一条命,也不算薄待于我了!哈哈……想不到,我自命一世的英雄,到了头来,却什么也不是……意淫小说……你们害了我啦!!刘志恨再无多言,他深深看着马克白一眼,却是不再多说一句话了,他拿起袍子,说了一句,但这一句话马克白没听有听清,或者说他没有听见,传音入密么?连这也成了!马克白再度嫉恨了一下刘志恨,但却是不再说话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那可也就不再争取下来了,只是不知道那苦行巫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不会不让吃肉吧!第二百九十三章:夜殿议都徐小艺上了来,还有几个塔上的卫后。
刘志恨道:不可以薄待他,我们走!说完出去,他一直快走,徐小艺带着卫兵从后面直追,刘志恨虽是没有运轻功,但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大成,一步下,借力借气,已经有了缩地成寸的影子,当然,不过是一小步走起来看上去比一般人要大一点,这并不是刻意而为,实是自然而发,这才是上乘武功的体现!身后的徐小艺等人已经开始小跑了起来,他们也是郁闷了,这个王上走路细慢,一步一步,都是小小的,可每一步下去都会多出溜一截子,可也真是怪!当然,再怪他们也不好多言,只是从后面跟着,一步也不敢慢下来。
到了转角处,刘志恨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回身斜望。
从这里,已经看不到那高塔了。
刘志恨这边停下,徐小艺等也就赶到了他的身边,徐小艺道:王上……刘志恨一个摆手,道:明天,就是明天,你亲自去办,把那位马大人迷昏过去,直接送到白骨塔,三十年内,得让他活着,越长越好!人间活地狱?徐小艺一惊,对于白骨塔,不知道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想提,传说那里的刑师可以在一个人身上扒三层皮,有时你会在一只只瓶子里看见一个人的眼睛舌头手脚下体等等,但一会儿你还能看见那个人,并且还是活着的人。
可想而知,进入这样一个地方,等着马克白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由此亦可见出刘志恨对于马克白的愤恨!他方自想说些什么,却见刘志恨面对着他,刘志恨眼睛虽是闭着的,但是却似是在用眼睛盯着他似的,徐小艺忙道:尊令!一回到理政殿,徐小艺匆匆而去,他明日就要出发,各种手续都是要办,这一个夜,他是不要想睡了。
理政殿的大地上铺着一层地毯,这只是普通的地毯,刘志恨不喜欢那青石冷地,而且,他的手下等人都是一对蹬脚的镶金包铜的靴子,这个正殿进进出出,噼哩叭啦的声音让刘志恨不喜,他是武功有成的人,内里如海似渊,这种声响于他来说自是不好,不然,你看那绝世的高手,不在深林幽山中做什么?还不是图那分宁人的清静。
只是,皇宫大内也是另有清静之处,自古的高人隐士,只在两处,便是这大内深幽和远山孤野了。
刘志恨虽说目前很多事缠在身上,但是对小小宫殿的小小布置也是可以的,当下就着人换上了,那办事人知道刘志恨是个厌恶铺张的,便就寻了这普通的毯子,花费也不是很大,却是得了好一番的奖,这个奖不在于钱,而是他日后的仕途可就好过得多了。
此时的刘志恨并不想做什么正务,这些事他一向都是交到手下人的身上去办,这一回自要寻那妾妃行渔水之乐。
这也是个修行的法子,武功到了极高处讲得就是一份心境,这便是要让心中无垢无挂无牵碍。
似刘志恨这样要处理很多的事,要定下种种的算计长策,这心里自是会有种种情绪,这些情绪便是他的业障,要是不及时清理,武功必然会倒退!这也是刘志恨变得喜欢行淫的重要原因,便是这种行房可以在种种情欲中让自己保持理性与冷静,最终将一切不安与多余的情绪一下子借体排出,这正是上乘精神大法的绝妙了,这种法子每每是让人意想不到,其实,这一点并不足以为奇,相传三皇五帝的黄帝就是这样,他一面积修武功,一面处理族中大事,这些大小事积在他的心里,当时他的敌人日益强大,可他的武功却是进步不大,这时,一位双修大法的高人玄女便教了黄帝一种功法,让黄帝可以在与女子行淫时将一切旁骛放开,终于武功大进,古时打仗非常注重双方的头领的勇武黄帝本来打不过他的敌人,但是用了这个法子,武功进步神速,终于连连战胜了强敌,一统了华夏。
只是不想,刘志恨现在也是自行悟出了这个法子,这一切也可说得上是巧了,他本来三分神识,没成想却是意外的发现行淫可以清心,可以止念,可以凝神,可以让他修为在处理这些琐事上不落下来!这可不是好么!可谁知想,方到了殿后,只见李莫愁与小龙女两人正在床上对面抵坐,双手相对,默默地相互着运气行功,这两人竟是在练九阴真经中的合气之法,这种合气之法就是利用真气在体内经脉的游走,从而煅炼五脏,这样一来可以加强内脏,要知道,外功好练,内功难成,就在于这内功练得不是表面的肌肉,而是躯内的五脏,即是心肝脾肺肾了,李莫愁和小龙女的功法也算是不错,但是李莫愁曾花了不少的时间在五毒掌上,这五毒掌用则还好,而修身养命那就差多了,这也是她对玉女心经起觊觎之心的原因,而现在有了更好的九阴真经却是不同了,这九阴真经别的不说,修养内脏还算得上是不错的,但这二人修练也没得几年,要知道,九阴真经博大精深,正常是可练上一辈子都练不完善的,只看小成大成。
而现在的李莫愁与小龙女就在合气修练这门行气的功法,一人气少,二人气就长了,她二人又是同出一门,真气最是相近,小龙女的略为精纯一些,李莫愁则在厚实一点,正好这样可得出最大的功效!刘志恨只看她二人身上气息丝丝振动,知道这两人行功也不知道要多久,这时的行气很紧要的,两人想来是第一次这样,是以功力运转不休,怕是没个三五日是难以醒转过来的。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那是要闭关的,哪里知道这两个女人自行摸索着,一下子就到了这一步,这时的两人正感觉到无比的好,那自是停都停不下来,刘志恨深知这一点,也不敢打扰,他要是打扰了,让这二人走了火,岔了气,这可不是说笑的,现在两人合气运功,一旦出事,立时就是身死,只是这一点上只要不是外物打扰,一般是不可能的,刘志恨可不敢做那个打扰的人,当下就出去了,到了门口,却是不放心,一点手叫来了小婢,没一会儿,凤凰医女秦如梦,美艳罗刹诸葛艳双双来到。
两女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躬身行礼道:王上有何吩咐!刘志恨道:守在这里,除非里面的娘娘出来,不然不许任何人进入!两女领命!刘志恨叹了一气,再不多言,转过身回到了正殿,忽然看见外边的侧殿处起着光。
那是拨给洪凌波的偏殿,因为洪凌波要替他来来回回的跑并办事,写旨传令,还有那些琐碎的事情,这些事情刘志恨从来都是拟出一个大方向,让手下人去做的,他可不是秦始皇,一个人想做全部的事!想到洪凌波,那微黑的光泽却充满薄凉滑意的皮肤,刘志恨再一次动心,他起身到了偏殿,虽然现在的刘志恨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但是他的心意神识却是可以让他如目亲观地看清周围的一切,而更为妙的是,还不会有视觉死角,这一点说是玄,但却是并不玄,就好像人的尾巴一样,尾巴的作用是保持身体的平衡,也许还有点别的用处,但是现在看来这一点用处却是派不上了,自然退化了。
刘志恨不一样,他现在的功法虽强,但并不是说眼睛就一点用也没有了,自然,他的确是不再用眼睛看东西了,而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的内里太过于足,而过满则溢了,要是一睁开眼睛,无形罡气就会先行射出,这罡气自眼中出来更是可怕,不同于身体五脏所带出来的五脏金气可以伤人,这目带出的罡气更是可以伤人神智,有些高手内力充足时,一目瞪去,便会让人心惊肉跳,这就是一种表现,而刘志恨的目力要是看人,普通人立时身死,便是有功夫的人也会伤身,要是刘志恨有意为之,便如那无形剑气一样夺人性命也是正常!偏殿中,一盏琉璃点起,边上还有着其它的铺灯,一扇屏风将屋子分成了前后堂,后堂上有一张竹榻,可以供人休息,而前堂上有两支大花瓶,一张黑漆的大号公案,公案之上叠起层层的卷宗,边上的铜炉中点着大理国特制的去虫香,这让窗儿开着透点夜风却不会招来虫子。
只是,现在伏案者却并不是洪凌波,而是程英。
穷国初定,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刘志恨拉上了程英,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陆无双现在要学习,要上课,要做很多的事情,从前的陆无双只是习武,她的脑子里对于别的事知道的太少了,正是由此,她不得不上课,教她的人有王元一,魏英功,鲁有脚,更少不了老泗水,刘志恨让一切有能力的人来教她,这些人自也是知道刘志恨的意思,便将自己知道所学尽数教之。
陆无双现在贵为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刘志恨立下了这个将军,知二十年内是不会再立第三个的了,何也?刘志恨立下了六月,是想要用她而又能控制住她,这一点上非常成功,而早早收兵一是由于六月的威望有了,二是大理的国力也张扬到了头了,这便是一个度,在这个度内可得好,过了这个度所有的坏处就可以见出来了。
古代秦国与赵国决战于长平,秦国胜了,这自是好,但当时的秦国的国力也是张扬到了尽头,结果,秦国不行收敛之道,在之后的战斗中自暴其短,一败再败,就是这个道理了。
是以刘志恨现在收下了六月的兵权,以她的形像名义来震慑那些军中大佬,也是要压一压武三通的威风,这便是平衡之道!可是陆无双就不一样了,小陆无双对刘志恨可说是百分之百的忠心,刘志恨自是可以放心的把军权大权交到她的手上,换言之,六月是刘志恨不得以扶起的一把刀,而陆无双才算得上是刘志恨打磨出的真刀!这把刀,是要用上二三十年的,至于二三十年后为什么不用?在刘志恨的心里,那时的陆无双的心性怕是不同于现在了,想一个人可能十年不变,但二十年就说不上了,刘志恨拿她作二十年之想也是放宽大了!也由得了此,可想而知,小陆无双现在当是要忙成了个什么样子,这样一来,程英也就不好再陪着她了,只能自己来处理这些公务来打发时间,她来帮忙,洪凌波自是乐意,她可以把那些琐碎的事交到她的手上,而自己可以躲到外边去,因为这样一来也可以躲开刘志恨一下,刘志恨索需无度,且除了对李莫愁小龙女略为尊重,似洪凌波还到不了让他过于照顾的地步!是以洪凌波自是要躲着刘志恨了。
程英敲了敲自己的头,琐事太多,府库钱财的整理,各个穷国物产的说明,被抄杀的钱财,官员定职定俸,对降将降官的处理,港口的修复,水军的补给,民事上的,军事上的,各种不一,这些个条条件件构成了一个国家的日常事物!刘志恨是个喜欢一言决的人,他不喜欢让一件事给几个人来来回回的议着,倒不如一言以决!出了事再弥补也就是了。
也由得了此,这正是程英头疼的原因,一下子压力这么大,她头疼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现在最最紧要的就是处理降兵的问题!穷国十万大军,除了战死的,大部分都是降了,这里面可说得上是一直忠于刘志恨的军队不过三两万,刘志恨给出的意思也就是把穷国军队维持在五万上下,这到是不难办,程英一下子划出了五万土兵,这五万土兵用得是两万人的饷,刘志恨的意思是补足五万的军饷,只是这军队却不再是军队了,而是工队,穷国有很多的旧城旧镇旧村,也有很多的新村新镇和新城,但是,由于马克白把一切的力量用在了军事上,用于水军自是对的,但是陆军,可就不好了,这庞大的资金一下子把民生建筑给停了下来,穷国的建筑只持续一年,后来陆陆续续的断了,就连道路也没有修完,只是检主要的大道修了下,这自是不行,刘志恨不旦要用这五万人修道路修新镇新城,更是要再征一支人力来建穷国的国都!丰京虽大,但是并不足以立都!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算得上的,其实是山北好立都,而山北的人也是不少,更是方便,当然,刘志恨本人的大婚还是要放在丰京,这样可以省钱!最后,程英站了起来,立在身后的羊皮地图前,这面地图上正是穷国的山水全图。
她正在想着,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贴着耳朵响起:是不是在想建都之地?那吹来的热气让程英吓了一跳,她一个转身,只见一身蓝稠衣的刘志恨正立在她的身后,眼睛仍是闭着,脸上还带出了一抹的笑意,神态平和,这样一个人,怎么看也只是个平凡的富人公子,却哪里像一个杀人无数的穷凶恶魔?程英对刘志恨一点好感也是没有,除了觉得他的武功高手段毒心计深实是想不到善意的好处,相比起来,她觉得杨过可是比这个父亲要好得多了!这一回可是惊了一下,道:王上!说着回过身来,道:王上来了正好,虽说我也派出了人选址,但是总也是选不好的!我想抽身去看,可是这些公文又太多了!王上,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刘志恨道:你说!程英道:王上,你来看,其实山南就很好,丰京也可以,这里,这里,正好对着新安港,而对面就是白沙岛,建都于此不正是好么?何必一定要迁都呢?刘志恨道:山南是好,但是多山,你看,这东边全是山,现在是好,但是以后就不够用了,你只看到穷国上下这四五十万人,就不想一下,将来会有多少人么?以穷国的地力,养出两百万人是一点也不成问题的,丰京能做五十万人之都,但是能做两百万人之都吗?而北边就不一样了,北边地大,空地多,而且新北港立,穷国对北方的生意将会大增,这样算来自是北边要好一点,丰京虽重要,但是派出一员能吏镇守也就够了。
再有,穷国的政体极为畸形,五十万人,多是年轻的青壮,而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群山中一定还有土人,这些土人要全部引下来,北面也好南面也好,各都要重城。
南边有了丰京也可以凑合,而北面就一定要再起一城了,横竖是要起城,这一点上来说,干脆立上一个更好的新都不是妙么!程英点头道:那么,王上觉得立在哪里为妙呢?刘志恨笑道:你自己看看,这图上这里是不是有一个黑黑的小点?程英一看,在新北港下,夹桃山右,正好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子,她心中一动道:这里?可是个白地,要是在这里……刘志恨道:不是白地,是个小镇,是旧镇,这里的地址多是新城新镇的,旧的很少,但李锐冰说过,这里的确是有一个小镇!第二百九十四章:与程英背谈若然有旧镇,也算是个好,至少可以多少的省下一些钱来……只是,不知这旧镇是多大,占地多少,王都又要建多大,这个前期投入多少钱财才是上佳……程英娇脸凝脂,眉黛鬓青,提着琉璃灯,对照着地图,心儿不知飞思到了何方。
这个程英,她本是寄生在陆无双的家里,长期的寄人篱下,渐渐养出了她外和,而内里时时的自卑却又形成了她的内刚,外和内刚说得也就是她了。
这样一个容貌斯文淡雅、人情练达、言行雍容揖让的女子本当有着自己的一番天地,可惜她少年之时就与陆无双有心无心下结下了不可分割的亲人之情,这情也就是起于两人之分离,陆家惨祸发生之后,陆无双一下子变得与程英一样了,有所不同的是,陆无双另将心思放在了刘志恨的身上,而这程英到头到尾最最牵挂的还是表妹陆无双,这才是她一直随着陆无双的原因,说到底这算是一种女人母性的天性,虽自己不幸,但是却想陆无双在这个与她一样的环境下过得比自己要好,人之可贵就是她了。
英,华也,亦即花。
《说文》解释:英,草荣而不实者。
《礼记·辨名记》又说:德过千人曰英。
这便是程英,明大事,知大礼,懂事非,知进退,若身为男子,当大出于天下,退也可成高人隐士,笑傲红尘,莫不如此了。
但是,她偏偏却是个女儿家,一个女儿家却是生出了这么一副子的心性才能,她是那种自身有才却不得发的那种,而她的内敛又让她不可能白手而兴,白手而兴,正常的第一步都是要付出血的代价,只是程英心性平和,哪里会有这种争世之心。
可怜她也就是个贫家的,纵是再有才,也就只得这般了,若然要是她能够有上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让其才一展,自可有一番的作为成就,只是现在的情况当是大为不同,照这般看来,她的未来也就可以期之了,不是黄花贴铜镜,就是青丝一朝断。
但现在却是不了,刘志恨看出了这一点,当即给她派指了差事,程英有心拒绝,却也是知道刘志恨再是不良,但是对无双表妹却是一番的好心,除非哪一天表妹发了疯要杀这位疼爱她的师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从表妹已经养成了的性子看来,现在也是只能随着这位北地王了,也只有北地王这种不拘礼法的人才会这样一直护着陆无双。
而她程英与陆无双已经成了鹣鹣,《尔雅·释地》: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
只是这里面是程英离不开陆无双,却不是陆无双离不开程英。
而现在可是好了一点,刘志恨给了程英派事做,这让她的才能一下子发挥出来了,也让她时刻难安的心稍微定了下来。
程英之才,便在于细微处想得周道,一件事情交到她的手上,十分成就她能算计做出十二分来,只是气魄不大,在一些急事上,定断难下!这一点要是换了浮薇郡主,立时派出人算计出钱出粮,再即发令,大修起来,哪里会如程英这般想东想西的。
烛影夜投,在地图边上印出了两个影子。
程英本是在看着地图,心中思考着立都事宜,忽然只觉得脖颈处发寒,身上背后的毛孔俱都立了起来。
她再看墙上投影,从角度上来看,刘志恨正是站在她的身后,两人之间仅隔了一指的距离,要触未触,就这点微弱的距离!程英生怕刘志恨的鼻息打在她的颈上,一时竟是不敢动了,只是呆呆立着,而刘志恨现在的功力之深常人难想,他看似一个人,只是正常情况下,他的呼吸均匀而微不可查,心跳也是比常人慢了许多,便是有呼吸,又岂会如常人一样粗重!这全是程英心理作用。
只是刘志恨的气机太强,程英不敢动而已。
她也是急智,忽然道:王上……我想来想去还是有一事不明……刘志恨淡淡道:你说!程英心跳加速,止也止不住,忙叫道:王上,大理国去岁钱赋五千万,加上积库八千万,共有一万万另三千万,是不是?刘志恨道:你也算是接触到了国事了,知道也不为奇,正是如此,怎么了?程英道:王上,你这一年下来,修改军制,扩建军力,设立军镇,一共花去了两千万以上,是不是?刘志恨道:这是大事,自然不可以省的!程英道:民生一千五百万,是不是?刘志恨道:每年出一点,再少也是要出的,民生不能停,只恨现在是大争之世,蒙古对我贼心不死,这钱的去向也就有了个轻重缓急!程英道:改建大厘国都要三千万,是不是?刘志恨道:不错,都城是大事,这笔钱能大不能小!程英道:之后各级薪俸和杂项支出又是三千万?刘志恨道:这是自然,官兵的薪俸少,贪污就有了理由,是以多一些不要紧,重要的是,与其让这笔钱让人贪了去,还不如我大方,也好根绝这种贪污之风,要是真的再有,谁也不能说我刀下无情,有了高薪还贪污,这种人全部剥皮,死后填草!以警世人!不过这一点已经在改了,剥皮非是好事,我想改用大锅当众享煮。
南宋那些腐儒一天到晚说什么行周礼,用古法,就可以兴兵强国,我也复一回古!齐威王变法,立大鼎烹煮官吏,我也学上一回……顿了一顿,刘志恨声音更细了,道:你不知道,剥皮虽是吓人,不过是一时之吓,血可使人惧,亦可使人无惧,但是大鼎享人就不一样了,那水在火下一点一点的热,一个人在水里面,由最初的害怕,到后来的挣扎,皮肉溃烂,最终成了熟肉,这段的过程一定会很能起到警惕国人的作用!程英感觉一阵恶寒,忽然,她敏锐地感觉到刘志恨的的确确是在她的身后吸她身上的香气,以刘志恨的武功,哪里会发出这样粗的呼吸,这行为心意不言自明!程英生怕刘志恨动起手来,道:如此算来,前前后后,一万万另三千万已经花去了九千余万,是不是?刘志恨道:不能这么说,是大定下了九千万之数,有的钱已经拨发,有的还没有,这里面还有官员作事,有的东西花钱就行,有的东西要跑来跑去用钱买的!比如军粮,这就要钱来买,而不是给钱就行!当然,有钱也是可以,但这样会多花出一些不必要的钱,现在慢慢来,以后会好一点,军镇建立,这笔军费会大大的减去,这样钱就可以专门地用于军队的训练与军器的更新上了!程英道:那样算来,只有四千万了,而王上这次出兵,大船小船,诸多兵士,诸多的军器,这一战下来,当得几何?于她想来,这种算法定然会让刘志恨想上一会儿,有这个机会,她就可以逃出去,至少让自己站得离这个看似色性大发的昏君远上一点,谁知道,刘志恨竟然是张口就来,道:一千四百万有奇,不过,军器人力不是问题,这笔钱多不到哪儿去的,主要是船只,这其中还有要支付宋国的一部分钱财!自然是要多一点的!程英也是急智,道:如此说来,国库之中所存不过两千万多万的活钱,这才是个夏,到了秋,按理还有一场大战,你打算怎么应付?她越说越是急,生怕刘志恨情到头上,一个大扑,以刘志恨的武功妖法,真将她就此办了,她是一点自卫之力也是没有,必要以言语动摇他的心智,这才上上算。
想到了这儿,程英有什么也就说了什么道:你还要在穷国建都,一下子建两都城,这花费更多,穷国之财一年岁入四千万,这四德万是商途,而农五年无税,这是国府法令,不能轻改,我问你,这些钱打算怎么办?往常的收入多是一批珍宝外卖,而现在库存的珍宝无多,纵是一次卖出,也不过是三五千万,穷国民力不足,建都必要花上重金,而且粮食也是不足,要从大宋进口,这更是要花钱,损失的水军要钱,新建城镇还是要钱,宝钞倒是一笔收入,可是你也说了,要视宋国的国情发行,不能让宋国的会子再度出现贬值,这样一来,从宝钞上也得不到多少利,相反,宝钞号还空了两千多万的军费,这虚应的钱你又要补,这里面从上到下,差出的钱不下于五千万,你从哪里找来这笔钱?你想都没想过么?还是说你要在民间加征!正常情况下,收赋税是收秋夏两季,而秋是重中之重,是农税,不过大理国的农务不兴,这当然是相对而言,至少也是不足的,当然,现在的大理国打下了陈国万象,那里可是黄金的农地,种起田来当真是一亩可抵中原的三亩,自是不用多言了,也是由此,刘志恨才要武大郎在陈国多杀一点人,何也?杀了人,才好留出地来,这便是道理了,不然,陈国的地是有,那些旧贵族占着呢,还有权富,这样说来就是占用了刘志恨的国财,如何不杀?当然,这个杀自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结下仇来,于是刘志恨带走了大半的陈国驻军,这样一来,对陈国行杀的就是巫教!巫教的实力也是不小,正好用来吸引那些人的仇恨,而得利归于国!这自也是刘志恨的算计只是这一层却是不便明言的,而这种杀伐更可以让巫教立下根基,陈国就完全是大理的了!谁教巫教是大理的国教呢!大理国允许多种信仰,但是对于佛教是有一定抵制的,当然,改良的佛教正在形成,以法明等提出兴武兴学的新佛教正在大宋传开,这里且也就不一一细说了。
而接下来的钱才是重要,只有一两千万余钱,对于接下来蒙古五十万大军的入侵,可也就不好说了,这必然是一场惊世大战,也是国运之战,打赢了,就有可能争下二十年的和平,就可以给大理国争得缓冲的时间,也会让一向自大的蒙古帝国正眼看这个已经可以与它并立的大国,而打败了,损兵折将的蒙古帝国定会对大理国施行报复之战,那时死伤的人就要上到一两千万之数了,这种事情刘志恨相信蒙古国干得出来,便是他在必要时也会这么干的,那就是下下策之局面了,也是刘志恨一直要避免的,大理虽还能存,怕也是要如战国后的越国一样只能存在于山野之中了,哪里还会有自己的国府宗庙!加征,更是可怕,加在哪儿?大理?这会让大理国的休养一下子出现断层,前两年的功夫白费了,加在穷国,穷国算得上只是个小国,民不过百万,才区区三五十万的人,能征出多少钱?事实上穷国可就海而食,但人不能光吃肉,也要吃粮的,这就要拿海货等去大宋来换了,算来算去,刘志恨时间太短,你看他建穷国,兴大理,真正到手一个两个的都是要钱,他再多的钱也供不出这两个国家来,而他早先的积钱都因穷国而光得快光了,可说余财是百不及一了,只有难以脱手的珍宝还有一点点,但正是这些东西,哪里是一时可以脱手的,想要急着脱手,必要损钱,刘志恨哪里会是个会吃这亏的人!但对于这一点刘志恨自有算计,道:这钱不用我们出,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发上大财了,这笔钱你不用管,只管算出我们要花多少钱,这钱自是会来的!他说得信心十足,何也?算盘打在了泉州之上。
宋朝先后在广州、临安府、庆元府、泉州、密州板桥镇、嘉兴府华亭县、镇江府、平江府、温州、江阴军、嘉兴府澉浦镇和嘉兴府上海镇等地设立市舶司专门管理海外贸易。
其中以广州、泉州和明州最大。
泉州现在更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港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宋朝海外贸易分官府经营和私商经营两种方式,其中民营外贸又占大宗。
元丰三年,宋朝政府制定了一部《广州市舶条法》,是天下第一部贸易法。
而各个外贸港口还在城市立设立蕃市,专卖外国商品;蕃坊供外国人居住;蕃学供外商子女接受教育,宋国还专门制定了蕃商犯罪决罚条。
与大宋通商的国家有:占城、真腊、三佛齐、吉兰丹、渤泥、巴林冯、兰无里、底切、三屿、大食、大秦、波斯、白达、麻嘉、伊禄、故临、细兰、登流眉、中里、斯伽里野、木兰皮等欧亚地区五十八个国家。
宋朝出口货物包括丝绸、瓷器、糖、纺织品、茶叶、五金。
进口货物包括象牙、珊瑚、玛瑙、珍珠、乳香、没药、安息香、胡椒、琉璃、玳瑁等几百种商品。
宋朝从大量进口货物通过市舶司获得的税收,从北宋皇祐的五十多万贯,治平年间的六十多万贯,到了南宋绍兴已达二百万贯,约占全国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六,对宋代的繁荣起重要作用。
这还只是进口税,大宋出口的就更不要说了,而到了晚期,这个数字已经变得无比巨大了,但是这里面大宋自己得到的并不算多,因为正真正的大头已经让贪官一点点的放给了海商。
海商有宋国本国的海商,也就胡商,他们勾结在一起,悄悄建立了自己的庞大私军商团,这让宋朝在后期不得不依赖他们,而不敢轻启战端,从建炎元年七月,泉州提举市舶司并归转运使,到现在的淳佑年,泉州的人口已经增至二十五万五千七百五十八户约一百三十二万九千九百四十余人。
由此可想而知这个州的强大财力了,这正是海商们带来的,早在绍熙二年时节,宋朝就想对泉州动动手脚了,故命福建提点刑狱陈公亮、漳州知州朱熹一同措置漳、泉、汀三州经界。
便是想把它分割开来,好便于朝庭的管理和征税,也是,海税占全国的百万之六时,自也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占了百分之六十以上了,而这里面显然还有庞大到无法想像的偷税现象!自是要重视了,但是,竟然遭到了海商和权贵豪强连在一起的反对,是以无法实行。
于是宋国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一点一点地将这海税的大权让到了官商勾结的海商手里!海商们一边给着不足道的小小钱赋,这个数字视大宋的农税而定,正常加个三倍缴上去,而其余的,全给他们自己吞了,其中,有的商户家财过亿,比比皆是,这样一笔庞大的财力,宋却是不能运用,多么可惜。
刘志恨的算盘就是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抓一抓,杀一杀,他得钱财,宋得权,一家便宜两家好,当真是最佳的上算!刘志恨由着目前的资料可以估出,这笔钱大约会在二十五亿左右,他当然拿不到这全部,能有个三五七亿也就不错了,因为他不能将泉州洗劫了,下手自是要温柔一点,并且,这钱还是要两家来分的,刘志恨和大宋!第二百九十五章:强纳英妃再无话题了,程英心跳越发的加速,颤声道:王上……我……我给王上吹一个曲子吧!刘志恨的声音也腻人起来,淡淡道:好呀!程英勉强一笑,道:但是王上站得这样近,我连转身也是不能呢……她这话才一出手,却是坏了,刘志恨的手已经抄上了她的腰,与所有女子一样,程英的腰一样是那般的细小,虽不是说盈盈可握,但却是细而平坦,刘志恨一只大手已经可以罩住她的整个腹部!程英嘤唇陡张,发出了啊一声轻唤,这还了得,便是一根引线给点燃一样,刘志恨一下子将头凑在她的颈间,大口已经印了上去。
程英如遭电击,叫道:不要……但却是哪里管用?刘志恨低语道:你从了我,我便依你一个心愿!这却是刘志恨无耻的地方,他说我许你一个心愿,人之心愿却是多了,程英更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而心思重,想得也就多了,如果程英就此想下去,等她身子光了也是想不出自己要什么,而拒绝?刘志恨的身份说出的话自是有着强大的可信度,因为他武功高,权力大,放眼天下间如他这样的人办不到的事可说是少之又少了,常人任谁听到了这句话,想得自是自己有什么想要的,而不会想也不想的就拒绝,程英也是在想,自己当想个什么法子脱身,等到她想说你不要碰我时,刘志恨已经将她半边的上衣褪了下来,一只手把在她的乳房上,一只手却是在解她的腰带,程英吓得叫了起来,只是她听到的却是门卫把门关上了,门本是开着的,也是有门卫的,但是这里的门卫都是徐小艺手下的瘊甲卫,哪一个不是知事的,再不识趣也不会蠢到这样子的,见自己的主子要行淫,还有个不配合?这便就将门自动地关上了。
她方想叫,但这时刘志恨的手已经摸到了她女儿家的羞处,程英低呼一声道:王上自重……这话说得颤颤巍巍哪有一点份量,更别说阻喝住人了,同时,刘志恨已经咬到了她耳垂下,这里却是程英的敏感之处,凡人身上除了生殖器外,都有几个自己比较敏感的部位,比如嘴唇,后颈,脚心,乳房等,耳垂上的也是有的,刘志恨武功大进,也是可以秋风未动蝉先觉了,竟是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了她的耳垂,这一口不轻不重的咬下去,程英啊了一声,这身子上一半的力气都自是失去了,身子也是软了下来。
刘志恨奸计得售,心下也是得意,他身份特别,这个身份无形可生成威势,叫人不敢反抗而区从下去,现在程英正在神迷中,刘志恨打横换起她来,将她放到后堂的榻上,只两三下,程英的身上就没几件衣服了。
刘志恨也是得意,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小妮子身上亲着,心中的自满那是不消多说了。
但程英到底是程英,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经过了初时的羞意,她到底也算是清醒来了,竟然在刘志恨自解衣服时醒悟过来,想她也是会武的,身子一缩就要从刘志恨的身下滑出来,她肌肤细滑,这却是让她占了便宜。
刘志恨见到嘴的美肉到手的美人就要这样跑开了,哪里会肯,只将手一抱,便把程英复又压回在了身下,程英的光背全在刘志恨掌下,摸着这一片的滑腻,刘志恨哪里舍得松手,道:你听我话,我封你为妃,一定会对你好的,你要相信我……这话却是重话,想刘志恨女人多了去了,他宠过的如孟冰心,林素净,何无衣,蓝小蝶等等等等,那说不上名字的就更多了,这些人刘志恨上了就上了,养着你就不错了,到了现在为止,除了小龙女和李莫愁,他给过谁人名份了?就说他到时一定会娶的六月,到现在不也是没有一句准话么,而升国公主那是不消说的,不是她老子是理宗皇帝,刘志恨也是不打算买票,是以,当刘志恨对程英说出了这句话时,也可见出他对程英的欣赏!器重!这话要是与一般人说哪人还未必能想到这一层,但是这人偏偏是程英,她却是个举一反三外秀内慧的女子,这话中之意她竟是真个听出来了,暗暗道:他说得是真的么?只一想,却又是气,原来刘志恨已经上身赤裸了,一下子扑在她的身上,对着双峰就咬了上去,这一下可是让程英刺激到了,她猛的打出了一个激灵,从刘志恨身上挣开,但下一刻她又给刘志恨抱住了,正当其时,程英屈起腿来,她是练武出身,这柔体之功自也不差,却是将脚伸到了自己的手边,刘志恨光顾着扒她的衣服了,却是没有想脱她的靴子,一般人在这种天气是不会穿靴子的,但是程英是习武者,真气也是正宗,气定心闲,哪里会惧这寒暑,加上穷国的皮靴子很是独特,靴子根部比一般的平底要多出一点,穿在脚上,正好可以显出女儿家的英姿长腿,走到街上,军人们也是踏着这种靴子,而刘志恨也是批下了大量生产这种靴子做为军用品,所以,程英和陆无双一人买了三双,轮着穿,而这种靴子还可以放必要的一些小东西,比如短刀匕首,这种短刀于程陆二人来说自是不会少的,两人各自将短刀放入靴子里,现在程英正是要拿刀子,她也是真个拿出了刀子,一个处子,女儿,身体被人这样用强,纵然她是真心答应了,可也是不能接受的,而程英并不喜欢刘志恨,只是刘志恨给出的条件真的不错,现在的程英没有真心的恋人,要是能就此隐于刘志恨的身边也是一个法子,可以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余下的生活了,到底是有名份的,自是好,可是刘志恨的表现却是太过于粗俗了,程英觉得自己实是受辱,他到底是算什么意思?要正式册立还是只为了他一时之需?以程英的内刚,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的,换而言之,她是受不了这种人生大辱的!就在刘志恨将自己的裤子都脱下了一半时,却是微微一怔,有些不容置信!程英也是惊住,只见她藏于靴中的短刀已经刺入了刘志恨的身上!只是,没有血流下来。
刘志恨虽中了刀,但是他在第一时间封住了伤口,是以不会流出血来!他苦笑了一声,一个翻身坐好,吁出了一口气,随着这一气的吁出,那短刀自行从刘志恨的胸口脱出,干净的刃上,一点血也没有,这也是刘志恨武功入了微妙境后霸道的地方,我不想流的话,怎么流得出来?程英却是呆住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干什么,自己竟然刺中了刘志恨,想自己没用上内功呀!她却是不知,正是她没用上内功才得以刺中的,她要是用了功力,第一时间死得可就是她了,到时刘志恨不用运功,罡气自然而发,立时可以把她震死!在这种距离之下,程英武功再高上一倍,也是必死无疑!只是,就算是没有用上内功,从哪一方面来说,程英的刀也不会刺中刘志恨才对,便是碰到也是不可能!这却是怎么回事?刘志恨运功挤出了那刀,心中却是一片的喜悦!中了一刀,还会喜悦,不是刘志恨有病,而是他终于在死亡的阴影下看到了光明!这话却是从何而说呢?还是要说刘志恨乱练三分神功说起!三分神功,目前就是这个名字了!刘志恨分出了自己三个神识,本我自我与非我。
见性花开,是为本我,这是出自于性,这个性是人的个性本性,不受于世俗万物之拘,是为本我。
见花非花,是为非我,花是花非花非花,这和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中见山不是山的道理一样!是为非我,也可叫无我,但非我仍是我,而无我则无矣,由此还是叫非我合适。
而见花是花,就是自我了,这个自我最是全,是本初,是一!道家说数由一始,至四十九,这个一就是调动一切的开头!是以刘志恨可以通过自我调动非我,再由本我配合,三个我,是为三分!以一人之力分为三,(这在现在说来一点也不为奇,说白了就是自我的人格分裂!只是,医学上的病理分裂是我不知我,一个人身体内有两个也许更多的人格,而互不自知,当然,也有知道的,甚至可以借用镜子作一定的交流,只是刘志恨与他们不同,他是利用上乘的武功和修出来的完满神识作分出的,不用对着镜子,三个我可以自我互通,也就是心意相通,这里面当然也有少量的是可以做到自由相通心意的人格转换的,但这种例子少之又少,而一旦成了,这人不是天才也一定不是一般人。
没有武功都可以过人一等,并且这还是没有自我控制的,可见这种分神之功实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武学精神功法,所有武学最后都是修养精神,以达到自我的精神完美!)但是这里面并不是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一个人一下子分成了三个人,并不是就会一直没事,人性矛盾就是这个道理,神话中三清一体,结果老子和元始还不是和通天闹不自在了!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世事无恒定,人想求长生,哪里会那么容易,光肉体强大就行了?还要精神完美,而精神如何完美?那就是难题了,魏晋时的高手为此走火入魔者不下于万,精神难求!现在,刘志恨终于可以确定在三分之后行三元合一才是上乘大法!有分必要有合,这如三国一样,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之神识也是要如此,这才是天道,人道!就在刚才,程英刺入了刘志恨的身体,本来这是必不可能的,但当时的刘志恨在无意识间作到了三元合一,三个人联合到了一起,这时的刘志恨是为最强,但也是最弱!最强者,在于刘志恨认真起来可以达到大如天地而妙如微尘的境界,最弱处在于这时的刘志恨就是刘志恨,而当时的刘志恨的确是情欲迷神,一个不查,也就中刀了!但是就算是中了刀,刘志恨一个下意识就止了伤,立时再止了血,这时间太快,以至于没流出血来,至于伤?短刀出体后,刘志恨的身上就开始了自愈!这正是将要进入不死之境的前表,何为不死?就是说武学高明者可以自我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要老就老,但哪里会有人想老的,自是要年青了,这下细胞新尘代谢都由了自己的意愿,也就是这个道理了,不死便在于此。
精神与肉体的同步强大并同步配合,这个同步是相当严苟的一个条件,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而且,就算是达到了,也不是就能一直保持下去的。
自古以来,修成不死境的不是没有,但真正保持下来的可就少之又少了,这是一扇神秘之门,到现在为止也是没有人知道,而真正的不死者也是无法把这一切说出去的,正是这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道理。
当然,刘志恨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为自己找到了方向而高兴着,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得成这一种功法,看到了头,再走到尾,也就修成了这功法,就可以真正的达成不死之境!这样的话,刘志恨怎么会不高兴?但是他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坐着行功。
程英可是有点怕了,不过她也是知道刘志恨是死不了的,这人武功未免也太变态了,中了刀而不伤?不过那伤口可还是在的,一道微不可查的红线。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刘志恨睁开了眼睛。
只见刘志恨一双眼睛便如两只秋水深潭一样,黑幽幽,死静静,一丝生气也不外放,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刘志恨笑了,道:还是睁开眼睛看人比较好!程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快成全裸的了,她本就是内刚之人,这一下可是气了,一边护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找着自己的衣服,好在刘志恨还算是个文明人,没把她的衣服死活地震坏,程英喝道:你……你……你自己找的!你不能怪我!想要杀死我,现在就动手!刘志恨摇摇头,忽然叹道:也只能支持这么一点点时间了!说着话,却是再度闭上了眼睛。
程英道:又怎么了,你搞什么鬼!刘志恨道:你到底伤了我,接下来你想怎么办?程英现在穿上了一半的衣服道: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过我,我是不会屈从于你的!刘志恨只做轻笑,却在这时,门外响了晴空一隼的声音,这个晴空一隼是奇兵营的高手,此次大战,大多数奇兵营的江湖人都在大理国的军中捞到了自己的军职,这可不是小兵,而是百总以上的军官之职,还有的不愿意再从事武职的在穷国作起了地方官,这个官职也是好做,不要他们处理民情,只要做上面要做下的事情也就是了,可说是皆大欢喜。
而这个晴空一隼则是进入了穷国的进奏院,这是一个新职位,就是管理情报的!王上,有紧急快报!能得晴空一隼说这样的话,那自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他想来也是知道刘志恨在里面干什么,就算他不知道,门卫也会说明一切的!刘志恨眉头轻促,道:一会儿!晴空一隼再没了声息。
程英七手八脚的穿上了衣服!这时,刘志恨道:你为我立下了很多功劳,杀你,不,本王要赏你,一会儿本王的旨意就会下来,封你为穷国的英妃!你不要想拒绝,这一点上你自己明白,拒绝本王会有什么下场,你也不要想死,官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想来现在的你也是知道了,它黑暗无比,而无双又是个直性的人,我再是保她,也不定以后将来会出上什么事,是不是?你是想拒绝,但是你也要想一下,你成了本王的英妃,其一,身份上本王可没冷落你,其二,地位上你也可以更好的保护无双,你说是不是?程英心中一动,也是,要是她成了王妃,那么一来性格比较冲动的陆无双就可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哪怕是她日后犯下了天大的错,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刘志恨保她是不必说的了,她也可以从旁边出力,可也不是妙么?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刘志恨现在行的是一种明显的后宫政治,就是把自己的国家大事一点点地交到后宫来做,比如大理国就是由郭芙和浮薇郡主作主,现在的穷国虽说刘志恨有意把一切压在陆无双的身上,但是在她的头上派几个刘志恨自己信得过的人帮帮她也是正理,这个人从哪里来说都江堰市是程英最好了,这也是刘志恨一下子定下了收程英入后宫的念想!此时,刘志恨也穿回了自己的衣服,从榻上起来,在程英身边一停,道:你自己多想想,这对你非是没有好处,而且,我再说一遍,你不要想拒绝!说完,便似刮起了一阵轻风,从她的身边走过。
第二百九十六章:千里退位信程英落泪,女儿呀,莫非你的命运只能随着男人的心意而转折?莫非你只能屈了自己的心,听凭男人的吩咐?妃子又如何,深宫如锁,哪里有的快乐!正当她的泪滴打在竹席木榻上时,忽然再有微风,一件宝蓝色的滑丝绸袍飘来,遮罩在了她的身上,虽然程英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是那匆忙之间,仍是有着一些不到不周之处,衣服的凌乱一目可知,而这件绸袍却是一下子全都遮住了。
便是程英的神伤气愤,也是从这一点小小的动作之中,感觉到了刘志恨那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丝温柔,这算有心还是无心?也许,只是下意识,虽然,从根上说,这并不算什么,刘志恨能做出的温柔,最大怕也就是如此了,但程英心中仍是升出了一丝的暖意,原本心酸的伤楚却是不药自愈了好多,至少,切下的心中没那么愁苦了。
刘志恨走到门前,门无风自开,当刘志恨出去后,门再度合上,气机招感,刘志恨的武功的确又是进步了一小步。
但是他的成功不是没有代价的,或者说是风险。
刘志恨为了武功付出之多,常人难以想像。
虽然刘志恨也算是幸运,一上来就修习最正宗的功法,先是以全真教的功法筑基,再修先天功,而先天功的难修就在于勤!为了武功,刘志恨放弃了睡觉,这自不是一下子就能放弃的,但是他的确是在做着,由初时的三五天一睡到了后来的半月一睡,一年之后,他再不用睡觉了,但是累了困了,打一个座,行气运功,立时就好,功力也是水涨船高,他修一年,抵得上别人修二十年三十年,何也?人之一睡,白日里修的武功便要十去其九,丢得这么多,可想而知刘志恨不睡觉会是收获得多大了。
但是自古修武的多了,这条道理明白的也不是只他一个人,能如他这般狠心变态下得了功夫养成这本事的,怕也就是他一个了。
得了此,终于踏入了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由此而观之,刘志恨的武功是高,但这并不是说他的付出就小,相比而言,他性情的乖舛也就是由于他克己忍受的太多了,才使其心性变得成了这个样子。
人不会上来就变态,唯其经历,才可使人生变!刘志恨踏出殿门,身上除了裤子就是他的白色湖丝内衣,但刘志恨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目光,事实上这些人纵是看见了这事也是当做没看见的样子,一个字可也是不敢说,连眼皮子都没怎么眨动。
刘志恨不用看,只以心目神识就将一切了然于胸,点了点头,面向着晴空一隼道:跟我来!方走了两步,就见远处洪凌波过来,刘志恨顿住,道:你到哪里去了?洪凌波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是知道刘志恨的心情不是很好,忙福下了身子,道:方才接到秘报,娘娘已经寻得,过上几日就会回到这里……刘志恨一听,点头道:娘娘没事?洪凌波听他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知道刘志恨不会再就此发她的火挑她的刺了,当下道:娘娘一点事也没有,不过黄帮主和她在一起,而且,黄帮主身子大了,不良于行,是以可能船速要慢上一点,再有,风暴可能要来了,船是没问题,但是不知道黄帮主吃受得起还是吃不起!刘志恨一挥手道:这事急也管不了,你……去办你的事吧!洪凌波知机退下,到了自己的偏殿,见门关着,再一看,两个小兵卫门只敢看着前方,眼睛一点也不敢乱动,心下生疑,当下推门进入,这一进却是明白了。
地上一盏破开的琉璃灯,而前堂无人。
洪凌波当即到了后堂,只见程英手忙脚乱的打理着身上的衣服,再看榻边还有一件宝蓝的绸袍,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上前两步,道:程姑娘……程英摇摇头,话是没说,那意思是却是表露无疑。
洪凌波顿了一顿,还是道:看出来了,程姑娘,你是没让……得手,但是王上既然……那您也是逃不过的……我看……您还是从了好,女人……都是一个样……程英看向洪凌波,目光中生出了怒意。
洪凌波哪还不知,却是道:我知姑娘是个硬性的,可那又怎么样,除非是一死,他现在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我师父怎么样,也算是个强硬的人了,十年来横行天下,可是到头来又怎地,落入了他的手中,还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能真个去寻死么?凡事,想开了也就没事了!且不说洪凌波对程英的说教。
刘志恨回到了正殿,从容坐下,道:出了什么事情?晴空一隼道:三件事情,其一,升国公主一行正在前往宋国临安的路上。
刘志恨冷笑道:这也算是大事?晴空一隼不敢答话,只道:其二,自王上收复穷国之后,大宋已经在准备这次的大婚了,不过大宋的府库也是不多,是以大宋已经表示有了同意王上的意思,邵武军和兴化军都有了动静,军士们已经在训练了。
刘志恨道:人穷志短,大宋没钱了,可是海客海商们又死捏着钱不放,非要给三倍,有时还给两倍,以他们的实力,给上五倍又有何妨?便就是只给那一点点的钱,若然他们给得是五倍,那说不得正好可以解决大宋目前的短缺,那样一来,要不要动他们,大宋也就真的要考虑考虑了。
而现在不一样,刘志恨已经很清楚仅泉州一地,就可有二十多亿的钱财在里面。
这笔钱,大宋一个人弄不到手,在泉州港,有着一支不动的船队,一旦大宋行恶举,海商们立时可以将家产以最短的时间内搬走,到了海上,便是大宋调来水军也是不怕,相反,这一开打,大宋的海运必要受到极大的最影响!而现在是不一样了,大理国得到了穷国,现在的水军实力不降反升,拥有大小船只两百余艘,当然,这里面是以能战的大船来算的,这里面的大船,一艘中等的五千料大船就可以压下现在海商们的王牌,五牙大船!至于那些王牌大船就更不要说了。
现在的海商们的大船一船可载人载兵千余人,而大理国并穷国的水军的大船,如八千料的足可装三千人有奇!这样一打起来,胜负高下立别,再也没有输的道理。
这还是不算小船的,那些小船运输船并不算在内,这批船大大小小数千多艘,更是不消提了!非是没有得到大宋的同意,刘志恨早把大军开过去了,没法子,现在只好停下来,而这也并没有算完,大理国派出了无数坐探,泉州的一切大理国都已经知道了,现在,第一舰队已经到了白沙岛,同时,山南的新安港口正云集着第二舰队,此时,第三舰队还没编整好,不过,以目前的大船对付这些小船,那可也算不了解什么!自是可以一战而下!的确,当大理国穷国的水军已经全部装配了霹雳炮后,他们的战力哪里是那些还用可笑的弓箭作为主武器的海商舰队能比拟的。
晴空一隼忽然一个伏身跪下来,将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这信上是三根鸡毛,千里信!这自是鸽子送来的,但三根鸡毛说明了一切,也足可将刘志恨从程英的身上叫回来。
是以,当晴空一隼掏出信后,刘志恨的表情平复了很多,道:你看了么?晴空一隼自是知道规矩,忙道:在下职责是接收,可不敢看,封口如新,请王上过目!刘志恨一招手,那封飘飘荡荡地飞到刘志恨的手上,这时,刘志恨道:你做得很好,没有误国,下去吧!晴空一隼方自后退,却又听刘志恨道:等等!晴空一隼再度停下,道:王上还有什么事么?刘志恨拿着这信,脸上却是变了色。
想刘志恨是什么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样的涵养定力现在却是变了脸色,由此也可说明这信上的重要内容。
就在方才,他以微妙法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这密信中的一切,这一看却是吃惊,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变数!这并不是什么消息,而是一个等着刘志恨下决定的变数!里面的一切可就值得玩味了。
朱相爷已经到了,你去看看他是不是睡下了!要是没睡,就让他来!刘志恨这样吩咐着。
虽说话是这样讲,但是让朱子柳立刻马上最快来到这里的意思却是不言自明。
本来朱子柳是今夜来的,但是刘志恨没有见他,想他从海上来了,方自赶来,哪有就立刻处理事务的,便是要用他,也要让他休养一下精力才是,不然过份压榨职下的精力才干,反而是事得其反,可是现在却也顾不上了,似这种前令已下,一般君主是不会自打嘴巴的事情别人做不来,刘志恨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觉得这事急,便就叫朱子柳过来了。
晴空一隼再行一礼,这一回却是顺顺利利的出去了,再无多想,双脚一碰,便飞起了,这是要用轻功赶路了。
刘志恨铁青着脸,静静坐着,当真是如神一般。
这时,洪凌波进来,手里捧着刘志恨的绸袍,程英已经新换了一身衣裳,她不想再见刘志恨,便由洪凌波把这外袍带来!在洪凌波不言不语的服侍下,刘志恨披回了外衣。
洪凌波看他脸色不好,不敢多说,转身下去,在铜炉里加了两块去虫香,又寻安置好了的碎冰中拿出了冰过的甜茶捧到刘志恨的面前。
刘志恨接过,但旋即又放回到几案之边。
洪凌波正自狐疑,却是门外人叫道:臣!朱子柳,拜见我王!刘志恨这才缓了一气,道:进来!转头对洪凌波道:关门!洪凌波知道有事,当下过去,只见一个白头人进来,她不敢多看,只管关门。
这来人正是朱子柳,只是现在的朱子柳再也无复初时的风流逍遥,而是一脸的苍白,那头发也是花白了一片!以他的年纪和武功修为,本不至于如此,而成了这样,正是他劳心劳力处理事物太多才这样的。
大理国名义上文臣三巨头,其实不然,耶律晋有才有干,但是小事有余而大处不足!史嵩之有小机灵,但不想做小事,总想做出大事来,真正的实事,其实主要压在他的头上,这里面包括商路的关节,对宋的出使,安置部族的事宜,一切一切,可不就业是他最能的么,要不然,他号称大理国文臣第一,这个称号是白得来的么?就如刘志恨,他的杀神之名是吹出来的么?臣……朱子柳……参拜……朱子柳正要伏身仆倒行大礼参拜!这本是常情,但却是听刘志恨阴声道:好,本王给你胆子,你拜!朱子柳这才想起来,刘志恨颁下明令,大理国废跪礼。
忙将要屈下的身子站直了,只是他太过操劳,那腰却是再也直不起来了,而是弯的,人之老,这老形可就出来了。
刘志恨摇摇头,道:朱相,看你的样子,你是一直在等本王召见,是不是?朱子柳道:不,臣的确是睡下了,只是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是以王上一来叫臣,臣就来了!刘志恨点点头,忽然起了身,来到了朱子柳的身边,以刘志恨本来的江湖身份,两人说不得还是刘志恨低辈,可是现下却是不一样,刘志恨是君,朱子柳是臣,偏偏朱子柳还是个受到了一定儒毒影响的人,好在他中毒不深,又是习武的。
刘志恨一转手,将信亮出,道:这封信,本王看过了,你来看看,本想想听听你对这事的看法!朱子柳怔了怔,就听刘志恨道:凌波,给朱相掌灯!洪凌波得了令,提着桌边的琉璃灯过来。
朱子柳连声道:不敢不敢……一看那信,心里不由一奇,信好好的,封口严密,哪里有打开的样子,看刘志恨眼睛闭着,说自己已经看过了,他也是发懵,不知道这位主子王上到底修了什么武功,可以不看而看。
只是这事到底不是正事,想到这儿,他不再胡思,打开了信封,展开了纸,没看两下,却是洪凌波先行发出了惊叹!这时,刘志恨的声音道:朱相,这事你来时有没有听到?由于这信是走空中由鸽子带来,却是比朱子柳要快,朱子柳走了约五天后,这事才发生的,而浮薇郡主自己不敢决断,就抄了副本,派出鸽子送来信,看看问问刘志恨的看法。
以浮薇郡主的果断,尚不敢决,可见这事之重要了。
朱子柳合上了信,有些发抖,道:王上,虽说这事为臣不知,但是为臣来时,满朝上下的确是有了这种窃窃的私语,为臣只当是寻常的私语相传,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再说王上催臣得急,臣也就急着来了,不然,当可知其一二!刘志恨道:那你觉得这事怎么办好?朱子柳道:臣想问问,王上的意思!刘志恨道:你想听本王的真话?朱子柳道:但凭王上作主!刘志恨叹了一口气,道:皇帝无过,无失,无错,本王不想贬也!朱子柳捻着下须,道:王上,本来自王上得国,众臣都以为王上会强位夺占,但是王上没有,而是仍尊皇上,这一切,为臣等都是看在眼里的,之后王上为皇上纳后娶妾,其照顾,不可谓不厚重!现在功夫已成,皇上无皇者之实,王上仁义已经天下尽知,皇上虽有后,但幼子尔,又是陈国之后,算不得我大理正统,论文论武论才论能,王上都是当之无愧的帝王,臣觉得,此事虽说有些媚上之嫌,但是其立意却是好的,皇上也是知事,主动提出让位,其行为可比古之三皇五帝,还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么?臣在此,诚请王上接掌帝位!想我大理国现在无论是国力还是领土,都不是当年的大理国了,当可与宋并立!刘志恨再叹,道:朱相,道理是这个理,只是本王的意思你不明白么?朱子柳道:王上的意思是……刘志恨摇摇头道:其一,大理国之所以走到了今天,不是本王真的有才,而是有很多的运气,当你回过头一看就可以明白了,要不是我们趁着蒙古人西征,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早早就完蛋了,哪里还会有大理的中兴?兴你妈个鬼!其二,宋国是个死也要面子的国家,大理与宋两并的实力是有了,但有了实力就要叫么,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么?其实,天下人都知道大理之强,但是我不说,大家也都不说,宋国虽惧于我,但也不会真个对我有敌意,有戒心,本国在今后二十年内还要走亲宋路线,怎么可能让宋警戒起来呢?是不是?最为重要的第三点,皇位这种东西本王从来没放在心里,本王虽不是皇,但是天下间谁不知道大理是本王的,穷国是本王的,一切都是本王的,本王占了实,不急于要名,而这个皇位在这儿,还可以替本王挡去一些不必要的事!这些你都想过么?第二百九十七章:暴风雨朱子柳暗暗奇怪,刘志恨的想法从来与常人不同,哪里是他一时能想明白的。
看看手上的信,这信是浮薇郡主寄来的,说得是段详兴草拟的一份诏旨,这道旨意叫浮薇郡主先行压下,她是有一点知道王兄的心思的,知道刘志恨不想招人侧目,当下就转了过来。
旨意上说得就是段详兴自感于德望不足,是故,将皇位惮让!但是就这一点来说,他并不清楚刘志恨的意思,于是便写了草诏,先交到浮薇郡主的手里,浮薇郡主也是想让刘志恨当上这个皇帝,如果说之前的两年刘志恨是在避人口实的话,那么现在他大可以直接登位了,自刘志恨兵败蒙古军,再收复穷国,其个人的威望在大理国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高位,大理国的人视其为神,而刘志恨为自己作的造神运动并不是白做下的,那杀神之庙的挺立可是说明了一切,这一点更是得到了已经全面开始信仰巫教的承认,皇权与神权交相呼应,这种力量是极其可怕的,除非有人能打败刘志恨,破除他头上的神圣光环,不然,刘志恨在国民心中就等同于神,这种信仰之力的可怕不在于一时,而在于千世万世,只要这里的人民不死绝了,一代传一代,刘志恨会彻底被世人神话,成为传说中修行的神人。
生而为神,死则为圣!做人的最高境界,莫不过于此了,这一点上,谁能如刘志恨一般?王上!朱子柳上前一步,道:王上,今时不同于往日,王上起于野,兴于兵,战遍天下,无有敌手者,大理中兴,此举目所瞩,此为其一!王上兵败不败之军蒙古,又如急风掠云一般平定了穷国之乱,此不世的武功,天下莫不为之所动,此为其二!王上,此二点已经形成了一股莫大的势力,这力量逼得王上登位,此为顺天意,合民心呀,王上不登位,怕不是要伤了国民之心!还请王上三思!再有,蒙古大军正磨刀霍霍,不日就要再下我大理,国中大将林立,但说得上能主事者,只王上一人,王上一登位,军士将军必然归心,忠勇杀敌,这可不是好么?王上,天意与之,不受为害也!刘志恨闭目看向外间,一道惊雷忽现,巨粗的闪电直直劈下,在理政殿的门外激出了一溜的电花来,那门卫吓得叫了起来,只是这电力是打在地上的,早散开来,哪里会伤到人,但是门外的小卫却是转过身来,大呼道: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这一叫,其余的士兵也都跪下,叫道: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一浪接过一浪,刘志恨微一听,连最远处的兵营里都有人叫了起来。
身后卟嗵一声,朱子柳大着胆子跪了下去道:天象示警,大吉!我王当发明诏,否则,臣就跪死在这里!门外起风,风撩起了刘志恨的绸袍。
发出一声带出静电的脆响。
洪凌波也是给这气象感动了,跟着跪了下去。
静,一片的静,当闪电再下时,雷声再隆时,刘志恨的脸侧终于闪过一丝淡笑,道:只是打雷闪电,哪就那么多的天象,本王不信!王上呀!朱子柳大叫,磕头在地,竟是出现了血来,叫道:王上不允,难道是要道隆帝自栽才受君位么!王上大仁,如何能忍心!刘志恨眉心一动,他也是失算,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段详兴是个知事的人,他是知道一切军政大权都是在自己手上的,而他现在要求的,只是自保而已,本来道隆帝想把女儿给刘志恨,以交下姻亲,可是刘志恨一点也看不上白痴,丢在浮薇郡主那里,道隆帝虽是自由无比,可是他越是自由过得越是好,就越是害怕,老虎吃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只老虎在你的身边,偏偏不吃你,而让你有家有业有妻有子更有妾,这样下来,道隆帝的心里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他再是自由,可有一点不对,他并不是能想见刘志恨就见到刘志恨的!他也不想到处跑而让本有的自由给刘志恨收走,一心想过下平静的生活,但刘志发的威望越来越大。
本来,大理国的国民还是怀念他对他有念想的,但是,大理的国政国令出自哪里?浮薇郡主那里,大理的事情谁说了算?北地王!大理周边的诸国各部信服谁?听谁的号令?还是刘志恨,时间短也还就算了,时间长了,国人就有话了,有大胆的国人就想着让刘志恨当皇帝,这也是必然之局!说得多了,动静大了,人民也好百姓也罢,他们心中却是升出了是他段详兴死霸着君位不放,明明没有才能,却这样霸位,这算什么?要是万一哪一天这位皇帝杀了北地王怎么办?这一点自是不可能,但是正如刘志恨气说,世多愚民!听风就是雨,随众盲流,不知所谓到了极点!大理也在实行广开民智之事,但这哪里是一时能做下的,非三五十年不能见其功!而现在这个眼前,人民反道隆之声却是越来越大了。
刘志恨灭国无数,皇室无赏,兵破蒙古军,皇室无赏,是不赏?是赏无可赏,但就是这赏无可赏,皇帝知事也就两个做法了,一是杀功臣,一是自动退位!段详兴自是要选第二个。
也正是这个道理了。
如果,刘志恨现在同意了这一点,那段详兴在事后还可以当个闲散的王爷,过他平静的下半生,这也是他最最想要的,但刘志恨如果拒绝,那段详兴如果不想在国人的唾骂中过下去,就只能一死以求脱了,他之一死,别的不说,至少他那新生的儿子可以太平无事了,不然,等儿子长大了,不定要生出什么事来,小孩子最是胡闹,但是这里是法在王下而在皇上的大理国,大理国明法归定,小孩从三岁始上法,十岁以后的小孩犯法与成人同罪!有着这许多的顾虑,段详兴写了血诏,以明心智。
这份血诏浮薇郡主不敢拿给刘志恨看,而是另抄了一份,寄了过来。
这里面,段详兴的苦处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朱子柳却是知道的。
在朱子柳从刘志恨之后,他,武三通,老泗水,和那个蛮樵子都得了南帝的明示,要他们小心保护段详兴的性命,要是刘志恨得国之后不善待段详兴,就将他救出来,让他出家。
这四人中,武三通早早投向了刘志恨,这件事情也是当成了耳边风,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老泗水和蛮樵子各有所得,也是将个心儿放在兵事上,哪里还会想到大理国的正统皇帝。
只是朱子柳,他办得事多,跑路也是最勤,往往大理宋国两头跑,但也就是他还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时不时的到宫中见过老皇,道隆帝早失了一切雄心壮志,他现在心宽体胖,双手摸不到肚脐了,也算是好,可就是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对于这一点,也就是能对朱子柳说说了,他的心事朱子柳全然明白,也就有了这一回的晋劝,于哪一方面看来,刘志恨继位都是大好!但这时,刘志恨却是让开了,只道:本王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本王会细细思量的,老相,你下去吧,是本王的错了,让你这么晚来,快快回去,穷国还有很多政事等着你来处理呢……朱子柳嘴唇微张,道:王上……刘志恨却哼了一声,忽然挟抱起洪凌波向内室走去,同时道:就说一直不见了你,你跑哪儿去了……洪凌波给挟着,哪里敢说话。
外间,朱子柳怔怔跪着,再有风来,这寒意让朱子柳也是哆嗦了一下,要知道他随着南帝习武,虽说没得到精艺真传,但内功怎么说来也是小有成就的,放眼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只是这时却是哆嗦了,不是他冷,而是心寒!但刘志恨并没有确切的意思,是以他还不确定这位王上的心思是什么,再有风起,这风越来越是大了,朱子柳回过身来,到了殿外,一个士兵道:老相爷,快快回去吧,这个季节,容易起风,到时风可大了,不在屋中可是不行!会出事的!朱子柳哈了一声,道:风,早来了,早来了……晃着虚浮的步子,一步一跄地去了。
独独留下那士兵奇道:早来了?屁话,没老透就老笨了!风是大了,越来越大,随着风,便就是浪,海上,无风还有三尺浪呢,更何况是有风,还是这么大的风!在海上,一支船队正在风中苦苦支撑!帆已经全部落下,但是这也不行,那一个接着一个的大浪,竟是可以直扑上船上来。
这船明明高出海面三丈,是少有的大船,可浪大时竟是有五丈,这时不时的一扑,船上面已经没有人身上不湿了!自船的下舷,一支支长桨伸将出来,无力的划着,想在这跳动如活的海浪里拔动出想要的水花,无异于痴人说梦,支支的长桨都是用不上大力,你就是真有力也不能随着用,一个不好,长桨断了,那可就完了,这长桨都是配制的,少一支就是少一支,没有配的,再说也没想过正常情况下这桨会断的。
没错,这一支船队正是张一谋的残兵败将!鲁小玲方自要开口,却是叫那突如其来的一口海浪打在了嘴里,这海水,可非是一个咸字能说明的,不止是咸,还发酸,发苦,隐隐中还有一股儿臭味!人说大海干净,也不想想,这海里也不知有多少生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了,要说里面干净,当真是骗那老鬼去了。
鲁小玲呀呀呸地将一嘴的苦水臭水喷将出来,再叫了一声:张大人!可张一谋正自忙着。
一条条缆绳来回抛起,忽然一个人尖叫了一声,却是在船上工作时叫一股大浪当头打上,一下子没得能稳住,叫着从船舷上翻了下去,在这海浪中,这一下去,不要说生路了,便是想好好溺死也难,一个个浪颠得他不知所措,再叫一个更大的浪花压下来,这一压,可是好了,却是让他一下子沉到了海里,一股潜流将他一卷,立时不知下到多深的海里去了,转眼间就再不见了人。
只是一会儿,已经是四个人掉下了海,但是这时的甲板上又必须要有人,不然,海浪无情,要是不能把握住这船,叫浪花打散了船,那可是不好。
在海中,船可不是静下来让浪打的,而是要顺出浪潮,借势而行,并避让开最大的浪头,哪里能不在船上面!张一谋一个回身,道:鲁阳侯,这时也就不要再给我添乱啦!鲁小玲也是怒,道:我正是想要问问你,我们明明是前往小流求寻求补给,为什么行了一半,你却要把船往西北开!张一谋道:这是另一回的大事,我不好说!又是几个浪头打来,却是一下子卷走了甲板上二十多人!这浪虽大,但是还有更大的,只见一条白线分明的大浪狠狠扑来,张一谋大惊,道:不好!一拉鲁小玲却是躲到了舱里,这时是生是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道浪非同小可,足足八丈有奇,是个推来浪,不是潮浪,可怕之极,正常船只遇上这种浪,那和死了已经没有分别了。
天地之威,岂是人力可比拟的!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闪电,时而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巨大的闪光撕裂了黑暗,吃力地抖动了几下,又恼怒地把不肯俯就的隆隆吼叫,从茫茫的空间深处,从八极之外,推涌过来,似剑刀相击,似山崩地裂,这是雷电,一刹那间,电光消失了,天地又合成了一体,一切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
但是,浪却来了。
巨大的浪如同一个巨人,一下子推在了船身上,高高的桅杆嚓地断了,它已尽力,再也吃受不住这无比巨大的力量,船身一下子滚起,最后,翻了个个儿,船如大锅倒扣在海上!一切,都似是要这样结束!但是,下一刻,海面又是一阵的起伏,这艘船儿居然歪歪斜斜地又正了过来,只是,任谁也可听出船身发出木板吃力的声音,那是道道的木纹断裂了,这已经算是有足够的韧性了,换了别的木头,这样的动作,这船非散架了不可!天幸何如,在这时候,风小了,一下子就小了下来,浪也老实了许多,一团团的浪花只在船身下晃漾着,不知何时,一个人从船舱中出来,又一个人,他们看着这风小浪平,一个个哭着叫了起来,不多时,哭声响成了一片,不经历死亡,哪里会知道死亡的可怕。
现在的人们从险死中而生,可不是乐得坏了么。
正当他们叫着时,天也快是亮了。
原本发黑的天变得紫黑,而后又变得紫蓝,并且一点点继续变着,到了最后,天空已经变成了浅蓝色,而且,越来越浅,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儿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
众人知道太阳要从那天际升起来了,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里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
这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
那颜色真红得可爱。
一刹那间,这深红的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发痛,同时附近的云也着了光彩。
新生!在这阳光下,所有的人心里都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人,能再次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张一谋泪湿了双眼,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抛弃的妻儿老小,其实,自己要是不离开他们,要是自己和她们在一起,那活得不是比现在要好的么,自己这样,落到了这一步,却又是何苦来由!只是,现在再想这些,终规是无用的!这时,一个手下过来,语带哭腔道:大人……张一谋看向他,那人道:你看……起伏不定的海面上飘起着一具具的尸体,还有一块块的碎木板。
虽然张一谋的船没沉,但是别的船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此时,连带上张一谋的船,只有一条破烂船堪堪地和这一艘并行飘于海上,看上去,要是不把对面船上的人引过来,怕也是要完蛋了!正看着,就见到一块木板从对面船上脱下来!张一谋闭上了眼,难过无比,也就是他的英雄号了,不然,是断然撑不过的,而那艘船是机灵地在他的船后才得免了无事,张一谋叹了一气,道:让兄弟们再出把子力,把船靠过去,接人,还有东西!那士兵点头去了,过了一会儿,从英雄号下伸出长桨,虽然已经累得要死,但是这是救人,众水兵仍是振作了起来,将船儿划动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穷途末路两船相靠,搭板架起,虽然仍有着晃动,但是一个个脸色苍白的人都强自走着,时不时的传出落水声,那是这艘船正在一点点的解体!虽然浪小了,虽然风雨过去了,但只要一扬帆,那时,这艘船的船体还是免不了要完蛋!是以只能让两船的人合并过来,不过,一些物资可是不大便利了。
张一谋看出了,这些人都是在抢着上船,他们一定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船的,不是船要完了,是不会这样急的,可是,那艘船上还有相应的物资和食物呀!张一谋意识到自己该先让他们把物资运上本船的,可是这话现在也不好说了。
他正在思忖着下一步的策略!忽然,胳膊上却是让人抓住,一看,却是鲁小玲,鲁小玲吃吃道:我们有救了,岛,你看,岛!张一谋精神一振,再一看去,只见几个小小的黑点,常人自是看不出来,但是张一谋是个老海客了,他一眼就可以分辩出来,那是船顶尖儿还是山岛头子!的确,是岛!随着发现了岛的消息传到了船上,这下张一谋的心一下子放开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岛,但是多总总是有补给的,最最紧要的是淡水,这场风暴雷雨,让海水进了他们的蕴水舱,好容易积下的水一下子就不能用了,要不是他们这些老海客机灵的多备着水果,当场张一谋就要跳脚了!不消他说,自有手下呼喝着,从那侧边的舷处伸出了长桨,现在的桅杆也是断了,这是一定要修的,不然挂不起帆来,那时可就惨了,有帆的和没帆的可是大大的不一样,这是海船,在海上行,没有帆,不是不可以,但那一定要大量的人力划船,而这个速度自是不必说了,比不上风速,一旦给追屁股的知四少追上,那张一谋的头就算不是他的了。
嘿哟,嘿哟,嘿哟,嘿哟,嘿哟,嘿哟,嘿哟……海上的水手们唱起了号子,这是一种给自己鼓劲的法子,张一谋也是兴冲冲地奔上了甲板,对着一只大皮鼓敲了起来,这咚咚的鼓声让人热血贲张!他们仿佛看见了淡水,看见了可供修船的大树,另有士兵拿出了斧具,准备着登岛的工作!但是张一谋也没敢大意,他叫来了自己的亲兵头子,让他们带上弓弩火铳子准备,不过,火铳子指望不大,火药大多湿了,当船整个儿翻个了,想指望上面的火药不湿,那未免有些好笑。
倒是弩还可以用用,弓也是不行了,给海水一泡,只消力气一大,那弦立时会断!但是弩不一样,一般来说弩的贵重让它的保养也就有了方法,弩具在可能的情况下都是拆开来放的,这是海上,发现了敌人再装弩,时间完全来得及,这样避免了弩具吃水的泡,可以用用,所以,大多数的士兵都只将刀操在了手中,还有他们用来打鱼的矛叉!这些也是可心大用的,在海上,这玩意抛出去,威力可是不小,比箭支还强!真是岛,一座连环大岛!张一谋松了一口气,却又想这是什么岛,在海上,他记得这种岛一般大一点的,都是有标注的,这是马克白下过的命令!海图!张一谋喝道:快拿出来!众人小心,各自警卫!蹬蹬蹬踏着湿漉的甲板,士兵拿过了航海图。
张一谋拿着罗盘对比了起来,宋时的罗盘有了长足的进步,一代奇人赖布衣在原有的罗盘上加以了改进,原本的罗盘是地盘、天盘和七十二龙盘三者合在一起,由于是杨公所制,又名被俗称为杨盘。
而现在的罗盘是由赖布衣引进二十八宿天星五行,增设了人盘。
张一谋双眉紧锁,好一会儿,才道:居然是钓鱼古台岛!鲁小玲道:什么是钓鱼古台岛!张一谋心中鄙夷,脸上却是一笑,道:还是大金朝时,章宗完颜景偶踏及此,被这大自然的美景所傾倒。
于是他在此筑一台,专为垂钓,钓鱼台因此而得名,于是大家就叫这里为钓鱼古台。
但是它还是个岛,我们就还叫它钓鱼古台岛!鲁小玲道:那为什么要加个古字呢,也没多久呀!张一谋暗叹,不再多言。
却是道:我们本来是向东海去的,可是这场风浪却是把我们打到了这里,也不知这算是吉还是凶!鲁小玲道:我们现在还有的选么?张一谋哈哈一笑,道:鲁阳侯智慧,可不就是这个理么!英雄号一点点划过了去,众人兴高采烈,张一谋一边看着,一边让人将船儿划着绕岛而走。
鲁小玲道:张大人,怎么还不靠上去!张一谋语重心长道:鲁阳侯,现在靠上去容易,再想出来可就难了,难道鲁阳侯没听说过‘搁浅’这个词吗?耐心点,会靠上去的!鲁小玲面带愠色,却是不得发作,她在船上不通水战,哪里知道这许多的事,自是要惹笑话了。
将眼睛四下看了看,只见一个个水手都是暗笑不已,心下更怒。
可是这时也不是她发作的时候,而鲁小玲本性也不是这么个不知大小事轻重的人,但是她已经给这一连连的失败还有这天威巨浪弄得失了本性,这才会羞怒异常,这会儿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忙着自省,由此也可见出她的本事,鲁小玲正是刘志恨想要的那种有一定的才能,但是才不堪大用的人,这样的人再是会蹦,也是翻不出大浪来,要不是马克白,说实话,鲁小玲未必会反,也不敢反!一切都只可说是天意弄人!天气又渐渐热了起来,鲁小玲吃受不住这直白白海上的太阳,一个转身,回到了舱里面去了,那里面虽说有点点的闷,但是不会给阳光直直地晒着。
一个老水手看着那一块块的岛石,不止是张一谋,所有的人都是在找着可以停泊的地方,那要一个水深的地方,要是一个内湾,可就更妙了,而就在这时,仿佛是天与之的,还真是出现了一个内湾,老水手吃吃道:内湾,内湾!真是一个内湾,从那一块块黑红不一的岩石上可以看出,一个内湾,不小,很大,但不知道是不是个深水区,要是深水区,那就不用大修就是一个天然的良港,若然真的这样,那张一谋甚至可以带着人在这里做一会儿的海盗,在必要时东山再起可也是说不定的!要是这样那可就是最妙了。
然而,就在这船一点一点划过去时,就在那内湾一点一点露出来后,那里面却是出现了一副让人张目结舌的情景。
居然是一支船队憩息在里面,这并不算最糟的,而最最糟的是,这支船队还真是升起了帆的,并且是刚刚升起来的,如果他们升得快一点,他们已经出来了,如果他们慢一点,张一谋也可以做出进一步的谋划!但一切却偏偏不是这样!对方的旗子也是升起来了,是黄底青竹旗,论理,这是穷国水军的旗号,但是一支水军的船只上不仅止是这么一面主旗,还有各种繁多的副旗,对于这些,普通人一下子看不懂,但是张一谋一眼就看出来了,白底蓝燕,那是海沙帮的旗号,再一看,大大小小一共约是二十多艘的船,海沙帮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也就业这点货了,不要小瞧这一点货,算得上也是不错的了,因为海沙帮永远会把最主要的船只用于生意上,这也是不公平的一面,他们做事最多干活也最多,但是偏偏他们赚得不多,很少,他们替大宋支付着两淮一笔不菲的军费,同时这里面还有宋朝贪官的钱财,这可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了。
司马少鱼也是震惊了,虽然受了很多的伤,但是英雄号就是英雄号,做为一艘万料大船,它的气派是不容更改的,哪怕是它经历了那场可怕的巨浪风雨,而这风雨更让它的身上披上了一层沧桑与威严!这支船队在前往穷国之时遇上了同样的风暴,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早有了准备到了这里,利用这里的内湾轻轻松松一点事也没有的避过了危险。
现在,风雨过去了,一点事情也是没有了,那他们自是要出发了,利用这难得的风雨之后的平静,一口气到穷国。
凌波仙子杜云飞大叫道:愣着干什么,准备作战!司马少鱼眉头一竖,大叫道:人来,与我准备,把船开出去!快,先动大船,小船靠边!在一声声令下,长桨一支支的伸出来,在海水中划动着。
英雄号自也不会坐以待毙,张一谋一边命令众人转向撤退,一边道:驾炮,打他们!但水兵的回话让人绝望:大人,火药都湿了!怎么可能,总有能用的,我们的火药都是分开包着的,湿了一包两包,但是不可能全部都湿了吧!士兵迟疑道:大人,那些火药原本是有专门的箱子放的,但是我们的箱子都腾出来装食物和水了,您下令把火药拆开来合装的,这样可以省下很大的空间,是……大人您说的……张一谋脚下一颤,几欲跌倒,道:快走……这回可是不好了,英雄号船做出了艰难的转身,终于可以偏开了,但是,身后的船仍是在追着!那可是二十多艘船!其中五千料以上的大船十艘,三千料左右的船十艘,这是海沙帮最强的战力,不过,他们没有多少炮,霹雳炮只有两艘船上有,本来是要分散放的,但是这让司马少鱼大骂了一顿,霹雳炮一定要集中使用才有用,海沙帮一共十门炮,那怎也是不够的,而集中到了两艘船上,再以这两艘船为中心,也是上算!咚一声炮响,一发炮子儿实实落在了英雄号的船边海上,溅起了一道直粗的浪花。
幸好是实弹的,没有多大影响,但就是吓人!张一谋目光几闪,终于恨恨道:往那边去,直冲上岸!冲上去!如果把船开到了浅坡上,那不消说了,自是搁浅无疑,但是这样一来大家也就可以跳船逃跑了,而且,一旦他们跑出去,就算到头来仍是个死,但是至少也能让死迟一点到来,而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妄想着把船开着逃走,只会让这些有风帆的欺负无风帆的,到时追上了,不消说,两轮炮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
英雄号虽大,但却是再也禁受不起打击了。
两边几十支长桨的努力之下,英雄号终于堪堪冲到了石滩之上,这一下可好,有轻功的用轻功,轻功差的搭板子,最有轻功的也不要紧,抓着条缆绳就滑了下去,不多时,五百多人一起下了船去,但是之后的海沙帮齐声发喊,一点可也没放过,竟然一个个跳下海中,这路不长,他们不想让他们的船搁浅,便连小船也不等及,就跳下海来追杀,任谁都是知道,现在张一谋鲁小玲等人得罪了刘志恨,是以这两个人的人头自是精贵无比,要是能得到活口,让刘志恨好好折磨,那自是更好了,这哪有还不尽力的!原先刘志恨说得上也就是个大理国的王,而大理国在海上的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从名义上穷国也是刘志恨的,不过这一点知者有,但不为众所知,而这一回,刘志恨大张旗鼓收复穷国,那自是谁都知道了,刘志恨不但是陆上强国大理的王,也是穷国的开国太祖!以刘志恨现在的地位,便是他召告天地,自立为王可也不为过!这般的威望下,不是他手下的人不消说了,而是他手下的人那还不是自觉高人一等。
海沙帮做人下人做得惯了,帮中也是没法子,那么多人要吃要喝,不从立时就会不幸,只能忍,而现在随了刘志恨,只要这次晋见成功,那日后说不得就可以抬起头来做人了,哪还有不拼命的。
便是他们不想拼命,司马少鱼却是要争出一口气来。
自他加入穷国之后,说得好听是第三舰队,但是他手下钱少船小,穷国只是应付一下,其主要对象是巨鲸帮,当然,现在看来这也是好,刘志恨选择打击巨鲸帮而暂时没动海沙帮也是这个缘故了。
当海沙帮入海者达千人之后,小船放下,却是司马少鱼,郭芙,马鸣远,凌波仙子杜云飞等坐船过来了。
本来黄蓉自是不想让女儿去的,但是郭芙对马鸣远的信心十足,硬是要下,她也是知机,知道自己此次回去说不好便要吃刘志恨的排头,虽然不知道刘志恨会怎么对付她,但若是能在陆上将功赎罪,可也是好!几人船到,却是司马少鱼道:娘娘小心,这岛上,遍地鸟屎,还有很多蛇,可是不好!郭芙道:司马帮主来过这里?司马少鱼笑道:好教娘娘知道,在海之以东,有一个小国,叫小流求,国中也算是有点财货,兄弟们有时实是不堪,便是冒险去上一两趟!不过这一下子过去陆上太长,有这里的小岛逐个歇息,也是好!必要时还可避风避浪,这一回可不就是用上了么!郭芙笑道:若是如此,可也是好,怎么你让你的弟兄们多跑两趟,多赚些钱?司马少鱼苦笑道:区区小国,哪里有多少钱来,偶而一次两次还能赚取上一点,要是去得多了,那就完啦,不定还得赔钱。
几人下了船,踏上了岸,正如司马少鱼所说,这里地上松软,一地的鸟屎,在那岩石夹缝中,不时的还能看到条条蛇来。
忽然,一只海鸥飞掠,一下子抓过一条蛇,往石上一丢,如是者三,生生掼杀了那条蛇,再行啄食。
郭芙放眼望去,只见黑黑白白点点斑斑到处都是这种海鸥,不由惊道:这里海鸟如此之多,有多少蛇可与它们吃!司马少鱼笑道:这些海鸟不是光吃蛇的,它们更爱的是海里的鱼儿,它们吃蛇只是报复!郭芙奇道:报复?司马少鱼道:因为这些蛇动不动就掏这些鸟儿的蛋,所以鸟爸爸鸟妈妈可就要来报复了!众人正自说笑,一个海沙帮众过来道:帮主!司马少鱼道:无礼,娘娘在这里,焉有先拜我的?郭芙笑道:敬管不敬上,不打紧的!司马少鱼笑道:手下不懂事,让娘娘见笑了,这才对手下人道:说!那手下对着郭芙也施了一礼,这才道:他们钻洞了,咱们不敢冲,也不知道那洞通不通别的地方!司马少鱼道:带路!小兵折身而走。
此时,张一谋等人乱走之下钻到了一处洞中,这洞多大不得而知,但好歹也是个藏身的地方,多少可以支持一点,张一谋现在就盼着对方立时进攻,他可以利用地利狠狠打击对方的力量,看得出来,对方的人并不是很多,要是自己打胜了,说不得还有条生路!可是,对方也是江湖帮派的老人儿了,遇险小心的道理还有个不明白的吗?这就回报了,再听足音,果然是司马少鱼等人来了!第二百九十九章:洞中的惊变带队的兵头大叫道:帮主来啦!帮主来啦!众兵士们一起大叫。
这些海沙帮的人也是可怜,他们常年辛苦,却所得甚少,帮中上上下下都是能打能拼的汉子,可是却一来屈从于大义而对上忍气吞声,二来没钱,士兵们也是不敢打,自己完蛋了,家里的亲人怎么办?前方的兄弟战死而亡,但是帮中却是没有足够的钱来抚恤,有的家中姊妹还要自卖于勾栏之院,如此下来,也让海沙帮在有的时候显出了能拼的一面,但是不会打硬仗!现在可是好了,从前不可一世的穷国正规海上水军给他们逼得钻了洞子,那还不有个骄傲得意的!司马少鱼也摆出了亲民形像,微笑着和自己的手下一一打着招呼,他连剑也没拔,径自到了洞口,这是一个石洞,其实洞口并不小,算不上险地,真要攻,不是攻不下来,但就算是这种洞大的洞,在这种情势下,司马少鱼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付出多少的兵力才能拿下来,他不是个大方的人,海沙帮的人多,但人命也精贵,因为每年都有大量的海沙帮子弟为了几十个铜子儿卖命死去,这是社会现象,司马少鱼改变不了,他只好让自己手里尽可能的少死一些人了,事实上,如果不是给逼到了绝境,他是不会自动投向穷国投向刘志恨的。
人多,兄弟多,都是要吃饭的,难啊!他们有多少人?司马少鱼问手下。
不会有三百人,有一百人叫我们追上,死得死,降得降,后来他们自己又窝斗了一场,似是有人想反水,可是给压了下去,后来就进洞子了。
手下人是个老人,说话直白简练。
郭芙自后笑道:大家没伤着吧!她本就是少有的美女,一身红衣,后脑秀发用母亲的金环束起,看起来更是明艳逼人而不可直视。
那老水兵忙低下头去,一边在心里叫着:妖精呀!一边道:谢……谢……娘娘……关爱……兄弟……兄弟没事……都没事……其实哪里可能会没事,他们也死伤了十几个兄弟,只是这点伤亡对于两千多海沙帮人众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要小看这两千多人众,江湖上,万人大帮多了去了,但不是每一个万人大帮都可以一下子聚集起两千人的,就连最盛时的铁掌帮,当时号称十万帮众,可是在对丐帮这战中,他们拿出的不过一千多,其帮后来更是分成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帮派!可想而知,帮派也好,和国家一样,一个帮里说有几万的人,但大多都是给帮会里趁钱的,帮里没钱,怎么养兄弟,怎么养打手!就是这个道理了!而海沙帮虽然穷,但是有着一批老穷的兄弟,这些人都是穷帮穷的,但要有钱就是一股战力!所以海沙帮的策略就是弄钱!但,很明显,从大宋这里是弄不到多少钱了,于是才会把目标投向了穷国,穷国堀起了两年,但却是一下就富了起来,也不知让多少势力眼红,不是没有人想打穷国的主意,但是这些人也是个知事的,高手有刘志恨这块牌子,江湖势力是丐帮,在官更是有大理国,这才让穷国渡过了没事的前期岁月,不然,说不得就是一连场的杀戮!司马少鱼道:娘娘放心,他们穷途末路,这是绝境啦!不一会儿,咱就能把他们困死!这人也是个滑头,他不说把敌人拿下,而说把敌人困死,也就是不想强攻,困兽最伤人,已经把敌人逼到这份上,也不消攻了,只要这样静静地等着,必然可以把敌人逼死,就算敌人内乱不行,到头来也会饿得不成人样,他们在这洞子里,不能捕鸟弄食,到了时间,他们只要派一个刽子手进去径直地收割人头就行了,可不是妙么。
石洞子里也是一片乱,张一谋及众人拿着火把,将一条条的蛇儿清开,这里面是一个天然的蛇洞,有了这个洞的保护,当然,不止一个洞,还有其它的大洞的小洞,也正是这些个洞让这里面的蛇多了起来,蛇多,鸟多,蛇吃鸟蛋,鸟也吃蛇,来来回回,倒也算是平衡。
鲁小玲拿出了也不知道还能用不能用的蛇药,在自己的身上洒了一点,现在不是时间,不然她可以准确分辨出所有的蛇种,有毒也好,无毒也好,她都可认出,但是,问题偏偏在于,她没这个时间和兴致,更谈不上这个心思了,目前能不能保命都是两说着了。
张一谋在洞口浅浅布下一批军兵,再将主力留在中心,这个洞口太大,在洞口布上重兵不是明智之举,倒不如把主战人手集中起来,一旦敌人杀入,可以用外松内紧之法杀敌,这样反可收到奇效,叫敌人不知道他的手上还有多少几许的实力,有了这个算,他就可以……延长一下他们的生命,也许,说不定等到了变数,逃出一命,也非是不可能的。
大人!一个小兵到了张一谋的身后,张一谋对于方才一小部分人的叛乱已经有了一定的小心,故而一手扶着刀,一边道:何事?那小兵道:大人,灭了火把吧!张一谋奇道:为何?小兵道:大人,现在一直点着,总会灭的,而到了用时就不好了,您看这个洞子,我们只要守住这个洞口的光,也就尽够用了,火把,还是留到万一之时再用好了!张一谋一听,可也是个理,他想了想,道:也好,灭了!口令一下,众军士纷纷灭了火把,在这洞中,除了少量的洞口之光和兵器之光,再没了别的了,不过这里的蛇群已经驱开,对于蛇,正常他们是不会乱动的,特别是这些没怎么见过人的蛇,它们偷个蛋还行,却是没多少咬人的兴致,再说这些人也有刀剑也有蛇药,自也是不怕的。
这些残余的穷军相依在一起,不知未来命运何方。
不知是谁唱起了小歌,张一谋大怒,他深深知道四面楚歌的故事,方自欲叫,但是却是止住了,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心中不由得越发的乱了,张一谋再无多想,起了身,向内里走了两步,在这深黑处,他感到自己的心灵可得一点点的平静。
忽然有人走近,张一谋也是个高手,他只听声音就可以知道这人是谁,是方才的那个小兵,张一谋对于这个人还算是放心的,他连身子都没动,正等着那小兵发话儿,却是听那人道:大人!有礼相送!其实,这礼在他说话前便就送出,送出之后才开口,他说话后才动手那就迟了,张一谋本人也算是高手,小兵这下出手虽可伤他,但却不是十足可至他于死地的,而这一下出手可是妙,短刺一下子从后刺入,这把短刺是穷国的分水刺,这种分水刺由马克白下令督造,别的不说,这东西放血最狠,一下子刺入,血就噗滋滋的喷出,不过,这要在短刺拔出才行,小兵刺入是一回事,却是没有拔出来。
张一谋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再无幸理,一个回身,那小兵手上一松,向后连退,却是哈哈地发出连绵的笑声!这下的异动惊动了所有的人,一个老兵叫道:点火把,三支!不消一会儿,在嚓嚓的火镰磨擦下,火星子嘣起,呼呼地火便起来了。
乍一看似是一点事也没有,但一个小兵却是在咯咯哈哈地怪笑,张一谋则是对着那小兵站着不动!鲁小玲提出绿玉杖,一掌暗凝真气,她可是得了降龙掌的高手,道: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丢出了眼色,十几个小丐围到了她的身边护住,事情到了这一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一两个士兵道:大人,怎么回事!张一谋伸出手点一下,道:为什么?为什么?小兵笑道:你知道我姓什么么?张一谋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但你今天不说出个好来,我必杀你!小兵道:张一谋,你自己已经死定了,还想杀我?也好,兄弟们,我知道,大家有的是想出去,有的是想就这么死的,可是我知道,想活的人多,想死的人少,现在我已经刺了张一谋一刀,他现在必死无疑,你们反不反!一个老兵叫道:我杀了你!他方自动了两步,忽然感到不妥,又停下了脚步,原来除了他拔出了刀子,竟是无一人上前助他!老兵回头看看,也踌躇起来了。
张一谋道:看来,你也是有心机的人,不过我一直不相信你是想投降才做这事,你是针对我的,是不是?小兵道:你说得不错,我就是针对于你的,那又怎么样,你自己明白,不是么?张一谋却是真个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却是不好,立即牵动了自己的伤口,连个身子也是抖了一下,这下可是好,谁也看出来了,张一谋是真中招儿了。
你是我儿子?张一谋语出惊人!却是让小兵得意道:你也算是想起来了!张一谋道:我本没上心,但是从你刺我之后,我发现你与我真是很像!小兵道:你抛弃了我娘,只道你是军令难违,过着军中的苦日子,但是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竟然一下子成了穷国大将,只是你一点也不理家里,娘在勾栏里给人活活鞭死,这一点你都不知吧,你本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这一点我可记着呢,现在,你死得不冤了吧!张一谋哼了一声,道:好!我对不起你娘,现在你杀了我,也好,两清了!他笑了一下,道:兄弟们,散都散了吧!话一出口,忽然一道白影飞起,是鲁小玲,她提棒来击,这一下狠狠打在张一谋的身上,张一谋再有武功,可并不是鲁小玲的对手,更何况他又有伤在身,要是鲁小玲的武功不高,他早先对着她动手了,只见张一谋一个后退,那刺再没入体内一点,张一谋一口血就喷出来了,但是他非是一般人,当下就拼出的飞起一掌,可他还是小觑了鲁小玲的武功,鲁小玲是得过刘志恨指点的武功,刘志恨的武学修为那是何等的可怕,鲁小玲得了他的指点那还了得?但见她肩头一抖,身子一晃,竟然化解了开来这一击,再一掌降龙十八掌的抵羊触藩!这一招乃是和身术出的一式,意欲以掌力内功和着全身的体重,以快速的步伐,让敌人避无可避射无可射,其姿态就如一只受到刺激的羊一样,不顾一切地想冲出栅栏,威力相当惊人。
这一招打在张一谋的身上,竟是将他狠狠打得几快陷入了身后的石中。
张一谋张口老长一口血喷了出去,一手抬起,想要出招,可是出到了一半,却是再度垂下,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力气,嘴角边上口沫子横飞,上气不接下气,鲁小玲冷笑道:你想死,我可不想!众兄弟,现在由我指挥!张一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鲁小玲抽身退步,却是亮出了竹棒,在张一谋身上重重点下去,张一谋顿时气绝,立时身死,也算是他幸运了。
鲁小玲收了棒,忽然一眼扫过了,见到了那个小兵,是张一谋的儿子,鲁小玲方自杀了他的老子,当下道:你可不能留!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小兵想避,哪里避得了,给打了个正着,喉咙里一甜,哇一口血喷出来,再叫鲁小玲顺势一抽,直打得那小兵惨叫声起,不过这声音一发即止,这便是死过去了。
再看那些士兵,可都呆住了,一个老兵道:你想怎么办?鲁小玲道:事到临头只有拼,眼下我们身临了绝境,再不拼可就全都要死了,兄弟们,随我一起冲出去,杀败他们!说得轻巧,外面弓弩全对着我们,在这里面他们射不到我们,一旦出去,不消一时半会儿,兄弟们就全死啦,你武功好,不一定会死,可是兄弟们却是不会!一个老兵大叫,道:拿下她,她想死她死,我们拿下她换我们的生路!鲁小玲大怒,喝道:大胆!手中竹棒飞出,一下子抽在了那老兵的脸上,这一棒挺狠的,那兵虽是没死,可是脖子却是歪了一半,但这时别的兵却是也上来了,到底鲁小玲手边的人太少,镇不住场子,就见众人一发儿扑上,鲁小玲一声低喝,正好,使了一招棒打群狗。
打狗棒法过于精妙,大多数的招儿都是技巧,似这直攻的招儿可是不多!但威力却是不小,一下子飞出了七八人,但是这里人太多,可鲁小玲夷然不惧,一手持着棒,一手提着掌,她武功用时少,但不是说她武功不行,三年的厚积薄发,那还了得,只见一个个士兵想冲上来杀鲁小玲,但是在鲁小玲棒掌下一一而死,这降龙掌也还得算了,但是打狗棒法可就不一样了,打狗棒法有一套专门的打穴的招儿,这打穴杀人,反而省力,便是不死,可也是叫他再战斗不能了!放箭!放箭!有人大叫,这箭自不是弓箭,而是威力最大的弩箭,这弩箭劲力极强!便是鲁小玲也不可能硬挡。
鲁小玲知道,一个不好,自己就要完蛋,这种弩正是武林高手的克星,但是她也是不惧,忽然一声娇咤,自手上摸出了一把飞蝗石,甩手打出,到底是本事大,这一把洒下去一点可也没浪费,一只只的火把立时给打灭了,这下看不见光,见不清只,黑暗中,只听打叫喊骂声不断,一个个人时不时的倒在地上。
胆小的立时射出箭来,更是平添了不必要的死亡。
却是这时,一个人想道:到了这个地步,我何不现在出去,第一个投降,说不定会留住我的一命!想到了这里,他一下子冲了出去,只见外面弓弩林立,一个个的海沙帮弟子严阵以待,后面还有一只只的口袋打开来,那里面不用看也可知道,全都是那毒盐,这要是一打起来撒上,穷军再也没有幸免的道理。
不要打,不要射,我投降!小兵叫道:我投降啦!我有里面最最紧要的情报要说……他声音还没落下,后面的人也跟着出来道:我们也都说,我们也都投降,不要放箭!对面海沙帮也道:丢了兵器,丢了兵器过来!凌波仙子杜云飞忽然补了一句:把上衣脱了!见司马少鱼看向她,杜云飞道:这是必须的手段,小心他们在身上携代暗器!司马少鱼不由同意,可他也不敢不过问郭芙,却是郭芙道:依此办理!司马少鱼道:是!一个转身喝道:让他们脱去上衣过来!众海沙兵大笑了起来道:脱了衣服过来,脱了衣服过来!在叫声中,越来越多的穷军从洞中走出,他们一边乱七八糟丢着自己身上的兵器,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这衣服好在也不多,就是外衣,一扒可也就没了!第三百章:鲁小玲终于就擒眼见越来越多的人从洞子里出来,一个个做着同样的动作,海沙帮清理出一块地方,存放降兵,这些降兵依次进入,抱头蹲下,边上外围,不止是一把把提刀的海沙弟子,还有持弓带弩的,但有个不老实,立时杀了,绝不会讲任何的道理!忽然,人群中一个海沙帮的弟子叫道:兀那人,快把上衣脱了!但见人群中一个人在众人中走着,她手上也是没有兵器,手也在做着脱衣的动作,不过,脱了老大的一会儿,也不见她解下来一只袖子,海沙帮的这批来人都是帮中的精锐,这精锐自不是白叫的,差不多个个都可算得上是老江湖,经验丰富不说,还老辣狠毒!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当下也就叫了出来。
同时,几只弩箭也调头对了上去,那人仍是走着,却是不动衣服。
海沙弟子大叫道:不听话,杀了!只听得犹如金属断弦之声,那弩箭已然射出,这箭直直奔着那人去了,好个来人,忽然身子一扑,抓过身边的两个人,一下子抛在了自己的身前,下一刻,她猛地冲出,竟是欺到了海沙帮的弟子面前,那海沙弟子方要动手,哪里来得及,叫她一掌打在胸上,立时就要了他的命,人更是冲了过来,其目标,竟然是郭芙,却也是难怪,因为郭芙样子太过也醒目了,一身的大红,可不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么!郭芙心里虽惊,却是不惧,因为她身边有着马鸣远。
只听马鸣远少有地发话道:好胆!当下就拔出了铁剑,一招黯然失色便就挥出。
那人也是厉害,忽然两臂张开,身子一扭,一支碧绿色的小棒出现,这只棒一头大一头小,小头可点可刺,大头可砸可击,妙用无穷,而招法更是妙得绝伦!这一招对谁都是难挡,但是她面对的却是马鸣远。
这个马鸣远,少小时便入了点苍派,点苍虽是名气尚且不大,但是一直以行侠义为己念,马鸣远的一家死尽,当时的点苍掌门便收下了他,拿他当个半子,恩情义重,那自是不必说了。
但是,好景不长,在一次江湖恩怨中,点苍掌门却是败在了一个江洋大盗的手里,这个脸可丢得大了,世人也知道点苍的武功实是不行,当然,这个不行不是说点苍的剑法不好,而是点苍的剑法对人要求极高,并不适合这些没看过几本书也没有什么情感经历的普通人,但是马鸣远不同,他竟是看出了点苍的武功要以个人的心情意志才可练出上佳的水平,于是他闭关二十年参悟剑理,而他现在的妻子点苍派掌门杨琪薇硬是放下了身子等他二十年,以二十年的悲苦寂情,马鸣远终于练成了十七招绝世的悲情剑法,这些剑法极尽是以人之悲愤之情引发,威力便如沉闷的怒狮一朝暴起般惊人可怕,但见马鸣远目光如死人一般,却是将剑一转,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zzz.com(zzz.com.文.學網剑光之下,一招悲痛莫名应运而生,这一招剑法最重剑势,剑身一抖,剑头点出无数,似虎狼之牙一起扑来似的,但是这一招非是攻人,而是攻对方的兵器!这一招的妙用在于缠!偏巧,打狗棒法也是以巧妙成著称的,但是这里面却是出了问题。
第一,鲁小玲的打狗棒法是这三年来才练成的,这套棒法要是在黄蓉的手中自是可以在变化技巧上不输于马鸣远,但是鲁小玲才练了几年?更何况她还要分心练习降龙掌,这样一来,艺精而不神,可是比不得马鸣远尽得剑术之神的意境,这一下可不是要落下风么。
好个鲁小玲,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棒子给马鸣远缠住,她芳心寂定,不敢多想,却是行了大胆之招,时间无多,这是生死战场,不是比武较技,不然,她也的确是可以和马鸣远缠斗一下,但是这时与马鸣远缠斗?那可真是在自寻死路,眼下,她唯一的生路就要擒下郭芙,她可是知道这位大小姐武功之差,就算刘志恨替她洗筋伐髓,其效果也是有限的仅,这样一来,她不是没有机会。
但见鲁小玲手一抽出,临抽出时指掌在打狗棒上连连点了三下,心道:棒啊棒啊,我这一松开你,从此你就不在是我的了!可是没法子,不这样做她就算计不开马鸣远,当下就将这棒子松开,只是她之前到底是打入了几许的暗劲,这个力在,马鸣远手上一时没察出来,而这时,鲁小玲展开轻功,她的轻功的确是不错,这一下子就冲到了郭芙的面前,其它的小兵哪里是她的对手,两下就给她打出去了。
可是白影闪动间,却是凌波仙子杜云飞并着她的两个姐妹,冰川女侠郝小玉和紫蝶仙花蕾一起杀来,这个郝小玉出手极狠,剑光一出,一招天山名剑天河倒泻便使了出来,天山剑法最是繁多,有大周天剑法,小周天剑法,等等等等,但是里面可称得上精妙的就是冰河剑法,这套冰河剑法不是以招式精妙而著称的,而是以杀伐著称,便在于这里面的招法过于偏颇,剑走偏锋,出手刁毒,狠辣异常,故而,天山剑派的掌门定下了,凡天山派的弟子不可以修练这套剑法,而这套剑法也给收藏了起来,郝小玉是个剑痴,她从好朋友紫蝶仙花蕾那儿用了迷魂香让掌门之子拿出了这套剑法,自己偷学,天下间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这一下可是不好,给逐出了师门,由于她没有行恶,恶名不彰,是以没有追回武功,郝小玉也是怕自己出道后犯下杀戒叫天山剑派追杀,便索性加入了大理国,这样一来有人护着,天山派可也不放在眼里了,只是,她现在交了不少朋友,最好的就是杜云飞和花蕾,几个人交换武功,过得也算是快乐,有时,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当初学了这套狠毒的剑法做什么!只是这一下却是露出来了。
天何倒泻!故名而思意,这一剑就撩剑式,剑式中,撩剑式最是阴毒,这一招使时剑竖于人之眼下,由剑之刃对眼,那刃口处何其隐见,一个不小心,没留意,这一剑斜上撩起,当可叫人开膛剖肚,还不狠毒么?鲁小玲的反应也算是快了,但是肩头仍是给削去了一片的皮肉!那边紫蝶仙花蕾十指连弹,她的武功不是很好,但是密法无穷,只见她这一连的弹动,却是将那五色迷药打出去了,一旦打中了鲁小玲任何部位,立时就可以炸开来,到时香粉一闻,十成功力便要先去掉八成了!这也就是鲁小玲了,她一声长啸,倒卷出外衣罩住,里面露出了她本来的白衣,忽然,鲁小玲再动,却是到了杜云飞身边,一招抵羊触藩狠冲过去,杜云飞知道不好,但就算是以她的轻功,也是避不开了,一下子给冲动,让鲁小玲从她的身边冲了过去。
马鸣远这时震开了打狗棒的暗劲,大吼一声,却是动了真功,剑上一下子逼出了剑罡,无力回天。
但是,这一招无力回天却正好是用来回天的。
剑势向鲁小玲拦去,要是鲁小玲蛮干,那么不消多说了,仅这一剑就可将她那盈盈的蛮腰斩为两段!马鸣远的剑法,的确是不俗,天下第一剑,可也真不是吹的!但见鲁小玲在这种急到险的急速中,却是双膝微曲,提气丹田,一飞冲天之式跃起凌空,居高下击,先声夺人!她应变虽好,但是要个有心的却是都看出来了,她这是强行催气,这样一来虽是造成了她先声夺人之势,可是她的身体内也必然是受了内伤!可是鲁小玲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她只有拼,待觉真气上升,便将放松肌骨,存想玉枕穴间,急发掌劲取郭芙的首,肩,胸上三路,这一招要是得手,立刻就是王妃在手,生路我有了!眼见着她就要得手了,却是一声尖锐之音,一物飞速向着鲁小玲打来,直取她的眉心要害!此处直通于脑,一旦伤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鲁小玲悲叫一声,一个逆空倒翻,却是落回到地上,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是不放弃生路,左手抄出,将那打狗棒再取回到手中,先一步格开了马鸣远攻来的一剑,只是这一下却是震得她吐出了血来,可见得鲁小玲伤得不轻,内里气息混乱!一道匹练卷上,将鲁小玲的腰给缠住,却是杜云飞出的手,鲁小玲一个回身手棒疾点她,杜云飞的武功不是很高,她的本事最大也就在轻功上,当下不敢对接,向后退去,而郝小玉上来,长剑以绕首三日而出,这一剑就是要削人头的,鲁小玲嘿了一声,以打狗棒击出,却是避过了剑锋点在郝小玉的手腕上,郝小玉也是大意了,不然也不会给点到,但是既然点到了,她的剑势可也就不成了,眼见那尖尖的棒尖顺着手腕再取手肘,腋窝,一旦点到了腋窝,那可就不好了,只得也退开,紫蝶仙花蕾扬手洒下了香粉,这下可是毒,就不信鲁小玲不中招,可鲁小玲却啊了一声,不顾自己的内腑伤上加伤,一下子把这香粉震开。
那音波袭人,紫蝶仙花蕾只觉得面目发紧,再一摸,鼻血都出来了。
一时间,鲁小玲虽是不幸,但是她一连挡开了马鸣远的攻击,又打退了杜云飞,郝小玉和花蕾,也算是风光了。
只是,她还能坚持几多时?这时,鲁小玲一直想拿下的郭芙却是笑了起来,只听她咯咯笑道:鲁帮主,事到如今,你还放不开吗?鲁小玲面如死灰,穷途末路,她能怎么样?低声道:郭姑娘,我对你也算不错了,虽然我方才的确是想擒下你换我一条生路,但是我过往的日子里到底还算是对得起你的,不是么?你就帮我一下吧!郭芙道:你想本宫怎么帮你?鲁小玲道:我当自尽于此,只是,我想你在事后把我的尸体烧了,算是我……求求你了……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别的,就是因为她知道刘志恨的手段,以她的条件,无论是给制成人头杖还是保全了制成艳尸,都非是不可能,想到自己死后还要以这样的形式给刘志恨及他未来可能的后人赏玩,人生至此,当真是不如死而化灰的好!郭芙目光闪动,她丈夫的那点恶心的事情她又哪里会不明白的,是以她在大理国时间虽多,但是却从来也不敢乱入皇宫,人头宫声名在外,也不知多少人想看看刘志恨的珍藏人头,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爱好,特别是随着大理国巫术的发展,制人头已经不算什么了,制艳尸才算是本事,想着那一个个生前的美女在死后给秘术处理,当然,奸尸是不可能的,但就在于一个赏玩,看着那一具具水晶棺琉璃棺中一具具美纶美焕的艳尸,当真是让人觉得人生之奇!想也是知道,一个人看见一具赤裸的百多年前艳尸,再遥想此人生前的风采,那是何等另人神驶向往的呀!可是,话说回来了,做那里面的尸的,却又有几个人愿意?唉!便是郭芙也只能轻轻叹息!却是另一人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说话是却是黄蓉,本来黄蓉自是在船上的,可是她母亲天性,看这人去了一会儿也还不回来,便就下去了,她要下去众海沙帮的人自是从她的,有两个人一起随着她保护着,方自一到,却是见到了鲁小玲一招飞龙在天直取自己的女儿郭芙,那哪还有个犹豫的,她当即就出手了,随手在鹿皮袋里一摸,就是一粒金豆子,这金豆子份量重沉,以一般的手法自是不得大用,但是以弹指神功打出去那效果可就是另一回事了!黄帮主……鲁小玲道:事以至此,我也无话好说了,只是看在我也是丐帮帮主的份上,您就帮帮我吧,我但求死得平静,仅此而已!黄蓉心里一叹,看向女儿。
郭芙却是真个犹豫起来,自然,她的心里是倾向于放过这个女孩的,这个女孩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事实上,刘志恨对于她是很欣赏的,甚至于有可能,在一定的情况下,刘志恨招宠了她也是正常,如果鲁小玲不造反,刘志恨的后宫中必然是有她的一席之位,但是天意弄人,刘志恨却是知道了她的逆反之谋!于是,刘志恨为了定下自己杀她的心,便使计,顺便让杨过坏了她的身子,对于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日后抓到了,那怎么处理,刘志恨可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眼下,如果郭芙将这个鲁小玲的尸体交到了刘志恨的手里,她的日子一定会好过许多,如果更好一点,她把鲁小玲活生生的带到了刘志恨,让刘志恨按自己的心愿如法泡治,那她相信,她的麻烦等于没有了。
是以,郭大小姐正自两相为难着。
她有她的为难,可是黄蓉却是不,鲁小玲当了帮主之后对郭芙的确是不错,但一来那是做样子,二来是因为之后的郭芙一下子成了大理国的王妃,这个份量可也就不同了,而事实上,鲁小玲登位后的做法便是一点点的利用刘志恨把黄蓉在丐帮中的影响去除了,在去除了她之后,这个女人更是想连刘志恨也排除开来,到时,她就是丐帮的帮主加穷国的女摄政王!从哪里说,这都是她不义在前,而最直受的就是黄蓉了。
她见出了女儿的情景,心下有了主意,暗道:这个恶人还得我做!想到了这里,她顺心理气,发现身子一点事情也没有,还真是如杜云飞所说过的,在海上对于安胎有极大的好处,本来黄蓉生气,让她的身子不好,这一点便是郭芙带来的药也是不济事,而到了海上,这一点却是得了好转,船儿在海上,摇摇晃晃,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可不是好么!便是在这时,黄蓉和身向前扑出,左手手指已搭住绿竹杖的杖头。
鲁小玲万万料不到这个肚子已经这般大的孕妇竟是会突然袭击,斗然见她犹似飞将军从天而降,猛吃一惊,举杖待击,黄蓉右手食中二指倏取她的双目,同时左足翻起,已将绿玉杖压住。
鲁小玲的武功本就不及黄蓉,现在又伤上加伤,还全是内伤,而黄蓉用的这一招又是打狗棒法的绝招獒口夺杖,倘若竹杖被高手敌人夺去,只要施出此招,立时夺回,百发百中,即使鲁小玲明明也是知道这一招的妙处,遇上这招也决保不住手中杆棒。
黄蓉夺杖是主,取目是宾,却因手法过快,手指竟已戳得鲁小玲眼珠剧痛,好一阵眼前发黑。
鲁小玲为保眼珠,只得松手放开竹杖,她悲呼一声,黄蓉运指如飞,一连的出手,那传自桃花岛的兰花拂穴手已经欺身,拂指处若春兰葳蕤,不但招招凌厉,而且丰姿端丽。
只一转眼间,就将这个最后的叛逆鲁小玲给生生地拿下来了!边上郭芙拍掌笑道:娘啊,还是你行,姜到底还是娘辣!第三百零一章:公主回临安天空中有几颗发亮的星,寥寥几片白云,一轮满月像玉盘一样嵌在蓝色天幕里。
它慢慢地在蓝空移动,把它的清辉撒在人间。
在这样一个晚上,海沙帮到了新北港。
港口停着一些不多的船,立时有人出来,点灯的点灯,架板的架板,来回问答之后,一名官员喝退了手下众将,到了前方大叫道:黄帮主哇……声音苍老,几欲哭出来了,这人这般叫着,他的身边也自都是有人在叫着,一时间,这夜晚竟是比白天还要热闹上三分来!黄蓉也是激动了,她虽是腆了个大肚子,但仍是有功夫在身的,忙挣开了扶着她的女儿,一下子冲了下来,不过她举止轻雅,便是冲下来,可看起来仍是赏心悦目,道:有脚!不错,这语带哭声的正是鲁有脚!鲁有脚哇哇地哭了起来,道:帮主,老鲁怕是差点就见不到帮主了!黄蓉感慨万端,摇摇头道:老鲁,这不是你的事,这是……算了,刘志恨没有为难你吧!鲁小玲说到底也是鲁有脚的义女,鲁有脚论理,也是在诛灭之局的,但是他也是个人精,凭着他的那封告密信,却是没事,事实上,现在穷国内的丐帮之事都是由他在打理,也算是刘志恨给他的一种奖赏!鲁有脚道:帮主放心,王上是天下英主,不会为难老鲁的,现在岛上关系到丐帮的一切都是由老鲁在打理,帮主,你回来就好了,老鲁还像以前那样,给您打个下手,帮主哇,这次你就再归这个帮主的位吧,除了您,别的没人能做的!要是帮主身子不适,老鲁的这把骨头还在,一定会为帮主撑住的,等帮主把龙子凤女生下,再接过手,帮主要做什么,都由老鲁来,不会让帮主费心的!黄蓉哈哈笑道:有脚,你可以改名叫有嘴啦,瞧你说得话,都没个停的……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鲁有脚道:王上说了,要在这里建都,那个丰京太小,不能住,要在这里重起,国都名为上泉!今后就叫上京啦!里面要建立一座大宫,叫末日冬宫!王上说了,以后冬天就在这里过了,再也不会三载不在朝了!这里工地上的事就由我老鲁看着了!黄蓉道:怎么让你做这种事,我去对他说!鲁有脚哭笑不得道:帮主,这可不是小事,前前后后十万人的大工事,老鲁不在这里看着不行呀!黄蓉头昏了一下道:怎么这许多人,他一个穷国才多少人,一下子征十万人,哪来的人,哪来的粮!鲁有脚笑道:帮主不知,这会乱的,王上一切都算好了,粮也不会缺的,至于人,本来就有五万人,再从山里招一些也就够了,只要动手快一点,不要两年就可以建成了!郭芙从搭板上下来,道:两年建一都,开什么玩笑,有这么快的么?大厘城计算中也是要五年,这个上泉怎么可能比大厘还大!要不就是城小,不过,以刘志恨的脾气,征发十万人建一座小城,却又能怎么可能!鲁有脚忙道:鲁有脚参见娘娘千岁……郭芙挥手道:不要多礼,我问你,城是大城小城,怎么可能两年建成?鲁有脚道:好教娘娘得知,王上说了,这城,只见房,只建住区,不建城墙!一座城,最重要的就是城墙,修好了城墙,里面的房子慢慢建也就是了,那就算是一座城了,可上泉不建城墙,那自是快得许多,如大厘城,建房等物事要一至两年,建城墙,最少也得三年!是以大厘城的预期是五年!也就是这个原因了!鲁有脚这样一说,郭芙却是明白了,只是她也不明白,何以建成立都却是不建墙!那边海沙帮的人经过一番计较,个个下了船,带着东西,搭起了营地,虽然司马少鱼是帮主,要进丰京面王,但却不可能带上全部的人,自要对手下做一番交待,要走的走,要留的留,还有凌波仙子杜云飞带着人寻着马车了!穷国的马车还是不错的,虽说比不得大理国,但是也算是大,不多一会儿,在港口的车行中,就有三辆车大车出来,这三辆大车,却不是杜云飞一人雇的,她只雇了两辆大车,还请了御手驾车,这里面一车是她和自己的那两个姐妹的,当然,还要带上给裹成了粽子的鲁小玲,另一辆自是郭芙黄蓉和郭芙身边的侍女的,还有一辆,却是司马少鱼的人雇的,不一会儿,车子拉到!郭芙眼见着车子到了眼前,却是大怒,道:搞什么,本宫下了船,一口饭可也没吃,这便要上路么?杜云飞温和地笑道:王上对娘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是要早早见到的好!至于吃的,我已经备下了!在说这车子也是稳当得很,穷国的车还算是不错的,只是马不好,但也是无妨,我们可以慢慢走,那就更是一点颠簸也没有了!郭芙瞪着凌波仙子杜云飞一眼,却也是没有法子,只好上了车,不消一会儿,车子就赶了起来,马是老马,这穷国的车马行很少,不是这里是新北港,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根本不会有这几匹老马,这样一来,可也真是又稳又慢。
感觉到了这个速度,郭芙心气才平静了下来,知道凌波仙子杜云飞没有骗她,这车子的确是又平又稳,还又慢!忽然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脸上,郭芙一惊,却是感觉到了对方手掌的温润,却是黄蓉摸得她!郭芙羞道:娘!黄蓉微微一笑,道:你的担心我知道,没什么的,一切有娘替你担着,想来他刘志恨就算是登基做了皇帝,也是要给我面子的!说到这里,她心中再生异样,也是,她现在严格说来,这肚子里可不就是刘志恨的孩子么,想不到明明不要见的,却是还是见了,这一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尽快地脱出来,回襄阳去,此时的黄蓉可是一点也没有再见刘志恨的心思,两人都是明白,那是孽缘,最好就是不要再见!要是万一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了,刘志恨看上了,不肯还回去怎么办?黄蓉这样想着,却又觉得不大可能,刘志恨心性凉薄得另人发指,怎么可能会容下这个孩子来呢?这样一想,却也就宽心了。
到了天明,这时的天尚没有真正的天明,只能说是东方发白,但是,就听到号子声响,一个个的精壮男子和一些矮小的土人在动着,搬石的搬石,托柱的托柱,却是到了一处运输工地,这里的人正自在忙着,一点也没松懈。
在这时间,正常便是农人也不会起来的,只会在自己的房里吃上一顿早上的饭菜,这一餐是要大的,然后到田里做活,这个活一直到下午时,才会有第二餐,然后一直回家,到了第二天的天亮,才会再吃一餐!可这些人却是精力十足!郭芙挑开了一个小帘子,看了看外面,摇摇头。
黄蓉道:怎么了?郭芙道:娘,我越想事情就越是想不明白!黄蓉笑道:你这丫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郭芙凝思了一会儿才道:为什么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大大的变样呢,明明他到处杀人,可是这些地方的人却是大大的不一样!娘,我这几个月来处理国事就在想了,大宋国上下行仁,满口道义,国有不以言罪臣,如此养士,如此重文,理应大兴的,可是为什么却总是这样,民生疾苦,百姓难过,军事糜烂,政事更是一榻糊涂!非是如此,女儿就想,我们一家一定会在桃花岛上,也许,我的弟弟妹妹已经出来很多个了,哪里会出这许多的事来!黄蓉大有深意地看着女儿,道:怎么,现在想着桃花岛的好了?你小时候,一听说能出岛,可是不知道高兴得成了什么样儿了!不带着你就不行!郭芙微微笑了,黄蓉失了一下神,道:真不该就应了你爹,把你嫁给那个没心的人!郭芙怔了下,立时明白黄蓉的意思,的确,嫁给了刘志恨,虽说是吃喝不愁,但是刘志恨到底是个凉薄的人,对人对己都是自私,这样一个人,虽说他一直对郭芙是很好的,但是这次郭芙离走到了黄蓉的身边,却是怕成了这样,也就说明郭芙自己也是明白自己的夫君的心性了,心里自然是有个怕的了。
刘志恨这个人,你看他对你很好,可要是这样就无法无天起来,他弃你如撇履也是正常,这就是心性凉薄的人的特点了。
好在这时的郭芙已经懂事了,道:娘,女儿没事的,到时候,任他发发火也就是了,不会怎么样我的!黄蓉暗叹,嫁出的女儿,虽说是不管,但怎么可能不管?这郭芙自小可就是黄蓉的心头肉呀!转眼之间,六天过去,这六天却是意义重大,不仅是郭芙回到了丰京,而升国公主也是随着丽江王一起到了大宋临安!这样的巧合,如何不重要!一支支人头杖高高挑着,丽江王虽是丽江王,只是个小官,但是这一回他代表的却是刘志恨,这派头自是要做足,可怜他身下的马了,这丽江王别的不说,就是人胖!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也就是他的乌蒙马,这种马不仅善于行走山路,同时负重也是不小,这才没把丽江王给摔下来。
哦哦……两边的大宋的百姓夹道欢迎,这可是大理国正式的一次前拜访,怎么可能不慎重,不重大!本来这种事官府是要动员的,但是不消动员,自有百姓来看热闹,看着就叫了起来,没别的,当今天下,能收罗出这无数的美女人头来做成人头杖的,天下间除了刘志恨,再也没有别人了,三百个美女人头长发飘飘,在那虚架子上的衣服,显出庄重与诡异。
真是美人啊!怎么这样的美人也会这样!太残忍了!大理国人,真是没人性啊!说着说着,一个人跳出来,大叫道: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啊……无知的蛮夷,茹毛饮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里不是大理,是大宋,拿下来,快拿下来!这人是个文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又叫又跳。
这人一出来跳,他的身后也是跟出了来很多人,这些人有大有小,当然多的还是年青人!这些是大宋的文人,这些文人都是读书多了的人,要说白一点也就是读傻了脑子的,他们信奉儒学,精通孔孟之道,对大理国的种种之行听在脑子里,只是气小,不敢发出来,更不敢进入到大理国去,以他们的身份一来也是进不去,二来就算进去了大理国也是有杀没商量。
不过现在可是不一样了,大理国送上门来了,换而言之也是这些人可以搏清名的时候了,当下就站了出来,这里到底是大宋,站在大宋之地,说话怎都是有底气的!丽江王摇摇头,一招手,一队铁甲骑士哒哒哒地出来,这次到大宋来,由于刘志恨带走了亲兵队瘊甲卫,就卖像来说,瘊甲卫的瘊甲亮光光,晶闪闪,特别醒目,不过瘊甲卫不在,可也不能失了国体。
大理国现在可说卖像上好的,除了瘊甲卫,就是青党军,这青党军是四娘子杨妙真一手练出来的,并且她还不停地练着,最初有八百人,这些人现在已经是各军的头子了,就像大宋有自己的王牌禁军,大理国现在也开始建设自己的皇家军团,这支皇家军团就叫青党军,他们全身都是铁甲装身,这些甲片都是漆成了青色,这青色青成了一片,加上厚红的披风,可是威风,相比起宋国的禁军可就实在多了。
大宋禁军虽是名气大,但说得上的也是一般,算得上不过是军服好一点罢了,而做不到青党军这样的气派,这却是没法子,大宋虽富,但是养得军人也太多了,这人一多,各项的开支也就大了,于是士兵连个铁盔也没有,只有将军才有像样的铁甲,士兵只能身着钉服的兵号衣,最多再有个盾牌,而军队更是全面枪兵化!为何?枪之兵器最是省钱!这下,一百骑重甲的青党军一出,立时吓住了一些文人,但是文人却也是个傻,这便叫读书把脑子给读傻了,竟然大多都是不动,还有人叫道:在天子脚下,化外蛮人也想逞凶么?就不怕天子一怒乎?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军官大叫道:赶开,赶开!把他们赶开!说这话的并不是大理人,而是宋人,这支宋人是宋国的内庭供奉,领头的正是那大宋现在的第一高手,金身不坏童彬!大宋内原有三大高手,占了第一位的就是米问心,不说别的,单说内功,米问心可说是天下第一,无人可出其右者,刘志恨当年打败他并不是凭着真本事,而是运气使然,更是天命难违!米问心的武功最是养生,但再是养生也是有限,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危险了,刘志恨逼出了米问心的极限,才让他死的,可不是说刘志恨就能打败了他,要是米问心的盛年之时,便是现在的刘志恨也不一定就可以说是稳胜的!而在米问心之后,第二高手就是这少林为大宋培养出来的一代高手,童彬!这个童彬修得是童子功,这门功夫非同小可,练得多,精深的少,而童彬正是练到了极深处,别的不说,便是拿着强弓硬弩可也不一定能射得动他,由此就可知道这人的金刚不坏到了何种地步!要知道,一个人可以经得起别人的刀劈剑砍加枪刺,但是有几个能撑过弩箭的一击?童彬身边的副手是燕小青,他是浪子燕青的后人,这下高高跃起,一下子从文人群中抓出了领头的,丢到一边道:拿下!左右的禁军上前拿下,更多的临安府官役也赶出,在童彬的喝令下一一将人锁拿住,不消多说,但有个乱叫的,便是两巴掌抽上去,再用铁链着锁了,拖着就走!大宋对文人士子如此的,可真是从来也没有过!只听得叫声不断,一个个叫着:没天理啦……大宋要完了……之类的话!童彬面色铁青,暗道了一句:该杀!可是,他也是只敢抓不敢杀。
眼见这些人给拿了下来,一边使人拉开凑热闹的百姓,一边打马过去,道:哪位是大理国使?丽江王呵呵笑道:不敢,在下就是,敢问这位大人是?童彬道:在下童彬,请问……他还没说完,就听一人叫道:童叔叔!只见一个一身怪衣的少年一下子从大理国的车辇上钻出来,但见她皮白红嫩,粉面桃花,笑容爽朗,声音细甜,可不是理宗皇帝的开心果,一去经年的升国公主么。
童彬也是觉得激动,当初,让升国公主到大理国去玩,存得,也就是这个心思,皇帝再爱女儿,也不能拿国事来爱!在大宋最紧要的时候,和西边的大理国搞好关系,再也没有姻亲这种关系更古老更直白的了!第三百零二章:升国公主长大了公主殿下!童彬泪在眼中,道:臣不便行礼,现在还乱,请公主回位!升国公主点点头,一下子缩了回去。
边上丽江王发出嚯嚯地笑声,道:这位大人可以放心,公主殿下是很听话的!不会惹事的!童彬眉头一皱,这个胖子,笑得怎么这么难听,都不似人。
但是现在也不好和人家计较这些个乱的,道:大使大人,请不用担心,随在下来就是,在下正是来带大使大人到国宾处入住的!按大宋的规矩,大使当会在明天由我皇在大朝中亲自召见!不过,在下要先带公主殿下去见见皇上,皇上与皇后许久没见公主了,这是一定要见见的!其实这是废话,丽江王现在的身份说得上是出使,其实就是来提亲的,只是穷国的文臣太少,刘志恨总不能指望一群方自脱下乞丐衣就换上官服的丐帮人去大宋吧,他们也真是不懂礼仪,这个礼仪不是你会不会,而是你不要在多余的地方上添出乱来,乞丐多没什么文化,有文化的也早在当乞丐的日子丢得差不多了,是以,算来算去,这个提亲的使者还是由大理国来出的比较好!在这一方面,浮薇郡主选中了丽江王,这个丽江王八面玲珑,做事周到,为人又小心仔细,管理财赋一点问题也没有,做事井井有条,于是,这件事情就派到了他的头上。
既然是迎亲,那公主自也是要先回到宋朝皇宫中的,再由相应的仪式过后直入穷国,为穷国之正妃!丽江王点点头道:大人说得是,正是这个道理,这样好了,人来,把公主的车驾让给宋国大人们带着,咱家跟着童大人去咱们的休息处!大车分开,从车中下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林素净,一个是孟冰心,这几个人才是最谈得来的!这两人却是不好进入皇宫,而且她们也不想进入皇宫,自是不用去,下了车,却是上了另一辆车,这车里是丽江王新纳的一个小妾。
丽江王这次出来,带得就是她!燕小青过来,这时,从车中又出来了一个女子,却不是公主,也是男装的打扮,燕小青认出来了,道:明月姑娘!阮明月点点头,升国公主在大理的日子都是由阮明月和阮明玉两姐妹陪护着,现在也是由她们两个护着,阮明月驾着车,车子可也就走了。
与大理国的大队一分开,人群可就少了很多,燕小青一边护着车子,一边道:辛苦姐姐了!阮明月少有的笑了一下,道:可也不用!却是不再多言,一双眼睛痴痴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燕小青心里奇怪,可是也不好多说,一行人很快到了丽正门,不要他说,那升国公主自己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本来,以她的身份,少不得是要人弯下腰来给她搭梯子的,但是现在的升国公主却是小小的学了一点功夫,她学武功自是半调子,到底是富贵人家,觉得新鲜学学武,但是武功之道那是何等的可怕与艰辛,岂是她一个小女孩子能受得了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是有了一副很好的身手,别的不说,至少可以一次翻上二三十个跟头了!不要小瞧这一点,做为一个公主,能似她这样的并不多!燕小青啪地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头上,这还是当初的那个公主么?升国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的不说,就看她的穿。
可是,现在的升国公主穿着的却是一件布衣,有穿布衣的公主么?而且,这件布衣还是男装,男装也就算了,偏偏这件男装相式古怪,见所未见,如此奇装异服则要给人笑的,要是给那些个臣子看见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但这到底是升国公主,只见升国公主跳下来之后,径直向磁着宫门走去,边走边道:我父皇现在是在哪儿的?她的身后,阮氏姐妹一下子就跟了上去。
燕小青道:殿下,您的宫室还在,娘娘给你留着呢,要不要您先去换一身衣服?换衣服?升国公主看看自己的衣服,摇摇头道:才不要,那些衣服有什么好,动不动就脱丝掉线,走路什么的都要小心,我喜欢身上的这件,你看,我做什么也都不怕!要不,我也给你弄一件?不过这要等我回大理,啊,是穷国,不过穷国大理都是一样的,你还没回答我,父皇在哪里?燕小青微微一笑。
这句话其实是白问的,本来,升国公主回来,理宗皇帝当是在贾妃娘娘那里的,可是理宗皇帝非常重视和尊敬皇后,怎么说那也是一宫之后,这件事情还是要在皇后那里见见这个女儿的好,再者说了,皇后娘娘对升国公主的疼爱可也是一点也不见少!燕小青紧跟上两步,道:万岁在仁明殿!升国公主走了两步,她可不是穿裙子,走起路来,腿下生风,走得飞快无比!一到宫门,守门士兵方要说话,就见燕小青摆出手势,这燕小青明表着是大内一等的供奉,可不是他们这些城门禁卫能比得上的,自是明白,当下就放过了,而升国公主大大气气的,自是派头十足。
仁明殿里,皇帝与皇后少有地分立而坐,只是皇后还好,气定神闲,只是时不时地拿起面前的香茶,可不是喝,只是闻。
这是第一浇的茶,只是闻味儿,到了第二浇,才算是喝,到了第三浇,只是漱口,是谓茶不过三,再就没了四了,到了四,那就是解渴的俗物,自持身份的人一般只喝前三次的茶,茶不可过三泡!但理宗就不一样了,他把那茶杯端了又端,放在嘴边吹了又吹,茶烫不烫,他并不知道,只是想喝却又喝不下,只能重复端茶与放下的动作!忽然,理宗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走着,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却是用自己的手指时不时的摸自己的蓝田玉带。
谢道清忍不住,笑道:官家,就要见到了,宋臣(董宋臣)不是说过了么,大理国的使节团已经入了城,升国快到了!这个理宗皇帝到目前为止,就这一个女儿,最最是疼爱,他除了这个女儿,并没有别的孩子,对子女的爱全都凝聚到了升国的身上。
董宋臣在一旁呵呵笑道:官家,放心吧,以公主的性子,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的,许已经进了宫,已经到了,就差一会儿,就差一会儿……理宗叹了口气,不是为了日益艰难的国事,他是不会把这位心肝宝贝送到大理国那儿去的。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其一,升国公主去大理国只是以玩的名义,这个名义既不伤大宋的面子,公主实质上也不会损失什么,其二这个公主去了,得到的好处可就多了,以她的性子,必是到处玩到处看,这样一来,理宗就可以断断续续得到这个神秘的国家的一切资料,不过这些消息让他却是越发的迷糊了。
一方面,他不时的听到这里乱那里杀的,几乎天天都在死人,一个个人不知是什么罪名都给处死,据说还有十岁小孩给判了斩首之刑!连小孩子都给判了这种刑,这样一个国家能好得了么?但是这个国家却在欣欣向荣,民众越来越富,原本的野蛮山人一个个都有了胆子走出山里,并且走出来的越来越多,再不是一天到晚窝在山里而不出来的,这使得大理国原本四散的民心国力越发的集中,而大理国的军改也让理宗知道了,和大宋把军队全养在国都左右不同,刘志恨一下子把军队分出去了,镇守四边,这种魄力真是让理宗想不明白,刘志恨不怕那些镇将造反吗?理宗不明白。
却是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尖细地叫着:您是谁呀,这就闯的……却是一个假小子样儿的少年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和她同样的人,还有燕小青,那小太监却拉住了她的袖子叫着:这是皇上的地方,哪是你们乱闯的,也要通报不是……他这样说着,那董宋臣过来,挥起手,啪地老大一记耳光,直抽得那小太监歪着脖子转出去,这董宋臣才道:大胆!公主的袖子也是你这死狗一般的东西能这么碰得吗?说着话,回头看看理宗,理宗惊得把手中的茶杯都跌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给烫得起了身子,手指抖着,说不出话来!董宋臣明白,叫道:来人呀!两个大力太监进来,董宋臣道:来呀,把这个大不敬的东西拖下去……说着,嘴角一抽,那便是一个说不出的杀字!本来,这种时候,小升国公主是必然要说话的,不过这个时候,升国公主看看那小监,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反而到了理宗的身边,把那掉下的茶盏捡了起来,道:父皇,孩儿回来了!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一向内敛的理宗,那再多的城府也消失了,竟然双眼泪湿,真情自露。
打从理宗皇帝登上了帝位之后,他笑是假笑,做是假做,一向是装样子,帝王无情,这一点他是深深知道的,前太子不就是过早的表露了自己对史弥远的不满,而丢了自己的皇位么。
可这时,理宗再度动了真情!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升国啊,你站过来,来,转一圈,给父皇看看!升国公主看也不看身后那惨叫着给拖下去的太监,只是退了两步,身子一个转,道:父皇,我还学会了翻跟头!说着话,也没个征兆,一下子就翻了一个,她身上穿着的是大理国的通服,这种通服就是男士装改成的,劲身武士装,薄薄的快靴,裤角扎着,衣服上也是窄袖口子,在那领口处翻花纹着碎花,不艳丽,却显得端重!理宗先是一惊,给吓了一跳,然后再大笑了起来,道:唉呀!我的宝贝,这也会了,哈哈,我的女儿竟然成了高手了!那皇后谢道清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升国公主叫道:皇后妈妈!谢道清温柔笑道:瞧你,过去还好,是个调皮的女儿,现在却是不,成了假小子了,哪还有女儿家的样子!这一年,可真是把你玩得疯了!不能不玩!升国公主却是收敛了笑容,道:大理国的事情很多,很怪,女儿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其实,女儿到了大理国之后才就明白,为了父皇母后,为了大宋,女儿是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的!哦?理宗目光中的神采一闪,笑道:好女儿,说说,你明白了什么?升国公主道:女儿小的时候,给北地王打了,在那儿之后,女儿渐渐懂了一点民生疾苦,可是就这一点也是不足,但是女儿到了大理国,就一切都明白了!理宗微微一怔,却是笑了,一个回头,对董宋臣道:你们……全都下去吧!董宋臣道:是!躬着身子倒退着下去了。
燕小青等人也都退守到了外面,在这宫室内,只剩下了皇帝皇后和皇女的一家子!当众人退下了之后,理宗拿过一盘龙凤糕点道:边吃边说!升国公主拿起了一块糕,却又自然而然地放了回去,道:女儿在大宋,见到的,民生之苦,百姓之难,多不胜数,这一点,女儿也是管不过来的,但女儿看着,心里是明白的,女儿知道父皇的辛苦,知道父皇为了国事的操劳……理宗感叹了一声,道:说下去!升国公主道:女儿到了大理,发现大理是一个法重而养民的国家,到处都有规矩,到处都是法令,每一座城的城门处,都贴出了该城的明法与大理国的明令,那些相当于差役的巡兵日日夜夜在街道上巡游,就连那马上街,屁股后面都要包着布兜,一旦让马粪落于地,立时就要重鞭以刑,国人行为做事都由法依,是以法多法重而国却不乱,国力日张,由此而也!理宗点点头,道:法制,法制,好,好,这对,这很对,只是,一意重法也不是好事呀,当年秦国重法,却两世而亡,这可不对!升国道:这一点浮薇姐姐说了,秦国两世而亡,亡得不是法,而是乱法,法乱而国亡,当然,秦法也太重了,女儿在浮薇姐姐的书藏中看了整理出来的秦法,动不动就割鼻子,动不动就连坐,这自然是不对的,但是如果有一个适当的法令,那就好多了!大理国的法令都是修过的,浮薇姐姐说过了,法不可轻,轻则民不守法,法也不可重,重则残民。
理宗道:那么这一点,大理国是怎么做的?升国道:分法,与修法!理宗奇道:何为分法,何为修法?升国公主道:分法是因地制法,女儿听过南桔北枳的故事,这就是一法不能通用,适合本地之法令,不一定适合另一地,而大理国的部族繁多,分法是必要的,而定下的法可能有不对的地方,因为不对,一下子就废了,那可不好,所以要修改,改到能用合用,这样才是最好,如此一来,法度适中,既让百姓守法,又让不会残民,可不是好么!理宗道:各地有各地的法,这不会乱么?升国道:这些法是民法,不是明法,民法是一些小事及生活上的规矩,而明法是国府明令,是要人人遵守的,民法不会有太多的死刑,大多都是小罚,而明法全是重刑,就算国人反了民法,可也不会敢反明法!理宗道:这也是好,只是,有法必然要有人执法,歪嘴的和尚也会念歪了经,我大宋可不就有很多这样的官吏么!升国公主目中放光道: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大理国的执法分立,抓人的抓人,查案的查案,定罪的定罪!关人的关人,各归各管,谁也管不到谁,查案的查出罪行,上报官府,由官府依法拿人,拿人的只管拿人,别的一概不管,拿下人后由关人的关人,到了审期,再由定罪的定下罪来,当然,这是管理民生的法令,而不是特别的军法,大理是个军事大国,国府法令也就算了,真正强大的是军法,这一点上,女儿觉得我大宋在军法上的定立可就太差了,除了少有的几道法令,都是不强,而大理不同,便是巡兵也是有着足够的法令!理宗点点头道:这些军法你都记得清么?升国道:我只记得一些,不能知道全部!理宗道:那你能说给父皇听听么?升国公主一一道来,理宗静静听着,不知不觉,日头偏西,却是天要黑了。
谢道清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女儿懂事了,却也无趣了,连膳都不吃了!理宗莞然一笑,道:皇后发话了,宋臣!传膳!门外的董宋臣应了一声,下去了。
升国也伸出了一个懒腰。
理宗道:升国,你这次回来,知道是为什么么?升国公主点点头道:女儿知道!理宗感慨道:朕的女儿长大啦!言语中也不知是喜是忧!第三百零三章:朝议亲事理宗是个不好在吃食上过盛的人,但他的要求是少而精,皇帝的膳食可以少,但不能失了因有的皇家气度!但是这次因为女儿回来,东西可算是多了许多,并且这大多都是升国公主喜欢的食物,理宗本人并不是个好食者,看着女儿大口吃食,也不要边上的太监打下手,理宗心中感叹,区区一年,已经让女儿大变了样子!想到了这,他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酒很烫,让理宗的身子都暖了起来,他缓了一口气,道:升国,真是不想,你这一回来,朕却舍不得让你再走了……说着是舍不得,但还是要放出来,这也是为了两国的邦交。
父皇……升国公主自觉吃得差不多了,道:父皇,其实,想保我大宋之安的,也不必非得依靠大理国的帮助……理宗微微一笑,道:哦?朕的女儿有什么妙法子?升国公主正色道:变法!理宗微笑道:变法?升国公主道:古代时秦国穷苦,秦孝公用商鞅变法,二十年就改变了秦国的气象,此后,秦国一强到底,最终统一天下,父皇,我大宋守旧法三百年,国力日下,这正是说明了我大宋之法不再适宜了,当要变法图强!理宗叹道:皇儿,变法之事,朕岂能不知?当年,王安石就变过,可是结果怎么样?变来变去,花了整整十五年,结果,神宗皇帝一死,诸法全消,就算是这十五年,国事也没见得好转过,皇儿呀,由此可知,变法之危难了!你还是太小,在大理国呆了几天,就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啦!升国公主摇摇头道:父皇,不然,孩儿只问你,王安石变法,杀了几多人?杀了多少人?只是一昧变法,自然是不好,可要是以法变法,那就是不同了!理宗道:怎么说?升国公主道:当年秦时商鞅变法,也一样有人不尊法令,有人乱法,结果,商君该杀的杀,该罚的罚,法令不行要罚,法令执行不对要罚,这样一来,自然不敢再有人乱法了,可是本朝王安石变法只求变法而对杀伐之道行得不够,依孩儿看,他就是少了商君渭水大刑七百首的雄风,才叫变法中折!父皇,我朝现在将军怕死,文官贪财,再不整治……后面的话公主没再说下去了,但那意思却是明了了。
理宗想了想道:说得好,但是,秦孝公得商鞅而变法,大理国得北地而兴国,可是我大宋……升国公主终于引出了她要说得话,道:父皇,儿臣请令,以孩儿一生变法强宋!理宗看向女儿,这个白嫩秀气的女儿一脸的英气,哪里还是当年的那个顽皮的公主?但理宗摇了摇头,大宋终其一朝对外战事的不利,国人已经把男子的尊严雄风发泄在了女人的身上,大宋妇女的地位每况愈下,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桌,到了十岁,已经当正牌大小姐来约束了,多少少女终其出嫁也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升国公主提出的这个想法自然被理宗回绝了。
女孩儿就是要有女孩儿自己的样子,皇儿,这里是大宋,哪里有让女子立足于朝堂之上的,再说了,后宫怎么可以干政呢?理宗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瞄了谢道清一眼。
谢道清却是不言不语,只是端坐。
升国公主道:可是父皇,大理国政事都是由北地王的王妹处理的,军事最高也是六月将军,她们可都是女人,父皇,女人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的……理宗道:这么说来,皇儿是想做我大宋的浮薇郡主……升国公主方自要笑,道:父皇!忽然,边上的谢道清道:升国!升国公主一怔,谢道清婉言道:你吃饱了,去看你娘吧,她也是等你很久了!升国公主的母亲就是贾妃,但是升国公主却还是有话要说,道:父皇……理宗没说话,谢道清道:升国,要听话,没见你父皇累了么?升国公主顿住,一会儿起身离席,道:父皇,母后,孩儿告退!理宗不置可否,道:嗯!升国公主再看看理宗与谢道清,终于出去了。
女儿的离去,让这餐桌上一片沉寂。
好一会,谢道清发话了:宋臣,撤下去吧!董宋臣大气不敢出,只敢用手势,几个小监过来,轻手轻脚的把食盘撤了下去。
董宋臣再挥挥手,众人退开,连着他也自动退出到了外面了。
升国是小孩子,官家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谢道清平静地道。
理宗摇摇头,道:你错了,如果我大宋真有那些的时间,朕说不定真会试试,只是这里面牵扯太大了,升国想法虽好,但是她到底是个女孩,朕真这样做,会出大乱子的!谢道清本想问下去的,可是她却是不再问上一句。
和大理国的后宫政治不同,大宋是禁忌后宫干政的!升国公主出了门,在太监的带领下直入着贾妃的宫室。
此时的贾妃身子已经好了,住在会景堂,此堂以玛瑙石砌成,之华美是可想而知了。
没得太监通报,升国公主照常闯了进去。
见了自己的亲娘,升国公主的小性子又出来了,当下一番相认后,就是连绵的诉苦!听了女儿的话,贾妃当真是哭笑不得,好一会儿才道:我的傻女儿,你在大理国看到的一切好是好,可是你既然知道了南桔北枳的故事,怎么也犯了这种错误呢,大理国与大宋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大理国虽然在北地王的手里强大了,但是你只看到了它的强大,可是没看到里面死了多少人,区区一个大理国强大死了足足五十多万人,你想,我大宋如果似你想的那样,变革变法,要死上多少人?大理只是一些个部族,文人士子也少,而大宋不同,民众者愚,听那些人一吹一鼓动,什么法啊的可都是乱了,到时国人群呼,就是你父皇也保不下你了,你这孩子,只看了商鞅变法,怎么不想想他是怎么死的,再想想王安石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升国大感失望。
这个升国公主,她在大理国日益地感觉到大理国的富强,这与她回味大宋的感觉自是不一样。
再一看浮薇郡主六月于娜等明明和她是一样的女儿之身,却是立于众男子之上,呼风唤雨,便是比她还晚到大理的郭芙也是一下子成了实权的风云人物,而她只能在一边看着,只能一点点的记在心里,这个女孩越来越想有这样一种成绩了,是以她在回到大宋之后向理宗提出了她的变法之想,要是以她的才能让大宋一下子富强起来,那可不是名垂千古流芳百世么?但是,国情不同,这一点非常现实,就如商鞅,他在魏国,齐国,韩国,都是没有作为的,只有到了秦国才发挥了他的才干,一举成了法神法圣!自古生而为神,死后为圣,也就是他了!升国只是个小女孩,她看到了表面,却不知道内里,又怎么可能会成功?这一点上就是刘志恨当大宋的皇帝也是不会同意的,也就是这样了。
到了第二天,聚朝钟声响起,一个个官员上了入朝中。
依着往常,这些文武之官员分例成两班站好,那董宋臣出,高叫一声:皇上驾到,众臣工行礼!只见金锣开道声中,理宗大模大样的到了自己的皇座上。
今日,是他召见大理国丽江王的时候,同时,也是作一场戏,把女儿嫁给刘志恨。
但是这一点上,他这个皇帝,却偏偏要取得众臣的支持。
理由很简单,升国公主是理宗唯一的女儿,但她的身份却也是敏感,她不仅是贾妃娘娘的女儿,也受到了谢皇后的宠爱,而同时,她还是贾似道的外甥女,这样的一个身份,嫁到了北地王的身边,那还得了?是以朝中的反对声浪是必然很大的。
理宗一个抬手,太监唱道:有事来奏,无事退朝!这下边,早就定好的贾似道出例道:臣有本奏!理宗微微一笑,配合道:贾卿请说!贾似道道:大理国的使臣已经在丽正门外恭候,请陛下赐见!理宗笑道:国使不可轻慢,快宣!不消一会儿,唱名声中,丽江王甩着他的那大大的肚子一步三晃地过来。
到了朝堂上,大唱一声:外臣大理国使,参见大宋国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理宗微微笑道:国使请起,呵呵……大理国与我大宋自来便是友邦,不必过多的客气的!丽江王道:这有国书礼单送上,请陛下笑纳!理宗一个眼色,太监从丽江王手中拿过奏本,唱念道:……白马千匹、麝香五百斤、牛黄五百斤、细毡五千……理宗再笑道:国使客气了!丽江王道:大理是大宋的蕃属,此是正理,常情,只是,小使前来不仅仅是进贡小事,还有一件大事!理宗道:国使请说!丽江王道:小使代表我大理国天王陛下以穷国之主的身份迎娶升国公主,请陛下作主赐婚!此语一出,朝堂立时就乱了。
刑部尚书,又进华文阁直学士洪天锡当即就道:不可呀,陛下,凤凰岂可入鸡之窝,我大宋就没人了吗,却要一个蕃邦小王来娶!请陛下赶这胖贼出去!丽江王大怒道:我胖是胖,岂容你无端骂乎?再者我求天女,非是汝女,天子不发话,也到你来鸹噪!太学士陈宜中道:尔小国蕃邦,自以为两国之王,就可枉求天女了吗?丽江王哈哈大笑,道:我大理旧时是小国,现在也算是小国吧,但是汝说我王是两国之王可就错了,我王治下,除了穷国,大理,还有,身毒,孟国,陈国,蒲甘,鹏茄罗,万象,真腊,占城,在此之后,我王之兵还将攻向麻逸,渤泥,小流求,那时又要再添国了,请问,我王算得上是两国之王吗?而是十国之王!以十国之王求取天女,难道也算过份了吗?提点刑狱司董槐冷笑道:那可真是妙了,尔王去年打这个国家,今年打那个国家,明年又去打另有的国家,但不知,什么时候来打我大宋呀?丽江王微微笑道:这位大人,本使本着两国友好之心而来,大宋是个好地方,本使喜欢,我王更是喜欢,从哪一方面来说,两国只会持续下去的交好,怎么会打仗呢?何必要打仗呢?为什么要打仗呢?这一点本使真的是不明白,难道说,大人你是这么想着两国打仗的吗?自我王与大宋邦交友好以来,两国之间除了生意,可有一点想打仗的意思?有么?这位大人,我看你此言,其心可诛呀!丽江王话一落下,丁大全一下子就跳出来了,叫道:董槐,匹夫,你是何居心?请万岁夺去他的官职,交由有司问罪!丁丰刚出例道:董大人只是失言,丁大人你言重了!丁大全道:你也是董槐一党!董槐道:臣有罪,陛下,但是请察觉,此贼的野心!天女不可外嫁呀!理宗拍拍头,道:肃静!肃静!他声音虽是不大,但众臣却渐渐地小声起来了。
不一会儿,还是贾似道出列道:陛下,大理国此次求女,顺天应人,不可小视,请陛下明断!洪天锡道:臣有一问!理宗道:洪卿请说!洪天锡道:请问国使,要如何迎娶天女?只凭这区区进贡之物么?丽江王淡淡一笑,道:大理建大厘城,穷国建上泉城,大厘城中为夏宫,穷国之中为冬宫,再奉五千万贯的岁币!可表我王之诚意!这话一说,可是镇住了全场,不说一下子建两都之城,那可是两座城,要知道,昔日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就是建立了布达拉宫,却是费去了十多年的时间,费去了大量的国力。
现在大理国一下子建两都两宫,其花费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前前后后,不说花费,光是人力就是不可小看的一个数字!事实上,建大厘城用人五万,计算五年,建上泉城用人十万,计算两年。
不过,有一点大宋的君臣是想错了,刘志恨的确是建城,但是并不是说他就一定会建大型的宫室,他的要求是一意求简,这一个求简也不知会省下多少的工夫,雕花没了,找画工画画就行了,而省下来的一切就用在实用上了,古时的建筑很大的程度上有用虚之说,为的什么?就是求布局,求美观,这是一种美,一种文化,但是这种东西是刘志恨所不喜的,他认为大宋就是过于沉溺于这些园林之美而让人沉溺下去的,可以有这种东西,但是不能提倡,还要在一定的时候压制!不过这且就不说了,岁币五千万却是太吓人了,这可是五千万的岁币,相当于大宋八成的税赋,这会让大宋一直紧张的财赋一下子轻松一点,至少在两三年内会好很多!只是这里面是有虚的,这个虚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理宗皇帝,一是贾似道,一是李庭芝。
李庭芝自是不在这里,但是这里有理宗皇帝和贾似道!他们是知道这个内幕交易的,虽说这钱算得上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话又说了回来,这可是白得的,拿回了这笔钱,再得回泉州的司权,这样一来,以后也不愁没有钱赚了,可不是好么,五千万,一想到这里,连理宗这样的城府也是不禁地笑了起来。
此言当真?洪天锡不信。
丽江王淡淡笑道:言虚言实,半月而知!洪天锡大叫道:好!就以此论,陛下,臣请陛下以半月为期,到了时候,穷王拿不出这钱来,婚事作罢!理宗微微一笑,道:也好,国使有意见么?丽江王道:陛下请放心,我王已经来信说明了,那五千万钱就在路上……晨风之中,大理国水军出发,此次仍是泗水大将军带队,以二十艘大船和五十艘五千料左右的船为主力附随着一百多艘三千料船和三百艘小船的庞大舰队杀向过去。
目标,泉州港。
但是,这一次带队的人中,刘志恨不在,如果一个王天天次次都随军打仗,那也就不足为奇了,也显不出将军的重要!是以刘志恨明白,上位者的作用就是选择合适的手下,然后放权,你放权,他们才能真正的作事,就是这个道理。
而此时的刘志恨,仍然是在丰京。
丰京,穷国目前的国都!这座国都仍是有些死气,看上去很是沉重,到底是王在,刘志恨的威压不轻,这让全城都出现了一种紧张的情绪。
同时,大理国的士兵正在作着准备,现在的城里开始出现大量的穷国本土军人,这些人在一次次的审查中给清理出来了,是可以重用的,现在担任了国卫军,穷国卫军。
虽然这一批人只有一万多点,还有三万左右的军人在审查着,不过也快了,并且穷国的政务方面却是得到了刘志恨的特赦,大量的文官给放出来了,回到他们的位置,虽然气氛仍是沉重,但是穷国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复苏。
第三百零四章:称帝?带路的是洪凌波,洪凌波换上了一身紧身的武服,这也是穷国特产,走在前面,徐小艺不在了,现在这里由她接管了瘊甲卫,没有她点头,一般人是进不来的!理政殿三重门,只有洪凌波一人可以直着进出三重,便是已经定下了名的英妃程英也只能到第三重门前就要停下,事实上,程英并不可能这样,她现在已经等于给关在了理政殿中,而她也没有再想出去的心思,刘志恨用强,她知道,但是没有法子。
到了三重门处,只见一个一身蓝甲的女将军正跪在门口,一见洪凌波,忙跳了起来,一般来说,身着甲具是不方便跪下来的,这一跪,她原本的甲上已经出现了痕迹!但女将军不顾这一切,拉着洪凌波道:凌波姐,让我进去吧!洪凌波可是犯了难,道:耶律将军,这事……我可不好办呀!非有王上的传召,或是你有重要的军情,可是……你却是……耶律燕急得都要哭了,却是看见了洪凌波身后的来人,那是两个人,一个一身紫绸,不过肚子隆起,那是黄蓉,一个红衣带着金丝的凤花绣,头上束着一只金环,却是郭芙。
耶律燕大喜,道:娘娘,娘娘,娘娘你来了可就好了,请带臣进入吧!郭芙心中发苦,想想也是,她自己就还背着罪名在身上,如何在这种时候再触怒刘志恨?好在她现在也算是个人精了,一眼看过去,见到了母亲,黄蓉立时知道,道:罢了,你随我们进来吧!耶律燕立刻看向了洪凌波。
洪凌波笑道:有黄帮主发话了,进来吧!耶律燕也不是笨,立时知道,这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就是丐帮的黄蓉,当下大喜,连连道:多谢多谢!黄蓉却只是淡淡地一笑。
进入了三重门后,是理政殿的正宫。
洪凌波,黄蓉,郭芙,耶律燕四人到了门口,正待要入,却是顿住,只听里面发出了喝骂之声!洪凌波却是小心,对门口的瘊甲卫道:这是怎么回事?那瘊甲卫道:李将军进了不该进的奏章,跪了一上午,王上起来在骂她呢!洪凌波点点头,回过头来对耶律燕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对不对?耶律燕笑了一下,她却是放了一半的心,既然刘志恨先罚了李锐冰的跪,再行大骂,就算是处罚也不会太重!黄蓉悄悄走了两步,只微一听,就可听出刘志恨的声音。
但听刘志恨喝骂道:长本事了,能耐了,会写奏折了,人云亦云,文臣们怎么样本王不管,可是本王却是想不到,你一个武将的身份,怎么也这样枉自尊大了起来!竟然写起文臣的劝进表了,你的面子还真是大,你娘都没这样的胆子,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面,有你娘的奏本么?只有你,武将里面你是第一人,第一个,不容易呀!我大理国出文武双全的儒将了!刘志恨是厌儒的,他说这种话,自然是反讽之意。
李锐冰不敢还上一句,只是跪着。
刘志恨却是好奇,道:咦?怎么不说话?你奏章里面不是说得很流利么?说什么天予不取,反受其害,说什么上应天命,下应人心。
嘿!可真是不一样了,有文化,是你娘从前教你的吧!哼,好本事呢!见李锐冰仍是不说话,刘志恨一脚踹去,李锐冰一下子翻倒在地,却仍是爬着跪好。
黄蓉叹了一气,出现道:好大的威风呢!说出这话,却是微微一怔。
此时的刘志恨和那时分手时的刘志恨可是大不一样了,那时的刘志恨一身的普通布衣袍服,脸上也算是有些表情,或笑或骂,自都是有自己的特点,但是现在的刘志恨却是整个地大大的变了样子。
但见他一身黑色湖丝外绸披着,下身是一条水黑的绸裤,这种富贵之像,哪里还有一点过去江湖豪客的样子,此时的刘志恨连干戚剑也不带在身上了,便是连他的头发也是用铜头带系在脑后的。
这样的人,当真是一副君主之像!只是,这人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刘志恨面向黄蓉,淡淡道:来了,却不敢进来?好一会儿,洪凌波拉着郭芙进来了,郭芙作出了一副受了惊的样子,一下子就跑到了黄蓉的身后。
另有一人跑过,却是去扶李锐冰,只是李锐冰却不肯起来,耶律燕转身跪下道:王上,李将军犯了错,但她也立下了大功,抓回了逆贼马克白,并且,末将也愿意用自己的这点微功来保李将军,请王上原谅李将军!刘志恨叹了一气,道:罢了,起来吧!李锐冰不动,刘志恨笑道:还要本王来扶你?李锐冰一惊,忙要起来,但是她跪了良久,这一起没站稳,耶律燕在边上扶了她,这才没有再摔倒在地上。
李锐冰道:臣知错了,王上,请王上降罪!刘志恨冷笑道:没拍屁股就走还算有担待,你此次犯错连连,不过你也算是有大功在身的,不过这只是给人看的功,抓了马克白算不了什么的,本王并不在意这个,所以抵不了你多少功劳,嗯,本王问你,你是不是想打仗?想立功?这样好了,接下来,我大理国还有两场大战要打,这段时间,你不用回大理了,直接在这里给本王整训军队,穷国的军队真是一点也不像样,你至少给本王训出两万人来,做成了这件事,接下来你才有仗打,不然,你一辈子给本王练兵吧!李锐冰大惊,她虽是个女孩,但却是最是好战,一心打出自己的风格,好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将军,虽然她现在也算是个将军了,但是比起来并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事情,离她梦想的独掌一军的目标还远着呢,当下推了开耶律燕,一下子抱住了刘志恨的大腿,这个举动也太过于突兀了,让黄蓉都是吓了一跳,就听李锐冰大叫道:王上,王上,末将知道错了,末将请罪,请王上治末将的重罪,只求王上不要不用末将,末将上了战场,才好为王上建功立业呀!刘志恨叹了一气,道:本王王令一出,哪里还有更改的,这样好了,本王把兵交给你,名将需强兵,你把强兵练出来,本王自有灭国之战给你打,这还不行么?怎么?持宠而娇了?本王可还没宠幸过你!你撒得什么娇?李锐冰松了手,道:王上……末将一时猪油蒙了心,只想着拍王上马屁,末将无知,末将以后一定凭功说话,再也不行这欺媚之事,请王上这次先重重治末将的罪,末将一定带功赎罪,请王上成全!刘志恨冷冷道:你的功劳就是先练兵,本王许你往死了练,十死一!练出兵,就打仗,不要再强了!李锐冰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只得退下。
耶律燕扶着李锐冰下去,就听刘志恨在身后道:耶律燕!耶律燕一个回身行礼道:王上!刘志恨道:你的功劳没了!耶律燕一咬牙道:是!再转过身,抱住了李锐冰,两个女将军就这样下去了。
黄蓉看得痴痴的,她也算是杀伐果断的人,也是上位者的身份,襄阳大战也是见过,随着自己的夫君也是有了大大的名气。
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比不得刘志恨,刘志恨再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了,他不仅武功到了顶,连上位者的御下手段也是精明到了如此的地步!这份威风,郭靖在襄阳如何能有?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刘志恨却是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一笑,忽然伏下了身子,将个耳朵贴在了黄蓉的肚子上,黄蓉又羞又怒,正待要发作,刘志恨却又站了起来,道:小孩儿挺乖的,芙儿,还要在你娘身后躲多久?郭芙道:你答应不罚我我才出来!刘志恨哈哈大笑,道:我会罚你么?郭芙道:你不罚我那才怪呢!刘志恨哼了一声,也不多说,对洪凌波道:带娘娘下去,本王与黄帮主叙叙旧!洪凌波过来拉郭芙,郭芙心中一片犹豫,洪凌波道:你在这里,你娘连为你说话也不可得,还不如下去,当真你娘与王上的交情是假的么?郭芙这才意动,随着洪凌波下去了。
两人出了门,向着后方而去,只见一个个小婢端着一盘盘彩衣首饰金珠银宝而行,还有一个个小婢拉出了彩绸红灯。
一般来说,红灯不是白挂的,非是家有喜事才挂出红灯的。
郭芙看得好奇,道:这是出了什么事?这样铺张?洪凌波欲言又止!郭芙顿住,忽然拦住了一个小婢,拿去那小婢托盘上的布盖,一看,是龙凤花绣,还是大红的绣花鞋,这只是一物,这一队小婢手上托着的,怕不是一套!郭芙平心静气道:这是谁的?能在这里面做这样的事,只能说刘志恨纳妾,当然,刘志恨纳妾不叫纳妾,而叫纳妃!小婢看向洪凌波。
洪凌波从郭芙手中接过盖子放回去,对那小婢道:你下去吧!小婢是穷国人,不认识郭芙,但也是知道郭芙的地位非比寻常,忙小礼,然后退下。
郭芙回身看向洪凌波。
洪凌波叹了一气,才道:娘娘当是比谁都是知道咱们这位王上的了,是不是?她这话是说刘志恨的荒淫,这一点郭芙自也是知道,事实上,刘志恨看上了洪凌波时,郭芙就在边上,当下道:是谁?顿了顿道:我不是气,只是总要知道个人吧!洪凌波道:是程英姑娘!郭芙一惊,手在唇上道:是她?她本以为是某人在勾引刘志恨,这才是重要,但是说到程英她却是知道,那个一纯如水,总是似个大姐姐似的在后面护着陆无双的程英,程英是个非常会做人的人,郭芙对她心中也有好感,听了洪凌波这话,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小声道:夫君他……洪凌波也是对郭芙才会这样说,她知道郭芙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便就道:程姑娘暗里落泪了,但是王上坚持要纳她,那天,不是晴空一隼带来了紧急要情,王上已经要下了她的身子了!郭芙摇摇头,这事可不是她能管住的,只能道:罢了,换了衣服,你随我一起去见见她,我想和她说说话!洪凌波知道郭芙是要开导程英,道:娘娘真是好心。
郭芙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能帮就帮,随着王上也好,她那样的女孩儿,一般人谁能配得上她!对了,你说晴空一隼带来了紧急要情,是什么样的紧急要情?洪凌波只道了两上字:劝进!郭芙先是没明白,后来却是明白了,身子不由得一震,道:什么?洪凌波道:王上功大业大,他明明大权在手,却是三年不夺位,对道隆帝一家也是礼遇有加,时不过三,三年了,趁此王上大胜之威,道隆帝该退位了,而且,这诏书是道隆帝自己写下的,不过你也是知道,就算是他想退位,也由不得他自己作主,诏书给浮薇郡主扣下了,但是各种跟风的奏章就没停过,王上也是的,就是不想做皇帝,不想夺这个位……这一点也是洪凌波想不明白的,刘志恨明明可以名正言顺拿下皇位,这是最最好的结局了,一点也没伤到和气,这样一来可说是顺利交权,但是刘志发似是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压制着,也不发表声明,可这样一来,下面的喊声也就越来越大了。
郭芙道:他的心太大,只怕他不想当皇帝的原因是他想当比皇帝还大的号!洪凌波道:比皇上还大?他不如直接立下太子,把皇位要过来给太子当,他做太上皇,可不就是比皇上还大么!郭芙哈哈大笑,道:你呀,对了,有什么好玩的,我看看……洪凌波笑道:你来,我带你看!两个女孩叫笑着跑得开了,这一刻,可真是天性回归了。
刘志恨坐回位子上,婢女过来,端上了凉茶。
黄蓉也自坐下了,道:你不会……真的罚她?刘志恨微微一笑道:是芙儿把你拉来的?黄蓉道:你先答我的话!刘志恨道:当然,她不听我的话,不该罚么?放心,只是家法而已!家法?黄蓉不是很明白。
刘志恨笑吟吟一指他的下身道:一顿肉棍是免不了的!黄蓉再是胆大也是羞红了你,啐道:没脸皮的,我怎么想到把个女儿嫁到你这头猪的手上!刘志恨哪里把这骂放在心上,只是一笑,道:有错不能不罚,不然,下一回她再一个不高兴,调头就走,那还像个什么样子?我要是就这一个娘子由她也就由了,我也顾得过来,可我是一个么?你也要为我想想是不是?黄蓉道:你这不要脸的,你到底想娶多少个?刘志恨叹道:其实,女人于我并无大用,只是无聊消遣罢了!是以我上过的女人不少,给名份的可没几个,这不,才一妻二妃!而不久,又要和大宋联姻了,说不得,还要与蒙古再联一次,这些事,由得我么?这个位子上,只要是我这样的高位的人,婚姻本就是一种交易,不在是男女之情事了!黄蓉也是感叹,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走上这条路,其实,你到一岛上建上一块自己的乐土不也是行么?刘志恨摇摇头,道:那么小的势力,能吓到谁?我要就不做,要就做大!黄蓉脱口而出道:大,你做皇帝得了!刘志恨笑道:当我做不得么?你看看!只见刘志恨从几案上抄起了几份奏章,这些东西是分类的,而刘志恨拿出的正是最大的一摞。
黄蓉接在手里,只是看看,却是越看越惊,再看刘志恨,仍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不由道:劝进,他们要你自立为皇?刘志恨道:本王灭国无数,现在治下除了穷国,大理,还有,身毒,孟国,陈国,蒲甘,鹏茄罗,万象,真腊,占城,这之后,本王还会兴兵攻打麻逸,渤泥,小流求,日本,一个个打下去,似这样的,就不能称皇了么?黄蓉道:穷兵黩武!要知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刘志恨冷笑道:你也信这一套?黄蓉不语。
刘志恨拿回这些奏本放回几案上。
黄蓉这才道:那你何时称帝?刘志恨却是道:我也想称帝,可是没钱,没钱没底气,我拿什么称帝?黄蓉可是奇了,道:这称帝和没钱有什么关系?再说,你是真没钱吗?刘志恨道:大理国打了两年的十万大军的远战,国疲了,再打会虚的,收复穷国又打了一场,更是危险,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而称帝,你知道本王治下多少部族么?多少属国么?要称帝,就必要统一,这时就会出现各自有司互不统属的问题,要是有钱,我可以一下子办了,但是现在没钱,只能一点点来,我本来是预定三五年后再称帝的,但是现在他们却都疯了起来,我正压着,也不知压不压得下!不过要是这次能在打泉州得到足够的钱,也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第三百零五章:英妃诞生你要打泉州?黄蓉霍地起了身子,她随着郭靖义守襄阳,自是对宋有了感情,再说她本也就是宋人,刘志恨对泉州动兵,怎不叫她心惊!刘志恨只是笑,黄蓉怒道:你的所作所为靖哥哥已经很伤心了,他老是说如果你是真心为国,一定可以如幸弃疾那样成为一个万民敬仰的大侠,可是你却走上了另一条路,现在你越发的过分了,竟然要攻打大宋!她越说越怒,刘志恨忙道:小心孩子……这到底是他的孩子,如何不小心!黄蓉也感到腹中因用力而起了阵阵的抽动。
刘志恨这才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也是不想的,可是这不是没钱么……再者说了,我打泉州可是为了大宋!黄蓉冷笑道:荒谬,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到我家打劫,我还会为你递刀子么?刘志恨一手扶着黄蓉,他那最纯净的真气缓缓送入黄蓉体内,平复着黄蓉的身子,黄蓉虽是气在头上,可也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却是一点也没事地平静了下来,刘志恨这一手非是对真气精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是做不出来的。
刘志恨淡淡道:你真香,好,不说讨便宜的话儿了,你知不知道,泉州虽是大宋的地盘,但是泉州的财赋却并不是在大宋的手上?黄蓉一怔,却是明白了稍许。
她到底是丐帮的帮主,这天下间的大事少有不为她所知的,以她的聪明,又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刘志恨接下来道:大宋的邵武军和兴化军都调动了起来,一点点地把泉州外逃的道路封死了,而泉州的炮台也会在我军进攻的时候死火,到时,我麾下五百艘战舰就可以一窝地杀过去,从海上把泉州打下来,然后大索三日,将泉州的财赋按名单拿人取钱,得到的钱财,我与大宋,一人一半!黄蓉明白了,这是刘志恨与大宋商量好的一个结果。
别看泉州的船只上下有五六千多艘,但可称得上是战船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而刘志恨派出的大军其水军都是此次澎湖屿大海战中的精兵,还有一定的大理国强兵,这样的力量攻打泉州,又是有心算无心,就算是泉州本地人知道了,也是没用,泉州并没有多少陆战之兵,多是水军,但是这些水军的战力也是看人,要是和大宋比自是要高上一筹,但是和穷国水军比,那就差多了!这一次,是刘志恨为了弄钱而设下的一个局,但是显然宋国也有兴趣得到这笔钱!于是两个国家就开展了这一次合作。
换成普通说法来,就是刘志恨对大宋说让我打劫吧,大宋说好吧,但是钱要分我一半!黄蓉也是没话说了,一个国家会做出这种事,从一个侧面也可说明大宋国的无能为力,这种无力不仅仅是在军事上,也在对国内事务的处理之上,其实,大宋本身也是想收回海贸税权的,只是,他们收不回来!这才有求于大理国,有求于刘志恨。
不要再乱想了,你也知道,海上税权不收回来,就一直是大宋的软伤,这个伤口一直在流血,泉州的财富大定在二十亿,可这么一大笔钱,有多少是在大宋的手里?一年只有三到五千万贯,换了谁都不甘心吧!现在好了,我替他们除了这个毒草,这件事情我也会写文书给义兄看的……刘志恨劝说着。
黄蓉冷声道:怎么你还记得你有一个义兄么?刘志恨和气道:我称帝在即,但是就算是称了帝,也不会不认从前的兄弟,你们对我的好我是不会忘的!刘志恨一语双关,说着这话,眼睛自是看着黄蓉的肚子,是呀,义兄的义婶都怀了他刘志恨的孩子,这份好,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黄蓉是何等机灵的人,但是偏偏她遇上的是刘志恨,当年的黄蓉计耍欧阳父子,可是那不同于刘志恨,刘志恨的心计比欧阳克要深,武功也比欧阳锋要高,哪里是她能对付的,可说是黄蓉天生的克星!想到了这儿,黄蓉也不打算再行计较了,和这个贱人计较,算到后来,还是她吃亏。
让刘志恨帮她打理一下丐帮,刘志恨拿着丐帮建国了,到了后来,她黄蓉本人还给刘志恨踢出了丐帮,真是什么都没了。
不过还好的是黄蓉一向会给自己留后手,但这一点怕也是刘志恨意料之中的,不过刘志恨不会和她算这种小帐罢了。
当下黄蓉挣开刘志恨的手道:好了,你怎么安置我,我想下去休息了,你这种人我已经一点也不想再见了。
刘志恨洒然一笑,道:好妹子,别生气……黄蓉恨恨道:当我不知么,你这贱人最喜的就是看人生气了!刘志恨还真叫黄蓉说中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罢了,不多说了,你休息可以,不过今天也是你师妹大婚,这杯喜酒你是要吃的,不多,一杯就可以了,总要是给个面子的!黄蓉一听师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却是明白了,道:程英师妹要嫁人了?谁?却是一个退步,道:不会是你吧!刘志恨也是惊讶了,道:她这样的女孩子要嫁人,除了我,谁敢娶!想他刘志恨都快要做皇帝了,皇帝的特权之一就是美女都是我的,而这程英不仅美丽,且温文尔雅,落落大方,聪明内秀,更是可以帮刘志恨处理一些他不愿管的国事,刘志恨现在大搞后宫政治,自是要娶能助他霸业的女子,要是放过了程英,那当真是怪!刘志恨笑着道:妹子说得什么话,这世上,论武功,论身家,除了我,还有第二个配得上你们桃花岛出来的么?黄蓉可是气坏了,抓着刘志恨的衣服道:你……你……你这疯子……有没有逼她?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岁了,就年龄,芙儿都是叫你叔叔的人,英儿师妹和芙儿一般大小,当初不得以下让你娶了芙儿,可是现在你的算盘竟然又打到了我那个小师妹的头上,告诉你,给我取消!她这一发力,一扯,刘志恨的衣服可是没刘志恨那么好的武功,竟是给扯开了,这湖丝薄绸本就是轻薄之物,哪里能堪上大力。
刘志恨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一下子给撕得破开,心中不由得大怒,怒一起,气应运而生,黄蓉只觉得手指如遭千万钢针猛刺了一下,不由松了开手,她这时才发现刘志恨身上无风自动,一股气压就这么逼了过来。
刘志恨要动手?不,刘志恨收了怒气,他到底还是想到了黄蓉的身体内的那个小孩是他的,方才刘志恨以罡气震开了黄蓉的手,下一步就是要引发气机,气机这东西是刘志恨这种极数的高手才有的,郭靖也有,但是,黄蓉可是没有,一旦叫刘志恨的气机侵了体,那便是心伤神伤意伤,可不同于内伤,算起来当为内内伤,有些人身体明明好好的,可就是心之如死,最后自然就死了,这并不是说他的身体不好,也不是说他就得了什么病,更不是伤了身子,而是自乱了体内的气机,如何动到气机?除了把武功修到刘志恨的这个地步,就只有伤心伤意伤神以动,这是最最高深的东西,便是黄蓉也不明白,方才,刘志恨在她身上一旦种下了气机,黄蓉日后必然或伤心,或乱想,动心浮气,最后而死。
不过,刘志恨到底收回了这气机,到底是不能出手,但就算是这样,刘志恨的脸色也是难看。
我不想伤和气,我还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再做这种……错事……刘志恨冰冷地道着。
黄蓉也是吃惊,刘志恨的隐忍她是知道的,怎也是想不到刘志恨差点就对她动了手,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的平静,面目似水,这让黄蓉一下子明白了,刘志恨虽是刘志恨,却不再是江湖上的刘志恨了,而是一国之主,一国之君,一国之王,并且将要成为一国之帝!帝王天家最无情,无情最是帝王家。
刘志恨虽看起来有情有义,但他本来就是一个过于自私的人,这一点在他离帝位皇权越来越近时也越发地明显了起来。
看着黄蓉惊得似个兔子,刘志恨摇摇头,道:你听话,不要再多事,在这里住下来,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想回襄阳去襄阳,想去桃花岛去桃花岛!但是这一会儿不行!来人,都死了么!门外奔出了两个瘊甲卫,刘志恨的声音又平缓了下来,道:送黄帮主去左二的偏殿!瘊甲卫道:是!一左一右的站开,对着黄蓉道:请!黄蓉气得跺了一下足,跟着两个士兵出去了。
出了正殿,黄蓉在两个瘊甲卫的带路下缓慢行着,忽然道:知道你们大王要纳的新妃子么?两个小兵左右看看,不敢说话,黄蓉道:不知道我是谁么?瘊甲卫道:我们送夫人到左二殿,夫人有事到左一殿看看也就是了!黄蓉何等精明,立时就听明白了。
到了左二殿,两名瘊甲卫告退下去。
这左二殿也算得上是不错,宫室也是不小,进入之后,还很清凉,她足下两转,却是到了隔壁的左一殿。
殿中一片平静,时不时还有鸟鸣声响起,在那窗边,一个素衣少女坐在几案边上,她连首饰也不佩戴,只用一条白丝巾将大把的乌丝系在脑后,手上一支笔,写画个不休,却是一封封,一本本的文折奏章,东西挺多的,但女孩一点也不心急。
在她的几案之前,是一只只托盘,盘子上大红大紫,有珠玉,有珍宝,有首饰,有头杈,有种种丝绣的绸服,还有各式的花绣鞋。
谁?进来!那少女看也不看,一推出一沓奏章道:把这个发出去,知道去哪儿吧,快!黄蓉微微一笑,和声悦气道:师妹……只是两个字,程英却是怔住了,她提笔的手顿了一下,在书下的奏本上滴出了一个墨点,忙将笔置回笔架上,一下子起了身,但见眼前的妇人虽然挺出了一个大大的肚了,但是她一双眼睛晶莹澄澈,甚是灵动,睫毛甚长,肤色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白玉般的脸上透出珊瑚之色,轻轻地,秀雅的长眉一扬,灵气逼人,神采飞扬,娇媚不可方物。
如此容颜,如此风貌,除了东邪黄药师的独女黄蓉,哪里还有别人。
本来程英与黄蓉之间也非是太熟,可是这一回却是不一样了,程英站着,一双眼睛珠光闪动,几欲就滴下了泪来:师姐……黄蓉过去道:师妹……程英呀了一声道:师姐您别乱动,快快坐下……却是不要紧,刘志恨的内功岂是小可,在他的内功养护了一下,黄蓉的身子大好,这便就坐了下来道:我没事儿……程英再到自己的桌边,取过了茶水道:天热,这是凉茶,喝一点!黄蓉轻抿了一口,赞道:不俗!程英强笑了一下,道:师姐怎么来了……黄蓉笑道:再不来,你就躲进深宫里了……程英不自然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掠起额前垂下的丝发,道:师姐知道了……黄蓉张了张嘴,她本想说话,可纵是以她之智,这一时之间可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程英笑了,道:师姐,我没事的……黄蓉叹道:傻丫头,你说这话,就是说明你不想嫁,一个想要嫁的姑娘会是这么样的么?其实……你要是真不想嫁,直说,算起来,他也未必敢强逼于你……我的面子他不给,但是我爹也就是你师父的面子他说不得还是要给的……这样一说,程英不由顿住了,淡淡道:师父远在天边,怎么可能飞到这里来,再说,就算师父真的来了,又能怎么样?他就一定能劝住他?你难道就没发现么?这个人已经如同一股洪流,他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是他做不来的?现在,天下大势都在了他的手上,我想,要是可以,我也许可以利用他的力量,做多一点对人有益的事情……黄蓉再度一惊,心中明白,这个师妹想来是要把自己的幸福抛在了脑后,而将一切力量放在政务上,这也是,居如此的高位,以程英的才学,当可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样一来,的确是一件造福万民的事。
一个青衣小吏进来了,见到两人相依而坐,不由一怔,程英起身道:把这些拿去发下,特别是都城工地一块,粮草一定要拨足!要吏处快一点!小吏躬身道:是!接过文书,提步飞奔而去。
洪凌波这时带着一队侍女而到,一进入,笑了,道:帮主也在……程英道:什么事情?洪凌波微微一顿,叹道:王上有令,要我带人给新娘娘更衣……黄蓉看着程英,她原本单薄的身子不由又是一颤,道:好!洪凌波下了令,不一会儿,门菲掩上,外围的侍女张开了布纬,一个十三岁的小侍女甜甜地道:请娘娘张开手,婢子们给您除旧衣!程英心如死灰,张开了手臂,裙角丝带解开了,原本身上青白的丝衣一一除下,渐渐将她原本冰清玉洁的身子露了出来,黄蓉不由偏开了头去,不忍再看,一时间,她觉得鼻酸眼迷,几欲滴下了泪来。
新的湖丝着上了身,内里的白衣系上了带子,大红的外绣花凤袍也披在了她的身上,白色的丝巾给取下,小侍女精细地用香木篦子把程英的头女过梳一遍又一遍,直到丝丝缕缕都顺无可顺直无可直,再取过珠杈将个头发缠起,固定,打上了一根根的铺杈,最后一根凤头杈插上,巍巍颤颤,自上垂下的一颗冰珠打在她的额头上,带出了丝丝的冰意。
再有小女将大理国特有的粉霜扑在了她的脸上,玉面越发的庄秀典雅,胭红的唇纸一抿,程英再不是程英了,她是刘志恨新纳的英妃。
小侍女捧过一双新新的绣花鞋,道:请娘娘抬脚……程英左右抬起脚,由小侍女替她穿上新软的绣鞋。
洪凌波道:大礼还有一会儿,王上办事你大可放心,不会张扬的,一会儿我们带你入房,一切就算完了,不过这是要载入王上的起居注的,所以王妃的身份是确定的,请王妃在此稍待……程英微一颌首。
洪凌波再叹一声,带着侍女下去了。
黄蓉到了程英的身边,程英却是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站着,黄蓉不忍,道:师妹……程英强笑了一下,道:师姐,没什么的,你看,人生就如天上的浮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你又何必烦恼?我现在只是嫁了人,虽然这个人不是我所爱,也不是我钟情,但是他却会给我一席之地,人之一生,也不算枉过了……我唯一的担心……只是我的表妹……(表姊先行一步嫁了自己的心上人,那表妹陆无双当会做何想呢?请看下章!)第三百零六章:兵指泉州陆无双静静地坐着,天似是快黑了,再过一会儿,表姊就要与师父大婚了,陆无双不想再想下去,只是小女孩心中的苦恼无时无休的,没有一刻的静止。
正当这个时候,一名侍女到来,但陆无双似是没看到一样,那侍女道:大将军,王上要见您!陆无双怔了一下子,感觉有些怪,但还是起了身,是的,她现在是第二代的顺昌逆亡大将军了。
想到了这儿,陆无双匆匆起身,小侍女带着路,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理政殿的后殿。
刘志恨背身而立,长长的新袍子披泻在地上,显出他身子的硕长,一张大大的地图在他的面前,上面有蒙古,有大宋,还有大理和穷国等诸多的国家,这份图自不会太过于详细,但是不要紧,刘志恨已经在开始办详细的地图事宜,至少,大理国的地图做出了大半。
算上来,大约二十年后,一切都可清了。
陆无双到了殿内,小侍女自行退出,看见了师父,陆无双一下子就想冲过去,但是却是止步,顿住了,还是刘志恨回了一下身子,道:过来!简短,有力。
陆无双踌躇了一下,还是迈开了步子过去。
刘志恨道:最近听几位将军讲课,觉得怎么样?陆无双心不在焉道:师父还有这个闲心管我么?刘志恨淡淡笑了一下,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陆无双看了一眼,道:日本!刘志恨道:你看清了?陆无双这才起了一点劲儿道:师父想打那里?刘志恨道:那不是一个好打的国家,需要时间,时间到了,我要一次性投入十万人,打它!是了,无双,你知道六月于娜么?陆无双道:知道,她是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刘志恨见小丫头兴趣上来,道:你知道她立下了多少功劳么?陆无双道:灭国无数……是不是?刘志恨道:不错,的确是这样,灭国无数,功劳之大,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你现在明白了?陆无双道:明白什么?刘志恨顿了顿,道:本王解除了她的兵权,这是为了保她,不然,让她一直掌权,不是她反,就是我杀了她,而作为回报,本王虽然解除了她的兵权,但是会给她一个参政的权力和王妃的身份,你这下明白了么?陆无双道:我好像是明白了,可还是不明白……我……我……刘志恨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不是笨,而是脑子直,便道:你是我徒弟,我可以娶你表姊,可以娶别人,但是,我不能娶你!陆无双没听清楚,却是乐得快傻了,道:师父要娶我?刘志恨微微用功道:是不能娶你!陆无双再怔,却是痴了。
刘志恨深吸了一口气,道:除非,有不可不娶的理由!陆无双这下却是明白了,道:师父……你是说……你是说……刘志恨道:我可以娶天下任何人,我可以娶谁,只有两个人不能娶,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徒弟!你偏偏就是我的徒弟!不过徒弟和女儿是不一样的,在一定的情况下,我还是可以娶的,只是,要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所以,无双,师父喜欢你,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但是现在不能,要等,等到你为师父立下一个大大的功劳,而师父也会不停地给你权力,让你一直立功下去,只是有一点你不要搞错了,不要出错,不然,功劳就小了!陆无双的底气一下子就回来了,道:师父,你放心,我现在怎么说也是第二代的顺昌逆亡大将军,我一定也会灭国的,我会立下多到师父想不到的大功!刘志恨也是松了一口气,娶了姐姐,一定要安抚好妹妹,这一点可不能错,想到了这里,他才算是放了心。
到了夜处,灯彩结张,声音动静并不大,但是一个个侍女来回走动,在人群的簇拥下,侍女婢仆带着路,引着程英到了理政殿的后殿。
待到程英落座,众侍女告罪退了下去。
程英静静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却是陆无双进来了。
程英的凤帘是小颗粒的珍珠串成的珠帘子不大影响视力,一见陆无双可也就认出来了,陆无双身上穿着的是穷国的一种盔甲,这种盔甲从上到下都是怒放的鲜花,这也是马克白当政的一种爱好,他喜欢制造各种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值多少钱,只是目前来说只有穷国能做得出来,在这个成本上以十倍的价格卖出去,赚取暴利,刘志恨替陆无双挑了为么一套,这一套甲具是非卖品,因为太漂亮了,马克白收为自己用,便宜了陆无双。
无双……程英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刘志恨颁下了明令要娶程英,陆无双就避而不与程英见面了,这一点上让程英心里一直是不快的,但是她并没有别的选择,出了这种事情,陆无双不会怪刘志恨,却是多半会把自己的小家子气撒在程英的身上。
现在陆无双来了,程英可不是轻松了起来。
表姊……陆无双一下子到了程英的面前,到了表姊的面前,陆无双又有一点僵硬,好一会儿才道:表姊,我这两天又生小性子了,你可不要怪我……程英道:不怪,不怪,你能看我就是好了……陆无双却是急了,道:表姊,不能哭,不能哭,再哭,脸就花了啦……程英这才发现一向坚强的自己竟然少有的流下了泪来。
小的时候,武三通看到程英吓得泪水滚来滚去,却始终没有流下,突然发癫,咬牙切齿地命她哭。
小程英早给吓得脸无人色,但泪水总是没掉下来。
武三通用力摇晃她身子。
程英牙齿咬住嘴唇,心中只说:我不哭,我不哭!竟然真就是没落下泪来,可见她外柔内刚到了何种地步,其性子要强是强到了何种程度,可这时,触及情怀,那泪还是自动出来了。
表姊……陆无双可是第一次见到表姊流泪。
程英一下子止住了泪,她本就是个坚强的人,当下道:好了,表妹,我没事了,你怎么……是他让你来的……陆无双道:是我自己想不明白,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我知道表姊不喜欢师父,也许在以后,表姊说不定就会看上别人,但是,我想和表姊在一起,这样一来,我就等于真的是和表姊在一起!程英不再说话了,于她的心里,能这样和着表妹在一起,那可也是好。
两姐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久,陆无双起来了,程英一惊,道:表妹,你要走了?说完才觉得好笑,她可不是要走么。
正在这个时候,洪凌波进来了,道:王上来了!从后面,刘志恨大风般地过来,道:姐妹两说好了么?陆无双道:好了,我们已经好了,表姊,今天怎么说也是你大喜的日子,虽然不是大办,但是到处都是在暗暗加餐。
我也要回去吃饭了!刘志恨道:一起吃吧,凌波……洪凌波打了三下手,一个个的侍女端着托盘出来,饭菜不是很多,但却也算是够了,刘志恨吃东西,非常讨厌东一碟子西一盘子磊在一起,这是一种浪费,是以在刘志恨当政,从来不办这种大宴,他的宴席一向都是简简单单的。
此时饭食上来,刘志恨自是不会多吃,他已经算得上是闭谷了,吃东西点到为止,多吃了东西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不过这酒却是放开了喝,以他现在的内脏和肾,这酒毒喝得再多,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把一支火把丢在了海里,一点浪花也起不来。
几人边吃边听着边上的小曲,两个女侍弹着古筝,气氛倒也算融洽。
忽然外面叮嗵一声响,刘志恨嗯了一声,道:烟花到了!这是这场婚礼唯一奢花的地方,升到天上的烟火轰地炸开,五彩缤纷,好不艳丽,这种东西大宋也有,但是现在大理国已经开始有计划地向大宋出口了,而这里面可以让大理国赚上一大笔钱,毕竟,这种烟花的成本很低的。
陆无双呀了一声,跳到了外面。
程英却是明白的,道:泉州那边打起来了?刘志恨点点头道:登陆战当是开始了,等这笔钱一到手,就称帝!程英也是明白,称帝不是一件小事,称帝,意味着统一,意味着军服的统一,官位号令的统一,各样各处的统一,还有各种开销花费,官员的薪俸说不得还要再长一长,没有一笔足够的钱,说称帝,那只是个笑话!只是这一点,便是浮薇郡主也是不明白,而程英要不是在刘志恨的身边,也是很难明白这一点的,做事,一定要有钱,没有钱,能做什么事?刘志恨立势太早了,这时间上无论从哪一方面说来也是不足的,在这种没能彻底统一民心的情况下,以霸道武力称帝,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一个不好,刘志恨这边称帝,那边就要应付一个接一个连绵不断的造反叛乱了。
正是这一点,才是刘志恨忌惮的。
开炮!老泗水油然自得地道:打他娘的!手下水手大笑道:老将军有令,开炮,打他娘的!泉州,大宋的泉州,这个目前大宋最大的港口,一个个士兵冲了上去,移动着大炮,将引信点燃,接下来轰声四起,超过三十条大大小小的船对着港口的船儿打了起来,一艘艘小船给轰得碎开来,这些小木船,怎么可能挡得住大理并穷国水军的穷凶炮火,虽然这只是实心的铁炮子儿,但是打出去也是不可小觑的,老泗水的大船开在前方,各船的拍杆儿都给士兵从后面拉了起来,一一落下,直地将一艘艘挡路的小船拍得碎开了来。
泗水渔隐道:发令,各舰小心,谁动打谁!正好,几艘小船从港口里出来,但是却是让急战的水军把船开了过去,却是不用大炮,而是用弩炮,一炮打过去,那大枪似的弩箭一下子钉在了船上,弩箭头上的倒钩一下子把船钩住,把这些船钩过来,那船上的人大叫着,拿着刀叉想战斗,但大船上的士兵却只是用弓弩招呼,一支支箭狠狠打射上去,那些眼望着大船却无力而上的泉州兵一一死去,陈尸海口。
港口的道路打开了一点点,大船难入,还是小船上,在小船上去之后,船与船之间搭起了一块块踏板,准备好的大理国精兵吼叫着冲了上去,大船也搭着板,一块儿地冲着,不消一会儿,超过一万的大理国军已经顺利地登上了岸来!一名士兵从高桅上跳下道:大人,水门关打开,我们可以进入了!老泗水带着手下飞速地登上了水门关,一入关内,就见一个女子上了前来,道:是泗水将军么?老泗水道:阁下是……那妇人道:七海水母!老泗水哈哈一笑道:王上提过,水母有何见教!七海水母拿出信道:名单在此,请按名索人!泗水道:只是,这急切间,也不好分陆腾抄,怕要费些时间!七海水母道:将军请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批人,他们可以带队捕杀,一定没有问题的!一挥手,身后走出了一队的男子,看上去,有的还是本地的青皮。
泗水大将军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人来,分出一个千人队,以二百人为一路,分五队,按名捕杀,将这些人抓过来,还有,不可乱动了财物,这些财物都是我们的,急着吃军法,到时都有好处的!众军士轰然叫好,不一会儿五支小队纷纷奔出。
又有士兵来报道:将军,扫平炮台的人来了!只见一个大汉一个白皮少年和七个一样古铜男子一下子闪出,他们的身后还有着一支精壮的男子。
泗水想了一下道:是毛兄弟?凶苗子毛铁头大笑道:大将军,这次立下这大的功劳,我可以有条船了吧!泗水渔隐笑道:小事,只消王上的手令批下来,立时就可以……远处,喊杀声不停,凶苗子毛铁头道:大将军,咱们再去杀上一会儿,怎么样?泗水大将军道:也好。
众凶人叫笑着提着兵器而去了。
一个士兵道:大将军,这样合适么?泗水大将军道:不要紧的,这些泉州人一点章法都没有,你们没看出来吗?他们都是各自为战,不会有事的。
泗水大将军从港口走过,在一座座仓库里搜出了大量的香料(如乳香、丁香、沉香、檀香)、宝货(如珍珠、象牙、犀角、玛瑙)、药材(如没药、茯苓、苓术、苏合香油)、矿产(如水银、硫黄、金银、镔铁)、染料(如紫矿、苏木)、食品(如白沙糖、万岁枣)、动植物初级制品(如牛筋、藤席)和毛棉制品(如白叠布、驼毛段、哥缦、越诺布、木棉纱)、丝麻纺织品(如绢、帛、锦、缎、五色茸即丝线)、陶瓷器皿(如碗、坛、瓮、罐、盒、钵)、铜钱和金属制品(如各类铜器、针等铁制品、金银饰品)、日用品(如漆器、绢扇、木梳、伞、席、纸、墨、书籍)、食品(如米、盐、茶叶、糖、酒,及荔枝、龙眼等干鲜水果)五大类,尤以丝绸、陶瓷和铁器、铜器等。
老泗水哈哈大笑,道:每样抽出一半,运走!泉州富户也是惊动了,这次的打击来得太过于突然了,让人意想不到,以至于他们连跑都是来不及的。
只能一个个结成自己的小圈子,以图自保。
可是现在想跑也是来不及了,宋国脆弱的军事力量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大宋的军兵弱也就算了,这些海商的力量也是不足,他们天真以为有自己的海上力量加上钱财就可以了,却是没想到刘志恨这头大饿狼看上了他们,谁叫他们有钱呢,这一下就打过来了,而他们的那些水军要说战斗力不是没有,只是得分和谁比,大理国和穷国的水军都是建立在战斗第一,生意第二的原则上,而这些海商虽说也有自己的水军,但却都是半商半战的船只,这样一来,也就是能欺负一下大宋的水军,这一点上大宋也在积攒着自己的实力,南海的军力就是这个原因,但是理宗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正在一点点地补充南海的水军军力,非是如此,在澎湖屿大海战中,大宋也不会一下子拿出那样大的一股力量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一队富户也算是机灵,从地道中逃了出去,从三义庙出来,拿着他们的钱财,里面有不少是宝钞,正自行着,忽然一支兵马闪出,却是兴化军。
高高的旗子,真可说是旗帜分明。
那为首的海商大叫道:军爷,军爷,有大量的海盗……叫声未消,一众的军兵冲了过来,海商感觉不对了,却是让众士兵围上了来,一把把钢刀一支支箭已经递到了眼前,为首士兵嘿嘿笑道:竟然还有鱼儿送上门来,合该兄弟们发财!第三百零七章:公主出嫁宋兵提着各项财物到了将军的面前道:将军,看!那将军嘿嘿笑道:看到了没有,这便叫做,大理军吃肉,咱们喝汤!副将道:将军,这么多的赚头,咱们……咱们……是不是也到城里面去,发上一笔?将军却是个知事的,道:不可,你们知道个什么,这件事情我们虽说是得了秘旨,但是也是说不开,万一他们大理人要是想一锅端了,这要一打起来,那还了得?说不得就是一个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这么多黄白之物,我都动了心,手下小子们就不动心?可万一打了起来,那怎么办?那些大理人,都他妈的是吃人的,你们这些个小的能打得过?分不着钱,还得丢脸,最后爷我还得赔进去!副将笑笑,不再多说。
城中火光倒是没起来,只是血腥儿味十足,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家家一户户给清理破除开来,一个个人给狠狠抓了出来,大理军直接在街边布下了沙场,这些大理军早早就知道了名字,对着人名念了起来:夏仲海,迟胜云,张木车,李大财,宝富贵,莆万国,万年舟……念到人名的给一一推了出来,一个个跪倒了在地上,身后的大理军提着斧子站在他们的身后,只等到了一个字,斩!立时刀斧齐落,转眼间就是十数颗的人头落地了。
余下的人大叫着,却是给强悍的大理士兵用臂上的小盾狠狠撞在头脸上,生生打了回去,名单却是仍在唱念着。
张一顺,吕马童,江双喜,文重才,南宫访,秦日冰,单国同,田立苏,伍仁德,朱一桢……又是一群给推倒的,只是瞬间,一个清楚的字跳了出来:斩!嚓嚓嚓……十数颗人头继而落地,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停止。
这是负责杀人的,而另一批的人带出了一支给逼下船的海商士兵,大理军将他们带到了水门关下,已经赤手空拳的水军士兵愣愣的看着众大理国士兵,他们给生生抵逼到墙下,忽然,大理军的弓弩手站了出来,这些士兵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大理军这是要屠俘!杀俘不详,自古有此之说,但是不一样,大理国军上上下下都有不避忌的事,他们尊着刘志恨的命令,只做上官要他们做的事情,俘虏有用,留,俘虏没用,那当然是杀了。
从这里把这些俘虏带出去,人太多了,而这样一批人就算是到了大理,最大的可能也还是杀了来用,这样一来还不是要生乱么,索性全数杀了省心!老泗水一挥手下,就出现了这一幕。
这却是老泗水给气得。
怎么可能不气?泗水大将军年岁一点点大了,大理国显然在采取一种青年将军领军的传统,老泗水知道自己领军的时间不多了,他本以为这里定会有一场大战,可是却是这样的一个稀糊蛋,一捅,就破了,水军连港口都没出的就给堵住打灭了,大量的敌军成片成片的投降,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而上了岸后,一切更是难以想像,大军所过之处只有各种散碎零星的抵抗,一点战斗力也是没有,老泗水本是想打一场恶战,可是却是这样一场软战,怎么不叫他气忿!与这杀戮呈鲜明对比的,是一队队的大理国军搬出了一箱箱一袋袋的金银珠宝,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大宋宝钞,这些钱财如粗货般的堆起,不消一会儿,就起了山堆。
七海水母道:大将军,这么多钱,怎么办?按理,是要给大宋留上一半的!泗水大将军看了看,也是头痛,宝钞也就算了,全收了回去,可是这里面还有各家的珍藏宝物,还有相当的金银硬物,还有文字书画等物,这些可就不好算钱了,要是这些文字书画值得钱多,而大理人看不上眼不要了,可不是损失了一大笔钱的么!对于这些武人来说,这样的一笔钱可就真是不好分了。
老泗水有些头痛了,他看着手下,一个个都是没主意的人,这时他的眼前一亮,一个青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名青年白白净净,却是那粉蒸肉李仙桃。
李仙桃微微一笑道:大将军,在下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老泗水正是发愁着,当下就道:李兄弟请说!李仙桃道:大将军,可以把金银珠宝等通俗之物收下,运走,将字画等物折价给大宋,再把宝钞给大宋,折算出一半的钱,这样一来,大宋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他们的皇帝大臣也会对那些字画垂涎三尺,这样可不是好么,于我国来说,这些真正的金银之物才是最好的,有了它们,才算得上是上好的财物,可以更多的发行刊印宝钞,一份钱可变成两份钱。
老泗水怔了下,哈哈大笑,道:好,就是这样,人来,照此办理!于是,这些堆积如山的财物分成类,那些主要硬财全叫大理军拿去了,搬运钱财处理后续,一个也不休的。
时间用了三天,三天之后,大理国的军队陆续的退开,水军开走了泉州港口的大量的船支,千里云帆下,大理水军分成了两路,一路按令归国,回到了大理,一路则是回到了穷国,这种作法得到了大宋的放心,大宋的心一放下,也就松气了,没想到原本对于大宋来说是千难万难的一件事情,可是到了大理军的手里却是一下子就好了,这样一来,大理军的战力不免让大宋心惊,大宋当年不小心扶持起来了一个西夏,是指望着西夏来打辽国。
可是西夏觉得,比起辽,大宋才是又有钱又软弱的肥肉,这便就要狠狠地咬下一口了。
结果,大宋反过来是和西夏打了起来,虽然最后西夏没能奈何得了大宋,自己更是险些给连连的大战给拖垮了,可是大宋也是吃了很多的苦,对于西夏的战事,大宋是用自己雄厚的底气给磨平的,这个亏可是历历在目,现在大理国雄起,大宋怎么不可能要小心,所幸的是,大理国军却是真个是小心的,打下了泉州,一没有纵兵为凶,二没有趁这个势子出兵起掠,得了钱,立时就走,不过是留下了一地的人头,这些人也大多都是大宋本身想要除去的人,原本说得上,就是借大理国之手来除的,现在可不是如了意么,留下了大宋的满意,大理军全面地撤走了。
得到了消息的同时,大理军还专门送上了一大批的文字书画,大宋宝钞,还有一定的金银,这样子要是做的,也不能一点金银都不沾,算起来,竟然价值足足两亿左右的巨额金钱,不过,相对的,有五亿的钱财运到了穷国和大理。
当然,这并不是说大理军作得不厚到,本来就是一纸的协议,要是全然当真可也是不好,大理军出了这许多的兵,好处自是要拿上一点的,虽然多拿了,但是话说回来了,这种事情换了谁能做得到?泉州还是泉州,大理军没有毁灭这城,杀人是杀了,但都是按名单杀人,不是没有杀死一些无辜者,但算得上那只是些可怜蛋!本来要起火,大理军还给灭了,城中的人大多都是没事,一些民区更是一点事也是没有,兵退之后,宋人走出街头,将信将疑之间,终于大呼起来,自古兵灾最是可怕,兵兵相斗算不上什么,而兵杀民才是最最要命的,百姓无辜,以兵杀民,向来都是正常却是可怕的,大理国军在外国征战,从来都是不停止的,这种对外的做战自是不消多说了,杀民那是最最正常的事,必要时,吃人也是一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大理军却是撤了,无论从哪一方面说来,这都是一种最佳的示好!大理对大宋没有一点敌意。
字画和钱财都是大理军送到了临安的,直入了国宾驿馆,丽江王得了这些,粗粗一估,便送到了大宋丽正门,理宗忙唤出了董宋臣带着会算的小太监计算这笔钱财,算来算去,董宋道:万岁,奴婢没有算错的话,当是二万万三千万贯!多少?理宗一下子从座椅上起来,连手上的团扇也都掉在了地上,董宋臣道:万……万岁……是……是……二万万……三千万贯……这还是不定性的,因为有很多的字画,这些个字画要是能卖出足额,便是再多上三千万也是不足为奇!万岁,光是宝钞就有一亿四千万之多,金银八百万,算是零头,万岁爷,这皇宫可以再修上一回啦!理宗摇摇头道:不行,不可能这样大方,还是以国事为用,将各军要的补给送上去,米粮不足,用钱折算,加上二成,不能让朕的士兵们寒了心!边上的谢皇后道:官家,也别光顾着高兴了,外边,国使还等着呢!理宗点点头,道:宣!没一会儿,丽江王就进来了。
外臣拜见大宋国皇帝陛下!丽江王恭恭敬敬地行着礼。
呵呵呵,理宗微一摆手,道:贵使请起!丽江王起了身,理宗道:贵国这次所得,想来也是不少吧!丽江王微微笑道:陛下放心,我大理国得到多少钱都是一样的。
理宗道:这话怎么说的?丽江王笑道:我主刘志恨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花钱,每年的国赋一到手,第一时间就算着把它们花光,虽然这一次也是得到了很多钱,可是不要多久,我大理国的商团商队就会来这里,将原本的钱花光的……理宗惊道:北地王手头就不留一点余钱?那万一国中发出异变,当如何是好!丽江王笑而不语。
却是那谢道清皇后道:钱花了,在哪里?自是在百姓的手里,北地王要是自己想要用钱,在百姓的头上加派一下也就回来了……这一句话里的意思可是多了,那是说大理国实行的是富民之法,民富了,自然有钱,国家要是没有钱,向百姓一征,也就有了,而大宋国是有钱,但是这些钱在地主手里,在官商的手里,在贵族皇室手里,独独不在民众的手里,朝庭要是出了事,自是只会向百姓征钱,而百姓却是没钱的,这样一来,国府虽富,一旦空了,却是无钱可补,由此才有贾似道行公田法,可是大理国是富民为主,民富则国富,国家每年将钱分配到位,要是没钱了,立时向民众集财,这里面的学问谢道清自是明白了,可是理宗还不是很明白,但他也是大至的懂得了一点点,只是这话可也不是说得出的。
于是理宗微笑道:北地王打算如何迎娶朕的女儿?丽江王道:我王想带公主先到穷国,再一起归国大理。
理宗点点头道:听说,你们北地王要称皇了?这话一出,气氛骤然下降。
大宋最最是好面子,当年与辽国合好,也是定成兄弟之邦,大宋也是要占上一个兄的名号。
而到了西夏,大宋也是没有服软,硬是与夏一直打着的,西夏算得上是一直胜的,大宋连连兵败,可是磨到了最后,西夏王李元昊回国时才发现,自己虽然打了胜仗,也抢了宋国不少的钱,但是,粮食却是不够了,西夏举国饥荒,在这危难的时刻,西夏屈服了,自取帝号改了王号,本来,李元昊是想当皇帝的。
由此,也可见出,大宋是多么的想要面子!而现在刘志恨也是给手下逼着要称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刘志恨称了皇,与大宋之间怎么算?兄弟之邦?谁是兄?谁是弟?这些,都会让大宋感觉到敏感与不快!北地王要称皇这件事情,虽然刘志恨是一压再压,但是大理国本土是吵得翻上了天了,这一点上怎么可能瞒过大宋!理宗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要说没想法自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说不得也是要问问的,但是看起来这一点也不是不好办,至少理宗可以相信大理国刘志恨的确是不想和大宋为敌。
丽江王早就知道了这一点,而这一点刘志恨已经通过了飞鸽给了他提示,当下,丽江王正气十足道:好教大宋皇帝陛下知道,我主刘志恨是绝对不会称皇帝号的!理宗怔了一下,大理国刘志恨明明有了称皇的实力,却是不称皇?这怎么可能?丽江王知道理宗不信,道:陛下,外臣虽是外臣,但是对这种大事是不敢自己做主的,外臣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外臣已经得了我主刘志恨的明示,不称皇帝号,这是我国的国策,五十年不变!理宗大喜,道:哈哈,贵使言重了,其实,称皇号也没有什么,北地王与朕一见如故,朕在心中早早拿他当弟弟了……丽江王暗笑,有把女儿嫁给弟弟的么?这还是暗示刘志恨可以称皇,但是要算大宋的弟邦!大宋是兄国,这一点是不变的。
此为虚名,丽江王不在意,刘志恨也不在意,只有大宋理宗他们在意!次日,大宋临朝,理宗少有的强硬了一回,他不强硬也就算了,这一强硬,丁大全等都跳了出来,贾似道一党声威大振,升国公主外嫁穷国之主刘志恨一事就算是定下了来,并且大婚三天后开始,丽江王由使者一下子成了迎亲使,大宋前前后后赏下了无数公主之物,虽然升国公主回国后理宗就不怎么待见,这个女儿心思再不如从前的单纯了,可是理宗对女儿的爱可是一点也没变的。
这一点上,从对公主的陪嫁品就可以看出来,不消说那些个金银珍宝了,还有公主用过的一些东西器具,更有心腹的婢女二十名,奴仆百余人,各种老妈子等二十人,还有大小太监二十多人,前前后后有两百人之多,到了公主大行之日,理宗下令举城而欢。
这举城而欢是一件大大的费力费财之事,便是道边的树上也是要用彩绸结着,柱子上也要用黄绸包着,黄土铺地,鲜花开路,众人必须夹道欢送。
这一路是注定的漫长了。
升国公主改封为汉国公主,远嫁穷国,车队马队行了足足一个月,原本五天可到的路,行了一个多月,这还是快的,当公主一行到了泉州后,这泉州已经看不出一点点战后的样子,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座良港,的确,由于大理水军的一战,很多外国的客商是不敢再来了,但是大理穷国的商队却是纷纷来了,把这空出的场子一下子全占了下来。
公主来了可是大事,众官一下子就打通了水路,先以大船出港,再以小船接送,在一阵的花鼓金锣下,汉国公主登上了船。
上船之后,公主回过了头,看着大宋的故土,现在的公主已经明白了一切,她知道,自己再有想法再有意见,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得用的,至少在大宋是用不上的,此时的汉国公主经历了成熟,她少时不更事,给刘志恨打过了之后反而是生出了好感,可是在强行到了大理国后,她的智慧大开,渐渐明白了一切,自是不想再做一个平凡的公主,而是想如浮薇郡主或是六月一样做一番的大事,可是她这一点的想法,却是在大宋破灭了。
第三百零八章:鲁小玲的下场到底,还是要嫁给他么?十五岁的公主不由得神伤。
谁不想自己的母国强大,谁不想自己有能力做一番事业,但是,天下间,只有一个刘志恨,可以大胆放心的任用女人为官为将,他政事上,举国托于浮薇郡主,军事上,重用了六月于娜大将军并一众的女将,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开创先河的,就这一点上来说,便算是武则天再世也是比不得他!超级大船满城尽带黄金甲号。
臣知北游,问侯娘娘万圣金安!一个年青将军精神十足地向汉国公主跪下行礼。
汉国公主点点头,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华贵的浅笑,虚手一扶:将军免礼!知四少一下子起来,一脸的神气,他虽是追击鲁小玲失败了,可是算来算去他也是大功者,有功是不可能不赏的,现在的知四少是大理国水军第二舰队的将军了。
可不是由他得意么,这一回,刘志恨就是派出了他来接汉国公主。
丽江王也是登上了船来,看着一件件公主的东西陪嫁应用物到了船上,丽江王对知四少道:开船吧!知四少点了点头,一个回手,看也不看地打出了一个响指,这一响指可是清脆,就听高桅上的眉小弟大叫道:众家兄弟们,开船——起锚——哦——长长的号子起了回应,大锚在士兵们嘿呀嘿呀声中从船上拉起,再有人叫道:升帆!高帆噗啦噗啦地拉开升起,最后,眉小弟道:出桨!船儿终于动了,汉国公主看着泉州港,再也忍不住,泪水终于流下。
风起了,身后一人道:将军,会不会起大风?知四少道:不会,这几天都不会,之前刮过了两场大风,那风来得早了,现在当会停一会儿,最近半个月都是没问题的。
听说王上要登基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说王上要登基,有人说王上不会!还有人说蒙古五十万大军要南下对付我们,是不是?哪有五十万,只是三十万,不过,三十万也不是小事,不然王上也不会立刻要回大理了……知四少正和他的心腹小弟说着话,却是一惊,行礼道:娘娘!汉国公主道:知将军,你说,蒙古大军要入侵大理么?知四少道:只是传言,娘娘不要担心,就算真的是真的,可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主英明,一定可以扫平妖氛的!汉国公主道:只是这一点大宋怕是还不知道呢!丽江王从旁笑道:不要紧的,蒙古这次的主要目标是我们大理,不是大宋,只要大宋守住成都,襄阳,两淮,自然是没有一点事的。
风送大船,约是三五个时辰,就见到一块小白岛。
汉国公主盛装不改,这一点是礼,她一定要见到了刘志恨,两方行礼之后这件衣服才可换去,但是这样公主仍是喜欢看着外边的景色,她虽在大理很疯很玩,但是看到大海可是不多。
但,就算是如现在这般看着蓝蓝的大海,也是一点也减缓不了她对家里的乡愁。
公主外嫁,最最紧要的一点,就是这位公主终其一生,是再也不会回到她的母国了。
汉国公主明白这一点,她失神地看着外面,只见一个小小的白岛上也是有着许多的大船小船,当然,小船为多!那是白沙岛,是泉州与穷国的中转之地!知四少原本就是驻守在那里的,自是对那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山南港,当汉国公主凤驾到后,一点事情也是没有,港口很是平静,但人行人往,都是在忙着。
居然早早就有人在等着了,只是没有民众看着。
一队穷国士兵聚在一起,几位将军也在那一边,一个绸袍男子远远就在那儿站着,身前后后几位将军。
搭板方自搭上,就有人跳上来了,那人一身军衣,道:是迎亲人么?知四少道:这位将军是……那人道:在下叶轻,不多说了,船不动窝,王上要上船,直开大理河内。
他说着话,果然,一队的瘊甲卫就上来了。
这瘊甲卫不消多说了,是刘志恨的亲兵卫队,瘊甲卫如此出动,真是刘志恨来了。
但是之后上来的不是刘志恨,而是两个美女,这两美女一上来,身后也就跟出了一队的人来,自是她们的仆婢,这两人,一个是小龙女,一个是李莫愁。
这之后,才是刘志恨出现了。
刘志恨上来的时候,众人一起跪了下去,在他的身后,新英妃和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一起上来了,还有一人,是为王元一!刘志恨似是没看到那些跪下的人,不过也不是全部的人都跪下了来,汉国公主和她的人是没有跪的,公主是不好跪的,那可也太没面子了,怎么说刘志恨还没有理她,这就跟着众人行礼,至大宋的颜面于何存?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无双,练兵的事情交给李将军,军队的管理交给魏英功将军,王将军,你在这一方面一定要帮帮无双,本王这个徒弟虽是武功不错,但是做事还不行,算得上,还是要您帮帮忙,而且,政务上你也要多参与一二,英妃一个人忙着,可是忙不过来的,本王的爱妃要是累得老了瘦了,可是要向你问罪了!刘志恨说着说着面向了王元一。
王元一苦道:王上呀,这么多的事,娘娘一个人,就算是加上臣也是忙不过来的,要不,王上给多派两个人?刘志恨道:丐帮的人可以大用,你不知道么?王元一点点头,他不是不知道这一层,但是这件事一定要刘志恨开口,因为王元一的脱罪是由鲁有脚帮忙的,在这一点上鲁有脚有大功,现在刘志恨却是并没有把鲁有脚一升再升,只是给了他一个督工的事,不过,丐帮的位子却是由得他和黄蓉一起商量了,黄蓉失了一回丐帮帮主之位,这一回可是不想再失了,于是鲁有脚只能算是副帮主了。
在现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穷国的官员去得厉害,死得也是不少,只能再由丐帮中选人任命了。
由了刘志恨的这句话,王元一就可以这样做事了,当然,这一点上还是要由英妃点头,不过以英妃的能力,那自是没问题。
王元一点头哈腰。
陆无双道:师父……刘志恨道:都做了大将军了,还想哭么?陆无双道:我才不会哭呢……刘志恨微微点头道:这样才对,顺便看好你郭姐姐,她留下来照顾黄帮主,你可要小心,有事情,也和她说说,虽然你是二代大将军了,可是事情和别人多商量一下,总是好的,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但是你要记住,事情不能拖,可以商量,但是商量不出来你也要拿结果,哪怕这个决定是错的,你错得起!陆无双道:我都知道,一切有师父撑腰,我会努力的,师父,你快点打败那些蒙古人,赶紧回来!刘志恨点点头,一个回身道:好了,你们下去吧,知四!知四少道:王上!刘志恨道:船上的物资可够了么?能不能开船?知四少道:王上放心,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刘志恨道:那就开船,你们几个,下去吧!陆无双等人依依不舍地下去了,知四少唉叹连连,不过都是在心里,但是海上儿郎,可也不在乎!大帆升了起来,号子再度喊了起来。
刘志恨也是在自己的心里叹着,时间一转眼到了八月,也就是说快到秋天了,这时的蒙古大军已经做好了初步的集结,大战可能就要暴发了,事实上,蒙古大军也是小心着,龙首关一战,大理国军已经向蒙古大军证明了自己的军力战力,不是没有能力还击反攻的。
现在,刘志恨得到了一大笔的钱,而整军计划对于大理国来说已经完成了初步,大军军心以定,又有大笔的钱财到了手上,可是一本万利,再也没有问题了。
只剩下一个问题,一场惊世大战!到了这时,刘志恨到了汉国公主的身边,丽江王在一边道:王上,这位便是……话却是止住了,刘志恨只是一挥手,丽江王可是知机的,立时就打住了口。
刘志恨淡淡道:穿得这么盛大,吓唬人么?换掉!汉国公主却是知机,身子一矮,便就是一福,哪知道她的身后却有不开眼的大妈叫道:大胆,纵然你是王者身份,但是我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你当礼敬有加,岂可如此口呼乱喝!刘志恨微微一怔,汉国公主也是惊了一下,刘志恨微微一笑,对汉国公主道:没事,你去换衣服!他说是好说,那边却是将手只是一挥,那大妇本是汉国公主的一位奶娘,她也是过于疼爱公主,这本也算是常情,只是这大妈却是不知道刘志恨的脾气,这弹指一挥间,便就夺命杀人!再也没了声息。
顿时,公主随身的太监和宫女都是吓住了,不立威不行,刘志恨冷哼了一声,汉国公主却是早就想换下自己的盛装了,这套盛装可是不轻,就见公主下去了,李莫愁道:她只是个小姑娘,你用得着吓她么?刘志恨笑道:你没发现么,主人不凶狗凶,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一下,上下尊卑!李莫愁道:你总是有礼!刘志恨道:看上去,你们姐儿两的武功大进了!小龙女柔声道:还算幸运,功力总算是又再度进了一步了,不过比起你来还差了很多……刘志恨道:好就好,武功好了,床功怎么样,还要再试试……小龙女脸上飞红,却是轻轻道:依你!刘志恨微微一滞,心中明白,这是小龙女对他的真心。
刘志恨已经发觉了,越是对刘志恨好,便会对刘志恨越发的有影响,本来刘志恨是不明白这一点的,但是现在他却是明白了。
感情本就是一种力量,一种能量,刘志恨的武功修到了顶级,才算是明白了,便算是他再无情再寡义,但是对他的感情越深,就越会有反应!这就如刘志恨的心如古井,外人的感情付出如一颗石子,投入越大,激起的反应也就越多,是以刘志恨对于小龙女和李莫愁的感觉特别,就是如此,一个是他付出了自己的感情,而另一个是不停地对他付出自己的感情。
所以,刘志恨总是喜欢把这两个人带在自己的身边。
海风轻扬,船开动了,换上了青衣男装汉国公主出来了内舱,到了刘志恨的身边,一时间,汉国公主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刘志恨这时道:你平常东玩玩西玩玩,装样子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是想从我这里学一点东西治自己的大宋国?是不是?汉国公主一惊,嘴唇张了张,道:我……我……刘志恨摇摇头道:过去的事情本王不和你算了,但是既然你喜欢这种事情,本王会让你做很多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你不能说出去,也不能想法子乱说出去,如果你乱来,你可以到内舱去看看!本王方才在那里面放了一个人。
汉国公主惊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她在换衣时,有几个瘊甲卫抬着一个东西进去,只是她却是一点也没在意!想到了这儿,她不禁有了一点好奇。
刘志恨看出了来,道:好了,想看,就去看看,不要说本王吓你,似这种事情,本王还有大把的,到时,你可以到白骨塔去看看,你去了大理国很多的地方,但是你八成是没看过,是不是?汉国公主这才意识到,她在大理国的一切原来是早就入了刘志恨的算计,她去的地方,她做的一切,都是得到了刘志恨事先的首肯,自然,一些事情也是她接触不到的,自然,她也是上不了浮薇郡主四层小楼的。
现在,刘志恨再度道:你不想看么?汉国公主哦了一声,傻傻地转回到内舱。
李莫愁怔了一下,忽然要跟上去,但是刘志恨却是一把抓住了她,摇了摇头。
李莫愁知道刘志恨不想让她知道那件事,但她更是想知道了,道:放手!刘志恨道:你不会想看的,看了之后也不要骂我!李莫愁哼了一声,一下子跟着进去。
汉国公主看见了李莫愁,不由道:姐姐!李莫愁道:你也乖巧,放心,我不是个有心机的人,我师妹也不是,再说,我们几个再有心机可也是没用,谁的心计算计都是比不上那个人!汉国公主看了李莫愁,道:谢谢……两人足下加快,到了内舱,只是这内舱里五六个舱门,也不知道是放在哪里。
这时,那李莫愁道:在那儿!却见两个瘊甲卫一直站在那里守着,自是那无疑了。
两人到了门口,瘊甲卫看是此二人,也不说话,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李莫愁大着胆子推门而入,两人一起进来,可是一点声息也是没有,这房间里空空的,可不似是有人的样子。
还是得说李莫愁,她一眼转去,就看出来了,在这房子里面,有一物,这物看不清是什么,只见上面蒙着一块罩布。
汉国公主走到罩布之前,可是却鼓不起勇气揭开来,而这时,李莫愁大步而上,一把就将那蒙布揭下了来。
两人看清了内里的事物,都是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退步!这蒙布之下是一个大瓮,这瓮里半倚半俟着一个人,整个身子泡在乳白色的药汤里,那药香还算是怡人,一点可也不算难受。
在药汤之上,是一张秀美恬静的面庞,薄薄的唇,看上去有些缺血,脸色更是有些发白。
她是……汉国公主一时还没明白。
鲁小玲。
李莫愁却是认出来了,曾几何时,这位红颜帮主艳光四射,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击败了霍都王子,虽说在美色上与声望上比黄蓉要差上一点点,但是,黄蓉接掌丐帮的时候,丐帮只是个小小的普通大帮,算不得什么,当时论真正的势力,还比不上铁掌帮!而鲁小玲接手的时候,丐帮已经成了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大帮会,这一点可不是说笑的,那威风那名望自是不消多说的了。
只是,偏偏就是如此,偏偏就是这个鲁小玲,她看不上丐帮的帮主了,她想要的更多,先是和马克白合作自封了鲁阳侯,更是想着造反成功,成为摄政女王,在名气上甚至还想超过武则天!但是,她到底还是失败了,她所做的一切,在刘志恨的面前,是那样的脆弱,如沙积之城,水过而没,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现在,这位曾经的美女帮主正是在众人的眼前,只是,美女还算是美女,但是帮主可就未必了。
正自是这时,鲁小玲却是醒了,她懒懒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忽然认出了李莫愁,道:原来……是……珍……妃……娘娘……李莫愁听出来了,她的声音脆弱得很,软绵绵的,说几个字也是很软,似是无力,但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李莫愁明白,道:他是怕你自杀,所以对你用了手段?你……你这是……第三百零九章:海上遇仙忽然间,李莫愁只觉得手臂上一紧,是汉国公主抓着她,小公主见过的阴暗也不算少了,人头杖也是没有少见,只是似眼前的情景,还真是少见的,白色的药汤到了鲁小玲的脖子处,也不知道她下面是怎么一副样子。
李莫愁却是猜出了些许,道:他斩了你的手脚……是不是?李莫愁这样一说,汉国公主抓她的手臂可就更紧了,李莫愁一个回头,真是有心一掌把这个小妹拍死,汉国公主可怜道:姐姐,我真的怕……李莫愁心中好气,只是她现在已经是个正常的女人了,那心中原本的善良已然回来了,再看鲁小玲。
鲁小玲平静道:没了……就没了……没了……也好……开始也……还算疼……也不怎么……习惯……但是……已经好多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习惯吧……手脚真的没了?李莫愁心里发寒,道:他真的砍了你的手脚?他真的……鲁小玲道:砍得时候……我也怕……我也……想死……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王上……已经答应……不会送我……到白骨塔去……王上的大恩……小玲一定……不会忘的……珍娘娘……你……你……你一定要和王上说……说明一切……小玲愿意用自己的……余生……报达他的……恩典……汉国公主道:可是……小玲姐姐……你这样……还怎么……怎么报达……王上……鲁小玲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羞怒,但还是从容了道:我还有嘴!这句话便似一道闪电一样,狠狠劈下,汉国公主是不明白,可是李莫愁却是明白,她自己也这样为刘志恨服务过的,只是,她和小龙女在一起是顺从也是半依半就的,这里面并没有强迫的成份,可鲁小玲现在的下场,其后果,就真是只有一个惨字了得了!李莫愁心如死冰,道: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鲁小玲眼中终于闪出了泪花,道:珍娘娘……我谢谢你……我……我只求你……这件事情……虽然总有一天……不要……不要说……出去……虽然最后……天下人……都会知道……可是……我……我……李莫愁道:我知道了!她不忍再说下去,一伸手拿过蒙布,一下子盖了过来。
汉国公主半拉半拖着李莫愁出了舱门,外舱口,刘志恨站在甲板上,迎风对着前方,阵阵海风把他身上的绸袍吹得钵钵而响,随着衣角甩出的响声,李莫愁已经到了刘志恨的身后,相反,汉国公主是不敢上前的了。
小龙女看着师姐面色不善,上前道:师姐!李莫愁让开。
小龙女微微一滞,李莫愁已经甩开了小龙女到了刘志恨的身后,她一个箭步到了刘志恨的身边。
刘志恨回过头,笑道:生气了?李莫愁恨声道: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刘志恨微微一动,道:你说鲁小玲?她罪有应得,我也没逼她,这是她自愿的,你要知道,本来,我是想把她送到白骨塔去的。
到了那里,她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李莫愁低声道:她到底是曾真心帮过你的,也对你算是忠过心的,她的背叛也有你的不对!你怎么忍心对她那样?她……她还和你的儿子……你……你是猪!刘志恨冷声道:那你想我怎么对她?放了她?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么?李莫愁道:废了她的武功,不也就得了?刘志恨道:然后再放了她?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对付她么?不,我对付她是一回事,但别人也不会放过她,相比起来,她只有在我的身边才可以继续下去,只是她多少也得付出一点代价的,不是么?把她制成人彘,让她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用嘴服务,这就是代价?你的心可也太毒了!李莫愁的质问却是让刘志恨发笑,刘志恨冷声道:你也知道人彘,那你当明白什么是人彘,我虽砍下了她的手和脚,但是我正在用最好的药材给她治疗,我没有给她每日吃猪油扮饭,更是没有扎聋她的耳朵,刺瞎她的眼睛,劓去她的鼻子,割下她的舌头!然后再把她丢在粪堆里面!刘志恨说着,李莫愁心中发寒,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刘志恨,只能道:好,不过你现在让我恶心,短时间里不要来碰我,说着又补上了一句,道:也不要碰我师妹!刘志恨道:你说的,也罢,不碰就不碰,这不是还有一个公主么!刘志恨走回身道:公主殿下!汉国公主可是怕了,老老实实过来,道:夫君。
本来这一声是要在大礼之后才叫的,但是刘志恨八成是不会做什么大礼的,对于刘志恨来说,那实是过于花钱了,就是有钱可也不是这么白白花的,自是要省掉的,本来汉国公主还想端一下她的小架子的,怎么说也是个公主,但是现在小姑娘可是怕了,那还不老实!刘志恨点点头道:你现在是叫汉国了?汉国公主点点头。
刘志恨道:皇帝一定很疼你,也看得出来,他一直没有孩子,这些封号是他想给其它的孩子的,可是他没有其它的孩子,就全给了你,从瑞国公主到升国公主,现在是汉国公主,恩,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封号,不过公主也好,别的也罢,你现在的身份你明白了么?汉国公主道:我……我……本宫是……穷国王妃!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不久,你就是后了!后?汉国公主一惊,道:可是……一句可是方自出口,公主又打住了,刘志恨是说过他不称帝,但是他要反悔可也没什么!汉国公主现在人已经到了刘志恨的身边,就好比一块肉到了刘志恨的嘴边,再不老实,怕是不好。
刘志恨明白她的意思,大笑道:不错,本王不会称皇,但是本王没有说过不称帝!这话一说,马屁精的知四少立时大着嗓子叫道: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徒然而起,万岁声不断!刘志恨也是志得意满,哈哈大笑道:所以,本王说了,你不久就会为后,但是,为后也好,为妃也罢,最最紧要的,是要会伺候本王,你会么?汉国公主道:我……我会学的……我也带了书!不过她们说,这是要在婚夜前与夫君合看的……春谱!刘志恨微微一笑,道:那些东西不重要,本王教你的才重要,来,本王现在就教教你……说着,打横抱过汉国公主,可怜汉国公主年方十五,却就要承受男女之好,也是由不得她了。
只是一天,刘志恨就将汉国公主调教成了,这事本就不难,刘志恨更是精通女人身上的一切敏感之地,待将个小丫头侍弄完后,他又拉上了小龙女,可怜小龙女对刘志恨哪里会有拒绝,自是由得依他了,只是当刘志恨再要拖李莫愁时却是遭到了拒绝,大怒之下,刘志恨提着鞭子狠狠鞭了一顿鲁小玲,这才让李莫愁回转了心意,刘志恨在这大船上日夜不停的宣淫,他本就是无浪之人,哪里会有一点顾忌,便是汉国公主身边的几个小宫女也让刘志恨珍着兴头上了几个,只是这些人不消多说了,自是一点名分也是没有,刘志恨便如古代帝王一样,他现在算是明白帝王的福了,想做就做,可是没有一点责任之心,所幸的是,刘志恨的武功太强,正常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遗下孩子的,是以,这些妇人虽是失了身子,只要小心一些,可也没得什么,帝王宠幸女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让这女子怀了孩子,遗下龙种,在这一点上,刘志恨的问题不大,想让谁生他就可让谁生,只是,刘志恨本人非常讨厌小孩,想让他现在生小孩?那可是休想!这也是众女子虽与刘志恨欢好,却是没一个有出的原因。
到了三日之后,刘志恨才算是有了闲情,在那甲板上置了酒点,一边小品一边看着夜晚的星星。
李莫愁没出来,她在舱内陪着汉国公主,可怜汉国公主年纪最小,刘志恨又所需无度,她本身更没有武功,这一连的受创,那柔弱的身子哪堪刘志恨的采度,现下是软着在床上,行走也是不能,李莫愁却是好心,一边用药,一边陪着她,解着这位小公主心里的苦。
小龙女目无余子,别人的伤再怎么样可也不在她的心上,她心中只是刘志恨,刘志恨当即就带出她来,现在小龙女静静躺在刘志恨的怀里,刘志恨也是感觉着放纵之后的余韵,吸嗅着小龙女身上的女儿香气,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可不是箧意么。
刘志恨忍不住心中快意,道: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剑。
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小龙女心中一动道:你现在这一切可不都是有了么?你还想要什么?我要?刘志恨笑了,轻轻道:我要一百年后,我还能这样抱着你看这天上的星星……小龙女心儿不由醉了,轻声道:你找了那么多女人,我还想也许有哪一天你会忘了我呢!刘志恨道:怎么会呢,我娶的妻子虽多,宠信过的女人也多,但是,在我的心中,你们师姐妹是对我最重要的……海风微微,吹着这一刻的柔情蜜意,刘志恨也许纵淫许多,但似这甜言蜜语,他说得还真是少。
东方日出,鲜红似血,其后大光,幽深的海水也是发出了鳞鳞之光,最后耀成金色光芒,直刺人眼,大船的帆儿鼓动,这船速越发儿的快了。
小龙女一下子醒了来,只觉得刘志恨一双可恶的恶手正在拨动她峰前双丸,脸儿顿时羞红,忙将刘志恨的手按住,本来小龙女当是醒来的,只是刘志恨暗中用了一点手脚,却是刘志恨爱怜她,总是让她时不时的睡上一下,于女子来说,睡觉最是养颜,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和刘志恨一个样子,武功已经到了可以不用睡觉的地步,算来,刘志恨纵是躺着,也是不会再明白睡觉的滋味儿了。
足音轻响,是李莫愁出来了,她使人弄了一点早上的吃食和蜜水,小龙女从刘志恨的怀里跳了起来道:师姐。
李莫愁摇摇头,道:你这丫头,对他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小龙女露出羞红的脸来,她也就是在李莫愁刘志恨的面前才会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
刘志恨微微一笑,起了身道:别欺负你师妹,还不是你不肯陪我,你们两个,总是要有一个陪着我的!你不陪,就是你师妹了!李莫愁道:那就丢下那位小公主不管了?你就是个猪,你把人家弄成了那个样子……你也忍心?你也不看看她才多大!刘志恨不耐道:你知道什么,乡下十三岁的连娃儿都生了!李莫愁怒道:你也好说是乡下,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是颁布了明法,没到十五的女孩是不能出嫁的么,这才十五的姑娘,你就下那死手,你不是人就当别人和你一样都不是人么?她方才入厕都疼得哭了!刘志恨也是感到了一点的不好意思,道:她没事了?李莫愁狠狠在刘志恨的身上拧了一下,自然是拧不动的,道:我给她上了药了,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不许再碰她的后面!不然,你赞不绝口的粉红菊花可就要破相了!刘志恨大感叹气,道:想不到这小丫头后面嫩成了那样子,竟然……算了,莫愁,看来还是要你舍了后面,你的那里才是最最妙的!李莫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见小龙女也在一边暗笑,道:你就是猪,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女儿家的后面,还是说,你不想我们给你生孩子?刘志恨一怔,再看,小龙女的脸色也是黯淡了下去。
这小龙女还真是一心想给刘志恨生下一个孩子,可是老是生不了,她并不知道,刘志恨的武功已经到了精不损溢的境界,除非刘志恨自己想,才会出精,不然,出的都止是死水,哪里会有孩子。
刘志恨道:想要孩子,也不是太难,只是我并不想要,也就没让你们怀上了,真想要,也行,不过你们两个可是只有一个能生!生完了,才许另一个生!小龙女啊了一声,道:那让师姐生吧,不过,为什么只能一个个的生?说着这话,就可见出小龙女自己是想生的。
李莫愁知师妹的心意,道:还不明白?大了肚子,他还怎么碰你!说着这话,心中却是升出了一股暖意,这也可见出刘志恨对她们师姐妹还算是照顾的,不然,可也不会说出这等的话来,若是个不爱妻的,只要自己想要,哪里还管你是不是怀着孩子,大肚子也照样上了!想到了这里,李莫愁摇摇头道:不,还是师姐生好了!小龙女道:师姐不想生么?李莫愁道:说真的,如果我真的生,心里还有些怕的,倒不如,你先生,傻丫头,我知道你想给这贱人生,那就生就是了,生下来,我再生,好不好?小龙女道:可是师姐,你真的不生么?李莫愁道:傻妹妹,这种事情哪有说生就生的……斜了刘志恨一眼道:你不要看某人本事大,可生孩子这种事情,却不是由他说了算的,只是说说,你还当自己真个能生么?小龙女期翼着看向刘志恨,刘志恨微笑道:放心,你想要,我就让你生!这话说出了强大的自信,李莫愁心中暗道:他真有这个本事?忽然,有人叫道:小船!真是小船,刘志恨也是惊讶了,他步行到船舷边上,只见在那汪洋大海之上,一叶扁扁的小轻舟竟然真的在那海面上起起伏伏着,真是一条小船!并且,这条小船是在海里航行着的,似这样的一条小船,不要说别的了,只消大点的风浪,转眼也就吞了,是什么人敢驾这种在大江大河上都嫌小的小船出驶到这海面之上呢?最最奇妙的是,这船儿居然还真个航行到了现在,它居然没沉!再有人道:仙女!这话一出,人人争相而看,只见小舟之上的确是立着一个细长的身影,这人一身白白的裙子,是宋人装扮,远远,虽不可能看清她的相貌,但是就这份摇弋的身形妙姿,若然不是个绝美的女子,那可真是辜负了她这一身远眺的身形。
那名女子手上是一枝竹篙,这本是河流中用的撑船之物,在海中用,可不是笑话了,但是这名女子提着这支竹篙左右在海中拨动着,而小船儿却是真真地在行进着,可见其妙!叫声仙子,也不为过了。
听到叫声,那女子也是听到了,事实上,于她这里,看大船可比大船上看她这小船要容易得多了,女子也是惊讶,这样一艘大船,也不知是什么人来,只是她可不想生出事来,当下提着竹篙回快了拨动,只见小船越来越快,竟是比这鼓了风的大船还快!第三百一十章:强求仙姬这样一条小船,怎么可以比大船还快?终于有人叫道:天妃娘娘啊……竟是有人跪了下来,向着那女子跪着拜倒,他这一拜,跟风着的可也就多了,一时间,这大船上多人竟都是一起跪下了,口称:天妃娘娘。
这天妃娘娘,指得就是妈祖林默娘。
妈祖的真名为林默,林默娘,诞生于宋建隆元年农历三月二十三日。
父林愿(惟殷),宋初官任都巡检。
在她出生之前,父母已生过五个女儿,十分盼望再生一个儿子,因而朝夕焚香祝天,祈求早赐麟儿,可是这一胎又是一个女婴,父母大失所望。
就在这个女婴将要出生前的那个傍晚,邻里乡亲看见流星化为一道红光从西北天空射来,晶莹夺目,照耀得岛屿上的岩石都发红了。
所以,父母感到这个女婴必非等闲之女,也就特别疼爱。
因为她出生至弥月间都不啼哭,便给她取名林默,父母又称她为林默娘,默娘。
林默幼年时就比其他姐妹聪明颖悟,八岁从塾师启蒙读书,不但能过目成诵,而且能理解文字的义旨。
长大后,她决心终生以行善济人为事,矢志不嫁,父母顺从她的意愿。
她专心致志地做慈善公益的事业,平素精研医理,为人治病,教人防疫消灾,人们都感颂她。
她性情和顺,热心助人。
只要能为乡亲排难解纷,她都乐意去做,还经常引导人们避凶趋吉。
人们遇到困难,也都愿意跟她商量,请她帮助。
生长在大海之滨的林默,还洞晓天文气象,熟习水性。
湄洲岛与大陆之间的海峡有少礁石,在这海域里遇难的渔舟、商船,常得到林默的救助,因而人们传说她能乘席渡海。
她还会预测天气变化,事前告知船户可否出航,所以又传说她能预知休咎事,称她为神女、龙女。
宋太宗雍熙四年九月初九,妈祖时年二十八岁,重阳节的前一天,对家人说:我心好清净,不愿居于凡尘世界。
明天是重阳佳节,想去爬山登高。
预先和你们告别。
家人都以为她要登高远眺,不知将要成仙。
第二天早上,妈祖焚香诵经之后,告别诸姐,一人直上湄峰最高处,这时,湄峰顶上浓云重重,妈祖化作一道白光冲入天空,乘风而去。
这一天,湄洲岛上群众纷纷传说,他们看见湄峰山上有朵彩云冉冉升起,又恍惚听见空中有一阵阵悦耳的音乐……从此以后,航海的人又传说常见林默身着红装飞翔在海上,救助遇难呼救的人。
因此,海船上就逐渐地普遍供奉妈祖神像,以祈求航行平安顺利。
妈祖飞升时乡人感其生前治病救人的恩惠,于同年在湄洲岛上建庙祀之,这就是名闻遐迩的湄洲妈祖庙。
祖庙于天圣年间扩建,日臻雄伟。
宋淳熙十一年,福建都巡检姜特立奉命征剿温州、台州一带海寇,临战前官兵乞妈祖神灵护助。
战时隐约看见神在云端之上,于是乘风进兵,擒获贼首,大获全胜。
宋宣和初年,莆田人洪伯通有一次航行在海上,突然遇到飓风,帆船差一点覆没,急忙呼神女搭救,喊声刚刚结束,大海突然风平浪静起来,洪氏躲过了灭顶之灾。
宋宣和五年,宋朝派使者率船队出使高丽,在东海上遇到大风浪,其中八条船沉了七条,只剩下使者所乘的船还在风浪中挣扎,忽然船桅顶上闪现一道红光,一朱衣女神端坐在上面,随即风平浪静,使者所乘的船转危为安。
使者惊奇,船上一位莆田人告说是湄洲神女搭救。
宋绍兴二十五年,兴化一带发生瘟疫,无药可治,妈祖托梦给白湖一村民,说离海边不远的地下有甘泉,喝了可以疗愈疫病。
第二天群众前去控掘并取水饮用,果然灵验。
消息传开后,远近人都来取水,络绎不绝,染疫的人全都得救了,这口井被誉为圣泉。
宋绍兴二十七年秋,莆田城东五里处的白湖这个地方,有章氏、邵氏二族人共梦神指地立庙,随后验其地果然是吉地,于是建庙,第二年庙建成。
宋绍兴三十年,海寇侵扰,百姓到庙里祈祷,忽然狂风大作,海浪滔天,敌畏惧而退。
后来又来侵犯,再次显灵威,很多敌寇被官军擒获。
嘉定元年,金兵聚集在淮甸一带,宋廷兴师北伐,向妈祖祈祷神助,宋朝军队三战三捷,解了合肥之围。
嘉定十年,兴化大旱,百姓祈求于妈祖,神示梦下雨之时,果然灵验。
(初时,海民在海上是叫妈祖天妃的,这是大宋给出的封号,不过到了明时,传说如果叫天妃,妈祖救人时就会穿着盛装红袍,就会晚上一会儿,要是叫妈祖,那可就马上就到了,于是人们再也不叫天妃了,而是叫妈祖!当然,现在还是大宋朝,所以,还是叫天妃娘娘!)古人迷信,也是,在这海上,见到了一个女子,驾着这样一叶扁舟,居然可以行驶于海上,而且,速度上竟然一点也不比这么一艘大船来得慢,那可不是怪么,引为神迹也是不足为奇!只是她要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刘志恨冷笑道:什么天妃,我便是天,要是妃,也当是我的妃!知四少也是不信邪的,但是对于天妃传说可是不敢大意,道:王上……刘志恨一挥手,不让他说下去道:我去看看,真是个美人儿,本王就笑纳了!不是,再放过她也不迟!李莫愁叫道:刘志恨,你真真是贪心不足,见到一个要一个,现在居然还要抢了!刘志恨微微一笑,忽然道:剑来!这剑来自是叫他的干戚剑。
刘志恨已经很少再把剑带在自己的身边了,可是这一回主动要剑,可不是怪么!李莫愁心中一顿,已然明白,面前这个女子武功奇高,刘志恨动了心意,这才要动剑,不然,以刘志恨现在的武功,天下间能让他再动干戚剑的,真是屈指可数!小龙女拿过了剑,道:你要小心!这个小龙女,就是太过爱刘志恨,虽然刘志恨自己不带着剑,但是小龙女总是把他的剑带在自己的身边。
刘志恨提剑在手,忽然叫道:姑娘慢走!他声如清钟,在这大海之上竟然是又清又响,声音还带出震音,那女子本是要走的,可是这一回也是变了颜色,高手就是高手,这名女子没有发现刘志恨,那非是她的武功不行,而是她和刘志恨不一样,刘志恨走极端,武功之上虽高,但精深的是用力之法,用劲之妙,内力之纯,与他神妙的神识三分之术。
而这名女子精得却是五行之术,内力的深厚,剑法之精妙,可也是天下间少之又少的绝代高人,她的身份暂时不表,但是就连一代奇人黄药师当年都几欲拜倒在她的白裙之下!其人之过处,也就可想而知了,刘志恨却是不知道,这便就冲了过来!但见他喝出一声后,一手提着剑,身子一拔,衣袍张开,整个人如一只大鸟,直直向着女子飞来,刘志恨武功虽高,但轻功之要,还是以全真教的金雁功打下的根基,这门功法,人之一纵,就如大鸟高飞一般,并且气长悠久,实是天下最最顶尖的功法。
全真教的武功,为天下正宗,这话可一点也不是吹的!那名女子本是想走,若是一个登徒子,她也不在意,但是,当这名登徒子却是一身可惊可怖的武功,那她可也是动了心,眼角不自觉在腰间一瞥,那口随了她的赤玉剑也是发出了轻鸣!女子寂寞多年,无敌多年,现在一下子来了可以一较高下的人,自是也想看看究竟,只是,她并不知道,来人的武功实是少有之变态!本来刘志恨的武功并不比她高,也不比她强,就内功来说更是差了去了,便算是米问心复生,并回到全盛之态,也未必是这个女子的对手,但是,偏偏刘志恨走了偏门,修成了三分神功,这门功法恁白的一下子把刘志恨的武功提升了一大截,本来,就功力刘志恨自是比不过这名女子的,但是两人现在一起,以刘志恨的武功,想要打败她,却是并不难了。
这一点说来并不足为奇,就好比一个名将带着三个猛将和一支强兵,对战另一支虽比他们多但是只有一个主帅一个主将的普通士兵,那样一来,胜负自也是不消多说了,刘志恨现在走出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只是这条道路并不好走,便在于驾驭之难,刘志恨修到了三分神识之后,他其实还可以修下去,四分,五分,但他真那么修下去,可就是找死了,是以刘志恨只得停了下来,转而寻找三元合一之术,现在刘志恨已经摸到了一点边儿,只要这样一成,他的这门三分神功就可以说是完全了,算得上是正门武功了,不再是邪派的武功了,能走到这一步,也正是得益于刘志恨正宗的出身,不然,他可也没这个本事,而功力的精纯更是重要!其实两人相距很远,怕不是两百多丈,这样的距离,飞是肯定飞不过去了,刘志恨练得是武,不是仙法,但是他却是个高手,硬是以轻功飞出五十多丈,这已经是人之极限了,但他落足海上时却是不沉,而是踏着海浪就飞奔过来,但见他足尖在海上点出一朵朵小小的水波,眨眼之间就冲过去了。
那名女子不由向后退了两步,下一刻,刘志恨轻轻一纵,悄无声息地跃上了这艘小船的船头。
女子忍不住赞道:好轻功!飞出五十丈,于海中奔行一百五十丈,这一点要是在无知愚人眼里,和神仙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女子却是看出了面前这人的轻功,和他功力的精纯,而最最令人称道的,是这人跃上了船头,竟然是呼吸平稳,一点大用真气的感觉可也是没有,这也是三分神识之妙,一个人的负担三人分,那可不是轻得多了,是以刘志恨这一番的发功,论理非在小数,可是看上去而实质上他也的确是没多大的影响。
女子道:足下轻功不俗,但不知有什么事么?她说着话,伸出手,轻轻掠过自己的额前的秀发,这个女子,白衣白裙,丽质天生,秀朴无华,便是她足上的素鞋,也是白白净净的,这样一个女子,虽然她身上着的是最最普通的白色衣裙,但是那种脱出天外的气质却是油然而生,刘志恨阅人无数,但似这样的,只在孟非清的身上见过,但是,纵然如孟非清,比起这个女子,美则美矣,却是没有这个女子的脱俗出尘的气质。
藕有莲花,清香自白。
绿叶浮萍,朴实无华。
莲蓬有实,莲心有子。
莲上跳蛙,莲下有节。
春可观景,秋可取食。
这样一个女子,便如莲一般,莲,有花,其香且自白,莲有叶,不似浮萍无载,可以跳蛙于之其上,莲有蓬实,内有莲子,莲下有节,茎根可食。
里里外外,无一不透出一股既美且实之感!这样一个人,纵然说她是个人,也可说她是神了。
足下要是没有事,就请离开我的船,我要走了!那女子这便就又说了,她也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不睁眼的男子正在用一种她所不知的形式看着她,这种让人观注之感,让她份外的难受。
刘志恨这时也是惊觉了,道:姑娘,在下失态了,请问姑娘是天妃么?那女子也是笑了,这一笑自不是万花齐放惊艳天下,却是自有一股别一样的温柔,道:是天妃怎么样,不是天妃又怎么样?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如果姑娘是天妃,我当为天帝!姑娘如果不是天妃,我当为天帝,立姑娘为天妃!这个刘志恨,本来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子的,但是这一看却是看在心里拔不出来了,他现在就是帝王心性,只要是他看中看上的女子,若是能,他自是要尝尝鲜的了,这一点不足为怪,可是与他从前大大的不同。
刘志恨从前为了武功,戒绝女色,当时蓝小蝶就在他的身边,可是刘志恨却是一点也不去碰她,而在武功大成之后,他本来想娶的,也就只是一个李莫愁,后来刘志恨接受了小龙女,可是两人在最初时也是未及于乱,这并不是说刘志恨对于性的寡求,而是他真的不想要。
但是,三分神识改变了这一切,由了这三分神识,刘志恨得回了本性,这才开始性猎渔色的。
现在,刘志恨就如秦始皇出巡见到了骊山仙姬一样,也是看上了这位姑娘!男人么,这本就是常情!女子也是怒了,秀眉微颦,道:阁下,你的武功也算得上不错,可是你也太霸道了,说出个万儿吧,我也倒想听听,这几年江湖上又出了什么人物,竟然是这样霸道的!刘志恨也是微微一怔,这个女子,口气可也是不小,这种说法,隐隐中透露出她的年岁非是在小!但刘志恨可不是个计较这种事的人,当下一笑,道:姑娘仙姿深深震动了在下的心,要是不能得到姑娘,在下会一生为憾的!只要姑娘肯从了在下,我可以保证,姑娘想要什么,我都可给姑娘得到的……说到这里,刘志恨意气风发,长声吟道: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他这一说,那名女子可却是笑了,道:你这是怎么说的?我是泥金巧样妆吗?你是那长乐的君王吗?刘志恨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刘志恨,大理国一字忠义顶纲扶危并肩德佑天王,更是穷国之主,不日,在下就要告天称帝了!我为天帝,尔为天妃,难道不是天意么?哈哈,我得天妃再继天帝位,可不是名正言顺么!女子目光微微一缩,道:你是刘志恨?却是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腰畔之剑。
刘志恨知道她必不会束手而擒,再者说了,他跑来对开个女子说了这些话,想要这个女子乖乖的听话,跟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淫乐,那可不是笑话么!想到了此,刘志恨也是道:姑娘想来是要试试本王,看看本王配不配得姑娘!女子忍气怒道:本姑娘的名字你都是不知道,见面便要强娶,难道我听得错了,曾经的北地杀神之名是假的,南海色狼才是真的?只是看见了我,就要强娶于我,似这样,天下间有多少女儿也吃不住你这般的娶吧!刘志恨一听可也就是明白了,这个女子是怕了,刘志恨北地杀神之名天下皆知,谁个不晓?女子虽是不从,但是却不得不小心,一旦两人动手,那可是不好,到时必是一场大战,以这女子的功夫,这胜负也不好说,到底,刘志恨的名气太大了,而今日一见,盛名无虚,能不动手,最好是不要动手的!第三百一十一章:刘志恨的霸道刘志恨的气机大涨。
什么是气机?说来玄,其实也不玄。
女子避战,而刘志恨却是一点顾忌也是没有,他武功之高已经到了目无余子的地步,虽然他也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的武功一点也不会比他弱上多少,但两人虽是没有交手,可刘志恨在气势上已经胜出了。
我从杀道出,行顺昌逆亡之势,今大势以成,天下再没了拘束我的事物了,我现在看上了你,你便要从我,除非你能打赢我!刘志恨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干戚剑。
干戚剑剑长三尺七,剑叶前后最宽处四指,剑身处却是三指,剑脊上一道近于半圆下弯的血槽,剑刃处发白,于厚处却是发蓝,其色由浅入深,浅处淡淡湛蓝,深处藏青如黑,剑风古朴,他对这个女子志在必得,那是不会手下有一点容情的,他行杀道,纵然得不到这女子的人,也要她的尸体!女子知道战不可免,也不再受气下去,当下也是拔出了腰畔的剑来,此剑通体赤红,莹润如玉,三尺有三,剑身秀气,但锋芒不减,剑出起风,风带腥味,可见此剑也是沾过不少人的血,女子高声道:多年未用你,也不知你还有没有五十年前的锋芒……说到这儿,她眼角一挑,于她看来,这个北地王虽然说神秘,但是多少也是一个年轻人!对比于她来说,真是小孩子的年纪,自己暗暗点出自己的年岁至少在五十年以上,想是这样一吓,说不得可以吓他稍许。
但是刘志恨却是一点也没有异色,反而笑道:剑不错,就是看你能不能逼我睁眼!说罢道:此剑干戚,干戚天下,顺昌逆亡,如有不从,血流成河!那女子也是顿了一下,将长剑高高举起,长吟道:此剑赤玉,赤玉向阳,剑女无双,所向天下,独来独往。
刘志恨哈哈大笑,道:独来独往?你今后要与本王双宿双栖了!女子听了刘志恨的调笑,微微一怔,旋即大怒,将赤玉剑—挥,一片红色的剑光,声势浩大之极的立即向刘志恨罩了过去。
刘志恨微微一顿,他可也是没想到这个女子看上去如荷花清莲,但是甫一出手,竟就带出了这么大的一股霸气,这剑借日生光,红光无限,一时间哪里可以从中辩出剑刃在何方?只是可惜了,刘志恨是不用眼睛视物的,但凡是另一个人,面对此剑,不是以力破之,就是以巧破之,而这片剑上生出的红光一下子让那些想取巧的人失了九成的希望,以一成的侥幸与这女子斗巧,那离死可也就不远了。
而以力破之?以这个女子的功力而言,便是刘志恨也是比不上,内功比不上人家,谈何以力破之?没得成了笑话!可是,刘志恨偏偏是个已经习惯了不用眼睛视物的人,他的入微妙之法和他过满的精神意识已经让他可以不目而视。
不用看,不用见,只凭着感觉,刘志恨就可知道一切,这感觉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显化微妙,莫不如是,虽说这种能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是真真实实地让刘志恨修出来了,这么一来,他可是占上了大便宜,干戚剑发出一声吟唔之声,貌似是欢快之极,刘志恨人随意,剑随心,意使心动,而剑自迎,真正达到了只凭人之最原始的本能出手了,从物理上说,刘志恨已经作到了人类出剑的极速之快,干戚剑上下翻飞,直向着女子刺去。
那女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她一边挥剑相对,一边在脚下生出巧劲,颠动小船,这只是一条小船,这一用劲,又是在海上,自是摇了起来,刘志恨虽然把住了平衡,可是在这一点上却是难以尽如人意,他心中恼怒,大喝一声,忽然身子向后一斜,弯如弓,再一松,人射剑,强大的剑气扑面向女子劈斩而来。
女子大惊,心知这是遇上了疯子了,出手一点顾忌也没有,要是自己没接住这样的一剑,怕不是要成了两片的尸体,这也算是求爱了?真是活见鬼了,她足下一点,不得以飘离小船上,这艘小船立时四分五裂,在刘志恨惊天一剑下化成了齑粉。
但是这时,女子已经飘然而退!由此,就可看出刘志恨的可怕了,他虽是没能建功,但是得了这一击,却是一点也不带停的,明明他挥了那么大的一剑,但是他却还有余力再发功,只将手掌轻轻一拍,先天功下的碎木立时如暗器般打向那名女子。
女子一见,可也是心惊,这人出手,又快又狠,一点余地情面也不留,当真是别有不同。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六七十年前的另一个人,那人也是少年英雄,女子仍记得那少年提着一口重剑在他师父的威逼下向自己挑战之事!当时,那个少年也是渐渐为这女子的美貌与武功折服,心中也是渐渐升出了爱慕之意,但是,女子将自己的过往对这少年一说,立时让他心灰如死,少年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却也是知道了一点,听说他寻上了大宋国一位隐世高手(米问心)比武,胜了,确定了自己无敌于天下之心,再无雄志,隐于江湖了。
不过,最近她却是听说了,那位大宋国内第一高手,米问心米公公竟然突然间死了,死于一个号为北地杀神的人之手,不过女子仍是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米问心修的到底是邪派功法,正派的功法养生二百年并不如奇,但是邪门功法想要养生,要付出怎生的代价,她却是知道的,想来算去,这米问心受制于天的太多,他功力虽强但不可长用强用,他年岁太大不可见光太久,他武功虽强却是不能长斗,这样一来,十成武功也去了六七,只要对手的方法得当,杀了这老货也是不足为奇的。
于后,北地杀神一下子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这一点也是让这女子诘笑不已的,当年她也曾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到底如何,可是真的没法说,你说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可你天下间有多少人受制于天,躲在暗中看着你偷笑么?但是,这一刻的女子却是信了,因为面前这个既嚣张又霸道,长着一张让她想狠狠刺上两剑的脸的人,却真是那样难想的对付。
的确,他的武功不是她想像的那样高,他的内功更是不足于她的一半,但是,这个人神识之强远胜于她,用劲之巧用劲之妙,更是妙绝,最最可怕的还是他修得是玄门正宗,天下第一先天功!自古以来,正门一向没有多少天纵奇才的,有一个也就了不得了,而邪派之中为求生存,从来都有想之不到的奇才绝士,比如六盘山的老魔头,旁人有他的功力他的本事,怕不是早早就死了,可这老魔躲在山洞里,避世而居,虽说日子惨点,但算得上是偷天五十年!不要小看了这五十年,一代高手,也曾有天下第一高手美誉的王重阳就不行了,早早死了,何也?功力越高,没事还好,一旦生了事,想养住身子,那可真是千难万难。
小小的池塘,相同的风并不见得有什么,可是在海上,说不得就能掀起想不到的狂风巨浪!刘志恨的这身武功,就如一个人怒海操舟,在万重海啸过后仍然存在一样不可思议。
他太年青了,但是他的内功神识,外功,都是让人想不到的高!刘志恨是白得的?不,他是经历了种种苦难才得到的,最先是在全真教扎下了根基,后更是十多年不再睡觉了,狂修先天功!并且,他还幸运地练对了时候,练早了,他的身体会受不了先天功的霸道,练迟了,他的先天功会和王重阳一样很难在后续上有寸进。
再之后,刘志恨以杀磨心,终于悟出杀道之剑,最后,在天下第一高手米问心的威压下悟出了微妙之境!而此后,刘志恨的武功进展也就停顿了下来,为求突破,刘志恨变态地强修三分神功,这是一门他自行参悟的武功,就理论,这门功法的失败几率相当之高,常人难想,只看麻教的六神大识别写出来了可没几个人练成就知道了,是这功夫不对?不,只是难!光是一个练出内功,就可让天下间百分之九十的人出去,而想练出神识真功?可不是更难了么!(看看世界上人那么多,超能力者有几个也就明白了。
神识真功说白了,就是一种通过武功来练超能力的功夫。
不过,这个超能力并不是意念移动操火控水的,而是直入人心,对自己能力的控制,对周围一切的感应!不要以为没什么用,这等于让一名高手在自己的脑子里装了一部电脑并在手上多拿了一把枪!)非是如此,孟非清的武功加上小杨过,怎么可能在刘志恨的手里连一招也走不到?不是他们的实力相差,而是在于这种对自身功力的运用!刘志恨分出了三个神识,三个打他们两个,还是三为一体的合体,这要有多强?当然,这种强也是有代价的,刘志恨自己也是不敢再修下去了,一个不好,就要疯了!现在刘志恨要做的是三元合一。
女子虽是脑子里乱想着,可是手上也不敢多停,要知道,她也是一个高手,但见她腰儿一微沉,长剑指向海,在自己的身前挥剑一掠,剑在海平面上划出一道线,下一刻,这道线上的海水立时激起,这是女子以剑注入的内力而起,这威力可也不小,但见水光天幕,无形中,就成了屏障,刘志恨打出的碎木一下子给这水屏幕挡了下来。
刘志恨感知得此,也不由叹道:好!女子一声长吟,体内女儿玄功阴气渤发,长剑一挥,竟是将这海水做了条水龙缠在剑上,向着刘志恨刺来,刘志恨明白,这个女子的内功之深,发扬光大是快赶到了米问心了,他虽也是纳闷怎么一个小小女子会有这许多的功力,但是出手可是一点也不敢慢,但见他剑交左手,却是屈起了右中指折冲剑,再竖右食指伏波剑,最后是右无名指鹰扬剑,一下子发出了三记将军剑!本来,刘志恨武功再高也只能一次发一剑,用一招的剑法,这一回可是能一下子出三剑了,要是间隔不是太快,他也可以做到连绵出剑。
分神之妙,由此可见。
女子大惊,她如何不知道这指剑的可怕,这种威力,又是以先天功发力打出的,便算她身子是块铁,也是吃不消的,当下要让,但是这剑气岂是说让就让的,只能屈就自己的赤玉剑来挡了,两下连击,她的剑倒是还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凝出的水花却是没了。
却见刘志恨踏浪而来,干戚剑更是发出一种莫名兴奋的颤音。
女子心道:这人疯了!她明白刘志恨又要放大招,所谓大招,一发而不可挡也,便是女子也是吃受不消,可是这样一来必是会大量的浪费功力真气,女子并不知道,刘志恨神识已成,功力运行速度和恢复速度比一般人要快上三倍,而他的正宗功法更是会让这一速度再提上一层!岂不可怕?轰——海面上平白地升起了巨浪,女子身子一滞,她终于还是中了招,刘志恨成功地将一缕真气打入了她的体内,下一刻,刘志恨一点留手也不停地,长剑直指过来,女子却是厉害,她知道自己在第一轮的交手中落于了下风,但是并不急,忽然整个人一下子消失了,却是自行没入沉到海底了。
刘志恨却是一点也不怕,足尖一点,飘开,却是时不时地用剑在海面上拨打着。
但见他一个人在海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海在上一下子多了无数的逆戟,逆戟鲸群!这群逆戟鲸在海面上打了个转儿,就消失不见。
过了片刻,忽然,海下升出红光,是血。
紧接着,那白衣女子狼狈地从海水中钻出,另一边的海面上,也有一人钻出,但见他胯下一只大大的逆戟鲸,正在大笑着,道:王上,臣把她从海里赶出来了!却是知四少,这个知四少,莫要小看他,就是这一手驱驶逆戟鲸群的本事,别的谁会有?而他胯下的逆戟鲸也是央央地叫着,好不得意。
鲸,实是海洋中最最聪明的动物,便是海豚也是不及!这种逆戟鲸,真要是得罪了它,二十年后你再下水它也是记得你,要是与它好,那可就真是比兄弟还亲了。
知四少为人人品是差了点,可是对他的动物朋友还真是不错,不然也不会有这头逆戟鲸兄弟了。
那女子跃出了海面,人在空中,见刘志恨向她扑来,心中厌恶得无以复加,似刘志恨这样武功高强但却无耻无比的她可还真是没见过,忽然在空中一个屈身,双手把住赤玉剑,伸足在自己的剑上一踏,剑身稍弯,下一刻立即直了,而女子的身形也是化为虹光向着刘志恨拼射而出,这一剑,却是赌气之剑,是她立意拼斗,算起来并不是上上策,和刘志恨拼斗,实是一种有力难伸之局,可是,这女子也非是一般人,自然有她自己的算记,这一点上,刘志恨却是大意了。
果然,见她自行迎上,刘志恨心怀大乐,忙迎了上去,虹光及体,刘志恨一剑刺向女子要害,这女子吐气开声,呀了一嗓子,两人气劲交加下,海面再起波澜,忽然女子一掌向着刘志恨拍来,刘志恨这才发觉不对,这个女子对于海水浪花利用的无以复加,这一掌拍得是刘志恨,但四下的浪花水珠却是向刘志恨也一起逼了过来。
但刘志恨也是疯了,瞬间,先天功勃发,刘志恨身上升腾起一层白茫茫的先天罡气!女子一掌,结结实实印在刘志恨的身上,但入掌之手,伤没伤到刘志恨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的手掌却是给这先天神罡震得又麻又痒,这让她连呼大幸,何也?这还算是有感觉,要是没了感觉,那就说明她这一只手掌的肌肉神经彻底坏死了,而只是现在这样,是伤非死,还算是能调养过来的,先天功是天下第一神功,先天罡气更是天下至坚最强,岂是能小觑的?蓦然间,刘志恨的脸一下子欺到了她的面前,森冷的目光狠狠盯在女子脸上,女子心惊,这个妖人,虽然内力上是女子占着上风,但是,刘志恨却成功地压下了她,更是借先天罡气一举立威,你是我的!霸道的话语抛出,刘志恨一下子揽住这女子,对着她的薄唇就吻上去了。
虽然两人贴得如此之近,虽然女子的功力在刘志恨之上,但是刘志恨却是借着神识之妙,无一不露地看着这女子体内真气的运转,一边尽情享受这女子带出清甜的芳唇。
女子无意识地挥剑,却是给刘志恨左手的干戚剑一引荡开。
两人就这样,一下子沉到了海中。
在海水一激下,女子骤然而醒,方要挣开,但如何能行?她芳心乱颤,心道:你要知道了我的一切,你也会离我而去的!只是这话现在哪里说得出来,忽然,知四少骑着逆戟鲸从下方过来,一把拉过二人冲出海面。
第三百一十二章:无耻的刘志恨三人甫一出海面,刘志恨就松开了那名女子,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女子用力擦了擦嘴,心里却是浮出了一种涕笑皆非的感觉,她微微凝气,从海上站了起来,只是这是静站,在她气劲布下,一双脚脖子仍是没于海水之中。
而刘志恨这回也是起来了,但是他的双足却是立在了水面之上的,女子再一惊,终于看出来了,自己的立足是以功力将身子提稳至极限,再以真气散布在海水里,这才算是站住了。
而刘志恨立在海面上,可是他的双足下却是生出了一圈圈一层层的鳞环波纹!正是这些波纹,让他足下的海水形成了一股更大的张力,从而让刘志恨这样如神人一样地站立在海面上,说得上,是刘志恨用劲太过于巧妙的缘故。
你到底想做什么?女子愤怒道!刘志恨摇摇头道:你知道的,我要你!那女子笑笑道:你知道我多大了?刘志恨也是猜到了少许,道:本王才不管你多大呢,本王只看重眼前!本王看上了你,你就要嫁给本王,你大可放心,本王一定会对你好的,本王可是很会痛人的,哈哈……女子却也是笑了,却是有些凄婉,道:你想要大美女,美人儿,只是你想想,要是这个美人儿一百多岁了,你还想要她么?刘志恨一时没听明白,却是信口道:莫要说你一百岁了,就是再过一百多年,那个曾经在天山的什么童姥的活转过来,本王要是看中了,一样纳她为妃!打牙根蹦半个‘不’字,先奸后杀还不管埋!说到这儿,刘志恨的脑子也是清醒了一点,一个咦声叫道:你一百多岁了?那女子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我的悲哀之处。
面对一张美丽的面孔,谁都会产生感情,可是那感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就难以判断了。
刘志恨张了张嘴,纵然他再是了不起,可如何又能想得到这么一个丽质天成的绝美女子竟然会有一百多岁了,想了想道:但不知姑娘的芳名上姓!女子听刘志恨这么说话,总算是放心了一点,暗道:总算是摆脱了他了!当下道:我原来的俗名姓楚,名叫楚天姬,我的成名之早远非你之所想,很早以前,人们都是叫我剑魔的,只是我后来比剑输给了一个年青人,就把这个名号让给他了。
你虽然看上了我,对我有了好感,但这是一种悲哀,我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在你的眼里,我纵是再美,可是我已经老了,只要想想我一百多岁的年纪,你还会对我有那么多好感么?却是不知,刘志恨此刻竟然是心花怒放,他紧紧盯着楚天姬。
面前的这张面孔,不但美艳之极,而且连一丝皱纹也没有,哪里象一百多岁的样子。
不待刘志恨开口,楚天姬又道:我知道你不相信。
九十年前,黄裳也不相信,直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有五年之久,后来终于有一天,他相信我比他大得多了,便离我而去了。
说到此处,楚天姬脸上满是帐然之色,叹口气继续道:五十多年前,拿走我剑魔称号的那个人也对我产生了情感,可是当他知道我的真实之后,也是如此,转身而走,我曾希望他能不在意那些事,可是不能,你知道,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象我这样年龄已经一百多岁了,面容却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便不自然了,所以注定要忍受孤单寂寞之苦。
刘志恨明白了道:所以,你另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是不想与常人打交道,不想别人知道你,了解你,是不是?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这海上造成了一个传说,天妃娘娘的传说,你知不知道?楚天姬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林默娘就是我南海派的师父,她少时遇海难,在一座孤岛上得到了唐朝时一位前辈高人留下的一套绝世功法,此后,她日修夜修,武功突飞猛进,终于在她二十八岁时踏入了不死之境,后来她收徒是我,给我留下的礼物就是我这不老的容颜,只是,我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再说,我也许并不会后悔,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就算美丽是一种毒药,我们也会正常地把它吃下去!只是,我却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坐我的徒弟……所以,一直蹉跎至今,不然,我也去参悟那不死之道了!刘志恨心神向往,道:这么说来,林前辈是参破了不死之道,天呐,那时她才二十八岁,这是多大的天份奇才,要不然,就是那绝世武功的神妙!楚天姬笑道:你想看么?可也不难,要是想,我就带你去!刘志恨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的武功已经定了型,如果强修其它的武功,只会自寻死路,最好的结局也是武功倒退,你这女人,欺负我不知吗?楚天姬道:你能有这样的见识,也不怪你能有这样的成就,既然如此,我话也是说清了的,我想我可以走了?刘志恨道:等一等!那个……你师父……踏入不死之境后……现在怎么样了?楚天姬摇摇头道:她现在就是大海一滴水,却是向哪儿去找,武功到了她的那种地步的,做什么事情成什么事情,怕是再没了多余的闲心,只会寻一个地方,平平静静过自己的生活,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生活……子非鱼……如何知……刘志恨也是明白了,自古以来,所以习武者,追求的,都是不死之迷,但是,只听说过成就不死传说的,但是之后就再没了人知道他们的结局,这些已经成了不死人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在哪儿?为什么隐世不出呢?刘志恨不明白,这一点任是谁也是不明白的,不过刘志恨相信,以他现在的武功,达到这一步并不是很难,说不得就能达到了,但是达到与否,还要看看天意,这可不是说努力就行的,有时,还得看个人运气!比如葵花皇后,修练葵花秘簪的刘娥,这个刘娥,本来也是有机会有希望达成自己的目标,踏足不死之境,但是她操心为国,为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结果错失了清心静休的机会,,最后自己寻死。
而林默娘就不一样了,她很小的时候得到了这门功法,凭着恒心毅力,在没有一点的干扰的情况下修成了大法,为了清心修练,她还借助神名,说服了自己的父母让自己终身不嫁,从而一举修成了无上大法,成为目前刘志恨所知的唯一一个踏足不死之境的奇人。
楚天姬转身欲走,但只一瞬,刘志恨就踏着海面到了她的面前,楚天姬心知不好,但却是不敢动着,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不正常的人想着什么。
武功高手不可怕,可怕的神经不正常的武功高手。
就如刘志恨,他以杀道练剑,于生死中得道,若然还能正常,那才是见了鬼了。
刘志恨悠然道:楚姑娘,一切可都是太好啦!楚天姬没明白他的意思,刘志恨道:我是说,楚姑娘,咱们能这样遇上可是太好啦!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登基在即,自古以来帝王登基都是要祥瑞的,而你,就是本王遇上的赐的祥瑞!北地王归国,得遇仙女,娶为天妃,这难道还不是最大的祥瑞么?你要是从了本王,本王给你立一座天妃宫……楚天姬又惊又怒道:你疯了,我一百多岁了……你居然还打我的主意?刘志恨色眯眯道:老不老,本王没看出来,本王就看你太漂亮了,也许真是老了呢,在里面,那也要看看本王才能知道的,是不是?楚天姬惊得目瞪口呆,她这一生所活过的百多年,见过的人事可也不算是少了,但如刘志恨这样的可真是从没见过,一般来说,武功修为如刘志恨这般的,自不会是如刘志恨这样是个贱人,而如刘志恨这样明明武功高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莫名其妙独创大法,把神识三分,终于把他本性那好色贪婪的一面给发堀出来了,这让活了一百多岁的楚天姬又如何能想像的到来?楚天姬本想不从的,练武人都有一身的傲气,哪里会因为刘志恨的强就如此的屈从了。
可是刘志恨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了,他到底是做了两三年的王,却是轻轻道:本王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就算你能从本王手里逃走,又能逃到哪儿去?又能逃得多远去?南海都是我的地方,东海也快是了,你与其这样孤苦的过上一生,为什么不想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难道还是说,你想等自己参修不死之境失败时死在某个不知名的破洞里么?相反,有一个武学高手帮帮你不错吧,如果说你不修不死之境了,还可以这样平平静静地生存着,有钱有自由的生活怎么说也是比这个要好的吧!你看……刘志恨点手一指!阳光中,满城尽带黄金甲号堪堪驶来,这艘船又高又大,不可谓不气派了,这样的一艘船,自是不消说的,楚天姬静立海上,温湿的海水泡透的她的脚,一双素鞋也是发了灰色,这还是没干,要是干了,连盐渍也会出现。
刘志恨轻轻走到楚天姬的身边,一只手不自觉地揽上了她的芳肩,楚天姬很想一记耳光扇过去,把这个无良又无耻的男人打飞出去,可是她也是明白,这个男人的武功的可怕,那自也不是说笑的,这一掌还如何打得出?要说走,谈何容易?真个走了,少不得要动手,那就要见真章,刘志恨出手又狠又毒,不会有一点点的容情,好了,就算她逃了出去,以她现在这个年龄,那必然是一场重伤,到时也就可以提前死去了,顾忌一下子全给刘志恨引出来了,这下却是再也没了斗志,想来想去,也只是从长计议了。
她正想着以后的定计,就听刘志恨在她耳边吹着气道:你先上!楚天姬知道事以至此,倒也不用心急,就算是她上了船,跟着刘志恨,可刘志恨想要随随便便地碰她,那可也是休想,两人少不得还要是做过一场,当下不再多说,收了剑,一脚踢在海水上,人已经飞起,只瞬间,就跃上了甲板,她前脚方落,身后刘志恨已经如大鸟一样落下来了,竟是不比她慢。
好在楚天姬已经知道,这个刘志恨是个怪物,不可以常理计算。
方一落定,又是一大片的跪倒,那些人一看,果然是个大大的美人儿,虽然说看上去似是给他们的王上强抓回来的,但是这位说不得还真就是天妃娘娘,于是又叫上去了。
知四少抓着缆绳上来,就听刘志恨道:不错了,这就是天妃娘娘,本王是帝君再世,天妃自然要落世相迎了……楚天姬还想再行争辩,她再是傻也是知道刘志恨是真的利用她来着的,这叫她如何甘休。
却是知四少大着嗓子叫道: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之一叫,眉小弟也是叫了起来道: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眉小弟这一叫,那些士兵,船夫,水手一起叫着: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妃千岁千岁千千岁!楚天姬面色铁青,刘志恨的手却是在她的身后不规矩起来了道:给个笑容,你是天妃了……楚天姬就差泼口大骂了,却见到了一个极美的女子到了她的身边,这人不是别人,却是李莫愁,李莫愁可是知事的,知道她是给无良人刘志恨强逼上来的,这一点一目可明,她却是没有吃醋之心,只道:你还是听话一点的好,不然,他可是有法子对付你的……楚天姬本想连她也骂了,可是她到底是话了一百多岁的人了,别的本事没有,看一个人的好意恶意还是看得出来的,一见李莫愁,就知道她的好意,只是这事实是难以接受,再看那小龙女,恬恬静静站在那里,只是小龙女别的不同,一腔的深情一网的情深都只在刘志恨的身上。
这却又是让楚天姬迷糊了,难道说这种贱人也会有人真心喜欢?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小龙女,小龙女的相貌实是太过于醒目,似这样似水的一个女孩却是这样爱着一个无耻无良的恶棍,可不是太好笑了么。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刘志恨又做了一件无耻的事,他竟是趁着楚天姬分心之机一下子把住了她的脉门,楚天姬半身酸软,心道:不妙!这个时候,刘志恨要是抱着她去舱里,直接把她给上了可也非是不可能!只听刘志恨淡淡道:你听我话,我不动你,好不好?我说话算话!楚天姬只得强自一笑道:你们都起来吧!她的声音本就清甜,这一说话,众船工又喊了几声号子,拜了几拜,这才起了身,却是一个个傻乎乎地看着楚天姬,还带着傻笑。
就听知四少大叫道:浑小子们,干你们的事去,也不看看看,这是王上的天妃,也是你们能看的……楚天姬小声道:我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快放开我……刘志恨点点头,却是把她抱了起来,楚天姬真是怕了,她到底是百多岁的人了,当年黄裳对她也是有礼有节的,何尝会如刘志恨这个贱人一般无礼无耻,刘志恨一边召呼李莫愁和小龙女向着肉舱行去,一边对楚天姬道:放心,我会放了你的,本王从来不强迫人的……李莫愁从后面道:你说真的?刘志恨大笑道:怎么可能,当然是假的……楚天姬总算是知道这个贱人是在耍她了,一想到不一会儿她百年的贞操却是要落到这个无耻的贱人手里,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只是让她稍感于心安的是李莫愁道:他吓你的,我不会让他动你的!只是,李莫愁的话能起多大的作用,可就是天晓得了!舱口的小门打开,爬在床上的汉国公主一惊,看到刘志恨进来了,不过所幸的是刘志恨是抱着一个人进来了,这样一来可就好了一点,她正自想着,却不得不说话,道:王上……刘志恨也是知道,自己做事情没有节制,把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给玩得惨了,当下点头道:你爬着别动……只说一句,却是也不好再说下句了,但只是这一点点的温柔,也是让汉国公主感到好受了些,她心下既安,爬着不动静静看着刘志恨把楚天姬放到了床上,伸手就扒起她的衣服来了。
楚天姬叫道:你真要动我?刘志恨看了一小汉国道:看见没有?人家十五岁的都尽力侍候我,你都一百多岁了,可不能给人家小姑娘比下去了!第三百一十三章:建国大封穷国,丰京,理政殿。
洪凌波快步疾走,却是撞到了两个婢女,好在她可也是一点也不在意,只管走着,最后小跑了起来,一直到了正殿。
这正殿现在已经是郭娘娘与英娘娘的所在了。
程英已经挽了妇人的发髻,她的边上坐着的是黄蓉,黄蓉的身子不便,半倚在榻上,她的女儿郭芙给她轻轻捶着腿,到底是有了身子的人,这腿可就容易浮肿。
三个人正在说着小话,就见洪凌波冲了进来!郭芙呀了一声,道:凌波,你来啦,快来坐着,瞧瞧你,一头的汗,怎么是跑着来的?其实洪凌波并没起汗,只是她到底是跑着来的,由是郭芙才这么说。
程英却是个明白的,道:是不是大王那里来了什么旨意了?洪凌波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最后叫道:王上……不,不是王上了,是帝君,我们的王上称帝了!大理国,太和城。
太和城中最大的地方已经不是皇宫了,而是巫教庙,此教庙里外六重进院,不可谓不大,正殿之上,是一座持斧巨人像和一尊女身蛇尾像,那是盘古共祖和女娲娘娘。
广场上升着蛇缠大斧的巫教教旗。
白衣巫士与蓝衣的仙士分立两旁。
教庙之中,三门六院,这三门是开聚门,往来门,离合门。
六院是中间的广场院,前边的会操院,前二的演武院,在边的力士院,右边的死士院,左后的教士院,右后的集典院。
离合门在教庙的后方,而开聚门和往来门是在正门前方。
一队的力士抱着大红的地毯,在开聚门,往来门这一路上拉开,形成了条长长的大红走道。
在微风中,一队队更了新衣的巡兵出现,他们一身的青布服,只在臂上装配了臂盾,身后背着弓弩,壶上插着五十支的利箭!胯下的乌蒙马发出整齐的步子,的的哒哒地踏在石路面上,在这些人之后,是一队禁卫军,这支禁卫军全是军中最强的红披风,一个个黑甲罩身,头插细羽,大红的披风在他们的身后飞起,袍角处在风下吹出了噼叭的脆响。
三百的巡兵之后是禁卫军,禁卫军之后,就是大理军团镇军了。
这支军兵是国威将军的亲兵卫队山野卒。
他们一身的麻布粗衣,个个都是大胡子长头发的,跟个野人似的,耶律齐在陈国山野中收服了他们,他升将军之后凑足了三百人为自己的亲兵卫帅。
这支军兵过后,是一队刺着黑黑的大花蝴蝶脸的骑兵出现,这支骑兵大大有名,他们大多是木独里族的士兵,是木巴先的亲兵射先骑。
在此之后,又是一军,却是武敦儒的部下红领巾,这支红领巾是他从禁卫军中招来的士兵,可说是用了一点特权。
再之后是武修文的黑衣军,黑衣军由于武修文的原因,所以,其装备竟然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别的不说,人手一只手弩,就足可说明问题了。
在他们之后,是马千里的飞鹰骑,这可是一支精兵骑士,身上都是有着精铁甲具的,有甲的骑兵与没甲的骑兵可是真不一样的。
再有的就是丘陵将军的囚死徒,这些人太恶心了,不是在身上挂满了耳朵,就是鼻子,当然,自也是有人挂着人头。
这时,由贬官的高龙飞带着的他的亲兵虎步军出来了,高龙飞身着军甲,却是暗自舒解了一口气,准备着大战。
在他的身后,就是正正式式的皇家卫帅了,便就是青党军。
整青的军队一下子出现,而在这之后,就是一身亮光闪闪的瘊甲卫。
大喜大喜!后边的史嵩之向着前面的耶律晋道。
耶律晋微微一笑道:同喜,同喜!旁边的武三通喝道: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说话了,王上……帝君是不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过于复杂化的!他一说话,那个大胖子,一个人要占两个人的位子的丽江王可是不乐意了,道:稍许一点点的铺张,算得什么,大帝也是心急,这次得来的钱太多,哎呀,就是我,想一下子把这笔钱花出去,也都是头疼呢!一说到钱,众人可都是乐了,大理军这一次可真是发大了,足足五亿的钱财,当然,这五亿钱中可以一下子就用得上的只是两亿多,剩下的以货物为主,要进行生意变卖才可得钱,但是这一点并不是困难,相反的,可以有效的对这么一大笔的钱进行节制!一下子许多事情都可以干起来了。
其第一件事情就是十岁以下的学生上学免费!这钱由官府出,官府办,本来这的确是一笔庞大到难以想像的钱财,但是现在大理国已经可以吞下这件事了,而这事对大理国目前来说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对那些在外地外国的子民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说汉话,学北地王史,长大了,还不是北地王的子民?奴化教育,一点也不可以小觑!众人嘻嘻笑笑地走着,终于,迈过了开聚门,穿过了往来门,一直到了盘古女娲石像前。
众人站好,这才有金鞭开道,铜锣唱号。
在许久不见的严春心的带领下,一班小太监随后跟着承旨,到了石像之前。
这时,刘志恨才出现,他的身边自是他的王妹浮薇郡主无疑了。
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忿忿不平的楚天姬,与世无争的小龙女,看刘志恨不顺眼的李莫愁,老实听话的汉国公主,左右不分的孟冰心与林素净。
郭芙,洪凌波,程英在穷国,是以不在,不然,刘志恨名正言顺的后宫团还会再多上几人。
此后,是大巫教的教主何以苗,和五仙教的教主蓝小蝶,在蓝小蝶的身边,是五仙教的圣女何无衣!何以苗一挥手,嘟——三百名力士吹动了长号,这号,一人前托一人在后吹动,三百支号就要六百人,这样大的号,这样多的号,一发儿吹动,那还了得!只听这天地之音,大地震动,大理国还有外国使团并宋国使者都跪了下来。
刘志恨带着众人,到了石像之前,躬身一拜,因为大礼三拜,正当众人等着他要再拜之时,刘志恨却是不想再弯腰了,于是道:意思一下,应个景儿也就过了,春心,宣本王诏旨!严春心点首道:奴婢尊令!说着站到了刘志恨的身前,众臣再拜,道: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刘志恨号王,是千岁,只是众人老早就知道了,他之为帝,不过是早晚之事,是以现在也就叫他万岁了。
严春心却是一脸肃然,道:大理国道隆皇帝陛下退位诏书!朕,德薄!失帝之威,君之严,蒙高氏之乱,几欲命丧也!幸得皇弟之助,复国,兴国,盛国,强国!只念到此,众臣再拜,道:皇上英明,我王万岁!刘志恨微微点首,一个回头,却是遭到楚天姬的白眼,本来么,人家姑娘好好的过着人家自己的日子,这刘志恨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把这位百岁的美人儿抓了过来,狠狠地强奸了,要不是船上的七海水母认出了自己的师父,这怕不就是一场渔死网破!而到了大理国,再有奇事发生,感情,这位百岁的美女还是浮薇郡主的师父,她居然也是教过浮薇郡主武功,别的不说,太阴素功就是她教的,而这门功夫也正是浮薇郡主最强的内功,是她武功的基础!于是,楚天姬这才勉强留下了来,不过,她也是对这种生活感到奇怪,唯一另她不满的是,只要一有机会,刘志恨就会对她出手偷袭,一旦得了手,那自是不消多说了,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被强奸了,却是不能也没法子去强奸回来,男女生理不同,怪得谁来!只是,以年岁来说,到底是刘志恨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老草占了刘志恨这嫩牛的便宜,可也就不好说了。
而此中种种,朕实无功,无功而居高位,朕汗颜!现朕意以决,退位明志,帝位君位,由吾皇弟一言以决,钦此!严春心念完了,众臣再道:我皇英明……严春心面向刘志恨,刘志恨站了出来,提气一清,道:本王今日拜天,称帝,帝号,青·舞干戚剑极猛志微妙帝君!不称皇,称帝。
刘志恨再道:国号,一统为青!这下好了,众臣大吼起来:青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青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志恨喝道:大青帝国万万岁!众臣跟着呼道:大青帝国万万岁……帝国是一个历史概念。
它一般包含三个基本标准:其一,统一辽阔的国土(小国家没有帝国),青国东到穷国本土,西到身毒国,这从哪一方面来说也不是一个小国家;其二,专制统治(民主制没有帝国),刘志恨行一言堂,虽说他把权力下放,但是,只要他发了话,但是钧令,钧令无改,这就是他的独裁权力;其三,强大的军事扩张(无扩张不成帝国),而在这一方面就更不要说了,自刘志恨得国,举国征战,不是看在国内人口不足,为了消化这多来的土地,这才息了战,不然,想让大青国的战车停下,那可是休想。
大青帝国在这三个方面都表现得极为鲜明,可算是典型的帝国,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王朝。
刘志恨现在把诸国合一,他有足够的钱财来做这件事情,现在的大青可以拿出足够的财力不休止地做上两三年,在这两三年的全速发展之下,大青帝国可以强大,彻底地强大起来,并且那足够的财力可以让大青帝国完成本不可能的军事换装,在三大军团和三大镇军不动的情况下,大青可以拿出一支十万以上的军力!禁卫军!刘志恨再向严春心点了一下头,严春心道:奉天地大喻,青帝诏曰:封,林默天妃为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咸孚显神赞顺垂慈笃佑安澜利运泽覃海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祉恩周德溥卫漕保泰振武绥疆天后……居天后宫!楚天姬奇道:我师父早不知所终,这封给谁看!边上浮薇郡主暗笑,道:师父,哥哥封得就是你,你就是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咸孚显神赞顺垂慈笃佑安澜利运泽覃海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祉恩周德溥卫漕保泰振武绥疆天后,这名字还是我想的,费了我许多的功夫呢……楚天姬哭笑不得道:他把我当成了我师父,这贱人不是想把我师父也给引出来吧!浮薇郡主道:不是,而是借用你的名,你行义救人非在少数,江湖上,五十而忘,可是师父却是活过百多岁的,只消有一人相信师父您就是林默天后,那您就是林默天后……哥哥这样做虽然不地道,但是……师父您以后就是神一样的人了……您的天后宫也已经例入了大厘城的建造计划之中……楚天姬心中一片默然,她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又听严春心道:奉天地大喻,青帝诏曰:封,郭芙为左·亢金甲栋梁持国帝后!居处东宫!众臣曰:左·亢金甲栋梁持国帝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严春心道:封,汉国公主为右·乙木乙萝藤柱国帝后!居处西宫!众臣曰:右·乙木乙萝藤柱国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严春心道:封,李莫愁为前·静水丙太阳保国帝后!居处南宫。
众臣曰:前·静水丙太阳保国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严春心道:封,小龙女为后·清炎丁灯烛安国帝后!居处北宫!众臣曰:后·清炎丁灯烛安国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同时。
这些众臣心道:咱们大帝就是与众不同,人家皇帝一个皇后,大帝一个人立了四个帝后,左右前后,这可不都是有了么!谁知道,在这时,严春心又道:封!那丹为中·扶风戊城墙卫国帝后!居中宫!众臣这才知道,原来是五个!只是,这多出来的,却是谁?知道的自也是有,却是心里叫妙,原来大帝压了半天,就是等在这里,这才立下了这位中宫娘娘,不过看起来,这位中宫娘娘却是要去接的,便因这位娘娘是自杞国的王女,自杞王那句之妹。
王家无私事,刘志恨一直没有娶这位那丹姑娘,的确是让自杞国伤心不少,但是大理与自杞自刘志恨当政之后两相融洽,自杞一点点将国家的兵事交到了大理国的手上,但是却把住了政事,那句是自杞的名主英主,知道时势难移,不可与大理相争,再说他也没有争雄之心,只想平静地生活,便就是如此了,现在,刘志恨颁布下此召,别的不说,却是要真正的调动自杞的军队了。
严春心点点头,道:敕封!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六月于娜为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居畅春园!众臣各自都是心知,所谓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其实就是隐意,是说这位大将军领兵到了头了,那田园之意就是说明了一切!宋朝太祖杯酒释兵权,可是没有刘志恨的这一招好,他把兵权收了,把将军们放到田间做了大地主,可是给后期时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大宋想打仗,只能靠这些不打仗的将军的后人,可不是说笑么!而六月虽然也是一时的辛苦,但是她嫁入了刘志恨的宫门,只要不出事,她的富贵荣华却是可以保住的!严春心再道:敕封,原英妃娘娘程英为夏·百花庚顽铁礼国帝贵妃!居丽夏园!最后,严春心道:敕封,洪凌波为秋·丰收辛珠玉护国帝贵妃!居秋实园!本来众臣心道:封了左右前后中,又封了春夏秋,地还能少了冬?可偏偏严春心话锋一转,道:孤,王妹,段青萍,号浮薇,功大于国,加封为大青国理政亲王!号,睿!浮薇郡主微微一笑,她现在是睿亲王了,而且是天下第一个女亲王,并且,是理政亲王!忽然间,她数日数夜伏案公务的愁苦再也没了!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虽然,她得到的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至少,她的身份青帝是不会容她嫁人,更不会容她找男人的,青帝别有不同,要是一般的帝王,就算不让这样的臂助找男朋友,也会让她找一两个情人的,武则天不就是么,韦皇后也是,太平公主不要说了,长乐公主亦是如此,都是这样。
可是,刘志恨不是唐高宗,青帝也不是别的窝囊男人,睿亲王要是这样做,她的位子是小,她所宠幸的男人怕是不会比那个著名的淫僧辩机好到哪里去!思绪万千,女亲王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睛也是不由湿了。
这时,边上楚天姬递来了一方锦帕,女亲王接过,擦了擦,大青帝国的建立,其实说得上,付出最大的努力的,不是别人,而正是这位睿亲王,女亲王。
是以,在这种类似于开国大典的场面中,她才是感怀最深的一个。
楚天姬也有些受到了感染,一个江湖人,能够走到究其原因一步,谈何容易?想了想她道:虽然他的确是个贱人,至少他还算是成功了!第三百一十四章:父子和解严春心再度清了一下自己的喉咙,道:大帝册封!恩义伯武三通为恩义侯!武三通出例道:老臣,谢主隆恩!严春心道:大帝册封,泗水大将军为威海伯!老泗水大恸,起身道:老臣谢主隆恩!只此就可见出,刘志恨的小气与寡恩了。
老泗水立下了多大的功?他早早就随了刘志恨,立功时并不落于武三通之后,一段时间,武三通还觉得这老家伙是在与自己争功。
功大到能争的地步,就可说明这功劳的不小了。
而这之后,老泗水先是参加了最初对蒲甘国的进攻,并立下了大功,后来又中途退出,和樵子一起攻打陈国,平灭了陈国之后,他就留下了来,一手建立陈国的水军。
最后便是他大大出彩的地方了。
老泗水在澎湖屿一战成名,以弱击强,打败了穷国的水军,后来,又是在泉州之战中如铁刀切豆腐一样立下了大功!只是,功劳,不止是这样算的,军中赏罚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按功叙赏是一回事,但是这个功要怎么算,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一点上谁也没话说。
武三通的官位高,并不是说他立功少而得高位,事实上,他的镇国之功不可谓之为小!在大理国最危难的时刻,在六月于娜领军远征的时候,就是武三通镇守国内,老头似个狗似的嗅着一切不对味的东西,多少个洞洞寨寨给他查出来,平定。
这平国定国之功自不是虚的,由是以此,才定下了老武的大功,而泗水大将军的功劳,说得上,只是一个泉州水战,但是这一仗的难度让这一战一下子失去了老泗水原本可得的功勋,这也是老泗水发现宋军软弱而伤心失望的原因所在!就算老泗水打赢了澎湖屿之战,也是因为刘志恨本人在场,而分薄了他的功劳。
本来么,沾了刘志恨的王气帝气,再要打不赢,那才是罪过,是以这样算来,他只能封个伯,而接下来,之后的大战,刘志恨怕就不会用他了,只是两年,但是明眼的人都是看出来了,刘志恨用兵,就是喜欢用年青人,在他看来,年青人虽有不足,但是有股锐气,这正是他所要的!这就像汉朝时,汉武帝手下两员大将,卫青霍去病,后者自是不消多说了,而前者,卫青,却是不一样,这个卫青,起身于马奴,汉武帝提拔了他,用他为将,后来他用兵千里突袭,终于立下了大功,只是,自他成名之后,用兵就越发的谨慎了起来。
这一点也是得到了汉武帝的不喜,武帝好大喜功,可惜的是,他本人并不通兵事,这样一来可不是要出事么,结果他对自己的将军要求越多,卫青压力就越大,于是乎,终卫青一生,用兵都平庸得中规中矩,再没了奇兵突起,飞速一击的场面了。
而这一点上,有了他这个不好的榜样,侄子霍去病就不同了,他以自己的舅舅为镜,用兵一向行险用狠,结果自是大收奇效,这叫相辅相成!可惜霍去病早死,他死之后,卫青虽有战,可是战果就再难以竟如人意了,结果在这种压力之下,卫青郁郁而终。
是以,刘志恨用兵一向是注意培养手下士兵的求战精神,与军心斗志!在这种种条件下,老泗水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严春心再道:大帝册封!樵子为禁卫军大将军,不日出兵,迎击蒙古南下之敌!这是要让樵子也立立功,也好封他一个伯位。
樵子闪身出席道:臣一定不负帝恩!刘志恨点点头,严春心道:封,高龙飞为皇家青党军大统领,即日出兵北上!高龙飞大喜,道:臣领命!严春心道:封,弃位皇帝段详兴为世袭大理公!段详兴大喜,这不一样么,一下子就捞到了公爵之赏,更妙的是还是世袭,他是个知事的,如何不知道刘志恨的小气,这样一个人一下子给了他这许多的好处,已经算是好啦,要是换了平常,换了别人,这不当皇帝的皇帝,那下场有条白绫都算是幸运了!由此观之,刘志恨对他不可谓不是好!坦白说,段详兴也是在暗中怀疑这个刘志恨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兄弟,但这种事不好说的,就眼下来看,刘志恨是不是他的兄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照顾,这从哪里来说,也不会比真兄弟差了,其实,给那些个虚的,都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还就是平安与安定!严春心再道:大帝册封,秀山郡公为大青世子!更名为孝!号为公子!杨过心中百感交集,他看向刘志恨,刘志恨微微点头,却是向着庙宇中瞄了一眼。
这里面是另有意思的,杨过出席,来到了刘志恨的身前,转身站定。
一直以来,君主立位,最怕的是无后,现在刘志恨虽说是无后,不过老天帮忙,一下子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众臣子一起道:世子安康千岁!杨过现在更名公子孝了,到了他死时,或者是刘志恨传了帝位,他就可以叫刘孝,当然,也不一定,要是刘志恨改立了别人为世子,把他贬为这个王那个公的,他也就不用叫公子了,公子只有一个,就是世子!刘志恨立位大帝号,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是以王位的形式表现出来,帝号是说得好听,到底刘志恨虽是要称帝,但是不是皇帝,就礼议来说,没了法子,只好这样了,可也算是法子,新礼旧礼,到底是什么礼,都是刘志恨说了算的,这也是好,在众臣行礼完毕后,严春心再宣道:自即日起,大青国理政院成立,睿亲王总领理政大臣!现在颁布理政大臣之名单!总相朱子柳大人……朱子柳道:臣谢主隆恩!左相耶律晋大人!耶律晋道:臣谢我主隆恩!右相史嵩之大人!史嵩之郎声道:臣……百死……难报君恩哇!严春心摇了摇头,心道:就是宋人这种花招子多!却是继续道:恩义公武三通大人!恩义公暗道:还好,不是让我一点事也没得!当下道:臣谢我主金恩!严春心顿了一顿,道:诸位臣工,小心应事,其它诸样新法明令,会由理政院下达!刘志恨道:现在,没事的,下去吧!国政院的留下!刘志恨现在是开国大帝,出口成宪,一言以下,众臣子各归各位,不消一会儿,只余下了国政院的四名大臣!刘志恨知道,国政院的权力太大,是以一定要有所约束,当下道:成立国政院,是因为国大事多,一个人做不完,孤今日留下你们,就是要说明,孤不是个喜欢结党弄派的,大青国新立,各个官职官位要说明,要让众臣知道他们做什么,是什么官,要做什么事,可不能一点错处,还有,本国三禁,一禁官场称师生,一经发现,给孤到白骨塔去住上两天三月的!二禁请客送礼,一经发现,请客者重罚至斩,送礼者尽夺家财!三禁非国府明令的节日里胡乱欢庆!有乱法者重重的罚!最后一点,我大青立国,立国之基是什么?是兵道,是武道,所以,废除一切儒法礼教。
这一点是国策,谁敢再用这一点来鼓吹,就杀谁!那些没用的经史子集全给孤烧了!孤不怕做秦始皇,孤也不怕后世的人骂!有一杀一!这一点决不容更改!朱子柳道:臣等,谨尊大帝钧令!刘志恨点点头,道:下去吧!待到这些人下去之后,公子孝道: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刘志恨回过身来,道:你随我来!他说着举步在前。
公子孝怔了一怔,起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进了这间巫教庙的中心大殿。
庙中以泥塑了盘古上帝和女娲娘娘的像,下方是蟒头人身,踏黑龙,缠青蛇;善操纵洪荒水势,的水神共工;人头,五官齐全,人身蛇尾;操纵火力的火神祝融;无头,赤裸上身以乳作眼,以脐为口,手持巨斧;善战斗,比较疯狂的战神刑天;人面鸟身,背有四张肉翅,胸前、腹部、双腿六爪;善速度,四翅一扇二十八万里的帝江;方面大耳,长身,猿臂,而左臂似乎尤长;善于射箭的后羿;耳挂着两条金蛇,手抓两条金蛇;操纵日月精华星之力,号称星神的夸父;人面虎身,肩胛处生羽翼,共戴冠系;操纵金属性元力的;人面鸟身,头戴冠授,作昂首奋进状;操纵木属性元力;操纵水属性元力的句芒;操纵风的风伯;操纵雨的雨师;及仅有的两位女子玄冥和后土!再其下,全是蚩尤氏,白起,秦始皇,楚项羽,卫青,霍去病,马援,赵充国,吕布等一应入选入巫的武者,最大的一尊却是让人意外的武悼天王,冉闵!其中,自然还有岳飞岳武穆与小杨将军(杨再兴)。
在这教的左边,却是一副副的画像,画像上是以刘志恨为首的大青国中重要的官员。
刘志恨提了香,先敬了三敬,再把香插上。
公子孝皱了皱眉,他可不信鬼神,这时,刘志恨道:孤敬的不是鬼神,而是精神,你现在也许不明白,但是你以后,就会明白!公子孝不再多言,也从边上白衣教士的手上拿过了一支香,点上,三拜之后,才点放上那巨大的香炉。
刘志恨再到左侧,又是三拜。
公子孝心道:都拜了过了,也不差这一拜了!当下也是点香行礼。
到了这时,刘志恨道:现在,我们可以到里面去了!公子孝精神一振,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后堂,那些巫教的教士自行退下,而将后堂整个空了出来。
只见在那地面之上,有一块红布蒙着的凸起物。
公子孝道:这是什么?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你揭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公子孝顿了顿,忽然一步上前,用他那独臂一挥,红布顿时飞起,只见这红布之下却是一尊真人大小的石雕像。
这尊石像是一个女子,她清秀雅致,美丽轻灵,娇羞柔嫩,亭亭玉立的身姿与秀美可人的容颜让人心动不已,虽然比之黄蓉的光彩照人稍有不及,但是却多了一份秀雅的腼腆之美,有几丝小女儿家的甜美,摄人心魄,令人怜惜。
明眸皓齿,容貌秀丽,清雅之中更透露出一股英姿飒爽之美,秀美而又恬静。
这个女子,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玲珑聪慧,有一种水灵的婉约之气。
一张素雅洁净的瓜子脸上是琉璃石精心造得眼睛,那眼睛秋波连慧,眼波中光彩流露,顾盼流转,眼澄似水。
虽然这只是一尊石像,但是论及雕工,论及她双目中的琉璃石,都是不可言道之美。
公子孝再一怔,赫然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是穿着衣服的,他定盯再看,原来这具石像是雕成赤裸地样子,并且从细微处看,这么一个石人,与真人无异!就是这种功夫,石人的价值就不消多说了!公子孝痴痴地发呆。
刘志恨在他的耳边道:你不认得她了?也许,你记得她的样子,和孤记得的不一样!公子孝颤声道:她就是……我娘……刘志恨默然。
公子孝一下子跪在这石像面前,看着这石像,刘志恨也是感触良多,现在的他不是从前那个无情的他了,而是有了自己性情的他,刘志恨一想到自己曾经让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离开了自己,真是想哭的心都有!此时的刘志恨通过三分神功早已经回想起他尘封的往事了。
那时,刘志恨行到一个小村之边,被人泼了一盆水,他也不知道那是穆念慈有心还是无意的,当时的穆念慈一身素衣,露出了一双小手臂,手臂自是洁白,但可以看见得出,由于穷苦生活和练习武艺,穆念慈的双手显得是有些粗糙,她身边一双斗大木桶,一只长长的青竹扁担!却是来这里担水的。
刘志恨还记得她惊愕带喜的面上,却是有着少许自卑。
当时,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间破落小院,院中还有着几只大鸡,一只大缸,这真是一间地地道道的农家别里。
残缺不全的土砖堆砌成不堪的小院落,几支烂丁木加山野藤编就的护栏,也就是那院子的木栏门还像那么一点样子,穆念慈素手一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穆念慈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可有些破旧了……刘志恨倒也不是在乎,淡淡道:江湖人,可有什么讲究的……娘……娘……公子孝大叫,扑倒在石像脚下,刘志恨微微伸手,心神恍惚,他仿佛看见当年那穆念慈侧身躺在床上,虽是她身上仍着了多足的外衣,可那曲线也是遮掩不住。
曾经有这样一个美人儿摆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是放弃了,没有在意,要是我能再次得到她,我一定不会放过!公子孝听到了身后严重的一声叹息,他一个回头,只见刘志恨一脸的默然神伤,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娘?刘志恨收了一下心,道:孤新立的杀神庙里,她就是孤的陪王伴驾!孤生而为神,生而为王,现在更是帝,可是北地杀神的配偶只有这一个!她虽是不幸身死,孤再想她……也是不会得到她了……所以……让她死后受万家香火,只要孤帝位不息,国运长存,怎都会有她的一份香火供奉的……公子孝平静片刻,道:爹……你认下了我娘了么?刘志恨摇头叹气道:孤知道你会怪孤,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孤想的,当年,孤为了自身的武功,放弃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就是关于你娘的,这种事情不足为奇,所以,只能说是天意!现在,孤能做的,就是尽孤的能力进行补偿!公子孝道:这能补偿么?刘志恨笑了,道:当然补偿不了,你自己想也是明白,这么一个石头美人儿,孤纵是雕得再好,又怎么比得上真人呢!孤另可是一个真人,活色生香地在我的面前,两人共效于飞,那可不是好么,一尊石头,只能看着,冷冰冰,又有什么用!他的本意是说他对穆念慈的念念不忘,但在公子孝看来,却是一种怀念。
爹……啊……帝父……我是不是要这么说的?公子孝有些不好说了。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你是孤的世子,这些事情你现在虽是不习惯,但是以后总是会习惯的!公子孝点了点头,道:可是我……我的那位娘子……刘志恨知道他说得是孟非清,道:你不用管她,她自己想不开,那是自己傻,你看她现在还有人样么?这样过于地摧发自己的精力,便是一头鲸也是要完蛋的,她现在是不是老了很多?公子孝道:她也是为了我,帝父,你说要到天山寻宝,到底什么时候去?刘志恨道:打完蒙古就去!忽然大叫道:来人,小心些,把这石像立在孤的杀神庙中,受万民供奉!第三百一十五章:花园乱不是花田错大青立国,国有两座国宾馆,一是大国宾馆,一是小国宾馆。
大国宾馆不消多说了,自是要大一些,气派一些,而小国宾馆自是要小一些。
诸如大宋,蒙古都是大国宾馆的,而那些小属国,外来的小国,都是进入小国宾馆。
说得上这种说法不是很好,因为这样一来无疑会伤到了那些小国人民的自尊心,不过,刘志恨信奉的是霸权主义,行得是大国政策,大国之下,哪容得你小小国邦发什么牢骚,不随意,滚蛋去!大国自是不要看小国的面子的,小国要是不给大国面子,那就是怪事了,所谓弱国无外交,便就是此理。
这两座国宾馆比邻而居,住大国宾馆的,自是可以发挥一下大国风度气派,而小国之使,也就只能看着大国的风光了。
一般来说,这国宾馆上除了一面青底狰狞树旗,就是各国的国旗,只是,现在小国宾馆却是没有多少人,何也?这些人却是进了大国宾馆,这倒不是说,这些小国得了大青国给面子,而是地方不够大,只得将会址改在了大国宾馆,却也是无可奈何的,这一下好了,只见那些个各式花旗全都出来了,狮、鹦鹉、麒麟、犀牛、龙、鹰、牛、马、象、鸟、龟、犬等旗挂了一大串子,居然还有重复的!此时,官道上响起了一连的快马之声,不消一会儿,那一支骑士就到了,只见带着的骑士着了一身的汉人丝绸,跳下了马来,年青的面庞上闪出了一丝的坚毅。
这人跳下的是小国宾馆的门前。
门前小吏三五步跳出来,身手也算是灵活了,看了看这队人的大旗,忽然向着那青年一施大礼道:虎王驾到,小的向大王行礼了!那青年微微一笑,回过了身来,身后,一面斑斓的猛虎大旗高高挑起,看上去,似是要随时从旗上跃下来似的。
虎王回了一礼,道:本王依令而来,请小官头前引路。
小吏笑道:好教大王知道,其一,大王之国虽是属国,但是大帝君是非常看重虎王千岁的,有言,虎王殿下一行到了,自是入住大国宾馆;其二,大帝君本来的确是想把会场办在这里的,但是因为来得人太多了,事后想起,颇为不便,便改定了大国宾馆,请虎王殿下移驾过去,顺便,办一下入住手续,大帝君说不得还要召见大王呢!虎王一怔,微笑道:多谢小哥!小吏回道:大王过奖了!小吏回门。
虎王叹了一气,道:天子之地,天子之气,以此为甚!忽然一个抬头,道:舍利威,你可服了么?舍利威道:我王英名,但是,我国就此屈服于下,舍利威的心里有些难过!虎王摇摇头道:我也难过,但是,如果说大青国无义不仁,我自不会服他,我会反抗他,与他拼命,与他死战,我死了,还有你们,你们死了,还有我们的子子孙孙,大青不会永远强大下去,我们总会有自由的一天!但是,不一样的,大青国虽然强大,但是他处事公平,大帝君答应我的话也一一兑现了,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因为我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让我的部族,我的人民,我的兄弟,让你们,这样的去流血,那是不对的!你们自己说说,这些年,我们富了多少!不然,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钱财来重修我们的虎城!说着话,他们到了大国宾馆,打对面的是丽江王,丽江王是与青年认识的,先是一怔,继而笑道:小大王!虎王却是不怒道:丽江王叔叔!丽江王哈哈大笑,道:来了好,来了好,一会儿,大帝君也许还会来,到时你们就可以好好说道说道了,对了,你的小妹子那丹儿来了么?她现在已经给封为中·扶风戊城墙卫国帝后了,天呐,中帝后呢,小丫头性子以后可要收敛一点,几位帝后都不是一般人呢!那句点头道:小妹在半路上已经给人接走了,当时看到那些个嫁衣凤服,她差点吓哭了!顿了顿,道:她一直以为大帝君是不想要她的!丽江王摇摇头道:随便娶了,那是对她的侮辱,大帝君做事情,是最有心计的,这次在告天大会上发明诏,这一条就是说明,你是想让小妹平平凡凡地嫁过来,还是有了这告天大礼的宣布定下来?那句道:我只想让我的妹妹过得平安,幸福!丽江王也是听出了那句的担心,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大帝君也许不是一个仁善的人,但是对于女人,他可是最会疼爱了……算了,不说了,一会儿老叔请你喝茶,我这可有上好的乳香茶,说是采下的茶用处女的胸脯培干,这还是南宋的宰相大人送给大帝君的,大帝君再转赐给了我……一点点,真是一点点,大帝君就是这一点不好,为人小气!两人说着话,那句留下了舍立威办理入住手续,一行人到了后花园。
园子里大大小小坐得到处都是人,中心是一个小亭,空着,丽江王带着那句穿过众人,直入了那小亭。
那句道:这不好吧!丽江王哼了一声,道:不服,不服拿出贡献来呀,没本事叫有什么用!却是坐定了,却在这时,一人叫道:老丽江,那小子是谁?是不是又是你的女婿,你的女婿下场可都是不怎么好的呀!周围一下子起了哄笑,可是丽江王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微笑一下,也不多说。
过了一会儿,一人唱喝道:理政大臣史大人到!说话间,一个瘦子青皮一身青绸而入。
大青讲朴素,便是大官之袍服,也不过是青绸而已,不加花,不印染,更不要补子了,一缎绸子,加了刺绣补子和平平整整的一块绸,那价格可是天差地别!是以这官服没有一点花,便是领子袖口处的花也是没有了。
史嵩之头上扎着高冠,昂首而入,这让原本喧闹的后花园静下了很多。
众人都想看看,大青大帝君发出了明令召这些部族头人来干什么!只见史嵩之与丽江王前后见礼,然后转身而正,扬手拉开了一缎青绸,郎声道:大青帝国大帝君明书诏令!那句一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丽江王已经屈下了半膝,道:臣奉闻诏令!那些个大大小小的洞主头人也屈下了一膝,道:臣奉闻诏令!本来,刘志恨废除了跪礼,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摆一下帝王之威的,于是,又定下了如告天大礼等是要全跪,而别的,见帝接诏是要半跪,将军不跪!那句见了,也忙跪下,哪知道史嵩之上前笑搀道:虎王免跪,虎王虽王,也是将军,当年殿下与大帝君一同并啸沙场,嵩之恨不相伴!是以将军免跪!那句道:那句也是王,王在帝下,得闻帝诏,如何不跪,请大人不要废了帝礼帝威!史嵩之又劝了两劝,那句道:大人想让那句起,就请念完诏书吧!史嵩之无奈,只得道:罢了,虎王高义,嵩之有礼!躬了一躬身,那句侧过半边身,表示自己不敢受。
史嵩之这才道:大青帝国大帝君明书诏令!大青初立,尔敌来犯,国事危难,有赖诸臣,现大青缺兵,请众位之私兵,大青以财雇之,一兵一月五贯钱,多多益善,大青来者不拒!望众臣工勿以藏私!钦令如钧。
史嵩之念完,合了青绸,道:丽江王,请笔墨书吏,将各家报兵记录在案,到时,本官发令点征召兵!丽江王嘿嘿笑道:已经备好了,人来!快腿小厮奔来,将个笔墨纸砚备在亭中石案上。
丽江王笑道:各位臣工,报吧!今日,本王就来做这个笔式贴,相信不会辱了各位的私兵!一片的平静,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叫道:哪里还有的私兵,天天的算计,日日的计较,老子手上已经没人啦!再交,只能是老子的家人!说话的是扯勒部头人。
边上的阿芒头人笑道:老东西,骗谁呢,谁不知道你手上至少有上千的兵,你不交,要我怎么交,我的人可是有,但是比你可是少!边上人道:别说话啦,交不交人,看大头的呀!说着话,却是看向了虎王那句,这里说得上的,有私兵的,算来算去,都是自杞国那句了,自杞国骑兵一万,常兵十万,从哪里说都不是小数目!那句抬起头来,看清众人的目光,他心里也是清楚了,再也不多想,反是一声的大笑:哈哈哈哈……八百媳妇国的国主上前道:虎王,虎王,何故而笑哇?那句道:本王正要大修罗必笼城,手上没钱,大帝君要以钱换兵,正合吾意也!丽江叔,大帝君明诏上说,‘现大青缺兵,请众位之私兵,大青以财雇之,一兵一月五贯钱,多多益善,大青来者不拒!’这句话可是不改?丽江王笑道:帝令如钧,重而不改!好!那句一拳砸在石案上,他虽是心中滴血,却也是明白,道:只是小王有一点还不是很清楚,总不会,这所有的兵,都是一个价儿吧!丽江王道:大王的意思是……那句道:若是骑兵,也算五贯?呀,他说什么?骑兵,骑兵!虎王疯了么,一个骑兵那自是要算上马的,这得多少钱呀!他舍得拿出来么?骑兵,嘿,也就是虎王大派,能说得出这话来,他有骑兵,可是我们没有哇……哈哈……大青一定是和虎王有什么内幕,不然,虎王如何会说出这种疯话?你看虎王那激动的样子,我看是给气得!唉,对虎王客气,还以为是真客气,原来,是在下软刀子,这一刀子可是够狠的呀!虎国的骑兵,啧啧啧……我看,指不定大青的军队已经到了虎王的家门口了!呸,你知道么?不知道,猜也猜出来了,换了你,你会拿骑兵去扔么!那可是骑兵!不是土兵!都是扯蛋!你们是不知道,大青大帝君已经明令娶了虎王的妹妹了,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明令明诏,在告天大会上宣的,中·扶风戊城墙卫国帝后!五大帝后,她算是一个哩!果然如此!不过咱们大帝君厉害哇,人家中原皇帝就一个皇后,他可好,一下子封了五个帝后!要我说,咱这大帝是在皇帝之上!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大帝君……那是一般人么?一个皇后……能……够用?哈哈哈哈……那句再道:若是骑兵,也算五贯?丽江王沉吟一会儿,道:兵是五贯,你们的马匹另算,也不吃亏,一匹马算五百贯,虎王意下如何?那句心中一动,其实以本地论,平均价的马当是一百贯左右,五百贯却是多得多了!不由好奇道:你说真的?丽江王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有一点,骟马和老马只算一百贯!相马,由双方共同派人,大青不让你们吃亏,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一切公平,虎王意下如何?那句点点头道:好,我自杞国出……兵十万,其中,一万骑兵,九万步兵,如何?众人中发出了一阵的惊叹,十万大军,自杞国就是十万的底子,一下子全拿出来,这等于是把国家都送给了大青大帝了。
丽江王也不惊讶,只是一笑,道:虎王好气魄,本来这别的不说,马是要相的,但是,看在虎王的这番大气上,又是第一个出兵的,本王替你担下了,一切如数付钱,马也不验了,虎王将一万匹马如数发来就是!九万兵,嗯,是四十五万贯,一万匹马,是……五百万贯钱,这个支付问题一会儿咱们再细说,看看您是要我大青最新出的大青钞呢,还是折算大宋宝钞,又或者要实物,这实物您看您是要粮呢,还是要香料、宝货、药材、矿产、染料、食品、动植物初级制品和毛棉制品、丝麻纺织品、陶瓷器皿、铜钱和金属制品、日用品……那句听得眼睛发光,原本的心疼也是好得多了,道:香料有什么?宝货有什么?药材有什么?矿产有什么?染料有什么?食品有什么?那些毛棉丝麻又有什么?啊,还有日用品……丽江王点点头道:这可就不好细说了,我这样说吧,香料呢,有乳香、丁香、沉香、檀香!宝货呢,有珍珠、象牙、犀角、玛瑙!而药材则有没药、茯苓、苓术、苏合香油。
至于矿产么,有水银、硫黄、金银、镔铁。
还有染料像紫矿呐、苏木啊的等等。
至于食品么,当然不是米粮之物,而是白沙糖、万岁枣之类的鲜有奇食,天下之大,好吃的东西多得去了!还有牛筋、藤席和白叠布、驼毛段、哥缦、越诺布、木棉纱等,你想要丝麻纺织品,有绢、帛、锦、缎、五色茸!想要陶瓷器皿,有碗、坛、瓮、罐、盒、钵。
要是想要铜钱和各类铜器、针等铁制品、金银饰品咱也是有,至于日用品也就是漆器、绢扇、木梳、伞、席、纸、墨、书籍……这个……咱们就不一一细说了,唉……一个个都把头探过来干什么?一边去,一个个来,虎王殿下还没定完呢!那句双眼放光道:不行,我……我……本王现在一时拿不定主意,本王要亲眼见见货,还有,这些货怎么折价的,你们可不要骗我……丽江王笑呵呵道:我的小老虎,老叔怎么会骗你呢,哈哈,不知道大帝君发大财了么,我们大帝君就是这样,小气是小气,偏偏就是见不得国库装满银子,有点钱就要花出去,放心,你妹子都嫁过来了,大帝君还会小气吗?等等……我也有兵……我有三千兵……我不要钱……你也给我货……一个黑肤怪人大叫着。
丽江王头疼了,这大青国国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人也都有,什么部族也是有,道:你哪个部的!那人叫道:怎么,我是皮乌国的,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是大青大帝君明令请来的,你想瞧不起我吗?丽江王道:怎么敢怎么敢……皮乌国国主叫道:不要瞧不起我,我皮乌国就是穷,但是,我们国内的兵都是好样的!不比大青的兵差!其它几个部族一起哄笑了起来!丽江王苦恼道:秩序秩序!都成什么样了……但下一刻,却是另有人叫道:要我的,要我的,老丽江,你记不记得,你还和我一起吃过饭……住口,我先,我东川部是勤过大帝君的,是有大功的,让我先来……我大青讲得是公平,你们太不成样了,还不让我先来!不要倚老卖老!老屁眼!你才老屁眼!我和你拼了!不是大青的兵,我早就灭了你小丫的国了……呀……你打我……我他妈的现在就要操你屁眼!谁操谁……你扯错裤子啦!混蛋,这是我的新衣服……哎呀,你真捅我屁眼?第三百一十六章:耶律齐告罪大青国大帝君圣驾驾到!随着一人的唱喝,一面醒人金锣铛地敲响了!接下来,响鞭鸣起,在空中发出了一声折叠的脆响。
只是,让众人停下的并不是金锣,也不是开道的响鞭,而是那先前的一句大青国大帝君圣驾驾到!当然,也不是这句话的意思,而是这句话的声音,那声音,实是太过好听了。
只见一脸春光明媚笑脸盈盈的严春心立在那儿,这个严春心,虽是个太监,却是比女人还要柔美,正常一点的美女甚至比不上他,一个男人能生成这副样子,只能说上天给错了他身子。
在严春心的身后,是一个一身青绸的男子,与别不同,这个男子的青绸上却是着着实实绣着暗花的,龙凤团簇。
领口与袖口也是黑丝花绣。
他的内里,是白色素朴的小衣,却也是绸的,从青袍下可看出,他的腰间是一条红玉腰带。
而此刻他的旁边,是一个肤色发黑,但容颜镌秀的灵动少女,虽然她一身华贵的绸彩,但是由她的眉宇神彩中,仍是可以看出来,她身上那野性的味道。
女孩忽然叫道:哥!那句一惊,就见史嵩之已经踮着脚从人群中分出来,一腰弯下道:臣史嵩之,参见大帝君!丽江王身子太胖,挤不出去,但也大弯腰道:臣丽江参见大帝君!那句这时清声道:小王那句,参见大青国大帝君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部族头人再傻也是知道了,大青国的大帝竟是到了他们的面前!当下一个个全跪倒了,却是不通礼,不知权变。
刘志恨微微一笑,对那在身边几乎如小鹿般跳起的那丹道:还不去扶你哥哥?那丹真的跳起来了,一下子到了哥哥的身边道:好了,帝君让你起来了!那丹这边扶起了那句。
刘志恨道:都起来吧!史嵩之第一个扬起身,他是知机,知道这位大帝可不是大宋的皇帝,有个什么事还要你猜,他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这才是正理。
丽江王本来就没怎么弯腰,却不是他不弯,而是以他的那个肚子在那里,先一步就不可能弯下来。
待到了众人都是起了身,那也是一个个自觉地站开了,怎么说大青国大帝君在这里,要是还乱成一团得个不像样,那可也说不过去了。
刘志恨微微笑了一下,向着小亭走去,到了亭心,只见丽江王好不狼狈,一身的青绸也是叫墨打脏了不少,刚才众人围涌上来,的确是让这胖子意想不到。
刘志恨在胖子写过的纸上用手一过,便就了然于心,回身道:你自杞国一下子出兵十万,孤是感谢你,可是你的国家怎么办?会不会乱?那句道:正是要上国做主!刘志恨点点头道:我让耶律齐调一万兵为你镇国,好不好?那句道:小王正有此意!刘志恨心里明白,那句也是心里明白,当下刘志恨道:那就这样了,听说你们正在修罗必笼城,是不是?那句点了点头,道:本来,一直打仗,我的父亲早就想修了,可是一是没时间,二是没有精力,现在这两年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国积下了一大笔钱,想花花,但是,建是一回事,可是没有好的工匠,也没有好的师父来设计!我的汉人师父说了,一个国家一个文明,总要留下一点让后人见证的东西,这才不虚我们这一代人曾经的努力!刘志恨点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那句又笑道:而且,大帝不也是在大兴土木么!刘志恨道:你说得不错,一国要兴,不以兵兴,也是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兴,只要国主自己掌握着自己国家的应变之道,这就可以了。
现在我大青堀起,是容不下小国争霸的,那句,你是虎国的英主,能有这样快的变通,很好,作为对你的赏赐,孤会派出大师为你的国都出上一份力,不用怕逾制,不用怕别的,建得越大越华丽,越好,你想怎么建,你对师父说,孤也会把孤新国都中唰下来的几份图本给你看的,你可以随便选,随便看,看中了,拿去,建都修城的钱你们出,不足,就向孤要,孤白给!呵呵……那句认真道:大帝君说话算话?刘志恨道:不信,你可以问你妹妹!孤不会在这种国事上骗你们的,这两年来,孤当政,可有骗你们的?那句道:那小王就可了劲造了,只是小王造好了,怕是比大帝君的宫室还要好,大帝君可不要眼馋!刘志恨笑道:怎么你会觉得孤眼馋么?这时,边上一人走过行礼道:大帝君,臣是古侯部的族长,想请问大帝君一事!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说!古侯族长道:大帝君说,以钱财换私兵,也可以实物换私兵,是不是?刘志恨道:孤令如山,是为钧,钧令,可有改的么?古侯族长道:那,我们全要实物可行么?刘志恨道:想要实物,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孤也是不明白,你们为何不想要钱呢?古侯族长微微叹气。
景陇族长道:大帝君可容得我说么。
刘志恨道:你说!他可也是不明白,大青国自大理时兴商重商,何以这些人却是不要钱。
景陇族长道:我们都是山里人,过去,战乱,也就算了,大家你争你的,我争我的,没个规矩,哪一年,不要死上好些个人,现在日子好了,但是,我们到了城里,却是不一定得好,有的族人就干脆留在城里不回来了,城里的日子好,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我们山里却是穷啊,我们这些个洞洞寨寨的,大族小族的头人,靠得就是山,没了山,我们又不敢出去,山货积着,出去就是小钱,换来的东西少之又少,时间长了,我们东西越来越少,人也是越来越少,钱对我们没用,就是东西还有点用……那是你们景陇!兰那族长站出来道:大帝君,我们兰那就是路不好走,山货我们有,可是外商进不来,脚商也是少有人至,来了一次也不想再来第二次了,大帝君,您说说,我们要这外边的钱,可有个什么用呢!刘志恨点点头,道:诸位放心,孤知道,孤当年杀了很多洞洞寨寨,你们很多人,又怕孤,又不敢反抗孤,其实,孤所求的,只是国家安定,大家一起富裕,现在国家安定了,大家的富裕也就要来了,孤答应各位,各位的难题,孤一定会予以解决,这一点国府正在想办法,过去,大理国时,国府控商,所以不许民间私商泛滥,但是,国府已经要出台兴商法令了,不日,国府会拨下巨资,各族各洞的族校都会建立起来的,我大青不行愚民政策,老一辈的,看着自己家的小孩子成才吧,至于路,国府仍在加大力度地修着,一点也没停,先修大路,后修小路,先国内,后国外,所以,你们也不要急,总有一天会修到的,大理国乱了几百年了,现在,就几年,最多十年,等不了了?孤不信,孤相信,各位还是可以支持得住的,你们日后,不用怕,日子有穷苦的,孤的国府会予以补助,有富的,那就也要帮帮国府的忙,能修多少路,你们修一点,老是窝在山里,怨天说地,这也不对吧!你们想要物,行,孤给你们,只一点,废止私兵,大青国实行法制!就连孤也是在法之下!除了在职的将军,可以有三百卫帅,不管什么洞洞寨寨,这个国那个族的,私兵不得超过国府的明令,违令以谋逆论处!这一点决不会有变!当然,你们的身份孤也是考虑在内,手下万户以上的,可有三百亲兵,这位虎王,孤再赏他二百!他可以有五百人,余下的,不足千户的一百人,百户的,十人,这个钱要你们自己掏,不要指望孤!可有一点,不要以为有了这战人,就可以欺男霸女,这一点以后会有国府的法令来管,有人犯了事,孤也救不了你,更不会救!都明白了?只见一个个头人族长跪爬在地上,刘志恨微微一笑,一拉那句,道:随孤来!那句跟上。
两人出了大国宾馆,却是到了皇宫中,别看刘志恨来的时候招牌挺大,但是却很收敛,几个人上了马车,立时就走,不消一会儿,就到了皇宫中门。
刘志恨跳下马车,就旆里走,却是顿住,回身道:怎么不跟上来了?那句道:皇宫重地,小王……刘志恨摇摇头,一推那丹,那丹过来,抱住哥哥的胳膊,笑道:怕什么,帝君很和气的……那句心中苦笑,和气,这叫和气?大帝君一举端掉了各部各族各寨最后的力量,从今尔后,大青帝国对于自己的治下,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这还了得?而且,凭此,大青帝国一下子可以得到至少二十万的部族私兵,当然,这里面的大头都是他出的,可他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说,好端端的,出兵与大青相争么?要是高氏也就算了,但是大青立国,从来都是公平买卖,甚至在一些方面对自杞国很大的方便,民心不在,打得起来么?现在虽说交出了兵权,但是总算是还好,他的王号可以留下了,这就是做帝王呀,兵不血刃,就达到了最佳的目的。
当然,这一点不是白来的,要不是刘志恨打下了泉州,搜刮到了那许多的财物,他也不会这样底气十足,大青想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少不得还要十年才可竟全功,而现在,刘志恨利用这么一大笔钱,一下子就把这件事办好了,可见其算计的精明了。
刘志恨在头前,足下踏着石子路,边上萋萋青草,花香果树,自不消多说,时值于秋,树上的果子已经有了熟的。
只见一个个小女婢小心寻着,捡熟的摘下。
不多一会儿,三人到了后园的长廊。
那句心中疑惑,也是不知道,刘志恨带他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忽然间,只听到一连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那句心中一动,再一看,只见一处锦绣花园中,在一株粗壮的老树下,一个白衣少女踏着秋千的踏板,笑嘻嘻地荡着。
那句看得分明,这女子一脸天真,他纵是阅女无数,也是少有见到有这样纯真笑脸的,心中不由一动。
只见这个女子踏着秋千,一点顾忌也是没有,只管荡着,但见她人随秋千荡,衣随风儿飘,那荡荡飘飘,飘飘荡荡,可不是美么。
那句看着神迷,忽然清醒,道:这是……刘志恨淡淡道:她就是当今世袭大理公唯一的一个女儿,名叫段丝华,你……觉得如何?那句身子一震,终于明白少许,道:大帝……刘志恨摇摇头,却是不再多说了。
那句怔了怔,再看向那荡着秋千的少女,忽然惊了一声。
那丹道:哥,怎么了?那句道道:她荡太高了,会摔到的……说着不由自主奔出两步。
但一下刻,他却又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段丝华的秋千真个断开来了,女孩大叫一声,幸运的飞上了天,要是时间不对,她会直摔在地上。
现下却是好了,就见那句一个纵身,三步并做两步,再一个高跃,终于,美人在抱,姑娘在怀,这才落在了地上。
眼见那句抱住了段丝华,刘志恨才是一笑,转身而走,边走边道:春心,剩下的事情,你办!严春心笑眯眯道:帝君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办的……刘志恨走了两步道:那丹,还看!那丹跳着回来,道:可是,她不是白痴吗?刘志恨道:漂亮的白痴,不是人人都可以遇上的!几人转过一个弯儿,就见到睿亲王含笑站在那儿,在她的身边,还有现在的大理公。
刘志恨对大理公道:孤虽是没有娶她,但是到底留下了她干净的身子,现在嫁给自杞虎王,可也不是好么?大理公笑道:还要多谢大帝的关照,在这件事情上费心良多了!刘志恨摇摇头道:你说到底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那些愚人,当你我兄弟是不和,当孤是逼你,却是无知!大理公也是摇头,道:别说了,兄弟,我算是相信你是我真兄弟了,这些日子我算是明白了,唉,当什么皇帝,还是这样静静心心过日子算了,我看公子孝也是个人才,多练练,到时你也下来吧!刘志恨大笑道:知我者大哥!大理公也是笑着。
边上睿亲王暗自真笑,心道:他会退位?天晓得!却是不好说话!正在这时,却是门外有太监来报。
睿亲王淡淡道:是什么事?那太监道:奴婢也是不知,但是耶律将军说了,一定要见……大帝,哪怕是……亲王殿下!刘志恨道:那么,妹妹,你就去看看!睿亲王怔了一下,想想,只得去了,刘志恨则是挽着那丹,和大理公一起在一处静院坐了下来,三人落座,不消一会儿,就有小婢端来了茶点。
大理公自是一点节制也没有,抓过芙蓉糕就往嘴里塞着,一边吃一边道:弟妹也尝尝,这东西味道真是不错的。
真的吗?那丹也伸手抓,一边吃一边道:帝君不吃么?刘志恨笑了一下子道:在家里,叫我夫君就是了!那丹吐了吐香舌。
却是感到嘴里发干,便取茶水喝了。
忽然间,睿亲王大步过来,她不敢大声说话,只将身子俯下,在刘志恨耳边耳语了几句。
刘志恨神情一紧,厉声道:你说真的?睿亲王道:我问了再三,这是实情,事情是再也瞒不过去了,耶律齐才送过来的,这也就是耶律齐了,他这个要厚道,是以才会这般的犹豫,他就是这点的妇人之仁,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大理公道:要是真是大事,你去忙就是了!刘志恨点点头,对那丹道:洗干净了回去等我!那丹脸上一红,刘志恨再对睿亲王道:带路!睿亲王不再多说,转身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正门。
耶律齐本是在客座上坐着等着的,一见来人,立时半礼而跪!本来他是不需要跪的,但是这件事情太大了,他有了负罪之心,自是要跪的。
刘志恨一挥手,就旁落座,道:起来说话!耶律齐嘴唇颤抖,好一会儿才道:臣一直忠心帝事,不敢有一刻懈怠,现在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臣的责任,臣……臣又把这件事情拖了又拖……臣……有负于大帝……请大帝治罪!刘志恨想了想道:有几个月了?耶律齐道:臣请五仙教的随军医官问过了,至少……六个月了……刘志恨昂首,一会儿道:六个月,那时,正是孤在本土的日子,孤就是在那时出兵穷国,三月后平定穷国,一月后孤战泉州,又过了一个月,孤才回国告天为帝!第三百一十七章:过份了,刘志恨!那是幼女睿亲王王道:大帝是在去年秋末回来的,一直待了半年,这半年时间,大帝并没有宠幸那个人,可是现在她却非是完璧,只是却也有点疑惑!刘志恨道:你说!睿亲王道:按理说来,此二女一来就给关押了起来,这一点勿庸置疑的,而现在女犯叶儿迷失明明给关着在,却是怀了孩子,大了肚子,从哪方面来看,都只能是我们自己人做得,还是监守自盗,非此不能解也,是以,我认为,当要内察!耶律齐道:请大帝内察!刘志恨道:你当然是想内察,你信心很足,这事不是你干得,是么?耶律齐道:臣怎么有胆子来干这种事来呢,请大帝明鉴!明鉴,鉴什么鉴?看人家的大肚子?刘志恨越说越恼,道:你把人也带来了,是不是?耶律齐道:此事重大,臣不敢大言而上,人是带来了……刘志恨摇摇头道:去,带上来孤看看!耶律齐身子一震,起身而去。
没得一会儿,这位耶律齐带着两个女子来了,这两个女子一个大了肚子,却是真个不小了,一个却是让刘志恨也是微微一心惊,却是那小丫头玉刺克,这时的玉刺克才不过十一岁,只是蒙古女孩子早熟,但见这个女孩竟是有了几分女子的韵味。
刘志恨微一理袍,就见耶律齐在那叶儿迷失的后腿弯处就是一腿,踢得她跪了下来,刘志恨暗暗摇头,你踢就踢了,在足下还用了暗劲,却是把握着力道。
生怕把她跌伤了!只是看起来唬人罢了,耶律齐也是,你便是有一点点的武功,却是如何瞒过刘志恨的法眼无差!刘志恨也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睿亲王过来,道:都这个样子啦,还跪,便是不为自己想,也当小心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大家都是女人,耶律将军,你这样可也太不仁道了!耶律齐道:是是是,是小臣的错……说着便将叶儿迷失扶了起来,那边玉刺克方要起来,刘志恨微微一哼,这声音让玉刺克身子一软,顿时跌倒,睿亲王道:你这小丫头好不通事理,你姐姐是身怀了六甲,人家是真正的不方便,你一个小丫头平时看着也是很懂事的一个,怎么这会儿去是不懂事了?还不快跪好,对了,是不是知道你们蒙古大军要来南下,以为这一次可以灭我之国,将你们两个救回去了?所以,你们那格格的谱儿又摆出来了?玉刺克和叶儿迷失又惊又喜:我大蒙古帝国的军队要南下了?那边耶律齐却是笑了。
这里面是有学问的。
睿亲王这种问话是想看看耶律齐在看押这两个女犯的时候是不是同情心过甚,把国家的军情都泄露出去了,由此而观之,耶律齐对这两个女孩也许是不错,可是只限于生活上,而不该她们知道的事情,耶律齐可是一点也不敢说的!这一点耶律齐看明白了,自是要笑的了。
刘志恨冷声道:不错,你们蒙古大军一共三十万人,加上仆役等等,说五十万也是不足为奇,这一点孤不怕告诉你们,孤已经准备了二十万大军迎敌,五十万大军,哼哼,孤会要他们如同先前一样,有来无回!所以,指望他们一路打到太和城,那是休想的了,这一点是断然也不可能的,你们还是死心在这里为好!现在叶儿迷失,孤很好奇,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的父亲是谁,你能对孤说说么?叶儿迷失道:我知道在你的面前什么也是瞒不住,只是,这只看你自己用法,想要教我自己说出来,那是不能的!刘志恨也不逼她,只是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你不说,那就永远也不要说了。
耶律齐,孤来问你!耶律齐道:请大帝问!刘志恨道:出事的是叶儿迷失一个人,你怎么把这个小丫头也带来了?耶律齐好生为难,道:这个……玉刺克道:这不关耶律将军的事,是我一定要来的!叶儿迷失道:不是,是我一定要玉刺克来陪着我的!刘志恨只是冷笑连连。
叶儿迷失知道说不动这个铁心之人,不由大骂了起来:刘志恨你算什么北地杀神,你算什么青帝,你就是狗屁,你只敢对我们女人甩狠用威,你不是男人……边上睿亲王一步过去,扬起手来,就是一掌,只是这一掌她可没用劲,只是打出个响来,却是让叶儿迷失到底是闭上嘴。
刘志恨道:算了,不和这个小女人计较,孤现在罚她,她还当孤是奈何不了她们国中的那几十万大军才先拿她练手呢,哼,叶儿迷失,孤只问你最后一遍,看你到底说是不说!那个男人是谁?叶儿迷失听出刘志恨不会对她用刑,自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是更加的硬气了,道:你可以一刀杀下我的头,想要我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却是休想!刘志恨微一昂头,道:耶律齐,听赏!耶律齐一怔,再惊。
明明他是抱着候罪之心来的,怎么事到了临头,却是变成了赏了?但饶是如此,他仍是跪了下来,道:耶律齐无功,不敢求赏!刘志恨哈哈大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呢,你耶律将军可是个宝贝呢,孤把两个人交给你,但是现在你却是要给孤三个人,这一变二的把戏你不会,但是二变三的把戏你却是很熟的么!耶律齐这才明白此之赏非是彼之赏,苦笑道:大帝,请重罚小臣吧!刘志恨唉了一声,道:本来是要重罚你的,不过,看你并无大错,那就赏吧,孤现在把这个女人赏你给做妻,你意下如何呀?耶律齐一惊,道:大帝,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刘志恨道:也是,耶律将军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可以妻这种蒙古番婆呢,也罢,就给你做妾好了!耶律齐道:大帝……刘志恨道:怎么?做妾也不想要?那就做婢,做仆,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只是有一点,她是孤赐给你的,你收了她,就要给孤公平的办事,你以妻收她,就要以妻待她,你以妾收她,就要以妾待她,以婢收她,那她就是婢,要是你这边以婢仆收下了她,却把她伺候得跟你娘一样,那孤可是要重重的罚的,你不妨想想孤会怎么罚你,耶律将军治军打仗,虽说是有两手,可是这人肉想是没吃过,但是一般来说大多数人对人肉总是不能在第一口习惯的,只有一种肉例外,在明明知道时,也会觉得味道不俗,那便是小孩子的肉,耶律将军要是不想吃小孩子的肉,可要想好了,这位蒙古贵女,你当……妻之!耶律齐道:臣以妻待她!玉刺克过来抱住叶儿迷失,两个女人默默地流着眼泪!睿亲王道:耶律将军,您可要想好了,天下何处无芳草,本王可是听说过了,你最近和完颜公主走得很近呀,完颜公主向大帝晋献家财,为国有功,大帝正愁不知如何封赏呢,现在您唱这一出儿,可是损失极重的,不如,以妾之礼待她?再以妻礼求娶完颜公主?耶律齐道:臣意以决,臣娶叶儿迷失为臣的正妻,并且……臣此生不再娶妾!睿亲王啊了一声道:这话可轻可重,耶律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耶律齐道:谢睿亲王,臣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睿亲王叹了一气,回身道:大帝哥哥,这事,要不要再想想,您这样,我这个妹妹都看不过去了!刘志恨道:路是他自己选的,孤能强逼他么?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蒙古贵女,从现在起,她就算是你的妻子了,你带她直接回家去吧,可也不必再住军营了……耶律齐行了一礼,带着叶儿迷失下去了。
忽然,刘志恨道:且住!耶律齐道:大帝……刘志恨道:孤不是说你,也不是说她,而是她!手指处却是玉刺克!玉刺克一惊,睿亲王在刘志恨耳边道:她才多大,你便是两年也等不下去了?刘志恨也是小声道:孤对妹妹也是一往情深呢!睿亲王知道这个刘志恨下贱起来人所不能极,只得一叹,道:本王身边一直少个听话如意的,玉刺克,你怎么说也是当今蒙古四太子的人,留在本王的身边也不算辱没了你!小妹……叶儿迷失如何舍得。
但是耶律齐牢牢抓着她的手,没让她过去。
玉刺克真想扑到姐姐的怀里去,但是她却是定定地站着,忽然小脸绽放出一朵带泪的笑,道:我没事的,姐姐,我有空还会去看你的……睿亲王道:当然,这一点本王可以保证!她说得笑吟吟的,再加上她到底是个女人,怎也是可以让叶儿迷失放心一点,当下就叫耶律齐拖着走了,在耶律齐心里,刘志恨就是一位虎狼君王,这位主子的心里想着的事情总是让人意想不到让人心惊,比如这一次,莫名其妙,一下子给他的头上添了一个老婆,还是正妻!只是这一点上,睿亲王也是不明白,当下就问了哥哥,道:耶律齐是疯了还是傻了,明明可以妾之,非要妻之,这样一来,从哪里说,他和完颜公主都是不太可能了!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他可是不傻……这个中的道理么……小丫头,你明白么?玉刺克道:完颜公主是通古斯人,我和姐姐都是蒙古人,通古斯帝国兴起时是灭了契丹人的辽国,所以,耶律楚材才会不顾一切帮着成吉思汗铁木真完成政治军事改革,故而我大蒙古帝国才能得以顺利的持续和发展,有足够的力量灭亡通古斯帝国,完颜公主可能会原谅帮凶的耶律家,和耶律齐好,但是不会放过我们蒙古人,如果我的姐姐不是妻而是妾,以完颜公主妻的身份,会让我的姐姐生死两难……睿亲王怔住了,好一会才道:耶律齐真是个奇男子,哥哥,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刘志恨道:你还看不明白?这个弄大了叶儿迷失的肚子的男人孤已经知道了,只是孤不去说,孤也不说破,而孤明明知道,却是让耶律齐娶这位贵女,就是要看看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跳出来,他要是跳出来了,钧令再下就是了,也是孤对他的成全,他要是不跳出来,就可说明这个人有问题了,王妹你就要小心盯着此人了。
二来么……睿亲王却是明白的,道:你早就看上了完颜小娘子了,只是她不同于常人,既有功于国,又于世之无争,在朝的人大多都是很敬仰她的,你强行动了,但凡她自己一个不乐意,对你的名声都是不好,所以你有意死死酿着她,只是耶律齐不知道,还在与她来往,你顺便借叶儿迷失和耶律齐的善良斩断她的这丝俗念,这样也就好方便你到时把她弄到你的床上去了,是不是?刘志恨微微一笑道:王妹真是了解孤呀!睿亲王跺足道:贱人,你现在除了国事就想着女人,你简直就无可救药了!刘志恨叫屈道:孤可没有喜新厌旧呀,孤一向是大被同眠的,哪个晚上,孤不是和她们躺一个床上的,可没见是孤专宠一个吧!这也就是刘志恨身体强好了,换了个人,早就爬下去了。
做为一个帝王,酒色最是伤身,有做为的帝王一向都是自律出名的,一旦这个帝王不再自律了,也就意味着他开始昏庸了。
比如武帝,早年的确是厚积薄发,终于在实力足够之后向匈奴宣战,并且大胜,只是有了点成就之后这位武帝就自得意满,行事铺张,结果武帝后期,就没有多大的成就了。
秦皇也是如此,未平六国时,铸剑悬头,以为自省,只是当六把剑摘完了,这位大帝就自以为是了,结果他的后代在短短的时间内把国家败光了。
但是,刘志恨不一样,这贱人心志坚毅,武功高强,虽然纵意花丛,只是没法子,古代可以供他玩乐的东西太少太少,除了对武功有着兴趣,也就是女人了,而偏偏他的武功太高,不要说玩一两个女人,就是一百个女人天天玩,可也不会累着,是以,现在的刘志恨真个是分出了一部分的精力来想着女人,这不,现在是连小丫头也不放过了,这小丫头才多大?十一岁,虽然刘志恨也是知道这样不好,说出去笑死一万人,可是色字在前,不可不上。
用刘志恨的话说,这是你自己长得好,可不算怪我!正当刘志恨抓着玉刺克就要强奸时,却是太监来报,虎国王来了。
刘志恨哪里还会有这个心思,一甩袖子,对睿亲王道:交给你了,本王要操劳国事了!睿亲王大恨,可是一点办法也是没有。
就见刘志恨一边制住玉刺克,一边行到了内宫,本来这内宫是大理公的,只是现在大理公是大理公,自不可能再住这里,他便让了出来,只是刘志恨也算有心,将皇宫内宫一分为二,也不算全占,再说,皇宫虽小,却不是真小,住大理公一家四口还是有余的。
内宫之中,人并不多,刘志恨这次来皇宫,只是玩玩,他晚上还是回更名为青帝宫的原王府。
就见那丹儿身上缠了白巾,正在等着他呢,一见刘志恨抓了个小女娃子,不由张大了嘴。
刘志恨放下了玉刺克,玉刺克起身就想逃,她不是傻子,哪里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那丹一边抓住玉刺克,一边道:她不愿意……刘志恨只简单道:她是蒙古人!这一句话那丹就变了色,道:原来是蒙古人,难怪这么凶……她还真漂亮……刘志恨嘿嘿笑道:都是要怪你,你刚开始时,一直挣扎着,孤就是爱你这一点,但是你现在还强吗?那丹脸红道:可她是不是太小了……她怎么不说话!刘志恨手一点,玉刺克叫道: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还小……我还小……刘志恨再补上一指道:现在明白了?那丹道:你真要现在上她?她……的确是太小了……刘志恨怒道:小又怎么了,要耶律齐关两个人,结果给孤关成了三个人,等她长大了,怕是要变成四个了,倒不如先把她办了,你知不知道,本来那个叶儿迷失是孤想要的,可却是让别人占了先去,不过算了,这个小的才是精华,她长大了一定比叶儿迷失还美呢!嘿嘿……(写到了这里,连我自己也在骂刘志恨,这丫的太不是人了,我也是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我只是写着,按照合理的现像假设着,在这种推理性的剧情之下,刘志恨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试想一下,在那个没有多余娱乐的世界,一个精力十足到不用睡觉的男人,他能做什么?只能是好色了,而一个小可爱美人儿的超级幼女玉刺克,虽然连我也认为不对,但是对于刘志恨来说,或是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怕都是会释放我们的欲望!)第三百一十八章:一人可杀十万人(一)晚霞满天,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真是一幅绮丽的奇景,晚霞有多少种颜色?红色,黄色,金色,紫色,蓝色,或许还有别的颜色。
最美的还是那耀眼的金红,它装扮着天空和大地。
晚霞黄昏,正是最美时节。
竹林,小亭,红泥小炉嘟嘟地吃了,一只素白净美的手提起壶来,往着八只杯子里添上了金色的汤茶,罄人心肺的茶香腾地升起,带出一片怡人的宁静。
八只杯子,哪八个人?黄药师,梅若华,洪七公,老顽童,周雪仙,瑛姑,公子孝,公孙绿萼。
八人八张大大的靠背摇摇椅。
洪七公喝下茶道:杨过……哦,公子孝……把我的鸡看看熟了没……说罢道:好好的,改名儿,叫到现在都是不习惯!唉哟……老顽童道:老花子,你现在越来越懒啦,做什么都要别人,自己怎么不动?洪七公摇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老花子上当了,来到了大理国,好呀,好呀,吃的好,喝得好,什么都好,就是这么躺着,我老花子现在就是不想起来……唉,口清了,想吃什么有什么,口重了,梅大妹子还会煮茶,想喝酒,什么都有,我倒是想走,只是真是舍不得这美好的日子……唉……我老花子算是废了!老顽童摇摇头道:说得也是,我到过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可都是不及这里好玩,我那天又从黄大炮那儿偷了两支炮,等入夜了,咱就放!瑛姑道:你上次放,可不是给人逮着了么,这回还放?老顽童道:那是不同的,上次是野外,老黄朋友多,我呢,也是朋友多,给认出来了,只好认了,现在我是在青帝宫放,他敢上这儿来么?嘿嘿……这老小子,就是他最有钱,还这么小气,我不偷他偷谁!这时,就见几个婢女来去匆匆,周雪仙眼睛几转,跳了起来,跑过去,在那些婢女面前问了一会儿,不多时回来,连连摇头,忽然打了公子孝一下。
公子孝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只是他可是知道这小丫头神经不正常,是以不多理采。
老顽童大叫道:女儿唉,那可是未来的青帝,公子孝,你打他干什么?你不是最喜欢他的么!周雪仙道:你们不知道我刚才听了什么!公子孝道:是不是我的那个帝父做了什么事了?周雪仙一竖大指道:不错,公子孝哥哥,你知道你那个无良的帝父做了什么?公子孝摇摇头,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他做什么我也不会感到奇怪的……周雪仙大感无趣,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老顽童却是道:好女儿,你说说,那个刘志恨他又做了什么事了?周雪仙道:不说了,都没人想听的,反正只是小事而已,谁会再意!只怕,哪天我要是也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会觉得这是正常的!黄药师道:好了,我们都听着,这小丫头,脾气不小,快说吧!周雪仙这才道:我也不想拿这种事来丢乖卖宝,刚才我问过了,青帝宠幸了一个小女孩……黄药师心道:古来帝王皆是如此,算得什么!却是不说出来。
倒是洪七公道:嘿!这算什么,当了皇帝的人,哪有不好色的,也值得这样说……周雪仙道:那女孩只有十一岁,下体破裂,流血不止,方自看了仙教的医官,婢女们都说那女孩太惨了,不旦下面受伤惨重,就连后面……要是治不好,就是肛瘺…本书转载zZz中文网.zzz.com…你们自己说说,这还算是人么?众人一并身起,各自骂了一句:禽兽!却又再度躺下。
周雪仙惊道:这就完啦!梅若华轻轻叹了一气,道:至少青帝在使人治她,是不是?周雪仙道:可是……梅若华道:这件事情看起来的确是青帝的不对,但是话又说回来,青帝为人,到底还算是负责的,由此也可看出,他可不是那种做过事情不认帐的,小妹妹,你只看到他这般可恶的,却是没有见到那些不如他的更加可恶的人呢,有些人,生为人,活如狗,可不是比这还苦,我想那位小姑娘虽是失了自己的身子,也受了这许多的痛苦,但是,她这一生只会是有这一个男人,至少这个男人会看着她,照顾她,当然,要是她自己想不开了,那也就不好说了……周雪仙心惊,她哪里知道,面前这位美丽姐姐就是曾经横行天下的黑风双煞,这一对黑风双煞,早年修习九阴白骨爪、摧心掌一共残杀了多少人?仅仅刚刚跑出桃花岛,就把一个村子的男女老幼全练死了!仅此一次确切的数目,恐怕就足足有百余人、甚至数百人。
问题是:这仅仅是刚开始啊!那梅超风为了练神功,一共残杀了多少人呢?恐怕真可以用成千上万来形容了!这一点,并不足为奇,刘志恨远走大漠以人练剑,和她是一样的。
武功之道,本就是自私之道,只是为己之道,后世一直求着这什么仁拳仁术,生生让武学没落了。
想想也是,武功本就是为了打人杀人而发扬起来的,不打人杀人,怎么有大长进?到头来生生的成了花架子。
有些事,在周雪仙看来是一回事,但是在众人眼中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便是洪七公,早年不也是杀手出道的么。
只是他为人持重,当了丐帮帮主后一直在为自己过去做的事情忏悔,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杀的那些人不该杀,诚如洪七公所言,他的掌下死的人都是百死之辈,因为那都是江湖人,江湖人手上,有几个不沾血的,有几个不杀人的?黄药师少年时出海,凡是他遇上的穷凶恶人都是叫他杀了,便有活的,也是给废去了武功,或打成聋子,或打成瞎子,后来更是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徒弟的脚都给打断了!老顽童却是不一样的,出手无轻无重,他不知道自己打杀过多少人,也不记得,却是最最无知。
便是公子孝,他年纪虽小,武功却也是到了视凡人如微尘的境界了,哪里会把一个小小女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是以,众人只是随口一骂,便不复有下文了。
但是这一点周雪仙哪里明白?不多一会儿,却见青绸飘飘,刘志恨却是来了。
月亮已经出来。
薄薄的月色让人一下子伤了神。
黄药师感叹一声,道:我们这一会是不是去不成天山了?刘志恨在一旁的石鼓上坐下来,道:不是孤不让,而是蒙古人不让哪!三路大军,一路,是由四太子忽必烈的手下领军而来,人数在十万上下,兵自积石山出,现在正是前往邛部州的时候,不过看起来这位四太子没有兴趣大举而上,不然他可已经算是到了。
一路,由罗思藏的藏兵十万,直向墨脱而去,还有一支军马,他们本来是想攻打我身毒国,双方在聂拉木,岗嘎玛打了两场,所幸我身毒国驻军是武修文,这小子虽没本事,但是四娘子却不是好欺负的,反以一支奇兵几乎打到了匹播城,现在西征军已经收回了手,他们不想在身毒打下去(身毒地方太大,很多地方都是千里无人烟,丛林也多,地型极其复杂,是以蒙古不想要这块地方!而且这里是高原地理,气候也是不好,蒙古军从高原上过来,怎么说都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而是同样兵发墨脱,等兵力一到,他们就会从墨脱出兵,以两军相合之威势向我高黎贡山而来,占了这个地方,顺流,他们可以攻打腾冲府,从而分去我大青的腰腹部,把我国与孟国身毒一下子隔开,再以雄厚的兵力蚕食我大青,所以,重中之重,就是这里。
孤已经派出了樵子大将军,暂时让他的主力在建昌府,在那里,他可以得到从后而上的大批部族私兵,其中,还有虎国的一万骑兵!而孤会在高黎贡山与敌军进行一场野战!这一战的主力是孤的十万禁卫军,还有皇家一万的青党军!这一战结束,就是几位可以北上天山的时候了。
本来,兀良合台是想从身毒国找一点便宜的,但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刘志恨派出了武修文,这个武修文,是一个妻管严,他只是听老婆话,四娘子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一点与过去李全听四娘子话如出一辄,也是由得此,身毒国大治,两夫妻先是收拢乱民,再以大青之礼之法来约束,行顺昌逆亡大法,一排排人头挂了起来,在短时间内就把一切稳定下来了,这个效果极其可怕,竟是到了一旦有人想做反叛乱,身毒人自己就会把人揪出来,带到军营中,可见大青之威了。
是以兀良合台一动武,一点兵,两夫妻立时给马千里去信,马千里配合着下,连着数场大小战,杨妙真竟是上演出了一场飞骑至匹播的好戏。
兀良合台本来就是败军之将,当下就遭到了蒙哥的怒斥!在蒙哥汗看来,打大青国,就是要先一步打垮大青本土,打下太和城,那就一切好说了,一旦本土守不住,大青帝国的威信就会扫地,到时,大青帝国的治下就不会稳,这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这个新兴的大青帝国就会完蛋!所以,去和能拉出几万十几万土兵并拥着五万精兵的地方镇守军打仗,实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甚至可以说,兀良合台是在避战,一个蒙古的将军,一旦背上了避战的罪名,那后果如何,可也就不用多说了。
这一点是蒙哥汗决不容许的。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蒙哥汗调兵连连,大蒙古帝国在国内稳定下来以后,有着一连的军事要进行,西征还没打完,那么多西极的领土要放弃么?太过也可惜了,当然要继续打下去,另一方面北方还是不怎么太平,也是要打的,当然,这个南方的大青也是要打,大青帝国建立,等于是甩在蒙哥汗的脸上的一记耳光,蒙哥汗不能不理,在他看来,用兵三十万,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足了的,只是,事事有万一,偏偏就有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大青的正面,建昌府,樵子大将军准备十足,城墙没限制地修高,一切的一切,足以说出大青的准备是多么十足,想要绕过去?不是一千人,可是十万人呢,蒙古帝国的十万人一旦冒冒然冲入了大青,却是放过了拥兵近十万的建昌府,那会怎么样?现在,每一天都是有人到建昌去,先是本土私兵,再是各洞寨的私兵,地方军。
而大青正规军居然只有一万,要知道,在大青,国府令下,正规镇军一镇五万,但大青本土却是不同的,这里的镇军已经实质上扩到了十万,换言之,大青镇军是十万人,这样一来,孤军深入的蒙古军面对的就是二十万的大青军,这叫蒙古军如何再动?而再行发兵不是不可以,但是蒙哥汗不能,他要考虑到日后的战略,不是光打这一个地方就行的,占领的地方总要有驻军吧,在宋国的面前总要有兵吧,这一来二往,再要添兵,先看看国府有没有那么多钱的好,打仗是要钱要粮的!在这南疆中,要是蒙古军傻子似的赶着牛羊来,不消半日,大青军就可以让这支牛羊得他们想要的瘟病!是以过去打西征的法子是不能用的了。
于是,蒙哥汗便同意了忽必烈的意见,只是将兵马缓缓发来,便是到了,也只会驻守邛部州,不会前进一步,而是与建昌对峙。
等的,就是西征来的强兵。
这些强兵,可是真正的强兵,有些人不是蒙古人,但是也是融入了蒙古的色目人,其战力不可谓不强大,并且,整个大藏都向这支大军提供着粮食,从哪方面来看,从西面更能向大青身上撕出口子来。
而大青要做的也是简单就是在高黎贡山前进行一场野战,绝对不能让这支强军打下高黎贡山。
黄药师算是明白了,哈哈大笑道:老夫明白了,你小子是想我们随军,是不是?刘志恨道:正是此意,别的不说,有了几位老哥哥的帮忙,我大青必可一战全胜!到时,这边胜利,咱们那边就出发!洪七公道:你也去?刘志恨笑道:这是大家议好的事情,孤又怎么能不去呢!老顽童道:你玑在也是皇帝了,也能这样乱跑的么?刘志恨道:现在不跑,以后能跑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不仅如此,孤不但去,世子也是会去的!孤纵是放心你们几位老哥哥,却是放心不下这个儿子……说来说去……孤太对不起他了……公子孝怔了怔,却是不再说话。
黄药师也是明白了,心中暗骂,可是也是道:这样说来,这一仗就是越快越好了!刘志恨道:放心,孤已经做了布置,不要多久,可以先去掉前往邛部州的十万蒙古军!黄药师一怔道:可你不是说,要在建昌死守的么?刘志恨傲然道:孤一生用兵,从来攻在前,岂有守成的道理,成吉思汗曾经说过,再坚固的城也有失守的一天,孤要是把此战的一切放在建昌的牢不可破上,孤也太傻了!洪七公道:可是,你手上就这么多的兵,这一支蒙古军可也不是好对付的,你想怎么对付呢?刘志恨却是笑而不语,只是对天道:你的死期到了!不知多远的地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地上钻出,他一出来,顿时臭气逼人,所幸的是,他的周围并没有人。
孤没有薄待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已经是孤的妃子了,只是你也知道,后宫之中,孤不可能给她太高的地位,不过她的自由是可以保证的,你说是不是呢?你的妻子现在是孤儿子的妻子,也算是入了孤的家门,只要她不再犯傻,孤是不会对她动手的,事实上,孤的儿子对她可是敬爱有加呢……所以,你要孤做的,孤都做到了,反而你……再这样下去,你也控制不了你的死期了,是不是?那么,去死吧!你这便一死,孤就立时封孟冰心为冰妃,这下,可是给了名份的!孤不骗你,你也不要骗孤,不然,孤整起人来,自也有的是办法!虽然你的确是可以造成让孤也感到心疼的大害,但是你也明白,当怎样取舍的,是不是?现在,你去死吧,用你一个人的命去拖下十万人的命!最好,也要了忽必烈的命!梁奇岳怔了一下,他想说话,只是,他现在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已经快要全烂了,身体里都是毒虫子,也就是他能活到现在了。
只是,不一会儿,他可也是要死了!梁奇岳再度潜回地下。
终于可以死了,其实,对于现在的梁奇岳来说,死,本就是解脱,一个人如果到了梁奇岳的地步,生,还不如死!但梁奇岳没死,只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好。
现在他的女儿入了青帝的私帐,妻子也成了青帝世子的妻子,他真的可以无憾地死去了!用他的命,拉十万人一同下地狱!第三百一十九章:一人可杀十万人(二)一眼望去,长长绵绵,无边无际。
这是一支地道的蒙古大军在行进着,这样的一支军队,长长绵绵,看起来不下于十万人。
这正是忽必烈的大军。
但是,这支军队并不是忽必烈一手带出来的强军,而是一支蒙哥给他凑出的军队,由各个地方调出的。
不过,要是小瞧了这支军队那可也说不过去,这支军队从哪里说来都是少有的强军。
但是,大军的行进却是很慢!或者说,忽必烈在拖沓着不肯快走。
天色未曾黑下,忽然锣号响起,一道道军令下达,却是停军休息。
此时,中军的大帐已经在开始建设了。
忽必烈带着手下的将军文士看着大军,心里自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手脚麻利的亲兵已经把大帐建起,忽必烈再无多想,带着手下入了住,再叫过随军的厨子,准备起酒菜来了,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大战特战的准备,本就是做样子的事情,按照蒙哥的吩咐,先引兵到建昌城下,看看大青军的动静,当然,更主要的是看那另二十万人的动静,蒙哥汗的主力大军到了襄阳,不过在看了襄阳那严密的防卫之后,蒙哥汗也是一头脑穷火,再无多想,转过身来,将兵锋主力放在了北方,北方虽是大定,还没有全定,还有一些小小的部族不怎么听话,这都是蒙哥汗要对付征讨的!另外,同时还有一支蒙古大军由着旭烈兀引领,继续西征。
这是蒙哥汗对旭烈兀的奖赏。
此时,蒙哥汗的目光看向的,是襄阳。
大蒙哥帝国要想长长久久地站在这天地之中,世界之心,只有占下整个江南!蒙哥汗曾参加长子军西征,活捉钦察首领八赤蛮,进攻俄罗斯等地。
就他的看法,当今天下,无论是哪一个地方,都比不上江南宋国的繁华,都比不上宋的富庶。
而这个宋,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庞然大物,可偏偏不修兵事,军力软弱,将军无能,士兵怕死。
这就等于一个小孩子抱着一块金砖满世界地转着,不打你打谁?不抢你抢谁?不征服你征服谁?而最最奇妙的,这样一个弱国,却时不时的会让人感到惊奇!比如说襄阳,这么高的城墙,想都想不到,云梯一头架不上去,得两架接在一处才可以,太高了,城也太厚了!这样的一座城,得死多少人?但就是这样,才会让人感到兴趣。
襄阳,就是一道大门的中门,死死锁在那里,让蒙古大军无法进入!而另外两头,一边是两淮,这两淮是大宋常年经修的,兵精将足,器械充足,蒙古真要打,就算是拿出了五十万也不是可行的。
这一点在蒙哥汗看来是不可以的,蒙古大军所向无敌,打谁不都是以极少的代价取得丰硕的胜利么,岂有出动五十万大军攻打两淮的,而且那里水道纵横,并不是说打就能打下的,一旦时间拖长了,下了雨,泥地难行,骑兵就等于废了!所以,大兵攻打两淮是不可取的!最好的就是从中路襄阳或是西川突破。
当然,襄阳且就不必说了,而西川,在它的下方就是新兴的大青帝国。
成都府急不可下,一旦蒙古大军想从成都侧面或是后面进入,那只能是邛部州,在邛部州,也就等于是在大青国的兵锋之下,所以,蒙古大军不能确定要怎么做,一旦打下了邛部州,往上,可以直打嘉定府,雅州,再隔开重庆府,说不得,成都府就能下来了,但是大青只消兵锋一点,蒙古大军的后路断绝,再反由嘉定府,雅州,重庆府乃至于成都府的宋军杀出,都是可以要了蒙古军的命的,所以,蒙古军想要攻宋,想来想去,只好攻大青!一举平灭大青,以大青为突破口,折道转攻大宋,南蜀一下,北蜀自是不可坚持,一旦西川全下,大宋就给大蒙古帝国打开了口子,蒙古人就可以利用这个口子把大宋的伤口撕开,撕大,甚至直接就攻入临安。
而大青经此大败,它的新生霸权必会受到影响,各国就会生出变乱,大青只能不停地扑灭各地反叛的乱火,而让自己筋疲力尽,到时,蒙古帝国只要派出几路偏师,就可传檄而定,大青帝国就会烟消云散,再不复见。
一想到这种种的好处,蒙哥汗不由高兴了起来,回身喝道:传膳!不多一会儿,两个蒙古汉子拉出来一只烤全羊。
蒙哥汗最喜的食物。
他来到了自己的牍案之前,叫来了马奶子酒,想了想,道:让那个聪明的汉女过来!不一会儿,一个汉女给抓了进来,身上洗得也算是净白,蒙哥汗招了招手,汉女颤颤巍巍地过来,蒙哥汗一把抓过她,将她塞入到自己的食案下,道:张嘴!汉女已经意识到要发生的事了,也不多言,只是张开了嘴,蒙哥汗掏出下体,放在汉女的嘴里,这才开始要手下人分食,他吃着金黄的羊肉,不由发出舒服的喘息,这个爱好是成吉思汗的,他有事没事就喜欢这样,当年忽兰皇后之所以得宠,就是她有这一口的绝技!只是老汗却是不想,在宠幸一个夏国妃子时,给生生咬掉了下体,疼了七天而死,也算是风流死法了。
不过老汗的这一爱好却是深受他的几个后人的喜爱,传了下来。
忽然,门口发出了骚乱,不一会儿,就在众卫士的叫喊中,一个男子一下子冲了进来。
蒙哥抬了抬头,冷冷道:太没规矩了,跪下!那男子卟嗵一声跪下,可也不怕,到底是汗王的帐,那地毯铺得极厚,便是双膝这柔软处,也是不怕碰的。
蒙哥汗摇摇头,道:是不是又来说你弟弟的坏话?不成器的东西,我到头来还不是要传位于你?他那么能干,你现在让他干干,得来的一切,将来不都是便宜了你,不长劲的东西……那男子叫道:孩儿不是不长劲,孩儿……孩儿也是个有能力的将军,孩儿手下也都是能征的将军,本来孩儿就说,这一仗让孩儿去,让孩儿去,可是父汗你就是不让,我知道,老四身边有人,都是那些坏心眼的汉人,父亲,你自己看看吧,换上了汉人的衣服,他老四哪里还像个蒙古人!他……他……他这是要把我们蒙古人都变成汉人……住口!蒙哥汗一拍几案,却是吓了下面的女人一跳,竟是咬到了蒙哥汗一下,蒙哥眉头一跳,却是舒爽的泄了身子,道:赵璧、姚枢、刘秉忠都是汉人的大儒,这些人可以对我们在中原的统制起到很好的作用。
这些汉人并不介意谁来统制他们,只在意是不是用他们的方式来统制他们,如果我们不答应,我可以告诉你,汉人很快就能翻过天来,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蒙古人多少汉人?你要是有空,就多去操操女人,生下我们蒙古人的种,等我们蒙古人多了,再反过来就可以杀光这些汉人了!阿里不哥,你要记住,你才是我要立的汗,不要再和你的弟弟过不去了,我们蒙古人少,一定要团结!阿里不哥道:父汗呀,你说得都对,可是我现在说的是军事……你不知道……四弟他……他……他……军事?那可是大事!蒙哥汗道:你说军事,怎么回事?阿里不哥道:四弟领了军出发,走了半天,一天一个借口,日上三竿才出发,日不见落就扎营,我们蒙古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自老祖时,有这样贪生怕死的吗?嗯?蒙哥一怔,道:你说得都是真的?阿里不哥道:有一句假的,您吃了我!蒙哥想了想,道:我知道,你四弟行事是有他的想法,我之前告诉过他了,这一战,只逼不打,先把军队在邛部州定下来,不攻不打,我们不狠打,宋国是不会有什么反映的,而大青一旦出战,我们自是不怕,他们守,我们也不攻,这才是我让你四弟去的目的,如果我让你去,你会在第一天发动强攻,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死掉五万人!这件事情,再发令催他一下!就这样了!阿里不哥大叫道:父汗,父汗你不公哇,你凭什么说孩儿一战就损五万,我又不是傻子,兵到了人家城下,怎么说也要打一下,但是我也不可能让军队一下子死上五万人吧,有个一两千的探探虚实,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父汗你什么都是用着老四,我不服,你……你……你这个太子,还是让给他好了,他不也是太子么,四太子……哼,我不干了!蒙哥大怒,一下子起身,却是起的急了,下面给汉女的嘴夹了一下,蒙哥大怒,抽出刀子,一刀就将这个汉女杀了,提着这带血的刀,道:你小子再说一便!阿里不哥盯着蒙哥手中的刀道:刀给我,父亲要儿子死,儿子自己动手,也不用父亲你来!蒙哥大叹,丢下了刀子,道:好了,你想怎么样!阿里不哥大喜,道:不打紧的,父汗,你只消一纸调令,让我掌军,这点事孩儿还是可以做主的!我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看罗思监藏和兀良合台他们动手,我们再相机而动,这个道理我可不是明白么!蒙哥道:你明白这一点就是好,我也可放心了,你去吧,既然你说老四的动作慢,你一定可以赶上。
我这就给你手令!不消一会儿,阿里不哥出了大帐,手下刘太平、霍鲁海及浑都海围来道:怎么样了?阿里不哥得意道:成了!父汗已经让我接替四弟了!只是……这大青国的军队战力……刘太平道:太子放心,大青国实不过是游鱼散虾,他们的北地王更是个失心的疯子,除了自己的武功高强,可也没有多大了不起的,多是江湖上以讹传讹罢了!只要我们立下了这灭青的大功,太子您的地位可就再也动摇不了啦,而且,到了时候,这一支大军又可说是太子您的大军了,这还不算是好么?阿里不哥心中一动,说得也是,他之所以处心积虑地对付忽必烈,就在于这个忽必烈手上握着足足二十万以上的大军,这支军力是忽必烈在中原与大宋相对峙的一支精兵,里面有一成的蒙古兵,却是八成的汉兵,忽必烈汉化的严重,也使他得到了中原汉人的拥戴,诚如蒙哥所言,汉人并不介意是谁在统制他们,而在意用什么样的方法统制他们,你要是以胡法,汉人自是觉得不对,要造反,但是你要是做出一副亲汉的样子,立时可以得到汉人的回应!而这些汉人的确是强大,他们精于生产商贸,也会种田织布,这样一来,忽必烈的汗库就有足够的让人眼花的财富,而这一些是在漠北的阿里不哥所做不到的!但是,也因此,阿里不哥得到了那些不满忽必烈汉化的王公贵族的支持,在那些蒙古人看来,忽必烈自是有点背祖忘宗。
任何一个势力,都有创新一派和守旧一派!当年,成吉思汗和扎木合之争,也是草原上新法与旧法之争。
扎木合认为,汗是一切,所有战利品都是汗的,当由汗来处理,而成吉思汗却是与自己的手下士兵公平的分这些战利品,这样一来,扎木合的手下很多战士都跑到了铁木真的手下,于是两个好朋友就决裂了,两人大战,结果成吉思汗大胜,从而统一了草原,建立了大蒙古帝国!蒙古的第二个改革是耶律楚材!蒙古虽然统一,但是到底这是一个小国,是一个少数民族,如何能让这样的一支少数民族军队的战斗力凝聚起来?这就是耶律楚材的军事制改革,这让蒙古帝国一下子迸发出了强大的战力,于是,他们打败了金夏,灭了金夏!并且,还发动了一连的西征!这时,帝国开始庞大了,庞大到蒙古人自己都想不到的庞大了!本来,耶律楚材是要进行第三次改革的,这是必然结果,不改革,根本控制不了这一片广大的领土!罗马的分裂也是因为当时的皇帝觉得国家太大,一个人当皇帝是管不过来的,于是把罗马一分为二,成了东罗马和西罗马!西方人真是有创意!可是,在耶律楚材要进行改革的时候,局势发生了变化。
窝阔台汗死了,大废物贵由上来,贵由独信皇后海迷失,这下好了,国家开始排外了,在这种情况下,耶律楚材一家转逃到了大青!蒙古的改革中断了。
蒙哥继位后,对国家进行了一定的整改,针对窝阔台以来汗廷重臣和诸王贵族以权谋私情况,蒙哥大汗对中央政府的官吏规定了严格的纪律,禁止中央政府官吏勾结商人放高利贷,不准他们贪污受贿,也不允许他们直接逮捕人;既不允许官吏私设公堂,鱼肉百姓,又要求他们对了解到的案情及时上报大汗,将刑法大权收归中央政府和大汗。
为了加强法治,根除诸王、官吏特权,颁布诏书:凡朝廷及诸王滥发牌印、诏旨、宣令尽收之;诸王驰驿,只许乘三匹马,远行者不得超过四匹;诸王不得擅招民户;诸官属不得以朝觐为名赋敛民财;民粮远输者,许于近仓输之。
停止了由一千五百人修建哈剌和林的工程。
设置燕京等处行尚书省、别失八里等处行尚书省、阿姆河等处行尚书省等三个行省,分别由牙剌瓦赤、赛典赤、讷怀三人主事。
但是,这里可以看出,蒙古的这种改革,说得上只是人治,不是法治,这是因人而异的,可收一时之效,但不可长久!在这种情况下,大蒙古帝国迫切地需要一种改革,这是一种制度!而英名的忽必烈看到了,汉人的制度,他也是这样做的,并且他取得了他想要的成功,他是最富的汗,也是最强的汗,除了他老子!现在的忽必烈手下有着一大帮子的汉人汉儒,这些汉人汉儒本来还是想到大青的,只是刘志恨向来厌儒,却是便宜了忽必烈。
蒙哥汗把治理漠南地区特权交给他。
而他忽必烈则是在赵璧、姚枢、刘秉忠等汉儒的协助下,一心一意广络人才,把漠南汉地管理的井井有条,商贸流通,经济繁荣,民生兴旺。
在此基础上,忽必烈,在上都兴建开平府,势力日剧增升。
忽必烈为汗库年增税比任何一个汗国、东道诸王和蒙古万户都多。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不让阿里不哥不嫉妒?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
而一无所觉的忽必烈还在对着灯火长叹,灯火晃动,忽必烈知道是来了人,放下书道:是谁?那人进来道:汗王……忽必烈笑道:原来是法王,快坐,法王这两天身体如何了?金轮法王叹了一气,道:老僧的年岁大了,想要再有精进很难了,不过老僧到底是把伤养好了……这是假话,只能说好了大半!想要全好,哪这么容易,这还是托了忽必烈送上的不要钱的补品!不然日子更久,便是拖上一生一世也是正常的!金轮法王忽然道:贫僧的伤不要紧的,只是……王爷是不是在想女儿?第三百二十章:一人可杀十万人(三)一想起玉刺克,忽必烈不由心伤,暗叹了一声,道:大师不要再说了,那个女儿,只当她死了……刘志恨……话中却是带出了恨意无穷!金轮法王微微一笑道:王爷的苦,小僧是明白的,只是……王爷之恨如此之深,何以这般每日里只是小进,而不动大进呢?忽必烈对金轮法王却是放心的,道:好教法王得知,父汗有言在先,只将兵阵邛部州,却是不急于应战,想我父汗为了打此一仗,累粮积草,到了这秋,有了口粮,才行出兵,就是这个道理了!大青的军力法王想来也是听过的,真是硬碰……金轮法王点点头,道:不然,王爷何必欺我,王爷得令是到邛部州,可没说王爷你行军也是要如此之慢呀!忽必烈堪堪一笑道:也好,实话与法王相知,我对大青的瘟病之法……心犹惧之呀!金轮法王点点头,道:二十万大军,一朝就散,死得只残了几千人……想想也是令人心寒!可是……以老僧来看,这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忽必烈道:大师的意思是……金轮法王道:这瘟毒不同于常,它有传染性呀,此物便如双刃之剑,可伤敌,也可伤己,大青可能的确是有这种东西,但是要说他们可以一点问题的都没有的随意使用,这一点上老僧却是不信的,王爷以为如何呢?忽必烈想想道:大师的意思,是劝小王加速进兵?金轮法王道:不,是停止!忽必烈道:大师之意……金轮法王道:以小僧之见,对大青,无论如何,都不是短战可下,大汗以西方各国的实力断证大青国,是不对的,要是小僧看来,此战怕是难以讨好的!王爷的停军虽是一种怯战行为,却也不会对王爷有大损,反而可以让王爷与大青国结下一个善缘,这样一来,两国日后要是有什么邦交,那王爷可先取一分!其二,别人来替王爷战败,到了时候也可见证王爷的先见之明!其三,就算是接替王爷的人打了胜仗,也不会有多大好处的!大青国能是好对付的?一旦真正惹怒了刘志恨,到时他一出手,老僧自怯,实是不以为当今天下有人可以胜过刘志恨,他要出手,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王爷……您说呢?忽必烈笑道:还有其四!其四,这十万军兵必会有人不想让我拿到手里,一旦小王打下了大青,这十万大军就会让小王形成臣强主弱之势,到时,汗父先就不会容我了!小王的这一生成就,怕也是到此为止了……金轮法王叹服道:王爷明鉴!呀,小僧只想到了其三,却还是王爷想到了其四……王爷真是大才!忽必烈摇摇头,叹道:这些都是小王的汉学老师们教的,父汗他们都是说汉学不好,汉人的一切也都不好,其实,汉学要是真都是不好,哪里会有这样大的成就,相反我们蒙古,才是可怜,所有的一切也只是当年耶律楚材定下的根基,只是先帝先后大错大罪,让这位国士跑了,小王有心重振纲纪,可是却独力难支呀!所以……金轮法王知道,道:所以才要行退让之举!忽必烈道:这也是小王和那些先生们共同议出来的……这时,门外来了一名将军,是忽必烈的心腹汪良臣,道:王爷!忽必烈一怔道:是出了什么事么?汪良臣道:王爷,阿里不哥来了……一摔头道:这厮怕是要夺权的!忽必烈与金轮法王相视,忽然大笑了起来,道:来得好,来得妙,本来还要等几天的,没想他却是先就来了!说罢起了身,汪良臣却是不知所以,只好跟上。
众人到了门外,叫开大营大门,只见阿里不哥的扈从卫队大模大样的行入,道:四太子接旨!忽必烈高叫道:不用宣了,直接给我!那为首的人正是刘太平,刘太平大叫道:大胆,这可是大汗的旨意!却是边上的一员猛将也先哥一把抢了下来,道:四太子也是太子,儿子看父亲的东西,哪用这许多的规矩!说着,直接给了忽必烈!忽必烈看着手中的汗令,打了开来。
火把点开,阿里不哥大笑着跳了起来,叫道:老四,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么?忽必烈淡淡一笑,道:好,父汗的王令在此,我交兵!各将军归营,我的人跟我走!他说着话,就招呼起自己的手下了。
阿里不哥一惊,可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容易!不多一会儿,就见士兵们叫着,忽必烈自己的扈从卫队起营拔帐。
阿里不哥叫了起来:我说老四呀,你也不要急,这一夜的时间,我还是容你的……你可以多待一天呀……唉……我这人很大方的……他说笑中,忽必烈已经上了马,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对阿里不哥道:好哥哥,一切我可都是交给你了……慢慢玩吧……大青的这块石头……你就啃去吧!阿里不哥大怒,道:老四,你这是承认你的怯战!是不是……忽必烈冷哼一声道:把老虎看成小猫,那才是最大的错误!阿里不哥叫道:我会让你看见的,我会把大青国的一切全部打碎!忽必烈心中冷笑,道:那就看兄弟的本事了!说完一挟马腹,立时冲出,他的扈从更是一点也不慢,都是强兵,立时蹿了出去。
自他的身后,一众的手下心腹都飞跟了上去。
以金轮法王为首,身后跟着上的是潇湘子,尼摩星,尹克西三人,之后便是他的将军卫帅。
不多时,一支人马便就走得没了影子了!阿里不哥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一张口啊了一声,再一出口,便是老大的一口浓痰出去,道:瞧不起我,你会知道我的厉害的!哼!再一转头,对手下人道:召集各军的将军,稍事休息,我军要天不亮就去赶路!手下人立时而去,不一会号声就响了。
天没亮,这支大军隆隆而动,向着既定的目标,邛部州而去了。
转眼之间,这支十万多的人的大军就从积石山到了雅州边上。
城头的宋军吓得说不出话来,也是一点没有作战的样子。
阿里不哥见状,不由大笑道:有趣呢,合该我立大功!当下挥兵进攻这里,不多时,就见城头的兵士们也是离开了,那城门大开,为首的宋兵宋将竟然带着白旗来投降了。
阿里不哥目瞪口呆,却是没想到这一仗居然成了这样。
他大喜之余叫来了手下霍鲁海,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霍鲁海过去,没一会儿回来道:太子爷,他们是真降的……阿里不哥大叫:拿地图来!刘太平捧来了地图,阿里不哥看了又看,道:此为雅州,上是成都府,下是邛部州,我们下一步当如何是好呢?刘太平道:当然是回攻成都,成都可是比邛部州要重要的多,到时,太子可就立下了大大的功劳呢!阿里不哥皱眉道:可是,父汗给的命令是……钉在邛部州,吸引大青的军力,好让兀良合台大军顺利杀入高黎贡山……刘太平道:可是太子,攻下了成都府是太子您的功劳,而兀良合台大军夺取了高黎贡山,可就没多少太子您的事了,就算后面太子立下再多的功劳,可是那首功却是注定没有了!而我军现在攻打成都府,却是可以收到一定的前功,再兵屯邛部州一样可以达成大汗的意思,这是两全之法,用兵之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哇!阿里不哥一点头,道:你说得对,好就是这样,人来,大军进城,到了明日,再兵发成都府!于是大军进了城,其实,以阿里不哥的十万大军真要是想打成都,未必不能行,只是会有点麻烦而已,可不是说他的兵力不足!这一会儿,蒙古大军进了城,没得多时就听见女子惨叫,只见一户人家中冲出一个蒙古兵,他的身下还拖着一个宋人,那蒙古兵急走不得,抽出刀来一刀也就杀了!另一边一个女子尖声叫着,却是有两个蒙古兵大笑着压了上去。
阿里不哥本想制止,只是想了想又压下了这个念头,这正是他花别人钱收卖这支军队的机会,当下出了明令,让蒙古兵玩上一个晚上。
这下可就坏了,得了令的蒙古军一下子冲出来,见东西就抢,见人也就杀,一点也没个停的,一家大户的人家里更是小姐丫环一起尖叫,但却是一点用也没有,那排队的蒙古兵足足到了三位数!不过多久,城中已经悄无声息了,发尽了精力的蒙古兵等着日出,就要天亮了,他们还要再上路,去打成都府。
一间大户的屋里。
一具女尸已经凉了。
几个蒙古兵打着盹儿起来,一个蒙古兵抽出了刀子,一下子将女尸的双乳割下。
另一个蒙古兵看了,只是笑,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也寻了一个,提刀割下那双乳。
两兵相互调笑着,推开了门,便是要向军营而去。
忽然一兵叫道:不对……怎么这么臭?另一个士兵道:你在那尸体上玩了三次,怕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吧……不对!这士兵叫了一声,忽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另一个士兵也狠狠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道:不对……真的……很臭……却在此时,就见地上忽然出现一物,一下子扑到了一个士兵的身上,顿时,那臭气薰得到处都是。
另一个士兵吃受不住,当即就给臭昏了!那被扑上的士兵也是要倒,可倒在了地上没多久,却是睁开眼睛。
只是眼睛中再没了神采。
起了身来,摇摇晃晃地向外而去。
没走几步,却是遇上了一个人来,那也是个兵,上前道:怎么回事?你这样子到时怎么行军?说话间把他扶住笑道:知道你们两个昨天抓了两个美女一边快活,也不分……天……你怎么玩的美女……怎么你身上这么臭?你拽出她肠子玩了?顿了又顿,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身上还有这件臭得要死的衣服……对了……你蒙着这黑布……天……要臭死我了……他正说着,就见面前的士兵忽然哇啊的一口,这一下可是非同小可,只见一口的黄白水还混着大量的虫子一发儿到了这士兵的脸上,那士兵大叫一声,向后跌倒,却是向外跑去,大叫道:疯了,疯了……天呀……而这士兵喷出了这口,忽然尸身炸开,从他的尸中一下子飞出无数的细小飞虫,向着外边飞去了。
死亡,瘟疫,再度来临。
消息传到了蒙哥处,蒙哥汗再度失手杀死了一个女人,叫道:阿里不哥呢!那人道:太子殿下没事,他们在第一时间就离了城,还锁了城,幸好是城里,他们可以封上城逃出来……也幸好是城,那些士兵可以死在一处。
蒙哥汗失了一下神,道:他们现在在哪儿?手下人道:当是在往大汗这里来!蒙哥汗道:先让他到积石山,等确定他没有事了,再让他来见我!还有,四太子呢?手下人道:四太子在向襄阳的朝庭提出议和……蒙哥大怒道:他好大胆,我们怕了么,不敢打了么,我现在就可以再发十万大军!可恶!这时,阿忽察道:大汗想来是错了……蒙哥汗道:怎么错了?阿忽察道:请问大汗,襄阳是可以急速而下的么?蒙哥汗道:大法师的意思是……阿忽察道:四太子天性过人,一定是有他的主张,大汗多虑了,我看,四太子这一定是疲敌之计,要知道,宋人外柔而内刚,我们一味强硬,他们也是死强,到时我们还是讨不了多大的好处的,相反的就不一样了,四太子议和,可以松动宋朝的战力战力,等到他们自己软到了一定的程度,再以大军突击,必可大胜之!蒙哥点点头道:那也好,这件事情且也就由他了,不过,有一点不可以更改!本汗集和三十万大军进攻大青国,现在一路受损,另外的两路……海云在一边笑道:两路其实就是一路,一路二十万人,不打一仗,说不过去,要是大汗的兵到了却不做战,这自是说不过去的,但是兀良合台手下二十万大军,不可能只为了这一点小事而止步不前,打他们是一定要打的……只在于这一仗是什么样子……蒙哥汗想想叹道:是呀,这还真是难办啊!要是蒙哥汗的十万大军还在,那自是不消多说了,当然这一战是打下去的好,可是问题偏偏在于,十万大军随着雅州城二十万的宋人一起死光死尽了,要是二十万的联军大胜,不消多说了,自是可以发上一大笔财,甚至可以不再理采蒙哥汗,也不会分给蒙哥汗一点的战利品。
而他们打输了对蒙哥汗来说那才是好!本来,按蒙哥汗的算计,他出兵而不出力,只是看着蒙古另两支大军与大青国的血战,如果另两支军胜利了,最好是惨胜,那样一来,必要增兵,这就好了,蒙哥汗立时也可以增兵,把中原的主力军移到这里来,可有二至三十万的精兵和余者的仆从奴役,说是五十万一点也不为过,到时就可以狠狠地咬下大青这块肉,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十万大军一下子光了,蒙哥汗一点也提不起再度添兵的兴头,真要再打,一定要多等上两年,现在打仗不是光打了,还要有钱有粮才可以打下去,这也是忽必烈手下可以养二十万以上大军的原因所在,并且,他还在训练水军,这就要慢慢来了,忽必烈也不急。
可是,蒙哥汗就急了,他没钱了,为了此,他要以战养战,也是他强要进攻大宋的原因,现在打大青也是一样,传说大青也是很富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与大宋不同,大青是一个同样好斗的帝国,并同样有着强大的力量!墨脱。
一名士兵快马来报,方到了城门,就给直放而入,到了城主府,这士兵从马上滚了下来,跌在地上,叫道:紧急军情……一个少年将军出来道:军令呢!士兵交出了军令,眼一翻白,竟是累死了过去。
那少年将军看了看,脸色大变,忙起身入内,大叫道:父亲……父帅……兀良合台淡淡道:急什么,和你说了多少回了,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方为大将军!你都忘了么!阿术叫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父帅,你来看!兀良合台拿过军令,看了看,霍地起了身,叫道:送信人呢!阿术艰难道:死了……兀良合台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再现,又是瘟病,又是一路大军死尽了?阿术道:父帅……我们……退兵吧……兀良合台怒道:你怕了?阿术叫道:我不怕,可是大理……大青国太卑鄙了,他们不和我们打正规战,而用这种下流的方法……第三百二十一章:荡寇剑兀良合台摇摇头,道:本帅会给拔都大汗写信,看看他的意思,到时在说,反正在这里,我们的食物不缺!阿术一惊,道:可是……这二十万大军就这样等在这里?兀良合台道:如果拔都大汗也同意或者说他也想打下去,就会给我增兵,如果他不想打下去就不会废话,还是会让我们打上一场!不过,以本帅对大汗的理解,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大汗怕是要一直打下去了!阿术道:这却是为何?兀良合台摇摇头,道:这一点你想不明白,那就去想,你想得明白了之后,你就可以坐我的位子了!阿术不解,门外却是来了一人,这人一身红衣僧袍,笑道:小帅不要心急,这件事情未必是坏事,以小僧之见,拔都大汗怕是会要增兵的!兀良合台道:本帅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说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阿术虽是不明白,可也是明白到了一点,只在一边傻笑着。
噗噗噗地,信鸽飞出了建昌大营,直向着太和城而来。
一看到信,六月于娜直入了国政府,只见这里人人伏牍,大青国新立,要做得事情太多了,国政府更是大青的心脏,是以最忙!那么这些法令就此通过,各位臣工,先休息一下吧!随着睿亲王一句话,众臣啊哟声不断,伸懒腰的伸懒腰,说边话的说边话。
那睿亲王却是向六月于娜使了个眼色,两人先后转入后堂。
六月于娜交出信道:亲王,下官有一事不明呢!睿亲王点点头,看了看,也是一阵失神,道:你说!六月于娜道:大帝有这样一种力量,为什么不用在墨脱,而是用在了雅州?相比起来,面对雅州之敌,我们可以依托于建昌府联合宋军一举灭之,而在墨脱,可是二十多万人呀!睿亲王点点头,忽然道:大帝君昨天不是才和你睡过的么,怎么他没说么?六月于娜脸红一阵道:当时臣怎么知道有这种事呢!睿亲王道:那你何不去问问他?可怜便是我也是不明白呢……说到这里道:国府的工作可还惯么?六月道:已经习惯了,只是有些轻松……睿亲王道:这是必然,你从前的日子太苦了,这一点我和哥哥不说,但是我们心里是明白的,所以哥哥立你为春贵妃,他是想你能好好休息一下,你看看,你才多点大,二十出头吧,连白头发都出来了,怎么不让人担心……大军不日开拔,到时,本州就由你为主,你可要小心一点!刘志恨分大青国为本州(大理),穷州(穷国),越州(陈国),孟州(孟国),蒲州(蒲甘),竺州(天竺),罗州(身毒国部分领土!身毒太大,刘志恨只能以点及面的占领接近自己的一部分,现在是只能蚕食,不可急进,不然,山川地势就会是大青帝国的一个大难题,而身毒人又多,集结起百万的大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没到那一步刘志恨也不想逼到那一步,当然,要是刘志恨可以再拿出一支十万大军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大青正常可以控制到泥婆罗,算得上光以领土的确是比宋还大的大国了,只是人口基数上,不免少了,刘志恨太好杀了,每占一地,都是实行顺昌逆亡之法,没有一点道理好讲,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亡!在这种情况下,他牢牢地占住了他要占的每一寸土地,虽说那土地等于是用鲜血浇出来的,而治下之民也顺从,不顺从者甚至是不老实的立时杀死,刘志恨以种族歧视法诱逼他们学汉话,写汉字,穿大青的衣服,用大青的器具,再进行一系列的考试,给一批批的原民以汉人的身份,将汉人的身份地位提高,教他们大汉的历史,大青的历史,当然,大青可说的不多,但刘志恨可是生而神者,可以学习一下刘志恨的故事,自有文人书写大量刘志恨都要笑的传奇故事。
随着大战的逼近,刘志恨必将要出兵,带着十万的主力禁卫军和一万的皇家青党军并一些民夫劳役进行大战,这一战必然是坚苦的,而到了那时,本州镇军再一出去,还会了得?本州一下子就会空了下来。
这时,那些在外镇的镇军要是有一个不老实的,可也就不好说了,冷兵器之军与现代火器军不一样,不是太过于依赖后勤,只要兴了兵,说不得就能打出一片天下来,越州,孟州还有罗州等等等等,哪一个不是有着三五万的大青精兵和一批随手一招就有的十万左右的土兵!本来这并不是在睿亲王的心里,只是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睿亲王不得不小心了,也不得不小心了。
一旦那个人因此生怨而想反,他的手下就有三万人马,还是精兵,而他再要另一人起兵,大青立时就会陷落绝境之中。
不可不慎。
虽然刘志恨自组军起,一直加强了军队的洗脑教育,甚至强制了几条军令口号,但是,自古以来,兵变的多了,不能说这样就不会有人兵变了,一切自然还是小心的为上。
咚——咚——咚——咚……一连的鼓声大作,这一天,大青国出兵了。
太和城不是个可以驻大军的地方,刘志恨是在谋统府进行出兵大典的。
这一次的出兵非常重要,非常重要!上一次,刘志恨国内不统,力量散乱,不得以用了取巧的法子打败了蒙古帝国的大军,这在一定的程度上打击了蒙古军的气势,但是也是和蒙古帝国结下了大仇,仇与仇只能以刀兵解决!是以蒙哥汗在对付过窝阔台后人之后,立时借用他大汗的名议对大青帝国发出了征讨!就是要一雪前耻!打败仗也许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自蒙古出道,除了在大宋的边防上碰壁,几时会吃过这样的大亏!要知道,他们两万人就可以在莱茵河饮马,大军西征,灭国无数,这一点还能是吹得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们损失的不是一万两万,而是二十万,这里面就有近三万余的真正的蒙古精兵,蒙古才有多少人?这种伤亡是再怎么操女人也不是短期内可以生回来的!是以刘志恨已经料到两国之间必有一场大战,而这场大战必须也必然要让蒙古帝国看到,大青的强大,大青的堀起,要让蒙古帝国明白,如果和大青死磕下去,只能让一个正在越来越强的大帝国走向下坡!现在的蒙古并不稳定,由蒙古内分帐立汗就可以看出来了,帝国的领土太大,已经看不过来了,人手也是不够用!以少量之人占广袤之地,而自身却又没有多少文化底蕴,被异族的同化,只是个时间问题。
盛极而衰,这也是必然之局!现在,一场大战,将不可免,这一战,刘志恨带着大青禁卫军和一万皇家青党军,打得就是大青的威风,刘志恨深深知道统一大战必不可行,蒙古已经在中原立下了民心,无奈,也是事实。
现在打下去,只能是乱,所以,必然向蒙古人说明,本身有强大的力量,非倾国不能一战!但是,蒙古会做倾国大战么?不会,现在的蒙古已经不是从前的蒙古了,他们占着他们现在的所在地就已经困难了,想要全国大征发,难,想要行灭国大战,至少还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生息,这一点绝对是不会变的。
大鼓声中,众军齐呼,十万大军威压压站在一处,这里面,有五万左右的精兵,五万多的常备军,但也算是够了,特别是大青的青党军!本来,刘志恨是无法在第一时间装配起这样一支大军的,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刘志恨发大财了,这笔钱花花的流出去,并非是不见一点回报的,只看也是明白了,禁卫军一人三甲,布甲,软甲,铁甲!青色的六瓣帝皇花印在甲具上,人人一副面罩,整个是钢铁的洪流。
青党军整齐有序,一身的青钢甲,青面罩,自由披风张开来,一个个让人笑的外号露了出来,还有中尖杀手红披风,按二十比一的比率,十万禁卫军中有五千名红披风,五千名装配着臂刀臂盾的红披风!在锣鼓声中,刘志恨总算是着了一回甲。
那是一件轻薄的胸甲,自是以精美而胜。
身上一件绸披,直入点将台。
大风凛冽,此是秋季,日暖七分也要风冷三分,刘志恨直起一香,三拜之后,道:樵子大将军!那樵子将军大吼道:末将在!刘志恨道:你为中军大将!可受?樵子将军吼道:愿为大帝死尔!刘志恨微微点头道:高龙飞何在?高龙飞闪身而出道:末将在!刘志恨道:以你为前军大将,可受否?高龙飞大声道:愿为帝君死战!刘志恨点点头,道:徐小艺!徐小艺出列道:末将在此!刘志恨道:以你为后军主将,你应不应?孤留你在身边久了,你也该是外放了!徐小艺道:末将只想在大帝身边……刘志恨笑道:莫说玩笑话,大丈夫现在不建功立业,当何其时?你受不受令!徐小艺哽咽道:虽为后军,愿死在前!刘志恨大叹,道:好!耶律将军!耶律燕出列道:大帝君!刘志恨道:孤把青党军交给你指挥,不会出错吧!这支青党军,本来是要由李锐冰来指挥的,但是李锐冰乱揣上意,结果给罚在穷州练兵而不得回国参战,也正是由此,养得李锐冰人性大变,却是与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陆无双相得益障,立下不世之功,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耶律燕得了这个机会,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支军马是大青国的一支奇兵主力,当下道:末将当为大帝效死!刘志恨道:好!孤随青党军,众将归位!几位将军转身归于建制之中。
刘志恨心下也是满意,忽然,他心念一动,道:你可也是想死了么?一个凭空的声音响起来道:我自不是想死,只是我本来还可以有一个徒弟着我说说话,但是我现在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纵是再活上三五十年,也过不了多少日子了,倒不如拿出这条命来和你一战!我知道,你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新境界,老夫我也真是活累了,请大帝成全吧!刘志恨仰起头来,淡淡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点点的温度,道:你知道了这一点还要与我交手,这不是与我交手,而是送死!那人道:生,无喜,死,又何悲!嘭!地面突然裂开来,那是铺了黄土的地面,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在里面的,但见一个黑袍人从中飞出,大吼一声,道:接我‘重若泰山’这一招!说着话,一掌狠狠劈下。
这一掌虽是极慢,但掌力之下无所不至,可说是阴毒狠辣到了极点,特别是威力,根本就不是人力可极!这门功夫走得就是霸道的,霸道必会失衡,是以这人的功法算得上还是邪门功法,只是当这人豁出一切去拼力发掌,那一切自也是不消多说的!樵子将军叫道:快放箭!但见这人慢慢的在天上落下,这边大青的弩箭射出,竟是一点也伤不到他!老樵子大叫道:怪物!其实不想,刘志恨可不也是一个怪物!此人是谁?六盘山的盘山老魔,一个老得连自己叫什么也记不住的人了,倒不是他真的老,说得上也才不过是一百三五十岁而已,问题在于,这个老魔修习的邪门武功,这邪门武功在初一二十年里可得大用,但是因为邪门功法一力求强一味求偏,是以不得养生。
上乘武功,无一不是修身养命为主,但是下乘的武功就会沦入偏门,比如九阴白骨爪明明是一门上乘的道家武功,但是梅超风等当年不知道心法而用外功强练,虽说是取得了一点点的成就,但付出的代价可也是不少,这一点不容忽视!而盘山老魔了不起之处就在于他明明也是个修邪功的,但是他能认清自己看明形式,在自己五十上下的盛年就隐入山洞中,用种种他所能想到的法子,在一边提高自己武学的同时一边修养自己的性命,还用到了以毒制毒,用上了蛊术,这才堪堪地将养下了他的性命!这人一生自入洞后没有多大的乐趣,只是一味修养武功,直到了他一百多岁时,才在意外下收养了梁奇岳。
本来他是定下了将功夫全传给梁奇岳的,他也的确是成功了,可是梁奇岳和他一样,意思到了功法的缺失,是以不自觉下想改变功法,以求全功,但是失败了,他受到了孟非清的相逼而以毒练功,结果功夫是练成了,但是性命也是定了下来,一下子就走上了他本不想走的绝路,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妻子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最后在雅州城,将自己身上压下的瘟毒发散出去,一举灭杀了蒙古十万大军!梁奇岳死了,本就没什么人生的乐趣的盘山老魔赫然发现自己竟是再也过不下这惶惶不可终的日子,他此来,一是要和刘志恨交手过招,一也是要死,现在是白天,太阳虽没到正午时,但是这时的阳光已经可以另他体内的分泌失衡,要他的性命,当然,老魔头叫老魔头,这虽是对他有影响,可并不是说一见光就立时死了,这还是要个时间的,这一点点的时间别的不多,也就是他出这一掌的!重若泰山重而不可当,谁能当?但是老魔头这一跳起来为得就是将这一招发挥到极限。
真正的高手,杀人取命,只在一招。
一掌之下,老魔百多年的积蕴功力把刘志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罩得是严严实实,一点也不放过,刘志恨不会奇功邪术,可是钻地而行,他最多也就是震碎足下之地,但这样一来他就等于给老魔一掌拍进地下了,到时,过得了一也是过不了二,老魔头第二掌来了,他还是要死,这一掌,虽是出自老魔之手,用得却是王道,以本伤人。
欺负得就是刘志恨就算武功大成,可是他才多大?四十不到,功力再精也是有限,是以挡不住的!至少,面临老魔这神盈气足的一掌,他是无能为力的!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志恨哼了一声,却是昂头,睁眼!气机,到了刘志恨这个地步,打得不见得在于武功,而是气机,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而常人不可得也!邪门功夫最最怕的是什么?也就是气机!气机是什么?是心魔!是心病,一旦叫这气机入体,不走火入魔也要气血大亏,这一点是一切邪门武功的弱点所在,任你邪门武功到了什么地步,只要你的功法没有修正,还是邪门!就不行,就会吃这一招的亏!刘志恨以双目向老魔打出了他的气机,同时大拇指向上点出,将军剑最强的一招。
荡寇剑!一剑荡寇,群邪易僻!鬼神相惊,道本无情。
第三百二十二章:进入对峙老魔很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重若泰山更是天下一绝!当年,刘志恨在这一招之下一筹莫展,挡也挡不了,一下子就给拍飞了,那还是老魔没有下死手,当然,就算老魔下了死手,想要杀死刘志恨,也不是一掌两掌就可以办到的,还是要有一场硬战。
但是这一回不一样,老魔跳了起来,一掌从上而下,之所以名为重若泰山,就是因为这一招这一掌本就是以上而下的招式,这是最强的一个发展方法,和一种名为落月掌的一样,最最妙的就是利用了由上而下的这种泰山压顶之力!这一回,不同上两次,老魔头不仅仅是从上发力出掌,更为可怕的是他是出了全力的,阳光白气虽是让他的气血沸腾,可也是让他能出尽了自己的全力,不仅止于此,不是全力,而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便是米问心在生,剑魔独孤在世,也不是说可以一接而下的!这一掌已经达到了力之极,道之妙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刘志恨,刘志恨已经不是一般的武学高手了,上位者伐心,下位者伐力。
武学一道也是这样的,内功有尽处,外功有穷时,到了这一步,就是至道,可到了至道之境呢?就不可以再以力拼了!而是要拼境界,但老魔头也是个穷极入微的,他也到了境界,非是如此,他也做不到这样的一掌,这一掌本就是入境之招,你不入境,怎么打出这一招让人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的一掌来呢?常人说到一招鲜,吃遍天,一招要是精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入了道了,这一招岂止是入了道,分明就是入了境了。
可惜刘志恨不仅仅是入了境,他更是疯到神识三分的三分神功,这还了得。
是以这一次明明就实力上是老魔占着上风,但是他却是失了算了,他不知道刘志恨在武学上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在了他先的一步,一步而已,但是一步却就成了天涯海角,武学之道,特别是高手相争,争得是什么?就是一线!刘志恨张眼了,自三分神功大成之后,刘志恨的精气过于足实,时不时的就会外溢,为了防止这一点,他不得以下闭上了眼睛,这才有了个好,眼是人心,很多功法都是练眼睛的,比如古时射箭的都要练眼,眼力不到算不上是神射手。
再有一些邪功邪法也是利用眼睛的,何也?就是因为眼睛可以把人的意志外放出去,气机为玄,这种东西最好也就是从人眼中放出,一眼过去,其意无穷!老魔吃了刘志恨这一看,别的不说,立时中了招,体内的气机先就乱了。
这一乱,原本的实力立时就要打上折扣!十成的本事也就有七八成的实力了。
高手交手,这一个起落,差别能小去了?你弱一分敌方却要强上两分。
你弱上两分,敌方却是要强上四分!这一点断断不可小觑之!而最为可怖的是,刘志恨一连放了两记荡寇剑!原本,以刘志恨的本事,他最多也就是放出一剑,这一剑便可让他的真气去掉一半左右!纵然他现在就算是内功大进,也不过是小事,岂有连放两剑之理?就在于三分神功了,神识三分之后,运气也可快,也可分心运气,刘志恨先后两波气劲运转,化不可能为可能,终于一下子连着放出了两记荡寇剑!纵然是盘山老魔,也是吃受不住的,他却是不说话,两招相对。
刹那间,空中传出了一声闷闷的声响。
盘山老魔一声不吭,忽然间散成了黑烟,知者是知道一代老魔在内外交加之下死了,他体内积下的真气暴出,将他的肉身连同衣服震得成了粉,不知的,还以为是神法仙术!一代老魔,就此而终。
这一点与米问心一样,他们都是受制于天,不是这天,不是他们不能真正的发挥出全力,他们至少还会给刘志恨造成多一点的麻烦的,可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再也不会留下一点点的痕迹!刘志恨却是感觉到了一种苍凉。
现在,武功到了他这个地步的人还有多少?真的不多了,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死了,与米问心不同,刘志恨不想杀死盘山老魔,诚如老魔头所言,他要是愿意,躲在山洞子里,真要再活个三五十年也不足为奇,只是也如他所言,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很累!很苦!武功高如老魔,死后也不过是化成了黑烟,又能得如何呢?刘志恨现在对此次一战却是信心大增。
忽然耳边响起了巨响,大帝方才击退妖魔的英资震服全军,众军士叫了起来: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兵一连叫出了三遍!刘志恨大声道:有此吉兆,我军必胜!众军士再道:大青帝国必胜,大帝君必胜,我大青军必胜!大青帝国必胜,大帝君必胜,我大青军必胜!刘志恨点点头道:大青三军,起歌!起歌,是起大青的军歌,这一声起,军乐队立时奏响了军乐。
众军士上下唱道: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杀气腾腾,待戈雄雄,刀剑闪寒光,相貌堂堂,斗志昂扬,列阵向敌方。
万千大青儿郎,为国征战疆场,铁甲扫平乱世,一统大青家邦!好一个大青——兵马,不愧是世界——奇迹!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岁月悠悠,地下仩仧,征服不改样,含情默默,喜气洋洋,耐心向敌方。
长年兴我戈矛,为国捐躯国殇,大青军人惠普,护卫家园安康!好一个大青——兵马,常留下报国——志向!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哈哈哈哈!军歌响起,这本是马克白所作,却是给刘志恨用拿来主义修改了一下,传了下去,这歌很易上口,军中生活本也就不多,似这歌,一下子也就学会了,别的不说,十万人一起唱这首歌,那气浪实是惊人!刘志恨心中暗叹,此次大战,也是血战,也不知道,有多少禁卫军能活下来!不过幸好的是,城中还有六月大将军,还有武三通,别看武三通打不了仗了,他至少还可以训练军队!刘志恨虽说是出兵十万,但是现在计划却是出现了一点的变动,只是到底会成什么样的局面,也不是一下就能看透的!但在到了紧要处,刘志恨是可以再拿出三十万大军的!大青本州最多可以出动五十万大军!大青军出动了,大青帝国出兵了。
大青和大宋不一样,没有派出使臣,蒙古大军出动了,他们也出动了,你动我也动,一副对头对打的样子,我不怕你!蒙古上下一片宁静。
就在大青军在谋统府集兵时,蒙哥汗再度发兵十万直奔邛部州。
但是,经过证明,这是一支疑兵,这支兵马前前后后只有五万算是蒙古兵,大多是民夫,脚夫,他们顺着雅砻江而下,不过却在外地驻扎了下来,修城立堡,做出了长守的样子。
至于边上的雅州,连宋人也不想再收回了。
至于蒙古,可也没了兴趣。
他们现在只有五万左右,兵力不足,蒙哥汗在积急的收集粮草,没粮出不了兵!强出兵不是不行,那会损及国力,蒙哥汗不是傻子,他是明君,自是知道珍惜国力民力,于是他改攻为对,在雅砻江边修了龙砻堡,与大青帝国的建昌府相对,为得是吸引建昌的兵力!建昌现在有一万大青本州镇军,三万民兵,一万骑兵,十余万地方私兵。
但是大青也是不敢乱动,因为一个不好,蒙哥就会把与大宋机对的大军调过来,那可是足足不下于五十万的大军,并且全都是精兵!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可也就不好说了!同时,蒙哥汗手上还捏着二十万左右的一支精兵后队,打仗么,哪有一下子就掏光自己的底牌的,自是要留一点后手!这二十万大军是蒙哥汗的本队,蒙古以兵而起,受制的兵马中,多为各个王爷头子的私兵,蒙哥之所以是大汗,就在于他是牢牢掌握了帝国的大军,光他的手下就有这二十万人,忽必烈手下二十万,还有阿里不哥手下的十几万人,再算上那些降的汉军,这些汉军前前后后不下于五十万!蒙古大军的方略就是,本军在后,盯着这些汉军做战!这些汉军也是的,他们给蒙古军杀破了胆子,蒙古军不仅用大量的本部兵马从后面盯着他们,也在他们的军队里插着很多的蒙古军官,所以这些汉军用起来如臂使指,事实上,对付大宋的主力就是这些汉军!但是,由于蒙古现在正开始了大量的造船计划,打造水军,水军最费钱,于是蒙古在钱上就少了,钱一少,粮也就不足,由此,蒙哥汗要打大青,竟是不好再发多少大军!他本以为一支十万偏师就可以,可是现在的大青已经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了,想打下这个帝国,不再是他想的那样容易了!现在,他调出了五万人来,就是他最后能抽出的机动兵力了,再要调,蒙古帝国的后方就会陷入军力不足的窘境!这一点一向求稳的蒙哥汗是不会干的!一切就看拔都汗的了!拔都,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次子,钦察汗国的创建者。
也是众汗国中的最强者,论实力,他其实是完全有实力可以与蒙哥汗一争的,他要当汗,以实力来说行,但偏偏不行!因为他的父亲术赤虽是成吉思汗长子,但那只是名义上的,所以,在这个前提下,他只要不起异心,那自是什么事都没有,可他一旦露出了异心,立刻,所有的蒙古人都会反对他的,都会来打他的,看出了这一点,拔都一生的心力都是对外对西,而不回头东顾!更何况,东方的蒙哥并不是一个笨蛋!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儿子更是精明!看出了这一点,拔都不想生事!在西征中,拔都与贵由发生了矛盾,不过窝阔台却是生了病,贵由回去当了大汗,拔都心中不满,但是也没法子,那是窝阔台定下的,贵由也许没什么本事,但是他有一个好老子,窝阔台的余威之下,众蒙古王公都认下了他,所幸这位贵由命好而不长,没几年就死了,拔都出面,联合了其它的汗和王公,一起捧蒙哥汗为汗,其实这是一个政治手法,以军力来说,你捧蒙哥汗,他是汗,你不捧蒙哥汗,他还是汗!那不如锦上添花了。
蒙哥当汗了,给了拔都更大的权利,做为回应,拔都选派了十万大军(有很多是异族军!不是蒙古人。
),这一支军仍是交给了兀良合台,兀良合台上一次虽是败,但是他败得情有可原,面对瘟毒,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的出兵出师不利,又是一支十万人大军叫大青帝国给灭杀了在雅州!听说那位阿里不哥幸运地遇上了一代大妖通天巫阔阔出的徒弟乌云日娜,这才保住了他和他手下人的命!当然,这一点是非常隐秘的,乌云日娜别有不同,最是厌恶张扬之道,别人做了事情唯恐没人知道,她却是希望这世上没有人认识自己,便是她救下了这个也是想着对方立时忘了她!草原人叫她天女,长生天之女!她的地位尊崇,甚至有传言说她是成吉思汗的私生女,这当然是假的,成吉思汗死了之后,阔阔出已经不见了,他再出现,才带出的这个孩子,这孩子和成吉思汗一点交集也是没有,自是扯不上的,但是她的地位却是无形地有了一层的光环!若不是她的低调,她必可先于刘志恨成神!萨莱城,位于也的里河下游,是拔都建立的都!文书放在一边,拔都活动一下身子,北边比南方冷得快,这一回儿,他就烤起火来了,虽还算得上是盛年,但从哪一方面看,这个拔都也似是个老头子,眼角上满是细纹,清咳了一声,把自己个的身子放在身后弗拉基米尔大公尤里·符谢沃洛多维奇最心爱的小女儿的身上,这个女孩,现在只是拔都用来暖被窝的,她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子当肉垫,给老人躺靠着,她的身上衣服更是少了,在脖颈处,有一支细细的铁链,另一头在拔都的枕头下,对于拔都,她就是如狗一般的玩物!你怎么看?拔都问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汉人,拔都重用汉人!一个汉人是个老人,年岁也是大了,另一个是个半老之人,也是不轻了。
两人已经看过了兀良合台的请兵陈条!拔都再道:要是你们的小子在,本汗也就不用派那个丢人的东西了!他说得丢人东西正是兀良合台!但老人摇摇头道:兀良合台虽性情时有傲,但是才能不小,行军也是经年,不会犯不该犯的错误,他先前战败非败之罪呀!但是兀良合台兵败之后向蒙哥摇尾乞怜,半只脚已经迈到人家的门里面去了!拔都心里冷笑,他拔都重用汉人,只因他是知道这些汉人是有才的,这一点上自是招了那些蒙古人的不满!但偏偏就是他,领下的土地最大最强!当然,也是得于他不东顾的政策,这让那些汉人放心,汉人打汉人,的确是让那些真正有本事的汉人不大怎么尽力,但是汉人打这些西人夷人,那可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拔都道:只说现在,要不要再派兵去?如果拔都要派,不是没有人,二十万人他还是出得起的,但问题就在于,他一定要派么?打下了大青,他最多得一点钱财,可不会占到实地!是以,拔都不想派兵!老人不说话了,那半老人道:当派!拔都道:哦?中年人道:不过不是墨脱,而是匹播城!匹播城已经有了十万左右的兵马,我们再派上一点人,多加民夫,诈称十万,到了匹播城就不走了,再以严令让兀良合台出战,怎么说兀良合台手下也有十万人,还有罗思藏的藏兵,就让那些藏兵再出一点就是了!虽然看起来人数没多大变化,但是我们已经可以说这是一次大派军了,如果,大青帝国名不副实,打不过兀良合台,匹播城的我军立时出动,如果战况不对,再行撤军,蒙哥汗是明白人,不会计较这一点的!拔都想了想道:也好,不过,这一次我可是不放心别人了,大洋,我看还是你走上一趟吧!本汗给你三万精兵,五万民夫,就说是十万大军!再让兀良合台立时出兵,如何?老人笑道:善!于是,蒙古再度出兵,有十万之数向着匹播城而来。
此时,大青帝国的大军正式进入了高黎贡山,并已经到了山前,在山下修高黎堡,却也是打算着对垒了。
的确,蒙古要打不打,兵力都在墨脱,大青也不好去攻打人家,只好自行修堡!两军开始进入了对峙之阶段!(到底这一仗会到什么时候真打起来,请看下一部!)第三百二十三章:寡人之疾老人叫郭宝玉,字玉臣,华州郑县人,唐中书令子仪之裔也。
通天文、兵法,善骑射。
金末,封汾阳郡公,兼猛安,引军屯定州。
岁庚午,童谣曰:摇摇罟罟,至河南,拜阏氏。
既而太白经天,宝玉叹曰:北军南,汴梁即降,天改姓矣。
金人以独吉思忠、仆散揆行中书省,领兵筑乌沙堡,会太师木华黎军忽至,败其兵三十余万,思忠等走,宝玉举军降。
木华黎引见成吉思汗,问取中原之策,宝玉对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
西南诸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藉以图金,必得志焉。
又言:建国之初,宜颁新令。
成吉思汗听取了意见。
于是颁条画五章,如出军不得妄杀;刑狱惟重罪处死,其余杂犯量情笞决;军户,蒙古、色目人每丁起一军,汉人有田四顷、人三丁者签一军;年十五以上成丁,六十破老,站户与军户同;民匠限地一顷;僧道无益于国、有损于民者悉行禁止之类:皆宝玉所陈也。
郭宝玉生了一个好儿子,就是那半老的人了,名叫郭德海,字大洋。
资貌奇伟,亦通天文、兵法。
金末,为谋克,击宋将彭义斌于山东,败之。
知父宝玉北降,遁入太行山,大军至,乃出降,为抄马弹压。
从先锋柘柏西征,渡乞则里八海,攻铁山,衣帜与敌军不相辨,乃焚蒿为号,烟焰漫野,敌军动,乘之,斩首三万级。
逾雪岭西北万里,进军次答里国,悉平之。
乙酉,还至峥山,吐蕃帅尼伦、回纥帅阿必丁反,复破斩之。
戊子春,从元帅阔阔出游骑入关中,金人闭关拒守,德海引骁骑五百,斩关入,杀守者三百人,直捣风陵渡寨,后兵不至,引还。
己丑秋,破南山八十三寨,陕西平。
德海导大将魁欲那拔都,假道汉中,历荆、襄而东,与金将武仙军十万遇于白河,德海提孤军转战,仙败走,斩首二万余级,复破金移剌粘哥军于邓。
冬十一月,至钧州。
辛卯春正月,睿宗军由洛阳来会于三峰山,金人沟地立军围之。
睿宗令军中祈雪,又烧羊胛骨,卜得吉兆。
夜大雪,深三尺,沟中军僵立,刀槊冻不能举。
我军冲围而出,金人死者三十余万,其帅完颜哈达、移剌蒲兀走匿浮图上,德海命掘浮图基,出其柱而焚之,完颜斜烈单骑遁还洛阳。
又破金将合喜兵于中牟。
完颜斜烈复帅军十万来拒,战于郑,先登破之,杀其都尉左崇。
以功迁右监军。
壬辰正月,破金帅于黄龙冈。
癸巳,取申、唐二州。
这郭德海还有一子,却是更牛了,便是那西征大帅郭侃。
不过,现在郭侃方自和大蒙古帝国的皇弟夫拉可汗率领大军开始了往西方的远征。
蒙古帝国在此次西征中投入了大量的力量和物力,所以,以大蒙古帝国虽大,却也是兵力不足,不能用出全力来与兴起的大青帝国做决战。
但是明眼人都是知道的,这是一场国运大战。
一来,蒙古人的西征不是说回来就回来的,二来,打上这一仗,谁要是输了,死伤了兵马,这必然是一件大大的苦事!一场仗下来,钱粮且也就不说了,那死去的百战精兵才最是可惜!要知道,一军易成,精兵去是难求,从新兵到老兵,从老兵到精兵,何其难也。
是以拔都发兵不能多,多了伤了他的国本,少也不能太少,还得是精兵,万一战事不利,他的这支精兵是可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如果战事顺利,那可更好了,这支精兵就可以利用大青国兵败之乱,一举攻入大青的罗州,竺州和孟州!这样一场战,本来最好的人选是郭侃,可惜,他西征去了,想来想去,拔都便改令郭德海带兵去了。
对于这一点拔都却是放心的,在郭德海等人眼中,他们虽是不想向中原加以刀兵,但是,大青国却是不一样,大青国的种种行为一点中原的影子也没有,正是因为这一点,却是让拔都放心,让大宋放心!因为他们都相信,这样的一个国家必不会给中原带来不利!而郭德海也可以放下心理上的包袱带兵前往对敌了!半个月后,郭德海引领前锋军到了匹播城中,但是,一切如常,大青与墨脱的兀良合台仍是相对,甚至,兀良合台仍是按兵不动!不过,在他的强硬之下,藏兵却是增加到了二十万人了,只是这到底是二十万的藏兵,战斗力从哪一方面来说也是让兀良合台看不上的。
高黎贡山,大青军营,自打大青军行到了这里,就扎下了坚城,十万人抬石垒土,竟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搭出了一座小土城!同时,大青也接到了第二批的援军。
这第二批的援军一部份是巫教的教兵,约有两万,巫教在刘志恨的明令下虽说是可以有十万教兵,但是这些教兵一来分散在各地,二来教中也受到了钱财的困扰,只能养得起五万多的教兵,但是这些教兵都是信教的狂信者,战斗力不可等常视之。
还有一支刘志恨的精锐,由法明带来的五千精勇的僧兵,刘志恨许诺,打赢了这一仗,法明可以在穷州开寺。
穷州是自本州之外大青帝国最富强的地方,老法明能不动心么?自也是应下了!于是,精武寺中五千名据法明说可以一为十用的僧兵出现了,在大青的佛教是改良过的佛教,信奉的是往生如来!什么是往生如来?刘志恨瞎编的,就是让手下和尚们,可以娶妻,但是和尚只能娶一个,不能纳妾,可以吃肉,喝酒,多多杀死本国的敌人,就行了,这叫积功德!五千苦修的僧人来这里积修功德了。
还有一支军队,是私兵,从建昌府来的,约有两万人,现在,大青的军力也是到了十五万人了,与墨脱的三十万人相对!这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要知道,在此之前,谁敢和蒙古大军相战于野?成吉思汗起兵的统一蒙古的时候,与王罕大战,用兵七万!在对阵夏与通古斯大金国时用兵十四万,之后一连的战斗,只是几万几万的用兵,哪里有如现在一下子出动了近五万的蒙古精兵和二十多万的仆从军的!这股力量可以打上两回西征之战了!所以,这一战所有人都是在看着,大宋格外关注!一旦大青帝国战败,之后的事情想都是可以明白,大青帝国会瓦解,刘志恨的土地会一点点的失去,各地的土人也会一一造反,最后刘志恨怕是只能带着足够的财物逃回到穷州去,而他在大陆上的一切都要失去了,一个方要兴起的帝国就如昙花一现般的调失了。
之后,蒙古就会从大青的本土上向大宋发动攻势了!宋人想大青用守的方法,但是大青是大青,有大青自己的傲气,刘志恨说大青是一个帝国,一个帝国怎么可能会在别人打到自己的面前却是一点也不去反抗呢!自是要出兵的,哪怕是野战也是不怕,虽说上一回大青军战死了三万,但那只是三万,而且那支死去的军队挣足的荣誉,现在的十万大军可是一点也不怕蒙古!大青军多以土人蛮子为主,这些人经过了教化,早视刘志恨为真神大巫,直朴的勇人狠士组成了这么一支敢与蒙古铁骑硬抗的大军,所以,蒙古大军他们也是知道这样的一场战斗!特别是,大青军为了胜利从来不讲什么仁义道德手段,能怎么打就怎么打,能怎么对敌就怎么对敌,他们每一个身上都配着毒药,与大青军作战,伤等于死,这是蒙古军最最怕的。
一般来说,蒙古军有他们的渔网甲,给射成了刺猬也是不怕,回到军营里,把网衣一脱,所有的箭头都会出来,中箭不可怕,可怕的箭头嵌套在肉里弄不出来,成吉思汗发明了渔网衣,可以避免这一现像,蒙古军兵再也不怕箭了!可是大青军不一样,中了他们的箭,死得怕是好的,还有死不死活不活的,失去了战斗力,只能等着给大青军上来割脖子,这都是兀良合台总结出来的,得到了这些消息,蒙古军兵们虽有了提防之心,可也是怕了!兀良合台压着不出兵,一边让匹播城出兵,但是郭德海到了匹播城后,就不走啦,反而着人带来了拔都的命令,说:你现在还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命令,我现在给你的命令就是出兵,打上一仗,你上次败了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你败过之后就这样怯战,我们蒙古人没有你这样的懦夫!这话说得很严重,但是兀良合台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已经得了拔都汗的不喜,于是转而写信要求蒙哥汗给他多加一点兵!蒙哥汗倒是大方,不过要他等等。
这一下,兀良合台又开始等着。
此时已经是十月了,方到的十月,让天所转凉了。
高黎贡山堡中,十五万大军,五万民夫聚之于此,大青军已经在这里守上半个月了,但是两方仍是没有大战的意思!巡兵来回巡守着,虽是午夜了,但是营中仍是巡兵不息!一名蓝甲女将到了城口,城门打开来,从城外进了来五骑,五骑下了马,蓝甲女将上前道:怎么样了?骑士道:回将军的话,什么事也没有!敌军还在墨脱!峰火也没亮上……耶律燕点点头,看看天,道:你们可以去睡了!那五骑行了军礼,这才退下。
耶律燕松了一口气,回身对手下人道:不是战时胜似战时,一定要小心!本将先回去了!手下众将道:遵命!耶律燕点点头,不再多说,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中。
在这新起的高黎贡山堡中,可以居的房子仍是在一间间的建着,但是,将军仍是将起好的房子给士兵们住着,自己却是住着军帐。
便是刘志恨本人也是住在了军帐里面,由刘志恨打头,谁又会要求别有不同呢?上有所好,下必从焉,上位者有时就是要以身作则,做出样子来。
好在的是大青帝国的军帐坚固耐用,从哪里来说也是不比房子差,一直住着石头砌成的房子里的将军们住住这种帐篷,可也算是一种别一样的享受。
现在是晚上了,耶律燕叹了口气,她不能洗头,这种时候如果洗头,那可能会得头疼病的,是以她不得不小心,随侍的女兵将烧好的水放入了她帐中的桶里面去,耶律燕可没有要人伺候的习惯,当下就道:好了,退下去吧!女兵知道自己的这位将军的心意,自也是不用多说,退了下去。
见确实无人,耶律燕这才开始脱衣,这里是军营,男子半年不洗一次澡也是常事,女子可是受不了,她这是受不住了叫人烧水洗上一遭。
先是外面的板甲,再是身上的软甲,之后是贴身的皮甲,最里的是她的丝绸小衣,耶律燕大着胆子除下了全部的衣服,在自己身上一闻,不可避免地闻到了那皮革闷生出来的味道。
耶律燕皱了皱眉,抬起脚来,放入汤桶里面,虽然耶律燕是经过了长途奔袭的,但是她却是偏偏生着双又小又巧的脚,皮薄肉嫩,美不可言。
这是方才烧好的水,可能有些烫,耶律燕直感觉到脚皮子发麻,随后就是一连的酥痒,这种感觉在她入水的部位传来,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小凳上有香油,耶律燕伸手拿过,在自己身上擦了起来,却是这时,门口处忽然传出了声响,耶律燕心里一惊,可旋即又把心放下来了,在她想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人会闯进来,除非是刘志恨,只是她门口的女兵都是知事的,必会说明,那么一来,最多是个女兵进来通报,要她快上一点,但也决不会擅自进来的,只是她却是错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足音响起,细细听之,竟是她布在门口的女兵退下的足音,这时,帐门挑起,吹进了一股冷风,大青帝国的大帝君刘志恨就这么堂而皇之大模大样的进来了。
耶律燕忙将身子缩到水汤里,却又想,大帝虽是进来了,可是他从来不睁眼的,想也是不怕,便又将心放下了稍许。
大帝……末将……请……大帝君出去一下……容末将换好衣服再来见驾!耶律燕到底还是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刘志恨却是摇了摇头,在耶律燕的床上径自地坐了下来,他这几天一直在修练武功,一心想做到三元合一,但是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不过幸运好的是,他和盘山老魔一战的小伤却是平复了。
老魔头就是老魔头,刘志恨打他连眼睛都睁开了,所付出的不可谓之小,哪里可能一点事也没有,经过了这几日的全力调养,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忽然刘志恨一俯身子在耶律燕的床上一嗅,女人天生的体香带着皮革的味道让刘志恨一阵心动,道:孤本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没想到将军在洗澡……耶律燕心惊道:但不知大帝什么事情……大帝……容……容末将起身再说好么……她说着话,却是连脸都是红了!刘志恨似是想起了什么,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道:那些杂兵私兵等一共三万人,孤打算编到你的后军之中!耶律燕松了口气道:末将知道了……刘志恨点点头道:耶律将军为孤分忧,孤很是高兴……只是有一事……孤想请耶律将军帮帮忙!耶律燕也是奇了,道:大帝……有事情……末将一定效力……不过请大帝出去……末将……末将这样有事也是帮不上大帝的……刘志恨摇摇头,道:这个忙将军现在就可以帮得上!耶律燕没好气道:那么大帝君想让末将如何帮呢!刘志恨道:孤得了一种病,非将军不可治!耶律燕更是奇了,道:大帝得了病?可……可……末将不是医者……大帝……可请仙教的婆婆来……才是正理!刘志恨摇头道:这不是一般的病,一般人治不好,眼下,能最快治好孤的病的人,怕也是只有将军了!耶律燕道:那……大帝是什么病?刘志恨轻声道:寡人之疾也!耶律燕好武不修文,哪里知道这意思,只得道:末将可没听过这个病!刘志恨却是自解衣服道:只要耶律将军你肯与孤共浴就好了!耶律燕这才明白,连声道:大帝请自重,自古有君这样对臣的么!但刘志恨哪里会听,只是淡淡一笑道:孤给你哥哥找了一门上好的婚事,让他娶了一位格格,难道你们耶律家不该回报以李,也与我一个格格么……你爷爷耶律楚材也是大辽国的皇族,你也可说得上是一位格格了……孤在你为孤征战穷州时就已经中了意,孤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他说着话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与别不同,刘志恨这种行为从哪里说来都是不对的,但是刘志恨的卖相虽说看上去不算很俊,可一身外功足实的肌肉却是不错!耶律燕从汤桶中跳起来想跑,却是哪里跑得出,叫刘志恨一手就抓了回来,汤桶溅起一些水花,但转眼间就平复了下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取名了么?刘志恨抱定了耶律燕的身子,耶律燕身子娇小,与陆无双相似,但却是另有一股英气,非陆无双这个江南女子能比得上的,现在身子吃刘志恨一抱,自是软了,叫道:大帝如此对臣子,如何能得臣子之忠心!刘志恨却是不舍,道:耶律将军……你有中意的人么?耶律燕还真没有,刘志恨道:孤也不差,将军从了孤,孤必不会亏待了将军的……耶律燕几欲流泪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我想要的是……她说说便想哭,刘志恨知道她心里不快,事实上,哪个女人会愿意从身于一个她本身并不爱的男人呢!只是现在的刘志恨再非是从前的刘志恨,他上到楚天姬(一百多岁),下到玉刺克(十一岁),都是没有放过,却又怎么会放过耶律燕。
转眼就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耶律燕的工作已经移到了她手下副将的手上,她本人则是给刘志恨按在床上,官话叫做临幸!似是应了那句话,一次是奸,两次是通,三次是交,四次就是好了!当刘志恨叫人烧来一桶汤水后,耶律燕忙进入到里面。
似是地狱似的三天,刘志恨对于没有旁人的情况下,只是在耶律燕身上发力,可怜耶律燕虽是一名女将军,也算得上是武功高强的一流左右高手,可没吃受过这个苦,不用睡觉的刘志恨就如蛮牛一般,所幸的是刘志恨到底是懂些双修的知识,耶律燕虽是累得半死,可是元气还足,不会大伤,她只是忍着,一次一次又一次!现在的刘志恨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已经比人渣好不到哪儿去了,非是如此,他也不会对才十一岁的小玉刺克下那样的毒手!天意人心,人心最难,难在善变!一人三神识,就算一个神识是没感情不动的,但是两个人的人也是不一样,心多心乱就生变了。
而想要让这两颗心并在一起,不乱起来,就要做一样的事情,两个人都喜欢的事情,在这一点上,本我好色,自我好杀,非我好武!见性花开,是为本我,这是出自于性,这个性是人的个性本性,不受于世俗万物之拘,是为本我。
见花非花,是为非我,花是花非花非花,这和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中见山不是山的道理一样!是为非我,也可叫无我,但非我仍是我,而无我则无矣,由此还是叫非我合适。
而见花是花,就是自我了,这个自我最是全,是本初,是一!而生变有心的,也就是自我与本我,这两人的容合才是最最难的,而刘志恨为此找的路就是……性变态!好色是刘志恨的本我,变态是刘志恨的自我,两个加一起,就是性变态了。
所以,刘志恨有恋足癖,所以,刘志恨喜欢后庭花,所以,刘志恨做到了强奸!一切由是此,一切缘于此,而在刘志恨强奸程英时,程英刺了他一下,这一下又扯到了武,性变态加上武,刘志恨终于做到了短时间的三元合一,也让他看清了三分功法的出路!军帐春暖,刘志恨怀里抱着耶律燕,心灵一片平静,心平气静,才有可能进窥三元合一!他知道自己选择对了!大帝,大帝!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动了懒洋洋的刘志恨。
他怔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是徐小艺,他自是可以大模大样的进耶律燕的军帐,但是别人哪怕是徐小艺可又有谁敢!刘志恨听明了,也感觉出耶律燕身上的颤抖,在刘志恨身上是快感,在耶律燕身上却是只能让刘志恨快感,性变态下,哪个女人会有好感!刘志恨哪会不知,只能叹了一声,道:对不起……孤……会补偿你的……耶律燕只是在眼中默默流泪。
当刘志恨起身穿衣时,耶律燕叫道:大帝……刘志恨顿住,耶律燕道:请大帝……不要碰李将军……李将军自是李锐冰,李锐冰也是一个大大的美人儿,刘志恨本来对她并不在意,但是现在的刘志恨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度之了。
刘志恨明白耶律燕的说,他本想拒绝,却是改口了,道:好,除非她自己送上门,孤不碰她……你……好好消息……这一仗怕是要过了冬才能再打起来!刘志恨出了三天未出的军帐,他的瘊甲卫暗暗发笑,却是不声扬。
徐小艺现在虽说是后军大将,但是瘊甲卫仍是由他节制着,这时站过来道:是睿亲王殿下的转发快件!刘志恨看也不看,一边向自己的军帐走去,一边道:上面写着什么?徐小艺这才动手打开,过了一会儿道:这是皇后娘娘来的信,是说黄帮主生了个女儿……刘志恨顿住,他停了下来,道:你方才说什么?徐小艺怔了一下道:臣说……左·亢金甲栋梁持国郭帝后来了信,说她的母亲黄蓉黄帮主生下了个女儿……刘志恨平静片刻,道:传下令去,若有战事,坚守不出,再给孤找一匹马来!徐小艺到底是跟着刘志恨的,当下是明白了,道:可是大帝……刘志恨道:你担心的孤也是知道,不过不要紧,可以让春妃来这里,去备马吧!徐小艺知道再说无用,只得道:遵命!不一会儿,马匹牵来,刘志恨跳上了马,闪电般地出了高黎贡山堡!马一出堡,蹄如流星,转眼就不见了。
仅仅只用了三天,刘志恨从高黎贡山直到了河内,再由河内上了小船,经小船出港,到了外头的大港,再改大船,直向着穷州而去。
仗打了一半,刘志恨丢下了一切,可也是少见。
好在有着这风,不足七天,这船顺风顺水地登上了穷州山南港。
刘志恨再要过马匹,直奔丰京!穷州不再国,但是穷州的地理与大陆分隔,所以别有不同,设立了大都督,掌管一切,这个职位赫然是由夏贵妃兼着,总理政事,军事由陆无双一手操着。
现在穷州是大青帝国除本州外最强的一州,不说军队,就说将军,有王元一,魏英功,李锐冰,陆无双自是不消说了,还有朱信等穷国降将!政务有陈长老,简长老,鲁有脚副帮主!万事待新。
魏英功已经接到了急命,这是发给他的急令!由大青睿亲王所发出来的,秋·丰收辛珠玉护国帝贵妃得了信,立时将他招来,示之以信。
于是,魏将军这一连的日子都是在丰城门头上过的。
马到城下,刘志恨大喝一声,魏英功急开门下迎,一进城,刘志恨就道:人走了么?魏英功道:是想走,可是没走成,秋贵妃苦留之下倒是留下来了!刘志恨点点头道:孩子还好?魏英功点头道:好,就是……刘志恨一步顿住,道:怎么样?魏英功道:就是不怎么哭,身子似是虚,后来,还是知将军聪明,从海里弄来了鲸乳,嘿,这下可是好了,就是要哭,一哭就是一夜,精力十足……刘志恨笑道:知四少,这小子……要赏!魏英功道:已经赏了,持国帝后加建北海第一舰队,就着令了他呢!刘志恨点点头道:好,知四这个人,要用,不怕他的品德,人无完人,私德有亏不要紧,只要有才能就行了!我大青不要那些什么子的德!帝国强大,就是孤的德,至于孤杀人也好奸人也好都不足为道!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什么道:持国帝后现在怎么样?魏英功道:天天陪着黄帮主,不是持国帝后,护国贵妃还劝不住黄帮主呢!刘志恨点点头,到了理政大都督督护府,魏英功交了名牌,不一会儿,却是洪凌波亲自来了。
此时是下午,天色渐沉,日暮西斜。
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桔红色的晚霞。
丰城,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
因为它是活动的,在一幢幢建筑物上,在这余光的明暗之下,反映出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消失了。
而后面的一排,又闪烁着,滚动着,涌了过来。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
洪凌波的皮肤偏黑,是健康的麦色,特别细滑,叫这红光一映,更是娇艳起来。
臣妾见过大帝!洪凌波还是知道一些礼法的,只是这些并不是她本人会的,而是程英教出的,才女就是才女,什么都知道。
洪凌波目光闪动,却是猜出了些许,这位大帝君,一听到黄蓉帮主生下了孩子,竟然丢下了他十多万的大军跑来了,这十多万人可是大青帝的精兵,要是全部战败身死,大青国的国运怕也是到头了。
能做到这一步,过去江湖传言刘志恨与丐帮的帮主黄蓉有染,怕也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那郭芙是不是刘志恨的女儿,想来是不是的,不然,刘志恨再没人性,怕也是不会动自己的女儿!只是,以最近观之,刘志恨真要是这样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也是要保守秘密的。
免礼!刘志恨一拂袖子,道:孤来的事情不要宣扬,黄帮主现在在哪里!洪凌波道:在后殿,持国帝后下了令,将整个后殿给空了出来……刘志恨点点头道:好!带路!洪凌波不敢多说,转身就走,魏英功可是不敢乱进,只在外头等着。
好在外头是有候房的,可也不怕等。
洪凌波走得很快,行运流水,走了一会儿,刘志恨道:持国帝后现在一般是在什么地方?洪凌波道:当是在左殿……不过每个晚上她都要和黄帮主说话的……刘志恨道:孤和黄帮主见过面后,你立刻就去见持国帝后,告诉她,黄帮主说了,要她今天晚上不要去了!洪凌波点头道:明白了……刘志恨叹了一气,道:你是聪明人,这一点很好,很好!洪凌波不敢说话,只是行着。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后殿,这是从小路绕过去的,不然怕不是一个不好就会给郭芙看见,那可就怎也瞒不过去了。
后宫殿并不大,却也不小,松林环柱,屋檐连绵。
在正门处,有一张摇摇椅,已经生产过的黄蓉懒懒地躺着,看着这一点点阴沉的天空,心中心思无算。
这里并没有几个侍人,那些婢女都在外殿,不经传唤是不会进来的,到底小女儿刚刚睡下了,不声不响,难得的安静。
黄蓉也是静下了来,虽说她生下了孩子,可是一点也不轻松,天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不出奶,结果没了法子的知四少弄来了鲸乳,黄蓉感觉和人乳差不多,就给女儿用了,结果……小女儿一下子得了无穷的力气一样,动不动就大哭,真是不知道,她只是为了哭还是为了练嗓子的。
而这时的清静就可贵了。
本来黄蓉是想回襄阳的,她也和郭靖来回了几封信,不过郭靖的回信却是让她失望,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再过问女儿的事情,就没了下文了,虽然明明知道郭靖的文才也就是这个样子,指望他写出华丽的文章来述说衷情,那可是是找错了地方!当然,就算是这个其实也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她方自知道了一件事情。
不觉间,黄蓉想得痴了,却是睡去了。
可是她还是醒了,一睁眼,天上一颗颗细小明亮的星星,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殿前的小水塘上投下淡淡的银光,增加了水的凉意。
对面的理政宫殿冷清清地耸立在银光下面,殿前是一片白灿灿的花朵。
还有山,石壁,桃树,柳树,各有各的颜色和形态,在银白的月光下,似乎都含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是一阵风儿吹过,她这才一惊,原来身上竟是多了一件披盖,难怪暖暖的,一点也不冷。
忽然,身后却是响起了一声的大叫!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黄蓉心道:莫不是女儿?只是要是郭芙,多半会叫醒她,要她到殿内睡去,哪有这样细心的,下人,下人有这个心可也不会这么做,也是要叫醒她的,那是……这是小女儿在叫,黄蓉连着进去,只见一个男子正笨拙地抱着小小的婴孩,一边哄着,一边摇着。
这是刘志恨?黄蓉上前道:你……你……你快把我女儿放下……她说着转头四望,却是不见半个人来。
刘志恨道:我已经让她们在外面等着,不经传唤,谁也不会进来的……还有……这是我女儿……他说着话,用鼻子吸着女儿身上的奶腥子味,若然这是个别人的孩子,刘志恨怕不是会恶心的把孩子摔在地上,小孩子最脏最恶心的了!但是这却不是的,这是他刘志恨的女儿,刘志恨有个儿子公子孝,但是公子孝长大了才到了他的面前,最初他竟是还不知道,而现在这个可是不一样,是活生生在他手上的,女婴红红嫩嫩的,小脸上更是肥嘟嘟的,一双眼睛只睁了一半,嘴巴张得大大,没有一颗牙齿,到底是个小婴儿,大叫着哭着,小小的眼里涌出一连的泪花儿。
黄蓉叫道:你快把她给我……刘志恨哪里肯,道:放心,一会儿她就会睡去了……乖……乖……听话……是不是……饿了……她一定是饿了……给她吃的!黄蓉怒道:饿个鬼,要先看她拉没拉!刘志恨呀了一声,却是吓得脱了手,黄蓉手疾眼快抱过女儿叫道:滚,你是来杀她的还是来看她的!刘志恨道:不是你吓我我能这样么……黄蓉不加多想,三下两下解开了女儿的襁褓,却是松了口气,下面干干净净的,没有屎尿,却在这时,女婴的下面哗哗地尿了。
刘志恨听了一会儿笑道:好好玩呀,女儿撒尿就是这样的么?我还真是不知道……好妹子,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小便的?黄蓉一巴掌掴去道:刘志恨,你记清楚,不要,再和我疯言疯语了……刘志恨万万不料黄蓉会打他,他倒不是躲不开,只是没躲,道:怎么回事,我做错了什么?女婴继续大叫着,刘志恨不悦了,道:闭嘴!小女儿呀呀了两声,竟然扯住了哭,忽然双手摇摇地伸向了刘志恨发出啊呀啊呀的声音。
刘志恨大喜,黄蓉大诧,却是叫刘志恨轻轻松松地接过了小女儿,女儿嘴里哈出着奶气,小白白的胖手在刘志恨的脸上抓摸着,忽然咯啊啊地发出了笑声。
天可怜见,这是这个小女婴生下来的第一声笑,一双白白的短小胖腿也相互踢动着,刘志恨傻傻地抱过女儿,却是有些痴了。
黄蓉心中暗叹,却也是明白,这父女的天性真是一点也挡不住。
刘志恨的脸上沾到了小女婴的口水,也不动气,笑道:取名了么?(要知道郭襄还是不是郭襄,且听下回分解!)第三百二十五章:好妹子不施舍上一回么一听到名字问题,黄蓉只是冷笑,刘志恨眉头微蹙,淡淡道:怎么了?黄蓉道:你倒是想取名,可是你能取么,你敢取么?刘志恨明白,这个女儿虽说是生下来了,但是他却是不能认下,连名字也由不得他来作主!却是一叹。
黄蓉大讶,没想到这个无良之人竟然也会这样感慨,的确是少有之事,再多的讽刺的话语可也是说不出来了,只能说天人有报,你刘志恨既然天生寡情,纵然有了女儿可也认不回来了。
倒也不是说刘志恨就不能不认回这个女儿,但这里面的风险可就太大了,与义兄郭靖彻底决裂且也就不说了,他刘志恨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虽然刘志恨的确是一个拿名声当狗屁的人,但凡事都是有底线,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的,一旦作了,就算是圣王也是不行!比如隋炀帝,此人雄才大略开更鼓亘古之未有,少年起兵,战无不胜,生活俭朴,作风也是优良,虽说他得了帝位手法不正,之后又私欲鼓胀,做下了无数错事,可却是少有的英主名君。
只是他到底是有两件事情做过头了,一件就是他强纳母妃,坏了人伦大常,一是他得位不正,而天下士族大阀林立,本来他还有伸展之能,当了皇帝后束手束脚,几件利国利民的事情都给人搞得乱了套,结果天下大乱,最终身死。
这就有过线的问题。
刘志恨可以杀人,哪个皇帝不杀人?他也可以好色,什么君王不好色?但是,独独他不可以乱人伦!这也是刘志恨当初一意要杀高晋平的原因,就是高晋平知道他与黄蓉的关系!郭靖为天下人敬仰,这份名望可不是说出来的,是实打实的!刘志恨哪怕是和黄蓉情义相投,但只要到了一起,立时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任谁都会看不起他,会说他的坏话,死后也会给文人写进书里大骂千年万年,义弟娶了英雄义兄之妻,这一点走到天边也是说不过去的!再有一个两个的流言。
比如说郭芙是黄蓉的女儿,也是刘志恨的女儿,刘志恨搞大了黄蓉的肚子,又把自己的女儿娶了,这种话可也不是说不出来,说不定一经说出来还会大行其道,这可是一点也不奇怪,哪怕是根本没有的事!良久,刘志恨方道:义兄取得是什么名字?黄蓉也是后悔说这种话,过了一会儿,她轻柔道:他说,生个儿子也好女儿也就,就在襄阳上取!刘志恨怔了一下:郭襄阳?太难听了吧!黄蓉不由笑了,道:你怎么那样想,非叫两个名,只取其一不可么。
顿了一下,道:叫她襄儿就可以了……郭襄?刘志恨笑了一下,这名字好熟,他不再说话,却是转过了脸去,过了一会儿,再回过头来,这一回,却是睁开了眼睛。
这眼中灰暗无光,却是刘志恨自泄了精气,好用真正的眼睛来看看这个自己的女儿!自泄精气,从哪一点来说都是不好的,但是到底是刘志恨,对于他来说这一点的损失倒也算不上。
以海之渊,还怕少了两条河流的滋润么?但见这个女儿,白白嫩嫩,胖胖肉肉,好不可爱,果然是黄蓉出品,必属精品!刘志恨抬眼便看了黄蓉一眼,虽说他现在目中看似一点神采也没有,但是黄蓉仍是生出了一种衣服没穿给人看个通透的感觉。
她羞怒之间立时转过了身子。
刘志恨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时的他总算是正常一点,人性了一点,也不多说,竟是在这仍发着奶臭味的孩子脸上亲了一下。
黄蓉暗暗留意他的举动,心中一叹,却是不好多说。
刘志恨道:义兄知道了你生了的事么?黄蓉幽幽道:我没说,但是他来信问了……是芙儿向他报的喜……刘志恨点点头道:听说他生了个儿子……名字也取好了……叫郭破虏……黄蓉给说到了痛处,狠狠道:你当真是无所不知……刘志恨淡淡道:是在来这里的路上,秋妃说的……黄蓉心道:秋妃?那是秋·丰收辛珠玉护国帝贵妃,是在说洪凌波了……忽然返身笑道:我却是忘了,这一会要向大帝来见礼……恭喜大帝,贺喜大帝……你可真是好本事呀……一下子娶五个帝后……你说不称皇,原来是称帝,皇帝不过一后四妃,你到是好,上来帝后就封了一个天妃五个帝妃!还有三个贵妃……原来大青国的后妃是这样不值钱的……刘志恨心知,黄蓉这是恼他分薄了郭芙的后宫主权,却是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是个聪明人,当要知道后宫中的种种厉害!是不是?芙儿,什么都好,只是,论武功,她好么?论机变,她或许有之,但是高么?论出身,我是满意的,但是我现在为一国之君,你说她能比得上汉国公主么?论心性狠辣,她又比得上我的那两位古墓里的妃子么?她什么都不突出,就居了最高的高位,这不是我疼她,这是我在害她,你不是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吧!说到了这里,刘志恨想了想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也是知道的,我那个妹子……我是说……黄蓉道:我知道,那姑娘我也见了不止一次的,她还是寻你上门的,你也认下了她……你连她也不信?刘志恨摇摇头淡然道:怎么天下有可信之人么?任何人都是有价的,只要到了价位,就是可以出卖的,这一点绝无更改,世上那些死忠的人,不是痴子,就是傻子!这些人,做小事拼个命也就罢了,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大事来?我那个便宜妹子作官已经成瘾,当有朝一日我要夺下她的权利时,你看到时会生出什么事来!我现在又封了她为理政睿亲王,你说说,我要是不多立几个帝后来分薄她的影响力,那还了得?唐朝以前也就罢了,可是大唐到底是出过则天大圣的!安知她到了时候不会想做第二个?前有鲁小玲,后再有我的这个妹子……那可也不奇怪!{3}-{Z}-{中}-{文}-{网}哇……小郭襄忽然伸腿抖手一下,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小丫头虽是小,可是现在却是精神十足,一脸的笑意!刘志恨抱在怀里就拔不下来了,他虽是薄情之人,但是这个女孩儿降生了,却是到底打动了他,他也是来了,只因为刘志恨知道,这个孩子,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这样亲近,等她大了,却是再也与他无缘,到时,不要说抱一抱亲一亲了,便是多看一眼也是不得。
想他一个大帝君,怎么可能频繁地到襄阳去见这个女儿,又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行?再者说了,刘志恨会那样做么?黄蓉知道这一点,也不多话,过去,将殿门的门儿关了,这一关,外间的风也就小了下来,殿内生着火炉,那白铁皮的筒子却是在炉子上,把炉气全部带到了外间,让这屋子里暖暖的,到也是好!黄蓉回过了身,终是给刘志恨沏了茶,道:鲁小玲交给了你……你……她们自把鲁小玲交给了刘志恨,只道刘志恨必会杀之的,可是迟迟也不见个信儿,黄蓉也问了其它人,可无论是程英也好还是郭芙本人,都是不知道,便是洪凌波知道一二,却是不说。
这洪凌波性情温柔,人品厚实,有时虽也是有些骄气,但是怎也是个仁厚的人,一说起鲁小玲,就面露了不忍之色,黄蓉是知道其下场必惨的,但到底惨个什么样子她可也是不知道,洪凌波自是不会再说了。
因为鲁小玲是鲁有脚的义女,而老鲁头和黄蓉可说是最近的了!洪凌波怎么可能会说?但是现在见到了刘志恨,却是让黄蓉忍不住地问起!刘志恨一片沉默,黄蓉忙道:你不要说了……但是刘志恨却是说了:人彘……他说得小声,间中外头来发出了一声闷雷的响声。
叭,茶盅摔在了地上,成了碎!黄蓉万万想不到刘志恨竟然会真的这么干!汉时,高祖刘邦在晚年独宠戚氏,因为这个戚氏是药学出生,懂得一些房中之术和按磨揉搓的手段,那刘邦老了,牙齿都掉光了,就是戚氏将一应的食物在自己的嘴里嚼烂了再反哺刘邦的嘴里,这般的照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刘邦感动,几次想换掉太子,改立戚氏的儿子代王如意!并且在刘邦死后,来发了旨意,要诛杀吕后,以保戚氏母子的安全,但是传旨的陈平却是知道事不可挽回,反投了吕后,吕后得了意,在刘邦死后,拿下了戚氏,当时改封赵王的如意逃回了自己的封地,虽说赵代有精兵可以自保,但是吕后还在,那些给刘邦打过天下的人还是听命令的,赵王自是不敢动,反而给压制着,一个不好立就就要完蛋!戚氏走了儿子,心中想着儿子,却是轮到了吕后来泡治她!因戚氏好舞,便先将她的手脚砍了,放在大瓮中。
由于吕后的残暴,太子与母亲不和,而吕后也就越发受不了戚氏与儿子的感情,戚氏说我能看见儿子,吕后就刺瞎了她的眼睛,戚后说她可以闻到儿子身上的味道,儿子一来,她只闻不用看也是知道了,吕后就又劓去了她的鼻子,戚氏说我还可以听到儿子叫她妈妈,吕后再戳聋了她的耳朵,并在最后割去了她的舌头喂狗!此后,吕后使人天天以猪油伴饭让戚氏充饥,再以戚氏之名叫来了赵王如意,让儿子亲眼看看母亲的下场,结果,赵王与天子同行,在粪坑中看到还在蠕动的肉球,他的母亲,这便是中国早时对女子最最残忍的刑法,人彘!这种法子把人弄得与猪没什么区别,才是最酷。
不过黄蓉却是误会了,刘志恨的确是砍去了鲁小玲的手脚,但一来没有给她吃猪油饭,刘志恨并无意想把她变成一头猪,一个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虽说没了手脚也可是美人儿,再说了,她的手脚以药保存着,刘志恨时不时也会把玩着,而鲁小玲的本人,至少还是有一张嘴的,刘志恨可以用她的嘴儿和残缺肢体的下身把玩,这虽说是残忍到了极点,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也是托了鲁小玲天生丽质的福,她但要是个丑的,刘志恨早把她打发到了白骨塔去和马克白作伴儿去了,据手下人讲,已经成功从马克白身上扒下了一层皮来,现在长出了第二层,由于刘志恨的要求是让马克白尽可能长久的受苦,所以扒那第二层皮就要慢一点,还给上了药。
黄蓉失声道:你怎么做得出来?刘志恨知道她的意思,也不多话,只是一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可也没把事情做绝了,我虽砍了她的手足,可是她的眼睛鼻子耳朵舌头可都还是在的,一天也是两餐的供应的,有时还可喝到一点羊奶,你要是有兴趣就去看看,我可一点也没骗你!黄蓉深吸一口气,道:你平日里杀杀人也就罢了,我可真是没想到你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残忍到了这个地步……你自己凭良心说说,小鲁是不是真心的帮过你……可你怎么就对她下出这般的毒手来呢?刘志恨冷冷道:这是我大青帝国的内事,你太多事了!要知道,你现在可还没正式登回你的帮主之位!黄蓉怒道: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回襄阳,你不要小玲,你把她给我,我以帮主的名义赦免她!你……刘志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住发怒如母狮的黄蓉,口软道:是我错了,我一会儿一定把鲁小玲送到襄阳交给你……黄蓉道:你就骗人……刘志恨也火了,道:你不要逼我,黄蓉,你自己想想,我是不是对你最好?的确,我小时候过去打了你一拳,但是,你和你丈夫的婚事可是我让出来的,你的大仇可是我帮你报的?欧阳锋当年追得你如一条狗,是不是我一直地帮你?便是你的丐帮也是我帮你振兴的!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鲁小玲和我翻脸么?你……你……黄蓉出手抱过女儿道:不要再碰她了……你的手太腥了!刘志恨长叹,道:蓉儿……好妹子?黄蓉只是不理。
刘志恨知道她是在气头上,也不怪她,只是从后面环腰抱住她,黄蓉身子一震,到底还是没动,只听刘志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秦南琴姑娘已经给义兄生下了儿子……你一回去……只怕义兄就要向你提纳妾的事情……黄蓉不语,心中一片酸楚,本来她私德无亏,那是万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夫君分出一半的,但是……偏偏她真是妇德有亏,不仅和刘志恨有了关系,更不要提她的新女儿郭襄,独独她没生出儿子来,这一条可也就够了!郭靖怎么说也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条可是最最重要的,是以郭靖和秦南琴的事情走到哪里可也是说得过去的,黄蓉不要说阻止了,她连这个站出来说话的底气也是没有!刘志恨缓缓道:你要是真的……可以用孩子太小的理由多在这里陪陪芙儿……他下面的两句话可就没说了。
那是两个隐秘的意思,一是说黄蓉可以留下来,陪女儿的同时自也是陪他刘志恨了,这黄蓉,天生丽质,虽说年近四十,可仍是美艳端华,便是眼角眉梢起出的细浅纹印也是只让她添美而不显其老也。
世上美人,外国的有埃及艳后克莉奥帕特拉七世,四十许人了,还迷得罗马年青的将军安东尼为她要生要死,见她跑了,连自己的军队也不要了,追了上去,结果两个人一起死了,美色迷人可见于一斑!还有隋时杨广的皇后萧皇后也是位传奇美女,最先是服侍杨广,后杨广死,她为宇文化及所染,不久,窦建德率兵攻城迎回皇后妻之,但这位美人魅力太大,那突厥的处罗可汗又看上了她,从老窦手里强要来了她以妻之,这还不算完,那唐太宗李世民打败了突厥后又得到了她,这时的萧后四十有八,放现在可想而知有多老了,但是竟然容颜不老,望之如三十许人,风韵十足,李世民当时已经纳了杨广的小女儿,再娶了这位老娘,一对母女花!刘志恨想到此,心念大动,这个俏美的黄蓉,要是将她和郭芙放在一起把玩,那当是何等样的美事!想到了此,这贱人的不良反应就出来了。
黄蓉哪里还不知道,刘志恨就从后面抱着她,古人可没有紧身的内裤,下面一硬立时就起来了,屁股上贴上这么一根肉棍子,黄蓉又不是傻子,哪里还有个不知的,只是她与刘志恨已经有过了两次的欢好,所谓有一不惧二,却也不会太过紧张,只是有些吃受不住,道:不可以……刘志恨吸着她身上的香味,还有奶味,不由笑道:我这么辛苦来了,好妹子不施舍上一回么!第三百二十六章:母女花黄蓉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头畜牲!说着话就发了两次功,但是刘志恨紧紧抱着她,所发功力如泥牛入海,就她的那点功力,无论是真气质量还是真气的份量,都不是能与刘志恨相比的,想要挣开刘志恨,真是有如蚍蜉撼树!若然非是黄蓉要顾着她怀里的孩子,怕不是要与刘志恨拼了。
刘志恨眉头一皱,不悦道:发什么疯……我真的……很想妹子了……妹子怎么不理解我的一份苦心呢!黄蓉停止挣扎道:也好,你只要碰了我,我便死给你看……刘志恨……我一次对不起靖哥哥,两次对不起他……可是我真的是不能再对不起他了……你只是想要我的身子罢了,你现在的身份,想要女人,还不是容易……何苦要为难我一个已婚的妇人!刘志恨平静片刻道:我只要想着你是义兄的老婆……我就兴奋……而且……你真的是很漂亮!只可惜……这事不能让芙儿知道,不然,我将你们一对母女花放在一起,当真才不负我称帝之乐!黄蓉几乎气破了肚皮,她可真是没想到刘志恨已经无耻变态到了这个地步!以前刘志恨就是不正常,现在怕不是快要疯了!一想到这,更是恶心,道:你放开我……孩子饿了……似是应证她的话,郭襄真个哇地哭了起来,小婴儿哭着越来越响,刘志恨终于松了手,黄蓉三步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从床头边的小炉上拿出了一只小锅,里面是知四少取来的鲸乳!这乳一直温着,郭襄喝着喝着,不时发出哇呀的声音,一双小手小腿还不时的蹬动着。
刘志恨这下算是明白黄蓉何以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妍了,女子有三损,其一,生子,生子之时必会带走母体内的营养成份。
其二,母乳,母乳最是滋润,但也会让妇人伤自己自身的元气!最后就是坐月子,这时间里最是可怕,一得了病,搞不好就是个终身的,也是大伤!黄蓉生下郭芙时,有黄药师帮了她,家里有也足够的补品,加上她又年青,恢复得也就自然快了,而这一会却是不一样!她到底老了,可是一来她没出母乳,虽是不好,但却是养住了她的身子,二来她来时在海上一路而行,这海上行船最是养胎,是以小孩健康,可是一点事情也没有,母子平安,三来,这里是穷州,郭芙在她的身边,有得是各种补药源源而上,黄蓉这月子也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这可还不是好么!刘志恨来到了黄蓉的身边,在她的边上坐了下来,黄蓉只是不理,径自着喂着孩子,当刘志恨再度要凑过来时,道:你……想要女人的话就去找芙儿吧,要是你不想要芙儿,也可以找程英,凌波她们……你就给我留上一分面子吧!她说得凄婉,可惜,刘志恨却是一个大大的贱人,便就是这个原因,刘志恨才会对她动意,而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只听刘志恨这贱人轻轻道:我知道她们,但是……我此来是看孩子……也是来看你……不日……我就要回去主持大局……蓉儿妹子……你自己说说,我还能在这里待上多久?你当我在高黎那里的二十万大军是不要钱的吗?这万一出个闪失,便是毁我国运之要害!蓉儿……就当是为我壮行……你……你……你从我一次……我与你也算是有过露水情缘,可是还没这般的轻松如意过……我真的想在你的身上得到一次放松的机会……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只有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蓉儿……黄蓉不语,她也是意动了,知道刘志恨怎么说也是丢下了他手下二十万大军来的,这在平常,根本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她轻声道:活该,你自己丢下军队……却去怪谁……你……你还是回去好!刘志恨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已然松动,笑道:我是要回去的,蓉儿……你就给了我吧……这可是我大青帝国的国运大战!一点也不容放松的!你……他说着话便伸出手抚上了黄蓉的一只雪球。
黄蓉大惊,她一动,郭襄叫了一声,黄蓉当下不敢大动,这一下,两只雪白的乳房立时落入刘志恨的手中,刘志恨感受着美妇人特有的韵味,不由心静宁和,道:蓉儿……你……太好了……黄蓉暗暗流泪,将郭襄放在一边,方一放下,就吃刘志恨扑上来压在了身下了,她叫道:女儿在这里,你也做得出这羞事来?刘志恨冷笑道:我若是战败了,身死都有可能,我死之后,还管其它?我现在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念与蒙古大战了,你说我还顾忌什么?除非义兄在此,才可阻我!黄蓉道:国运大战,你还来玩我?刘志恨笑道:你可比国运大战还重要!说着话,五指如魔,转眼间就把黄蓉身上不多的小衣剥得个差不多了。
刘志恨看着黄蓉身上奶白的肌肤,当真是细滑的没了话说,也解下自己的衣服扑上,黄蓉知道阻他不住,也就由了他了,再说,两人已经生下了女儿,虽然黄蓉心里是不乐的,但身体却是接受了,她到底是个女人,哪里吃得住这个,而郭靖偏偏对她滋润不够,不然可也非是会让这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一切只能说是天意!郭靖得而不珍,倒不是他真个不爱自己的妻子,只是他是木头人,虽爱妻子却是不会表达,而让黄蓉生出怨来。
而刘志恨与黄蓉过去的确是有过很多交集,事实上黄蓉最开始感兴趣也是刘志恨,那时的刘志恨少年锋锐加上失恋的沧桑,无疑是对女人有着强大的吸引力的,非是如此,穆念慈也不会暗暗的喜欢上了他。
这种种的一切加在了一起,终于让这两个人走到了一处。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黄蓉的确是对刘志恨有着一份本质的情感,但刘志恨这个贱人却是只贪慕黄蓉那美妙绝伦的肉体!若然不是黄蓉本能的看出了这一点,她怕是改嫁了刘志恨也是意气中事,不足为奇!但是女人就是女人,她们要的到底也是一份安全感,刘志恨会给黄蓉肉体上的安全,但是不会给她的精神安全,而黄蓉偏偏又是个精明的人儿,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受不了两人的相好!刘志恨解下了两人的衣服,扑在了黄蓉的身上,黄蓉恼他,不见他,以背相对。
却是不知,这样一来正中了刘志恨的下怀,这个贱人早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下贱可说是到了极点,黄蓉先是觉得不对,再要反应,可哪里还来得及,只觉一阵涨裂的巨痛,要不是她也是习武的,这一下便要叫出来了,当下狠打刘志恨的手臂道:错了……你……错了……刘志恨却是偎在她耳旁,一边嗅着这美妇天然的体香,一边道:没错的……蓉儿妹子……你前边是生了孩子的,松得紧,哥哥自是要走走后门的!黄蓉几乎气破了肚皮,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刘志恨扑倒好她却是要走后路的!心中不由是又羞又怒,只是……现在人为刀殂,她为鱼肉,除了任刘志恨施为,又能如何?再转念一想,这刘志恨贱人怕不是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玩过了,可还真个叫她猜对了,刘志恨自三分神功之后早就成了超级无敌的大贱人,凡事没有做不出来的,只有自己想不到的!真真是贱到了无比!非是如此,小姑娘洪凌波可也不会这般的怕他,一个男人如刘志恨这般无耻下流到了极点的,可真是少有了!刘志恨感到了黄蓉的抽泣,再微一顿,立时了然于心,黄蓉哭了,她纵是不哭出声,泪珠子一滴滴打在了枕头上可是一点也错不了的,刘志恨心下松动,柔声道:对……对不起……我……我……他说着话,下身动作可也缓了下来,这一缓可不要紧,黄蓉也是知觉了,只抽泣道:你还没够么,我……我叫你哥哥……你也叫我妹妹……有哥哥这样作贱自己妹妹的么……你……你平日里怎么作贱自己的妾婢……我自是不管……可是你这样对我……你也一定这样对芙儿……我……我……刘志恨在她耳边道:我这不是太爱你们了么?黄蓉又好气又好笑,道:天下有这般爱人的么?你想走后路,也要让人自愿,你就是一头猪!这话郭芙却是对爹爹郭靖说过,只是郭靖大木头,哪里会知道这种事情,当时郭靖问女儿:女儿,刘志恨这个人虽是不堪,但你自己也要争气一点,给他生下一两个孩子,让他的心性定下来可也就是了!他……碰你了么?郭芙那时是哼了一声,才恶声恶气地忿声道:他就是一头猪!其实这后庭花,把玩足,吹箫等玩意儿可也不算是奇,只是这些事这事大都是官家富户的玩法,正常百姓江湖夫妻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搞头,可笑郭靖不知,还道:胡说,哪有这样说自己夫君的!郭芙那时是强笑着道:爹,不用生气,女儿也就是说说而已,当着玩笑,夫君自己也不在意!这短短几句话也不知含着郭芙心中多少的酸苦!她可不是傻子,看着自己的娘与爹在一起,哪里会玩过这种调调,可谁叫她现在嫁的是这么一个人呢!每搞上一次,别的不说,女子肛内的痛苦莫可对人言,真是爽快了一时,女子却要吃上好几日的苦头!而好此道者都不会停,每每一搞,可不是害煞人了么!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黄蓉的苦难耗到了头,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刘志恨兴奋之极留在她股内的东西,却是耳边响起了刘志恨惊天之语:芙儿在外面!黄蓉一惊,忙就想起来,却是后庭生痛,只道:她看……见了?刘志恨起了身子,道:我去看看!他抓过自己的绸袍披在身上,趿着薄靴出去了。
走廊上一片漆黑,正常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看清一切的,只是刘志恨并不是用眼睛看东西的人,只见在那黑黝的廊角处,郭芙那削瘦的芳肩不住作出微微的颤抖,夜里虽然风冷,要是常上早就冻得上牙打下牙,可是郭芙的武功却是上乘内家的,别的不说,这一点点的风冷可还奈何不了她,这般的颤抖,自是伤心垂泪了。
刘志恨轻轻将手放在郭芙的肩上,只听郭芙断断续续道:不……要……碰我!刘志恨微微一顿,放下了手来,他早就感觉到郭芙的到来,以及她看到了一切,但刘志恨却是不怕,到底这刘志恨是个贱人的缘故,既然是个贱人,那么一来便算是做出了这种下贱的事情,可也是说得过去的。
芙儿……你可是……怪孤……碰了……你娘?刘志恨轻轻道。
郭芙一个转身,刘志恨却是吓了一跳,他不看就可感觉到郭芙脸上那一行行眼泪流动的情景,只听郭芙道:我早来时就叫洪家姐姐拦住了,当时我还未有在意,但是……我后来……我……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刘志恨双手扶在她芳香的孤肩上,柔声道:你说……郭芙道:我只问你……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要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娶我……只是为了……瞒住这个……秘密么……说着话,便有泪水打落下来了。
刘志恨却是笑了,只是这笑却是笑得勉强,只将嘴角抽动了几分,当真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这才道:不是!孤不是你的爹,那里面的那一个才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索性说开了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郭芙却是松了一口气,总算,还好,娘亲和夫君搞到了一起的确是不能接受的,但是有了这父女乱伦的这一条来冲淡一下,可也就好得多了,总算是事情没有太糟!你怎么……说到这里,刘志恨也是有些惊讶,他可也是想不到郭芙会有这样的镇定,却是不知,郭芙已经和黄蓉说过一些的私话儿,既然老实如木头的郭靖可以有秦南琴,那么母亲和自己的夫君……呃,这的确是不太好听,但至少这一点已经无法让郭芙在第一时间里吓住了,她唯一的担心就是自己是刘志恨的女儿,女儿嫁给了父亲,可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太怪,当年汉高祖之子刘盈继位后,一直没有皇后,吕后为了控制他,便逼着他在两个女人中做选择,一个是胖女人,传说挺恐怖的,是吕后妹妹和樊哙的女儿!长得像爸爸!刘盈当然是不要的,另一个小了一点,才八九岁吧!但是乖乖巧巧,挺漂亮的,刘盈选了她,选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他姐姐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亲外甥女!虽然这种事情在当时来讲也是有逆人伦的,但是没法子,换了谁会娶一个……屠夫一样的女人?外甥女就外甥女吧!帝王之家,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足为奇。
北宋时,东京陷落时,柔福帝姬怕自己的清白毁于金人之手,便让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开了苞,虽说这事不见于正史,只在于野史,可也不足为奇,而宋时那些个扒灰的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在唐时,李隆基不也是看见儿媳妇漂亮就抢了过来了么,这正应合了一个道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偷不着的不如乱!当然,我们正常是不说那个乱的!郭芙勉强止了哭道:爹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帝君想来都是知道的……再我说跟了你这么久……这种见识的承受还没有吗?刘志恨道:你不……怪孤?郭芙叹了一息,幽幽道:怪你又有什么用……我的话几时能动摇得了你的意志……呀……你这次是为了……看……女儿……天……我娘生下你的女儿……我该叫她什么?这当真是一笔糊涂帐,但是刘志恨却是算得很清楚,淡淡道:现在是孤的女儿,但孤一走,她就是你爹的女儿……这事的轻重你可知道!郭芙道:我是知道这个轻重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轻重,我问你,你把二十万大军丢下,来到了这里看女儿,可要是那二十万大军立时遭到攻击怎么办?刘志恨微微一笑,淡淡道:怕孤这一战输了么?郭芙道:你要输了,那这一次从泉州得来的好处可都没了!刘志恨道:不急不急,仗要一个一个打,再说孤与你不同,你莫名其妙丢下了一切去看你的娘,但孤却是计算好了一切才来这里的……郭芙也是明白了稍许:你是说……他们今年不会再来攻了?刘志恨点点头道:是的,现在天气很凉了,兀良合台存心避战,他是真的怕了,因为这一战我们输不起,他也一样是输不起,他一输,南北两大帝国相对,他们还要占点上风,但是他们奈何不了孤,不过孤也奈何不了他们!他说着抱起了郭芙,郭芙惊道: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第三百二十七章:仗还是要打的刘志恨邪邪道:持国帝后,孤这一次终于可以一偿你们这对母女花了!郭芙叫道:不要……我求求你……羞死人哩……却是如何能够?刘志恨早已经贱到不能再贱了,定要一尝母女花,哪会放过她!当下抱着她进了屋,再自动将门关上。
黄蓉整个人缩在被中,叫道:你疯了么!刘志恨哈哈大笑,将郭芙丢到床上,转手便抹去了她足的上丝帛鞋袜,再一抖,披在身上的绸袍便滑下身去,他本人更是一个高高的跳扑,到了两人之间,一手一个,叫道:孤终于可享齐人之福也!哇呀啊……叫声中,却是小郭襄醒了,黄蓉借着照看孩子侧过了身子,不想再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刘志恨大大的荒唐了一把,连着对自己的帝后宠幸,只是又加上了个老娘,一般来说,为君为帝身边是要有史官相随写下起居注的,以示后人,但是刘志恨的是大青帝国,自是不会来这一套,像这种麻烦得人要死的规矩,真个要是有人跟着刘志恨的后面搞,那在第一时间就会让刘志恨打死了。
所谓春宵苦短,日景良多,若然非是春宵的时间不够,这世上想来也没那么些个白昼宣淫的人。
最先刘志恨自是宠郭芙无疑,她虽有内功,但在外头听得久了,到底身子发凉,可不是要好好活动一下子么,但也要看是谁,刘志恨就是一头不会停止的活猪,郭芙到底是朵娇花,哪里能是刘志恨的对手,想刘志恨在过去荒淫的时候,一次同时宠幸三五名女子也是不足为奇,偏偏他体质过人,做这么多下,也不过是调息两口气的事,就恢复了,不是人到了极点,最后,还是由得黄蓉迎上,可惜黄蓉方自是生过孩子的,刘志恨对她正面没多大兴趣,自然又是大走旱路,这一夜的疯狂,可怜黄蓉再是强,那后庭也是见了血红!只是这一点上黄蓉已经累成半死而不知了,刘志恨知道,却是舍不得离开那妙处,只将这美妇儿抱在怀里,用自己的真气一遍遍为黄蓉顺心理气,调解阴阳,这样一来,自己一走,虽说黄蓉受了疮,但是不消几天也就好了,这正是天下妇女对后庭花厌恶的原因,只是男人爽了,女子妇人便算是在当时起了兴,可日后却还是要吃苦的,别的不说,就是大解难受,便出血来也是正常,一个护理不当,染成了肛瘘也不奇怪,这样大的罪过,女子怎生忍受?又有几人愿意承受?非是这样,刘志恨也不会喜欢这种方法!可说是性变态到了极点!日头渐渐升起,刘志恨听得分明,门口处已经来了几多人,但是没有得他的传召,一个个都没敢进来,这一点是洪凌波知趣,想也是知道,万一进来看见了这一幕,那些婢女乱说,传了出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想是时间到底是到了,小郭襄先醒了,在睡着的黄蓉身上爬到了刘志恨的胸口,这个胖胖的小婴笑笑嘻嘻,一张嘴,那口水全流到了刘志恨的胸上,刘志恨也是心里升出了暖意,只是一句话也是不说,淡淡然然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女儿,他虽是来了这里,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但是不好,今天怕就要回去,这一次来自是不可能久待,虽然刘志恨来到了这里,也预见到了两国的大战怕是要拖到了明年开春,但也是要小心的,能早回国就要早早回国,否则,二十万大军有失,真就如黄蓉所说,他在泉州得来的一切好处就全白废了,而更为重要的是,他会失去战略上最最宝贵的时间,这个时间怕不是要用多少人的死亡苦难和鲜血才能来追补得回来。
不过,这只是个万一,刘志恨想来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吧,先不说敌人会不会在他不在的这个时间里发动攻击,便算是发动了攻击,就一定能攻下来?笑话,自己的那十多万的精兵可是真正的精兵,这一点上一点也不假的,蒙古再强大的牙口,不付出几颗门板牙和大槽牙的代价就想打败他的铁军?当刘志恨三四年多的强种政策是说笑的么!大青的前身是大理,大理并不是弱国,只是一来大理坚持汉化,这种汉化与其说是汉化,倒不如说是儒化,自古有马上得天下,而士人治天下之说,只是,马上可得天下,但是到头来都是治天下的把国家给治亡了。
想也是知道,唐太宗宋太祖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可是到了后来,他们的后人且也就不说了,就说那些治国者,只知党争,以同党伐异,对于他们来说,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先是有自己的家,才有这国,这天下,如此一来,如何能成?结果大唐亡于世族大阀,大宋则亡于儒学腐毒!刘志恨将下体从黄蓉的股内抽出,这阵阵的抽痛,让黄蓉身子微一抖了下,刘志恨是不用看的,他清楚地感觉到,黄蓉的身上几千几万根细不可察的汗毛做出了惊栗的收缩。
刘志恨心里明白,自己是将黄蓉弄惨了,是以她竟是不想看他,女子之苦,非是女子如何能知,刘志恨也是明白,你只看那洪凌波对他的躲闪就可知一二了,想到这儿,刘志恨摇头失笑,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正如前所说,此等之性娱虽是苦了妇人,却是让男子有莫大的快感,人说三扁不如一圆,自汉唐以来,脏唐臭汉,多有好此邪的,那同性恋,乱伦等多不胜数,就不一一而提了,最明显的,世上第一头驴子就是汉朝江都王捣弄出来的,刘志恨自是不好男色,他只是好女色,同是后庭花,女子的可不是比男子的好得多么,喜欢玩圆的也不必找男人!这刘志恨下了床来,三下两下将衣服穿上,到了门口轻声道:你们先下去,一会儿再上来,凌波,你把净水拿进来!几声足音快响,不一会儿只见个洪凌波低头捧着托盘进来,那是一盆白白的净水。
还有一只毛巾。
刘志恨拿过毛巾和盆水到了黄蓉身边,小心给她后庭处清洗,此处受创,保持干净最是重要,一点也是大意不得。
洪凌波看着那大大的圆孔,暗暗心惊,眼见着一盆水变得红了,心中一片后怕,这才知道刘志恨对她下手还算是轻的,倒也不是说真就是个轻,而是大多数苦难都叫李莫愁与小龙女接过去了。
刘志恨将薄绸丝被盖到了黄蓉身上,柔声道:好点了么?黄蓉虽说吃受了大苦,可是却经不住刘志恨这番温柔,明知这一切只是刘志恨这人化演出的虚伪,却也是气消了不少,淡淡道:还没死吧!说着翻了身,不想看刘志恨,却是抱住出奇到现在都没哭的郭襄。
刘志恨暗叹一声,知道自己是太过了,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刘志恨知道自己可以动心,可以动性,但不可沉迷,过了今天,刘志恨是非走不可的,二十万军队怎么说也是在那里等着他,哪能不去看,虽然刘志恨也是知道自己可以多留一会儿,但是他却是不取,是以才在那一夜中极尽疯狂,捣弄个不休,郭芙现在还累着在睡,黄蓉本也是要睡的,但是屁股上开了那么大的一个洞,哪里能睡得着,一不小心便痛起来,刘志恨昨夜对她索取太多,虽可见出刘志恨本人对她肉体的迷恋,但她吃受的苦处可是一点也不少,要说心里没个恨呀怨的,那才是个怪!刘志恨轻轻道:对不起……孤……今天怕就是要走了……你不想和孤说说么……黄蓉没好气道:你想看女儿也看了,你想玩我也玩了,你想要母女花昨天也摘到手了,还想怎么样!刘志恨一片沉默,好一会才道:我非是爱你……也不会……黄蓉已经流出泪来,道:你别再说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你明明就是个无情的郎……却做什么有情的样……非要骗死我你才甘心么!她说这话也是承认了自己对刘志恨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她气的是刘志恨对她的感情只在于索取,却是半点付出也不想有,这也就是黄蓉现在仍是漂亮美丽,要是她一日人老色衰,看刘志恨还会多看她一眼?便算是真个多看了一眼,也就是一眼罢了,不会有半点注视!正是明白了这一点,黄蓉心里才凄苦。
她心里也是中意刘志恨,但偏偏刘志恨这个人一点也靠不住,他给黄蓉的感情不会比郭靖多,只会比郭靖少!而偏偏现在她的夫君郭靖也是,把自己的情感分出了一半给了秦南琴。
刘志恨再度一叹,他一连几叹,只能叹,还能如何,刘志恨站起来了,对洪凌波道:你知道的不要乱说!洪凌波哪里敢说,只能低头道:是!刘志恨点点头,他也是知道洪凌波为人机变有余,果然是不假!正当刘志恨要走时,黄蓉忽然道:刘志恨……刘志恨顿住了脚。
黄蓉犹豫了一下道:靖哥哥想知道……你要是打赢了蒙古帝国,接下来会怎么样……刘志恨闻弦知雅意,当下就道:当然是与民休息,休养生息了!你想我要打仗么?黄蓉顿了一下,道:那你什么时候打大宋!刘志恨知道,一旦自己也攻打大宋,大宋在两头猛虎之下只能成为齏粉,到了那时,襄阳……郭靖……一切的一切。
刘志恨叹道:便是孤到时不去打,大宋就能守住?你不是天真到以为孤会帮大宋出兵退敌吧!黄蓉语塞,她可是聪明人,哪会不知道和蒙古这样的大国打仗是怎生样的一回事,那可是一个不好就要完蛋的结局,这还要看刘志恨下面一场大战能不能赢,要是赢了,自是有说话的权力,要是没有,那可也就不消等了。
便算是刘志恨大胜而出,试问,凭什么刘志恨就一定要出兵与蒙古人死磕下去?这一出兵,要出多少,得用钱粮多少,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支出,想要保住大宋国到时候不灭,大青帝国就必须出动至少五十万以上的军力才可以,这么庞大的一笑支出,凭什么?而五十万衣甲出征,要花多少时间?每天都意味着一笔想都想不到的支出,这样算下来,仗一时半时的还打不下来,少不得双方怕是要再对峙一下,最是好各自罢兵,各自归国中。
兴兵五十万,就算是放在日后大青帝国国富民强的基础上,还不又是一次国运大战!一场在别人的国土客军作战并且意图不明的地方做战?如果对峙当要多久?要知道,长平之战,大秦与大赵这两个当世最强的国家就进行了一场争夺国运的大战!秦用卫鞅变法强秦,而赵国也利用了秦惠文王与楚国争夺巴蜀的时机由赵武灵王进行了一场同样的二十年大变法,现在两个强国注定要一战分出雄来,而这场可怕的大战以秦四十万战兵对赵五十万战兵,这还没算上民夫呢!整整一百万大军在上党对峙了三年之久,最后大秦用全国运员的方式打败了大赵,白起坑杀赵军三十万精兵,赵国气运一下子就光了!是为国运之战!宋国的国运,随着宋太宗没能完整地收复燕云十六州就注定了下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宋太宗几乎打光了杨家将也争不回燕云十六州,而宋又是个以文治世的国家,开始的无法收复就注定了这辈子再也收复不了了的决定!这就是国运!别的地方大宋做得再好,也是没用,举大宋之国,他缺少战马!在对金的大战中,岳武穆为什么能够每战必胜?就因为他手下有一支数量不多但也算是勉强能入眼的骑兵,这支骑兵的马就是自杞国卖出的!整个大宋从上到下也只有从乌蒙给马,可想而知,对于大宋缺少骑兵到了何种的地步。
步军再多,也是挡不住骑兵的冲杀!退一万步说,刘志恨为什么要拿出五十万自己的精兵去在别人的家门口上与另一个强国做生死大战呢?没道理,纵然郭靖是刘志恨的义兄也是一样。
黄蓉盯着刘志恨,刘志恨只能道:真个到了那一天,孤一定会到襄阳去做最后一劝,要是义兄还是不想退出这个乱局,那乱局必然成死局,这一点便是孤也是阻止不了的!不过……到了那时也是撕破脸的时候了……你小心一点……孤是一定要把她救回来的!他说得那个她自是指他的女儿郭襄无疑。
黄蓉也是明白,这是刘志恨的底线,如果,在一开始,宋理宗能听刘志恨的话,集中力量力行变革,也许他真的会身死,但他一定可以强宋!可惜的是他选了另一条路!一条看似无事却是必然亡国的死路。
在理宗做出了选择之后,他也是有了一定的觉悟,于是让自己的女儿到了大理国,现在,汉国公主已经在大青帝国当了仅次于郭芙品秩的右·乙木乙萝藤柱国帝后,至少在这一点上给大宋最后的逃亡路上保留下了这么一条生路!这也是帝皇心术最后的谋划了!刘志恨快步走到了外头,洪凌波随后跟上。
隐隐的,刘志恨听到了士兵的喊杀声,他向东边望去,声音是从东边传来的。
洪凌波忙道:那是顺昌逆亡大将军在练兵,还有李锐冰将军也在……桃圆兵营大修之后,可以驻军五万,大将军和李将军整日整夜的在训练着……刘志恨点点头,快走了两步,到了外头。
一连的细响,马车赶来了,刘志恨翻身上了马车,洪凌波也跟了进来,不多一会儿,车子便动走了起来。
车辄滚动了起来,发出了缓缓的声响,洪凌波也不说话,俯下身子,用一张红口妙舌为刘志恨服务着。
不一会儿,刘志恨下体硬起,洪凌波知情识趣地解衣除衫。
一切都自在那不言之中。
行了两个时辰,到了午时,车马才到了山南港。
刘志恨跳下马车,心里暗叹,没想到这一次回来看女儿,真的回来了,也真的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只是相见却是不能认,他朝再见也陌路,这真是一种别一样的情感。
穷州的水军正等着,船帆也升起了来,刘志恨跳上船,洪凌波自是不消去的,只在岸上招手,不多一会儿,风送帆动帆带船,这艘船儿就带着一队七九艘的船队向越州港而去。
风平浪静,这一会可是平静,一点事也没有,大船队就这么到了岸上,此时,岸上更有越州的本州骑士兵,一俟刘志恨下船,众兵士就围上来,前后护着,直向本州而去,到了本州,再由大青本州军派人接应而过,不去太和城,也不去建昌府,只是向着高黎贡山而去。
刘志恨翻上了主山脊,在有着阴山镖水之誉的滴水河双瀑布洗了一个澡,再到了听命湖边小住一晚,这才直向山堡下去!山堡靠山而起,城上浇了几个来回圈子的水,墙壁上坚固如铁,一块块大砣的冰让这城墙令攻者叹息,但是正如之前刘志恨所料,蒙古大军一直窝在墨脱,竟是一动没动!第三百二十八章:可怜的小藏女冰雪渐消,整整三个月过去了,时间也由十月到了新年的一月,这段时间里,大青帝国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高黎贡山城多了一点人,但总体说来,仍是二十万多一点点,从大宋得来的钱终于发挥了作用,大青军在一点点的变强,帝国本身已经可说得上是强了,但现在还是在变强着,士兵们人人有冬衣,人人有肉食,但训练仍是可怕,虽有冬衣,但是大青军训练时一般是不穿的,二十万军在这北风霜雪下光赤着上身练习训练,他们用冰冷的雪来擦着自己的身子,用最苦的方式发泄着多余的精力,大青军中不是没有军妓,大青帝国的几次变动中,有足够的贱户军妓可以用着,但是士兵们总是会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这并不是他们自己想的,当然也有这样自觉的,但更多的是上官的命令。
六月大将军在此,谁敢不尽心用力,至于本来要镇国的位置,现在由公子孝兼着,这位大青帝的的世子已经开始投入到了自己的角色,就算他不这样做也是没用,睿亲王总是会让他做的,公子孝拿睿亲王没有办法,只好自觉一点了,在这时,公子孝会想,刘志恨怎么光是栽花不见花开呢,按说刘志恨开始近女色也不是一两天了,但是的确,没有哪个女子肚子有喜。
且不说这个了,刘志恨有没有孩子不说,但他现在已经不能离开女人了,好色的刘志恨没有立刻让六月大将军回太和城,主要是光一个耶律燕的确是承受不了刘志恨,刘志恨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虽说现在六月的身边也有女兵,但刘志恨有原则,那些是紫竹卫队,是睿亲王的扈从亲兵,六月于娜的亲兵自解,这是她精明的地方,于是她平平安安的进了后宫,并且还可以参政,这一回虽然手边上没人,但是睿亲王却是把自己身边的紫竹卫队发来了,本来她想编红玉卫,不过郭芙也是个好红色的,于是她就让出了。
后宫卫独有一支,红玉卫,现在在穷州!刘志恨的确是好色,可他不会动那些有身份的人,比如说这些有军职的人,哪怕是个小兵。
虽然刘志恨现在几无德行可言,但是他却曾是一个自制极强的人,好色是注定的了,但是还可以有选择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么。
一支骑兵没多大声息地跑着,却是这支骑兵大多都是草皮包住了蹄子,人数约有三百,这可不是紫竹卫队,而是皇家禁军青党军,能够这样调动青党军的只有一个人,六月于娜,她到底是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这个号可不是白封的,按理,她可以调动自己的亲卫(她知趣的没有亲卫)或任何一地的军士,不超过五百人。
现在这支军队就是她调动的。
这里,已经是过去的吐蕃藏地了。
青草仍在雪下,路难以看清,但是不要紧,在过去的三个月里面,大青帝国的斥侯早已经把一切的道路都探了个明白,这里哪些地方有人家都是一清二楚。
一缕缕的炊烟燃起。
这里就是旧时的吐蕃国,不要小看这个吐蕃国,曾己何时,它也是个庞然大物一般的帝国!当年,松赞干布用尽了手段终于从大唐骗走了一位公主,乱送公主和亲又是唐太宗造下的国耻之一,在那时,李唐以公主为财物,看周边的国家,谁听话,就送一个,比婊子还不如,丢人到了极点!(中国历史卖国最凶的,就是李唐王朝!不止是卖公主,还有大唐最宝贵的科技,文化,技术,小日本就是在此发展起来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唐当时还强,文成公主怕也是要一妻两嫁,在松赞干布死后还得嫁给他的儿子。
事实上,汉朝女子嫁到域外的,没几个是幸福的,北地胡人一身一口的腥臊膻气,裤子一脱,能臭死一万人,远嫁的公主不仅要伺候老子,老的死了还要伺候儿子,情何以堪?汉家女子皮肤好,哪里是北地女子能比得上的,在北方,便算是有好女子,也叫那不住的风霜过早的侵了,一到二十,就一脸的老皮,搽什么油都是没用,特别是吐蕃,高原红,人人有,真漂亮么?最强时的吐蕃,一度曾有着五十万的控弦之骑,何等的可怕!但是,这一切都没了,现在的吐蕃还在,可是分裂得比春秋乱世还要乱,较大的势力有磨榆、古格、布让,还有小地方的势力如亚泽、逻娑、武三咩、雅隆,在桑噶、达堡、工堡、波堡等地及藏曲河流域仍然处在彼此不相统属的分裂割据状态。
而吐蕃王朝旧日辖地的门域、珞域和喀木、脱思麻等处,更加分散成为众多的游牧群落。
这种情况下,便是挥军而来的蒙古帝国也是头疼,他们不想强占这里,高原地区苦上加苦,蒙古人已经有了中原和西域,说白了,看不上这里,但本着领土意识,还是将这里划入了大蒙古帝国的势力地盘,但是想要蒙古老爷驻军,那是不可能性的了!于是蒙古老爷们把这个地方公成了乌思、藏、纳里速三部分,在当地指定人代理,到时收一点微不足道的进贡罢了,也算是一趣。
这一次,就是罗古罗思监藏主理一切藏兵和军粮,这里是藏地从各处收来的粮食,三十多万大军在这里,可没有不敢的,再加上蒙哥汗也从中原尽可能的调粮来,总算是养住了这三十万大军,当然,藏地也是放牧为主,这一点上让军粮可以省下很多米谷之物,肉多么。
那里便是一处小部落,正在起火升烟,在这高原地,不起火不烧,是吃不上热食的,天冷么。
只不知,这一会却是给他们带来了灾难!一名斥侯过来,看上去是练过轻功的,三两下到了六月大将军的面前,道:大将军,不足百户,我军可动!六月于娜点点头,心中稍稍一叹,她已经带兵跑了很多路了,可是没怎么达成目的,回眼看处,在军队中,几个小藏女哆哆嗦嗦地看着她,在她们的眼里,这位女将军美则美矣,但却是恶魔,只因她们的家园也正是这位将军灭的,她们本人也就是这位将军抓下来的,本来她们是想反抗的,但是当一名不逊的小藏女给一群青兵强奸之后,再给用木头桩子从肛门里刺入,挑刺起来放在路边时,她们给吓住了。
有人想一刀杀了这名女子,但是六月大将军淡淡道:不用,三日后必死,就算救下来也没用,已经扎破了肠子,粪毒入腹,还能活么?不要觉得奇怪,曾经领军万里大征的六月于娜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事情又没看过,更何况,那都是她下的令,她让人做下的,她甚至在占领区发明了一种游戏,就是两方比着踢人头来玩,这个女人在大青帝国人人称为女将军,在大宋也是传奇人物,只是传说是传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女将军在异国造下的是怎生的罪孽,曾经,甚至有成群的乌鸦跟着她的军队就食,那是何等恐怖的场景,所以,六月大将军现在的心可是比铁石还要狠硬。
这是她第三次出来,没法子,刘志恨好色,她抓的小藏女不少,但是能入刘志恨眼的并不多,远远满足不了刘志恨疯狂起来的淫欲!六月大将军点点头道:百户,想来不会超过三百可战之兵,两百人足矣!去!李大人,麻烦一下了!李连才点点头,提着哭丧棒,点出两百名青党铁骑便去了,马蹄给包着,他们去得就如一阵风一样。
这个部族终于发现了不对,但是没用,当人们匆匆忙忙从帐蓬里出来的,青党铁骑已经过来了,他们没有怎么用弩,这种情况下一点也是用不上,事实上他们一手拔出了苗刀,一手从身后擎出了投矛,这种投矛四尺多长,是近战的武器,不可远用,但是这种距离下可就是太好了,一个汉子想反抗,转眼间就给钉住了两根矛,三角棱形的矛头破甲也好放血也好,都是一流,而不时来回的苗刀可以让这些人断送全部的希望。
年青人杀,老人杀,小孩子也不放过,和大宋那些讲仁义道德的不同,大青帝国是不讲仁恕的,只要可以,你就杀!传说,要是有人能亲手杀足万人,就可以得到大巫的称号,但是这一点上,除了北地王刘志恨,目前还没有人能做到,但是大青帝国的士兵却在军中流传起了杀人的恶好。
血很快就流满了一地,几个想逃的人刚刚上了马,就叫追上的青党军用投矛射死。
我是族长,我是族长……一个老人大声疾呼,可是一匹快马飞过,长长的苗刀轻轻松松地在他的喉咙上划过,不需要对话,没有谈判!大青帝国只要他们死!一名族兵拿出了弓箭,他要做最后的一击,不能不给反抗者一点教训,总要留下一点什么的。
但是这一支箭过去,只是在青党军的板甲上划出了一条火星,那个青党军看了过来,没说二话,只是再一拿投矛,没了,却也是慌,从腰间解下了手弩,一支弩箭狠狠把这个男子钉死。
大青军的装备太好了。
和别人不同,和大宋也不一样,大青帝国刘志恨每年只做两项最大的花费,其中,军费的开支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比例的,每年都有百分之三十的费用投入在军费上,而且很多民用的钱也是用在了军事上,比如修建军事的器械和营地等等,大青重军,怎么会差了军器!女孩哭叫着,直到……一群士兵把她们围住了。
带着士兵看着她们,道:带走!几支刺枪过来,把女孩的衣服皮袍勾住,挑在枪上带着就走,在那枪上,她们看见这支骑兵拿走了一切,牛羊马等物,再将火点上,曾经的一个不知名的部族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的河流中。
大约有十五名女子活了下来,那个枪上的女孩擦了下泪,给狠狠丢在了地上,一个提着哭丧棒的将军道:大将军,您看这几个……六月看向这十多名女子,摇摇头,指着其中的人一一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这一说,士兵也不发笑,抓过来,分到了一边去,女人在哭,士兵一耳光抽去道:妈的,不许哭!女子仍是哭着,士兵拿过布立时就绑了起来,惜香怜玉?大青兵不是没有军妓,那些军妓也比这些一脸灰泥的女子强,再说还有军法呢,不让你上,你要是上了,是要割小鸟的。
最后,六月于娜的眼睛总算是亮了起来,她忽然跳下了马,到了一个女孩的身边,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了一方巾帕,在一个哭花了脸的女孩脸上擦着,微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看这个女子,可怜她还不知道这个一脸柔和笑脸的女子是个怎生模样的恶魔,只是傻傻道:唐宗央金……我叫唐宗央金……六月笑道:几岁了?唐宗央金道:八岁……唔唔……六月于娜的笑容顿住,她再是血冷无情,想到自己竟要把这样一个女孩子送到那淫魔的手里,也是感到了一阵的恶寒。
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到底是经历了很多的六月大将军,她怎么说也是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这个名号可不是说笑的,那是目睹了无数人间惨景而出来的。
六月站了起来,道:把她和那几个关在一起,这几个也是……等等……这个还有这个也不要!她转眼间从这次掳来的女子中又挑出了几个实是不如她心意的,心里暗暗叹着,在这高原之地找可心的女孩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事已经这样了,也只好回去了,走!大将军一声令下,众军而回,只花了七天多的时间,众人就到了高黎贡山城,一切仍是如着原样的。
六月大将军带着人进了城,不一会儿,几名紫竹卫的女兵就过来了,不用多说,六月一挥手,一共四十多名小藏女给拉了出来,她们哆哆嗦嗦,有女兵打来了水,给她们一个个的擦着脸,然后命令她们脱下衣服。
冰天雪地,女孩们站在雪上,鞋脚都是冷透了,也就是衣服内里还带点热气,但是不一会儿,女兵劈出了两刀,迟迟不肯脱衣的女孩立时给砍死了两个,一个美到极点的男子过来了,女兵们行礼道:总管大人!严春心看看女尸,道:交到马房去。
两个女兵带着死尸去了,马房,那是大青特有的血马才住的地方,血马,是乌蒙马的一个变种,仙教以种种妖法,以人肉和别的兽肉砍碎了配上草料大豆等给马来吃着,人肉有灵,这样出来的马的确是比一般的马多出了血性凶性,连马的牙有变得发尖了,五仙教的仙士有理由相信,只要持续下去,一定会有一种新马出来,它们不是虎,却猛如虎,是真正的马王!严春心这时又道:别忘了叫他们不要扔骨头,那是可以煲汤的!小藏女们吓坏了,严春心道:还不快脱,想和那女孩一样吗?总管大人威压一出,小藏女们纷纷脱着衣服,这时,一个小小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扎着辫子,个子小小,秀气得很,也是个小藏女,不过她身上却是穿着青色的棉衣,肥肥的,像是个粽子一样。
女孩们的心思活络了,但总算是把衣服脱了下来,冷,真是冷,女孩们抖成了一团。
但是一切并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严春心满意地点点头,对那个青棉衣的小藏女道:你来吧!教她们!小藏女弯腰行了一个礼,严春心甩着袖子走开了。
这时,这个小藏女才道:大家不要急,不要怕,只要听我的话,大家就可以没事,如果不想死,就听我的话,一定要听我的话,我知道大家现在一定很冷,不要看你们的衣服了,它们一会儿就要被烧掉,现在,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暖和的地方,你们需要洗一个澡!她说着走动道:一定要跟上我,有想跑的,是会……是会……似是有什么事,她不敢说出来,只是泪中已经含出了泪水。
小藏女们知道了,也不说话,她们明白,面前这个看上去体面的小藏女无疑只是个比她们来得早一点的女孩罢了。
她说的话是真的为她们好,早从第一个女孩给杀了,那位总管大人叫人拖出去喂狗时就可以明白了,这里是一个怎生残酷的地方,一个不好,说杀就杀,其实杀也就算了,但是不是一般的死,死后还要碎尸,人人都有求活心,小藏女们虽然失了家园,没了一切,但是想活下去的心还是有的,活下去,就是一种坚强!(新雕英雄传快完了,有些人可能觉得到了这里,本人写得与原著脱得太厉害了,一点也看不到原著的影子了,不是的,只是本人做的一个交待!很快,你们就会看到本人变态的惊喜!现在,让我们一直变态下去吧!永远的变态!就和电影《趣味游戏》一样!)第三百二十九章:郭靖的到来女孩们跟着面前的这个小藏女走着,那个小藏女走得很快,这是为了这些女孩的好,因为真的很冷,而大约五六名紫竹女兵从后面看着,远处也站着些,眼光冷冷的,紫竹卫是精兵团,人人手弩在身,可怕的很。
小藏女们一有乱动,有杀无赦。
在一段并不长的路后,青衣藏女带着她们到了座石堡前,在靠边的一处,暖气逼人,青衣藏女进入了去,余者一一跟上,这里面有一只大池子,里面升着热气,藏女们都冷坏了,小藏女道:大家一定冷了,快快进去吧……众女就是等她的这句话,不一会儿也就都进去了。
一个澡池里的藏女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和我们一样进来的么?那个青衣藏女顿了一下才道:我叫色朵桌玛……我不能乱说话……你们也不要乱说话……不然会死的……众女知道这是实话,她们泡在热热的水里,这时,一名女子进来,看样子,并不是士兵,竟也是个藏女,不过样子还是很漂亮的,只是大了点,脸皮有些粗,拿着一条条白净的毛巾,这个女人没多说话,放下东西就走了。
色朵桌玛拿起这些毛巾道:大家一定要擦干净,一定要擦干净,用劲,不然,一给发现身上还有脏,是要……杀头的……大家一定要用力擦!她反复说着,女孩们都是知道了她的话,真个擦得用力了。
忽然一个女孩道:我想撒尿……色朵桌玛道:快出来,那边就是厕所,还有谁要入厕,有谁肚子里有……有……要排的……有要大便的吗?两个女孩站了出来,色朵桌玛道:快去,快去,都在那边,小心一点,边上有手纸的,一定要干净,你们也是,有就一定要拉,不然一会儿有你们受的,快,把自己的那里还有拉屎的地方好好洗干净……她一边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一边说着。
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女孩问着。
色朵桌玛无奈道:你们可以不听我的,但是我是为了你们好……大约是两个时辰,每一个女孩都自觉洗干净了,色朵桌玛又拿来了一些药膏,道:用手指沾上一点……她示范了一下道:这么多左右,来擦自己的牙齿,快,要小心……对了……来……再漱漱口……不要咽下去,吐出来……好了……色朵桌玛带着她们到了另一间房,此时的女孩仍是没有衣服的,但这间房升着碳火,温度很高,女孩不会太冷。
有一队八个女兵守着,这些女兵一个个上前来,用她们的手在女孩们的身上蹭着,并会让她们把身体展开来,不多一会儿,一大半的女孩给拉出来了,拉出来的女孩分成两批,一左一右,没有多话,刀光闪起,只瞬间,那左边的女孩便血流满地,不过这里温度高,想来血干得会快很多。
这时,严春心进来了。
看了地上死的,摇了摇头,不再多理,再看那几个,又是摇头,一连的水声响起,一个女孩小解了,严春心抬手就要杀她,却是顿住了,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看了看,嘿了一声,道:想不到这里到也是有小美人的……色朵桌玛……瞧这姿色竟是不下于你呢……色朵桌玛松了口气,知道这女孩是死不了的了,忙道:快向总管大人道谢……女孩怕怕道:谢……总管……大人……严春心道:对了,你叫什么?女孩道:唐宗央金……我……八岁了……严春心嘿嘿笑道:原来如此,亏得了你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这里的水土,就是这样的胚子,再过两年可也就不好说了……算来……也是你们的造化呢……唐宗央金……好名字……色朵桌玛,你带她去换衣服,然后去给她看看‘那东西’,再到大帝那儿伺候去!色朵桌玛弯腰道:是!然后拉着唐宗央金道:跟我来……唐宗央金怔了怔,只得跟上,两人过了一道门,果然是有衣服的,不过是汉家的衣服,唐宗央金不是很会穿,这还是色朵帮得忙,没一会儿便打扮好了。
衣服不多,一件体己的小衣,和一套肥厚的青棉衣。
跟我来……色朵桌玛小心道:在这里一定要小心,不要犯错误……可能的话……也不要再想阿爸阿妈了……不然会死的……唐宗央金道:你在这里多久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色朵桌玛摇摇头,叹气道: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她一边说话一边带路,两人出了门,三转两转,到了石堡下面,从另一侧的阶梯上走着,到了第五层时,这是高黎贡山城的一座小堡头,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半的山城,唐宗央金眼睛有些花了,这时,色朵桌玛停下了。
看那个……随着色朵桌玛的手指处,唐宗央金看见了一副副白花花的东西,轻飘飘地挂着在,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唐宗央金问。
色朵桌玛身子再度抖了一下,唐宗央金猜出,她是吓的。
色朵桌玛回过头来,看着唐宗央金缓缓道:那是皮……唐宗央金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她才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只是小姑娘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如果那是真的,小姑娘的心里都怕得生出了毛来。
色朵桌玛看出了她的怕,只是摇了摇头,道:你怕了,我也怕了,我还记得她是谁,她叫曲泽丹珠,比我漂亮多了,她真的很漂亮,大帝君也很中意她,但是……她利用为大帝君服务时,想伤害大帝君,她想咬……大帝君大怒,把她关了起来,可这时她却又偏偏逃了去,不过后来还是给抓了回来,你看,这是第一张扒下的皮,她痛了半天,红白的身子在雪里痛得直打滚,后来给人抓住,绑着,由狗儿一点点的吃了……就是那种狗…本书转载zZz中文网.zzz.com…随着手指,唐宗央金又看见了堡下的营地里三五成群的狗。
唐宗央金一下子吐了,但是,她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吐,吐了半天,也只是一些黄胆水。
色朵桌玛冷冷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唐宗央金的状态才好了一点。
色朵桌玛道:所以,不要想跑,也不要想着对大帝君不利,无论大帝君要你做什么,你要是不想让自己的日子难过,最好学上一学……唐宗央金这才听清了,道:学什么?色朵桌玛道:伺候男人……你才八岁是不是?唐宗央金点点头,她知道男女的事情,但那点她所知的却是少得可怜。
色朵桌玛也不相信她就知道,只能道:你也不要太怕,有时会有点难过,很疼,但那只是开始,一切习惯就好了……女孩嘴唇抖了抖,再道:习惯就好了……你们在干什么?一名女子大步而出,冷厉的目光似可杀人一般。
这女子美则美矣,一脸英气,但是没有一点的慈悲之情,看这两个女孩凶得吓人。
色朵桌玛弯腰行礼道:将军大人,我是带新的姑娘来见大帝,正和她说一些规矩……那将军怔了一下,用手捏起了唐宗央金的脸,看了看,道:你不大吧。
色朵桌玛道:她八岁……将军哦了一声,脸上掠起了不忍之色,但是这种表情转眼也就没了,道:比你小了两岁,你要多多照顾她……说罢转身离去。
唐宗央金道:你十岁?色朵桌玛道:那不重要……唐宗央金还想再说什么,色朵桌玛摇头道: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听话就是了……跟我来吧……走了两步,唐宗央金道:大帝君是谁?色朵桌玛忽然给了唐宗央金一个嘴巴,唐宗央金吃了一惊,这时,色朵桌玛道:不要多说,不要多问,我会告诉你你要知道的,不要多嘴多舌,我是为你好……你会知道的……唐宗央金吃了耳光,再不多说。
两个人到了五层的正门,有着厚厚的门帘子,只站在门口处,也是感觉出了里面的热气。
入了内里,果然,宽阔的大厅,熊熊的火炉,厚厚的地毯,一名男子赤身躺在铺了绸的皮毯子大摇椅上,两名小藏女蹲在他的身前,一人一个地捧住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胸口,来来回回的用自己柔嫩的胸脯揉动着,还有一个小藏女一脸的痛苦之色,半坐在男子的身上,看样子,也不过十多岁多一点。
唐宗央金被这淫秽的一切震住了,但没一会儿,身上一轻,色朵桌玛已经拿下了她的外衣,再一看,色朵桌玛自己已经脱下了外衣,将之挂在墙上。
大厅中,站着几名女兵,但她们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色朵桌玛拉着唐宗央金缓缓到了男子身前。
忽然间,半坐在男子身上的那名小藏女眉头打结,发出了呻吟,呀的一声向前扑倒在了地上,唐宗央金看得清楚,那名小藏女屁股后面流出白色液体,男子的下身一柱擎天,发出着异样的肉色光彩。
色朵桌玛忙上前去,伸出嘴来,在男子的肉柱棒上舔着,好一会儿那个男子哼了一声,道:你边上的那个是新人?色朵桌玛停止了动作,老老实实道:回大帝的话,她是新来的唐宗央金,请大帝垂怜……那男子再哼了一声,道:倒也是清嫩,你的小嘴就歇歇吧,让她来……色朵桌玛道:是……回过身来,对唐宗央金道:到你的了,我刚才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要小心伺候,不要用牙磕到大帝……唐宗央金想说什么,但是色朵桌玛在她的手上狠狠抓了一下,泪珠子都在眼里转着,当下不再多说了,老老实实到了男子的胯前,有些不情愿地伸出小香舌。
色朵桌玛则是到了那名先前的藏女身边,小心的扶起了她,拿过边上的松软吸水的绵纸,在女孩的后庭擦着,这名藏女看上去也是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却已经懂事了,她暗暗的抹去泪水,看向那个正笨拙在在男子胯下伸舌的唐宗央金,用口型说了:多大?色朵桌玛眼睛湿湿的回以:八!那名小藏女说不出话来了,两个女孩搂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那男子道:色朵桌玛,你来帮帮她,那儿有油,给她用上一点儿……色朵桌玛抬起头,到了唐宗央金身边,唐宗央金傻傻的,还不知道下面是怎么回事,色朵桌玛拿过了一瓶药油,那油发出了清清的香气,让人吸了精神一振,色朵桌玛细白的小手抹了药油先是涂在了男子的那只**上面,再就往唐宗央金的下体擦去,唐宗央金不解其意,但之后她就明白了。
八岁女孩,太小了,别的不说,下体本就没发育完全,但是这男子显然一点怜香惜玉的心也没有,他竟是现在就要要小唐宗央金的红丸,没有拒绝,唐宗央金只有付出,在唐宗央金生不如死的交媾中,一连的快步响起来了。
门帘起来,是六月大将军,来到了男子身前,低首道:大帝,襄阳郭靖来了!刘志恨一怔,平静片刻,道:人在何处?六月大将军道:在城外!刘志恨点点头,道:几个人?六月大将军道:就是他一人!刘志恨心中算算,前段时间收到了黄蓉回到了襄阳的消息,看来是到了襄阳,可郭靖何以就来了呢?他知道我到时候要打大宋的消息?但是现在也没法子了,人家已经来了,怎么说也是刘志恨名义上的义兄,刘志恨无耻归无耻,但是再无耻的人也是要有朋友兄弟的不是么,郭靖就是他的义兄,虽然两人间因为理念不同,郭靖差点没和他闹分了,可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郭靖也是知军识兵的人,哪里会不明白刘志恨现在对大宋的重要性。
可以这么说,只要刘志恨支持大宋,那么五十年里大宋就不会亡,要是刘志恨肯全力支持大宋,大宋起死回生也不是没可能,要是刘志恨愿意,把自己的大青国献到宋国面前,无端端就可凭白的增长大宋一百年的国运。
当然,以郭靖对刘志恨的了解来看,这是不用指望的了,但是郭靖打心里希望刘志恨能在最大的程度上帮助大宋,于是他就来了。
不得不说,大青帝国的立国就如平地一声雷一样,惊动了蒙古帝国,也惊动了大宋朝,本着大宋的国策,看来大青帝国是不会与大宋为敌的,现在两强相对,正是大宋的一个喘息之机,也是由得了这一点,郭靖来了,因为大青帝国虽也算是强国,也是一个新兴的帝国,但是这个帝国太年青了,虽有实力,但相比蒙古帝国来说太弱了,要知道,大青现在是军部的力量对付蒙古,而蒙古却是在做三面之战,他们一面与大宋的大军对峙,一面发兵持续西征,一面对付身后不时出现的反乱,北方还是有不服的草原人的,现在更是在向大青帝国动兵,并且出兵是三十多万,这还不算民夫,零零总总下来,蒙古帝国至少是有百万大军在运动中的,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力量?这头庞然大物的巨兽,一旦它真正的把自己的实力凝在一起,把这一百万人运到一处,当是何种样的一股力量。
当然,凡事知易行难,我们看小说觉得动不动就是百万大军,觉得很牛,很了不起,但是不然,真聚百万大军,哪来那么多的粮草,一百万人,一人拉一包屎都可以给一个国家施肥了。
当年,秦国与赵国各自集兵五十万进行了一场国运大战,这是怎么样一种大战?这是秦国用秦惠文王二十年的苦积的粮草财力和赵国武灵王变法二十年积下的国力财力才有的一场历史奇迹,一百多万军队在一起对峙了三年,这三年,用光了这两个国家二十年的积富,后来秦国虽然胜了,积财也是十去八九,后力不继,这才在后续的攻赵之战下失败了。
国运,就是国力,财力,在这一方面,大青有,蒙古也有,所以,大青虽兵力不足与蒙古相比,但也可称得上是帝国,因为它有钱有粮可以不断的打下去,只要有人有兵,就有得打!而蒙古也是,只是蒙古的负担比大青要重,当然,大青自身也是有着一定的问题,大青帝国并不是很稳,它到底是一个新兴的国家,可是,只要给它时间,十年,二十年,大青就能真正的整合国力,那时各地的镇兵也就可以调动,如果大青愿意,就是百万之兵也是可以征发的,那就再不是现在这样,蒙古大军打来了,大青却是只能利用本州的镇军和禁卫军,没了办法的情况下,还要打下属的臣国的私兵主意,这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不过这样也好,刘志恨巧妙地借蒙古人的兵压做到了最后的收权,自此,大青国内,就真正的做到了中央集权了,再也没有地方力量可以对抗中央的铁骑雄兵。
(郭靖会和刘志恨说什么,请看下回分解!)第三百三十章:应付郭靖当郭靖踏足到高黎贡山城时,也不禁是感叹这个义弟的能力,这是一个怎样的义弟?也许他卑鄙无耻了一点,也许他无耻下流了一点,也许他下流狠毒了一点,但是这个人是真正的有才能的。
郭靖自是看得出来,大青帝国是真正的强国,人说国富民强国富民强,但是这一点上,大青的国富,民富,人人有饱食,人人有新衣,行人来回匆匆,都是有事的,最为重要的是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抬着头的,不似宋人低首缩头,怕这怕哪。
再看大街的巡兵,来来回回,只是闲走着,他们并不在巡街时看这个拿那个,兵士与百姓相安无事。
当然,也有不好的,比如贱户,大青国有很多贱户,他们生活虽然不是很差,至少是人人有食,但是没有地位,便是小孩子也拿着石头砸他们取乐,贱户只能低头走开。
正常的百姓瞧不起贱户,贱户更是没法子,只能想法脱籍,但这也是不容易的。
郭靖在大青看了过之后,便往高黎山城来了。
这里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本来郭靖来这里大青国是早知道的,但是睿亲王把这消息发到了高黎贡山城,可刘志恨在那时间里正埋头对付新抓来的小藏女,这些发育不全的小藏女刺激着刘志恨玩着变态游戏,哪里还想别的事,一份军报就这样丢在了一边。
在徐小艺的引路下,郭靖到了刘志恨的住堡,五层高楼上。
门厚一掀,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了。
刘志恨赤着上身,披着一件蜀绣丝袍,上面绣着青鸟凤凰,华丽无匹,那自是不消多说了。
大国君主,自有大国君主的气像,一张铺着桌布的长桌在刘志恨的身前,那长布披下,掩住了刘志恨的下半身。
在左侧,熊熊的壁炉火正自烧着,给这厅里带来了不住的暖意。
义兄请坐!刘志恨笑脸盈盈,虽然他眼睛仍是闭着的,但神情却是轻松,道:义兄这是第一次到我大青帝国?孤还真是没有在意到呢……呵呵……上酒!郭靖微微一忖,还是到了桌边坐下,方自坐下,郭靖就是一怔,桌下有人,刘志恨要于我不利?郭靖理所当然的这样想着,但是只瞬间他就明白了,大方脸上闪过了一丝红,却是不再说话了,耳聪目明的郭靖如何听不出下面的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从她的呼吸上来看,就可知道刘志恨这隐于桌布下的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荒唐无过于帝王,淫荡不过于皇家。
对于这一点,郭靖自也是明白的,他深深的知道,当年的成吉思汗就是这样的,他没有发迹时还好,可后来强大了,每灭一族一国,必要行那篝火乱交大会,他奸族长国王的妻女,他的手下奸那些国王族长手下人的妻女,以此类推下去,所以,蒙古帝国的士兵战将作战之强勇就可见于一斑了!只要打败了敌人打破了敌国,就可以玩无遮拦大会,多么刺激,多么美妙。
现在刘志恨看上去也是荒淫了起来,但是在郭靖眼中并不足为怪,只是他没看见,要是让他看见刘志恨此刻玩弄的是那十一二岁甚至八岁的小藏女,怕不是两兄弟又要大吵上一架,由了此,刘志恨巧妙的用桌布隐去了,这样一来郭靖自也不好掀桌布来看,堂堂大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来呢。
就这时,严春心进来了,一挥手道:上菜!一排的没给选上的藏女提着盘子过来,那一盘盘兽肉冬笋鲜辣美味就出来了,还有着阵阵的酒香。
刘志恨贵为一方大帝,他虽在饮食上省,不搞一二百个菜,也不搞那些看菜,道道都是吃的,一二十盘还有是的。
义兄请……刘志恨还是那副笑脸。
郭靖不多说,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他也是真的饿了。
让肚子里有了点物,郭靖也是舒服了起来,拿过酒坛来,在铜爵上倒了,便喝下,鲜辣的白酒顺嗓子一淌,郭靖大叫:好酒!刘志恨微微一笑,道:哥哥喜欢,回去孤让人给你多带上一点……其实不是怕给哥哥带来麻烦……孤是早想和哥哥见面,多聊聊的……只是哥哥也是知道……孤自登帝位,身有王者之尊,很多事情再也不是怕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了!称孤道寡,孤现在算是明白什么是孤,什么是寡了……郭靖摆摆手道:某此来,是想问问兄弟几句话的!刘志恨平静道:哥哥想说什么?郭靖沉思一会儿道:兄弟白手起家,立下了这偌大的基业,名流千古以是必然,但是,兄弟,你到底是个宋人……你……说到这里,却是见到刘志恨拿起了铜爵,眉头皱着喝了一口,他自不是为了酒辣而皱眉,而是为了郭靖的话,这个郭靖,真是迂腐到顶了,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是想让他交出帝国,把一切给大宋,好延长大宋百年的国运,可不是傻子么!郭靖也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人,大智若愚,小事是一问三不知,三问五不知,但是大事却是见识得分明。
当下,郭靖道:哥哥失言,自罚一杯!拿起铜爵倒在嘴里,顺喉辣了下去。
刘志恨露出了微笑,想不到这位义兄也会玩这么一手,他这是找酒自赏还是自罚?以郭靖现在的酒量,可不是自赏的么。
郭靖也是不好意思讪笑起来。
人来,去掉铜爵,给义兄换上大碗!刘志恨吩咐下去,只一会儿,大碗也就上来了,白白的净酒倒入海碗之中,郭靖大畅,一口饮下,连声道好。
刘志恨道:哥哥此来,是助孤的么?郭靖顿了一下,道:是助兄弟,但是此前,哥哥还是想要问问兄弟。
刘志恨道:哥哥请说……郭靖要开口,可一时之间,却又是不知道自己当要说什么才好。
刘志恨开口了,道:哥哥是不是要问孤会不会在日后或是将来对大宋开战?郭靖叹道:正是!他缓了口气,又喝了一大口酒,借着半分醉意,才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你……你白手兴国,现在你的国家……已经是一个常人难想的庞然大物了……特别是兄弟你还年轻,没人可以想到兄弟你能做到哪个地步……兄弟……兄弟……刘志恨笑了,淡淡道:所以在哥哥看来,孤下一步打大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是不是?郭靖叹道:人常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义弟,哥哥不是不信你,但是哥哥也是知道,你是一个枭雄,而绝非一个君子!这种事情,你做得出来!刘志恨张了张嘴,但是却没说出来,郭靖道:就算你不打,可是这一战,要是你赢了,你就为你的大青国争到了缓冲的时间,到时的大青国会如现在的蒙古一样,强大到不可想象,而大宋……刘志恨明白,大宋国富但民不富,兵更是不强!这样的大宋,只是一头强壮的猪而已,它肥肥的,虽然块大,一刀杀不死,但它从北宋时就不断地受到伤害,不停的流血,而且退到了南方之后,大宋的国力已经大为不足了,兵力多而如羊,能守不能战,士兵要靠在脸上刺字来防止逃兵,这样的军队哪里有可能打胜仗,要不是蒙古人在一些地方屠戮的太过份了,引起宋军的死力抵抗,现在灭了也是不足为奇!这样一个弱弱的猪,面对北方的虎狼已经够头疼了,现在在他的身边,又升出了一头巨兽,两头巨兽中间睡觉的滋味可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大宋君臣上上下下都在看着,看着这一场国运大战,他们的确是想着大青帝国胜利,但是他们也是明白一点的,大宋养士三百年不是白养的,总是有人能看出来的,一旦大青帝国打赢了这一场仗,两个庞大的帝国就会陷入一种微妙的境地。
一方面,蒙古吞不下大青,大青不是肉做的,而是一个强大的军事强国。
但是,大青与蒙古相隔甚多,在西边,两国虽然相交,但是蒙古兵力不足,大青也是兵力不足,那广阔的地方不足以让两支军队死拼,而大青的本州,也是与蒙古帝国隔着旧时的吐蕃旧地,整座高原在那儿挡着,大青想对蒙古用兵太不可能了。
相反,大青帝国一些边国却是与大宋相近着,整个南部,都可说是遭到了大青人缓缓的侵吞,这些蛮荒之地,大宋看不上眼,但是大青却是可以,他们本身就是由多个山地民族组成,大青的国土意识强烈,举国上下都向往着开疆扩土,既可占地圈田,也可以抓扑奴隶以补充不停死伤的贱户,大青缺人,青军一向好杀。
若不是现在国家的人力上出了问题(刘志恨之前残酷好杀的。
),天知道大青下一步想做什么!扶起了大青对付蒙古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两头巨兽在谁也对付不了谁的情况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退一万步说,以最坏的打算来看,两个巨大的帝国达成一种共识,一起分宋也不是不可能,并且在有识之士看来,这一点越来越明显。
当然,幸运的是,这世上的有识之士到底是少的,便是真的有,你当街去说说,人家一听可不是要说你是傻子么,大宋现在和大青那么地交好,怎么可能打得起来,只是,郭靖不是一般人,他是真正的有识之士,当年,郭靖得的那本武穆遗书可不是白得的,军法战法,法术势说得清清楚楚,自是能看出来。
所谓天下大势,有时不是以个人的意见为主导,而是看时势到了何种的地步,情势到了,自然就真的发生了,当事人想反悔也是不行的了。
比如,当年宋太祖皇袍加身,虽然这可能是宋太祖一手导演出来的,但是历史上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宋太祖真的是不想这样做的,他当年受柴荣大恩,这一点可是真真的,一点感恩之心也没有么?再看他登位之后不伤柴家人,就可见于一斑了。
这位太祖爷的品德还真是没得说的,只是这样一个人偏偏有一个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弟弟,加上太祖不防,竟是叫赵光义把个江山夺去了。
大青国现在这么强了,等大青国打败了蒙古,到时,蒙古自是不可能进攻大青,但是蒙古幅原辽阔,领土广大,无以穷尽,现在的拔都,蒙哥,忽必烈都是蒙古国一时的人雄豪杰,大青想打下蒙古,可不是笑话么。
这样算下来,事情也就很明显了,谁也打不下谁,只能和了。
到时,两国一和,多出来的兵力怎么办?打谁?这自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刘志恨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哥哥此来,一是要看看我大青国的实力,再来是想看看我大青是不是可以打败敌人,哥哥现在想来是知道了!郭靖点点头道:是的,大青国富民强,人人激昂,虽大宋也不能及也。
在城外,我也看见了兄弟的大军,那都是难见的强兵,有这样的军队,纵然你这一战打败了,也会叫蒙古大军吃大大的亏,到时,蒙古大军仍是不能打败你,两国仍是平局。
只是你们现在都是在赌罢了。
蒙古人想赌的是在野战上打败你,兵控高黎贡山,由上而下鸟瞰你大青,将你的国力限制住,再好做灭国大战。
刘志恨笑道:哥哥觉得孤会败么?说着,眉宇一扬。
刘志恨在骄傲,是的,自刘志恨起兵以来,他哪次不是打胜了的,以弱胜强也好,他凭着武功高强也好,但是他刘志恨的的确确是打赢了一切的战斗,这里面不可谓有着一些难想的困难,比如他在兵力单薄时面对高氏几十万大军,比如他在明明海军兵力不足的时候却悍然对造反的穷国发兵,并一战而胜之。
从这零零总总看来,刘志恨怎么说也是一个优秀的统帅。
他自是有着这份自信打败那三十多万的蒙古军兵,因为,在这三十多万的蒙古大军里,纯正的蒙古精兵只是三到五万,还是那句话,蒙古太大了,大到他的兵力怎么都是不够用的。
现在能拿出三万人来,已经是蒙古人的极限了。
在多就要动摇国本了。
一直以来,蒙古人就是玩着这招,打败了敌国,以敌国之兵打敌国之兵,自己的主力在后面监督看着,谁叫蒙古铁骑真个是厉害无比呢,没人打得过他们。
只是这一回情况有些不大对,大青帝国的强大是其它的国家比不了的。
这是一个已经强种统一的强国,还有一个战神一样的君主,面对这样的国家,蒙古上下都是吃力,谁也不敢肯定这一战会是个什么样子,换句话说,这一战,只有大青帝国不怕,但是别的两国都是怕的,蒙古怕得自是打不赢了,而大宋怕的就多了,既怕蒙古打赢了,又怕大青打赢了,开玩笑,连蒙古人也不是对手,焉知大青不会把刀子转向大宋。
大宋在这方面吃亏多了。
不能不怕。
当年,金人对宋人说我们一起打辽吧,辽国太坏了,老是打你们,于是宋国打了,打了辽国后,金国转过来就打宋,道:你这么弱,不打你打谁?后来金国也不行了,蒙古人来了,对宋人说我们打金国吧,想想你们在金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
想想也是,二圣死在金国,无数宫女贵人帝姬妃后沦落到给金国人舔痣疮的地步,想着都是让人心酸。
打!打过之后,蒙古人再度向大宋举起了弯刀。
现在,大青国又堀起了,虽然大青一直本着两国交好,但是大青和蒙古大金国当时都是一样的,兴兵黩武,喜战好杀,这样的一个国家,打完了蒙古,在发觉自己的手脚不大能够着蒙古,而再把刀子转向大宋,也是自然的很的事情,吃了这么多的亏了,大宋在这一方面自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了。
如何还敢大意!郭靖沉默片刻道:兄弟,你还当我是你义兄,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到底会不会对大宋开战!我要听你说实话,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大宋太惨了,是经不起两头巨兽一起撕扯的,那样的话,大宋灭国,只在三五年间。
以大青和蒙古这两个帝国,一起发兵,大宋怎么可能挡住住?到时,大青帝国海军自后登陆直攻临安,大宋还会在吗?立时亡国!刘志恨也是笑了,淡淡道:哥哥放心,孤现在可以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动大宋一根汗毛的,哥哥你看,六月……六月于娜来到一方黑布前,一下子拉开,是一幅地图。
刘志恨道:不怕把话告诉哥哥,我大青下一步的确是还有仗要打,但是那不是大宋,孤说过了,大宋肥得很,是一池养鱼的水,孤不会为了现在的一点点小利就把这池子水抽干,大家作生意么,孤对大宋还是喜欢作生意,大宋的瓷器,丝绸都是无价之宝,孤当然会以和平的手段来取了,无端端花费我大青的士兵,孤可没那么笨,在孤看来,大宋是绵里针,看上去是弱,但是孤真的发兵,必然会损失惨重而得不偿失,这样一来,孤在此与蒙古一战可不就白费了么,所以义兄你大可放心,孤真正的目标是南洋的那些土人野番,怕听说那里的人虽不富,地方却是不错,要什么有什么,不干活光吃野果子都能撑死人,又有这个矿那个藏的,而那南洋诸国都是土人蛮夷,孤当杀之奴之,如屠狗尔,岂不胜于对大宋这么一城城一镇镇地强攻而去?你说是不是?大宋善守,这一点孤是深知的……是了,孤还没向义兄你道喜呢,又得公子又得千金……第三百三十一章:大宋再来使郭靖微微一顿,道:这事你也知道了?刘志恨点点头。
郭靖道:蓉儿也知道了……我和她说的时候……她一切正常……那时起我就知道她之前的不快是为了什么……是你开导她的么?刘志恨嘴角一抽,却是明白了。
原来郭靖自秦南琴生下了儿子后,没有了法子,他就算再顾着黄蓉和黄药师的面子,也是要给秦南琴一个交待了。
这一点上秦南琴也许不在意,但是郭靖的为人却是不会,他是一定要给秦南琴一个身份的,毕竟,他一生无子,黄蓉生下的也是女儿,而秦南琴就算是生下了的是女儿,郭靖也是要认回来的,他在这方面操碎了心,就是不知道如何和黄蓉解释交待,可是没想到他一和黄蓉说,黄蓉却是落落大方,直着让他把秦南琴和儿子接进了郭府,还补办了一桌喜酒。
这事正常的紧,怎么说黄蓉无后,不生男丁,现在秦南琴生下了个儿子,再没有任何力量阻挡秦南琴了,这样算来,也就只得让她进府了。
幸好的是,秦南琴虽也是个有心计的人,但是这也是个直女子,一颗心儿只是爱着郭靖。
自当年郭靖遇上了她,女孩一颗心思就全放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当时的郭靖心里内外只有黄蓉,两人感情正是间中无发之际,秦南琴再多的深情郭靖也是不见的。
现在,这许多年过去了,郭靖与黄蓉感情那如火的初恋过去了,再有秦南琴对他的深情,这一切一点点的打动了郭靖,这才与她做下了无媒之事。
到了这时,郭靖是老实人,仍是顾着黄蓉的面子,处于左右为难之际,便是与秦南琴欢好,也是到时就回家去。
当秦南琴怀上了孩子,郭靖大为头疼,他只顾头疼他的事,却是不想,这一切早早让黄蓉知道了,只是两人谁个也是不说这事,后来黄蓉到了桃花岛,又到了穷国,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
到了这一步,一切再不可改。
因为,秦南琴受天之顾,生下的却是个大胖的小子。
郭靖无论如何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也是要认回自己的儿子与秦南琴。
要是别的人,可能只要儿子不要秦南琴,但是这种事情郭靖可是做不出来,他自是不顾一切也是要让秦南琴归入他郭家的门下,当郭靖小心提起这事的时候,万万想不到,本该发火的黄蓉却是心平气和地同意了,还让秦南琴给郭靖做了平妻,这一点是郭靖想之不到的,但是他得了便宜偷笑就是了,哪里还会多问,他本就是粗枝大叶的人,这不问也就忘了,日子照常着过也就是了。
现在,刘志恨这一说,郭靖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一点是刘志恨在穷国的时候早早的做了黄蓉思想工作,这才得了罢休。
刘志恨想明了一切,自是厚皮笑道:自家兄弟,孤也知道自己平日里做事有些过的,所以能做上一些好事,便不会错过……取名字了么?郭靖笑道:儿子叫破虏,女儿单名一个襄字!刘志恨低语道:郭破虏,郭襄……好名字……六月!六月于娜过来,刘志恨道:把那两口短刀拿来!六月于娜点点头,转身下去,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只锦盒。
不消六月自己动手,自有一名小女仆过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对短刀,一柄粗些,一柄秀些,这是刘志恨准备下来的,只是一直未得送出,现在郭靖来了,正好献上,道:义兄有子,不可不贺,这里的两口刀是孤的一片心意,请收下,正好一人一柄……郭靖笑道:也好,我父当年与杨铁心伯父就是这般收下的定礼……只可惜杨兄弟……刘志恨摇头道:提那死人做什么,没得晦气!郭靖明白,道:过儿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蓉儿说得很清楚……刘志恨更不悦了,道:他现在叫公子孝,孤死之后,大位就由他继承!郭靖知道自己嘴笨,心思无多,哪里会想到这一点上的忌讳。
好在刘志恨虽是贵人,也是大量,至少不会和郭靖在这一点小事的计较,当下也就宽了下心,两人本来关系算得上也是可以,后来刘志恨帮郭靖追上了自己的妻子黄蓉,更是结义成了兄弟,之后虽说生出了些许的误会,但是两人之间的情谊多少还是有的,当然,刘志恨做人不地道,把郭大侠的帽子染绿了,但是世上的事可也不好说,这种事说出去自是臭翻了天,但是没人说呢?郭大侠还是郭大侠,刘大帝还是刘大帝,两个人还是好兄弟一样的关系,什么事也是没有,世间之事的妙处就在于此。
很多真实的事情都是隐埋在了历史之中,自打唐太宗修史,史再不可信,世间多少事,有史仍有隐,改了史,遗在岁月中的事情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比如,秦国的一代战神白起,现在人人说起他都是屠夫杀人魔之称,雄才大略的隋炀帝也是给太宗李世民糟蹋的一蹋涂地。
这只是知名的,还有那不知名的呢?多不胜数,数之不尽,却都是尽掩于历史尘烟之下了。
此际,忽然外头吼声震天,郭靖一怔,六月于娜上前微笑道:大侠休惊,这是我家大军要训练了……只听外头大叫着:大青大青,有我无敌,有战赴死,百死向前!枪在前,我在前,生在前,死在前,不死不休,死亦在前!同时还有歌声唱起,声音洪量,整齐如一。
郭靖只听声音就是惊叹,道:只闻声,我对此战也是信心十足了……刘志恨微微一笑,他一手打磨出的强兵,岂是小可?不过,现在可也不好说的,怎么样,还是要打过才知道的。
门外严春心忽然进来,道:大帝,宋有史来!刘志恨顿了一下,面向郭靖,郭靖定定地看着刘志恨,刘志恨缓缓道:宣……严春心看了刘志恨,俯过首道:宣,宋史晋见!外间太监叫道:宣宋史晋见!宣宋史晋见……声音一浪浪传下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青年昂首而入,面向刘志恨,道:大宋使臣李庭芝,见过大帝!刘志恨却是大笑,道: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李大人与孤也算是认识的一场,怎么样,在宋的官场可还如意么?听说大人已经荣任两淮制置司事,镇守杨州,是也不是?大宋三地,蜀,襄,两淮,这三个地方是大宋对蒙古的前线,非常重要,不可不慎,李庭芝能镇守这个位置,只能说明他是受到了大宋的重用,可惜的是,大宋的军队糜烂无比,李庭芝纵然再有本事,想将这里治好,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在的是,大青国前时攻泉州,大宋得利之丰难以想像,朝堂上立时宽绰了很多,虽然,这攻打泉州得罪了很多的世家大族,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一来打泉州的是大青军,这一点上众宋朝的世家谁也说不上什么来的,二来,大宋与大青联了姻亲,两国关系正处在最甜蜜之时,谁想动动理宗皇帝,都要想想大青帝国的那位杀神的态度。
所以,得了钱财的理宗皇帝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连连在襄阳蜀中两淮拨足了军费,又加调兵马,现在大宋的防线牢固得很,只以守而言,蒙古根本奈何不了大宋。
但是这只是一种表像,大宋也是有着严重的隐忧。
其一,泉州一废,对大宋的海贸有着深远的影响,虽说泉州要是经营好了,大宋可以平平安安地渡过这段的时间,只消两三年,官员尽事,泉州的恢复指日可待,但是这一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指望大宋的官员不贪?可能么?其二,泉州废后,如果不能恢复旧观,大海的主导权就会全面的落入到新兴的大青帝国的手里,在这一点上,大宋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那么一旦大宋花光了这笔钱财,大宋的海上贸易可就再也交不出多少钱来了,泽涸而渔,能坚持多久?已经在土地上收不到多少钱了,海贸再坏,大宋日后的财政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当几亿的钱摆在那里,现在的大宋有几人会想到那么远?在这个时候,正当大宋欢庆的时候,蒙古大军动了,幸运的是,蒙古大军的主力这次并不是奔大宋来的,而是新兴的大青帝国,大宋君臣上下欢庆,可是谁想,先是阿里不哥大军全没于雅州,再有兀良合台压着兵力不肯大战,三十万大军在墨脱一待就是五个月,眼看着新年春天就要到了,两方的兵力已经增到了五十多万。
这一下宋朝上下算是明白了。
原来,蒙古大军竟然是在忌惮大青军,是以两军相对而不战,换言之,大青军敢于把二十万大军开出来,在高黎贡山下摆开军阵,也是一副我大青不怕你蒙古的意思,由此也让宋朝上下明白了,原来一直和他们做生意的大青军队的实力,这个新兴的帝国竟是有这样大的力量,压得蒙古大军只敢相对而不敢大战,宋朝现在是想着两国大打一场,但既不想蒙古打赢,也不想让大青打赢,用大宋一贯的想法是,最好这两个国家是两败俱伤,但是这一切还不是确定,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派出了李庭芝来看看,而且,在大宋的心里,蒙古怎么样也是要比大青强上一点的,必要时,大宋还是要帮助大青的才对,于是李庭芝来了,他为得就是做出自己的判断,看看到底大青是不是要大宋的援助,同时,也要看看大青军的秘密,何以这个年青的帝国能与蒙古大军打这样的野战。
听了刘大帝的问话,李庭芝微微一笑,施礼道:得大帝的吉言,外臣得了两淮制置司事的任事,但是国有大事,外臣此来,不得不关注一下大帝的行动,我大宋与大青两国友好,自是想着大青的好处,只是目前战局一片迷离,让人不知所以,我大宋皇帝有所不解,特让小使来看看,要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请大帝开口就是!刘志恨呵呵笑道:李大人好心……不过,我大青现在一点也不需要帮助,蒙古区区三十万人,说得好听,大多是吐蕃旧地的藏人罢了,能有几多的战力,现在高原混乱,散而不成力,蒙古统一这里用得是宗教,可是打仗这回事可非是宗教能说得清的,就算集合了一些兵众,也是不入我大青的眼里,算得上的,也就是蒙古的精锐骑兵,其实,要是这一战蒙古能抽出十万精骑,孤自是不敢与他野战争锋,但是现在的蒙古四面开战,处处用兵,他本就是寡少之民,能有几多兵,几多将?现在不过是集合了那些仆从之国的土兵罢了,其实,这里面最有战力的是贵国丢失的中原旧地的汉军才是最强,可惜我大青并不放在眼里,只要蒙古敢来,孤便就敢战,你看,他们可不是不敢来了么?李庭芝倒也是明白人,道:外臣在外头看了贵国练兵,果然都是彪悍之士,相信大帝所言都是实话,只是此战重大,可否容本使在此看看,也好见识一二!他说见识是假,看大青练兵之法才是真,刘志恨心里好笑,你看了就能学去么?当真是笑话!只道:如此也好,贵使且就在此住下吧。
走了过场,李庭芝便就下去,自有人给他安排一切。
郭靖对刘志恨的态度很是满意,道:兄弟有心了!刘志恨笑道:不给大宋面子,孤也是要给哥哥面子的……顿了一下,道:你可以出来了……说话间,小藏女唐宗央金从桌下钻出。
郭靖惊呆了,他虽是感觉到了下面的不堪动静,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做这种不堪事情的竟然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从哪方面看,这个女孩都是太小了。
郭靖吃吃道:她……她……她……多大了?刘志恨还没说话,唐宗央金就道:八……岁……住口!色朵桌玛两步上前,一把掩住了唐宗央金的嘴,拉着她强跪了下去,向刘志恨磕头道:大帝饶命,大帝饶命……说着话,抬眼看着刘志恨。
刘志恨脸上闪过一丝青气,这是郭靖在这里,不是郭靖,他早就让人进来拉下这个唐宗央金去扒皮了,刘志恨现在变态无比,哪里会把这区区一个小藏女放在眼里,多少小藏女给种种理由杀死,这个小藏女也是命大,竟然引出了郭靖。
看在郭靖的面子上,刘志恨便算是要杀,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郭靖霍然起身,道:义弟……刘志恨忙道:哥哥放心,只是误会……带下去!他一说话,六月大将军忙道:快让她们下去,蛮夷就是蛮夷,一点也不知礼数……她本就是个少数民族的蛮子,算来木独里族也是野人一部,不过现在大青实行一国法,大不管何族人,只要是大青人就是大青人,大青律,非大青和汉人,余者一律为蛮夷,当然,汉人中的腐儒例外。
所以,六月虽也算得上是一个蛮子,但是这种看法是在大宋,在大青,她照样是堂堂正正的顺昌逆亡大将军,至少她是第一代,随着陆无双给封上了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就意味着,她自己本人是不可能再领兵的,但是可以用她的威名参机军事,或是行镇军之事,仍是尊贵无比。
六月大将军的亲兵立时上前,道:跟我来。
她声音脆脆,但带有一股低沉的金属音,显然也是个很能干的女武者。
只是看起来个子小小,不怎么惹人注目。
这一说话,两个小藏女都是知道了不好,却是哪里敢有半点的反抗,只得起来,跟着这六月大将军的副将而去。
刘志恨勉强一笑,道:叫哥哥笑话了!郭靖冷声道:到底是大帝君,果然气派不小,刘志恨,你也看见了,她才八岁……如此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刘志恨摇摇头道:哥哥说得有理,只是也得看看情况,她们可不是孤的大青子民,更不是中原宋民,而是旧时吐蕃的野人,这种人也用得着大哥放在心上?的确,孤是不地道,这种事情也不甚光彩,但这又有什么?中原宋人就干净了?那些饱学老儒一个个道貌岸然,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家中的姬妾都过了半百,那些女子,有从利的,有给威逼的,种种种种,孤身为一国大帝,做事纵然荒唐些,可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孤没对本国的国民怎么样,一个君主看自己的子民就行了,大哥还要孤去爱别国的子民吗?大哥是好人,大哥是仁人,只是……兄弟不是!郭靖一时无语,他当年一是由于实在是看不下成吉思汗灭国屠城奸淫全国的场面,一是不想和自己的母国做战,于是归国,却是害死了自己的老母,与蒙古结下了血仇,不是成吉思汗在征西夏胜利后得意忘形,叫女人咬掉了子孙根,活活疼死了,便就轮到他郭靖刺杀了,后来郭靖还起意杀托雷,幸而托雷无意间真情流露,想念郭靖,让郭靖再度忆起了旧时的安达之情,怕是他就出手杀了托雷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快要打了,不要急!郭靖双拳紧紧捏着,最后也只得长叹道:罢罢罢,你现在身为一国之尊,我做哥哥的说得话你当是听不进去,那我自也是不必再行多言,只是兄弟,人还是当仁慈一点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天地之间有正气,只望兄弟到了晚年后悔可也就来不及了!刘志恨道:好说,哥哥,你想来也不会走吧!郭靖正色道:正是,本来我的确是不想来的,但是这一战不仅关系着你们大青,也关系到我大宋,要是你们能赢了这一战,至少可为我大宋争得十年以上的时间来修养生息,希望有这段时间,我大宋能变强,可以撑过去,兄弟,哥哥不是嘴碎,只是事关重大,哥哥一定要再说一遍……刘志恨点头道:你说。
郭靖道:你不攻宋,那一切还好,你要真是想攻宋,你我之间不仅一切关系都将恩断义绝,我必穷一生之精力与你为敌,你可听清楚了!刘志恨淡淡笑道:哥哥放心,但有哥哥在上一日,兄弟绝对不会攻宋!不,是兄弟永远不会攻宋!哥哥,你不要忘了,孤算起来也是个宋人的,不是天下无容孤之地,孤也不会自行闯下这一番的基业来!郭靖道:如此正好,兄弟说了这话,足见心诚,哥哥本事不大,但也是要帮上兄弟一把的,想来,蒙古人要进兵也快了……郭靖也下去了,只是这一节刘志恨却是没有陪着,但见他一脸青气,自是生着气着着火。
六月于娜看出来了,两步过来,道:大帝真的不会攻宋?刘志恨吸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可能,攻宋是必然之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六月于娜奇道:可是郭大侠……刘志恨淡然道:你说他么?傻子一个,他只是过于的想当然了,用脚也是想得明白,宋是一块过于肥大的肉,蒙古人一口吃不下来,我大青也是的,但是时间一旦到了,就是孤与蒙古共同灭宋的日子,一块肉,一个人是吃不下,两个人吃,可就不一定了……到时候,蒙古必然攻打襄阳,你说说,孤就算出了兵,反了悔,违了诺,但是孤的这位义兄却是用何种手段来报复于孤?怕是他守襄阳都是守不过来,只要孤不去救他,以他的性情,怕是要与城郭共存亡,似这样一个傻子,现在骗骗他罢了,怎么说他的人品都是值得孤敬重的,权当让他心安的小礼物罢了……六月于娜点点头,忽然道:大帝,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刘志恨点头道:说。
六月于娜顿了一下道:方才那位唐小姑娘……到底太小了……而且长相也是不俗……似她这样标志的女孩娃子,便是在大青也是不多……大帝且就饶她一遭就是了……这样也省了臣妾再去给大帝寻这些玩物的时间了,好不好?六月大将军并不是一个会撒娇的人,但是这最后一句女儿天性到底是露了出来,刘志恨微微一怔,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揽住了六月,在她颈子上一嗅,道:是不是孤冷落了你?六月不敢说话了,她小心慎微,知道自己的功劳太大,虽是女子,却是比男子更加知道进退,的确,刘志恨当年是看上了她,那时的六月有一口好嗓子,山歌也唱得靓,但是一从了军,一入了伍,整日里训练军马,她又做得尽心尽力,日久天长,虽说这三年时候罢了,但是她领着大军从头打到尾,有多少次是在永无止尽的行军路上渡过,有多少顿饭是在无数人尸边吃下的,在她的一道道命令下,有多少人给生生砍下了头,有多少人给用火活活烧死,又有多少人是给活埋的,还有那给吃掉的尸体,就更不消多说了,为了领军,这人肉六月自己就没少吃过,一个女孩子,吃人肉,这是何等难以想像的,别说苦时吃鼠喝尿等苦事了,哪一样六月又没尝过?常人说大将军这个那个的威风,但是这威风是用怎生的代价换来的。
人们只看见卫青霍去病立下的汗马功劳,可是却没几个知道这里面付出的代价,一次次行军大漠,一次次深入草原,年青的将军心里带着是多少的负担,结果,霍去病早死,卫青更是在大将军位子上活活累死了,这里面的内容,实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样的功劳,却偏偏有着一把头上悬起的利剑。
功高震主!刘志恨当然不怕功高震主,事实上,大青帝国里面,说到功劳战功,还是刘志恨自己,真正的国运大战可不都是这位杀神自己打下的么,至于政事,这更是睿亲王一手把持着的,说来睿亲王才算是功大的权臣,不过睿亲王命好,她是刘志恨的妹妹,的确是有人想打睿亲王的主意,但是睿亲王更是个人精,从来不涉男女情事,在这一点上滴水不露,要是睿亲王真有了男人,不消多说,刘志恨立马就要削她的权利,并且很可能把那个男人杀了,这一点是刘志恨与睿亲王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而六月,她立下了功劳,这种苦苦的功劳让她原本水嫩白腻的皮肤都没了,变得成了干燥的麦色,你说这肤皮健康,的确,但是皮肤不好就是不好,总算是仙教的本事大,硬是把六月的身体调过来了,不然她虽样子还说得过去,但那毛扎扎的皮肤哪里会得到刘志恨的宠信,这贱人一向是面色重于爱情,六月的皮肤不好,刘志恨或许会偶而的玩玩她,却是不会这样的宠爱。
现在六月大将军可是好了,在太和城里,什么事也不用干,军事也不用管了,一切放手,只是时不时的参赞一下军务,大多数的精力都是放在了对自己美容的保养上,好在这女孩年青,本来就是十五六岁的姑娘,这一下也不过刚刚到了二十,立时就调养回来了,她身上又有大将军的名号,刘志恨对她可不是宠爱非常么,时不时就要钻她的被子。
这一方面,六月自也是配合了,予取予求,莫不如意,刘志恨本就成了贱人,那还不得意,好在他现在老婆多,六月才得了幸免,不然,你道她何以费尽心力抓这些小藏女?不用这些小藏女挡一下,她如何受得了刘志恨无以穷尽和种种变态的性要求,这一点耶律燕就是证明,苦不堪言,偏偏大帝要你,还不能拒绝,做女人真的是很难,是以当日耶律燕苦求刘志恨不要碰李锐冰,一是她与李锐冰关系好,二是不想刘志恨再害人了。
现在刘志恨摆明了又对六月动了心思,这位大将军不由在心里叫道:苦也!却是这时,救星来了。
大将军……六月的副将来了。
身为帝后之一,六月的军职到底是未解,虽然明眼人都是知道了,六月大将军是不会再带兵的了,但是她的顺昌逆亡大将军号还是在的,并且仍是第一代,这个名号何其珍贵,就冲着这个名号,六月大将军就算是解散了自己的亲兵卫队,但身边怎也是要有一个副将的,这名副将是六月回太和城后,她的父亲给她弄来的,也算是听话,六月用起来很是顺手,这里面还有一个学问,却是与六月无关了,六月也是看出来了,只是她也不说,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你可意会,但是不要说,凡事说出来也就落了下乘了。
女孩朵那是木独里族的一朵名花,早在六月贵为大将军后,老木巴仙就想到了这一招,说来说去,六月地位虽高,但是在后宫之中,她却是很孤独的一个,那些帝后贵妃多是汉人,如六月这样一个木独里族的却是少,木巴仙从族中选出了这么一个异宝,交到了五仙教的手里,黎婆婆看他的份上,便帮帮小忙,用种种灵药和手段,把个小姑娘改造了一番,在六月回到太和城后,六月自解兵权,老实听话,给封了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简称春贵妃,也叫定国贵妃,但是身边人少,这个正好十三岁的小姑娘就正好到了她的身边做了她的副将。
六月向朵那点点头,却是看出来了,刘志恨的头已经转向了朵那,虽然刘志恨一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但是这一回却是不由注意到了朵那。
六月大将军忙道:这是臣妾的副将,名叫朵那,也是我木独里族的人……大帝当是见过的……刘志恨点点头道:孤是知道的,但是孤倒是没有留意……朵那……你过来!朵那迟疑了一下,六月道:大帝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怕什么怎的?朵那小心过来,她平时总是躲在六月的身后,也是见过这位荒淫的大帝,但是这样近处在大帝的面前,却是从未有过,不由得这个小姑娘不怕。
刘志恨却是不一样,这贱人无耻地就把手放到了小姑娘的胸上。
朵那想向后退,但是却给六月抓住,六月心道:看上她吧,看上她吧,不然我可就要受罪了……现在耶律燕天天跑军营,一连的不敢洗澡,弄得自己一身的皮革味,躲过了这位色帝,可他的注意力全着落到我的身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是男人疼女人的性爱也就算了,但是刘志恨偏偏是个性变态,加上他的体质和功力,哪里是六月大将军一个小女子能受得了的,现在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由得这个小朵那去承受帝欢了,也是让自己得救,就算自己实实的躲不过去,可是有了小朵那,多少也可分去刘志恨的精力,总是好过自己一个人受罪。
刘志恨收回了手,忽然道:把衣服脱了!朵那怕了,但是她却是从六月的眼里看到了示意,小姑娘不敢不从,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事落到了她的身上,不过小姑娘也算是知趣,小着心儿一件件脱下来。
这一脱不要紧,却是吓了六月于娜一跳。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可是也没见过这个姑娘光着身子的样子,平时这个小姑娘一身的衣服,看上去瘦瘦小小矮矮的,好不可爱,好不标志。
但现在不脱不知道,一脱可就是吓一跳了,但见这个小姑娘一身肌肉扎实,虽说个子小,人也不胖,但是一身的疙瘩肌肉,着实吓了六月大将军的一跳,一个小女孩的内在却是这样。
这却是何故?还是那句话。
上有所好,下必从焉。
木巴仙处心积虑想送一个让刘志恨看上眼的女孩,怎也是要让这女孩入得了刘志恨的眼,他是个粗人,算来算去,知道刘志恨对陆无双最最疼爱,这一点,举凡大青国谁个不知道哪个不晓得。
再看那小陆无双,可不就是个小女暴龙的样子么,人是小,个是矮,但是身的肌肉,强健得很,刘志恨总是把陆无双抱来抱去的叫她小心肝宝贝,这一回,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的号竟是落到了她的头上,这份疼爱还用说明么?得了此,老木巴仙如法泡治,也是这五仙教无所不能,黎婆婆手段通天,真个把这事给做成了,这一点也不是太难,就是调理一下人的身子骨,先强骨,再长肉,后用种种药水蛊术和功法让小朵那达到这种样子。
其实还是得说刘志恨变态。
这女孩一身的肌肉是各有所好的,相信大多数人是绝对不喜欢的,可偏偏这一点上就是对了刘志恨的胃口,他一摸小朵那的胸,就知道这女孩身子肌肉与众不同,就要她脱下来,现在一脱,什么也都是出来了。
六月大将军是看了个目瞪口呆,但是刘志恨却是喜爱到了心里,忙拿起衣服给她披上,道:快快穿上,莫要冻着……这小丫头……你多大了?朵那没敢说话,只是小心地穿着衣服,六月大将军心道:穿什么,一会儿还不是要脱下来!嘴上笑道:十三……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宋人有句‘十三好’的歌儿知道么?六月哪里知道这个,其实这首歌有两唱,一是十三好,十四妙,十五美,十六过,十七憔,十八老!十九二十卖人了!一是十三好,十三好,女儿喜事多,月经初来了,花茎蕊儿开,可以出阁了……这自不是大青的玩意,事实上这都是大宋的玩意。
古有脏唐臭汉,是说汉时男女乱来,兄与妹,父与女,等等等等,而唐也是不怎么干净,唐太宗玩母女花,唐高宗上了后娘,唐玄宗幸了儿媳……至于这个宋也是的,老夫子扒灰,大文豪**,便是宋徽宗也是上了自己的女儿柔福帝姬,当然,给老子总是好过把贵女的第一次给金国鞑子。
这样想来,这大宋有这种十三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后朝就更不要说了,扬州瘦马,秦淮唱晚,那是大大的有名。
六月于娜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可是她却是知道,刘志恨对小朵那那是极为满意的,看来宠幸就在今晚了,果然,就见刘志恨这大贱人一下子抱起了朵那,木独里的女人就是好,两点,一是皮白,二是发黑,且长,六月就是证明,可惜她的皮肤由于打仗成了麦色。
刘志恨抱着不肯也不敢抬头羞红脸的小朵那开心得不得了,这淫人大喜,道:今日当与大将军同榻!这一句话立时让六月的喜意消失,得了,还是躲不了,不过现在看来,朵那这步棋是走对了,看来刘志恨怎么也是会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发挥最大的精力,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于是,这位已经成了淫帝的刘志恨就这样过下了他的日子,不过,幸运的是,大军仍是在准备着,而大战,也终于将要到来了。
到底,这一场大战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这在蒙古帝国是从没有过的,蒙古帝国可以等上一个冬天,但是不会一直不战,到了二月份,哈剌和林的蒙哥大汗再度发了一批粮草到了墨脱,并送上了一支五万的汉军,他自己也在雅砻江畔加派了五万大军。
这样一来,蒙古大军在雅砻江的大军就有了十万之众,恢复了前观,只是这支大军却只在雅砻江驻守着,一动不动,再也不敢向建昌府前进了,连邛部州也是不敢入,更别提发生了大瘟的雅州。
说到雅州城也是好笑,这本是宋境,却是成了大青与蒙古的交战场,出了这样一场瘟毒,虽说蒙古大军是损失了十万大军,宋人也是损折了二十多万的平民,还有十多万给之前进入的蒙古军杀光了。
而墨脱,这个重要的地方,已经集中了十万西征军,这十万西征军中有至少三万到五万的蒙古精骑,还有吐蕃旧地各族受招而来的二十万大军,现在再有了这支五万的汉军,再加上那些仆役,前前后后说五十万也是不为过。
在这种情况下,再多的粮食也是不够了,这还是占着在草原上,有牛羊的便宜,不然更是不堪,要知道,这时的蒙古是进行着几场战争,一是不停的西征,向西向西再向西,一点也不带停的。
一是大量的征来的汉军,这是对宋的驻守军马,还有在北边打野人的军队,同时,还有一些不安份的窝阔台余党也是要打的,蒙古撑不住了,拔都和蒙哥都下了明令,要兀良合台出兵!第三百三十三章:蒙古要出兵出兵是必然的,打大青国也是必然的,本来,蒙古大军打过来,大青要是不防高黎贡山,或是出的兵少了,派个一两三万人的,哪怕是五万,不消多说了,兀良合台早就精明地带着大军打过来了。
想想也是,大青自六月于娜之后,打了整整两年多的战,要是细算的话,三年也是不为过,这三年里,大青就没有停下过,并且,是两线打,一线是六月大将军在外头打,一线是大青军在内部打,打那些不听话的小部族,还有大青种种内政而不服惹下的小部族,严格说来,这里面不仅有小部族,还有大部族,在这种局面下,刘志恨铁血手段起了作用,打!杀!别无二话,顺昌逆亡,不是说出来的,是一颗颗人头杀出来的,没粮?不要紧,吃人!刘志恨才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在他的残酷与血腥面前,一个个人一支支部族都学会了听话,而刘志恨的治政也是使得了大青一点点的转好,加强坚定了人民的信心,这样一来,大青才得以打下了现在的根基。
到六月大将军回来,大青的国力虽给激发起来了,但是也无疑的把国家的潜力耗得差不多了。
人口不足,兵力不足,种种的不足,这一切让刘志恨只能停止大军的步伐,大青要休养生息了。
在这个时候,马克白抓住了时机发动了叛乱。
面对这种局面,刘志恨一咬牙,打!还是打,刘志恨豁出去一切了,总算是幸运,他打赢了。
可是到了这一步,大青也是到头了,真的没钱了,快完蛋了,便是有钱,也是不多的,大青进入了一个瓶颈状态。
在这种时候,刘志恨不得以,把目光对向了泉州,你看刘志恨做一切似是很容易,只是这里面实是也有着一定的幸运在里面,一个不好,就会生出事来,比如穷国可不就差一点丢了么!刘志恨本来都要发债券了,可是在这个时候,有了泉州得来的大笔钱财,一下子问题解决了,在这个基础上,刘志恨发兵二十万,到了高黎贡山,并且在这个地方修出了一个山城。
面对大青军如此的做法,兀良合台怕了,一个国家的实力在什么地方?就在于国力,宋兵是弱,可是为什么辽国亡了,金国亡了,西夏也亡了,这三个国家都曾把宋打得跟条狗一样,连东京都丢了,何以大宋仍存?国力,大宋虽是败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可他人多,几千万的民众,死上十几万三五十万的,大宋一招手,就立时又有一百万人出来了。
这样的国力,哪里是说灭就灭了的,再说大宋城多城高,攻城从来都是力气活,一座座城攻下去,天知道要付出怎生的代价,这一点决不可小视,所以大宋支撑到了现在,而大青本来看似是不行的,纵是有钱也不会多,可是得了泉州之财的大青有钱了,国家的活力又出来了,虽然国力仍是不足,但是五十万大军出不了,三十万大军总也还是有的,现在二十万大军到了高黎贡山,并且还有余钱修出了一座山城来,同时,大青还在同时的修两座城,一座大厘城,是大青帝国的西都,一座是在穷州的上泉城,也叫上京,这是多大的手笔?于是兀良合台害怕了,他深深记得大青军的可怕,三万敢死的禁卫军打得蒙古大军八万人完蛋,这是怎生的一股战力,兀良合台不想打这样一场仗,他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兵力还不足,于是他赖在了墨脱要兵,可是蒙哥也好,拔都也罢,他们都不想再加兵了,打仗是要钱的,现在不同于以往了,赶着牛羊就可以了,现在的蒙古大军里多了很多的汉军,这些人都是要吃米粮的,而且,蒙古人也是想要吃米粮的,这样来来回回算起来,本不是问题的后勤却是成了问题,蒙古要粮草。
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是忽必烈,但是忽必烈手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并有足够的汉军投向着他,忽必烈早早看出中原还是汉人多,而蒙古说来还是人少,于是他大力拉拢汉人,现在实力日增。
蒙哥不想用他,至少是现在,在蒙哥看来,这些汉军正是对付大宋的,要知道,蒙古兵都是骑兵,指望骑兵打的那是野战,但是你能指望他们打攻城战么?所以,蒙古的骑兵还是用来看着汉军,而汉军则是要打大宋。
现在不一样了,遇到了大青帝国了,大青军与普通军不一样,他们太强了,也太无耻了,打仗用毒,不要小看这一点,要知道,蒙古大军的可怕有一点就是正常一箭是射不死他们的,只要把身上缠的渔网一脱,所有的箭头都自动出来了,一点也没有事,只是皮外伤罢了,往往打仗打得一个个蒙古士兵一身的箭,可仍能策马如飞,拉弓放箭,提刀杀人,这样的一副景像怎么会不让人害怕,很多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这些蒙古人是杀不死的,可是大青不一样,中了一箭,就中了毒了,立时让你失去了战斗力,幸运一点的会死去,不幸的,会在痛苦中死去,那一支支带着尿屎毒的锈箭头,向蒙古人说明了什么是下流加不要脸。
现在,兀良合台知道,自己要打的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打这样的一支军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如果,大青没有实力,兵力不足,他立时出兵,打下高黎贡山,从上而下,大青就会处于下风,可是现在大青在高黎贡山下修出了山城,兀良合台清楚,一个不好,他将重复龙首关的后果,那时,他就算活下来了,也只有自杀一途可走了,并且在死后也将成为蒙古人的耻辱!孙子兵法开篇第一句话——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当然,兀良合台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他却是一个老将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也有足够的经验,别的不说,不会也会的,现在可不是在学慎重之道么。
一股脑子提兵打过去是好,但是打败了呢?这能是小事么?于是兀良合台就这样磨了起来,意思就一个,我要兵!再给我援兵。
当然,也不是一定要用兀良合台的,可是,这是什么样的一场仗?大青已经种下了威名了,蒙古帝国中的将军们再狂再傲,也是要想一想,前面已经丢了二十多万人了,在雅州,阿里不哥不是遇上了乌云日娜,他也随着那十万蒙古军死了。
面对这样一个强敌,没事干谁愿意上?再说用汉将,打这样一场重要的仗,蒙古人怎么可能相信汉人,而把三十多万大军送到汉人将军的手上呢,在中原那不要紧,这些汉军后面就是甲坚箭利的蒙古精兵,可是这里是哪里?吐蕃旧地,这里有不知多少个部族,正是吐蕃最乱的时候,蒙古人甚至不愿意占领这里,只是委任听话的僧侣来用宗教管理,布下了一道道你们需要缴多少税的命令,之后就不再管了,要不是大青帝国的堀起,蒙古大军是根本不会到这个倒霉的地方来的。
现在,在兀良合台一再的暗示下,拔都也好,蒙哥也好,都加派了兵力。
拔都在匹播城里加派了十万大军,说是十万,其实只能算是五万多点,余者都是民夫。
领军的是郭德海,但是他到了匹播后就按兵不动,现在匹播也是二十万大军,这位郭大爷名义上是增援兀良合台的,只是他只驻守匹播,却是再也不肯前进一步了。
到是蒙哥汗够意思,他调来了第四批的粮食,并着五万的汉军,只是,却也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兀良合台出兵,并表示,这是最后一批的粮食,他蒙哥是再也不会加派粮食的了。
算来,也是够了,这样一场大战,蒙古大军用匹播城的军马吸引住了大青帝国在孟州,竺州和罗州的三州镇军,而蒙哥也是在雅砻江布下了十万大军,吸引建昌的数万兵马,所以现在,在高黎贡山城的,只有十万禁卫军,一万皇家青党军,一万自杞骑兵,五千法明的僧兵,三万新调集的私兵,一万精锐的巫教教兵,民夫不算,一共只得十六万多点,算上了民夫才有二十万!当然,民夫正常是不会出战的,这样的实力并不算小了,虽然这支军队的人数比不上墨脱的三十五万大军,加上民夫,说五十万也是正常。
但是大青的军队却是精兵,而蒙古大军的兵虽多,但是那些藏兵都是乌合之众,全是罗古罗斯监藏才维系住的,指望他们出全力立大功,可是笑话!墨脱,又名白马岗,墨脱的门巴人、珞巴人说他们居住的地方叫白隅欠布白马岗,意思是隐藏着的像莲花那样的圣地。
在佛教的观念里,莲花是吉祥的象征。
墨脱的地形像女神多吉帕姆仰天平卧的圣体――耸立在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那座白云缭绕、难以一睹风采的南迦巴瓦雪峰,就是这位女神俊俏的容颜;东部一带密布的森林和地势平缓的沃土,是她柔软的腹部;修竹遍野、江水碧蓝的仰桑河流域是她的下身,总之,墨脱的山山水水,都是这位女神躯体的组成部份。
仰桑河位于墨脱南部,是一条从东流向西注入雅鲁藏布江的河流。
据墨脱人讲,由于那里是女神的下身,河水实是她的尿液,水色特别美丽,清澈发蓝,略带甜味,素有牛奶河之称。
在这婀娜的河流旁,有一块被称为甲穷的巨石,活像一只威武的雄鸡。
每当夜色降临,常发出喔喔的叫声,使人如临仙境;这巨石周围的绿林丛中,鸟儿的鸣唱格外悦耳动听;有时清脆婉转的鸟声像是在呼唤众神的名字,召请神明的降临。
此时,大约五十多万的一支军队已经在这里呆了快半年了,从去年陆续地向着这里集结,到现在二月,可不是么,已经七个月过去了,严格算来,是五个月,因为主力大军是在九月集齐的,在那之后,大军就死死地钉在这里,由着这里四面的峡谷挡住了冬天的冷风,直到现在,冰雪开始消融,大地开始回苏,蒙哥汗老爷的命令也到了。
现在不能出兵!年青的阿术大叫着:只是发来了第四批粮,但是也多了五万的兵,粮草还是不够用,如果出兵,必然要速战,可是青狗子已经在高黎贡山下修好了山堡,怎么打?他们只要死守,等到了我们没有粮了,再出来割我们的头!大将合不勒道:少帅说得是,没有粮食,我们急,他们不急,要怎么打,想怎么打,全由得他们,这样一来,先就落入不利的局面了,大帅,便是发兵,也当再征一次粮,至少也得有足够的牛羊!铁木耳道:现在是冬末,牛羊都跟骨头似的,牧民们是要抓春膘的,这种时候,谁会跟着我们?便算是吃,那些牛羊又顶什么用?两支当一支吗?阿术道:还是要粮,这一点上我们可以请四太子想想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那些中原人什么也不会,就是会种地,我们可以从他们的手上弄到粮食!罗古罗斯监藏摇摇头道:少帅,话不是这么说的,中原是可以弄到粮,但是这粮也是有限的,在中原,四太子大约三十万的军队都是在用那批粮的,把粮给我们,中原人就没得吃了……中原没得吃,就会乱,一乱,损失可就大了……阿术血淋淋道:可以杀,那些汉猪还敢造反不成,他们造反那正好,就杀光他们!罗古罗斯监藏笑道:杀了他们也是好,汉人么,没什么的,但是,这样一来,下一年的收成怎么办?没有粮食,怎么养活那些投降蒙古帝国的汉军?好,我们再把汉军杀了,谁去攻打大宋的城墙?用我们的骑兵吗?罗古罗斯监藏这短短的话语,没有大叫大骂,但是阿术却是闹了个大脸红,道:我哪里知道这些,我只是会打仗……那……那……现在怎么办?苏末吉道:大帅!兀良合台点了一下头,道:你说……苏末吉道:末将也认为不能现在出兵,要我们出兵不是不行,但是,第一,我们要有回回炮,第二,我们还是得有粮,还有第三,必须要郭德海那老汉奴把我们的兵带来,这三点齐了,我们才有必胜的把握,不然,少了哪一点,对我们来说,这都将是一场苦战!兀良合台明白,但却是摇头,道:你们说的我明白,但是……先说回回炮,此炮现在一直在调试中,制做不易,就算是做好了,也要人来操做,不然没有准头,那又济得什么事,而要把这种东西弄到这里来,是不可能的,这东西现在在四太子的手里,就是造也没造出来,没有一定的数量,也是形不成战斗力,这是四太子要用来灭宋的武器,我们想要,是不可能的……而要粮……我蒙古帝国三面做战,到处用兵,粮食就食于敌也是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大汗逼我们出战也是没法子,我们现在真的没粮了……最后一点……郭德海是郭宝玉的儿子,他们的小子现在在西征,拔都大汗对他看重的很,他既然死坐于匹播城,那就是暗中得到了拔都大汗的意思,这样看来,我们到底还是调不动他们来,所以……我们只有靠我们自己!蒙古在攻打金国时,特别是打城时损失惨重,在野战中,敌人的军队给他们像尘土一样的消灭,但是面对高城大墙,蒙古人傻了眼了,没了法子,骑兵怎么攻城?死打蛮干,这也就是金国的城了,而金国不事工事,一切都是学宋,相比之下,宋人的城墙又高又大,蒙古人想打宋人,却是没了门想,成吉思汗虽是定下了攻宋之策,但是对攻打宋人的城,仍是办法无多,幸好,在西征时,蒙古人见识到了西人的一种武器,也就是这回回炮了。
当时的投石器最多只能丢砸几十斤重石头,这虽也是有一定的作用,但对于高大的城墙来说,可不是笑话么。
而回回炮不一样,充分利用了杠杆的原理和绳索的带动力,这样一来威力可就非同小可了,能一下子运砸三百斤左右的大石头,使用时在梢头安放大石,后座只用少数人操作机关,猛压梢头,巨石随竿抛掷空中,坠入目标。
最可怕的是,这种炮机居然还有一定的瞄准系统!当然,这不是一学就会的,这是要花时间练习熟悉的,所以,自蒙古第一次西征后就从波斯征来了阿八哈派旭烈人亦思马因和木发里人阿老瓦丁。
不过,这两个人又是手快一步地在忽必烈的手里,只是,回回炮也不是说造出来就造出来的,这里面有许多的细节,再说了,亦思马因和阿老瓦丁也不是真心给蒙古人做这玩意,再有,这玩意做出来了,十分笨重,不是说运就运来的,所以种种的不便,居然还没能形成战斗力,忽必烈徒呼奈何,也只能这样一点点的等着磨着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兀良合台射雕回回炮不可想还只是其一,兵力不足和粮草不足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蒙古再不是从前的草原人了,他们没钱的时候穷大方,抢别人的就是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该抢的都抢了,虽说蒙古人也能修补一些东西,但还谈不上创造,有了钱,但是不会摆弄这些,想也是知道,原本生活在草原上的蛮子,只会放马牧羊挤奶,当然还会骑射打仗,可是,对于那些经济制物却是不行,他们打下了大金,西夏,还占了宋人的地方,可是这得到的一切他们并不会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要用汉人,可是对汉人又不放心,利用也就有限了,比如汉人占了中原,可养百万兵,辽人只居辽地,占着燕云十六州,带甲也是百万的,而到了蒙古人的地方上,能调动的军队却是只有三五十万,而且里面还有大量算做奴隶的汉军,这样的低下的生产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之所以忽必烈目前是最强力的番王太子,就在于他大力的重用汉人,这一点看看拔都也就明白了,拔都和忽必烈走得都是吸收汉人文化的路线,不过,拔都不争天下,所以不多为中原人所知,而忽必烈却是很重视汉人,他还专门拜了汉人大儒赵璧、姚枢、刘秉忠为师,学习汉学,眼看中原沦丧,文人士子理所当然地投敌从贼,对于儒家来说,谁统制天下不重要,只要用他们儒学治天下就行了。
得到了汉人士子大族儒生的帮助,忽必烈自是把自己的领地治理得正常了,这只是正常,但是对于那些不会治理的人来说,这可是这位王爷的本事了,也吸引得更多的汉人投向了忽必烈。
说到底,蒙古人少而汉人多,忽必烈看清了这一点,没得话说,选择了汉人的帮助,实力一点点的增大,这一点上,也是阿里不哥容不下他的原因,两兄弟间,其实这时就开始争了。
得不到忽必烈的支持,也得不到蒙哥的进一步支援,郭德海仍是按兵不动,可是兀良合台却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要动兵了。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他只有出兵,不出兵,那可也就完了。
蒙哥汗不会再派粮了,拔都汗更是一毛不拔,在这种情况下,不是罗古罗斯监藏狐假虎威,借蒙古的势力尽力筹措,弄来了一定的牛羊等物,哪里会支持到现在。
当这五十万人是玩的么!蒙古帝国再富,这钱好抢,但是粮却是要一粒粒从地上长出来,岂有天上白掉的么,再说蒙古与大宋的关系,大宋到也是有偷偷向蒙古卖粮的,但是这一点上能顶个什么用?不够,远不似刘志恨和大宋这样的方便,再说了,刘志恨现在占了整个的陈国南方,在占城,真腊等地,粮食大大的有,只要一两年,刘志恨就能再也不用担心粮食的不足,这一算来,岂不是可怕!大青的人力自是不如蒙古,可是在财力和物力上却是胜得多了。
兀良合台转向罗古罗思监藏道:法王可有决断?这法王说得就是罗古罗思监藏,他生于款氏贵族之家,从伯父萨斯迦·班弥怛·功嘉监藏习佛典,精通五明。
窝阔台汗时,蒙古军进入乌思藏地区,引起极大震动。
后来萨斯迦·班弥怛奉蒙古阔端太子之召,北上凉州,代表乌思藏各僧俗首领表示归顺,罗古罗思监藏从行,先期到达。
没几年后,萨斯迦·班弥怛去世。
罗古罗思监藏成为了萨斯迦教派的亲任法主。
如果说金轮法王为青藏法王,这位罗古罗思监藏就是乌思藏法王,只是这两王别有不同,金轮法王胜在武功,但是让老金轮万万想不到的是,由于他与忽必烈的关系,蒙哥汗改以这位罗古罗思监藏为统制吐蕃旧地的真正大法王,这一点真是让金轮大为吐血,可也是没了法子,谁叫金轮当时倒霉。
他想在刘志恨的手上讨好,这却如何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出了事,后果自也是要由他担着,现在金轮每每在忽必烈的手下,上不上,下不下,虽说忽必烈对他很是尊重,但是金轮法王却是失了在藏地的实权。
这位罗古罗思监藏却是不同了,奸滑得很,早早拍了蒙哥汗的马屁,现在可不就是大藏之王了么。
只是,他的这个法王却是不大好的,特别是现在,他要尽全力张罗这次的粮草,这一点上真是费尽了心力,到了这时,半年过去,罗古罗思监藏再也支持不住了。
在吐蕃旧时,供养五十万大军不是不可能,吐蕃最盛时五十万大军何其了得!可问题就在于,这些吐蕃人穷,有五十万兵是一回事,打仗的时候用上五十万兵就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的蒙古,他有足够的人,想征发百万大军也不难,问题就在于这百万人要吃要兵器,这方方面面哪里是蒙古应承的起的,是以国力之上就不行了,只能发出这近五十万人的大军。
想明了此点,罗古罗思监藏深吸一口气,道:大帅,后方以无路,唯有只向前了……兀良合台明白,这是要他出兵。
想到这里,他还不是放心,道:大法王,我们能胜么?罗古罗思监藏顿了一下,道:如果,敌军不再用那种突然的法子,只以兵战,我们未必会输,胜败当在五五!兀良合台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我们的粮草到底是不多,如果我们到了高黎贡山,他们闭城不战,这当如何?罗古罗思监藏笑道:若然是别人,贫僧自也是为难,可是刘志恨不一样,第一,他初为青帝,自是要立威的,所以,他便是不想打,这第一仗还是要打的,第二,以刘志恨一向的刚强,他又岂是一个服软之人?是以贫僧可以断言,我大军要去,刘志恨必会与我大军决死一战!阿术道:好,上一次他胜之不武,这一回就要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兀良合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对,这别的都好说,只是粮草不济……哪怕只是再多一点儿……可是现在这样子…zzz中文网手机访问.zzz.com…唉!三军征战,粮草为先,打西征是一回事,蒙古大军赶着牛羊也就过去了,打到哪里,就放牧到哪里,也就吃到了哪里,却如何会似现在这个样子,粮食只堪够用,如何能打仗,这把兵带出去了,时间一到,没粮了,怎么办?五十万大军一下子就完了,大青军从后掩杀,一场天地大悲剧。
兀良合台不是傻子,他可以容忍没有继续的援兵,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五十万人了,他也可以容忍没有回回炮,到时再想别的攻城法子就是了,但是,没粮,那是万万不行的!可是,现在军全上下的粮食,却是只够一月的用度,从出兵到高黎贡山城,这一段路就怕要走上十多天,也就是说,蒙古大军的时间就是十多天,在短短的十多天内打破高黎贡山城,这样一来可以取食于敌,就算是没有,也可以从这山上直过去,见人就抢,就食于敌,但是,万一在规定的时间里达不成任务,那自是不消多说了,一切就成了灾难!智将苏末吉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但是话到嘴边,他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兀良合台看了他道:苏末吉,你点子也是算多的,你说说看,下面当要如何?苏末吉怔了一下,道:法子末将是有的,只是…zZz③〓〓〓〓{Z}〓〓{中}-{文}-{网}…他一连说了几个只是,却就是吱吱唔唔不肯实就说来。
兀良合台知道此言必惊,一时竟也不敢多想了。
却是那没头脑的铁木耳叫道:有什么你且就说来,这般畏畏缩缩的,还是我蒙古男儿吗?他这样一说,苏末吉反倒是不说了。
阿术道:铁木耳,你先闭嘴……苏将军,你要真有主意就请说来,我替父帅求你了!说着便要跪下。
苏末吉可不敢受这大礼,忙起身过去,扶住了阿术,道:少帅不必多礼……我说就是……兀良合台却是道:你不用说了……我想我猜到了……阿术怔道:父帅,你猜到了?那是什么?说呀……边上的罗古罗思监藏淡淡道:法子也是简单,不外吃人而已……吃人,大青军就是吃人的,吃得累累尸骨,积堆如山。
这话苏末吉没好说,因为这里面就在于一个,吃人也是个法子,但是吃谁?吃大青人?大青人在大青,这里还是吐蕃旧地,就算到了高黎贡山城,那里也没多少平民,根本没地方吃人,若是说吃大青的军兵,一场仗打下来,谁吃谁可还不一定呢。
那样一来……吃人也只是说说而已,成了个笑话!由此也可知道,苏末吉说吃人,不是吃青军子民或士兵,而是说吃自己的人。
可以吃民夫,有很多的民夫,大概六到七万的民夫全吃的话,也够大军半个月的用度了,如果……再多吃一点……那就更妙了。
反正,蒙古大军目前的兵是多的,大青军也不过二十万,蒙古军比大青军多出了这么多,就算蒙古军用四十万人打大青的二十万人,那也就是说,蒙古人可以在自己人里面吃十万人,这十万人可以让蒙古大军的吃食多支持上一个月,本来蒙古大军的粮草只够吃到三月尾,现在吃人,就可支持到四月,而且,大战必要死人,人死多了,吃得也就少了,到时支持到四月半也不是问题,这样一来,蒙古大军从墨脱出发,到高黎贡山城,是大约在二月半,这样吃人,就可多出两个月的粮食,这样的话,怎么算也是够了,至少可以把仗打下去了!不过,知易行难,这十万要吃的人,是谁?吃谁?罗古罗思监藏不说话了,双手合什,能吃谁?人最多的藏人可不就是最好的粮食么!兀良合台脸色阴沉,却是也不说话,阿术道:父帅……苏末吉道:大帅……合不勒道:大帅……铁木耳道:大帅……也里道:大帅……脱伯道:大帅……押真道:大帅……一时间,众将叫个不休。
兀良合台只把眼睛眯成一缝,看得却是罗古罗思监藏,但见这位新晋的法王眼观鼻,鼻对口,口问心,摆出了一副坐禅的样子,一动不动。
兀良合台终于起身了,他一起身,所有众将都起身来,兀良合台道:不吃藏人,蒙哥汗不是发来了五万汉军么,我们可以吃那些汉军,当然,这些汉军先不急着吃,传我的命令,让匹播的郭德海速带兵来……苏末吉道:只怕郭德海不会应命!兀良合台道:不要他应命,他带的兵不会全是战兵,一定也是有着大量的民夫,让他把色目人和民夫调过来,对于那些汉军先不去动,也不许泄秘,我大军先吃粮,到了高黎贡贼城,再以汉军战之,小战过后,再把这些汉军吃了也不迟,然后我们就吃民夫……顿了一顿,兀良合台道:吃人到底是下下策,本帅想,大汗怎么说来,到底是想逼我军速战,要是可得粮,也是好,再发请令,到哈剌和林(蒙哥汗的行在)和开平府(忽必烈的行在)请粮,想来看在我军出动的份上,多少还是会再派一些的,这要快!最后,兀良合台转向罗古罗思监藏道:法王这样意下如何?罗古罗思监藏听到不吃自己的士兵,那自是大喜,道:如此最好!兀良合台道:好,事不宜迟,我军既已经缺粮,就当急行军!各军回去准备一下,我大军明日就出发!众将齐声道:是!嘟——嘟——嘟——千年不变,游牧民族的角号这就吹起了,这号一听就是用牛角制成的,虽小,看是声音悠远,这一点可不是玩的。
拔营起寨了!拔营起寨了……蒙古兵士们大叫着,一支支帐篷拆解了下来,一匹匹马整备起来,整个墨脱,马鸣的声音不有绝也。
一个个藏人的牧民赶着牛羊走向行军大道,在他们的前面,是一支支蒙古大军的骑兵队,还有那披着牛骨戴着兽角的藏兵土骑,大地发出了震动的轰鸣,五十万人一起动,那种声势岂能小处了,只听得那铺天盖地的响声,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时不时,在队伍中还有了罗罗罗罗的叫唤声,蒙古大军跨马提刀,这便杀奔过来了!五十万大军,可不是一股脑的前进,这样多的人进军,不可能拉开一条线得跑,而是分成了多股,各自成队,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草原上,大地隆隆,就在这时,忽然三匹快马奔出来,马上三个人,却是哪三个?一个是来自苦修寺阿旋恒寺的黎想尔乐门,一个是密宗小昭寺的丹珠布宁,还有一人,便是那一代妖师翁吉乃合木!当年千旗阵血战,苦玄机,黎想尔乐门,丹珠布宁,扎尔额吉,巴吉多颜和蒙布达奇六人出手围攻刘志恨,但是四死二伤,成就了刘志恨天下第一的名号。
现在,未死者再度起来报仇了。
三人快马到了军前,自有士兵引路。
兀良合台大喜,老远就叫道:翁吉大师,呀呀呀……还有这二位大师……翁吉乃合木道:大元帅不要多礼,天下最恶者刘志恨也,我们为了杀他而来,请大元帅成全!兀良合台大笑道:这是必然之事,三位大师且请宽心才是!只是,三位却是不可乱我军略,自行其事,不然,坏了本帅的大事,可也是不好!三人一起笑道:不要紧,只要你们容我们一道路就可……这时,天上响起了嘎嘎声,一行飞鹰飞在天上,鸟瞰大地,好不威风,一头巨鹰扑来,转眼间,一双如钢的硬爪牙,便抓住了躲闪不及的黄羊,竟是带着这黄羊飞到了天上。
草原上总是有这种巨型大鹰,这种大鹰凶残无比,最好新鲜血食,说到厉害,便是大雕也是比不上,传说,只有高僧才可收服,据说,通天大巫阔阔出就有一头巨鹰,她的徒弟乌云日娜之所以被人称为天女,就因为这个女孩总是骑胯着大鹰,往来于各个牧民之间,治病救人,所以,大鹰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翁吉乃合木的绝户天狼爪就是这样,参考巨鹰的铁爪以狼头骨才修练成的。
学物最多八分像。
翁吉乃合木的天狼爪虽是厉害,但是比起他学的巨鹰爪来,还是要弱上二三分,可想而知这巨鹰的可怕。
兀良合台看着巨鹰,草原人都有射雕的爱好,对鹰也是一样,他忽然生起了兴致,大声道:长生天在上,若我能打败大青狗兵,当助我射下这头大怪!说着,举弓搭箭。
却听一声尖叫道:有事儿子服劳!说话中,快马闪出,阿术骑在马上,拉弓,放箭,在他拉弓时与放箭的一刹那,身子向后弯了一下,这正是天下闻名,传说匈奴人的射雕术,这一引弓,一弯腰,一拉弦,一瞄准,但有一样差了一条发丝儿,也是不行,就见这一箭直冲云天,巨鹰长嘶,终于坠落了下来!第三百三十五章:大青不足的后劲高黎贡山城,在那城头之上,大宋的外官李庭芝看着城下不见头的军营军帐,不由感慨起来,大国气象,而在大宋却是不可见也。
想到此,他不由低声吟道:重华隆帝道,戎蛮或不宾。
徐夷兴有周,鬼方亦违殷。
今在盛明世,寇虐动四垠。
豺狼染牙爪,群生号穹旻。
元帅统方夏,出车抚凉秦。
众贞必以律,臧否实在人。
威信加殊类,疏逖思自亲。
单醪岂有味,挟纩感至仁。
武功尚止戈,七德美安民。
远迹由斯举,永世无风尘。
吟了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
这十多日里,他住在山城之中,看得分明,这座山城,只是修了刘志恨的行宫与众将官的居处,只能说是行在,驻军是驻不下多少的,顶多也就是驻上二千多兵。
大青帝国修这样的一座山城,摆明了车马就是要野战。
一国之强就在于野战,不能野战就只是弱国只能守城,晋(魏晋的晋)时就是如此,宋时也是如此。
大宋对辽,野战不能胜之,对西夏,也是不能胜,后来李元昊不通民政,打穷了国家,不得已才息了战事,但是宋国也是消耗了极大的国力。
后来辽国汉化,原本几十万的大军,都是骑兵,到了后来,全国五十多万军队,却有三十多万是步军,结果让女直人一口气杀得大败,在连败之下亡了国,金联宋而共击辽,宋国派出了大太监童贯,结果童贯提十万精锐宋兵,却是让连败的辽兵杀得大败,不得以请金国人出手才得行,金人打下的地方,再由宋人出钱卖回去,丢脸到家,也让金国从此就没再瞧得起宋国,于是打完了辽国就打宋国。
苦难的大宋王朝,这样一个重文的国家,居然抗过了辽金夏三个强国,这三个强国如今都以做古,辽为金灭,金与夏为蒙古灭,但是,中原之地尽失,关中将门全无,大宋偏安南方,南方重商重文重儒,还是不重军不重将,举国之下竟无大将,无将至此,谈何野战?而今,大青堀起,国强力大,兵勇将广,这对于大宋又意味着什么呢?李庭芝越是看到大青展露出来的生机,就越是对大宋的前景感到悲观。
足音轻响,一个雄浑的汉子过来。
李庭芝现在是知道此人的了,忙道:郭大侠!这就是郭靖了,为人一身正气,走到哪儿,都有人敬他,称他大侠,古往今来,侠之如他者,实不多也。
旧时侠者,不过刺客野人,如聂政,豫让,荆柯,屠狗户之流,到了宋时,侠者以替天行道自居,宋江为人不堪,但他一杆替天行道之旗,打动了天下多人武者之心。
到了郭靖,这才把个侠字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负此名也。
郭靖道:李大人又在感慨了!他看向下边的强兵,道:大人可是在想,何缘我大宋没有这样的士兵?李庭芝猬然一笑,道:大侠有何见教?郭靖摇摇头道:见教不敢,但是岳武穆曾有言,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大宋能做到这一点么?说着,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岳飞是有一支强兵,这支兵是他从各路义军中抽选的强军,再有从自杞国中得来的良马组成骑兵,又有中原义军的帮助,两厢之下,才得以大败金兵的,而当时的金兵迅速腐化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要知道,蒙古人少,女直人也不多,更是少,在金辽大战时,女直人的全部主力也不过一两万人,他们只是一只带头羊,大金国的主力是草原上给辽国欺压久了的各部小族群而已,并不是说就全是女直人。
到了这个时候,女直人更是不多,而他们在宋国发了大财,一个个建庄园,蕴私奴,举国上下,正在以一种最快最惊人的速度腐化,其愚昧无知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这一点上,金国每有不足就行攻宋,一点点从宋国捞着好处,可是,就是这样也是不够金国的损失,这损失在哪里?官场政治上的腐败!于是乎,金国就这样完了。
现在的蒙古却是不一样,他们在耶律楚材的帮助下完成了由牧族转向军事国家的转变,现在国家大了,他们面临着又一次的转变,给国家定型!在这一点上,蒙哥在做,但是不彻底,是人治,而不是法治,只能收到一时之效,但是忽必烈却是走在了前面,他已经意识到用汉人的方法了,因为蒙古人没有治理过这样大的国家,也没有管理城市的经验,既然如此,也就只能用汉人的法子了。
可是,大青不一样,刘志恨彻底而又疯狂地把青国的一切都打碎了,所有的事物都由他说了算,总算是建立了他要的班底,现在的大青正在发力中,国力蒸蒸日上,在这种情况下,大青的军力也是得到了加强,所以,大青不怕蒙古,敢于和蒙古人硬拼,还是那句话,有实力,自也是不用怕了。
李庭芝对郭靖点点头,道:北地王果然与众不同,他……虽荒淫无度,但国家却是步入了轨道,治国之术真是了得……郭靖点头道:这是因为我这位兄弟一向用强,他只是把事情压下去了,你只见到了利,没见到弊!李庭芝好奇道:请教大侠,我看大青国强兵壮,这大青帝的治国法,弊在何处?郭靖顿了一下,沉着脸道:就我所知,刘志恨治理大青国,前前后后杀死敌对不服及反抗者不下于百万……且都是青年壮丁,发落到贱户的也有两百多万……大青总人口才有多少?一千到两千万吧(实际上只有一千多万,说两千万是把其它属国的人也算进去了),刘志恨这样做,使得国虽得治,却是国无余力,他现在的兵也就是这么多了,后劲不足,有钱有粮,但是兵源不足,无法做到持久大战,这就是后果,如果他手段温和一点,肯花费多一点的时间,就不会死一百多万人,他要是能做得好了,只死一两万人也是可能的,这样算来,他就会有八到九十万多出来的兵力,你说说,这损失的兵力,不是可惜么?郭靖大才,知兵事,襄阳那点残兵硬生生叫他调教了起来,只是也有不足,他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军队的训练和军饷他可以管管,但是军队的制度和人事任命却非是他可以插得上手的,虽也可以做到一定的影响调度,但总体说来,还是要看朝庭的脸色,在这种种情况下,郭靖虽可让襄阳城中有一支军队,也是作用不大,不可能与蒙古打硬仗。
但就见识学知而言,他可是大才,当年在蒙古,有二郭之称,一是说他郭靖,一是说郭宝玉,便是那郭宝玉,也是看在郭靖的面子上才得重用的,后来郭靖归宋,郭宝玉失了重用,转投到了术赤的手下。
李庭芝叹道:郭兄大才,天下要是多几个如郭兄这样的人杰,我大宋又何至于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郭靖摇摇头,道:李大人过谦了……两人正说着,只见快马疾奔。
那是轻骑兵。
大青的轻骑一为巡兵,这些巡兵过去算在近卫军,后来近卫军划入镇军,巡兵给分出来独为巡兵,不打野战的。
大青马不是没有,但是要用在要紧处,所以大青本质上也是一个步军大国,而并不是骑兵大国,举国的骑军加在一起,不会超过十万。
在此次大战中,大青调动了禁卫军中的三万骑兵,皇家青党军中一万骑兵,还有一万自杞的骑兵,不过,刘志恨手笔一向大,将这一万自杞骑兵充做了斥侯兵,只在外头巡游,或三五一群,或七八一队,必要时汇在一起,也是一种妙用。
此名轻骑就是自杞的轻骑信兵。
郭靖与李庭芝眼看着这一骑快马踏入山白路,直入山城,但见他从马上飞跳下来,便有大将迎了上去。
这将军自是樵子将军,道:何事?那信兵道:十日前,蒙古军出兵墨脱,前后五十万大军已经动了!樵子将军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信兵行了一礼,转身下去。
樵子将军顿了一下,返身向高堡中走去。
上过数楼,到了门帘前,左右的瘊甲卫拉开了帘子,樵子将军大步进入。
这里面,不止有刘志恨在,那石制的长桌边上,纷次坐着六月于娜,徐小艺,高龙飞,耶律燕,蓝大弟等几员重将,还有一人,却是那那句王,虎王那句亲自带兵来了。
也是大青军现在的大将一名。
刘志恨对他还是要客气重用的。
樵子将军行了一礼,才落入坐中,道:信兵方才来报,蒙古大军是真的出兵了……大帝……刘志恨道:说吧!樵子将军道:是不是让孟州并竺州都督出兵?大青立国,共分出了七大州。
为本州(大理国旧地),穷州(穷国),越州(陈国),孟州(孟国),蒲州(蒲甘),竺州(天竺),罗州(身毒国)。
除了本州之外,设立了罗州大都督武修文,越州大都督武敦儒,孟州并竺州大都督马千里,蒲州大都督丘陵,穷州大都督王元一,本州大都督耶律齐。
这几人中实权最大的当属罗州大都督,因为罗州的的重要,有精兵五万,仆从军十多万。
其次是孟州和竺州大都督,这两州都受到了极严重的血洗,人口不多,只能两国合并,由马千里统领。
再有就是穷州大都督,穷州大都督的现任是王元一,这位老将军算是耗到了头,总算也是威风了一把,不过穷州的事情可也不好说,水军尽是在魏英功的手里,陆军则是在陆无双和李锐冰的手里,由于穷州的特殊,秋·丰收辛珠玉护国帝贵妃洪凌波和夏·百花庚顽铁礼国帝贵妃程英都在穷州看着镇国。
所以穷州虽远,可是再也不会分裂出去了。
马大都督虽手上有着足够的兵,精兵前后大过八万,他一人兼着两州,要是可以,立时可以拉出十多万的仆从军,只是,马大人身兼两职,人力有尽时呀……还是调罗州大都督行动的好!说这话的是徐小艺。
马千里官不是很大,但是权力不小,手下兵甲近十万,不可大意,好在大青国强,在罗州也有五万镇军,本州兵更有十万,身后的越州和蒲州也有八万精兵,所以,算得上,大青的大都督制虽说不好,有让臣下割据之嫌,但是在初时,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关键就在于大青初立,国中多经杀伐,不得不以兵威镇之,等过了几年,大约十年左右,就可以栽撤镇军,改以国府统控了,现在么,国府的力量还不足以灵活地指挥这强大的军力。
徐小艺这边一说,六月道:不好,马大都督兵虽多,但是责任很重,他要盯着匹播,蒙古军在那里一样有着二十余万的大军,这一点不可不防,所以他的作用是镇守住两州地,而罗州虽可用兵,但是罗州兵少,太过频繁地用兵,会对我帝国在罗州的影响不好,罗州虽打下了,但是太大了,不是一时可以控制住的,不与蒙古解决战事,我们不能动这两地大军!刘志恨听得心里明白,大青初立,各地都不好乱动,当年秦帝国一统天下,其中一个错误就是,把帝国的大军开到外边去了,而在本国本土却没有多少大军,结果帝国叫人从内部打破了。
宋国就不一样,他把天下精兵养在京都,主强枝弱,所以宋国虽有民乱,但是从来没有多大的成就。
刘志恨不可能把全国五十多万军队都养在太和城里,地理不同,全养在这里,没几个月太和城的粮仓就空了,那个时候就哭吧,大青各地的道路不是很好,粮草运输不便,由得了此,刘志恨才用镇军制,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领内安定,坏处则是国内容易形成军阀之样,当然,刘志恨在,那是没事,可是刘志恨是个大懒人,他可不想让这样明显的问题出现在他的手中,冷兵器部队,对于后勤的要求不是很大,有把刀就可以打了,拉开来就是一支军队,所以并不是控制了军队后勤,就可以把军队全部地掌控在手里。
想到这里,刘志恨更是头疼,道:不要再提各军的镇军,此战不要镇军,就凭我军现有的兵力打,怎么,诸位没有信心么?现在的高黎贡山下,驻着十万禁卫军,一万青党军,一万自杞快骑,五万各族私兵,两万巫教的教兵,五千武僧兵,还有三五万的民夫,前前后后,可战之兵有二十万,这二十万人都是精兵,打这样一战,未必会输,只是看起来,损失会很大罢了。
要知道,蒙古军也不可小瞧,军力强大可也不是吹的。
就算这一战打胜了,可也必会损失惨重,但是要可以得到一支奇兵突起,就可解决很多问题,而在这样一场大战中,可以也能够支持大战的就只是马千里和武修文了。
只是在这一点上,出兵,也不是那么容易。
国事不是小事,每一点变化都要小心,一个不好,生出变故来,可就哭死了。
樵子将军听刘志恨这样一说,也起身道:臣请为先锋!他也是南僧之徒,现在武三通和泗水都有了爵位,他可也想挣一份功名。
高龙飞呵呵笑道:老将军,您是中军大将,这前锋一事,还是交给我前军的好了!樵子将军摇摇头道:前军就一定是先锋么,好没道理,我中军中抽出一部为前锋就是,何必非由你们前军来。
高龙飞大怒,道:老将军,想要功劳,可也不在这一星半点的。
樵子将军一怔,继而大怒,高龙飞这话里的暗意就是说他什么都要,贪心不足。
却是耶律燕道:不用争了,这一点上大帝已经有了定夺。
刘志恨点头道:不要麻烦,我军有一万轻骑斥侯,就用他们为先锋,先锋先锋,只是探个路,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可不是真就要和对方硬拼一场,一万轻骑足矣!这一万轻骑说得就是那句的轻骑,听了这话,那句心里自是高兴。
蓝大弟道:大帝,我们巫教的人当如何?刘志恨道:你们怕什么,留在后军,和青党军一样,受耶律将军的节制。
蓝大弟应道:是!巫兵虽少,但是都是不畏生死的精兵,可是厉害,现在全到了耶律燕的手里,这也意味着,耶律燕必会凭此精兵再立功业。
樵子将军道:如此,我们也当发兵,现在蒙古人已经出发了,消息也确实了,我们当也出发,如果给敌人堵上了来,可就真的丢死了。
大青上下自认不弱于蒙古,要是等在这里让蒙古人来了以后再打,说不定还真会弱了气势,大青出战,哪一会不是进攻在前?折了锐气可就不好了。
刘志恨点点头道:樵子将军说得在理,那么,也不多说了,我大军明日开拔,向敌军而去,我大青不怕他不来,是怕他来慢了!我们不想等!众将道:大帝英武无敌!刘志恨叹道:英武无敌且就不说了,孤只想着快点打完这一仗……大青虽强,但是,人力却真是到了极限处了,没有一二十年,大青会陷入后备兵力不足的局面!第三百三十六章:郭靖与刘志恨此次的大会不是很理想,刘志恨想起了打穷国时,手下将军计策连连,可是现在,能大声说话的可真是少了,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当了大帝,青帝,全称青·舞干戚剑极猛志微妙帝君。
从自号上,他称孤,这是王爵称,但是这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刘志恨不称皇,他打下了大理不称皇,皇帝再三让位他也不称皇,就算是后来告天称帝,也只是称帝!不要那个皇字,看似是自谦,实质上是自傲,这一点,就与楚霸王项羽一样,项羽得天下后,范增要他称帝,这笨蛋觉得皇帝并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是霸王顺口,再加上西楚霸王这个合辄压韵的名号,干脆把天下分封了,自己当自己的西楚霸王。
刘志恨也是瞧不上皇帝号。
说来,刘志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霸权主义者,但是他也不好拾人牙慧,再叫自己大青霸王?算来算去,还是叫大帝算了,怎么说来,在刘志恨看来,大青国就是一个帝国,一个大大的帝国。
什么是帝国?帝国是一个历史概念。
它一般包含三个基本标准:其一,统一辽阔的国土(小国家没有帝国),青国东到穷国本土,西到身毒国,这从哪一方面来说也不是一个小国家;其二,专制统治(民主制没有帝国),刘志恨行一言堂,虽说他把权力下放,但是,只要他发了话,便是钧令,钧令无改,这就是他的独裁权力;其三,强大的军事扩张(无扩张不成帝国),而在这一方面就更不要说了,自刘志恨得国,举国征战,不是看在国内人口不足,为了消化这多来的土地,这才息了战,不然,想让大青国的战车停下,那可是休想。
只是,高位者从来都是孤家寡人。
高处不胜寒。
刘志恨是登上了高位了,但也无形中给下属造成了一种心理上的压力,这是必然之事,就如刘邦,他从前与老兄弟们笑笑呵呵,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为了他的天下,他的权力,该打的打,该杀的杀!武则天,虽得了天下,但是她没有了丈夫,没有贴心的儿子,便是个女儿也是一心算计着自己。
这种种一切无不让她心伤。
刘志恨现在算是好的了,他的娘子多,后宫政治么,国事又全交到了睿亲王手上,这也是睿亲王付出了代价的,这代价就是睿亲王是不可能嫁人的,连一个情人也是不可能有的,这不仅是权力的代价,也是刘志恨的代价。
他发出了长叹,不知不觉间,将官们都出去了,明日出兵,大家都各自的去准备了。
宫室中忽然冷清了下来。
他看了看,连六月于娜也不在,朵那还在后宫中,门口守卫着瘊甲卫,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少。
平静下来,刘志恨忽然觉得自己心境老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越来越沉溺于女色之中,这种简单但充满情趣的体力活动可以让刘志恨分散开心力,让自己在那一瞬间是与人相连的,而不是一个人的孤独。
刘志恨哑然失笑,他真的笑了,这一刻的刘志恨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意着孤独的,当自己有事情做的时候,比如那个一天到晚不停练武的时候,刘志恨没有感觉到孤独,但是,现在神识三分,一切都放下来了,功夫不用他练的在练着,独自留下的一份神识在没有女人麻木自己的时候,就真的感觉到了寂寞。
也许,把一切国事交到公子孝手里,也是比较好的,自己就专门在自己的宫里不停的玩女人算了!刘志恨这样想着,不由再度动了色心。
此时,石宫中没有别的人在,只有一两个小女侍,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八岁的小藏女。
女孩低头,老老实实,只是静静地站着,她的边上是另一个大一点的女侍,只是刘志的恨的性致还是放到了这个小藏女的身上,想到这儿,刘志恨起了身,到边上的摇椅上坐下,道:你过来。
小藏女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了,她当然不想上前,她已经知道给这位大帝宠信是何等不舒服的滋味,但问题是她偏偏不能拒绝,也不可以拒绝,石廊道上,那白花花的人皮还飘着在。
孤忘了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来着?刘志恨温言道。
他没看,但却是可以感觉到这个小藏女小小的样子,的确不是如汉女的白,但是五官眉宇的秀气却还是在的。
唐……唐宗央金……她这样说着,头又低下去了。
对这样一个小女儿做那种事,从哪儿说都是罪恶,只是……对于一位大帝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唐宗央金?刘志恨想起来了,的确是这个名字,这是所有小藏女中少有的两个他看得上眼的中的一个。
另一个他是记得的,叫色朵桌玛。
色朵桌玛十三岁了,但是小唐宗央金才八岁,算上细点,可以说九岁,可还是太小,小是小,可美人的胚子却是现出来了,刘志恨才不管她的未来,只是拿她们泄自己的欲,哪里会放在心里,玩就玩呗!唐宗央金的小下巴给捏着抬起,女孩一脸的水雾,她真的吃了很多苦,刘志恨的确是上了她,但是次数不多,可也真是够她受的了,唐宗央金知道这样不好,她也看得清楚,不是色朵桌玛一次次挺着不屈的身子掩护了她,那她吃的苦头罪过还会更大,但是这一回怕是又要躲不过去了。
刘志恨知道女孩对他的怕,可是那并不重要,刘志恨本来就只是抓她们来玩玩的,太和城中有足够的女侍,这里抓来为刘志恨服务的女侍看着多,到时候全都要杀,不过,如果真是如了他的心意,也许会留下两个来吧,就看这个小藏女的运气了。
唐宗央金到了刘志恨的面前,刘志恨手上几下,便脱下了她的衣服,在这石宫里,衣服并不多,石壁上的火炉子不停地烧着,火焰一吞一吐,带出暖暖的热力。
刘志恨进入了小女孩的身体里,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八岁女孩来说,无疑是残忍的,但是对于这一点来说,谁又会在意呢。
小女孩太小了,这让刘志恨感到一点费力,但是他也更是来了兴趣,这却是小女孩的苦了,她咬着牙,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肉眼可及,她的眼泪却是一颗颗地打落在地上,相比这样,小女孩另可用自己的嘴去为这位大帝服务,在此之前,她就做过,但是显然,并没有这一次让她驯服,那时,她还感到了不满,却是不知道,这其实是最好的一种方式,只没尝过更苦的,所以会在意这点事!对于唐宗央金来说,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再苦,她也是在忍着的。
边上,站着的是另一个藏女,她知道一切,可是只敢看着,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不得不说刘志恨在这一方面来说与禽兽实是没两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地上积出了一滩血时,刘志恨才痛快地发泄出了自己的欲望。
女孩摔在了地上,这突然的疼痛使得她一下子由昏迷中醒来,感觉到下身火辣辣的疼痛,她知道这一切算是完了。
只是想提起裙子,却也是没那个力气了。
刘志恨缓了一口气,对那站着的小藏女道:扶她下去,给她上上药!那名藏女可是一句废话也是不敢说的,只管低着头,过来先帮唐宗央金的衣服穿上,再半扶半抱地把她带了一下去。
当两个人走后,郭靖一脸铁青地从外头走入。
刘志恨早就知道了,可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
拿过一柄小金锤,在面前的一只小铜钟上敲着,清脆的声音立时叫来了仆妇。
刘志恨淡淡道:上酒上菜!仆妇下去,不多一会儿,一盘的马肉牛肉便就上来,还有些山野青菜,刘志恨这一点好,虽是帝王,但是在生活上,并不过于奢华,他对于那种一顿饭动不动就几十只盘子可是敬谢不敏!一坛酒摆了上来,刘志恨道:一坛不够,再拿……他的话没有说明,仆妇不解,便又拿了三坛子,估摸着这样总也是够了。
刘志恨起身,郭靖长叹,在他的叹息中,刘志恨将酒菜亲手摆好,再拍开了封泥,青浆香酿便就飘出,刘志恨拿过大碗,哗哗地倒上,道:大哥尝尝!郭靖犹豫片刻,终是拿起了酒盏,一饮而下,他本就是善饮的豪士,这青浆下腹,顿时在腹内生起一把火来,郭靖再叹。
刘志恨笑道:义兄长叹为何?郭靖摇摇头道:昔日……你也算是个江湖男儿……可是现在……刘志恨哼了一下,淡淡道:哥哥,你也是个经过事的人,怎么不想想,孤打下了这天下,登上了这高位,哪里还能如常情一样?平民有平民的生活,孤的生活岂能和那些平民一样?哥哥只看见孤这样荒淫,却是不想,孤也是无聊……郭靖顿了一下,道:你本不必这样的,若是当日你能与我一起守护襄阳,哪有这样的郁闷!刘志恨缓缓道:这样也未必不是个好,不然,孤也一样是不开心,现在虽说是有些费心或无聊,但是至少没有人能拂逆孤的心意!独霸一方,也有其妙处呢!郭靖不是笨人,他也是明白,富贵之人自有富贵之人的乐趣,他们总是要做那些自己不想的事情,玩女人,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
这一点便是自己也不能免,想自己本来也是与黄蓉一条心的,可是不知不觉间,受不了秦南琴对他的一番深情,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却是隔层纱。
郭靖一时情迷下,到底还是与她结下了缘,虽然他小心翼翼,可是却不敢大意,只是现在倒也是好,儿子生下了,女儿又添了一个,黄蓉也没发脾气,虽然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但却是好事。
郭靖想想,忽然之间,对刘志恨的恨意消失了不少。
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郭靖总想着刘志恨的一身武功,要是能与自己同心同德,一起保大宋,那可不算是一件好事么?只是他怀着这种希望,却是从没得到回报,眼看着刘志恨一天到晚随心杀人,眼看着他到大理国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不知不觉间,这个昔日的武夫兄弟,却是成了一方的大帝,一地的君主,人生之际遇,可不是妙么?想起来,在他小的时候,铁木真也是没有成气候,算得上,他也是看着铁木真在一次次的征战中强大起来,直到打败了金国,打败了夏国。
刘志恨看起来,和铁木真还真是有些像,这两个人现在都是以杀伐起事,而一点也不把仁义放在心里。
郭靖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的侠义理念,却是一点也不入两人的眼里,在这两个人的心里,杀人才是英雄,杀得越多就越是好!酒很冲,郭靖不由自己动手,再饮了怀,他是草原出生的,别的不说,这酒量可是不小,连着三大碗下肚,终于道:好酒!一句话出来,身上却是蒸腾出了一层淡淡的酒气。
这世上,有人饮酒行开气血,功力便就越强,郭靖就是这样的人。
刘志恨感觉到了,不由一叹,没想到郭靖这个木讷的人,却是有着这样的体质这样的身子,若是自己能有郭靖的这样体质,也许武功还会再升一步吧。
两个人比起来,说得上,还是郭靖比刘志恨的条件好,基础牢,但可惜的是郭靖的旁鹜太多,成就到底是有限。
明日发兵么?郭靖道:我看见你的将军们出去整备军队了。
刘志恨点点头道:这一战必不可免,蒙古国现在犹有余力,他们要见证自己仍是天下最强的国家,而不能容我大青站起来,只是这一切还是要看实力说话,我大青虽兵力目前不足,有着种种的问题,可是蒙古也不是真就碰不得的,这一战,孤会让他们看看我大青的实力!郭靖道:然后再以此来换取和平?刘志恨道:这就要看蒙古的那些老爷么愿不愿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实质上却是不一样,这里面有很大的偶然因素,比如蒙古的大汗发疯了,打疯了,一定要和大青过不去,那也是没法子,双方只有打下去,刘志恨会从各路镇军中抽调兵力与蒙古一直打下去,打到终有一方受不了了,至少在目前看起来,刘志恨的大青帝国占着上风,但是只要中原来上一个风调雨顺,有了足够的粮食,那就一切不好说了,蒙古帝国是有粮就有兵,而大青却是有钱有粮,但人力不足,从大宋来的那些人刘志恨八九看不上,大宋民弱,不是刘志恨想要的人,而那些宋人实是让人头疼,他们想种地,想行商,想学文,就是不想当兵,对于这种人,刘志恨真是不想要,他不怕国中的田地无人耕种,有足够的奴隶做着这些。
壁炉里的火熊熊烧着,刘志恨看着那火,忽然道:也许蒙古的汗够聪明,不会和孤硬拼下去!那样孤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郭靖叹了一气,道:那蒙古要打大宋,你也不插手么?刘志恨笑了,道:只要襄阳不失,蒙古短时间里拿不下大宋,从辽国兴起,不过区区百多年,他们就开始和汉人没多大的区别了,到了金国,也是如此,和汉人一样,只要大宋能撑过去,撑到蒙古全面的汉化,就可以磨平蒙古现在的刀锋,到了那时候,就不会再有问题了,蒙古灭不了你们大宋,只会一直的平淡下去!直到雄主再起,一统天下!郭靖道:雄主?你在说你么?刘志恨摇摇头,道:孤?不,说了你也许不信,孤已经累了,孤对这一切都累了,现在的孤只想打完这一仗,然后回到孤的王宫里,等公子孝习惯了政事,就让位给他,不过这一点很难,他似是对继承孤的帝位一点兴趣也没有……知道么,他到了白驼山庄去了……哼!郭靖笑了一下,道:听说你已经认回了穆姑娘?刘志恨点点头,道:这是孤的错误……当年……我忘了……郭靖点头,道:过儿……不,他现在叫公子孝了……他说了,当年的事情……唉……两人平静地叹息着,说着话,吃着东西。
此时的两人再也没有初时的火气了,他们并不想着过去的事,只是去了又不停着说着过去的事情,两人不时的发出淡淡的笑声。
他们还说到了黄蓉的女儿,郭靖对这个女儿很满意,他没发觉这并不是他的女儿,刘志恨也皮厚得紧,说到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显出特别,平静得很,还笑着拿出了一些小玩意给郭靖。
是夜,郭靖到底是醉了,他一直忧心国事,而现在却是放松了心情,毕竟是要与蒙古一战,不知为什么,郭靖觉得这一战他们必然会胜利,这要是胜了,蒙古至少有五年以上的时间是回不过来元气的,至少在川蜀一地,是不会再有多大的力量了,这样一来,蒙古对大宋的重心就只能放在两淮和襄阳,两淮不用说了,那是大宋防务的重中之重,而襄阳,这真是让郭靖会笑的事!第三百三十七章:大青出兵浓浓的夜色来了,再淡淡的去了。
那月亮似是只露个脸,就不再出来了,一切都显出了一股的平静,在这静寂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刘志恨与郭靖相对而坐,刘志恨没有退出去找女人,郭靖也没再多说那些刘志恨不爱听的话,相反的,两个人都在细细的一点点的回味着彼此的前尘往事,这些事情本来并不在两人的心上,但是,这几年过去了,两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事情操碎了心,刘志恨杂务缠身,不停地做着他那些做不完的国政内事,并且要为日后做着一一的打算,而这几个月,是他最忙的,马克白的事情给了他巨大的打击,他可没想到马克白会背叛,又或者说,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这并不是刘志恨想要的。
而郭靖更是不轻松,大事上,他在襄阳也是操尽了心,连自家的钱财都贴了上去,当今天下当官的多了,做到他这个地步的可有几人?并且,在最近的时间里,老实人郭靖更是面临了秦南琴的问题,一向生活内敛的郭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惹出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刘志恨娶走了郭芙,并且当时黄蓉不在(黄蓉和刘志恨一起去了绝情谷),郭靖是打死也做不出来的,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呢?就这样,当阳光斜斜照进来了,外间的声音已经大了起来,不是噪音,而是大青帝国军士的嘹亮歌声。
歌以泳志,歌以述怀。
唱歌而行,百里不累。
大青军人一入军中就学战歌,这歌可是不少,现在是拔营起兵,那自是要大唱特唱了。
郭靖注视着面前的空杯,不由道:酒干了!刘志恨也道:天亮了……两人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大军出征,但是这两人已经不复担心了。
墙壁上的火炉也是熄了,一缕烟起,刘志恨拿起了小金锤,就见外头六月于娜大步进了来,也只有六月于娜可以这样不经过通报直接进来。
刘志恨点了一下头道:准备好了么?六月道:是的,大帝,要更衣么?刘志恨叹了一气,道:更!刘志恨更衣了,他内着了一件白色细湖丝的内衣,外间是一件青色武服,在身上,是一套板式的胸甲,腰间是龙头吞云带,足下是镶金的云靴,在外头,是一件黑色青丝花的绸袍,整个人看上去,可真是气派威风,大大的不同,想他行走江湖时,何曾会穿绸丝?还不是青布灰衣,但是时移势移,那可是大大的不一样了,自刘志恨建国之后,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这一切都是必然之局!郭靖仍是布衣,虽然他是刘志恨的义兄,但是他穿得仍只是一般的衣服,这一点上刘志恨也没有多事,想在郭靖身上拍马,多少下都是白废,索性就免了。
两人出了外城,那歌声可就再也挡不住了。
只见外间那一座座青色的营房已经不见了,当然,还有一些在打包收拾剩余的东西,但是大军已经在开动了,最前的禁卫军已经分路出去了,大军出征与别不同,想像中整支大军几万人几万人的站好排队,那是笑话,自是分散开来分进而行,而军官骑着马从中分路指挥。
漫长的军队,青灰灰,黑压压,一眼看不到头,那极远处,只如一队队蚂蚁一般在行着,这怎么说也是二十万大军,可不是说笑的。
选旅辞轘辕,弭节赴河源。
日起霜戈照,风回连骑翻。
红尘朝夜合,黄沙万里昏。
寥戾清笳啭,萧条边马烦。
自勉辍耕愿,征役去何言。
这边歌声且休,那边歌声又起:帝德远覃,天维宏布。
功高云天,声隆韶濩。
惟彼海隅,未从王度。
皇赫斯怒,元戎启路。
桓桓猛将,赳赳英谟。
攻如燎发,战似摧枯。
救兹涂炭,克彼妖逋。
尘清两越,气静三吴。
鲸鲵已夷,封疆载辟。
班马萧萧,归旌奕奕。
云台表效,司勋纪绩。
业并山河,道固金石。
声音未息,更有军队狂吼起来:战武牢,动河朔。
逆之助,图掎角。
怒鷇麛,抗乔岳。
翘萌牙,傲霜雹。
王谋内定,申掌握。
铺施芟夷,二主缚。
惮华戎,廓封略。
命之瞢,卑以斮。
归有德,唯先觉。
一支军队一支支骑士,他们大唱大叫,在接到要出战的命令后,大青军队没有平静,没有害怕,他们兴奋而激昂!虽然士官们让他们开口唱歌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但是这些精力十足的士兵却大吼起来,发泄他们只能训练的苦闷,当然他们有随军的军妓,但是一个军人士兵一个月只有两天的嫖期,而且还只能嫖一次,想要二回都要掏钱,这些虎狼一样的士兵哪里能尽兴,结果妓越嫖精力反而是越足,非得加倍训练才得罢休。
这就是大青的军队,这就是一个新兴帝国的军队。
李庭芝面色如土,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练兵,也是练不出这样战意高昂得过于激情的士兵,大青是怎么样练成这样的兵的?李庭芝知道,他全都知道,两军对殴,军纪军律,林林种种,他默记于心,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大青军士一个月顿顿都是要吃肉的,并且有一至两天是要吃洗净的生肉,茹毛饮血,来激起士兵的野性,李庭芝就算是想这样练兵,可他上哪儿找那么多的肉?这里一个兵的月饷是十贯,大宋的禁军也不过五贯,厢军有一贯就好的了,到不到手可还两说着。
在军队的训练中,对殴是正常的,在李庭芝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六名士兵是在对殴中不肯求饶而活活给打死的,而这样的兵依然有一笔重大的抚恤,大青的士兵信奉死是光荣,他们渴望战死,李庭芝怎么也是没法子练出这样的兵,他只能明白一点,只有在大青,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度,这个富足的国度里,才有可能练成这样傲气十足血性十足铁性十足钢意十足的战兵!这样的一支军兵,也难怪大青军队敢于在知道蒙古大军出动之后发兵。
去与敌人正面硬憾!不打仗不知道打仗的事,很多宋国文人视打仗如儿戏,总觉得只要读好了书,就可以挥斥豪酋,任敌方十万大军,弹指可破。
晋时,多少不知兵事的文人怀着这样的想法去带兵打仗,结果前方还没打起来,他们就自己向后方跑了,大宋也是的,很多时候,并不是打不过对方,只是对方的兵一到,宋兵自己不战就发生了溃败,他们只是把阵式在敌人面前摆开来,当敌人来了,前锋就掉头往回跑,挡都挡不住,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军纪,怎么可能打胜仗。
李庭芝知道兵事,打仗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两军面对,勇气相决,你生我死,你死我生,舍此之外,再无他余,有了这个念想的,才能算是强兵,是精兵!这些青军,有些是汉人,有些是乌蛮人,有些是白蛮人,还有各各山洞寨子里的,山沟子里的,甚至还有已经灭国的蒲甘国人,大青的士兵在一次次允许死亡和种种血腥的残杀中煅炼出来了,这是一支真正的强军,唯强种才可强国,才可强兵,这就是刘志恨的理念,也是他治国的法子。
看到了此,李庭芝长叹道:是呀,相比之下,我大宋太文……太弱了……是的,青国不要儒文士,他们要精算的,精工的,精于药的,精于器的,就是不要那些之呼者也。
不要吟诗作对,大青国策令,禁此等书,凡有即烧,从大青的国号上来看,这位刘志恨分明就是一位崇秦者。
当年战国群雄,东方六国无不是礼乐天下,唯独秦国不同,在秦国,你有才,可以显,但是不能呤诗唱乐,大秦有秦歌,有自己的文化,独独不要这些礼乐,当年,秦始皇就是见于儒学误国才会下令坑儒的,只是后来的人却是乱写,儒生一支笔,坏尽天下事,始皇帝坑儒给他们不停的骂,不停的歪曲,那些误国腐儒在董仲舒改儒之后再度站了起来,只是任他们千骂万骂,却也改变不了始皇帝的祖龙之实。
一代大帝,如斯伟哉!李庭芝已经明白了书生误国,已经明白了宋国之弊,只是,这一点他却是明白至深的,大宋现在的病状,就如一刹巨毒,谁也难以治好,唯一可治者,就是这位大青帝王,但是青帝要想改革大宋,岂不就意味着大青要灭大宋?这是怎样的一种毒?大青的帝王不将那些读书的儒士杀过三遍是不会罢休的,宋朝举国文人,这要死多少人?才能让这片国土再没有腐儒的声息?儒,是一颗外表光鲜的种子,看上去很美,很好,它有自己的道理,有自己的理念,也许也能结出好的果子,但是,这种树的果子越好越美,到头来烂得也就越快,烂得越臭,害人误国,自汉时起,行仁义的武帝在连连大败匈奴后,大挥国库的钱财,只要败了仗的匈奴投降,收了抢了多少东西全都还回去了,所有军队的战利品都堆在了上林苑,最后觉得碍眼,又还给了匈奴。
这样打了又打,战了又战,汉国把匈奴这边一顿胖揍,那边再喂上奶水,到了最后,自己累倒了,敌人还在。
武帝死时都是不解,何以我之国穷,而敌之仍不亡?这是什么?这就是武帝在打击敌人还对人行仁义的原因!而在当年的战国时代,谁会做这种事情?秦人发于雍,历代血战,打击戎狄,那时的戎狄与胡人相同,也是骑兵游牧,并无多少不同,何以秦人每每杀他们的哭爹叫娘?最后还把他们同化到了自己的族群里?每战尽夺敌之一切,先以为奴,再以为民,这才是王道!而宋人实是可笑,每岁赐币,宗主国向臣邦上贡,就这样还不自惕自励,每日里吟诗颂文,醉生梦死,还瞧不起武夫,亡国之像,再无疑点!只是,知道了这一点又能如何?知道了又能怎样?李庭芝眼中带泪,他多想这一切是在宋国,这些兵是宋兵,可是不是,这些兵都是大青帝国的军队,而不是宋国的,宋国的兵士都是脸上刺着字,歪歪站着,慢慢走着,大吼于百姓,见敌于后奔。
天呐,如何才能救我大宋!李庭芝声音不大,却是那样清楚,身边的亲兵听了,面面相觑,他们是李庭芝的亲兵,自是知道自家大人的所想,所见所看,无不触目惊心,最最可怕的是,他们看到这些凶兵竟然都是用冷水冷雪洗澡的,早晚一次,一想到那冰如刀子一般的冷水和雪,亲兵们身子都发抖。
但是那些青军们却是一边哆嗦一边叫笑,到后来身上竟是冒出了腾腾的热气!这样的军队,怎不是强军?其实这一点并不足奇,当天,武悼天王就是用这种法子来磨练军队的军心战意的,所以他才有了后世震惊天下的杀胡令!嘟——嘟——嘟——三声长长的大号响起,紧接着,高黎贡山城的城门开了,高架大鼓立时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在这连响震天的鼓声中,十头白牛出现,在牛的身后,是一座高台,分成三层台阶,不是很高,但是威严尽显,高高的华盖顶,长长的缨络随风微动,巨龙木雕的大椅座上,刘志恨正襟而坐,头发散落着,没有束冠,他的样子,一点俗礼也没有,全是顺心而为,但是,这正是一代开创大帝的风范,不受拘,不受管,不会有臣子在大帝的服装和生活作风上说废话,也不会有人要刘志恨束头戴冠,赶座的是一名少女,但也是一身的戎装,一抖鞭子,那白牛哞地叫了起来,速度加快。
一骑快马从后蹿出,是六月于娜,她终于再度穿上了军装,虽然这支军队再也不是她指挥的了,可至少她再度出现了在二十万大军前,只见这位已经练出了马术的女将军双足将个马腹一夹,手中的缰绳一勒,那胯下的骏马嘶律律地长鸣,已经人立而起,大声道:大帝出征!众青军顿时齐发叫了起来: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负万万岁……声音绵长,直至里许远。
刘志恨哈哈大笑,道:我大青军,有死无败,有胜无敌!六月于娜再喝道:有死无败,有胜无敌!众军士齐吼道:有死无败,有胜无敌!有死无败,有胜无敌!有死无败,有胜无敌!有死无败,有胜无敌!六月于娜再一回首道:起歌!歌,是大秦的军歌,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杀气腾腾,待戈雄雄,刀剑闪寒光,相貌堂堂,斗志昂扬,列阵向敌方。
万千大青儿郎,为国征战疆场,铁甲扫平乱世,一统大青家邦!好一个大青——兵马,不愧是世界——奇迹!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岁月悠悠,地下仩仧,征服不改样,含情默默,喜气洋洋,耐心向敌方。
长年兴我戈矛,为国捐躯国殇,大青军人惠普,护卫家园安康!好一个大青——兵马,常留下报国——志向!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哈哈哈哈!歌声唱完,众军士再道: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如是三遍!郭靖一脸铁青骑马而来,马蹄踏溅起地上的污泥。
李庭芝骑上了马,上前笑道:大军出征,大帝都没不高兴,郭大侠怎么却是生起气来了?郭靖叹了口气,道:大使也要随军而行?李庭芝道:正是要看看大青军事对蒙古一战的战事如何!也好以为心得,我镇守两淮,与蒙古迟早必有大战,现在可以看看,可也是好事!郭靖点点头,忽又叹气。
李庭芝道:郭大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么?郭靖一脸铁青,好一会儿道:你看!他手指处,是一队红玉甲的女兵,那些女兵丛中,可以看见两个小藏女!李庭芝道:怎么了?郭靖再叹道:百十多名无辜女子……只这两个活了下来……余者……李庭芝这下明白了,心里也是发毛,道:郭大侠……仁义……只是……郭靖摇摇头,道:这便是大仁有小恶,而小仁成大害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庭芝也是叹气,要是不顾惜那些读书读傻了的读书人,大宋说不得还是有救的,但是大宋的读书人何其之多?这要治,一刀下去,何止百万人要死尽死绝?刘志恨曾言,宋国自救,杀官三茬!这三茬下去,牵枝动脉,也不知是多少人,那些世家大族,又不知是多少,便是一百万也是不够,那是多少?一千万吧,也许……一念至此,李庭芝真是快疯了!第三百三十八章:巨鹰与乌云日娜单于烽火动,都护去天涯。
别赐黄金甲,亲临白玉墀。
塞垣须静谧,师旅审安危。
定远条支宠,如今胜古时。
方见将军贵,分明对冕旒。
圣恩如远被,狂虏不难收。
臣节唯期死,功勋敢望侯。
终辞修里第,从此出皇州。
百里精兵动,参差便渡辽。
如何好白日,亦照此天骄。
远树深疑贼,惊蓬迥似雕。
凯歌何日唱,碛路共天遥。
歌声唱不休,行军唱大歌。
此是青军大兵行军路上。
三五十条分列的官军数路而行,长长绵绵,不见尽头。
土坡上,一骑骏马策立在上,这是匹灰马,边上则是一匹红马,马上府一个一身青花绸的女子,丝巾蒙了面,那男子身披鹤羽大氅,也是半遮了面庞。
骑士微微一笑,道:好大的威风,好足的士气,萼儿,看来,这一次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那青花丝绣的丽人道:可是……我们出来一点也没通知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这骑士正是公子孝,他边上的却是公孙绿萼。
听了爱妻这样说话,公子孝也是叹气,道:非清一直在为我投向了帝父而不高兴……这事情又是重大,我又怎么好明说呢,说出了,凭白的又要惹她不高兴,还是不说的好……刘志恨到底是我的帝父,父子虽有别,但疏却不间亲,我怎么也不可能再与他兵戎相见了……让她冷冷吧,只望她自己能想开来……现在……我们去白驼山,我也有好久没见到我义父了,还真是想他呢!公孙绿萼道:原来你说不去探险了,只是骗孟姐姐的……却还是要去……公子孝道:本就是如此,这事关系到我的生命,我又怎么能不去呢,不是君父以无上大法替我压下了心症,我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我去是必然,只是非清她的性子太好强了,我也是没法子才行此计,回头来再向她细说好了……公孙绿萼不再多说了,孟非清的心结真是不好说,心太重,她这一生,平静顺利的前半生,却是再无生机的后半生,来来回回幸幸苦苦,为得哪般?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一个生存的理由,一个信心的借口,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废,便是原本立志要报仇的杨过,也是在刘志恨怀柔的手段下改了名姓,由杨过成了公子孝,孝,总比过好,本来无错,何必改之?杨过看着母亲的石像进了杀神庙,再也不多话了,认下了自己成为公子孝的事实!两人放开马力,一路狂奔,却是不知,在两人奔行后,一道人鬼如幽的身影飘到两人立足处,这人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张原本精致到了极点的脸上,已然有了细小的皱纹,只是纵然是这样,也可显出这名女子倾城倾国的美丽与风姿。
但见她一手提着一口美到极处的细长剑,一边俯下身子,看看这地,再度起身,瘦长的身子叫风一吹,带起了片片花白的裙角,那裙上纹绣着凤凰花纹,一条水青的丝带系在腰上,忽然间深吸了一口气,那柔软的青花绣鞋在草叶尖上点出了一个微漾,人便似乘风般地飞出去了,远远看上去,人在草上飞,也不知是人是仙。
而公子孝与公孙绿萼两人却是无知无觉,他们少有这样的轻松自在,两人都是向往自由,这一下,面对这无边无际的草原,那还不是打马扬鞭,纵意而行?这两人飞奔如那流星一般,就见那风景倒飞如画,微风成劲风地扑在两人面上,带起了他(她)们的袍角,发出猎猎的抉帛之声,这两人胯下的,都是最新改造出的血马,也就是食肉糜长大的小马,但却是变异了,马力强劲而耐长。
两马奔行一个上午,到底还是冒出了白气,好在两人面临到了一条清水河,也就停了下来,放下马儿,那两马给松下了嚼子,立时先至河边饮起水来,不消一会儿,又去食那青青的嫩草,猛然其中一匹马一个起跳,四蹄齐落,一只草原兔给踏死,另一匹马小步过来,但见两马伸出大嘴,那原本平板的马齿竟有几颗成了尖齿,两下子,一只草原兔就分尸两段,这两马一口血食肉,一口青青草,悠闲地吃着。
公子孝与公孙绿萼相视而笑,公孙绿萼却是有些怕,好在公子孝一手揽过她的腰肢,两人相偎在一起,对着那淙淙细水,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就在二人如诗如画的学迷二人世界时,狂风大起,竟然还带起了风沙。
公子孝大怒,就见面前的河水也是波起浮荡。
却是噗啦啦声,竟然从那天下一下子就落下了一头巨鹰来。
这巨鹰,一人半多高,就如公子孝的那头丑雕一样,公子孝与公孙绿萼齐是一惊,却在此时,接二连三,一共又有五只大鹰落了下来。
这些巨鹰,那可都是不得了的怪物,喙爪如钢而胜似钢,一对对尖锐如针的鹰眼,盯着公子孝老大的不舒服,公子孝却也是不惧,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顾不上公孙绿萼,反手一拍,玄铁重剑便就从背上飞出落在了他的手上,此时的公子孝已然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一剑在杀,斗气昂扬。
那些巨鹰已经感觉到了,一只两只的大叫起来,只听嘎嘎声不绝,有两只巨鹰已经张开了近丈的巨翅,脖子伸缩之间,那胜如金钢的利喙怕不是立时就要啄出。
嘟——呜——一连的笛音响了起来,公子孝这才发现,原来这六只大雕的其中一头身上竟然骑着人的,这还是个女人,说直点是个少女,看上去,大约二十岁,硕长的身子,一身蓝纹的粗布花衣,上面有着一只兽牙项链,在少女的手腕和足踝上,还有对对的金铃子,在少女手上,一只短小的竹笛正在吹响,这音乐一起,众鹰都静了下来,不消一回儿,收翅的收翅,转身的转身,到了一边,有两支到了河水边,低下头去汲水。
少女这才从鹰背上跳下,公子孝与公孙绿萼这才发现此女竟然赤着一双净足,这纯白的天足清清亮亮,行步之间,足底红皮细嫩非常,直教人担心,这地上的草会把她的足脚给割破,但是显然不会,公子孝可不是光盯着人家的脚看,他可是看得分明,这个女子,虽是行走了,可是却是踩踏在那浮起的草尖子上,公子孝不禁怀疑,这个小娘子不怕脚心给这草叶子骚得痒么,只是这个问题到底是没有问出来,他虽少年风流,为人唐突,但那都是过往的事情了,现在的公子孝,娇妻在怀,世子身份,更有一身高超的武功,天下间武功可与他比的也是不多了,便是与中原五绝相比,只要公子孝无耻地打拖延,怕是连黄药师子也要甘败下风,是以这多情自迷的事情是再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那少女向着公子孝微微一笑,用那清脆片子的声音有节奏地道:我们不是有意下来吓你的,下来之后我才发现你们的,这只是个误会,不要再提着那剑了,你的敌意好重的!公子孝再是铁心,可这少女太过与众不同了,她笑得是那样纯净,就如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神情又是那样坦然和天真,这种直接的印象让人会在第一时间对她产生亲切的好感而又不生淫猥之心。
当然,这要看是谁,如果是刘志恨这个贱人,他要愿意,怕还是强奸,这少女虽然气质特别,但是对刘志恨来说是一点也不会起作用的。
人说郎心如铁,就是指刘志恨这种人了。
刘志恨一生,到现在为止,真正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的不过三人,一个是李莫愁,一个是黄蓉,还有一个是郭襄。
前两个,在他心还未如铁石时就打下了印象,自是不会多忘,而郭襄直击了刘志恨心底里最后的一片净土,那是他承认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别有不同,其它的,刘志恨最多是稍微在意一点,这里面最在意的也就是小龙女与郭芙,其余,再也无了,只是刘志恨玩弄的物品而已。
可公子孝不是,他到底还是生出了些许的好感,至少他感觉到了这个少女的毫无敌意,这一点可是不假,有敌意敌意,骗过一万人,骗不过武功到了公子孝这般地步的人。
他也没有收剑,只是收后了一点,道:我们一会儿走!少女笑了,道:不要紧的,我们也是一会儿走!她说着,再度将短笛竖到了朱红的唇边,笑着道:我吹支曲子加跳舞给你们看!这话说得便如春风一般直入人心。
只听笛音声起,那曲调低低昂昂,似是在邀请,似是在倾诉,而她的身子也是如那天上的浮云一般的扭动,一双雪白红嫩的赤足点漾着草尖,虽是粗布裙,也是在她曲折的舞蹈中飘动,那一对纤细雪白的小腿如白花一般时隐时现,风在吹,带起少女淡淡的体香,这香真是特别,似有一股温润的感觉,不似花精香,而似是女性天生带来的一样。
公子孝知道这种香味,这是极品美女身上所特有的,女性身上带有的汗腺在一般来说,哪怕是酸的,也会对男人产生一种作用,而极品美女更是只闻香,不闻臭,这自也是美女身上的特殊作用,不一人人都有的,也许对于某种生物来说,这种味道反是一种恶臭呢。
但是,公子孝喜欢这味道。
因为,这味道公孙绿萼也有,孟非清也有,只是两者自是不同,一样米养百样人,美女天生的体香自也不是人人相同的,公子孝这时就又闻到了一种。
唯一没有过于沉迷的却是公孙绿萼,人说男人看女人看得上优点,女人看女人看得就是缺点了,公孙绿萼不是那种善妒的女人,可也是不喜这女子过于勾人,到底正常女子谁会想自己深爱的男人注意别的女人呢。
是以她可就没有过于的去看这少女,哪知她往别处一看,却是吃了一惊,不由一推公子孝。
公子孝吃了娘子一推,这才醒悟,他心下暗自反省。
却也是惊了一下。
只见这草皮子四下里隆起,一只只草原兔从中蹦了出来本书转载zZz中文网.zzz.com,不过这些兔子可是一点机灵劲儿也没有,一只只傻傻呆呆的,看上去怕不有几百只,公子孝万万想不到这片草地上竟是会有着如此之多的草原兔!却在这时,那名少女收了音,这收音部分很是巧妙,是几个颤震的音,公子孝于音律不是通,但却是知道这里面的劲道,这名少女在这最后一音中竟然是以纯净的无上功力催出的,这一下可是厉害,但见那些痴痴傻傻的兔子可就更加的痴傻啦,一只只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公子孝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这少女用如此功力对付这些兔子要做什么,方才的音律中,这名少女用出的功力可非是小。
就见这少女收了笛,一声轻笑,忽然道:吃饭了!却是那六头凶猛的巨鹰回身过来,一只只大钢喙如电般地啄下,这些个兔儿一只只俱都成了这些巨鹰的腹中之食。
公孙绿萼眼见着这些可爱的小兔痴痴傻傻的任这些巨鹰叼食,不由心生反感,再瞧这少女,纵是再美,也是觉得心中厌恶,不想再瞧上一眼。
公子孝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也不想多问。
却是那少女自己道:这位姐姐,你可是见我用这些兔子来喂我的巨鹰而心生不忍了?不待公孙绿萼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说道:姐姐你不知道,你也不是草原人吧,在我们草原,最恨最怕的就是两样……她声音清脆又甜,纵是公孙绿萼对她生出了恶念,可也是忍不住听着。
那少女道:一样是这天灾,也就是雪灾啦,雪灾一起,我们草原上的牧人可就倒霉啦,正常都要死掉好多牛羊呢,这些牛羊,身子太瘦,膘没抓好,到了冬天可就耗不过去啦,但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老天爷嘛,它最大了!我们不能违背它,当它降下灾难,只是能是我们自己的错,那都是天意……说到这里,少女声音一转,道:但是,这些兔子可就不一样了,它们是我们草原上最最可怕的动物!少女这样说,公孙绿萼可就忍不住了,道:为什么?它们很可爱呀,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公孙绿萼这样说,少女却是笑,笑毕道:所以姐姐不是我们草原人,在草原上,草场是最最珍贵的,有了草场,我们就可以自在的放牧,冬天来了也不怕,我们会提前让牛羊吃得饱饱的,但是这些兔子,它们会吃这些草,不是吃草叶子,而是连同草根一起拖到地下吃掉,这样一来,草原上的草可就少啦,你知道草原上的狼么?我们可以消灭狼群,但是我们不能全都消灭,不然的话,在这个草原上就再也没有能对付这些兔子的了,那时,狼没了,草也会没了,我们就真的要饿死了……因为这些兔子,我们不能打光狼,我们不能随心的放牧,你说,这些兔子可恶不可恶……哼哼……除了长得可爱,它们只会破坏……是我们草原的公敌!公孙绿萼怔住了,眼见着这六头巨鹰一口一个吃这些肥胖的兔子,她一句话也是说不出了。
转眼之间,数百只兔子就给这些巨鹰吃得光啦。
巨鹰们又到了清水河边汲了水,少女这才罢休,再度翻身,骑上了一头巨鹰,道:你们是青人还是宋人?公子孝道:我们是宋人!他说得平静极了,一点也看不出他说得是假话。
但是那少女也是不计较,她也看出了这两人明明是青人,只是青人一点也不好对付,二来公子孝怎么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可也不想节外生枝,三来她本性也是不喜欢杀戮,而公孙绿萼一派柔弱善良,她可是打心里喜欢的,自也就揭过去了,却是不知,而前的这两人,一个是世子王妃,一个是大青帝国的独一世子,却是少女走眼了。
少女道:我叫乌云日娜,后会有期,青人哥哥和姐姐……在咯咯笑声中,那巨鹰张开了巨翅,扑呼起巨大的风沙,只瞬间,飞沙走石,河水翻腾,六头巨鹰已经飞到了天际之上,只余那少女手足上的金铃响声回绕。
好一会儿,走远害怕的两匹血马才各自回来,这两头畜牲,没了事了,看见地上还有给咬成一半的几具兔尸,又吃了起来。
公子孝看着这两匹马,摇头失笑,他也是放心,心道:没想到这草原上还有这种巨大的鹰鸟,不过我的老雕可也不必怕了他们,再说郭伯伯家的两只白雕各自生了共八只的小雕,等那八只小雕长到了大时,再来看看谁比谁凶!一念至此,立时定下心意,一俟办完了天山上的事情,就立刻发信要人把那老雕一家子弄到大青国来,公子孝怎么说也还是个年青人,可是给那少女气到啦!第三百三十九章:牛刀小试人说时光如矢,穿梭如电,只一会儿,就又是三天过去了。
三天中,大青军一路向着墨脱进发,墨脱的五十万蒙古大军也是向着这里而来,两头巨大的庞然大物正在一点点靠近。
这是蒙古与大青的国运大战,蒙古胜了,大青必将面临艰苦的抗战,这场战火一度烧到太和城里去都是有可能的,而大青胜了,就可以挟胜与蒙古修好订合,两国罢兵,这样一来,蒙古需要积蕴力量,大青也可以恢复人口兵力,于是两强就可以正式并立了,而剩下的事情,就是看谁会更快的倒下,是大青,还是蒙古,当一方弱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才会再有大战,两个帝国都太强太庞大了,不是一口可以吞下去的,就算是军事上的胜利而政治上的失利会让其中一国同样损失惨重,这怎么说都是大事,刘志恨和蒙古都是知道,心照不宣罢了。
所以,现实很明显,打赢了,大青可以得到真正的和平,而打输了,大青就要面临浴血的死战!赵文飞打马扬鞭,他是蒙古汉军旗的一名斥侯,正是要立大功时,当他在前方看见了两名青衣青军的斥侯,再看看自己身边五个的兵力,立时追了上去,这里面是有算计的,一来他们是五个人,比对方可是多了三个,对方可不是只有两个么,二来对方的马是乌蒙马,这些马爬山也就算了,自是不消多说,但是马速来说,到底是不如蒙古马,蒙古马也不是很快,但是耐力十足,赵文飞相信不消一会儿,自己就可以追上对面的青军骑士。
正当他打马如飞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了两骑马,是青衣的青军骑兵,都是轻骑。
轻骑不怕,可另一边又冲出了来两骑,这一下算来,就是六骑青军了。
赵文飞有些怕了,他想回头,但只一转头,就见到了身后那个色目人凶狠的眼神。
一见之如此,赵文飞立时打消了念头。
色目人冲到了前头,大叫道:杀了他们……他的汉话说得不是很清楚,但用来表达意思却也是够了。
可就在这时,又有青骑冲上,是在后面,不是两骑,而是四骑,赵文飞是明白了,这不是他们发现了青军的斥侯,而是因为对方的斥侯在倒过来引他们,正如他们想抓舌头,青军也是想要抓舌头。
只是,青军一下子就有这么多的骑兵斥侯么?可怜他并不知道,大青军把全部虎王那句的那一万轻骑全都做为斥侯用上了。
对于蒙古,用骑兵与之交战,便是大青也是受不了,这里有一个可怕的事实,战马难得,大青每年产的战马不过一万匹,这不足的一万匹马受制于草场和地方,所以不可能太多,整个大青帝国,所有的骑兵加起来也是不够十万骑,算得上,一个镇军有个几千骑就不错了,大青的主力,还是步兵!这是没法子的事情,马太费粮了,好马尤是如此,蒙古马是好,吃草就可以了,但是这种马说了是蒙古马,一般人怎么可能大量的买进呢?历来的草原人都不想卖马给中原人,因为一旦中原有了强大的骑兵,就意味着草原人要倒霉了,大汉时如此,汉朝战马一度达到了二十万匹,唐朝也是如此,大唐一般也是有着几万近乎于十万的铁骑。
而宋国没有,全国上下,只有千百骑,想要一支完整的骑兵,真是笑话。
大青也是没有,大青马是不少,但是用马的地方也是很多,比如运输,马车,犁地,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并且在此上还要卖给大宋一定的量,这就注定了大青军没有足够的马,可是这一点上并不要紧,大青军有步兵,大青的步军极其可怕,血战到底,有死无生!刘志恨也无意于把有限的战马投入到无限的骑兵对决战上去,相比之下,还是用步兵来的好!少了马,等于少了一半的累赘!有时,马就是累赘。
不要以为马就真有多快,那是指重步兵,对于轻了装的步兵来说,如果训练充足,他们可以在十天野战推进距离二百公里以上。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这是步军的平均速度!多可怕!大青军曾在穷国一战中,耶律燕带着一票青军轻兵,一路狂奔,轻装跑了一千里,在这种最快的极速下,有一千多人累出了大病,有数百多人活活累死,能做到这一步,不仅仅是大青军的强悍,更有士兵是可以做到行军如此的原因所在!而至于骑兵,这就有点可笑了,蒙古帝国的骑兵算是最快的了,蒙古马也算是善跑的了,可是他们的速度还维持在十日一百五十公里左右。
这就意味着,每过七日,步军就要放慢速度等骑兵。
你要问为什么?简单,马是马,人是人,马的耐力是好,那是它自己跑,背着个人,再轻也是一百来斤重,怎么能不停的跑?每跑一段路,就必然的要休息,不然马儿根本受不了,你说一人多马,也只不过是减缓这种现象罢了,因为马匹的耐力远远不能和人类相比,马匹或许能爆发性地日行百里,但这样爆发一次后几天内就不用前进了,不然马匹就会大量死亡。
还有一点。
如果不给马匹吃粮食的话,马一天要花十几小时来吃草,这期间还需要辅兵照料……总的来说,步兵军中的战马负担更轻,而且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反倒比骑兵战马状态还容易保持。
所以任何超过五天地连续行军,以一人双马的骑兵部队为准,他们的平均行动力只有每天五公里以下。
而古典军国主义的罗马和秦,步兵的日平均机动能力都同样是近二十公里,同时要进行野战营地和工事的修筑。
到了唐以后,中国的步兵机动力不断下降,宋兵就不要提了,他们只能在逃命的时候跑跑。
所以,在青军之中,大量的骑兵都用来做巡兵和斥侯,每一支部队,最多保有一到三千的铁骑,这是追击用的,到底,这种骑兵只在短距离才有效。
既然骑兵少,就要用在刀刃上,而巡兵和斥侯,是最最好的用处。
色目人打头,拉开了角弓,嗡一声,长箭射出,一名青军骑士翻身落马,但是下一刻,青军也放箭了,一名蒙古兵也是落下了马来,色目人回过头来一看,眼色立时变了,这一箭是射在了脸门上,那个倒下去的士兵脸上赫然多出了一个大洞,这说明对方一是射在了面门的要害处,二是这箭头份量十足,把这士兵的脸撞出了个大洞来,这也意味着,对方的箭可以破甲!而色目人身上虽是有甲,却是皮甲,虽然是两层,可是一样不顶用!色目人不说话了,他打马回头,这下去是发现,赵文飞竟然跑在他的前头,胆小的汉人!色目人愤愤地骂了起来,越说越气,提起鞭子,就是抽下。
赵文飞不敢还手,在军队里,蒙古人最高贵,色目人第二,中原汉人第三,南边的最下等,而他是个汉人小兵,受些欺负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在身上的衣服厚,鞭子抽得也不是太疼,只是耳根子上中了一记,有些火辣辣的,不好受,但是这一下也就过去了,色目人现在要控制他的马儿,不然,冲不过青军斥侯的堵截,那就不要说废话了,这些青军与众不同,赵文飞知道,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扒层皮都在那地方,想到就怕,哪里还敢慢!又是一箭,射在了色目人的身上,好在是皮甲,衣服又厚,色目人刚一宽心,就觉得背后麻麻的,他心下大哭,该死的青国鬼子,又用这毒箭,不中毒箭,那意味着你的尸体可能给青军吃掉,青军对于吃人一点也不排斥,特别是敌人的肉,巫教的教义告诉信徒们,吃掉你的敌人,他越强大,你得到的力量也就越多!好痒……色目人到底是倒下了,其实,毒没发,他是真个怕的。
但是追兵仍在,赵文飞猫着腰,躲过了两箭,他真是急了,从小腿上拿出了短刀刺入马股,放血。
那马得了激,速度徒增,只他一个人跑了。
该死!射失了的青兵大叫,后悔死了。
斥侯兵队长道:别多说了,打扫战场!几个士兵跳下马来,那些蒙古的斥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斥兵们并不理会,一个个用刀先放血,再割头,顺手系在了马尾上,再拿光他们认为可以拿的,就退了下去。
地上,几具无头的尸体静静的躺着,这一幕在不停的上演着,蒙古大军派出了两千的斥兵,只是他们怎么也是想不到,青军的斥侯比他们的多,是一万人,青兵把所有斥侯撒出去,这些斥侯本是自杞国的强兵,想自杞以一国之力力抗高氏大理,要是没两下子,可不给全吞灭了么。
又死了四个?阿术大怒,他是前锋主将,当下喝道:没活口的吗?手下人道:有一个,是个汉军中选上来的……阿术道:叫他过来!没一会儿,一名骑兵给带过来了,他跳下了马来,道:赵文飞见过少帅……话还没落,一道青光闪起,大好的人头已经滚落到了地下,阿术在那人头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道:汉狗,只你一个人活着回来,要你何用!人来,尸体拿下去做军粮!一名蒙古骑兵过来,甩出了个绳套子,拖着赵文飞的尸体就走,只留下那脖腔子处流出一连的血……隆隆的大军开始收拢,五十万大军呢,可不是说笑的。
这么乱的大军是不可能打仗的,一定要收整好,摆齐军阵,才好大战。
阿术一马当先,道:先锋军过来一个万人队!那是一支藏兵,还有阿术自家的五百蒙古骑兵,在鸟啰啰声中,这支快骑飞奔向前方探明的青军大阵!马蹄飞快,那一支支包了铁蹄子的骏马踏起一块块稀和的烂泥,如飞一般地去了。
虽然阿术去了,可他的副将还在,蒙古大军一道一道的命令传递着,整支大军正在集合整队,那些骑兵一支支来回奔行,另可慢也不可快了,远远看去,就如一头八脚的蜘蛛正在把自己的手脚盘起来一样。
得到了消息的青军也在整队,两支军队知道了快要相遇,这速度一下子就放下来了,阿术来得快,也是看出了,这个速度,怕是要明天,这两支军队才会接近。
大军团会战,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接近着,到了近处之后,才会行那异军突起,飞阵杀敌的本事。
阿术敢带军出来,也是自觉着自己是骑兵,马快,而敌人要想对抗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不好,他能飞马踏连营,狠狠在敌军大阵中来回蹂躏一番,当然,这只是假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军队,如果是西域那些只会披着薄薄的铁皮甲的色目人,自是要蹂躏的,如果是宋军,阿术相信凭自己的三千人已经可以不用一箭吓得他们掉头跑了,但是……如果说是大青军。
阿术一下子想到了龙首关大战,那些吼叫着冲上来然后一一死去的红披风!阿术忽然打了个冷战,如果,到了最后,不是龙首关不再发兵了,如果不是他们用弓箭,那会怎么样?阿术想都不愿想,但是这个问题他却是知道的,就如同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也有他的父亲兀良合台的。
只是给他们一个吓马威罢了!连这点勇气也没有了吗?看见了面前的大青军,阿术一勒马缰,战马人立,发声长嘶,后腿一个用力,立时就蹬了出去,拿出了弓,搭上了箭,马作的卢飞快,将军夜引弓!哈!对面奔出了一匹青骑,是青衣青甲的重骑,重骑?看我射穿你!阿术定下心位,手指一松,箭支奔着对面的那名青骑射去。
但见火星乍起,一连金属摩擦之响,除了对面那骑的身上多了点火星子,竟是一点事也没有!怎么可能!阿术怒目而视,真的是一点事也没有。
青骑策马立在那里,他的身后又乌压压涌出一连的青骑,后面,青军的大阵,一名名阿术曾在龙首关下见到的大青士兵拿着他记忆犹新的纸盾,跑在了前面,太快了,大青军的动作太快了,自他阿术打马飞奔而来,青军就已经在做准备了,这支铁甲重骑的大青皇家青党军就站出来了,护卫在大军的正前方,同时,后面禁卫军的主力正在排军布阵!而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
曾几何时,有这样一支军队,他们正面的在平原上拦在了蒙古铁骑的面前,与之对战!我为少帅拿下此獠!一名蒙古小将策马冲出,他是阿术的伴当,两人一同长大,阿术眼见他冲了上去,不由大叫,却是止住,他是个将军,不能以公废私!先就看看!同时,他也要留意,不要叫大青军的两翼色抄过来,一通围杀!蒙古小将直直地向着那名青将扑去,他连连打马,一心要立下头功,哪怕杀了这人之后,自己逃不回去,也是个光荣!这时的蒙古大军,有得是这样的骄兵悍将,拼死而战的精神正是十足。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好么,不放箭,我再冲,一百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哈哈,放箭也来不及了……来不及?怎么会!就见那快到近前的青党小将忽然变戏法似的从侧身一下子拿出了一只精巧的手弩,嘣地一声钢弦响起,那一箭太狠了,蒙古小将一下子翻飞倒在马下,身下的战马咴律律的叫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出了什么事,速度也慢了下来。
从旁奔出了一名骑兵,他一身甲,不好下马,却也不用下马,抽出了明晃晃蓝汪汪的毒刀,一下子就割断了小将的马蹬子,马跑开了,给余它的骑士抓住,他则策着马,来来回回的在那具小将尸上纵横,而他胯下的马也是配合,一蹄蹄地狠狠跺下,虽是隔得远,但是阿术仍是可以看清那马蹄上带起的血肉,甚至还有肠子!一瞬间,他的眼睛全湿了。
(说说汉朝为什么一定要用骑兵,因为在汉时,人民的营养不足,这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接受过于强制的军事训练,军队只能做到规律和整齐。
当然,边军的战力是好的,这有两个原因,除了常年的战斗之外就是边军可以吃到足够的肉,这是事实,到底是在边城么,外头满是牛羊,而内地的兵一年能吃上一次肉就不错了,当然,你要是有本事自己打猎那是另一回事,指望军队的配给,不要想了。
所以,那时的人无法做到强行军,这是必然的结果,于是汉朝才会觉得与外族大战,没有骑兵是不行的。
说到这一点,看看大唐,大唐就是不怕,放马过来,到了近处,大唐的陌刀兵会把游牧民族的轻骑一刀两半。
这也是必然的,游牧民族就是游牧民族,他们缺少铁器,更不要说铁甲了,大多有皮甲就不错了,普通士兵只好多穿衣服了,所以,大唐的陌刀兵一刀下去,那乐子可就大了,哈哈!)第三百四十章:大战前夕身后亲兵道:少帅……阿术不想再看了,一瞄眼,一支青军快骑正想从斜刺里冲过来,忙叫道:回去!身后的藏兵一点斗志也是没有,他们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要面对的,竟然是这样凶残的一支军队,大青军,这个名字将会让他们牢记一生!隆隆声响,青军的一支装配了连发弩箭的斥侯快骑扑了个空,阿术一点战心也没有,掉头就走了,这是他们没想到的,蒙古人一向以狼群战法著称,但是那与现在不一样,打少战,大青军不吃亏,也许马不行,但是大青有足够的装配,大青每年都在军费上花钱,打多战,那就是会战,大青更不怕,阿术手里只是这一支小小的兵力,哪里会拿出来与大青军硬拼,自是走为上策了。
说来,蒙古人的战术其实都是让人明白的,就是两翼包抄,先放箭,这样一点点的磨着,到了对方受不了了,大军出动了,军阵乱了,先瞅准了机会,用重骑冲阵,把队方的阵式打出裂纹来,然后,轻骑飞出,插进敌军的缝里,这个时候,不用打,不用拼,士兵只要拿出自己的刀子,左右两边放着,利用马速,那速度会带来力量,杀人就如刮风一样,一刮就是一批,一死就是一条线,十几骑过去,就能让敌人死上一片,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会有敌手!自是无敌于天下了。
阿术回去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怕,他已经看明了,这是一场大会战,蒙古人打了多少大会战?自蒙古堀起,他们面对了大金,也就是通古斯,面对了西夏,这些已经忘了骑战精要的国家,他们但要是野战,军队会如尘土一样给蒙古铁骑吹干,不会剩下多少,敌军一败,蒙古人再行追杀,那弯起的刀子从后面劈割人头,可是再容易也不过了。
到了西方,那些重甲骑士重甲步兵都是极为好笑的,看上去光鲜明亮的骑士甲其实不堪一击,那只是薄薄的铁皮子,只是漂亮,一点也算不上坚固,哪里比得上鱼鳞甲,板甲等物,蒙古人一样轻松松地灭之破之,而大宋的兵,不要打,只要骑兵站在上风处,用马来回奔踏,溅起的尘烟会自动的让这支宋军士气全消,然后他们就会逃跑了,接下来,不要放箭,只要骑快一点在后面砍他们的头就行了。
只是不知道,明天对上大青的步军,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阿术想起了方才惨死的旧时同伴,他死得太惨了,青军残虐以极,这个仇是一定要报回来的!嘎嘎……天上传来了巨大的鸣叫,阿术抬起头,巨鹰!长生天呀……蒙古人叫了起来,藏兵也叫了起来:神呀……但是巨鹰只是叫了两声,就回去了,这是一行六头的巨鹰。
阿术不再多想,喝道:发什么愣,快上一点!众骑不再多说,一骑骑飞快的奔着,不过,到底是马力受不了了,直到了天黑,阿术才回营了。
蒙古大军已经停下了来,此时快要大战,除了中军有了大帐,士兵们都是小心着的,人在马旁,马在人边,修营地?那是汉人做的事情。
但事实上,汉人也没这样做,大青军就没有,他们和蒙古军兵一样,都是人在自己的阵地边上,不过还有小小的调动着,但是大体不变,现在的行军速度全面的慢了下来,两军正在用一种微乎其微的速度慢慢接近着。
这就如同古时的长平之战,秦赵两国一点点的增兵,一点点的接近,但是,谁也不敢发动攻击的第一声令,后来赵国临军换上了大将赵括,一代天才少年,只因为初掌兵事的冲动与急燥,结果贸然出击,而至使三十多万大军给秦军死死围困在川谷里,最终断粮而降。
不过可惜的是,三年的大战,用光了秦国的粮食,秦国养不起这些士兵,干脆暗示白起将敌人杀光了。
而现在,小理不通大理通。
一样是两支庞大的军队,他们一样是在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接近着。
阿术回营,直入中军大帐,夜里是不行军的,小股军力搞搞夜袭,但是大军相对,那些小花招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因为两军的目的会必然的相撞。
蒙古一定要打下高黎贡山,然后坐山望下,向着大青军的腹地时不时的发动攻击,最后调集军队,一战灭国,而大青军也就出来了,他们不是死守高黎贡山城,那只是一座小城,六个月造出一座可容纳二十万大军的城来那是笑话,再说造城时,大青也没想到蒙古军兵会这么久才行出兵。
所以,山城只是小城,摆不开军力,大青本就是要野战的,怕得什么,野战就野战!所以,在这种一方要打过来,一方不怕你打过来,你来我就上的情况下,两军只有接战一途,再无余它。
啊——阿术发出了一声惊叫,从帐中钻出了一人,看见了阿术,又看向了外头的那六只吓得战马不住发抖的巨鹰,这人笑了,却是苏末吉,道:少帅爷,来看仙女了!阿术将信将疑的进入军帐中,热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兀良合台正坐中军大帐,在他的边上,是罗古罗斯监藏!然后依下是大将合不勒,铁木耳,苏末吉,也里,脱伯,押真,还有桑吉,阿多,鲁马,洛桑,扎喜等藏将。
不过这些藏将也是自知身份,一个个哑口无言,不置一喙。
阿术一下子呆住了,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那些个将军,而是在他老爹兀良合台的侧面坐着一个面带着春百合一样笑容的清丽少女,这名少女一身的蓝色粗布衣,手足上串着金铃儿,那一双露出半截小腿的足脚,竟然是赤的,那对小脚,白白净净,也不知她是怎么保持的这样干净,这且也就算了,就连那足后根处,也是发红的细嫩皮。
〓3〓Z〓中〓文〓网〓混帐的小子!兀良合台发出了一声暴喝,这一喝声音可是不小,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又带着兵到前面去丢人了?回来后还这么失礼,这位是乌云日娜大巫师!女子,而称巫师的,这个世上很多,但是叫乌云日娜的,却是只有一个,她本人倒也不是太出名,人们最初知道她,还是因为她的师父,一代大妖,通天巫阔阔出!这位通天巫那可是了不得,当年,成吉思汗最最窘迫时,就是这位通天巫劝服了王罕借兵给了铁木真,这才一点一点打下了他铁木真的江山,并且,有传说,这位乌云日娜就是通天巫向成吉思汗借种而来的,只是这一点却是没有人能求证而知了。
自窝阔台死后,不怎么出世的阔阔出干脆玩起了失踪,天下间知道阔阔出所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乌云日娜。
而这位乌云日娜也是位神出鬼没的主,她持着有巨鹰,飞往于各地牧民中,人人称她为天女,一代大妖翁吉乃合木也要甘败下风,比不过人家就是比不过,这一点可是没什么好说的。
是以这位翁吉乃合木和黎想尔乐门,丹珠布宁二人也是没法子,屈居在乌云日娜座下,名气大,武功好,人长得漂亮,又有巨鹰助阵,都这样了,还不服气?有时不服是不行的!呃……天女……仙子……巫师……阿术虽是个强悍的青年,可这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的女人也是不少,从四十的到十二三的,但是那些女人和面前的这位乌云日娜一比,都可以直接剁碎了去喂狗。
见到阿术这个样子,兀良合台连连叹气,这个儿子,定性还是太差了,不然也算得上是能继承自己了。
还是乌云日娜大方道:叫我乌云日娜就行了!她的话语简单,清清脆脆,干干净净,带出一种甜味,让人听了还想再听,一点也没有草原女子那明显的浑厚与明亮。
正是这份的与众不同才让她如此光彩夺目。
阿术还是吃吃的说不好话。
就在这时,那罗古罗斯监藏一个合什,淡淡道:临!这只是一个字,但是却如雷音一样,让阿术清醒了过来,他这一醒,可也是知道了厉害,竟是再也不敢看那乌云日娜,道:父帅,我没吃大亏,只是死了一个亲兵,敌人严阵以待,看来偷袭是占不了便宜了,当以正面决战为上!兀良合台不为他话语所动,道:我们只是死了一个人,他们死了几个?阿术一阵犹豫,好一会才道:我射了一箭,父帅你也是知道,我的箭是射得最远的一个,可能是我离得过远了,那一箭没射中……他们的甲厚……滑开了……后来我手下小将上去交手……给那些不敢正面动手的汉人用弩箭射死了……这可不是我们没本事,而是他们太阴险了……后来我看他们想包上来,就带人退回来了……兀良合台听了一肚子火,正要发上一发,罗古罗斯监藏道:这事不怪小帅,可以看出,大青军器械充足,可为我军之劲敌,不过,幸好的是,他们自己跑出来与我们野战,咱们可也不用怕他们……哈哈……他这是放松众人的心情,要知道,大青用兵一向狠辣,连着几次用了瘟毒,不可大意,而另一方面,由上一次龙首关大战之后,众蒙古将军已经不敢再轻视大青军队的战力了,他们都是知道,当日,要不是只是三万军队,而是五万,用兵和法的话,战局倒写过来也是可能的,这叫他们如何不惊,如何不怕,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不怕不怕……铁木耳跳起来道:怕他个鸟!我们这一次有五十万大军,有无数高手在旁,大青想正面和我们硬抗,那是作梦,才打了两次胜仗,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笑话!苏末吉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语。
兀良合台道:对刘志恨这个人,我们一点也不能大意,经过上次的失败,我精研了刘志恨的事情,他虽前几年才指挥军队,但是这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每每行动出人意表,更是用起兵来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我们一定要重视……苏末吉!苏末吉起身道:末将在!兀良合台点点头道:你的心最细,现在我军正在与青鬼相接,不可大意,所有的哨探都由你来控制,斥侯全派出去,苦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两个晚上了……苏末吉一个捶胸道:尊令!翻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父帅!阿术站了起来。
兀良合台道:你还有什么意见?阿术道:我们的斥侯已经探明白了,敌人是全军出动,既然这样,我们干脆派出一支精骑,绕过这支大军,从后方攻打青狗子,您看如何?兀良合台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阿术不服气道:我说错了么?铁木耳道:大帅,小帅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呀,我们有足足五十万大军,拿出个十万人来,是不成问题的!兀良合台拿过边上的杯子,连连喝水,指着罗古罗思监藏,道:还是让萨斯迦法王来说吧!萨斯迦法王也就是罗古罗斯监藏了,这年青和尚道:这个道理很简单。
有如下几点,其一,如果要分兵,的确是分得起,但是分多少?十万?那用谁的十万?要带多少军粮?好,带得军粮少,可是到了高黎贡山城抢不到粮食怎么办呢?在那山后下方,是他们的谋统府,里面最少有五万左右的镇军,而边上,就是孟州和竺州,我们并不清楚那里面有多少大军,但是这两个地方非小,我们估计一下,差不多也是有十万人的,所以,如果说是分兵十万人下去的话,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我军兵力分散,而失去面对面前的这支大军的胜算,也许不是全部,但那也是存在的,还有呀,刘志恨这个人用兵狠辣,带军有方,就算是不分兵,我们也是有输的可能,更不要说分兵了,所以,小帅,从目前来说,我们还是合在一起的好!兀良合台笑眯眯地对阿术道:傻小子,现在明白了么,这是大战,不是我们从前面对的那些一触即溃的弱兵,大青可以说是我蒙古帝国后五十年内最凶最强的敌人!这打仗起来,怎么可以想当然的呢,你这个小子,就是太嫩了,也不想想那刘志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这一生可是最最精于算计的,所以,不能有丝毫大意,明白了么?阿术羞愧道:是!到了第二日,蒙古大军再度起营,大青军也是如此,两军都收拢了大军,正在以一种龟速相互靠近。
青军虽强,而又善防,蒙古虽强于攻,可是也拿青军没办法,这一日里,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都是斥侯仗,也就是说大军对决之前,是他们这些小兵的天下,但是,这也不是小事了,只见风如云起,在一众名人堂高手的护卫下,虎王那句引着一支亲兵带着斥侯兵打前杀后,蒙古骑兵虽狠,但是大青兵也是毒,两方时不时的喂给对方箭支,这种战斗极其恶毒,双方无所不用其极,蒙古人纷纷用上了乌头等毒物,但是份量不足,不怎么够用,而大青军却是一袋袋的蛇毒,仙教养蛇至富,一条条蛇,吃得少,长得快,有蛇的挤毒,没毒的吃肉,这可不是发大了么,不要小看蛇肉,那可真是鲜美,与黄鳝等物别有不同。
一天又过去了,这一天,两军还是没碰上面,双方的速度太……汗!但是这仍是没法子的事情,谁都不想贸然出击坏了自己的军阵,兀良合台是个老将,深知阵式的重要,多少强军就是因为自己的军阵出了乱子给对方抓住机会,一下子打败了。
所以,他也好,刘志恨也好,都是走得极慢,两人都是走走停停,这其中,蒙古人走得慢也就罢了,大青军也是走得慢,这不是别的,只能说是偶然如此。
但是,不见面未必是没有结果。
只这白天的斥侯战,蒙古死了六千余兵,大青也死了一千多骑,相比起来,还是大青亏大了,蒙古有得是马,而大青却是不同!所以,大青死的骑兵也是格外的另人难受了。
而兀良合台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他到底是知道了一点,大青的军器真是十足的。
青军在处理尸体。
刘志恨立在天地之间,仰望着天空,星星一眨一眨的,似是在调皮着。
郭靖到了他的身边,也是看向天上的星星。
忽然郭靖道:曾几何时,我曾想过我们一起站在襄阳的城头,把臂共欢……但是现在也算是够了……我能与你一起面对来日的大战……刘志恨道:一定会是来日么?郭靖道:最多明天中午,你就会见到敌人的那些军队!刘志恨笑笑道:现在这个时候,回家陪娘子还来得及!郭靖淡淡笑道:回去?不胜不回!李庭芝出现道:好一个不胜不回,大帝陛下,今日不消多说,当谋一醉,明日吾看汝等杀敌!他说着人就半倒下去,却是眼见大战,太过于兴奋,自己找酒来喝,却是醉了,郭靖与刘志恨面面相对,不由齐声笑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失败的袭扰嘎嘎嘎……天上飞起了军鹞子。
这种军鹞子是西夏人的特产,在西夏立国时,就有一种由捉生将演变的兵种,鹞子,这鹞子意也就是指斥侯,这种前锋打尖儿的兵无不是军中最精勇的战士,后来李元昊集中了一支全由鹞子组成了军队,给他们批上铁衣铁甲,从人到马,这就是铁鹞子!西夏国最强的兵种。
而这种兵种也就是所谓的重甲骑士,重骑兵最早是古时,五胡天才名将,慕容恪所创,当时燕国与魏国大战,魏国人虽少,只有五万人,而燕国前前后后二十来万,慕容恪以杂兵耗尽了魏军的锐气,最后再以重甲连环骑兵打破了冉闵不败的神话,逼得冉闵落荒而逃,这才赢得了胜利,在金国,金太子兀术也是练出了一支铁浮屠,可惜给岳武穆打得大败。
但是这里,军鹞子却不是指骑兵,而是指信兵,空中的信兵,这是天上的鹞鸟,一种小而凶的猛禽,但西夏人训练出来以为军用,蒙古灭西夏,吸收了这一法门,在征西域中,立下了大攻,往往让伏兵无所遁形。
但是大青军对这种飞来的探兵视而不见。
此时,青军已经完成了集结,这个速度不错了,因为这到底是二十万人,大军行军是分路而行的,这一但打起来,才行集结,战争本就是这样,行军,打仗,这两者其实是分开的,大量的时间是行军,而打仗,往往只是一会儿,所以,一般来说,形成持续大战,是少有的事情。
但是现在似是正要进行一场持续大战!大地震动,由于军队集中,士兵踏步积少成威,这种威势在军中传开,众军都战意高昂。
当然,这只是战意,事实上,两边的大军在行军上,还是慢得惊人,大军时不时要根据前方斥侯传来的军报而做出一定的调整,前军,后军,中军,左右,都要顾及到。
到了中午时,阳光刺眼,青军停止了行动,他们坐而分食,一个个静成一片。
同时前方不断传来消息,所有的消息都证明了一点,蒙古大军就在前面,可能是下一刻,可能就在一转眼间,他们就会出现。
下午时分,大青军仍是没有行军,种种迹象表明了,不用青军行军,蒙古铁骑会自己到他们的面前,在这种情况下,大青军自是停了下来。
最外层,是大青禁卫军的防阵,纸盾一面面的竖起,一支支刺枪一柄柄苗刀闪着点点寒光,青军一点也没有在意,将自己护成了一个半圆。
而后军是青党军和仆从的私军。
可以看出,大青军是要打一场防守反击战,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大青军到底是没有足够的马匹,不能骑兵追击,所以骑兵一定要护住,另一方面,步军长途是比骑兵快,但是这是说轻步兵,如果用轻步兵追骑兵,没有足够防具的步兵会毫无例外的给无数的箭支活活钉死。
所以,打仗不是想当然,对付蒙古人,就算是战无不胜的刘志恨也只能用这种保守之极的方法。
刘志恨不指望这一仗打成大胜,只要打平也就行了,蒙古也会因为这支军力失败而放弃再战!很多时候,打仗就是在赌博,赌得就是军队。
但是,双方都会在大局的问题上做出让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除非,蒙古有能力一口就把大青打败吃下,但是那一点同样是不可能的,在平原上敢和蒙古人拼杀的大青军,一旦蒙古军兵进入到山多林密不利于骑兵活动的大青内地,那结局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古时候,秦王问手下臣子,灭楚要几多兵马?李信说要二十万,王翦说要五十万,秦皇给了李信二十万人,李信打赢了开头,败在了结尾,为什么?楚国太大,山多林密,粮草无以为继,怎么不败?而王翦用兵,先吸引楚军主力,再以雄厚得无可争议的实力平推过去,自是胜利了。
现在,蒙古也许可以拉出一支五十万的大军,但是,问题就在于,他们供不起这五十万人的粮草。
秦国积六世之富,怎么可能是蒙古这个新兴不懂聚粮取财之道的草原帝国可比。
五十万人可以拉起来,打上一两仗也是没问题,但那要看是在什么地方,在大青的地方,蒙古最多只能投入十万军力,这样才能保证粮草的供给,而十万人能灭青么?显然不能。
打不下,灭不了,就只能谈了。
现在的局面并不是这一仗的胜败,而是这一仗的胜败将会决定蒙古与大青这两个决然不同的两大帝国的对话,在这一点上才算是争!忽然,平面的草坪面上传来了震动,一条条黑色的骑兵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蒙古大军总算是来了。
这些蒙古大军,分成三个部分,一部最大最多,是罗古罗斯监藏的大军,一共二十余万,几近三十万,一部为蒙古大军,一共十余万,还有就是无数的民夫了,当然,包括了那五万的汉军。
但是在这里面,真真正正的蒙古铁骑只有三万人。
不要小瞧了这支蒙古铁骑,这是最标准的蒙古野战部队,由三个骑兵纵队组成。
每个纵队有一万骑兵,大体相当于一个现代骑兵师。
每个骑兵纵队包括十个骑兵团,每团一千人;每个骑兵团包括十个骑兵连,每连一百人;每个骑兵连包括十个骑兵班,每班十人。
所有骑兵一般都是骑马作战,但是假如许多马匹垮掉,那么一部分士兵就只好在骑马部队的掩护下立于马后进行射箭。
这里面的三纵骑兵中,有一纵是重骑,重骑兵骑的马匹往往也披有少量皮制护甲。
重骑兵的主要兵器是长枪,每个士兵还带一柄短弯刀或一根狼牙棒,挂在腰间,或者置于马鞍上。
余下两纵是轻骑兵,而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他们大部都是在戈壁沙漠中的训练营中出来的,这才是蒙古骑兵可怕的地方,因为,他们的骑兵是在最苦最艰难的地方训练出的,有铁一样的纪律,更有狼一样的斗志。
当然,兀良合台基本是不会动用这支部队的,哪怕他打败了仗,也可能原封不动这支军队,因为这种骑兵太精锐了,全蒙古帝国上下也不会有超过三十万。
换而言之,这支骑兵并不是来打战的,而是用来看住这些仆从军的,比如说,汉军,还有那庞大的藏军,别看藏军庞大,一旦有了反意,仅任凭着这三万的蒙古铁骑,兀良合台可以把这近三十万的藏军全部送入地狱,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
所以,除去这支最强但不怎么可能会动用的军队外,蒙古军的主力是五万汉军,三十万大致上的藏军,还有蒙古人,北方汉人和色目人组成的蒙古军队,这三支军队才是大战的主力!兀良合台失望地叹了口气,从这里一目望之,大青军如同一块铁板一样铺在那里,刚刚实实的,怎么看,自己的大军撞上去,都是要死上不尽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看,传下令去,大军停止行进,现在是下午,可是太阳已经走了很多,这个时候打,一点用也没有,不如休整一下,来日大战。
一道命令传了下去,五十万大军顿住,但是并不是全军都休息了下去,在最先的斥侯战时,两军已经进行了一小部分的接触,青军的战斗力与战心战意无不让兀良合台头疼,他并不知道,这并不是大青的军队,而是虎国那句王的骑兵,那句王的骑兵也许比不上大青死命训出来的兵,但是他们却久经战阵,更是死不投降的硬骨头,两名骑兵给蒙古军抓住,没到营地就自尽了,面对这些英勇善战又死心眼的敌军斥侯,兀良合台怎么不担心,不丧气!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兀良合台并不相信,他面前的军队都是这个样子,那样的话也太离谱了,他久经战事,比谁都明白,一支军队中,真正可以说是精兵的,最多占这支军队的十分之一,比如他的这支军队,诈称五十万,但排除那些弱兵,可堪一战的强兵只有十万多点,再算上能打的精兵,也就是他那三万不能动用的人,大青也许有足够的精兵,那日龙首关就是,可是这样的精兵兀良合台不认为是可以批量生产出来的,不然的话,刘志恨怎么会坐看着那三万精兵活活战死,却是不发援兵呢,不是不发,是他只有那三万精兵,现在刘志恨带着大军而来,就算他穷搜国中上下,想来也不可能让这支二十万的大军全是精兵吧,要是这二十万大军全都是那龙首关上的精兵,兀良合台另可调头走人也不想和这样的军队死拼!可他真的不知道,刘志恨带来的这支军队中,那十万禁卫军并不比龙首关的禁卫军差多少,另外,他还有更精勇的青党军,巫教兵和精武僧兵。
入夜了,但却也是战争的继续,这是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两个国家都是新兴的强大帝国,双方一点顾忌也没有,打起战来无所不用其极。
蒙古军中的藏军叫着:了罗罗的声音向着青军阵边而去,他们自不是出战,这是袭拢,目的是打扰青军的休息,让他们第二天拿不出精力来大战!但是……一支箭飞速射来,一名藏骑兵大叫着从马上掉下来,不多时,从青军阵中连绵射出箭支,一个个藏兵栽倒在马下。
不甘心的藏兵拉开距离,向着青军的阵边而去,这一次,出来袭扰的藏军骑兵足足有三万人,从哪里说来都不算少了。
从头到尾,青军一点也没有乱,只是从青军阵营中时不时的射出夺命的利箭,一匹匹的藏军骑就这么倒了下去,藏军并不知道,他们遇上了的是青军中的神射手,这些一天到晚没事干专门射箭的神射手一个个都是用无数的箭支喂出来的,至于力量,一般来说,弓手的训练最难的在什么地方?臂力,射箭是一项绝对的体力活,力气差的根本不行,想要拉开弓瞄准,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这一点却是不同了,大青军有一种专门的神射手,不用弓,用弩,上箭也不用光用死力,一根杠子一拉就把弦上上了,这种只能单发的弩是大青军的制式产品,为的目的就是一个,准!黑暗中,一名名军中的弩手从瞄准到发射,一点也不带停着,他们的手臂也不会酸,当然,他们的弩是很重的,十多斤,到是累不了人。
咻!又是一箭,一骑藏兵连人带马的摔倒在地上,滚了两滚,就再也不动了。
叫着了罗罗的藏兵一点袭扰也没做到,他们也许叫了,可是林林总总,只这一个夜里,大约五千多名藏兵死了,而青军伤亡无。
回头的藏军垂头丧气,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并不知道,大青军并没有拿出全力。
清晨起了雾,阿术起了床,打仗时,没有女人,但是有女奴,阿术积了一肚子的火就是发在那个女奴的身上,人说打仗不带女人,有的军队是这样,但是蒙古军不是,他们带女人,因为女人是一种物品,一种对勇猛战士的奖励,从小了说,立了小功的士兵可以得到一次交配的权利,从大了说还可以直接把人赏下去,这些女奴一般来说都是宋女或别的女人,也有一定的藏女。
但阿术的这个却是个色目女人,身上也许会有点味儿,还是汉女好,便是有个汗酸味,也不会如色目女人一样发出骚味。
刚刚穿上了他的战甲,他就又不快活起来。
床上,女奴静静的躺着,阿术一脚把她从铺子上踢下去,大喝了两声,女奴心死了,知道这位将军并不看上她,只是为了发泄而已,她只得退了下去。
阿术这才满意。
早上的太阳出来了。
朝阳燃烧着晨雾,一片金光。
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
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颗微粒。
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
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
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阿术出了自己的军帐,心道:这是个好天气呀!却在这时,看到几名藏军的官兵垂头丧气地走着。
站住!阿术喝住了他们,一看却是认识,领头的藏军官是桑吉多仁,是熟人也就好说话了,阿术放缓声音道:出了什么事?这个样子?桑吉苦笑道:末将奉了大帅的命令,在昨夜出兵去骚扰对面的青军……可是……方才军队点名,三万人去,只回来了两万四千多人……什么?阿术大吃一惊,他也算是名将了,自是从这里面看出了问题,道:这怎么可能,青军出动了骑兵追杀你们了?在阿术心里,青军也许有骑兵,但不会太多,能有多少?就算真有,也是好钢往刀口子上用,焉有把主力骑兵派出来打这些蚊子的。
桑吉道:没有……他们没用骑兵……他们只是射箭……阿术顿了一下,道:射箭,你们不会射?桑吉道:不是的,我们本就是袭扰的军队,哪里有不射箭的道理,只是敌人早有了准备,在外围布下了火场,我们大军一靠近,就给发现了,然后他们就射箭,他们用得许是弩,可是比我们射得远多了……还贼准……几乎都是一箭一个……我们的骑兵绕跑了一圈也没有办法,天亮刚刚回来……有几个回来时就死了,趴在马背上……阿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道:中了箭,死在马背上……什么箭,给我看看!桑吉拿出了一支箭支。
箭头是三棱的箭头,还有倒钩,看得出来,这箭做得很精倒,生生拔出了箭支,箭头却还没掉,那箭杆也是不错,直直的,上面涮过了漆,看上去至少三遍,使得这箭杆韧性十足,尾部三片羽,看得出来,这支箭的制作堪称精良。
大青的箭都是这样的箭?迎着光看了下,箭头上泛出了蓝蓝的光,有毒!阿术厌恶地扔在地上,又给桑吉捡了起来。
阿术一甩自己身上的袍子,道:跟我见父帅去!一行人到了中军大帐,帐门已经掀开来,里面的将军一一到齐,看上去,反是阿术起来的迟了,兀良合台一身的精甲,面容平静地坐着,眼中布着细细的血丝,看出来,他睡得不好。
一见阿术和桑吉进来了,兀良合台就先道:怎么,是不是昨夜的袭扰没成功?他挥挥手道:这也没什么,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今日大战,各位有什么说的?阿术便如一拳挥出,却是打了个空处。
罗古罗斯监藏过来拉他坐下道:大青的军队要是好对付,还用咱们来么,大帅早就分兵了,正是敌人太厉害,我们才只能这样迎面硬碰上去,现在两军大战要紧,些许小道,不成功也不足为怪,正是敌人的难对付,才是我们聚在一起的目的!兀良合台道:法王说得好,敌人是不好对付,但不意味着我们就真的拿他们没办法,仗要一点点打,大家也不用急,有什么想法,说吧!第三百四十二章:青蒙大会战(一)从两军渐渐相遇,到已经相遇,然后一连的对峙,都可显见出这两支军队的谨慎,虽然是一场大场,但越是大战就越要小心翼翼,这种时候出不得半点差错,一旦一方露出了要害的破绽,就必然会导致全面的失败。
这种情况,越是大战反而就越要小心了。
当年,符坚百万大军,可惜给谢安的府兵弹指而灭,曹操八十万雄兵,也是在赤壁给孙刘不足十万的军队打得大败而亏,为什么?就是虽有强兵多兵,但是聚兵容易,统兵难,这么多的兵聚在一起,虽然兵雄势大,这自是不消多说,可是古往今来,用兵如神的,比如韩信者能有几人?人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那是韩信,换个人试试?刘邦不自量力带着六十万大军,反叫项羽三万兵马打得溃不成军,惨不可言,便就是这个道理。
兀良合台是个领军的老人儿了,他虽是一场场仗打过来了,但却是个知兵的名将,带少量的兵打仗,那是一个打法,带多量的兵打仗,却又是一个打法,自不相同,现在,他的麾下,不是一万两万,也不是五万十万,而是前前后后共计五十万的大军,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如果他的调度失当,给青军抓住了机会,只消一支强兵攻其弱处,便有可能全面崩盘,这个道理一般人许是不明白的,兀良合台如何能不知?更何况他之前刚好打了一场败仗,对大青军了解不少,自是不敢有一点点的大意,用兵自是要缓,算而又算,另可错失良机,也不能鲁莽冲动。
现在,两方面的军队已经兵对兵的摆在了明处,一切小心都再也无用,剩下的只是一个打字了,但正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现在他的兵多,只要他捺下性子,一点点的把兵力用上磨上,未必不能打出个彩来,而他要是行险出了错,才是最最要命的,何也?就在于兵太多,上官一道命令下面要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大大不便,可是不同与以往。
合不勒先说话了,这个合不勒是拔都手下的一名大将,拔都此次大战自是没理由不派他自己的人来,而合不勒正是他的心腹之人,当然,现在是兀良合台当大将,兵权也尽在他的手里,蒙古人的内斗还没到那种连大局也不顾的地步,而兀良合台之下,说得上话的蒙古人将军也就是他了,只是他顾着大局,不怎么说话,这也是为了兀良合台的面子,不然,一个军中长期有两个声音,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可是不一样了,大战眼前,蒙古人自成吉思汗时留下的规矩,在大战时,众将都是要倡所欲言的,当下,这位西征的名将道:这一仗,一定要小心,不能上来就打大了,军队不能乱,兵要小心调动,不打乱青军的军阵,我们不能全力进攻,所以,第一仗,我的意见是试探攻击!苏末吉道:合不勒将军说得对,大帅,我们蒙古大军很少会集合这么多的军队打这样的仗,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军队的完整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调度上,不能急于求成,我看,这一仗不是一天能打完的,一定要和青军磨一下子,才好算计!阿术跳起来道:好,第一仗我先上,我打前锋!他是前锋当贯了的,在龙首关一战中,他就是前锋,那一战,他领军来回拼杀,几次险死,不过蒙古军的军令极严,上官死,护卫的亲军也就全要死,没一点道理好讲,所以一旦将军拼命,他的部下会连自己的命也不要的拼上去保护他,这也正是箭头作用,在这种攻击下,很少有军队能抗住蒙古大军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而有了身边的亲兵保护,蒙古的将军也不大顾惜自己的性命了,反正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自己的亲兵去死,他们并不会出大事,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胆气的作用,说到胆气,血气方刚的阿术正是最盛时,哪里会在意自己的生死,他便就是一心想立下这首战的头功!说来说去,在阿术心里,这一场大战,蒙古军也许会是一场苦战,但却必然会赢,集中了这许多的军队,阿术没理由会觉得自己军会输,相反,青军的强大也让他觉得打败这样一支强军才是真正的英雄!但,阿术的热情却是遭到了兀良合台的冷斥:坐下!阿术顿了一下,一拳重重放下,人也坐了下去。
兀良合台冷冷道:没大小的东西,这么多的叔叔伯伯在这里,哪轮到你说话!再要多言,左右给我乱棍子打出去!阿术心下大忿,却是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心中便如硬物堵住了一样,只是咬着牙关,那腮邦子上的肌肉一丝丝的抽动着,便是那太阳穴也一跳跳的不停,可见他这火爆的性子了。
罗古罗斯监藏看了阿术一眼,却是微微一笑,不复多言。
兀良合台看在眼中心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和尚……却也不好再行多想了,只对着那铁木耳道:你看今天我们要怎么打?那铁木耳想了想道:汉狗子!苏末吉点点头,道:好!合不勒道:只是那些汉狗子给我们从中挑出了很多能打的,现在的人数也就三万多,能起到多大的战力?原来自蒙哥汗发来的五万汉军给兀良合台早早的打乱了,将其中勇猛之士收之打散编入其它的军中,而剩下的三万多人早就贬为了民夫一流,现在打仗时,把这三万人挑出来,也不知能顶上多大用场!到底青军也是二十万,不是轻易碰得动的!兀良合台道:就用汉兵,只是试探,死光也无妨的,法王,请你派出军队从后面监视他们,不要让他们生出异心,要是有异动,格杀勿论!罗古罗斯监藏点点头,应下了。
没多一会儿,困守在民夫营中的汉人给叫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早先在蒙哥汗的手里他们还算是个人物,可以打打杀杀,可是莫名其妙地给调到了这里,本指着一样打仗吧,哪知道这里的蒙古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一来了,就没收了刀枪等兵器,没多久,又来了军官用肉做引,把军中能战的力士全给带走了,而剩下的,全给发到了苦力营,活得如猪如狗。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又有变化了,来的人是藏军兵官,给这些饿着的汉兵发了一人一块的土饼,也许不美味,但对于这些肚子一向空着的汉兵来说,却是太满足了。
各位静一静……桑吉大叫了一声,看着众汉兵面转过来,道:各位兄弟都吃苦了,不过,那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帅仁慈,再次承认了你们士兵的身份,你们现在起,不是奴隶民夫苦力了!这话一出,众汉兵齐声高喝,总算是开心了起来,但也有知机的心里奇怪,早不承认晚不承认,现在打仗了,来个承认,之前我们的苦力怎么算?白干了?只是有此心此想的都是少数中的少数人,哪里动得了众人的意,人又有随众心里,看起来,可不是人人欢腾么。
桑吉道:大帅说了,这一次,由得过往对兄弟们的不住,所以,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那就是对敌的首战!首功!这个机会,可是连阿术少帅也是想要也要不得呢!现在大帅却是给了你们!没个话说吗?众汉兵七嘴八舌道:谢大帅了……大帅万岁了……老天开眼了……等等等等。
桑吉心里好笑,却是再叫了两声,按下了众人的废话,道:大战在即,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一旦你们立下了功,别的不说,不仅有肉可以吃,还可以睡女人,本将军说得是大帅的命令,绝对不会食言,下面……各领兵器甲具……甲,是皮甲,劣质的,自也不好多说什么,兵器,是一把把的刀与枪。
装备三万多人,并不要很长时候,尤其是兵器甲具都是那样简单的情况下。
一名汉兵过来,桑吉身边的士兵刀子一扬,道:你要做什么!那汉兵道:大……大人要我们出动打仗……兄弟们自是无有二话……只是……总得把我们将军还回来……桑吉看看这兵,道:不用你们的将军了,你们自己选一个,要快!汉兵怔住了,他哪里知道,原本的汉军将军全给打散到了各军中当起了小兵兵,哪里还会翻天,兀良合台成心不想让这支汉军成气侯,好容易解散了他们的原来的将官,哪里还会放回来,横竖这些汉人在蒙古人眼里都是猪狗,怎么会放在心上。
好在这余下的汉人也是快,不多时,就选出了三人,张先,席应就,成国侯三人,他们按蒙古人的方法,分出了万人长,千人长,百人长,十人长,等。
桑吉看得分明,心道:这些汉人也还真是有门道,动作这样快,要是他们的将军还在,说不得真能算是一股力助!只是这个念头只在心中一个打转,也就消失了。
得了兵器的汉兵汉将这边方自集结起来,连兵队阵型还没摆弄好,就见马蹄声疾。
一名将军冲了出来,喝道:桑吉将军,好了没有?桑吉道:好了!于是,藏军打开了木栅栏,桑吉道:快快出来,到两军阵前列阵,一会儿你们就要上了,可不要辜负大帅的好意……但有动作慢的,杀!汉军看着四面,大约万多的藏军骑兵呼喝着,身上都背负着角弓,再也不复多言了,一个个排队出来,虽然他们身上散发着多日不洗的臭气,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是个子瘦小的士兵,但得了兵器甲具的汉兵们身上却自有一股气势,这些兵,虽是日子极苦之人,但现在可是不一样了,一旦仗打胜了,就可以吃到肉了,如果功大,还可以有女人,虽然只是这两点,但是已经可以让这些方才还如猪狗一样的汉军起了拼死之心了。
这些汉兵,不懂大道理,不知道别的,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听谁的话,谁给他们吃肉玩女人,他们就为谁拼命,仅此而已。
清风微扬,这是个好天气。
高龙龙跃马于上,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刚刚起了床,精神十足,现在,他的面前,是自己军中的三万精兵,这三万人是禁卫军的官兵,前三排是纸盾短刀兵,后是王道长枪兵,在这后面,是一支专门的弓弩兵,这支弓弩兵有五千名是弩兵,五千名是长弓兵,与弩兵不同,长弓兵都是从大青征服的敌国中选取的高大之士而训成。
整个大青军中,只有五千长弓兵,也就全在禁卫军中了。
这三层的防护,高龙飞相信可以灭杀一切来犯之敌。
余下的,左边两万军,右边两万军,禁卫军的作用就是防守。
七万的禁卫军步军并不是由高龙飞一人统领的,他真正管得上的,也就是自己面前的三万兵。
现在大青军的防御是,前锋的三万精兵是由他高龙飞管着的,这是一个硬场面,必要由一个名臣大将来指挥,不要小看了这个工作,一般人是作不到这件事情的,刘志恨定下了高龙飞,这也就意味着高龙飞在这一战之后必会高升,说不得,一州都督是跑不了的,谁都知道,大青的马千里一人管着两个州,这个局面是不会一直下去的,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一点,就都等着呢。
当然,都督制会持续多久,没人知道。
而另四万的禁卫军并上那三万的禁卫军甲骑却是由樵子将军指挥着,这是大青军的中军力量,也是不可小看。
而最大的力量,还在后军,大青的后方,有整整一支军,青党军,这支军队是由杨妙真一手训出来的,她制定了训练方法,由得大青军的官员修改定制,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训练营,现在就是有一万青党军不止是青党军,便是禁卫军的很多训练也是杨妙真一手训练出来的,这里也就可以见出杨妙真的作用,她虽只是一个人,但是大青用她并不是死用,而是在用她的同时,把她的训练方法和种种理念都记录下来,这样纵然杨妙真不在了,大青依然可以用这种定下好的方法源源不断的训练出新军强兵,此外,还有那句王带着的强兵,巫兵,僧兵等等。
大人……一名轻骑飞马回报,高龙飞听了之后,一目望之,对面的蒙古军阵中的确出现了晃动,他道:速去通知大帝!请示战法!轻骑快马而去。
高龙飞也是不敢大意,喝道:死战在今朝,有困的没有?给本将打起精神来!一名名喊话官将高龙飞的话喝了出去,众军士笑了起来,别的不说,战意却是上来了,大青本就是强军,哪里会有个怕的,更何况,刘志恨自起兵以来,但凡是他领军就没有败过,而大青在平时也是没有吃过多少败仗,这时,虽然面对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的蒙古铁骑,可是众将兵仍是一点也不怕前排士兵已经坐在地上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摸着腰边的短刀。
高龙飞鼓舞了一下士气,心中也是满意,后方有着足够的支持,大青军阵严密无间,他有足够的信心打败敌人,现在不是怕打不过敌人,而是怕敌人不过来,那他可就少了立功的机会。
眼见对面的蒙古军中开始动了起来,阳光也越发的耀眼的,传信骑兵打马回来了,信兵不下马,是以这个信兵在马上道:大将军,大帝和大将军说了,一切不用请示,大帝在后面看着,有了指示自是会下来,一切大将军看怎么打好就怎么打,大帝不过问!高龙飞心里高兴,可也是有些不解,道:大帝和大将军,是六月大将军么?信兵道:正是顺昌逆亡大将军!高龙飞道:大将军说这话还是大帝说这个话?信兵道:这是顺昌逆亡大将军说的!高龙飞嗯了一声,笑道:大帝在边上?信兵高兴道:大帝自是在边上的,话虽是顺昌逆亡大将军的话,但也是大帝的意思!高龙飞点点头道:那好,本将明白了!他回过头看去,依稀可以看见刘志恨的高台宝辇。
放权,这是放权。
这样一场大战,刘志恨也没有打过,这和当年与高氏大战不同,高氏的兵力不足且也是弱,刘志恨以快打慢,打出了他的破绽,再以强兵破之,种种情势下,高氏自是要败亡,但是现在的对手是蒙古,那可不是一般人,所以刘志恨也不好瞎指挥,相反,倒不如放权,而他在后面看着一切,横竖他手上还有足余的兵马可以应对,那自是不会怕的,现在就看他的了。
又是一阵风吹起,高龙飞抽出了千里镜看去,只见一队队的士兵已经站好,蒙古大军中出现了一支不小的步兵,但装备不是很精良,最多也就是皮甲,很多士兵还是布衣而已,并没有甲,虽然这支军队士气似也是不小,可是还不在高龙飞的心上!第三百四十三章:青蒙大会战(二)排列不堪的蒙古军兵向着青军缓缓逼了过来,但是高龙飞却是看得明白,在那些士兵的身后,是戴着牛角,披头兽骨的藏军骑兵,他们大多拿着弓刀,却不似是战斗的,而是催逼驱赶的。
高龙飞只一看也就明白了,这种战术太过于平常了,不外就是拿炮灰填命罢了,不足为奇。
但是眼下看起来,这到底是一场首战,蒙古军兵的首战一反常态的小心,若然换了别的时候,大军出动,左右两边的轻骑先就杀出来,绕着这支不大容易进攻的青军打杀过来了。
那也是蒙古人的西征战法,见那西方骑士军列整齐,立时挥轻骑用飞射杀之,杀乱了敌军的军阵,让敌方大乱,再以重骑冲阵,这时,敌军不敌,必然败乱,而后轻骑再度从后方抄杀,没有不胜的,这种战法,蒙古可以用极少的兵力打败敌人的大军。
蒙古人在对外大战中,敌国军方动不动几十万几十万却是让蒙古大军杀败,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军队太大,这一大也就不好说了,指挥不灵,运调迟缓,哪有不败的。
大军团不怕别的,就怕自己的指挥系统先就乱了起来,这才是最要命的。
想想也是,总部一处命令,到了下边,若是大军,说不得就会生出变来,当年隋炀帝征高丽,也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不同,高龙飞明确地得到了刘志恨的指示,大权下放,打是你打,大帝不问!因此,高龙飞志得意满,哈哈大笑,副将道:大将军,可用连弩破之!大青的制式弩非常厉害,名为青钢弩。
这种弩机早就制造了起来,相比如弩,现在弓反而不易制了,人说三年弓,十年弩,一张良弓,要取六材,这六种材料是:干(柘、桑、橘、木瓜、荆、竹等),角(牛角),筋,胶(鹿、马、牛、鼠、鱼、犀),丝和漆。
每种材料都规定了明确的选择标准。
弓的制作工艺真是非常讲究,冬天做弓干,春天浸治角,夏天治筋,秋天把三者用丝、胶、漆合起来做成弓体,入冬后把弓体放置于弓匣之内以定其形,来年春天再装上弓弦检验,制作一张良弓前后达三个年头。
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随着青军的军器制造投入下的器材,随着大青收集的工匠,和大青的重工重匠,所以,现在大青已经正常不制弓了,所做的,都是只一种长弓,也是大弓,而不作弓,作得也就是弩了。
虽然弩的零件器具很多,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是用木材,制弩的木材非常重要,有的部件就只能特定是某种植物,还要规定年份,这样算来,说十年也不怪了,就算是集国之力,也不是说制就能制成的。
而现在大青却是用金属来替换,现在已经制成了这种可以竖放单射和横放排射的这种王牌制式青钢弩,叫这个名字,便是里面用了大量的钢。
高龙飞再看了看对面过来的汉军,连连摇头,这些汉军,连个像样的皮甲也是旧的,什么玩意,真要用弩?高龙飞嘿然笑道:杀鸡岂用牛刀耳!我前军步卒足可灭之!看向手下人道:让兄弟们喝起来!副将跑到传令兵处,大叫道:大将军有令,前军营的将士们,喝起来!众青军士兵纷纷站了起来,大吼叫着道:喝!喝!喝!三声一顿,再道:喝!喝!喝!叫着声音,并将自己手中的刺枪大刀扬起,一时间,枪如林,刀如雪,杀气震天!对人民来说,团结就是力量,对士兵来说,整齐就是威势!前奔的汉军士兵脸色大变,可不要小看他们,这些人虽给发到了蒙古军中沦到了苦力,但在此之前,算得上他们也是在中原打过仗的精兵,不要以为这些瘦弱的汉军不是精兵,岳武穆说过,上得战场,拿得住兵器,口中有唾,就是精兵。
古人对精兵的要求如此之低。
而这一支汉军也是打过多次大战的,如何不算是精兵,精兵中自有老兵,老兵别的不知道,但是看风还是明白了,这一看就知道,对面的军队杀气腾腾,自己这样一冲上去,可不就死得定定了么,他们这些汉军,打仗冲在前头,但是怎么看,却是连盾也不足,那一面面薄铁皮子的盾,可不是笑话么。
眼见着汉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身后的藏军大喝道:快跑!想畏战么!一边说着,一边有小将点指着几个跑得慢的,一支支角弓箭利立时射出,这背后发箭,哪里是汉军能躲得过的,便看那一个个汉军惨叫着死于利箭之下。
但……三百步,按理,对方是可以射箭的,但是青军没有射箭。
这个意外让汉军们将信将疑,对面这诺大的一支大军,要说这样的军队会没有弓弩,没有箭支,那可是个怪!可问题就出在这里,青军没放箭。
是大青没箭么?自不是的,如果说大青军方自到了高黎贡山,那时随军的只有五百万支箭,但是现在,这几个月下来,连绵的时间积聚,青军前前后后,自己造的,从宋国买的,共计二千万支箭。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数字,单以箭支来说,青军可以将这蒙古军杀个精光。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青军的青钢弩别的不好说,单就是用箭量太大了,青军的箭支是以排装的,五枝一排,竖着装箭,可做单发,而横着放,则一弩五发,一并放出,青军的前军就有五千弩兵,这五千弩横放一次,就是二万五千枝箭,而用了拉杆式的青钢弩,可以自由放松地使用,自是威力非同小可。
但是青军没用,高龙飞不是不想用,而是眼前的汉军太过于瘦弱了,用箭的话也太不地道了,反不如先示敌以弱,等到了战时,蒙古主力杀过来,那时再以下雨一般的利箭射之,岂不是妙哉!青军不放箭,汉军大叫了起来,却是在欢呼。
这些汉军都是死战出来的,不要看他们弱,可是打仗最重的就是拼命,一拼,也就不要命了,这时就看谁能支持得住,而在这些汉军眼里,好像还没有过能与他们硬抗过的军队,这一点是他们在宋军身上找来的信心,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大青军兵。
蒙古之所以堀起,和它有一支强兵是分不开的,为了拥有强军,成吉思汗在蒙古军中训练得最好的士兵中选出的。
他们从三、四岁开始就被送入戈壁沙漠中的学校,进行严格的骑马射箭训练,因此他们具有驾驭马匹和使用武器的惊人本领。
比如,他能在快速撤退时回头射击跟在他后面的敌人。
他们很能吃苦和忍耐严酷的气候条件,不贪图安逸舒适和美味佳肴。
他们体格强壮,只要一点点或者根本不需要医疗条件,就能保持身体健康,适应战斗的需要。
随时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人人都能严守不怠。
纪律已形成制度,这在相同时期别处还未有所闻。
而骑兵所用的马匹也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
跟欧洲马匹不同,蒙古马不论严冬酷暑都生活在野外,必要时可以连日行走而不吃一点东西,总之具有极强的忍耐力。
它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在最险恶的地形上越过长得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距离。
例如,苏布台的先遣部队只化了三天时间就从鲁斯卡山口越过喀尔巴阡山脉,来到多瑙河流域的格兰附近,行程一百八十英里,路上大部分地区有很深的积雪,而且是在敌人的国土上行军。
说实话,这样的强军,便是岳家军也是不及的。
只不过,青军也不是弱军。
自刘志恨得国,他边打边训,建立了完善的训练营,虽说别的也许不是很到位,但是那纪律与协同作战的本事却是显露了出来。
而杨妙真的归附让青军彻底完善了训练枪兵,别的不说,可是那精锐的枪兵已经可以通过训练来量产了。
在青国全力强兵强种强国下,青军的战力连连上升,而一连的胜利更是让青军战意十足,血性高昂!这一点上,便是蒙古人也是不易对付的,而蒙古虽说有那样的强军,但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这样的蒙古强兵并不多,是蒙古压制治下各国的根基,绝对不可以小视!在大青帝国里,军队分成四种,一种是精锐强兵,是大青最强的兵种,比如各个将军的亲兵卫队,如瘊甲卫,虎步军,射先骑等等,当然,目前最大的编制是青党军,这是大青帝国得到杨妙真后精心尽力才练出的强军。
再就是禁卫军了,大青帝国的禁卫军是大青军制式武器最为齐全的,可说是精兵,龙首关一战,天下都是知道大青的强军,那三万精兵,就是禁卫军。
而再次之的,是各个的镇军,这些镇军是以精兵掺着新兵而成的,虽说也算是大青的正规军队,但到底还是不如禁卫军,当然,用来守城,还是可堪一战的,而守城么,守着守着,也就成了强兵了。
杀呀……张先一马当先,他说着话,人却是放慢了速度,但见身边的士兵齐吼吼的冲了上去,一百五十步了,从哪一点上来说,青军也不会有弓不射,难道青军疯了,不想放箭?哈哈!汉军士气大振,他们越跑越快了。
只是,总也是有些精明的,他们看着对面大大厚厚的纸盾,上面还闪着湿气,如一堵实墙一样,在盾与盾之间微不可查的观察孔里,是青军冰冷的目光。
在这些青军的眼里,这些个衣破人瘦的汉军一点也不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群送死之徒罢了。
高龙飞看着这一切,道:传令下去,由各军前锋官自行指挥!副将传下了命令,几个前官听了,大叫道:士兵们,准备,顶上!他们话一落,前方的士兵一个一个对顶到了盾墙上,高龙飞冷目盯着这些汉军,他们越发的近了。
汉军这时也叫了起来:他们不射箭,我们冲上去……一呼百应!众汉军见青军不射箭,竟是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转眼之间,就冲出了到五十步左右。
而这时,那些督战的藏军却是打住了马,停留在二百步外,这二百步是箭的射程之内,但是要是青军发箭过来,最多也只能射他们一次,算得上也是精明了,而这个距离,也正好是可以看住那些汉军,要是汉军往回跑,这个距离里,他们的角弓可以射中任何一个汉兵。
不过现在的样子看来,这些汉兵似是不用再这样盯看着了。
的确,虽然大青军的战力强大,但是对于北方汉人来说,他们还是不大明白。
刘志恨的大青,从前期的大理到现在的大青,最多一次也就是对上了泉州的宋兵,那还算不上是宋国的兵,只是泉州海客大商私蕴的私兵。
现在这些一心尽止想着吃肉上女人的汉军正是要杀过去,他们并不相信面前的军队有多厉害,宋军也有装备精良的部队,但那些军队虽不至于一面阵就向后跑,但是给冲上一两下也就松了,熊了,他们相信,这支军队也是差不多的。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汉军向前,再向前,终于,这支奔行得气血沸腾的汉军终于冲到了近前,白刃战,这才是兵与兵最直接的对抗!杀杀杀!!汉军叫了起来,在这最后的距离里,青军纹丝不动,一样没有放箭。
因为……不需要!高龙飞淡淡地看着这冲上来的汉军,他们就如一片的潮水,可惜样子不好,远远不如青军的威严。
终于,汉军狠狠的撞在了青军的盾墙上面,轰一声乱响,青军官兵人顶人挤人推人,一下子就发了力,把冲来的这潮流挡住了,细细看来,竟是一点也没有动。
而汉军则是一个个死死地挤实在了盾墙上面。
透过了纸盾的孔眼,那里面可以看清青军的样子,事实上,从他们奔过来,哪里也是看不到青军官兵的样子,他们就在纸盾形成的盾墙之后,严严密密的,一点空也露不出来,要说看,只能看出一片的青色。
纯纯素净的青色。
青而素名,素而为青!从观察孔中,里面的青兵大大的不同,他们头上是圆滚滚的青钢头盔,身上是板式铁甲,最离谱的是,这支青军士兵竟然人人披着披风,披着披风的士兵?世上有这种打扮的士兵么?青军官兵顶着盾,在前面的汉军官兵叫着吼着,他们晃着手上单薄的刀片子,不要小瞧这些刀片子,虽然质地不是很好,但是也可以杀了人了。
只是,盾墙死密,他们递不进刀子。
这如墙一样的盾牌,让汉军最前排的士兵感到了不安,与叫杀声不停的汉军不同,大青士兵一个个鸦雀无声,他们人人都戴着面甲,那面前是一面铁片弯成弧形,这样可以使敌人射在面门上的箭滑到一边去,可以不至于死去,如果敌人有那样好的箭术的话,在这些平面甲的后面,还有戴着古怪面具的军官,大青上下都戴面具,士兵是制式的,立了功的和与众不同的,才可以戴自己想要的面具,当然,军官也是可以的,这些面具有,崇美的,也有吓人的,各色各样,大大的不一。
汉军士兵有点懵了,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支怎样的军队,这些青兵一句话也不说,便似是哑的一样!事情有点诡异。
打仗哪有这个样子的?大叫杀的汉军们渐渐郁闷下来了,而他们从那面盾墙上感觉到的力量一点也没减弱。
青军士兵仍在蕴力,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一点也没有乱,相反,眼中却是露出了喜色。
戴着军官面具的青军官兵大喝:开!有的叫得早,有的叫得迟,一段段的,或早或晚,但是青军士兵到底是动作了,大吼叫道:喝!一声吼下,吼得汉军心里发毛起乱,就在这时,青军士兵的大盾向边一侧,到底是露出了一条缝。
就在这缝稍一露出之际,汉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声大吼又响了起来:喝!在喝声中,一支支尺许长的三棱刺枪狠狠刺了过来,这种大青的制式枪头,狠辣无比,一下子便没入了汉军士兵的身体之中,到底是三棱的枪头,这枪一经没入人体,立时就会飚出血箭,青军士兵狠狠把枪头拔出,这一拔,带出的血止都止不住,便如刺破了的皮袋子一样,那血就这样汩汩地外冒流着。
中枪者立时失去了一切力气,歪歪软软地倒了下去。
只这一瞬间,盾墙又再度合上了,汉军惊呆了,他们一时间还没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了后面的士兵并不清楚这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人挤人推人堆人,前方的汉军又给压上了去,可方自一压上,大盾墙再动,青军高喝着:喝!盾向另一边侧开,同时,在那露出的缝隙中,一枝枝刺枪再度刺了过去,长长的枪头在一个个不明所以的汉军身上刺出了一道道血口子,那血口子不住地向外冒血,一点也停不住。
这下,汉军算是发现了,可是却也没了法子,青军移开了纸盾,枪刺如雨般地连环刺入!第三百四十四章:青蒙大会战(三)血血血,还是血,整个大青前线的军队就犹如放血机器一样,刺入,飚出血来,拔出,带出血来,再刺入,飚出血来,再拔出,带出血来!血流个不停,汉军士兵用手去堵,可那血凭着感觉也就知道,正自汩汩地外流着。
滋润了大地,染红了草坪!湿油油,滑腻腻的!血!汉军的血,一具具汉军的尸体伏倒在地。
一个汉军不甘这样一面倒的屠杀,人猛地让过了两支枪,顺盾缝冲入,手中的短刀还没劈出,拿刀的手已经叫盾后的青兵一刀斩下,随后苗刀斜上,顺势也就把头削下来了!大好头颅落在地上,只是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这颗头在众青兵的脚下不自觉地来回踢着,直至成了稀烂!人说肝脑涂地,就是这样子的吧!不多的一会儿,在汉军和青军之间就空出了一片的空地,这片空地上伏倒着一具具汉军的尸体,好在大多数的尸体都是全尸,只要极少数的不幸者太拼命了,惊动了盾墙后的青军拔出了刀子。
而现在,两军之间的空地并不是凭白的空出的,原本这里面是有着人的,但是可惜,现在却是不同的,那些最勇最悍的汉军士兵已经倒下了,并且在放血迅速的三棱刺枪下流出了大量的血。
汉军这下全然懵了,他们万万也是没想到,自己冲杀过来的会是这样一支军队。
战场上出现了少许的沉默,下一刻,青军发出了大喝!汉军没听清楚,但是,就见对面哗的一声,盾墙侧开了,从那边缝上,一名名青军士兵走了出来,他们面戴甲,头顶盔,在胸口等要害处穿着板式轻甲,双手臂上,是青军特有的臂盾。
臂盾不大,但是轻巧,而且对于士兵来说,这样更方便用手臂去挡格对方的兵器。
青军踏在血水尸泥中,从后方的军官大喝道:有杀无放!杀!杀,一二杀,杀,一二杀……恐怖的青军,可怕的青军,他们踏着溅起血泥的步子,向着汉军而去。
汉军们在最初的沉闷之后,一声发喊,向后跑去。
当然不可能说跑就全跑了,但是后方的汉军还好说,而前方的汉军可就难了,在青军一声声杀杀杀中,一支支刺枪迅猛刺出,再果断地拔出,一道道滋滋响的血花溅射出来,汉军中到底还是有果勇之士的,他们大吼着想反身冲杀,但是青军只管把枪刺出去,一支支忽左忽右的枪,让人防不胜防,也许汉军勇士可以躲过一次,还能劈出一刀,但也仅此而已,在下一击里,对他留心的青军会毫无疑问地把他们钉死,在战场上,有时,越是勇士,反而越死得快!几支枪头刺入,一名勇士就这样死了,看上去他还是个高手,但是在战场上,个人的武勇并不足道,除非是上了二流以上的高手,只是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当普通士兵里呢,于是屠杀继续。
而给杀破了胆子的汉军士兵不得以下开始回流。
桑吉摇摇头,道:喊话,让他们回去进攻!弓手们,注意……一连的牙酸声,藏兵军骑拉开了角弓,搭上了一支支的利箭。
藏军中的汉话者大叫道:回去进攻,回去进攻,不然杀!也许是他们叫得太乱了,也许是汉军不听,这些汉军仍是向后面跑着,不少汉军士兵连兵器也丢下了,虽然那些兵器并不足以道。
桑吉摇摇头,这些汉军,他一挥手下,道:放!简简单单一个字,就听嗡嗡嘣嘣的弦响不断,一支支利箭发出咻咻声奔向回跑的汉军,跑在最快最前的汉军士兵一下子身上连着多出了几支箭。
整整五万的藏军骑,提着弓,胯着马,在后方督着战,在这样的兵力部署下,汉军要是不全力而战,那也真是只有死了。
只有死而已,人跑不过马,更跑不过箭,有个汉军士兵勉强跑到了藏军骑前,许是没射中他身上的要害,连着插着七八支箭,人却是没死,但一下刻,两名藏军骑纵过来,不用箭不用刀,只策动马匹在那人身是一轮的践踏,立时就把这人踏得筋骨尽断而亡。
汉军的溃退到底是顿住了。
藏军中的汉话通官再度叫道:回去,回去,回去进攻,后退回头者死,快!他们说话完,又有一轮的箭雨下来,这一轮箭雨并不是杀人,而是吓人,当然,到底是有些弓手止不住心里的杀意又射死了些许汉军,但这并不足多,大多数射在汉军脚前的箭支让汉军们明白,这是一条死亡地段,没想到他们攻打青军,青军支箭未发,到头来却是身后的督战藏军发箭射人。
怎么办,怎么办……要说回头是不行了,但是杀向青军?那也实是和送死没多大区别。
到底,这时候,还是三名选出的汉军万夫长相商了一下,张先,席应就,成国侯三人最后推出丑了张先,他从前居然还是一名秀才。
张先道:大人,我军兵少,这样强攻,只怕是会死得尽绝,也作不到大人要求的事呀……藏军将领冷哼了一声,心道:就是要你们死!但是这话他可没说出来,到底不是由他当家,却是听桑吉道:也不是要你们死,只要你们杀动他们的军阵,我军立时就会行动,看见了么,我们这些大军并不是来光看着你们的,也是要你们杀开条路来,不然,你们只有死了!张先道: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杀开了他们的军阵,大人就会出兵攻击?桑吉道:正是如此,这样一来,我军才会继续投入后续的兵力……对方连箭也不放,不论如何,这也算是对方对你们的小瞧,你们就不会拿出点骨气么?打好了,要肉有肉,要女人有女人……不然的话……话说一半,张先却是明白了。
众汉军也是大体明白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种许诺是不是真的。
席应就回过头来,看向已经退回去的青军官兵,他们做了一个小小的后退,不退不行,方才青军的阵中一地的血泥水,尸体伏在那里,自是不好,现在明显是还要再战的,是以青军退后了一点点,摆出了阵式。
难怪蒙古军和藏青军不冲,原来……张先呼出了一口重气,提着刀子道:弟兄们,随我……吃酒喝肉呀——最后一声是倾力吼出来的,众汉军大叫着,再度向青军奔去,原本,他们消耗了不少的力气,体弱气虚,可是现在鼓起了余勇,竟又杀过去了,战场,本就是最激发潜力的地方。
桑吉的手下副将道:大人……桑吉冷冷看他一眼道:说!副将道:大人,他们一旦真个杀开了条口子,我们还会真冲么?说真的,这位副将看到青军那机械的杀戮,心里不怕那才是个怪,现在的藏军都是七拼八凑起来的,哪里会有死战的决心,要是对手软弱,那不消多说,他们定然会嗷嗷叫着扑杀上去,但是,青军却是不一样,这是一支吃人的妖怪,事实上,他们在墨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青军连连出动扫荡着他们面对的草原藏人,见人杀人,见粮抢粮,特别是女人,这些事情简直闻所未闻,自古至今,做这样的事情的,只有那些北方蛮子,但是那些中原汉人却是不一样,而青军虽说是由南蛮子组成的一个国家,但从根上说,大青是推行汉化的,他们说汉话,书汉字,虽然服饰上有点不同,生活的习俗上也不是尽同,但是到底也算得上是汉人,在他们这些草原人看来,生活在南边,衣着整齐,说着汉话的就是汉人,只是……哪里出现过这样的汉军?虽然他们是青军……可是,藏军一点也不想惹这些青军。
青军战力强大,并且不会讲道理,谁要是和青军讲道理,青军只会把他的头砍下来,放在京观的上层。
桑吉是明白手下人的心态的,原本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一点的,吐蕃时,曾一度想统一南诏也就是现在的大青旧国大理。
但是当时有个强大的大唐,这一点没能成功,之后,唐是弱下去了,可是吐蕃也是垮下去了,分裂,战争,毕竟吐蕃也不是一个统一民族,各小部族大部族之间哪会同心,结果大理出现了,现在……是大青,这个巨大的怪物横空出世,征战四方,和蒙古一样,凶残,野蛮,并且不讲道理。
最大的特点还真就是不讲道理。
蒙古现在受降了很多的汉人,他们现在也会讲一些的道理了,只是大青却是完全不讲道理,他们更喜欢用刀剑说话,他们会下达命令,一有不从就用刀剑,不解释,不拖延,长刀所向,尸横遍野,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他们甚至不会放过妇女和小孩。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会选取人洗干净了吃掉。
大青军中有很多的食人者,他们每每肉瘾犯了,就会提兵出来打草谷,只是几个月,但是藏军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一支军队是什么样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桑吉也是不想招惹的,但是他没法子,对手下副将道:你看后面高地……〓3〓Z〓中〓文〓网〓副将回首。
那是高地,当然不是天生的,而是蒙古军兵发动民夫垒土而成的一块高台,专供将军们观敌料阵用的。
兀良合台和一众他所看重的蒙古高官们正在看着,居高临下。
在蒙古军中,蒙古人第一,色目人第二,他们吐蕃藏人只能算是第三,现在,还有一个汉人,要是这些汉人死光了,那下一批冲上去送死的是谁呢?副将不会想这些事,但是桑吉想到了,只是,想到了也是没有用,他看得分明,小罗古罗斯监藏对蒙古百依百顺,而且,和青人一样,青人杀起人来一点也不会手软,而蒙古人也是一样,两头大老虎,得罪谁都不好受,但是罗古罗斯监藏的决定是没错的,因为他们藏人是生活在这里的,在高原上,青人要打他们,必要出动大军,骑兵,很不方便,而蒙古人就不一样了,整个吐蕃旧地给蒙古人死死的围着,不是看高原之地过于荒凉,蒙古人才不会不要,但是不要并不意味着蒙古人不会对藏人动手,蒙古人有足够的骑兵,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发动一支十万左右的军马将整个高原的牧民杀个精光,何去何从?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桑吉再叹,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吐蕃不能统一,就不能自立,只能听命于人,只能为人鱼肉。
汉军再度冲上去了,原本以为青军一定会尾随追杀,至少青军官兵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高龙飞一个命令制止了。
大青军稍事休整了一下,居然还后退了三步。
但是高龙飞却是心安理得,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屠杀,不过,就算是屠杀,高龙飞也不想让这种屠杀变得没有规律性,而加入大青军后,高龙飞已经用他军事上的天份明白了,用兵之道,就在于规矩,有组织胜无纪律。
现在大青的士兵是天下最听话的士兵,他们只听上官命令,自己一点想法也没有,高龙飞拥有一种完全掌控战局的想法。
这时,却是有一个人来了,大宋外臣李庭芝。
高龙飞一点也不想见这个家伙,这李庭芝一到军中东问西问,十足似个白痴,但他身份在那里,他倒也不好拒绝。
就见李庭芝在手下亲兵牵着马过来下,道:李大人,您是贵人,何以到此险地?李庭芝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早就想过来的,只是不大好意思,眼见对面的士兵再度杀上,这下可是不好,说不得一定要来看看了,当下笑道:李某正是要一观高将军的指挥……其实,他从后面也看出了一点东西,心里正有着疑问。
高龙飞道:如此随大人意了!却见汉军士兵再度冲上,李庭芝道:有一点外臣不明!高龙飞心道:又来了!脸上却是笑眯眯道:李大人请说!李庭芝指点面前道:这些敌军一点战力也是没有,大将军何以不让士兵们冲出去杀敌?高龙飞笑道:李大人有所不知,他们不过是弃卒尔!李庭芝奇道:弃卒?高龙飞哼了一声道:李大人看不出来么?你自己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哪里是好食过的精兵,敌军明明不缺粮,何至于会如此?再看他们的甲兵,连件铁甲也是没有,便是皮甲也是残缺不全,破破烂烂,分明就是蒙古人拿出来试探我军战力的弃卒而已,对付这样的军兵,自是不消用全力,只要能用最小的力气消灭他们也就行了!再者说了,你看他们后面分明还是有着大军料阵,我前军不过三万兵马,以少敌多,当然要以军阵团结为要,何必一定要逞强自勇而上,横竖他们都是要过来的,我们却是怕得什么!说话间,汉军已经再度撞到了青军的盾墙上,嘿哈汉军发出大叫,一个个死力前抵着,可是他们人都乱哄哄的,哪里如盾墙内的青军一个人对着一个人,力量全都使到了一处,自是不怕汉军,待到汉军力气再衰竭时,众青军一声大吼:嗨!用力格开了一条线,将个盾墙侧开。
从盾与盾的缝隙之间,一支支发黑的三棱刺枪再度探出,噗噗噗……余声不绝,却又整齐划一,喝!强力的青军拔出了刺枪,血再度喷出,而青军只一顿,就再度刺出,噗噗噗……喝!噗噗噗……喝!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杀戮是那样简单,而又机械,但这并不是可怕的地方,真正可怕的是,这许多的青军正以一种堪称效率的速度杀向这些汉军。
而这些三万的汉军居然正在这种屠杀速度下,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减少。
汉军拼命想杀上去,但是对面的青军却是那样平静,没有人冒进,没有人后退,他们在身后军官的喝令下,机械地做着两件事,踏上一步,刺出一枪,想扑上去和没扑上去的汉军一样,在这如林的枪阵前,他们一个一个倒在地上,不消片刻,那刺枪捅出的血眼就会让他们流尽了血,失尽了力!杀杀杀……汉军的几个军头大叫着,忽然,一名汉军合身扑过去了,以自己的身子压倒了几名青军,顿时,对着这一缺口,众汉军死命地扑上来,打仗的都知道,一俟打乱了敌人的军阵,一切也就好说了。
但是青军反应极快,一名名后续的兵跟上,拿着手中的刺枪狠狠刺过去!噗噗噗……没有一点留情的余地,一名名汉军如土狗一样的死去,青军掩杀过去了,从堆起的汉军尸下又跳起了几名青军的士兵,他们自觉地排在了后面跟着前进。
刺入,拔出,刺入,拔出……一切就是这样的简单!到底,汉军还是受不了了,此时,已经有一万多名汉军死在了地上,而余下的汉军也是明白了,再这样下去,全部死光,也只是个时间问题,看看己方的军队,已经不足万人了!这下,汉军自然而然地向后再退。
第三百四十五章:青蒙大会战(四)汉军再度的后退,他们向着后方逃跑,也有一两个跪地求饶,但是太乱了,整齐划一的青军一点也没留意,一支支刺枪照头刺了下来,管他降不降的一律刺死,几名死拼的汉军倒也是成功,竟是叫他们在自己给刺死之前用刀片子砍伤到了几名青军,这几名青军立时退下,到了后方,而后面自也有青军补上,一切是如此的机械,如此的单调。
桑吉摇摇头,挥了一下手,手下各自的藏兵提着弓就射去,一名名后跑的汉军没死在青军的刺枪下,却是死在了藏兵的箭矢下,到了这个时候,汉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末日到来,人皆有生念,竟然有汉军大吼着提刀向藏骑军冲去,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那还了得?藏军立时把这些人定为重点目标,一时间,箭如雨下,空间中,咻咻之声不绝于耳,一支支箭支带出一点点的血花,缺少盾牌甲具的汉军一一在这箭雨下死去,再无幸免的道理。
而后方,青军仍在有节有序地杀人,更多的汉军投降,他们放弃了抵抗,但是青军小皮鼓不停,刺杀动作不止。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沉闷的声音让汉军疯了,他们大哭大叫,有的人坐在血泥的地上撕着身上的破衣,最后迎向一支刺来的三棱刺枪。
我们投降……我投降……投降了呀,我们投降了呀……汉军们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青军不停手?沉闷的声音在继续,汉军给定格在了战场上,他们目光散乱,不知所措,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大多数心中都有了明悟,怕是要全死在这里了!青军不要俘,藏军不要他们回来,上天无路,入地却是有门,去死!呀——一名士兵大着胆子把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下去,除死无它耳。
汉军们呆呆的,由着一名名青军踏步上前,挺着长刺枪便就噗噗地刺下,在青军过去的队后,一排排横七竖八躺下的汉军死得不能再死的躺在那里。
停!桑吉下了命令,不能再射了,再射可能会射到青军头上。
箭支停下。
大人……手下副将却是不明所以,有些发愣,对于副将,有时还是要说明上官的意思,不然,他们误会了,说不得会做出好心办坏事的,于是桑吉道:传下命令,只射跑回的汉军,那些青军不许招惹!副将传喊下了命令,却更不解道:大人,这是何故,说不得我们一会儿就要与之对战了!桑吉没好气道:那是自然,不然我军这许多兵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只是……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发箭,你自己看看,打了这许多的事,敌军出动的只是前军上的一点……但我们派出去的汉军已经完了,这便如龙之鳞甲,只露一丁,不能得窥全貌,这样一个怪物,能少招惹,还是少招惹为妙,再者说了,这一仗只是试探,大帅没发话,法王没发话,我们也不要多事了……副将再看那观战台上,兀良合台领着众将开始回去了,战事已明,再也不须多看了,其实,这一战的结果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事摆明了出来,到底还是让众人感到了一阵的难过与失望,兀良合台等将自是带着希望,要是汉军真的能触动青军,说不得兀良合台就会下令大军打杀出去,到时再尽起大军,毕其功于一役,这是名将的作法,不打则以,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就是不死不休之局了,就如长平之战,秦赵两军对峙三年,而真正打起来,不过旬月,此后赵军大败,四十万大军疫没,国运瓦解,不复称霸之实。
战场开始平静,最后一名汉军倒下去了,他却也是幸运,三名青军最后围在了他的身边,三把刺枪连绵刺下,噗噗噗噗噗……大约人人都刺了三五刺,直将这人扎成了筛子,血眼子一股股地往外喷血,这个汉兵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里只能往外喷出由内腑冒出来的血,双手乱抓着向天,人向后仰倒,死了。
死也不罢休,又是一轮刺击而下,说真的,打仗早就打出血性的青军已经迷上了这声音,哪着那噗噗噗的声音,这让青军对自己的武器产生了无比的依赖。
好枪!青军军官还没罢休,又是一道命令传下:清理战场!这话一落,青军散开了,把一路上死去的汉军尸体再刺了一遍,这是防止有露网之鱼,就在乱刺之时,忽然从地上汉军尸中飞跳起一个人来,看也不看,想也不想,对着一个方向,拔腿就跑,原来还真有知机的,在打得最激烈的时候,搬了两具尸体在自己的身上,实指着这样可以逃得性命,这也是急智果敢之人才行得的绝招,只是他怎么也是想不到,大青军打仗还有这样一个门路,打完之后还要在一具具尸体上补枪,这真是存了心一个活口也不留下,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血腥残忍的军队?这名汉兵躺不住了,只得跳了起来,拔腿而跑,这其实也是在寻死路,只是他真的是再也没了别的办法了,人之求生莫过于此。
汉军士兵人虽是瘦,跑起来却是不慢,他心里就一个念头,要是青军真的不放箭,说不得他就真的能从这里面逃出去,当然,他也不会再回蒙古军营中了,他也想不到那么多,他现在只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这里,生离这里,只是……一名青军士兵理所当然地从身后抽出了一根短矛,这本就是用来抛掷的,但见他将身子轮出一个最大弧,振臂一扬,短矛飞出,跑动中的汉兵正自跑着,忽然趴了下去,当他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胸口处多出了一支短矛,到底,还是逃不掉的。
青军士兵抽回了短矛,心里自是高兴,但还是小心地用自己的刺枪补上了两下,这才回到军中。
高龙飞看到这里,知道收得了全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收兵,回队!副将叫道:收兵,回队!传令兵一一叫着命令号子下去,一队队的青军士兵再度回到了盾墙之后,大青铁壁,依然如故。
李庭芝傻傻得看着这一切,一批如潮水般涌过来的士兵,大约三万多人,就这样全部都死了?在青军阵前,尸体连连绵绵,好不壮观,不同于从前,由于青军使用的是三棱刺血枪,这种大青兵部开发的武器强凶霸道,最大的特性就在于放血了,是以,这死去的三万人全都流出了他们可能流出的最大血,血染大地,为之赤红,虽没有血流飘杵之说,但一地的血泥却是不争的事实,并且有多名青军士兵在这血泥之中滑倒,可见这里面是浸泡到了多少士兵的血水。
高龙飞打了一场漂亮的完胜,虽说对手不堪,胜之不武,可是心里也还是高兴的,他是高氏的余族,高氏已经没落了,而他虽是旁支,可说来也是高氏在大青国里最大的一员了,不过,由此他也受到了刘志恨的打压,原本他也算是立下了大功的,可是刘志恨把马千里放出去了,独独是把他留守在了太和城中,不放他出去,武将不上战场,高龙飞的心里自是不要说有多郁闷了,可是现在他算是耗出头了,多年的苦忍也算是开了花,结了果,是以战斗虽小,胜利也是不足为道,但到底也是高龙飞第一次在战场上挣下的军功,哪里还有不得意的。
看那李庭芝兀自在发呆,不由好笑道:李大人,李大人?李庭芝惊醒过来,高龙飞道:李大人观此战,心有何感呀?李庭芝道:本官正是想要问问将军,适才,敌军分明已经乞降,我军当容之纳之,以自肥军力,将军何故不纳,反纵兵杀之?高龙飞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好教大人得知,此中有三,不得不杀耳!李庭芝道:愿闻其详。
高龙飞道:其一也,此军不过三万,战力低人,人丁瘦骨,连狗都不如,我收降了他们,却要用大好的米粮来养着他们,何至于此?其二,战斗还在进行,这样一群人收入军中,万一生出事来也是不好,虽说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与其存上了这个担心的心思,倒不如现在就杀了干净,至于其三么,我家大帝以杀伐起,这首战自是要打出士气杀气,不杀杀人,如何才使我大军有杀气?所以,从哪方面来说,这些人都是必死,李大人,两军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会有半点的仁义好讲。
李庭芝惊得目瞪口呆,他虽是大才,可也是学儒出生,几曾听过如此理论,如此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就将对方杀个一干二净,这怎生想得出来?按刘志恨的话来说,这便是大国理论了,大国之军杀小国之兵之民,哪怕是没有一点道理,也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似是天应如此,而宋人李庭芝却是不然,他信奉忠勇仁义,以己心度人,常思宋人受北人之苦,却是不想,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理论,不是要你敬我重我,只要你听我怕我,不服者杀,不顺者杀,再有刺头,杀光了,也就成顺民了。
大帐哗得撩起,兀良合台为首,几名蒙古将军依次入帐。
在帐内,翁吉乃合木却是一反常态,与他的对头乌云日娜一起品茗着藏地的青茶,两人都是高人高手,翁吉乃合木本来是讨厌乌云日娜的,因为她是通天巫阔阔出的徒弟,可是这小姑娘性情爽直,人又可爱,人说皮毛色相骨,虽是不重,可真有不重的么?老东西看小姑娘越看越喜爱,两人聊武学,说秘文,打趣事,竟是无比投契。
见这众将归营,翁吉乃合木笑道:打败仗了……呵呵呵……这老儿笑得没心没肺,却是叫众将着脑,只是谁恼也只在心里不敢及于面表,兀良合台更是一脸的赔笑道:大师说笑了……翁吉乃合木道:我说笑?那你们一个个死了十万只羊丢了一万头牛的样子做给谁看?哈哈哈哈……铁木耳怒道:你……兀良合台也哈哈大笑起来了,道:说得好,说得好……哈哈哈哈……众将归座!他一发话,可没有谁不听,别看上一次龙首关老兀良打了一个大败仗,但他威名素著,可是不会因为一场败仗就落了威风,这军中的威信还是十足十的,只是……也算是他倒霉,还要再打一次,作为一名蒙古的将军,他可以在龙首关一战中打个败仗,但也只能败上这一次,他深深知道,这一战要是自己再败了,这一生的英名都将付之流水,再不复存!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多想也是无用,当下放开了胸怀,大大的笑了起来,人生自古,不过一死,兀良合台已经决定来日大战了。
蒙古军中的粮草不够了,这几日里,粮草已经快要见底了,本来以为,青军一定会死守高黎贡山脉,凭山与战,到时兀良合台打个败仗,但是把军力带回去也就说得过去了,虽说降降级。
这一生也怕是再也不能打仗了,可是他到底也是有自己的部族的,养个老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没想到青军把他逼上了绝路。
青军出兵了?他们在蒙古大军来的路上,把军队开出来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哪有军队敢于和蒙古军兵打野战?那真是不想活了,可是偏偏青军出来了。
二十万大军摆将开来,一副我不怕你,要战就战的态度。
在这样的绝境下,不用想的,兀良合台只能硬拼一战了,当然,如果胜了,那自是好的,如能大胜全胜,那就更不消说了,想来到了那个时候,后方蒙哥汗也好,拔都也罢,一定会停止别的计划,全力支持他打大青,大青是一个新兴的势力,要是让这股力量彻底的堀起,并不是蒙古人的好事,一直不动手只是因为蒙古人怕自己付不起那可怕的代价,但要是代价合适,果决的蒙古人一定会全力灭青,这一点再无犹疑。
可是万一要是不胜,哪怕是个合局,他兀良合台都完了,真的完了,堂堂陆战天下无双的蒙古帝国在草地上在平地上给一支军队打败了,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哪怕对方是真的有这个实力,可是在这局面下,首开先河的他兀良合台,是一定要被问罪的,结果便是族群被分,他本人受戗,必死之局。
唯一的出路是——死战!兀良合台战死的死战!兀良合台坐下,本来他是要听听手下人的意见的,但是他已经没了心情,直接道:各位,想来刚刚大家都看到了,青军不同于我们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军队,他们是不逊于我们的天下强军,和这样一支军队打仗,虽死犹生……罗古罗斯监藏眉头一跳,再一看那阿术,还是未有查觉,而苏末吉却是听出了少许,不过这人奸滑,听出来了,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却是不说。
老兀良这是萌生了死志呀!兀良合台道:三万汉军,也就算是狗吧,可是我们砸下去,连个水响儿也没听见,这可不是厉害么?嗯?就这一点,我军也是做不到!合不勒道:大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怯战了么?蒙古将军的怯战可是一个不得了的罪名,更是一种羞耻。
阿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合不勒哼了一声,正要发作,他一向少发言少说话,但是兀良合台这样说话却是最不入他的耳了,兀良合台却是叫道:逆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合不勒将军是本帅的副帅,你以为别人叫你一声小帅你就是帅了?你只是一个承着父荫的人!这话可也是说重了,阿术大叫道:父帅!不止是眼泪出来了,连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兀良合台却是道:不知进退的东西,你就一个莽夫,我蒙古大军,不能有你这样的将军,人来,先将他与我乱棍子打出去!以后再不容他入我中军大帐!这一下变化太快了,众人都是没反应过来。
兀良合台大吼道:来人!罗古罗斯监藏道:大帅少怒……上前去一拉阿术下去了。
本来这种事是一个忌讳,只是罗古罗斯监藏身份特殊,兀良合台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独独不可得罪他,到底,这小和尚也是个法王,在藏地,这法王的名号可是一种巨大的力量。
在两人出帐之后,合不勒也是感到气氛不对了,道:大帅,你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这回到好,他又来做好人了。
兀良合台摇摇头道:这个逆子,一向胆大枉违,以前也就算了,对付的都是小牛小羊,但是这一次,对手却是一只大老虎,带着一群狼的老虎,再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了,合不勒,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兀良合台在这里发誓,此战,不胜不生!若败则死,除此无它,本帅只是要小心,但是本帅一定要打上这一仗,本帅相信,各位一定也会支持本帅的……第三百四十六章:青蒙大会战(五)以合不勒为首,蒙古众将一并而起,拱手捶胸道:愿为大帅效死!声音洪亮,瓦釜雷鸣,带出重重的金属重音,直叫人心头狂跳!兀良合台拍案而起,傲然道:本帅心意以决,明日就行决战!众蒙古众将面面相觑,却也是明白了。
蒙古大军说到底,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光靠那些牛羊根本不能持续下去,只消再拖上两三日,那时军粮怕也就要尽绝了,到那个时候,就只有吃人了,兵是很特别的,特别是蒙古与大青的这两支军队,实力都是相当的强,要是一方因食物问题而无法发挥实力,那输的可也就冤得慌了。
所以,有鉴于青军已经开到了蒙古军兵的面前,兀良合台也就不用再行吃人之法了,而是要在这两三天之内与青军行生死大战,这一战是必然要胜的,哪怕是败了,死了人也是不怕,正好也是可以把粮食省下来,这样大军多少还可以再打下去,这样的仗,很有可能不是一天打完的,两军相对这许多人马,要是不出意外,怕不是要打上个三五天,所以兀良合台的决定是最最正确的了,一战下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就算解决不了,也是可以把问题缓解下来,到时再说,横竖说到底还是一场大战,兀良合台决定打下去。
法王!兀良合台发了会意气之风,态度又和缓了起来,对着罗古罗斯监藏道:明日一战,还请法王先行出兵!罗古罗斯监藏方自送出了阿术,这边刚一回来,就听了兀良合台的这句话,他点点头道:贫僧以大帅之命而行!兀良合台笑了笑道:正是有劳法王,本来这事实是指望那些汉狗来办的,只是汉狗子就是汉狗子,不中用到了极点,这三万多人砸下去,竟然连点水花子也没见着……他说着起了身,三步两步到了罗古罗斯监藏的身前,在法王的肩上拍了拍,道:法王,这一战事关重大,本帅不得不对法王得罪,明日一战,法王当号令贵军,死命冲杀,一旦敌青军军阵松动,我这边立时以铁甲飞骑冲阵杀入,到时敌军必然瓦解,则我军就可大胜……罗古罗斯监藏道:大帅筹算细到,贫僧佩服……兀良合台摇摇头道:法王休要客气,法王是明白人,想也是知道的,本来这事本帅是想由那些个汉狗子来用,但是汉狗子实是不中用,算来算去也只得用法王的军队了,这一战的损伤必然惊人,是以本帅心中实是对不起法王呀!本来这冲阵一事是由汉军来打的,可是汉军却是没用,三万多人,青军愣是在不放一弓一矢的情况下把这支军队全数杀死,展现了大青军强大无比的战斗力,只是这一点上却是吓不到蒙古铁骑,因为这一点对于蒙古人来说也不是太难,他们曾以两万人打败过花喇子模三十万的大军,战斗力并不比青军差,一样是天下间少有的强军,可也是由此,这就注定了这一战的血腥残烈,到时第一战冲阵的军队必会损失惨重,而大青军的所有力量也会实打实的降临在前锋军的头上,是以这是一个真真实实的苦果子,但……罗古罗斯监藏却是微笑道:大帅不必客气,这是必然之事……说着双手合什,却是他看得开,这不是他真就看开,而是必然之局,蒙古人自己是断然不会拿自己宝贵的士兵的命去冲大青那天知道要填入多少人才够的军阵,这自是人力稀少的蒙古人不愿做的事,算来算去,这件事情也只得由藏军来完成了,要知道藏军兵力庞大,足足二三十万,还有民夫在内,从哪里说都是兵多,当然,由于是各各部族出来的兵,指望他们的战力那就不要想了,可也只能这样用了。
苏末吉道:大帅……兀良合台顿了一下,回身道:什么事,说……苏末吉道:既然明日决战,大帅,今晚还要不要派兵袭扰了?兀良合台想了想道:算了,不费那个工夫了……明日,本帅大军将以实力取胜!说着话,兀良合台回到了帅位之上,道:众将听令!合不勒众将一并而起,道:末将在!兀良合台道:今晚饱餐战饭,明日决战!法王殿下!罗古罗斯监藏道:贫僧在此!兀良合台还了一个佛礼道:明日,当由法王调派自家军队,凡我蒙古军士不得乱行干预,法王殿下,只要你冲动敌军大战,为我大军打开一条路就可以了!罗古罗斯监藏道:贫僧一定不负大帅的厚望!兀良合台点点头道:本帅对法王还是放心的……合不勒何在!合不勒也是知道兀良合台不是真疯就是要拼命,当下起身道:末将在!他虽贵为副帅,但是兀良合台的帅级在他之上,说到底还是要听他的,特别是在战时,蒙古的王公也许已经开始腐化了,但是蒙古帝国的军队却是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要说两人之间并无太多的矛盾,就算是真有矛盾,也不会放在公事上来计较,蒙古将军的公心还是很强的。
兀良合台很满意合不勒的态度,当下道:你领五万精兵,做守中阵,一旦法王大军打开了敌军的缺口……嗯,后面想来也不用本帅多说了!合不勒拔出刀道:放心吧,只要法王的军队给了我一条缝,我就会把我们最精锐的重骑派出去,打他个稀糊烂!兀良合台点点头,说得好听,给合不勒的是精兵,但是军中真正的主力那三万地地道道从沙漠训练营里出来的铁骑兀良合台是绝对不会用的,只是这是潜话,大家都是心里明白,自也不必多说。
兀良合台再道:苏末吉何在!苏末吉大步出例道:末将在!兀良合台道:你立刻选调一支万人队,夜里出发,绕到青军后方,本帅点狼烟为号,一见狼烟,不论何种情况,你部当率大军猛攻青军后方军阵,听明白了吗?苏末吉一捶胸道:大帅放心,苏末吉就是死了,也会在狼烟升起后到达战场的!〓3〓Z〓中〓文〓网〓兀良合台点头笑道:好!我的铁木耳兄弟在不在?铁木耳出例道:只要铁木耳不死,铁木耳永远在大帅的身边!为大帅效死!兀良合台道:本帅不要你效死,我要你效力!你带左骑两个万人队,在左边射扰敌军!不可与之近战,听明白了么?最好引动他们出击,分开他们的军力!铁木耳道:大帅放心,我铁木耳不是那冲动的人,一定可以完成大帅的任务!兀良合台道:好,我等你立功,也里!一个汉子出例道:也里在!兀良合台起身到了他的近前,在他脸上摸道:这道疤,还是龙首关那一战留下的……也里道:得大帅不弃,也里还活着,大帅,下令吧,死了我也给您办成!兀良合台呵呵笑道:傻话,死了你还能办什么事?一指铁木耳道:他打左路,你打右路,条件是一样的,本帅同样给你两个万人队,怎么样?也里道:放心,大帅,我一定比铁木耳先一步打败青军!铁木耳道:哼,龙首关的败将,也好说这等大话!合不勒喝道:铁木耳,你说什么?铁木耳心中一惊,这才知道不好,龙首关一点也里是打了大败仗,可他并不丢人,自己也是给人从尸堆里刨出来的。
而说得上的,打了大败仗的,还就是兀良合台,这当着主帅的面说这样的话,当真是找死,幸好蒙古军中倒也不会如宋军一样为这等事就杀自己将官的人头,可是铁木耳到底是说错了话的,兀良合台以此下他的官,撤他的职,再打上一顿板子,可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他心中兀良合台的怒火还没到来却是听到了哈哈哈的笑着。
只见兀良合台仰天大笑。
铁木耳忙一步跪下去道:大帅……末将失言……请大帅治罪!兀良合台扶起了他来道:你说实话,何错之有?败了就是败了,这是已成的事实,本帅不会放在心上的……龙首关一战,是本帅生平之大辱!自西征一来,未偿有过如此之败的,虽说青狗无耻用下了瘟毒,可是他们那三万敢死之士的兵心战意是在那里的,我大军出战,失了大意招此大败,本帅每每思之,都恨不能再活过一回,一想到那死去的将士,本帅……本帅……龙首关一战,最大的损失不是别的,而是蒙古大军得到了南征的第一败,而中了瘟毒死去的两万左右的蒙古铁骑,那才是蒙古人真正受不了的损失。
两万人,可以把西方三十万的大军打得找不着北,却就这样没了。
兀良合台说到动情之处,老泪纵横,身子一个晃,竟是几欲软倒。
乌云日娜自后而出,一只玉手恁白的伸出,在兀良合台的身后一指滑下,顺手就点上了大椎,身住,神道,至阳,肝俞,中枢六处大穴,手腕一回,再自兀良合台的面门上连点了他神庭与人中两处要穴,老头子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众将一下子抢上道:大帅!!兀良合台摇摇头摆摆手,道:本帅没事……多谢大师救助……乌云日娜虽是女子,年岁也不大,最多不过二十,却是身份特别,当年通天巫阔阔出何等人物,除了成吉思汗,就是他的威望高了,自成吉思汗死了,通天巫不想招惹权心极重的窝阔台忌,便闭门隐于世了,唯一出来的,只这个小徒弟,虽然人小,但是她飞往各处草原,在众草原人的心目中地位崇高,非是常人能比得了的,更是在不久之前解了阿里不哥的瘟毒,可说是功大于世了,对这样的人,虽是小,兀良合台也是要客客气气的,再说人家方才还救助过了他,这样表示,也不算过份。
但乌云日娜却是一点也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坐了回去,伸出白玉掌,把那面前的杯子再度热了起来,让自己的茶水始终发出着热气与清香。
兀良合台回身道:本帅之耻,是不会忘的,这一战,本帅之前说过了,不胜,则死!本帅的心意就在这里,尔等可有想回的?要是有,本帅赠马一匹,哪儿都行,要是不走,便是本帅的生死兄弟,随本帅一雪前耻,让那些只会用瘟毒的青狗小儿知道我大蒙古帝国的铁骑雄风!合不勒等众将一并道:我等,誓与大帅同生共死,百死不回!兀良合台道:都起来吧……起来……起来……众将起身,兀良合台道:不要计较说什么,也不要管那许多的闲事,各位,本帅现在只一个心意,明日决战,本帅希望一战竟全功,此,还要劳各位的出力了!众将道:敢不为大帅效死!兀良合台点点头道:方才,本帅布下了中军,左右翼,后军,现在,脱伯,押真!脱伯,押真两人一并而出,道:大帅不忘我等,我等就与大帅同生共死!兀良合台道:你们看守后军,随本帅在一起,并要时,与本帅一同冲阵杀敌!脱伯,押真一起跪了下来,道:大帅,我们就是你的矛与盾,在您死前,只会看到我们死去!兀良合台哈哈大笑,道:只怕也未必是我们死,想我五十万大军,他青军就算是铁,看他们能抗住几时不败!哈哈哈哈……这一笑,满营的军官也都自笑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众将纷纷出了中军大帐,兀良合台并着罗古罗斯监藏一起出来,两人并肩而行,在这纷乱的大军中信步而行。
走了一会儿,兀良合台道:本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不起法王啊……罗古罗斯监藏微微一笑,道:今日付出的,来日必会收回,佛主是公平的,给你的,总会再收一样,同样,他拿走了你的,也会再给你的,所以贫僧并不担心。
这话也是实话,一旦藏军在这一战中出尽了全力,那无论是胜还是败,蒙古都必然要有所表示,这个表示给得东西可也就多了,比如蒙古的逼迫,让别的藏区给罗古罗斯监藏的领内一定的补偿,再免除他一定时间的赋贡,那样一来,罗古罗斯监藏一样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说不得反而比这一战失去的还多,同时,他还会得到蒙古帝国的认同和肯定,这一点更是厉害了,也就是说,蒙古不倒,就没有人可以动摇罗古罗斯监藏的地位,如果他耍滑头,出兵不出力,那蒙古人灭了他,再换一个人来持政,也是翻手之间的事,所以罗古罗斯监藏自是明白做人要如何取舍的了,不过三十万人,死光了他也不会在意的,因为在领内,人民会觉得是蒙古人逼得他的,而这笔帐却是算不到他的头上,在蒙古人的面前也可卖好,两全其美,莫不过如此了。
兀良合台想明了此之一点,也不由呵呵笑开了,道:法王智慧……两人正说着,打对面一下子就冲过来了一个人,正是一身健子肉的阿术,这阿术,光着上身,露出了一条条的鞭痕,道:父帅,儿子已经把自己鞭过了,请给我任务吧!兀良合台脸上变了色,道:你犯下大错,也想要领军?阿术道:我带兵也有经年,营中也是名勇士,父帅怎么可以因为我一时的冲动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呢?这对儿子不公!兀良合台冷哼道:公平,你也说了你是冲动,自古以来,有凭冲动领兵的么?你自己冲动也就罢了,可要是因你这冲动而损毁了我的精兵,坏了我的大战,那又怎么算?杀了你?杀了你都不够!杀了你再杀了我也不够!你还敢在我面前放肆!下去!阿术道:父帅……我……我求你了……我是你儿子呀……兀良合台脸上几度变色,忽然喝道:来人!左右暗处相随的亲兵立时出现道:有!兀良合台道:把这个畜牲给我抓起来,关到后军库房去,锁起来,不得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来,再叫守卫来,但要是敢撞冲的,就直接把这个逆子给我杀了,他要是不杀,让他跑了出来,就要他先抹自己的脖子,不然本帅就灭了他!阿术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是想不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
几名亲兵面面相觑,却还是上前来,一左一右挟住阿术,在阿术的大叫声中把他拖了下去。
兀良合台回过身来道:叫法王见笑了。
罗古罗斯监藏笑道:不防事的……大帅的苦心……真是……兀良合台知道瞒不过他,只得苦笑道: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唉……罗古罗斯监藏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贫僧理会得。
这便是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兀良合台笑道:多话法王了!罗古罗斯监藏也回礼合什道:客气客气……两人相视一笑,风轻云淡。
天上青空万里,只是不知,明天却又会如何。
(真正的大战就要到来,请继续观看,《新雕英雄传》。
)(看过《东京残酷警察》么?好电影,虽然是小成本,但胜在够变态,我喜欢,不知你们喜不喜欢。
)第三百四十七章:青蒙大会战(六)月轮升上来,草梢上立刻铺了一层银粉。
仰头看月,月是圆的,那么晶亮的、饱满的一轮;低头看月,月是散的,把它那清辉洒向漫漫草地,垒垒丘陵。
赏月但看天上,只是使你神莹气清,若遍观苍茫大地,则汤汤来潮,缕缕生烟,月华堕地则更气象万千了。
耶律燕独步草皮子上,明月幽幽,她的心却是乱乱的。
自上次为刘志恨宠爱之后,她虽是厌恶刘志恨的性变态,但是当刘志恨长时间不来的时候,女孩的心里又开始乱想起来,君君臣臣,也不知道这样算得是什么。
前方,几路快骑来回的转着,几个军帐中,还有士兵的低语,要是细闻,说不得还有烤肉的香味,和蒙古军不同,青军的补给却是十分的足。
不远处,高龙飞正向这儿行来。
耶律燕行了一礼道:高将军!高龙飞还了一礼,笑道:耶律将军客气了。
耶律燕道:高将军今日想来一定是十分痛快的!高龙飞淡淡一笑,道:此胜不足道……看起来,明日一战,才是最最紧要的……耶律将军似是别有心事?耶律燕道:大战将至,可是大帝不问兵,不问政,不问事,不问情,举凡之事都撒手不管,这却是何道理,我军保守,二十万大军只做死守之势,今日,本可引一支兵发动奇袭,必有所获,只是……高龙飞呵呵笑了起来。
耶律燕道:将军有何高见?高龙飞正要说话,却是忽然道:哦,没有,只是我困了,明日说不得还有一场大战,现在只好先去睡一下,告辞了……说完,一拱手,竟是转身离去。
耶律燕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高龙飞是怎么回事,一下子说走就走,好不突兀。
正在她心中好奇间,忽然边上的士兵一并的跪了下来,当然,军礼士兵只是半跪,但大青制度下,士兵对长官也不会轻易下跪的,这却是……方自要回头,却是教一人环腰抱住,不是那刘志恨却又是谁。
刘志恨笑了笑,道: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地上的士兵一一起来,不敢多看,便是原本耶律燕的亲兵也是闪身到了一旁,可怜耶律燕便如一只小燕子一样给抱着到了刘志恨的军帐。
这座军帐也只是一般,刘志恨虽说也有所好,但本性并不奢华,也厌恶奢华,这座军帐只是大些,其余也是平常,里面两个半光着的小藏女,六月于娜一身的军式礼服,英姿飒爽地坐在一边,还有一个白衣素服的女子背对着坐着。
刘志恨一进来就道:瞧孤带来谁了……哈哈……那白衣女子起身笑道:原来连耶律将军也落入大帝的魔手了……却是那巫教的何无衣,这次,巫教分兵两路,一路军是何以苗领着的,在建昌府守卫,一路则是由蓝大弟带着到了这里。
而这何无衣自也是跟来了。
再一看,何无衣身后立着几个毁容丑女,自然不是真个丑了,这几个女子,也算是入得何无衣的眼,只是何无衣觉得她们太过于漂亮了,便叫人拿火盆烫烂了她们的脸,再来听用,说得上,这面巾一蒙,也还真看不出多少来。
这几人或捧琴的,或捧罄的,还有吹笛的,持箫的,何无衣手上还捧着个琵琶。
刘志恨强在耶律燕脸上亲了一下,耶律燕眼见着徐小艺拉上了军帐,再不复见,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就听刘志恨笑道:小妞儿话事就是多……听说你也随着孟冰心那个丫头玩起了音乐,是不是?孟冰心与林素净二人都是宫中的女乐师,也是刘志恨的宠姬,何无衣虽不是宫中妃后,却也是个万事知晓,与这一个个的嫔妃贵人都是知道一二,也都有着来往,在这一点上可是比着蓝小蝶要强得多了。
听刘志恨问起,何无衣不敢大意,道:随便学了学,只要能讨大帝的欢心,我可就什么也都满足了……刘志恨淡淡一笑,他一手滑入了耶律燕的裙甲之内,一边亲着小燕儿道:多说无益,且演来看看吧!何无衣一个躬身道:尊大帝令……再度起身道:准备……身后女子各持着乐器,不一会儿,就演奏了起来,乐声动人,竟是别有一番的韵味。
那何无衣更是唱了起来道:知己又红颜,大河绕青山,莫道日月长,只恨相逢短。
春风渡关山,明月照无眠。
两地相思苦,一世回望甜。
一只孤雁云天路,万千寂寥写长天,是谁一曲灞陵柳?如梦如幻花飞满天,风华绝代总是乱世生,江山不负美,美人如江山。
连唱了三遍,不要说六月一脸的惊讶了,就是耶律燕也是一脸的痴迷,浑不注意到刘志恨的手已经滑到了她下身之中,将她的女儿羞处一捏,小燕子呀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何无衣的清声伴着乐曲竟是说不出的优美。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你唱得真不错……何无衣笑道:大帝喜欢就成了……刘志恨再道:你胆子也很大……何无衣顿时怔住。
〓3〓Z〓中〓文〓网〓刘志恨摇摇头道:孤真是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是有胆儿大的,敢去那里……怎么样?孤的白骨塔好玩么?何无衣嘴唇抽动了两下,忽然扑跪倒在地上。
耶律燕惊讶地看着何无衣,这个一向张狂的少女竟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一种微弱的声音响起,却是何无衣受不住激,那一股股的尿液从她的裙角下洒露出来,原来她却是给吓得尿了!何无衣何许人?胆大包天,放肆乱为,一双玉手多少冤孽,这样一个人说来当是凶人中的凶人,可偏偏这时却是吓得尿了,可见她是真的怕了。
如何不怕?见到白骨塔而不怕者,天下无。
刘志恨叹了一气,道:你去那里,孤不怪你,孤许你在那里挑选一定的人玩儿,你喜欢虐杀孤都满足你,可是乱用孤对你的宠爱就不对了,那个人只扒下了两层皮,第三层皮是你拦下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事是你能做出的么?何无衣却是松了口气,知道刘志恨说这话也就是不会杀她了,到底,刘志恨虽杀人无数,但是却也是小心,自己人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何无衣虽是罪大恶极,可是她爹老子偏偏是巫教的教主,巫教是大青帝国的国教,影响太大了,刘志恨不想生事,因为何以苗只这一个女儿,是以刘志恨如不是必要,是不会下手杀她的。
叹了一气,刘志恨道:那人是有一点小门道,他也算是个聪明人了,可是他却是沦落到了那个地步,你也想步他的后尘么?何无衣只得苦笑,却是说不出话来,刘志恨摇摇头,一拂袖子,一股潜力生出,何无衣却是飘然而起了。
去洗洗身子再来侍寝!此事不可再有,记住了?何无衣哪里还敢多言,连步退着下去,看得出来,刘志恨到底是不杀她,只是吓一吓,但是刘志恨心性异于常人,何无衣还是害怕,只得先去洗净了身子,再曲意奉迎一番。
刘志恨这边却是腾出手来,大力的剥起耶律燕的衣甲起来。
耶律燕忙道:大帝……明日大战……可否容末将惜养身子,等大战结束了,再来侍奉大帝!刘志恨哈哈大笑,道:你说!手指处却是六月。
六月于娜虽为大将军,却也是刘志恨的妻室,刘志恨封她为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为四季贵妃之首,她说话自是不可小觑,却见六月于娜一边脱衣一边道:明日大战虽紧要,但一来蒙古军兵众多,我军并无大量骑兵,不可能一战而胜之,所以这一仗不是明天一天可以打完的,当然,明天也许会激烈一点,但那主要是看我军双方的弓弩说话,好在我军现在有了新式大炮,明日定可叫敌军吃他个大亏,所以,明天的战事并不重要,好了,我们一起服侍大帝吧……大帝,这一战后,就收了小燕儿妹妹吧!刘志恨一把揽过六月,张口吻住她胸口娇嫩,赞道:好鲜嫩!六月大羞,钻到被中,刘志恨哈哈大笑,左怀右抱,不知的,真以为他是个十足昏君。
哗啦一声,耶律燕的衣甲尽数除去,小羊羔再度落入刘志恨的手里。
帐内春色无边,帐外繁星满天。
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淡淡的弯月,隐隐地悬在天之一隅,酷似笑弯了的眉……到了深夜,起了雾来,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夜雾开始慢慢淡了,颜色变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这时,东方发白了。
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迷雾笼罩着这片草原。
远处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尸体显得若有若无。
说它有吧,看不到那些红红白白的尸骨;说它没有吧,遗留尸体的地方,又隐隐露出和边上草色不一的痕迹,随着迷雾的浓淡,变幻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楼。
黎明时分,浓雾像棉团似的从上游滚滚而来,淹没了山野、河川和道路,草原清净而凉爽的空气,密弥漫在军营上空。
轻微的声响让耶律燕起了来,床上暖暖的,手脚轻轻一碰,一段的光滑,却是那六月于娜。
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只将眼睛细细看,那刘志恨光着身子赤身而立,何无衣身着素缟跪在他的面前,一颗螓首埋在他的两腿之间一动一动,自是不消多说了。
耶律燕不敢再看,回过眼来,却是她刚刚一碰,弄醒了六月于娜,六月于娜看向耶律燕,焉然一笑,却是赤条条的起来了,耶律燕看着这位顺昌逆亡大将军,这才看得分明,她虽是面皮发黑,但身上的肉尽是白得腻人,若然她全身如一的皮白,可说是地地道道的美人儿,绝对会比现在要美上再三分,看到此,耶律燕心中生出了敬重忙也起来了。
她正要拿过自己的衣服,却是六月把一套小衣连着外衣丢了过来,耶律燕不由一愣,六月于娜笑道:你那衣服都有了味儿,换我这件吧!耶律燕小脸一红,她少有洗澡,身上自有一股皮甲汗酸味儿,这是她知道的,只是她并不知道,有时这味道反而更能刺激刘志恨,只是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味道,刘志恨不在意,六月却是闻到了,她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喜欢耶律燕,因为耶律燕也是将军身份,见到耶律燕,闻着她的身上的那种味道,却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去,这才对她偏爱,要知道,六月于娜贵为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和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别的不说,这身上穿戴用度的自也差不了,大青素外贵内,他们的衣服看着不华丽,但是另有实用在内。
耶律燕小心穿上了白素丝的围胸兜,西湖丝小衣,水绸轻裤,白罗芳袜,再戴上九云烈焰飞兽冠,穿起金锁子连环鱼鳞甲,系上狮鸾水火带,围着五花甲裙,手臂上是貔貅兽头护手套,足上再蹬上青花细丝踏云履。
最后是三花的大红白鹤披风。
耶律燕真是不好意思,这身的行头,自是六月于娜的东西,她这样穿着,多少是不好意思的。
六月自己也是穿好了,却是打量着耶律燕,不住的连连点头。
果然不俗……却是刘志恨说得,但见他双目一如往常闭着,却似亲眼见着一般,刘志恨闭着眼睛也能视物,这也就是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看得如何了。
两名小藏女正在这位大帝身上来回摸着,给他上衣。
与一般的皇帝不同,刘志恨不戴冠冕,不束发环,只将老长的头发自后用一截尺素扎着,身上更是素态尽显,缟素的水合袍,腰上系一条白玉带,倒是穿了一件至耳高的胸式板甲,在身上披着一件青凤披,那凤也是青线绣的,总体看来还是一个素,大青崇素,刘志恨以身作则。
这一回,那口干戚剑也是给刘志恨再度提在了手上。
可以见出,此之一战,刘志恨也是重视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外间,传来了大鼓声响。
只见五面巨大的鼓舞台上,五名光着身子的力士提着小锤也似的大棒在那巨大的鼓面上敲击着,一下一下,震动人心。
一只只军帐也复收起,一名名轮体的大青士兵也起了身来,杂兵却是不停着的动着,将早上的伙食送到一营营的门上,由士兵们分取而食。
鼓声稍息,再有长长的铜号响了起来,五十支大号在一百名士兵的使用下发出了闷而悠长的惊响。
在这军鼓军号声中,刘志恨大步到了他的高台之上,手上一举干戚剑喝道:我大青军——威武!!首先是瘊甲卫高喝: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再是红玉卫,虎步军,蓝巾军高喝: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最后全军一并狂呼怒吼道: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声势,震动天地,响彻云宵。
刘志恨归座于高台宝辇之上,点手唤道:笔墨纸伺候!立有徐小艺的亲随甲卫拿来了纸笔等物,刘志恨提笔歪歪扭扭粗细不一地写下了战不战三个字,一点手下一名站得笔直的亲兵道:尔会射箭否?那士兵大喜,一个半跪屈膝道:会!刘志恨大喝道:好!拿去,穿在你的箭上,孤再与你一匹马,给孤射过去!说罢,手一抖,纸片自行飞到士兵面前,甲卫士兵眼中闪过厉色道:大帝放心!他方一起身,一名亲兵就牵来了一匹马。
那士兵一个翻身就跳上了马,这兵士本就是一名瘊甲卫士,别的不说,自是从万千人中精选出来,不要说骑射之术了,就是武功也是二流左右。
得了马,一挟马腹就飞蹿出去,这马是血马,也就是吃着掺有人肉的草料而肥大起来的,自是与众不同,这下子一飞冲出,但见这人打马如飞,放开了马力,一名正在蒙古军前巡游的骑兵见青军阵中冲出一骑,大叫着提刀扑上,哪里知道到了近前,这匹血马竟是在疾奔中奔出了凶性,忽然长鸣而起,一招飞马踏燕,也是这匹血马自行领悟的绝招,这名藏骑万万想不到对方的马会这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给这匹凶马狠狠从自己的马背上踹了下来,那还不是死了个透,眼见蒙古军中有两骑策马过来,这名士兵也不急,拿出自己的柘弓,这是一把地地道道的四石弓,取过长箭,对着那蒙古军兵高喝道:兀那蒙古蛮子,接箭!说罢,看也不看,只将弓拉开来,斜着高举,手一松下,弓弦发出一声劲响,一支三遍漆的箭支立时飞出,高高的,远远的,直着向蒙古军营地飞去……第三百四十八章:青蒙大会战(七)长箭如虹,飞泄而下,在一声闷响下,直没入地,箭尾处带起一点微不足道的颤动。
一名蒙古骑兵从马上弯腰,一下子抄起了这支箭,只见这支箭身上绑着一折白纸,当下拆下来,再将那支扁平箭头三漆的箭支收到自己的箭袋中,这才打马如飞,回去禀告。
兀良合台已经升起了军帐,大军正在一一调动,就见这士兵到了帐前,大声道:青军有信!兀良合台在内心中一动,喝道:传进来……只见一名蒙古骑士三步两步的进了来,一个大弯拜了下来道:信在此!铁木耳两步过来,拿下了信,道:不是人送来的?士兵答道:是一个青骑用箭老远射来的……还杀了我们一个弟兄……铁木耳大怒,一脚蹬倒这个士兵,却也没有再追究这个士兵何以有信无箭,拿着那白纸到了兀良合台的面前。
兀良合台看了这纸,伸手接过,本是要打开,却是先就案边的酥油茶喝了一口,这才动手,白纸展开,老帅眉头大拧,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是见过汉人的字,可如这上面的,却是不同,只见过丑的,却是没见过这样丑的,歪歪斜斜,粗细不一,只三个字——战不战!啪,兀良合台一掌击在帅案上,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大帅!众将正待上前,老帅一手推举,阻止住了众将,只见他雄厚的身子慢慢起来,血丝的眼中放出精光道:你要战,我便战!嘟——嘟——嘟——三声号响,蒙古大军终于出动了,他本就是一头庞大的巨兽,现在更是张牙舞爪起来了,一支支军队来回纵横着,齿牙张开,随时就要择人而噬!罗古罗斯监藏也带着他部下的几员将军到了大军中帐前,兀良合台大声道:大军向前!吼!蒙古军兵大吼着,先行向青军示之心威。
一匹匹骏马来回奔踏,草尘飞起,蒙古军中一共三十多万铁骑军,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么多匹马踏动下,当是何种雷鸣?那边的青军也是一点也不平静,不一会儿,青军大叫着唱起了歌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这是古老秦国的军歌,此歌悲怆苍凉,浑厚有劲,曾经那个年代,一名名关中秦人就是唱着这样的歌儿踏上了东征之路,后来他们又踏上了北伐南征之路,只是……当中原战火纷飞时,他们坐在南北,看着大秦灭亡。
兀良合台哼了一声,策马上前,身边左右都是他心腹大将,自也是得意,再看看自己这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老帅心中鼓起无限的战意,当下大喝道:法王殿下!罗古罗斯监藏道:贫僧在!兀良合台一指面前,道:战!战,就是一个字。
罗古罗斯监藏微微一笑,从容道:是……回过身来,却是他部下的一员员大将。
年青的法王道:桑吉何在?桑吉心里苦笑,昨天看着汉军一一惨死,现在却又要轮到他们了,上前一步道:法王!罗古罗斯监藏道:你领五万骑,不先攻,守住阵角,等我的号令一达,你就出发,攻击青军大营。
桑吉道:法王放心,桑吉一定不辱使命!罗古罗斯监藏不再看他,道:阿多!这个阿多是奴隶出身,但一身的武力,算是一个异人,战斗凶猛,是罗古罗斯监藏的护法,当然,算得上只是一个合用的人,并不是罗古罗斯监藏的心腹,罗古罗斯监藏虽然开明,但藏地对奴隶一向贬抑,到罗古罗斯监藏这一步已经是天高地厚了。
可阿多却是感激法王,上前道:请主人吩咐!他虽也是一员大将,可是奴隶就是奴隶,罗古罗斯监藏虽提高的他的生活待遇,但奴隶还是奴隶。
罗古罗斯监藏道:你带三万骑,给我冲阵,冲开了,你的首功,我为你脱籍!阿多立时跪了下去,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头,起身而去。
罗古罗斯监藏再道:鲁马!鲁马站了出来,罗古罗斯监藏道:给你三万人,攻打青军左军阵!鲁马道:是!罗古罗斯监藏道:洛桑!洛桑站了出来道:法王!罗古罗斯监藏道:你也领三万人,打青军右翼!洛桑道:是!罗古罗斯监藏点点头道:扎喜,你留在我的身边,当战局需要你的时候,我再让你出动!扎喜道:是的!罗古罗斯监藏笑道:好了,去吧,听到我的第一声号,阿多出动,听到我的第二声号,鲁马,洛桑出动,听到我的第三声号,桑吉出动,当我叫人吹响第四通号时,扎喜会救援你们,如果我吹五声号,大家就回来!命令下达,一名名藏军将领下去了,兀良合台笑道:法王真乃是用兵的方家呀!罗古罗斯监藏却是笑着道:只是在大帅的面前献丑罢了!兀良合台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明白,其实罗古罗斯监藏自是用兵的高人,行军调动,简单易懂,不要小看这一点,藏人多是不识文化的野人,只有用最简单的方法指挥他们,罗古罗斯监藏的布军虽然简单,可是却包罗了一切,从哪方面说也是精到的,只是……藏军的战力却是说不上,打起仗来一窝窝的,一点章法也没有,只是杂兵,是以兀良合台怎么也不会把这些藏军当成主力来用,现在不过是送死的前肉罢了。
好在罗古罗斯监藏也是知机,没有耍心眼,只看他调兵,一连用上了十四万,这些可全是骑兵,算得上,这是藏军的主力精华了,这罗古罗斯监藏也是舍得。
高龙飞一早精神的站在了他的军阵之中,不一会儿,却是李庭芝又来了,这个宋人!高龙飞是大理人,现在是大青人,从哪方面来说,他对宋人都是不屑的,但是礼貌还是要的。
原来是李大人……李大人又来了?李庭芝一点也没在意到那个又字,看着前方的蒙古大军,道:今日想来要有一场恶战了……高龙飞昨天打得好,现在也是抖上了,哈哈笑道:有战而已,怕个甚!李大人要是怕了,请到后面大帝身边去,天下间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大帝的身边了,哈哈……这个蠢人,连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不懂么?李庭芝先在心里对高龙飞恶评一句,再顺手把他打入了得意忘形的小人之例。
只是高龙飞对此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目光紧紧盯着前面,那是蒙古大军,看得出来,今天的蒙古大军和昨天不一样,昨天的蒙古大军至少没有今天这样浩大的声势,似是要大动。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弓弩兵是一定要大用的,在前线,青军的兵力为三万,但事实上只有两万,因为有一万人里,有五千是长弓手,五千是弩手,而五千弩手中,还有一千多是神射手,是分散在诸军之中专门猎杀敌军大将的,也就是说,致函高龙飞这里他能调动的弩兵不过三千。
从声势上看,蒙古军是要大动的,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蒙古军的战力也不是说笑的,这要是真的硬拼,那也是让青军头疼的,只是现在没法子,青军别看有二十万,但主力是十万禁卫军和一万青党军,这里面骑兵是青党军一万,禁卫军三万,不要觉得四万骑兵很多,这四万可都是重骑,青党军不要说,青党甲连到了马甲,无一不全,而禁卫军也是三层甲,内里的是绸甲,外一点是链甲,最外头还有一副鲜明的黑色板甲,这样的骑兵可以与敌军硬拼,但是一点也不能追敌游击,只消一个时辰,这支精兵的马力就会让蒙古轻骑兵拖得累死。
高大人!那是清脆女音,却是耶律燕来了,这耶律燕头上是九云烈焰飞兽冠,身上是金锁子连环鱼鳞甲,腰间狮鸾水火带,下裳是五花甲裙,一双玉臂是貔貅兽头护手套,玉那修长的足上蹬着青花细丝踏云履,背上的三花的大红白鹤披风随着她胯下血马的起动而飘摆。
到底是跟着大帝睡觉的人,就是不一样了!高龙飞虽是这样想着,也不敢乱想,这想法是毒药,点到为止,笑着上前道:耶律将军!却见女将军身后跟着一队人。
高龙飞道:耶律将军,这是……耶律燕笑道:大帝知道今天当有大战,是以让末将把这东西带来!高龙飞这才看出,这票人竟是推拉着一门门青钢炮来的,这是青国融合了穷国的军器局才生产出的新式大炮,当然,这些炮不发铁弹子,那没用,一颗铁弹子做为这些炮来说到底是小了,打木船还行,打人,一实心蛋子能起什么作用,只是这些却也是不一样,不是打小铁丸子的,而是打链弹。
两个小铁丸子,用铁链子一串,再用火炮打出去,两个铁球子张开不,这一扫的威力竟是想像不到的大,特别是对付敌军成群涌上来的时候!最见威力。
李庭芝又跑出来了,道:此炮与我大宋的霹雳炮很是相似呀……耶律燕笑道:这不奇怪,本就是由霹雳炮转变过来,不过,霹雳炮以铜铸,而本国的炮是以钢制,两者不可相并提。
李庭芝惊道:大青有这许多的钢么?耶律燕笑笑道:本来没有,不过现在有了!李庭芝一顿,立时知道,本来大青的确是没有足够的财力制造这样的炮的,可是当大青得了那泉州的天降之财,只要不是太过份,那自是没问题,一般人得到这许多的钱财,自是收起来,慢慢用着,哪个能如刘志恨一般,一股脑子想法儿花出去,这也是他霸权主义厉害的地方,集合全部国力,做事情可不是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么,制造这些炮的确是花费良多,但是,刘志恨一拍板子,花了,于是也就有了这第一批的青钢炮,一共也就铸了十门,意思意思。
到底,这炮还是太贵了,刘志恨再拿钱不当钱,可也不能拿钢不当钢,大青上下用钢的地方太多了,武器如是,哪一点又不如是,所以,能省还是要省的,不是什么东西说说就来的,大青想要完全消化掉从大宋得来的那笔巨财,还要两年左右的时间,要不是打这一仗,也许效果会更好。
大人!敌军动了!信兵快马来报,高龙飞打马到了土台上,拉出千里镜看着,只见对面尘土飞扬,这正是大股主力精兵调动的迹象,从军队的幅度来看,这一回对方怕是要多面出击了,这本也不奇怪,敌军倍于青军,多是骑兵,自是要行大战,要把战阵拉开了,把军力铺开了,这才显出他兵多的优势。
高龙飞可是一点也不惧,回身大吼道:敌军就要来了,士兵们,给本将喝起来!众军士兵举起了手上的兵器大喝道: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声音方消,对面发出了号响。
嘟……呜——嘟……呜——嘟…本书转载zZz中文网.zzz.com…呜——三声连绵的号声下,只听对面隆隆的马踏蹄声,在个个藏军骑兵大叫着:鸟罗罗罗罗……呜罗罗罗罗罗……一个个藏军骑兵,头戴头牛角,脖子上挂着兽骨,手上挥着弯刀,身上裹着皮袄,头上一根根散乱的小辫,有不少人还在脸上抹了屎。
这是一支大约三万左右的骑兵,但是这并不是重要的,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另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集结,看上去,只多不少,就算是高龙飞站在高台上,也是看不太细,人数过万,连天漫界,想也是知道这是多少人,是多庞大的一个数字,当人数成为数字时,并不会因此让人觉得人如蚁,而是会给人一种天地之威的霸道之感。
这可是三万骑,后面还有,用骑兵冲阵!高龙飞脑门筋子直跳,他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士兵,好在的是这些士兵一个个非旦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兴奋之色,便是在最前的士兵也是露出狰狞的笑容,而将自己的短刀子抽出来,用牙咬住了刀柄,以便在第一时间就用上它。
好!就要这种士气!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至少大青的军队是不缺胆子的!强兵强兵,强种了,自可得强兵。
高龙飞三步并做两步到了耶律燕的身前道:正是要用上它们了!这个它们,自是说这些青钢炮。
上链弹!随着青军士兵的叫声,一名名士兵把两个铁球子塞到了炮筒子里面,填入了火药和引线之后,青军拿出了耐火香。
骑兵的速度是非常快的,高龙飞可不会不小心,大叫道:弩兵分三阵,横射,杂兵运箭!弩手们把青钢弩用板手拉开,这一点也不费力,一般来说,弓也好,弩也罢,最大的不便就是,弓弩强了,上弦就困难,有些弩甚至必须用脚的蹬踏之力才能上得上,而弓更是可怕,再好的箭手,二十箭后,手臂就会发酸了,一百箭,那胳膊就要肿了,再要射,手臂坏死都在那个地方。
而大青的弩最大的一个发明不是横排式或是竖排式,而是在于这弩的弦是用板制机关来上的,这可是真的太省力了,也意味着,一具弩机可以在可以的情况下随便用。
这才是最最可怕的一点。
杂兵运上了箭支,这些箭支,是用箱子装的,一牍一牍的,五支一排,在弩兵的身前是一只只箭壶,里面倒入了毒水,先将箭头浸在里面,再行取用。
高龙飞再看长弓兵,这些长弓兵本不在禁卫军列中的,只是军中虽得了大量的钱财,可是一时还是制造不出足够的弩,一般的弩也不适合连发,反还是不如长弓,是以才保留了下来。
但是这支弓兵的底子还是在的,虽说射出的箭量比不上弩兵,但是胜在于灵活,一拉就射出去了,自也是方便,速度更也是妙。
他们射了,你就跟着射,听明白了没有?高龙飞大叫着,长弓兵长道:将军放心,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高龙飞点点头,他再度看向敌人,快了,到底是骑兵,这么快就到了五百步左右了。
高龙飞眼中闪过了厉色,回身道:点火!对距,给我轰!炮兵用耐火香点上了引线,小药线子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一点点烧着,李庭芝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大宋就是以火器闻名的,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神秘的青国竟然造出了更先进的火器,是以李庭芝一定要见识见识,这火器的威力,到底与大宋的霹雳炮有什么不同。
宋军的炮,说来可笑,先是以竹制的,容易裂开那自是不消多说了,威力也是平平,只是吓人罢了,后来改了用铜,只是大宋本就是铜不足,哪有这许多的铜来铸炮,又改了铁,但是问题就出来了,铁炮虽好,但是质地不足,开不了几炮,就会炸膛,非是如此,大宋也不会在这炮上看轻,到是叫穷国得去了铸法,后来穷国大铸此炮,现在更是叫青国吸收了此种技术。
第三百四十九章:青蒙大会战(八)咚!!十门青钢炮一连的齐发了。
十枚连环的链弹向着飞奔而来的藏军骑射去。
此时的藏军骑气势如虹,奔踏如雷,无数的弯刀指向青军本阵!阿多一马当先,大喝道:蒙眼!在他的叫唤中,早就有了定计的藏军当下拿出了黑布将座下的马的眼睛蒙住,不然,面对青军的大阵,这些马也许会掉头也不一定。
可就在他们奔势狂放的时候,也就是五百步的时候,青军的链炮来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情景?一瞬间,在密集的藏军骑军兵众之中,生生的一下子出现了几片白地,飞舞的链炮狠狠砸入藏军骑兵中,一下子连人带马都打飞起来,肢体不全那自是不消多说了,连带着他们的身后的骑兵,一打就是在大片,最受伤害的自是前面的中弹第一人,可是这冲力连向后方,在这骑兵的高速下,反而给后面带来了更甚的损折。
人叫,马嘶,一个个飞起摔倒,再叫后面的骑兵狠狠踏过。
第一击就造成了百骑以上的伤亡!这当然算不是什么,可主要的是,给藏军带来的心理压力。
同时,天空似是一下子暗了下来,三千弩兵放出了一万五千支利箭,对着藏军直落而下,高度抛射出的弩箭便如一只大拳,从上而下,给了藏军重重的一击,落入的箭支如雨点一样,这种由上而下的箭是骑兵最最难防的,一名名藏兵中了箭支摔在地上,他们的倒下同时也带给后续骑兵的困难,从高处看上去,这一击不可谓不重,一下子,藏军至少损折了五千人。
而中了青军的箭,并不是小事,箭上的毒也许不会立时要他们的命,但是这后续而来的后果却是让人难想的。
罗古罗斯监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云晕。
兀良合台在他的身后道:果然……果然,大青军第一次没用箭支,现在可是全发威出来了,不是大青的箭没有,而是他们藏起了这一攻击手段,现在才用上来。
一般来说,大青有箭是必然的,可是由于大青军在第一次没有用箭,虽然兀良合台等众人都是知道青军一定有着足够的箭支,可是在心理上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这是一点潜意识的暗示,没看见的东西,再怎么样小心,也不会如摆在眼前的那样重视,如果早早的知道了,罗古罗斯监藏一定会作出更多的准备,而不是这样草率地出兵。
两万藏军虽是遭受到了如此的打击,可是他们仍是在继续着,到底,后方还有一支五万的大军。
临敌不过三发,在骑兵看来,弓箭也就是射上两轮罢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弩箭射出之后,随着高龙飞的一声令下,长弓手也开始射了。
这些长弓手射箭十分简单,他们不用瞄准,只要一个头领站在他们的前面,他怎么射,士兵就怎么射,他怎么瞄准,士兵们就怎么瞄准,拉开了弓,比拟出一个弧度,再松了箭弦,就这么简单,箭也就射出了,然后更是容易,再从身前抽出一支箭来,照原样子射出去,短短的时间内,箭支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向上飞射着,在大青与藏军骑之间,布下了一条死亡线。
箭似是射不完似的,一名名藏军在这连绵的箭雨中饱受打击。
他们还真是勇猛呀!纵如高龙飞也是要发出赞叹,这是实话,如是果是他领军,面对这样的箭雨,那是二话不说,有多远跑多远,这一点上便是刘志恨来砍他的头也是会改变。
不是的,将军!说话的是副将,高龙飞一个回头,道:你说什么?副将直言道:他们不是不畏生死,也不是勇敢,而是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李庭芝道:这是为何?副将不答,高龙飞向他点点头,这副将才道:这些藏兵都是各各部族的私兵奴隶,他们日子本来就过得人不如狗,生死都没多大区别,在他们的部族中,这种族民等同于奴隶,所以,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立下大大的战功,好在万一的活下来之后得到好的回报!高龙飞明白了,因为日子本就过得生不如死,所以他们才不畏死。
不过,这些藏军一点也不足惧,只用看得也就明白了,他们这通冲击只是乱冲,一股子血气之勇,怎么能有成就。
又是两轮的箭雨下去,藏军立时稀薄了,可他们仍在冲着,已经到了五十步了!掷——青军之中忽然传出了号令不一,但话语相同的命令。
一支支长四尺而比手指略为粗上一点的短矛在一名名力士的大吼中抛掷出来,这又是一场灾难,那种短柔无视藏军身上的厚衣,直接没入,同样的三棱刺头给这些伤口无任何例外的造成大量的放血,人,也有马,一一栽倒,向前滑动稍许,然后为后方的铁骑踏上,踩碎,直至死亡。
在藏军的冲击中,事实证明,链炮虽然厉害,但是只来得及发上一炮,而弩箭却是正好在发第二发了。
嗡——一片的箭云从青军前军后阵中抛出,这又是一场灾难,但,真正比得上这个的,其实还是长弓手第五次的抛射,而他们又拉弓了,这是第六次。
在这种几乎没有停止的连环打击下,藏军的情景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量的士兵骑士在无益地死去,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对面的青军,不过,这到底是一支三万人的铁骑,这点人也许不算多,可问题在于他们都是骑兵,骑兵是什么?那就是速度,虽说死者无数,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万多点,而他们其实还有一大半的人力的。
只是仗是不可以这么打的,如果这样下去,这仅于的一万骑给全部吞灭也仅仅只是个时间问题。
就在此时,蒙住了马眼的藏军终于艰难地撞到了青军前阵的盾墙上。
几乎可以听到得处传来的闷响,想也是知道,虽是经历了难以想像的九死一生,可是到底是骑兵,在这种冲速下,连人带马的重量,纵然是青军也是有些吃不消,几处的地方都给撞得塌了,虽然从青军后方刺出无数刺枪,在第一时间把不要命的藏军骑刺死,可是也有一些不幸的青军士兵在这连人带马的重压下受伤,甚至死去。
而不死的也是发狠,从盾下跳出来,提着短刀就斩去了骑士的腿脚,短刀虽短,但胜在锋利,这些藏军自是不可能装备多好的军器,在这一点上自是要在武装到牙齿的青军面前吃尽苦头。
杀杀杀!叫喊的声音无有休止,一名名士兵就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上上演着人类最残酷的角斗。
不过从哪方面来说,这些土兵一样的藏军想要在青军的手上讨一点便宜,都是难以想像的事情,眼看着一万藏军正在减少中,士兵的战意军心就要完了,冲锋的号声再度响起。
嘟……呜——嘟……呜——嘟……呜——正面,桑吉一挥弯刀大声道:杀——五万藏军骑在一片隆隆声中向着青军而来。
不仅仅如此,在蒙古大军的军阵之中,从左右两翼各有一支兵马杀出,仅以上看,蒙古大军这头巨兽似是伸出了他的一支爪子,直扑向他面前的猎物,如果他的面前那的确是猎物的话。
万马奔踏,大地震动,在大战之中,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场面更震惊人心了,无数士兵嗷叫着,扑向他们从不曾见过的敌人,进行生死的决斗。
这不是小数目,而是超过十万的大军,这么多军队的出动,就出一条在草原上奔流的河水一样,只看大青这块石头硬不硬,重不重,会不会给冲动,冲走,冲垮!开炮!高龙飞大喝。
十门链炮再度发射:听咚——十发链弹飞出高空,在天上左右两个铁球张开来,由中间的链子牵着向过来的藏军骑兵打去。
嘶鸣……一匹匹马连马带人地飞起来,在这骑兵的河流中溅出了浪花,随后就叫后面跟上的骑兵重重的碾过。
放箭!高龙飞再叫。
嗡——箭云升起,在藏军的这种冲锋下,这整密的箭云无疑是可怖的。
当箭支落下,不少人都是给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可这也不行,大军还在动着,飞快地把一切前面的东西踏平。
高抛的长弓连绵发射着,他们什么也不管,只要这样拉弓,再松弦就行了。
一支支羽箭飞上天去,寻找它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主人。
这时,藏军也开始回射起来了,藏军不是没有箭,而是他们的箭支再怎么样也是不足,军需中,总是要满足蒙古军的要求,而不是这些藏军的,一个蒙古军兵大约带着两百支箭支,而一个藏军,最多有二十支。
咻咻咻……藏军的箭不一而足地射向青军,但是一点用也没用,几乎看不到哪个给射中了。
他们的箭箭杆只是普通杆子,箭头也是扁平的箭头,有的还是狼牙一类的兽骨,本来吐蕃时代正规军还是有铁箭头的,可是现在不行了,箭头只有这种扁平的,更不会把箭杆上面涂漆,那是很贵的。
最后,他们的弓也是不行,弦的弹性不足,射出的箭都飘了起来。
一二十步内还有点用,这种百步以上的距离,只是笑话而已。
这就是藏军,他们有麻木不畏死的士兵,也有众多的马匹可以充为骑兵,但是,没有一定的编制,没有统一的带领,没有精良的兵甲,这就注定了他们沦为尸体的命运!青军的防御之严,让人难以想像,刘志恨犹如一个怕死鬼一样,摆出了一个铁乌龟的军阵,但是,这里面自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因为青军的甲骑是重骑,所以不能大用,只能在最紧要的关头才可发挥最大效力,所以,虽有骑兵,但是青军的主力却是步军,用步军与蒙古大军野战,就只能是一种战法,守战。
一旦步军贸然突进,只会给敌军大军合围,几轮箭下来,就会完蛋。
相对来说,铁乌龟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秦时如此,汉时如此,唐时也是如此,纵然兵种变化,但是战法不变。
当然,武帝时曾以二十余万骑与匈奴大战,不过那实是一种愚蠢的作法,汉人的骑兵昂贵无比,匈奴人的骑兵俯首就是,所以这一战,匈奴人伤了元气,但是卫青也是把汉人的家底用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再也没能组成像样的骑兵大军了。
而青军自是不会把宝贵的骑兵用来和这些杂兵一样的藏军对冲,事实上,骑兵在沉默,战争现在一直是步军与弓弩兵的事情。
而这样一来,也使得青军的前阵出现了动荡。
这是必然之事,前前后后,藏军以八万的主力冲击青军的前军,前军虽是强大,但是说得上的,在前线一线的二兵也就两万,如果阵线收缩一下也许可以,但是,这是前军,他们不仅仅要顾自己,也要顾到自己的后方,毕竟这是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这样一来,前军的防线就有些长了,特别是面对八万骑兵冲阵,虽然弓弩兵大量的箭雨让藏军损失惨重,如果这是藏军本身与青军作战,这种情形下,他们就该回头了,那接下来也就是青军骑兵的尾随追杀,可是不行。
藏军都清楚,一旦他们无功而回,别的不说,蒙古军杀他们一点也不会手软,事实上蒙古人可能做得更好,他们会给这些士兵的主人发令,那时,部族主子就会派来刑罚官,到时就会有很大的一部分奴隶兵生不如死,也许轻一点的只是割鼻子,还有挖膝盖骨的,割耳朵不会考虑,那太轻了,但也许会割下头皮,或者是眼睛与舌头,在必要时,用桩子从肛门刺入,穿刺这东西部族头子们并不陌生,他们远比正规的官府更精通于虐杀,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行刑者,那就是白骨塔的变态们了。
所以,藏兵们要好好表现,至少不能让蒙古人有借口。
在前军的四门炮给拖到了中军那里去了,从两翼也有藏军来了,这些藏军也不是没一个好的,总也是有几个能射出好箭,已经有两名青军死去了,给一箭钉穿了眼窝。
这些两翼的藏军没敢直接硬冲,而前方还在激战着。
杀杀杀……吼叫声中,一名名青军挺着刺枪向前连环刺击,在一通发力之后,他们会立刻退下,而从他们的身后,另一批青军会挺着刺枪冲上来,重复方才那支军队的动作,这一切,用一个恰当的比喻,就是潮水,一潮接着一潮,方自缓过了一口气的藏军还没有向里面突入,另一支青军就端着他们的要命枪来了,这种整齐划一的刺击让藏军伤透了脑筋,他们不是不想办法,可是在没有统一指挥训练的情况下,众藏军只能各自为战,这种各自为战,在青军的连绵攻击下,就是一种送死的表现了,每一时刻,都有惨叫着的藏军骑兵大叫着倒下,后面的藏军幸运的扔出了兵器,射出箭支,也许会有一点作用,但是对比之下,想打破青军前阵,还只是个笑话!而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在青军后面,一队队十人一组的红披风双目赤红地盯着前面,只等着自己军队乱了,那就是他们上的了,可是战斗现在就如预定的一样,一名名藏军在死,一队队青军在杀,当然,不是青军没有损伤,但全部算来,也不过几百人,还是死伤算在一起的,这样一来,真正死去的就微乎其微了。
嗡——又是一片的箭雨砸了下来。
这时,战场上最可怕的弩正在继续射击,而长弓手却是停了下来,不得不停,他们已经射出了三十多数了,这个次数已经让他们的手臂发麻了,再用下去,就会战力大减,如果再度持续,那么这一战过后,这队长弓兵的手臂怕也就全部坏死了。
而这时的稍事休息,不要多久,就可以再度回复体力。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听见那些弩兵不停地射箭,射一箭,就用板挚拉开弓弦,省力极了,这个动作他们作上一百次,一千次,也只是酸一点而已,只要他们还有力气,就可以一直重复下去。
五枝一牍的箭支不住的上了箭槽,再发射到天上去,这个间隔也许会大一点,但是也不会比长弓慢太多,因为它的威力是可怖的。
只嗡的一声,就是一片箭云,谁挡得住?只能拿命去填,这样一来,无疑也就成了藏军的一场悲剧。
兀良合台看着面前那八万人的藏军也迅速由八万变成了四万,但是情况却是一点点好转,青军显然也是遇上了压力,最大的是前军,前军已经有点憾动了。
左右两翼的进攻不是很好,但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就要快了!果然,这时,左右两军射完了他们身上那一点可怜并不足道的箭支,现在抽打马匹,也开始向青军大阵上冲撞而去了。
这时,他们的阵里出了点乱子,青军又发链炮了,这是第四发。
兀良合台眼皮子跳了跳,蒙古骑兵都是宝贵的,要是遇上这种东西来一下,可真是要命,所幸的是,看上去,这东西并不太多。
第三百五十章:青蒙大会战(九)这东西当然不多,要知道,炮的要求极为严苟,如果是宋军的炮,那打上一炮,至少就要再过上半柱香,不然随时会炸膛,而就算是从前穷国水军的改良的炮,也不是连发的,一般十发之后就要歇一下了,而青钢炮是例外,它可以畜牲地连发一百多下。
不过青钢太贵了,纵是大青也不会太多,这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生产力的问题,纵然有数之不尽的铁,但是在铁转化为钢的这个过程,并不是说快就快的,而这种力量,自是大青自己掌握,不可能广而推之,这样一来就更限制了钢的产量。
能有这么多就不错了,如果大青有一百门炮,那不要说了,刘志恨敢于和蒙古正式翻脸,而不是打着打赢了这一仗就议和算盘。
轰隆……藏军全力进攻青军阵地了,两翼也打了起来了。
这时就可以看出,青军的中心正在以一种平均而稳定的速度向外射箭!一支支箭无情地抛射出去,就似是它们并不值钱一样,大青的箭可不是一般的箭,全是三棱带着螺纹的箭头,和三遍漆的箭杆,有的箭杆上还有三片尾羽。
这样的箭支哪怕是在蒙古军中也是珍藏着的,在必要时才会用,而青军正在把这样一支起码要两贯的箭支进行着抛射,还是这样大量的,只是在刚才,他们已经抛出了大约五十万支了。
不过,如果说一支箭就取走一个人的性命,那战争也就太好笑了,这五十万支箭,只杀伤了不到五万人,因为藏军是骑兵,很多箭都是射在空地上的,也有是几十支箭射在一个人的身上,这种没运气的人不在少数,还有的只是局部中了箭,他们会在半柱香内发汗,身子酸软无力,但还不至于会死,所以这些藏军还在进攻,并且……他们还有援军,那些援军自是不消多说,是地道的蒙古铁骑,当然,这支蒙古铁骑只能说是以蒙古人为主要军官,而大多数人却是契丹人,女直人,和色目人,甚至有少量堪称精锐的汉人。
开炮!高龙飞再度下令,他身上发出了腾腾的热气,这是他气血浮动造成的,现在可真是有点危险的感觉,在前线,大青军仍在以一种潮水的速度进攻着,而藏军也没有停止还击,两军仍在以一种不对等的死伤比率撕杀着,这个比率可笑地是百比一,大约一百名藏军死去,才有可能拖出一个青军士兵杀死,但这只是最初,现在他们越来越小心,总是想抓住刺来的刺枪,把青军士兵拖过来,再行杀死,整队的青军是不会为了一个士兵改变他们的步骤的,这让青军的士兵损伤达到了三百。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青军的兵力并不雄厚,前线最前的也就是这么多的兵力,当然,这个换算还是合理的,如果这样下去,青军全歼了这支藏军,也不会付出超过一千的损伤,但……这会让青军累的。
青军一累,就意味着他们的续战力下降,到时,真正的主力蒙古军冲杀上来,那一切可也就不一样了。
叮咚——六门炮再度射出了打转的链弹,又是扫出了一片空地,肉眼看上去,几骑人连人带马的飞起来,砸倒了一大片。
这是第十次炮击了。
这时,炮击的威力终于发挥出来了。
一般来说,这种炮击并不可怕,一炮下去,真正死去的,不会超过十人,运气好一点,伤亡人数会在二十人左右,这算不了什么的,但问题在于,中了链炮后的后果太可怕了,人马齐飞,有时人马分尸,这种情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可以吓人的,特别是这种对于普能士兵来说根本无法以人力抗之的力量,便是一名武功高好,哪怕是翁吉乃合木也不敢正面硬挡这种火药发射出来的链炮,打个比方,如果翁吉乃合木从正面吃了链炮一记,哪怕那是链子先缠在他的身上,可这冲力和那两个铁球,会在合围之后把老头分尸两段,就是他练成了金钢不死身也是没用,这一点再无犹疑,哪怕是刘志恨也是要用借力之法卸力。
一句话,藏军动摇了。
人到底是人,在死了这么多人后,在面对这无敌枪阵之后,在面临从来就没停止过的箭云之后,在这大炮发射到第十次之后,藏军动摇了,事实上,能支持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如果换上宋军,他们会在第一泼箭云下来之后溃逃,哪里还会到现在?兀良合台提起马鞭,道:出击!也只能出击了,现在,再也不能指望藏军了,可以说藏军打得差,打得不好,打得不像样,但是不能说他们没拼命,能打成这个样子,从哪方面来说,这些藏军都对得起蒙古大爷们了,所以在这时候,兀良合台也没再说什么,事实上在刚才,罗古罗斯监藏就已经看了他不下三眼,只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兀良合台要在最合适的机会投入兵力,他也是要死战的,不是说说而已,越是到最后关头,就越是可见出他的真功,一旦打起来,那还得了!到时,大片死去的就是蒙古军兵了。
随着老帅的命令,嘟——嘟——嘟——的号声吹响了,如若是说这场战斗是两个人打架,那么,在此之前,与汉军的一战是两个人在咒架,并不算是打起来,而现在与藏军的死斗是两个人拳脚相加,那么,现在,蒙古军的出动就意味着双方已经要动刀子来分生死了。
一切的小心,一切的注意,为得,只是现在,只是能一举破敌。
在没确定要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在确定动手之后,就不能有一点的犹豫,一定要投入全部的兵力,争取一鼓作气荡平敌军,就兵法而言,也就是这样了。
蒙军本阵动了!那是怎样的情形?五万蒙古重甲骑兵,他们分成梯次,开始向青军冲来。
第一拨次的骑兵只有数千人,他们身上,最内的是绸甲,然后是两层皮甲,必要的话,在重要部位是铁甲,重甲的蹄声与轻骑可是完全不同。
那种踏碎山河一切的气势让胆小者立时逃跑。
而这种重甲冲阵更是可怕,想也是知道,连人带马的重骑狠狠撞在大青军的军阵上,那意味着什么?青军的前锋线可能会立时告破。
得益于重甲铁骑的出动,藏军大叫着,也开始进行一定的调整,他们并不想在与青军的撕杀中却最身后的蒙古铁骑杀死,所以,攻势竟然缓了下来。
但是,哪这么容易?青军立时收拢军阵,一名名士兵丢了枪,把纸盾再度翻出来,身后,一名名枪兵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刺枪,并在自己的手掌上缠着白布。
高龙飞大叫道:开炮——叮咚——第十一发炮终于飞出,链弹!这场战斗中,它必然立下了大功,无论青军的胜败。
只见那在天上悠悠而飞的铁球链子飞啊飞啊,然后狠狠把冲来的蒙古铁骑扫出了一大片,即使那是蒙古骑兵中最可怕的冲阵铁骑,也依然如故,连人带马的飞了起来。
好在的是,蒙古军和藏军不一样,他们的骑兵进军时是分梯次的,这一击也许会给后面的人带来影响,但绝对不会大,最多四五人,不会太多了,一千人的正面铁骑立时飞去了几道口子,看上去稀了一点,但仍是飞冲过来。
射!青军王片不止炮,还有青钢弩!嗡——再度是一片箭云!你看它,黑压压,当这一万五千支箭飞落而下的时候,甚至会让当局者有一种天黑了的感觉,在下一刻,有这感觉的就不用再活了,他们无一例外地身上都多出了十支左右的箭,有些极品身上的箭不下于二十支,连人带马,没一点道理好讲。
这种毁灭性的打击落到了蒙古人的身上,却是让他们受不了了。
中间负责的正是蒙古大将合不勒,这个老头原本花白的胡子都飞起了来,一千重骑,竟然给箭射下去了七百多!余者也是无一不带箭,上!老头一声令下,第二梯队也总了上去,这是三千人的重骑。
就方式来说,这似是添油战术,但实质上,这却是最好的方法,老头正在用这种梯次法摸清青军射箭的间隔,一旦骑兵冲入青军阵中,在白兵相接下,弓弩也就发挥不了威力了,如果给重骑突破了军阵,那么弓弩手和白死一样,只要五百骑兵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上万的弓弩手杀光,这实和杀兔子没有区别,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哪里看都如此,就现在来说,光是死在弩箭下的藏蒙军,就不下于五万左右。
特别是正面,从正面看上去,尸体一片片的,密密麻麻,密集处都是三层。
这还是青军的战术得当,杀起来都是机械化的,不然,出现几个撕杀下来的尸包也是不足为奇。
在前批的蒙军向前奔踏时,整军正以一种逐渐加速的规律向着青军而去,这也意味着,如果青军射杀前面的重骑,而后面的重骑就会越来越快的进逼过去。
高龙飞回头道:放箭……长弓手,休息够了么,放箭!五千长弓手在一阵的停顿之后,纷纷拉弓!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长弓手再度开始了抛射,他们的抛射非同小可,纵然是蒙古的重甲骑兵,面对这种抛射也是一点防备也是没有,纵然是防备也是一点用也没有,连人带马地给钉死了,只见那人与马一并儿的在地上打着滚儿,可蒙古军太多了,更有前方的藏军吸引青军的箭支。
合不勒再喝道:第三批次!在隆隆的奔踏声中,蒙古重骑五千人的梯队向前奔去,在严格的军令下,一点停留也没有。
高龙飞道:开炮!炮兵道:大人,炮还没装好……高龙飞再度用上了单筒,远远看上去,蒙古军以一种压倒性的气势向青军这里扑来。
好在,这个时候弩兵再度来了个齐射。
嗡一声,一片箭云升上了天空,而长弓手也再度拉开弓,放起连绵的箭,无数的箭支连绵不绝地落着,一支支箭支狠狠钻入一个个的人的身体,钻带出了一朵朵的血花儿。
不过高龙飞再也不能呆这儿了,他健步如飞,从马上跳了下来,聪明的将军不会大模大样的坐在马上等人射,而是跳下来,他只要小心能控制自己的旗号也就行了。
当他大步到了前军之前时,竟然看到了李庭芝也提着一把刀在那儿,不由道:你这是做什么?李庭芝道:本官也可略尽绵力……高龙飞暴跳如雷,想也不想,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对自己的亲兵道:拉他下去!立时有两步虎步军冲上来拉着李庭芝就走,动作太快,连他的鞋子掉了也没有在意。
方自一到前头,众兵士见到高龙飞,不由大叫起来。
眼见藏军把前锋让出来,给蒙古军突击,高龙飞大喝道:给我喝起来!无数支青军刺枪笔直向天,同时听到士兵的嘶吼:喝……喝……喝……喝……叮咚!又是一次炮击,在扫出的一片白地,此时的白地上也是堆满了人尸,但是在前军,脚下全是尸体。
当然,大多数是藏军的。
高龙飞大吼道:我大青军,威武——众士兵呼道:我大青军,威武——高龙飞再道:我禁卫军无敌——众士兵更疯狂了,叫道:我禁卫军无敌——每个人叫着的同时,晃动他们的兵器,这时的血气冲上头顶,不要说蒙古铁骑奔踏而来,纵是火山爆发,也是只会向前,而不会向后。
高龙飞大叫:前方的顶住,后面的弟兄,挤上去——只听青军呼喝着,顶在了一起,最前的蒙古骑大吼着,人在马上,却是双足离了蹬,任那马冲撞到盾上,他却跳了起来,利用青军一时的反应不及,跳到了青军之中,想也不想,左右手两把弯刀对着周围就这样划了过去,只可惜,这一击只划破了一两个人的皮,却是斩出了一连的火花,青军士兵甲坚实是没得说的。
这人一愣,一名红披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刀就劈了下来,只一刀就将他斩杀。
但这只是这一个地方,更多的地方,蒙古军兵已经冲杀上来了,并且让青军的军阵开始向后退去了。
嗡——又是一片箭云,当它砸下来后,一方面给了蒙藏军一定的心理压力,一方面又给青军带来士气,这让青军士兵相信,敌人只是面前的,弩兵们正在杀敌军的后面,他们并不是孤军在作战!是以,青军虽然给蒙古军冲得后退,可是军阵居然没散乱,本来面对这样的情况,任是谁的兵马,也会散乱开来,这就会形成一条条一道道的口子,这个口子会让蒙古军兵飞骑杀入,然后用左右双刀轻轻松松地割着青军的脖子,那时,胜利也就没有问题了,可是现在,青军却是死死的支持住了,这就是青军的斗志,也是青军的纪律。
咻咻咻……又是箭雨,连绵的箭雨就如不会停止一样,一名名蒙古军兵和藏军开始显出不继来了。
不是他们的战力问题,而是这许多的兵力,是不可能一下子摆开来的,这样一来就必然会有很多的士兵留滞在了后面,而这个后面一点也不安全,相反,他们会遭到青军箭雨箭云的打击,有时,还会有链炮打过来,但是,打吧,他们用不上力,不打吧,他们的兵力又展不开来,只能这样白白的吃人家的箭支,那自是士气低下了。
合不勒的声音起来了道:杀……蒙古军兵大吼着催马狂冲,这一下可是不好,蒙古人这时正是天下强兵,打起仗来又狠又拼,自不是一般人可比,就见那一匹匹马来高身而起,一双蹄子不停地向前摞去,这边的刺枪刚刚把它放倒,那边的士兵又跳了起来杀扑过来,同时,在后骑的蒙古士兵可不会闲着,他们的弓箭可是好的,自是掏出了箭来射去,只听噗噗噗……一支支利箭转瞬间就没入了青军的体内,一名名青军倒下去,这时,青军的伤亡一下子达到了两千,,并且在扩大之中。
刘志恨人在高台,看得分明,却是不言不语。
郭靖道:你这还呆着,快派出援军吧,你没看见么,你的前军战斗多时,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支持不住的!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他们不会的……这也是,郭靖是以襄阳士兵的体力来比青军士兵的体力,这自是错的。
却见左右两方无数利箭射来,原来这时,蒙古军兵又发出了大军,两支铁骑飞奔而出,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左右两支骑兵飞出来,并不是冲阵,而是用箭支来射,蒙古的弓箭射得已经不比宋军的弓差了,给青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但青军也不是不能还手,青军的弩箭不停的回射着,同时左右四门链炮也时不时的轰击着,给那些蒙古军兵带来一定的影响,所幸的是,这队骑兵跑得散,作用不大。
第三百五十一章:青蒙大会战(十)刘志恨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静静坐着,似这兵凶战阵如无物。
一切尽在他的心里。
前方,虽然面临了难想的进攻,可就实际来说,还是可以抵得住的,两万禁卫军至少还有一万七千的战力,当然,时间长了,士兵体力下降,是一个因素,但到了这时,并不是真就在拼了,很多时候,在战场上,两军会打出一个巧妙的均势,那就是假打,这说来可笑,但也是事实,两边士兵磨磨蹭蹭的,就是在等着鸣金声好撤兵,到底双方都是体力下降,怎么可能一直保持着精力战力。
再说,前军有着强大的弓弩兵在,还有不停的开炮的青钢炮在开火,时间越是长,但对蒙古军与藏军一样是不利的。
再说两翼,那是有点危难,但是也没有问题,因为前军的三千弩兵不是专打一个地方,一旦左右受到攻击,一样可以转头来还击,再说他手上还有足够的甲骑,蒙古军在左右翼射箭也就算了,真要冲杀过来,哪怕是他们冲进来了,也只会受到甲骑可怕的还击,在这种情况下,蒙古军的主力攻击,还只能是前方,毕竟,虽然蒙古军兵出动了大量的兵力在前方,可是,兀良合台本人手上还有足够的军队,再度出动。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言自明了,那就是,刘志恨用这铁乌龟似的军阵狠狠磨着蒙古大军,说白了,就是换人,用最小的代价杀伤敌军,而兀良合台却是别无他法,因为他粮草不足,时间越拖。
对他也就越是不利,只能硬着拼了,等到了两军人数相差不大了的时候,也就是蒙古军败了的时候了,因为这时的蒙古军必然是军心大损士气大亏,这样的军队十成的战力能发挥出八成就是托天之幸了,而到了那时青军挟胜之威,十万战力能发出十二成来,这可是一涨一衰,强弱自明,再也不消多说,一场战下来,只会是一面倒。
兀良合台高喝道:加紧攻击,传令,让铁木耳和也里进攻!减轻前锋的压力,我前军就算不能打败敌军前锋,也要折尽他们的军心战力!两匹传信快骑立时飞出,到了铁木耳与也里的前方,这时,战斗还在继续,有话也是说不清,但蒙古人自有传令之法,那就是用号角。
嘟嘟呜——嘟嘟呜——嘟嘟呜——这是催促强攻了。
在青军的左右,是各自三万的蒙古轻骑,三万又三万,也就是六万,从哪方面来说这些人也不算是少了。
却是此时,只见那嗡嗡——箭云不绝,再度起来,且不说这箭是不是不要钱的,可以这样大量的用,就是说这发射的次数也太恐怖点了吧,兀良合台大大的皱眉,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消多久,蒙古军的所有底子就会在这箭支下一点点的耗尽!小刀锯大树,不是不可以的!兀良合台眼见于此,心急不已。
忽然边上哈哈笑声大起,只见那翁吉乃合木自老营帐中出来,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连那号为天女的乌云日娜也是出来了,在这两人之后,还有二人,是那苦修的黎想尔乐门与小昭寺的丹珠布宁,不要小看这二人,他二人自上次败于刘志恨手下之后,一直苦修功法,虽说仍是比不上翁吉乃合木与乌云日娜的,可也非是过去的实力了,最差也当比苦玄机,一身苦修功法,哪里是可以小瞧的。
那翁吉乃合木笑道:这些青人,枉尊自大,自以为是,且这样不可一世,却是不知,天道昭昭,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大帅,你说,要是敌军的弩炮不得用,将会如何?兀良合台激动道:大师有良法么?翁吉乃合木笑指乌云日娜道:我没有,她有!说来也是怪,这翁吉乃合木,对阔阔出那是一百个不服,可是遇上了乌云日娜,却是与之交好,两人有说有笑,虽是到了营中,也不知这两人说笑些什么,可这二人的关系却是可见分明的。
兀良合台本就在为青军强大的弓弩大炮而头疼的,蒙古帝国虽是强,但是他们精于破坏而不擅长生产,这种机关物理制器之妙是他们所不长的,是以,国中兵强,而国力不障,可动用百万人大军,但是现在却是拿不出那许多的粮食。
如果有粮,兀良合台就不用和青军死战,他会带着大军拖着青军走,如果有粮,他可以分兵去打青军后路,如果有粮,这将是一场他必能胜之的大战,可问题就在于,他没有粮食,蒙古军兵也不善于打这种广大后勤的战争,从成吉思汗起兵,到蒙古军兵西征,一向是就食于敌,就算是没有余粮,但也不要紧,他们的大军随着的都有牧民,赶着牛羊,哪儿会缺了吃食,有羊奶子马奶子,有鲜血活肉,有草,哪里还要什么后勤。
可是这一战不一样了,蒙古大军先驻于高原,这高原上,能集中的牛羊本就不多,到头来,吃食不够,还得要用粮,几次调动,蒙古人才发现,他们的粮食竟是不足,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蒙古人想入主中原,就必然要面临这一局面,中原养不了那许多的牛羊,而蒙古人也渐渐喜吃上了汉人的米面,这一切的一切,自是要粮了,对粮食的需要,必然的加大了。
而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兀良合台并没有一战狂摧青军的把握,加上天气的原因,战事一拖再拖,一切的不如意,造成了他现在的出兵,要不是青军主动出击,而是窝在高黎贡山下死守,不消两日,蒙古大军就真的要考虑吃人的问题了,说吃人就吃人?自是不好,所以再三考虑之下,兀良合台只能定下了强攻硬打之策,别无它法。
现在,强攻怎么看也是对的,从兵力战力上来说,两者虽有差,可是还是蒙古人占着上风,继续下去,没有足够骑兵的青军一定会受到难以想像的损失,对于兀良合台来说,这一战打得全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要能重创青军,大大的打击青军的有生力量,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谁也不能对此说些什么,可就目前这样,青军以它雄厚的财力打着一场不要钱的战争,那射不完的羽箭,也亏青军真的能拿得出来,还都是三棱箭头,所以蒙古人的损伤在这种情况下,就变成致命了。
〓3〓Z〓中〓文〓网〓得了翁吉乃合木的话,兀良合台再也不敢小看这个清纯如水的乌云日娜了,当下跳下了马背道:请女师教我!这兀良合台怎么说也是大帅之尊,这个尊自不是假的,五十万大军尽在掌下,他能把姿态放低到这等程度,真是难能可贵了。
乌云日娜微微一笑道:此是我大蒙古帝国国运之战,怎敢不尽心力!忽然一个回身道:我有驱鹰之法,可乘鹰直上天阙,善攻者,当在九天之上,或于十地之下,我带诸位从天上而去,出其不意,必可破开青军的炮弩!兀良合台大喜,却又有思量道:只是……青军弩硬弓强,天师的神鹰会不会……乌云日娜淡淡一笑,道:此鹰乃是吾师在极北天山之上寻得的,最大不同,可为神,双翅一展,别得不说,这弓弩小道,是沾不得身的!兀良合台大喜过望,道:就请天师大法了。
只见乌云日娜一个尖哨,不消一会儿,六头大鹰就跳步过来,乌云日娜与其中三头巨鹰对视稍许,道:请三位大师!丹珠布宁微微一笑,他那小昭寺中也有这类护法神鹰,只是小了点,没有这样神的,当下就上了一头巨鹰,那鹰,张开双翅,左右一扇,巨风大作,当即是飞上了天去。
兀良合台这才明白,对罗古罗斯监藏道:有此威风,当可不避弓矢了!罗古罗斯监藏笑道:正是,此番,我军大胜有望了。
兀良合台也是得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那边,自丹珠布宁之后,黎想尔乐门也跳身鹰上,他可是有点不熟,这巨鹰一飞,险些把他震下来,好在这人苦修出身,一身的功法精练到了极点,不消一会儿,也就掌握了秘法。
之后,翁吉乃合木也上了一鹰,他却是牛,一点也不要人教,自行一拍,神鹰飞出,这老儿哈哈大笑,声势震天。
最后,乌云日娜也上了一鹰,她那两只露出的天足白净细嫩,如天女一般,在她的清咤下,巨鹰飞起,连着后面的两头,齐啸于天。
六只大鹰齐飞天上,这是何等神迹,一时间,蒙古军兵大叫大喝,一个个士气如虹,最最可凶的就是那则面,在青军左右的则面上,一个个轻骑借着马力冲撞过来,这且不算,整个人也是扑上了去,拿着弯刀左右劈斩,虽在第一时间就给乱枪刺死,可这样的人不时的出现,青军两边顿时压力大增,死伤连连。
眼见于此,樵子将军立时要前军的链炮掉头,那六门链炮再一个轰,划出了大量的白地,却也是没用,这时蒙古军兵气势最盛,死命向前。
在这时,高龙飞道:一门炮由我亲自掌控制,余下五门可由樵子将军指挥!众兵听了意,再看高龙飞,眼见着前方一堆堆的蒙古军兵,冷笑道:老子推到前面去放你一炮,看你还怕不怕。
我吓不死你!说着一挥手对手下道:兄弟们,给老子推到前面去!他一人作头,余者皆应,这青钢炮也就是小了,要是再大点,也可厉害了,那时,一炮下去,怕不是可杀灭百骑,而现在,力量上到底是不足。
这门炮到了前头,炮兵却是呆住了,道:大人,这怎么开炮?高龙飞道:你让开!一把将那兵推开,自己将炮尾架起道:抗着开炮,对着对面轰过去!几个炮兵脸色大变,这样一来,反作用后力当是何等的大!却是两个红色披风的战士冲上来道:我等来助将军!那炮兵脸上一红,道:我也来……这几个人一个个将炮抗抱起来,塞药的塞药,放弹的放弹,插引子的插引子,最后将那耐火香就着火线子一点,高龙飞大叫道:前面的……让开……他在后头用力道:向前……向前……前方青军大叫着把位置挤让出来,蒙古军兵正要冲杀,就见青军推出了一门小炮,五六人抱着推了过来,在众人的大叫声中,那引子烧完了,就听:叮咚——一声响,只见密集的蒙古军阵中呼哗一下子,怕不是有五六十人给打得堆到了一起去,也不知有几人是活着的,只是那前头的是不要想活了,残肢断臂自是不消多说,断手断脚也是正常,还有那人马齐飞的,老一会儿,才有尸块从天上掉下来。
而这边,巨大的反作用力一下子就把高龙飞抛上了天,当他落下后,重重砸在两人身上,自己却是没事,那两人也是伤得不大,却到底是有一人给掉下的炮砸断了腿脚,那人大叫道:不要管我,再来一炮!叫着拔刀,只一瞬间就自个儿抹了脖子,却是他自感腿断了,便是好了也是废人,再者说他现在正是疼得最凶处,这样也是早死早了!高龙飞等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几人一发喊,再度起来,这也就是那青钢炮了,要是换上别的炮,那样一跌下来,哪有不坏的,可这青钢炮却是还可再用,一点事也没有。
得了方才那一炮,蒙古军兵的攻势一下子缓了下来。
而那五门炮自动组成了炮群,转过头来对着攻击正凶的左右翼连连开炮,同时,那箭云也是放了个不息,想这不用力的弓弩自是不停的射了,倒是那长弓手却是不得不再歇歇了,不然的话,他们的胳膊也就用不上了。
天上鹰声不住,蒙古兵大叫着,当箭云再起时,乌云日娜一声令下,用自己的小口儿发出了哨声,六头巨鹰大扑而下,立时有知机的青军放箭,可是这六头巨鹰的飞扑何等了得,这一翅扇下来,管什么箭支也都给扇开了。
一头巨鹰迅猛扑下,三抓两捞,便伤了七八条性命,又一巨鹰扑下,见链炮正在发威,当即过去,五爪之下,竟是抓出了一炮,带着就走,径向蒙古军阵而去了,连连的巨鹰,竟是瞬间,就打破了局面。
这一下,蒙古军兵士气大震,狂吼着再度冲来,只见高龙飞双目赤红,大吼着与一众士兵抬着他们的炮来,叮咚——就是一炮,几十个蒙古兵连人带马的飞将起来,碎尸无数。
方起的威风就没了去。
翁吉乃合木见了,咦了一声,一拍巨鹰,那鹰也是知机,双翅一振,调了个身子就飞俯下去了。
高龙飞只在意战局,却是没有留意,他正与一众士兵从地上再度抬起大炮,填药备战,就有那巨鹰从头而下。
但见阴影而下,高龙飞这才发觉,那巨鹰一双爪子已经向下伸来了。
高龙飞大怒,反手拔出了剑来,却是如何能与这天生异类相比,一个红披风大吼着扑来,叫这巨鹰只一爪,就洞穿了胸腹,同时一爪向高龙飞勾来,高龙飞知道不好,身子一矮,这才避过,却也不是没付出代价,自他那背上,凭空出现了一条翻皮露骨的大口子。
大人!士兵叫道,眼看着他身后的伤就冒出血来。
高龙飞大吼道:开炮——众士兵齐声叫着,抬起了炮,再度对准了敌军,这一时间,蒙古军攻得狠,青军守得严,天上的巨鹰最见嚣张,局面却是渐渐地对青军不利了。
刘志恨一下子站了起来,忽然一目望上去,只见一头巨鹰给刘志恨看着悲吟一声,落到了地上,可就是如此,它也是凶性不减,三口两喙,那一只铁嘴叼杀人来,便如小鸡吃米一般的容易,一名禁卫军的铁骑纵马过来,叫它一爪伸出,当下人马惧都成了尸体。
郭靖还没扑上,刘志恨已经怒气冲天了,当下拔出了干戚剑,他已经很少动用此剑了,现在拔出,自是杀心大动,想他刘志恨何时丢过这个面子,给几头扁毛畜牲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本来这事算不得大,但是一切本在他的计算之中,却是跑出了这意外之事来坏他的计算,可不是让他怒么。
刘志恨算到了敌军的一切,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名其妙地跑出来这许多的巨鹰来,现在就跑出了空中部队,这是他再能算计也是算不周全的。
干戚剑剑长三尺七,剑叶前后最宽处四指,剑身处却是三指,剑脊上一道近于半圆下弯的血槽,剑刃处发白,于厚处却是发蓝,其色由浅入深,浅处淡淡湛蓝,深处藏青如黑,剑风古朴,无论外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
尤其是剑中还散发出一种层层的杀意。
就在那巨鹰还在撒野之时,刘志恨已经扑上来了,巨鹰虽是通灵,但到底不是人,哪里知道这个煞星的可怕,回头就是一喙,直想着一下叼死,不叼死也吓跑,哪里知道,青光一闪,一双坚硬比钢的鸟喙就从它的嘴上掉落下来了,却是没让它有多少感觉,再见青光,巨鹰的一双足脚钢爪也是从它的身上分离了出来。
这正是飞鸟逞凶,不及杀神凶威,预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百五十二章:青蒙大会战(十一)刘志恨两剑将这头凶悍至极的巨鹰斩喙削足,除了它的反抗之力,这时的巨鹰还没有反应多少疼痛,可是它却是知道厉害了,想要飞逃,哪里能够,一双翅膀再是扑腾,也是没用,没了脚,怎么起飞,自刘志恨的身后,一名名骑士冲将上来,他们本就是悍勇无惧的战士,哪里会怕这没了毛的凤凰,当下一支支刺枪狠狠刺下,巨鹰发出悲鸣,只是却也是没用,转眼之间,就叫愤怒的青军大卸了八块。
刘志恨此时已经张开了眼睛,索性再也不闭上了,看了看四周,喝道:耶律燕!一身甲具的耶律燕策马过来,刘志恨一个回头道:青党骑在你的手里,去,让孤看看你的能力,先冲左边敌军!再回冲正面敌军!耶律燕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烧起来了,当下喝道:不胜即死,不死扬威!她策着马狂奔道:青党军……大青帝国皇家青党军,这是一支历史很短的军队,在此之前,这支军队的地位是近卫军,谈不上有多出色,自刘志恨千幸万苦得到了杨妙真,以杨妙真练兵之法,渐渐的一点点的,终于训出了这样一支天下强兵。
虽然杨妙真只训出了最初的几百名青党军,但是刘志恨以这八百青党军为基础,重新加以苦训,用得仍是杨妙真的法子,终于得到了这支一万人的铁甲重骑,此军的定位是大青军中的王牌大军,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莫要小瞧了这支军队。
唐时太宗,本来并没有多大的军事本事,可他的军队却是连战连胜,总是以少量的军队打得突厥人找不着北,后来有人问他,大唐的军队何以能百战百胜,这家伙才说了实话。
无它,甲坚兵利耳!就是说我的兵甲硬,你的人打砍不动,而我的兵兵利,刀子好,兵器棒,一刀砍得你没话说,那自是百战百胜了,哪有一点的问题。
自五胡慕容恪发明了连环甲骑,重骑兵就成了战争中的一种特别力量,武悼天王就是败在了这上面,金兀术的拐子马也一度打得宋人找不着北,党项西夏的李元昊也以此来武装了他的杀人凶器铁鹞子重骑兵,重骑兵,至少在这时候,是天下最强的突击兵种,而大青帝国目前的王牌,就是这青党甲骑兵。
青党军出动……青党军出动……各级军官大呼小叫着,青党军的青底刺枪旗却是挥动着竖了起来,蓝巾军紧随着耶律燕,打出了耶律二字的旗号。
耶律将军奉大帝令,青党军出动!一声声的叫声响着,青军王牌青党军以一种难想的速度迅集结,就见耶律燕一身醒目的金锁子连环鱼鳞甲,策马奔动时,身后的三花的大红白鹤披风无风而自动,这样醒目的将军,这样美丽的女人,立时让青党军震动,耶律燕大叫道:众位将军,各位青党甲骑,请随本将军杀敌!不胜即死!有死不归!她声音并不甜蜜,却另有一种硬郎的金属韵味,这一下声穿千里,众甲骑齐叫道:愿随将军,不胜即死,有死不归!耶律燕抽出了她的吴勾弯刀,厉喝道:杀——策马而出,在隆隆的蹄踏声中,大青最强的军种青党甲骑终于杀出去了。
随着青党军的杀出,大青的后阵就显得有些弱了。
兀良合台人在高台上,看得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其实这哪里是天助他,实是乌云日娜在助他,只是兀良合台太高兴了,也不及多想,直就这样说出来了,回身道:快点狼烟!手下士兵应命而去。
天上,巨鹰虽是死了一只,可也是小心了,那刘志恨张了开眼睛,一身的强大气息再也没有保留的露出来了,这种诡异的力量就如当年米问心一样,不是高手是看不出来的。
翁吉乃合木大惊,道:这个妖人,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等地步!乌云日娜也道:不要靠近他,这个杀神太凶了,他的身上气机密布,一不小心就会着道的,我们还是毁他们的弩阵就行了……翁吉乃合木道:不行,也不能让那个人的炮再发威了……这话说得却就是高龙飞了。
此时的高龙飞足下身上全是血,可他也不顾,只管大吼大喝,从他的吼喝中,竟然会喷出血来,却是他一次次给这大炮的反作用力震得移动了五腑内脏,这事却也不好多说,虽然平常一定会小心,只是人就是人,当战斗打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会多想别的,人早打出了血性火气了,只要着胜利,心中再也无有他想,高龙飞再一次推炮到了前方,不顾身后不断流出的血道:再放……再放……就在此时,巨鹰再度落下,成心要击杀高龙飞,一名红披风猛扑上去叫道:大人小心!替着高龙飞挡着这一爪,巨鹰爪子一下子没入那士兵的体内,他身上虽有坚甲保护,可也得看是什么抓他,那是异种巨鹰,一双爪子抓石石粉,抓铁铁裂,论及威力,那叫一个强绝霸道!噗地就把这士兵的身子给抓碎了。
几个知机的拿弩来射,可就是弩,也是没用,一来巨鹰双翅大风,射是一回事,想射中可是难,再者一说,这巨鹰身上羽毛遍布,可也不是摆设,一箭射上去,哪里会有多大的成果,说不得就弹开了,竟是无用。
再要射,巨鹰已经飞开,翁吉乃合木飞到天上对乌云日娜道:这些青兵,好不悍勇。
乌云日娜道:非是如此,我等也不会来了,此之青国堀起太过神奇,观其国势,怕不有百年之运,要是不在这时打败他们,到了日后,说不得便就是他们灭我蒙古也不一定!蒙古自成吉思汗后,国力大张,兵行天下,每所向之,无不破者,可说是国力气运,一时之选也。
而到了这时,南方却是突然冒出了个大青国,行事怪异,与中原别有不同,是以,两个强大的力量相对,无论是怎么样的,大蒙古帝国都不能容忍青国的堀起,至少也要让青国损失一些。
这开头的局面最最是重要的,比如宋国,他们立国后一直没有幽燕,结果这一辈子也就没有得到了,后来更是连北地中原也失去了,这就是先天上的不足,立国之初没有得回来的缘故。
而大青不同,国力日强,不同的是,大青行刘志恨的独一之法,一言天下,不容其它,在这个基础上,大杀四方。
顺之者不一定昌,但逆之者却是一定亡,自然是死伤多多,连连算下来,竟有百多万人,这虽有利于大青统一的强大,国府法令的推行,但国力有损,兵人丁之不足,虽有财,但人力不足,奈何。
如果青国打胜了这一仗,那时,国运大张,天下自是承平,不消十年,蒙古与大青的主客就要易位,到时也就不好说了。
而若是青国打了败仗,精兵主力一失,在此后的十年里,青国只能墨守,不能扩张,那时,蒙古就会有足够的力量,等蒙古兴兵把南宋吞了,最不济也是两国分立,运气再好一点,顺便连大青也给灭了,所以,从哪方面来说,这一战都是非常之重要的,也难怪,非是如此,她乌云日娜才不会加入进这样的战斗中。
刘志恨抬头盯着天上的五头巨鹰,这些巨鹰也是狡猾,不肯低就,只是轮着对付弓弩兵,这样一来,青军的远程兵器就失了利,而面临的对攻战就上头来了,从兵力上说,青军还是处在下风的。
刘志恨计算良多,终是无法,这些人太过狡猾,不肯下来,纵是他刘志恨的武功再高,轻功再妙,可他到底是人不是神,却是莫可奈何。
郭靖忽然大笑道:来了来了……远空中,忽然传来了雕鸣,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两头巨型大雕一双爪子抓着一只大网,网内是一头老丑的凶雕,正慢慢地向着这里飞来,同时,在此三雕的身后,叫声不断下,八只小白雕也在飞着,细细看上去,这八只小雕都有点丑,身型虽是俊朗,可是头上顶着个大肉瘤子,但说是小雕,却是比寻常之雕强猛得多了,在脖颈处,有着不同的色羽,好不怪异。
原来是丑老雕一家子也是来了,这是郭靖一路带着的,只是那对双雕要载着老公,不免慢了,一家十一口飞飞玩玩,到了这时才出现。
刘志恨转脸看向郭靖,笑道:多谢义兄!郭靖也是好笑,只得道:你之运气……也只能这么说了。
推上去,推上去……前方仍在争战着,高龙飞一脚一软,硬是不肯倒下去,强叫着道:开炮——耐火香点起了引线,在滋滋声后,一众的蒙古兵大叫着向后避让着,面对着这黑洞洞的炮口,他们这些悍勇的勇士也是怕了起来。
也许,他们不怕与人肉搏,也不怕面对死亡,可是,他们怕了高龙飞一行人推上来的小炮,这炮虽小,但是却是人力难挡,一炮下去,管你是谁,在最前面的必死无疑,一个个连人带马,有死无生,碎尸无数,绝对不会有一点道理好讲,当真是杀人的最佳武器。
叮咚——小炮再度发威,在青军狂呼的声音中,一个个蒙古军兵给这一炮打得照老样子飞起,碎尸,两支串在一起的铁球这时却是能发挥着莫大的威能!一炮过后,蒙古军兵就冲了上来,青军再度迎上,高龙飞在后面一下子软倒了,却是撑着起身道:再打……再打一炮……李庭芝道:你不能再战了,你的血……高龙飞大喝道:你滚开,有死而已……我死了,尔等要把我的尸体钉在这里,继续作战!听明白了么?众士兵呆住了,高龙飞怒喝道:快填炮,现在老子可还没死……一名士兵道:大人,可是你……流了很多血……李庭芝也道:不治不行……高龙飞哈哈大笑,强运功力,一把撕下了外衣外甲,将个上身光着了起来,虽是三月冷天,可高龙飞的身上却是发冒出了红腾腾的热气,对手下士兵道:地上的稀泥……给我堵在伤口上……士兵几欲呆住。
另一名红披风冲过来,在地上来回踏了几脚,双手抓起烂泥,涂在了高龙飞的背上,高龙飞疼得身子打了个哆嗦,叫道:好!又道:你愿再帮我一个忙么?那名红披风道:大人请说!高龙飞重重的呼吸着道:我……我没力气了……你拿一面旗子来,把我绑在旗子上……我不能倒下去……那红披风转身而去,不一会就拿出了旗子,就听高龙飞大吼声道:快放……要推进面……李庭芝大叫着冲过去,从后面推过大炮,就见引线烧尽,大炮叮咚——一声巨抖,李庭芝一下子飞跌出去,叫两个他的宋国亲兵扶了起来,这个李庭芝大叫道:好!却是脸都白了。
几名士兵把高龙飞绑在旗杆上,高龙飞这时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死不退……众青军眼都红了,狂叫着道:不死不退!他们本已经费去了不少的力气,这一发作,竟又来了一个连环枪刺,直扎得蒙古军兵叫苦连天。
血战至此,青党骑向着左则的蒙古军兵杀来,这支军马由铁木耳指挥,他正领军狂冲着青军的则面,但是这则面虽是没有前军那样,可兵力还是足足的,硬打起来也是一点也不让着,蒙古人射箭也好,冲击也罢,青军就是不退,反而大力的呼战,时不时还有一支支利箭从中射出,蒙古人也射箭,但却是收效不大,青军一身坚甲且也就不说了,还有大大的盾墙,他们的盾墙还是在的,至少是大部分都在,两方打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当这个时候,青党军来了。
耶律燕不是一个骑兵大将,但是并不是说她就一点也不会用这支骑兵,从一开始的出营,全军都是缓慢前进的,耶律燕的马速控制的清确到良好,大军即跟得上,又不会引发马力,让马有着足够的力气。
到了这时,开始提速了!耶律燕也扬起了她的弯刀。
眼见敌军到来,铁木耳也不是软蛋,大叫着,却是拉开了队伍要行避让之策,你道是为何?因为青军是重骑,而蒙古军兵是轻骑,这轻骑自是不必与重骑正面撕杀,那是取死之道,铁木耳也不是第一天打仗了,哪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自是要把兵带开来,用箭射之。
孩儿们,放箭!铁木耳大喝着,自己就拿过弓射去,只见蒙古军兵纷纷提弓来射,只听得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一支支箭支撞在青党甲骑的身上,虽也是射倒了几骑,可大体上竟是都没有事,青党甲骑三层甲,甲片更是以棱形钢片,一支支扁头箭哪里能伤得到青党铁骑,耶律燕见敌人避开了,可也不急,她虽是不精于带骑兵,可却是一个有自己见地的女将军,道:他们走了不要紧,由他,全军跟着我的旗号……向前……骑兵不停,直向着蒙古军的前军而去,要知道,现在打得最狠最凶的也就是前军了,在前方的前军,有藏蒙两军共计十余万人,一旦叫青党军冲垮了,那时蒙古再怎么用力,也是不可能破击青军大阵了,也就是说,蒙古这一轮的进攻是失败了,想想蒙古军兵花了多少损失才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青党骑冲击成功,那还了得?铁木耳不是个笨蛋,一见于此,连着抽了自己三个耳光子,直看得手下人都呆了,这铁木耳大怒,提着鞭子连连抽上去,道:看什么,混蛋,全军,听我的命令,向敌军冲击!这也是没有法子了,他只能用这种法子冲击青党军,不如此,青党军这样的一支重甲骑兵会如太阿剑削苹果一样,把前方的蒙藏主力刺穿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到了那个时候,别的不说,兀良合台也就可以把责任算到他的身上了,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事到如今,只有死战!老铁木耳大吼道:死战!说完还是放箭先,又是一阵的叮叮当当,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是骑马,蒙古军的大弓也是有限,根本突破不了青党军的重甲,而这支骑兵每一个都还有臂盾,那臂盾虽小,可是在人的胳膊上,最是灵活,挡起箭来最是妙用,一时间,蒙古军兵真是拿这支青党军没办法。
青党军是大青帝国的主力强军,自是用最好的装备来武装了,那自是不用多说,见到敌军向着自己扑来,耶律燕也是不怕,道:他们想要战,咱们就过去和他们战!说着,拨转马头,反向铁木耳冲来。
铁木耳大吼道:冲……耶律燕冷喝道:杀!这一时间,青党军发挥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前方的士兵抓过身后的短矛就投了出去,再将刺枪刺过去,手臂一抖,从左右后腰处就抽出了两口马上弯刀,以重骑的威力,一路过去,顿时让蒙古军兵流尽了血,而他们挥出的刀,却是只能在青党骑的甲片上溅起星点的火花,却是伤不了多少人。
第三百五十三章:青蒙大会战(十二)蒙古军中的重骑,并不是全甲的重骑,他们只是穿得多了一点,并在身上关键的部位上用了铁甲,可不是说全副的武装。
相比之下,青党骑就不一样了,他们用最坚固的钢甲,组成了最强劲的甲衣,而他们胯下的马也许不是很利于冲刺,但却是最善于负重,这种情况下,一支在近战中堪称无敌的铁军也就出来了。
与这样一支铁甲重骑对面硬干,无疑是不智的。
但是,铁木耳没有办法,如果他不管这支青党骑,那么这支铁骑会如刀劈豆腐一样,把在前方与青军打得死去活来并一点点取得优势的蒙古军主力削得个大败亏输,前功尽弃,那样的话,蒙古军兵想要再打出这样的场面,就不知道要再投入多少兵力,抑或说是要再死上多少人才行。
所以,在这种不去不行的情况下,铁木耳只有带着他的大军向青党军率先发动进攻,因为他们的弓箭不足以克制青军,如果他们可以自由做战,铁木耳一定会选择与青党骑游战,可是他没法子,如果他只是在一边射箭,那么在青党军冲击到蒙古军前军主力时,也幸运的话能射倒下一百个骑兵,还不确定会射死他们,这样等于没用,算来算去,为了保住前军的优势,铁木耳要在必要的情况下,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对冲过去,看一看,到底是青党骑真个无敌,还是他的骑兵也能发挥点作用,怎么说,用骑兵打骑兵也是好事,总比硬冲那些盾墙要好得多,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个样子!大帅……你看……青党军的出动如何能逃过兀良合台的眼睛,这个老儿一直死死盯着青军的一举一动,他渴望着青军犯下大错,好让他能有机可乘!此时,狼烟升起,这正是兀良合台备下的信号,狼烟就是用狼粪制成的燃料,一点烧起来,会形成柱状的黑烟,用来发信号,是最最妙用不过的了。
老远看到天上那一点点好不容易扩散开来的狼烟,苏末吉看得个一清二楚。
手下千户叫道:将军,正当我们立功时!苏末吉冷笑一声,回手就是一个马鞭子,道: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千户一怔,道:末将失言了……苏末吉哼了一声,不再声张,道:全军继续休息,不得本将之令,不得出动!他心里自有他的算计。
蒙古人用兵,讲究因时应势,也就是说不是死按规章来打的,一旦事情有变,大军主将可以自行其事,这一点上的灵活造就了蒙古军兵的军事奇迹,事实上,中华自古用兵,兵书上说得和自己做得总是不同,历代以来,最好的兵法大家也就是白起与韩信,一个是聚散为常,一个是多多益善,说到底,讲得还是用兵的灵活性。
只是如两人大才的,整个中国历史才得几人?白起用兵,士兵将军全都不用想,白起说什么就是什么,时候到了,自行其事也就是了,用起兵来如臂使指。
韩信用兵更是阴毒,大军不出则已,一旦出动了,立时将敌军杀得个干干净净,就连霸王也给他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要说霸王没有逃回江东,真正的原因是江东早已经让霸王抽光了兵血,就算霸王到了江东,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个痛快来得好。
)而蒙古用兵虽无白起韩信这样的大将,但成吉思汗喜欢发动自己的将军一起动脑子,打起仗来只论成绩,不论别的,所以,苏末吉只要能在这一战上立下大功,兀良合台不旦不会怪他不从军令,反而会大为赞赏,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狼烟一起,刘志恨也是发觉了,当下喝道:法明大师何在!法明道:贫僧在此!刘志恨道:敌人放出狼烟信号,必有后手,我料其必会攻我后方,你的僧兵可以用上了,我再许五千禁卫骑军和两万私军,虎王殿下!那句策骑过来道:大帝有何吩咐?刘志恨道:孤方才却是忘了,法明大师不通军务,还是由大法带着他的僧兵,五军禁卫甲骑和两万私军由殿下来指挥,可行么?虎王此行随军出征,万万不想还真有用上他的时候,他本就是豪勇之人,哪里会拒绝,当下道:请大帝放心,小王一定死守我军后方!当下带着身边的亲兵调兵去了,自有刘志恨的瘊甲卫跟上说明,不然那句也调不动军队。
转眼间,青军大动,两万私兵把后方再度守住,五千甲骑在后方,并着五千僧兵,暗伏下杀机!旁人不知,哪会知道,这平静中掩藏的杀机,莫看私兵软松松,无限杀招还在后头。
此时,青党骑已经和铁木耳的轻骑冲在了一处,结局就如预想的一样,青党骑可怕的战力立时就显出来了,只见一名名蒙古轻骑如尘土一样给青党骑消灭,三棱刺枪的可怕,不仅仅是步下,在马上同样让人难敌,那尖锐的枪头轻易的就能破开蒙古轻骑的破皮衣,然后刺到里面去,让蒙古兵在中毒的同时,还要面对大量的失血。
随后,一名名青军从身后拿出了投矛,不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可它的威力是那样的明显,在这种短近的距离下,短矛不会比刀短,却更能发挥战力,一下掷过去,没有盾的轻骑兵只能在这矛下一一饮恨,别无它法,纵然是骑术高超,玩蹬里藏身也是用处不大,因为青军射不到人就会射马,马倒下去,就会压得人生死两难,运气好点自是没事,但运气不好的,就要体验一下肋骨插进肺里面的感觉了。
还有的就要面临给重甲马踏的感觉,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好。
一时间,人叫马嘶不绝于耳,青党军与铁木耳的轻骑就如两条大蛇对撞过去,看上去铁木耳的骑军要多一点强一点,但是纷纷落马一一死去的却是他的人,轻骑兵,只是游斗的骑兵,他们可以磨死他们的敌人,但是,如果和重骑硬碰硬的对杀,那实是和自杀没多大区别!可问题来了,铁木耳只有这个法子,因为,如果他调头走人,青党骑也不会理他,他铁木耳是没事了,但蒙古军的前军就要面临青党骑的冲击了。
所以,铁木耳这时要发挥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给自己的先锋前军创造机会!三万人,硬打下来,就算青党军打败了这支骑兵,也不得不稍事休整一下了,不然的话,马力不足的重骑只是一个笑话!杀——铁木耳大喝,弯刀指出,吼叫着的蒙古人不要命的冲向了青党骑,这也是蒙古军兵的一种大无畏精神,一打起来,军令一下,就算是死,这些草原的男人也会直冲着上去。
在蒙古纷乱的时候,蒙古人的战斗就是这样,两边分开来,形成一支支的军队,打仗,就是两队人在一起杀,死光一批投入另一批,人头如韭菜,一茬一茬地割杀着,就看谁受不了,谁吃不住,谁一退兵,谁也就完了。
在这种局面下,成吉思汗发明了种种战法,比如袭扰战,冬天战(蒙古人一般不会在冬天打仗,原因大家都知道,那是养膘的时候,冬天马瘦,牛羊瘦,本来吃一只羊可饱,到头来要吃两只。
),埋伏战等等,可是,虽是如此,蒙古人打仗向前冲,视死如归的战意却是保存了下来。
眼见着自己就要撞上了青党骑,忽然身边的一名万夫长打手一鞭子抽在了铁木耳的马上,那马一跳,往边上跑开了。
铁木耳一惊,心道:要是这样跑开了,我也就得没事了!只是这样想总也是不对的,他当然不想这样,方要勒马,可又顿住了,心道:青狗无耻,兵器上都涂了毒,我这样的大将冲杀在第一线,可不是找死么?忽然耳边惨叫响起,铁木耳一个回头,只见那名万夫长给一名青骑借着马力用枪挑起。
那名万夫长还用刀挥着想斩那青骑一下,可却是够不着,青骑哈哈大笑,一下子把他丢在地上,看也不看,自有后面的青骑过来,两蹄子就踏碎了他的头。
铁木耳大怒,拿出大弓就射,一名青骑见了,当下就用臂盾挡了,只见那火星子嘣起,可就是一点事也没有。
那名青骑叫了两声,向着铁木耳杀来,每时每刻,都有蒙古人给青骑杀死,但蒙古人视死如归,其实,这并不是全蒙古人,有色目人,有契丹人,有女直人,但怎么样都好,他们现在都披上了蒙古人的战袍,叫着向青骑冲上。
残余的蒙古军兵一一冲向青军,这时,效果到底出来了,虽然铁木耳的轻骑付出了难想的损失,可是,青骑的速度却是放下来了,对于青军来说,别的问题不大,最大的问题就是重甲骑兵的速度,和那不堪一提的马力。
乌蒙马的确是神品,负重力强不说,翻山越岭也是独到,可问题就在于马太矮小了,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蒙古军的马现在已经用上了西征中得来的大好良马,一匹匹高大神骏,蒙古马也不是一般的强,与后世那种矮驴子样的马大不同是大不同。
换言之,马有高下,再加上重甲,这个分别就更明显了,这不是么,青党骑兵才不过一冲,马力就不足了,当然,这并不是说青党军就没了战力,而是他们要蕴养马力进行持续的作战!蒙古兵叫着拿出弓来又射了起来,叮叮当当,火星四起,又有两骑给射倒了,青党骑也怒了,只见一名名骑士拿出了手弩对回去射了。
当然,弩这种东西并不是所有的青骑都有,可也是够了,让蒙古军大吃了一个大亏。
当蒙古骑兵跳马跑远了,弓箭更是没有用了,连火星子也溅不起来了。
青军也借此养着马力。
天上,乌云日娜目光烔烔,只见老丑大雕向着青军而来,翁吉乃合木看了她一眼,也是没法子,这鹰最是听她的话,现在莫名其妙来了这一出,可真是怪了。
当下大叫道:乌云日娜,你不要急,我们接着打!乌云日娜心里发毛,没想到青军也有这样的大鸟,不过翁吉乃合木说是对,现在也看不出害来,再者说了,对方看上去,一只大老雕怎么看也不是个会飞的,而那两头会飞的,也只是两头,身边到是有八只小的,可也说是小的了,哪里还用放在心上?再一看,可是不好,青军又要组弩阵了,这要是一成了,前军就会完蛋。
现在前军杀得如火如荼,正是一鼓足气的时候,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让敌军的弩阵再度发威?当下道:好,翁吉大师,我与你看住那两头大的,请黎想大师与丹珠大师一起破坏敌方弩阵,切切不可让他们再成阵势!她声音高远,金属音又重,黎想尔乐门自是听明了,道:斩妖除魔,正当如此!就见青军的弩阵勉强再成,而黎想尔乐门与丹珠骑着巨鹰却又是来了。
青军的弩兵方自成型,黎想尔乐门与丹珠布宁又来了,还有一头受乌云日娜控制的巨鹰,三头巨鹰原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从高自下,就是不同,这便宜那叫一个大,而这三鹰也不是一般的品种,天地异物,自有神妙之处,要知道,在草原上,普通的鹰已经可以抓着头羊儿飞到天上去了,更何况这种异种的巨鹰,五爪如钢勾一般,抓谁谁死,捞到谁谁亡,没一点道理好讲,穷凶霸道到了极点,青军官兵不自觉地放起箭来,只是,这边的瞄准与那边的射出,早让这些巨鹰飞出了八丈远,就算是射到了,这巨鹰本身就是在活动中,一双大翅扇动强风,哪有能中的,最多也就刮下巨鹰的几根软毛。
三只大鹰三抓两捞,才有了点型的大青弩阵立时又不似样了。
高龙飞气得大叫,可恨他却是动惮不得,有力也施不出,更何况,失血过多的他,本也就无力可施了。
忽然高龙飞灵机一动,叫道:用炮打!李庭芝道:用炮可以打这鸟怪么?高龙飞怒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下好了,众军士抬着炮对上天,可是这事哪儿有这么容易的,对着人轰也就算了,到底是在对面,抬将过去也就行了,可是那巨鹰却是在天上飞着的,如何可以瞄准?青军官兵们晃了好一会也定不好形。
这时,前方越来越紧,大有给突破之局,高龙飞别无它法,只得道:对着他们轰,先轰他们再说……李庭芝等人又转过炮来对着蒙古人轰。
随着叮咚——一声炮响,这下可好,那原本要杀上来的蒙古军兵到底给这一炮吓退了,现在,这门青钢炮已经成了前军青军的救星,而蒙古军兵也惧怕起这门炮了,青军士兵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端着炮向前轰的作风,教这些打惯了顺风仗的蒙古军兵吃足了苦头。
一名士兵到了高龙飞的身前道:大人,炮管有些烫了……这便是说,这门青钢炮开得太多了,本来,这门炮小心一点,连发炮击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但他们几次开炮都不是走寻常路子,而是几个人端抱着炮伸到敌人的面前轰,这样一来,多多少少会有不便,一炮过后,三三两两的人便会因这炮的作用力而震飞,因此这是要不断换人来的,便算是这样,这门炮一次次跌摔在地上,对炮身本身来说,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的,而现在炮管发烫了,说是发烫,其实早就烫了,士兵只是寻个因头,好让这炮歇上一歇。
高龙飞明白这个道理,他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先把炮装好,却不要急着开炮,红披风……向前……撑不住了……再**……顿了一顿,高龙飞大喝道:士兵们,兄弟们,你们看,那边是我们的青党甲骑,他们已经出动了,现在给敌人缠住了,不能过来,可是他们一来,我们就胜利了,现在,你们说,我们能不能在他们来之前打退这帮蒙古人?红披风们率先叫道:红披风上,百死我在前!只听得铛一声响,一支支的臂刀从那钢臂中弹了出来,蓝汪汪的,这帮红披风不仅止如此,还从自己身边抽出了下弧形勾刀,这种勾刀由于它的下弧线,战斗中切割最是厉害。
只见这支红披风一窝地冲出去,他们可说是青军禁卫军里最强的步人甲,甫一出,就让蒙古军兵吃了个大亏,一名蒙古军一箭射去,这一箭本是要射在一名红披风的脸上的,箭这个部位最是毒辣,一旦中了箭,没个不死的。
哪知这些青军无一不是戴着面具,箭头在那面具上擦出了火星子,反是这青军大笑,这些红披风,个个都是悍勇的主,不受伤还好,不受攻击也罢了,一旦打上了,见了伤,受到了攻击,没有不发狂变态的,顿时,只见红披风嘶吼连连,一名力大的,竟是把自己的勾刀都劈断了,他也不惧,反手就抽出了两只短矛,对于很多青军士兵来说,他们越发的喜欢上了这种可以大肆放敌人血的三棱刺头的矛枪。
第三百五十四章:青蒙大会战(十三)天上的一家大小十一只大小雕到底是落到了地上来了,刘志恨对郭靖道:这是你带来的?郭靖摇头苦笑。
当他从家里出来时,和黄蓉说了这事,却是不想,说话时就是在后院子里,这后院已然成了老雕的一家子了,老雕现在有福了,八只小雕围着它飞,可不是乐么,听了郭靖要去大青,老雕心里也活动开了,他是时间长了,闷的。
想也是知道,本来老雕是生活在穷山恶水里的,虽说有蛇可以吃,但他到底不能上天,一直孤闷着等死,可是不想,运气来了真是城墙也都挡不住,那杨过一家子来了,到底是把老雕带出来了,于是老雕迎来了他的黄昏恋,虽然说这里面有点个人意志强加于两只白雌雕之上,但谁说强扭的瓜就一定不甜的了?婚后夫妻三人竟然恩爱异常,这里面却是有一个隐故,原来在这对白雌雕幼年时,不巧遇上了成吉思汗,当然,不是成吉思汗下令杀他们的父母,而是他们的父母与一群黑雕干仗,可想这两只白雕也是天地异种了,当时由得华筝公主出面,郭靖等人一一射之,到底是救下了两只小白雕,只是可怜,那对父母老白雕却是力战良久,受伤太重,又失血过多,到底是没得救过来,死了,这小白雕失了父母父爱,生活也就不完美了,虽然跟着郭靖,但郭靖是人,哪里是雕,再是关心,也是有限的。
直到……**犯老丑雕出现了。
这只丑雕,那可不是一般的丑,怎么说它也是老了么,老了就是老了,身体胖了,羽毛也脱了不少,不是它块头儿大能唬人,小点别人都当瘟鸡了。
但,天生异种岂是可以小视的?这只老丑雕,来历也是不凡,想当年,西毒还是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子时,他有个爷爷,也是武林中的一位少有高手,武功霸绝一方,可同样是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少年出道武功小成的剑魔独孤,虽说当时的剑魔独孤武功只是小成,可他是谁?剑魔独孤,就算是小成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西毒的爷爷虽也是一方的顶级高手,可问题在于,他的武功大多是走偏门,不是正道,而剑魔独孤的武功却是正得不能再正了,两相对比,到底是邪不能胜正,西毒爷爷给打败了,把个女儿和异种神雕都输给了剑魔独孤,此后,剑魔独孤便带着神雕远走天下,只是,那位欧阳家的小姐,他却是没放在眼里的。
随了剑魔独孤之后,老神雕越发的厉害了,它本就是天地灵物,机智过人,到了后来,剑魔独孤隐居,他在隐居时天天一人,便就对着老雕说话,两人一天到晚说个没完,说着说着,老丑雕不懂人话也懂人话了。
通了灵的老雕一遇上一对白雕,立时大喜,当即**,动物之间哪有俗礼好讲,当**不可抗拒的时候,那就只好享受了,这一享受不要紧,两头白雕立时发现了老雕的好处,这老东西,虽是老了,可是下面却是不同凡响,身子牛壮,一个雕能顶三个用,时不时的,渐渐的,加上失去了父母的心理,两头白雕真个和老丑雕好上了,居然还有了点恋父情结,真是意想不到,这下子,当真可说是情比金坚了。
老雕迈步而出,嘎嘎叫了两声,眼睛盯着上面,那上面五只巨鹰好不得意,这下老雕心里可是不痛快了,它是天地异物,说来不比那五头巨鹰要差,现在这五头巨鹰在它的头上飞来飞去,一点面子也不给,可不怪老雕的不快么,不止是它,那对白雕也是一样,而另边上的八只小怪雕更是叽叽啾啾的叫了个没完。
刘志恨一步便到了老雕近前,这老雕,天不怕地不怕,一见到刘志恨的眼睛,竟是发了虚,头向边上偏去。
刘志恨抓着它的鸟喙道:大鸟,你愿意帮孤么?老雕不敢不看刘志恨,拍拍双翅,道:嘎……刘志恨道:那好,孤便和义兄上了你两位伴当的身上,到天上迎敌,你就在下面指挥你的家小,可行么?郭靖狐疑道:这些话它能听懂?哪里知道,这些话老雕还真个能听懂,非止是如此,刘志恨本就是意念精神方面的大师,他说话时以自己本身的气机影响,也是可以叫对方明白他的意思,精通动物语言的就会发现,动物并不难以勾通,他们也有自己的语言和表达方式,这不仅是通过声音,还有肢体动作,比如说狗小声叫着摇尾巴就是高兴,在讨好,大叫着竖尾巴就是威吓,尾巴放平就是要加快走路,自然,尾巴夹起来了,也就是心情不好。
老虎也是一样,他们高兴时会跳来跳去,扑来扑去,说到底仍是大猫。
刘志恨的这一番说,纵是老雕听不明白,但那个意思刘志恨也是青明了无疑,更何况,老雕还真就明白呢,当下双翅大开道:嘎嘎嘎……嘎嘎嘎……刘志恨大笑道:好一头神雕,真个是机灵!郭靖道:它真能听得明白?方自说完,就见老雕过来,拿头顶了郭靖一下,也是老雕通灵,没用鸟喙,它这鸟喙,怕不已经超过了金钢,便是郭靖也是吃不了它这一叼。
刘志恨笑道:义兄现在明白了么?大叫道:六月,你来坐镇!义兄,请来助孤一臂之力!六月于娜大声道:请大帝放心……就见刘志恨已经跳上了一头白雕的身上,那白雕得了老雕的吩咐,身体一震翅,立时飞起,郭靖也是豪气大生,当年,他乘这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对大雕对于载人已经有了心得。
就见这两只白雕飞起,好不威风。
青军士兵目瞪口呆,看着大帝坐上了白雕飞到了天上去了。
那六月于娜大叫道:大帝神威!众士兵齐吼起来:大帝神威……老丑雕呱呱大笑,,也就是它的嘴是硬的,不然自是要弯得不知道有多弧。
在它的大笑中,那八只小雕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啾啾一连的叫声,便自行飞上了天,这八雕却是别有不同,兄弟姐妹那叫一个团结亲密,竟是一点也不分离,只是在一起飞着,它们也是精明,知道自己只是小雕,一只一只,怕不是要给巨鹰一口一个叼死,但是八个一起,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只见这八小雕,奸滑无比,不打翁吉乃合木,不打乌云日娜,不理黎想尔乐门,更是不采那丹珠布宁,原本六头巨鹰,除了惨死于刘志恨剑下的那一头,还有一头是空着的,八小雕就是冲着它去的。
这也是有灵的生物呀,竟然知道了八小雕是冲着它来了,想这巨鹰也是不凡,哪里会怕这八只小雕,就听下面老丑雕大叫了两声,八只小雕左右飞来,巨鹰本想一口先叼死一个,便是飞躲,它也好一爪子抓死几个,可是不想这八小雕奸滑无比,不与它对面,一下子左四只右四只的就飞开了,但见天上,八只小雕围着巨鹰,行退有距,进度适中,巨鹰虽巨,竟是莫可奈何!天空上,八只小雕上下翻飞,来来回回,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论起来,巨鹰一口就能叼死一只小鹰,但小鹰太过于机灵,想一口叼中它,哪是那么容易的,而这小雕太过于机灵,时不时打一个配合,那巨鹰不旦没多少建树,反而给叼落下几根鹰羽。
翁吉乃合木大惊,当下就要催鹰上去助战,只是这时,刘志恨和郭靖却是乘着雕儿上来了,两人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刘志恨本人更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这个第一高手虽不是实的,却也是差不多了,这一番的打斗下,一剑过去,哪里是人力能当的,那只大鹰那么厉害,可也是没用,巨大的鸟喙和坚实的鹰爪还不是给刘志恨三剑两剑的就给劈削下来了,再无一点道理好讲,说得上,刘志恨本人真可说是货真价实的杀神。
乌云日娜吹动短笛,巨鹰三转两转,向着高空飞去。
越是高,于鹰来说,越是省力,因为这时可以借助天上气流的力量,省力不少,而对于人来说却是麻烦,因为那天上的空气冷冻冰人,再高的本事也是吃受不住,更可怕的是,在那高高的天上,空气流得多,但能呼吸得少,人可以抗冷,但没了空气呼吸,却是如何能持久?大鹰飞到天上,小雕也跟着冲上去,转眼之间,竟是到了云层之间,再复也看不见了。
乌云日娜高叫道:拖着他们,不可靠近……她声音最居穿透力,听到了她的声音,哪有个不知的,不要说翁吉乃合木了,就是黎想尔乐门和丹珠布宁也是驱鹰飞躲,不与刘志恨与郭靖靠近,刘志恨与郭靖二人是两个人,而乌云日娜等人却是四人,两个人再是强,可是人家不过来,只是飞来飞去,却是如之奈何,这天上不比地上,在地上,守着不动就可护卫一方,而在天上却是不同,时时刻刻无不是在移动飞行着的,那乌云日娜四人连环着吸引刘志恨与郭靖,不与他们死战,但要是有一点的良机,立时就飞扑下来,捕杀大青的弩兵,大青的弩军怎也是组不成有效的箭阵,长弓手应着急的发了几箭,但是不行,又要养护臂力了,这在平常是难想的,长弓手打仗最是重要,何也?箭力强大,可是在这种几十万人的大战中,长弓手却是不足用了,如果大青的长弓手多点,比如说是三五万甚至十万人,那自是好的,可是不,大青的长弓手只有五千,全部的五千,因为大弓制造相比之下,反是不如钢弩,不是钢材的原因,大青会有更多的钢弩,可是现在只能用长弓手充一充了。
这时,天地大战,天上,刘志恨与郭靖对着那乌云日娜翁吉乃合木等人来回撕杀,而地上,前军仍在你死我活,后军无动,但是左右两翼却是战个不停,青党甲骑所向无敌,可是马匹却是太不争气了,现在要休养马力,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就是这样,铁木耳还在做着看似无用的之功,用箭射向青党甲骑,这时,青党甲骑给射倒下了五百人,也不能算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可是,青党甲骑一点也不畏惧,他们就如猛兽一样,静静窝着,等到了体力恢复时,再发动雷霆一击。
是以,铁木耳比青党骑还要急切。
但,真正急的并不是铁木耳,也不是合不勒,而是兀良合台。
怎么回事?兀良合台喝问道:狼烟点起了没有……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前头,那滚滚而起的狼烟,狼烟是点起的,可是大青军的后方一点动静也没有,而青军的后方仍有着一定的兵马,如果这时那支蒙古骑兵一发动,一定可以让青军有点乱,乱不乱的不要紧,只要让蒙古军杀出一个缝口也就行了,只要杀出一个口子来,就可以让青军的军阵立时垮掉,到了那个时候,青军兵败如山倒,蒙古军就算是惨胜,也有了一个下台的机会,而且,还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大力的杀伤青军的溃兵,这样将可以保青军在十年之内无所作为的休养生息,而蒙古军却可积蕴起足够的力量,好在日后灭宋,一旦灭了宋,宋国强大的物质力量就会化为军事力量,资助着蒙古军兵向着青军再次发动一场国运大战,胜,青国四分五裂,败,一样可以收拢败军继续休养,而青军只会给蒙古帝国大军这样压着打,两强相对,在时间的作用下,只要不出意外,蒙古帝国总会慢慢地磨去青军最后一丝血皮,将这个帝国征服在脚下,一切的一切,只在于今日一战,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向智机有余应变十足的苏末吉也不知是不是接到了消息,看到也狼烟,怎么一点也没动静呢?难道说,这样一支军队也会迷路?这可是笑话了,要是在这草原上迷路,苏末吉当真是可以回到娘肚子里重新来过一遍了,这是一个不懂军事不会打仗的白痴都不一定会犯下的错误,可偏偏就是这个苏末吉,就是不肯露面,也不知他手下那支一万的精骑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却是不知,这个时候,苏末吉到底是起来了。
战场的一切无不尽在苏末吉的眼中,他一遍遍地派出了斥侯兵,来来回回的报信,终于确定敌青军的动向了。
这时,青军的青党骑再度动了,休养了马力的青党骑缓缓动了起来,向着前军位杀去,他们的动作一点也不快,现在没必要,马力是要一点一点加速的,这样会省下很多的马力,如果上来就加大马力,没有之前的动作,会对马肺损伤很大的,这样下去,两个回和,马匹就会有一定的炸肺,不要多少,三次的突起加速,就可让八成的马匹成为肉马,也就是说再也不能用了。
眼见青党军向着前军而动,铁木耳会部的努力只是让不足千人的青党军从马上下来,带着没力受伤的马退回到左翼军阵之中,而青党军的主力目标非常明确,还是向着大青军阵的前军,这时的前军撕杀已经到了一个想无可想的地步,不要说红披风了,就连高龙飞身边的虎步军也派出去了,大青的前军摇摇晃晃的,几处战线上,士兵们来回拼杀,你杀过来,我扑过去,一名名青军并不是战死的,而是累得受不了了,给敌人围杀的,青军到底是身披着重甲,这些步人甲有效的减少了青军的损伤,但代价不是没有,天下没有不要代价的好处,那就是这些甲具再怎么样也是有重量的,这些重量在一次次蒙古军的拼杀冲击中加大,加剧,让士兵们疲劳,要知道,前军虽强,可是就兵力来说,只要两万精兵,两万人要维持一条长长的战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样打杀下去,天知道事情会成什么样子,只要时间一直这样子下去,总会有青军守不住的时候,到时,蒙古骑军就会透过一个口子把他们的骑兵放进来,进来的骑兵会如潮水一样把青军的中心打个稀巴烂,到时青军再强的战斗意志也怕是要败了。
凡事不怕不可能,就怕第一次,青军第一次打赢了蒙古军,积下了现在血战的勇气,但并不是说他们在失败时也能保证这样的血气一直杀下去,只要有一个后逃的,一个投降的,局面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大人……我们上吧……脸上带着鞭痕的千夫长盯着苏末吉,苏末吉本如冰雪一样的脸却是绽开了笑容,道:你敢冲在前头么?他拿着马鞭点指着前方的大青军阵道:你可看清了,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一点是废话,不消多说。
只是……苏末吉马鞭点指的,不是青军稳如泰山的左翼,也不是青军寸步不让的右翼,更不是青军来回争杀的前方,而是那平平静静,看似一点事也没有的后军,这些后军并不强大,可以看出并不如左右两军的青军精锐,手上的纸盾也是歪歪斜斜的,可以看出,这是好欺负的对象!第三百五十五章:青蒙大会战(十四)苏末吉是一个很聪明的将军,可是,他的出生太迟了,有的时候,年青是一种资本,可有的时候,年青也意味着没有资历,本来,以苏末吉的本事,说不得就能建立起自己的功业,可是现在的蒙古帝国太强了,强大到,哪怕是一个无能的将军,都能轻易的取得顺理成章的胜利,并且还是正常的事情。
在这样的条件下,苏末吉想要出头就不那么容易了,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值得面对的对手出现了,大青帝国甫一出世就绽放出了它无比霸道强横的实力,强国,强种,强军,三强之下,大青帝国成了一个如同成吉思汗一样突然堀起的庞大帝国,虽然这个帝国还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力量,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个帝国都露出了它强大的潜力,这力量不在于别的,而在于这个国家有一个可怕的君主,刘志恨,虽然刘志恨从根上说只是个武夫,可是这个武夫正在和成吉思汗一样,用新的方法铸造他的帝国。
呛啷,苏末吉抽出了他的弯刀,这是从西征路上得来的名刀,刀锋冷利,在阳光的一照下,更显得耀眼了。
苏末吉的士兵都静定了下来,看着他们的将军,长刀所向,苏末吉叫道:杀——隆隆声中,苏末吉的部下出动了,这是一支强军,苏末吉带出的兵自是不同于一般的强大,有三千重骑,七千的游骑。
阿勒别勒!随着苏末吉的大叫,手下的千夫长叫道:大人!苏末吉道:你带前军,冲击敌人的防线……中军放缓,听我的号令……大军分成两部,阿勒别勒带着一支前军突击冲杀着。
从青军的战线里零散地射出箭支,一支支的,这造成了一部分的阿勒别勒的兵马倒在了地上,打翻着滚儿,好在他们都机灵的分散了开来,这使得后面的军队不至于踏到前面的人。
蒙古军兵也掏出了武器对着射了起来,他们的弓箭立时造成了敌人的伤亡,对于那些在后军防卫的军兵来说,他们就不行了,说来只是私兵,虽说不乏的果敢勇武者,可是说到底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此为其一,二来,这些兵士也没有装备青军禁卫步的铁甲,换言之就是没有步人甲,只是穿着了青军的制式号衣和旧式的甲具,这些甲具是青军的普通装备,也就是胸甲和臂盾,还有圆顶子的头盔,如果是对付一般的人,那自是足够的了,可是他们面对的却是蒙古精骑,两轮箭一射,青军就乱了,更有青军跑出来了,虎王大叫也是没用,当下,再也没有好讲的道理,阿勒别勒带着甲骑就冲撞上了去,两边立时就打了起来。
蒙古军兵冲击的凶猛,青军也是会拼,不要看这支私军不怎么会打仗,可在高黎贡山城下也有了一点训练,当然,这是不足的,可至少他们学会了一点,就是组成军阵与敌撕杀,而不是逞个人之勇的去亡命,这样一来,可也就不一样了,虽说就形式上来说,他们打不过蒙古军,但蒙古军想要一举平灭他们,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杀杀杀……杀杀杀……青军也好,蒙古军也罢,两支军队就在这里打了起来,由于苏末吉的出动,这让蒙古军兵士气大震!青党军这里也是受到了震动,士兵们都呆了,虽然青党骑是大青军中目前最可怕的大军,但是这支军队的弱点不是没有,那就是他们的马力不同,如果他们有着足够的马力,比如说是顿河马,抑或是阿拉伯马,那么青党军就可以在现在原有的基础上发动超过本身三至四倍的同等进攻,这样算来的话,青党军就可以先在蒙古军兵的前军狠狠打上一场,运气好的话,他们还可以再犁上一遍,不过,现在他们只能养着马力,虽是天下最可怕的重骑,但说得上,也只能发动一两次的突击之力。
耶律燕见马力已经养到了八分,至少可以在前军再度冲击一次,当下就发下了命令。
青军的行动让退守到一边的铁木耳不惜地站了出来,大叫道:全军……冲击……身边的亲兵百户长叫道:大人,想清楚啊……您看看……我军还有多少军兵?的确,在一轮的拼杀中,铁木耳的左翼军用尽了全力,三万大军与一万青党骑血拼的代价就是……折损了两万人,看似不可思议,但就是这样。
与全身甲具的青党军正面硬拼,这种事情的结果想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时间让人不可接受罢了。
铁木耳虽是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但不是说没用,正是他的努力,把青党军拖住了,现在,青党军又要动了,铁木耳也要再度迎上去!看看前军……看看后军……铁木耳的声音充满了决绝,道: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军的攻势已经到了极点,只要再有多一点的时间继续下去,就一定可以成功……所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停止……我意以决!杀!说罢,一马当先地冲杀过去,将军领头,身后的士兵自是跟着冲杀了上去!耶律燕看到此处,只得再叹了一口气,这时不是意气用事,如果她这时分兵,自是可以,以一部的军力就可以把这一万上下的铁木耳军吃掉,但是只是分兵,就会分薄已经很薄的大青军,青党军总共现在也只有九千余上下,如果分兵,怕是要分出两至三千的兵力,以六至七千的兵力冲击十万左右的蒙古前军,那样只会让这样的一支强军给倒过来吃掉也不一定,有时,一两千人反而是一场战争的胜败关键!找死……成全你!杀!耶律燕长刀也同样的挥出,杀……杀……两支军队又拼冲在了一起,这回,就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了。
此时,忽然传出了一片的欢叫声,只见那前方的蒙古军兵大叫着:杀进去,杀进去……声音不绝于耳,竟似是冲破了青军的前线防线了。
果然,死伤惨重的青军前军在承受了藏军与蒙军双方的联手打击之下,终于是力有不支了,他们的战力也许很强,甲具也很结实,可是这样长时间的战斗,对他们的体力的消耗实是太过于巨大了,一遍遍的刺击,一遍遍的拼杀,青军在两军的阵前同样抛下了不少的尸体。
死去的青军倒在地上,而活着的继续拼杀着,他们要补上那越来越大的防线口子,这就让他们更加的难受了。
终于,一支线上的蒙古军兵凑出了几名力士,用尸体扔砸的方式,生生打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就着这条口子,蒙军一个发狠,到底是冲进来了。
一冲进来,立时向内渗去,一旦打乱了青军的阵,胜利也就可待了。
杀呀……有马的没马的蒙军从这道口子里狠狠地向内扑入,一把把刀子把一名名堵防不及的青军冲倒,踩死,杀死。
眼看着,前军阵地就要覆灭了。
啊——眼见于此,大怒的高龙飞竟然在狂吼中发挥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挣脱了身上的绳子,这力量之大,竟是让他身上本给泥糊封住了的伤口破开了,血花溅了出来,但高龙飞一点也不惧,大叫道:拦住他们,杀了他们……一名名后备的青军冲上来,但这里面多是受了伤的士兵,从根本上来说,一是人少,二本就是伤员了,还能有多少战力?此时,高龙飞连自己的虎步军都派到前军线上去了,哪里还有别的兵力。
就在此时,那些胳膊已经肿了起来的长弓手冲了出来,一个个拿着短刀扑上来,他们人虽也是算多,五千人,可是个个都是胳膊肿得老高的,手臂上也用不出多大的力气,用左臂,又使不上劲来,这可不是找死么,一个个在没有多少甲具的情况下受到了蒙军的冲杀!杀——高龙飞虽伤了也是无惧,扑向了一名冲入军阵中的蒙军士兵一刀子就劈了他,可另有蒙军士冲杀过来,有几名士兵专门就是对着青军的大炮来的,青军的青钢炮让这些蒙军吃尽了苦头,自是要对付他们了。
嗖嗖嗖!几支弩箭适时的射到了,青军的弩兵也过来了,前军一片乱,在最前方的青军一边死守着阵线,一边狂吼着,一名红披风冲进了蒙军之中,刀子翻飞,杀出一片的血红,只是才稍一喘息,就叫四面而来的蒙军用弯刀,枪具一一狠狠的刺杀着,不多一会儿,他的头就叫蒙军砍了下来,纵是如此,之后的青军士兵又一一的冲杀上去,没有一刻的停止。
忽然,李庭芝叫了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高龙飞听到了:铸尸墙……铸尸墙……高龙飞心中一动,也叫道:铸尸墙……把尸体堆起来……把……尸体……铸起来……这话却是叫人尊从了,一名青军士兵把尸体堆起,他们一一走上前,不过,这并不是说行就行的事,有的时候也是不行的,比如给前方的蒙军杀了,但大体来说还是在进行中。
不过,冲进青军阵里的蒙军却是多了起来,最先只是十几个,后来是几十个,一两百个,现在已经快破千了,众所周知,这种情况下,是最难抵御的!杀!在这关键时刻,六月于娜出现了,她高举着自己第一代顺昌逆亡大旗,领着一千的禁卫青骑扑杀过来!蒙军好不容易杀出了一条血路,哪里会肯这样放弃的,自是也拼上了来,在军阵之中,别看六月带的是骑军,但是冲不起来,这一冲,可不是反而会把自己的军阵给冲坏了么。
但就是这样,也是要打的,冲不起来的骑兵一样战斗!杀杀杀!六月本身不会去战斗,但是她却高举着自己的大旗,在前方,号令着手下的青骑死命的拼上,不能冲击不要紧,在马上一样可以战斗,一只只青军特有的短矛刺枪一一向下刺击的,就手也就投了出去,而蒙军也不要命的扑上,一把把弯刀就算是不能卸下青军的大腿,也是要给青军留下大大的口子。
有几个蒙军的力士飞扑上来,把人直接从马上扑了下来,青军打得好算盘,想把敌人赶出去,不过人家都进来了,再想要他们出去,却是哪能这么容易。
一时间,整个的前军杀得乱成一团,谁也不放松战斗,谁也不肯罢休着,一名名士兵死的死,亡的亡,在这短短的军阵中,上演着人世间最残酷的表演!高龙飞又劈死了一名蒙兵,大叫着:抢铸尸墙!抢铸尸墙……这一下,青军动得更急了,蒙军也是明白青军的意图,哪有不拼命阻止的,两军死命的拼杀,青军一一在铸着尸墙,一个力大的拉过了一匹马,转眼间就让尸墙高了一点,但却是不行,另有士兵想这样铸尸墙,可拖得动马尸的能有几人?纵是人尸,那也不是一般的重。
不多一会儿,一名青军自己扑到了尸墙上,却是给蒙军杀了的,蒙军也是不肯罢休,一力的上前,两军在一条由着尸体铸起的肉尸墙上打成了一片。
弩兵,射……六月于娜大叫着,听到了命令的弩兵提着弩对着敌军一一的放箭,大叫中,一名名的蒙军死去,蒙军的士气稍为降低,但好不容易打成了这样的局面,怎么可能会这样放弃,蒙军到底是打出了一条口子,后续的兵力一一的从后面杀上,青军射杀了前面的人,但后面又有补上的了,这样下去,不要多久,占居着强大人力优势的蒙军就可以把青军拖垮累死!高龙飞叹道:不行,一定要把缺口堵上!虎步军……在他的叫唤下,几十名虎步军到了他的近前,一般来说,将军的亲兵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而虎步军虽算不上是最强的步军,可也是久经战斗的老军伍了,只是这一通的杀,现在能再度站到高龙飞身边的虎步军只有这几十人,看上去,都快不满五十了。
大战良多,但除了开国与高氏的几场大战,哪有过这样大的伤亡,纵然是在那开国大战时,将军的亲兵也没有付出过这样的代价!就一支军队来说,这样的军队自是宝贵,只要留下种子,它日立时就成为另一支强军,只是高龙飞却是没法子了,他再也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只能叫道:堵住缺口……纵然我死了……杀……剩余的虎步军也热泪盈眶,叫道:誓死追随将军……提着刀大吼着:杀——跟着也就上去了。
一把把钢刀狠狠劈去,一名名虎步军牺牲了自己的格斗技术,放弃了一切挡格,只管着强冲强杀,好在弩兵已经注意到了,一支支精确的弩箭狠狠钉射过去,为这支敢死之兵开路,转眼之间,虎步军上上下下都是一身的刀口子。
连高龙飞的甲上也开了几道凹凸印子,忽然,高龙飞一眼看见了李庭芝,这个胆儿肥大的家伙竟也是跟上来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白脸一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意志,这可是九死一生之战!但高龙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战斗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说废话,那是小说,此时两军大战,前军更是乱成了一团,高龙飞只能让人高举他的大旗,冲杀在前!杀……高龙飞大叫!他的士兵亲卫死死的护住他跟着道:杀——喊杀的声浪惊动了一声破甲的合不勒,他一眼看到了这里的情形,大叫道:阻止他们,阻止他们,射……给我射……射死他们……一支支羽箭咻咻咻地射来,一名名果敢的虎步士兵中了箭,但这时的虎步军都杀红了眼,对于这样一身血气沸腾的士兵,不打在致命的地方,他根本没有感觉,就凭着这一腔的血气,虎步军终于完成了截杀任务,把冲进来的蒙军一分两段,可这并不是好事,相反,这时也更意味着这支虎步军的压力,没有一个不带伤的,也没有一个身上是少于两支箭的,但虎步军就是虎步军,他们用他们的血勇激励了青军,大青前军再度吼叫了起来,军队就是这样,一时时的发起血气之勇的冲击与战斗,这时青军士气上来了,蒙军反而就要面临压力了,更有弩兵一一射出要命的箭支。
在这里,就可以看出六月于娜的作用了,正是她,钉在了前线,没让攻进来的蒙军影响到中军,事实上,此刻,中军的樵子将军也是吃力非轻,他一遍遍的调动着左右两翼,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如果他乱动军阵,让左右两翼出了问题,那才是最最致命的,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他的侧面往往是敌人最为注意的地方,也是其弱点,蒙军不是不想攻青军的侧面,但因为蒙军知道青军一定会防卫侧面,所以才另用心计,转而攻击青军的正面,事实上,对于侧面蒙军也没放松,前前后后动用了六万大军,这个数字怎么说也都是不少。
在前军,如果垮了,还有中军的支持,而中军一旦完了,那就意味着前军的完蛋,同时,中军自也是完了,后军只能成为溃兵,杀!看到虎步军的成绩,六月再度下令!第三百五十六章:青蒙大会战(十五)杀杀杀……杀杀杀……青军士气大振,一时无俩,但这个时候,却是出了大事。
高龙飞静静地躺在缺口上,他自己成了尸墙的一部分了,一支利箭死死地从他的眼窝子里射了进去,力量太大,所以直没入脑,死得不能再死了!虎步军死死围住了一切,没叫人看出来,李庭芝眼见于此,大叫一声,道:快把将军的甲扒下来!说着话,自己就脱起衣服来了。
一名虎步军厉声道:你要做什么!边上的亲军却是想也不想地照作,李庭芝一边把高龙飞那凹凸不平的甲具硬生生的往自己身上套着,一边道:将军大人不能死,他这时死了,会对全局都有影响!一定要活过来……一定……周围的士兵算是明白了,一个个死死挡着,他们本来有六十多人,现在一连的死拼之下,只剩下了十几个人,并且还在不断的死去。
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他们没事了,下了战场,也不见得能活下几个,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到处都是箭支,到了时候,自是会死,只是现在还在血气之中,所以没死。
就在蒙军再度冲上来的时候,李庭芝叫了起来,他尽力用高龙飞的声音,好在这一点上问题不大,倒不是说他的声音与高龙飞有多像,而是在这样的大战中,再清亮的嗓子都哑了,高龙飞如是,李庭芝也如是,身上穿了高龙飞的甲具,又戴上了高龙飞的面具,感谢青军的这个习俗,李庭芝大叫道:死战!长长的钢刀扬起,在这乱纷纷的前军中立起了牌子似的。
这一时刻,青军前军线上齐声大吼:死战——杀——一名名青军死命的拼杀,到底是把蒙军的道路切开了来,六月于娜高呼:杀敌!禁卫军骑兵大吼着提枪乱刺,一道道血箭从蒙军士兵的身上滋出,他们惨呼着,却是断绝了后路,在前锋军与各军的围杀下,迅速减少,并不断的死亡。
死战——李庭芝再度大吼,他的嗓子已经快要冒烟了,一提刀子,却是一支利箭如流星一般射在了他的肩上,这却是不要紧,虽说这一箭力道十足,可是却是没用,青军的甲具就是没得说,不仅那些要害处的甲具坚固无比,就是边上的铺甲也是结实,别看这一支箭力道十足,也就够破个皮儿的,想要射死他,哪那么容易,高龙飞纯是运气不好,给一箭钉在了眼睛上,这要命的部位,不死当真是没天理了。
在李庭芝的努力下,一名名青军向着这里扑杀过来,就这样,在这段的缺口上,活生生杀出了一座尸山来,就连原本的高龙飞的尸体也是顾之不及,给掩压在了尸山下面,这种血战的时候,就算是再小心再努力也是没用,如果这些青军把高龙飞的尸体扒出来,就这么一回儿的工夫,就足够他们全死光的了,在战场上面,血拼的最前线,哪有多余的道理好讲,就是李庭芝换上了高龙飞的甲也是用六名虎步军的尸体换来的时间。
战斗还在继续,时间没有停下,只有杀杀杀!前军的撕杀且也不急着说,后军又打了起来,这后军却是得了机会,只见阿勒别勒在军队后面,指挥着蒙古军兵正在以一种可说是不错的效率与青军撕杀着,一名名没经过的青军士兵在乱战中上了蒙军的当而死去,一部分的蒙军在前引着,后面的蒙军用他们的弓箭一一的给青军点名,蒙古人本就是弓马娴熟,这是连女子也训练的,当年叶儿迷失就大胆地跟刘志恨说:你敢和我比骑马射箭么!这虽感觉上是个笑话,但也可说明蒙古人对于弓马箭术的精熟!是以成吉思汗的军事思想的一个大进步就是觉得,与其放任士兵在前方死命的拼杀,还不如用一支支的利箭来解决,这种情况下,蒙古军形成了一支以弓箭为主要武器的军队。
在这种攻击下,青军的后军给打乱成了一团,一处受到了攻击,边上的军队又跟着扑上来了,这支后军的青军虽是私军,但是一样血性,死命拼杀,正如刘志恨定下的国策,强国强种,先强了种,国自也就强了,一看可知。
当年唐时,天下兴武,这才有了大唐初时的战无不胜,看看宋也就知道了,宋人轻武,所以他们的士兵也就不堪一击,当一个国家弱化他的子民,这虽可以让这个国家避免内乱等事物,但是却会让自己的国家软弱不堪。
而青不一样,刘志恨建立大青国,他向往的是大秦帝国,是以才提出了这个青字,本来还有人提出蜀国号和汉国号,但是刘志恨不要,他自觉得自己的帝国比秦国要差点,那就取其谐音青好了。
杀……一名名青军不甘这样受到蒙军的戏弄,但是蒙军却是一一拿出了弓箭招呼,只听得噗噗噗噗的声音,尽是箭支入体的声音,虽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于箭下,但受伤的也是不少呀!阿勒别勒哈哈大笑,再度让重骑死冲,重骑冲上,可青军仍是一点也不甘休,他们在蒙军面前明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可是仍是死命的扑杀,一个个甚至往蒙军的马蹄下做亡命的一击,有的幸运,冲在马身下,硬是把那马给顶倒了,自也有不幸运的,给马活活踏死,可这也不能阻止青军的突击,可正是这样的突击,也并不是好事。
就在青军给阿勒别勒打得战线大乱的时候,苏末吉大吼着:杀——剩余的士兵叫着向青军露出的薄弱处杀去,两支军兵狠狠拼在一起,促不及防的青军一个主备,给苏末吉的骑兵一下子就冲出了一道口子,这下可是好了,青军的前线大乱,但后军的虎王也不是一般人,在他的大叫声中,前军到底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没有后退乱开来,就是这样,也是损伤惨重。
这时就可以看同水平了。
青军的前军拼杀了近一个半的时辰,死伤了一万多人,而后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折损了五千以上!这就是精兵与普通士兵的差别,当然,这也是没有大训的士兵,事实上青军的镇军还是要强的,不至于这样差,也就比禁卫军差上一点,区别不是很大。
杀——苏末吉狂吼着带队里冲,就见一对和尚冲了出来,见过和尚,可没见过这样的和尚。
这些个和尚一个个肥头大耳,看上去都壮得很,正是青军的精武僧兵,不要小看这些僧兵,与普通士兵不同的是,他们不仅仅是经过一定的军事训练,更是苦练武功的,虽然这武功大多以外功为主,可是也不能小瞧,这些个和尚,一个个吃肉喝酒,有很多的和尚还有老婆,大青的武僧可以有一个老婆,这也是佛教在大青刘志恨面前的臣服,佛教的教义一定要改,现在的佛教是,杀人为修行,杀猪变猪,杀狗变狗,杀人当**!杀得越多,来世就会过得越好,这一点也是向刘志恨学习,看看这位杀神,杀人那叫一个凶。
僧兵们头上戴着厚斗笠,身上披着藤甲,手上更是提着大大的苗刀,也有的提的是翻外钉大头钉的铜皮狼牙棒!战场上三大忌,僧道女,就是说和尚道士和女人,能上战场的和尚自是武僧,道士也是高人,至于女人,没两把刷子可是行么?眼见于此,苏末吉头上冒汗了。
战场上还怕什么?意外。
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换言之在战场上有时运气很重要,而意外是最最要命的。
比如说三国,老曹并不是没想过赤壁之战敌人会用火攻,只是当时的天象是西北风,老曹怎么也是想不到那风会突然改成东南风。
又如霸王项羽,从谋算上他也是注意了刘邦的,把他关到了汉中去,刘邦的十万大军散去了八九,可就是这样,争天下的时候冒头来的还是这个他本以为再也不会出蜀的刘邦,这就是意外。
现在,在战场上,一下子冒出了这许多的僧兵,要说这些僧兵只是样子货,不要说别人,苏末吉自己就是不信。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回头么?很多时候,知道不对劲了,但是你还要一头走下去,就比如这时,明明已经杀破了青军的后军防线,面对了几千个僧兵,就要退兵?想也是知道不行的,这样子回去,就算是全军胜利了,兀良合台也会把他推出去斩首,这一点上是没有一点道理好讲的,就算是阿术犯下这样的错误也是定斩不饶。
有时候,军队里的事就是这样铁血无情,军法至上,没有一点道理好讲,诸葛亮当年斩马谡就是这个道理。
杀——苏末吉大吼着,一如他之前的吼叫着,但是在叫声时,他及时的勒住了马,从他的两旁,士兵们一点也没有在意到这一点,大叫着向着僧兵们扑去,杀掉这些和尚,就可以直突青军的大营,两军一打,青军一定会士气大跌,到时,胜利也就唾手可得了。
骑兵们叫着向僧兵扑去,他们没有选择放箭,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彼此之前太近了,放箭完全没必要,而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大脑袋的和尚站得很开,这一点当然让骑兵放心,站得这么开,骑兵往里面一突,把刀子掏出来,让马加速,就等着那风一样的速度割着和尚人头就行了,如果和尚们站得很紧,才是要小心的,那样的话,只要想想那如林的刺枪也就明白了。
所以,有了这两点,在蒙古军骑的眼里,这就是一队站着让他们割头的和尚而已,蒙古人并不识多少字,没多少文化,他们只会打仗,在此之前,他们打过很多仗,可是没有打过这一个,他们并不知道,在当年唐时,为了弥补骑兵兵力的不足,汉人到底是不如胡人放马纵骑的,于是唐军从士兵中选出了果敢者,组成了大唐士兵的骄傲,陌刀兵!宋人文弱,已经没有了这一兵种了,但是,青军有,他们拾旧人牙慧,这一点并不足笑,有用就用,也是刘志恨的特长,当然,陌刀兵训练很麻烦的,所以,刘志恨改以和尚中选取,这些和尚,把头大耳,吃得饱,喝得足,还得能怕什么呢?原本无数的佛寺僧人尼姑无数的大理南国,在刘志恨的手里得到了大大的变样,虽说有足足上万甚至更多的僧人不肯易俗而给刘志恨活活弄死,可是死者死矣,再也没有多余的道理,现在这些和尚倒过来,反而给刘志恨打仗了。
一名名蒙军士兵大叫着扑冲过来。
杀杀杀——蒙军一时间士气如虹!和尚们一个个下舔着嘴唇,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有的士兵用得是苗刀,大号的,和陌刀很像,但是已经超过了陌刀,其实唐时的陌刀本就是仿苗刀而成的,刘志恨没兴趣夺他人的名行自己的果,把这刀还叫苗刀,刀锋处闪着寒光,还有那狰狞的狼牙钉头棒,一支支倒垂着,虽是千人僧兵,但就他们发出的气势来说,可谓重如山岳!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法明微微一笑,他一句话也不说,这本就是他下权与众僧兵的,他苦心训练出了这一支强军,要是还要他自己来指挥反而是个笑话!五步,四步,三步……杀——大喝声起,一瞬之间,僧兵动了,一个翻身大跳,这让蒙军骑兵再跳了半步,僧兵们抡起了他们的兵器,大片子的刀子,大根的棒子,嗡~~空气都似震动了,最前的蒙军骑兵只瞬间就叫劈斩而下的大刀分了尸,一刀两段,人马皆亡,没有一点道理好讲,这一刀之下,有敌无我,有死无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我亡,你也要死!噗噗嚓嚓,刀劈棒砸之声不绝于耳,一名名猛冲的蒙军骑兵一一死去,他们至死都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这种事,一群和尚可以站着把迎面冲来的骑兵如杀鸡屠狗一般的杀死。
当然,也不是尽然如此,到底是有些僧兵给敌军的马匹撞倒了,连带作用下,也有人失了自己的分寸,还有一个僧兵给自己人砍掉了一条手臂。
发出了惊天大吼!但,更多的僧兵却是不动着的,大叫着的,一一向着迎面冲来的挥砸他们的武器!人马分尸,僧兵用铁一样的事实告诉了蒙军他们的强大!一个发指了得。
但,偏偏是这样的地形,偏偏是这样的形式,蒙军并没有多少变化与选择,他们不信邪的向僧兵们冲去,并抓紧一切的时间掏弓放箭,但是作用不大,并不是每个蒙军都可以放出箭的,在这种距离下,转个眼马就到眼前了,想要放箭。
却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迎接他们的,只是那一片片的大刀片子,一根根的大狼牙棒子,一具具人马分尸,一颗颗脑袋给砸得红白飞溅!喝……喝……喝……喝……喝……在那一声声的吼叫下,一名名僧兵大叫着抡起兵刃,原本就是不凡的大和尚们发挥出了惊人的战力,他们一个个就如一头壮牛一样,手臂粗得可比得上十岁孩童的腰!终于,在这种冲击下,蒙军的损失现见出来了,别的可以看不见,但那一地的层层的人马尸体却是怎也都不可视而不见的。
这短短的时间里,超过八百骑士死去,再打下去,蒙军有点儿怯了。
杀——是苏末吉,他也是没法子,只能拼,他分了三千兵给阿勒别勒,他自己的手上却有七千,现在不足一千的人死去而已,就这样退兵,不要说士兵们,也不要说兀良合台,就是他苏末吉本人也是不信,当然,苏末吉也是想到了自己会败,会在这数千的僧兵面前折戟,可是却仍是没办法,仗打到了这个地步,没法子,也只能打下去了。
众士兵狂吼着再度扑上,一把把的刀子再度扬起,不过,由于前面的僧兵付出了一定的体力,想把敌军一刀两断,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力量也是了不得的。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把前面铺层的尸体可以让出来,蒙军向着僧兵再度压上,两军又轰然地碰上了。
噗噗噗……嚓嚓嚓……一具具人尸马尸再度倒下,一点悬念也没有。
苏末吉叫住了一个百人长,道:叫你的人,放箭……这时,从另一边上,青军还在反扑着,他们一边应对着阿勒别勒的扑杀,一边与苏末吉的士兵狂拼着,一点也不退让,这些青兵当真是疯了。
苏末吉摇摇头,关照了一下自己的亲兵骑卫,到底是他的人,总算是看出了苏末吉的心思,老苏滑头,如何会拿自己的命上前拼。
杀……一名名蒙军再度扑上,杀……僧兵大吼,人肥嗓子也大,这一吼反倒过来把蒙军的声音给压了下来。
随后而之的,又是一片片的大刀片子,、一根根的狼牙棒子。
虎王,虎王,虎王,虎王……在这时候,忽然青军士兵又再度大叫了起来,只见一头斑斓下山虎的大旗迎风发出裂帛之声,正是大青虎王那句的旗号,在那句的身后,是他自己的一支骑兵和大青禁卫铁骑的骑兵。
第三百五十七章:青蒙大会战(十六)我武威扬……杀……那句抽出了战刀,大吼了出来。
大青骑军随后狂吼道:我武威扬……杀……众军士一起响应叫道:杀杀杀……杀杀杀……对着蒙军发动了反击!此际,天上传来了鹰鸣!只见那背上没有负人的巨鹰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飞钻了出来,而老丑雕的八只小怪雕也跟着追随了下来,看得出来,这八只小雕对上这头巨鹰竟是没有吃亏,相反的,还占了便宜。
大鹰叫着,想摆脱着小雕,可哪那么容易,八头小雕叫着追上,来来回回,忽然,巨鹰一个回击,大爪一捞,哪里知道那八只小雕太过于奸滑,早就防着了,一下子就飞了开来,其中两支左右一飞,叫了一声,在巨鹰的眼前一晃,还没等巨鹰反应过来,就见四头小雕从后面绕了过来,三两下啄下了数根的羽毛!可见出血来。
巨鹰再度大叫,乌云日娜大叫着催自己的巨鹰上前,可这时,刘志恨的白雕也跟了上来,原本是他们在追着乌云日娜与翁吉乃合木,现在却是成了乌云日娜想救巨鹰,可是刘志恨上前缠着了,这倒不是刘志恨指挥有方,而是白雕护子心切,这一点是必然之事,天下间的动物,哪有不护犊子的。
翁吉乃合木倒是没去凑这个热闹,带着自己身边的两头巨鹰,向着青军才成的弩阵扑去,其中,六月于娜太过明显了,翁吉乃合木一见之下心中大喜,忙催着巨鹰扑向六月于娜,别看六月于娜武功不怎么样,兵法也只是平平,可她是大青军中的一面旗子,也就是一个象征,如果能一把抓死这位第一代的顺昌逆亡大将军,对青军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就算是青军打赢了这一场战争,也会因六月的身死而负上让人不快的阴影。
六月浑然不知,她也是太高兴了,眼见着冲进来的蒙军在她的指挥下一一死去,那弩兵更是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一支支羽箭射将出来,给了蒙军难想的打击,蒙军这边鼓起了战意,那边的箭支就会把他们战斗最凶最勇的战士夺去杀死,没有一点道理好讲。
就在巨鹰的五爪快要向六月伸来之时,六月的亲兵才发现,也是,在这乱军战场中,打得成了这个样子,每个人的心思都沉在战斗之中,哪会把注意力一直地盯在天上呢,发现了这一点,众兵大叫着,可是却是来不及,说来不及是别人,却不是樵子将军,这位樵子将军发现了这一点,他倒也算是悠闲,可仍是不敢大意,一直在中军坐镇着,这个位子看上去是不紧,但却是重要之极,不要小看这个目前不重要的位置,比如说后勤兵,当年封神大战,杨戬那么大的能耐,却是干什么?就是运粮的,有些事情看似不紧要,不是在前锋线上做最苦命的拼杀,但却是总观全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六月于娜有名无实,她本身的兵法平平,做不了,那句怎么说也是自杞虎王,哪有把这么重要的位子让他看的,高龙飞到底是年轻了,刘志恨还要磨练磨练他,却是不知,这位本有才干的将军却是死了。
现在,最能稳定中军的就是这位樵子将军了。
喝啊——这位沉闷的樵子将军大吼着抛出了自己的兵器,五丁大斧!这斧子打着旋儿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巨鹰的爪上,巨鹰爪子再利,也吃不起樵子将军三十年苦修出的精纯功力发动的这一击。
斧子本就是重,这一抛掷,岂是小可?但那巨鹰也是不凡,一双爪子可比金钢,给打破了一点皮,吓着了一点,但却是没事,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救下了六月于娜一命。
大将军……六月的红玉亲兵大叫着!六月于娜方自逃了一命,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大叫着道:闪开,全军死战!杀光他们!众军士见六月于娜没事,大喜叫道:大将军万岁……在这些普通的士兵心中,六月于娜就是一面大旗!杀杀杀……青军死拼杀了上去,一名名蒙军受挫于青军的气势,向后退去。
杀啊——在大叫声中,兀良合台再度派出了一支兵马,不过,这却不是他的手下,还是罗古罗斯监藏的藏兵,却是步军,前后五万,再度投入了五万兵力,从这个方面来说,青军的前军已经可说是危险了,虽说堵死了敌军,但是青军的前军损伤太大了,余者没有不带伤的。
这时也就是拼了,战斗打到了这个地步,蒙军手中还有一定的军力,而青军的军力却是快掏尽了。
如果不能在今天把战中确定下来,那么拖得越久,战况也就越发的不利。
杀——得了这援军,蒙军原本低下去的士气又再度起来了,他们到底是兵多,可以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添兵!杀——是李庭芝,他一声喝下,青军也叫了起来,并不示弱,至少现在他们有了对话的本钱,到了这儿,青军硬生生地把一道尸墙建立起来了。
这面尸墙,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就到了青军士兵的胸腰处,这算来并不是为墙,却也够用了,想要冲破这道墙,蒙军必须要面对青军一支支的长矛!青军的可怕就在于他们的刺枪,这种三棱头的刺枪并不是说生产就可以生产出来的,是青军的特产,一枪扎下去,别的不说,就是一个出血就是让人受不了,更不要说青军的枪头都是用有毒的毒药淬练制成的。
杀……铁木耳带着剩余的兵力向着青党甲骑做着最后的冲刺,其实,战斗到了这个地步也够了,只是铁木耳并不休息,更是不退兵,他部下只剩下了三五十名,一个个最能打的蒙古兵做着最后的努力,让青党军死生生地吃下,一柄柄的刺枪将蒙军杀得半点还手之力也是没有。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一地的伏尸,不是没有代价的,成果就是,这支蒙古轻骑兵把青党骑的马力再次耗尽了!耶律燕感到无奈,如果不是这个不拾抬举的这样乱来,她一定已经在前方的蒙军阵中杀过一个来回了,一次的冲击,相信就可以瓦解敌军的战力,哪会如现在这样。
杀——铁木耳狂吼着向前伸出了他的战刀!身后的蒙骑兵士也跟着冲动的叫了起来:杀……铁木耳再叫:杀——他要在自己死前把自己的胆气全部放出来,这时的铁木耳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再无多想,就是一个字!杀——身后追随他的残军也叫了起来:杀——声音充满着悲壮,但却有饱含着豪情,一往无前,这正是大多数蒙古骑兵一向的作风!杀——五十名骑士再度吼着向青党骑兵发动冲击,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种找死!耶律燕高声道:用弩箭,不要再用马力了,解决他们!耶律燕也是个草原上生活过的女子,声音嗓子自有她的亮点,这一叫,前面自也是听到了,一只只有手弩的就亮了出来,对着冲奔而来的蒙古骑兵。
杀——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亡,铁木耳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但这并不是对死亡的害怕,而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次出击就是送死,他杀不了哪怕一个敌人,只有五十多骑了,能做什么?送死而已!嗖嗖嗖……一连的弩箭从手弩中飞射出来,一名名蒙古骑兵叫着从马上掉下来,姿势各有不同,有的是直直的掉下来,有的是翻滚下来,还有那些马也给射中了的,连人带马地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打着滚儿,人尸和马尸混在了一起。
士兵的惨叫,战马的悲鸣,响成了一片……呀……身上插着七支左右的短弩箭,不得不说成吉思汗的绸甲管用,铁木耳明明受到的照顾最多,可由于不可捉摸的主角(至少在这个时刻)原因,他到底还活了下来,但,这只暂时的。
青党骑也是青军,按照青军一惯的传统,在可能的情况下,青军都会在他们的兵器上用毒,除非……那些不是敌人,而是确定没有战斗力的食物!比如说平民,再也没有比平民更好屠杀的了,大多数的情况下,平民不喜欢抵抗,他们总是带有佼幸心理,总觉得也许可能大概会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如果自己不是那个刺头儿的话,事实上这样想是对的,大多数情况下,如果平民有过激的反抗,青军会大规模的屠杀,不会有任何道理好讲,至于平民的反抗,看看黄巾起义也就明白了,在有素质的青军屠杀下,再努力反抗的平民也不会比鸡鸭强上多少。
现在,铁木耳身上中了各种的毒,这份量也许不足以让他立即死去,但那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再过几息,铁木耳就会失去体力与战斗意志。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至少在现在,铁木耳还是有力气的,还是可以再劈出哪怕那么一刀的。
只是一刀也好,这就是铁木耳的信念,有这样的信念,从哪儿说这个铁木耳都是一个了不起的将军,但是,战场就是这样,不是说你素质好,本事大,有潜力,就不会死,一个将军,哪有不死的,其实如他这样的死去也算是幸事了,比如张飞,那么猛的一个人,他想的一定是在战场上死去,最好还是在一次胜利之后自己死去的,哪怕是战死也好,但事实上,这但睡觉不闭眼的大将军,那么牛的武力,可偏偏就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让人摘下了头,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想必他知道这一点,还会羡慕关羽的死法,至少他是力战之后给人杀了的。
铛……余音不绝!铁木耳一刀子劈在了一名青党骑的胸上,那名骑士一点躲避的意思也是没有,因为本就没有必要,在胸口的这种要害处,青党骑都是有自己的护心镜的,从重甲的角度来说,那甚至有些多余。
刀是好刀,但甲更是好甲,并且在劈出一刀的后劲上,已经消散开了。
可就是这样铁木耳也没有放弃,他抓着自己的刀,尽可能的在那名青骑的身上拖动着,这是正确用法,从根本上来说,弯刀本就是用这种拖拉的方式发挥刀身接触面长的特点来加大切割力与伤口的。
铁木耳的弯刀从那名青党骑兵的胸口滑到了腰间,又从马甲上拖过,可惜的是,他甚至没割下一根马毛。
毒性发做了。
铁木耳倒在了地上,由着马拖着他还没成为尸体的身体动着。
一名青党骑拉住了他的马,另一名青党骑提着自己的长刺枪,狠狠在他的身上扎了下去,一道血箭溅了上来,忽然那名青党骑再重复了几次,确定他一定死了。
至此,青蒙两军平分秋色,青党军方面高龙飞战死,蒙古军方面别的不说了,能算得入眼的,铁木耳战死!一阵风起了,似是应着沙场而来,在战场上,一匹匹孤伶伶的马停立着,一名名士兵倒在地上,还有没死透的。
耶律燕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道:一千人下马,把功课作完……一千名自觉的青党骑下了马,一一在战场上来回走着,将一个个哪怕是尸体来回刺着,还真是有知机的,躲在了别人的尸体下面,可这也是没用,青党士兵一个也不放过,他们并不是有时间做这种事,而是他们只能这样做这种事。
马力要休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总也不好闲着,就让一部的青党军杀那些没死透的蒙军。
又是一声的鹰啼,那头给八只小雕缠住了的巨鹰到底还是又中了一招,只见左边两只小雕飞到了它的身上,在它的翅膀上狠狠叼了两口,就行飞开,这却是知机,就在它们方自飞开,那巨鹰的头就过来了,狠狠一喙,不是两只小雕动作快,就要给它叼死了!可转眼之间,一头小雕飞一般地过来,一口就把这头巨鹰的一只眼睛叼瞎了,不要小看这一点,从哪方面说,哪怕是对于这种一天到晚飞在天上的鹰雕来说,也是一种很难很给的技术活儿。
想也是知道,在天上,这么快的飞行中,扑击同样飞行的对手,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难到家了的事。
嘎——巨鹰发出了难想的尖叫,一甩头,那小雕早就飞到了一边去。
又是一雕扑来,从后面上来的,侧后面。
这个角度上巨鹰看不清敌人动静,一只大一点的小雕一下子飞到了它的头上,一双雕爪没有半点同情地抓在了这头巨鹰的头上,这一只雕爪,不要看它小,到底也是雕爪,还是一只异种神雕的种,这爪子自也是比别的雕要利上三分,如何是可以小瞧的!巨鹰大痛,悲叫连连。
可惜的是,它到底只是一个,乌云日娜是想来救它,可也得看看她要面对的是谁,那是刘志恨,声名在外的北地杀神,生而为神,世上可是不多的。
纵是通天巫阔阔出也不敢在刘志恨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的硬抗,两人要是交手,说不定会有点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是阔阔出不在,这里只是乌云日娜,小丫头也许有点本事,这点本事也就止此而已了,她到底只是个小丫头,就算她本身有一定的武功,可是比不上刘志恨,刘志恨是变态,非常人行非常事成非常果。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一点不是乌云日娜能对付的。
就在这时,又是小雕出运,两只飞钉在了巨鹰的左翅,两只飞钉了在巨鹰的右翅,还有三只在攻击巨鹰的屁眼,这并不奇怪,对于很多动物来说,屁眼都是个弱点,比如说野猪就是这样的,熊瞎子也是这样的。
现在,鹰也是一样!巨鹰不胜奇扰,它晃着头,但头上雕爪如钩,它想叼两翅的小雕,但头上的雕爪不许,最为离谱的是,在它屁眼上来回攻击的小雕让它凝聚不了力量,无数的鹰羽不住的脱落,但,屁眼上的不适让它没有察觉。
嘎……一只小雕叫了起来,所有的小雕都松开了,连那抓着巨鹰头上的小雕也松了手。
可怜这只巨鹰,在短短的时间里,失去了两翼大部分的羽毛,没了那些羽毛,纵然是巨鹰,也是不行了。
要知道,对于动物来说,斩下了它的尾巴,会让它在一时间连路都走不好,而失去了大部分的羽毛,还能在天上飞的鹰,更是连神话里也没有!至少大多数人没听过,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这头巨鹰在天上打着转儿,一圈圈的向下栽落下去。
眼见此,八只小雕叽叽啾啾地叫笑了起来,连着那老丑雕也嘎嘎的大叫着,以示它心中的高兴与快感!同时,还有那两只白雕!乌云日娜发出一声叹息,她知道大事不妙了,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退意,可是这退也不是说退就能退的,这六只鹰儿是感情极好的一个群,死了两只,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催动自己的鹰儿逃走,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见翁吉乃合木大叫着向郭靖出手,两人在空中过了一招,双方都晃了起来,可谁也没事,一个硬功出奇,一个大法有成,一时喻亮。
第三百五十八章:青蒙大会战(十七)天上,黎想尔乐门与丹珠布宁想着法儿的要退出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别的不说,一个不好,他们二人怕就要给刘志恨杀了,自打刘志恨在六对一的情况下将他们杀得四死二伤后,刘志恨已经成了他二人的心魔了。
如果刘志恨的武功变化不大,那也不消说了,这两人也会与他拼上一拼,怎么说这两人的武功也是有了自己的进步,但事实却是刘志恨的武功又进了一步,这时的刘志恨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魔,一口剑下无敌手,不是说天下无敌,而有已经没有成为他敌人的人了,就如黎想尔乐门二人,一点与之相斗的意思也是没了,只渴望着能逃出去。
但是在这里问题来了,他们是在天上的,这时候,逃不逃,走不走是不由他二人说得算的,而是巨鹰,但这六头畜牲已经死了两头了,余下的巨鹰都一股脑穷火,现在的它们还没有感觉到惧怕,心里还想着报仇呢,如何肯退走?就在此时,八头小雕叫着飞到了他二人的身前,这两人大叫着,若然不是太高了,他二人怕不早就跳下去了,怎会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呢。
一道青光再度扬起,却是那刘志恨一剑劈削了出去,一剑之威!可怜乌云日娜也是一名少有的高手,本事不小,异术也是良多,但是面对刘志恨这绝顶的人物,她也是怕了起来,实力说明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只成了笑话。
乌云日娜抓过短笛,一连吹出了五支短曲,这五支曲子好不好听就不用说了,但就是从短笛中射出的先天罡气就可伤人,当然,她可没指望射伤到刘志恨,而是下暗手打那白雕,可恨的是刘志恨武功太高,人也敏感得很,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他的心上,长剑时不时的一伸,什么罡气都给挡下了,就如刚才,不是她飞得快,刘志恨那一剑怕不是要把她的巨鹰一分两段。
白雕发出了清戾,两翅一个大扇,一下子倒飞跟在了巨鹰的身后,不消乌云日娜控制,巨鹰也是怕了,加大飞行速度,刘志恨大叫道:小妮子,你下来投降,孤答应你,只奸不杀……乌云日娜心中暗恨,她是圣女一样的人物,便是阿里不哥想打她的主意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何敢真个表露出来,可恨的是刘志恨不旦有这个身份说这样的话,更是有足够的实力说这话,女人一回头,劈手就是一把子母飞针。
这是以无数凶狼的米田共练制的毒针,打人不死是笑话,全是慢死,能让人在九九八十一天后才可怜的死去,人死之时,臭不可闻,可说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暗器了,这倒不是乌云日娜的暗器,而是阔阔出练制的给她用来保命,此针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干干净净,但要是中了,当场也不会有异样,直到三日后,身子骨才出现了不适,到了十日后,才会发病,过了十日后,就算是发了病,可也是无药可医,是以这针上的毒也许不是最毒的,而下制这种毒的心机才是最毒的,乌云日娜几乎没用过,可现在她恨不得将这些针全数打在刘志恨的身上,可这却是怎么可能!刘志恨大笑着,身上白气微扬,所有的针就弹得飞开了,相反,刘志恨又劈出了一剑,也就是巨鹰变化的快,只削去了左边一点的尖翼,倒也不影响飞行,却是把小姑娘下、吓坏了,想乌云日娜出道江湖,行走草原,几曾吃过这样的大亏!她虽天赋不凡,可到底也是个女人,似她这样的女人,一旦落入了男人的手里,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要是在草原上,那自是不消多说,就冲着通天巫阔阔昔日的名声,哪怕是她本身不会武,也不会有人敢向她下手的,至少也要取得她本人的同意,要知道,阔阔出只是隐居,不是死了。
但对于刘志恨却是不一样,他要是拿下了乌云日娜这等的极品,自是不消多说,先玩腻了再说,这一个玩腻,怕不就要她生不如死了,女人的生理结构实是不好,在这方面男人有得是办法,特别是刘志恨,他现在后宫中自己的妃子倒是不会大碰,而主要精力是放在那些小女人身上,自是虐待又虐待,因为刘志恨已经成了一个性变态,他自是不想把自己的那些手段放在自己的女人身上,至于一般的女人,那就不好说了,比如那几个小藏女,说她们是人,但在刘志恨眼里,不过是人形犬罢了。
也由此可知,一旦乌云日娜落入到刘志恨的手里,那结果可也就真个是不好说了。
翁吉乃合木和郭靖一连拼斗了数招,别的不说,心里却是明白了,这时的他是对付不也郭靖的,事实上,从两人过招开始,双方心里都盘算了起来,这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是这样打下去,翁吉乃合木是有输无赢!因为老翁吉乃合木的武功过于霸道,霸道得很了,就会有失王道,不要小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当年楚项羽何其霸道,兵锋所向无可敌者,而刘邦又算什么?一无赖而已,两人争雄天下,打到了后来,是刘邦赢了么?自然不是,而是项羽连连大胜,可是他的兵法是霸道,军队兵力是强,可是后勤就不行了,打来打去,他的兵疲了,兵累了,粮草也是不足了,相反,刘邦却是在一众的大臣的帮助下,有着足足的粮草,有着大把的兵力,他后源不断,哪里是项羽能比得了的,这就是霸道与王道的区别了,如果两人正面的打着,不消说了,自是刘邦不敌,可是两人要是一直打下去,项羽自刎乌江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翁吉乃合木的狼爪功论威力已经不下于九阴白骨爪了,甚至有胜之,但这门功法太过于耗他的功力体能了,用得多了,他的手臂爪指就会有损伤,相对之下,郭靖气定神闲,他一身强劲的功力,更是在当年得益于九阴煅骨篇中的武学,让自己的精元更加的稳固,现在他有娇妻美妾,阴阳也是和谐,内力运转,无不如意,两人相拼之下,他却是越战越强,直让翁吉乃合木伤心失望。
两人再拼了一招,老翁吉乃合木就再也没有缠斗下去的意愿了,大喝道:乌云日娜,现在还是扯得好!乌云日娜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见八头小雕正缠斗着黎想尔乐门,那黎想尔乐门也是大怒,一口一口的三光真气喷出去,可惜的他脑子犯傻,这可是在天上,无时无刻不在动着的,他这三光神功哪里能打得中飞行中上下翻飞的小雕们,八只小雕也是机灵,它们深得兵法之奥妙,集合在一起,向着黎想尔乐门发动攻击,对那丹珠布宁是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不过,到底是有着黎想尔乐门看着,小雕飞虽是来来回回飞着,却是不好向巨鹰下手,再想叼它的羽毛,弄瞎它的眼睛,可就不那么容易了,给黎想尔乐门一口精纯的三光真气喷中了,那就真个是死得没救了。
小雕们上下翻飞着,可就是找不到下嘴的机会,这让这些才打了一场胜仗的小雕们有些不快,忽然,八只小雕再度飞开,它们在空中碰着,叫着,居然貌似是在开会!果然,小雕们又有了自己的计较,一个大翻飞,却是向着和尚也就是黎想尔乐门发动了攻击,它们意识到对付巨鹰不易,那就对付巨鹰身上的黎想尔乐门好了。
这倒不是说黎想尔乐门弱,可以随便欺负,而是说黎想尔乐门到底只是一个人,他能用得说得上也就是三光神功,手上有一支钵和木鱼小棒,但那又怎么可能发挥战力,这可是在天上,在巨鹰的背上,如黎想尔乐门,他不仅是要骑在鹰背上,也要小心着自己的平衡,这天不是那么好上的,上去了,也不是说就那么容易的,一个不好,从上面掉下来,那乐子可也就大了。
都别想走!刘志恨再劈出了一剑,这一剑冷嗖嗖的过去,邓是奔向黎想尔乐门的,黎想尔乐门万万想不到事情会这样,也是巧合了,他只能拿出铜钵来挡,这一下铜钵给削出了一个口子是小,可那小雕却是自后而上,在和尚脑后抓出了血来,黎想尔乐门大怒,当即就又是三口三光真气喷出,直喷得他肚子发疼了,这是真气运用过度的现象!黎想尔乐门忙回气自守,可那八只小雕再度上来。
乌云日娜终于吹起了撤退的笛子,可就吹了头两段,一阵风过,竟是郭靖欺上前来,大手伸出,也不好打人家女孩子,只是伸手抓向短笛,乌云日娜心中一惊,身子一扭,倒是避开了。
可那边刘志恨又扑上来了。
只见翁吉乃合木大喝一声,竟然从自己的鹰上跳了起来,喝道:快走!是的,快走,因为到了这个地步,有了老丑雕一家子的帮助,不要看它们的雕少,但是精兵政策,那八只小雕更是奸滑,巨鹰已经力战不逮了在这种时刻,郭靖与刘志恨座下的白雕打了一个交插配合,这个配合说来是一点也都不难,我们看排球也都知道,只是一个交换防人的小配合,但那一瞬间的变动,可不是小事,也就是这对感情很深的白雕姊妹才可以办到。
得了这个机会,刘志恨与郭靖的目标都是指向了乌云日娜。
只是,这两人心里想的却是大不一样,在郭靖心里,这个乌云日娜是巨鹰的头儿,是最关键的人物,拿下了她或是她身上的那支短笛,就可以结束这场空战,没了天上的干扰,青军就会重组弩箭阵,只要弩阵在,青军的军阵就会成为一把放血刀,让想进攻的蒙军放出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是刘志恨不一样,他早盯上了这个小妞儿,那一双小白腿子,那样一张小脸蛋子,刘志恨想得是如何在她的颈子上套上一个皮铁圈子,把她如狗一样栓在自己的身边。
就是这样。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结局变化都是一样的,就是刘志恨与郭靖打了一个绝妙的小配合向乌云日娜出手。
这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乌云日娜是薄有威名,但她到底也只是个女孩,事实上,她的心地还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而她要面对的,却是南朝汉人中两个最杰出的人物,一个是郭靖,那自是不消多说了,侠气盖天,正气逼人。
一个是刘志恨,生而成神,杀气冲天,同在更是淫荡好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面对这两个当世第一流的高手,就比如梅若华面对翁吉乃合木和阔阔出联手一样的不公平。
梅若华的确是了得,可是她双目失明了,而翁吉乃合木别看他吃了一连的亏,只是运气不好罢了,要因此置疑他的实力,那可也是笑话,至于阔阔出,他号为通天巫,这个号岂是白得的?自是有她通天的手段。
眼见刘志恨就要一把成擒下乌云日娜了,眼见在日后的岁月里,乌云日娜就要生死两难地活着了,在这种时候,翁吉乃合木做出了他的决定,和刘志恨拼了。
真是拼了,连命也不要的拼了。
就见翁吉乃合木合身扑向了刘志恨,一把抱住了他,用自己毕生的功力,两下一用力,两个人一下子就从雕背上栽了下去。
这是谁也难以想像的。
这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
众人就这样看着,翁吉乃合木抱住了刘志恨,他也是幸运,没叫刘志恨的剑宰了!两人一起从半空中掉了下去,这高度,大约是三百多米的高度,就算刘志恨是神,也会跌得不轻,这也许是好话,说实话,跌死地都是正常的。
我们一起死吧!翁吉乃合木虽是做了寻死的勾当,却是意气风发,豪气十足,是呀,能和刘志恨一起死,从哪方面来说,也是好的吧!能和刘志恨这样的跌下去……但……事情会这样么?若然刘志恨真个这样死了,怕这本书就要烂尾了。
刘志恨也不是一般人,他意识到自己发生的事时,却是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老狗,不要小看孤!要死也是你死!只是一瞬间,刘志恨拿出了他真正的实力。
华山论剑,王重阳独败四大高手,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通通不及他王重阳,这里面不仅是他一身的道家真功,更有那独步天下的绝世武学,先天功!先天功,先天功,这正是天下间最强最霸道的绝世武学,有三点让它成了天下最厉害的功法,一是精纯,二是霸道,三是道家正宗,不过这门功法也有问题,先天功先天功,小时不能练,老了也不能练,只有在年青的时候,十五六岁的时候,才可以练,并且资质也要跟得上这功法的速度,这样才不会伤到自己的身子,王重阳练得时候,自己老了,身体情况大不如前,虽有先天功,可他的成就有限,但王重阳不知道这一点,强练之下,伤了本元,这才踏上了死路,这也是他没练九阴真经的原因,自己的功夫都练不好,哪有精力再练其它的。
可是刘志恨在机缘之下练成了,先天功,天下第一道家的霸道功夫!只见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刘志恨的身上以微不可察的速度连连两次发功。
先天功霸道之性一展无遗。
第一击,先天罡气震散了翁吉乃合木的真气,打乱了他体内的气机,让一代妖师在一时间成了废人。
第二击,这才是真正的死手,刘志恨的先天罡气生生震碎了翁吉乃合木的骨骼,震破了他的内脏,至此,翁吉乃合木舍死无它途!天下最强的先天功,小成时,一天可发三次力,这三次发功,威力无俦,霸道无匹,大成了,可发五次功,这也正是应了那句话,小霸不过三,大霸不过五。
刘志恨用了两次发功用力的机会,生生把这一代大妖活活震杀。
只是,这个动静,却有几人能够看见?眼见着刘志恨掉落下来,却见那刹那时分,两人分离,却是在两人快要落到了地上时,刘志恨一下子蹬开了翁吉乃合木,借着这个力向旁飞遁,纵然是刘志恨,在这一时间也是狼狈不堪的,只见他斜斜地滑飞着,再栽到了草皮子上,连着打出了三十多个滚儿,到底是停住了,而翁吉乃合木的尸体,却是一点悬念也没有的落栽了下来,发出了一声骨肉交融的闷响。
天上的人都看呆了,众士兵们也是呆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打仗打着打着,还会有这样的一幕场景。
却在此时,刘志恨已经完成了真气的行走,让体内如海似渊的真气平静了下来,再度站起,他的身子上本有的一点酸痛,也在真气的游走中消失了,一举手中的干戚长剑,刘志恨大喝道:啊——众青军见到自己的大帝从天上掉下来都摔不死,那气势也就更不消多说了!合不勒提着刀喝道:他在阵外,他在阵外,射死他……射死他……乌云日娜再无多想,深深看了下面一眼,大叫着,用她的嗓子发出了清唳,巨鹰不舍地走着,却是这时,八只小雕一个用力,黎想尔乐门一口三光真气没喷到位,反是给小雕抓在了腰眼处。
第三百五十九章:青蒙大会战(十八)此际,丹珠布宁已经知道了不好,也是他的缘法,更见于他的决心机灵,见自己座下巨鹰有了一个较低的高度,竟然一个纵身跳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座下的巨鹰且不说能不能逃过这一次,就算是能逃,可他岂有把自己的性命交于这种事上,还是要自己小心谋算的好。
这下可是定下了决心,也是他真的怕了,看看,当初六大高手联手,何等的上风,到头来,四死两伤,而这一回,更是可怕,连一代的老魔头翁吉乃合木这样的高人都身死了,自他从自己的鹰上扑下,抱住了刘志恨,两人这样的掉下去,却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怎不叫他心寒呢?这时,又是一声的鹰鸣叫起,只见刘志恨座下的白雕一个不可思议的倒飞,雕也好,鹰也罢,没见过倒飞的,一个翻身,整个身子翻过来,不要说鹰雕了,就是人也是想像不到,这真是一个高难度动作。
那白雕也是不由自主的,原来,翁吉乃合木扑住了刘志恨,可刘志恨是什么人,他当时是没有意识到翁吉乃合木会作这种事,可是事情一发生,他立时也就反应过来了。
当下足上使了暗劲。
刘志恨在这种细微处的暗劲运用,天下间无出其右者,可说是大师中的大师,就在于他的境界高,这实是不可明说的,人说神乎其技,存乎一心,自己是不明白,但却就是这样的。
刘志恨的这股暗劲就是起到了这个作用。
白雕既然翻身了,可也就不会这样傻,它也可算是通灵之生物,最是灵性,如何不知道顺势而为的道理?这眼见着翻到了巨鹰的手背,再无多想,本能出爪,两只爪子死死抓住了巨鹰的双翅,自己的大喙飞快地一啄,顿时把面前的巨鹰脖子叼出了个大洞,这下可还了得,巨鹰悲鸣,却是叫白雕双爪用力,立时折断了开来,这也就是白雕,换了个二流高手也未必可以把这巨鹰的翅膀折断。
此时,空中大战已经见出分明,三头巨鹰,一头为刘志恨一目所惊,落下后斩杀,一头为八只小雕轮回击杀,还有一头,就是这样,叫刘志恨座下的白雕击杀。
这也可见大白雕与小白雕的不同了,这大白雕正是厉害时,给它个机会,双爪加一喙,立时击杀巨鹰,正见这灵禽的凶处,凶禽与灵禽其实差别不大,都是强大可怕!翱——白雕飞快的发出欢鸣!乌云日娜脸色大变,终于吹响了退笛音!笛音响起,可却是出了问题,只见余下的三头巨鹰都是不肯退。
此时的丹珠布宁已经跳下了巨鹰,这和尚也是奸滑,一身的僧袍张开,鼓着风,就是这样,落下之时也不是他的力量可以抵挡是住的,只听咔嚓一声,丹珠岂有此理宁的双腿俱断!可就是如此,这和尚到底是苦修出身,大喝一声,不顾自己的双腿,手上连接着点下了合谷,环跳,风市数处穴道,先止个疼先,再倒转过来身子,以手带足,只见他双臂不住晃动,竟是飞快无比。
见他到飞奔而去,刘志恨这才惊觉这和尚竟是在上次从他的手里逃过了一次,本想着上前一剑杀了他,可一来这家伙跑得也真个是太快,不由止住,再说,这时,一队队的蒙古军兵在合不勒的命令下正向着刘志恨本人奔来,这也是常理,刘志恨是武功高强,当年更是一人独剑镇住了永昌府,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他面对的是蒙古甲骑,纵是刘志恨武功再高,他要是陷入这种军阵里面,能支持多久?这非是武功的高低,还有体力气息的原因,各种种种的原因,纵是高手也无能为力。
王重阳就是此中最明白的人,当年王重阳修成了玄功大法,虽说还算不上天下第一,可也是鲜有人敌,带军领军那自是够了,可是在千军万马的时候,个人的武力能算什么?他是强,他是猛,可又如何能面对如山而来的金国铁骑呢?而在他力抗金国军兵的时候,正是金军兵甲最猛最强的时候。
于是王重阳没了法子,退出天下之争,入了道门。
刘志恨也一样,他的确是天下第一高手,冲在军中,也是可比冉闵项籍,但一个人而已。
当年,项羽一人之勇,冲杀了百千的汉军步骑,还是没了力气,只得自刎于乌江,冉闵更是天下猛将,一身武功以汉人之身例胡人之尊,可纵是如此,也是敌不住慕容恪的重甲连环铁骑。
刘志恨同样如此,人就是人,人不是神,可是刘志恨与前两者有一点的不一样,他虽也算得上是高手,可是却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出生于江湖上的高手,江湖上的人不是与人硬打硬拼的,他们有时更讲以巧破力,这一点,从拳经剑谱中就可看出来,江湖路子的武功与沙场之上的武功大有不同,比如杨铁心,他的枪法不可谓是出神入化,可是论打却是不及他儿子杨康,这里面就可见于江湖上的武功注重的是个人打斗,有避有让,有技有巧,而沙场的武功却是以命搏命,以势压人!一往无前!这才是最重要的。
干戚剑发出了微微的轻鸣,这非是别的,而是刘志恨以微弱的内功震动此剑,忽然飞步向前,对着冲来的蒙古骑兵冲杀过去。
他是大帝,不能退让,特别是在这千军万马的面前,在他的士兵面前,他要从正面杀回到他的军阵里面!李庭芝眼见于此,大叫道:杀出去,救大帝回来……他正要叫着,却是吃了一个鞭子,只见六月于娜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前头,这位大将军一脸的煞气,她可没戴着面具,冷着脸道:你在胡说什么,大声叫道:各军不得枉动!再对向李庭芝道:你不是高龙飞,他不会下达这种命令……拿下面具!李庭芝顿了一下,就在此时,由于六月于娜骑着大马,一支利箭飞向着她射来,可边上的红玉卫早有准备,一直盯着,一刀劈出,立时把那射来的箭支劈了开去。
六月于娜似是一点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道:拿下你的面具!李庭芝道:在下……他说着,伸手拿自己的面具!可六月于娜的马鞭轻轻一抽,打开了他的手,道:算了……这时,又是一箭射向了六月,她的目标太明显了,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兵拉弓向她射来,几名红玉卫提着刀把边上的箭支一一劈开,其中一支给劈了开来的断箭正好擦着六月的脸庞鼻梁而过,留出了一道红印。
李庭芝几欲呆住了,喉头动了动,六月于娜却是一点也不在意道:你之前做得还好,继续下去,但不要再说冲出去之类的蠢话!这种命令轮不到你下!说着一回马,喝道:樵子将军!樵子将军飞骑而出,他本是步行的,这时却是上了马,却是猜出了六月的心思!六月于娜看看左右,左边,青党骑本是最好的对像,但是青党骑却是不能出动,马力正在慢慢的回复,这时要是动了,那就全完了,这支青党军是要用来冲敌军前军的,所以六月不能用它。
再看后军,苏末吉已经折损了五千以上的兵力,但是青军也损失了不少,私兵的青军损伤了上万,五千的青军禁卫骑军在那句王的带领下追着苏末吉而去。
右翼却是好,也里正领着兵马来回冲杀着右翼军阵,不过他没出全力,只是以一部兵力详攻,而主力躲后面不紧不慢的射箭,这却是给青军造成了三千的损失,不过蒙军也没有建树!当然,也里也可以让大军冲杀上来,可那样必然会折损更多的兵马。
这时,更可怕的事发生了,青军的弩军开始回复,一名名的弩兵正在集阵,一队队的后勤兵正把新的箭支运上来,一箱子的箭支正在迅速地补充着弩军阵,想要这支弩兵阵的作用发挥出来,射速并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箭支的运输要及时!弩兵,射击敌军右翼……还有多少箭?给我射!六月于娜大呼着,弩军阵快速地上了横排箭,横排五支箭齐发,竖排可以连环单发,在不是狙杀的情况下,六月大将军要的是横排箭阵!放——第一次齐射,不是很理想,只有几百支箭射了出去,不过更多的士兵正在准备,六月大叫道:炮呢……炮呢……青军的青钢炮已经损毁了一门了,余下的炮也是有点烫,理论上,这些炮是可以做连发百击的,可是这只是理论,这样的做法对炮管来说太大了,而且更带有理想话,所以这些炮已经处于半歇的状态。
只是在蒙古军兵涌得太挤了,才会拉出来放上一炮。
不要小看链炮,在没有开花大炮的情况下,这实是人间凶器!这也就是在蒙古军面前了,如果是在别的军队面前,敌人已经士气尽散,大败而退了。
六月集合了六门大炮,对着樵子将军道:我为你打开一条路,你能带着骑兵和大帝汇合么?樵子将军道:百死不回!这百死不回,正是大青军的口头语,在禁卫军中更是有名,没有人忘记,在龙首关下,那三万死去的禁卫军是什么样的表现!这点看似奇怪,但也是正常,只要为人君者有一定的威望,手下的士兵自是会效死的。
而且刘志恨用人也是小心,至少他不会嫉贤妒能!所以大多数的士兵与将军都是乐于为他效死的,同样,这也是刘志恨这许多年来一直神化自己的作用!总是有君主喜欢神化自己,但这并不是不对,因为他真的是好用,就如现在!六月于娜点点头,大声道:我把禁卫骑兵给你两万,你一会儿就出发!樵子将军道:领命!众青骑禁卫军大吼道:喝喝喝……六月于娜大喝道:炮好了么?还能不能放!炮兵阵叫道:好了……六月于娜道:放炮!叮咚——一排子的链炮打出了来,只见正在前方袭扰的蒙古军兵立时少缺了一连的大口子,人在飞,马亦飞,一块块残破断开的尸体破片,洒下了一片的血雨!六月于娜也回复了她从前大将军的本色,六月的特点不在于她的兵法武力,而在于她的情绪鼓舞能力。
好!六月于娜大叫一声,立时感染了旁人,道:弩阵,这回像点样子!弩军阵大叫着,只见嗡——一阵的震动,从弩阵中到底是升起出了一片的黑云,这片的云狠狠砸在蒙军骑兵中,顿时飞溅起无数的血花,在无数的惨叫声中,一名名士兵跌着倒在了地上,马也跟着发出了不住的悲鸣!也里是明白了,青军这是要大动,他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军阵,但一点动静也是没有,也不知道这时的兀良合台是怎么想的。
兀良合台不是没想,他是在赌,他是在抱着佼幸,在他看来,要是可以击杀了刘志恨,那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可是却是没底,手上捏着余下的兵力,可就是没底气撒出去,这些兵留住,他到底还有余力,可要是拉出去了,万一败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连个平局的话都说不出了,就是惨败!此时,蒙古军兵已经奔到了刘志恨的面前,刘志恨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长剑一扬,立时削断了几人的手脚,这也可见他的凶性,不杀人命,却是断人手足,一连的剑出如飞,运劲借劲,连环出劲,几招下来,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一圈的人马尸体。
杀——樵子将军领着禁卫青骑出动了,也里面色一紧,道:杀上去!这两支军队立时打在了一处,如果是个平庸的将军,樵子将军一定会以救援刘志恨为先,那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把自己的军队侧面暴露在也里军的兵锋之下,到时必是损折良多,当下樵子将军喝道:杀上去,杀上去!这位樵子将军本就是旧时的大将军,昔日必曾手绾兵符,显赫一时,不过他本人却是个视功名如粪土的人物,见南帝归隐,也就放下了兵权一切跟着去了。
是以,在刘志恨掌权大理的时候,这位樵子将军是没争过武三通,其实真正论兵法,却是他在其上!杀——众青军禁卫军大吼着跟着将军扑上去。
方自受了严重打击的蒙军这时士气正是低糜时候,青军狠狠扑上了来。
第一时间,蒙军就受到了折损,一名名蒙军士兵给青军杀得掉了下来,按理说来,因是蒙军的骑术好,说来,蹬里藏身也好,倒骑翻身也好,蹬云望月也好,怎么说都行,可就是没多少气力了,他们也不是光做样子,在马上也颠簸了好一会儿,这一通打,却是反落下了下风,因为青军从哪儿说都是注重防御的,甲坚盾实,蒙军一刀子下来,青军手臂一扬,就用灵巧的臂盾挡下了,而青军一矛刺下去,蒙古军兵的皮盾便如纸皮子似的,一点用也没有,青军的破甲矛的确是不如弯刀好用,但就在于一个狠字,只要给扎上了,立时就是血流如注,一点也不可能挡得住,那血冒得堵都堵不住!就是刺中了胳膊大腿,也是必死之局,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刘志恨做这种以矛为主的想法就在于,刀虽好,可是青军也是有,只是,如果在不用毒的情况下,一刀下去,十有八九,未必能杀得死人,而青军特有的三棱刺头的枪刺,一扎就是一条命!本来也不至于是如此,可是古时战场的医疗条件,也就注定了这个局面!两万青军并非是小数,打了这许久,也里手下的蒙军也不足三万了,这一下当然是不敌的了,不过,到底是人数相当,两军撕杀起来,倒也不是说立时就可以分出胜负来,这会儿正是相互冲杀之时。
放箭,射死他……放箭……此时,合不勒的精力全放在了围杀刘志恨方面,一切问题只在于刘志恨,只要杀了刘志恨,只要杀了他,一切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眼见上人不起作用,只是留下一堆堆的尸体,也就用箭了,这才是正理。
合不勒一拍脑袋,当即就下达了命令。
只见一圈圈的蒙军拉开搭箭,对着刘志恨射了过去,刘志恨一声冷笑,他已经进入了入微之境,对于射来的箭支,长剑一划,来来回回,也没几多的动作,看似是轻松无比,却是将射向他的箭支一一磕开,不消一会儿,地上的箭支就多出了一连的片子,蒙古人的箭射了个不停,按理说换了常人不是手软了也是气没了,但刘志恨却是轻松无比,不过他也是感到手上发了点感觉,如果蒙古人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得还是不行,但蒙古人不知道,却是合不勒大叫:齐射,齐射……蒙古人纷纷收拾了一下,再度射了起来,这齐射却是不要紧,反而让刘志恨稍稍松了松气,这下可是好,长剑一扫,那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似乱射的时候,他一点也停不下来。
第三百六十章:青蒙大会战(十九)这样不行……副将冲着合不勒道:得用兵冲!合不勒再看,果然如此,刘志恨就样子看出来,轻轻松松的,哪有为难的样子。
合不勒叫道:敢死的人,给我上!在他的呼喝下,蒙军再度向着刘志恨扑上。
刘志恨淡淡看着敌人,也不惊心,他虽人在敌军之中,可却是知道了一切,只消支撑多一点时间,总会好一点。
天上,乌云日娜掉头走了,六头巨鹰死了四头,除了乌云日娜自己骑得那头鹰,还有一头,是原本黎想尔乐门座下的巨鹰,这两头鹰这样就走了,郭靖催着白雕,本来,这白雕是不大控制,但与郭靖还是相通的,自是会听郭靖的话,但见这白雕飞落在刘志恨的上方,郭靖大喝一声,从上而下,这个高度可是没问题的,双足立稳,正好是众蒙古军骑冲上来之时,刘志恨见是郭靖,道:你来做甚?郭靖哈哈大笑,道:是兄弟,就当同生同死!说罢,大喝了一声,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这一掌下,将奔来最急的马骑打得飞起,连撞倒飞出了三骑马来。
刘志恨本来就不在话下,这时得了郭靖之助,更是放松,大笑道:好,就看看我们谁杀得多!郭靖摇头失笑道:你就是杀性重!他却是不想下死手,不过事情到头,可也是不能手软,当然,空手实是不便,好个郭靖,他身上本就带着一把腰刀,这刀也是不凡,到底是黄蓉帮他备下的,他平日虽是不用兵器,可到底也是会带着刀的。
刀光起,血光飞,郭靖到底拔出了刀,两刀劈下,就见刘志恨的剑长长掠起,便如毒蛇一样,从一名名骑兵的脖子里划过,带出一条条血蛇。
和郭靖这种大开大合的刀法不同,刘志恨的剑却是最好的杀人方法,剑不接兵器,直入要害。
忽然间,刘志恨手指一弹,这一击打在了郭靖的刀上,郭靖手一松,刀便突出,一下子刺在一蒙古人的身上。
刘志恨笑道:刀也可刺的!说罢,剑再起,那长出的剑锋,直抹过了三人的脖子!杀杀杀……蒙古人大叫着,合不勒看着一切,连连调兵,大叫道:有杀刘志恨者,赏万金,封王侯!这话可是不得了了,众骑士兵不要命的向着刘志恨扑来,转眼之间,刘志恨的双膝就没入了尸中。
他大叫一声,飞跳起来,这才注意足下,不让尸体埋住他的足脚,手上运剑连连,另一指也是不时的弹出,这一时间,太过快了,一名名蒙古骑兵一一死在他的面前,再看郭靖大吼着从尸中跳出,连连出刀,却是杀出了性子,哈哈大笑起来了。
杀杀杀……合不勒的眼睛都红了,他大吼大叫着,眼睛转着,叫道:不要管敌军了,我只要刘志恨,杀……这下可是好了,本在前军的蒙古军兵除了分出一部对着青军,大多数人已经几十层,几百层,几千层的围着刘志恨,就见着刘志恨与郭靖的足下尸体越堆越高,一具具尸体横陈在刘志恨的脚下,两个当今南方汉人最了不起的高手,在这万千无数的蒙古人中,挥撒自如,视敌如无物!杀……眼见着大帝与蒙古人群中杀来杀去,樵子将军眼睛都绿了,惊得几欲跳脚,大吼:杀杀杀……众青军也疯了,他们并非是不知情,眼看着大帝在与蒙古军兵撕杀,而他们却与蒙古骑兵缠斗着。
此时,忽然一把清亮的声音大叫道:众军稳住!众军稳住!是六月于娜,她竟然解下了自己的甲具,不这样不行,那些甲具会压抑她的胸腔,让她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声音,这一下叫出来了,可是让大多数士兵听到了。
青军一阵的悸动,六月于娜再度叫道:全军听我的号令,我说动,才动,我不下令,谁也不许乱动!她说前几个字时,也还算好,到了后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哑了,到底还是让众军听明了。
这让本有些动荡的青军稳住了,六月于娜叫道:大军不动!青军的军阵稳住,兀良合台大怒,他本指着这许多的大军围住了刘志恨,就算是捞不着刘志恨的命,但引着青军军阵的松动,他必可再投入兵力,若然将青军本队打败了,那刘志恨纵是杀不了也是没关系了,可是现在,刘志恨眼看着是一时杀不死的,而青军也没有乱起来,兀良合台找不到一点的机会。
杀——青军冲向也里大军,这时,也里军开始松动了,他已经折损了数千兵马了。
忽然,一阵的震动,却是那苏末吉带着自己的残兵退回来,后面,跟着那句王的五千禁卫青骑!那句王高喝道:杀……也里叫道:苏末吉……苏末吉叫道:你也看见了……先替我挡一挡……说着,带着自己的大军就掠了过去。
也里眼睛都直了,这一呆,那边那句王就冲了过来,五千追杀敌军的青军卫骑大吼着直扑过来,这种扑击之下,也里的损伤立时达到了万人!就听六月于娜大叫道:全军缓步向前,击鼓!青军的鼓不是小鼓,而是大号的架子鼓,鼓声一响,哪儿都听得见,以青军的效率,在这种缓慢的速度下,是一点也不会乱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士兵叫了起来:杀,杀,杀,杀,杀,杀,杀……和着拍子,鼓响一声,士兵们便吼上一声!十数万大军,发出了震天巨响的大吼,一股排山倒海的杀气直扑过来。
杀杀杀……合不勒已经没了别的词了,此际,在连绵的扑杀下,刘志恨与郭靖的足下已经不是尸堆了,而是尸台,一座有一定范围的尸体铺成的台子,两人在这台子上,不住的给这台子起尖儿。
一具具尸体仆倒在尸台上,然后下一刻,另一具尸体又覆盖了他!更有的,骑着马冲上来的,还有人不顾一切的射着箭,这种情况下,射不中刘志恨与郭靖,却是射中了不少蒙古自己的兵士!纵然是刘志恨,他的下身也是红了。
郭靖也是,溅了一身的血。
刘志恨回身道:义兄累了么?这却是实话,这一会儿的功夫,郭靖却是四成的功力,不要小看这一点,一个武林中人,与人拼斗,若然把功力出到了一半以上,就是危险了。
练武的最讲究的就是六分力或是七分力,就是说,自己出招的时候用六分力或是七分力,为得是持久力,让自己在久斗之后还有足够的后力,事实上,江湖上的拼杀,如果把力气出到了一半以上,如果还是不行,那就连跑也是难了!就是如此。
郭靖道:还行!再劈一掌,打得一人飞出,连着撞倒了无数。
刘志恨微微一顿,忽然伸手,连着在郭靖的身上点下,一路点中了神道,至阳,阳关,中脘,紫宫五处穴。
郭靖怔了一下,忽然自这几处穴中生出了一股潜力,直让他精神一振!好个郭靖,立时明白了刘志恨的用意,原来是刘志恨以刺激之法,将郭靖体内的潜力催出了来,这也是因为郭靖习武多年,在他的身上几处大穴是积下了力量的,只是这些散气不得出,刘志恨这一下可是给逼出了来,让郭靖武功不由小上了一步,最最重要的是回复了他的功力,郭靖这才知道刘志恨的武功有多高,其实这并不是刘志恨真就是高而是得益于他的神识三分,这才有了这长足的进步!放箭,放箭…本书转载zZz中文网.zzz.com…合不勒再度大叫,这一叫可又是惹上了一阵的箭雨,这一回,刘志恨却是漏了,一支利箭一下子把刘志恨脑后的束发红带给带了下来,一头的乌发青丝倒现,刘志恨又惊又怒,他再度挥剑,把一支支利箭给拨散格开。
郭靖哈哈一笑,从地上一脚挑起了一具尸体,打横转了起来,纵是蒙古的箭支再多,也是难以伤到分毫!你们这些混蛋,无能,给我冲,杀……合不勒再叫,他已经喊哑了嗓子,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到底还是有人听明白了,众蒙军又冲了上去。
兀良合台一咬牙道:再发兵!又是三万蒙古骑兵扑下去了,这是他集起的最后兵力,当然,还有一支真正的铁骑他始终没动,同时,还又从藏军中调出了许多兵力,此时的兀良合台已经记不得他到底调出了多少的兵力,只知道将一切力量放在刘志恨的身上,只要杀了刘志恨,一切都没了问题!用五十万大军换刘志恨一命,值!只要刘志恨死了,大青就会乱,因为大青行得一切,都是建立在刘志恨的基础上,比如说睿亲王,不是刘志恨,她一点权力也没有,也正是刘志恨,她才可一展所长,而一名名女子也才可为将,并且压服住了各州的镇军!只要刘志恨死了,只要他死了……只要……杀……连兀良合台也叫出了来!局面开始有点乱了。
正在这个时候,纵是大军行动,乱军撕杀,可是仍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一名名蒙古军兵和大青军兵来回看着,却是大叫了起来,只是两种叫声完全不一样。
蒙古人是惊叫尖叫,青军是大吼大喝,兴高采列!只见一面青骑竖着,大骑上耶律两个字格外的醒目!耶律燕!这位一身华彩的女将军带着已经回复了马力的青党骑开始动了,严格来说,此时的青党骑并没有真正的回复马力,不过,一切都不重要的,也是真的不重要了,至少冲击一次是够的,冲完之后,下马撕杀也就是了!耶律燕那特有的金属清音叫道:青党骑——杀——众青党骑齐声吼道:杀——六月于娜声音已经有点哑了,缓了两下,这回笑道:好,击鼓,起歌!众军士,把我大青的战歌唱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军乐的鼓声起来了,士兵们唱了起来,最先是红玉卫,之后所有的青军都唱了起来: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杀气腾腾,待戈雄雄,刀剑闪寒光,相貌堂堂,斗志昂扬,列阵向敌方。
万千大青儿郎,为国征战疆场,铁甲扫平乱世,一统大青家邦!好一个大青——兵马,不愧是世界——奇迹!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岁月悠悠,地下仩仧,征服不改样,含情默默,喜气洋洋,耐心向敌方。
长年兴我戈矛,为国捐躯国殇,大青军人惠普,护卫家园安康!好一个大青——兵马,常留下报国——志向!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哈哈哈哈!六月于娜哈哈大笑,这女人也真是疯了,一把撕开了自己的一半衣袖,将一只赤裸的臂膀都露了出来,藏在衣中而显得发白的玉手上提着白玉把子的凤柄战刀,高喝道:我大青军……威武——众军士狂吼道:我大青军……威武——合不勒远远看着那站在刘志恨高台上的六月于娜,他看不清六月的样子,却是惊得呆住了,道:天……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青军士气十足,樵子将军已经逼到了也里的近前!兀那蒙将,敢来一点乎?老樵子大吼着,他可是提着自己的宣花大斧,这般的一吼,那也里冷笑一声,掉头就走,竟是不战,这也是正常,他本是想要拼的,但是谁叫苏末吉先跑了呢!可是这却是出了问题,他这边一跑,那边就见苏末吉领着兵回来了,见到了他,又把骑兵绕回弯去,道:也里,你怎么退了,我不是说过了么,你替我挡一下,我整一下队就回来么!也里也回叫道:混蛋,你先跑了,反来怪我?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苏末吉正要回话,一支利箭从他头后射过,好玄没射中他,他一个回头,就见那句王提着大弓,狂叫道:不要走,与我再战!这个那句,一脸狰狞的面具,身后虎旗飘飘,自是知道他的底,叫道:混蛋!用得着这样么?当下打马如飞,他也是好算计,本指着由也里挡住那句,他整顿好兵马后再来一个回击,可是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真的败退了。
轰隆轰隆……巨大的震动越来越大,青党骑开始提速了,耶律燕大叫道:青党军……众兵士大叫道:威武——耶律燕两手抽出了两只投矛,大吼道:杀——左右掷出,同时再抽再投,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矛都投了出去,最后提着最后的一支短矛,却是那身下的马力不支,一头栽倒了,好一个耶律燕,就见她双足早已知机的离了蹬,这一下自是翻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再一伸直身子,一矛刺死一人。
身后的骑兵如一道青色的洪流,狠狠撞在了蒙古军兵的外层!耶律燕起身,一矛刺在一名蒙军的身上,那蒙军也是悍勇,一下子死死的抱住耶律燕的矛,不让她抽出来,耶律燕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就听铛的一声,从护臂里弹出了一截的臂刃!上面锋口发出蓝汪汪的光,反手就掠过了那蒙军的脖子。
那蒙军立时身死,边上又有一名藏军冲来,耶律燕顺手从后腰反抽出弯刀,另一手拔出了短矛,那弯刀先将这藏兵的皮甲连同他的胸口一并割开,再将短矛刺入另一人体内。
青党军正式的冲击着蒙古大军的外层,借助着马力,在最初,可说是势如破竹,很大的一段距离都是顺顺当当的。
但蒙古军阵太多了,他们的人数始终是在那儿的,想硬凭军力对杀,就算是蒙古人站在那儿不动的让你砍头也不是一时就可以的。
更何况这是一场撕杀。
耶律燕大喝道:杀……众青军也大喝:杀……顺着这个势子,青党军如鱼得水,他们到底是最精良的青党军,别的不说,就是他们的重甲,已经可以让他们在自己累倒下之前心情的杀敌了。
一名名蒙古军兵扑上去,用他们的刀子在青党军的重甲上留下一条条一道道的痕迹,可是这想要伤到青党军的要害就千难万难,一名名青党军大吼着向着敌人冲上,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而最可怕的是,他们可以组织联合起来,青党军都是经过严重的训练,他们都知道如何在两个人的情况下战斗,也知道如何在三个人的情况下战斗,更是知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做,这支青党军不愧是青军最强的利器,是的,他们是休息了良久,说白一点,马也是用不几回,可是这一战斗起来,就会让人明白他们的可怕战力!和其它的青军一模一样,青党军本人也是一样喜欢用自己的刺枪,这刺枪就是一个狠!这个狠字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拿着自己的兵器狂捅刺击着,在敌人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的血洞子!大量的敌军一一死去,青党军却是一点也不停留,向着刘志恨的尸台直扑而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青蒙大会战(二十)原本的尸台现在已经成了尸山。
的确,是尸山,高高的,一堆堆的积压起来,厚厚摞摞的,一层层的,有蒙古人,有藏人,到处都是人,一具具的尸体扑倒在地,刘志恨与郭靖一边躲着飞射而来的箭雨,一边斩杀着冲爬上来的敌人,现在,已经没有敌人可以骑着马冲上来了,这是尸山,不是别的,厚厚的尸体不是平的,而是凹凸不平的,一处处有高有低,尸体也是有软有硬,就算是乌蒙马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拐了蹄子的。
刘志恨运剑如飞,但就是他,也是感到了手上的发酸,算起来,再这样下去,他也许会再支持上半个时辰左右,但是,这只是一种说法,如果他运气好,再支持两个时辰也是可能,而运气不好,比如说突然间中了一箭,那就一切也都不好说了,想不到呀想不到,刘志恨会面临这样的事情,看来,一个人的武功再是高强,也是有自己的局限性!郭靖已经喘上气了,他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而已,到底,他守城的时候,还有城墙的,可是现在这时却是不一样,是在一具具尸体上面,众多的蒙古人扑杀而来,并且还不住的射着冷箭,不是他与刘志恨的武功真的高,那就真的早已经死了。
呀——一名蒙古的敢死力士竟然扑倒了郭靖,这也是得益于地上的尸体帮助,这尸体绊了郭靖一下,虽然郭靖已经小心了,但事情总是有万一的。
郭靖一把就推开了这尸体,这才发现这力士之所以成了尸体是他冲倒了自己之后刘志恨给了他一剑,当然,刘志恨能帮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他做不了太多,自己也在为了自己而拼杀着,一剑剑的挥出,纵是再小心,再用心,也是没有用,怎么说都是要花费力气,这真是没法子的事情,刘志恨开始后悔了,如果他之前就跑,以他的轻功和灵动,必然可以安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军阵之中,而刘志恨却是为了他大帝的架子,所以没有跑,他当时还觉得自己可以杀出来,但是真打起来,还是不行,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没办法,也许会有人觉得刘志恨的轻功高强,可是却是不行,纵然刘志恨的轻功再高,也是不可能飞出几百丈上千丈回到自己的军阵里面,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蒙古人射箭,那刘志恨可就没有把握躲过去了。
再有一箭飞射,似是头发的原因,让刘志恨没有发觉到,当他发觉时,这一箭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刘志恨斜提剑柄,微一撞击,那箭立时打开,这时,三五把弯刀飞劈向了刘志恨,刘志恨身子一转,一指点在其中一人的身上,那人手上一抖,刀子一转,反是刺到了边上的人,刘志恨得了这个缓,才转过剑来,从容的割了他们的脖子,这一下,刘志恨的上身也溅到了血,他又惊又怒,就在方才,他感觉到了危险,想刘志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下是大怒,那自是不消多说的,长剑一抖,再无犹疑,只听哧哧的响声,一个个蒙古兵倒在了他的身下,这一回,他却是小心了,不再将人尽数杀死,有这些到了他身边的人,正好一指点住,有了他们挡着,至少可以挡住那些乱飞的箭支。
刘志恨这才得了一缓,把眼望去,青党骑已经冲阵了,可是,这些人到底是少,青党骑只有一万人,在扑杀铁木耳大军的时候,前后折损了一千左右人,现在耶律燕正带着全副的大军死拼蒙古军兵!杀啊——这时,是也里的败军,当然,还有苏末吉的败军,在这两支败军的身后,是那句王与樵子将军大吼着扑上来,两支军队混在一起,对着蒙古军冲来!只要杀了刘志恨,只要杀了刘志恨……兀良合台急得直跳脚,可是没法子,他赫然回头,道:法王殿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以为呢?罗古罗斯监藏点头道:正是,大青之强,大青之盛,全在于北地刘志恨,只要杀了他,一切也都没了事了。
兀良合台道:那好,本帅就孤注一掷!他回了回头,却是喝道:全军出击,一定要击杀刘志恨……说是全军出击,可是还不是全军出击,到了这时,兀良合台还是留下了一支他的精兵,那只三万的纯正蒙古铁骑!全上的,有他本人的亲兵,有余下的士兵,有藏军步军,也有那些不算兵丁的民夫,所有所有,一切一切,都扑压上了,大战这下可是打得疯了!杀杀杀……蒙古人在疯!杀呀……藏人也在疯。
杀杀杀杀杀杀杀……青军更是疯狂,在六月大将军的示意下,青军的大鼓声已经急了起来,一声紧过一声,一声快过一声,前军,六月做了小小的布置,加强了一下军力,本来青军的前军损折极大,现在又补上了一万的枪兵,而青军禁卫军的真正力量就在于枪兵,这些枪兵的训练并不小,只是仅次于青党军罢了。
只见前排的生力青军大吼着:杀杀杀……最终,一下子扑砸到了蒙古军的阵中,长长的刺枪连环刺击着,发出噗噗噗的声音,这沉闷的入肉之声,让青军士气大振!他们呼喝着,因为,这时的刘志恨太醒目了,谁也无法挡住的一点,刘志恨与郭靖两人一身的血红,犹如战神一样,在那高高隆起的尸山上,从尸山的大小来看,足足上两千人以上,也许更多!不过,这里面绝对不是全是刘志恨与郭靖杀的,而很多人反而是他们自己杀的,这并不奇怪,当蒙古人用弓箭与冲杀相并而行时,总会有不走运的士兵给自己人的箭支射死!弩兵……我们的弩兵……在六月于娜的大叫中,整顿一新的弩兵阵大吼着向敌军放箭,四千六七百人(六月把全军的弩手全部集中了起来,青军的弩手一共五千,有一部分散到了各军做狙击箭手,他们的箭支是竖射的。
)的弩手提着大弩,嗡嗡地抛射出无数的箭支,由于他们用得是横排式,那就是一次两万支箭地抛出,这个数字可是不小,大量大量的蒙古军兵一一死去,得益于此,蒙古军兵大损其力。
可这时,刘志恨与郭靖也是支持不久了,他们两个人就算全身是铁,这回也是有些不支了。
郭靖与刘志恨双双中了箭,郭靖中的是后背,他中箭之后,刘志恨就一剑削断了箭杆,不能让那箭杆造成更大的负担!而刘志恨自己的身上也中了三根箭支,这是他要照顾郭靖留下的,不过,那虽看上去有些渗人,但并不真凶,刘志恨身上的胸甲并不是摆设,这件胸甲结实的不像话,虽是中了箭,也就是如此而已,细看便可知道,刘志恨厚厚的甲上插着的箭头,只透到了甲的一半!呼……呼……刘志恨的呼吸也是重了起来,额前的头发倒垂着下来,在血的作用下,沾黏到了一起,都结成了硬块。
刘志恨忽然心中生了笑意,回头对郭靖道:义兄,如果孤死了,芙儿她们还就要劳你照顾了!郭靖心里微微一顿,也大笑了起来,道:若是我死了,蓉儿也要劳你照顾了!刘志恨嘴角一抽,暗笑道:好!君子一言!郭靖却是正色道:驷马难追!说着话,自己大吼一声,飞扑上去,劈面对着众蒙军就是三刀,再大吼一声,一招鱼越于渊,连着数击,打飞无数蒙军!刘志恨在高处心里冷笑,暗道:死吧,死吧,你死了,我就可正式地把你的家人及一切接收了!这时,几个蒙古人冲到了刘志恨的身后,刘志恨冷哼了一声,反手回剑,将人杀死。
郭靖大吼道:兄弟,我用全部功力给你冲一条路,以你的功力,一定可以再冲出剩下的路!说罢,双掌运起,就如平地刮起了大风似的,靠近郭靖的蒙古兵军一个个都东倒西歪,不死即伤。
刘志恨看得分明,郭靖这样发功,虽是威力徒生,可是必不可持久!时间一到,他必然会死!刘志恨眼角跳跳,暗中一咬牙,心道:罢了,我这一生真是欠了他太多!当下冲扑下来,也算是少有的一次了,刘志恨良心回归,道:是兄弟,生死在一起!这句话说得大气凛然,义正词严!郭靖怔了一下,刘志恨运剑如飞,只听嚓嚓嚓一连的响,刘志恨斩死了无数的人,一个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刘志恨拉住郭靖,两人回到了原处,就见蒙古人大叫着冲来,郭靖气喘如牛,道:兄弟……那眼中竟是流出了泪。
这便见郭靖的好了,他对别人好,他本人不在意,可别人对他的好,他却是牢记在心!也就见于此了。
刘志恨心里好笑,却是生出了一层暖意,只是心里又拌杂着后悔,心想着要是郭靖死了也就真的好了。
人就是如此,太麻烦了!开炮开炮……六月于娜大叫着,她道:把炮都抬起来,你们怕死吗?她说着跳下马,从后面抱住一门炮道:把炮推到前面去发炮!开炮……众青军大吼着推着炮,在一片片的箭雨下,他们上了链弹,塞入了火药,点上了引线,只听滋滋滋的声响,叮咚——一门门的炮响着,链弹带着撕风扯云的声音飞出去,只见正前面的蒙军大叫着,一个个原本精壮的汉子如纸片一样给这铁蛋子串在一起的链弹打得粉碎!嗡嗡嗡……又是箭云升了起来!杀杀杀……一支支刺枪向前突击着,一名名士兵死在青军的枪下,可是,蒙古军兵太多了!杀了一群,还有一群,就如你踩踏蚂蚁一样,原本以为自己踩死了一大群,可是一转眼之间,你就会发现,那只是一小部分,微不足道,自然界的一切是那样可怕,你无法一窥全貌!蒙古军兵也是的,青军的攻击无疑是凶猛的,但是蒙古军太多了,他们要的也是很简单,只是要杀刘志恨而已,只要达成了这个目的,也就行了!在这个情况下,反而是青军的人不足了。
刘志恨与郭靖两个人,面对无数的蒙古军兵!杀呀……蒙古军在叫着,杀呀……无数人在喊着,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在这黑压压的战场上,已经不知道谁和谁是谁了,战斗到了这个份上,本就是在拼命,蒙古人的作战精神是不要命,青军也是命不要!两支天下间最强最狠最凶的军队在一起展开了舍死亡生的拼杀,就在此时,可以看出,刘志恨与郭靖的处境已经危险到了极点,两人在那高高的尸堆山上,来来回回杀着到处的人,人,人,人,到处都是敌人,一剑过去,只能感到撕开的肉感,一名名蒙古军藏军死去,但在下一刻,与之同时的,更多的人扑杀上来。
哈……哈……哈……郭靖剧烈呼吸着,一刀刀照着原样劈出,带出一片片的血光,他方才又中了数刀,此时,纵是壮如牦牛的郭靖也是力不能支了。
刘志恨看了郭靖一眼,恨恨地咬牙,他也是巨喘连连,到了这一步,他想有所保留亦是不能!人力到底不能胜天!刘志恨目光充血,再度挥剑,一一将来敌杀死,忽然,他的披风扬起,再起落后,郭靖不见了,刘志恨大吼着,一剑剑下去,将数名蒙古军兵杀死,一名名蒙古军兵已经挤到了刘志恨的身前,将刀子在他身上划去,只是在刘志恨的胸甲作用下,没有用处,就见后面的士兵大吼着,死命的扑上,刘志恨也是大吼着挥剑,一时间,死人更快更多了,刘志恨也同样,在失去了不见踪影的郭靖后,他的体力也是迅速的消失!只是,他兀自在坚持着,可也不见敌人少了。
事实上,蒙古人的抵抗是相当的坚决的,他们用自己的命来换取着时间,争取扑杀刘志恨。
青党骑已经冲不动了,青党骑也是人,他们同样不是神,他们身上披着重甲,虽然他们比马能抗,可到了这回儿,由于下了马,再顶着重甲,体能消耗太大,所以速度不得以慢了下来,便是耶律燕也是没有法子,她已经鼓过无数次劲了,耶律燕看向高高的尸山,从这里看上去,只能看到无数的人影在晃动着,已经看不到刘志恨的身影了,只是可以判断出,刘志恨还在战斗着。
杀啊——耶律燕泪都流出来了,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刘志恨也许不堪,也许不正常,但是他到底是拿走了耶律燕红丸的人,两人到底是欢好过的,刘志恨对耶律燕也还是算不错的,眼见自己的主子,大帝,男人遇到了这种凶险,却是叫耶律燕怎么能不急,怎么能不叫,她再度喝叫道:杀……另一边,樵子将军响应道:杀……那句王也叫道:杀……众撕杀的青军也叫道:杀……同时,似是回应着众军士的话似的,一阵嗡嗡的箭雨劈头撒下,这支支箭雨是蒙古人最大的问题,它们大量的杀死杀伤蒙古人,不消一会儿,叮咚——数声响,一枚枚的炮弹飞出了炮膛,一串串的链子炮打飞出来,在蒙古军密集的军阵中刮起了死亡之风,无数人马给这炮打得飞起,再变成尸块与血雨撒落下来。
人叫,马叫,喊杀声,响成了一片,人在死去,每时每刻,青军也好,蒙古军也罢,一一在这残酷的战争面前不停打的死人,没有停止,至少在没分出胜负之前。
直到……刘志恨死了……一个声音叫了起来,是那高高的尸山,尸山上的人在叫着:北地杀神死了……于是,更多的人叫着:北地王死了……刘志恨死了……死啦……哈哈……死啦……哈哈哈哈……死了……死了……他终于死了……众蒙古人有得笑,有的叫,有的欢跳,也不知成了什么样子,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刘志恨死了?大青帝国的开国帝君死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会……刘志恨……死了?兀良合台大叫道:刘志恨死了……全军冲杀……而这时,青军却是懵了,神话君王的不好效果就是,军队会在国君死后,而受不了打击!这一点上,秦国,是最明显的!只听六月于娜大喝道:为大帝血仇!她这时大叫着,用那沙哑的声音吼道:开炮……放箭……箭与炮齐放,这下挽回了青军的战意军心,无数青军大叫了起来:血仇……血仇……没命的扑向蒙古军兵,就连本已经没了力气的青党军也扑了上来。
兀良合台大叫道:那人是谁,那人是谁,一个女人,可恶,只是一个女人,给我杀了她……在他的尖叫声中,一声军号吹响了。
那是很苍凉的军号,是骑兵军种的军号,因为骑兵是不可能带着鼓的,带鼓远没有带角号方便,这声音,就是号声,只是……却是不似是蒙古军兵的军号声!第三百六十二章:青蒙大会战(二十一)越来越多的人扑击上了来,刘志恨杀了一个又一个,杀了一个又一个,人却是越杀越多,这不是别的,如果是平时,一定会有人怕的,可是这里是战场,战场就是这么一个神圣的地方,就连当年的楚霸王项羽也是战死的,当然,他是力尽,却不想有小人打败他,而自尽的,也可说他是心死了,怎么说都是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是死了,死后还给大卸了八块,一代英雄死成了这样,不亦悲乎!当项羽死后,消息传到了刘邦的耳朵里,他在第一时间竟然是不相信,可见项羽平日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说他是霸王是武神,可是一点也没过的。
刘志恨也是的,他也是无敌的名声,如果有人说北地杀神给人杀了,还是给一群小兵围杀的,怕是别人也是第一个不信,但是,不信是一回事,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就如当年项羽会死后给人分尸一样,刘志恨也有可能在力尽后为小兵所杀,刘志恨是真的累了,他的手臂是越来越重,每每都是运用大量的真气来活血行气才可再聚生力气,可是样最耗功力,他便是混身的铁,又能打几根钉来。
终于,刘志恨挥剑慢了,但是他还可以躲,他躲过了射来的暗箭,这支暗箭射在了别的人的身上,可是,还有人,不住的人扑上来,他们到底是抱住了刘志恨,眼看着这些人的喜色,刘志恨大怒,当下再无多想,先天功再震!他用了两次天先大震,所以,还可以再用三次!这一震可就见出先天功的霸道了,立时就将他身上趴围的着蒙古兵军活活震杀,可是下一刻,又有人扑上来,刘志恨站立不住,也是给扑倒了,后面的人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人都不要命了,纵使刘志恨是杀神又如何,人家都不要命了,刘志恨也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给压了下去,后面还有不住的人扑上来,刘志恨以隔物传功,再发先天功,将更多的人一一震死,但……人到底太多了,他的身上爬了三至五层的人,这些人是给他活活震杀了,可是他本人并没有死,而蒙古人却是不知道,翻了两下子,不见了刘志恨的人,再看看,天上,刘志恨也没上天,那就是……死了……死了……不知是谁先叫了出来:死了!接下来,更有人响应地叫了起来:刘志恨死啦……到底是个心理差的人,叫着笑道:北地杀神死了……于是,更多的人叫着:北地王死了……刘志恨死了……死啦……哈哈……死啦……哈哈哈哈……死了……死了……他终于死了……众蒙古人都哭了,杀了刘志恨,但是他们付出了怎生的代价,看看这下面,到处都是尸体,这不是别人的尸体,也不是青军的尸体,而是他们自己的尸体,可是刘志恨呢……他们甚至没看见刘志恨的尸体。
不过,纵然知道刘志恨是真的在里面,可是,却是再也没有人敢把他翻出来了,万一……这里是有佼幸心理的,万一那刘志恨再度活过来怎么办?刘志恨是谁?北地杀神,生而成神的人,这个神一样的人现在可是说是死了,对于这样的消息,蒙古军兵们都不怎么敢相信,不过,他们仍是强迫着自己相信,他们叫着,笑着,所有的士兵都有了点放松。
有的士兵更是大哭了起来。
而,反应更大的是青军,听到了刘志恨的死讯,青军当然是不信的,可是,他们都不是瞎子,都看得明白,在那高高的尸山上面,已经平静了下来,那原本刘志恨身影晃动与敌拼杀的身影不见了。
就表面看上去,刘志恨似是真的死了。
青军士兵不敢相信,他们全都懵了。
为大帝血仇!就在这时候,就在这最危险紧要的时候,一个女人撕破了嗓子的叫声响起了!六月于娜跳上了鼓台,她几乎光赤着上身了,一双白净的双臂提着两支棒子鼓锤,在那大鼓上重重的敲下!咚……咚……咚……咚……六月于娜叫回了全军的注意力,这才叫道:全军都要听我的命令!她继续用她那沙哑的声音吼道:开炮……放箭……弩兵箭阵没有二话,嗡的箭云升起!同时,青钢炮也是叮咚——齐放,这打击对蒙古军兵来说是响亮狠辣的。
的确,蒙古军兵看上去是杀了刘志恨,但是这是在付出了怎生的代价呀!只是这一会儿,已经有超过三万的蒙古军兵死于青军的弩炮之下,而直接死于青军直刃兵锋之下的,可就更多了。
在蒙古军中溅起的点点血花,给链炮扫出了一片片的血花肉,这场面,这情景,让青军回过了神来,失去了大帝的悲伤与失望,这种情感在瞬间转化成了不可抑制的愤怒!六月于娜到底是不凡,不愧于刘志恨封她为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这位大将军别的不说,这回可是立下了大功,就在于她知道并理性的做着她要做和能做的事!由六月于娜的出面,这下挽回了大青军的战意军心,无数青军脑门子青筋直暴着,大叫了起来:血仇……血仇……在这无尽的报仇信念下,他们没命的扑向蒙古军兵,就连本已经没了力气的青党军也重新焕发了活力,向着敌军扑了上来。
兀良合台眼睛都红了,眼见着刘志恨的消失,大胜即将到手,可是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失去了刘志恨之后,青军仍是稳住了一切,并以更凶更疯狂的战力打了过来,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下这老儿不由得大叫起来道:那人是谁,那人是谁,一个女人,可恶,只是一个女人,给我杀了她……但,六月于娜虽然是在明显的高台上面,人人几乎都可看见她,可是,想要攻击到她,也要看看问问她手下那一大批的青军答不答应!可兀良合台不甘心,功败垂成,纵然是兀良合台,在面临这种几经艰辛的情况下,他也无法让自己的胜利这般的溜走!兀良合台手指之处,却是并不如他的理想,混乱的蒙古军兵向着青军作出还击,可是青军一点也不在意,六月于娜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她看得分明,只要蒙古军兵不能攻破她的军阵,她的弩军阵就可以把蒙古军兵的兵力优势这样放血一样的放光!六月于娜并不是爱刘志恨,刘志恨的死并不会让她心里难过,但让她心里顿住了。
这是一个打击,六月于娜之所以成了现在的六月于娜,可说全部得益于刘志恨,是刘志恨提拔的她,算得上,刘志恨对她真是不错的,而在刘志恨死后,大青必会面临新的乱局,当然,这也是个可能而已,可能会乱,也可能不会乱!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大青帝国的中心,无论将来是谁当政,结局都是很明显的了。
六月于娜必会受到打击!这让六月心里闹着无穷的怒火!就在六月稳定局面之后,却是气坏了兀良合台,这位老帅眼见着事情成了这样,也没法子,只好大叫要六月于娜的命!在他的尖叫声中,一声军号吹响了。
那是很苍凉的军号,是骑兵军种的军号,因为骑兵是不可能带着鼓的,带鼓远没有带角号方便,这声音,就是号声,只是……却是不似是蒙古军兵的军号声!蒙古军的号角是角号,是用牛角制的号,这一点和大多数部族用得一样,而这号声却有几个特殊的音。
因为,这号是用铜皮打制的号角!在这号角之声后,在草原坡上,一连的马蹄声响,只见一众的人马积成了一条黑线,在上方,黑压压的,几面旗子,看不清!接下来,那号又响了!嘟……迪迪……嘟……迪迪……嘟……迪迪……嘟……迪迪……一名骑士吹响了这号声,黑压压的军队如黑水倾泻了下来!什么人……什么人……兀良合台几乎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青军的援军?还真是青军的援军!打头面的一面旗上,竟然是完颜两了字!领头的人赫然是完颜萍!完颜萍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她自得了救之后,给送到了大理,在大理,她一点一滴的交出了她的财富,当然,她不会交出全部,刘志恨本来是要用手段的,但是一连连的事情在身上,也抽不出时间,后来得了泉州的钱财,刘志恨对她身上的钱的兴趣也就转到了她的身体上面了。
不过,这里面却是有着他的麻烦,因为完颜萍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的手下也是有一定的力量,都是死忠于她的人,刘志恨如果用强当然是好,可是这样的影响不好,刘志恨对耶律燕下手,因为耶律家不成族,家里就那么几个人,手下的人并不多,所以刘志恨使了点手段,也就强要了耶律燕的身子。
而完颜萍不同,她手下可是多,有前金的部将,也有手下的忠仆,在这种情况下,刘志恨不得不有了点顾忌!而且,完颜萍与着耶律齐还有着一定的交往!如果不出意外,两个人迟早就会结成连李!但意外来了,叶儿迷失在耶律齐好心大意的情况下怀了孩子,却是乐坏了刘志恨,他当即逼耶律齐娶了叶儿迷失,好心的耶律齐不想叶儿迷失受到完颜萍的虐待,便打落了牙往自己的肚里吞!这样,耶律齐和完颜萍之间就成了不可能!在与蒙古大战中,完颜萍找到了刘志恨,她当然不知道刘志恨在打她的主意,要求随军出战!现在的完颜萍,把灭国之恨,全放到了蒙古人的身上,这本就是正常的,谁叫灭金的就是蒙古呢!刘志恨半推半就,给了她一个军职,让她到了建昌府。
可是,完颜萍上了战场,怎么会甘休,她借着自己的家财和自己家里的那些前金的将军,在大青的强兵的帮助下,竟然用偷袭暗击之计,打败了在雅砻江的蒙古军兵,完颜萍用水淹之计大破了蒙古军兵,再以轻骑出兵,带上了一支混合的强军到了高黎贡山城,顺着山城,直到了这处战场!稍微整理了一下军队,吹号!完颜萍下令,副将吹响军号,骑兵动了,完颜萍这次带来了两万轻骑和一万的巫教军!这支巫教的军的头子正是何以苗,老头子大吼道:巫教子弟,出击……这位老儿可是一点也不简单,向完颜萍献水淹之计就是他,水淹之后,立时对水撒上了无数钉螺,这也是一种巫术,这样一来,虽没有进攻蒙古军兵,但之后的巫毒发作,也尽可要蒙古军兵的好看了,而他们的大军就可以离开建昌府,到了这里来!巫教兵就是可怕,这些狂信者用一种平均的速度向着蒙古军兵奔来,而完颜萍亲领着骑兵顺势而下,长长的苗刀指向前方,完颜萍喝道:大军杀敌……轻骑就是轻骑,在短距离中,一下子就拉开了巫教子弟兵,向前而去。
兀良合台大惊,再一看,战局已经乱了起来,这时,六月于娜一声令下,从大青的前军处一下子分开,众蒙古军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蓝大弟却是冲了出来,带着手下的兵士向着蒙古军兵就冲上来,也不多话,上来就使手段,一条条蛇给丢出来了,一只只蜈蚣,一把把的毒虫扔向蒙古军兵,蒙古人哪里经受过这个,大叫大跳,这些蒙古军兵,他们经历了青钢铁炮近距离的炮击也是忍过去了,可是在这一刻,在面对那无数的毒虫下,却是真个怕了!嗡……箭云!不过,炮却是停了,这几次的炮击,都是众军士抬着炮打的,这样一来虽也可吓唬敌军,但是代价却是让这几门炮受伤!妈呀……一名蒙古军兵害怕了,他也许不怕战斗,不怕死亡,不怕别的,但是,他偏偏是怕虫子的!这也是正常,比如说有人力大无穷,但他可能会怕老鼠,或是别的小虫!人大多数对这种动物会有一种天生的抵触!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就会越来越多,这下可是不好,上有青军不住的箭雨落下,对面又有青军巫军的施法。
杀杀杀……蒙古军开始败退了,这也是必然之局,兀良合台引兵徐徐后退,纵是败退,也是不能乱的,要知道,战争中最好的战争,就是当敌人败退的时候,那时,你只要有马就可以骑在马上追击敌人,从后面把那些一心想要逃跑没有作战能力的人一一杀死,不需要担心他们的反抗和回击!六月于娜大叫道:全军……喝起来……众军士大叫:喝喝喝……六月于娜高声道:我大青军……威武——众士兵也叫道:我大青军……威武——六月于娜哈哈大笑,道:杀!众军士狂吼道:杀!顿时,这时的鼓气成了压断骆驼背最后的一根稻草!杀……青军喊着这话,飞扑向蒙古军兵,一个个战士狠狠扑上,一名名蒙古军兵一一死去,还有到处回跑的,打得乱成了这个样子,很多的蒙古军兵都失却了自己的马匹,转成了步军。
这跑得也就更慢了,叫一名名青军赶上就完了。
射……又是箭云!啊呀……蒙古军兵叫着,小败开始形成大溃败了!此时,完颜萍的轻骑赶上了,一排排的快箭脱手射出,他们用得却是正宗的蒙古轻骑战法,不扑杀,不冲阵,引着打出了一条接近的弧线,一支支羽箭嗖嗖嗖地,都不用完颜萍废话的就射向了对方!这种游骑兵的战法让蒙古军兵大叫连绵,此后,一队队的青军冲杀过来,蒙古军兵正在组织反击,一心想稳定局势!可刘志恨怎么可能会答应呢!只见那高高的尸山上忽然钻出了一个人来,这人出来的太过于突兀了,但见他一身的血红,又手中提着一口利剑。
这一下,不仅止是青军呆住了,蒙古军兵也呆了,但,此时的蒙古军已经处于撤退的状态!青军疯了似的迎冲过来,蒙古军却吓得尖叫连连,连兵器也都丢下了,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的跑着。
打头的青军过来,一个个的,都呆如木鸡了似的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提着剑高举过头,大声呼喝道:我大青军……无敌!这一下,青军却是反应过来了,个个大喝道:大青军无敌——血人再一指兀良合台的退兵处道:杀敌——众军士齐吼道:杀杀杀……杀杀杀……不消说的,直追冲杀而去!这个血人正是刘志恨,他缓过了气,又知道当时的情况,当即震开身上的尸体,自己跳了出来,一队的青军到了他的身前,向他跪了下去,刘志恨不理他们,只是缓了一口气,忽然弯下腰来,一把一个,将他立身处的地上那尸体一具具的提起,一具具的抛出,随着他抛丢出了几十具尸体,才从深深的尸堆中挖出了他及时塞下去的郭靖,郭靖气如游丝,感觉是要不行了,但气息虽弱却是平稳镇定,刘志恨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没事了!他看看大军,跳上了一匹马,长长的干戚剑向着蒙古军兵败退的地方指出道:全军……杀……第三百六十三章:青蒙军大会战(二十二)大帝没事……大帝没事……一名名青兵大叫大笑着,宣号着这另人喜悦的消息。
耶律燕连跌带爬的到了刘志恨的面前,道:大帝……刘志恨人在马上,摇摇头道:带她下去休息……却是樵子将军呼着粗气过来道:大帝,我不累,我还可以再杀一场!那句王也叫道:小王也是!他说着,忍不住多看了那尸山一眼,这座尸山上,怕不有三千具的尸体,大多都是刘志恨与郭靖杀的,两个人能杀成这个样子,想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可怕!刘志恨也是高兴,举眼望去,蒙古军兵大败退,他豪气大生,道:你们都不累吗?众军士大叫道:不累,不累,我们要随大帝杀敌……声浪高远,刘志恨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洪钟一样。
耶律燕一边解甲一边道:我也不累,我还能再战!她拿下的面具上面湿淋淋的,全是汗水!刘志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指她道:这个不算,青党军不算!大家随我……干戚剑一指道:杀呀……一纵马缰,那马立时冲出!杀呀……有马的青军跟着刘志恨,跟着樵子将军,跟着那句王,一并儿的冲出去!眼见刘志恨还活着,六月于娜哈哈大笑,她一手指下,道:禁卫骑兵,出击!一起随大帝杀敌!众军士大叫道:杀敌,杀敌,杀敌……只见五千最后的精锐禁卫军骑兵呼啸着飞出大青的军阵,扑向了逃逸的蒙古军兵!六月于娜点点头,回过身道:步军轻装,只带枪与盾,小跑出击!一连的声响,青军步军解下了重甲,只带着自己的盾与枪轰轰隆隆地踏着整齐的步子跑了出去,直入草原!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兀良合台顿足捶胸,大哭不止,泪眼迷离,道:自吾领兵以来,举凡大战,不敢说每战皆胜,但凡是正面的大战,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败过的!天道不公,长生天不佑,天啊,你是要我的命么?阿术叫道:父帅,我还有三万精兵,请让我出战,不死不回!兀良合台大哭道:无此三万兵,你我父子皆要死也,有此三万兵,我可以死,你却不用死了!阿术惊道:父帅,你说什么?兀良合台摇头笑道:痴儿,你还不明白么?打了败仗不可怕,但打光了兵马才是最可怕的!现在,你当带着大军回去,不要回拔都老爷那儿去了,他必不会再容你的,也不要投蒙哥大汗,他也不会重用你,当今天下,可容你的,只有忽必烈,你去开平府投他,别的不管,只消你保住了你手上的这三万铁骑,这可是我蒙古最精锐的铁骑,忽必烈一定会重用于你,他手握我蒙古天下最精锐的大兵,蒙哥汗也不敢动他,只会为他把事情抗下来,这样,你就安全了……阿术听得目瞪口呆。
兀良合台回过头来,这时,苏末吉与也里到了他的近前,整个的蒙古军都在溃败,但好在的是,事情还没有过于的恶化,但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合不勒在前方死死的顶着,可是又能支持多久?除非兀良合台把那真正的三万蒙古铁骑用上,这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但是这赌得可也就真的太大了,如果不用那三万骑,别的不说,阿术一定可以保住,但要是不动那三万骑,眼前的这一场大败怕是逃不了的了,本指着已经杀了刘志恨,那么败就败吧,败了也有话说,相信只要是看在刘志恨被杀的份上,纵是再大的罪名,也不会有人与他计较了,反而蒙哥汗会体谅他,众人也会在心里佩服他,可是,老天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以为刘志恨是真的给杀了,可是不知道,刘志恨这贱人会装死,这里面有一定的偶然因素,但也有必然的因素,刘志恨的确是装死了,这一点上他还成功了,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兀良合台等人还是说不出话来,怎么说?刘志恨无耻装死骗过了我们?总而言之,刘志恨还活着,他的军队还在,纪律也在,整齐如故,并且在继续的杀戮!杀杀……谁让你们退的!合不勒连连呼喝,他尽心竭力,总算把退势稳住了,此时,藏蒙联军损伤的兵力恐怖的达到了十五万!也就是说,有十五万是倒在了战场上,这还只是这些时间下来的,如果战斗继续下去,就真的不知会怎么样了。
做为一支古代军队,一般来说,如果战损百分之十而又无所得,士气就会出现下滑,如果战损达到了百分之三十,没有大规模溃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此时,蒙古军兵前前后后动用了几近四十万人,死了十五万上下,伤的还不在内,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兵军的溃势,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了不起的,这是一支强军才有的表现!虽然他们快要败了。
而相对的来说,青军就要好多了,他们主要损伤的,是在前军的禁卫步军,战损超过一万,还有后军,那是私兵,战损也达到了一万,之余的,零星算下来,青军的战损不到四万,对于此刻青军来说,最最重要的,是士兵的疲劳!打了这么久,特别是青党骑兵和青军的前锋军,是最最累的,而禁卫骑兵也是累的,他们一样是重骑,虽比青党军好一点,但到了这个时候,马力却是不支了。
不过,青军并不是没有追击能力,在青军中,多少还有替换的马匹,这样一来,青军前后还可以挤出一支两万人上下的骑士追兵,这样打下去,不出意外,胜利还是跑不了的。
杀散他们!刘志恨这时眼睛是睁着的,他看着战局决然道:樵子将军,给孤看看你的武勇!挑最好最精的骑兵,打下那面旗下的蒙古将军!他手一指,正是对着合不勒!尊令!樵子将军大喝一声,道:有力气的随我来!提着一对宣花斧直冲出去。
在边上,完颜萍提着双刀,操着马,大声道:放箭……放箭……身后的青军一一拉开了大弓,抖手把箭射了出去,只听咻咻嗖嗖的声音连绵不绝,一名名蒙古军兵中箭倒下,此时,何以苗已经到了,大叫道:儿郎们,盘古上帝在天上看着我们,让那些化外的野人看看我们巫人的武勇……杀……巫教的狂信徒们大叫着,飞奔过去,这些巫人打仗却是与众不同,见不不急着动刀子,先撒一把虫,有蜘蛛,蛆虫,蜈蚣,还有蟾蜍的,最多的是蛇,蒙古军兵的确是胆子大的,但是胆子再大也是分情况的,有胆大的,但哪有这样胆大的,再武勇的人,提着刀子正想拼杀,对方张嘴吐出了一只蜈蚣在了自己的脸上,那蜈蚣的尾刺哪会放过,三下两下,汉子的脸上立时肿起,还没反应过来,就叫巫兵一刀子刺死了,有的巫兵极其恶心,他们杀死敌人后,把敌人的肚子剖开,取出肠子绕在身上,不要小瞧这一点,人的肠子是很长的,小肠到大肠,也许还可以再加个胃,想也是知道,一个再胆大的士兵面对一个一身人肉肠子的巫兵,那还了得,没打先就吐了,巫兵们打仗别有一套,就是恶心下流,还有残忍,有的巫兵一身的风干人头,还有的巫兵身上到处都是人耳人牙人鼻子的,不细看还不知道,这还只是何以苗的一部兵力,还有蓝大弟的人呢,蓝大弟也是不甘示弱,大吼道:弟兄们,跟我冲啊!他们扒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副副令人眼花缭乱的刺青,这些变态一刀刀刺着敌人,一刀刀划着自己,把敌人的血与自己的血混在一起,有的人直接扑上去咬人,其它人也扑上去,三下两下一人抱着一块,呵呵笑着再冲向下一个蒙古兵。
打仗是打仗,也是讲艺术与技巧的,但是,战争之道主要在于士兵,这里面有一个真正的大道理,那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疯的,神经病的怕变态加七级的!巫教是一种集野蛮与疯狂的大成,他们的普通教民也许是正常的,但是,那些精锐的巫兵却是不同,特别是狂信徒,别的不说,在刘志恨有意的引导下,全成了变态,就在于虐杀与残忍上,刘志恨每每会让这些人处理那些背叛和反乱,令见青兵来,不愿巫叫声,青兵来了最多是死,巫兵来了不仅止是死,便算自己自杀了,他们也会拿你的尸体做最大利用!人皮,人发,人骨,人肉,人筋,人头,人脑……零零种种,让人意想不到!此时,刘志恨立下巫教的这支巫兵终于发挥了最大作用!巫教号兵十万,真正能得精锐的就两万,也正是这两万人!见到一个个血糊糊的变态巫兵,蒙古人最后的神经线断了,很多蒙古人绝望的把刀子转对向了自己,他们没有生的勇气再面对面前的一切了。
最离谱的一个巫兵大吼大叫,吓得蒙古兵到处奔逃,原来这个巫兵不知怎么弄的,把两个别人的头放在自己的头后,这个巫兵神话故事听多了,觉得三头六臂挺好的,他弄不出六臂,但三头还是可以想办法的,自己冲上去,时不时转个身,头后面两个人头,不知道的人见了,谁能不怕?哈哈哈哈……蓝大弟大笑道: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合不勒大叫着再也止不住自己的败兵了。
但,这还没算完。
就见敌人的青军中飞冲过来一将,两把大斧子左右劈砍,杀人跟切豆腐似的,大叫道:来将别走,吃我一斧!手下副将叫道:大人,我们也……合不勒回过头,兀良合台的帅旗还在,他心中徒然生起一股无名火,道:拿我的棒来!副将道:是!叫来边上的持棒亲兵,合不勒一把拿过了他的兵器,这件兵器叫狗头疙瘩棒,名字不好听,但用起来真是没话说,一棒下去,砸人头那是最好不过,一棒一个噗!砸起来红白齐飞,白的要比红得多,合不勒抚着爱棒道:你想退了?说了两遍却是没人理,他一个回眼,只见那名他的副将已经打马如飞,向后跑了,就这样,手上还多牵着两匹马,好路上换着用!合不勒大气,只是那副将已经跑了,却是气也无用。
眼睛过处,一个个士兵纷乱的身后跑着,有的有马,有的没马,有马的给没马的挡住,没马的不忿有马的有马,有的士兵就自己打了起来了。
一败至厮……竟然……会这样!合不勒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悲壮地对手下左右道:还有人想走的么?众亲兵道:请大人下令!合不勒眼睛一眯,喝道:好!来生我还要你们做我的亲兵!众亲兵叫道:誓死追随大人!合不勒叫道:扬旗……随我向前……说得大气,合不勒心里还是打起了小九九,他看着来路,一支是蓝大弟的巫军,一只是斜插来的何以苗,一支是在外围射箭的完颜萍,而只有一路,是他看得上眼的,那就是持宣花斧的青将。
不能死得太窝囊!也不能死在女人手里!杀——合不勒带着他手下,几百个亲兵冲向了樵子将军,由于他的奋起,不少的蒙古军兵跟着相随!合不勒!兀良合台大叫:合不勒……合不勒……他当然知道,合不勒这是决死出击,不死不回了,也就是说,他死定了。
这一方面是合不勒的武勇,不肯战败逃生,另一方面把兀良合台也逼到了绝境,兀良合台是主帅,合不勒是副帅,副帅如果尽力战死,而主帅却灰溜溜地跑了回来,那就算兀良合台是长生天的亲儿子活了下来,也会在无数蒙古人的唾骂中死去,并且,千秋万代,只要蒙古人还有传承,他都将做为一个典型的反面人物给后人指责!这是兀良合台绝对不会容忍的!合不勒的出击,等于让把他也逼上了死路。
萨斯迦法王!老帅兀良合台到底是起来了,翻身下了马,扑通跪了下来,罗古罗斯监藏连声道:大帅这是何故……快快请起……阿术在一旁道:父帅……兀良合台道:请法王依我一事……罗古罗斯监藏微微一顿,却是扬起而起,双手合什道:阿弥托佛,大帅请说就是,小僧能为,必不推让!兀良合台道:请法王带上逆子离开!说着,一个头磕了下去!阿术大惊,跳叫道:父帅!!却是话音方落,后身便中了罗古罗斯监藏一指!软倒下去了,罗古罗斯监藏面无表情,双手合什,道:阿弥托佛,小僧一定了大帅这个心愿!兀良合台点点头,笑道:好了,这下老夫可以死而无憾了!大帅……一众的百户千户还有万户大将一并的跪了下来,兀良合台长笑一声,道:苏末吉!苏末吉道:大帅……是末将无用……末将……末将……也里从旁跳了起来,拔出刀子道:都是你,是你在点了狼烟后仍不出兵,是你害死了我们这许多的兵将,你是大蒙古的罪人……挥刀就要斩去,但,这一刀却是让兀良合台一把抓住,刀是好刀,西域的宝刀,手是兀良合台的手,那只老筋纵横的老手,手破了,血滴了下来。
大帅……也里丢下刀子,跪了下来,淘淘大哭了起来。
苏末吉也是泪流满面,道:大帅……请……杀了我吧……是我的罪……兀良合台摇摇头,叹道:这时说谁是谁的罪还有用么?都是我的罪呀!是我计算不周,打仗这种事,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我这个当主帅的责任,我已经败过一回了,也不在乎这第二回了……苏末吉……你们不要怪他,老夫看明了,他是在最好的时机出动的,这一战的成果不在于苏末吉的身上……苏末吉……你起来……他伸出血流淋漓的手扶起了不住哽咽的苏末吉道:你是我蒙古军中少有的有自己主意的智将,你的才能比我的儿子还要高,我要你……离开这里……照顾……我的……儿子……苏末吉嘴张得大大的,几欲呆了!兀良合台指着也里,脱伯等人道:你们随我日久,徒死无益……你们……也去吧……也里众将大声叫道:大帅,我等,誓与大帅共死!兀良合台老泪纵横,却是一叹,黯然道:这却是何必!但也里等人再不多言,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兵器,带好自己的马,眼睛紧盯着兀良合台。
罗古罗斯监藏提着阿术上了马,苏末吉也自旁上了马,也里叫道:苏末吉,你要是照顾不好少帅,我也里死也不会放过你!苏末吉骑在马上,半声不语,忽然抽刀削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丢在也里面前道:到时就凭这来找我!罗古罗斯监藏长叹一声,道:小僧去了!策马而出,苏末吉不顾自己的断指流血,也喝着离去。
兀良合台哈哈大笑,上了马,抽出了马,油然道:到我们了……第三百六十四章:青蒙大会战(尾章)杀过去,杀过去……樵子将军大吼中,青军顺势而行,一名名无心无力抵抗的蒙古军兵一一死去,这里也可见于蒙古军兵的素质了,如果是一般的军队,这时当是掉过头乱跑,而蒙古军兵却是不一样,他们边跑边留意,当樵子将军杀到了,他们立时回头转身,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多少还可以还击两下子,可是如果只是逃跑,那就是白死,白白的给敌人杀死。
但,纵然如此,这样的抵抗也是不足,只能算是零零星星的,一点多余的力量也没有,老樵子两斧子下去,人尸两分,上半截是人,下半截是尸!不过,上半截的人也会在很断的时间里变成尸!蒙古军兵就这样给追着屁股杀,合不勒大叫着,带着他的手下扑上来,越来越多的蒙古军兵不甘心失败,的确,他们不敢碰巫军,但是他们敢碰老樵子,这正是他们临败垂死的疯狂!铛!合不勒也是大力之人,可是没想到樵子将军的力气也是不小,一对大斧舞着跟花似的。
嚓!老合不勒的身上多了一道血口子,他大吼一声,还没扑上去,身后的亲兵扑上去,一名名青军用自己的刺枪迎上,双方在瞬间分出了胜负,三十多名蒙古军兵死去,六名青军中了刀,死不死是另一回事了。
合不勒一下子扑在樵子将军身上,两人一同滋下马去,后面的马狠狠踏上,老樵子先给踏中了,不由大叫一声,借着这个力,猛的翻过了身子,之后的马匹一一踏上合不勒的身上,到众人分开两人时,合不勒已经气绝,老樵子也吐了血。
刘志恨骑在马上,做足了样子,回到了自己的高台上,六月于娜到了他的面前,刘志恨点点头道:不用多礼!六月于娜道:大帝!刘志恨看向大军,道:没有生力军了么?六月于娜道:有,我已经凑出了两万步军,只要冲上去缠住敌人,后面的军队就可以缓过力气,再投入战斗!刘志恨顿了顿,想了一会儿,道:不错,你真的不错……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着他呼出了一口气,这一会可是惊得他出了一身的汗!六月于娜点兵调将,一支支青军扑上了蒙古军兵,后面的弩军阵更是把一切有可能凝结的蒙古军给射垮掉!大军扑出,撕杀在一起,蒙古军兵的败退再也不是问题了。
现在的场面,大量的蒙古军想要逃跑,一部的藏兵民夫更是跑得乱七八糟,少数的蒙古军兵想反击战斗,可是凝不在一起,给自己的乱军冲击着,形成不了战斗力,一名名巫教兵和青军士兵组合在一起,对蒙古军兵进行有组织有效率的杀戮!不得不说,青军在这一方面是很有经验的,短兵相接的,投枪杀敌的,用箭射杀的,步骑之间的配合,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绝,蒙古军兵的反击只会给青军打散,打乱,最后围上来,一一扑杀!一名名蒙古战士哭叫着不承认失败,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胜利,这让他们完全无法接受失败,他们骑着马,给掀了下来,最后在绝望中给上来的青军步兵用刺枪捅死。
最后的一名蒙古兵也给青步兵刺死,蒙古军再也无力回天了。
此时战场已经给清出来了,人尸,马尸,到处都是。
一面面倒下的军旗,不时有没死透的士兵发出惨叫,还有一匹匹垂死的马在悲鸣。
兀良合台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之感,他晃动了手中的刀子,回顾身边与他一起决死的部将亲兵,笑道:到我们了……但身边的士兵却是大叫道:与大帅同死!老帅神情一凛,面向青军,那是青军的中阵,这时,青军分出了支股,向着逃跑铁蒙古军兵扑杀冲去,所以这时的刘志恨的御辇高台前空了不少,兀良合台眼睛如鹰般的利起,大喝道:杀——身后部将亲兵一并狂吼道:杀啊——兀良合台的最后骨血精兵,一共两千人左右的军兵对着刘志恨的御辇高台冲去!兀良合台再喝:杀——众将兵大吼:杀啊——虽只是两千人,但这时的气势,真可说是如虹如龙。
刘志恨人在高台,却中冷笑连连,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好,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急着想死的!老东西,还想孤注一掷么?孤成全你!六月!六月于娜道:大帝!刘志恨点指着兀良合台的大军道:看见没有,让两边的军队不要碰他,只用箭给孤招呼,孤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到孤的面前!六月于娜怔了怔,当即道:尊令!不消一会儿,鼓声响起,大旗摇动,兀良合台浑然不知,大吼大叫着带着他的兵军冲着向刘志恨的御辇高台为方向而来,大有不死不休之势!刘志恨面带冷笑,却是渐渐的闭回上了眼,此时,纵然兀良合台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最多也就只能再蹦那么两下了,又能济得了什么事?想死么?孤就成全你!一丝的狞笑在刘志恨的嘴角绽开!(号角响起,它是那么悲凉,兀良合台忘记了一切,他尽情地催动他胯下的骏马。
马儿呀马儿,你伴随了我多年,我们一起渡过了无敌的西征岁月,那时,几曾会想过我们一起会面临这种场面?马儿马儿,你若是能言,会甘心这样与我一同赴死么?兀良合台有些怕了,他再张口叫道:……身后的部将也一并的叫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刻,他们需要这样放纵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情绪,自己的一切!风紧紧地扑在他们的脸上,一张张的脸,发红发紫,他们大叫着张着嘴,似是不这样,不足以显示他们的信心与勇气!起云了?不,那不是云,而是密集的箭云!从青军方面射来的箭支,那些箭是那样多,就似是不要钱的一样,青军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箭,与其说是这样多的箭,倒并不如说是这样精美的箭,这些箭支一支支都是三漆过的箭杆,大小相同的尾羽!青军就算是有这许多的箭杆,他们从哪儿弄来这样多的箭羽呢?还有箭头,最离谱的就是箭头,青军用的箭头和他们的武器一样,无耻到了极点,三棱形的,还带倒钩,这样的箭头没入到人的体内会带进去大量的空气,如果拔出来,会有一道喷泉一样的血箭从那伤口洞中喷射出来,你说说,这样的武器多么无耻!不过相对的,这样的武器也是不容易打造的,也许可以打出一点,但是无论如何也造不出这许多的量,青军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呢?疑问,疑问,太多的疑问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样,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朵箭云正在扑来!……一连的声响,已经听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声响了,兀良合台也不敢回头看,但是他知道,他的手下,他的部将,他的人,他的将军,一个个死于这种箭下,他们惨叫着,大吼着,给一支支的箭钉射在了身上,有的箭连穿透了他们,射得连人带马!人从马上栽下了来,马也翻倒了,还有人与马一起在地上打滚的。
兀良合台老泪纵横,他高举着刀,虽然他的肩头上也有一支箭,但暂时来说,如果不拔出来,是没有事的!当然,把一支箭带在身上,一定是会不舒服的,可是,兀良合台已经没有这种多余的感觉了,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他的精神,他的意志,只在他的前面,那个高台子上面,那个闭着眼睛得意扬扬的家伙,那个一身的血,看上去该是累,可眉宇间仍是那样神气充足的大青帝国的开国大帝!兀良合台大叫着:……身后没有倒下去的也大叫着:……在前方,那高台的下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也张了口大叫道:……虽然没有人听到这个女人叫得是什么,可是大家不用猜也都知道了,因为……第二朵箭云升起来了!竟然是这样的快!怎么会这样快呢?青军的弩箭,的确,按理说,弩的确是比弓的劲力大,但在这个原理上,弦也会比弓的紧,大力气的也许可以拉上,小力气的也可以考虑用脚蹬,过去,秦国的箭阵之所以强大,就因为墨家的人给秦人发明了踏弩,用脚开弩,这样可以多发,但就是这样,也是不轻的,因为这样的弩一定会比较大!可是青军的弩并不是很大,和普通的弩没区别,只是,他们的弩用得是拉杆!这种拉杆可以轻轻松松地把紧绷绷的弦轻松的上上,这一点是旁人想不到的,有时,这种发明看上去微不足道,却是意义重大,在弩方面来说,这一点就可以弥补弩难快速连用的缺点,可比之马掌对马的帮助!黑云一样的箭云以一种优雅的弧度划出绝妙的曲线,最终,如雨点一样落在兀良合台的大军之中,又是一阵的人仰马翻!兀良合台叫了,他大叫:……这是多好的士兵,他的部将,他的亲兵,是那样的可怕,一个个一名名都可以做到左右翻身,踏云过月这之类的动作,还有几个,可以在马的疾奔之中,从一边顺着马腹到另一边再翻上来,有六成以上的人可以站在马背上拉弓射箭,这都是多精锐的士兵猛士呀,如今,他们却是一点伸展的机会也没有,只能这样给一支支从天而降的箭支活生生的钉杀。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兀良合台大叫道:……身后又传来了他的手下的叫声,但,无论怎么听,这声音都小了许多,因为人少了许多。
蒙古军兵大叫大喝,他们悲声狂吼,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无奈,也没用,青军根本没兴趣与他们战斗,他们只想把他们活活钉杀!用那一支支看似不要钱的箭支。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就要到了,箭云却是再度的升起!兀良合台一下子掉下了马来,他的身上一连中了七八支箭,不过,运气的是,他还没死!几个骑士为了避开他,结果自己把自己的马勒倒了,一名名士兵倒在地上,马在叫,他们在吼,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兀良合台站起了来,这让他的手下与部将大呼欢叫,似是迎来了一场胜利一样。
但此时他的手下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
一名亲兵拉过一匹他的马,兀良合台上了马,回看他的手下,一名名手下用果决的目光看向他,兀良合台心中再生豪气,他再度望向对方,一拍座下骏马,众人飞出,这时已经很近了,青军分立左右两边,弩兵也是如此,拿着弩箭,他们已经改用竖排箭了,一支支的箭支飞射过去,在这两百人中钉出一朵朵的小花,一名名蒙古军兵在临死的时候都想尽可能的再向前多走一步。
但是,瞄准他们的,不是一两个,而是四千多名弩兵,四千人对上两百多人,纵然是一人一箭,这个结果也是可想而知了。
空气在颤抖,人叫,马叫,人与马,一一的倒下,兀良合台不回头,也不多看,他只是向着刘志恨的高台冲着,似乎那就是他最后的目标!他长刀指向前,发出他也不知道的大吼:……青军一一的在射箭,很快,兀良合台的手下就没了,当他最后的一个部将士兵倒在地上时,兀良合台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刘志恨那方才擦净的脸了。
快,快,还要再快!老头子不敢回头,他知道,身后已经再无一人了,他大叫着,任风吹在他的口中,兀良合台再叫:……这时,从刘志恨的身前,一下子跑出了一排排的瘊甲卫,这些一身银光闪闪亮亮晶晶的瘊甲卫一并儿的擎出了刺枪,大喝道:……刺枪刺出,前头的枪刺狠狠刺入了兀良合台的骏马!这匹马不是兀良合台原来的那匹了,可也是一匹少有的好马,现在这匹马叫着,然后狠狠倒下。
兀良合台给掀得飞起了来,不过马蹬又把他拉回到了地上。
兀良合台不肯甘休,他叫着从马上起身,抽出了他的脚,面前的瘊甲卫冷冷地看着他,在一声令后让开。
兀良合台看向刘志恨,他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站在台上,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兀良合台愤怒了,他本就是愤怒了,这下更愤怒了,他站了起来,脚有点扭了,摇摇晃晃的,向刘志恨走去,刘志恨哈哈大笑,兀良合台提刀向刘志恨砍去,在这距离与高度,他只能够到刘志恨的脚,但,只是这样也尽够了,只要……刘志恨轻蔑地笑了,手指一指,兀良合台的刀子就如纸处一样飞走。
刘志恨道:……几名瘊甲卫冲过来,抓着兀良合台的就往下去,兀良合台大叫大骂道:……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青兵用刀削了几支木刺,就是木刺,他们用这种木刺,把兀良合台的手脚给生生的钉在草地上。
兀良合台疼得大叫:……但青兵们笑笑嘻嘻地,刘志恨道:……一名名有马的士兵上了自己的马,他们叫着争着,不一会儿,一名骑士动了,身后,是他的同伴,一个个骑着马,那马上都有铁掌,只见这些骑士纵着马从兀良合台的身上踏过,在前三匹的时候,兀良合台还能动动,但到第四骑过去时,动作已经让人猜不准他是动了还是没动,之后,没人再关心第五骑与第六骑,因为这是刘志恨的命令,他们要尊从,只得纵着马,一遍遍地在那团肉上踏着,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直到刘志恨喊:……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兀良合台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纵然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再加上十三太保的横练,也一样是死得定定的。
刘志恨还清眼看了看,但是,从那一团团红红黄黄黑黑白白的东西上,实在是不能分辨,哪是血,哪是肉,哪是泥,哪是草,哪是……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了。
至此,这场大战算是结束了。
青蒙一战,青军大胜,以不足五万的折损,大破蒙藏联军近五十万,一共二十多万人战死沙场,大约十多万人在这一战后以不同原因死去,最后没有死的,只有不足六万人。
其中,蒙古军是四万,藏军是两万,当然,还有一部分跑得不见了人影,到底是到了哪里,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孩子要找妈妈,老人手指远方,那里是无边的青草香,是我的心灵睡过的地方,睡过的地方。
游子归来了,泪水湿了衣裳。
涛儿河水洗尽红尘忧伤,抬头望一望,阳光万丈,我的童年刹那回到胸膛。
孩子丢了襁褓,风吹过脸庞,一样的亲吻着我梦乡,小羊儿醒了马头琴悠扬,马头琴悠扬。
游子归来了,泪水湿了衣裳。
涛儿河水洗尽红尘忧伤,抬头望一望,阳光万丈,我的童年刹那回到胸膛。
)(这首歌很适合战后的那种感觉,因此,在这场庞大的战争写完了之后,拿出来秀一下,相信如果是一口气读完这整个战争场面的,要是再听这首歌,一定会很有感觉的!)第三百六十五章:光与影战争结束了,只是表面的,多少还有一点的收尾工作,不过,这些都不要刘志恨管了,他手下各路兵将都在行动着,在六月于娜的点指下,一支支骑兵队分路追击,但是主力青军却是停了下来。
到底,战场还是要略微打扫一下的。
一具具青军的尸体给抬了过来,并不多,但是这些青体多是青军的精兵,这本就是一场精兵大战,要想不付出一点代价打败蒙古人,真是说笑。
刘志恨这一战看似以上胜多,但并不是说没有代价,他用青国最精锐的军队打这一战,这才取得了这样的成果,如果他把这支兵力用在打他边上的那些小国,那就是另一个样子了,纵然不会一百破万军,也会八百破十万,不要小看这一点,一支经过训练并装配十足的精兵对上一群拿着木头棍子的农民,这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一队二十许的民夫在搬运着,不多一会儿,从一座大约五六百人的尸堆里面,淘出了一个半光着身子的尸体,这具尸体也许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场的一名高级武将打扮的人却是脱下了头盔面具。
这人赫然是李庭芝。
尸体正是高龙飞,在战斗最紧要的时候,他中了暗箭身死,那一箭不偏不倚,穿了他的眼睛,加上是近距离射出的,所以穿了颅,这可就死定了。
高龙飞是前军大将,他的身份非同小可,要是他身死的消息为外所知,那前线必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动荡,当时正是最紧要的关头,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危险的,在这个时候,本是在凑热闹的李庭芝接手了,他在高龙飞的亲兵的掩护下换上了高龙飞的战甲和面具,这才稳定了军心,让大军在六月的指挥下渡过了难关,看起来,青军似是一场大胜,但不得不说,这其实是有一定的运气成份,也就是说青军是在运气的基础上打赢了这一战,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大量的前军战死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左右两军也受到了伤亡,后军也是同样伤亡惨重,并且青党军上下累得起不了身子,一批乌蒙战马倒毙。
如果,如果不是蒙古军兵军粮不足,迫使兀良合台定下了迎战的计划,如果不是蒙古军兵没有足够的重甲步军而是大量的骑兵,青军的前军说不定就要给破了,如果不是兀良合台见到刘志恨落入了自己的包围而不顾一切举大军扑上来,致使青军主力回收了军力,弩军阵回复生气,那么,就算是这一次的失败,兀良合台一样可以收拢败军,继续和青军磨下去,这个样子的话,青军就麻烦大了,因为在损伤了大量的士兵之后,蒙古军兵就可以省下很多的粮草,这些粮草可以让蒙古军兵有足够的力气和时间,在这草原上和青军对磨,到了那个时候,纵是强大的青军,也会无力进攻而收兵回返的,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完全达到了刘志恨政治目的的战争!刘志恨真正要的不是对蒙古的宣战,不是对这个庞大帝国的战争,不要说目前刘志恨打不起这样的战争了,二十年之内,他都办不到。
想也是知道,这是有多难,蒙古现在如日之中天,军力,国力,兵士的精勇,还有他那可怕的后备军,从哪儿说刘志恨都不是个儿,如果说刘志恨凭着现在的小胜利就想这样一路打过去,不消三两个城市,他的有生力量就会大量的用光,等到他明白过来时,他就完了,不足的兵力不仅会让蒙古军队一股脑子的打过来,也会因他治下兴起的叛乱而灭亡。
当年,匈奴就是这样亡的,突阙也是,凡是以兵力强势而起的帝国都是这样,他们在顺境时还可以,一旦落入困境,露出了国力军力上的不足与破绽,随之而来的就是灭亡!刘志恨以武兴国,以兵压服各方,他正是走的这条路,虽然现在开始在内政上下工夫了,可是这是需要时间的,没有个一二十年,不在他所占的各个地方打下坚实的根基,那他的帝国就不会稳当!自古以来,一个帝国的堀起,不怕别的,就怕在占领之后的工作作不好,这样的话总会有人盯着你,一旦你露出了破绽,立时群起而攻之,比如大秦帝国,比如大隋,都是这样的。
所以,打天下是一回事,可是打下来了治理不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刘志恨打下了很多不适合他打的地方,但是不要紧,不是说刘志恨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不然他老是搞大屠杀做什么?杀也是有意义的,把那些当地人杀多了,杀得他们怕了,总会有一天,他们会习惯认命的,到了那个时候,刘志恨的国政稍微好一点,他们就会感恩戴德,这就是人性,到底还就是一个字,贱!可不是么,如果好好说话,他们还以为你是好欺负的,反其道而行之,就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了,这一点刘志恨可是见到多了的,他当年遇到有借口的入屋杀人之时,就是如此,他杀了良多,到了了,把手中多一点的钱随便给几个下人,那些下人立时拿他当菩萨一样供,可也不怕东家,人给刘志恨杀光了,也就是这样。
在身毒国,人分等级,最上等的是婆罗门,而最下等的是不可接触的贱人!事实上,这些贱人真的认为自己是贱人,就如后世的那些自认自己是奴才的人一样,他们认从并且会保护自己的这一地位!空气如凝固了一样,不知何时,哭泣开始了,是那些前军的将士,随之的还有两名仅存的虎步军,虎步军是高龙飞的亲兵卫队,曾一度离开了高龙飞,但是这支军队还是高龙飞的,现在高龙飞死了,静静的躺在那儿,他的死相一点也不好,脸是扭曲的,尸体也变了形,在众尸的挤压下,整个的胸腔都下去了,小肚子却是鼓鼓的,皮肤也呈现出了绿色,和那许多的尸体在一起,现在他的尸上也有了毒,不知道是什么毒,但的确是毒。
哭什么哭?说话的是六月于娜,她却非是薄情,只是她经历战场可是大有不同,想她统军在外行争杀灭绝之道,每天里也不知要下达多少血腥的命令,看着男子老少死去,看着妇人女子受辱,还有虐杀小孩子的,种种多不胜数,而自己人也有遭遇不幸的,是以这零零总总早已经让她的一颗心儿变得比铁而坚,比钢还硬,人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也就是说她了,虽然六月于兵法之道算得上并不是很精通,可是这心理却是出来了,哪还有个怕的,见到了高龙飞说到底也只是心里不大痛快,并不会让她真正的难过,不是说不难过,只是,一些东西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奇了,就如一个人一天到晚的吃鸡,他不会觉得鸡是多么好吃,一个人要是吃得猪食多了,他也不会觉得那真的就很难吃,只是习惯了而已。
哭声渐止,刘志恨过来了,六月于娜回身道:大帝……刘志恨点点头道:这么说……他真的是死了?六月于娜让开了身子,刘志恨却是不想过去,几名青军士兵向刘志恨低下了身子,军礼不跪。
刘志恨也是叹气,终于道:人生之不如意,这总是有的,天尚不全,也就是这样了……哪有尽善尽美的呢……这个高龙飞……高龙飞本是高氏族人,但不是近支,而是旁支,并且还是不受重用的旁支,他在刘志恨夺取永昌府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考虑到他的身份,刘志恨虽是要用他,可也不得不防着他,事实证明了,这个高龙飞的确是有带兵的才能,可等到刘志恨要大用他的时候,这个不负他期望的将军却是不幸的战死了,一箭穿眼过脑,便是倒霉才这样的,不然以他的甲具在身,想要一箭真个杀了他,又哪是那么容易的,真真可说是天意了,只是刘志恨一向不服天,让他这样以为,只是笑话,算来算去,也只不过是他的运气。
想到了这里,刘志恨也是叹气,道:他的家人……六月于娜道:本有一子一女,不过……刘志恨道:怎么说?六月于娜没有开口,却是那唯一的虎步军道:将军的儿子是傻子……刘志恨一奇,六月于娜补上了道:那是高光进的儿子,大帝灭高氏一族,高将军收了高氏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作了高将军的妾氏,但她之前就与高光进有染,两人是兄妹的关系,所以……刘志恨摇摇头,他不会计较一名疯子的事,当下道:那他还有个女儿,传旨,高龙飞晋封永昌侯,厚葬!嗯……他女儿叫什么?六月于娜道:叫高明月。
刘志恨点头道:就让他的女儿承袭爵位,不过按我大青的规矩,袭爵要降一级,让她做永昌伯好了……对了……她多大了?六月于娜手掠前发道:大约六岁了……刘志恨摇摇头,道:那要让她好好学习,等她长大了,要是不能做事任官,还要再降,这样好了,先给她记子爵位,等她成绩过关了,可以为官用命了,再补回伯爵位,就这样定了……收拾吧!一众前锋营的官兵大声道:谢大帝……隆恩……刘志恨快步离去,心头却是不爽,想不到这一仗打成了这样,本来这一仗的成果是算不上什么的,而就算是高龙飞立下了大功,以刘志恨的小器也不会让他封爵,滥分封是上位者的大忌,要是到了朝庭的爵位不值钱了,那对朝庭的威信就大了。
一般来说,爵位是无实权的,它的特点在于它的荣誉感!如果当这一特点利用好了,就会起到很省钱的作用,因为荣誉是无价的,越昂贵也才能越显得出它的价值,那些不知道的人,乱分封,逮这个封公,那个封侯,搞出了满地的公侯,结果却是惹出了一连的乱,到了后头还不好收拾,前门不把紧,后门就必然会松,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如果刘志恨上来就定下了这个方法,那么不赏之功也就不会让后来者那么好立,这下倒是好,一下子就封出了个侯爵,好在这是封给死人的,大方一回吧,再说那个小子爵,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人,刘志恨不会封她伯爵之位,就这样刘志恨还觉得自己太大方了,要收一收,就用高明月太小的理由改了封赏。
几名力士正在建刘志恨的军帐,虽然大战得了胜,但是大军还处在战斗的余韵中,但收兵回营还是要一定的时间。
六月于娜跟着刘志恨,刘志恨忽然停步,回身道:你对这些事知道的挺多的……六月一怔,方自要说些什么,刘志恨却又是笑道:不要紧张,这样很好,这说明你对那些工作下了用心……对了,完颜将军回来了么?六月于娜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还没有,不过想也是快了,就算她不回来,她的那些家老故人也会带她回来的……刘志恨听到此处哦了一声,道:你打的招呼?六月于娜笑道:我哪里会有这个用心,这是睿亲王办的。
刘志恨点点头,此时,耶律燕回来了,她是给身边的亲卫扶着走的,刘志恨哈哈一笑,上前搂住她道:小燕儿,怎么又是累得?耶律燕强道:我……末将不累……刘志恨道:就是嘴犟!却是放下了耶律燕,他虽是放下了耶律燕,可却及时用内功在耶律燕的身上几下点击,到底是让她缓回过了力气来,不是别的,就在于耶律燕到底是元气重,她不似郭靖,刘志恨在郭靖身上点出来的真气不多,但是点出在耶律燕身上的却是不少,耶律燕一奇,便就笑了,跳了两跳道:我再去追杀一回!刘志恨在她脸上拍了一下道:敌人都跑得没了影子了,还能怎么追?顿了一顿道:这一战粗粗也是打掉了敌人二十万以上的军力,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够了,加上战后他们的伤怕是还要再死上十万以上……哼哼……孤看也是够了……耶律燕连声道:此是大帝神威!刘志恨爱不释手的在她的脸上婆娑爱抚,好一会儿才道:孤当封你为年·时令癸雨露贞国贵妃!这道旨你先收了,想不当将军了,就接下它!耶律燕想了想道:那我还是当我的将军好了,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刘志恨道:当然可以,不过,该你侍寝,还是要的!耶律燕脸上顿时羞红。
同样,耶律燕也不是爱上了刘志恨,而是刘志恨的需要,所以,她在不能拒绝的情况下,只有接受了,这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但无论如何,也算是一种结局了。
草原上的天色傍近黄昏,灰黑的云突然遁去,西天边烧起一片彩霞。
鱼白色的,淡青色的,桔红色的,紫色的,一层一层重叠着,环结着。
其中有一条像是银色的带子,在缤纷的彩云里显出耀眼的光辉。
几只飞鸟翱翔在彩霞前面,得意鸣叫着。
几个红玉卫的女兵大着胆子脱下了衣甲,用不多的水擦洗着满是血汗的身体,一个个青军士兵偷看的小瞧的,引着女兵咯咯娇笑了个不停。
这时,几个胆大的男兵唱起了歌儿: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些歌儿是宋地来的文人教的,在大青,不是没有宋人,这些宋国文人懂得也是真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宋人不吃香,特别是他们的诗书论语之类的,但,这些先秦的诗书却是得到了欢迎,大青帝国的青帝是一位疯狂的崇秦者,这一点不消多说了,只从他立下的国号也就可见出了。
因此,宋人们总算是找到了他们出头的希望,就是寻找先秦时的文学,比如说诗经,这到是在刘志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类,至于那些法墨兵之学也是盛行起来,更有道家,阴阳家,名家(代表人物公孙龙),农家,纵横家,杂家,不过,没有儒家,众所周知,由于理学的作用,刘志恨本人对于儒家的映象实在是比看见饭桌上的一坨屎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众人也就避免了这一点。
就在这唱声中,一连的欢笑声传来了,是骑兵回来了。
骑兵是分三支追击的,一击是完颜萍的军队,一支是樵子将军的军队,还有一支是由虎王那句带着队的。
这支回来的骑兵是完颜萍的军队,大约有两千骑左右,在她们的骑兵后面,那马尾上拉着平均十来个左右的人头,没有俘虏,因为在敌军中只有男人没有妇女和小孩,自也就不要俘虏了。
此次出战,如笼中鸟一样的完颜萍立下了大功,当然,这功劳并不是她的本事,水淹雅砻江蒙军的是何以苗,追击中指挥军队立下大功的是她的旧将,这些家老旧将都是她父亲留下给她的,本意是要保护她的安全,至于钱财到是另一方面了,完颜萍身在富中,她得到了这笔财富,又有父亲留下的将军,现在立下大功,真是再正常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完颜萍侍寝完颜萍是个亡国的公主,她的过往是那么美好,有父亲的疼爱,有家人的关心,有仆从的照顾,可以说从来就没有让她不顺心和不如意的。
然而,金国的一切结束的那样快,快得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父亲死了,失去了亲人的她从天堂到了地狱,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她的父亲到底是给她留下了足够她过下半辈子的东西,甚至还要多很多。
她有足够的钱财,如果她不去想多余的事,她有忠心的下属,如果这些人不会先她而死去。
但是她还是想要报仇,因为纵然她有那些钱,那些人,可是她得不回她曾经的一切,特别是她长大了之后,她懂事了,这才明白失去国家的痛苦与感觉。
于是她要给自己找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当然是蒙古,不过,从哪方面说来蒙古都太大了,太强了,强大到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接受,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方法,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于是这个目标就放到了耶律楚材的身上,不得不说完颜萍的眼光还是有的,她一眼看出了,蒙古帝国的堀起和耶律楚材密不可分,是他帮成吉思汗完成了军事改制,是他帮蒙古有了自己的文明,当然,那还比较浅薄,但是,他所做得一切已经可以让蒙古这个帝国灭掉大金了,而事实上蒙古的灭金之法很多也是他出的主意,在灭金一事上,从哪儿说也不可小看了耶律楚材的作用。
可是,纵然是耶律楚材,也不是一个好杀的对象,杀来杀去,完颜萍几乎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她遇上了耶律齐,在这种进不能退亦不能的境况下,她苦苦过着痛苦的生活,直到……遇上了刘志恨。
客观的说刘志恨对她一点也不好,首先刘志恨把她强制的送到了大理,在那儿,完颜萍有心无心的一点点把父亲留下的财产交了出去,后来耶律齐来了,两人开始有了一点的交集。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微妙,它能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生长,也会在一瞬间就凋谢。
正当两个人渐渐的发展出真正的爱情时,刘志恨用上了手段,他一道诏书,耶律齐娶了叶儿迷失。
耶律齐娶任何人其实都没关系,他会娶妾的,作为一个男人,娶妻先娶妾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事实上,如果是富贵之家,在娶妻前没有娶妾的话,是一件很丢脸很没面子的事情。
但,无论耶律齐娶谁,独独不能娶叶儿迷失。
叶儿迷失是蒙古人,是蒙古的公主,耶律齐当然可以娶她做妾,但这样一来,他娶了完颜萍后,就要发生一件注定的事,那就是完颜萍必将会让叶儿迷失吃尽苦头,叶儿迷失还怀着孩子,耶律齐怎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老好人的他当下决定,娶叶儿迷失为妻,他当然明白这样作的后果,但,这就是他了,这也就是他了,一切都似是注定了,也由此,完颜萍死心绝望!绝望了的完颜萍当然不会什么事也不做,她真的散尽了家财,招了她旧时的兵马,带着人到了建昌府,耶律齐就在建昌府,他大方的抽出了全军的轻骑兵给了完颜萍,完颜萍也带着这些兵出动了,在何以苗的帮助下,他们用蛊虫咬烂了雅砻江上游的堤坝,大水倒灌,一切的问题解决了,这样做的目的不是杀伤多少蒙古军,而是让他们滞留不动,是以这样也就足够了。
之后的事就顺利多了,完颜萍带着军队轻轻松松赶到了战场,在关键的时候投入了战斗。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首先要定下好时间,完颜萍招收私军是要时间的,她到建昌府的时间也要算上,从决定好了水淹蒙古军,到飞兵援救,哪一方面都是要计算到位的,时间差一点都是不好。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是顺利的,一切都成功了。
完颜萍笑了,她少有的笑了,这样的一场战斗之后,她的地位且也就不说了,可是她手下的一部分的将军就可以正式的加入到大青的军中,这是一条出路,金人旧部不愿加入宋国,他们太弱了,更是痛恨蒙古,算来加入大青的确是一条好出路,怎么说都是将军,都有一身的本事朵是这样没落了,到底是不好的。
眼下未来的出路有了,可不是好么,至于完颜萍自己,她可是没有深想。
正自笑着,一队红玉卫迎了上来,完颜萍知道,这是要去见大人物了,也就是要见刘志恨。
此时的军帐已经修好了,既然回来,就要参见,这是怎都逃不了的。
六月于娜当面走来,她的神色有此疲了,一直以来,刘志恨就是甩手掌柜,自己是不会干那些小事的,这样小事也就全落到了她的头上。
好在这事她也是常干,倒也应付得下来。
这回见到完颜萍回来了,便就亲自迎上。
无论如何,来的可是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虽说现在的顺昌逆亡大将军是陆无双,不过陆无双想要的功勋还要时间去挣,所以在目前,大青国上上下下可以说得上的,就是她六月于娜了。
完颜萍当即施礼道:大将军!六月于娜微微一笑,伸手虚扶,她武功可说是差到极点,但就是一个刘志恨看上的关系,一下子从普通山野村姑的身份成了天下都要侧目的大将军,真是时也命也。
完颜萍起身一看,就知道这位大将军是累到了,不过还好,看上去六月的精神虽不是太好,但也是眼角带笑,双目有神,到底是打了胜仗,再怎么累也是高兴。
六月于娜笑了笑,道:我正在让众人打理军帐,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三天,到了时间,我们就回军,不过大帝可能会在这里留下一支人马,以为后应,对了……这是你手下的人?完颜萍忙着介绍道:这是我的管家福伯,这是我爹从前的将军,完颜阿虎,完颜阿布,还有一位是阿虎叔的儿子,完颜虎。
不过他还在带队追击,所以……这完颜阿虎看上去有五六十了,完颜阿布也是一脸老相,想来那完颜虎却是个年青的。
六月于娜点点头,一脸的笑意,道:好了,福伯是吧,先带你家小姐换一身衣服,一会儿末将再带她去见大帝!〓3〓Z〓中〓文〓网〓这话说得好不奇怪,一般来说,完颜萍回来,就算是要见刘志恨,也没有立时就要换衣服的道理,至少在军机大事上,刘志恨还没有那样的讲究,而且这种事一般的话也不会到刘志恨的面前,因为这属于正常的事情,刘志恨只管过于好和过于坏的事情,这种小事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惜的是这一点只是他身边的人才知道,又或者说是少数人才明白,所以完颜萍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这是一个规矩,本来么,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大帝国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规矩。
于是她欣然领命的去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不过自有红玉卫的小兵来给她带路。
在军帐中,完颜萍的部将自是站在外头,完颜萍本人倒也是带了一些衣物,不过为了行军打仗,都是一些普通的衣服,想到要穿这种普通的衣服见大帝,完颜萍多少感到有些不对,好在是她运气好,想什么事就来什么事,正当她在为要穿青云布衫还是黑色的紧身武服时,却是六月于娜来了,她也不是亲自来,只是让红玉卫送来了一套衣裙。
当完颜萍穿上了这月季白的长裙,才感到多少有些不对,这件长裙到底是有些过激了,这样的一件长裙在这种时候穿,怎么说都是怪的。
可是时间不等人,侍女方出去,却是又来了女官,这一回,可不是红玉卫了,而是徐小艺,此战中,暴露了徐小艺不善于控制军队,不善于指挥军队,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干起了老本行,也许,他本就是想守住这个位置,虽然对于别人来说当将军是一件好事,可以带上一支军队,要发财也好,要有权也罢,都是好的,以刘志恨的性情,只要做事不是太过分,那么刘志恨是不会在意的。
徐将军……完颜萍方自吐出了这三个字,却是见到徐小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道:大帝有旨!完颜萍怔了怔,眼见着徐小艺将手一抖,一道纯青的圣旨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这时,忽然耳旁一声大喊:臣等接旨!说话的不是完颜萍,而是不知何时跑进来的完颜阿虎和完颜阿布两人,这两人是完颜家的老臣子了,身份也好,官职也罢,都是最最紧要的,完颜萍到底还是跟着跪了下来,虽然她心理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却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徐小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念道:奉天承运,大青剑帝召曰:完颜义女忠贞爱国,先以财滋国,后以兵助国,自古有大功而无不赏也,现册封义女完颜氏为大青仁慈敏厚明妃娘娘……娘娘……接旨吧……完颜萍先是一顿,后是一惊,方要说话,后腰为完颜阿虎所点,却是让她动弹不得,完颜阿布起身道:多谢大人……徐小艺似是知道什么,只是一笑,道:对了,大帝正在自己的帐中,有旨让娘娘今夜去侍寝,这是口谕,不要迟了。
完颜阿布连声道:一定,一定……徐小艺却是不想要再多说了,转过了身子就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完颜萍这才惊醒了过来,她赫然发现了自己能动了,当下跳了起来,却见到完颜阿虎与完颜阿布两个族叔一并的向她跪了下来。
完颜萍已经知道了一切,可以想见,这件事情是这两个老人儿知道的,但是这两个人没说,没对完颜萍说明,并且在完颜萍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把她给出卖了,也许这算不上是一种出卖,从哪儿说这都是正常的,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你们……就这样卖了我……完颜萍这样说,却是让两个老人大叫了起来,道:公主……公主……你……你……你错怪我们了……完颜萍叫道:我错怪了你们,我爹爹死时要你们照顾我,你们就是这样照顾我的么?把我拿去献好卖人?她正要骂着,却是到底说不出更恶毒的话。
就见外门一晃,一个人进来了,却是那福伯,这福伯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完颜萍,他本人也是一名二流的好的,可说完颜萍的一身武功大多就是他教的。
福伯……福伯一下子跪了下来,道:小姐,小姐,能听老奴一句话么?完颜萍吃了一惊,她可不是笨人,当下道:这么说……这件事……你也有份?福伯叹了一气,佝偻着身子道:小姐,你小的时候,就遭逢大变,国破家亡,老奴受老主人命保护小姐,一刻也不敢放松,小姐,当初你要学武,我也想着让小姐长大过得平安,有一点自保力,就教了,可是……可是小姐不自爱,连连行险,也不让我们家里人知道,小姐,你看看,这是阿虎大人为了你的事情断下的手指……你还记得么?完颜萍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事她当然是知道的,当时她没少哭过,心里也是后悔,只是这些小女儿态她都是埋在自己的心里,没表露出来,现在给福伯一说,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给触动了。
福伯接着道:老主人给小姐留下了一大笔钱,这笔财宝之多足够小姐十世百世的富贵生活了,小姐,你自己凭良心说说,这笔钱财是在谁的手上?是我们,是在我们手里保存着的,我们没有昧小姐一文钱,从哪方面说,小姐都不能这样说我们,如果说出卖,我们自己就可得到这笔钱财,你说是不是?小姐,你当明白,我们一直是关心你,照顾你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小姐你这样想我们是一回事,但是小姐你要是觉得我们这是在害你……那你可就错了……完颜萍哼道:只是这次的事情却是我不知的,你们这样又有什么解释?福伯唉了一声,叹气道:小姐啊,小姐,自打我们到了这里,到了大理,我们上上下下都是提心吊胆,小姐啊,刘志恨是什么人呀?他是什么人小姐你不知道么?因为是他,所以他要我们掏钱,我们交了,好在他要得每每也是在我们承受范围之类,只是这样下去能支持几许久的时间?小姐,你不把钱当钱,我们也不在乎,那本就是你自己的钱,我们不过是替你管着的,可是再这样下去,你能撑多久?一年,两年?钱财再多,要不了多久,也会用光用尽的,这样可就完了,到了时候,没有了钱,我们也就没了作用,我们是没什么,可是小姐你呢?我们人全在人家的地上,到了时候,小姐没了钱,一个人,刘大帝想要小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本来小姐看上了耶律大人,我们是不说话的,虽然我们不喜欢耶律家人,但是那是小姐的事情,可是小姐你已经不会再和耶律大人在一起了,那就是说小姐你没了自己的去处,这样小姐你的未来又是什么呢?家里那么多人,得多少开销!小姐不想这些事,可是我们要替小姐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怎么想,结果都很明白了,小姐,大帝看了你,你是逃不掉的,与其得罪了大帝,生死两难,还不如接受大帝的好意,大帝封你为妃,到时我完颜部又可在大青的军中得到一席之地,从哪里说都是一件好事,这事可不能推,小姐……你要是觉得老奴说得不对,这有把刀,你立时就杀了我……刀是好刀,青青的刀柄,一看就是铜的,黄皮的刀鞘。
完颜萍看着这刀,叹了一气,清泪流下,道:福伯,福伯,这些事情。
你却是从来没对我说过……完颜阿虎道:小姐,老福伯是为了你好,他是不想你出事,你自己想想,就算是跟你说,你又会怎么做?到头来,你只会把事情弄糟!完颜家完了,完颜家已经没落了,但是,完颜家还要继续,小姐,我们一直跟着你,你嫁给大帝,我们完颜家就有出路了,这是最好的结果!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时,烛影摇动,帐外一人叫道:完颜妹子……说着话,人就进来了,却是那六月大将军,这位大将军不知是怎么回事,到了这晚上,却是精气十足,道:完颜妹子!完颜萍回首道:大将军是要来催我么?六月于娜眼见完颜萍双目流泪犹如一个泪人,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她,但这种事她也非是见到了一次,她本人也大肆地抓着那些女人给刘志恨玩弄。
当下六月于娜道:大帝对你有心,可说得上没有用强,要是你有了心上人,就去对大帝说说,也许大帝会改变自己的心意也是说不定。
完颜萍凄婉的一笑,道:君有心于我,又岂会放过于我……罢了,我……这就去……侍寝……最后两字出口,终于咬破了下唇,泪水再度滚滚而下。
女人,到什么时候,都仍然只是弱者!第三百六十七章:组建藏青骑鼻端处阵阵处子的幽香……不,不是处子了,完颜萍的处子已经变成了一方带着点红血腥的白布在不久前消失了。
刘志恨箧意的搂着完颜萍,和别的人不同,他并不需要睡觉,所以,当他搂着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全副心力都可用在这人的身上,当然不是爱情,而是占有的满足。
一般的女人很难在身份上满足刘志恨,但完颜萍不同,贵族出生的她,身上就有那么一种特别的气质,刘志恨是一个非常善于发现人的优点的人,特别是女人。
比如说郭芙,大气不足,小性有余,但,却又在紧要处显露出她的风采!自有迷人之处。
黄蓉那就不消说了,美丽大方集于一体,她的身上只有优点,不过另刘志恨遗憾的是,她偏偏不是自己的女人,但也正是因为她不是自己的女人,刘志恨有时还会特别的想她,这种思念大多会在郭芙的身上发泄出来,由此也让郭芙保住了刘志恨长久不衰的恩宠。
相比之下,何无衣口是心非,蓝小蝶呆痴木愣,只有小龙女和李莫愁能让刘志恨感到一定的满足。
对于楚天姬当然也是好,只是让刘志恨感到不足的是,她的武功真是不错,刘志恨不是抢先下手暗中偷袭,想让她自己撅着屁股送上门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拿这一次的战斗来说,刘志恨到处找女人,在最急的时候,干脆把耶律燕吃了,在这女孩身上,刘志恨欣赏到了一种男儿式的坚强之美,这一点在某处和陆无双很像,刘志恨对他徒弟之心路人皆知,但一时不可能得到陆无双,所以只好用上耶律燕了,这也是他爱煞了这姑娘身上汗味儿的原因!不过,说到完美的女人,还是要说完颜萍,她的美貌是不消多说的了,性情也许在某处有些偏激,但是总体上来却是良好,经受过足够的教育,武功也算是有那么一点,不会让她的身上软软的无韧性,再加上她天生贵女的气质,真是让刘志恨想了很久,现在,终于到手了!此时的完颜萍静静的躺着,她并没有睡着,但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刘志恨一边把玩着她的躯体,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快到半夜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刘志发最终还是舍得了离开这具动人心魄的肉体,下了床来,两个小藏女过来给他穿着衣服。
刘志恨却不是那样整齐,他只是在内衣上加了一件袍子,随即就步出了自己的军帐。
这时的外面有点平静了,但一队队的巡兵仍在小心着,六月于娜就在外头,见到刘志恨出来,也抢步上来,方一到近,刘志恨就明白了,在六月的身上拍了拍,一股精纯的真气在少女身上行了一圈,六月于娜精神不由得一振,道:大帝!刘志恨摇了下头,向前走着,六月于娜不说话,跟着刘志恨的身后,到了外头不远处,地上升出阵阵的寒气,刘志恨方道:天气冷,这两天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六月于娜应道:是……两人到了一边,刘志恨站住,六月于娜飞手向亲兵招呼着,没一会,一个大胡子青年就过来了,六月于娜道:这位是完颜虎将军!那完颜虎道:臣完颜虎,参见大帝,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三磕头!刘志恨受了他大礼方道:起来吧!完颜虎起身而立,刘愈艾回过头,在完颜虎身上拍了一下,赞道:不错,很壮实的小伙子……你叫完颜虎……完颜虎道:是!刘志恨道:你愿意为了孤效死力么?完颜虎道:臣愿意为了大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志恨点点头,却是没再说话了。
六月于娜接口道:这件事很重大,大帝想要用你,不知你愿意为大帝尽忠效力么?完颜虎道:臣誓死效忠!刘志恨淡淡道:话说得不错,只是漂亮话谁都会说……完颜虎沉吟片刻,拔出刀来,六月于娜也不多声,就见完颜虎一刀将自己的一根尾指斩下。
六月于娜叹道:这又何必……随后转向刘志恨道:大帝,此人可用!刘志恨点点头,道:完颜虎,你叫完颜虎,完颜阿虎是你什么人?完颜虎道:那是家父!刘志恨道:那好,完颜虎,孤给你的名字上加一个字,你可要?完颜虎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大帝赏什么,臣就是什么!刘志恨点点头道:心机沉稳,少年持重,的确是个可用的人才!完颜虎心中一动,鼻子一酸,几欲垂泪。
自完颜氏灭国后,家族虽保存了下来,但实力大损,完颜虎本人自小就学了一身的本事,别的不说,领军带兵的本事就没少下功夫,但,眼见着蒙古人一天天的势大,复国无望,一身的本事也将不复再起,要知道,这个时候,西域各国均在蒙古铁骑之下一一覆灭,而别的地方,如南宋,多年积弱,且也就不说了,就算完颜家投靠,也是不可得,当年金人灭北宋,掳二帝,是为靖康耻,多少宫中贵女沦为最下贱的营妓,皇姬太后贵妃,一个个成了给金人将军暖脚舔腚的婢女,金人行淫连太后也没有放过,此种种深仇大恨,让金人只能处在夹缝之中苦苦求存。
辽人灭国,还有耶律大石建西辽支撑了一段时间,当然,也一样亡灭于蒙古之下,而金国之灭,就是真正的灭了,宗室贵人,没几个逃脱的。
完颜萍逃出了性命,在自己的部将和家小帮助下,苦苦生存着,虽有巨财,可是不得用,引兵招不来兵,投诚也不知可以投谁,那是一段完颜家最黑暗最无助的日子。
而在这个时候,完颜萍还要时不时的添上些乱,她性情孤癖,不容家里人的意见,大家一直容她让她,诚如福伯所言,如果大家不理她,算计她,把她的钱财一分,各自过各人的富贵日子,这也算是对得起她完颜萍了,一般来说,似完颜萍这样的美女,献给谁不是能发大财,可到底这些人忠义,没有动过这个心思,而完颜萍运气也还不错,在她胡把乱来时,莫名其妙地遇上了刘志恨。
于是,刘志恨挟着完颜萍,以丐帮的力量把完颜家的人全部带到了大理国去,而知道了完颜萍的事情,家族中也就动了意,一心想融入大理国这个势力。
可惜的是,刘志恨俗务缠身,一直没精力顾及到,只是打着得到她完颜萍的财力才出的手。
完颜萍也是大方,刘志恨要多少她就给多少,算是买个平安,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家里的人无时不想着打通上面的关系,他们最初就以为刘志恨是看上了完颜萍,不然下这一番的功夫又是为了什么,可刘志恨老是不表这个意思可不是急人么,而完颜萍又和耶律齐交往了起来,这更让家族中人急了起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耶律齐到底没有正式迎娶完颜萍,而是反娶了蒙古的公主叶儿迷失,这让两个人彻底的分开了来。
现在,刘志恨总算是派出了人来问完颜家的意思,完颜家也有了表示,他们完全配合刘志恨的意志,不过,刘志恨也要意思一下的。
换言之,刘志恨要给完颜家一个官位,而且要有一定的实权!因为说到底,完颜家也是曾经的名门,完颜萍也是宗室的贵女,这样的一个女人就算是没落了,但嫁给你刘志恨作小的,可也不能屈了家人,这个家人指得自是完颜萍的部族家人了。
而完颜部推出的人就是这个完颜虎!他是完颜阿虎的儿子,从小就得了完颜阿虎的喜,认为这是小时的自己,就叫他完颜虎,把自己的名字给他用。
刘志恨道:孤不要虎,虎这东西孤可是不少,但孤要的是敢于和勇于搏虎的人,完颜虎,你以后就叫完颜搏虎好了!你…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6K.com…意下如何?一来这是大帝的赐名,二来……完颜搏虎,的确是比完颜虎这个名字要好听得多了,完颜搏虎当下道:臣愿为大帝搏天下之虎!六月于娜笑吟吟道:恭喜大帝再得良将!刘志恨点点头,道:好!完颜搏虎,你来说说看,我军此次大胜,有什么不足?完颜搏虎想了下道:大帝可是要听实话?刘志恨微微一笑,道:要听奉承话,孤可以养一群宋狗,他们拍马屁的文才可是不断,孤问你,就是要实话!完颜搏虎道:臣以为,我军……骑兵不足……特别是轻骑!严重不足!刘志恨点点头道:继续!完颜搏虎深吸一口气,道:我大青国力虽强,国势也大,可是举国上下,骑兵总数难过十万,除了本州有一定的骑兵,各镇军的骑兵都是不足,而我大青的骑兵又是以重甲重骑为主,这样一来更是不足,以臣之愚见,一个国家想要奋强,至少当有二十万随时可以开出去的强大骑兵,其中重骑与轻骑的比例当为三比七!而我大青的重骑太多,可是轻骑太少,本来也是有部分的轻骑,可后来大帝……刘志恨道:不错,是孤把轻骑改成了重骑……完颜搏虎立时道:臣鲁莽无知,请大帝降罪。
刘志恨笑了笑,道:你这人,真是小心得紧……你说得孤自然知道,只是你也有不知道的,我大青国力虽强,国势也大,可是适合当兵的却是不多了,几次下来,孤都是想着办法弄兵,但说得上,哪那么容易!以我目前的国力,将兵力维持在五十万上下,这是极限了!而大战又是不休,孤有心休养生息却是不得消停,兵马又越打越少,如果上天给孤十年时候,孤当可再凑出二十万以上的骑兵,可是天不假年,时间无多,我们就要打这一场战争,为了加大我军的军力战力,孤才不得以让轻骑转成重骑,这也是因为孤的手头只这些骑兵,成了重骑,别的不说,至少不会死伤太大,保住这些人,那才是最重要的!完颜搏虎道:大帝公正仁爱,臣忠心佩服!刘志恨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对六月于娜一点头。
六月于娜接口道:大帝知道这一点,所以要建一支轻装骑兵,这个任务本来是要交给高龙飞将军,可惜的是高将军玉碎战死,所以,我向大帝推举了你……大帝方才也认可了你,这支新军的任务就交到你的手上了!完颜搏虎激动无比,要知道,他是经历过家人的教导,如何不短短轻骑兵的可怕,刘志恨要建立一支轻骑兵,而把这支骑兵的兵权交到自己的手上,这份恩宠,这可是实打实的实权啊!完颜搏虎大声道:臣,泣谢大帝天恩,谢娘娘仁恩……刘志恨摇了下头,道:完颜搏虎,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孤的麾下,有青党重骑一万,禁卫军必须的是三万重骑,这一点也不会变,由于我军的重骑编制不可能太变,所以轻骑的数目只会给你两万,军名就叫藏青骑,你自己在这方面发展,能招多少兵就招多少兵,孤会根据你的兵源给你兵器甲具,但,孤要告诉你,你得到的帮助只有这些,孤不会给你一点的粮食,粮食问题你要自己解决,草原上多的是牛羊,你吃不下,想吃素,就用牛羊给孤来换!至于你的兵源,孤建议不要超过十万,这是夹在民夫算在内,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当然,孤把高黎贡山城也交给你,你有本事就把这山城给孤建成大城,嗯,你明白孤的用意了么?六月于娜饶有兴趣看着完颜搏虎,她知道,刘志恨说得这一切不可谓为之难了,但这并不是说就做不到,而正也是可以说明,如果完颜搏虎真是能做成这一点,那么他就真成了一个可用的大将之才了。
完颜搏虎也没有莽撞的回答,而是想了良久,才道:大帝是准我自行其事么?刘志恨道:不错,就当你是狗,吃屎吃肉就看你的本事!孤当然是想你可以吃肉,不过,这也是要看你的本事!做孤的狗也要有本事,孤不要没有能力的哈巴狗!虽说刘志恨这话难听,但完颜搏虎却一点也没有在意,相反,他深深的知道,真正养狗的人也许这样说着不好,但凡是养狗的人必然是也爱狗的,只要自己的狗不反噬主人,必然会厚待于狗。
完颜搏虎道:大帝要是给臣全权之权,臣一定可以给大帝带出一支强军!刘志恨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孤知道了,你……去见见你主子娘娘吧!她当是醒着的。
完颜搏虎怔在那里,他还有些不明白。
六月于娜笑了笑,也不多话,徐小艺上前道:完颜将军,请随我来。
完颜搏虎看了看刘志恨,刘志恨却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徐小艺上前来,狠狠一拉,完颜搏虎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一并着向刘志恨先前的军帐而去。
夜风吹来,六月于娜小声道:大帝……夜很冷……刘志恨叹了口气,道:孤还怕冷么?说着话,身上升出了一层暖气。
六月于娜笑了笑,刘志恨回头道:笑什么?六月于娜道:大帝……真要这么做?刘志恨道:你想说什么?六月于娜叹道:只是我心里不忍罢了!刘志恨冷哼了一声,道:你可不要忘了,你不仅仅是孤的顺昌逆亡大将军,虽然你去下了军职,但你也是孤的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
你的定国之责忘了么?六月于娜不再多言。
刘志恨叹道:一个两个的都在逼孤!他们都是逼孤!你自己也明白,孤虽杀伐决断!可是并不是随意滥杀!孤虽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孤已经给过了机会,给过了……想死,孤不介意多杀!孤兴杀伐之道,孤不避杀!六月……六月于娜道:大帝……刘志恨道:虽然孤说了这么多,但是孤仍是不想面对这种事情,放鸽让睿亲王全权处理,她已经厉练出来了,这种事情就由她来做好了……你在三天之内回军,从军中把轻骑抽出去给完颜搏虎带藏青军,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动摇国本,所以不可出错,你带大军回国,有你的名声,一切都可平定下来。
六月于娜叹气道:是……月冷,如寒刀一般的射下,带出了无边的煞气,帝道杀伐,终不可免!完颜搏虎在徐小艺的带路下到了军帐前。
这时,徐小艺却是不再入内了,只是站在门口,道:将军,你自行进去吧,可不要太久了!这后一句话是个提醒,完颜搏虎心里明白,正要走入,就听徐小艺小声快速道:娘娘已经是仁慈敏厚明妃了。
完颜搏虎道了:多谢二字,终于进入这军帐。
在内里,一片的温暖,完颜搏虎小心地低头向内走去,到了皮榻子前,隐约见到那是完颜萍,当下道:臣完颜搏虎,参见仁慈敏厚明妃娘娘!良久,完颜搏虎不敢动,一动也是不动,直到一滴激出的热汗从他的鼻尖上掉下。
这时,榻上才有了西悉嗦的声音,完颜萍那清甜却抑郁的声音响起道:完颜搏虎?第三百六十八章:一路向天山大大帝之幸,赐臣名字中多了个‘搏’字,自后,臣就叫完颜搏虎了!完颜搏虎一点也不敢抬头,却是知道,完颜萍此时的双目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一会儿完颜萍道:大帝赏封了你什么官儿?完颜搏虎道:得大帝之命,臣自即日起组建藏青骑兵……说到这儿,他心里也不禁有了些得意,本来一点也不见光明的出路现在一下子摆在了他的面前当真是前途一片大好!要知道,别的官也就算了,但带兵可是实打实的实权,而在这里带上一支轻骑兵,从哪儿说都是实权中的实权,换言之,就算是他起了异心,把这数万的兵马一拉出去,在那无边的草原上,哪儿不是一片天地。
当然,这个念头想都不要想了,但要知道,因为就算他完颜搏虎拉动了这几万的轻骑为他所用,但他的身上到底是顶着个大青的名份,哪怕他拉着人到了蒙古去,也不见得蒙古就会要他,相反还会生出疑心,这样一来可不就里外里不是人了么。
而且他心里也是明白,刘志恨采用的是轮换军制,换言之,军队的调动的确是由将军说了算,但军队的训练,就是另一回事了,而军队的给养,更是一手掌握在国家手里,在这种种情况下,他最好的打算就是立下足够的功劳,然后进入理政殿。
完颜萍一阵的平静,也不知她的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用了自己的身子,换上完颜家有一份实权的出生,也算是值了。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不要给我完颜家丢脸……完颜搏虎这才心叹,脸上发红,他知道,由于政治不过关,他本不会在大青得此高位,甚至本就不会有什么好想的,但现在有了的这一切只能说明,这里面有完颜萍的牺牲。
想到此处,纵是完颜搏虎自己真有才学,也是面目赤红,羞道:娘娘放心,搏虎今后一定努力带兵,忠心于国,忠心于家,必不负大帝与娘娘……不负我完颜氏……完颜萍轻赞一声道:也好,你有此心,就要全力照此去做,我也会在我力所能及处帮你。
完颜搏虎心中感叹,道:臣谢过娘娘……娘娘还有什么想吩咐微臣的么?言下之意却是你是娘娘了,我可不好久待在这儿。
这本也是常情,本来完颜萍是他们的小姐,但现在却是刘志恨的明妃,这个身份可是非同小可,不要看刘志恨老婆多多,但他是行后宫政治的,老婆虽多,可都是在国府中有事的,所以可见的,完颜萍也不会闲下来。
完颜萍如何不明白,轻叹道:也好,我累了,你……下去吧,告诉福伯他们……我……不怪他们了……完颜搏虎再磕了一个头,虎目中不自觉流出泪来,起身到了外头,徐小艺还在门口,完颜搏虎道:大帝呢?徐小艺笑道:这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帝有了交待,你的事情以后就直问大将军就行了。
说话间,六月于娜带着两名亲卫就来了,笑笑道:完颜将军说好了?完颜搏虎打手道:谢大将军在大帝面前对在末将的美言,末将来日定有回报。
都是为大帝做事罢了……六月于娜随便的一挥手,她虽是女子,又武功极差,但身份在这儿,气度却是十足,淡淡道:你只要记住,勤于国事就行了,做得好,大帝是一定会有重用的,你也明白,我大青重武,你身为武将,自有你战斗的机会,这乌思藏着实可恶,大帝说不得是要教训一下的,我大青暂时是不可能与蒙古再打的了,蒙古想来也不会再与我大青动手,所以你这一路就很重要,对乌思藏,要打,但不能过火,主要是以劫掠为主,方寸你自己把握,出了事,你可是担下来,这一点本将军可要与你说明,军事上出了错,可是由得军法管,不是本将军来管,军法无情的这个道理,将军想是明白的。
完颜搏虎低头道:末将明白。
六月于娜道:你也不要怪本将军多嘴,大帝特意要我来对你说说,因为你这一路极为重要,自古强兵强国,这强兵没有滥兵的,似大宋那样养上一两百万不能打的兵,我大青是万万做不得的,是以你这一路兵马的主要作用是发展自己,壮大自己,同时还要不停的练兵,在此后二十年内,你这一支藏青军将是我大青一支主要的机动兵力,甚至我大青对蒙古的军势也将由你们藏青军来决定,所以这件事情你非旦要办好,还要尽可能的办得更好!虽然我会给你足够的兵器,但没有粮草,这一点你要明白,一句话,就食于敌,这一点大帝是说过的,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这便要选军兵给你,不过事情可也不能急,要一件一件办……天山。
一如它的名字,好听,秀气,而又肃穆。
由此山上,锡尔河、楚河和伊犁河由此源出,向下淌下,滋润了无数人。
在天山山系中,除最高峰托木尔峰外,主要还有中哈界峰汗腾格里峰、博格达峰、瓦斯基配卡维里山、德拉斯克巴山、蒐雷孜山、史卡特尔东峰、孜哈巴间山等。
这些高耸入云的山峰,终年为冰雪覆盖,远远望去,那闪耀着银辉的雪峰,是那样雄伟壮观、庄严而神秘。
博格达峰,是天山东部博格达山的最高峰,与其并列还有两座雄峰。
三峰并立,酷似一只笔架,当地牧民把它们合称为三座神山。
山峰三千米以上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区,白雪皑皑,故有雪海之称。
自白驼山出发,先到和州,再至昌八刺,然后向南经过巨大的三工河冲积扇,进入山口。
经由时宽时窄的葫芦状谷地中溯源而上,眼前先是一片碧绿的山地草原,而后又出现茂密的森林。
穿过一道深而窄的石峡,爬上一道四百米高的天然大坝,一个碧波荡漾,风光如画的湖泊出现在眼前,它便是天山天池。
天池是由古代冰川和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高山湖泊。
长三千多米,宽数百米到一千五百米左右,湖泊最大深度一百多米,狭长曲折,清澈幽深。
四周雪峰上消融的雪水,汇集于此,成为天池源源不断的水源。
周围山坡上长着挺拔的云杉、白桦、杨柳,西岸修筑了玲珑精巧的亭台楼阁,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青山雪峰,风光旖旎,宛若仙境。
传说天池便是瑶池,是西王母会聚众神仙举行蟠桃盛会的地方。
据《穆天子传》记载,两千多年前的周朝穆王曾乘坐八骏马车西行天山,西王母在天池接见了他。
穆王赠送大批锦绸美绢等中原特产,西王母则回赠了天山的奇珍瑰宝,并邀请穆王游览天山名胜。
穆王亲书西王母之山,留作纪念。
临别时,西王母劝饮再三,即席歌曰:祝君长寿,愿君再来。
唐朝诗人李商隐有诗赞此盛会,诗云: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天池南面映衬着雄伟的博格达峰。
登博格达峰,需要乘马从天池西岸绕到湖的南端,溯大东沟而上。
大东沟谷地和缓开阔,谷底和阴坡云杉密布,阳坡上布满了灌木丛。
往山的路上,正自行着一队的人,这些人兴致勃勃,他们有说有笑,就如游玩一般,这些人大约两百上下,在队伍里面的中心,却是几个老头子,不过好在也是有个年青人,这年青人一边对着身边的妻子说笑,一边与那些老人聊天。
说到兴起处,年青人忽然唱起来了,歌声悠悠,道:山一程,水一程,身向天山行。
风一更,雪一更,夜深千帐灯。
剑沉沉,爱深深,英雄儿女行。
来一回,去一回,岁月不留情。
跨越世界梦不成,起看寥落晨星,空船一去无踪影,苍茫误此生。
跨越世界梦不成,起看寥落晨星,空船一去无踪影,苍茫误此生。
步行中一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子,唱得真是不错,老东邪,你说呢?说话人红光满面,正是那洪七公。
黄药师人大衣飘洒如仙,道:的确是不错,特别是这音律,与众别有不同,曲调平和,小世子,你是和谁学的这曲歌?唱歌人正是公子孝,公子孝笑道:也没什么,这是当年穷国叛乱,那贼人马克白留下的一个曲艺班子,帝父很是喜欢,就留了下来,这曲子是其中之一,我觉得合景,就唱出来了。
周伯通笑道:是呀,不出来真是不知道,原来这外面这么好玩,我看咱们这回出来的对了,多跑跑多看看,可不是好么……咦?这是什么?欧阳锋上前道:此物是龙胆,一种植物罢了,各位可要小心了,过了这里,我们就要正式进山了,山路难行,更有大块大块的冰区,在我们要去的山北坡有一条冰川,这冰川很陡,冰舌却较平缓,裂缝纵横交错,密如蛛网。
我们来的迟了点,可能会碰上化开的河道,在那冰面上,会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川漂砾。
当漂砾周围的冰面因消融而下降时,被漂砾遮蔽的冰体便形成冰柱,形似蘑菇,我们将这种漂砾和冰柱的复合体称之为冰蘑菇。
黄药师哈哈大笑道:冰蘑菇,那可要好好看看……随着众人的深入,景色也是不住的变化,终于到了冰区,众人惊呼不以,这里的地势高达数十米,上面已生长了云杉、高山灌木丛或发育成高山草甸的古终碛垄,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羊背石,形态各异的冰碛湖、冰蚀湖,高达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古冰坎,还有残留在谷坡上的古冰斗,作为冰缘地貌典型代表的多边形土、石环、石带、冰冻泥流、热融滑塌等,这里也比比皆是。
欧阳锋身为向导,大声指着各处道:看到了没有,那是雪莲峰,那是白玉峰,还有那个,是虎峰……这时人已经到了冰川的冰面上,在这冰面上覆盖着大小不等的石块,人可以行其上。
冰川之上有无数水深莫测的冰面湖、数百米深的冰裂缝,还有浅蓝色的冰融洞、冰钟乳、水晶墙、冰塔、冰椎、冰蘑菇、冰桌和冰下河等冰川奇境。
这里的天气多变,有时晴空万里,突然辟雷一声震天响。
欧阳锋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这里的一切,他少年时常在这里玩过,自是知道,正说着,耳边响起了隆隆之声,抬头望去,不由苦笑起来道:不好,老夫说得兴起,引起雪崩了……众人惊叫不以,就见那不远处的雪尘滚滚飞扬,飞泻而下,掀起数十米至数百米高的雪浪。
腾起的雪雾,像蘑菇云那样上升、扩散,景色十分壮观。
不过这里的人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虽说一个人面对这天地之威那自是不好办的,但是这里的人哪怕是再差的也是个二流的高手,一流高手更是不少,还有如公子孝黄药师等这一类的超一流高手,众志诚诚,可也不怕,大家围在一起,各人蕴力,在大雪倾覆之下,众人各自发力,虽说他们看似给雪埋在了下面,换了谁也就给埋了,但这许多人一起发力,那也不是说笑的,自是从雪里跃了出来,一个出来立时入下绳子,众人手拉着手儿,一个个从雪里翻了出来,尽是没事,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回可也不怕了。
不过众人的东西物件和食物大多还在雪下面,说不得还是要下去翻扒出来,这不免花了一点时间,可是众人心情却是都很愉快,何也,这几人都是劳心的命,一天到晚只是为了自己过得舒服,现在舒服是有了,但有时也是要玩玩闹闹的,这一下可不是得了发泄了么。
看到没有?欧阳锋老气十足道:那是博格达峰,唐太宗时还在博格达峰下设过‘瑶池都护府’,管理过这一代。
不久之前,成吉思汗还活着的时候,曾登上此峰,并在上面会见当时西来传道的王重阳的小徒弟,长春子丘处机……哈哈,说到丘处机,老夫就想笑,儿子,你知道丘处机的那个故事么?公子孝笑道:这却是不知,只是听说,丘牛鼻子似是有一个问题始终解决不了……对了对了,欧阳锋哈哈大笑道:当年王重阳老牛鼻子,在华山论剑中,参悟了一招剑法,其实这招剑法虽厉害,但并非无解,最大的奥妙处就在于它是以绝世的内功发出来,王重阳身怀先天功,自是威力非凡,当时他身边带着的就是这个丘处机,这丘处机心慕这招剑法,王重阳也就传了他,可是结果到好,自此之后,丘处机这个本来还算是有长进的徒弟的剑术就止之于此了,一天到晚迷在了那一招之内,再也出不来了,可不是傻么……公子孝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帝父说过,要是这老儿能悟出来,他的剑术一定能脱胎换骨,只可惜……这话也不用说了,众人都是明白,只是谁也不说。
那是说,纵然丘处机到时的剑术脱胎换骨,可他已经老得不像话了,再也不会有多少时光了,就如这里的几位高人一样,比如说黄药师,他精于药术武功,算得上是会养生的,但他也是年岁大了,再是努力,也不会有超过五十的寿命。
洪七公是三十,欧阳锋是二十多年,周伯通倒是好,也有五十多年,可这就是他们的极限了,不是说没有办法延续下去,只是这样下去会误入邪路,而如果正常发展,他们一个个到时都会无疾而终,这是没有痛苦的死法,说得白点就是善终,没有痛苦,可要是胡乱延寿,一个不好,到死时会非常痛苦,这让这些已经在武功上入了道的人所不取的。
老了,到底是老了。
不知谁先笑了起来,后来一个个都笑了,最后更是大笑连连,甚至又引发了一次雪崩,不过这一次好多了,这次的雪崩只滑到了半腰也就顿住了,并没有滑落到下面来,却又是让人一通大笑。
天山有许多的山峰,除了托木尔峰外,还有中哈界峰汗腾格里峰、博格达峰、瓦斯基配卡维里山、德拉斯克巴山、蒐雷孜山、史卡特尔东峰、孜哈巴间山等。
不过,此时的众人要去的不是这些个峰,而是一座传说的峰,缥缈峰。
这座缥缈峰并无特别,也不是太高,相比其它许多的峰,只可说是漂亮而已,此峰之上没有冰雪,反而多雾,一年中倒有半年无法看清山中面貌,所以叫做缥缈峰。
而这峰上虽没有特别的地方,却有一个曾经的门派,那就是灵鹫宫。
江湖传说,灵鹫宫远在天山,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却悄悄控制着中原至东南沿海大多数江湖帮会。
所以江湖上谈起天山派,不谈天山,往往用宫里代替。
灵鹫宫当然不在雪山峰顶,而是在天山南麓一处温暖湿润的所在。
因为方圆百里皆是其控制范围,所以灵鹫宫从未经过刀光剑影,一派安乐祥和景象。
第三百六十九章:美味的肉汤传说中,灵鹫宫神秘莫测,内有钧天、昊天、阳天、赤天、朱天、成天、幽天、玄天、鸾天九部,盛极之时,门下外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说是天下第一强派也不为过。
这三十六洞有记曰为是:碧磷洞、虬龙洞、赤焰洞、无量洞、一字慧剑门、林屋洞、张公洞、灵谷洞、善卷洞、太极洞、黄龙洞、玉华洞、本溪水洞、灵栖洞天、石花洞、织金洞、阿庐洞、鸡冠洞、九天洞、天门洞、芙蓉洞、波月洞、飞虎洞、龙崆洞、丰鱼岩、官马洞、冠岩、龙宫、中峰洞、瑶琳仙境、庚桑洞、慕蠡洞、石台洞、蓬莱仙洞、双龙洞、麦莫洞。
那七十二岛则为:玄冥岛、椰花岛、铁鳌岛、身弥岛、褡裢岛、菊花岛、葫芦岛、长兴岛、西中岛、凤鸣岛、西蚂蚁岛、猪岛、小龙山岛、大山岛、广鹿岛、大长山岛、小长山岛、石城岛、大王家岛、大鹿岛、小鹿岛、乌蟒岛、獐子岛、薪岛、椴岛、平山岛、达念山岛、车牛山岛、泰山岛、东西连岛、崇明岛、西山岛、花鸟山岛、佘山岛、东绿华岛、大金山岛、滩浒山岛、王盘山岛、白山岛、岱山岛、登步岛、朱家尖岛、舟山岛、衢山岛、徐公岛、桃花岛、虾峙岛、六横岛、南田岛、东矶岛、头门岛、一江山岛、大陈岛、披山岛、鹿西岛、洞头岛、霓屿岛、官山岛、玉环岛、长表岛、浮鹰岛、西洋岛、东犬岛、马祖岛、海坛岛、南日岛、湄洲岛、金门岛、澎湖岛、望安岛、南澳岛、香港岛。
如此之威,如此之势,诚不可谓之为大!然而,天地阴阳,日月五行,乾坤易位,终有实缺。
盛极一时固然喜焉,但天下可有一成不变的事么?所谓谦受益,满招损,过满则溢,溢而便要损了。
当年天山童姥以逍遥一派的最高武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神霸天下,独尊一生一世,到了临了,传位时却是所传非人,童姥本人是形如矮童,但性情却是名女中霸王,也就是她为女子,若是男子,天下也可霸得。
只是,生而为女,天性所定,自是为能有所作为,终其一生困苦于一个情字,可怜一生绝顶的武艺没能助她休养下性命,若然非中如此,她只消苦心磨练下去,便成就不死之身也有可期。
结果却是大伤连连,损了根本,又情难自控,最终散功而亡,不得叹之为可惜了。
所传的尊位也是失误,不传弟子,不传亲人,却是传了一个迂腐成性的老实和尚,虚竹子。
这个虚竹子老实成性,迂腐不堪,虽有一身的武艺绝学,可却是个和尚出生,软弱的性子,管理门下也是随情由性,好生生的把前人留下的基业这样白白断送了。
因他的老实善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联合起来,先明地理,轮着上了这灵鹫宫来,把大小机关地型摸了个遍,终于杀将上来。
虚竹子知道一切大事不好,却是回天无力,非是武功问题,而是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处心地把他与一众高手毒倒了,力不能久,最终无奈之下,放下了最后的机关,断龙石,把这传说中的武林圣地给断绝在这深山之中,那三十六洞与七十二岛的前人先辈与满宫上下俱都是死在了其中,任谁也不可幸免,大好的基业就此而没,不可谓之天意。
现在,江湖中关于灵鹫宫已经成了老人们的绝响,再没几人知道,如果不是刘志恨掌控大理,从皇宫秘录中知道这一点,知道当年段和誉与辽国萧峰虚竹子的旧事,万万是不知道这世上曾经还有一个灵鹫宫的。
既然知道这个名字,自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一想到旧时曾有这样一个雄霸八荒的超级门派,刘志恨怎么会不动心,不动意?想他也算是半个盗墓出生的,行千山,走万水,发丘掘户,虽说没有养成癖好,但兴还是有的。
本来刘志恨是想自己亲来的,但算来算去,老是抽不出时间来,再者说了,这发丘掘户可不是一般的活儿,一般来说,古人下葬,哪有不多做打算的,一个个把自己的墓做得跟杀人陷阱似的,这里面可是机关之术,而非是武功可以道明。
刘志恨与黄药师一起干这种事情,自是知道这一点,相比之下,算得上,能做好这件事情的,也就是精于易算和机关之术的黄药师才行,老黄不出马,刘志恨也是没法子,于是他就把这件事情交到黄药师的身上。
这却不是刘志恨使唤得动黄药师,而是一个兴趣问题。
一者,墓穴之中自是有宝贝的,这里面的东西,黄白之物老黄是看不上眼的,但一些武功秘籍,名画孤本,还是可以打动一下老黄的心思的。
用老黄的话来说,将那些个宝贝留在坟中不见天日,未免太过了,自是要发出来,与之共好。
当然,这个共好,只是共老黄本人的好。
因为刘志恨本人只对黄白之物感兴趣,至于那些名画什么的,在刘志恨眼里也一向是和黄白之物挂上等价才可再入他的眼的。
也就是这样,刘志恨与黄药师成了最好的发丘伙伴,因为黄药师本事虽大,可是不屑于做那些小事的,这些零散的小事,比如说挖洞,用力,雇人等等,还是由刘志恨来办的,这样才可如老黄的意。
现在,刘志恨本人是不可能再做这些零碎的事情了,但是不要紧,老刘手下也是有人了,想要人,可是大把的多得是,哪里还要他来做这些细碎活儿,所以,黄药师一行人就慢悠悠的到了白驼山庄。
〓3〓Z〓中〓文〓网〓虽然刘志恨曾经请黄药师一行人帮他打仗,但老黄显然不是个爱这种碎事的人,在刘志恨的军营里没转上几天,就寻了由头到了白驼山去。
这白驼山庄自欧阳山走后,就重新回到了欧阳锋的手里,老头精打细算,又从大青里面雇了不少奴隶贱户,这才算是把这个山庄彻底地拿在了手中,就这样老头还是不省心,又寻了不少有解的毒药把手下人挨着个儿毒了一遍,这才算是放了心。
当然,又免不了一顿改修,因为是他重回山庄,这山庄里外里的机关欧阳山可都是知道,于是老头又要花人力重修重装机关,这些机关又要用人引(就是让人修好机关再把知道奥秘的人杀了,只由自己知道这机关的秘密,是为人引。
),前前后后又要花上一大笔钱,总算刘志恨有钱,给他了,欧阳锋也向西域的一些行商敲上一笔,这一点是常情,在西域,白驼山庄是个大牌子,一般的马贼匪帮谁个不知,哪个不晓,白驼山的人不好惹,且也不说白驼山的老欧阳武功得多高了,就是那无数私养下的毒蛇也就够要人命了。
本来,老欧阳的确是个脾性不好的人,出手凶,下手狠,为人阴毒,可是,就如女大十八变一样,老头子也是老了之后十八变。
想也是知道,这欧阳锋,少年成名,武功高强,虽是了得,却是运气不佳,先是修了假九阴真经,结果又给刘志恨逼着刺了一剑,一怒发狂下,狂修逆九阴真经,活生生疯了十几年。
醒来之时,亲子惨死,仇人虽在眼前,可是却再也不是他的武功能对付的得了的了。
而这贼人的儿子却又叫他爸爸,虽不是亲生的,但年老孤独的老头真是想要这一点的亲情,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现在的老头脾性大变,虽不是老实好人,但却是个比之过往慈祥得多的人了。
一时间,白驼山名声也好了很多,大有中兴之象!黄药师一行人到了白驼山,老头高兴,拿出不少精美食物果品佳酿,众人一番吃食,醉打醉的就把这次天山之行说出来了。
这一下老头高兴了,他也是听说过一些这种神秘的传闻,只是一来那灵鹫宫不好找,这灵鹫宫,位于缥缈峰上,而这缥缈峰在博格达峰边上附近,缥缈峰海拔不高,没有冰雪,反而多雾,一年中倒有半年无法看清山中面貌,所以叫做缥缈峰。
也由此使得这个峰不大好找,你就是看见了,但想过去,却不定会掉在哪个冰沟子里面,那可就再也不用上来了,在冰沟子里,冰壁的平滑是不要想徒手爬上来的,而那个深度也会让人在掉下去了立时死掉。
所以,缥缈峰不好找,一般人也上不去,那就更不要提找到灵鹫宫了。
虽然灵鹫宫声名不显,但是在这天山附近,还是有些老人知道一点的,欧阳峰在西域,也是知道,在天山上有一个神秘的门派,他本以为是天山派,但这时的天山名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门派,门中武功更是不堪一击,欧阳老头一点兴趣也没有,自不以为意了。
现在看来,原来真是有这样一个门派,真是有这样传说中的存在,这叫老头心里跟蚂蚁啃着一样,那是说什么也是要去的了,他去不打紧,还要儿子去,本来公子孝也是要去的,不过他国事繁多,想到时候再去,于是定选了日子,欧阳锋拍板,走!不认路不要紧,我带路,于是一纸书信,公子孝快马而来,他一到了,众人就上了路,直向着天山来了。
寻到了一处净处,众人却是不打算再向前走了,这里地理不明,胡乱在天色不亮下走,说不得会出乱子,于是众人打下地铺,升起了火堆,休息起来。
一块块备好的肉架上火烧了起来,不过这里高原地,升火想把食物烤熟,可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好在这里的人也不急,一一打座理气。
公子孝却是无聊,拉着心爱的小娘子到了一处静处,柔声道:可冷么?公孙绿萼红着脸摇摇头,她这些时日,看了不少皇宫中的珍藏,楚天姬看她可爱,不由也教了她一点呼吸吐呐的功夫,这便就让她受益无穷,小姑娘家学平平,算不得上佳,只学了粗浅的功夫与一些花架子的拳脚,但现下却是不一样了,有大青国数之不尽的宝药补品,小姑娘的内功现在也算是有了根基,只要勤下功夫,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一流高手。
不过小姑娘的心里全是她的夫君,学武只是随性,但这却是正对了上乘内功的性子,无欲则刚,无心有为,无意有神,无求有成,也算她的造化。
公子孝却是不理,他到底是年青,心里极是疼爱这个妻子,与孟非清不同,那女人根本不似是女人,公子孝现在心里甚至会有老头子为什么不要她孟非清的原因而赞同,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两个老婆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公子孝心里只喜欢了公孙绿萼。
不得不说公孙绿萼的优秀,小姑娘清丽秀美,柔美秀丽,娇美清雅,秀丽动人,虽比不上小龙女的清美,但她毕竟比小龙女年幼,如花年岁,且清秀可人,自有一种天然神韵。
特别是她平静中淡淡带出来的气质,其气度芳菲,清逸飘然,若花来比喻,那么绿萼则是一朵冷清的白莲,孤寂的在水中默默开放。
自幼在花草中长大的她举止之间带有一股山川日月之灵秀,是天下间罕见的纯真自然的奇女子。
公子孝见她眼眉带雾,心中柔情万端,忽然伸出手来,在女孩脸上贴去,公孙绿萼啊了一声,她虽为妇人,但心性稚嫩,虽是丈夫摸她,仍是让她心里无限娇羞,公子孝微微笑道:尽是哄我,你瞧你脸冰成了什么样儿?他脸上带着笑意,嘴角更是勾起了一道戏谑的浅纹。
公孙绿萼恼道:你分明就是寻由头摸我……说话间,只觉脸上温暖一片,知道是公子孝以功力温暖她的脸,这下,小脸更是娇红了。
公子孝情动不已,伸嘴便要亲去,公孙绿萼想躲却不敢躲,不躲心里又羞得慌,这里到底是在外头,要是给人看见了,那还不羞死,只是想要推,却偏生又没了力气,只将一颗心儿七上八下,心中只道:冤家冤家,这就是我命里的冤家……公子孝本是要亲她的脸,但凑到跟前,终究是忍不住,在女孩那薄嫩动人的娇唇上吻去。
公孙绿萼的凤目立时睁开,想说什么,却哪里说得出,一不小心,公子孝干脆把舌头也伸入爱妻口中,此时两人真个是情侬意侬,好不美满。
微暗中忽然响了一声,公子孝再是不想,也是回过头。
四下看着。
公孙绿萼惊羞不定,见公子孝这般模样,本来想说他的话也没了,只道:怎么回事?公子孝哼道:也不知是谁,刚才好象是有人偷瞧我们来的……说话间就想摸他的重剑。
这口重剑他不放心给马驼,到底还是自己背着。
万一踏出了个什么洞的,马不会轻功,掉下去死了是小,把他的剑弄没了这么好的一口玄铁剑上哪儿再弄去?还是自己背着省心。
公孙绿萼见不到人,道:莫不是你瞧错了?许是干爹他们见了,不好明说,又走了,就你疑心……呀……公子孝道:怎么了?公孙绿萼道:那样我们方才可不就给人看到了么!一急着,脸儿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公子孝微一凝神,笑道:不会是那几位老人家,干爹……也不像……算了,许是什么山鼠虫子……不理它,咱们继续!说着又笑了起来,公孙绿萼哪儿还能再如他意,只道:在家我要什么都依你,只是在这外面,你总要……顾忌一些的……公子孝轻轻抱了娘子一下,道:说得也是,总不成真个给人看去了,那我的面子可就丢大发了……两人说笑间,忽然一个声音道:公子,吃饭了……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却是烧得一手好菜,公子孝应了一声,两人一并儿走出静地,只见欧阳锋正等着他,见到他出来道:快来吃东西,这山里面,热东西可比什么都要金贵呢……他说着话,将那两只碗松开手,原来他一直以自己的功力给这肉汤加温,公子孝上前接过道:谢谢爹。
欧阳锋嘿嘿笑了,看着公子孝与公孙绿萼,心里直是欢喜。
话说回来……梅若华却是道了:今儿的肉汤可真也是不错呢……黄药师嗯了一声,心里一算,就知是手下人烧得,这些人是刘志恨派出来的,刘志恨现在手下什么人都有,皇宫御用厨子人厨子是不会来了,但来人说不定是人厨子的手下,想到这儿笑道:好吃就多吃一点。
说着把自己的一半给了梅若华。
梅若华心中一颤,她何尝不知自己的师父对自己动了情意,只是她自己却是有些打磨不开,到底是她与陈玄风的往事太过深刻了,一时半会的抽不出来,要知道,她最幸福的日子是在桃花岛,那时有师父,有师兄,还有慈祥的师母,但最悲苦的日子却是和陈玄风在一起,若是说这样的日子不好便就忘了那才是怪,正因这日子的苦,所以两人相濡以沫的感情才尤为可贵,现在师父对她动了情,她也想回应,只是这心理难免打突,却是不上不下的,黄药师开不了口,她也不知自己要如何处理,直叫是个难。
第三百七十章:终见缥缈峰众人歇了一会儿,欧阳锋忽然道:儿子,你的武功似是大进了呀。
公子孝微微一笑,道:还好……他说得虽是谦虚,但语气中自是有一股神气,这便叫信心,欧阳锋笑道:那好,你把蛤蟆功演一遍我看。
这蛤蟆功是白驼山庄镇庄之宝,是一门精深的内功,一般来说,这门功夫想练出成就来一点也不难,难得就在于精深与功夫,非下真功不可,非用长时间不可,欧阳锋当年用了整整二十年才有了大成的成就,这本事可也不是说笑的,在他心里,公子孝纵然武功大进,可也不能这便就到了地步。
公子孝却是不惧,本来他的功夫就不错,小时候就是以这蛤蟆功保命的,所以众多武功中,蛤蟆功一点也没落下,后来更是以此功为根基,现在要他用这功夫,可也不怕。
本来他修六神大识别这种一百万个人练非得有一百万个人发疯的功夫差点没疯了,可也算是幸运,总算是用各种功夫寄神的方法避免了这一状况,刘志恨又教了他九阴真经中凝神的功夫,并不惜花费自己的功力把他体内的真气理了一遍,是以,只要不是乱动武功,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就见公子孝站在一边,运了两遍气,可见他喉咙上下蠕动,发出咕呱……咕呱……的两声,反手一掌拍去,一道罡气应掌而出,叭地击在一块石上,那石是青岩,也算是坚硬了,却在这一掌下咔嚓裂成数块,欧阳锋大吃了一惊,在他心里,以公子孝的功力,能打成两断就是托天之幸了,便只是在石上留下个手印子,也算他功夫有成,没白练,没倒退,可不想这小子竟然有这般的成就,他哪里知道六神大识别的可怕。
这门六神大识别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可以无时无休的修练一种武功,无休无止的运功行气,虽然比专门专心的练功要差上一点,但也架不住这般没日没夜的下功夫呀,所谓水滴穿石,这六神大识别要非是这般神奇,哪里会成为麻教的四大奇书之一,所谓之奇,自有独到之处,只是这练起来太过也难了,说白了就是把一个人的神识人格一子分成六份!一般人哪里有这本事,一个个都是疯了。
虽然从练功中可以看出这功夫的不靠谱,但并不是说这功夫就是没用的,从理论上的确是可以练成的,如果有人练成了,那不消说了,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那么不消多久,一位武学奇才就可以出现了,从这个角度上说,这是天下第一的武学宝典也是不为过的。
不过相对的,这么好的功夫修练起来也就是个难,真要这么容易练成,那当年麻教也不会渐渐的没落了。
这就在于,这些高水准的武功太过也高了,一般人,有点成就自是想练这些高的功夫,可是本事不到家,一个个练功横死,自是不出奇,等到门中上下没几个高手了,想传功夫,却是哪这么容易,一是看资质,一是看教者的心情,一来二去,这麻教就完了,分教之后更是没了影,到了后来,好好的道门真功,真的落到了别人一心想要的人手里,可是大眼对小眼,看不懂,弄不明,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便是武功的脱节。
因为这些武学上的道理,你懂就是懂,不懂再说也是难让人懂。
比如说刘志恨,他现在要是教人武功,上来和人家说神识三分,而不先教入微妙之境,谁能明白?这里面也就是黄药师明白一点,换了别人,纵是洪七公也是不敢向前一步。
哈哈哈哈……欧阳锋大笑起来,对自己几个老朋友来回跳着道: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哈哈……到底是我儿子……他是真当公子孝是他的儿子了。
黄药师不了他,只是淡淡道:那有什么,天下第一高手还是我的孙女婿呢!这天下第一高手自是指刘志恨无疑,而刘志恨娶了郭芙,说是黄老邪的女婿,一点也不为过,虽然他们平日里是各论各的辈分,但老欧阳在黄药师面前这样显摆,可也是气,当下就拿出来说,果然气得欧阳锋连连瞪眼。
却是见到公子孝回身打坐理气,他现在可是不比一般人,体内之气最是重要,一个不好,立时暴体身亡也是可能,是以不得不小心。
正当欧阳锋想问话,就见周伯通对着刘瑛姑说了两句,那刘瑛姑勃然大怒,道:老不羞的,你自己的女儿,却是舍得这样送人?那刘志恨是什么人,你真个忍心让我们的女儿嫁给他?原来周伯通想来想去,觉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志恨比较好,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过过天下第一高手岳父的瘾,二来刘志恨有很多收藏都藏得紧紧的,老顽童想了无数遍,可是没想到大青却是厉害,皇宫中有无数的高手卫着,纵然是周伯通,也是无法,何也,这大青的皇宫中,有三大防卫,一是高手了,这高手自也是休提,二是机关,这些细铜丝,暗毒药,一处处的,都有人管理,外人不知的着了道,立时就倒霉了,三来最是离谱,有无数精良的西藏天狗大獒犬,还有一条条的蛇,零零总总,一句话,只要是紧要的地方,纵然是周伯通也是休想进入,这老儿天生的玩性,东跑西蹿,可以说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浑身的不自在,刘志恨的人头宫是他最大的目标,可偏偏就是进不去,想来想去,还是把女儿嫁过去的好。
算起来,刘志恨连一般的小姑娘都不放过,这样的话,他的女儿周雪仙虽是小,可也能入宫了,老顽童虽是好玩可并不傻,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漂亮的一个没话说,想来只要他女儿肯嫁,刘志恨一定会没二话的收下,这世上纵然有嫌钱多的,可没有嫌美女多的。
特别是男人。
只是这一点却是太难了。
因为周雪仙喜欢的人早就定下了,是公子孝,而刘志恨的种种变态行径别人不知道,刘瑛姑如何不知,自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入那种地方,却受那种罪来,她本就是从宫中出来的,深知后宫的丑恶,想要她送女儿进宫,那自是休想。
刘瑛姑发了火,正常情况下老顽童自是退让的,只是这关系到老顽童进人头宫的大计,如何可以这样轻轻揭过,他谋算了良久,当下叫道:刘志恨有什么不好?他这个人好客热情,又会想法子让我玩,你再看,他多有钱,又多有权,这样的人家不嫁,那能嫁谁?刘瑛姑大怒道:我不管,要嫁你嫁,我的女儿是决计不会嫁给刘志恨的!开玩笑,怎么也不能把女儿嫁给那个变态呀!刘瑛姑是深深知道的,她也见过刘志恨曾有几次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周雪仙,虽然小丫头是老顽童的女儿,但话说回来,老顽童虽是老顽童,可并不是丑八怪,事实上,老顽童年青时很清秀的,而刘瑛姑更是没话说了,不然当年也不会迷住了武痴的南帝!这个漂亮……刘志恨要是不馋,那才怪了。
不过刘志恨就是刘志恨,他虽有时会对女子用强,但那都是背后没人的,这周雪仙身后怎么说也是有人的,哪有明目张胆的去求的道理,别人会给他面子,可刘瑛姑说得上也是个另折不弯的强女子,刘志恨真要逼她,她杀了自己的女儿怕也是不会让女儿嫁给自己,这事自是要慢慢来,于是他明里暗里对老顽童下功夫,这老儿真是一点也不把女儿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女儿嫁给刘志恨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想什么有什么,那有什么不好,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老顽童自己都不晓得,哪里还会在意,就连他和刘瑛姑之间的好事,细说起来,也是刘瑛姑自己勾引他的,算得上,只是他配合一下,当成了游戏而已,能有多少爱?再说了,老顽童老顽童,一个一天到晚想着武功与玩乐的老小孩哪会有爱情这个概念。
两对夫妻吵吵闹闹,却是梅若华道:怎么没见这丫头?她虽是看不见,但有耳,可听清一切,有鼻,可闻到一切,是以小丫头在不在,只一听,再一闻,却是她这个瞎子先行发现。
老顽童一惊道: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刘瑛姑气道:罢了罢了,一定是你说得话吓到了咱们女儿,她那点儿胆子,你却要她嫁那老头!(老头这词儿是周雪仙骂刘志恨的话,刘瑛姑这是顺着女儿的话说。
)她自是要跑了,这一跑要是不见了人,出了好歹……我……我也不活了……我就和你拼了……老顽童大吃一惊,他如何不知道刘瑛姑的难缠,这便要抓头。
却是洪七公发出了呵呵的笑声,老洪现在一身的补丁员外服,一拍他那招牌的肚子,笑道:是我嘴馋,要那丫头给我再拿一份肉汤……说曹操曹操到,就这一会儿,就见那周雪仙蹦蹦跳跳的跑回来了。
刘瑛姑黑着脸道:方才一路上一直说你脚疼,怎么这会儿却是不疼了?周雪仙对母亲最是皮,只是一个鬼脸,也不多话,对洪七公道:我去拿肉汤了……洪七公点头道:肉呢?周雪仙道:在汤里。
洪七公道:那汤呢?这小丫头两手空空,哪里有带汤的样子,周雪仙笑笑道:我当时也饿了,就一股脑儿吃了,后来再要,却是没了!洪七公一吹胡子,就要发作,周雪仙忙道:可你也别急,我虽把肉汤吃了,可是我把做肉汤的人带来了,包大娘,月姑娘,你们快来!却是在这丫头后来还过来了两个人,那包大娘就是叫公子孝吃饭的妇人,而那月姑娘却是个黑脸皮的丑姑娘,这且也就不说了,她尽然也是断了一只手的,那袖子空空荡荡的,却是可怜。
洪七公见了惊奇不已,道:那肉汤……是两个人作得?丑女月姑娘不说话,却是包大娘笑道:正是。
说话间一掠头发,这妇人虽是年纪大了,可细看来,却是颇有几分姿色。
只可惜老洪对妇人的姿色直接无视,道:那肉是羊肉无疑,只是这汤却是有些怪,你们是怎么作的?包大娘道:却也不难,我们只是在汤里用了点败酱草,黄精,党参罢了。
洪七公笑道:这东西莫不成都是你们带的?包大娘道:却不是,只是路上遇到了,就顺手采了……洪七公击掌道:我却是不知,没有留意啊,快快做来吧!包大娘也不多话,取来了木柴,架上铁锅儿,就烧了起来。
那月姑娘在一边观着火候,这两人一并儿的合作,却是天衣无缝。
公孙绿萼忽然轻轻的咦了一声。
公子孝最是关心妻子,道:怎么了?公孙绿萼道:那姑娘似不是天生的皮黑……公子孝目中除了妻子,哪里会有别人,当下随口应道:她就是一个粗使的丫头,皮黑不黑的有甚子好奇怪的,就是她皮不黑,这样日日薰着烟火,那黑也是迟早的事罢了!这话可是不轻,那月姑娘听到了,忽然一个回头,但只瞬间,那包大娘一把拉住了月姑娘,月姑娘怔了一下,低下头去,却是泪水不自觉的滴了下来,却是小心,赶忙着又擦了去,也真是个皮白的,不擦不知道,这顺手一擦,还真让露出了一点皮白处,由此可见她的皮肤的确是白白的,只是,若是她天生的皮白,何以会把脸弄得那样脏?公子孝随意一看,心中不免起了狐疑。
纵然这女子不是个勤快的,但这山路上,积雪俯首就是,哪怕是再没得空,抓把雪在脸上擦擦也是不行么?一般来说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若然真个是不在意的,何以自己方才说了那话,这女子要生气?却是让那包大娘止住了。
不过,这事到底不是他在意的,这念头只在心里一转,也就过了。
虽是夜冷,但是这风冷到底僵不过火,水到底是开了,那肉也快好了,锅中渐渐发出了不住的肉香,洪七公的嘴巴已经可见出口水来了。
到底是知机的妇人,那包大娘不待多一会,见好就收,把大碗的肉汤给了洪七公,老头哈哈大笑,他这一生主要都在这吃上了,古人娱乐不多,一般来说也就是酒乐色棋了,但这些江湖武林人,除了黄药师会下个棋,各种把式都会一点,余者大多都是一个痴的,这玩得东西少了,也就是个吃了,是以洪七公好吃,老顽童好玩,而刘志恨就好色了。
公子孝对于这些却是不在意,他现在正是年青,只要与妻子在一起,那多少时间都是不够,只消个你来眼我去意的来回看着,时间过得一点也不在心上。
好容易,这一夜静静的过去,直到了第二天,众人再度起身,绕着这博格达峰一路寻着。
天山缥缈峰,缥缈灵鹫宫,神秘莫测的武林门派,它的失踪与它的强大都是那样耐人寻味。
一行人如是行了足足七天,这日,那欧阳锋忽然大呼一声,众人一并儿围了上来,却见欧阳锋手做戟指道:你们看……众人顺指而看去,只见那西北角上云雾中隐隐的露出了一个峰头,这云雾一起,峰在云中,半隐半现,真个似忽隐忽现,你细看,一会儿可见山峰,但不旋即,那峰头又叫云雾隐去,时隐时现。
众人虽是没到过缥缈峰,但缥缈峰,缥缈峰,故名思意,想来也就是这个峰头了。
这下众人不由欢呼起来。
欧阳锋更是连连道:找到了,找到了,这玩意,不留心,谁会注意得到……真是……真是……哈哈哈哈……但,虽说是看见了那缥缈峰,可也未能确定这真个就是缥缈峰,是骡子是马还要看看,众人打足了气,再向前行,这却是真个气人。
人说望山跑死马,这话儿一点也不假,明明这峰头就在众人眼前,可是众人赶着马和骆驼一路而去,却是足足走了两个整日,到了第三天,才算是到了山下。
只是,上峰的路却是一点也不好走,算来算去,众人还是要小心,当下就丢下了马匹和骆驼,将人分成两部,留下了五十余人,这五十人看着东西,而余人却是上峰去,算得上,这留下的五十人都是高手,只要不是大军或是遇上了超一流的高手,纵然是千名马贼,可也奈何不得这些人,最最妙的是,这些人手上都有大青的秘密武器,小西瓜。
这东西对付高手自是不足,这边扔出去,那边就能打回来,可要是对付团队的马贼,却是能收到奇效。
山路难行,便算是众人心情好了,边走边说,边说边笑,只当是游玩了,他们越是行进着,越是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灵鹫宫所在地——缥缈峰了。
传说中,这里有最上乘的武功,传说中,这里有最迷人的美女,传说中,这里有最无情的杀手,传说中,当峰上的女魔头下山来杀人寻乐时,再强的高手也会在一招间就失却了性命,杀人只用这招,缥缈峰灵鹫宫,这是何等样的存在?第三百七十一章:天险重重话说众高人百多十人一并儿的上山,上那传说中有着无数神秘故事的缥缈峰,寻那不知还在不在的灵鹫宫。
行了一路,没得几步,却是黄药师轻声道:有人先来了……这话自也不是白说的,来的人不是一两个,走出来的路到底是有痕迹的,这些痕迹哪里骗得过这些老江湖,更何况,这些人不是一个两个,若然真是一个两个,也没这么好发现,如真是一个两个,想来是别的什么无知牧民误入的,而这许多的痕迹就可说明这里面的确是有一支专门的小队来过。
欧阳锋看看道:大概在五十人左右……也许更多……说到这儿,东邪西毒都自是停了一来。
这一行人,主事的是黄药师,而带路打头的是欧阳锋,这两人一停下来,余人可也是停了。
老顽童不解道:区区一点人,我们这儿人可更多,怕得什么?洪七公却是笑道:老顽童,我且问你,如果有人专门上来,他们会是徒步来的么?老顽童道:这么说也是,可也不对,要是他们高兴喜欢爱,自己就是这么走来的,又好比他们也和大青一样,办了个什么跑步比赛的,这样来了也不足为奇呀?说着老顽童把胖头晃着,那一支朝天辫立时左右摇摆起来。
刘瑛姑斥笑道:傻儿,你当别人也和你一样喜欢那些东西的么?老顽童哼了一声,却是不说话,他最最怕的就是他的娘子,心里虽是不满,可也不会说出来。
却是公子孝道:这到底是大事,不可不察……包先生……这包先生是指恶门徒包金戈,这人是个凶人,擅长行走大山野地,却是给人追杀逃命练出来的,公子孝是世子,他一说话,包金戈立时迎上道:世子。
公子孝道:事情非小,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山下面只是铁袖拂铁云大侠几人,我实是不放心,你还是带五十个好手下去一并儿看着……如遇到……包金戈哪里有不明白的,当下道:世子放心,有一杀一,这可是我们大青国的传统了,嘿嘿……且慢……公子孝道:人来……寻十支火铳子给包先生。
包金戈道:世子……这……公子孝道:山上是不用担心的,你看我们这里都是高手……这句话一说,洪七公黄药师一个个面上都带出了得意的微笑,这可也不是说笑的,这些个老家伙,虽不能长斗,但就单人武力来说,谁是他们的对手,真就是遇上了敌人,便是千百人也奈何不了他们。
公子孝道:只是山下却是不可大意,我的意思是……如有从山上下来的……嗯,你知道怎么办?在黄药师等人的看护下,还能从山上冲下来,那必然是绝对的高手,山下的人说不得还真是看不住,包金戈是明白这个意思的,当下笑道:别的不说,但要是有了这几支家伙,一定是没问题的,世子放心,我这就下去……当下点齐了手下,到了山下。
黄药师道:现在你们谁有主意?老顽童道:还能有什么主意,大家伙儿一起上就是了,没听公子孝说过么,我们怕什么,这里的,哈哈,老黄我们哪个不是能打百八十个的,还怕得什么,不要说是人了,就是山魈鬼魅也是不怕……刘瑛姑呸呸呸道:老小孩,说话也不注意一点,这里可是山上,你平日里说也就罢了,真是遇上了那些山魈鬼魅,看你怎么办!山魈鬼魅什么的可还真是没入众人的眼,这世上也没见到这玩意,都是老江湖,谁信这个,但老顽童却是信的,心里不由生出了怕意,可他又是老小孩的心性,再是怕,也要前进。
忽然周雪仙惊呼了一声,众人寻头一看,却是在小径边的草丛中出现了一具骸骨。
洪七公摇摇头道:小女娃子就是大惊小怪,不过区区一具骸骨,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子孝这时道:还真是有点不一样……这是女的……众人一奇,再一看,此骨,盆骨大,余骨细小,从大小来看,真是女的,并且,最是明显的,这骸骨有着足够长的头发,人的身上两样东西最难魔损,可以经历很长的时间而保存,就是头发和指甲了,古时有人认为头发和指甲是人体精血之余,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当年干将莫邪练剑不得出,最后莫邪用了自己的头发和指甲这才将两口剑炼出来了。
黄药师点点头道:真是个女的……好狠的出手……原来这具女子的骸骨的头骨竟是碎的,这女子生前定是给人打碎了天灵盖而死的,以这种重手法对付一个女子,当真是过分了。
对于女子,一刀杀了也就是了,要是功夫高一点的,点个死穴,那也正常,抑或者是用功力震碎五脏,怎样都好,可如现在这样打碎了天灵盖,未免就过分了。
而且,黄药师精于医道,一眼也就从这骨头的颜色样子上看出了这女子生前定是个妙龄的女子,对这样的女子下重手,怎么说都是过分的。
这里还有……一个人道:是两个……众人快步而上,真是两个人,这两人滚在一起,周雪仙道:她们是恋人么?怎么抱在一起?黄药师摇摇头道:却非是如此……你们看,这两具骸骨是相互拼命而死的……不,应该说……是这个女子先不要命的拼杀了这个男的,但有人从后面一刀砍断了她的腰……在那女子的骸骨上的确是有一道醒目的口子,不仅止如此,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鬼头刀就在草丛不远处。
看上去,是一方攻,一方守……洪七公看了看这样道:那边想来更多……他一说话,欧阳锋先就上去了,不消一会儿道:老花子说得没错……这里你们看……在前方是一处断崖台,这处台子上可见到不少的骸骨,欧阳锋从其中一具骸骨中捡起一物道:她们都是给活生生的射杀的……却是一只没锈完的箭头。
公子孝上前几步,看了个分明,他站在高台上,从这里正好可以倒过来看那峰下,只见峰下静悄悄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眼见于此,如何会想得到这一片宁静草丛之中,竟然还隐隐蕴藏着这无穷的杀机。
仅此一处就可想见当年这里发生的事了。
一队男子冲上峰来,那一众的女子凭险死守,可是她们虽是小心,但是对方早有准备,用大量的弩箭把她们一一射杀,不然,从前面那一具骸骨可以看出,这群女子的抵抗定是非同人想的。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这个晚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带足了兵力,冲杀上来,早知道了地型了防卫的他们对上了灵鹫宫的抵抗,却是早就有了算计,虽然在这缥缈峰上,天险连连,常人想要攻上来,真可说是痴心枉想,但是这一次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不是凭人力武功而冲杀的,而是用了弓弩,这些江湖人带上这些东西也不是太难,这就拿出了,当下给那些守峰的女子一个迎头痛击,把她们一一射死在她们守卫的地方。
虽是没见,但众人脑子里也可想见得明了,这里的确是发生了灭门的大变故。
正当众人还要继续走下去时,山下传出了烟火。
公子孝等人当即就停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天,才有人上来,那人是个传令的士兵,道:世子!公子孝道:出了什么事?那人道:我们的确是发现了一股人马,想是山上先行者的留守,不过看上去都是蒙古兵,很扎手,但到底是让我们灭了,不过兄弟们也伤了五个,死了两人……公子孝皱着眉道:那也好,看住了,没人跑吧!士兵道:不会有人跑的,我们已经杀光了……公子孝道:也好,下去吧,告诉包先生他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们在山上不怕,最怕的反而是山下,你明白了么?小兵连连点头,公子孝点头道:那好,下去传令吧!那小兵转过身子,没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影。
回看黄药师等人的眼光,公子孝道:我们继续……本书转载zZz中文网.zzz.com说罢,自己带头向前行去。
只是他怎么说也是世子之尊,哪有让他趟险的道理,自有勤快的追上去,赶在了他的前头。
众人寻着山道,一处处天险走将过去,但见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骸骨大多是女子,也有不少男子的,想来都是攻山的敌人,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
这了这高台,众人寻上了一条滑路,这条路是一条条的山石铺成的,这山石天成,但却是滑不留足,一个不好,就会从这石上滑落入边上的断壁,从这里掉下去,真是十条命都要死个不剩。
好容易过了这里,又出现了一条高高长达百丈的涧道,这可就更是险了,众人把着平衡小心翼翼地走着,这才过去,这里的路越是险,积下的尸体就越多,由此可见,虽然是占了偷袭的先手,但攻山的人也不是没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可不算是小了,但到底是人多,他们死得起,算算这死亡的人数,当年攻峰的人怕不下于万人。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数字,算得上是一支军队了,这许多的人全数没于此,真是轰天大事,不过好在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这个洞那个岛的,算得上也没大动,是以这事才不声不响的息了下去,以至于,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一段的秘闻。
众人越发的是动意了,当下就向里走去,这一下,却是遇上了难题。
原来,众人到了一处天堑,这是两边相隔的绝路,本来,是有一条铁链桥的,只是再看两边的桥敦吨,那原本的铁链已经不知何故的断开了来。
从那铁链的切口上来看,当是给宝刀利器砍断的,那断口平滑如镜,只是,这两边的峭壁之间的相距几达百丈,除非真个是鸟儿,否则,再好再高的轻功也是势难飞渡。
要知道,一般轻功能一步跳出三五丈的已经是极好的高手了,这里的人精于道家长气的轻功,可以飞出十几丈,要是刘志恨那个变态,以他的功力一下子跳出五十丈,也是可能,但要说能飞出一百丈,真是连楚天姬也是不能了,更何况是众人。
几人来回地看,到底是没找出第二条路。
不对不对……老顽童忽然叫了起来。
洪七公道:老顽童,你想说什么?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老顽童把个大胖的脑袋晃来晃去,一根朝天辫亦随之晃来晃去的道:之前我们不是说有人先来了么,我们这一路的过来,按理说当是没有第二条上来的路了,可是到了这里,那我们之前的人跑哪儿去了?还是说,他们先一步从这里过去了,却是还回过头来把这铁链砍断?纵然是砍断了,人呢?砍断的时候他不得还在这边?的确,这里的桥要说给砍了,那必然有人,如是死人,那一切也可说得通,但砍铁链的当是一个活人,那人呢?除非他死了,可是谁又会杀他呢?再说杀他又有什么用呢?纵然是杀了人,那杀人的人又何在呢?面对这一断了的铁链桥,却是生出了这许多的疑团,真真是怪也。
想别的都没用,过去才是正理!说话的是欧阳锋,他说完,心里也是怪,这样子,怎么过去。
百丈的距离,可不是说飞就能飞过去的。
老毒物就是会说,洪七公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道:这个距离你跳过去?便是刘志恨也是不行……黄药师摇摇头,淡淡道:武林中有一种接力的功法,只可惜……这接力功法法明和尚等人就会,只是这样的功法要求太高,别看这东邪西毒北丐等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可却是不行,几人都是自有自的心思,哪里做得到心念如一,这要是乱来,跳出一半去没接好力,前前后后都得掉下去,那就是个笑话了。
老顽童道:可也就是怪了,那些人是怎么过去的……却是公孙绿萼道:是在这里……她雪白细嫩的手指着一处新痕道:这里有一个痕迹,在这里还有一截断头的绳子,这绳子是新的,只是断了……看来……看来那些人是顺着这绳子用极笨的法子从下面过去,到了对面,再爬上去,不可说这法子不笨,这样一来,怕不要三两天。
只是笨法子总是实用的法子,还真个是能行。
可这绳子断了……周雪仙就是喜欢和公孙绿萼作对,她喜欢公子孝已经不是秘密了。
公子孝却是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这个小丫头胡闹多事,是典型的讨厌鬼,再说相貌,就算是漂亮,也不过是个小丫头,从哪一点上也比不上公孙绿萼,就是说漂亮,公孙绿萼那相较来说的耐看更是深入了公子孝的心,此时,他与公孙绿萼情如蜜胶,自是再也容不下旁人。
道:那绳子是给磨断的,他们这些傻子,想来是先放下了一个人,然后所有人都是用了这条绳子,结果这许多人下,把个绳子磨得断了,而且还偏偏是最后一组人,所以这绳子也掉下去了,说不定还死了人……他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虽说也有偶然的因素,但却是唯一的解释,自也只能是这样了。
欧阳锋道:我们莫不是也要这样下去?黄药师摇摇头,他却是不想的,这里多高,下去,再从另一边爬上去,怎么看都是苦累活儿,大大的有损他高人的身分,却是这时,那公子孝在绝壁处来回了两步,忽然道:也未必是跳不过去的……欧阳锋一惊,怒道:胡说八道,这么远,我们谁都跳不过去,你便就能了?公子孝点点头道:爹爹,你的关心孩儿明白,只是,若然是老老实实的跳,纵然是帝父也没这个本事,可是要是用上一点小技俩,也就不足为道了,只是……这还要看各位的本事了……黄药师也是心动道:你是说……公子孝道:只要大家一起出手,我可以带一截绳子跳过去……说着话,他从边上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在手上掂了掂,忽然大喝一声,运足了力气,扔向对面,这石头飞得极远,大约六十多丈。
公子孝苦笑道:在下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用足功力,但各位想是可以的……洪前辈……洪七公顿了一下,也翻出了一块石头,他运息一阵,一声怒咤,那石头嗡一声直直飞出,到了八十丈处,这才落下,在对面的峭壁上撞出了一声脆响。
黄药师是何等人,当即就是明白了,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的确是好计……只是……你行么?公子孝微微一笑,道:我虽身上有点问题,但别的不行,可是这跳高轻功却是容易……说着话儿,从背上解下了那口不离身的玄铁重剑,有了这样一口玄铁重剑一天到晚的压着,也难怪公子孝的轻功可以自行夸口了,他的内气也许运的小,但内功只是根基,真正运上于轻功却是不太多,只在于呼吸之间罢了,所以没有问题。
第三百七十二章:飞渡接天桥虽然要黄药师等人互相配合以薪火相传之法跳过这百丈崖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然说用暗器打出龙凤对头碰却是一点也不难,这里众人都是一等一的超一流高手,暗器之道看似是黄药师最是精明,但一理通百理明,他们也不是打活物,而是定下了路线,只手打出去,要的只是力量与速度,这却是不难。
上乘武功,讲究的就是意在拳先,神于意前,意所至,而神无所不至。
这里面自也包括了暗器的学问。
常人打暗器,是以眼观敌,再计算出手力道,以手劲打出去的,可是这些个超级高手们自是不同,他们意所至,便可及至,只要确定自己要打的方位,那自是一打一个准,这是因为他们的手脚心力全联在一块儿的缘故,说白了就如人吃饭一样,纵是黑天,但也一样可以把食物送到自己的嘴里,断不会因为黑就找不到自己的嘴巴了,那可不是笑话么。
公子孝的意思也就是以这些高手打出大块的石头作为暗器,用来为自己踏脚,这样以他的轻功自是可以跳上去。
不要小看公子孝的武功,他的武功纵然还有所不足,却也是天下少有了,而其轻功更是妙上加妙。
本来公子孝就是出身于古墓派,这古墓派的武功最妙绝的也就是这轻功了,而公子孝本身又得了全真教的内功心法,以这正宗的内功心法来筑基,这样成长起来的轻功岂在小可?更何况这公子孝曾于罗浮绝壁上练武,他那练武无形中在山崖绝壁上飞足奔踏,别的不说,这平衡一道,轻功之术,更是见了长足的长进,是故,在这零零总总下,公子孝别的不说,就轻功而言,以是可堪称为一代宗师了,非是如此,他也不会断下如此海口。
夫君……说话的是公孙绿萼,纵然她深知丈夫的轻功了得,但此事到底非小,教她如何不紧张,连声道:何至于此,我们也一样顺绳而下就是,这样飞渡,太过也冒险了。
她说得也是实话,这话说得众人也都自想了起来。
若然公子孝可以跳过去,带着绳子过去,那么众人也就免了那许多的麻烦,直顺着绳子过去也就是了,这当要省下多少功夫,这可不是小事。
但话说回来了,这件事到底是不同寻常,是有一定的危险的,而公子孝更是大青国的世子,以身犯险,真要是出了事,可也不好。
但公子孝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笑吟吟道:放心,此去一点事也没有的……黄药师道:何出此言?万一你一个失足,却让我们如何向刘志恨交待。
公子孝道:我想各位是关心则乱,我在身上系着绳子,纵是不成,也不会落下去,大家再拉我上来也就是了。
欧阳锋道:若是如此,那还是我来好了……他却是个关心儿子的。
公子孝笑道:爹爹到底是老了,这种事情还是留给我们这些小的吧。
欧阳锋大怒,正要发作,却是给洪七公拦住了,道:老毒物,你的所长可是轻功么?你自己可不是老了么?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小辈有这份善心,你就顺了,这等福气不要,可不是傻么……欧阳锋一想,可也是,复不再言,但这样跳过去到底不是小事,怎么也要计算一下,当下取来了长绳,这绳子给公子孝系在身上,公孙绿萼一边担着心,一边检察这绳子,虽说这绳子的确是不错,也尽是够长,但众人仍是要计算到位,把这绳子放到足处,不然公子孝跳到一半,却是给这绳子倒拉回来,可不就是冤了么。
两夫妻在一起柔情蜜意,却是让小丫头周雪仙气愤不已。
这丫头也是个早熟的,性子由刘瑛姑惯出了毛病,偏偏看上了公子孝。
这一点却是不足为怪,何也?刘志恨本人的确不是很帅,但公子孝的老娘却是那穆念慈,得了母亲的先天,真是俊秀不凡,而他又经历颇多,虽是年青,但脸上却有了成熟男人才有的沧桑,这一点对小女孩来说真真是最致命的。
若然非是这小子太帅了,也不会一到绝情谷就迷住了公孙绿萼,要知道公孙绿萼虽是生在幽谷,可也非是花痴,却是生生的叫公子孝吸引,这世上的事真个是不好说的。
却是不多会儿,公子孝回过身来道:我好了,各位前辈也好了么?黄药师道:我们计算过了,由欧阳兄扔第一块石头,七兄扔第二块,老顽童扔第三块,老夫我扔第四块,一定保得你过此天堑!公子孝心里一算,可不是么,以他的轻功,一跃的极处是二十丈,若然小心努力一点,二十余丈也不是问题,只要他们保证是在二十丈的间距下扔出石头给他借力,非是不可能,加上身上有绳子系着,怎也是不会死的,当下道:那好,我便就跳了!说着跳,人却是坐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他是要调息好真气,到时一口真气足,这才是好,也不声张。
这也就是他们的本事了,若然是本事差点的,那不消说,只得用笨方法了,从这两边的峭壁下爬过去,这一进一出那麻烦可就大了,且不说这花的时间,光是爬上爬下的这一番力就不在小,更不要说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能不费力气的这样直接跳过去,那可不是好么,这却是能省下多少功夫呀。
到底公子孝站了起来,他解下了玄铁重剑,活动了一下身子,连着自口中吐出了两口的浊气,这才道:我好了……黄药师等人手中各持了一块石头,相互一并的点头。
公子孝点点头,忽然手指在自己唇上一按,复点在公孙绿萼的芳唇上,公孙绿萼大羞,公子孝却是大笑,在哈哈声中,一个箭步,人边直直冲出。
在这里不得不再说一下公子孝的轻功,公子孝本就是出自于古墓派,古墓派轻功的最大特点有两个,一是所要的内功不多,二是其功法的独特,便是在空中仍可有一定的自由度,这运气变化之妙,自非是其它门派可比的,最最妙绝的是,公子孝曾经在绝壁上练功,那是他在陡峭的绝壁上来回奔走,如履平地,这一份本事可是实打实的练出来了,自是不凡。
就见公子孝一步踏出,在地上重重一顿,人便如飞鸟一般飞了出去,这也就是古墓派的轻功的特点,纵然是大力飞出,也是清雅飘逸,古墓派轻功飘逸绝伦,迅如电驰。
而打基础的功夫就有天罗地网式,柔网式,矢碧空娇矢,这些虽然是掌法,但却也可练出迅捷无比的轻功。
眼见公子孝的确是不同凡响,一跃如飞,黄药师众人齐声喝好。
而公子孝在人空中,自也不是吹的,但见他直飞速向前,身后拖带出长长的一溜子的长绳。
欧阳锋算计好了时间,大喝道:孝儿注意!这个注意却是不必的,欧阳锋真是厉害,振臂一掷,手中大石立时嗡的飞出,直向着公子孝的身下飞出。
好个公子孝,人在空中,却是听声辩位,忽然大喝声,伸足在下一点,这一点无巧不巧,就如事先演练千万遍一样,点在了欧阳锋的石头上,得了这一缓,公子孝借着这力,再度大喝,人更向前飞!成了!黄药师大喜。
洪七公点点头,也大喝着把手中的石头丢了过去,同时,老顽童也运起气来。
好个公子孝,再踏一步,点在第二块石上,整个人再度飞出一大截子,他人在空中飞,衣袍尽数张开,心里运着全真教的内功心法,身法上却是古墓真功,人儿就如一只灵巧的鸟儿一样,就差少了一对翅膀。
便在此时,老顽童大喝一声,第三块石应声飞出。
这时,公子孝已经飞出六十丈余,这第三块石倒也没出错,直到了公子孝的脚下。
公子孝心静如水,一切事物如在脑中印现一样,无不错露,再无多想,点足踏在第三块石上。
人儿再飞。
就在这时,黄药师出手了,他的功夫在众人中算得上是最高的了,但偏偏就是他出了问题,出手时手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这却是怪不到他的头上,怎么说老黄都是老了,再说他这段时间身边跟着梅若华,时不时的就在想着自己和梅若华的好事,心意不定,出这么一点错,也是情有可原。
正是由此,他的这块石头扔得也就偏了一点点。
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百丈距离,要说差上千里却也是笑话,但就是那么一点点也尽是够了。
公子孝听得分明,那块也就是黄药师打来的第四块石头却是偏左了,在他的左边,但公子孝明明在空中,哪还有借力的地方可以变向,这一个不好,他公子孝就要掉下去了,虽然身上系着绳子,但这一番的功夫却就是要白费了,要他如何甘休。
却是众人也叫了起来:不好!真个是不好,黄药师自己就知道不好,而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好手,一块石头虽是给黄药师掷了出去,但是人也都看出来那是差了一点的,这样下去公子孝根本点不到第四块石头,那就完了。
欧阳锋大吼道:你赔我儿子!黄药师也是丢了老大的面子,脸上发青,却是理屈,说不出话来。
但就是这样才可显出公子孝的本事。
其实真正论起来,公子孝已经是五绝之类的一级高手了,他虽不是很精于勤快,但是运气好,先是有很好的根基,这一点最是重要,刘志恨的一身本事就在于他打下的根基扎实,这一点可是实打实的,绝对容不得半点假来。
而公子孝也是这样,后来的公子孝在连番的奇遇下功力道行大进,终于达到了一个他自己想都想不到的高度,更是由了六神大法再进一步,若然他真个把六神大识别修成了,纵是刘志恨也可拼上一拼,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6K.com由此亦可见出他的本事。
好个公子孝,知道不好,却也是不急,在这关头,竟然使了一招江湖常见的把式,拔腰术。
此术也是简单,就是以腰为中心,于空中变向发力,人在空中虽是不可能借力,但人自身也是一件物体,从理论上来讲也是可以自行生力的,这拔腰术的道理就在于此,一般来说,此拔腰术有两个法门,一个是以自己的胸部为中心,提气运力,一个则是以腰为中心,两者各有千秋,就高度来说,是前者好一点,但就灵活来说,还是要属以腰部为中心。
腰的重要性非常了得,就在于一个灵活,同时也是联接上半身与下半身的重要部位,可说如果要将上肢的力气运到下肢去,必然要用到腰,而反之也亦然。
公子孝曾习练抓鸟术,自是明白这个身法,虽然简单,却是实用,明白这个道理,公子孝自是不怕,他腰一拔,就是个侧翻,这下子可算是到了黄药师的那块石下,由此真是可以见出公子孝的本事了。
只是,这样一来,公子孝虽是踏上了这最后一块石头,但到底是后劲不足了,眼看离那对岸就两三丈了,可偏偏就是到不了了,只能一点点呈斜线向下落去。
好个黄药师,却也不是白给的,他虽是犯下了一个错,可立时扑到系着公子孝的绳子上,抓着一头,用力一抖,这一抖之下,带出了一道余劲,顺着这绳子直向前去。
本来公子孝离这对岸是再也没戏,可就在他感到无奈时,后腰处却是来了一股力,公子孝心中大喜,忙清气轻功向前荡去,却是到底到了对面。
不过此时他踏着的不是对岸,而是对岸的山壁。
但这一点却一点也是难不到公子孝,他在罗浮山壁上就是这样来回练功的,这回却也是不怕,双足连点,竟然就着这山壁跑将了起来,同时体内的真气不住的运转,没得一会儿,忽然那支空空的袖子一抖,立时发出了一个响,打着空气向上用力,竟是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到了峭壁岸上。
这才打住。
对面虽是远,可众人却是看了个分明,这一会儿,从公子孝险些没踏着第四块石头到后劲不足掉下去,又有黄药师补上的那一道劲,公子孝竟然如履平地一样踏着对面的山壁就这样一步步走上了对面。
哈哈哈哈……欧阳锋大笑道:好儿子,真是我的好儿子……绳子已经带过去了,不多一会儿,公子孝将绳子固定了住,这绳子并不粗,却是结实,只是这百多人一并儿过去,怕这绳子也是不行,于是老顽童带着另一股绳子从这条长绳上跳着过去了,本来这事是要黄药师来的,不过老头子方才丢了人,虽然他即时补上了一手,可是大家也是不信他,尤其是欧阳锋,这老儿心疼儿子,公子孝对他一口一个爹的,真拿他当自己的亲老子,这却也是正常,刘志恨虽是也算对他好,但两人相认没多久,刘志恨的头上就顶上了帝冠,无形中两人再是好也是要生疏一二,反而公子孝与欧阳锋的感情真个是不错,幸运的是,刘志恨对此一点忌讳也是没有,大大的包容,这也是让公子孝感谢的地方,便在于刘志恨身上一点陈腐的东西也是没有。
不多一会儿,老顽童在对面跳脚大叫,黄药师等兴这才一并儿的过去,这些个高人到底是不同,几个人连连点踏着这长绳,却非是在上面走着,只是借借力的就这么跳了过去,牛人就是牛人,轻功高就是可以这样显摆。
但这余下的大青人也是不怕,他们一个个寻着长杆子之物,做平衡用,一个个自行地这样走着,他们走得也是小心,一般是两三个一起走,走过了再是两三个,绝对不是一并儿的冲上。
也有功夫低的不敢过,却是自动留下了来,这一点也是不怪,本来这种事就是要分工的,他们在这里也是好,可以守住这条绳桥,事实上公子孝在那边也留了人,不然真要是让这绳子断了,且不说还用这法子过来,单就是绳子怕就是不够了,自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公孙绿萼小着心过到了对面,却是周雪仙在寻面叫着不敢过来,还是老顽童再跑了一趟把她提过来,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武功不行就是添乱,但是她命好,有老顽童这样的老爹,这老儿虽是老,一身的功夫真是不一般。
这里还有一条绳子……公子孝指着一处桩头道:你们看……这桩头上真真是系着一条绳子,绳子很粗,是用两股拧成了一股的,大约有三岁孩子的手臂粗。
他们爬上来了……黄药师脸上闪过了一丝厉色,老头方才丢了面子,心里有点火气,想想也是,欧阳锋洪七公老顽童都没出事,到他这儿出事了,虽然说这有难度大的原因,但失误就是失误,补救回来了只是让黄药师脸上好过一点,并不是说就没事了,欧阳锋等人不定心里怎么想着呢,所以黄药师急需要泄泄火,一般似他们这种江湖人泄火的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找几个不开眼的杀杀,现在看得分明,有人抢他们前头去了,这要是给那些人占了便宜,老黄就更没面子啦,是以虽没见面,老黄已经决定到时必下杀手,好好出口恶气!第三百七十三章:心鬼难防(不是女神捕)一连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那一名名大青的来人各自把武器装配起来。
有青钢弩,有金钢伞,还有得自穷州的火铳子,一支支镖袋子披在了身上,一面面小盾也戴在了手上。
虽然这一支的人手多是刘志恨的奇兵队,多是一二流的好手,但他们也是知道装备好的硬道理,是以不仅带好自己的兵器,把青军的一些特制装备也配备上了。
公子孝微微一笑,道:纵是来了人,又能如何……他也是受了刘志恨一定的影响,对于杀人一点也不在意,当然,他还是有仁义心的,若然是普通百姓,老弱妇孺,那说什么他也是下不了手的,可要是对付那些不明来路的人,公子孝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呢。
欧阳锋沉吟一下道:药师兄,这样一下子冲进去可也不好,里面的情况咱们也是不知,不如这样好了,我们两个先进去看看,若然有什么事,也好先知先觉,你说呢?黄药师早以升起了杀心,闻言正应了他的心意,从腰间抽出了绿玉箫,道:甚好……公子孝道:我也去。
黄药师点点头道:也好!这三人算得上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当下就向前去。
这里是一条窄道,石铺的路,没走两步,就见两具女骸躺在那儿,纵是死了,这两女身上也各自有一截子的刀头剑片,看得出来,是给人一刀一剑刺入体内,用力过大还是怎么的,连刀剑都断了,半截子的刀剑留在了她们两的体内。
再往前走,无数女尸倒在地上,由于时间久了,尸体干得干,残得残,正常都是大半个骨头都露出来,纵是黄药师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些女子也真是烈性,她们竟然全是战死的……要知道,一般两股势力交手争斗,这些女子又显然是吃了败战,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女子的尸体看上去都是重伤在前而死的,也就是说她们都是苦战不休,没一个降的。
这一点在大帮派都是难得,更惶论一个由女子组成的帮派。
只走了一段,就是二三十具尸骸,见得常了,也就不足为奇了,黄药师等人大步而行,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只见地下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用怎生的办法才能得以建成这样的一条路,在这样的峰顶建这样的一切,真是难以想见。
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堡门死死闭着,一方巨大约二丈高,一丈宽的青石岩把个门堵得死死的,厚不知底,也不知这样的石岩有多重多沉。
黄药师几人可没有上前,因为这石堡之前正守着三十多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厚皮袄子,却是蒙古人,峰顶冷,流云浓雾,湿得紧,却有几个似是带头的样儿围坐在一起。
其中一人光头大耳,一身红色袈裟,自是那鼎鼎大名的金轮法王。
边上的一人身材高瘦,脸无血色,形若僵□,却是那湘西名宿潇湘子。
再有一人,极矮极黑,却是来自天竺的高手尼摩星。
至于那高鼻深目,曲发黄须,是个胡人,身上穿的却是汉服,颈悬明珠,腕带玉镯,珠光宝气的自是尹克西了,他是波斯大贾,祖孙三代在汴梁、长安、太原等地贩卖珠宝。
倒是有一个人是坐着的,一张惨白的瘦脸,手上提着一把扇子,却是站不起来的霍都。
公子孝见之不由想起了曾经的大汉马光佐,那人也是条汉子,却是死在了这些人的前头,算得上是给这些人算计的。
忽然一声大笑传来,一人叫道:法王现在可信了在下么?说话人一身白色的皮裘,神采飞扬,俊秀不凡,只是年纪大了点,不过保养的不错,正是那欧阳山。
此欧阳山也是精明,自打欧阳锋回复清明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回白驼山庄了,与其说是欧阳锋自己夺回了山庄,勿庸说是他自己反手推出去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因为欧阳锋积威太重,非是一两天可以镇定下来的。
想也是知道,当年欧阳山娶了老婆,却是天天想着欧阳锋,而欧阳锋的武功也真是可怕,欧阳山不仅不敢在这件事上声张一点点,还生怕欧阳锋知道自己知道,更是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个,这样下来,他的心灵早已扭曲,要说怕得不敢再见也是常情。
只是欧阳山离开之后却也是不甘心,想来想去没了主意,只得到了忽必烈的门下,这忽必烈也是大度,当下就收了下他,要知道,欧阳山本人的武功也许不是很高,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金轮法王来说自是要差,但却是不输给尹克西他们,自是可以如鱼得水。
只是这欧阳山本事虽有,可是他心却不在这里,老是想着回到西域,可弟弟在那儿已经定下了窝,他哪有这本事?想来想去,却是想起了小时候的旧闻,这旧闻就是关于这天山灵鹫宫的。
要知道,灵鹫宫怎么说也是一个大派,当年横行天下,掌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一点可也不是说笑的,欧阳山本就是西域人,再加上他小心打探,渐渐真就给他探出来了,他知了此事后还专门跑了一趟,也是他运气,真就给他看见了这缥缈峰,要知道,缥缈峰时隐时现,想要发现可也不是说发现就能发现的,这自是他的运气了,一念至此,当下回过头来,把这事对法王等人说了。
这却不是他自己不想独占,而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功虽好,但也就是一个人,以一人之力去那山上能济得什么事?当然是要帮手了,可帮手也不是谁都能行的,要是一帮没武功的人,走一半就得倒过来他照顾他了,那能走什么时候,所以聪明人不会自己做一件自己做不了的事,哪怕那事有莫大的好处,更何况,欧阳山是知道这里面有好处,但到底是什么好处,他可也不知道,于是便就把这条消息公布了出来,因为他说得种种原因,于是来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心思,有的人想要求里面的绝世武功,有的人想要的是金银珍宝,便就是这样,他们来了。
不过运气不好,却是没想到在接天桥这里断开了,别无它法,众人寻了笨法子,便就是这样爬下来,再爬上来,可却是在爬下来时摔死了一批人,而后上来时又摔死了好多,本来是有五十人上来的,结果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人。
金轮法王笑了笑,却是没再说话。
却是那霍都苦笑道: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庄主虽是没骗我们,可是这门却是给堵着哩,火药又是点不着……原来这门口的大石头挡着路,众人也是心急不已,自是要用火药,可是这缥缈峰上终日里云雾缭绕,有也是湿了,现在正由法王运功把湿气逼出来,只是这又岂是一时半会可以好的,又要多费时间了。
现在人人都是知道,这里面是真的有宝贝了,可是没了法子,那块大青石真不是一般的玩意儿,不然谁能让它立那儿那么许久。
便是刘志恨过来用内功也是震不开的。
法王也是无奈,身下铺着火药,自己正运着功力,他的龙象般若功属于阳性,这是苦修功,功力最是纯和,用来温开火药是最好的了。
〓3〓Z〓中〓文〓网〓要知道,法王的龙象般若功实是天下少有的一门真功,这门功夫分一十三层,是密宗的苦修功法,所谓苦修就是说非速成也,只能用时间精力一点点的去练,江湖上有的武功练了三两年立时可成一流高手,有个十年就成了超一流的高手,但有的功夫却是不一样,那是要用无限的时间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比如少林的武功,比如这门龙象般若功,不要小看这门龙象般若功,只要时间足够,能与天争过那天时,将这门功法修下去,自是可得想不到的好处,而这苦修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外道,只要你不走火入魔,只要你练下去了,那练得一分就是一分,实打实的真功,可也不是说笑的。
就法王来说,只练到了第九层,就已经算得上是超一流高手了,而剩下的,就在于境界了。
法王现在境界不足,所以一直不得入第十层之门路,心里急得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好在的是,他的徒弟霍都,性情跳脱,本来难成大器,可是不想,给鲁小玲使计打断了腿,那可是粉碎性骨折,再也没有好的可能,便是再好的药也是治不了,霍都现在以手代步,人却是稳定下来了,连女色也一并戒绝了,却是功力大进,本来他的龙象般若功只修到了第六层,达尔巴是第七层,可是现在他的功力却是达到了第八层,只是方到了第八层,还要时间巩固,却是喜坏了法王。
人就是这样,如果霍都还是从前的霍都,两腿没断,自是不消多说,一定是照常过他的日子,泡泡妞,玩玩女人,喝着美酒,那是怎么享受怎么来,可现在腿断了之后,却是奋发了起来,居然成了器,却是出乎法王意料之外,老和尚甚至庆幸他的腿断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霍都现在武功虽有了大进,可是双腿到底是不便的,与人交手难免吃亏,要是遇上轻功好的,更是没法子,却也是无可奈何。
法王一边想着,一边发出真功,温热的真气把受湿了的火药上蒸出了丝丝白气,眼看着就快要好了,现在人人都盯着法王,就等着大功告成,好一举轰开青石。
咦?尼摩星怪眼一翻,忽然笑了起来,对那潇湘子道:你这是做什么怪,可是僵尸做久了,也想找女人了,却是看上了这骨头?潇湘子闻言一怔,这才发觉身后有异,忙一摆身子,却是从他的身上掉下了一副骸骨,却是不知怎么回事,有人把这具骸骨放到了他的身后,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这骸骨扑抱住了潇湘子,潇湘子皱眉道:这好玩么?他一张僵尸脸少有表情,这一皱眉,却是更让人笑了。
霍都更是道:箫先生不要气,你看这骸骨骨瘦如削,这么一副架子,可想她生前一定是美极的,就是随了你,也不亏呀!潇湘子哼了一声,却是指着尼摩天楼星道:说人也不看看自己。
尼摩星晃了晃自己的身子,道:我身上可没脏东西!潇湘子冷笑道:那你不妨回转过身来让大家看看。
尼摩天楼星怔了怔,真个回了身子,却是他的地双大肥屁股上不知怎的,多出了两只人的手骨,这两只手骨一左一右挂在屁摩星的屁股上,便似是这无形骨手自动摸着他一样。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了。
法王也是笑道:想来这女鬼生前定是个可怜的,没遇上过男人,又是喜欢大屁股的,尼摩星,本座看这女鬼是看上你了,要抓你成亲哩。
尼摩星大怒,抽出铁蛇短鞭,冲着潇湘子喝道:你背上的骨头又不是老子放上的,你却来消遣老子做什么!潇湘子也道:是不是你我不知道,只是你屁股上的骨头可也不是我放的,你冲我这样是想打么?尼摩星叫道:就你这死人脸在我的身边,不是你却是谁?潇湘子冷哼了一声,却是也不怕,将自己的哭丧棒到拽出来,道:要动手,便怕你不成?其实潇湘子尼摩星几人武功都是相在伯仲之间,真要打起来,没个一两千招分不出个上下风,要分出胜负,就更说不好了,那时非要斗得真气用尽才可见出真晓,故而众人时不时的就斗上一番,却也只是假打,主要是显显本事,忽必烈手下人一看就会说:哟,这哪位哪位又打起来了,功夫真是不错,可惜我这一辈子是没这本事了……但要真拼命,那却是怪了。
却是尹克西这时道:都不想说你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想想咱们的发财大计,却是自己动手,可不是笑话么……别管我,我就是要说……啊……这怎么回事,却是尹克西要充个好人,想好好对这二人分说,却是不知怎么回事,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当下回手拍按过去,手到处却是一硬物,拉过来一看,又是一具骸骨,不由惊叫了起来。
再回头,哪里有半个人影,便是点风也是感觉不到。
不由疑神疑鬼道:怎么回事,真的有鬼?这尹克西虽是波斯胡人,但当时宋仍是世界最富足最文明最有钱的国家,是以他祖孙三代都是在汴梁、长安、太原等地做生意,接触中原文化多了,自也是知道一些鬼怪神话,他是生意人,最重的就是吉祥意头,更是信上了三分。
这一回,明明后面没人,可是这骸骨怎么就拍他的肩了呢?这叫他怎么不惊。
金轮法王怔了怔,喝道:哪有的鬼怪……谁……是何方高人在此……他边说边向四边看,只是一目望去,哪有什么特别,不过这也不好说,因为这里到底是缥缈峰,在这峰上,云雾缥缈,也就是能看清四周的景物,但要说细清,却是不能,至于远景,也只能看看峰下的景色,想要看清边上的远处,怎么可能。
众人听了他的叫,也都向着四周看去,只见云雾腾腾,仙气缭绕,加上峰顶的清冷,却是什么也见不出来。
这下可是不好,尼摩星喝道:好杀才,就是你……%##%¥%·#¥……一急之下,竟是把他身毒土语都说出来了。
潇湘子是个不怕鬼的,可是吃这矮子这么骂,纵是不知道他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但料定是骂他的话,这潇湘子脸皮子不大动,却非是说他就没有脾气,当下喝道:兀那矮鬼,你还敢骂我?却是不知,尼摩星最恨人说他矮,有道是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尼摩星自己生得矮,也就最恨人说他矮,这潇湘子这么不给面子,可不是气么,再加上他心里生怕,急着要壮胆,当下喝道:骂谁矮鬼!却是先就动起手来,将手中的铁蛇短鞭照着潇湘子的头就砸了下去。
这尼摩星的铁蛇短鞭甚是古怪,活脱是条头呈三角的毒蛇,蛇身柔软屈折,当是无数细小铁球镶成,蛇头蛇尾均具锋锐尖刺,最厉害的是捉摸不定蛇身何时弯曲,蛇头蛇尾指向何方,眼看是要抽砸潇湘子的左头,却是不知怎么的,蛇头一弯,转向右头砸去。
也就是潇湘子深知他的底细,不是左右躲,而是向后退,这才没事,却是动了真火,道:真动手?却也不怕你!当下提哭丧棒回击,要说这哭丧棒却是结实,莫看没有铁蛇短鞭灵动,可就胜在结实,一个打实了,将这铁蛇鞭给打折了,那尼摩星还不哭死,他见潇湘子如此下手,更是怒了,便把个铁蛇短鞭舞得忽而上跃飞舞,忽而盘旋打滚,变幻百端,灵动万状。
这二人好话没两句,却是自己打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老顽童的臭屁金轮法王皱着眉头,道:成什么样子,成什么样子……向尹克西道:还请施主上前分开他二人。
尹克西见大和尚不提欧阳山也不叫自己的徒弟,而是向他开口,显然是认为自己的武功可以分开此二人,那就是说自己的武功要在这二人之上。
他们几个人一直和大和尚金轮不对付,但也是知道,这个和尚武功高强,可是一点也不敢得罪,得了他的话,心里更是吃蜜一样高兴。
道:且瞧我的。
却不是金轮法王真就高看了他一眼,而是欧阳山武功虽好,可却是擅于空手用毒之道,自己还在做事呢,徒弟又是个残疾,别看龙象神功修到了八层,还不是个废物,要知道,这龙象般若功越到后头难度越大,一层之隔就是天地之别,霍都虽修到了第八层,可细论起来,十个霍都也不是金轮的对手。
那么一来,能起得动事的也就是尹克西了,再说尹克西是用鞭的,这更是好分开那二人了,这才出得这番话。
尹克西不知,却也是想要卖弄,当下运足气,看准了时机,大喝一声,长鞭甩出去。
其实,在潇湘子等人中,尹克西的武功是最弱的,只是他这个要滑头,总是不会吃亏,这也是商人的优势了,他这一鞭打出去,不争力,不制人,只是打响,一个鞭响而已,惊到人也就行了。
果然,这一鞭下去,便就是叭的一声,潇湘子尼摩星双双退开,一脸提防地对着尹克西。
尹克西哈哈一笑,道:自己人打成了这样子,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却是如此,没得让人笑了。
潇湘子一想也是,当即跳后一步道:也好,就此住手吧!他这一说,尼摩星也收了手,本就是意气之争,现在打了一场,虽是小打,但气出了,也就好说话了。
尹克西取巧收功,心里得意,对金轮法王道:怎么样,幸不辱命!说话间神情自得。
金轮法王方自要笑,忽然喝道:是谁!他虽是在运着功,但一急下也是可以出手的,当即就是一掌推了过去,却是一具骨头架子咔啦一声碎开来。
霍都道:师父……众人一目视去,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法王道:不对,我方才是亲眼见那骨架子起来了的……若然它不是起来了,我也不会一掌打过去打个正着,这正说明它方才是站着的……这话一出,众人心里都打了一个突,心里寻思,难道真是有恶鬼?若说有恶鬼也不足为奇,其一,这里的确是古怪,其二,这里也的确是死了很多人,其三,也是真切的,那骨头架子动了起来,这一点可也不是说笑的。
还是霍都机灵,眼珠转了几转,道:不好,说不得正是有高人戏耍我等!他这一说可是不好,当下,一干蒙古勇士立时拉出了弓箭,他们也是厉害,虽是爬上爬下,可是这弓箭死死的带着,只是箭支不多,每人只带了一壶箭,不过二十来支。
法王也是纳闷,道:虽说有这可能,但是我们下爬山崖时绳子断了,还跌死了几个人,若然说有高人来戏耍我们,他是怎么跟着我们的呢?总不成是直接跳过来的吧……却是不知,正是公子孝等人太过逆天,竟真个是跳过来的,却是谁能想到。
这人就是这样,金轮法王在诸人之中的武功最高,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不可能直着跳过来的,而也的确是如此,正常一个人是跳不过来,只是怎么能想得到,公子孝等人非是一人来的,而是几大高手一股脑儿的跑过来了,如果不是南帝心情不好,一直念经过苦日子,说不得除了王重阳,这些老货都来了,那才是笑话。
法王四下看着,忽然眼中一亮,拉过尹克西,在他耳边小语几句。
尹克西目光闪动,点了点头,提着兵器,到了一个胖胖的蒙古兵的身后,那蒙古兵正低着头,也不知想着什么,尹克西方要和他说话,却见这胖蒙古兵一个大弯腰,屁股高高撅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噗一声,一股薰人欲呕的恶臭立时扑在他的脸上。
尹克西万万料不到这种事,按说一个人的屁股自是矮的,再撅也就是那么高,可是这一屁竟然是个冲屁,那股浊气自胖蒙古兵屁股里出来,没有散开,而是直向着尹克西面门扑来的,就如开炮一样,还这么准头。
一时间,尹克西再也吃不消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哇一口,不要说他吃下的东西,便是连黄胆水也吐了出来。
没闻过的人不知道,这味道叫一个恶心。
尹克西吸在鼻子里,再要喷出来也是不能,那股子味道就如记忆一样深深印入他的脑子里,就似是般踞在他的鼻子里久久不去一样。
这下可是不好,尼摩星再傻也是明白了,喝道:好贼!说罢提鞭就要过去,只是方走了两步,眼角却见到潇湘子一步也没动,反而身子微微后移,看似是要后跃,不由多了一个心,将第三步收住。
那蒙古胖兵却是跳了起来,一边跳着一边笑: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味道如何,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放出来的呢……但见他虽是蒙古人的打扮,可是白头白脑,脸上横肉福态,笑眯眯地,不是那老顽童却是谁。
原来这老顽童乃是天下第一闹事玩之人,公子孝黄药师等人要前头探路,却是不带他去,如果是他的真性子早就跳叫起来了,只是现在的老顽童自也有自己的心思,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却是默不作声,不声不响的跳开了,他这老货,武功之高,轻功之妙不在众人之下,但就心性悟性,便是黄药师这一等一的聪明人也是比不上他,事实上,若然非是刘志恨传了黄药师微妙之法,老顽童已然成了旧天地五绝中的第一高手,这一点自是不消多说的。
现在这老儿真个跑出来胡闹,这也是他的本事,想也是知道,大青的管理那么严,这老儿一样可以到处胡闹,可怜黄一炮一天到晚防着他,每天都不得以给老顽童偷去花炮,日长久练,这本事自是非同一般,轻功藏匿便是再进一步,是以老顽童悄无声息地跟上来,利用这云雾抓了一个蒙古兵,三下两下就扮成了他的样子,然后自就是胡闹了,最后一个屁喷出去,心情之好再也止不住了。
金轮法王哼了一声,双掌一合,把火药收起,对身边手下道:包好。
自己一步跃出,他本不想惹似老顽童之类的人,但事到了临头,再躲也是没用,只得冲上了来。
老顽童笑笑嘻嘻,一点也不怕,道:大和尚,你好呀!金轮法王眼睛乱转道:老顽童,你真有本事,是你一个人来的么?他知这老儿孩童性子,自己这样一夸,定会引他注意,好回答他的问题,就是要看看,这老儿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那说不得了,正好利用这里的地理地型,将这老儿杀掉。
老顽童眼珠乱转道:哎呀,我想不起来我是一个还是两个了,一个还是两个呀?这老货扮起傻了来,那尹克西恨他要死,强忍着提鞭便要打他,哪知道老顽童忽然一扭屁股道:再来一个。
这话本也是平常,可没闻到老顽童恶屁的人不知道,尹克西却是另可死上一次也不要再闻了,竟然条件反射地一个后跳,还带出了一声尖叫。
却是真个吓坏了,这一下老顽童更是乐了,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身后几个蒙古兵扑上来想要抓他,这蒙古兵也是傻子,哪知道老顽童的本事,以为自己人多一拥而上,定可压倒他,抓住他,却是老顽童道:我左扭扭右扭扭……那肥大的屁股三转两转,上来的蒙古兵立时叫着跌了出去,在这正宗的沾衣十八跌面前,哪能讨得一丝的便宜。
好个法王,算无遗算,看准了时机,心道:这般的托大,说什么也要拿下你!想着是拿下,但面对老顽童这种极数的高手可是不敢大意,一下子就摸出了两只金轮,一上一下向老顽童削去。
这老顽童大叫起来: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盘古上帝,你们快来救我呀……金轮法王心下好笑,暗道:你这时再叫又有什么用……心念如电,忽然惊道:哎呀,不好,这老顽童再是个痴的,可也只是好玩,又不是傻子,他这样叫,说笑是假,叫人是真,他分明是有着同伙,想来也是,在这地方,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来的,说不得,他也是知道了这天山的秘密,所以来的,却是撞上了,苦也!心里这一打突,手上自是不稳。
老顽童呼叫是一回事,可不是说他就没本事挡住了,就见他呼的右手一拳打了出去,使的是七十二路空明拳法。
法王有心杀他,哪里会和他客气,只是他武功虽高,又占着兵器的便宜,可老顽童也非是三寸钉,任他捏,只见这老儿把肥腰一甩,与法王拳来足往,激斗不休。
别看他年岁大了,可一身的功夫真不是吹的,法王虽占着兵器的便宜,可却一时间抢不下上风,又斗了几招,这法王使出了两臂三轮的功法,出手速度骤然加快,明明是两只手,却是可挥三只金轮,立意削死老顽童,老顽童大叫道:好玩,好玩……突然招式一变,左掌右掌,双手同时进搏,使的正是他独创一格的双手两用之术。
这么一来,有如是老顽童摇身一变,化身为二,左右夹击。
又斗了数招,老顽童忽然一记抢攻,一只肥拳狠狠击在法王的轮上,就听嗡一声愣响,那只金轮吃老顽童一拳狠砸,竟是扭曲得不成了样子。
法王大惊特惊,怎也是想不到这老货一大把年纪了,出手还这么刚猛,未免过分。
正这时,就见一个凌空扑下道:我也领教一二!说着话,抡着剑,照法王当头劈了下去。
法王心叫不好,想也不想,一个懒驴打滚避了开去,一般来说,这懒驴打滚是江湖人逃命的通用法子,这招法太过狼狈,一般的高人自忖身分,能不用是决计不用的,只是现在哪有想着用不用的时候,在性命攸关之下,自是不自觉的使了出来,就见身后一声闷响,地上多出了一块坑,这要是打在法王身上,纵然他是铜浇铁铸,也要回炉重造,哪里是说笑的。
来人正是公子孝,这公子孝已经通知后来人,现在是跳了出来道:再接我两招!他说着话向法王冲去。
其实公子孝因练功出了岔子,一身功力不得大用,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但他境界却是高的,是以还真能唬住人。
法王大叫:不好!光头一转,就见欧阳锋与黄药师已经扑出来了。
法王不认得黄药师也不认得欧阳锋,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黄药师与欧阳锋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那可就是说超一流的,老黄又生了一肚子气,要开杀戒,欧阳锋更是不会放过欧阳山,也是个对眼不放的,这便就打了起来。
这边的打起,那边蒙古兵也反应过来,一个个举弓就射,只可惜他们人少,若然是一两千人轮射,纵是刘志恨也要掉头就跑,可这里零零总总才三十人,这三十人也不是都射一个人的,这里面有黄药师,欧阳锋,老顽童,公子孝,四个人一分,那十几支箭能射得谁来?这时,足音响起,青国的奇兵们也自后冲来了,这下可是闹大了,双方不由分说,立时战成一团。
潇湘子眼见出此变故,再无多想,拔腿就跑,却是不敢向青军的方向去,而是寻它处去,没两步,就见一矮子随后跟着上来,正是那尼摩星,两人相对一眼,却是彼此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暖意,原来两人打得是一样的算盘。
所幸的是,这灵鹫宫并不是在缥缈峰真正的峰顶,在那雪山之顶,自有高处,从前灵鹫宫中之人就是顺着绝径登至雪山顶采集雪莲,也是一条艰难而危险的路。
不过现在可也是顾不上了,只得拼了。
没两步,又有一人从后面赶上,这人边跑边吐,一手捂着自己的嘴,那叫一个恶心人,却是尹克西,这尹克西是商人出生,哪会死拼,自是有多远跑多远,他见尼摩星与潇湘子一并儿跑,自是要跟上来,人多力量大是假,但要是出了事可以一起死也是好,人不患众死而惧独死,就是这个道理了。
比如说一批人要杀头,大家都认了命,但事到临头,其它人全放了,独独要杀你的头,换了你你甘心么?就在此时,身后一声巨响,这响声不是一声,连连绵绵,断断续续,间中夹着蒙古人的惨叫,却是青军的火铳子发威了。
就见那尼摩星大叫一声,原来跑动中的身子一下子翻滚倒下,却是一条腿给火铳子生生打断了,这些支火铳子,虽然射速慢,距离近,但有一点,子弹可都是大铁丸子,只要射程之内,一铳子过来,打手断手,打腿断腿,没有一点道理好讲。
就见着尼摩星大叫着滚动,连连呼救,潇湘子还真想救救他,到底是一块儿的人,却是手至半途,一个铁丸子擦过了他的手,立时带走了一片子皮,潇湘子大惊,再也不顾尼摩星,三步并做两步,再一个拔高飞腾,立时跑不见了,后面尹克西也是叫着跑掉,看也不看尼摩天楼星一眼,这倒霉孩子再也支持不住,双手一松,从峰崖上掉了下去,生死不知。
最最苦惨的却是那欧阳山,他本是还想一显自己的功夫,哪知道来的人不理他,用火铳子打,欧阳山一个大意,中了一枪,他只道这是西域的那种旧式火铳子(宋时西夏就有火铳,不过是铜制的,威力也有限,只是吓人为主,后来宋军在此制出了真正的火铳,是竹铳,也不大管用,近距离还可以,一远就不行了,而且竹制的想也是知道,开不了多少下。
是以他并不知道青军的火铳子的威力。
),一个大意,中了弹,在这种近距离下中弹,当真是打手断手,打脚断脚,那比拇指还大的铁蛋丸子威力可不是说笑的。
可怜欧阳山这般个机灵人,机灵了一世,就大意了这么一次,就小命丢去,真是人命不由己,是非去怪谁!法王一个细看,心中叫苦连连,知道大事不好,就见场上黄药师出掌如飞,一个个蒙古汉子刀没抽出来,箭没射出去,给这凶人一掌一个拍死,中掌者无不是七窍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便是活过来也是要再死一遍的,老黄下手太狠了。
正当他迟疑时,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就向他抓来,法王心惊,提轮来挡,哪知这又出鬼了,就见这女子一只手明明白净秀气,那手指只在弹琴的女子手上见过,却是五指如钩,吱一声,在金轮上抓出了几条痕迹,好好一面金轮一下子多出了几条金丝条。
法王大惊,再无多想,可他也是知道,这样跑出去必死无疑,忽然目露凶光,看向五个人来。
五个人名叫大丑二丑三丑四丑五丑也,本是达尔巴的徒弟,可怜达尔巴死了,霍都感念师兄的好,当即收到自己的门下,要知道这一点殊不容易,霍都最重身分,这五丑一个比一个丑,也就是达尔巴收了做徒弟,霍都要是带在身边,别的不说,就是只出去了,给人看了,就叫一个出丑。
长得丑也就算了,带在身边一天到晚吓人可也就不好了。
只是现在的霍都自己也是个二等残废,阿大莫说阿二,也就收下了。
金轮法王冷喝一声,忽然叫道:绳子!别人不明白,可霍都明白,当下从身下抽出了绳子,法王将手中的大小金轮尽数丢出,阻住众人,一把将霍都拉到自己的背上,道:抓紧!霍都哪有不明白的,自是抓紧。
好个法王,手中绳子如活物般丢出,竟是把那五丑綑了起来,五丑大叫道:师爷爷……法王摇摇头,心道:一切是命,莫要冤人哩!第三百七十五章:假山机关公子孝看得分明,喝道:留下吧!当即追上,可是金轮法王何许人,他这样的高手,若是不走,定是必死之局,可要是存了逃走之心,便是刘志恨在场,也不是说留就能留下的。
只见这老和尚劈手打出一只金轮,纵然是公子孝也只得避让。
黄药师等人倒是想过来,可老法王一点也不含糊,将个金轮不要的丢打出来,抓过綑住的五丑奋力扔出,这边扔出,那边跟上,别看他身上背着霍都,可只一个霍都于他来说如若无物,两掌再击,五丑再飞,不一会儿,竟是一点也不停的到了峰边,从那高峰之下跳了下去。
这正是自寻死路。
公子孝惊了一会,抢步到崖边,却是顿足道:好狠的手段!却是心里明白了。
这老和尚虽是从这高峰之上跳下去,但他狠毒无比,竟然把五个徒孙带着,却非是救人,而是用来充作肉垫子。
有了这五团软乎乎的肉垫子,想要跌死?那自是可保得一命了,顺便连他真正的徒弟霍都亦可保下来。
这样一来,真真是绝了达尔巴一脉,却全了霍都的性命。
本来以霍都的能力是不可能得到法王真传的,可是命运弄人,断了腿的霍都把全副心力用在随法王修武之上,竟然入了法王的眼,可惜也有不足的地方,就是霍都早年太过好色,元阳亏损极大,这对于修练龙象般若功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可是法王也是没法子,他手下身边实是没有人,而且龙象般若功对于修练者的要求也是低,这便就算了,但那断了腿问题却大,可也只能如此了。
见法王逃了性命,公子孝别无他法,只得回过头来,对着余下的人下手,却也是没几个人了,到底蒙古人就少,等青人到了,还不是一通乱杀,最后一人更是可怜毙命在老黄掌下,本来的凶性子梅若华却是动手甚少,她却是转了性子,虽然早年杀人无数,但现在却是性情大变,如不是必要,她可不想杀人,只是一旦出手,还是那般的无情。
这也正应和了大道的精神,天道无情,九阴真经是道家的武学,道家武学的最大特点就是看似飞仙实狠辣。
也就是说,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要人命,因为道家武学修养的是自己的性命,自是对取人性命更加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创出的武功又怎么可能平和?自还是杀人为主。
天下武学,本就是为了杀人而出,道家如是,佛家亦是,哪家都是的,不杀人,习什么武?哎呀呀……老顽童大为可惜:怎么都给杀了,留两个玩玩也好嘛……却是瑛姑上前,一把扭住了他的大耳垂子,老顽童耳垂子肥大,可是让瑛姑爱扭了,道:就是个玩,一会儿不见了,却是跑到这里先玩闹起来了,也不怕出事……老顽童笑笑嘻嘻,他武功极高,却是怕什么?再说他天真的性子,哪里把个怕字放在心上。
欧阳锋提着一个包过来道:却是好,连火药都备下来了。
原来蒙古人之前备下的火药给法王用真功蒸干了,却是便宜到了黄药师他们这一行,却不是运气好么。
非善类石家辉,浪子三郎两人带着人将一具具蒙古人的尸体搜走了钱财宝物,再尽数扔下峰去,这二人带着宝贝钱财给公子孝,公子孝哪放在眼里,一挥手,尽数赏了,这些青人自是笑起来了。
人一高兴,动手就快,三下两下,就把火药装好了,只等着点火。
黄药师看看峰中道:大家站开,各自小心!不消他说,众人自是散开,公子孝知道这多的火药爆炸起来声响非小,取出绵布把公孙绿萼的耳朵堵上,余者见了也一一相随。
就听黄药师喝道:点火!非善类石家辉一掷火折子,火引子立时嗤嗤响起,顺着药线就出了一道子火花,向着药包而去,不一会,就听轰一声响,众人只觉得脚底板都发麻,可见这威力非同小可,到底是厉害,再一看那青石,却还是在着,洪七公惊道:这么结实?上前过去,拍掌挥散烟去,道:好么,只是开了几道裂缝!黄药师老顽童一并儿上前,果然,三五道裂纹不粗不细,分布在这青石上,方才的火药非是没有建功,但要一下子炸开来却是休想。
黄药师看着这石头,心念百转,忽然道:有柴么?架火烧!非善类石家辉道:便是架火烧可得用么?黄药师道:你只管去作,多这些话做甚?石家辉想想也是,不再多想,便使人去,柴禾不好找,但也非是找不到,总算是收取到了足够的火药,众人架起来烧着,看着那青石给烟火薰得发黑,黄药师在青石上一摸,道:好,停打住了,泼水!这水却是有,众人早就事前取了水,峰上寒泉不少,支支分流,却是不难。
当下几泼寒水泼在了石上,只听喀喀嚓嚓,青岩上又多了无数的细纹,本来几道纹,现在明显可看出,这石块快不行了。
黄药师哈哈大笑,道:再炸上一次,定当可行。
这下也是好,众人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做起来也是不难,公子孝心里也是感到运气。
他们的确是带了火药,但是没想到这块青石断龙石竟然是这样的结实,若然不是遇上了金轮法王一行人,抢下了他们的火药,单凭他们的火药,怕是未必够,到了那时,要自己用锤子砸,却就不知要付出多少的时间工夫了。
哪有现在这样的便宜,真是天命到了,注定这灵鹫宫重见天日。
又是一声巨响,这下却是好了,青石到底碎了,不过太厚,清理青石又少不得费上些许工夫。
只见一块块石头碎石给搬了开来,却是一具尸体露了出来。
这是男尸!黄药师下了断语,再道:继续挖!众人继续,却是接二连三的挖出尸体,在这断龙石后,竟然是十几具的尸体。
可以想见,这些人当年一定是想从这里逃出去,可是这石头立在这里,哪里是人力可以打开出去的,地上还翻出了一件件的兵器,有铜人,大锤等重武器,居然也有刀剑之类的轻武器,可见当时这些人是何等的心慌,惊急之下不顾一切的乱砸乱挖,到底也是无用,还是死了。
门口到底是给清空了,大大的洞口如一只不见底的深洞,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畏惧之心,加上地上那搬出来的一具具尸骨,更是让人心惊了,从残破的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上来看,死者都是男子,有僧有道,个顶个的骨结粗大,只此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无不是外功到了家的高手,但纵是这样的人,也不过尽数死了,成了这一堆堆的枯骨而已。
黄药师见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便是老顽童也露出了一副想进可以里却打突的样子,不由哈哈一笑,提过一柄松油火把,一步入内。
由老黄带头,众人自也跟上,不过公子孝却是多了个心眼,着浪子三郎带着五十好手守在外头,人人弩枪,便是金轮法王倒转回来也是要掉头就走,走慢点都是个死,绝没一点道理好讲。
进入石堡是一个暗房,里面自有一条通道,顺着一具具的尸骨引路,老黄在前走着,他可是机关术的大师,别人看着害怕,他却是不怕,有什么机关他一目可知,自是大胆放心。
没得一会儿,便就见到一处机关,打了开来,直入进去,却是一条甬道,这里面到是干净,没有一具尸体,却是不难想像,纵然是死,谁又会想着死在这里面呢,就算是有人,也是跑出来了的,只看那堡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众人打起了火把,一路照明,心中的惧怕也消失了,却是起了猎奇好趣的念头来了。
这条甬道干净宽大,可并排行三人而有余,不过并不齐,可以感觉,这是一条斜斜的道路,真不知这是怎么建的,用足狠狠踏上去,这都是夯土,土中似是加了什么原料,感觉上竟是比铁还硬上三分,真真也是妙了。
甬道不长,不一会儿,就到了外头。
那也是一处机关,一块巨石自动移开,机关还是好好的,却是难逃老黄的法眼,黄药师虽是失了面子,可是现在却是找补回来了,不由再是一笑。
抬步入外走去,强光射出,这是处外园,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却是干尸,这里风平气静,人死了不受风霜侵蚀,倒是可以全上一点,不成骨骸,但干尸……比骸骨还恶心。
这却是有男有女了,可以看出,双方是明显的战斗,一名名女子战死,一名名男子也是如此,大多都是同归于尽,只此一点就可见出当年之战的惨烈。
自有小的们把这一具具的尸体搬开来,却是幸运,有不少人身上竟然还带着自己各自的修练功法,这些人都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高手,身上的东西有的还真个是不错,只是自己本事不济,悟性不足,学不到家罢了。
却是让公子孝大喜,这一下可真就是发利市了,对于公子孝来说,他不喜钱财,独中意天下的武学,这些武学在别人的心里也许还不如钱财重要,但对他却是一种爱好。
当下着人收了,大青的武院中收录了天下武学,刘志恨更是有无数的珍藏,并且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放开了学的,你有本事就去学,能学成什么样子,就看自己的本事了,不过,东西是好东西,可也不是人人都看得懂的,比如刘志恨的功法,若是编制成书,十个人看了有十个人不明所以,乱七八糟,还有一些武功秘籍,都是用秘文书写而成的,比如一些道家的武功,更是隐语连连,道家爱用比喻,这样一来,更让人不明所以了,梅若华当年得了九阴真经却是没得所用就是这个原因,比如道门筑基歌诀曰:若问筑基下手,须明橐籥玄关。
追他气血过丹田,正是填离取坎。
血辨爻铢老嫩,气明子午抽添,功完百日体成乾,到此人仙不远。
又是须明橐籥玄关,又是正是填离取坎,寻常之人见了听了,哪里会懂,如何会明?没有知到根脚的人说个明白,那是愁遍天也无用。
公子孝得了好处,更是欢喜,连连催促,众人再向里行。
这却是一座大殿了。
本来这样的大殿中当有一番的气象,可惜,却是陈尸无数,地上斑斑迹迹,到处都是血痕,有桌椅也俱都打得烂了,这座大厅全是以巨石砌成,有几处也是露出了兵器敲打后的样子。
咦?这人死得倒似个样子……说话的是洪七公,不怪他奇,但见这里面横七竖八,死者各有各的样子,但这人却是正膝盘腿而死的,人虽成了干尸,但身上仍是一件青布衫,颌下三缕长须,身前竖立一把青钢宝剑,两只手也自拱身前,一副有道修真羽化成仙的样子。
周雪仙胆子大道:他身前还有字呢!声音一大,可是不好,这干尸的青衣竟自飞起一片,却是也蚀了个不成样子,只周雪仙口气一大就吹破飞起。
老顽童到底关心女人,跳过去一看,却是笑了道:这人真是厉害,原来是个剑神呢!众人围上一看,原来此人死前用剑在自己的身前刻下了一些遗言。
曰:吾今得死,死而不怨,唯恨无后,留有缘人。
落款是剑神卓不凡。
在边上,是一卷小册子,上是一字慧剑乾纲总诀。
显然,这人生前是个有本事的,但到底也是死在此处,死时无后,这一点上不怎么甘心,当即把自己的秘籍摆出来,希望后来人谁谁谁能看到,学了自己的本事,也不算自己真个无后。
黄药师点点头道:你们看,这人的字明着是用剑刻上去的,但却是这样平整划一,大小竟同,可见此人书法是小,但内功剑术之妙当不亏辱此‘剑神’名号。
要知道,剑法再好,用剑再妙,也是平凡,不代表你就能用剑写字,因为剑器名家之剑与众不同,便是重,一口真正的好剑没有二十斤不算真剑,这样一来,用剑使力,非大功夫难成大器,所以说有一年刀,三年棍,想要舞剑得十年的话。
要知道剑明明重却还要使巧,可不得出真功么。
而用剑在这石头地面上刻出字来就要见使剑者的内力了,能刻成这样如手写一般,就说明这人使剑只巧之一字已经达到宗师水准,这样的内力,这样的巧手,纵然是黄药师也是要佩服的。
只是这人本事这样大,放在江湖上定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也是这样死在了此处。
众人不胜唏嘘。
不复再言。
将大殿清理一空,自又得了无数好处,只是财宝等珍物却是一样也无,只有一些散碎的银子,公子孝全给了石家辉一行人,自是不急。
这里只是前殿,往里走自然还有妙处,现在不见不代表没有,只要耐下性子,好东西还能跑了么?当下众人到了殿后,在这殿后,是那中园,这中园却就另一番的妙样,虽然这里也有不少的死人,零零总总不下三百多人,可是多了,但也不要紧,只是这地好,竟然有一处冷泉的泉眼,这冷泉滋润下,中园的竟是有无数的葡萄,这些葡萄遮天而起,多少年没有人采摘了。
按理说,有这些葡萄当也不至于真个死了,但这里只有葡萄一样,如何活这许多人?众人吃尽了葡萄,再复而死,却是更加可悲。
可以看出,在中园的一角还有一支大锅,从锅中还可见到些旧骨,却是人骨,想来当年残余的人自相残杀之下,连人也是相食了起来,不过到底是怎生一番景,却是不得而知了。
绕过了后殿,是居住区,一间间的精舍到也算是别致,有的有人,有的没人,纵然是有人,也只是尸,看着那尸体躺在床上,真是有些个怪,其中有几间房内居然还有男女混尸,可知是两个极恩爱的人在一起,骨头是黑的,想来自杀而死。
不过,仍是没有财宝秘籍。
公子孝不由急了,黄药师却是气定神闲,淡淡笑道:不要急,好东西是不会自己长腿跑了的,似这般大气的石堡灵宫,纵是有宝,又岂会似常人凡人一样摆放明处的,自是另有机关,老夫方才已经瞧出了几处,待咱们把一切收拾一下,再来办这正事!这收拾是假,主要是行了这许久,大多还是吃点东西缓上一缓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如果不冷静,到时看露了某个机关,可就不好,黄药师是人老成精,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他这一说,公子孝自也是听命,大家再不多说,寻了干肉点了冷泉,支起了小锅,烧了起来。
一时无话,总算是到了下午时分,在众人的催促之下,心满意足的黄药师才道:我方才到了后殿,在那花园之中已经瞧出了一处的机关,却是隐秘,可惜瞒不过我,嘿嘿,咱们这就去见识一二!当下头前带路。
那花园之中,看似什么毛病都没有,但黄药师真是老人精,只一推,就推动了一座假山,这假山何其重,常人如何会知道它居然是可以推动的?第三百七十六章:尸体是活的?假山一经推开,众人先是一惊,再是一惊,原来秘道是在山下,这假山下面正好掩着洞口,从机关上看有两条道轨,不然,真这么一座山,哪里是说推就能推动的。
也就是黄药师才可以看出这其中的奥秘。
众人留了些人守在上面,黄药师再度打头,下去,有着火把照明,一路通明,但凡是有机关,给黄药师只是瞧眼几看,就尽数破去。
这个黄药师,他的武功也许不是最高,但机关术数真可说是厉害,非是如此,刘志恨也不会一力要他来办这件事。
众人随着老黄,一路破着机关而行,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行了足二里有余,却是死路,众人皆惊之余,黄药师笑道:无妨,全在我计算之中……只是小小障眼法而已。
却是到了边上只一推,堵路的石头就给推开,这里面是一间的石室,似是灵鹫宫最后的要地,众人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见到宝贝了,见到宝贝了……这里的众人个个都是武学大家,哪有不识货的,自是瞧出来了,石壁上的全是天下间最精妙的武功,只是这些东西就目前来说,也就是看个样儿,想要看出门道来,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却是谈何容易!洪七公道:且也不必急,咱们先看甲一之图,瞧瞧是什么样的门道。
众人点明火把仔细瞧着,却似是一路掌法的起手势,这招起手势好不古怪,瞧了一会儿,洪七公道:这似是一路掌法……老顽童摇摇头道:不对,老叫花子,你可不知道啦,你看他手掌平开,但手指微弯,这正是说明是出拳的样子,拳法上就是先掌后拳方有力的,这是拳法的开式……欧阳锋摇头道:也不对,你只看他手掌微弯,却是不想想,他这是空手,若然手上有件兵器,可不就更是妙么?说到这里也是他想,自觉是有兵器也许更好,再看看黄药师,心道:还是他的见识要高一点点的,且也问他。
便道:药师兄怎么看?黄药师道:我初看起来竟似是一路剑法,只是以手为剑诀了,只是方才听你们这样说了,我却觉得你们说得都是有理,莫不是……众人虽是没听黄药师把话说明白,却也是猜出了一二,心道:却是如此,这路起手式说是掌法可行,说是剑法可行,说是拳法可行,莫不是天下任何武功的起手式都是可行的么?这一想不由大惊,脑门子直出汗来,再一细看,可不是么,心里算计着招式,觉得当有多少招,多少变,越想越多,越想越妙,只差手舞足蹈,自己比划一下才得罢休,这也是练武人的通病。
公子孝看得眼睛发红,几欲叫了起来,忽然边上公孙绿萼拉了他一下,这小手冰凉,却是让公子孝惊觉了,只听公孙绿萼道:夫君,你方才怎么了?公子孝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头上起了一层冷汗,忙道:我方才怎么了?公孙绿萼道:我见你方才两眼通红,手捏得紧紧的,就似要打人一样……公子孝这才知道自己入迷有多深,心里却是一片的开扩,武学修为竟是不知不觉间上升了一些,便如遭了当头棒喝得顿悟一样。
心中不由高兴,再看老黄众人,无不是和他一样,眼睛紧紧盯着墙上,看得认真入神,忽然眼前多了一双脚,却是老顽童自己倒立了起来,两脚不住地蹬着,瑛姑也是发呆,几名青军的奇兵也看呆呆的,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众人都知道这是天下难得的机遇,无不用心凝神,就在这时,噗一声,周雪仙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功力最小最浅,却也知道不少上乘拳术武功的道理,却是反而害了她,明明看出一二,却是吃受不消,这下受不住激,便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公子孝一把扶住了她,大喝一声,道:咄!这一声由舌卷而起,再振而出声,如春雷乍响,也就是公子孝了,便是他才可叫出来,众人无不是打了一个突,醒过了来,只见几名青兵大叫着跌倒在地,却是不同程度地受了伤,黄药师大叫道:大家且不要看了……按下众人,给几人蒙了眼睛,这才喘出一口气。
洪七公叹道:太危险了,这东西……这东西……黄药师定了定心,细一路看去道:大家小心一点,不要急细看,只粗粗看,看个大概,这里的东西真的很玄妙,真的要小心……只见这一路看过,只见前前后后共有七十二副图,算来当是一门功夫,当可说是博大精深,看也看不明白。
前三十六路看都似是掌法,后三十六路前前后后由掌成抓,看似是擒拿手。
只看这七十二副图,众人无不是大汗淋漓,不得不缓上一缓,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了来。
再往里看,一副副图,直让人想在里面过日子了,再也不想到外面了。
这时,一名青兵道:那有不对……只见那石室之中,竟然有四具坐着的尸体,这四具尸体坐着得十分高,看似是活着的一样,这四人都是衣服完好,如此显眼醒目,只是方才众人一进入通道,就死死看着武功秘图,却是把个死人看少了。
由得这四个人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让众人回过神来。
死者中两个是坐在一起的,看似是很亲密,一男一女,男的华衣华服,短须大脸,相貌竟是有些丑,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看他面目有些脱水,但到底是栩栩如生,那衣袍不知是怎么回事,鲜亮如初。
女子却是漂亮,端正艳丽,她是摆好了姿势,斜靠在男子身边,在男子面前一方帛书,有些发黄,却还是好的,黄药师拿了过来,细一看,轻声道:吾乃虚竹子,天山灵鹫宫第二代宫主,余生而为僧,幸得传承,为逍遥派掌门,然生性不善武,而招此大祸,不亦悲乎,吾死是小,有妻同陪,不负此生,有得再入此内者,吾以灵鹫宫武学相赠,然本宫武学博大精深,无根底者需得小心,得者请将吾与妻同葬,吾身下机关,为吾宫之财,为不喜武者筹。
公子孝摇摇头,再行了一步,想要搬虚竹子的身体,却是顿住,转过头来,看着另两人。
一个人也是个女子,死相与那女子相同,也是死而如生,娇艳无比,欧阳锋道:你们发现了没有……黄药师道:你说什么?欧阳锋道:这个女子和那个女子死得一样,但与那男子不一样……那个男的就更不一样了。
原来那最后一个男子却仍是干巴巴的尸体,四具尸体,却是自有其奥妙的不同。
两个女子死得跟活着一样,而两个男子一个死得栩栩如生,一个死得成了干尸,这可不是妙么。
这名女子也是一副平静的死相,欧阳锋道:看来,这个女子和那个女子一样是用一种毒,这种毒保住了她们的容颜,她们是自寻的死路……黄药师道:在这种地方,这样死可也是好……的确,毒死的确是比饿死的好。
欧阳锋对那干尸却是感了兴趣,两步过去,只见那男子身前也是有一本册子,却是最多的一份一遗书了。
欧阳锋一把拿了过来,翻看了两遍,忽然脸色一变,旁人只以为他会和黄药师一般说出来,却是把手中的册子交到了公子孝的手里,道:给你老子去……这个老子指得是刘志恨无疑。
公子孝本是要看,却是给欧阳锋一把按了下去。
这一下不消多说了,几人都是明白这里面必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不过却是不能说,虽是如此,但到底是要给欧阳锋和公子孝面子。
到底众人还是动了,却是石家辉,带着人,没有一点的客气,硬生生把虚竹子和他妻子的尸体给搬了开来,只见这尸体下面的确是有一面盖板,打这板子打开来,里面竟然隐隐生光,公子孝再无多想,三步两步下去,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只见这下面又深又大,不知有多大多远,一层层一架架的,有金子的大元宝,也有银子,却是不多,但却有无数的珍珠宝玉珊瑚玛瑙铜器漆器名画古器,还有无数的上好丹药,只是不知这些药还能不能用。
公子孝不由得头疼了起来,这些宝贝太多了,别的不说,就只是金银少说也要装上几十只大车,这大车还是要在山下,而从这峰顶上搬下去天知道要花上多少的时间,要知道,灵鹫宫称霸江湖几十年,天山童姥一味索取金珠银宝,这么久,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上不知强求了多少的宝贝,这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无不是天下间少有的地方势力,不是做强盗的就是走单帮的,还有就是海上求盗的,这样算下来,零零总总,真是多得不像话,只是童姥万万是想不到,她立下的传人却是个老实好人,这老实好人当年给给止痒药就成了,他却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断了根,时间长了,旧苦尽去,人心思恶,这天山上虚竹子武功虽高,但偏偏老实,对人没有半点提防之心,他自大哥萧峰之死后,只一味在这山上自修武功,麻木得紧,时间长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借机在敬献虚竹子寿礼时发乱,要知道,天山灵鹫宫财宝无数且也就不说了,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当年童姥遗下的武功才是最最吸引人,一天两天也就算了,但长时间下来,谁能抵受得住那诱惑,自是要下手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江湖上事情连连,段和誉家庭不幸,老婆太多,儿女成群,却非是好事,一个个内斗连连。
可怜段和誉娶老婆时没有在意,一个个尽数娶到了自己的家里面,但却是不好,现在事发了,老白脸没了法子,一气之下出了家,乱成了这个样子,一切随性去了。
那段正平却是不耐这种苦闷的日子,当下就到了找老子习武。
可怜老段也是个实人,心想着自己的北冥神功害人,不能传,他也不喜武,别看他自己本人武功高,但除了凌波微步,所有的功夫都是依赖内功,便是由此,不教!在这种情况下,小段一怒之下到了传说中的天山灵鹫宫中学武,却是得了机,只是运气不好,他练到一半的时候,出了大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连番攻击下,打入了灵鹫宫,老实和尚终于发了狠,放下了断龙石,把所有人全数关了起来,大家一起死,就成了这样子了,也是他倒霉。
段正平死前把自己的一切留书成册,概因他是最后的幸存者。
这书中说明了他的身份和一切,欧阳锋见了大惊,他当然知道刘志恨顶着的就是这段正平之后的名义,但册子里面说得明白,段正平一生无有男女之事,这些事他全说出来了,也就是说,刘志恨本人说谎的事也就露穿了,这种情况下,刚刚立国的大青不可避免会有一点的影响,本来这种事和欧阳锋八杆子也打不着关系,可偏偏刘志恨的儿子是公子孝,这个公子孝虽说和刘志恨之间解除了心结,可是说起来就感情上却是和他欧阳锋关系好,欧阳锋也是拿他当自己的真儿子,也由得此,老欧阳就要为公子孝着想,自是要如此这般了。
清点一下,公子孝头疼无比,看起来,这件事情还是要慢慢来,他算了一下,就带头出来,随意的一个扭头,却是心中微微一动。
何也,只见那段正平的尸体虽是干尸,却是湿的。
由于这尸体瘦得不成样子,当然是定为干尸,可是干尸干尸,顾名思义,就是说这尸体干干的,没有水份,可是这一具尸体虽也是得跟干尸一样,但公子孝明显看出,这尸体上面竟是带着足够的水分。
这却是怎么回事?黄药师道:怎么了?公子孝道:这尸体……怎么冒水了……黄药师点点头道:这里很干……等等……你说什么?这尸体是湿的?当下到了那段正平的尸前,但见这具尸的确是有些古怪,此尸双眼闭着的,身体看似瘦得脱了水,可从外面看来,他的皮肤上的的确确是有些细微的水的,这让这尸的外表是湿的。
莫不是要尸变?洪七公随便说着,他可也不信这尸体就会尸变,只是公子孝不发现还好,这一发现,可就怪了,不由得就这样看着了。
老顽童奇道:他莫不是还活着?这话一出可就是个怪了,只见众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虽说这里的高人个个身手惊人,武艺超群,也不怎么信鬼神,但不信鬼神也就是说说,如何真个不信,心里到底也是有所想头的,当然,这只是小小的心思,不得主,大多还是相信自己的多一点,可是这具湿尸未免太过也古怪了,让人不免生出不好的心思。
黄药师哼了一声,他心高气傲,如何愿意给鬼神吓住,忽然一掌劈空拍去,只听一声败革的闷响,干尸晃了一下,黄药师笑道:到底只是具干尸。
欧阳锋道:却是未必,如果真是干尸,你这一掌,纵是不死,也当折断开来,他连倒都没倒下……这怕真是没死透的……欧阳锋这话如冷冷的阴风一般刮过众人的耳朵,叫人心惊不定。
奇兵队的天香散人道:几位前辈小心,我来看看。
他说着话,亮出了一柄剑来,要知道,这尸体虽是干尸,可纵然受了黄药师的一掌,那也不打紧,只消刺上一剑,就可知晓一二,纵然这尸体真个是活的,这一剑刺下去,也叫他再活转回来,要知道,天香散人手中的这口剑非是凡品,他的一身本事十有八九却是得自这剑上的,这剑是他家传的利器,正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这口利剑不至于为其它恶人凶人所得,是以这才加入到了大青奇兵队。
黄药师沉吟片刻,当即退后,天香散人一步上前,提着冷光四射的浮光剑,一剑就刺去了,只是这一剑本是要刺尸体的心脏,却是不知怎么回事,偏了一点点,只这一点,划破了湿尸的衣服,那衣服破开,露出了胸口皮肉。
周雪仙眼尖,瞧得分明,叫道:他是活的,他真是活的……瑛姑喝道:小孩子家,莫要乱说。
周雪仙手做戟指道:怎么是胡说,你看他胸口,有跳跳的,虽是慢,但真是在跳着的,又跳了……这话让人大惊,只见那瘦到凹入肋骨的胸处,一小处心脏的皮肤的的确确是跳着的,速度很缓,只有常人五六分之一,却真个是在跳动着的,这下可是让人惊到了,天香散人大惊之下再无多想,又是一剑刺下,这是人之天性,遇到不明的事物,必会害怕,从而抢先出手,这一点再无犹疑。
第三百七十七章:大魔头段正平叮!长剑弹起,天香散人的浮光剑是名剑,剑上光彩浮动,这一弹起,带出漫天的剑光,剑光辉映,明亮无比,长长的剑身带出这种光彩却是叫一根手指给盖过去了。
手指干黄,但指前却是卷曲的指甲。
干尸男子睁开了眼睛,由此可见之,这人竟然真个是活着的。
他非旦活着,而且还可以动,眼睛左右看去,身子倒是没动,只是一根手指竖在身前。
如果是无知平民,这会儿早吓得跑出去了,可是这里的人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是江湖上曾经的名人,还有穷凶大恶,这些人哪里会这样怕,各自亮出了兵器。
石家辉道:世子,我们用火烧他……大凡凶邪之物,纵是尸怪也是一样,怕火,石家辉此言最是正常。
公子孝正要说好,性急的老顽童却是先就扑上去了,五指如钩,向干尸扑上,干尸男子手指再动,一下子点击在老顽童的手上,此时,老顽童已经变抓为拳,却是哎呀一声,人向后仰去,瑛姑忙扑抱住他,道:怎么样?老顽童道:好暖……暖洋洋的……呀……这是一阳指!一阳指,是大理国段氏的不传之秘,算得上是家族武功,大理国建国以后,常与江湖上保留往来,门下将军部下多有江湖上的人才,这些人拜入王侯之府而不生异心,很大程度上,是段氏本身就有一定的武功,而段氏名动天下的武功就是一阳指。
一阳指为大理国皇族武功自有独到之处,此功共分九品,修到了一品才有修练六脉神剑的基础,盖因六脉神剑别的不说,独独对内功要求太过于苟了。
一名资质不错的人苦苦修练,到了六十岁,也不定能够迈入三品,可想而知,能达到一品之境时,能有七十岁的也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不过这里面也是不定性的,如果能把心境练上去了,在达到一品境界时再修六脉神剑,也非是不可能,若然可行,练成也是正常,不过不知者无知,皇帝之家练来练去,又要处理国事,这武功怎么可能修上去?就算是苦练下来了,也只是苦修功,不入境到底都是空。
但无论如何,一阳指的难修是肯定的。
王重阳因修先天功而受了暗亏,他以先天功向南帝换取一阳指的功法,正是因为这门功法博大中正,对于治伤养气最是适宜,可惜到头来也是不行,王重阳只是借这门功法进入了假死之症,缓了一线生机,用来打了欧阳锋一下子,但纵然是如此,也可见出这门功法的威力。
欧阳锋眼见于此,身子一扭,整个身体内竟然发出了一种咕呱之声,这正是他名动天下的蛤蟆功,双掌凝出可实质的真气,对着那干尸推去。
欧阳锋疯过,傻过,但他的功力还是在的,自他复原之后,功力日进,虽说身体是大大的不如前了,但就功力来说,却是不可小觑!而他赖以成名的蛤蟆功更是厉害,就是以冲击破力为强的,这一掌平推过去,不亚于把一面墙狠狠推了过去,不要说这具干尸了,就算这干尸复原了,也不可能正面硬挡,纵然是刘志恨面对这样的力量,也不会去蠢得硬抗,武功之道,本就是由技击之术引发而成,讲的就是个以强击弱,避实击虚,硬打硬撞不是没有,但也是要建立在自己强大的基础上,没有说小个子小力气的反而和人家个子大力气大的硬打硬碰的,引伸到兵法上,就是游牧民族以骑兵为主向中原进攻,而中原要想以同样的骑兵还击是不行的,还要加上精甲利器才可行之,比如秦始皇时用来对付匈奴的最好方法不是用骑兵和他们硬干,而是以弩作为主要武器与匈奴人打,结果是明显的,匈奴上下三十万控弦之士无可奈何,打不过,因为就算他们从秦人那里抢来了弩,一具两具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青铜的弩机结构太过于复杂了,匈奴人仿制不出来,算来算去也是没法子,所以直到确定秦灭了之后才出来捡便宜。
欧阳锋心里算得明白,他知道这人也许是假死,现在活转回来了,这样一个人,如是在假死状态下,纵然是这样,那他要是复原了定然功力了得,怎都不可以让这种人存在,不然的话他们这些人来的不就成了笑话么,这一点非是不人道,而是在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一样的。
只见这如有实质的功力真气向着干尸男子推去,眼见这男子就要重复回地下之中,却是这男子把那手指再动,虚一点,欧阳锋大惊,只觉对方这一指力量出奇的怪,他不由想到了当年王重阳打他的那一指,一阳指的威力别有不同,并不是以杀伤为主的,他的功力也是很特别,不是以破坏为主,而是改变,当年欧阳锋吃了这一指,一身的功力几乎散去,而不是大伤,这种散对于一般人来说没什么影响,但对于武者来说却是最最要命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门功夫是专门克制旁门功夫的一种功法,强制地把对方邪门霸道的功力化开,不是化功大法逮谁化谁,也不是北冥神功看谁就能吸谁,只是针对欧阳锋这种走邪门路线的。
因为邪门功法其位不正,从某方面来说是对人体有害的,非是如此,欧阳锋也不会似强而反给刘志恨当年刺上那一剑了,就在于他的功力深了,对身体有了影响,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老西毒何至于强求九阴真经,就因为这九阴真经是道门正宗,这正宗就是正宗,对于邪派高手来说,正宗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化解他们修邪派功法积下的后害。
正宗功法可以言之为正宗?其一能调和阴阳,顺心理气,其二激发五行五气,以达长生之目的,五行五气说得就是内脏生出的精气,如心肝脾肺肾,此五脏强大,基本上就可以达到长生目的了,当然,想活个三五千年是不行的了,但一百五十年却是可行,如能再作突破,让大脑也练到了的话,多个三五百年也是正常,真到了神意心三者相通,神无不足气无虚,内里圆满如世界,那不死之境也就可期了。
而邪门功法却是走了偏路,不调阴阳,不理五气,甚至求其功法的强大而偏于阴若偏于阳,这种功法比比皆是,比如冰蚕掌、寒冰绵掌、寒冰神掌便是走阴寒一路,这里面冰蚕掌也就算了,当年修此功法的游坦之到底也是有本易筋经护身,事实上,易筋经最大的作用不是别的,就是可用于化解邪门功法留下的后患,补回人体的阴阳。
正与邪,一向是邪……不胜正!欧阳锋一步偏开,明眼人都看明白了,他又伤到了。
不是真正的伤,而是又让对方的指力侵体了,如果不退,这一身的功夫怕不真就要散了。
公子孝看得明白,干尸男子一指点偏了欧阳锋的用力方向,再将纯净的指力向欧阳锋的体内打,他也是眼毒,一眼看出了欧阳锋的邪功弱点所在,就是怕一阳指,一旦给这指力打入体内,那就坏了,好个公子孝,大喝一声,挥重剑就砸了过去。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剑之威怎也是不容小觑的,当初刘志恨虽说是一指点开了他的一剑,但说真话,手指头还是有点疼的,到底是血肉之躯,真当这玄铁剑是闹得玩的?干尸眼睛转动,其中竟然闪过了一丝佳许,眼睛一眯,再点上来,公子孝眼睛中顿时迷离了起来,这一剑之下,同时将袖子抡起,在他的胸腔子里也发出了蛤蟆的声音,这却是动了真功,这一下可是厉害,两种功法同时运用,换了谁也是不行,但他可以,只因他也习了分神的功法,就是六神大识别!干尸男子眼睛顿时凄厉了起来,再不多想,动了!真的动了,这一动也可见出这个干尸男子付出的代价。
就听喀嚓声,他的下体双腿与他的身子分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干尸男子当年无可奈何下进入了假死状态,这种事情本也不足为奇,因为他正是段正平,当年他随着虚竹子一行逃入了这石室,虚竹子老实蛋子,自觉再无生机,因为之前他放下了断龙石,所以自己也就以内功自断了自己的心脉而死,而他的妻子却是没死,守着虚竹子的尸体,段正平却是不怎么甘心,时间到了,他打开石室,心里算计着,出去看看,结果不出去还好,一出去却是大怒,原来这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真的死得差不多了,这下却是在互食人肉,段正平武功也许平平,但分跟谁比,他和虚竹子不同,在大理国时怎也是个皇子,对于生杀之事见得也是多了,这一下出手再无容情,本来他的内功就是底子好,到底是一阳指打下的根底,再修了天山折梅手等功夫,别看他学得只是皮毛,但这也是够了,凶性大发的段正平把这余下的凶人一一杀死,却独有二人没有下手,却是他打不过,一个是卓不凡,一个是崔绿华,这两个人都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请来武功最高的两个人。
卓不凡知道现在已经是进入了死局,是以也不再对天山的武功动心,见段正平杀尽了余人,他却是平平静静的自杀了。
段正平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自不好对人家的尸体下手,却是打不过崔绿华,他回石室时,崔绿华跟着进来,两人无聊之际,来了一段黄昏恋,崔绿华老是老了,但保养有术,不过在知道求生无望,而粮食尽绝之下就自杀了,她可不想吃死人肉。
女子好美,自杀也是与众不同,用得是铅银之毒,死后容颜如生一般,银川公主见状,也是愿意,就这么也跟着去死了。
可怜段正平无奈之下,把一一的灵鹫宫女子尸身吃尽了,又靠着葡萄渡过了一段日子,可再也不见生机,这时,他内功外功也算是有功,当下静下心来修练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可说是灵鹫宫最强的功法,当年天山童姥修此功法没有大成,可纵然是这样,李秋水也一样不是她的对手,给逼得没了法子,躲到了西夏皇宫里面去了,其威力可想而知,就真正实力,不下于北冥神功。
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一门纯阳之功,讲得就是一个霸道,当年童姥修时一个是没注意,一个是她是以女子之身强修的,算得上,生死符只是她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副产品,但段正平修练却是正好(童姥吸血是她功法的问题,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极阳之功,童姥性子好强逆练,有这毛病也是正常,段正平是不要吸血的。
)。
只是,没吃的了,这可是大事,算来算去,到底是不行,想到这里,段正平就用了假死之法。
其实假死之法说得玄乎,其实也是简单,就是一种自动调理人体的功法,让血流得慢一些,呼吸少一些,身体用的能量达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境界。
但这功法也是有弱点,就是时间长了,肉身到底是不好,别的不说,身子一日一日的枯坐着,已经如干尸一样了,段正平知道来人了之后,就开始行功,要自己醒来,这是必然的,因为如果他不小心,让这些人在他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上来就是一把大火,他可就真要化灰灰了,可就在他缓过来时,让身上残余的水分化开来时,公子孝却是发现了。
段正平必须要让体内的水把自己的肉身化软了,才可以动,他尽了一切的法力,只活动开了上半身的一只手,因为上半身好一点,而下半身却是难,需要更多的时间,结果却是没法子,他功夫虽高,面对公子孝这大成之一剑,他若可抗之,但再加上了一只袖子,纵是他也不行了,只有行退避之策,这是没法子的事,如果他不动只是闪,纵然可以让上半身躲过去,那下半身呢?不要说这两条腿了,连下半个腰身也是保不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没了腿人还可活,没了下半身,没了屁股,没了腰,还能活么?干尸男子退开了,一双枯腿发出了脆响断开。
公子孝一怔,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再一挺剑上前刺击,却是激起了段正平的煞气。
这段正平本就是果决之人,连双腿都不要了的人,如何不可怕?他一手点在地上,荡向公子孝,只听嗤地一声,就是一道指劲打来,公子孝回剑自护,也是手上一暖,几乎提不起劲来,不过,他修得可是正宗功法,与别不同,只一会儿就醒悟过来,大惊之下,一咬舌尖,来了一招横扫千军。
这一剑横扫威力一样不凡,只是,现在的段正平却是处于进攻之中。
如若让这一剑的威力发挥出来,纵是不行,但却可以事前挡下。
就见这段正平手指一弹,他现在身体不行,很多功夫用这上来,但不要紧,一招鲜,吃遍天,只消这一阳指也就够了,这一指本是够不着公子孝的,到头来还是要吃公子孝一击,但却见这一指的指甲忽然弹出,段正平再是小心,这指甲也是要长的,这长长的指甲一般是屈着的,这一下弹出,如刀子一般,公子孝手腕一抖,避开了要害,没让这指甲把他的手筋割断,却也是破皮开肉,让血流了出来。
大惊之下的公子孝肩头一甩,袖子飞出,段正平却是得势不让人,张口吐出了一口白气,这正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真气,这门功夫本就是威力强大,而现在段正平又是喷出这口不知修了多少年的精气,那还是了得的?就见一个胖肚子老头一掌拍来,空气都发出了裂开的声音,洪七公拉着公子孝退开道:这人厉害,小心退下!这话却是对公子孝的关爱,要知道,公子孝本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以说他对这段正平是极好的人选,但洪七却是拉开了他,要自己动手。
再一看,黄药师也是站了出来,他本来自忖身份,但这事非是小事,这个干尸一样的怪人这个样子都这样厉害,一旦给了他时间回复过来,那立时就是生死大敌,是以必须要在这最紧要的时候把他除了,这一点上纵是联手也是正常,绝对没有一点道理好讲,当年华山论剑,东邪西毒等四人就联起手来对付过王重阳,非是如此,王重阳怎么夺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如果说天下第一高手也就是比其它人高上那么一点点,这些人又怎么会服?自然是想着自己练练就赶上来。
但华山论剑之后众人无不是亲口承认了王重阳天下第一的身份,由此也可见出王重阳的厉害了,只是这厉害是付出了代价的,王重阳力压众人,凭着的是先天功,不过先天功先功,王重阳先天不足下强用先天功,这功效是出来了,但后果也是强大到可怕的,自华山论剑之后,王重阳一直想着回复自己的身体,可纵是九阴真经也是救不了他,因为九阴真经虽强,可先天功却是天下功法最强,于是纵是王重阳也只得死了。
眼下,这怪人断体伤残仍是可以一指点败欧阳锋,抢攻击败公子孝,他的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石室大战(一)黄药师与洪七公两人分立一边,却是欧阳锋又起来了,他其实并不适合对付这怪人,但他还是要起来,说到底,这人身份特别,断断是不容他活下去,非得拼命不可。
公子孝提着剑奔过去道:爹……欧阳锋一把推他道:一边去,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过来!老顽童叫道:好玩好玩,我先来!一个突跳就扑过来,人在空中双拳就起来了,左右打出,一时间竟是让人看不出他打了多少拳。
不过老顽童拳法厉害是众所周知的,黄药师惊叹得是:这老儿轻功又见长了。
的确,轻功之妙就是能让如老顽童这样一个胖子起跳间却是比小鸟还灵活,那肥肥圆圆的身子似是一点重量也没有似的。
干尸男子眼中闪过厉色,也是不惧,依然伸指,这一指点在了老顽童的左拳上,手指一偏,老顽童左拳在这一指的引领下自打右拳,这且不算,干尸男子忽然又变食指为姆指,仍是一指打去,老顽童顿时中招,大胖的身子倒飞起来,连连后退,一张胖脸涨得红红的,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便是一阳指的可怕之处了,这干尸男子已经修成了一品的一阳指,这一指下杀伐气是少,这是因为他还不会六脉神剑,与一阳指的中正平和不同,六脉神剑杀伐之气最重,最是善于对敌而用,这也是这门功夫的两面性,一阳指最大的功效是点穴救人,修一阳指的无不是医学大家,多少点穴治病的本事都是会的,而六脉神剑不讲这些,外放真气为剑气,隔空杀人,没一点道理好讲,就是一个杀字。
段正平虽没有练过六脉神剑,但是他却是修成了一品一阳指,这别的不说,真气外放却是可以了,只是走得还是一阳指的路子,真气的杀伤力不同强,不然,如这一指是刘志恨打出的,老顽童纵是不死,也当去掉半条命,哪有这便宜只是闷闷气而已。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干尸男子打败了老顽童的前一招。
这里的人无不是对彼此了如指掌的人,老顽童的看家本领就是他在桃花岛自创的武学,空明拳,七十二路空明拳,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当它是实,它却是个虚,你当它是虚,它却是个实,叫你一拳打在空处,有力施不出来,就可见这门拳法的高明了,也就是说这路拳法的精妙是建立在对劲力运用之上的,这本事也就是左手打右手,对自己拳劲变化细如观尘的老顽童才可创出,然而,就是这样的老顽童,给对方明确地捕捉到了拳劲的变化,先一步点在老顽童的左拳,借力打力,用他的左拳打右拳,这里面的微妙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来的,可看出来了之后也就明白这个干尸男子的可怕之处,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说这人是刘志恨,也还好说,说到底,刘志恨手全脚全,又是进入境界的高手,更是神识三分,做到如上这一点还有个说头,而这个下半身都没了的怪物竟然两指打败了老顽童,这却是何等的可怖!试想,若然这个人是全好的,那将是多么可怕,只怕到了那时,便是刘志恨站在他的面前,也是要给他斩落下来。
黄药师知道厉害,大喝道:一起动手!他最重身份,这时说出这种话,也是真个怕了,不是怕他的人,而是怕这未知的人到底有多厉害,在场的都是老江湖,虽然年岁大了,可哪一个不是在险恶的江湖里面成长起来的,江湖上的事太可怕了,也太多了,好不容易站在了顶端,到头来却是出现了这样一个怪物,这怎么行?再说这人如此逆天,自然当是要除了才对,所以一个杀字,再没有道理好讲!黄药师说着便就动手,他却是个精明的,知道这人功法怪异,他也用奇招来对付,却是拿出了绿玉箫,桃花岛的音律也是一绝,碧海潮生曲。
这黄药师也是阴毒,聪明人毒起来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毒!他知道这干尸男子一定也是入了境界的超级高手,这种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精神力,上位者伐心同上位者伐力,笨人打架比力气,聪明会打的就用技巧了,有功夫的打没功夫的就用真气了,真气好的打真气差的自是要占便宜的,而似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外功内功俱足,比得就是对真气的运用,这里面就涉及到境界的要求了。
精神好意念强的人自是可以更好的利用自己的真气,比如刘志恨,他当时打败公子孝与孟非清,是他的功力真就高过他们两个的总和么?自是不是,而是他对于真气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个神乎其技的境界,这用兵法最好解释,一个名将自是好打败一般的将军,一个名将加一群精名的部将对付一个只有一个将军和一个副将的军队,在同等的兵力下,结果不言自明。
刘志恨打败孟非清就是这个道理。
古时魏国攻打韩国,齐国出兵与魏国大战,其实在当时,论国力也好兵力也好,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魏强齐弱,但庞涓和孙膑却不是一个级别的,就这一点的差别,就让魏军连吃大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黄药师吹碧海潮生曲就是要干扰这干尸男子的心力,让他生不出全力,而且这碧海潮生曲还有音攻之效,不仅可迷心,还可以音节震动这干尸男子的身体,要知道他才从长眠中醒来,正常非得三五七天才可以回复肉身,要养上经年累月才可说回复过来,还不一定是全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黄药师的这种作法,当真是阴毒到家了。
却是不说黄药师这阴人出阴招,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洪七公,此公真是急公好义,他也是知道这怪人成了这个样子,也就是怪物了,万一放过这样的人,到了外头,也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来,自是要除去才对,这时是不说对对错错的,怪物长成了这个样子本身就是错,自是要除之而后快,再无一点情面好讲,洪七到底是洪七,是做过杀手的人,别看他当了丐帮帮主后一直讲着仁义,大事大非面前还说仁义?真是笑话!老花子大喝一声,这一喝就是要提气,原本十成力可用出十二分来!双足一动,人已经跃起,便就是一招飞龙在天!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厉害非凡,早先有二十七招,后来一代奇人萧峰将此套功法去怃存菁,留下了十八掌,也由此注定了他北乔峰的大名,可以说降龙掌法的威力真正也就是他打出来的。
自萧峰死后,丐帮纷乱,总算是出了洪七,洪七将手上的不全掌法一一补全,还成十八掌,也一样成就了他的威名。
与前人不同的是,乔峰是精减,老花子是找补,这里面一出一入自是不同,是以旧十八掌是要强于这洪七的十八掌的。
只是,现在的老花子已经得到了刘志恨给他的全本,以此换来了老花子对鲁小玲一事的闭嘴,所以老花子的功夫等于又上了一层楼!这便现于此飞龙在天了。
老花子就是老花子,虽然洪七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可他一旦动起手来,却是一点也不好对付,这一下就可见出真章了。
降龙十八掌号称天下掌法之最,又是由老花子使出来,这一击的威力岂是小可?干尸男子手在地上一点人便飘开,一点硬对的意思也没有,他虽是占了一点点的便宜,但却是一点用也没有,这里的人都是高手,他只能用技巧上的方式逼退他们,却是不能胜出!此时,他心里正在急急想着,要寻一条生路。
欧阳锋又岂会只是看着,嘿了一声,招法用上了九阴真经里的功夫,大伏魔拳狠狠砸去。
干尸男子一句话也不说,他也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的声带也可以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但那是对他声带的大损,哪里是可以说话的,却也是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声音太轻,一般人听不见,却是显明了这人的愤怒。
但见他一手指地,让自己移动起来,一边用手指点指着欧阳锋,两人过了三五招,却是没有相接,这干尸男子厉害无比,只以隔空的手法,牵引他的功力,欧阳锋一拳拳击出都如给粘住了一般,好不费力,也是他功夫高,换了一般人,早露出了破绽,叫这干尸男子一指点在身上了。
又有嗤嗤声响了起来,原来这干尸男子吃受不住欧阳锋的痴缠,想起方才的手法,再度把功力透过手指,以一阳指的手法点了出去。
这一下欧阳锋可又吃不消了。
好在这时洪七公接下了他,抢步上前,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亢龙有悔,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出自易经乾卦上九:亢龙,有悔。
《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掌法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
乃掌法中老阳生少阴一式!刚劲柔劲混为一体!看起来,身上留着这么大的劲,说起来怎么也不会力大,怎么可能让人躲无可躲呢,其实这个道理自是明显,便在于一个底气了,就如做生意,本钱越多,口气越大,能做的生意也就越多,利也越大,是以老洪这一掌推去,可是比蛤蟆功要强得多了。
欧阳锋的蛤蟆功也是利害,就在于这冲力之强,但没有后劲,有前劲没后劲,威力虽大,可也是不行,就是不如洪七的降龙十八掌。
但干尸男子却是个知道厉害的,他并没有硬拼,而是再度飞退,这个飞退并不是就后退,而是让自己保持在一种特殊有利的位置。
虽然干尸男子没有腿了,但却是让他的速度更快了,因为他也因此而轻了起来,本身就是干尸,能有多重?到底不过三十斤,再没了腿,怕只剩下二十斤了,这点的重量,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真是不足一晒,纵然是用手,也是可以飞快的行动,再说这干尸男子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中的精品,一身的武功自是非凡,别的不说,就是那一品的一阳指,就连南帝在此也是要羡慕的凡心大动流口水。
不是别的,是一阳指,一阳指!一般人一辈子也是修不到头的,一品的一阳指对于大理国来说,早就成了梦里才有的玩意,可以说修成了一品的一阳指再修六脉神剑,那立时就是一个万人敌,真真正正的万人敌,就拿着手指头点点就可以把想要杀的人一一杀死,而一品的功力更是可以让人长时间地放剑,虽然一阳指很费功力的,看是这是一品的一阳指,一般差一点的邪道高手给点上了立时就是散功,没有一点道理好讲,这威力那叫一个恐怖!黄药师动了,他两步抢向左侧,仍是不上前与之硬拼,却是把个箫对着干尸男子,一吹之下,却是知道不好,不再以音波震动了,而是以气成剑,玉萧剑法。
只是,他这却是以气驱剑,而箫也仍自是吹着,这碧海潮生曲仿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觉而入伏,尤为防不胜防。
剑法箫功一起上,老黄也是法宝尽出,用了真功了。
干尸男子也是大怒,他何尝不知这里的人武功之高一个个的个顶个,这全是要他的命的,只是纵是他现在这样子再是不堪,要他就这样死去,却是如何肯甘心,忽然五爪张开,在内力催逼下,五根手指上的指甲如刀片子一般飞出,在地上唰地抓出一片碎石,一把抓过,丢砸了过来。
这却是厉害,逼得众人移位走步,干尸男子却是飞扑向了一名奇兵,一张口,便咬在他的颈侧大动脉,顿时,血流滚滚,无数的血就流入到了那干尸男子的肚子里,奇兵们大叫着,一个个张开了金钢伞,两名奇兵点上了火线,把火铳子对向干尸男子。
干尸男子也是知机,立时就看出了这火铳子的威力,不消多说,将手竖起来身前,这时火线烧完,轰一枪就打了过来,却是偏了开来,原来干尸男子早就看出门道,以手指竖在身前,看似是他一指点开了这铁弹头,但却是铁弹头自己撞到他手指上来的这却是省事,只是代价亦是有的,干尸男子一看自己的手指,这根布满天下最纯净真气的手指却是破皮了。
干尸男子瞳孔骤缩,他自然明白自己的手指是什么样的威力,只是这铁弹子威力也过于霸道,仅仅是点开它,用得还是牵引的劲,居然也是把他的手指带破,可想而知,这颗铁弹子如若是打在了他的身上,那还了得,立时就要开出个大洞。
此时又有几支火铳子转向了干尸男子。
干尸男子心里惊奇,可黄药师等人也是心里惊奇,他们自是看出了,也就是这火铳子限制多多,如果这玩意要是可以普及,别的不说,这些练武的立时就要面临最大的危胁。
好在的是这些武器现在根本不可能普及,制造太费钱了,纵是刘志恨也是下令只许少量制造。
现在这少量的武器正是对着干尸男子,干尸男子一掌拍在地上,人飞动着,欧阳锋快步追上,两人连着交手十招,却是欧阳锋落下,不支,干尸男子人飞向石壁,石家辉正要命人开枪,忽然黄药师喝道:住手!却不是他顾面子不想这样拿下这干尸男子,而是投鼠忌器,万一让这铁弹子把石壁上刻下的武功图谱给打坏了,那可要上哪儿哭去。
说话间洪七再度扑上,这一回,连老顽童也再度冲上,这两人都是高手,围着干尸男子围攻不休。
好个干尸男子,纵然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不肯就死,人只一命,死而成灰,好不容易成了人,要死哪那么容易。
但见干尸男子忽然行功运气,他本就是长于真气功力,自是要发挥特长了,从那一双鼻孔中喷出了两股白气,却是直喷到了他的手上,这手上立时蒙上了这白茫茫的一层,干尸男子挥着这支只,或指,或点,或切,或拍,或抽,或扣,招法变化无不随心,欧阳锋知道他武功之高实是平生难想,当下一声大喝,反手抽出了一支蛇头棒,这蛇头棒是可以连接的,一接下半截,立时就成了他的手杖,老头是武林中人,自是要把这支杖设计得可用于兵器才得罢休,现在拿出来,那就是再不要留手了。
却见这干尸男子伸出手来,小指在他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
欧阳锋手上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
干尸男子顺手将长剑抓在掌中。
这一下夺剑,乃是天山折梅手中的高招,看似平平无奇,其实他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无相功,欧阳锋不知变化,纵是功力再深三四十年,手中长剑一样的也给夺了下来。
干尸男子提了这支没连接的短杖,转头就打向洪七公。
第三百七十九章:石室大战(二)洪七公也知道不好了,这个干尸男子越打越厉害,按理说这样一个人从假死状态下刚刚复生,从哪方面来说身体武功都是最差最若的情景,但却是个不知,段正平在最最绝望的情况下合身武道,修得又是以最正宗内功的一阳指功法为根基的六合八荒唯我独尊功,又是处在这种要死的绝境之下,在这种情况下,他进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境界,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有所得必有所失,比如刘志发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是他十数年不睡觉而成的,但这段正平的武夫本事就是以这种沦落在生死两难下而成的,他修天下最高最好威力最强的功法,身体又吃受了这天下常人难想的痛苦,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得到自也是常人难想。
可以说,如若不是他的身体亏损的太厉害,此时立时成就不死之境也是正常,他的唯一弱点就是肉身的亏损太过了,虽然他有着天下最精纯的内功,天下最强的功法,但没了血肉充盈的肉身,这一切就要打个折扣。
别的不说,就现在而言,他算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了。
这是必然。
纵然是踏入了不死之境,说得上也只是能利用自己的功力与真气随时滋养肉身,使自己的寿命不至于受到生物钟的影响,从而达到一种可以达到的长生,但这一切也是要有收入的,即肉身的一定需要,比如水,比如营养,这都是必要的,纵然是不死之境的人也是一样。
只是这时战斗之中,洪七也不能再有多想,只得亮出了兵器,就武功来说,以洪七公的本事自是降龙掌厉害,但空手就是空手,若然空手真个无敌,还要兵器作什么?而丐帮武功中,打狗棒法与降龙掌相互并立,若然说这棒法不行,真真就是个笑话了。
可以说,若然是动手比斗生死大战,降龙十八掌其实还不如打狗棒法,便在于这长斗与短斗了,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与它所需要的内功是呈正比的,老洪虽是功力深厚,但一来他到底是个老头子了,二来拿着打狗棒也是一样可以出十八招降龙掌的,面对段正平抢下的半截蛇头杖,还是空手那立时就要吃上大亏,洪七公杀人不多,动手经验却非是小,这打狗棒一出,立时就建功,挡住了段正平敲来的二十多记短打,也是他肉身不行,不然莫看这短短时间,不要说二十记,便是抽上百记也是正常,这也是肉身的一个重要原因,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就是这个道理。
如若是说兵器可让洪七增加一成的战力,那拿着短蛇棒的段正平的战力就是增加了十成,只片刻间,老洪的招法就顿涩起来,虽然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也要分跟谁比,面对段正平这个年岁足功力精的妖怪,却是再也不行,不是段正平没了腿,不要二十记,便可打碎洪七公的天灵盖。
此举却是激怒了众人。
这里的人都是谁?东邪西毒,北丐顽童,不是说笑,任谁出去都是受天下武者仰望的神仙中人,但就是这样的几人,面对这段正平却是显得出如此之弱,这种刺激让众人都有些吃不消,这便如一人自忖武功高强,也张狂了半生,临了到了一个小渔村子里,却发现便是在海边拖鼻涕捡贝壳的小破孩都比他更厉害,这种打击如何让人受得了?一个洞中不明的人,纵然他是百多年前的前辈异人,但这时的他理因是最弱的,却是能压着这天下间最杰出的几人打,却是让人如何能受得了!如若是只看他们前人留下的功法也就算了,嘴里定会承认不足,但人到了面前,武人的面子却是不可落下,只见黄药师尖叫一声,揉身扑上,一直以来他也算是顾着自己的面子,能不正面出手就不出手,只是此时再无多想,长箫连抖,对着段正平就是一招箫史乘龙却是点砸死穴。
点穴且是不足道明黄药师的心情了,一招点法却是用上了砸功,可见老头的愤怒了。
这一场斗看似是莫名其妙,不过这却是各人心思,老黄等人所为何来?只要念之及此,就可明白,这一战是怎都免不了的,不然,放过这个人,万一经年之后,来了仇人,到时自己后人不济,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以江湖之上,说到底,还是要以动手来算,不打过一场,怎都是不行的,一旦出手,必不能留下后患,所以此战就老黄等人看来,已是占足了上风,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但这般老是拿不下来,却是不好,让黄药师等人心中生疑,万一出了变化,当如何是好!段正平本已经打洪七公打得缓不上来气了,他也是用了技巧,一棒击下,便带着三四重暗劲,而这暗劲之中又生出无数变化,这段正平在此中多时,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无在尽在他的心中,而天山六阳掌最是演化阴阳真力,要阳可炎,要阴可冰,那生死符便是证明,这一下的对击,洪七公只觉得对方的真气透过蛇头短棒以阴阴阳阳重重方法向他的身体侵来,这还了得,也就是他的功力深厚,不然立时就变招不灵,给砸死了。
黄药师的加入到底是让他缓了下来,退到了一边喘气,心里却是生怒,老花子一生如何给人这样打败过,他曾被欧阳锋打过,不过那是偷袭,不算的,也在华山论剑时败过,不过当时的欧阳锋是个疯子,谁还能和疯子计较,自又是揭过不提,但此时此刻,却是真真正正地给对方压着缓不过气的打,一时间死亡就在眼前,叫老花子如何不怒,不惊,不愤!又是一人扑上,却是欧阳锋,他丢了蛇头杖头,却还有杖尾,一样可用,这欧阳锋与黄药师也算是知交了,两人对于武功上也是了解多多,这一下配合起来,却也是厉害,只听得短棒交击声不绝于耳,三个人如电一般打做了一团,公子孝提着剑想加入却是不便,何也,他武功也是厉害,但本事多有借器之功,就是他的剑了,只是此剑太重,纵然公子孝手臂上神力惊人,但也只能发挥出重剑的剑法,想把这剑当无物的木剑来用,他本事还不到家,却是不能,这样一来,这种激烈的混战,他要是上去了,反而只是帮倒忙,就在他急切间,忽然一人叫了一声,却是一名奇兵手中的金刚伞给人劈手夺去,却是老顽童出手了,这便是见猎心喜,如果段正平的武功只是高出他们一点点,几人说不得用车轮大战来解决,纵是车轮大战胜了,也只是如此,不会有人说以多欺少,到底还是一个一个上的,但此人武功太超过想像了,老顽童嗜武成癖,哪有放过的,别人如公子孝插不上手,可老顽童却是可以,抢下了金钢伞,跳过去就打,这把金钢伞,张开来可防,收起来可攻,要打就打,要砸就砸,伞头可以点穴,转动伞柄那伞头可出尖头,也可刺人,妙用无穷,老顽童早就玩过多时,这要动兵器,自是要拿来一用了。
看打!动手还说话,也就是老顽童了,却是见那段正平眼睛一翻,看也不看,只将短棒挥动,就听雨打芭蕉之声不绝于耳,纵然三人联手,竟然一点也压不下这妖人,他明明断了两腿,只有一手可用,却是提此短棒连连挥动,这里面自是有他的奥妙,他每一击与对方兵器相交,就借走一部分力量,却是不作为攻击力,这一点攻击力微不足道,而是换成了速度,本来他一人之力想要与四人争锋,别的不说,就是速度便要不及,可是这样一来,却是抵挡住了,并且利用计算之力引着四人不能尽展实力,非是他的武功高明到了极处,断然不能这般。
可却是不防,他虽是占了这一点点的风头,却是不可长盈,人力有尽时,这一点断然不虚,纵是刘志恨沦落到蒙古军阵中,不也是险险给击杀了么,到底是人,还是血肉之躯,再是尽力,也是有穷尽之时。
段正平也是知道这个道理,自是不想这样下去,但他却也是无法,要知道,黄药师欧阳锋等人都是当今天下的超级高手,那本事可一点也是不虚的,虽然这些人还没有到必须隐世的地方,但也正是如此,可以让他们暂时的不必为天所妒,从而发挥自己的实力。
这一点看米问心神功盖世,六盘山老魔魔功逆天,却都是不敌天意,活得太长了,那自是不行,说到底还是肉身不行,便算是再做温养,可时间长了,生物钟作祟,不死都是不行,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而黄药师等人说是年纪大了,可也不过七老八十,算来没有过百,人要是保养好,一百五十年内都是天命之年,过了一百五十年之后,才是肉身的正常级限,想要再活的人就要行偷天之举了,那就要如米问心这般的人一样了,可这却是不好,但对于黄药师等人而言,还早早没到那个地步,武学之道不到至道,就是空,到了至道,也不过是个再起步,只是常人无知,等自己到了至道之后,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便是有成的,人也老了,哪还会有年青时的进取之心,是以练武的多,成大道的少,能修成不死之境,只能说是运气加天命,纵然如此还要个人无尽的努力,少上一点点都是不行。
这一点看刘志恨也就知道了,他修得是天下最好的功法行天功,内力也是全真的根基,非是如此,哪会这么早进入至道之境,而他能再进一步也是在与米问心进行生死大战而成的,这里面就是运气了,如果米问心能倒回个二五十年的,那样刘志恨就必死无疑,说到底是天收了米问心,不是刘志恨真的打败了他,运气而已,在这番的运气之下,在生死考验之下,在对高他一个境界的高手危逼之下,刘志恨才算是成功进入了更上的一层境界,这是偶然,也是运气,在这许多的运气之下才造就了刘志恨的现在,由此可以见出,武学之道的难了,万万千千人过这条道,但纵是人杰精英,也是万不余一的成果,难一个字,岂是虚说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段正平修练了天下最精妙的武功,如果不是他段正平踏入假死之关来避死延生,他也不会有如此体悟,从而让他的武学境界如此之高,可以说他要是肉身完好,一只脚就已经踏入了不死之境的地方了,若然再有些时间过回平静的生活,回归到平凡,不消两年,就又是一个不死之人了。
知道自己的危机所在,段正平也有打算,便是一个逃字了,虽然众高手群青雄上得峰来,也留下了防守布置,但若是说要防着这老妖却是不能,只要段正平抢出石室,那山高水远,可就任他自由了,虽然现在断却了双腿,可是他人还是在的,只要时间足够,一样可以回复过来,纵然没了腿,可以他的功力,别说断了腿,就是再断上两只手,但叫心中真气在,还不是打杀自由,只要不惹到超一流高手,谁又可奈何到他,一口真气喷出,谁能挡得了?但见场中兔起鹰落,众人稳中有各持一方,段正平人在阵中,四个方向里,黄药师,欧阳锋,洪七公,老顽童各守一方,把他定在场中,虽说这长时间没分出要害来,但却是可以肯定,再打下去,输得定是段正平无疑。
段正平缓过两口气,黄药师道:不要再四人一起上了,两个人两个人的上……欧阳兄,我们先上!四人一齐上不能保证配合一至,反而是两人出手好上一些,这也是黄药师机灵,一下子就判断出来,这才先行收了手,他一收手,余者皆知他必有深意,也都收了势,而段正平也不能趁这个机会跑,先不说他给围在当场,就是他本人也是要缓气,想他以一敌四,纵是真气顾得过来,这血肉的胳膊却是能行?自是要活血一番,才得后战。
欧阳锋听了黄药师的话,也是成算在胸,喝道:正是此理!话音方落,就再度扑上,他手上虽只是短尾棍,可威风不减,一双手更以灵蛇变向法,左出右击,右出左打,上攻下打,下击上来,端得是妙用无穷,只是段正平是何等人,冷哼了一声,再度一呼,从鼻孔中再扑出两股白茫茫的罡气,附在了蛇头棒上,对着欧阳锋打来,两人只接了两招,欧阳锋心中就叫苦,只觉得这对击之下自己的手软绵绵,酸麻麻的,几欲使不出力来,可见段正平功力高明,震劲强大了。
好在这时黄药师也冲上了来,他却是个精明的,知道这老妖的武功不在他们之下,内力也是比他们精纯,现在打定的主意是拖下去,把老妖的肉身拖到累,到死,那不自是好,现在摆明了,段正平的内功招法都在众人之上,唯独他的肉身从假死中方醒转过来,后力不足,只要这样一直的拖下去,自是可以灭杀他,就如刘志恨当年打杀了米问心老魔一样,不是老魔头时间到了,刘志恨哪里能杀得了他。
可怜段正平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给生生定住,虽打定了主意想要击杀一人,但哪儿这么容易,不过这老魔头也是厉害,心中也起了自己的算计,只等着自己发难的时候,现在没了法子,只能这样跟黄药师等人拼下去。
没过十招,欧阳锋大叫道:不行,换人!他一说话,黄药师出招反而快了,这却是个引子,要知道拳理之妙处就在于欲进先退,欲退先进,欲快先缓,欲缓先快。
果然,他这一急,那边老顽童一声欢呼就跳过来了,洪七公也提着棒子扑上,黄药师与欧阳锋却是见机而退。
段正平知道如此,也是没法,只得再战老顽童与洪七公,这却更是累人,洪七公的打狗棒法最最精妙,借力打力一点也不含糊,老顽童也是精通虚实之道,纵然段正平在真气的运用上高出两人,可也是没法子,动起手来反而比与欧阳锋与黄药师更是吃力,但他也是激出了凶性,这老妖又岂是好对付的,但见他展开短棒,以左打右,以右击左,整支短棒如一团清烟一样罩住了自己的全身上下,不时反攻两招,逼得老顽童与洪七公退步连连。
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落了黄药师与欧阳锋的面皮。
要知道,欧阳锋与黄药师号为东邪西毒,虽说武功上以中神通为尊,但这两人自是以为自己的武功是要高过北丐与南帝的,现在老顽童与洪七公两人打得这样出彩,无形中让欧阳锋与黄药师丢了面子,武人最是争气,这面子哪里能轻掉,欧阳锋与黄药师两人相互对看,心中都是明白了各自的心意,欧阳锋喝道:且住,我二人再来一会!当下再扑冲上来。
老顽童斗得兴起,道:不要,我还要打。
却是洪七公自动退开,由欧阳锋补上,那边黄药师心中冷笑,也提玉箫而出,手按洞箫,对着段正平就是一口清气吹出。
段正平知道厉害,不敢硬打,给三人连手逼得满场子倒退,一时间,众青国奇兵大声呼喝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章:异变徒起此时,公子孝端坐在一旁,他手上兀自提着玄铁剑,人却是放松了少许,刘瑛姑与周雪仙等人都在他的身后,说来这种时候,万一给这老妖突了出来,就是公子孝可以阻止他拿下瑛姑等人,也是个保险。
五六名青兵护卫在公子孝的身边,刘志恨目前身边无余子,就是他公子孝一枝独秀,可不是要保护好么,万一刘志恨后面一直无出,那大青的基业也就真个落在了公子孝的身上。
段正平急攻连连,明明到了这个时候老魔怪越是急攻就越是不好,等他力气一用尽,立时便是要身死当场,再无一点道理好讲。
但老魔头想要破开众人哪是那么容易的,只能算是一种破罐子破摔了。
黄药师边斗边道:小心,他要不行了……正说着话,老魔就扑上,连着两棍子,打得黄药师几乎中招,到底是梅若华机灵,眼睛虽是不能视物,但心明却是比眼亮,反手两枚飞蝗石打出,老魔头段正平回棒击扫,立时格开,他动作太快了,手臂上的丝丝筋肉都快到了极限,不然的话,只是一个小手法,就可令这两枚石子倒飞而回,抑或是反打向别的某个人,真是要哪儿便就是哪儿,但偏偏他没了力气,也就是勉强保持着这种速度,却也是时日无多了。
又是一记对掌,洪七公突然抢入,一招突如其来逼得段正平不得不与他对掌,而震惊百里亦不负盛名,直打得段正平身子向后倒飞。
这两记招法是降龙十八掌中千锤百炼的招法,与人近身相对,无有不胜的,妙就在突然性与短距离发劲之术,厉害非凡,纵是段正平也是吃不住,不是功力不够,而是一时间真气根本缓应不上来,这吃亏便就成了必然之事。
事实上,就目前而言之,段正平唯一的弱处就在于他的对手太多了,想也是的,这里面这许多的高手,段正平只是功夫高,但他精力却还只是一个人,在这一点上他却是不如刘志恨,刘志恨三分神识,一个人在精神上可以当成三个人用,一人一种想法,一人一种心思,想得多想得妙,想也也就比别人细要全了,这正是刘志恨的可怕之处,他在踏入微妙之境后,到底时间短,正常没有三五十年的打磨,休想再进一步,可这人也是个真疯,竟然敢把自己的神识三分,这一点上刘志恨是建立在自己对九阴真经的信心上面,说到底,九阴真是是道家真功,这一点可不是说笑的,有了这玄门正宗再加上他本人习的先天功法,就走火入魔一说,那危险性可是大大的降低了,而刘志恨的道心坚定,求武之坚韧,也是关键之一,非是如此,他早就疯了,分神之难常人难想,不是亲自试过的人是绝对不知道的,试想,人的思想何其复杂,而仅凭着自己的本能意识让自己的思想意识分成受自己控制的部分,就只是说又是谈何容易,说来说去还就是刘志恨的运气。
此刻,场中三打一,双方战个不休,谁也不放过谁,但看着段正平的章法招术却是越来越乱了,可见他以一敌三在肉身不足的情况下,快要到极限了,却是在此时,场上情形再变,原来这时,段正平知道仅凭一支短棒是再也难以对付这三个人,于是招法一变,忽然吐出一口浊气,有浊气出自有清气入,在他清气入时,久不动的另一支手到底是动了,便就是一指,点向了欧阳锋,他知道欧阳锋受一阳指影响最大,是以这一出指就是对向他,只因欧阳锋的出手最凶最狠,而蛤蟆功非一阳指难破,这一下可是对路,欧阳锋也是高手老手,一直提防着,一眼如此,大叫一声,连连后退,由黄药师挡上,这才没了事,可身子吃对方一阳指真气一激,又再度懒洋洋的了,忙把功力一运转,这才好了一点,心中的惊骇实是到了顶点。
欧阳锋一退,黄药师最知机,也退了下来,独剩下一个老顽童,老顽童虽是武痴,可不是傻子,他再能打也不是这个老魔头的对手,自是退下,只是这些人虽是退下,却仍守住四边,不露空隙,可怜老魔头虽是厉害,却也是争取时间回复自己的血肉之躯。
四下一片平静,公子孝一步向前,剑身发出了嗡一声的内力催逼之声,以内功在玄铁剑上震出这样的声音,从哪儿来说真是不得了。
段正平回过头,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提短棒在地上划着:何苦,放我,事休。
地是石面的地,以短棒在这石面上刻下痕迹,这看起来容易,其实没有十足的真功是不可能的,便算是这个魔头,也是尽量省着写字,本来这一句当为何苦相逼,入过我走,此事罢休。
那就是在求饶了,是说明自己不会计较这次的事,只要放过他,他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以这段下厂产此时的武功说出这样的话来,诚然是不要脸皮了。
欧阳锋微微一笑,淡淡道:那好,你且把我的蛇头杖还我。
这话却是说得漂亮,以欧阳锋的为人纵然说了这样的誓言,也是当过眼云烟,不会放在心上。
只要得回了短棒,立时再下杀手。
段正平也不说话,他还是说不出来,只得提棒子在地上再写道:我走,还你,先还,你打。
他也是明白,万一自己还了,对方还要再打,这四人的武功加上用兵器,他可就是再无生理。
欧阳锋乃是个大大的凶人,立时喝道:不服就再打过!忽然一抖手间就打出了两条巨毒的斑澜蛇,想欧阳锋本就是玩蛇的,哪会不带上两条在身上,这一下立时就亮了出来,飞打过去,段正平也是厉害,反手两记,便将飞来的花斑蛇打得烂了蛇头,人说打蛇打七寸,这里是蛇的心脏,可段正平本事更大,打得是蛇头,要知道蛇在空中是可以扭转蛇头的,打七寸已是难,打头更是难,可到了段正平手里,却是看也不看,信手打出,这是功夫已经到了意在拳先,神在意前,神所至而意无所不至,换方之,这一棒子抽出去,在抽出之前已经注定了会打中了,这便是十足的真功,不知奥妙者也就是看个热闹,一旦上去与之交手,三两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欧阳锋大怒,再度一记蛤蟆功推去,段正平最不怕的就是蛤蟆功,哪会在乎,就手一记一阳指点指过去,暖洋洋的一阳指真气直叫人浑身舒服,只想在这种感觉里睡过去,欧阳锋知道不好,忙一咬舌尖,这才抽出身来。
轰一声铳响,有人开铳子了,这也是抓机会找便宜,但段正平哪里是好对付的,人说秋风未动蝉先觉,这边枪对着他了,那边他也就感应到了。
就见段正平无巧不巧的把短棒一格,那短棒叭的炸开,一篷黄雾粉从中散开,却是欧阳锋故计重施,在这杖头上装了机关毒药,旧时欧阳锋就是用一支装着机关的蛇杖打伤了洪七公,不过那时利用的是杖头上的灵蛇,灵蛇自是不消说,完了,但蛇毒有得是,欧阳锋在杖头上装了一个机关,必要时可以按动机关放出毒来,也算是厉害了,没想到他没用上,反是让这段正平无意间使出了。
好个段正平,只见他张口连喷三口白气,一指点出,白气包住了全部的黄粉反向欧阳锋打来,真可说神通广大了。
欧阳锋自家知道自家事,哪敢硬接这一招,立时跳开,却是公子孝从边上闪出,玄铁剑呼地刺出,长剑绕了一个圈,那剑中生出一股吸力,立时把黄粉吸住,没叫它散开来,反手把这剑打出,让黄粉全数打入地上,另边身子一转,袖子平平飞射,直指段正平,这袖子如此一击,却是一记剑招,上面剑气不断,段正平横过短棒,挥着划了一个圆,就如一面气盾一样,公子孝的布袖一下子撕断开来,同时段正平也是一指点出,这一指威能大作,欧阳锋看得心惊,想要扑上去,却是不能,他的功夫虽有九阴真经的洗练,但仍是有严重的蛤蟆功底子,最怕的就是一指阳,如果这是南帝使出来的,那自不消说了,老欧阳不怕他,可是这却是一品的一阳指,这威力可不是说笑的,纵然欧阳锋不顾自己的修为这样扑上去,但他功夫消散了却又能及得上什么事。
眼见这一指就堪堪要点到公子孝的身上,公子孝忽然眼神迷离起来,足下后退了一步,仅仅只是一步,却是松开了他的法宝兵器玄铁剑,伸手从空中捞过了自己的一片布袖,以这片布为剑,真气一激,对着段正平反攻过去。
这却是他的机灵,也是他的缘法,要知道玄铁剑威力是大,用起来是好,但有一个最大的缺点,这一点旁人没说,公子孝自己也不明白,刘志恨却是明白的,但他才不会说呢,但凡是武林高手,把武功练到了极处,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平平淡淡的一击都可以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比如玄铁剑,招法简单,一刺一扫,莫不如是了,但就是这样简单,却是常人如何能抗?你知他一剑刺来,挡挡不住,能怎么办?但这样这剑法还是有个破绽,便是这玄铁重剑了,玄铁剑本身不同凡响,所以招法再好也是不入最上流,而公子孝这回抽布为剑却是一下子窥到了最上乘剑法的精要。
长布条不受力的扭曲着,却是向段正平的面门打来,纵是一片布,但给打上了脸面也是不好,何况上面还有公子孝十足的功力,就算段正平以真功挡住了,也是不好,这样一来他的别处就会出现破绽,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不能不小心,只得后退。
玄铁剑没做到的事情公子孝用布条作到了。
见到于此,公子孝一丝明悟了然于心,忽然一步踏出,布剑再攻,同时手一点指,余下的布条一并向段正平打去。
段正平一指打过去,这一阳指看似温和,其实也是霸道,这样一指点过来,任谁的真气都要受到影响,但公子孝只微微不可查的一顿,就再度起动了,想公子孝神分六识,比他老子更是疯狂,岂是说笑的,要知道分神之妙最是凶险,刘志恨一身通天之能分到三分时就吓得不敢再动,一门心思的要三元合一,公子孝修六神大识别,非是他福缘深厚,此时早已经疯得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好在现在的公子孝得了刘志恨的解说帮助,强压下了六神真功,这让他本来可说是高深无比的功夫削弱到了十之四五,但这时动起手来,却是再无多想,种种妙法神通一一施展了起来,正是打到了兴起时,谁还管天崩地裂。
段正平知道不好,忽然变了招,他一手持着短棒,空出另只手,配合着施展起了天山折梅手,只见他手影翻飞,点脉扫穴,扣阴挖眼,无所不用其极,纵然他现在身体残缺了,可这些妙招使出来却是美态无穷,人更是飘如欲仙,只转眼之间,公子孝打在空中的断袖立时如粉,再无半点布条可用了。
好个公子孝,却是一点也不怕,大喝一声,只转身子一转,身上的披风自动卷起,刮出了一股劲风,方才他以布为剑,这一回可是以布为刀,出手更见雄浑了,竟是一点也不退让,与段正平面对面的对打起来了。
段正平的天山折梅手以功夫巧妙为最,这大大的披风一下,顿时遮掩天机,多少变化都施不出来了,段正平心知这是公子孝的算计,却也是佩服,只是这是生死之战,可不容他留一手半点,如若是没事时遇上了这个公子孝,他说不定会动意收对方做徒弟,但这时……天山六阳掌。
这天山六阳掌是一套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功夫,天山六阳掌共分六式,每招名称中均带一阳字,故名六阳掌。
此掌法威力极大,且与生死符相互克制,可用此掌化解体内的生死符。
不过生死符妙处虽多,但只是对付功力抵于自己一定火侯的人,而如若是对方的功力太过也高了,这生死符的冰片也就不可能打到人家的身体里,是以真正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交打,却是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段正平和公子孝这一交上手,但见一个干皮丑客,宛如僵尸,一个青衣飘飘,冷若御风。
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段正平虽没了腿,可他一手时不时拍在地上,却是将这逍遥二字发挥了到淋漓尽致。
旁观黄药师等于这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均想: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学去么?但见段正平一双手掌发挥无穷威力,只气中只闻到一股股焦臭味,只见片片掌印大小的布片从公子孝披风上掉落。
公子孝大吼一声,真气不要钱的狂催,这一催之下却是大变,前头的布片子一下子散开来,一条条一缕缕的,公子孝以手持着一头,内力到处,以另一头布片条子乱舞乱飞直打段正平。
段正平武功再是高强,也是不可能与这些乱布条子争斗,但布条子却是步步相逼,他给逼得没了办法,忽然大喝一声,从鼻孔中再度喷出白茫茫的罡气来,这口罡气是他修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罡气,威能大至不可思议,配合这白茫茫的罡气,只见段正平手上连连动作,终于逼退了公子孝,两人之间蓦地如下雪了一般,好不漂亮,原来却是段正平的功力太过于高强,把个公子孝身上的那件披风就这样生生地给打散了。
到此,两人都是不好再多出手,却是平分秋色。
何以如此?本来论本事说功力自是段正平无疑,但这两人,一个精血枯一个精血足,一个断了双腿,一个只断了一只手臂,算来算去,反是公子孝占了便宜,这要是一直打下去,公子孝少不得是要大病一场,段正平非肉身干死不可。
公子孝心里想着:当真是个老怪,我这般的出手仍是杀他不死么?虽然出手对打时间不长,可他却似是出尽了法宝一般,这通打得,当真是值了。
段正平也是惊讶:天下间何时出了这般的一个人物,明明没了一支手臂,武功竟然还能高到这个地步,真真是怪也。
只是想归想,动手还是要继续,虽这样打下去都是个不好,但公子孝是不在乎死亡,而段正平却是不甘心死亡,要是平日里也就算了,但看了公子孝的本事,老魔头又惊又怒。
公子孝却是不以为然,单手团在一起,划起了天圈来,这一划,天下左右丝雨都汇聚在一起,老魔头也是一掌拍碎了地上的碎石,等着拼命。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杨过,你莫要再动手了,且回过头来看看。
公子孝一惊,心道:谁人喊我旧名?一回头,只见一口青光光阴渗渗的剑器平平稳稳架在了他的爱妻公孙绿萼的颈子上。
第三百八十一章:段正平的最后一步那柄剑青青碧碧,剑身细长,从剑根到剑尖是条弧形,公孙绿萼的呼吸打在薄薄的剑身上,几欲听出轻鸣,剑面上也浮起了白霜剑露,虽有峰顶天气冷的原因,也可见出此剑之宝。
公子孝住了手,这时才可见出,段正平双手支在地上,不住的喘气,他的身子十万八千根毛孔一起动着,从外看身上如起了一层薄雾,如果再打下去,三百招之内,就可以把段正平逼上绝路,但这也不好说,谁知道段正平还有多少后手,可就他的身体情况而言,却是怎都是到了极限了,一般人再怎么差的身体也是可以逼出一些潜力来的,但段正平的身体已经快完了,不是他的年纪,而是假死状态下也是要用肉身的能量的,虽然那消耗小,但却不等于没有,而且段正平的假死不是十几天,也不是一两年,若然是他给冰封住了,说不得还能保下最大程度上的肉身,但现在,他是一点点的把肉身的精华给透支出去了,这也是没法的事情,没东西吃,怎都是不行的,就算是不死人也是一样要吃东西的,哪怕少也是要有,不是说没有,只进不出不是人,那是神,是人,呼吸,体温,血液的热度都是要能量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但段正平怎么也是想不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这是他怎都想不到的,或者说,他没想到进入这里面的人武功会这么的高,高到了他都想不到的地方,也是,正常几时会有这许多的高手跑过来发丘的,如洪七公老顽童这些最跳脱的人也跑来了,只能说时也命也,时运不济,天都容不下了。
也是,如果段正平无惊无险的度过这一难关,假以时日,说不得又是一个不死者出现,可这哪那么容易,就刘志恨自己知道的,也就是一个林默娘,但那也是不同的,林墨是天下最最少有的天才加运气,她意外得到了唐时前人在海外小岛上的遗刻,当时她还小,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下子学成了最上乘的武学,后来面对大海,在天地之威前体悟大道,最终以三十多岁的年纪一步踏上了不死之境,如她这般的,从古到今,也就是一个,这也是她运气好,在大海的天威面前挺过了去,还留下了不少的佳话,生而为神死为圣,这种运气实是说不出来的。
比运气,段正平可就惨了,他也是天才无限,但就是运气,这边想学北冥神功,老实善良的段和誉说这功夫有伤天理奔天之情,不好,到我这里就不要再传了,像这样的功夫还是让它断根好了,遇到这种迂人老子段正平苦啊,想学六脉神剑,总得学一阳指吧,学了学,学了学,感觉一百年之内是修不成一品的了,那怎么办?好办,听说二伯武功高强,除了大伯,就武功来说天下再也没有能经得上的了,就去找他,可不想,这个虚竹子也是个老实肉头人,满山的美女,一天到晚,他只陪着银川,武功也不练了,只是随性,还是对人好,人家找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渐渐也不瞧起他了,肉头人一个,再强谁又会怕?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老肉头虚竹子人住天山上,自有宫中女子,有钱有武功秘籍,若然是一般人怎么说也是不敢打他的主意,虽是软人,但虚竹子怎么说也是头不爱吃肉的老虎,可老虎就是老虎,灵鹫宫女可不是好对付的,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实说起来并不是给灵鹫宫一举收服的,那是天山童姥一点点长远打算才收服的,到了后头,才是不好,力量太大了,管不过来,不然哪有群雄一打灵鹫宫之事,当时他们身中生死符,童姥人还在,都就敢造反,可见其亡命之性了,虚竹子如此肉头,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遍布天下,西夏只是一小小之国,怕什么,自是要来谋算,结果这边段正平上峰,那边众群豪就打上了来,再度大战之下,没了生死符顾忌的群雄利用弓弩之器生生打了进来,可怜都是群山野乌合,打起来也不留个后手,一看杀进了宫,一窝蜂的都冲了进去,心死如灰的虚竹子放下了断龙石,让一切划下句号。
只是,可怜段正平也跟着困在这冰峰之上,出不得宫门,只能这样了。
运气,运气,都是运气。
林默得神功只是面对大海的天威,段正平也是得遇神功,却是面对困死之局,这个局面是他怎生都想不到的。
好在他的运气也不算到家,至少这个时候,公子孝到底是停了下来,虽然他并不是有意放过他一马的。
公孙绿萼对公子孝一往情深,这自是不消多说的,而公孙绿萼的美丽与脱俗也深深迷住了公子孝,虽说公子孝不是第一时间迷住公孙绿萼的,但这些时间下来,总算是让公子孝在心里上离不开了这个一纯如水的山地精灵,自幼在花草中长大的她举止之间带有一股山川日月之灵秀,是天下间罕见的纯真自然的奇女子,就相貌来说,公孙绿萼清丽秀美,柔美秀丽,娇美清雅,秀丽动人,皮肤也是肤色嫩白,晶莹洁白,娇嫩鲜艳,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这样一个女子,叫公子孝怎么不喜,怎么不爱,正是这样的女子,公子孝是断然不会不管的。
只是,这持剑者也是厉害,一下子来了这么一手,也不知是何意思。
公子孝低声道:你是谁,放过她,有话我们好好说。
他脸上一片沉静,却是真正动了真火,身为男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女子说搪,而这个女子居然还是他最爱的妻子,这叫公子孝情何以堪,若然可以,公子孝当把这人碎尸万段也不在乎。
那持剑者哼了一声,道:我救你出去,你可教我你的武功?这话,却是不是对公子孝说的,只是为了救那段正平,为得,也是段正平的武功。
这一点却也是可以理解的,谁叫段正平的武功这么高呢。
别看公子孝与他动手逼住了他,可说来这人却是麻烦多多,他先是方自从假死之回复过来,又是断了双腿,在这种情况下又给东邪西毒北丐老顽童四个天下最高的高手围攻,试问天下几人可以这样?不要说刘志恨了,就是米问心回复到最强盛的状态都是不行,这是怎一个强字了得。
段正平却是心中一喜,还没说话,石家辉叫道:蒋奇,你莫不是疯了?那持剑人冷笑一声道:当你们在冰坡上遇到雪崩时,我便拿下了蒋奇,对着他的样子易容而成,再进来的,只可怜你们不知,却是放过了我。
如果是在大青,有各个部门盯着,重重手续检验,那这一方法自是不行,但此行众人都是在一起的,那蒋奇在队伍后追了上来,之前又有一场大雪崩,谁还管是不是出了问题,只要人好也就好了,哪想到这持剑者也真是厉害,竟然计算良久,还有着易容之术,这易容之术粗浅者也就是画画眉,用用丹药改变人的脸色而已,但高明的就可以用重重药物在自己的脸上做出别人的样子,而技术到家的,更有秘法用别人的人皮来做,这自是又一绝,不过人皮之术太难,一张好的人皮也只能用上十年左右的时间,时候到了,人皮就会老坏而死,且这种方法太过阴毒,江湖上虽有这种法子,可纵然是会这本事的,也不是说用就用的,万一遇上自命正义的高手,立时就会身死,是以大多还是用药物与丹药之类的易容术。
此番话下,众人再看,果然,蒋奇的脸是蒋奇的脸,但这脸却无殊多的表情,便是她说话也是只将嘴巴小幅度地动着,不敢大开,这正是药物易容的法子。
不过这种法子也是知者无多,能知道的不是家学渊源,就是专精此道的,抑或者是一些名门大派中传下的法子。
公子孝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不论你是不是蒋奇,那都是次要的,现在只要你放下剑,让我娘子过来,我便不杀你。
这话也是明白,只要娘子的安危,不顾那蒋奇的性命,但非是说这事他就不管了,想这种事哪用得着他出手,此言只是说明保证放她出去,到时自有名人堂派出高手追杀。
不过话说回来了,公子孝虽说了这话,可是一点也不敢放松,心里也是明白,说不得这人是要动真格的,果然假蒋奇冷冷一笑,道:兀那人,你答应是不答应!段正平哪里说得出话来,他一直在运气,好让自己的双臂缓过劲来,只是他却是个不知,纵然他的功力再高,也是不行,常人手臂酸麻了,一运气,刺激一下,也就没事了,这是因为人体内有足够的血肉营养,真气的运行可以加快营养对肉身的输送,可段正平的这具身体是什么身体?可说是一具精干血枯的身子,如果段正平寻到灵药补品好好将养,在三五年后,也许能回复个八九,要是有个十几二十年,回复正常也是可能的,但他一醒过来却是灾运连连,连场的恶斗且也就不说了,连双腿也在他急动之下不得以的断了,现在又和公子孝连连比拼,他等于是没了本钱,哪还缓得过来。
但这时段正平不得不表态了,只得再以短蛇棒在地上写道:可!他之前写了很多字,也算是一种轻松了,可这时写下字却是难受得紧,不是真气不够,实是肉身难支。
好!假蒋奇大声道:你应下了,我便信了你,如若你骗我,我能救你,也能杀你!这话也是狂妄,若然她可以对付段正平,哪用拔剑对着公孙绿萼。
其实却是不然,段正平是厉害,但也得看他现在是什么样了,如果他反悔了,不教假蒋奇武功,那么一来,蒋奇自是要对他出手,而肉身已经不行的了段正平要想回复肉身只能真的教她,如果他弄假,假蒋奇自也有得是办法对付他,这一点两人都是明白人,一说也就清楚了。
忽然在这时,公子孝暴起而动,但他方自一动,假蒋奇就退后,人更是隐在公孙绿萼的身后道:我早说了,动手前肩膀不要动,你就是不听我的,却还想偷袭么?这话一说,公子孝的脸一下子绿了起来,他再是木讷也是知道这挂剑人是谁了。
正自此时,忽然隐隐一声声响从外间传来。
欧阳锋道:就这么放过他了?段正平张了嘴,却只是发出了露风的声音,再度闭上,大眼连翻,欧阳锋知他的意思,也不惧他,只是微一哼而已。
假蒋奇却是惊叫道:不好,我们快走!一推公孙绿萼就向外走。
那段正平失了人盯着,也向外走,却是他在前,假蒋奇拖着公孙绿萼在后,两人走得极快,不消一会儿就出了去。
公子孝心里担心娘子,自是一个箭步的冲了出去,方要说话,又是一声啸声响起。
这一下,假蒋奇神情上更见急了,公子孝也是明白了,道:你快走吧,把我娘子放了,不然你是走不了的。
黄药师一步踏出,哈哈笑道:来得好,来得妙,我却是不知,你老子到底还是来了。
欧阳锋明白黄药师的潜语,那就是刘志恨来了,他一定是打了胜仗的,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来了,自是要回国处理战败之后的事情,而正是他打胜了,这才有闲情过来看看这边的收获。
刘志恨,人的名儿树的影,自他出道以来,大多是占便宜的,这并不是说他本事有多么大,而是当时的刘志恨独身一人,武功又高人又奸滑,出手更是一点情面也不讲,还时不时的杀杀人来磨炼自己的仁心,这样一个人的可怕自是不消多说了,而这人最大的成名处就是在北地杀人练剑,从中悟出杀之道和他本人的剑之道。
所谓之剑,就是杀人,刺死砍伤,便是这个道理,剑的本身用义就是杀人,再漂亮再美丽也都是无用,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剑,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剑法。
故由此,刘志恨从一流高手的地步一下子踏上了超一流的境界。
后来更是直入到了至道之境,这里面的道就是杀!也由此,刘志恨的武功凭白的比与他相同功夫的人要高出一二成,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杀道本就是建立在武功之上的康庄大道,可说是更尽武学的本质,其实武学之道也好,剑法之道也罢,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通性,就是杀。
武功说得再好,也是为了杀人,先有杀人,才有武功,在杀人的基础上,才增添出求长生之奥妙。
就如剑,再精美,再华丽,那也是用于杀人的凶器,这是剑诞生的唯一原因。
此时已经在石堡外,众人一步步相逼,段正平却是到底缓过了两口气,正要再行,却见假蒋奇顿住。
从峰下如电般飞来一人,这人一步就是一突,看上去就似在原地消失一样,而后又突出前方的一点距离出现。
不一会,这人已经到了面前。
但见这人一身灰大的袍子,手上提着一口长剑,从灰袍下的衣角才可见出他衣服内的华绸,却是气派非凡。
这人摘下了头罩,微微一笑,眼睛却是闭着的。
公子孝大声道:帝父!刘志恨微微点头,道:却是赶上了,看来还真是出了点事……这个怪物是谁?他说的怪物不是别人,自是段正平无疑,也就是他一副干尸的样子,还断了一双腿,却是用两只手走路的,不是怪物却又是什么。
只是这个世上怪物不见得吓人,而看似人的却是可能比怪物更可怕。
就实质上而言,刘志恨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比这怪物更为可怖的。
假蒋奇却是激动非常,忽然一步上前,正要说话,腰间一软,公孙绿萼推了她一下,就此,公子孝如电蹿上,一下子揽过爱妻,再度飞身而退。
就在他自以为得计之时,欧阳锋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扑上,蛤蟆功精纯的功力应掌而出。
强烈的掌风顿时带起了一道惊起雪花的狂飚。
啊!短短的一声,却是那段正平发出的,也就是这个怪物终于出声了,正是他在第一时间扑向了公子孝,只是他的动作虽是快,可是给欧阳锋看见了,欧阳锋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便宜儿子,他已经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再是不想受上第二次了,是以不顾自己的身子出尽了全力,段正平也是没法子,他武功之高早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像,一见到刘志恨的出现,就知道不好,一般高手比斗是比心境,境界高的自是可以轻松胜过境界低的,但刘志恨是真正的超级高手,已经修出了气机,他人方到,但浓烈如有实质的杀气却在他的身上不散而飞,本就心惊不已的段正平如惊弓之鸟,不得以的情况下,他只能行险了,用上了自己最后的手段。
不这么做没法子,秋风未动蝉先觉,只是见到了刘志恨,段正平就知道自己的生死大劫来到了,这一点在方才都是没有感觉到的,是以他在方才那样危急的时刻都没有走自己那最后一步。
只是,现在不行了,再不动,等刘志恨一出剑,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而最后一步的去向定位,怎么看,都是公子孝最好。
第三百八十二章:再见孟非清武学之道,千奇百怪,神秘莫测,最粗浅处是小道小技,拳脚相拼,以力相伐,以硬相对,再进一步,是兵器,以兵刀相对,发挥兵器之妙长,以争锋锐。
到了后来,人们发现动气的妙处,调和好内气可发挥出更大的力量,始有内功的出现,而阴阳五行等学说更是让内功之道发扬光大,最终达到了平衡五气,调和阴阳,始可长生不死之境,为武道的最高之境,但这一步并不好踏入,难之又难就在于这一步的关键不在于力量相拼,而是心境。
用最粗浅直白的话来形容,比如两个人武功相当,打起来时,胜的往往是那个心情好的,为什么,他的精神状态好,更可以发挥自己的全面战力,往往十分力可发挥出十二分来,引深一步,如九阴真经之类的迷魂大法,或是用眼睛使出的种种之法,这一点早就有了,在春秋之时,祝由之术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
此点有据可证,在轩辕黄帝之时,祝由之术的招式主要有下阴、入魔、念咒和舞作等。
从武学气功之法可观之,所谓的下阴只是一种高度入静的表现,而入魔则是入静中的观想。
许多气功修炼者最早的感气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快一点的十几天,慢的也要几个月。
而祝由术的最基本的招式,结合人体千差万别的生理特长、修炼方法,便产生了各种各样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特异功能,如遁术,飞腾之术等。
修炼祝由之术能够将人体的潜能最大限度的开发。
可以说,此术是中华武学之祖。
而精神之道也是由此为基而起来的。
这一点上看最上乘的九阴真经就可明白了,迷魂大法,由是也。
再说九阳真经的口诀,清风拂松岗,明月照大江,这如何不是一种精神境界的要求。
而到了后时,刘志恨神识三分,也只是六神大识别的翻板,已经有人走了前一步了,从根性上说,六神大识别的功法更正确,但到底是不好练,因为这是关系到神经思想上的东西,怎一个难字了得。
不过,这些从某种程度上还算是正道的,更有想都想不到的邪门功法,比如……无想转生大法。
所谓人力有尽时,一个人再怎么样,都是有时间的,时候到了,就是要死,人就是要老,想修不死之境更是难,那要如何呢?人之畏死,经年累月,世上除了白痴疯子,哪儿会有不怕死的人呢。
可人总是要死,面对死亡,人们想了无数的办法,种种方式,便就说武功也是建立在此之一点上而光大的。
可死亡还是来临,却是让人躲也躲不了。
可人到底是聪明,长生之说如若是说没有,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求了,而灵魂更是人之记忆一组而已,事实上,有很多人一觉醒来,却是发现自己成了他人,这一点在古时的例子一点也是不少,不仅在于神话之中,有不少的确是确有其事的,比如一人生下来就莫名其妙地会了自己并没有学过的东西,再如小孩子说自己是另一个人,并且还能说得头头是道,这里面非是无因,而是一个人的记忆覆盖到了另一个人的大脑里面,这其中就是精神功法的特点,只是那些事多是无意而为的,但无想转生大法却是有意而为的。
以无上的神识真功,把自己的记忆经验刻印在另一个人的脑内,等于自己借体重生了。
在这一点上,佛家也有类似的功法,如那草原上的一些转世灵童活佛。
道家也有,无想转生,到底还是能生的。
无错了,段正平的最后一步就是这个法子。
转生,把自己的记忆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纵然自己的身体这个样子了,但段正平仍是不想发绝招。
谁也不想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而且这功法也是有问题,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转生成功的,事实上,至少段正平不知道哪一个成功转生过,此点连拥有本书的虚竹子也没试过,可现在却是没办法,只能一试了,毕竟,这是活人的功法,而人死了是再也练不了的了。
段正平知道,如果一让那杀神出手,他就再无幸理,所以他要一具转生的躯体,至少要有腿脚的,可以跑的。
而在这里面的人中,武功最高的几个,黄药师欧阳锋等一个比一个老,他要是强寄这些人的身上,那不要说了,还是个早死。
并且,老人的大脑记忆多,不好覆盖,当然是要找年青人的,这里面武功够高又是年青的人自是不消多说了,那就是公子孝,虽然公子孝断了一只胳膊,但那算个什么事,只要有一只手两条腿不也尽是够了么。
至少能跑,而且,公子孝的轻功高强,他上了公子孝的身子,跑起来也有三分的把握了。
可这种时候,欧阳锋扑上来了。
对于公子孝,欧阳锋是当成了自己的真儿子,如何不救!如果是平常时刻,面对这样强的掌力,纵是段正平也要躲上一二才是,万无理由与之硬拼,但只要他一个避让,公子孝就可以缓过神来,这公子孝也不是一般人,别的不说,剑法通神,只消他再弄条布片子,段正平就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近到公子孝的身,这如何能行。
当下段正平:呀呀……的叫了两声,这时他拼尽了一切,鼻子里连连喷出无数的白气,手指一挥,点带着指向欧阳锋,两力相交,段正平的身子偏了偏,但他伸出手,还是抓在了公子孝的身上,这并不是公子孝躲不过或是挡不住,而问题关键在于他只有一只手,偏偏这只手还搂着公孙绿萼。
而段正平信手打出的一指也将欧阳锋打退,欧阳锋非是给逼退的,而是地地道道给打退的,他在退时一口血就喷出来了,武人打斗时,没有喷血越喷越勇的,而是一口血喷出来后就伤了元气了,就算有的人喷出了积淤的血而缓过一口气,那伤失了的元气还是失了的。
欧阳锋这是拼着受了伤,就这个伤来说,是不轻的,就算老头再怎么补,也是两到三年的事了,武功越高,越受不得伤,说不定欧阳锋就会在这个伤的缠身下死去,那也是正常,积小伤而郁,促发而亡,这种事并不奇怪。
真正可怕的是段正平抓住了公子孝的一只肩膀,另一只手也捞了过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公子孝大怒,可惜他袖子已经完了,好在有一双手,但偏偏这段正平的腿已经断了,公子孝想踢也踢不到段正平的下盘,他没有下盘,怎么踢呢。
公孙绿萼倒是拍出了一掌,却是啊地一声,这一掌直似是打在了铜锤上,一点用也是没有。
公子孝真是急了,只能向段正平看去,段正平一眼死死盯上去,一股脑子把自己的意念狠狠往公子孝的脑子里灌,精神之道本就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最好说明。
以强吞弱,绝对没有一点道理好讲,为了生存,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一瞬间,两对眼睛四目相对了。
这是精神的较量,这是意志的比拼,这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其实就算成功了,公子孝就能成为段正平?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强制覆盖记忆而已,事实上,这和催眠没多大区别,但后果很严重,谁也说不好结果会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人脑的构造实是太复杂太复杂了,这个复杂是到了无以复加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任何在大脑上面的东西成就都是一种运气的恩赐。
时间很短,但在公子孝与段正平的感觉上却是很长,非一般的长,却是不好,只见段正平忽然啊呀一声,头猛的向后一仰,若然不是他的脖子已经缓过了不少,这迅猛的一下必然会把他的脖子弄得和那双腿一样,断折掉。
段正平捂着头跌落到了地上,口中啊啊啊的叫了个不停,他失了双腿,这般丑样,说不出的诡异。
公子孝也是,他捂着头,人向后倒,公孙绿萼扶住了他,公子孝大叫道:唔……欧阳锋明明受了伤,两步过去,道: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了?公子孝说不出话来,刘志恨忽然道:请老哥哥出手。
这话自是说黄药师,欧阳锋一怔,却是黄药师道:欧阳兄不用急……说话间手指一点,就将公子孝的黑甜穴拂中,黄药师就是黄药师,一记兰花拂穴手使得如舞轻烟,叫人叹为观止。
公子孝立时昏了过去。
欧阳锋道:他没事吧。
黄药师虽是不好说,但为了安慰这可怜老头,便道:没事的,醒来就好了……欧阳锋回身气道:都是这丑人作怪,吾必当杀之!提着尾杖,用那杖尾细处对着段正平点去。
便在这时,自旁一剑伸来,只一格,就格开了来,欧阳锋到底是伤了,竟是没挡得住。
假蒋奇一把抱住地上的段正平,转步向峰边而去,她知道刘志恨来了,想要从刘志恨面前冲闯过去,那和小老鼠从守在洞外的猫前过去一样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再无犹疑,一念至此,虽是把握不大,她也是要跳崖而走,虽然这样危险性极高,但并非没有可能,至少她的轻功过人,纵然带着一个人,不过段正平那点点的重量几可不计,说不得还是有五六成的生机的。
只是……她方要动,却是又顿住,只见一身灰袍的刘志恨已经在她的面前了,至于刘志恨是怎么到了她的前面,却是不知,要知道,她一抱起地上的段正平就向边走冲,可这才一个转头,刘志恨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这份本事没有未查先觉的能耐是断然不可能的。
刘志恨微微一笑,他双手一摊,道:这便走了么?你功夫不错呀……说话间便是要动手了。
假蒋奇深知刘志恨一出手必然不好,只得再度变向,但刘志恨如影相随,呛啷一声龙吟,干戚剑出鞘,假蒋奇知道不可强攻,剑光一颤,护住了自己的身前左右。
这正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一点上她可也是放心,面对刘志恨,总不可能那后面的四个老家伙一发儿上来吧,正好算计一下,别的不说,只要逃开就行。
只是想要走却如何容易,刘志恨三次变向每每后发先至,为假蒋奇之前而堵住了她,却是不急于攻,非是刘志恨手软,而是他心机深沉,正以剑气散发杀机锁定假蒋奇,这是两人没交上手,一旦交上了,不要三五招,长剑翻转变招时,就是杀她之时。
假蒋奇知道刘志恨的厉害,生生给逼得没办法,忽然身子一热,一股暗劲打入她的体内,一声音喝道:刺他!假蒋奇一怔,不由自主地出了剑,她一出剑就再无多想,这一剑刺出,剑尖乱颤,一时间也不知她剑势所定的方位,只此一手就可见出她剑法的厉害。
刘志恨一声冷笑,长剑嗡一声真气带动的龙吟,剑未到,剑气便先就到了,这一剑灭杀之意甚重,分明是看出假蒋奇的剑术内功都不是他的对手才做此为,就是要一剑夺魂,先声夺人,将假蒋奇一击斩杀。
却在这时,假蒋奇咦了一声,剑势徒变,原本刺出乱颤的一剑忽然定住,这由极快到这定住的极慢,几欲叫不明者呆过来,却是一声锐响,剑未出,剑气出,细长剑上逼出了一道锐利剑气,直向刘志恨,刘志恨原本的一剑也给破开了。
刘志恨心中一惊,人向后退了半步,片刻,淡淡道:剑法有长进,孟非清。
一语到此,忽然劈头就是一掌,他的掌力何得厉害,纵是孟非清也是措手不及,身子一个后晃,脸上面粉泥皮落下,孟非清也不再掩饰,一把之下,回复了本来面目,道:正是我。
刘志恨笑道:来得好……话方落,人一个箭步冲出,长剑再度鸣响,对着孟非清狠狠劈下了来。
孟非清知道利害,再无多想,罗浮仙步荡开,几下闪过,不过纵是如此,头发却还是给刘志恨剑气冲开,一头花白的头发顿时散落起来,她本身虽美,但这些日子以来心苦难熬,一日如十年,本来真是天下无双的美,可是这回却是明显可见出于老态了,眼角细纹清晰可见,但这样,她还是那么美丽,此时一头乱发在峰上随风飞扬,整个人就如山中灵魅一样。
刘志恨!孟非清!两人都是一般的性子,这时怒到极处,自都是下出了狠手,要立杀对方,此刻,刘志恨心里升出了不好的感觉,这正是未知之术,他已经知道了这时的孟非清似是有些许的不同,也许这不是孟非清的,但感觉得出来,这次要杀她可不那么容易。
两人再度接上,一瞬间,剑气相交,只打得四处土石飞扬。
本来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是不会出现这种控制不住真气四溢的现象,但此刻两人都是到了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的第三重现象,刘志恨一边控制真气运转,一边出尽手段,可纵是这样,那孟非清每每有如神助一般总是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有鬼!刘志恨心中越是怒,可他却也是个老江湖了,如何不知道危险?当下剑法微一变,原来出九分力,现在只出七分力,但求剑法圆转如意,连绵不绝,就算是遇上了险招,也不至于出意外。
如此,孟非清顿时轻松,她吐气连连,不知不觉间,身上已经冒出了白茫茫的罡气,这点热身却是到头了。
刘志恨又拆了两招,心里顿时明白一二,感情孟非清方才一直是撑着的,由于她剑法如绵里针一般吓住了老江湖的刘志恨,这也是老江湖的通病,胆小,知道了江湖的危险,哪还有胆大横愣的呢。
现在自是看出来了,在方才孟非清明明是到了极限,若然刘志恨再下一点狠功,说不得就拿下了。
刘志恨现在算是明白了,忽然双目一张,孟非清张口就是一口血出来,刘志恨借这个机会一步上前,提剑刺去,剑声嗡嗡闷响,孟非清心道:我命休矣!却是身后段正平的手指一下子点出,刘志恨微微一滞,反手也是一指应出,将军剑法。
左小指长水剑。
长水剑脱胎于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少泽剑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但长水剑大大不同,刘志恨借着先天功的妙用与霸道,参悟出了阴险毒辣的长水剑,此剑不以取人性命为要,而专为害人身体,最最是无耻阴毒,能与之相比的也就是右小指祈连剑的偷袭本事。
此剑钻破了一阳指的剑气,到底是脱胎于六脉神剑,六脉神剑怎么说都是一阳指的进阶功夫,纵然将军剑法不可全六脉神剑之妙,但也高压于一阳指,威力自是不可小觑。
这一剑顿时打中了行动不便的段正平,剑气一入体,段正平也就明白了,虽然将军剑的剑气与六脉神剑是不同的,但真气侵入人体后的游穴走脉却是一横一样的,段正平曾一心想学这门功夫,虽然他到底没有学到手,但对其却是了解非凡的,这一下立时就认出来了,道:你……谁……他嗓子不好,说不惯话,但刘志恨哪里会有兴致与他说话,长剑一翻,交到左手,右手抬起,一连放出了三剑。
第三百八十三章:生与死,干戚剑六脉神剑的可怕之处有两个,一是以气驱剑,从而剑无定势,指哪打哪,威能各异,从而弥补回了一阳指只能败敌破敌,然杀性不足的局面。
另一点就是连绵不断无以穷尽了,一动行起来,六剑连绵而出,真气在运动之时,就进行了遁环,从而无穷无尽,让人挡无可挡,避而无住,一点停留的空间也不给你,就威能而说利害到了顶点,实是天下最厉害的剑法,所以就此为天下第一的武学,这也是一个妙,先修不杀之功一阳指,以无上之功定下内功基础,一阳指的威能利害就在于这功法的纯净,这样积修下的功力当是多么的纯净和广大,有了这样的功力做为基础,再施出六脉神剑这种引气导气之法,立时无敌于天下。
这也正应了武学中欲动先静,而静极生动的要点,想要威能强大,先求不杀之道,厚积薄发,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刘志恨没学过一阳指,但他偏偏知道六脉神剑的行功法门,只是没有相应的指诀,用不了,后来黄药师教了他弹指神通的妙法,刘志恨利用这指诀和他的体会,一点点终于创出了无敌的剑法,将军剑诀。
将军剑法对于攻击力加强了,但每一剑的特点各自不同,却是在大处上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让这路剑法从哪一方面来说也是不能连绵使出,这与六脉神剑源源不断的剑意不同,是以虽强,但算不上最强,可这也是够了,刘志恨既然修不出六脉神剑,改一下成将军剑也是不错的。
虽然将军剑的弱点在于不可连惯,纵然武功多高内功多强都是不可以,因为每一路的剑诀真气行走都是不一样的,在是小心也是控制不了,而其剑气对于功力要求更是不一样,这一点上最最费神,刘志恨向来用一剑出一剑,想要出两剑,都要在心里计算好久,才可而成,这样这其中之间还有要有不小的间隔,这一点是必然结果,再也无法改变,但,自刘志恨神识三分之后,就可以空出精神来分别控制剑法,一下子出三剑也是容易了,这三剑,为求击中,用得是折冲剑法。
刘志恨的将军剑法,右大拇指的荡寇剑威能最大,有一剑定生死之妙,也就是说吃了这一剑,任是武功通天也是吃受不消,纵然不是立时身死,也是时日无多,不过此招也是最费真气,是以用得最少而不长用。
而穿透力强,速度快,则就是右中指折冲剑莫属,是以刘志恨就用出了这一招。
而右食指伏波剑中正平和,可用于化解敌方招术,是将军六剑中少有的一路守招,只是刘志恨与人交手,向来攻多守少,他的信条是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是以这一剑用得最少,而不长用之。
至于右无名指鹰扬剑短距离最快,惜后劲不足,刘志恨知道孟非清的武功,恐鹰扬剑钉不死她,和她身后的怪物,是以没用这一剑。
而右小指祈连剑虽也是走偷袭路线,不过这一路是隐剑,最重剑意控制,是以就威力来说反而最小,只是暗下手起奇兵之用罢了。
左小指长水剑不消说了,这一剑只为坏人根本,阴险毒辣,至于威力也不是上算。
就刘志恨想来,此三记折冲剑齐发,任谁能躲过,纵然杀孟非清不死,也可伤她,而以这剑法的穿透力,想来也可透过孟非清的身子再打她身后的那个奇怪怪物,刘志恨不知道这怪物是谁,可是知道这怪物也就是身子不行,不然立时就是个生死大敌,别的不说,武功高得不像话,但天意公平,这样一个强人,却是不好,身子坏死,下身断开,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是发挥不出多少来,正是杀他之时。
孟非清方自缓过一口气,就遇狠招,她想也不想,全凭身体本能反应,却是让过一剑,自己提剑格开一剑,但有一剑却是再也顾之不到,忙用肩膀受了,却是穿透了她,也复打在段正平的身上。
段正平吃了一剑,只是他身子坏死,却也是知道,这一剑只在穿透,这一点上与六脉神剑中任何一剑均是大有不同,六脉神剑的可怕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连绵剑意,同意也在于它的感染力,要知道,一阳指本就是一种极能控制别人的真气功力,化成六脉神剑之后,不仅打人,还可乱人之气,以他的功力,自是感觉出这一剑旨在穿透,而没有乱他的气,这自是与六脉神剑大大不同,要是六脉神剑,也就是打中孟非清,以孟非清的功力,自不会穿透,怎么会再打到段正平的身上呢。
段正平明白这一点也就明白这人用得不是六脉神剑了,心中不由得失望,再看这人,刘志恨的剑又劈了下来,却是大惊,他怎也是知道刘志恨的厉害了,心里却也是奇怪,从哪儿跑出了这么一个人来。
只是现在却是再也没时间想了,只得一边指点孟非清避让之法,一边自己用真气帮着抵御刘志恨。
段正平的功力之深天下已经无二了,谁叫米问心死了呢,也许六盘山老魔的掌力可以比之,但刘志恨却是不行,可那又如何?段正平身子坏死大半,余下的气血纵有十成功力也只能发挥出三成,也就是这三成,帮了孟非清的大忙,他的出手每每都是打刘志恨的要点,让他的剑意不连,气机也给他化开,从而让孟非清受到的影响降到了最底,两人到底打了起来,不然,以孟非清自己的本事,就算她功力再高,也支撑不下十招。
刘志恨连连出手拿不下孟非清,却也是急了,想也是怪,他知道这里面定是那怪物的作用,只是打还是要一个个打,孟非清把人背在身后,他要伤这怪物,还是要先面对孟非清,两人仇人见面,出手再不容情,孟非清对刘志恨也是了解甚深,从武功高人性,孟非清一直想着,这些体会岂是小,生生的把对自己最不利的一面降到了最低,刘志恨再怒也是没法子,好在他心性过人,竟然一点也不乱,只将剑平过来,一招招使出,只以剑光缠住两人,要拖下去,这般的拖下去,自是对他有利,而且刘志恨本就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此时的年纪也是他的盛年,保养也是个好,虽然荒淫,但他双修有道,肾水以固,房事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花点腰力,并没损阳,反而阴阳相和,让他的真气更加圆润,这里面自是另有妙处。
孟非清一意要走,刘志恨缠住不让,两个人打得剑气四飞,孟非清见硬闯无门,只得转回头,随手两剑,杀死了两名奇兵。
刘志恨大怒道:贱人尔敢!一步追上,孟非清轻功好,一动三变,一纵五面,长剑挥圆了,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众奇兵明明知道这女人利害,想要自卫,但哪里防得住,要知道,孟非清的武功本就是一代宗师的本事,虽在公子孝身上失了不少功力,但凡事不破不立,她的内功都是苦修多年的精纯内功,别看失了,但要练回来,却也并非是难事,这也就是苦修功的好处,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纵然失了,再找补回来也是容易。
上乘内功,呼内腑之机,吐天下之气,吸日月之精,是有步骤的,要按时按情按景的修练真气,也就是说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要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带着因时而异的心情,长年累月的吐纳,这才一点点积修而成,不仅要练旧气,还要养真气,养而练,练而养,自是有玄妙在里面,下乘内功则是不同,只讲究吐故纳新,练出来的气杂乱的很,也不是按时修的,这样自是不好。
在这一点上,孟非清的功底甚至比刘志恨还精,刘志恨修功只是功法好,加上不睡觉,真正说来不算苦修,但他人运气好,先天功,自是有夺天地造化之妙,在这一点上大有不同。
无论如何,孟非清的功力是练回来了,到底她也不算老,再加上她穷尽心力,这一点也不是白废的,此时发威起来,能有几人挡住。
刘志恨知道这样下去不好,大叫道:几位老哥哥还不助我,更待何时!这一说话立时见效,要知道武人一般好面子,一个高手与人对敌,如果不是必要,别人出了手,他反而不高兴,这是武林中的潜规则,除了打斗中的一方呼叫,这才可出手。
刘志恨不说话别人自是不会出手,他们也是要看热闹,不过刘志恨一向没脸皮,他拿不下孟非清,这女人轻功太高人也太滑,自是要开口求助,这里的老顽童黄药师等人都是极品高手,他们一齐出手,那还有什么不成的,自是要开口了。
果然,他一开口,就有了回应,只听嗤的一声急响,一粒小石子从黄药师手中射出。
孟非清再快,也是不及,只得用剑来格,就听啪的一响,小石子撞在细剑上,登时碎成了数十粒,四下飞溅,孟非清脸上也溅到了两粒。
虽然石子微细,伤他不得,却也隐隐生疼。
但她的剑也给荡开,刘志恨趁机补上了一掌,可孟非清的动作快,刘志恨没打实,却是让她伤了,让她再不能如意伤到它人。
如果这时出手的是老顽童和洪七公两人,那样的话,孟非清若还有命在,当真是没有天理了。
只可惜,对于孟非清刘瑛姑是知道的,她本就是个女人,心里不自觉对孟非清有一种同情,就在老顽童要跳上去时,肥腰却是给瑛姑拉住了,顺手把女儿雪仙塞到了老顽童怀里,老顽童一面是女儿,不好松手,一面是老婆死死拉住了他,没了法子,只好顿住。
而洪七公却是不一样,他怎么说也是正义之气十足,眼看着人家大姑娘虽然说武功不错,甚至可说比洪七公还强上两分,但到底是女人,又是在刘志恨的手下处于下风,这且就不说了,还有黄药师下了手,他本要出手也是缓住了,退了回来。
这才让孟非清躲过了一劫,两步想要跳走,她现在只是想跑,再也没有斗志了,如果她再打,不消数招,她就连跑也跑不了了,必然会死在刘志恨的手下,以刘志恨的心性如若是放过她,那当真是活见了大头鬼了。
只是,到了如此的地步,却又哪有这么容易跑的事。
刘志恨一个箭步冲上来,提剑就刺,那口剑下渗着冷光,剑气逼人,手指作成兰花样,一股股真气正在他的体内运行着,不一会儿就要发出来。
杀气盛,杀机凶,任谁都感觉出这股杀性。
谁也不会怀疑孟非清还能再躲过剩下的一击,只要一击。
却是在这时候,到底还是生事了,段正平忽然打鼻子里一连喷出了一团稠密的白气,刘志恨胸口一滞,一股真气几欲没提上来,他连忙现再运一口气,一指点出。
段正平呼出了白气之后,双手运力,人已经到了孟非清的面前,两眼如电一般地盯上孟非清,孟非清一怔,两人眼神一个机锋,只是一瞬间,却是不知多少讯息交换出去。
就在这时,段正平大叫一声,这是他最后的一声,这一声太大了,连他的声带也是有破了,却也是不必了,这本就是他最后的一声叫,在他叫的同时,刘志恨一剑已经从后震开了他的罡气,而刺入了他的身体,本来这一剑是要刺孟非清的,但由于段正平的出手,结果挡住了。
只是,代价非小,刘志恨是什么人?杀神之名又岂是虚的。
且不说他在北地过去斩杀人的历史,就是他之后游历江湖也没少杀人,杀人对于刘志恨来说不是爱好或是别的,而是一种习惯,就如人吃饭一样从容简单,这才是最厉害的。
一个人如果喜欢杀人不可怕,但杀人如吃饭呼吸一样才是可怕。
因为杀人已经成了刘志恨的本能,这种本能不需要想怎么做和要怎么做,而是自然而然就做出来了,就如人自动会把胳膊举起来,生而会呼吸,会笑,会走路一样。
就止是如此。
剑气一催,真气一逼,气机一引,三种手段都用上了,段正平纵然再是厉害,也是在中剑的第一时间死去,但这就算了?刘志恨哪有这么容易放手,之后罡气真气来回三遍,时间是短,只是一顿的感觉罢了,但段正平的尸身却炸了开来,他的肉体本就是用尽了精血的,再给吃了这么一下子,哪还得了,不消多说了,立时成粉。
好个刘志恨,一点也不带停的,这边得手,那边一掌也就击去,这一掌带起无穷劲风,裹藏着这一团的尸粉如烟如尘的飞到了一边去,再也不留一点的痕迹,人说化灰灰化灰灰,也就是如此了,不见得非要火烧的才叫灰灰,这也算了。
刘志恨这一击得手,人向前冲,他有自信,也有本事,纵然孟非清有胆趁这个机会回击他也是没用,以刘志恨的本事,孟非清的剑再怎么也是不可能刺入他的身体,反而一个不好,会吃刘志恨的反击,到了那时,就是必死无疑。
果然孟非清也不是一般人,竟然一下子冲到前方去了。
刘志恨想也不想提腿就追,他轻功高,速度快,只两下就到了孟非清的身后。
孟非清足下吃力一点,她何尝不知道刘志恨就在她的身后,却是一点也不敢回头,只回过手来,手腕翻动,转眼间,一连三十六道剑气飞出。
她人而一冲,再度冲出。
刘志恨大怒,不敢相逼,只提着剑一绞,顿时分开那无数的剑气,再向前追。
也就是道路的险峻,不然孟非清必是跑不出来。
一足踏上粗绳之上,孟非清心中稍定,她知道,只要过了这接天桥,那么接下来的处处险路,就可以让她甩开刘志恨,虽然刘志恨的轻功也是厉害,但孟非清同样不是一般人,若说刘志恨的轻功优点在于长力和短途快速,那么孟非清的轻功特点就是轻灵与飘动。
这样的轻功正好可以用于这种险要的地型发挥威力。
但,下一刻,孟非清就知道不好,刘志恨又追上来了。
她深深的知道,刘志恨杀她的心思是多么的深刻,这一点说不出的怪。
从理论上孟非清并没有得罪过刘志恨,相反是刘志恨相负于她良多,但这种相负使刘志恨无以回报,如果说刘志恨接受孟非清不是不可能,但那样一来必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这是刘志恨不想的,刘志恨不想有意外,不想有不定性的事,自是要杀她无疑。
孟非清仍是不敢回头,她知道情况到了最后之局,仍是回手出剑,这一回却是不好,但这一回却是不好,只见刘志恨身上发出白茫茫的罡气,竟是以肉身破开孟非清布下的剑气冲了上来。
好个孟非清,也是机灵,竟然将剑下沉,立时把身后的长绳割断。
自己手上一抄,就抓住了前端的绳子,同时人剑相回,对向刘志恨。
刘志恨如大鸟一样,手把剑一点,长剑脱手而出,将孟非清手上的绳子前端割开,孟非清把力向前,但刘志恨尾指一点,干戚剑倒卷而回,孟非清这才真正明白刘志恨杀她的决心有多大,竟是连这口他最心爱的干戚剑也不要也要除了她。
孟非清提剑格开干戚剑,用余力几前飞冲,这一点距离还是可以够得着前面的绳子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黄药师想养老荡寇剑!刘志恨一声不响,只在心里念,这一剑出,只要打中了,便可要孟非清的性命,右手拇指终于点出。
剑气惊人,孟非清于万千不可能中偏移了一点点,怎么可能?刘志恨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一气,再度向前,气息运转之下,拇指收回,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抓上去,抓是武功中极厉害的一种手法,这一把抓上去,如果力道足够,抓哪儿就是哪儿,那一块地方也就不属于原主人了,要是抓在孟非清的身上,立时就是不可再救的重伤,便是手脚也是一样,一抓废手,一抓废脚,没有任何道理好讲。
曾经的一代妖师翁吉乃合木就是以爪指上的功夫无敌于世的。
九阴真经中也是以九阴白骨爪为最强攻击功法的。
如果孟非清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回转过身来,纵然她的手抓住了前面的绳子头,可她却是要把后背腰身亮给刘志恨,这样一来,刘志恨一把抓住她的背脊,说小了也可抓断,要是劲力落到实处,便是整条的脊椎抓出来也是正常,就算是运气在里面,刘志恨抓得不是她的脊椎,而是后腰,也是可以掀出她的脊椎来,这正是最要命的事。
孟非清只得回身,她左腰踩住右脚背,借力生力,这力用在腰处,一拧,身子回转过来,却是放弃了抓那条必死的绳子,面对刘志恨。
这真是一种绝路的选择。
此时,两人一前一后,都处在接天桥绳中,绳子断了,说不得两人就是落下身死,但就是这一点的空停时间,两人还要做生死一搏,这真是不顾一切的相互拼杀,从这里说得上,两人是把生的希望建立在落下去时不会立时生死的情况下了,以这两人的轻功,高度虽高,可也有了应变的机会,做做手脚,未必没有生理,还是要看各自的手段才是。
孟非清回转过了身子,手上一招浮香暗动刺了过去,这一剑威力奇大,但偏偏看是看不出来的,前半招不见烟火,全部杀机俱在后半招下,威力无穷,同时,孟非清屈空出来的一臂为掌,这一掌暗含了三股潜力,她知道这一掌名为阳关三叠,只是自己怎么会使这一掌的却还是不知。
刘志恨万万没有想到孟非清会这样一掌,反而吃了一个小亏,他手上又无剑,忽然借力生力,竟然借着孟非清的掌力,让自己的身子斜着扭了起来,那长脚一勾,本来要飞走的干戚剑给勾了回来,斩向孟非清,孟非清也翻着身子,同时再刺一剑,刘志恨抓剑在手,来不及用剑打,只好用剑柄来击,一击之后,借力反转过剑来,再度刺出,同时孟非清身子倒转,也快速无比的再刺一剑,这一剑,她出招比刘志恨慢了一点,可后发先至,在后面的速度竟是快到了不敢想的地步,刘志恨大惊失色,心中一疼,给这一剑带出强大的气机打中了,他想也不想,屈指点出伏波剑。
因为这一指是食指,点出最快最得心,却是忘了,这一指本是防御之剑,伤敌的效果却是差了,刘志恨向来少用,却是不想,这一回用上了。
孟非清吃了这一指,并没受到重伤,可也是极了,手上的剑势给逼缓了,忙再凝心力,长剑堪堪点在了刘志恨的干戚剑上,剑尖对剑尖,叮一声打在一起,两人各催内力,这一点上却是干戚剑占了便宜,这口剑本就是长剑加重剑,剑宽而厚实,岂是孟非清常中善用的细剑可比,这两人的剑法一个是走快剑杀人的路线,一个是走轻灵飞快的路子,大有不同,岂能一样?这回儿的硬拼,到底是刘志恨技高了一筹,占了上风。
刘志恨的武功本就比孟非清高一点点,两人最初时相见就是如此,不过后来却是发生了很多事,刘志恨三分神识武功大进一步,而孟非清再也无法清静无为,心有了外鹭,自是要退步一点,武学之道就是这样,不进则退,一个进了,一个退了,本来两人之间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现在下来差距可不是更大了么。
而经过几经的辛苦,在刘志恨的种种算计之下,孟非清的机遇来了。
孟非清天资过人,武学上更是常人比不了的,从小学得就是最上乘的剑法武功,这般的成就自是不可小视,可是这样下来的结果却是让她一路顺风,却是不可能岂望到武学的最高点,这也是她明明武功高强,可却给刘志恨赶上来的原因,就在于刘志恨修武吃得苦头比她大的多得多了。
现在的孟非清吃了刘志恨的算计,失了自己苦修来的良多的功力,却是破而后立,此时的内功比之先前更为精粹了。
而她的武功更是在此时到了她人生的最高峰,孟非清知道这样不好,忙手腕轻动,细长剑扭曲起来,呈了一个S形,刘志恨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思,大喝一声,同时眼睛张开,一目凝神瞪去,孟非清大叫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长剑一弹,到底是向后飞出。
刘志恨劲气再催,气机一种,孟非清又发出了一声闷哼,这时,两人相分已成必然,刘志恨再也够不着孟非清,孟非清也算是脱出了苦难。
刘志恨气到极点,只是现在却是要为自己的下场着想了。
这是何故?却是原来,方才两人大战打成一片,谁也不在意别的事情,这回静下心气,也明白了,要知道这两人都是在接天桥上面,绳子断了,两人都是要往下落的,好在,方位对刘志恨好一点,他离自己的这一头近,有二十多丈,当下断明形势之后,身子一缩,双足点在自己的长剑上,剑身一屈,反过来一弹,却是让刘志恨身子倒飞,他目疾眼快,一把抓抄住没急落回的长绳,三下两下,一个蜻蜓倒飞,跳飞回来了,方自一踏足崖上,就见黄药师等人从后面追上,刘志恨一步站住,众人止步。
回过了头去,只看见后面空落落,飘荡荡,那截头的绳子悠然落下,至于孟非清,纵是可以明见,也只是一个小点,正在不住的更小,直至于消失,刘志恨心中感慨,也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死,算得上,有八成的死率,只是也有可能那女人运气好,不至于死去,谁叫她的轻功好,而自己也没给她以最致命的伤呢,这却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一切都是时也运也。
刘志恨再度回头,道:老哥哥……黄药师道:好在你来了,这事可真是意想不到……的确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如果不是刘志恨来了,别的不说,就段正平和孟非清一定是会走的,那时别的不说,就孟非清一定会得到想不到的好处,成为刘志恨的大麻烦,而这里的人得罪了段正平,那段正平也是一定要报负,不是刘志恨来了,说不定会出现想不到的变故,现在可是好了,别的不说,至少那段正平是死了。
这个段正平,也是他运气不好,真是让人想之不到,他竟然以无上龟息大法活了这许多年,如果不是他的运气实在倒霉,让他活过来也是可能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活过来却是大大的不妙,要知道,他是正宗的大理皇室传人,一旦他的身份暴光,而他本人又有足够和刘志恨对抗的武力,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至少刘志恨就会麻烦大头,有着想也想不到的难处,不要说当大帝了,他就忙着处理那些突发的事件吧,再也不会有好的心情心境处理自己的事情了,本来又一位可以不死的高手就要完蛋。
刘志恨看看自己的剑,为了杀孟非清,他甚至连这口剑也是不要了,不过到了头来,他还是施展手段收回了这剑,心中真是舍之不得。
再回看,黄药师等人也迎上前来。
老顽童道:真有你的,这样都能回来……不过那丫头……他说着话,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孩子,刘志恨微微一笑,道:小丫头又可爱了……周雪仙大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小丫头对刘志恨又怕又惧,充满了恶感,想也是知道,小丫头怎么说也是个小女孩,就算她平日里给瑛姑惯着,可也是有着自己的一份童贞,她随着家人住在刘志恨的宫里,耳濡目染,一些刘志恨的丑恶行径纵是瞒过别人,可也是给她知道了,自古以来,宫门之内是天下最最黑暗的地方,这一点在大青的皇宫也是一样,比如说那些宫女,一个不好就给杀死,而这其中何无衣还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她虽不是明令的册妃,但怎么说也是刘志恨的女人,不时的,总也是要到宫里面陪刘志恨荒淫,而也就是她下手最狠,总有不知趣的宫女给杀死。
同时,刘志恨的荒淫更是可怕,在暗处的女子们说着的话,都是让这个小丫头明白,刘志恨的事。
这样一来,叫小丫头怎么可能对这刘志恨有一点的好感。
只是小丫头却是对公子孝好,公子孝心性纯善,这一点众所周知,刘志恨再怎么教,也不是一时的事,当下把身子缩起来,躲到了瑛姑的身后。
刘志恨也不介意,又对黄药师道:老哥哥这会一定所得非小。
瑛姑护住了女儿,老顽童道:收获可多说,我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好好学学这里的武功,哈哈,我师哥这回可不在,再也没人管我这不能学那不能学的了。
原来王重阳得了九阴真经之后,怕老顽童学了,因为他也是想老顽童学全真教的武功,本来也是的,全真教的武功天下正宗,这一点可也不是吹的。
王重阳得了九阴真经怕人说他是为了这本经书,所以自然不学,却是看过了一遍,他晚年道心平静,受不了九阴真经里面的功夫,要知道,武功和剑一样,先杀人,再养生,既养生,又杀人。
邪派武功之所以为邪,就是因为它的武功为了追求杀人,而放弃了一定的养生之道。
甚至有的武功损人性命来换速成的杀伤力。
王重阳道心平静,他伤了身子,又修了一阳指,所以不想再修九阴真经,这种种的想法下,于是逼着老顽童保管这经书,却是不让他练。
这一下却是让老顽童吃足了苦头。
当时老顽童武功还没定性,就本事来说比不得欧阳锋,就带着经书去跑,结果遇上了黄药师,中了算计,失了经书。
可老顽童已经把这本经书学了去,他学了之后是老实人性子,不想违了当年之誓,于是自束身子不动武,真到九阴真经给他忘了,这也更让他的武功进了一步,终于得此成为继王重阳之后全真教的第一高手。
可无论如何,这王重阳不让老顽童学练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是害苦了他。
不过,自那以后,也没什么武功可以吸引住他了,现在总算是出了天山的武功,老顽童是说什么也是要练,而且这一回也没人管他了,可不是乐么。
便是黄药师等人也是存了此念。
逍遥派天山上的武功何等了得,不一般的强,种种武功都是天下少有的强功,都是武痴,怎么可能放过。
当真是大好的武功,放开来练,这对于武学爱好者来说,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黄药师点首笑道:不错,此行所获非虚,老无已经决定,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刘志恨点点头,石家辉上前道:大帝。
刘志恨点点头道:世子怎么样?石家辉道:世子伤了……由刘志恨打头,众人回到原处,只见洪七公护卫着,欧阳锋正在给公子孝输功。
刘志恨上前道:他没事吧?欧阳锋一擦头上汗道:不知何故,他身上的气很乱……欧阳锋不明所以,哪会知道公子孝武功特别,他修六神大识别,刘志恨神识三分,花开见我,见性花开,一个神识玩乐,一个神识练功,一个神识养气。
而公子孝更离谱,他是六种功夫同时练,论起来武功比刘志恨更猛,如果他练成了功夫,那不消多说了,没个几年他就可以超过刘志恨,这一点再无犹疑,要知道他修的是天下最最强大的武功,这门功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修练天下一切武功的法宝,可以说练成了六神大识别后,任何武功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一点的瓶颈,练什么成什么,就是易筋经到了手,也是一样的练,再没有什么资质不资质,悟性不悟性的,逮什么练什么,练什么成什么,那叫一个可怕。
可惜这门功夫的根基不是那么容易的,公子孝几乎没疯了,总算是用几门简单的功夫把神识定下,又得了刘志恨把他的功夫压下去,这才算好,现在他昏了过去,真气太乱,欧阳锋一个人不知道,不会把这缕缕的真气顺下来,反是要一力压下去,公子孝的内功是比不上欧阳锋,但胜在精纯,这一点是欧阳锋比不上的,谁让他的武功真气走得是邪派打底呢。
洪七公道:这当如何是好。
刘志恨道:大家一起上。
黄药师点点头,众人分五面而落座,一人一掌对上公子孝的身子,五道真气强烈而出,这下却是容易,再没有一点困难,不消一会儿,众人收功,公子孝的功力给静静地压下去了。
好一会,公子孝睁开了眼睛,道:帝父……刘志恨等人大笑而起。
洪七公道:你们父子俩慢慢说,我回去看那些功夫了。
老顽童喝道:等我!我也去,又回过头来道:刘志恨,你别急着走,一会儿我们哥几个出来和你再打过,哈哈……老顽童也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刘志恨,不过他自信自己学点灵鹫宫的武功,一定可以和刘志恨打打,这老顽童,喜欢武功是一回事,喜欢与人交手打斗也是一样。
他在桃花岛上没人打得时候,自己和自己打,由此可知了。
瑛姑怕刘志恨,周雪仙更怕,两个人不分说,就随着老顽童进了石洞。
只见黄药师叹了一口气,他身形闪动,显然是有话要说。
公子孝正在奇着,刘志恨对他道:你身子不好,快回回气,把身子调养一下。
公子孝点点头,对欧阳锋道:爹,我没事了……欧阳锋道:也好……他也是个人精,看出来这里黄药师和刘志恨有话说,也一定和公子孝有话说,当下道:我去看武功,你没事了也来看,这里面的武功值得一看。
他语言简单,也不多说,意思到了就行,两步闪入洞中。
石家辉等人后退一点,不敢上前,刘志恨道:你们守住四处,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石家辉点头,回头下令。
这时,公子孝重新入定,公孙绿萼守在他的身边,黄药师身后又是梅若华。
刘志恨忽然抬手一点,公孙绿萼立时坐倒,人却是静入定中。
这是一手导气归虚的手法,此种手法是对定性不足的人用的,用了之后,那人就会功力大进,当然,这是要建立在两人武功相差极大的基础上,同时施功法者也是要有真正的本事。
所以这功夫也就是对公孙绿萼有用,其它人没用,公孙绿萼的武功实是太差了。
黄药师点点头,脸上带出了怪笑。
刘志恨道:老哥哥不消说了,是不是想在这里养老?黄药师笑道:知我者非老弟莫属。
第三百八十五章:说喜梅若华刘志恨点点头,他此时眼睛已经张开了,方才瞪了孟非清一眼,就放出了积下的精气,是以现在也不用再闭上了,他虽是不多会就要闭上,但这时,能多看看此处风景还是多看一点好,虽然他闭上眼睛一样可以知道周围一切,但就颜色而言还是不行,非肉眼视之不可。
峰上的景色,不知不觉间,下起雪来了,这山峰上本就是常常落雪,不然也不会有这许多的雪了,眼看着细小如盐粉一样的雪粒子渐渐的大了,从峰上往四围看去。
周围的尖峰,像冰山一样,在黑色的天空底版边上,划刻成锯齿形。
过膝的雪层,填满了沟谷,铺遮了岭颠,掩饰了战壕,换来了一幅幽静悦目的图画,雪落风起,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
刘志恨张手,看着一片雪落到了他的手上,也不知这雪是落到他的手上还是给他无上神功吸来的。
这片雪在刘志恨的功夫下,没有化开,六棱的雪片说不出的美。
黄药师深深呼出了口气。
刘志恨再一看他的身后,那是梅若华。
梅若华早年也就是最初是一个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整天戏耍,无忧无虑,没有江湖的恩怨情仇,没有人事的凶恶险诈。
如果就是这么的下去,或许她会在父母的主持下,门当户对地嫁人,相夫教子,平凡地过此一生。
但是父母的相继去世让这个弱女独自面对生活。
不过好事不长,她父母因种种缘故双亡之后,可怜的小姑娘倍受恶人相欺,直至她遇上了黄药师。
在东海的那座海岛上,梅若华变成了梅超风,在她小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等她知道之后,她处在平生想不到的幸福之中,桃花岛、弹指峰、清音洞、绿竹林、试剑亭,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这且不算,在她的四周,是几位师兄弟,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弟子,所以万千的宠爱集于一身,就这样,小姑娘渐渐大了起来。
如果没有冯蘅,那么黄药师不早不晚,也是要把小丫头收房,这一点再正常也不过了,只是黄药师到底是遇上了冯蘅。
情根种下,再也拔不出来了,但黄药师怎么也是个男人,他既然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对梅若华视而不见呢。
梅若华小的时候,也就算了,但当她大了,黄药师要说不动心那可就是个怪,只是好事多磨,当时的黄药师才娶的冯蘅,怎么可能立时再娶女徒弟呢。
不过冯蘅就是冯蘅,看出了老公的心思,古时女人最是注重男子想法,黄药师既然疼爱冯蘅,冯蘅也不好做那妒妇之事,自长孙皇后作《女则》之后,女子善妒是一大严重缺点。
所以冯蘅向黄药师表示,同意收梅若华入房,黄药师心里暗喜,可也更疼爱自己的老婆了,再加上冯蘅当时怀了孩子,就不好再提,却是定下了主意,找个时间,等孩儿生出来,就借口找人照顾自己的孩子,把梅若华收了房,这正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再无任何问题。
只是这里面千算万算,却独独算露了意外。
意外就是这些话语叫陈玄风听到了,非是如此,陈玄风何以不告而别的跑路,还不是知道了师父的秘密。
他知道了这事,怎也是不肯心甘,眼看着自己的师妹要成了师娘,他爱师妹成狂,哪里受得,当下使了手法,终于得了梅若华的心,两人成就了好事,再以此从黄药师的书房里偷出了九阴真经,本来就定下了梅若华入房,黄药师与冯蘅又哪里会想到梅若华会做这种事,结果这事发生,叫众人大乱,九阴真经失了,老黄又跑了小妾,他是什么身份,哪吃得住这个气,一怒之下,把别的徒弟也都恨上了,想着自己的徒弟都对梅若华好,心中不由就想着是不是这几个弟子合着伙来骗自己,这里面的想头不定就是觉得自己太老了,配不上梅若华,自己最大的秘密给所有的徒弟都知道了,老黄如何面对,情何以堪,这些话他说不出来,却是借此生怒,一发儿的把几个徒弟的腿脚尽数打折了,这才息了火,可万万想不到,这不消一会儿,冯蘅又死了,老黄又苦又气,他是心高气傲的人,再也不想别的事了,只是看护着女儿,就这样过着日子。
现在,老天终是把梅若华给寻回来了,她也算是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背出了桃花岛,背叛师门,这在礼教重于天的宋代简直是弥天大罪,黄药师没怎么找她们夫妇,但一心想重入师门的师弟陆乘风却是处处与她们为难,梅、陈二人在中原武林无法立足,只得亡命蒙古大漠,本以为能过上太平日子,然而灾难还是一路追到大漠。
荒山野岭遭遇江南七怪,丈夫死于非命,自己双目已亡,人生似乎彻底黑暗了,然而,梅若华是个坚强的女人,女人天生的韧性让她支撑了下来,她带着用丈夫的皮肤刻就的九阴真经,并没有消沉下去,尽管江湖上以为她死了,但是她还是出现在了赵王府。
只是桃花岛并没有教给她内功的心法,她只能拣一些外门功夫练,九阴白骨爪在她手里远远不及她想像的那样威力无穷。
即便如此,她还经常走火入魔,若非郭靖误入赵王府的地洞,或许她早成了一具枯骨。
纵然是她活下了来,可她也再不复从前的样子了,而是变得嗜血、残忍、妖异、诡秘,就如一个怪物一样,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风采。
好在黄药师总算是出手了,至少是认回了她,不过由于她武功练不得法,因此不得不找个借口废去了她的武功,再罚她守墓,让她重修功法。
破而后立,化茧成蝶,说得正是她,由于她在九阴真经上下的功夫和吃得苦头,再加上她平心静气地在墓中修养,正附合了道家武学的清静之心。
要知道,道家武学的奥妙就是养心静气,静而生力,力则无穷。
这也是道家武功的特点。
于是乎,过去的梅若华总算是回来了。
她的回来,让她重新获得了新生,虽不复过去的天真烂漫,但却是清丽脱俗,而这般的气质,也正是道家武学的特点。
人如翩翩仙,立如清丽松,这样的美人再度唤回了老黄曾经的记忆。
黄药师对梅若华是真心的有着一番的真心,这一点再无犹疑,真正的感情如酒,时间越久越是纯酿飘香。
由爱故生怖,由怖故生憎,黄药师要说不恨梅若华那自是不可能的,是以黄药师在收回梅若华时刁难多多,甚至让她自折双手梅若华一一忍下,黄药师这才收她回归门下,可就算是这样,也是不想再见她,说到底都是一股堵气情绪,为了这,老黄寻着刘志恨,两人一起发丘盗墓,走访千家。
但是,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黄药师的思念如潮水一般,终于,他压制不住,重返桃花岛,把这个徒弟带出来了,这一带出来不得了,徒弟的清新气质顿时让老黄着迷,就此,是再也离不开她了。
现在,黄药师更是生出了老心,人老了,想要安定了,不安定只是怕静,现在不怕静了,如若是有梅若华在他身边,端茶递水,相濡以沫,这何尝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黄药师一生没几个朋友,便是有,也是武道上的朋友,比如欧阳锋等人,而刘志恨却是不一样。
刘志恨是少年人,他遇上黄药师,却是不知道,如果是一般人,老头一把子就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了,但刘志恨不一样,他不算天才,却是下苦功夫习武,心气也高,所谓臭味相投,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其实,说到底,这还是要说黄药师太孤独了,人孤而苦,平日里还可说是陪着女儿,但当时黄蓉落跑,黄药师又欣赏刘志恨,就结下了忘年之交,而之后的事情也是一路顺风,如果刘志恨是一般人,武学的长进就那么一点点,黄药师也不会多理他,可刘志恨的成就惊人,黄药师看明了,只要时间到了,刘志恨迟早能成为和黄药师比肩的高手宗师,这样两人才结下了善缘。
现在,正是刘志恨回报黄药师最好的机会。
一个心思,一个眼神,刘志恨明白了黄药师的心意,而黄药师也明白了刘志恨的话。
刘志恨道:不如老哥哥也去看看洞中的武功,到时一起出来比划一二,当年华山可论剑,我们现在也好天山会武。
黄药师一听,也颇为动意,当下道:也好。
头微微一偏,看了自己身后,却是不再多说,两步一提,就冲向后山石洞之中。
梅若华一向是随师父的,这便要跟上去,刘志恨喝道:梅姑娘请留步!他这话一出,自是止住了梅若华的脚步,而黄药师的肩膀也放下了,人更见轻松,只见风起,老头子的青衫就不见了人。
梅若华止住了步,心里却是奇怪,她现在是道心一片,虽然出手狠毒无比,但那非是指她的心性,而是说大道无情,大道既然无情,作为武功自是不讲情面了,动起手来只以生死相论,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并不是说人就无情,梅若华道心一片,却是不再有太多的仁善与爱恨。
寒风再起,刘志恨道:请梅姑娘借一步说话。
梅若华心里奇着怪,却也是知道刘志恨是什么人。
如果是从前,以梅若华今时今日的武学修为自是不必理他,打不过还可以跑么,再说还有着黄药师的面子。
而现在不一样,刘志恨一国之主,一代大帝,那岂是小可?只得过去,心里忽上忽下,也不知是什么心意。
刘志恨面向峰崖,忽然道:姑娘昔日的风采孤也是见过,可是想不到,却是能回复如初,真是可喜可贺。
梅若华道:大帝有话,想来不是这样的吧,但请直言好了。
刘志恨笑道:那也好,孤便就直说了,不知姑娘对身后之事怎么想?梅若华微微吃惊,心道:莫不是他想纳我?刘志恨臭名远扬,别的不说,便是梅若华也知道他的好色。
刘志恨笑道:姑娘不是一般人,便是有心,也轮不到孤,这一点自知之明孤还有是的,不过孤与黄岛主是多年的朋友,不想见姑娘这般孑然一生,说是轻松,实是孤苦,这一点黄岛主感同身受,自是不想你也受这种苦了。
梅若华没听出自己的苦,却是听明了黄药师的苦,不由道:师父苦么?在她心里,黄药师离群索世,乖张孤僻,恃才傲物,潇洒写意,却哪里有个苦字,岂不知,人之苦乐大多在心里,平常显于外物,反落下了下乘。
刘志恨微笑道:老哥哥不说,你就不知道么?他中年丧妻,一个人看着女儿,现在女儿算是嫁了人了,可是你也是知道,老哥哥对那个女婿并不中意,是以不住家里,可说得上是连女儿也不要了,这样一个人,他的孤独岂是一个‘苦’字可以言明的。
这话说得梅若华心里也是不安,却也是自然,要知道,老头丧妻,说得上就是她和陈玄风惹下的,如果不是她和陈玄风的走,那九阴真经也就不会丢,冯蘅也不会为了默出九阴真经而耗尽心力,从而难产身死,这一切的一切,说得上都扯得到她梅若华的身上,陈玄风不要说了,人死如灯灭,再也不用讲了,可是她却是还话着,这里面自是不好受。
刘志恨道:老哥哥一个人,他感到孤独,却也无妨,到底是老人,时日无多,能活下去又得有多久?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到底是有大好的前程,加上你现在的武学成就,再活个五十年也是正常,而且姑娘你如此美丽,再找个逍遥郎君也是好,这样甜甜美美的过下后半身,岂不是个好?梅若华连连摇头道:不,我要陪着师父,如大帝所言,我已经对不起师父,纵然师父原谅了我,可是我却是不能原谅自己。
本来师父与师娘美好的生活,可以说是因我而毁,我去寻自己的好日子,却是离开了师父,大帝也说师父孤苦,我岂能让师父这般的一直孤苦下去?刘志恨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这话也不是孤说的,而是老哥哥私下里对孤说的,你也知道,你是女,他是男,男女有相别,纵然是师徒,又岂有这般不明不白的在一起的,你武功以成,不要多时,自是一代宗师高手,就是自开门户也是可以,再与师父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你师父是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可也要在意一下你们身后之事,到了后头,人家说桃花岛如何如何不干不净,你们纵是身死于地下,这口气却是要着落在你们桃花岛门下的,岂不是让后人担着先人的冤枉?梅若华平日里也不当这事是一回事,但事情就是这样,不说不起,刘志恨这一说,立时就起了心思,可不是么,武林中人怎么说也是武林中人,桃花岛已经自成门派,这样是一定要流传下去的,黄药师可说是这个门派的祖师父,让祖师父留下这样的臭名,梅若华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当下就道:大帝这样说,定是有心计,只是大帝大要明白,我过往罪孽深重,虽师父是原谅了我,但我却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想我师父大好的姻缘,却是因我而毁,现在师父又要为我的事情操心,我意已决,定要陪着师父过此余生,纵然师父身死,亦要为他守墓终年,以赎我过往的罪恶。
刘志恨双掌一合,笑道:若然如此,却也是好办,你嫁给你师父就行了。
一句话说出,刘志恨心里也轻松起来了,暗道:这话头可算是说出来了,若能促成这件事,黄药师,我刘志恨可就再也不欠你的了……不过……我和蓉儿的事不算,那是我和她的事,得另算,可这样一来,我却又对不起郭义兄了……算了……郭义兄……我该怎么回报你呢?这却是个大问题,武功高到刘志恨的这个地步,求的就是心中无碍,要是老想着自己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哪怕是一点点,可也是不好。
刘志恨现在求得就是心中无挂,这也是所有武学高人最终的目的。
无事一身轻,就是这一个轻字就可以见出高下。
就比如从前说了,两个武功相若的人,互相打斗,那自是心情好的那一个容易打败那心情不好的一个,同样,一个身上包袱轻的打败一个一身心事的,那也是正常,一个背着一身包袱的走不过和他条件相同的人,这也是必然。
梅若华道:这怎么可以……她却是没想到过嫁给自己的师父,要知道,她自幼丧父丧母,只当着黄药师是她的爹爹,这世上岂有女儿嫁给爹爹的,就算不是爹爹,也是她的亲人,哪有人和自己的亲人结合的,这却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刘志恨淡淡道:话又说回来了,药师老哥哥对姑娘的心意……姑娘真的不知么?梅若华道:师父……对我有意?她这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刘志恨道:不愿也行,那就请姑娘就此下山了好,药师哥哥那里由我去说,想来不至于有事的。
(今天看了一个恶心的片子,是杨紫琼的,不知道为什么,老杨现在狂拍这种恶心人的片子,不是艺妓,就是这个什么北国的故事,那个艺妓就不要说了,日本人的玩艺,没几个好的,中国人不做也就算了,做日本人也罢了,却还做婊子,老实人也没话说,但没想到今天又给北国这部片子雷了一下。
故事里杨紫琼演一个和女儿相依为命的母女,感情那叫一个好,可谁想到遇上了一个男人加入了她们的生活之中,这个男人和老杨的女儿好上了,在帐篷里,做爱,这东西避都避不了,老杨在边上性饥渴,为了和那个男人做爱,她把自己的女儿杀了,剥下了她的脸皮,装成女儿和那个男人做爱,你们说,这片子雷不雷?老子我是有点受不了,灭绝人性也不是这样子的吧,把我们中国人丑化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我们中国人的文明会有这种事么?难道说我们中国的文明可以允许有这种电影么?我不明白,连托妻献子这种相声段子都不让演的中国,怎么会有人去拍这样的电影?也许话又说回来了,杨紫琼毕竟只是个马马来西亚人,不是中国人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大青第一世家梅若华道:大帝这是要赶我?刘志恨叹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总是不好,让人情非得以,姑娘知道在下么?孤当年对黄家小姐也就是黄蓉小丫头不在意,只是到头来,心中却是不时的想她,总想着,若然孤当年争到了她,却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是以不得以,让郭大哥误会了……还娶了芙儿……只是虽事到如今,孤却仍是念念不忘,这又算得什么?药师兄对姑娘起意,这点再无犹疑,只是老哥哥自知自己乃是风烛残年之人,不想再这样,所以想你离开,这才求得孤,姑娘如若能想明,就请离开老哥哥,明明喜欢,却是得不到,老哥哥另肯相思受苦,也不原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却是把话挑明了,梅若华心道:我当要怎么办,我当要怎么办?心念千回百转,就是不能定下决心。
想来也是,她到底静休了十年,道心坚固,想要一下子打乱,还是不容易的。
刘志恨也不管她,三步来到公子孝身边。
此时耳边微风作响,别人听不出来,如何能瞒过刘志恨,他却是微微一笑,这不是别人,自是黄药师无疑,那黄药师不放心,若不过来旁听,这才是个怪,刘志恨知道这一点,是以也不怪他,现在他当是放心或是高兴而去,以梅若华的心性,答应已经是必然,只是没有定下性来,让她点时间,也就水到渠成了。
不过这里公子孝才是紧要。
不一会儿,在刘志恨的帮助下,公子孝清醒过来。
他一看向娘子,惊道:娘子……刘志恨一把按住他,道:没事。
公子孝这才放心,道:帝父。
刘志恨点点头,道:你随孤来。
说罢,转身上山。
公子孝怔了一下,举步而上。
两人一前一后,飞出一段,这才止步,公子孝道:帝父!刘志恨松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那出手的女子是谁么?公子孝沉默不言。
刘志恨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那女子是孟非清,是以才不想说,也不逼他,只是一笑道:罢了,你的身子怎么样了?公子孝不答反问道:帝父此来,当是大战赢了……只是……刘志恨截口道:只是不知为何孤却来了这里,是不是?不待公子孝说话,就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个世上有些事总是让孤不忍心去做,但却偏偏一定要做的,于是孤只好布置下去,让手下人去做,而孤不想看到那一幕,就来这里了,本来孤是想到白驼山庄去的,只是却是不对,没想到你们动身如此之快,于是孤就一路追上来了……说到这里,微微一笑。
公子孝怎也不是个笨人,当然听出了刘志恨这话里有话,道:帝父,你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刘志恨笑道:这世上的事,有些还是不知道的好……公子孝道:可若是如此,帝父就不会这样对我说了。
刘志恨沉默一会儿,道:是这样的,孤是想让你留在大青这里监国,孤有要事要到穷州坐守,这一点非常重要,可大青本土不能没人,所以孤要你留下来,守在这里守着,你明白么?公子孝也算是知道刘志恨的计划,道:帝父可是为了征讨东瀛?刘志恨点点头道:这是回复国力最好的一个法子。
这话说得公子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大青久历战事,当要休养生息,这不休战,反而打战,却说是回复国力,是什么道理,帝父也当知道,我大青目前缺的,不是钱粮财物,而是人力呀……在刘志恨的统治之下,死者众多,连场大战,连连的死人,这都是必然,南疆本就是人少,战争内战也好什么的,死的都是青壮,这些死去的青壮导致了大青现在外强中干的局面,别人不知道这一点,但公子孝却是明白的,也就这样说了。
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能参悟国事,这是好事,不过你却是错了,大青目前虽说缺人,但还没到不能再打的地步,此是其一,其二,孤以武建国,打仗是必须的,只在于仗的大小,而停却是不能的,其三最是明白,我大青目前并不是没有人力,人是有的,只是,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这话说出,公子孝不由深思起来了,想了又想,也是想不明白,好一会儿,才道:大帝说得莫不是……贱民?大青贱民之多的确是真的,前前后后,男男女女,怕不有两百万,这里面说得是全部人口,但就算是这样,青壮也是不少的,就男子来说,不下于三十万左右。
不过,这些人是处于大青的最下端,大青对这些人也不怎么重视,这样子下去,一个不好,是要死光的,如果把这些人利用起来,大青至少可以不怕蒙古人的再次来袭。
只是,这些青壮关系到国府很多项工作,比如说修路,路总要有人修吧,这是最费人力的,比如说修别的工事,这也是大头,还有很多,零零总总,并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贱民给大青提供了足够的军妓。
大青是一支带有足够军妓的帝国军队,没有军妓给那些杀人吃人都疯了的人解决心理压力,那是难以想像的,正是青军在每次的杀戮中可以通过干女人来缓解发泄,所以青军在保留了强大的战斗力之余,并没有发生过多的不好事件(一支野蛮的军队是一定要发泄的,不可能没有这一点的,越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一定要有一个发泄的缓冲余地,这方面来说,再也没有比干女人更好的方法了,所以大青非常注意女人也就是军妓,这一点看看日本人干的那些就明白了,看看德国人也明白了,看看苏联人更明白了,莫不如是。
而大青更疯狂,也由此,大青的军妓数量是十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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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解放贱民,这会让本来就不足的军妓更难维继。
想也是知道,纵然是军妓,也要有点女人样子,老了肯定不行,太丑了也是不行的,这样算来,军妓的数量就会成为一个要害,一支强大的军队如果没有发泄渠道,那是非常危险的,一有点事,就会不好,如一个火药罐子一样。
刘志恨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如果不是这一条,他已经要一步步的解放贱民了,国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说之前的行为是吓住敌手对手,那目的已经达到,再这样把无尽的人贬为贱民,可就不好了。
刘志恨点点头,道:正是贱民。
公子孝喜道:帝父要解放贱民,那可是好,我替天下百姓谢谢帝父了……刘志恨摇摇头道:你想得真是差了,你也不想明了,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孤这边解放了贱民,那些国事怎么办?要孤征发徭役么?你当要知道,这世上的事,不怕征税,最怕徭役,这才是对国家最大的害处,所以,贱民也就是这样的人不能少,至少要有替补的对象。
女人是最重要的,只是这一点上刘志恨没说。
女人,军妓,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等大青的军队养成军纪,才可以对军妓进行一定的削减,但就目前来说,庞大的军妓是绝对不能少的(而且还有一个因素,刘志恨本人也是个好色的人,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要知道,李自成就是这样的,他带头好色,要玩陈圆圆,手下的士兵**荒淫时就说,许你玩就不许我们玩了么?如果刘志恨一上来就狂减军妓,那造成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要知道,军权才是最大的权力,刘志恨要是失了军心,那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
公子孝不明白道:那何以去穷州?帝父之前不是说打南洋么?还有麻逸等国在呢,那从陈国出兵也就是了……刘志恨道:话是这样说,但你知道孤建立了多少水军么?顿了一顿,刘志恨傲然道:自穷州一战之后,加了泉州之行,孤拔下了重金扩大水军,一共建立了四支海军,由魏英功带领的南海舰队,宋言臣的西海舰队,知四少的北海舰队,宁望生(于海生太老了,自行养老)的东海舰队,大小船支一共千艘,并且还不住的扩大,这样的一股力量,孤能不用重用么?不止要打麻逸,渤泥,连东瀛一块儿打!此战,那麻逸不过些许土人,算不了什么,真正难打的是东瀛,是以孤要在穷州坐镇。
对东瀛之战,就是一个‘抢’字,抢钱,抢人,男的抢,女的也抢,儿子,你身为一个世子,当要知道,一个帝国,如果不去抢别人,就一定会衰败。
这个天下,就是这样子的,你抢别人,一来证明你是强者,二来可得好处,如果不抢,那就如大宋一样,你不抢别人,军队得不到锻炼,必然虚弱,那时就轮到别人来抢你了。
想自己守着国家好好慢慢的发展,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你只看汉高祖文帝景帝和平治世,却是不想想,这是用什么换来的,那是一个个皇室公主的皮肉和汉朝忍辱偷生换得的,你想用自己的女儿妹妹去交换这种和平么?说到这儿,刘志恨不由感慨起来了,道:国耻莫大于此!肥水岂流入外人田?公子孝点点头,他虽是心地善良,可是怎也是不想自己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是男儿大丈夫,身为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事,当下道:儿子明白了……得了这时,刘志恨才缓过来道:方才你那个娘子想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公子孝不免难过道:帝父何以如此不相容让。
刘志恨冷声道:方才教了你,却是又回复了原样了,你身为孤的儿子,为大青世子,当要明白,帝王之家无私情,这些情情爱爱的多少都是假的无用。
她本来就不是真心从你,你和她在一起就能如意?太不知好了。
公子孝默然,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才道:我却是并不想当这个世子,奈何帝父却是帝父……刘志恨笑道:这却是你的造化,你也不想想,这个世上高手名士多不胜数,只是多少人能有个好的下场?还不是死了之后黄土一堆?有些运气好的是有一堆黄土,却也有运气不好的,连个全尸也落不下,死无葬身之地且就不说了,更有葬生狗腹的。
而你却是好,至少孤可以保你有一方净土,若然我朝国祚漫长,你当享无边之福,后世有无尽子孙给你上香道福,可不是好么?公子孝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却也是说不出话来。
刘志恨说的一点也没错,当今天下,高手多了去了,江湖上更是风云无定,如果不落下官身,不落下实权威名,那一旦身死,生前的仇家必然前来,这种事情太常见不过了,就说王重阳,他这边传出死情,那边欧阳锋就来了,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了。
公子孝明白此点,也不好再说。
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帝父还没说明,何以来这里。
刘志恨道:你指什么?公子孝道:帝父说不想见明什么事,却还没说。
刘志恨点点头,却是又叹了一口气,他望向远方,一阵寒风,公子孝身子抖了一下,他的境界也算是高,自是有了未见之明,虽是不强,也是知道这必然有一番的腥风血雨。
刘志恨笑了一下,道:你知道这世上总有不顺人心的事,为帝者更是如此了,世人常说孤杀人如麻,其实若然没有好处,谁会无端端的杀人。
顿了一顿道:总是逼孤,孤也不能一味退让。
这一句话却是血淋淋的,显露出杀意。
公子孝道:但不知帝父要杀的是谁?刘志恨摇了摇头,道:你怎么看武氏家族?这句话一出可是非同小可。
武氏家族,那就是说武三通一家子呀。
武三通贵为恩义侯,虽不是公爵位,但也是大青最大最强的家族。
虽然武三通现在可以说是卸下了军职,手上没了实权,可是话又说了回来,他却是有两个好儿子,长子武敦儒为越州大都督,次子武修文则为罗州大都督。
大青国前前后后,本州(大理),穷州(穷国),越州(陈国),孟州(孟国),蒲州(蒲甘),竺州(天竺),罗州,七大部州,而武氏兄弟就捞到了两个部州,这可是实权,虽然两人从实质上说只是管军,但军权就是军权,实打实的权利,这还能小可?是以武氏家族说起来,可说是新生的大青帝国中第一号世家,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武三通是段智兴的徒弟,老底子有,新底子厚,从哪儿来说都是强大,就比喻来说,可以说是蒙诏时的段家,段氏时的杨家,又或是高家。
权臣,就是如此。
只不过,现在刘志恨威名过盛,只要他在,谁也翻不起浪来,但如果没有刘志恨,那就不一样了,这一点是必然的。
你怎么看武氏家族?刘志恨虽然是这样问着,但却是不一样,杀气毕露。
杀武氏家族?公子孝惊呆了。
他万万想不到,刘志恨竟然对武家下了杀心。
刘志恨是什么?杀神,不过就他的性情来说,却并不是不能容人之人,他起事之时,手下之人并不多,到了最关键之时,就是黄蓉带来了武三通等人来了,这才在关键之处起到了作用。
在这一点上,刘志恨对这四人也都是重用重用再重用,别的不说,朱子柳就是大青第一相,武三通也是大青第一将,而泗水渔隐,樵子将军也都各有重用,这一点明显可见。
是以,刘志恨这回起了杀心,却是让公子孝奇怪。
无风起浪,非是无因。
一念至此,公子孝道:帝父,这其中是不是有着必然的原因?刘志恨缓了一气,叹道:你知道叶儿迷失么?公子孝当然知道:她是贵由的女儿。
元定宗孛儿只斤贵由是借着他老子窝阔台上的位,这也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老娘乃马真氏扶得他。
贵由有几个女儿,秉承一惯的习俗,他把女儿嫁给手下的人,只是叶儿迷失是个例外,在贵由死后,海迷失当政时落入到了刘志恨手里。
而在这时,忽必烈扶着他老子蒙哥上位,也就没再管这回事了,连他自己的女儿也不顾了,这也是做大事的人的心态,只要自己的权位,至于别的,妻儿老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必要时杀都可以,更惶论抛弃。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她怀了身子的事你知道么?这事公子孝也是知道一点,道:听说是嫁给耶律齐将军。
耶律齐娶了叶儿迷失,此事非小,传得到处都是,公子孝所知不详,但大体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刘志恨道:那你可知耶律齐为何要娶叶儿迷失?这公子孝哪里明白,当下摇头。
刘志恨冷冷道:只因叶儿迷失大了肚子,耶律齐一定要给她个交待,这一点是没法子的,却不是耶律齐爱上了叶儿迷失。
公子孝这才明白一二,道:我道耶律将军明明和完颜姑娘相好,却是莫名其妙地又和叶儿迷失好了了,只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志恨道:这却有什么奇怪的,叶儿迷失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是耶律齐的看管,孤要耶律齐负责,自是要他娶叶儿迷失,只是孤给的是两个选择,但耶律齐知道完颜与蒙古不能两存,只能娶之为妻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武敦儒的野望话虽说到了这儿,可是公子孝仍是有太多的不明白之处了,当下就道:只是帝父你说了这许多,可是这与武氏一族有什么关系?刘志恨看向远方,袖子一卷,玩心似的带起飞雪,他看着这飞起的六棱雪花片这才道:叶儿迷失肚子里的孩子是武敦儒的。
这句话就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公子孝耳朵嗡嗡的。
他失了一下神,想也是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一个变折,真真是出乎尽了他的意料之外。
刘志恨淡淡道:孤大肆宣扬这件事,本是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来认下了此事,那一切也都不好说了,自然是便宜他,把那叶儿迷失给了他,这样也就不用耶律齐为难了,只是没想到……其实孤也是想到了,但他却是真这样没出头,武家是大家,这件事情孤不想生事,只好压下来,你知道原因么?公子孝摇摇头。
刘志恨道:早前孤就发现了武敦儒性情虽稳,但人却有些偏激,也就是说大多数情况还好,但有时候做出一些傻头傻脑的事来也是不足为奇。
在这一点上做蠢事错事也是正常,孤早早就提醒过他一回了,但是少年人吧,心性定不下来,却也是不能怪他,孤不怪是不怪,可是,孤到底不是一个一心在国事上的人,不可能一直这样盯着他,这太累,孤也不愿意,所以,孤就给他一个机会。
公子孝道:所以帝父亲自打对蒙古的一场大战,把国中精兵带走,只余少部,而且此战费时费力……刘志恨回头微微的一笑,道:而且回国之兵一并带回了孤的死讯。
公子孝微微一惊。
诈死?刘志恨道:也不算诈了,在战场之上,什么意外都是可能的,而且,孤也是真个差点儿死了……说到这儿刘志恨也是起了一头的冷汗,这也是真的,刘志恨仗着自己的武功,可是没想到在战场之上会是这样,刘志恨从前在战场之上都是在后方监看,他也上阵杀过,有他的士兵随着,哪有什么危险,一向是顺顺利利,威风无比,可是那一次却是面对无以计数的蒙古军兵拼死搏杀,如果不是有郭靖帮忙,刘志恨真个死去也是正常。
以一人之力而力抗千万大军,这真是取死之道。
难怪昔年楚霸王也是没法子要饮恨沙场,武悼天王也是兵败身死,一个人的武力再强,面对无以数计的军兵冲杀,武功再高,你杀一个,杀十个,杀一百个,杀一千个,能上万乎?还不是一个死。
项羽死了,武悼天王力尽被擒,前例在先,刘志恨却是大意了。
这也是难怪,因为对于刘志恨来说,他的武功也实是太高了,一般来说十几人几十人在刘志恨面前如小鸡尔,一剑出就全杀了,杀得人多了,也就不当人是人了,这样子情况下,难免会大意,这也是一种必然。
非是如此,武悼天王何以一味好杀?吕布又何以刚愎自用?全是他们个人的武力太强做怪,过于的自信了。
却不是说他们自己真就不行,是笨的。
公子孝想明了道:帝父是要看他造反,而后再杀他?刘志恨也不回头,只看外间景色道:也不是,只是要看看他武氏族,受孤天恩,除了他武敦儒,其它人还会不会造反。
要知道,武敦儒到底是越州大都督,越州有大青镇军五万,这还不算可能情况下的私兵,如果武敦儒有意,他把兵器一发,甚至削尖了木棍就可以再拉出十万之军,如果他能和林子里的陈国余孽联合起来,战斗力还会大增,在这种局面下,他拉上武三通,进兵上京,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武修文再配合一点,天地倾覆只在一时。
想到此处,纵然是公子孝也是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而这种事的后果更是如此可怕。
武敦儒一定会反?公子孝不知道,武修文会不会跟着反?公子孝也不敢肯定,至于武三通,他会不会要当这两个儿子的皇帝?这也是不清楚,一切如迷局,也就是刘志恨才一直看着的。
公子孝一阵的头疼,他不想出这种事,只是这却是不一定,现在的公子孝早早就知道权利的可怕了,为了钱,为了权,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再说了,虽然公子孝改回了身份,重新叫了刘志恨帝父,可是如果刘志恨不是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有这样的钱力权力,他会这样甘心情愿的认回这个父亲么?这也是两说着的。
不经历富贵,也许会视钱财如浮云,如果是一个人孤身独处,也会不怎么看重金钱权力,可是这对于有家有世的人就不一样了,公子孝幼年吃过足够的苦,他自然知道金钱的好处,现在他有了娘子,自然也是想要娘子好,难道说要他的娘子过那些洗衣涮碗的粗事?以后他还有孩子,他难道不想自己的儿子过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是再过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明白了世俗,一切也就是那样明显。
纵然是郭靖,他的大侠之名还不是有大量的钱财因素在里面,如果不是黄蓉会持家,让郭靖不用考虑那些多余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在襄阳练出一支强军来。
的确,武氏家族的力量太大了些。
在大青,有实力的家族,比如说史家,只是客户,根基不深,如果不抱着刘志恨的大腿,是根本不会成气候的,而耶律家,虽也算是有力量,可同样不成气候,只是,相对来说稳一定,这也注定了史嵩之是刘志恨的弄臣,而耶律晋是实臣。
不过,耶律家经过了辽,蒙,现在到了大青,如果想再进一步,那可就是取死之道了,所以耶律家不会反,也不可能反,这一点就算耶律晋本人看不到,耶律楚材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独独是武家。
武三通本就是南帝段智兴的旧臣,随着南帝僻位,这方面说他有大义名份,再说他在刘志恨起家之时就出头露面,这一方面来说又有从龙之功,虽然刘志恨在重用他之后,削去了他手头上的兵权,但他的威望积下了,就富贵来说,已经是侯位了,如果他死了,再追封一个公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位极人臣到这一步,真是再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而就此还不算,他还有两个好儿子,一个家门里出这样多的人才,这虽然是好事,也不是定就成好事,人才多了会引发不必要的野心,武敦儒和武修文都是一方封国,手上都有十上万的兵力,武敦儒还好说了,武修文的实力正是了不得,如果这两个人要反,再有武三通的配合,加上刘志恨确实不在,那么,大青的改朝换代也就成了定局。
这一点公子孝不是傻子,粗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可问题在于,武三通得恩非少,他会反么?如果说武敦儒有刘志恨把他的女人发给耶律齐为妻的仇恨而反,那武修文又会反么?就算是武三通不想反,可是武敦儒出兵了,那要怎么算?谋逆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大罪,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刘志恨本人又定下了连座之罪,如果武敦儒反,那么到头来就算武三通不反,他本人也是要问对子女看管不严的重罪,那武三通还会不会反?武修文到底是看重兄弟之情而从逆反叛,还是大义灭情?只是他怎么做都是难逃嫌疑的,只凭他武敦儒的弟弟这一条,谁会信他?那么一来,他又将要如何去做?看起来似是很复杂,但这个问题也并不大。
只是问题全都和武敦儒连在了一起,所以说不清。
说白了,因为武敦儒没有认回自己的女人叶儿迷失,他不说,可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瞒不过去,那么他要怎么办?看着将来的孩子叫耶律齐爸爸?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口气,可是他却并没有说出来,没有向刘志恨坦白,他瞒下了这一节情,分明就是有了异心,如果他是个平凡的人,刘志恨立时就削了他的权,可问题在于他还是武氏家族的人,如果处理不好,就凭这简单的罪名杀是不可能了,那样一来就会让这个人从此转向了暗处,大青就会面临想不到的难点。
多少雄才大略的人最后却是倒在了小人的手里,就是宋太祖吧,他也算是少有的雄主,可偏偏栽在了弟弟手上,而他的弟弟众所周知,是个眼高手低的平庸之辈,再如岳武穆,他那样的牛人,可不一样是垮在了秦桧这个小人的头上么。
所以刘志恨要拔出这个钉子,武敦儒。
当年那个老实少年如今却是变了,改变他的人是刘志恨,也许还有高晋平,只是高晋平现在已经成了废人,而武敦儒却是成了一个阴沉的人,这样的局面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要小看这一点,这从来都不是好看的,若然非是如此,刘志恨也不至于跑到了这里来避着,虽然他知道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但纵然杀伐决断如他,也是不想面对这样的事情。
只能把这一切的事交到了睿亲王手上,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他的名声,如此一来,等事情平定之后,刘志恨回过头去,再对睿亲王小小处罚一下,也就能抚平因武氏一族的族灭而兔死狐悲的余人之众。
这就是杀手下大臣不好的一面,武氏权力太大了,手下牵连太多了,世人往往奇怪君主何以老是在事成之后杀自己手下的大臣,这里面非是无因的,那都是没办法呀,如宋太祖,他不杯酒释兵权,那也就意味着他要用刀子来释兵权了。
四月多了,天气还是很凉,一点暖开的意思也没有,不过,就多博寺的大法师发告贴,天气还是要热的,只在十天左右了。
这天气可真够怪的,武敦儒想着,此刻,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前身后是他的红领巾,这些近卫早不是三百人了,武敦儒想方设法,把人数扩到了五百,但这也是极限了,大青有律法明文,再怎么偷换概念地养兵,五百也是极限,大青明法规定,近卫兵军可以在满员三百的情况下,招收两百备军。
武敦儒把人招满了,这些红领巾,一个个都有一条红领巾,让他们显得与众不同,大多是原禁卫军的红披风,也有陈国的精兵补上。
在他的前面和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这些大军前前后后大约有八万,其中五万是他的精兵镇军,余下的多为民夫,不过这些民夫都有武器,一旦需要,转成军队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在二旬天前,武敦儒得到了刘志恨战死的消息。
这可真是一个晴天霹雳,让人想都想不到,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他却也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不多久,便收到了武三通的回信(在大青高官处都是用信鸽传信,所以速度奇快),武三通表示可能是真的。
因为不止一个青兵将士看到刘志恨陷入了敌军的包围,给十几万蒙古军兵围着打了半天。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真神,想来也是死定了,而且,更充分的证据是,与大帝相好的朋友,郭靖郭大侠也受了不算轻的伤,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但流了不少血,正在大青的军队里休养,因为这次的事件,六月于娜带着大军,磨磨蹭蹭的不肯直接回来,她想要睿亲王的赦书。
到底现在她是大青军队的最高军官,刘志恨战死的话,她的罪名是最重的。
可对于她的心思,睿亲王显然不同意,这位传说恋兄的亲王,大青帝国的实质领导者已经忆兄成狂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摆出了一定要拿六月问罪的态度。
这太不理智了,六月于娜怎么说手上也握着大军,而且从军报上说,大青这次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主力并没有多少损失,当然,刘志恨的战死是最大的不幸,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从哪方面来看这都不要紧,当然这是对于大青来说,因为大青有后继者,刘志恨早早就有了一个儿子,别看断了手,到底是他的儿子,公子孝。
公子孝本就是一个受人欢迎的太子,大青不叫太子,从古礼叫公子或世子,但到底也就是大青的第一顺位接班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公子孝出面,大青不会有事,可偏偏这位公子孝跑了,据说是探险猎奇去了,虽说他没事,可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这下子好了,大青帝王战死了,大青世子失踪了,大将军拖着不回来,睿亲王也摆出一副要兴师问罪之势,这样大将军就更不敢回来了,一下子成了僵局,可不是笑话么。
真是天赐良机呀……武敦儒说着,虽然他也不怎么相信刘志恨会战死,到底那个人给他的印象太强大了,那是个如神一样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说战死了,任谁也不会轻信的吧。
这个人,也许会死,但不是病死,就当是自己练功死掉,或许可能会给人杀死,可这样一个战神一样的人在打仗的时候死了?虽不可信,却也有可信的理由。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死了,汉军手下的兵丁拿着几块子零碎给刘邦,刘邦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嘴里说着要杀项羽,但心里却是不定性,总觉得不可能,最后也不证明了,项羽到底死了么。
再说武悼天王,最疯狂的时候,发下了震惊天下的杀胡令一举保住了江北的汉人不至于彻底灭绝,杀死的胡人前前后后不下于百万,可就这样一个人不一样给抓了起来,带到了慕容氏前,最后杀了他么。
再强的人,并不是说他不会死,必要的话,他还不是要死的么。
(这一点就好像我小时候看射雕英雄传,觉得郭靖那叫一个厉害,可是看到神雕侠侣时我就想了,这样一个人守襄阳,他到底能不能守住?当然是不能的,以一人之力支撑一国,人不是神,怎么可能呢。
等看到倚天时我才得到确切的设定,原来是与城共亡了,郭靖那样大的本事,结果也是个死,与城共亡?让人失望了好久,我甚至想他当是归隐才对,可是他却是这样的下场。
虽然这证明了他的侠义,但从根性上说,我个人觉得这很蠢。
)这也就证明了,刘志恨不是不可能死,他可能真的死了。
刘志恨一死,武敦儒立刻抬头了。
他不能不抬头,这一点上别人看不明白,他可是看得个分明的。
大青之中。
论资历,论实力,还有比他武家更高的么?别的不说,就说兵力,武氏兄弟两个都是大都督,这可不是小,手里都是有着兵的,算来超过十多万,如果这样的一股力量出现在太和城中,又有武三通出面,那样一来,改朝换代,就指日可成。
大理过去就是指南诏,南诏起于六诏,蒙诏起于南诏,而段氏起于蒙诏,而高氏出是起于段氏,现在,刘志恨等于刘氏,刘氏压下了高氏,取得了段氏江山,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刘志恨威名虽重,但一来他时间太短,二来他生前杀人太多,三来他现在死了,这是天赐下的良机,古语怎么说的?天予不取,反受其乱。
以武氏的兵力,权势,取代刘氏,可不是正当其时么,就算京中有睿亲王在,她到底是个女人,又能有什么用。
第三百八十八章:一路顺风从哪一方面来说,睿亲王都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的一生都扑在了大青国的政事上了。
睿亲王小的时候就不怎么顺利,她从小就想寻找自己的亲人,但在这方面她却对大理国没有什么好感,终于,她遇上了刘志恨,她以为这个人是她的哥哥,便上前相认,毕竟六脉神剑太离谱了,世人好冒充的不多,但冒充六脉神剑的,却是没有。
可偏偏刘志恨练成了一路将军剑,骗天骗地骗鬼神,谁都骗过去了,虽然六脉神剑名头大,但只隐于大段王侯江湖隐士之间,正常知道的人不多,在段和誉死后,这路剑法更是只在传说中,不见于现实里了,说是六脉神剑,谁个见过?谁又能练成?在这种情况下,刘志恨凭着假的六脉神剑骗过了一切人,不仅掌控了大理国,还骗来了一个傻心眼的妹妹。
在这个妹妹的问题上,刘志恨当然是利用了,有多大利用程度就多大地去利用她,在这个前提下,刘志恨玩起了大撒巴,把权力不住的下放,给了他这个所谓的便宜妹妹。
睿亲王也是的,借过手来,本着这是哥哥的事业,尽心尽力,处理着这一应的国事,可是不想,却是陷入了其中,再也脱不出来了。
巨大的权力,巨大的名望,她迷失了。
这一点不足为奇,哪怕任何一个人都是会如此,权利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毒药,就算知道它的可怕,可也是离不开那种甘美。
这个世上舍得权利的,也仅仅是有数的几个人,大多数人,谁能不迷?武则天为了权利连她第一个女儿都不要了。
这便是权利的可怕。
只是就算是如此,权利也一般是在男人的手上流转,却是没几个女人能玩转,不是有句话说么,男人掌控权利,而女人掌控男人。
不过,睿亲王是个例外,她之所以能够长期的掌控大青的天下,凭着的,不是别的,而就是她背后的男人,刘志恨。
刘志恨打下了天下,把天下交由她管,也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睿亲王虽然得不到真正的权利,但却一样可以品尝到权利的甘美,她一样管着大大小小青国的国事,没有人敢说三道四,没人敢说她,因为这一切都是刘志恨默许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刘志恨不在了,他死了,在这种情况下,一切就要变变了,就算继任者公子孝当上了大青大帝,但也要他发了话,才可以重新定下睿亲王的权利,从这方面说武敦儒一样没有机会,可偏偏连公子孝也不在,这就真的给了武敦儒机会了。
机会之所谓为机会,就在于你要掌握到手里。
武敦儒不想放过。
他有足够的理由。
遇上叶儿迷失是个意外,武敦儒也没有太在意,他到底是年青人,在经历过陈国战役之后,他过早的品尝到了女人的好处,在知道了这一点之后,武敦儒对女人的定力也就差了,如果是一些特定的人也就算了,但那是叶儿迷失,叶儿迷失到底是一国贵女,别的不说,那个气质就差不了,再说了,武敦儒尝过各种美女,大的大,嫩的嫩,但没见过这样的,叶儿迷失出身草原,自有一股清丽的美,她身形娇健,风情十足,又是对武敦儒有心,三下两下,这男女之事最是微妙,别的不说,只在眼神心意之间,女有情,男的也就有意了,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两人就成了好事了,只是,说得上,叶儿迷失还是俘虏,两人虽是成了好事,可也不定刘志恨对此是个什么态度,所以武敦儒事情做了却是不敢说,再加上他新封了越州大都督,这种事在他看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等再说,等事情平定下来了,又或者他立下了大功,再把这事拿出来说,怎么着刘志恨也会给这个面子,事情的危害也就降低到了最低,可是万万不想,叶儿迷失好啊不好的,偏偏大了肚子怀上了孩子,这可是怎么也瞒不过去的事。
这事由于叶儿迷失给负责任的耶律齐看得死死的,所以别人不知道,武敦儒一样不知道,全都不知道,在这种不知道的情况下,武敦儒却是意外的得知了叶儿迷失要嫁给耶律齐。
不仅仅如此,叶儿迷失还怀了孩子,说是耶律齐监守自盗的结果,但事实真像如何,别人不知道,武敦儒自己做下的事,算算时间,他可是知道一切的。
人生两大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最最大的,而武敦儒就面对这种情况。
自己的女人要嫁给别人,自己的孩子将来要叫别人爸爸,这叫年少的武敦儒情何以堪。
只是,这种事是不好说的,武敦儒现在可说是一方牛首,他每天晚上换着女人睡,日子不要太舒服,如果在这种当儿他表明了事情,一个不好,刘志恨就有可能拿下他的大都督之位,这一点很明白,因为武家太显耀了,这一点任谁都能看得明白,因为武三通的位子太高了,所以刘志恨在罢免了他的实权之后,选择把权利分下去,结果就是两位武氏兄弟都当上了大都督,这是不对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特别如此。
刘志恨明白此点,所以他虽在让两人当上了大都督,可是怎也没有再让两人动武了,也就是说不会给这两人立功的机会,至少在一定的时机到来之后,会让两人之中的一人下来,从哪方面来说,一个家族里有一个大都督也就够了,就算是大都督制也只是暂时的,到时还是要变,当然,这是在刘志恨的心里,不过武敦儒也是明白,如果要撤下一人,那一定是他,毕竟相比起来,武修文的性子最直,也最好控制。
武敦儒明白了这一点,原本一颗火热的心就平静下去了,可这种感觉如刀子一般割着他的心。
刘志恨,武敦儒在心里一遍遍恨着,可惜他却是没法子,只要刘志恨还活着,天下就是刘志恨的天下,武敦儒只有这样一点点的忍下去,虽然他年青,可也只能忍,只要刘志恨还活着。
刘志恨就如一座山一样,压在所有想反抗大青的人的头上,刘志恨在,大青就不会乱,不会动,只要刘志恨在。
这一点上,和秦朝时是一样的,只要秦始皇在,天下谁敢冒头?是霸王要躲着,是真龙要缩着。
只有当秦始皇死后,所有的一切才暴发起来。
这是为什么?因为秦国强,大秦的军队强,统一六国的秦军岂是小可。
可问题在于秦始皇死了,过去的无敌之军再也无人有那个权利调动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有人敢冒头。
张良,智机百出,可他只是刺秦一次就不再动了,为什么?他付出了他想不到的代价,他刺秦之地的方圆百里尽屠,这还不算为了刺秦而死的力士。
刺个秦出这么大代价,张良不敢了。
秦始皇。
何等强大。
刘志恨也是一样,大青强兵无数,但能全面调动的,只有一个刘志恨,如果说对刘志恨无条件死忠的,有,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可是这位大将军在穷州,一直准备着对东瀛用兵,就算她飞,也是飞不过来,算上她飞过来了,手上没兵的大将军又算得上是什么呢?武敦儒却是个有兵的,有五万,罗州也一样有五万,而且更多,因为在罗州人多,除了镇军,还有仆从兵,那就有十多万了,两个武兄弟合起来,就是大青第一强,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机会,只要刘志恨的死是真的。
刘志恨是真的死了吗?武敦儒不敢肯定,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其一,大战得胜之后,身为主将的六月于娜并没有回军,而是拖在路上,要知道大军在外,劳师费饷,而且大军的主力并没有损伤多少,这样一来军队的米粮就更费了,如果刘志恨还活着,从哪方面来说也不会如此的,他一定会立刻搬帅回朝,岂有拖在路上的道理。
其二,睿亲王吵吵个不行,一定要理政处下令,要严处六月于娜,明明打的是胜仗,却要处罚六月于娜,刘志恨不死会是这个样子么?其三,就算是刘志恨诈死,这也太不可能了,他为什么要诈死?这显然不对,武敦儒绝对不相信刘志恨会是对付他。
因为对于刘志恨来说,这本就是下个命令的事,既然是这样简单的事,又何至于诈死呢。
那么说来,刘志恨真的是死了。
如果任事情这样下去,那总有一天,公子孝会回来,以这个人的性情,他一定会把国事继续交到睿亲王的手上,这一点再正常不过了,公子孝和刘志恨一样,对于国事中的琐碎是看不上的,那么萧规曹随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把一切交到睿亲王手上,可不是容易么。
要是这样,那么一切就不会有大变,掌权的睿亲王可是一个精明的主儿,她自是有自己的盘算,一切也当是按原先刘志恨的主意而定,也就是说会继续原先的策略,别的不说,他武敦儒也一定会如定下的一样给撤下来,这种事情别人不好做,但睿亲王可是一点犹疑也不会有,因为相较起来,对于权利的运用,她可比刘志恨还高明,虽然在大局上差一点,可这也够了,至少可以把武家拉下来,对于大青来说,对于失去了刘志恨的大青,要想稳定,就不能有冒头的大世家,这个大家族自是非武氏无疑了,明白这一点,武敦儒自是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造反。
是的,造反。
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比起来,它的成功相当的大,只要刘志恨的死是真的,既然武敦儒已经判断定下了刘志恨是真死,那么,就当要造反,这是一个不好的决断,如果武敦儒再老一点,多上个十年,他也许会多疑,会有疑心,会怕这怕哪,会吃不定主意。
可是武敦儒到底还是太年青了,他怎也只是个年青人,在刚刚失妻之后,心里正积着一团的怒火,他想明了,一旦他成功了,那不消说了,当然是捧武三通当大帝,而他是第子,自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一点再无犹疑。
老头子也老了,他想也是不多久,到了时候,他就是大帝。
而这样一来,耶律齐还不巴巴的把妻子还给自己?多么美好的局面,只要他下定主意拿定决心。
这种事自是近在眼前。
当大帝,当正冉冉升起的大青帝国的大帝。
武敦儒的眼一下子绿了,他再也不能多想了,只是,这事也不好说。
因为到底,大青的第一顺位帝王是公子孝,在公子孝不在的情况下,一切仍有睿亲王。
所以,一切最好用刀兵说话,武敦儒调齐了大兵,因为有公文明告显示刘志恨的死讯,士兵都有点发懵,他们一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刘志恨死了?如果刘志恨活着,武敦儒绝对调不动军队,特别是这样看似谋反的事,但现在刘志恨死了,士兵很乱,在这种情况下,说服那些带兵的头头只是一点点时间,再有武敦儒出面,一切就是那么容易,一旦事情成了,那一切都有了,武敦儒许下了无数的好处,现在,六月的大军还在路上磨着,她实际上澜沧江与怒江之中,靠近了谋统府,就是不到太和城来,而另一支的主力,大青本州镇军,耶律齐军团还在建昌府,到底在雅砻江的蒙军主力只是受到了水困,而没大损,对方的兵力并没有大退,一个不好,杀个回马枪也是不一定的,虽然现在路面上泥泞的很,可是意外一向都是那么可怕,特别是在军事上,所以耶律齐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不要看他手上的军力多,可真正的精兵还是在六月于娜的手上。
换言之,现在的大青,在会川,弄栋等府内还有一定的驻军,但多是空虚的,而太和城内上上下下,不会超过一万人。
就是这一万人,也是以巡兵为主。
在这种情势下,武敦儒的五万大军就会起到一举定乾坤的作用。
这一点上,别人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是没法子。
因为孟州并竺州大都督马千里和蒲州大都督丘陵的后面是罗州大都督武修文,而他武敦儒入京的口号就是勤王。
当然,这个口号笼统了一点,勤得是谁的王?天知道,士兵也不会想这些问题,都是一些山里人为主的士兵,大青的教育还只对向孩子,孩子学习容易,这些成年的士兵学习扫盲?比让狗不吃屎还难。
所以士兵还是随将军走。
武敦儒要入京,虽然兵带多了些,可他并没打出谋反的口号,这一点很重要,而没了刘志恨,睿亲王的命令也失去了一向的威严与作用力。
当然,太和城还是睿亲王说了算的,武三通也等于是在睿亲王的手里,可武三通并不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他到底兼任过近卫军,这个军给撤了,但巡兵的系统还在,武三通在巡兵之中还是很能说得上话,再加上他的威望,所以纵然是睿亲王,想要动武三通,也不是说就行了的,一切还是得看局势。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睿亲王仍然那么强硬,她一边下令让武敦儒自缚请罪,一面让六月回京受罚。
这样一来,武敦儒可是笑歪了,他一面给武修文去信,一面继续进兵,同时留意着一切,六月果然不想领罪,她还守着不动,这就让局面一路倒的向武敦儒而来。
现在,就连一向木讷的他手下军官也是看出一二来了,大军已经到了景眬城,武敦儒并没进城,但城守却是让他说了投诚的隐语,并且将军们也在一边应和着,武敦儒甚至感到事情的成功就在眼前了。
那美好的桃子就在他的面前,就在太和城,只要他继续下去,再有三天,当然,这是个人速度,大军的速度要慢上一点,也就五六天吧,他就可以到太和城下,以那一点点的兵力,还不是一打就下来了,太和城本也就不是可以坚守的地方,自是不消多说,一打就下来了。
平常年年还有一笔修城墙的费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刘志恨当权之后下令免了,只有大青打别人,谁会想大青给别人打进来过,自是省了,大青上下都不怎么修城,修也只是外疆的一些城寨,那是前线才有的东西。
所以,武敦儒有足够的信心,大军一到,一切就平定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别的不说,先要杀了睿亲王,只要杀了她,所有的一切就摆平了,刘氏的大青江山就可以正规的姓武了。
武氏王朝就此可以建立了。
武敦儒对此深信不疑。
当然,只要刘志恨的死是真的。
天色暗了,大军要驻下了,这是肯定的,武敦儒再心急,可总也不能连个觉也不睡的赶路吧,就算他受得了,手下的大军怎么可吃得消?大军驻下之后,武敦儒又开始乱想了。
他感到事情多少还是有点不对的,至少,武修文的信该回了。
是的。
自打出兵之后,武敦儒就给弟弟和父亲写了信,由于大青在高官方面用的是信鸽,所以速度很快,高官不仅可以用军用鸽,也可以用私鸽,私鸽的信是直到本人手中的,不会有人看,加上可以用隐语,所以是不会有问题的,但算时间,回信也该到了,只是,武三通来回了几封信,可武修文一点消息也没有。
第三百八十九章:失算了武修文的态度是武敦儒最吃不定的。
武修文是战斗英雄,他立下了难想的大功,再由刘志恨提拔了一下,大青军人无不视为偶像,所以武修文的态度很重要,如果武修文出面,会让武敦儒得到大多数士兵的军心,同时,武修文的妻子杨妙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人称四娘子,那可是在金国还在时就挺立沙场的悍将,虽然是女人,可是比男人还凶,要知道,大青最强的大青皇家青党骑就是杨妙真一手建立的,她最初时训出了八百兵,后来一举扩为一万,这一万兵在与蒙古的大战中充分证明了它的价值。
算得上,武修文的实力比武敦儒更适合做帝王。
不过武敦儒不怕,他吃定他了,武修文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太想当然了,太冲动了,做事情容易上头,这样一个直人,如何能当大帝?就算这小子真有这个心,武敦儒也有把握在利用完了之后再解决他。
一切就是这样简单。
只是,怎样也好,现在可正是要用武修文的时候呀,也许是自己太急了,武敦儒想着,可他不能不急,一旦公子孝回了国,那一切就不一样了,现在大帝战死,公子孝不在,这样的机会要是错过,武敦儒睡觉都会哭死。
火堆升起,一块块香肉给火焰滋得出油,香味不自而飘起来了,到底是大都督,武敦儒本人也是有点带兵的经验,放出了巡兵快骑,到底是安了心。
现在大青的主力军兵都在建昌与六月的手下,别的地方,就算是有兵,也是不多了,加上前不久刘志恨大搜私兵,青国内部的私兵已经再不成气候了,所以武敦儒相信不会有多大的力量来偷袭自己,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只是,带兵的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所以武敦儒巡兵照放,军管照严,军事上是一点也不能有大意这回事的。
武敦儒深以为然,另可多事一点,也不要大意后悔,这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军粮很足,这一点上要得利于刘志恨之前给他定下的政策,陈国要大杀。
这一杀可是非小,也是省粮,陈国并不是一个安份的国家,骚动时刻不停,虽然大体平定了下来,但小规模的动乱是一点也不停的,他们隐在林子里面,在那密林中,水草横生之地,坚苦度日,一点也不放弃战斗,这个精神值得表扬,但效果却是不大,因为大青与别不同,反抗严得很。
一名名土兵给搜出来,立时就是虐杀,对,就是虐杀,不是一刀杀死,最普通也是一点点的剥皮,抽肉,再割筋。
青兵喜欢玩这一招,把抓到了敌军绑住,一部分一部分的剥皮,再把红嫩的肌肉一丝丝的抽掉,然后是白色的肌腱,最后是筋,还有骨,骨头很有趣,有一块块软骨肉筋连着,有时得用利刀刮才刮得掉,很有趣。
当然,青军也不会浪费,叛军的人肉是会用盐腌好的,当然是吃的,要知道,人肉最大的特点就是肌肉多,而肥肉少,在陈国,想找个胖子也不容易,大多数人都是很瘦的,这样更好的保证了瘦肉。
不多说大家都知道,瘦肉比肥肉好吃。
此时的青军很多人都在吃瘦肉,肉很香,本身就有盐,这一下在火上一烤,香味扑鼻。
武敦儒闻着这股味道,却是不敢吃,他虽也是吃过人肉,但这种东西,能不吃他还是不想吃的,这是郭靖教导下的。
武敦儒吃的是鱼,不是很鲜,是咸鱼,可一样香美,还有香米饭,有点稀,行军,这是正常的,因为饭里还有别的菜,包括肉糜。
噗噗噗……那是信鸽。
有信?武敦儒一怔,只是瞬间,他又按下了勃起的冲动,真是要信,不一会儿副官就会送来的。
如果那是给他的信的话。
武敦儒静静的等着,外表平静,内心却是焦急一片。
大人!副将快步跑过来,虽然这名副将也是有点本事的,可却是气喘了个不停,可见他的速度了,也可见出他用出的力气。
大人……是武二爷的信。
武三通是武太爷,武敦儒是武大爷,武修文自是武二爷了。
武敦儒暗自吸气,他和武三通通了气,虽然话没明说,可武三通是一定会帮他的,但对于武修文,就不那么肯定了,武敦儒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兄弟,希望他聪明一点点,哪怕是他不聪明,他老婆也要聪明一点。
不过这两方面都是把握不大。
武修文可能不会听他的,而死忠于大青正统,也有可能四娘子不同意,要武修文死忠于大青正统,又或者是别的,总之这方面的因素太多了,想要附和武敦儒的心意,可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武敦儒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可这么看也是可能,武敦儒运气真的很好。
不然的话怎么说刘志恨战死了呢,这边战死,那边世子也跑没了影,这且不算,一向睿智的睿亲王也犯了傻,一个劲的和六月于娜闹着,搞得这位大将军同时也是定国帝贵妃的六月不敢回师,空自飘荡在外头,浪费着米粮。
至于粮草,想来是不用愁的,既然是大胜,多少都是有缴获的,哪怕是没有多少的米粮,可是蒙古藏军总是有的,那些肉就够吃好久的。
虽然那些肉大多给青军自己搞得带了毒,但自这种问题以后,青军已经会处理这类的问题的,只要加一点过滤的手续,中了毒的肉一样可以吃。
因为中毒死的人毒性一般是在血里,洗净了肉,没了血,不会怎么中毒,可以放心吃,这样就避免了浪费。
虽然吃人是一件不好的事,但却也有它的妙处,这一点很明白,老兵与新兵不同,杀过人的与没杀过人的不同,同样,吃过人的也和没吃过人的不同,这是必然。
一个人如果吃了人,在面对大多数没吃过人的人面前,心里会有自然的优势,老子连人都吃了,还怕你个鸟。
有这样的想法,大青的兵战力自是会更强上一点,兵与兵之间,强一点就会要人命,因为军队是团体,你强一点,他强一点,整合在一起,那就会非常可怕,这就是军队的团体力量,也是有组织胜无纪律的证明。
武敦儒到底紧张了,这关键到他夺取天下的重要一步,是不容出错的,当然,就算是出了错他也是没办法,只是怎么看,自家兄弟也没有不帮自家兄弟的道理,也许刘志恨活着不会,可这不是刘志恨死了么,那还有什么顾忌呢?虽然这样想着,武敦儒到底紧张,手儿抖着,却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又平复了心情,怎也不能让一边的副将看出来,摊开了柔软的绵纸条儿,只见上面不多的几行字:吾兄得晤,尔告之事,大而惊人,弟心惶恐,不敢奉令,然,兄弟一场,吾提兵十万,以为兄之背助,兄可无后忧,不过,兄如能退之最好,当为上,弟劝之于此,君鉴。
看完信,武敦儒有些懵,他有很大的地方是闹不明白的。
他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是什么。
乍一看,似是很明白,武修文说他提十万大军帮武敦儒看着后面,这一点完全说得过去,一来武敦儒要的也就是这个,看住后路,而这层意思,武修文显然是看明白了的,他也做到了,至少如他所说的,他带十万兵到了后面,只要这支兵马停在罗茄鹏一带,那么马千里与丘陵都不得不小心一点,从而让他武敦儒的后路安全多了。
看起来似乎已经达到了武敦儒的意思,可为什么,在这后面,却又多了不过,兄如能退之最好,当为上,弟劝之于此这一段话呢,这明明就是劝,若然说支持,这后半句话真是多余,若然是提醒,也当写在头里,再在后面支持,可这先支持,再来一个提醒,当真是有些的突兀,让人不明白,缓不过气来。
武敦儒就如吃着蛋糕,却咬着了苍蝇一样,吞不下,又不想吐。
再者说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退什么?大人……副将不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可他也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武敦儒正在谋划一件大大的事,不过这位副将决定装傻,因为刘志恨死了,所以他也想跟着搏一下,再者说了,他是副将,真个出了事,他把事情一推四五六,能有他什么事,还不是有上面的人来顶么。
不过,现在的武敦儒时而要笑,时而皱眉,时而放松,时而又咬牙切齿,不知在想着什么,便就叫了,好唤回他的神来。
武敦儒回过了神来,冷白了副将一眼,道:值你的勤,不要多事,明日还要行军。
这话一说,副将也就不复多言了,他本就是听命的人,得了这话,就下去了,事实上,武敦儒闹起的这场兵变真是有着太大的风险了,可以说武敦儒是在赌。
这个赌有点大了,但风险风险,越有风险,回报也就越大,一旦这件事情成了,整个大青都是他武家的了,谁还会再说武敦儒这是冒险?那时,他将名动天下,流传千古。
豪赌,李世民冒险一击(很多人认为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很是漂亮,雄才大略,但那是历史的一个玩笑,如果不是李世民的运气,太子建成手下的城门将叛变,一切都将改写,李世民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和太子元吉翻脸,只是自寻死路,他只是赌赢了。
),成为太宗皇帝,吕不韦倾尽家财,终于换得了持掌秦国国运的机会,周世宗柴荣亡命出击,挽救了大周的天下,赌本就是好东西,可以用最少的代价换最大的结果。
武敦儒算是赌上了自己的命了,可一旦成了,武三通想换二儿子当继承人都不可能。
这也是武敦儒如此搏命的原因。
在龙首关一战中,武敦儒在胆气上输给了武二郎,这让他颜面扫地,一时间人人称颂武二郎,却没几个人提武大郎,相反,人们会说他是武二郎的哥哥,这真是奇耻大辱,不过也算了,一家人么,武敦儒还没那么不知轻重。
所以在这件事上,武敦儒自是要出其大力。
不管如何,不管别的,一切的一切,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前进的脚步。
武敦儒这样想着。
天再度亮了,大军隆动。
日头越发的亮了,天冷天热一点准也没有,这两天的工夫,就热了起来,武敦儒部下的军队大多都扒下了厚衣,换上了单衣。
大军仍在赶路,一路上仍是畅通无阻,这让武敦儒原本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真的是没事吧,他这样想着,虽然心里仍是觉得有些怪,可也是接受了,这也是情势所呈现给他看的,看到什么是什么,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武修文又来了一封信,这封信与上封信不同,只是简单的说后路没事了,不要担心。
短短两行字,让武敦儒的心完全定下了来。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只要他到了太和城,只要到了太和城,他就可以在老头子的帮助下进入城中,掌控天下,持掌住大青的权柄。
一念至此,武敦儒的心越发的热了,连连催动士兵赶路,本来士兵是一日三餐的,但为了赶路,武敦儒改回了一日两餐,这无疑让士兵们起了怨,对于现在的这些士兵,你可以用严格的军事训练来磨练他们,但绝对要给他们吃好的,人肉自也是好的,可缩减食物,是让士兵难以接受的事,于是武敦儒只好许下一连的空头承诺,这东西不值钱,当然,一旦他掌了权,补上这些的好处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就是这样,武敦儒再度领军而行,大军速度到底是快了。
只要再有半天就可到了,武敦儒计算着,只要过了这条小河,区区小河,士兵徒水就可以直接过去,一点阻力也是没有。
但,却是在这时出了问题。
忽然前方的士兵来报了:大人,前方有大军出没。
武敦儒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是没有明白过来,哪来的大军?还有大军?武敦儒从父亲那儿了解过了,耶律齐的主力还是在建昌府没回军,而六月于娜同样如此,也就是说大青的主力军没动,在这种情况下,哪里来的军队?谁的旗号,谁的大军?武敦儒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问着。
前锋小兵道:回大人的话,没有打任何旗号,但看样子,和我们一样,是镇军!镇军的军服是青绿色,本州镇军的军服是靓青色,青党军的军服是纯青色,禁卫军的军服是青灰色。
一目可明。
是镇军?哪一镇的?是本州镇军还是分州镇军?回大人的话,是分州镇军!士兵回答着,武敦儒眼睛一绿,心里叫苦。
中计了!一定是中计了。
他想着:睿亲王就是睿亲王,她表面上还是在与六月于娜吵着,但却是暗地里调动了镇军过来,只是,这会是哪一支的镇军?这样一想,算起来,当是马千里。
马千里是高龙飞的旧将,是大理的旧将,但他的身份比较特别,不是将军出生,而是一个士兵给刘志恨活生生提拔到这个位子上来。
所以别的人不管,但马千里对刘氏江山是一定追从的,纵然刘志恨死了,可世子还在,世子在也就算了,政事也一样稳稳的在睿亲王手上。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马千里一定听从睿亲王的调遣。
而这位马千里虽是年少,资质也是浅薄,可他到底是孟州并竺州大都督。
孟州是前孟国,竺州是前天竺国,这两个国家地盘不大,但人口众多,又是紧跟着在本州的旁边,所以很重要,从那儿出兵也是正常。
只是……按理说来,那里的兵不是由武修文看住的么?武修文用兵调兵也许平平,但他有个好娘子,四娘子一向果敢,用兵也很厉害,有这样的一位臂助,怎么可能让马千里带着军队来呢?不过,也许不是马千里的主力。
可计算有多少敌军了?武敦儒再问。
但此时他的心情却是沉了下去。
士兵回道:大约三万以上,他们一直偃旗息鼓,我们不能确定,不过,从目测上可以看出来,三万,只多不少。
孟州并竺州一共的准许镇军是八万,这本是要分拆的,只是没有定下来,所以一直是马千里盯着,这样才好过一点。
三万只多不少?怕不止三万……武敦儒心里一个突,他忽然明白,这是一个真正的陷阱!如果这个数字确实,对面的军队不会下于五万。
这一点并不足为奇。
由于刘志恨在本州等一些占领地大杀特杀,所有反对人一律杀头,所以在这个局面下,特别是本州,大青已经完全安定下来了,所以各地只有少量的驻军与巡兵,人数可以说少得可怜,因为一旦某个地方有乱相,大青军就会过去,大杀一气,大青的杀法众所周知,刘志恨一方面采取这种狠辣的手法镇压,一方面用温和的手段安抚,当百姓食有粮,用有物,温饱十足,那么,还有谁会真的铁了心的要反呢?所以,在这一点上,当大青的两支主力在北方的时候,南方就彻底空了下来,所以,武敦儒一路进兵很顺利。
同样,别人进兵进驻也是一样的顺利。
武敦儒冷汗流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大意,这并不能说他真的大意,而是说他过于激动了,也是,面前的诱惑太大了,大到让他迷了眼睛。
第三百九十章:最后的残阳这并不是武敦儒的错,如果他是一个老人,在这种局面下,一定会等一等,看一看,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种做法很保守,但它无疑最安全。
从武敦儒想搏出一个富贵的角度来说,是没错的,但错就错在他还是错了。
本身就是个错,再怎么也是错。
本来就是陷阱,但上面却放着一只巨大的蛋糕,武敦儒到底还是年轻,失算了这一点。
正当他明白这一点时,也不怕。
其实,他的心里还有着算计,那就是刘志恨到底是死了的。
如果他是真的死了的话。
如果刘志恨是真的死了,那么,武敦儒还兵回封,那么,上有武三通的运作,下有他手握大军之权,所以只会是重重抬起,轻轻落下,睿亲王身为一介女流,说到底还是会放他一马,虽然武敦儒失了一点面子,可命是保住了,八成是给调到中京做文官,这并没什么的,有老爷子在,有二弟在外统兵,他迟早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种事情过去都有。
比如杨家,当年大理国时,杨家就造了一次反,那一次段氏平乱之后,杨家一点事也没有,毕竟杨家权力太大,是地方豪酋,段氏不想把事情闹大,结果在后来杨家有了力量之后再一次造反。
往事如烟,但今事可表。
武修文手上有足够的力量,十几万大军,刘志恨本人也说过,罗州是重中之重,所有军械给养一向是优先供应的。
在这种情况下,武修文手下的军队可以说是各镇军中最强大的一支,而他的老婆四娘子杨妙真更是善于练兵,青党军就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在杨妙真的帮助下,武修文至少可以再有一支强兵,再加上武三通,他是先皇段智兴的弟子,段智兴四大弟子,有了这层关系,武三通的能耐可也就大了。
非是这一层的关系,刘志恨也不会早早的把武三通挂起来,不然的话,这四个人都授以兵事实权,想想都恐怖。
虽然武三通没了实权,但泗水大将军新功犹在,朱子柳一代首辅,樵子大将军也在六月大将军的帐下,在这种情况下,怎也是没事的。
想到了这里,武敦儒露出了苦笑,虽然失算于此,可我命无忧,怕甚?再看手下众将,一个个昏头迷脑的,不知所以。
士兵将官么怕,刘志恨治国手段的可怕就在于不许下面乱,有起乱的士兵整支整支的给活埋进去。
有些地方的泥土犹新,从地里不时的还可见到一支半支的手臂。
如果没有大的事,让这样一支军队顺风顺水到了太和城,那天还真是要变颜色,只是现在不一样了,马千里的镇军来了,武修文只是提兵于前,却到底不敢主动进攻的,他也不会这么做,这样一来,马千里一点怕也没有,直接把军队开来了,相信此一来,定会得睿亲王的欢心,睿亲王虽是女流,但实权太大,就如唐时的太平公主,论起来,真是可怕,怎也是刘志恨的妹妹。
刘志恨生而为神,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就算刘志恨真的死了,还有天姬楚天妃,这位天妃武功上,除了刘志恨,就连马鸣远也不是对手,是真真正正继刘志恨之后的天下第二高手,在大青,除了刘志恨也就是她了。
对付这样的高手,从武功上说已经不可能了,用弩箭也是不大行,只有火铳子还行,但,这种东西,除了刘志恨的亲兵手上,就只有个别人才有,而睿亲王手下就是不少,但除此之外就是不多了。
武敦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料算不足,竟然犯下了如此的错误。
这真也是不怪他,多少精明的人,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都失了方寸,这一点上,武敦儒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
前队变后队,我们撤!武敦儒下了命令,这命令让他的手下松了一口气,到底,打起来还是一个不好。
一旦真的打起来了,这身上就不干净了,如果这样一路胜利顺利下去,那还好说,可万一要是败了,那累累的黄土就是证明,虽然一下子死了五万人可以说是重,但并不是死不起,大青已经打赢了蒙古一战,蒙古在短时间里拿大青没办法,所以,再埋上五万人对于以杀戮而起的大青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撤兵,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大军隆隆而动,武敦儒并不放心,他也是担心,自己这边撤军,但后备手段还是要用,万一对方一股脑子的杀过来那怎么办?这可不是坏了么。
所以还是要小心。
由此也可见出武敦儒带兵也是有自己章法的,至少不是废物。
不一会巡兵回报:回大人的话,对方镇军一直跟着我们后面,不徐不疾,不靠近来,也不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武敦儒怔住了,如果马千里领的任务是挡住自己,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派小量的士兵盯着自己,那不就行了?何至于还要全军跟着自己呢?这算什么意思?副将道:大人,莫不如,派一使者上前一问?武敦儒别无它法,点头同意。
不多时,使者飞马而出,半夜回归。
武敦儒叫他到了秘帐,道:怎么这么晚?那使者道:小的求见马都督,只是马都督手下小兵拦着不让,把小的关了起来,后来才给引见。
这是最初的留难,小把戏,武敦儒自己也玩过,心里算了算,也就放下了,道:这么说,你还算是见到了马都督,是马都督本人?使者道:正是马都督本人,马大人的画像虽少,但并不是没有,小的见过,的确是一个样子的……大青喜欢卖画像,大青的画匠以人物和写实风格为主,把个人画得实实的,这是因为大青会用这种画来卖,在大青,有点名望的将军都会有,马千里虽然不是很出名,但他是少有的两州大都督,所以一样是有他的画的,这些画不仅在大青本地卖,也在宋国卖,宋国文风保守,却是便宜了那些小姐们,一个个关在家中不识外人,只是看着这些写实加些唯美的人物画,来寄景抒情,这些人物画中,当然是越靓的越值钱,比如六月于娜,陆无双等知名大将军的画,更是贵了,特别是六月于娜的,那一副副都是百两纹银以上,有好事者还出了六月画集,马千里本人也有,不过他不够帅,名气也不是大,所以只是绿叶相陪。
但,他的画像还是流出去了,在大宋对他这种一般样子的不怎么在意,可在大青,很多女孩却就喜欢这种样子的。
大青重实不重虚,一个小白脸文人在大宋很吃香,但在大青和废物就没什么不同了。
武敦儒不关注别的,却也是真正确定了对方的确是马千里即他手下的镇军。
当下道:马都督怎么说?使者有些郁闷:马都督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让小的回来,就没下文了。
没下文了?武敦儒几乎跳了起来。
如果马千里说明了,我就是看着你离开,那还好,或是别的,也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可马千里这个样子,不说不明的,只是按下了话头,让小使者回来,他本人仍是让大军跟着武敦儒,不远不近,不徐不离的,这算什么意思?这里面可就说不清了。
武敦儒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这样模糊的情形显然不对,一切都不对,武敦儒能感觉到这里面的厉害,但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他可就说不清了。
危险来了不可怕,但这危险怎么来,什么样子,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可恶!武敦儒大怒,一脚把面前使者踢倒,若然不是还保持着一份心力,他杀人的心都有。
大人……小兵不知怎么回事,但对于上官这样踢他却是愤怒。
这也是大青兵的一个特色,小兵有错,点出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小兵不会不认,但没个事干这样拿小兵出气,小兵也是不服的。
大青的兵本就是山里人多,他们认得他们认得的军令军法,但想占着上官之位欺负他们,可也是休想。
兵风之凶悍,可见于一斑。
武敦儒气在头上,副将过来,三下两下把小兵推出去了,到底是上官,又有了副官的面子,小兵心里不快,也只得去了。
副将回头:大人,你失态了……副将冷冷的说,事到了如今,如果这位副将还不明白长官大都督的心态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武敦儒摊坐下来:我是不是要死了?他回问着。
这话副将也说不出来。
只有沉默。
不好的心情是属于武敦儒的,他手下的士兵却不是这样想的,只要没开打,就好,他们还是如常,马千里大军只在后面盯着,也不动,大军就这样走着。
风热了,天气也热了,武敦儒的心却一天比一天冷,他已经意识到时间快到了,那未知的危险已经近在了眼前。
只是,纵然是这样,他还是看不到头。
大军动着,一点点,看起来,好似是一条长长的虫子,一点点蠕动着。
如果在这时候,马千里出兵攻击,一定可以取得很好的结果,但,马千里仍是一点点的跟着,不远不近,不徐不疾。
直到……大人,归路有一支大军守着……听着士兵的报告,武敦儒的头嗡了一下,几欲跳起来,归路受阻,后路有挡,这是中了算计了,但,对于这一点,武敦儒心里也有了想法,他模糊地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听到了很惊,但定下了心后,也觉得不过如此。
这是要我的命么?武敦儒平静道:可看出是谁的军队?回大人的话,是蒲州的镇军,小的看见了‘丘’字大旗,是丘将军带兵来的。
武敦儒眼中闪过了厉色,丘陵,那是刘志恨的忠狗。
这个丘陵,早早也是丐帮中人,但是当官和当乞丐之间做选择时,丘陵理所当然的选择当官了,只是他的胆气有点小,为了弥补这一点,刘志恨建立白骨塔,并让丘陵来管,就是要磨磨他的胆气,后来六月大将军打仗,军队里因为长年血战虐杀,出了很一批的虐杀变态,这些人大多给发到他的手上,结果……白骨塔成了虐杀塔,一般是用来关压那些重犯的,这些犯人可不是关起来就了事,而是给虐杀者们虐杀的,不是杀一天,不是杀两天,而是以年算,有的人甚至定下了要杀足十数年,还有是要给关着的,扒皮作试验,看看在一个人的身上,最多能扒下几层皮。
这些变态如鱼得水,杀人花样一套一套的,对人体无比了解,他们详细深入研究了一个人的一切器官,从一根根的肌肉丝到体内的一块块小内脏,包括一根根的骨头,大量精美的人骨器具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他们甚至用八百九十六块人骨造了一张大椅,此椅现在在何无衣的手里,此女爱惜的很,谓之精品。
丘陵当将军之后,从白骨塔选了还想当兵的三百人,组成了囚死徒,是他的亲兵,这样一个人,他的心性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武敦儒已经决定打了,不打不行,敌军有多少?他不再说对方的镇军有多少,而是以敌字冠之,这战意已经流露出来了。
五万左右……士兵回答的很果断,没有五万,也差不多了。
五万?怎么可能?武敦儒一怔,蒲州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的,那里的镇军数不会超过三万,按理,那里给杀伐得太重,养不起那许多的兵才对,而那里现在的人口,也用不了五万人镇着,蒲州并不是重镇,不会有太多的兵军,这也是武敦儒起意动兵的原因,可要是有五万大军,那可不是怪了么?马千里带来了五万军兵,那正常,他首先离大青本州最近,就在边上,来了也就来了,他也有那么多兵,大青也在对蒙一战中胜利,在孟,竺二州间已经不必要放那么多大军了,这五万人自是可以调出来,可明明只有三万定额的蒲州兵,怎么可能一下子多拿出来两万人呢?这不是奇怪么?不要小看两万这个数字,两万士兵,这就意味着两万件甲具,两万件兵器,还有两万战士,从哪里说来这都是不小。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蒲州一地怎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人来,就看自己吧,自己也是私心蕴兵,但也不敢光明正大,民夫就是民夫,发了兵器也不能叫兵,也不会有甲具,武敦儒厉声道:你看明白了?是五万?士兵回道:从旗号上是三万,但我们都是专训过的斥侯兵,我们细算了,五万有余,都有甲具,没有旗号,可看出来,队列整齐,都是经过训的我大青之强兵。
士兵回答有理有据,武敦儒呆了呆,确定没错,一抖马缰,快马上前。
一队的官兵跟在他的后面。
这里是哪里?武敦儒问随行的军官,他这两天心里乱,连这些事情也没怎么在意。
副将小心回道:是勐老,过了这里,就是万象,那就算是回去了……万象……武敦儒道:丘陵原先不就是万象的将军么……副将道:当然,那是封国时,不过后来立州了,万象给划到我越州之地……两人说着,到了头前。
远远的,黑漫漫的,有旗没旗,武敦儒看出来了,这是两支军队,一支打了旗号,有三万人,一支没打旗号,有两万人,但可以确定,都是大青的镇军。
五万,不会少的。
我若出战,尔当如何?武敦儒盯着身后的副将,手已经握到了刀把上,他本来是用剑的,但,战场上告诉他,还是用刀省力。
用刀,一刀劈出,再一抹,省力不说,比剑好。
因为剑不利于劈砍,而一连的刺击,剑有点长了,真正在战场上发威的剑,只能是短剑,但就短剑来说,劈砍不如短刀,刺击也一样不如三棱短枪,所以给弃用了。
副将眼睛看着武敦儒的手,一字字道:我不会跟随,但我也不会向大都督出手,大都督可以杀了我,但大都督指挥不了军队。
大青军法森严,这一点武敦儒何尝不知。
他笑了笑,收了刀,回看自己的身边,忽然大喝道:我今必死,有愿与吾同者乎?武敦儒并不指望有人回话,但却有一股不小的声音叫道:与大都督同死!与大都督同死!与大都督同死!武敦儒惊了一下,看向声音源处,是红领巾,这只三百人的队伍是那样与众不同。
亲兵亲军,只为主帅生,只为主帅死。
武敦儒忽然想起那些在战场上的日子,如果是在那时候战死,也许也是比现在这样好……他不能再想了,晚风徐徐,天色黄昏,这更印证了他的心情,大喝一声,他带住了马,提着自己的枪,向着对面冲去,在他冲去之后,隆隆声起,三百红领巾在他的后面跟上,只是,副将带着五万大青之兵在后面看着,仿佛是在见证这场滑稽内乱的最终平定一样。
最初的马速并不快,这是为了加速,就在这时,打从对面也过来了一骑,那一骑是孤身一人,提着柄枪,身后黑色的大氅,玄黑的头盔上飞扬起两根长羽稚翎,斜斜飘着,那人胯下更是一匹血马,这种马块头大,冲劲强,一看就是与众不同,一个声音响起:大哥……且住!第三百九十一章:杀兄大哥……且住!来人飞马快骑,一身的黑衣黑甲,手提一条大枪,大黑的飞氅飘扬在他的身后。
武敦儒大喝:止!三百亲兵随令而止,三百零一人定定站住。
武修文打马过来,到了近前,一张乌纱面罩清醒地表明了来人的身份,真正是武二郎武修文。
黑亮的板甲,细密的花纹,如鳞一样的甲裙,罄着金丝的镶金履鞋,大黑的飞氅在身后,隐隐可见两朵鲜花交织在一起,这正是武修文双花骑士的证明,在他一边的膝上,正是一面双花交织的骑士盾。
这样的打扮,除了武二郎武修文,还得是谁。
武敦儒却是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道:我只道我是中了计,心中还有些惦记着兄弟,生怕牵连到了你们,可是我没想到,原来你们都是布局的人,连你也是……这也是正常,按理,武修文当是领兵在后方吸引蒲州和孟竺两部州的注意力,可是没想到,不仅是马千里来了,丘陵来了,连武修文也来了,这证明了什么?三个人一起看着他武敦儒一点点的往绝路上走,现在,武敦儒大军跑到了离太和城不远处,给太和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这个罪名可大了,再想平平安安的退兵,过平静的日子?怎么可能。
原本还奇怪武修文没有领军帮他是为了吸引马千里与丘陵,感情弟弟是和他们一伙的,只是无论怎么想,武敦儒也是想不明白,弟弟怎么就这样帮着别人了,却把刀子对向了自己这个哥哥。
哥哥好不会说话,哥哥到了今天,还不明白吗?弟弟给哥哥的信,哥哥也没细看么?武修文反而是理直气壮,更是有种痛恨的意味在里面。
信?武敦儒想了起来。
武修文是给了一封信,但想他给信的日子,也是他在路上的日子吧,一边带着大军出动一边给他那样一封信?武敦儒还记得那封信的内容,是说:吾兄得晤,尔告之事,大而惊人,弟心惶恐,不敢奉令,然,兄弟一场,吾提兵十万,以为兄之背助,兄可无后忧,不过,兄如能退之最好,当为上,弟劝之于此,君鉴。
武敦儒苦笑,吾兄得晤,尔告之事,大而惊人,弟心惶恐,不敢奉令……话里话外都说明了,武修文对此不同意,这是他最先说的话。
兄如能退之最好,当为上……这就是劝了,只是话语有些隐,不能明说,但大体的意思表明了,如果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武敦儒收兵回军,那么一切也就好说了,最多只能指责武敦儒一个轻率之罪,到顶了也就是降级,也许还会有申斥,但怎也不会撤职,因为罪名还不到那个地步。
但,大军到了太和城下,这就有了逼宫,谋逆,造反之罪。
这是怎么都洗不掉的大罪。
如果说武敦儒在那个时候向马千里发动进攻,那同样是自寻死路,首先,他手下的军兵不会这样干的,他们要顾虑后果,如果他们面前没有多少力量,那么武敦儒轻轻松松入了京,一切也就可以翻过来了,他说话为定论公理,而不至于弄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等他回军的时候,对方跟上来,就表明了不会放过他,这件事从头到尾层层密密,显然是有步骤的,这是出于定好的计划与算计,谁人这样算计他?武敦儒心中忽然升起,刘志恨没死的念头。
也许刘志恨没死,这是最能说通一切的。
只是,这里面也有不对的地方。
六月大将军和睿亲王表态都作得很足,而刘志恨的死因虽然有些惊人,但细细推敲之下,也是可行的,这怎也不像是骗局,但,不像骗局才可以骗人。
这样大的一个陷阱,他武敦儒竟然跳了下来。
大帝是不是没死?武敦儒现在很平静。
武修文却是气坏了:大哥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我都是食朝庭俸禄的,得大帝龙恩,身居高位,结果你却做出了这种事来!武敦儒冷笑道:所以你带兵来杀我?武修文怒道:那我能怎么办,我武家一世忠名,全给你毁啦!哥哥,此事有多险你可知道,你一个乱来,我们整个武家险些就全完啦!武敦儒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武修文叹道:此事是爹爹看出来的,你去信和爹爹套话,爹爹就注意到了,他感觉你会拖累到我武家,便给我去了信,要我定性,不要出事,我听了爹爹的话,一直小心着,当你来信之后,我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武敦儒讥笑道:所以你就给我来了那样一封信?武修文道:我没法子,那是有名人堂的人在边上,如果不是里面有人是爹爹的朋友,出面陈情,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依了命令,写下这样一封信,大帝算到你会闹事,所以给了你一个机会,这方面可以说是大帝在算你,但你不该中了这样的算计。
武敦儒叹道:也对,大帝既然可能知道那孩子是谁的,自是会对我提防,只是我没想到,引我出来,大帝会用上这么一招,大帝就没想到我不会中招么?武修文道:大帝什么也不用付出,只是发一个消息,而大军也是同样的休整的,休整一事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你还是中了算计,你不该这样的,你这边出兵,那边马都督和丘都督都接到了秘令,可怜哥哥你也算是有心计的人了,却是把大帝想得这样低!哥哥,你一没情报,二没势力,反什么反?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就算我放过了你,让你回到越州,可是你一没后勤,二没补给,你占了越州城又能有什么结果?还不是给部下出卖,我大青之军之兵都出于大帝之手,众家军士只信大帝,谁会理你,想造反,也不看看马克白是什么下场!爹爹自除爵位,想要保你,你受缚吧。
武敦儒怔了怔,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武修文一叹,道:其实爹爹给我去了信,说得很明白,这件事对得就是我们武家,只是决定权不在大帝手里,而是在于我武家手里,如果我武家全都忠心耿耿,那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我武家有了异心,有几个算几个,所以爹爹要我一定要忠于大帝,忠于朝庭,我本也就是这个心思,可偏偏哥哥你……武敦儒吃吃道:爹爹去是没给我来这样的信。
武修文叹道:写给我信时,正是你起兵之时,如果爹爹那时给你信,就是明目张胆的坏了大帝的计划,到时,连爹爹也不能保,也要问包庇之罪,你完了不要紧,还想连累爹爹么?大帝这计划已经网开了一面,只在于谁有异心,你自己动了心,起了兵,还想要别人劝你?大帝不会容你,爹爹也不会再容你,因为这种事情爹爹给你提了不止是一次的醒,只是哥哥你一向眼高于顶,自以为是,你这样下去,到底会害死我们全家人的,现在,大青是不会再容下世族大家的,我武家虽隆,但人丁不盛,所以大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追究,到底对我们只是小罚,只是,哥哥……忽然武修文取剑在手,一把掷向武敦儒:为了我们武家,你自栽吧!剑,明晃晃地插在地上,此剑明亮,没有毒,但锋利依旧,用来自杀也是不错的。
武敦儒看着这剑,心中不由生出股怨念。
的确,武三通是老奸巨滑的,他看出了刘志恨的计算,但也是没有法子的,因为刘志恨这计算是给了余地的,你不动,就没事,但武敦儒偏偏动了,如果这时,武三通要儿子回去回头,也许甚至很大可能让儿子回头,武敦儒也不是傻子,回头也是一定的,只是,武三通知道,如果他这么做,摆明了就是私心,这样的事一定会给刘志恨知道,一旦刘志恨后头知道了,那不好说,一张网避过去了,刘志恨会织下更大的一张网,本来没事的,却是生事了,到时,武家会给一连的敲打,到时就麻烦了。
身为臣子,给大帝记住,从哪儿说都是不好的事。
如果武三通不要权势,带着儿子退官归隐,这真是不好说,除了大青,哪里还可以平静的生存呢?蒙古,武三通死都不想去,大宋?冢中枯骨,不会再有多少日子了。
避居海外?还真是条路。
只是,明明只是一个儿子犯了事,为何要让另一个儿子跟着完蛋?武修文身负隆恩,官高位重,大好前途,这样的日子只为了武敦儒放弃,怎么可能!武三通好不容易争得了这场富贵,怎么可能放弃!当年随了段智兴归隐,那是没办法,因为大理的实权是在高氏的手里,这是大不一样的,在那种局面下,武三通再怎么努力也是不会得到升职,反而会不断的受气,受排挤,与其那样,还不如随着老皇爷搏一个清名。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都是侯爷了,还放弃?武三通不舍,武修文更不会,两父子的权力富贵都是用刀枪拼回来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正因为这样,他们对此也会更重视,所以放弃富贵权力,带两儿子归隐,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也就只有牺牲这个不听话的大儿子了。
武敦儒的确是有本事,做事也比较能合刘志恨的心意,但那要是忠心,大青几千万人,别的不说,忠心的还没有么?死?武敦儒拔出剑来,冷冷道:弟弟此来,就是为了让为兄自尽了事?武修文叹道:哥哥不自尽,想让这些忠勇之士一并儿共死么?他声音徒然大了起来:死还不容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死法也多的是,你们现在没有打仗,仗是要两方面一起打来的,没打起来,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你们自尽,什么事也不会有,朝庭会问罪,但罪不及亲人,你们的家小亲友没事,如果动了刀兵,死伤了人,那就是做乱,是要连坐亲族的。
大青不诛九族,但诛亲族,即上下三代,从爷爷到孙子,无论妻子儿媳,一个也跑不了。
这些人若然是一刀杀了也就算了。
但不会,年轻漂亮的女孩会发落成贱户,什么是贱户,连妓女都不如,**也是白奸,告官先三罚,一点自主权也没有,是大青各阶层的最下层。
没事的,如男子等,老人小孩,要进白骨塔,扒皮抽筋,割肉劓鼻,砍肢剁脚,挖眼拔舌,喂虫养蛛,试毒食巫,凡其种种,不一而足,那是可以把活人变疯子的鬼域。
在那里面,见到的人如果还能看出人样,真是运气到家了。
红领巾顿住了。
不为自己想,但总要为亲族想呀。
武敦儒回过头,一名名胆气十足的红领巾低下了头,不说话,但惧心已起,不会再战了。
武敦儒笑了,先是轻笑,再是大笑。
刘志恨就是刘志恨,只是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不用一兵一卒,就逼人于死地,这手法,这手段,高明的没话说了。
这也不怪武敦儒。
如果事前没有马克白的那一出,刘志恨未必会把他的事放在心里,也就不会用这种招术来诈死,武敦儒也就不会这样跳出来,可是马克白到底是反了,对于这种事刘志恨记恨于心,所以他把马克白发往白骨塔,用人世间一切手段来折磨他,便是出气,而在这方面,已经吃过亏的刘志恨怎么还会给武敦儒这样的机会?如果是从前,刘志恨敲打一下也就算了,但现在,刘志恨懒得用这种心计,与其这样一遍遍的提醒,一遍遍的打压,还不如让他自己跳出来,再来一个断根,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世上,野心人不是没有,但不是人人都是,至少,在这一点上,武敦儒是有反心,但武修文没有,他可没那种大志,他的老婆也没给人抢,自是不会有这样的心结,武三通也不会,他不是老奸巨滑,而是清楚明白,老人就是老人,既然当初可以看清形势随段智兴退位远走,那么现在也一样能看出这一点,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身分地位,怎么可能再为那种看不到希望的事造反呢,从头到尾,这只是武敦儒的自以为是。
如果换一个角度,给武敦儒一个时间长期准备,他的心理再成熟一点,当也不至于如此,要是日后幸运,刘志恨真死了,不见了,就公子孝的性情,武敦儒未必做不到效法高氏夺大理之权,然后天意不在此。
刘志恨还活着,武敦儒也到底是年青,这样一来,武敦儒的一切也就显得那么可笑了。
这并不是说武敦儒真就是个傻子,他要真是个傻子,也不会抚平了越州,越州的密林乱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非是如此,刘志恨也不会把他任命到此,就在于他本身也是有才能的。
可惜有才能的人,有时候也会有野心,越有才能的人越有野心,权位动人心,原本老实木讷的武敦儒经历了人生大变,他到底成熟了,只是他的成熟也有着这些不好的地方,从而让他走到了这条路上。
武敦儒持着剑,忽然突兀道:好剑!剑真是好剑,这一点说不说都是一样,只是武敦儒的一种感慨,忽然武敦儒伸出左手,他右手抓着剑柄,左手抓住剑身,他赤手抓着剑身,自是不得好,在他大力之下,立时那血就给剑刃割破,血顺着剑流下来,好剑不沾血,果然,一滴血也留不下在剑上,就见武敦儒沉气发力,一声大喝,叮当……一口如此上好之剑断开来,武敦儒用带血的手抓着剑,将其掷于地道:男人大丈夫,生为它生,死亦当为它死,岂有自己自寻短见的道理,好弟弟,哥哥从小争东西都争不过你,对你一点也不相让,没尽过做哥哥的责任,现在死了,就给你一桩大礼,用你的枪杀了我吧,哈哈哈哈……兄弟,来,让我看看你的杨家枪练得怎么样,可别让哥哥走得痛了!武敦儒面目赤红,须发皆张,道:来吧!武修文顿住,手不自觉的握紧。
来!武敦儒扒下了胸甲,白嫩的胸膛露出了来,虽然细皮嫩肉,但一样可见出上面的肌肉,武敦儒大喝道:是我的弟弟,就动手,哥哥我是不会自杀的,你要是不想我死在别人手上多受罪,你就自己成全我!武修文双目不由染上血红,忽然奋臂,长枪如电射出,这一枪直直刺入武敦儒的心脏。
一般来说,杀人刺击,刺心脏的确是个一招毙死的好方法,只是胸口一向为人所重点保护,人身上的肋骨也不是白长的,所以反而不好杀,还不如刺击腰腹部位呢。
但武敦儒解下了衣甲,加上武修文枪法上也有了真章,他在杨妙真的指点下,除了处理公事,就是练枪,自是武功大进,这一枪直直扎入,没有一点犹豫,正见了这杨家枪法的妙处。
杀人取命,就那么一下子。
枪抽了回来,武敦儒胸腔子里的血噗滋地向外冒,如有喷泉一样。
大人……我们随你来了!虽然武敦儒死了,别人可能没事,但这些红领巾是不可能没事的,当下一一自杀,很快,伏尸遍地,只空余下了三百匹马低鸣回首,不解自己的主人怎么一下子就倒了。
武敦儒也倒了,尸体歪着,不过脚在蹬中,姿势不好,武修文皱了皱眉,一枪挑断了马蹬绳:哥哥,走好了……第三百九十二章:合谈残阳如血,在血一样的残阳中,一个青年将军仰天大叫:大帝,我武家是忠心的……是不是忠心已经不重要了。
刘志恨的目的没有达到,这让他有些不高兴,不过武三通到底还是要削爵,武修文手毙亲兄,怎也不当处罚,这一手里面无疑有四娘子的影子,她遇到这种事太多了,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现在她身为武家的人自也是要为武家想了,如果武敦儒在战斗中给杀了,罪名无疑还要更重,如果在战斗中让大青兵力损折,那更不要说了,就连武三通都要下狱一趟,而不是现在的削爵。
至于武修文,也许会撤了军职,但不会太重,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武三通只是削爵,武修文更是一点事也没有。
但,武家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打击。
首先,武三通不再是理政院的大臣了,而成了地道的虚爵,大青本来有三爵,为公侯伯,后来改制,定为公侯伯男子五爵,武三通本为恩义侯,现在连削两级,回到了恩义伯位。
至于武修文,撤下一级军职,原大都督职由四娘子杨妙真领,从表面上武修文不在是大都督了,但本来他就不是干大都督的实料,一切事务还不是由杨妙真做着,现在只是换一下,所以等于没有受到影响,但,有一点至少达到了,原本武氏第一家族的名声算是没了。
大青不需要第一家族,这种东西不存在的好。
如果这一点也达不到,刘志恨才不会罢休呢。
而空出来的越州大都督则由原大理氏族,杨芳老任职,这位原杨氏的杨家已经不在是杨家了,原先的海西杨家不可谓不势大,但在高氏时就不行了,家族没落,到了大青时,更是不像话,原本也有别的家族,早在前两年的清洗中给一一清出来洗干净了,可以说大青目前再也不存在什么世家什么大族,以家为族的大氏族早就得到了刘志恨的重点照顾,不然,大青的内部也不会死上那么多人,不死人怎么也不可能把那些忠于家族大于国的世家族清理掉。
重家甚至重国,这是中国最大的一个毛病,从汉时,家族的权利就大于国了,人们不介意国家的权利,只在于家族的权力,魏晋时,世家大族就是如此,到了唐时,更是严重。
世家大族,这一理念太可怕了。
刘志恨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东西在他的治下出现的,所以刘志恨对这种东西一向是顺我者散,逆我者亡。
举凡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一定要拆开打散,不能让他们聚在一处,有逆者杀,为此,刘志恨甚至定下了同村不同婚的法令。
绝对不容家族这种东西出现。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家族灰飞烟灭,再也没有痕迹留下,但也有一些庶出子弟喜欢这些法令,他们投入军中,灭绝家族的事情做得比谁都好。
庶出一向为嫡出所恶,这很正常,大多数庶出的都是看嫡出的眼色过日子,这种仇恨平日里自是上不了台面,但刘志恨来了不一样,他大力推行着他的法令,顺昌逆亡,没有一点道理好讲,立时成了受气包的庶族最大的武器,这种人虽然少,但聚在一起也就成势了,刘志恨利用他们,粉碎了这些顽固的世族,到底是把天下平定了。
从这些庶出弟子中,也有出色的,他们本身又有威望,自也就冒出头了。
还是那句话,大青两千万人口(实质上一千万,包括贱民),还能真就没了人才?人才哪都是,只看你怎么用,就是如此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首先杨芳老上任,这且也就不必说了,另一方面,六月于娜到底回军了,同时,大帝无恙的消息也让本就动心的各人再度平定了下来。
这一点也就可见于刘志恨的威风了,如果是一般人,说人死了人活了,这自是大事,刘志恨既然是没死的,一定要见人才可以,但,刘志恨是刘志恨,他说没死,却是谁都信了,事实上,原本说刘志恨死了就有很多人不信。
现在活过来了,可不正应和了人心么。
对于大青来说,刘志恨怎么样都不重要,他活着就好,他在哪里可是不要紧,因为国事上从来都是睿亲王领政处理,当然,刘志恨也不是一点都不管,他只是指出一个方向,下面人照他的命令做就是了,做得好,一点事也没有,做不好,自有人查,如果给刘志恨查出了,那可不好,大青的白骨塔是闹着玩的?这一点上,大青也注了意,不是一味仿秦,秦国时是重法重刑,而在大青,是宽法重刑,也就是说,大青的法有,法也不那么苟,可是给查出来犯事了,却是要重重的罚,本来么,管得那么宽,还犯那些不应犯的法,可不是要重重的罚么,这也是大青法制的特点。
历来人们说苟政猛于虎,但那并不是说法制的不好,而是定法的法不对,好的法谁会去犯?比如杀人一法,汉时有法,杀人者死,太模糊了,为什么杀人?怎么杀人?也不问问,如此笼统,怎么能行?大青法令,无故杀人者死,有故杀人者陈情定夺。
这里面可就见学问了,杀人是一回事,要看怎么杀人,为什么杀人,比如杀得是盗,杀得是仇人,这自是另一回事,杀得是奸细,杀得是恶人,自要褒扬,而无故杀人,当为斩(不般不会斩,是发往白骨塔,不过不会活过三五天的),为财杀人,当为腰斩。
为强抢女子杀人,当剐,**杀害女子的,直接发往白骨塔,没有一个月,休想死个干净。
再如为恶的,比如欺凌乡里,当即充军,为偷盗者,穿刺而死,为强盗杀人的,发往五仙教制蛊,占山为王的,抓了零买,用于制**体器具,比如人头可制成杯子,人骨可制成雕物,人皮可以做包装饰物,人眼也可以泡酒。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在这种宽法严刑面前,大青迅速而得以清治,百姓也顺心而居,再也不会有忧烦,其实普通百姓所求者不过是饱饭而食,穿而有衣,不外如是罢了,但凡能活下去也就够了,如能活得好一点那就更好了,刘志恨提供了这一点,自也不怕别的,他虽严刑好杀,但在大多数百姓看来,天下是稳定太平的,所谓另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要知道战乱一起,连人肉都不一定吃得上,那日子当真是人间地狱。
而宋朝在这时,富人生如天堂,百姓饥不得食,对比江南百姓,中原蒙古治下的百姓日子反而好过一点,这真是奇闻,却也是事实。
若然非〓3〓Z〓中〓文〓网〓是如此,宋朝也不会走到如此末日。
在宋朝,百姓之苦无以穷尽,人民生而苦困,当官的也有想做实事的,但有几人是好官?百官九十九贪,这正是大宋最后的写照,在这种局面下,能撑得多久?不过,此时的蒙古也是不好过。
虽然蒙古在中原一地休养得不错,可也就是不饿死人罢了,不获冻死人罢了,仅此而已。
可就算是这样,也是比江南的百姓好得多了,大多数百姓都没了田地,因为百姓的赋税太重了。
宋朝有条国策,不收读书人的田税,不收官人的田税,这是大宋的养士之策,那么,国家的田赋靠什么呢?自是那些普通农民的田地,为了养那些大军,宋国无时不加赋,好容易得到了泉州的钱,但,下面的官员照样收起了农税,既然朝庭不要了,这下收上来的可就是官员们自己的钱了,那可不是好么。
对于百姓来说,大多不识字,就算朝庭发出了明令,也要读书人告诉他们,但有的地方当官的有良心,贴出了告示,可大多数的县乡并没有贴出告示,还是照样收税。
百姓又能如之何?还不是照给。
给不了的,只能当流民了。
又或是没法子,卖田。
再给田主当佃户,这也是条路子,只是这样一来,就一辈子也脱不开身了。
一旦当了佃户,收成好不是自己的,收成差了,要给主子家骂,家里有漂亮丫头了,也要给主子送上去,如果老婆有润姿色,那么你也要识相点。
只是,当没有吃的时候,什么不都得忍下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于是,大青继续强大,蒙古休养生息,唯有宋……此时的蒙古虽然在休养生息,但也不好说,到底丢了几十万大军,当然,帐不是这样算的,论理,主要损失在藏军,那的确是有一二十万,蒙古军的损失主要却是在雅州,而大战中的蒙古军兵损失只在十万多点,这并不算重,因为很多是色目人,不是真正的蒙古人,也有北地的汉人,这更是省算了,而那五万的汉军,根本不算数。
并且,蒙古大军的真正主力,那三万漠北训练营的铁骑,可是没有多少损失,这才是蒙古最最重要的家底,给阿术带出来了。
要说最大的损失,是兀良合台。
他是蒙古挂得上号的老将,一身功绩,可就栽在了大青身上,但对于这一点,谁也不会再多说了。
上到阿里不哥,下到兀良合台,都吃尽了苦头,兀良合台还身死了。
而最令蒙古上下动容的,是兀良合台的惨死。
那是真真正正的惨死。
据罗古罗斯监藏所陈情的,他们找到了老将军最后的地方,可已经找不回尸体了。
青军把老将军绑在了大地上,用不知凡几的铁骑来回奔踏,按理说踩成肉泥也就算了,可是藏军只能找到青绿色的泥土,连骨头都是细碎的,想找出一片完整的肉都不可能,因为每块肉都是和泥土青草连着的,都成了糊子。
同时不止于此的是,在战场上,藏军发现了很多骨头,内脏大多还在,肉没了,头也没了,青军砍下了人头,带走,因为头发和人头骨都是值钱的,骨杯在江南很流行的,宋军打不过蒙古人,但他们喜欢战死的蒙古人头制成的骨杯,或是别的器具。
而肉……那不用说了,青军吃人一向的,不会分对象,就算你皮脏,人脏,有臭味,顶多也就是扒了皮再多洗洗而已,青军已经解决了不能吃中毒肉的特点,自是不会再行浪费的了。
只有骨头和内脏留下了,青人不吃内脏。
损失这么大,是蒙古军方没想到的,他们更没想到,这支青军会这么野蛮。
他们打败了对手还不算,虐杀,吃人,什么残忍他们就干什么,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也许正应了刘志恨说过的,越是野性的军队才越有战斗力。
汉人一向文明,一向讲仁义,这正是他们不善战的原因,而给蒙古打败了,而青军,不仅有不次于宋军的精良装配,在这一点上甚至超过了宋军,因为宋军的好装配不是人人都有的,只有少数精兵才有,大多数的宋兵手上一支长枪就要知足了,可青兵不一样,他们一向会在身上多带兵器,除了刺枪,短刀等不一而足,连投枪都要带上好多,至于弩更是不缺,还有长弓,这里出了个笑话,青军的装配已经好到了要淘汰长弓的地步了。
虽然长弓射程远,射速快,但它没有准头,而大青的弩却是可以射得快,又能射得远,在近距离里,还可以做到精确。
可以说,目前天下强兵,虽然仍是蒙古,但青军也不是弱的。
如果同等军力,在草原上,对拼的话,青军一定不会胜利,那是草原,现在仍是蒙古的天下,可蒙古想要进攻大青,而对漫长的河道,不利于骑兵山崚,一座座的堡寨,想要有所成就,那可是笑话了,一旦不慎,就是惨败。
以大青的方法,失败的后果已经很明了了,是人不怕死,但死后没头就是另一回事了,没头也就算了,肉也要给人吃就不那么让人容易接受了。
再不说士兵,当将军的一想兀良合台的下场,几乎连饭也吃不下,兔死狐悲,如若是哪一天自己也落到那种地步,真是情何以堪。
战死也就算了,还要如此糟蹋死者的尸体,对于死战的勇士,一点仁义之心也没有,血腥野蛮到了这种程度,让已经开始懂得文明的蒙古军上下都不想面对了。
这也是现实的可怕,一支军队,强大是一回事,野蛮就是另一回事了。
罗马军队也是以强大闻名的,但他们同样害怕亚马逊女战士,那可是一群连**也不要的女疯子,她们割下自己的**,只是为了更方便的射箭。
在东方,女直人也是一样,这些在野林里的生番,就着马尿草根,一样可以杀人夺命,常人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如若不是这种极野蛮的生活方式,焉得如此的战力。
困苦可以得强兵,是因为困苦可以磨练人的意志,而野蛮也一样可以让人坚强。
还是那句话,杀过人的与没杀过人的,就是不一样,新兵与老兵,也是不一样,同样,吃过人的与没吃过人的,还是不一样,而野蛮的军队与不野蛮的军队,同样的不一样。
就这样,刘志恨以战斗,杀人,吃人等野蛮方式,给蒙古人展现了一支可怕的强军,现在的蒙古已经不想再和这支大军对敌了,毕竟,当一头猪和一头虎在一处时,打猪还是打虎,已经是不用考虑的问题了。
没人愿意面对老虎,但猪,拿把刀就可以杀了。
南宋还在呢。
南宋虽然是南宋,但它发达的商业仍让它平静而富足着,虽然有很多老百姓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可同样有大多数的地主,有很多的商人,这些人的钱财可是多得不像话,而且在这些人里还有一些当官的,更是一个个的富。
这样一个国家,自是比又臭又硬的大青好多了。
不过也有不对的地方,就是蒙古虽然不打大青了,可也不一定大青打不打蒙古。
这一点当然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大青打蒙古,那脑子可就有点坏了,大青毕竟离蒙古远了,太远了,对于蒙哥来说,青军也许会打到那些分封在外的汗国,也不可能打到他的大蒙古帝国。
因为中间有着吐蕃旧地的高原。
当然,还有一条路,就是顺着雅砻江而上,不过,虽说宋青两国平安无事,青军就真的会放心宋国,而出兵打蒙古么?那漫长的粮道怎么办?就算青军不介意粮道,但那么长的路,可以说是一种军事冒险,刘志恨做事会那么冒险么?不会,所以蒙古方面对青军还是很放心的,问题只在于,与大青的外交,要怎么定。
就在蒙古头疼这个问题时,大青的外交官,史嵩之上路了。
只不过,他来的目的并不是找蒙哥,虽然大蒙古帝国是这位大汗说得算,但这位大汗过于心高气傲了,这样一个人不适合与大青定盟,所以刘志恨定下的谈判对象是四王爷忽必烈。
对于大青来说,阿里不哥是个蠢人,和一个蠢人能说多少人话?而蒙哥又不太好说话,算来算去,只有忽必烈了,更何况,忽必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刘志恨算起来已经是他的女婿了。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就有很多话说了。
同时,对于蒙古来说,也是要确定大青的态度,因为两个国家都是强国,蒙古还吃了败仗,所以谈一谈是很有必要的,甚至还可以合作,比如……对宋。
第三百九十三章:出使忽必烈时间是六月,在月后旬时,史嵩之终于到了忽必烈的驻地,开平府。
开平府为刘秉忠所建。
刘秉忠,原名刘侃,因曾祖父在金代时任过邢州节度副使,家族定居邢州。
后来忽必烈之父蒙哥即位为蒙古大汗,蒙哥命忽必烈总治漠南汉地。
忽必烈深知,要征服和统治广袤的汉人地区,只靠打打杀杀那一套老办法是不行的。
于是忽必烈重用了刘秉忠及一批有才能的汉人。
这一年,刘秉忠向忽必烈提出了一整套治理天下的纲领性建议。
此时的开平府初俱规模,但也显出了不凡的气象,忽必烈野心甚大,不仅建城,同时也在建水军,别的不说,这钱就花得不像话,好在中原本就是膏脂之地,只是前时北宋治理不得法,而忽必烈虽为蒙人,却是重用汉人,虽然不让你富起来,可总也是能吃饱的,这样一来,中原也就稳定了下来,可以给忽必烈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
自忽必烈丢了前线大军的军权,他立时回到了开平,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对于此时的忽必烈来说,他已经和自己的臣下分析过了,想要对抗大青,光是现在打是根本不行的,因为一来战线太远,二来蒙古对面还有宋国,并不能用尽全力,最好的自然是集中力量,先灭宋,再举国之力迎战大青。
当然,事还没走到那一步,可先行灭宋的策略是定下了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呀。
蒙古自身也有它严重的问题。
大蒙古帝国建国,自成吉思汗始,当时他们打败了无数的敌人,最强大的是金人,随着战争的胜利,别的不说,成吉思汗一边品尝战争的乐趣,可也感觉到蒙古的制度不足,他需要能人贤才改良制度,因为他只是成吉思汗,并不是神,在这一点上,耶律楚材出现了。
耶律楚材是辽人后裔,当然,辽国已经完蛋了,给金人灭国,只有耶律大石在极西建立了西辽勉强度日,苟延残喘。
耶律楚材矢志报仇,他遍寻可以帮助的对象,宋人是不要想的了,找来找去,蒙古是最好的对象。
于是耶律楚材帮助成吉思汗进行改制,这是蒙古第一次改制,使蒙古从一个部族国家一下子成为了一个军事帝国,于是蒙古得以继续征伐。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蒙古实在太大了,大到……不得不分封的地步,最先分出去的是术赤,他是成吉思汗的儿子,却是给别人**后的遗腹子,成吉思汗虽认下了他,可并不待见他,再说了,他是长子,但蒙古帝国总不能交到他的手上吧,分封出去,既保住了他长子的颜面,又让他再也无力染指继承权。
可仍是不行,蒙古越来越大,在不断的西征之后更是如此。
所以,成吉思汗死后,窝阔台汗继续了这种分封,并且给了自己一块巨大的封地,这是很笑话的,也正是窝阔台汗对自己实利的要求,蒙古虽大,可也不至于分裂,但分裂的迹象已经出现了。
不多时,窝阔台汗死了,凭着他留下的强大实力,贵由上位了,这位没有才能的败家子虽有足够的力量,但并不会运用这种力量,他的种种作为让蒙古的病态加重,如果不是大量的对外征战分散了蒙古贵族的注意力,那么蒙古的分裂已经成了必然。
在这种情况下,蒙哥借着拔都汗的东风,顺利上位,他继位之后,也面临了很大的难题。
首先是蒙古内部不可避免的腐败,这最要命,让蒙古加快走向死亡,同时还有窝阔台汗的遗族,不得不说,窝阔台汗留下的力量太大了,就算他的后人失了汗位,可是曾经的窝阔台汗国也让他的后人有足够的力量过着危胁蒙哥汗统制的日子。
这是蒙古大汗绝对不能容忍的。
于是,争斗还在继续。
蒙古一面发动着不停的西征,一面在内部大打出手,而损失在大青战场上的蒙古军成了蒙古最大的一笔损失。
这个损失不仅是在于兵力上的,还在于粮草上。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什么最重要?稳定,粮食正是一切稳定的关键。
连场大战不是最重要的,对大青的战争也不是最重要的,打仗所花去的粮草才是最重要的。
为此,蒙古一边自己生产粮食,一边用重金向外购买,这个最好的对象就是宋,当然,也由此,蒙古暂时,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有力气发动大战。
而要想灭宋,也是如此,灭国大战,并不是说笑的,如果手头上没有一定的粮草,打灭国大战,那是个笑话。
所以,想要积下足够的粮草,继续打下去,蒙古人至少要在中原获得五年以上的丰收年,才可能继续大战,一旦发动大战,几十万人马,打上经年,这种粮草的需要岂在少数?是以蒙古的战力虽然仍是强大,可是近几年里,已经不可能发动大规模的战斗了,这一点对宋也是如此。
因为宋国虽弱,但一点也不好打。
它的城太多了,想要一座座城的攻,对于蒙古人来说太过于吃力了,想要打四川,那是不现实的,四川的路不好走,更重要的是后面是大青,蒙古要避免刺激到了大青,打襄阳,也是个笑话,襄阳城高,围城攻打,以汉水为补给的襄阳根本围不死,所以蒙古暂时也没法子,至于两淮,只要宋军把战事拖到雨季,泥泞的烂泥地会让来去如风的蒙古骑兵成为死狗,个头矮小,无法发挥飞骑战力的蒙古人,因雨水让弓箭失去效力的蒙古人,会沦为宋兵精锐虐杀的对象。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积足粮草,慢慢来,这种事到底是急不得的,战争,本来就是打粮草,打后勤,从来都没变过,蒙古人只是让这种事变得简单了点,但到了现在,在中原打仗,一切就不能再如过去那样应付了。
中原没有那么多的牧草,带不了足够的牛羊,蒙古的后勤只能和汉人一样,自己收集。
就算如此,就算是这样的不利,可蒙古就是蒙古,这个强国仍是有它强大的一面,在开平府,一队队的人仍在干着活,他们干得很开心,虽然不会有多少工钱,但他们至少可以吃到东西,这已经很足够了,如果给上官发现干活出力,也许还会有一两块肉。
站住,这里是开平王府!守门卫士大声呼喝着。
此行,史嵩之一行是秘密出行的,因为大青的外交到底是背着蒙哥的,此是其一,第二点,当然是还要顾及一下宋国的反应。
虽然宋国是弱国,一点也不用在意的,但大青到底是与宋交好的,而且在军事上宋虽然不强大,但不可否认,宋国在经济上的强大,如果真的得罪了大宋,理宗皇帝犯一下傻,停了边贸,那可就不好,对大青的商业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这可就不好了,虽然大青现在不缺钱,但有些东西,还是宋国的便宜,所以从哪方面来说,贸易都是很重要的,青军同时也在经营海贸,这生意在一定的时候会取代大宋,也会让大青仅凭着海贸强大起来,甚至摆脱对宋的依赖,可毕竟不是现在,所以,对蒙古的外交,还是隐秘一点的好。
史嵩之由此,带着两名名人堂的高手和一应随员,就这么秘密进入了蒙古,直向着开平府而来,对于一座还没有完全的城郭,想要进入,真是一点也不难,而由于有名人堂的高手在,想在史嵩之身上讨便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说,他们之中还有三具弩,一支火铳子枪的,就算是武功极高的高手,也是讨不了便宜,所以这一行,还算得上是安全。
以至于到了开平府,蒙古方面却还是不知道。
府门没有建好,现在的开平王府只是一处处石块和一顶顶大型军帐所建的居处,只在门中有一定的巡兵,到底不是中原大营,不是很森严,但周围都是蒙古人,一个呼应,自有足够的勇士站出来,所以看似平淡的王府,一样是很严密的,而且蒙古人的箭很厉害,想要行刺,那和找死没有区别。
似松实紧,说得也就是开平王府的守卫了,在忽必烈来说,这也方便他的亲民形像,到底,一个没有脾气的王爷总是让手下臣子将军舒心一点。
史嵩之微微一笑,取出一锭纹银在手,并上一封书信,道:在下是宋国商人,求见开平王爷,自有要事,还望军爷行个好,通报一声。
那门卫兵怔了怔,看看手上的信,再看看史嵩之,史嵩之一身蒙古皮袍子,从这方面看,实不似一个宋人,但,他衣领内衣到底是绸子的,而且自是与蒙古人不同,至少皮肤不是那么黑粗,看那银子,纹色也很足,大约十两的样子,不算少了,门卫顿了顿,换了口气道:我去通报,只是王爷会不会见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行,史嵩之面上仍带着和煦的笑,道:军爷行好,成与不成,在下这里都谢过了。
小兵转身去了。
史嵩之心里叹气一声,到底是开平王府的卫兵,自是与众不同,如若是换了别的王府,比如大宋的,那些门卫收了银子也不见得会替你办事,有些的,还会用鼻子孔与你说话,趾气高昂的不象话。
自己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求见开平王爷,门卫竟然就这么通报了,足见忽必烈对政事之勤,至于小兵收钱,这再正常也不过了,任是谁家也一样,甚至有些地方,还不收这样的小钱呢,至少史嵩之准备砸门的钱就定为五百两,如果这个门卫不开通,史嵩之就要继续加价了,可没想到门卫却是个嫩头的,一见到十两银子,就同意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这样一个小兵来说,十两银子也不算少了,而且成色足,至少可以换上两头羊。
史嵩之耐着性子等着,倒也是容易,不多一会儿,从大军帐中就出来了一个人,他的身边是一名和尚,这和尚身带一连串子的大佛珠,笑笑呵呵的,但史嵩之身后一人却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史嵩之顿时明白,这人竟是个高手。
在和尚之后,是一个华服男子,想来就是那忽必烈了。
到底是一代雄才忽必烈,自是与别有不同,一点也不怕事,反而大步过来,笑面迎人,道:哪位是小史相公?说过之后,还顿了顿,复道:小王这样说没错吧……史嵩之微微笑道:贱名得闻大王之听,外臣之荣幸也。
原来史嵩之给出的信是假,只是信封里面是一张名贴,上面是史嵩之的名号,名贴这种东西古来有之,大宋有,大青也有,蒙古现在也有。
忽必烈对此本也是不怎么信的,随着大青的堀起,蒙古也注意到了大青的一应情报,别的不说,但一些重要的官员是跑不了的。
史嵩之正是其中之一。
大青的将军蒙古是知道的,大青的文官,最重要的几个,史嵩之就是其中之一,原因无二,一来他是大青的重臣,二来也是得益于他的父亲,老史相公史弥远。
这样一来,史嵩之的名声也就出来了。
忽必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史嵩之是谁,更是知道他是在谁的手下任事,这样一来,可不就出来了么,想也是知道,谁会冒充一个这样重要的人呢。
待到忽必烈一出来,这一见,虽然一身皮衣,但江南人的特质是不会变的,文人自有文人之气,在土粗的毡帽之下,一股子书卷气扑面而来,忽必烈久慕汉学,他本人也有一定程度的儒化,自是对这种气质再熟悉也不过的了。
说笑一番,忽必烈拉着史嵩之的手把臂而入回军帐,这却是让守门的卫兵不明白,何以这个商人如此受到王爷的待见?算了,过一回,还是把手上的银子还回去吧,只是那银子在手心里已经热乎了,这要是拿出去,可还真是有些不舍呢。
就在两难之中,人已经不见了。
纵是军帐,也是有高下之分,有大帐有小帐,忽必烈的军帐自是不消说了,豪华非凡,更是奇大无比,分外室内室,忽必烈拉着史嵩之进了外室,到也不用进内里,外头有四名婢女,两名仆役,蒙古人不尚桌椅,用的是几案和坐榻,人可盘膝而坐,自也是一种风趣,并且这样般膝也是舒服得很,并不难过。
忽必烈拉着史嵩之挨近坐下,热情得很,一拍手,婢女随应着端来了手抓羊肉并酥油茶等物。
史嵩之尝了几口,一般,不过羊肉还是不错的,只是那茶难喝,味道怪怪的,当然,有的人喜欢,但至少目前史嵩之不喜欢。
所以抿了一口,也就止住了,因为没法再喝去膻味的茶,史嵩之连肉也不想吃了。
忽必烈却是一点也没留意,自己吃了两口,方道:史相公是大青国的人,怎么会想到来见小王?这便就是要说事了。
按理,两国交好,刘志恨派人来,自是要见蒙哥汗无疑,轮也是不到忽必烈的。
对此,忽必烈问话也就不足为怪了。
听了忽必烈的庆,史嵩之一笑,道:王爷一定是知道了战报之事的。
忽必烈顿了顿,道:是,我军输了,不过那又不能说明什么的,怎么,大青大帝还想打下去么?史嵩之微笑道:怎么可能,大青离蒙古太远了,打来打去,有什么好处?在下此来,是为了两国之交也。
忽必烈也笑了,道:两国之交,当于我父汗,如小相公寻我,却是错了,当寻我父汗才对,我父汗在哈剌和林,如小史相公此行为使,我必当遣派卫兵送之,小相公以为如何?史嵩之却是摇头,道:外臣临行前,我家大帝明言于吾,非见王爷不得议,我大青与蒙古一切,都与王爷而应对。
不与蒙哥汗谈,而与我谈,大青大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忽必烈可以小看天下任何一个人,但独独不敢小看大青大帝刘志恨。
人的名,树的影,刘志恨的名子与其说是一个名字,不如说是一个魔咒。
这个人心算太厉害了,从他发起于大理,到他建立了大青,蒙古在他的身上前前后后败了三次,一次是龙首关,十数万近二十万人惨死,青军的伤亡为三万多一点。
第二次是在雅州,整十万的大军就这样没了。
第三次,在藏青高原,近三十万大军惨死,逃亡者十余万,有三万主力蒙军逃到了开平府,正式投入到了忽必烈的门下。
可以说,从这里面唯一得益的就是忽必烈,他得到了最难得的漠北训练营的铁骑兵,还是三万人。
这让手上一直是汉军主力的忽必烈的腰杆子一下硬了起来,虽然手上握着几十万的汉军,但在蒙古这个大家族里,汉军再多也是不足以让忽必烈安心,而蒙古军骑,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这让忽必烈实打实的成为蒙古第一势力。
想到这里,忽必烈都要笑,折了阿里不哥的面子,得到了三万铁骑和悍将阿术的忠心,这赚头大了。
人来……卫兵来了。
忽必烈抬头,目光闪动,忽然一笑,道:贵使来了,到底是远途,先歇息一会,我们晚上再聊……请小史相公到贵宾之馆,不得怠慢,今晚,小王当大宴会之。
说着,不由分说,着令手下人带史嵩之一行人出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和平来临了如果是在宋时,史嵩之一定会担惊受怕,只是现在他却是一点也不怕。
背靠强国好说话,在宋时为官,一旦有出使之事,都是小心又小心的,因为一个不好,两国打起来了,皇帝是要问使者大臣的罪,挑起两国之争。
所以弱国真是不好当,但现在不一样了,大青方才的大胜,经过大青情报,蒙古虽有足够的兵力,但想要兴兵来犯,除非,蒙古不顾一切的在治地征粮,这样才有足够的粮草,因为想打大青,兵少了没用,兵多了,那无论怎样,也要考虑到后勤的问题。
没有军队是不吃饭打仗的。
既然我朝不怕你来打,那史嵩之还怕什么呢?出使,也就没得好怕了。
看着史嵩之虽然惊讶,却一点也不慌张地下去,忽必烈却是一头脑浑水。
身边和尚笑道:王爷,何故发愁想?忽必烈这才回身道:海云大师,方才大青来使的话,您自是听见了,不知大师有什么高见?海云僧哈哈大笑,却是道:王爷这话问的不对,所谓术业有专攻,贫僧是方外人,小事说说也可,但这等大事,王爷何故问我?忽必烈道:那大师的意思是?海云微微一笑,道:当请子聪来问。
忽必烈心中大喜,忙敲响金钟。
不多一会儿,一身官服的刘子聪便步行而至。
身上犹自有土,开平府未尽全功,有的地方还在动工,刘子聪自是身居要线,这是他初掌大权,自是要小心,官运呀。
忽必烈对刘子聪极为器重,当下相迎:先生来得好,小王正是有事相请教。
一挥手,士兵下去,仆从也随着去了,大帐之中,只后面的几个王妃,在这前堂,就是海云僧,刘子聪,与忽必烈三人。
老爷们说国家军机大事,也就是这样子了。
这便是与大宋不同,其实蒙古与大宋已经差不多了,蒙古何其大,大宋又何其弱,但如果说是国家大事,大宋一定是大宴连连,众人酒意杯间,最后淡淡定下几条草意,处事一点也不果决,拖泥带水,国事一糜至此,而蒙古,虽然那些王公万户们已经开始腐败,但大蒙古帝国的最高决策者,比如蒙哥汗,忽必烈等人,仍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不敢大意。
忽必烈当下把史嵩之的来意与刘子聪说了一遍。
本来,这是好事,大青不打,前来议和,而蒙古也是不想打,大青主动前来,无疑是给蒙古十足的面子,让蒙古上层也好向下面的大小贵族有了说辞,看看,我蒙古还是强大的,不然人家怎么打胜了还要来主动求和?还不是不想打了,打不下去了。
换言之,双方都有了台阶。
青军方面可以说打仗不好,咱们要和平,蒙古也会说他们虽赢了,可也怕了我们,大家都好下台,那么休好定盟也就成了。
本来么,蒙古已经处于分裂之边缘,蒙哥汗要整合好蒙古,至少要两三年,但前次大败,这个日期无疑要再拖后一点,怕要三五年了。
那还打什么打。
但,这里面却是有个问题,按理来说,蒙古现在的当家是是蒙哥汗,就说太子爷也当是阿里不哥,可青军来使,却是奔着他忽必烈来的,这说明了什么?如果忽必烈大张旗鼓地迎下了史嵩之,等于给他自己头上扣下了里通大青的帽子,这让蒙哥汗怎么想?忽必烈不得不想想后果,当然不敢直议于此了,但这也是个机会,刘志恨是什么人,他搭过来了,这是多大的面子,一旦与刘志恨搭上了,就算蒙哥汗想要动他忽必烈,也当要想想大青帝国的反应。
这很荒谬,但国与国之间就是这样子的。
以大青的强大,一旦忽必烈真的与大青勾结上了,那无疑会给蒙古带来想不到的困难,以大青的军力,一口气打下整个藏高原并不是困难,然后以高府下,直入蒙古内部,斜出草原,这想想都让人可怕。
而大青没有这样做,因为这的确是对蒙古有效的打击,可大青并没有这足够的兵力,如果要做到上述的这一点,大青必须要动员超过五十万的军队持续两年以上的外出做战,可以说,得到与付出完全不成正比,真打下去,只能占一时的便宜,到了那个时候,哭都哭不出来了,大青会给拖进这种泥泞的局面里去,刘志恨不会这样做,所以蒙古也明白,但同样的,大青并不是没有力量这样做。
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刘子聪细想了半天,终于一拍桌子道:王爷,下官给您先行贺喜了。
说着,出了席,一个长躬到底。
忽必烈忙扶起刘子聪道:先生何必如此多礼,有话说出就是……刘子聪笑道:此事,当订下明议与暗议,这不就成了?忽必烈道:何以谓之明议暗议?刘子聪道:于蒙古国有利者,明议也,与王爷有利者,暗议也。
忽必烈再道:话是这样说,只是父汗追究起来,那当又如何?刘子聪微微一笑,道:派遣一使,与大汗说明,大青胜而蒙古败,故来使惧汗王之威,人之常情也,阿里不哥受到攻击,恐其杀人泄愤,此其二也,有此二点,故大青来使只敢见王爷,请大汗酌情。
说到这里,刘子聪再一行礼笑道:事成之后,王爷当有大功,汗王再也不可能以此危胁王爷,而此后,王爷得大青之臂助,一旦汗王身后,天下,当属王爷的了……这却是忽必烈的心病。
蒙哥汗虽然目光远大,但就后人的问题上,他只看重阿里不哥,因为忽必烈的事做得好,但他重用汉人,这一点上为蒙哥汗不喜,在他看来,汉人,用用得了,怎么可以委以大官重用,而忽必烈行汉法汉制,这方面来说注定了他要大用汉人,到底蒙古人有几个是读书的,还不是马上取功名,只是马上得天下,马上治天下乎?当然是还要汉人才可行。
这也是两父子之间的心病。
现在忽必烈办成了这件事,蒙哥汗再要动忽必烈,就不得不想想大青的态度了。
无论如何,一个拥有超过五十万大军并且能征善战的国家,都是不可以侧目的。
放下心病的忽必烈立时下令召开大宴。
蒙古人的大宴与宋国不同,没那么多的讲究,只要有足够的烤肉与酒也就够了。
至于烤全羊,虽然蒙古现在缺粮,但羊牛肉还有的是。
随着忽必烈的命令,赵璧、姚枢、安童、伯颜、蒙汉、霸都鲁、也先哥、克达、廉希宪、史天泽、董文炳、商挺、王文统、李璮、张文谦、张易、阿世格等一并出迎。
夜间,大火通明,整支整支的烤羊给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此时的蒙古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土人部族了,烤羊上不时的涮着蜂蜜与盐巴,各种香料。
所以烤羊肉真得是很香的。
与此同时,一名名各色的美姬不时的献舞,还有从西方带来的金发碧眼的美女,无数小伙子围着火堆,尖叫欢笑,忽必烈的营地,比别的蒙古王公要热闹得多得多了。
当然,还有一些汉女,汉女汉乐汉舞,汉舞在现在虽没了唐时的风采,可也同样多了一种汉人儒雅含蕴的美感,一般人也许不是很喜欢,但至少汉人喜欢,忽必烈本人也喜欢,相比露胳膊、露大腿,有时半掩半藏的更见美感。
史嵩之看得眉开眼笑。
忽然一个人飞了起来,只听一人大喝道:青使何在?青使何在?一名忽必烈的手下上前道:少将军,少将军……那少将军一把将之推开,怒喝道:不请我就当我不知道了么?让青国狗出来,给我出来……来人个子高高,粗模大样,这正是阿术。
阿术惨啊,他老子兀良合台死得那叫一个惨,人成了地地道道的肉泥,天下间也许有惨的,但如兀良合台这样子下场的,可也太过了。
纵然是蒙古人也是作不到这一点。
如此情形下,阿术怎么可能不来闹事。
史嵩之抬起了头。
阿术是说得是汉话,他自然听得见。
正在此时,忽必烈挥了下手,海云身子闪过去,阿术正要发话,大和尚笑眯眯道:小将军,咱们一边说话……阿术哪里想采他,伸手就来推,却是肋下一麻,给海云一指点中,这海云僧武功仅在于金轮法王之下,现在法王不在,他就跑过来了,这一出手,立时让阿术中招。
就见这和尚笑呵呵地抱着阿术,向后而走,边上的人都是知道,一个个笑着,也不在意。
也是,在这次大战中,蒙古虽然失了面子,吃了败仗,但说到底,人是凑出来的,也就是说忽必烈本人的势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在这一点上反而对大青有好感,打败了别人,这让忽必烈的人日子好过一点,毕竟,蒙古内部一样是有很严重的内斗的,你看不到,并不是说没有。
那些王公贵族,那些早期从龙的万户们。
肉香不断,史嵩之吃得也不少了,酒也喝了一点,不多,到底蒙古的酒不是很好,这让好吃的史嵩之不满。
这也是很正常的,大宋有好酒,但宋与蒙古是对立的,怎么可能把酒运过去呢,蒙古也是想要好酒,但话说回来了,目前粮食最重要,想要好酒,也许某个王公万户手里有从私行脚商那得来的,可至少忽必烈本人没有。
大青国也是有好酒,不过大青没理由运过来卖。
但一切都会不同的了。
忽必烈一边使人在外头吃喝,一边招呼起史嵩之到了后堂。
史嵩之心中明白,也不多说,自是明白。
两人一并着过去。
后堂,香烟寥寥,老厚的毡子,却是没有人了。
一个人也没有。
王妃们给清出去了。
不过小酒小吃还是有的,在一张小几案上。
忽必烈与史嵩之到了几案边上,两人对坐,这便是要说正话了。
忽必烈道:小相公,小王有点不明白,大青大帝让你来的真正目的,不会仅止于休战吧。
史嵩之淡淡一笑,拍了拍几案,发出轻响,道:明面上说,两国交好,休兵罢战,互许通商,双方各自承认各自霸权,我大青对贵国的马匹,牛羊,地毯,西方的美女金器都是有兴趣,而我大青也有一应的事什,特别是美酒,不是我说,贵国真是没有上好的美酒呀……忽必烈微微一笑,道:如何通商呢?史嵩之道:每年,我国会向贵国派出五支标定的商队,人员大约千人,来向贵国采购,当然,我们定下的地点么,自是你们的开平府,也就是这里,王爷没意见吧?忽必烈道:那我国商队呢?史嵩之道:我国会在建昌立下榷场,我大青各色物品都在那里,而且,我大青的商队在过去时也会带去一定的商品,必不会让贵方失望,你看如何?忽必烈点点头,大意是好,至于详细,他也不是明白,要与手下人商讨,不过怎么说也是好,所以也不必过于着急。
当下说上了重点:那么暗地里呢?史嵩之正色道:我大青承认王爷为大蒙古帝国的下任汗王,必在暗中支持王爷,王爷便是想要兵器甲具,我家大帝也可以支援一二,还有各种毒品,王爷那更是明白了,除此之外,我大青名人堂高手无数,一向可以帮王爷做一些王爷不方便的事情,就算王爷将来遭了难,我家大帝也会一力支持到底,此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忽必烈听得心花怒放,却是道:大帝何以如此看重小王?史嵩之道:王爷要听原话么?忽必烈道:这是当然。
史嵩之笑道:我家大帝说了,王爷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从哪方面来说总比和疯子傻子打交道好,如果蒙古的汗位是落在王爷身上,那不消说了,大帝明白王爷,王爷明白大帝,大家彼此相处也会愉快一些,但要是这个汗位落在了一些笨蛋的头上,没得事干找我大青的麻烦,虽然我大青不怕,但麻烦毕竟是麻烦不是?这样说吧,我大青之所以不和尔蒙古打,最终原因,在于没好处,路远兵疲加上没好处,这样的事情,我大青是不会做的,可你们蒙古却是不一定,兴许就要打我大青也不一定,到底你们蒙古有这个力量,能打起来,不是么?如果当位者是王爷你,王爷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大帝也明白这个道理,大家自是不会动手,也就省下了这许多的麻烦……说到这儿,史嵩之一指南边,道:我大青不会打那里,贵国想来是一定要打那里的,是不是?忽必烈道:贵国真的不打南边么?说着却是不信。
史嵩之微微笑道:打也不一定是真打,占也不一定是真占,关于宋国,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以贵国的实力,想要打下宋国,没有三年以上的粮草支持,那是不可能的。
换言之,贵国真想打下宋国,以在下来看,怕不要个十年,不知王爷以为然否?忽必烈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话,却是不得不承认,如果一切正常,也许真是得要十年,事实上,就算是十年,这也是不一定的,谁知道十年够不够呢,也许到时出了个意外,谁又能知道呢。
想了想,忽必烈道:只是有一点小王不明白,贵国大帝向我提供这许多的支持,那他本人想要什么呢?这个么?史嵩之想了想,终于一脸正色道:女人。
我家大帝要女人,大帝听说你们从西边弄了很多金头发蓝眼睛的女人,我家大帝很感兴趣,只要是漂亮女人,我家大帝都感兴趣的,所以,王爷一定要在这方面注意一下,当然,要**,我家大帝身份特别,不过不是**也行,比如母女两……姐妹什么的……要是有名气的……那更好了……说着说着,史嵩之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过这也是刘志恨的意思,他不得不说。
忽必烈怔了怔,到底大笑了起来:哈哈好……好……没问题的……说着又摇摇头,道:对了,玉刺克怎么样了?玉刺克就是忽必烈的小女儿,结果给刘志恨抓了。
史嵩之见这位王爷到了这时才说自己的女儿,当真是一位枭雄之才。
道:王爷请宽心,此点王爷可以放心,我家大帝对令爱……这个……这个意思上么,我家大帝看王爷的,如果王爷觉得贵女的身分可以说明,我家大帝立时给她名分,如果王爷觉得不方便,大帝也就知道怎么做了。
忽必烈大喜,此事也就成了。
事成之后,史嵩之一行仍留在开平府。
但这事情到底是要让蒙哥汗知道的,果然,知道了一切的蒙哥汗一个头有两个大,他也没办法,其一,忽必烈给出的理由从哪一点上都是很充分,这是一点,另一方面,大青到底是胜了,要是两军都是惨胜也还罢了,但偏偏大青是大胜,军力完整,几欲无损,而蒙古却是损失惨重。
在这种局面下,蒙古一点回击报复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大青来使表示和谈,这个下台的台阶可就来之不易了,如果放过,他蒙哥汗的脸面何在?想来想去也只得是答应。
同时,他和忽必烈之间也就更添嫌隙了。
只是,在这蒙古大灾之时,忽必烈手握近四十万大军,他又能怎么办?第三百九十五章:兵发东瀛蒙古与大青的议和,到底是宋国知道了,这事让宋国一阵的头疼,只是青国是青国,并不是宋国的下属,而从另一方面来说,青国实际上比宋国还要强大,哪里轮到宋国指手划脚的。
好在两国只是休兵罢战,从这一方面来说,蒙古自己也是吃力不小,所以一时间,蒙古也没找宋国的麻烦,一切太平。
太太平平之间,青军也好,蒙军也罢,都在休整备战。
在这时间,青军进行了再一次的大改。
设立了农业大臣,工业大臣,商业大臣,并为三政司,立吏部,法部,监察部,三尚书。
独立出兵部为国防司,首任为六月于娜大将军。
国防司分为陆军部,海军部,警备部。
各地镇军也整编为大青第一到第七地方军,分别为第一军军团长耶律齐,第二军军团长王元一,第三军军团长马千里,第四军军团长武修文,第五军军团长丘陵,第六军军团长杨芳老,第七军军团长徐小艺。
海军四大舰队,宁望生(于海生太老了,自行养老)的东海舰队,魏英功带领的南海舰队,宋言臣的西海舰队,知四少的北海舰队。
并且,在这时候,一支新军即将练成,这就是穷州的李锐冰,连场大战她都没得参加,这让心气极高的李锐冰气得大哭三天,回过头去就整训她的士兵。
当然,还有陆无双,小姑娘更是气苦,她一日三餐都在军营里,穷州军正渐渐成为一支极强的强军。
时间转眼就是一年,一年之后,穷国军队已经成了样子,大青也回复了生气,在大战之后,一些不好的影响都消除了,大青成了一言堂,刘志恨不说话,是睿亲王的一言堂,刘志恨一发话,就是他的一言堂。
同时也有其它的几件事,比如黄药师正式占了天山灵鹫宫,自命为大宫主,正式娶了自己的徒弟,轰传武林,为一时佳话。
欧阳锋当了二宫主,他要在灵鹫宫里练习武艺,本来洪七公是要当三宫主的,只是他过不了没美食的日子,看了几天武功,学了学,又没了耐性,就回大青了。
当然,这三宫主还是由他挂名。
而老顽童却是定了心,在天山习武,当上了四宫主,还有一位五宫主,却是他的女儿周雪仙。
却也是一趣。
一时间,天山五宫主,天山派之名却是不胫而走,名动天下,一举成为江湖上的一大门派。
要知道黄药师的名气多大?欧阳锋的名号又有多大?这么多名人立下的大派,俨然成了一座大帮派,就此,名门天山派的根基也就立下了。
这可是不得了,不仅仅有天山灵鹫宫本门的武功遗刻,更有这些老怪物们的一身修为,这样一来,天山派的名气还能不大么?不过天山派太隐秘了,这让这个门派更加神奇,为众所知却是不大容易寻得到。
要知道,飘渺峰本来就难找,找到了想上去又是难,这边看见了,那边就不见了,见山走到老,有很多想拜师的却哪那么容易。
这且也不提了,真正的大事,却是那郭襄给黄蓉送到了天山上学武了,还有一件,就是大青要东征了。
东征就是打东瀛,东瀛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至少大多数的大青人不知道,特别是穷州以外的。
事实上,大部分的穷州人也不知道东瀛在哪儿,这很正常,任谁也都是的,除了海军一些到过的,其它人只是从地图上明白那个小虫子一样的地方叫东瀛。
士兵们对此很感兴趣,虽然他们对那条小虫子不感兴趣,他们那没多少文化的脑子里很难明白,这样一个小虫子一样的国家能有什么好,虽然上面的军官一遍遍告诉他们那里有多大,人有多少,能得到什么,这让士兵们有了一点点的兴趣,可从根上来说,还是觉得那很小。
但是,小不是问题,虽然小,可是那上面有足够的女人,黄金或是别的。
大青大帝有令,在那个叫东瀛的地方,抢到什么,大头都归士兵,女人随便**,东西也是随便抢,大帝没有给出任何限制,能怎么抢就怎么抢,能怎么杀就怎么杀,但是,大帝也不是不要的,大帝表示,抢来最美的女人要献给他,最珍奇的宝贝,要献给他,这是当然的,军队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同意把一切献给大帝,当然,他们要的不多。
只是钱和女人。
同时,大帝命令,要足够的男人和女人,女人要做军妓,男人要阉割做奴隶。
这一点已经让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是知道了,连一些东瀛人也都知道了。
但是东瀛人不以为然,很多的东瀛人并不知道大青,知道大青的人也是认为大青是一个陆上国家,一个陆上国家再怎么强大,想要攻击海上的东瀛国,那都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东瀛刚开镰仓幕府,源义经完蛋之后,东瀛的天下就都由源赖朝把守。
源赖朝,也就是征夷大将军,公卿之后,武家第一人,源赖朝在打败平氏以后,与他的弟弟源义经交恶,后来义经转投奥州藤原氏,赖朝迫奥州藤原氏杀死义经,但义经死后两月,奥州藤原氏被镰仓幕府所灭。
(源赖朝死后,幕府的政权开始被他的妻子北条政子与外父北条时政掌握,北条政子又称为尼将军。
北条氏借执权一职架空将军的权力。
现在的日本,在文化方面,以过去的贵族文化为基础,摄取宋朝时传入日本的禅宗文化,培育了生动、写实、朴素及独特的武家文化。
在宗教方面,由法然、亲鸾、日莲等著名僧人创建了镰仓佛教,获得了各阶层的信仰。
)换言之,日本这个国家,正开始着由野人变**的关键时刻,他们到底开始了有自己的文化了,也是由此,刘志恨要一举灭此朝食,但这个时候,日本也可说是新兴状态,想要一举灭之,谈何容易,所以一切并不容易,但在这方面,却也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日本并没有强大的海军。
因为日本是大名制的,一块块地方的当位者是守护,这些守护力量有限,也就是说,日本可以有船队,但是说到海军,这是一件大废钱财的事情,所以日本没有,他们的水军很薄弱,在这样的局面下,大青可以肆意地向他发起进攻,并且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刘志恨定下国策,先九州,后四国,然后攻占全东瀛。
至于日本,刘志恨根本不承认有这个词儿。
换言之,刘志恨不承认这个国家,对于这样一个国家,刘志恨的定位是不要急,慢慢打,慢慢抢,男的阉,女的奸,老的幼的全部杀。
可笑的是,这一切日本方面一点也没有在意,因为日本本土也有难以想像的权利纷争,这是常人难想的,在日本,国局朝政时时刻刻的变化着,从根性上说,没有哪个人能真正的全方位的占领日本,都是听头的话,哪个实力最强,就可以占到大义的名分,就可以号令天下,这当真是可笑的。
也由此,刘志恨要攻打它。
发布命令是一年,但,真正动手,是第二年。
现在的大青,打仗再不是从前的了,打起仗来,一定要注意伤亡了,这是必然,那么准备工作就一定要充分了。
首先,刘志恨并不指望一次就打下东瀛,那不现实,他也没那个本事,真要那样做,他估计要调二十万以上的军队,用一年时间,这不是刘志恨的意愿,当然不行。
不要以为刘志恨的军力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是蠢人。
事实上,在别国的国土上,还是一个岛国,一切都只能小心,就应了那句话,想要鲸吞,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蚕食,一个人的精神意志可以作到大鱼吞舟,但做事情也是如此,那就纯傻了。
两年时间,末日冬宫终于建起来了,与此同时,大厘春城也有了样子了。
末日冬宫,占地不说了,但王宫却是走外朴内华的风格,为了防风,有一半,是建在地下,这让宫殿更牢固了。
最豪华的是新起的人头宫,从墙到地,从地到顶,无不备好了空格子,以放人头,还有一副副玻璃制的水晶棺,这是用来放那些给刘志恨残杀的美女,刘志恨残忍无比,把一名名美女给关在里面,从生到死,便是华丽的人头宫的地面也是用透明琉璃铺的地面。
一条环绕的地下河来回流着,在地宫里,一条分支出来,形成一个汤池。
这是用一处活水温泉眼做的,两处机联,当真是天人的享受。
为此,刘志恨大索全国,收集了一千多名美女关在里面,以供自己的荒淫。
大青二年三月,最好的季风。
末日冬宫宫门大开。
从宫门处,一刀当先,是一身明甲的瘊甲卫,头子是新来的明妃完颜萍,她一身青花的甲裙,头上两根米长的雉翎,面上更是有一方青丝菊花的丝巾罩着,腰间是一把明亮护手的马刀,身后,肥大的披风随风张扬,三百明衣亮甲的瘊甲卫随着她依次列开。
从这中,刘志恨出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后,是他最宠爱的李莫愁与小龙女,瘊甲卫护住大青大帝,向着新北港而去,出了城,一队队护卫骑兵随之而上,这都是大青穷州的卫兵。
不一会儿,开道兵就达到了三千。
在轰隆隆的声音中,大队的骑士向着新北港而去。
新北港现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港了,此港之大,犹胜于山南港,是真真正正的大青军港。
这个军港驻着东海和北海两支舰队,要是不大,那还了得?另外,西海舰队驻扎在山南,南海舰队驻扎在东岛群。
新北港一片平静,五万青军站在那儿,静静的,用行动告诉别人,什么叫鸦雀无声。
一群无知的百姓观看着,早三天,就站这儿了,以至于一些宋国及其它等国的商人也在围观着,这种场面可是少见的。
当然,最最难见的,是新北港那万艘的大船,一共四千多艘大船,六千余艘小船,大青本来没有这许多的船,很多船是从大宋租来的,大青有钱,自是不会在这一点上省的,只要打到了东瀛,要多少钱,还不是一句话。
王元一,魏英功,宁望生,知四少,鲁有脚,陆无双,李锐冰还在候着。
王元一站得笔直,动也不动,陆无双却是急:怎么还没来?军队是三天前开始在此集结的,但是她们却是今天才到的。
不过,对此陆无双仍是不满。
李锐冰看上去平静,其实比她还急,眼睛一直看着远方,却是不见踪影。
鲁有脚端着茶杯,道:来,喝两口,想来也不会太久的……正说着,就见一名巡兵打马飞回道:来啦……来啦……众人一并眼热起来,大约半柱香后,烟尘起来了,这下让士兵们动了起来,这些士兵方自一动,立时受到了众军官的喝斥,只一会儿就定了下来。
虽然这里头子是王元一,他才是穷州军的头子,可是真正的头子还是陆无双,她到底站了出来,用她那清亮的金属音喝道:开幕!几名士兵拉着一截绳子掉头倒跑,只见绳子开来,一座高台露了出来,高台是石砌的,分三层,每层二十七阶,最上面是一只四足大鼎,上面放着一把剑,插着三根高香。
前边的士兵平静无比,但当队伍到了前时,终于士兵们叫道: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不是一支军队叫起来的,而是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叫,这声音此起彼落,一波接一波,不止士兵,还有百姓,在这些人的喝叫声中,千多名士兵一字排开来,分立左右两边立出道路,这时,才可见到瘊甲卫士,而当面的完颜萍到底是女子,太漂亮了,醒目地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睛。
这位明妃虽是没有定国号,但她的美丽让她十分得宠。
后宫的事就是这样,一名妃子想要出头,不在于你的封号是什么,比如,大宋,皇后还不受待见呢,所以受宠的那个才是最得意的,完颜萍无疑就十分受宠,不然的话,刘志恨也不会把她任命到这个位子上,这也意味着她将会长期的得宠。
就在此时,刘志恨的身影才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是须臾不离的李莫愁与小龙女,保国帝后与安国帝后实在是太受宠了,这一点上,连持国帝后也是比不上。
不过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持国帝后现在正在大厘春宫处理国政,这一点上,汉国公主也是的。
而保国帝后与安国帝后都不是爱处理国政的人,所以她们的主要任务也就成了刘志恨的身边人。
这个身边人,是说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武功会大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对刘志恨的保护作用,并且,刘志恨也是真的喜爱她们。
古墓双俪,这美名气质可不是吹的。
这两女的美丽且也就不说了,刘志恨更是意气风发,趾高气扬,这却是有他十足的本钱,但见他一头散布有序的头发随风飘着,身上一件华丽的雕花青甲,外衣是飞卷的西湖丝绸,纯青的颜色带出一种无比的渲染力。
在腰间,是他的干戚剑,自上次险些失了此剑后,刘志恨又重视了起来,想来想去,这剑还是带在身边的好。
到底,他并不能确定孟非清真的死了,如果那个女人没死,以那天的突变来说,谁也不确定她会不会来,她的武功会不会更进一步的得到提高。
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兵们,人民们,百姓将官们大叫着,忽然,礼炮响起,在炮膛子里飞出的金银碎箔散得到处都是,一名名定好位的少女拿出鲜花的花片撒了起来,红的白的黄的,到处都是,并带出一片的清香味儿,这味道在海风的腥味中特别清楚。
刘志恨伸了手,这位变态血腥的大帝,虽然个人名声糟得一蹋涂地,但只对于一些受到他毒害的人,他的敌人,相反的,对于他治下的人,却是另一种生活,至少大部分人的日子很过得去,比如说大宋过来的乞丐,一个个由讨饭吃到有家有业,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欢迎喜欢这位大帝呢,再说那些山里人,这些本来野蛮土人,却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生活,不是没有人倒霉,但,绝妙的是,这些人中的中坚分子不要说了,一定是杀了无疑,而那些没多大问题的人成了贱户,不要说,贱户的生活众所周知,惨得不像话,但刘志恨已经放出了推恩令,也就是说要分批的释放那些改过自新的贱民,这让贱民也向往起新生活来了,因为大青得到了泉州的钱财,大青的生活翻着番的上爬,而刘志恨的制度与政策,相比起宋来说,可是要好得多了,可以这么说,人民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生活前进进步着,这是肉眼可以看见的,如果说大青目前唯一的不足,就是缺少劳工人力。
在这一点上,释放贱民就更不对了,当然,刘志恨也不是说放就放的,应该说放是一回事,但要有足够的奴隶才能再放,而这奴隶,就定位在东瀛。
可以说,东瀛正是给大青提供再进一步的动力所在。
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在这声音下,说什么都是白废的了,刘志恨下了马,苦笑一下,向着高台而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拜将在无尽的声浪中,刘志恨带着保国安国两位帝后,直向着这三层八十一阶高台而去。
也真是有心,八十一阶,正好象征着九九之数,也是表示他刘志恨九九之命,人说皇帝是九五之尊,但刘志恨心高气傲,目无余子,要当也是九九之尊。
数之极也。
高台之上,从上而下,岸上,士兵,黑压压一片,远处,大船,漫无边际。
这正是强国之兆。
一般来说,动用大军,一定要注意军粮,不过,刘志恨这一回并不放在心上,在海上出征,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没有吃的,茫茫大海,鱼不有得是么,唯一需要的,就是水,而水,这并不足为患,有足够的后勤船支运送给养。
而且,一俟到了东瀛,一切所需,可以就地补给,刘志恨的心并不急,慢慢打,慢慢来,先打下一块地方,建立一处桥头堡,他苦心训练出了五万兵马,少不少,多不多,但这样慢慢的打下去,他并不怕,因为对于东瀛这个国家来说,他的地型狭长,如果过于急燥,那么一定会给后勤造成困难,所以并不要急,水路两军,慢慢打,要知道,东瀛分为九州,四国,本州等三处大岛,还有其它小岛组成,先吃小岛,再占九州,顺着九州平定了,也就是把当地的东瀛人清理干净了,再兵发四国,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还怕吃不下来么?只要不心急,就没事。
因为,大青军是一支吃人的军队,在可以吃人的基础上,九州,到处都是食物,也就是五胡时胡人说的两脚羊。
刘志恨心里那个高兴,他眼睛睁开着,望向那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由五仙教的仙士确定,这的确是一个不能再好的天气了。
淡淡的微风,还有下面惊声似浪的叫声,连小龙女这不易动情的人都有些吃惊了,不由向刘志恨靠了靠。
刘志恨微微一笑,回视一眼,给了她一个定心的微笑,再回望向下面,从怀中掏出一封青绸文告,双手一展,打了开来,他深吸一口气,将一只手伸出,虚按两下。
这时,大青军官们立时出令,喝止士兵的呼彩,士兵静了下来,不一会,跟着的民众也平定了下来,众人都定定的望着刘志恨,大家都是知道,这是刘志恨要说话了。
果然,刘志恨微微一笑,横开绸轴,对着那上面的字,郎声道:青天保佑,天佑大青……一句话,下面又有人止不住的叫了:大青帝国万万岁……刘志恨苦笑,放下卷轴,等着下面的风头过去,好一会儿,他才得以继续道:……我大青,建载三年,兵灾无数,前有高氏作乱,中有穷州之变,后又有蒙古来犯,然,青天不负,我大青无恙……念到此时,众人又道:大青帝国万万岁,大青大帝万万岁……大青帝国万万岁,大青大帝万万岁……刘志恨点点头,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只是此念转瞬而逝。
清了一下声音,再道:居安当思危,在危则要战,国,不可有怠意,有忘战之心,是以,本帝定令,大青永远战斗!此言一出,宋国商人纷纷掩面,心中发虚。
人常说止兵罢战,休兵弃武,兵者凶器,不得以而为之,又有国虽大,好战必亡之警语,但,这位大青大帝却是与众不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大帝好战到了什么程度。
在大青还是大理时,刘志恨来到了大理,打败了高氏政权,建立了他的大理皇朝,但,在这个经历过战乱之时的国家,按理来说,最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这一点任谁也都是这样以为的,但刘志恨不,他当即宣布蒲甘国为逆,发兵征讨,同时又在国内动武,里面打,外面打,头上打,脚下打,一天天的死人无数,成群的人给压出来砍头,腥风血雨,无以穷尽,按理说,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国家,还不快完蛋?但偏偏不,大理国越打越强,国内可以和刘志恨对抗的势力一个个瓦解了,有一杀一,一条条人命的死去,让大理国反而安定下来了。
而对外的战斗也是一帆风顺,一个个国家给打破,刘志恨连绵的出兵,把国内的军力全调给六月于娜,一路打,不停留,杀人吃人不罢休,活生生练出了一支支强大可怖的强军,就这样,大青的军力成型了,大青的强兵练成了,在战斗中,士兵得以强大,在战斗中,国家得以外财而富,在战斗中,损失的人口让原本战乱粮草不足的局面解决了,一切的问题,都没了,相反,一个强大的帝国正按着刘志恨的心愿一点一滴的成型。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非是如此,大宋皇帝也不会亲自向刘志恨求取治国之道。
大宋是什么国家?大宋皇帝又是什么人?可如此的一个好面子的国家的好面子皇帝,屈下了身子向刘志恨求取治国之道,这又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刘志恨的治国之法得到了效果,见到了实际,打来打去,国未破,家未亡,反而打出了一个强大的帝国,这不能不让人佩服,非是如此,以宋人死要面子的性子如何肯就弯下这个腰来?不过,腰是弯下了来,但求到的治国策却是大宋皇帝不能施行的。
将自己国家上层的官员从头到尾,连杀三茬,这并不是说做不到,也不是说不能做,而是太超乎人想像了(这一点上,明太祖做到了,他无法容忍开国之臣的拔扈,所以他一把火,能烧的全烧了,这才定下了大明后世的江山。
不要小看这一点,明末,如果崇祯这样做,他也不会是大明最后一个皇帝,事实证明,在明末,所有的官员都该死,可以这么说,如果把明末全部的官员在第一时间杀光了,那大明朝也就有救了,没有才能却罢着位子,一个个把别的有能耐的全搞下去,这就是当时的朝庭,而崇祯自己千辛万苦,到头来还是亡国,时也命也,最后只能说朕非亡国之君,奈何手下都是亡国之臣。
),大宋皇帝想来想去也不敢做这一点,相对的,他走了另一条路,一是提尚更无用的理学,一是重用贾似道。
前者让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只是在官员口中得到了美名,说他崇尚理学,其实皇帝好色,众所周知,说他崇尚理学,也是没话说别的了。
而第二点让理宗得到了一点实惠,贾似道的确是个能臣,本事虽不大,但敢于任事,他做事总得来说,还是会让理宗满意的,在这一点上,理宗也是放心,只得用他,以至于贾似道后来几次辞相,都给回了,不是贾似道真想当官,而是皇帝真的离不开贾似道,手下的大臣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会说的,会做的也不是没有,都是会把事情做得更糟的,只有一个贾似道,不用他又怎么办呢?这也是贾似道一死,大宋就亡国的原因,应为除了贾似道,后宋的任何一个人,除了李庭芝,都不如贾似道,陆秀夫文天详等美名则美,用兵打仗真是不比猪好到哪里去,不然,宋后几十万军队,也不至于垮成那样。
文人领军,宋朝到底也就出了一个虞允文,除此无它哉。
今有尔撮之国,名为东瀛,旧时茹毛饮血,率兽食人……说到这刘志恨也是郁闷,好像我大帝也是吃人的吧……算了,吃吧,当下略过道:……不通礼仪,不进朝贡,以日之出为本,枉尊自大,号曰‘天皇’。
今时男女同浴,母子同郭,白恶黑齿,人兽相戏,人间丑类,罄竹难书其罪,男丑女淫,日其本人。
我今伐罪,大开禁令,抢掠归私,男阉女抓,以谋其地,以占其国,宁可杀错,不可放过,顺我者死,逆我者亡,刀不封口,有一杀一,斩十人者,当为精兵,斩五十人者,当为锐士,斩百人者,当为勇士,斩千人者,当为英雄骑士,可为贵族!愿诸军大杀特杀,孤与此与诸军共勉共励。
一至念完,台下欢声雷动。
这是刘志恨定下来的杀人规定,有点严了,杀一千人,才得重奖,封英雄骑士,得贵族称号,不过,由此也可显示出郑重。
到底,对于刘志恨感觉,杀那些矮子,如果说杀五十一百人,想来会出现封不够赏的局面,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大青的军队战斗力强,真打起来,一定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所以把规格定高一点,也可以为国家省下一笔支出。
同样,如果这样都有人能冒出来,那可就发达了。
有一杀一,有万杀万,有一杀一,有万杀万…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6K.com…士兵们给激励起来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兵的,最怕的,就是打仗规矩多,打着打着,这个不许,那个不行,俘虏不杀,那个不杀的,这些规矩多得很,说什么怕天罚,真是活见鬼了,罚什么罚?强者恒强,天道只罚弱者,谁弱罚谁,只有强者永恒。
刘志恨才不介意这一点,他血淋淋地发下了屠杀令,对于这些话,当然是说为主了,他也不可能让手下的士兵们随便的杀人,大部分的敌人是要抓起来做奴隶的,这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女人,男人和女人,只有那些抵抗者才会给杀掉,这是必然的,东瀛到底也是一个独立之国,有反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刘志恨已经估算了,敌人也许可以调集二十万以上的正规军,如果打一场一年两年的仗,那真是没话说了,但刘志恨的这个仗,是要打十年来算的,时间越长,又是在敌国境内做战,只要他稳扎稳打,一切就不会有变化,因为大青的实力在这里,以大青的雄厚实力,加上水军的配合,比如说,攻打九州,那么对手也只是九州。
因为九州会给青军用水军隔离开来,所以就算东瀛有心增援,也是没用的,九州只会陷落,到时,抓光九州的男人女人,把老幼杀光,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事实上,大宋的情况现在很糟,有越来越多的人受不了了,想往大青跑,但大青虽然缺人,可主要是兵源,宋人是最不愿当兵的,哪怕给钱也不行,他们一门脑子的想种田,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至于那些读书人,全是废物,刘志恨从来瞧不起这些读书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瞧不起别人,偏偏他们自己就是最让刘志恨瞧不起的,打仗不能打仗,种田也不能种田,偏偏还一个个眼高于顶的想做官,多大的官还都嫌小,这真是莫名其妙,如果说他们会一点什么,那就是会写写诗,作作词,但这些东西在刘志恨看来,还不如一条狗实用一点,至少狗看得是家,护得是主人,有骨头给骨头养着,没骨头放出去吃屎也行,可比这些读酸书的人有用多了,其实大青并不是瞧不起这些读书人,只是这些宋国的读书人都读傻了,一个个经世致用的东西不学,偏偏学那些个子曰之乎的,还而已矣也,刘志恨看不上这些东西,喻为臭狗屎,好在这类人不是太多,但真正的是那些农民,这些人到底是能种地的,只是大青的地本就是这么多,刘志恨稳定全国,实行包产到户,能种多少田发给多少田,所以这田地难免有些少,要知道,农民对田地是很挑的,田也有肥田,薄田,厚田等明目,这是当然的。
而大青土地不少,可这些是用来定位的,如果到时候,人口上来了,没有足够的田,那可是难。
所以大青收容宋民一般是往穷州送,要知道,穷州开发好了,是可以养下一千万人以上的。
不过,应和了那句话,居安思危,土地还是多一点好,那么,清空九州,让出来给宋人种田,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了,而且东瀛多温泉,可以用来建别馆,随着大青的富庶,有钱人越来越多,愿意旅游的也一定会多起来,那么有一个可以洗温泉的别馆怎么说都是好的,刘志恨想得很远,当然要这么做下去了,所以先期一些事是要做的,一切慢慢来吧。
在下方吵了一会儿之后,李莫愁道:你这样没理由的打上门也行么?刘志恨回首,一把握在她的玉手上道:怎么不行,其实国与国之间也和江湖上的一些事是一样的,强大即公理,我强大,打它一个尔撮之国,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当年行走江湖时,兴手杀人,还会和人家讲道理么?这话却是说到李莫愁心里去了,她最讨厌的也是这些话,现在的李莫愁对过去的事自是不再想提,人便就是这样子的,如果自己不如意,那么做做恶事,发发火气,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江湖中人,出手杀一个平民,当真是和宰只狗一样没区别,兴之所至,兴手而为,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有这个力量,有这个本事,也就是如此了。
而现在的李莫愁,生活美满,富裕安康,锦衣玉食,心神无忧,这么一来,她的本心也就回来了,她本就是个善良的人,这良心一回来,自是对往事有些不堪回首,当下气恼地用手反掐刘志恨,忽然腰上一痒,却是小龙女不忍刘志恨受苦,出手哈她,来帮刘志恨。
李莫愁缩回手,怕自己笑起来,这里高台之上,一旦失了态,当真丢脸的很,一回手,也就格开了小龙女的招式,笑道:就你护他。
小龙女脸上一红,抓着李莫愁的手臂两摇,弄得李莫愁也没法子,这个小龙女,爱人之深,便是她也甘败下风,从没想到有一人会如她这般的。
也不怕刘志恨对她百般疼爱了,有时李莫愁自己都要吃味。
说起来,陪床侍寝最多次的,还真就是小龙女了,这小龙女有一个心愿,想要生个孩子,只是刘志恨是何等人,他哪里想要生孩子,自是生不出来了,这一切小龙女积在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刘志恨也不说明,但却作足了床上功夫,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至于刘志恨,谁会说刘志恨的坏话来。
过得片刻,到底再度静了下来,刘志恨这才高呼: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上台!拜将!拜将,这本是不该有的一个仪式,众所周知,刘志恨本人最讨厌这种形式的东西,他不讲这个,但这一切,却是为了他的宝贝徒弟,陆无双,换言之,刘志恨这是给徒弟在挣脸面,也就是用行动告诉别人,这是我徒弟,是受我器重的一个人,你们一定要信服她。
也是方便陆无双上位方便,虽然陆无双官为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但说起来,她可是一仗也没打过的,所以想要压服众人,比如说李锐冰,还是有点难,特别是李锐冰,这丫头和疯子一样,她是个典型的好战狂,一心想要打仗,这从她一到青国就投入到六月于娜的军下就可以看出来了,不过她到底来晚了,只呆了一个月,仗就完了,六月于娜就回军了,之后的她和耶律燕一同参加了攻打穷国的任务,在这次中,她本也是出了彩的,只是犯下了错误,给罚来练兵,而与她相同的耶律燕,那可是在青藏高原上大打了一场,出彩十足,把个李锐冰气个半死,可想而知,这样的她好战成什么样了,一旦打起来,她又会疯成什么样子。
第三百九十七章:师父……你最坏了……军号响了起来,还有军鼓,这是军乐,在这隆隆的乐中,陆无双心怀激动,一整身上军甲,朱红的军甲让她的身材得到最大的优化,本来陆无双个子矮小,身形也娇弱,当然,那是表面,一脱衣服,里面全是疙瘩肉,强壮上比得过男人,不过在这甲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反而显出这位大将军秤砣般的威势。
刘志恨宠爱的人中,除了他的女人,就要数这位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了,不仅仅是她是刘志恨的徒弟,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从刘志恨的角度来说,陆无双是他最心爱的玩具,是一件他为自己挑选出来的作品,在这里为什么不说人?因为刘志恨不信人,他对自己的妹妹都是暗中派人盯着的,但他信陆无双,刘志恨没有派人盯过陆无双,他对这个小丫头的信任已经可说是无以复加了,对这样一个人,一个不需要怀疑的人,那可就不算是人了,而是一件不会背叛自己的东西。
所以刘志恨喜欢陆无双,喜欢她的单一,她的执着,她的不变忠心。
不是上位者,永远这会明白,忠心这个东西的宝贵。
忠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上人多的是,但人与人不一样,忠心这东西也让人捉摸不定,有时,你最重视的人转眼间就能把你卖了,而那些你不注意的人,却对你生死如一。
忠心与忠心又不一样,有的人贫贱的时候对你忠心,但富贵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有的时候一个人虽然富贵,可一样为你忠心不二,可以为了你抛妻弃子,而那些身边的人却转眼间就把你卖了。
老话说得好,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面对一个人,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心底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以后也会变化的,人心无定,有如风云,风无常,云无相,人心无定时,不到真实的面前,谁能知道下一刻人会怎么样?高位者虽居高位,但他们更是明白,天下有多少向你欢呼的,就一定有向你唾弃的,只是那欢呼的人占了上风,居在多数,而这一切取决你的所为,你做得符合大多数人的心意,那就没事,要是你错事连连,那下面的人心就变了。
便如赵国主父,赵雍,他年青时雄才大略,英明神武,当时秦国由商鞅变法,国力最强,而诸国都想变法,可没一个能成,只有赵雍,只有他,苦心经营二十年,胡服骑射,革新变法,终于让赵国由小国而强大,这样一个人,在他的国家,当是何等地位?只是他一朝错,步步错,盛年退位,对王子们处理不断,又远离了国都,久不在朝,一位君主最不可能犯的错误他全犯下了,结果给他的儿子困得活活饿杀了,其情之惨,古时也就是齐恒公公子小白可比了,都是饿死的。
当王当到饿死,真是惨也。
由此,就可知道陆无双的珍贵了。
这也是刘志恨的缘法。
刘志恨在陆无双最惨最无助时救下了她,并且当时连程英也是不在,这种情况下,刘志恨就成了陆无双的唯一。
高强到顶的武功,神秘莫测的身份,面具背后的喜人,刘志恨一点一滴在这个不暗世事的小丫头身上留下了他最深刻的烙印。
如果仅是这样,也许还达不到现在的效果,但刘志恨很快的就离开了陆无双,亲而离,于是更亲。
这和小别胜新婚的道理一样,无论是父子也好,亲人也罢,妻子也同样,再亲密的两个人,如果长时间在一起,多少都会出现一点腻味,正如了秦时嫪毒一样,虽然他得宠于太后,但是到头来还是要找别的女人,正如他说的,老吃一盘菜,谁不腻呢?于是刘志恨离开了陆无双,但他的名头却是不断,先是武功上不停的进步让陆无双感到新鲜,身份上的变化也是不断,先是穷国之主,后为大理之王,到了现在,成为了大帝,这无穷的变化生出的新鲜如最坚固的牢绳一样把陆无双的心定在刘志恨身边,更不要提刘志恨对她的感情投资了。
刘志恨眼睛望天,再度平视而下,一身朱红的小姑娘大将军就定现在他的面前了。
鼎中香烟不断,陆无双一脸的激动,刘志恨平和下面容,微笑道:来。
陆无双两步到了近前,这时,刘志恨才再度道:赐你金剑一柄,征战杀伐,俱由你决。
金剑,是大青新定下的一套法度,因为大青国大了,刘志恨虽为帝君,可帝君也要有帝君的威严,总不能每一次大战都要刘志恨出马出面,一位大帝如果这样干了,那只是骑士国王,算什么大帝呢?谁见过大帝君主天天带着兵打仗的,当然得手下有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国家可以两线甚至三线作战,虽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两线和三线作战是兵法的大不利,但兵法就是兵法,谁能保证就没有两线甚至三四线作战的时候?如果面临两场大战,同样都有灭国之危的重要战事,那怎么办?怎也是要派出一员将军的。
大青制度,在军制上实行军团长制,但在一般情况下,军团长只是军团长,他们也许会出征,但绝对不会是主将主帅,这也是对他们权利的一个限制,在更多的情况下,军团长,只是带兵训兵练兵用的,他们没得召令可以离开军队做私事,但一定要向上报告,而带军队?正常只有那三百的亲兵卫帅,别的兵,哪怕多一个也是要完蛋,是要处以谋逆罪的,武敦儒就私自出兵了,在此之前,他把军队带出范围是不会有太多事的,但他到底是犯了错,竟然把军队带出了越州,这就是死罪,结果武修文把他杀了,这一方面是为了武家,另一方面也是刘志恨拿来立下军规的,规矩就是规矩,在某种情况下,是不会改变的,特别是军规。
如果出兵,当遣一员总领事的,比如顺昌逆亡大将军这样的名号,六月是第一个,陆无双是第二个,就算是别人,比如说是耶律燕,或是别的什么,在名号上,当用金剑,金剑就相当于兵符,在古时叫虎符。
秦国时,嫪毒借着吕不韦的势力得了王太后的帮助,结果起了野心,想造反,但临到了了,他也只能带着自己的私兵家丁去攻打王宫,当时他已经是长信侯,并且还是秦始皇的假父,可他仍是招调不动秦国的一兵一卒。
兵权都在秦始皇的手里,只能由虎符调动,虎符分两半,一半给将军,用以调兵,另一半仍由国君收着,打完了仗,还得还回来。
大青不用虎符,改用金剑,将军在外,金剑出鞘,打完仗,金剑还要收回去,而剑鞘由大帝保着,刘志恨一共造了七柄剑,六柄金剑,一柄青剑,六把金剑分刻文武龙虎豹犬六字,此字出于六韬。
而那青剑上刻着刘志恨的帝号,青·舞干戚剑极猛志微妙帝君。
此剑定为镇国剑,由刘志恨本人打造,在打铸兵器上,刘志恨可是个行家,自是把这剑打得不错。
此时,刘志恨颁下的,就是龙剑。
一般来说这六剑是用规定的,如果是帝后等贵亲出征,当用文武双剑,如是世子王子出征,当用龙虎二剑,如是贵族士族出征,就要用豹犬二剑了。
以陆无双的身份,本来是要用豹犬二剑的,因为她是大青的大将军,虽是大将军,但与大帝并无多大的亲属关系,不过她又是刘志恨的徒弟,所以也当得龙虎二剑,这虽然有点牵强,但谁让刘志恨这位大帝宠爱她呢。
金剑闪闪发光,却是由铜铸的,当然不是纯金的,刘志恨怎也不会用真金铸金剑,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家高层的态度问题。
可以表面奢华,但并不是说就可以开奢糜之风,国家的面子要,但一切要以里子为重,一定要花钱的,比如军事民生,那一定要花,可要是说在一些支节上花不必要的钱,那就不对了。
比如这金剑只是一个像征,一个代表,一个意义化的东西,却要用真金来铸,可不是傻么,从一方面来说是国家的面子,但却并无实质的利害关系,自是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所以这柄剑是用黄铜铸的,黄铜也属金,在汉时以前,本就是当金子来用的,所以并不足为奇,也算是复兴了古风,到底还用了一些其它的材料,这让它看起来更加金光闪闪,至于铜,却是一点也不要紧,因为在大青一扫国内佛教问题上时,收缴上来了各种青铜黄铜无数,自是不愁的,铜,是贵重金属,仅由佛教占着这许多的金贵之铜,刘志恨就断然容不下它,所以在大青,有木佛,石佛,泥佛,独独是没有金属材料的佛,违此令者,有一杀一,还要举察连座,便是知情不报者都要斩。
剑上一个凹凸不平的龙字,剑刃也是闪闪发光。
剑体不大,不过尺许长,这剑是象征用的,自不用做成真剑一样,一尺来长,足够了。
陆无双一把握在剑柄上,自立下金剑之规后,她是第一个得剑之人。
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从前,大青的出战都是由刘志恨主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与高氏一战,穷国之乱,对蒙古的抵抗,那都是国运大战,与大青国运密不可分,重要非凡,是以非刘志恨不可,这是一代开国大帝的必要做法,一来稳定国家,二来可以让士兵士气充盈。
自此之后,出现再能打的将军,也必将俯首于刘志恨之下,国家不会出现功高震主的现象,也不会出现赏无可赏的局面,对于一个君主来说,赏罚并重,而赏是最最关键的问题,有功要赏,有过要罚,立功的永远比要罚的人多,那怎么赏?武王问太公,什么是为君之道,太公告诉他,奖赏那些立了功的人,惩罚那些过错的人,这一点做到了,就可以了。
但这也会出错,因为赏的多了,到最后有时会出现赏无可赏的局面,因为君主本人无能,所以明明无能,但看见别人比自己有能耐,就受不了了,迷于君位之上,而不自知,功高震主,到时就杀了。
俗话说法就是皇帝没有可赏的了,就只好杀你了。
在这一点上,白起如是,当时的白起虽说得罪了秦王,但并不是说秦王就真的老糊涂了,他明白,白起功劳太大,而在白起立下天大的功劳也就是长平之战后,秦王本人却是犯下了错误,当年秦国军事上犯下了一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就是秦国的王太后以死谢罪,因为在那次大战中白起本人是反对的,当时秦与赵对碰,赵国二十年变法成功,军力强大,虽说综合实力上仍在秦下,可已经能与秦军正面决战了,白起看明了这一点,反对决战,认为摸清赵国的底细才好定计下手,但秦国上下都迷信商鞅变法的威力,小瞧了赵国,想一战把赵国初起的威风打下去,结果发动了一场大战,给赵奢立下了阏与之胜,成就了赵奢的危名,因为自商鞅变法之后东方六国对秦就没有过一场彻彻底底的胜利。
结果赵王封其为马服君,封地加一百多里,这便就是赏了。
只是,这里面,赵王就赏过了,赏得太多了,赏是要赏,但赏封地这样的实位,却是不该,也就是秦强赵弱,如果倒转过来,赵国强大,赵奢再多立立这样的大功,到头来,赵王怕就要杀他了。
而白起就是如此,他两次说了回斥秦王的话,第一次,造成了阏与之败,秦军损伤惨重,秦王太后自杀向国人谢罪,第二次,就是轮到他白起死了。
因为第一次白起是壮年,还可大用,秦国不能没有白起,所以王太后为了秦国和大王也就是她儿子只好死自己了,第二次,白起一来老了,二来他杀了赵国那许多的人,有杀他之名,并且白起本人也老了,就算再带兵也打不了多少了,杀也就杀了,不杀他,难道要秦王向他请罪么?一方面是秦王自己不想掉面子,一方面也是白起一身立下的功太大了,这便是不赏之功。
商鞅也是一样,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又把国中老秦人得罪光了,孝公死了,他还想活么?新秦王一方面可以拿他来立威,一方面可以除了他的威信,这样秦国才能真正的到他手里,说来说去,还是赏罚制度不对。
如果把赏罚制度定低,那么一切就说得过去了,唐朝何以能平安过度?就是太宗皇帝的奖赏制度太低,加上他本人的战功,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不杀?(李世民带着唐军打下了最多的战役,直到他登基为帝,也常常兴兵御驾,这主要的原因就是防止下面官员功高……到时杀人。
这一点只看高宗就可明白了,高宗时手下大将无数,并不是说太宗时没有大将,完全是皇帝不想给下面人立下太多的功劳。
)陆无双拿住了金剑,只见刘志恨忽然将身子向后一退,躬身一拜。
登台拜将,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刘志恨这一拜,台下众将众兵士纷纷大叫大喝起来了。
要知从这一刻起,一旦大青再有别的战事,也就意味着别的人也可以如此了,当然,有刘志恨这一拜自是重要,但没有这一拜,也是可以拿着金剑出征,当陆无双痴痴的把剑高高面向众人举起之后,更是欢声雷动,一波接一波的声浪,此起彼伏,没有一刻静止,不少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泪。
多少人,登台拜将呀,当年刘邦一拜,生生拜出了个百万指挥大将军韩信,刘志恨这一拜,却是要拜出一个凶残的女屠夫。
台下群起纷涌,叫声不绝,陆无双也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姑娘打小时候,几时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副光景?这样的风光?这是多少男人都指不望来的,如果不是刘志恨,她是绝对不会如此地位的。
大青重视女人,并不是说女人的地位就比男人高,目前如此,只是因为刘志恨的后宫政治,所有女人,到底都是要在刘志恨身上混个名份,比如六月于娜,比如睿亲王,不是刘志恨强行重用六月于娜,她哪有机会当大将军,不是因为睿亲王是刘志恨的妹妹,她怎么可能处理国政,不是陆无双是刘志恨的唯一徒弟,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为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
大青万万岁……陆无双忽然大喝,她那清亮的金属音震动天地,只一刻,台下人也高呼起来:大青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志恨上前一步,在小姑娘的后颈轻轻一吸,陆无双汗毛都立了起来,只听刘志恨微语道:抓一百万奴隶,捉五十万女奴,师父就娶你……陆无双回过头来,却给刘志恨把她的头摩了过去:人多,看着呢……陆无双道:师父,你说真的?刘志恨微微一笑,手暗自摸上女孩挺翘的臀部,道:当然是假的,女奴得加倍……无双呀,咱们大青国很缺军妓呢……陆无双不敢回头,只道:师父……你最坏了……刘志恨得意道:以后还会更坏呢……第三百九十八章:至人无己,神人无功陆无双不敢回头,只道:师父……你最坏了……刘志恨得意道:以后还会更坏呢……两师徒用细微的动作交流着彼此的爱昧,忽然刘志恨的手臂上传来一阵扭动,这对师徒的不堪让李莫愁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论起来小龙女无疑爱刘志恨更深些,但论说到吃醋,却还是李莫愁占上风,这让刘志恨也是没法子,总算是他穿了内甲,李莫愁无处下手,只能选不能全包的胳膊内侧了,只是一般人的话一定会疼得叫起来,可是刘志恨是谁,只是简单的推宫过血,立时对消掉了,他的皮肉再一阵活动,李莫愁就再也掐不住了。
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李莫愁怎么说也是五大帝后之一的前?静水丙太阳保国帝后,名号尊贵,又深受宠爱,只一受宠就是不得了的事,这一点上理宗皇帝可是不如刘志恨了,谁让理宗皇帝身体不好呢,这宠爱妃子也是要有身体本钱的,身子骨好,自然可以胡为,要是身体不好还乱来,那可不是找死催得么。
君不见秦始皇是怎么死的?那袁大头又是怎么垮的?当年袁大头求医,医生告诉他,你的病只有两个字。
独睡。
不过袁大头不行,虽然他也明白,但一直是女人不离身的,怎么可能做到呢,可是刘志恨却是大不一样,他的肉身等于已经踏入到了不死之境,但是精神意识还做不到,因为他是用三分神识大法强行催化的,三分神识,这让他可以在做爱的同时运转功力,护体护身,并且在性欲中追求自己的真性,也就是三元合一,如果三元能彻底合一,那不消说了,刘志恨立时就可以成就不死之功,只要再过一点时间,就等同于成神一般的人物,那时,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可难住他的了,哪怕是这帝位对他也没有吸引力,这一点不要以为不可能,要知道,一个不死强者,要什么没有?要什么没什么?这种局面下,他还做什么大帝,当了大帝不是白当的,有权是一回事,但你也是要做事的,哪怕你不做那个事,可你顶着那个名,身心也不会得到自由,自由是不死者唯一的追求,只看庄子的逍遥游也就可以知道了。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
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大秦帝国里的片尾曲歌词里面唱得,悬崖勒马的是将,悬崖不勒马的是王。
其实,悬崖不勒马的王何尝不是连自己也不顾了,名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正是人最大的追求,无论这个目标是什么。
)江湖人追求的是什么?不正是那快意恩仇四个字么,只是古往今来,追求这四个字的人,大多数不得好下场,天有天道,人有人道,行路人自有道,有道才有行,想要自由,不受大道所居,你必然先就有道,自己还没有得道,却想着自由不受天地拘,何其愚也。
是故,武人习武,就是求道,先求成武道,才有自己的道,有了自己的路,才可以不受别的路影响,这就好比一个人先成为有钱人,才会不怕贫穷的困扰,如果明明一个穷人,不思赚钱,不思日后生活,一天到晚想着过自己的人生自由,那除了讨饭,他还有什么人生自由可言呢?刘志恨现在一天到晚的荒淫,所为的,其实说得上的就是一个,追求本性,只有追求本性,直指本心,这样才能三元合一,才能够成就他的不死。
换而言之,刘志恨用自己精神上的分裂,而提升自己肉体上的进步,让自己的功力得到提升,正就是这个道理了,公子孝也是一样,这个道理和借钱过日子一样,用精神上的来补足肉身上的,因为对于武者而言,说到底先成就武功,至于精神,可以一会儿再说,因为这个世上武功高强的到底是少,达到顶峰的更是没有几个人,所以并不会有危险,而这种极数的高手也不可能对敌,他到了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要想杀你更是会让你连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成就不死之境反而是对他人的一个帮助,毕竟,纵观中国之史,习武而不死者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这种事本就是少之又少,少到了顶点,至少在宋朝,刘志恨也只知道一个林默娘,至于传说中的陈抟,刘志恨本人并不确定。
我大青军……万胜无敌……陆无双高声大叫。
众士兵在士官的带领下狂吼着:无敌,无敌,无敌,无敌……的确,在刘志恨的带领下,大青的军队还真是没有败过,这里还要说回那句老话,一个国家的强大,先要强种,才能强国,否则的强国也只是昙花一线,好景不长,只看秦国隋朝就知道了。
秦国时,由于商君变法,东方六国不喜秦法之酷,民役之劳,本国之民也麻木于耕战二字下,所有秦人只知道种田打仗,国家观念却是不深,甚至没有,失了血性,如何还能强大不灭?而隋朝其一在于得国不正,是隋国公杨坚强篡而来,其二在于虽立新国却重用旧臣,世家大族犹在,这让国家如何继续?如果隋炀帝杨广知机一点,早点大杀功臣,把那些世家大族寻口问隙全部杀掉,来个官员大换血,再起用寒门贵族,这样的情况下,他施行后来的政策,也不至于会让国家崩坏,自己身死了,看看李唐,只因是新朝,官员裁汰一新,一样是遁隋炀帝旧法,却是开创了贞观之治,这岂不是一个笑话?就在于一个是新朝,一个是旧国,旧国旧官,不过换了个隋的国号,杨氏自打嘴巴子,丢了国家,也不足为怪了,只是后世人把罪名推到杨广身上,真是可惜了一代英主了。
强国强种,先强种才能强国,这个强种不仅在于官员将领的年青化,也在于新政体的革新,正如汉国公主所言,不仅仅要变法,还要时时的修法,发现哪里不对,哪儿不好,就时时修改,改错了不怕,再改就是了,如果一味不动,那才可笑,就如三岁的小孩岂可再穿一岁时的衣服,一岁时合身的衣服哪有一直穿下去的道理,不要半年就要换了,旧时旧朝,一向喜欢祖宗之法,法为可轻变,甚至是法不可变,变一变就是天大的事了,这还得了?自然是不能长久了,而这一点,也正是儒家的特点,死板僵化,不知变通,顽固至此,还能有什么说的?偏偏上面还挂着个尊师重道,敬祀祖宗的美名,顶着美丽的衣冠,藏着内在的丑陋,无怪乎刘志恨对儒家的厌恶了。
刘志恨不敬儒家,国中没有孔孟之书,甚至明令禁止《论语》《孟子》《荀子》等儒家经卷,给抓到了,有一本两本也就算了,但有过量的,立时关到白骨塔,至于是扒皮还是抽筋,他就不管了,总之连死都不让白死,刘志恨明令对这种人要么不抓,一抓了就要给他永生难忘的教训。
相对的,刘志恨在国内重法,墨,兵,等杂家之学,连道家阴阳家都有一地之学,独独是儒家,刘志恨视如寇仇。
有些东西,你感觉很美好,但它却是那样丑恶,用最美的花结出最恶的果,如果说儒家是一种盛开的花,那它就是罂粟花,看着挺美,也真是美,花花也香,但当你用了它,时间却让它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毒品,偏偏还会让人迷醉在其中,不能自醒而出,这正是它最大的祸害,只有经历痛苦的时间,才可以通过历史看明它的本质。
而就算是这样,人们也往往会为它美丽的外表所迷。
禁儒的青国正在散发他前人的活力,那个炎黄之时,征战四方,永不息兵,永不止戈的征战时代,在那个时代里,轩辕氏征南夷,商纣王讨东夷,周王灭西国,秦公扫北疆。
华夏之地,永不息战,华夏之军,永不止戈,唯征战才出活路,唯杀戮才可成真皇。
陆无双深受刘志恨教导,在残忍方面也许不足,但也绝不是心软之人,刘志恨正是要用这一场血战来磨他手中最亮的一把刀,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里,陆无双就是他最快的刀,最利的剑。
陆无双高声叫道:大青军,出征……各军……登船……在这响亮的呼叫中,命旗摇动,下达了旗语,远处的军官见了,按着番号,一支支军队向着漫不见边的战船上而去,这些战船用搭板相联,只要不掉到海里去,从理论上可以从一条船上到所有的其它船上。
在指定的地方,定下指定的军队,一队队的士兵按着上官的预定,找着他们的船号,每上去一定的人数,就会有人发下一张纸条,上面是登船的船号,凭着船号和船上的引人,军队有条不缕的前进着。
刘志恨动了,他大步拉着陆无双下了高台,李莫愁小龙女随后跟着,在台下,无数高层官员还在,不少是穷州的地方官,还有丐帮的老头们,瘊甲卫在台下最边上,完颜萍正等着大帝的下来。
刘志恨春风满面,大步下来,当完颜萍想要过来时,刘志恨伸手格了一下,这贱人无巧不巧,在她的胸口蹭了一下,完颜萍心中暗怒:这贱人,这当口儿还占我便宜,也不怕给人看出来,真个是不当人子。
只是气归气,心中自也有一丝甜意,她到底是个女人,如果刘志恨占过她的便宜之后弃她如撇履,那她心中自是恨刘志恨了,可刘志恨到底是贪恋她美好的肉身(原著中,杨过曾一度当完颜萍是小龙女,由此可知此姝之美,实不下于旁人,仅从各人角度,比小龙女也当是不差的),美女有,有气质的就不多了,而有气质又有身份的就更少了,完颜萍身上到底还是有个公主名号的,虽然这是个亡国的,但不是更有悲情色彩了么?自是深得刘志恨的喜,要是三天不把她抓来床边,当真是少了点什么,所以刘志恨就把她定为瘊甲卫的统领,到底徐小艺顶着一个明威将军的号,不封出去是不行的。
而且以刘志恨的性情,也不会让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太长,那虽有亲近,也会让人不自在,而换上一个枕边人,那就不同了,所以是一定要换的。
得了刘志恨隔三差五的滋润,完颜萍到底是归心了,本来么,就是一个女人,身子给了人后,如果那人不差,自是从了,这一点不足为奇,你看那些给卖到山里的城市妹子,大多数几个年一过,娃儿一生,有家也不想回了。
再说,刘志恨虽然对完颜萍恩宠,但他的恩宠想也是知道的,实是不当人子,变态到极点,在这种情况下,隔三差五,那真是最好的了,如果天天来,反而不美。
刘志恨这边格开了完颜萍,并不是他不要完颜萍在他的身边,而是不让她挡在自己身前,虽然大多数时候,她是要挡在前边的,只是现在不行,刘志恨还有事要做呢,只见他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王元一的身前,王元一本是襄阳的小将,后来有心在外边发展,给黄蓉带到了大流求,在这里练兵建功,只是他建功心切,结果失了一手,不便再征战沙场,就退下来专训军官,穷州本地的军官大多数是他练出来的,而穷国马克白造反时,只敢关他不敢杀他,就在于他的身份特殊,想也是知道,手下的军队大多数都是他训出来的,那自是不好下手,一旦让那些士兵造反可就不好,马克白以己度人,他自己造反,自然也是怕手下人造反,是以一直不敢杀王元一,从而成就了王元一的忠名,穷国光复解放后,刘志恨提拔他为穷州大都督,要知道,穷州是大青国除本州以外,最大最重要的一地,可以说刘志恨令可丢失本州也不想丢失穷州,丢了本州也就算了,有穷州在,后路无忧,一样可以安居海外,而丢了穷州,本州一出事,他就完了。
可想而知这穷州都督之位的重要性了。
所以说,虽然王元一本人做为一个将军再上战场的可能性已经等于零了,但并不是说他就失了宠,将他任命为第二军团军团长本身就是刘志恨对他恩宠的表示,当然,带着第二军团出战是不可能了,但是这支军队名义上还是他的军队,军队的管理一样是由他负责的,比如军服兵器什么的,都由他来报备,管理一支军队的后勤,从理论上来讲等于掌控了这支军队。
唐后期的太监何以权利大得没了边?对皇帝都敢废立,就在于他们确实的把握了税权,有了税收权利,他们就有了钱,有了钱,他们才能给军队发饷,军队那当然是谁给钱听谁的,从兵器到盔甲,再到军粮军费,哪一点不要钱,没钱能行么?当然,刘志恨虽然给了军队的后勤权力,但这权力也不过是个要帐的权力,也就是说,各州府收上了钱粮是要报上务备的,再由国府决定拨下多少钱给军队,同时军团长也是有上报的权利,但给不给,给多少一样是要国府的手令,军队本身没有这个权利,换言之,东西发给军团长,军团长再发下去,以此为管理权,不过如果军团长乱来,那么在军队里和上方都会有人追查下来的,对于这一点,严春心大总管的鼻子一向是很灵的。
见到大帝直奔着过来,王元一当然是要要行军礼的,只是他的手方自抬起来,还没捶胸就叫刘志恨一把抓了下去,王元一呆住了,只见刘志恨一把抓着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手,轻声道:王将军……孤对不住你……王元一大惊,道:大帝……刘志恨摇摇头拍了下王元一的空袖子道:你为大青作出的一切,孤铭记在心,须臾不忘,本来似这等战事,自当有将军你来指挥,只是孤有心磨这个孩子,让她早早成长起来,不得以,对不住将军了,此行,主帅为无双,大将为李锐冰,却是连累将军,为她二人看顾身后,虽将军不得全功,但此苦劳孤一定会铭心刻骨,不会相忘。
给这话一说,王元一再多的不满也飞了,更何况他失了一臂后,也知道这个结果,大帝这么给面子,哪还有不满的,顿时泪都出来了,连声道:大帝过奖,大帝过奖……臣……臣万死……亦难报帝恩……刘志恨微笑道:何用万死,孤要你长活,看着我大青强盛起来。
王元一连声道:是是是……刘志恨拍拍他,再到鲁有脚的身边,鲁有脚头都抬不起来,刘志恨笑笑道:鲁有脚听令。
鲁有脚一怔,忙跪下道:小老儿听令。
刘志恨淡淡道:鲁有脚功大于国,今封鲁有脚为穷州令,总领穷州政务,不得有误,卿还不谢恩?鲁有脚老泪纵横,他建末日冬宫,做了一切的活计,只是官位一直不正,没官也就算了,偏偏刘志恨还把各种穷州之事让他做,名不正,言不顺,不是他是丐帮的帮主,他还真玩不转,现在到底是落到了实处,怎么不让老头高兴,可是乐坏啦。
第三百九十九章:面授机益看着鲁有脚的表情,刘志恨心里微微一乐,只是现在的刘志恨再也不是一般人的刘志恨了,此时的刘志恨当然有表情,只是这表情是给别人看的,真正的刘志恨一点表情也没有,便算是在性高潮时,也是心静如水,只是让肉体体味着那兴奋的感觉,好让精神意识达到三元合一,在这种情况下,一切外物都动摇不了刘志恨的心,在刘志恨的眼里,一切都是那样,也由此,计算功夫再上一层楼,本来刘志恨就是要给鲁有脚封官,但看起来,鲁有脚无疑心计深远,计算也非常人可比,如果一上来就给他官,他说不得就会起争斗之心,想要更上一层楼,对于刘志恨来说,他要的是给他做事的人,而不是一门心思想上位的人,有才能刘志恨才会赏下官位,而不是想着歪路给官位,所以先酿他一下,再给官位,反而可以让这老儿在心愿达成后感激自己,却是不知,这也是算计一种,能算者,算计天下,岂是常人可想。
看着鲁有脚满意,刘志恨也满意,至少达到了他的目的,至于这件算计鲁有脚会不会看穿,刘志恨并不在意,就算是给这老儿看穿了,他还能反到天上去不成,这老儿要是聪明,就不会做傻事。
相反的,让刘志恨郁闷的是黄蓉,不知怎么回事,这女人发疯了,竟然把那么小才几个月大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女儿送到了天山上去,那么一个小的孩子强送上去,老黄都不好让黄蓉再送下来,要知道,天山太冷了,送上去没死就是命大,万一送下来死了,那怎么说去?不过刘志恨并不知道那郭襄开生变态,她到底是食鲸乳的,小小年纪就强大无比,虽说不是能走能跑,但肥肥胖胖,比那郭破虏还强壮,一个女孩比男孩还壮,这么逆天,也难怪黄蓉要把他送出去。
想来这也是黄蓉真的为难,要知道,女儿似父,儿子像母,万一这个女儿大了,给郭靖看出来,那可是不好,反正现在小,小孩子那不就是那个样么,看不出来,送到天山上,有老头子黄药师看着,能有什么事?当年小黄蓉可不就是给黄老邪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么,现在老头续了弦,更是有了帮手,还怕带不好小郭襄么,最重要的是黄蓉本身的心结,要知道她平静了一生,和郭靖相好,但却是给刘志恨碰了身子,一次好说是迫不得以,两次也好说是**,三次呢?黄蓉自己知道,她心里对刘志恨有了好感,感情这事不好说,虽然郭靖对黄蓉就感情上来说没说的,但郭靖大木头,他并不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这个道理,所以他在自己不需要的时候就没想过黄蓉的想法,而黄蓉在大宋生活久了,也让宋文化的那一套贞操观念束缚住了,自觉如果自己向郭靖要那个的太也难说出口了,反而迷失了她女儿家天生的本性,在这一点上,才让刘志恨趁虚而入。
想到此处刘志恨本人都头疼,再也不想了,回看李锐冰,这一战,说得好,是陆无双拜将,但想要打好,还要看李锐冰,李锐冰本是枪王李全的后人,李全失陷泥潭中,给宋兵用枪活活捅死,窝囊到家了,但不失英雄本色,无论如何,他是一心想要和金人干的,只是生存问题,让他没了考虑,宋朝官庭一向不信任他们这种所谓义军,当时还是主和的史弥远,自是要想法子除去他们了,结果李全就这么死了,四娘子饮恨隐居,不问世事,结果没想到遇上了刘志恨给挖了出来,为大青训练一支强军。
当然,那时刘志恨正在想着神识三分,还没分出来,真要让他分出来了,这位四娘子想也就没武修文的份了,武修文运气好呀,刘志恨由此把武修文调得远远的,不然看着四娘子,吃不到嘴里,那多气人。
不过好在还有李锐冰,这个李锐冰不得了,和她老子一样,喜战好杀,这是天性,当她老子是将军,她娘也是将军,她老子好战,她娘也好战,那么她本身也就是好战的了,这再正常也不过了。
李锐冰参加了大青军,先入的就是六月于娜的手下,六月于娜本身不是高手,但战功赫赫,众所周知,李锐冰虽是江湖人,但她武将的性子,看人不看武功,武功不好的将军多了去了,韩信单挑能打过项羽?慕容恪能打得过武悼天王?个人武力再强也只是个人武力,在这一点上,如果不是刘志恨本身的武功达到了入道之境,那他也和那些武者一样,沉迷在自己的力量之中。
就这一点上说,刘志恨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杀万人祭剑时,就是如此,其后也是险些迷入了对自己个人武力的崇拜之中,只看他入积鹿山就知道了。
不过在之后刘志恨度过了这个难关,但关键却是险死环生,他遇上了老魔头米问心,遇上这么一个老魔头既是他的不幸又是他的大幸,因为从常理上来讲,刘志恨当是死定了的,但米问心活得也许是太过逆天了,结果却是死了,可就算是死了,他的力量也惊醒了刘志恨,并且带着刘志恨入了微,从而使刘志恨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这才使刘志恨以清醒的头脑投入到对高氏一族的战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险啊。
刘志恨感叹着,也不好多说话,再看看李锐冰,女孩眼睛都出水了。
一心好战的李锐冰没有想到会出那样的事,一封劝进表,让她一下子给罚在这里练兵近三年,一个好战的人不能打仗,那是怎生的一种痛苦。
而在这个时候,耶律燕不仅给封了二品惊燕将军,更是立下了惊天的战功,她虽然不是军团长,但可以预期,但有大战,她一定是排得上号的。
一时间,李锐冰竟是有种把平日里的好姐妹给活撕了的感觉。
这是怎生的嫉妒。
不过总算好了,由于李锐冰苦下功夫,加上王元一的老辣,陆无双的配合,练兵很顺利,大青在穷州的这五万兵,除了没有经过血洗,就军心训练和战意上来说,可说一流,甚至不在青党军之下,李锐冰甚至想让这支军队有个叫得出名的番号,就如大青皇家青党军一样的名号。
这些个山里人,现在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布好军阵,能背着沉重的军械在海里游上一万米,能在三天不吃饭下战斗,能活活的生吃新鲜的血肉。
李锐冰甚至拿带箭头的箭在队伍中来回射着,只要有队伍乱的,就会给射中,是生是死李锐冰看也不看,她只射前两名士兵的空隙处,这种情况下,有很多士兵给活活训死了,但在这一点上没人说话,因为对于这些军人来说,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军粮和军饷是否到位,活着的有钱拿,死了一样有钱,大青有钱,大青在军费上严禁克扣,但有犯者,入白骨塔,定期最少三年,也就是说折磨要三年才可以死。
明明军费从优,再要从中克扣,那真是死都没话说了。
刘志恨对人,对王元一是客气礼遇,对鲁有脚是和声温言,但对李锐冰,就要严厉了。
这不是别的,而就在于李锐冰有本事,她有本事,但更要敲打她,不然她就会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会自以为是,会做一些蠢事。
李锐冰是个有本事的人,刘志恨还要大用她,当然要小心敲打了,可不能让她出错。
大帝……被刘志恨这样看着,李锐冰有些不好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锐冰是很在意这样看她的,如果是从前,心高气傲的她会在心里生出怒意,但此刻,她的心里却是窃喜,耶律燕是怎么当上惊燕将军的?还不是上了刘志恨的床,不然哪来的惊燕将军。
大青国将军位号,以大小次序,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六月于娜,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陆无双,此为一品大将军,不过这两个位置不是以军功算,而是以大帝的恩典来算,不入军功之流,不得正位。
然后是前将军武三通,现为恩义侯,泗水渔隐原为四品厉威将军,不过现为威海伯,两人都去了军职,不在为将军了。
而老樵子将军为二品镇军将军,高龙飞为三品宁朔将军,死后追封为永昌侯,耶律燕原为六品惊鸿将军,青蒙大战之后加封为二品惊燕将军,这里面本当为三品或四品的,不过小妮子在床上让大帝开心,多封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木巴仙为三品扫难将军,这个将军也到头了,他年岁也太大了,相比正年青的三品柱石将军武修文,老头子以后不会再有多大领军机会了。
马千里为四品轻车将军。
武敦儒本来也是个四品白水将军,可惜他造反,死了。
丘陵为五品殄难将军,徐小艺为五品明威将军,耶律齐军位虽高虽重,但没有正式军功,所以还只是个五品国威将军,至于李锐冰,她本来是五品虎牙将军,可是现在,六品的耶律燕一下子从惊鸿将军成了二品的惊燕将军,虽说这里面有和刘志恨上床的功劳,但到底是骑在了李锐冰的头上,一骑还是三级,当真是从龙之道。
换了谁,谁会不气呢。
只是有些事,生气也是没用,就算生气,李锐冰能气什么?气刘志恨没有摸她的床么?做为一名女性,李锐冰在这一点上还是自负的,眼高于顶的她可不想随便找一个人把自己嫁了,而且她也渐渐明白了,如果她要嫁的人对大帝也就是刘志恨有用处的话那没说的了,自是可以,但比如说她想嫁一个废物,一个书生,一个没本事的人,或者有本事但对刘志恨没感冒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一旦决定这么做,也就意味着她的官做到头了,要是以为仅此这样就可以没事的了话,那李锐冰可就太天真了,刘志恨会在表面上放过她,但一定会把她逐出大青国,然后,就是大青名人堂高手的追杀。
在这一点上,哪怕是杨妙真出面都没用。
任何帝王都有自己的底线,有的高一点,有的低一点,就刘志恨来说,他的底线一样是很低,这就如同睿亲王堂堂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她却连和陌生男子多说两句话的胆子也没有一样。
你永远不知道在背后有几只眼睛盯着你。
这想都让人可怕。
就在李锐冰快要崩溃的时候,刘志恨总算是说话了。
此次大战,王将军身体不好,不能在第一线,无双又太小,从来没打过仗,虽然论起来,她是主帅,可是这战事,到底还是有你来管的,所以这一战,是孤给你的机会,你……明白么?原本以为一定又遭训斥,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这话就如一阵的春风,暖和了她的心,李锐冰颤声道:大帝……我……刘志恨虚手一点,阻止了她,道:你性情孤傲,觉得自己有本事,你也的确是有本事,这一点上孤不会说错,只是你有本事要用在正道上,上一次你上表陈情,是不是觉得孤错怪了你?李锐冰那次吃了大亏,哪里还敢再认,忙道:没……刘志恨笑了,道:是不是都不重要,他伸出手,在李锐冰与别不同的宽肩上一拍,这李锐冰人虽美,但常年习枪,就算有上乘心法修骨,可是肩膀是不可避免的宽起来,相比之下,刘志恨对这种宽肩也是有兴趣的,虽然宽肩,但却是更能架起衣服来,武人的审美自是与常人不同,要是落在宋人眼里,李锐冰这就叫粗枝大叶,岂知一个女人若是瘦得只见到骨头了,那还能美到哪儿去,就算是美,也是病态,刘志恨挥去脑中浮想,道:你是人才,人又年轻,无双不懂事,主要战事还是要看你的,你有的是时间,这一仗有得你打,打完之后,孤当封你为爵,你可不要辜负了孤的一番心意。
大青的爵位珍贵,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亲王,睿亲王,一个国公,世袭大理公,两个侯爵,一个恩义侯,还有一个永昌侯是死后追封的。
一个威海伯,是老泗水平灭穷国之乱得的,还有一个是永昌伯,这位永昌伯是永昌侯的女儿,永昌侯死后由她袭爵,因为是袭爵,所以要下降两级。
这么一算,可想而知了,大青的爵位有多难得,看木巴仙就知道了,打了那么多战,可是全落到他女儿头上了,他本人就没再袭爵了,因为六月于娜已经是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了,又是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有了贵妃号,为贵妃之首,自是没爵了,刘志恨不搞兼职,有了贵族爵位,那也意味着你军职到头了,不过这里刘志恨说话一语双关,他说:你是人才,人又年轻……这就是要大用她李锐冰,打完之后,孤当封你为爵……这也就是说,虽然要大用她,也会给她封爵,这就是重赏了,一般说来刘志恨不会重赏人,之所以提出这个重赏,也就是一个信号,本帝要收你,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李锐冰对此不反对,那不要说了,一切都会如刘志恨说的那样,她会在东瀛打上几仗,当立下一定的功劳后刘志恨会封她爵位,因为李锐冰喜欢打仗,在她不想退下来时是不会退下军职的,所以刘志恨封她贵族号,是为了不能封她为妃的弥补,但两人还是要发生点什么事的,现在的刘志恨可是不会把这样一块肥肉白白的分出去,也就是说不会再有第二个武修文了。
要是李锐冰反对,那么她只要上表辞爵,也就把意思说明了。
这样的话,刘志恨就会给她确实的军职,但一切照规矩来,想要一步登天,如耶律燕那样,是不可能了。
要知道,耶律燕真是一步登天,她本来只是个六品的惊鸿将军,可和刘志恨一睡,打上一仗,立时成了大青最强的军队,青党军的统领,堂堂的二品惊燕大将军,这可不算小了,除了一品的顺昌逆亡大将军号,就是她这种二品的了,如果李锐冰听话,那么她会得一个好的爵位,也会有一个不错的军职,可能是三品,甚至是二品也不一定,但是她要是不肯,最多一个三品将军,不会再有别的了,而以刘志恨的性情,恐怕只会给她一个四品将军,那也说得过去。
李锐冰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她想要爵位,这是荣誉,这东西她老娘都没有,因为杨妙真嫁给了武修文,换言之,她有什么功劳都由夫家领了,所以杨妙真练青党军,功劳是有,不会再有别的,而李锐冰要是有了爵,那得多风光?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这便是一口气。
可是这也意味着自己要上刘志恨的床,坦白说,刘志恨现在的名声众所周知,说他好色已经不足以说他好色了,便是说他荒淫也只是平常,委身这样一个……变态,让李锐冰情何以堪?可刘志恨虽然人品不堪,但武功相貌都是男人中的上上之选,又有高贵的帝位身份,从哪方面说也委屈不了自己,当真是为难。
刘志恨也知道她心里的为难,这种事,怎都是不好说的。
当下道:不要想太多了,打好这一战,你知道,这一战的要点么?第四百章:兵进九州若然说之前的话是提点警告和示意,那么现在的话可就是重中之重了,无论李锐冰要怎么做,打赢这战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如果一个不好,出了点什么事也是说不定的,很可能她李锐冰就吃上个大败仗,那时候,不要说封爵了,就是刘志恨要不要她,都得两说。
说不得,刘志恨罢职问罪,关到某个不是白骨塔的地方一两年,甚至十年也是那地方,到底大青一直不败,这万一失败的责任可是谁也吃罪不起的。
而其它人,比如说王元一,他是军团长,但不直接领军,打败仗的事关系不到他的身了,而陆无双虽然是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但话说回来,这罢明就是刘志恨给陆无双立战功的机会,打了败仗,正常自是要拿陆无双问罪,但刘志恨一定会出面,因为在此他说了明话,陆无双占名不占实,实际上领军的是她李锐冰,所以打了胜仗,她和陆无双都会得到好处,但打了败仗的罪名就只有李锐冰一人承受了。
如何不打败仗?这自是要有主意的人提点,而这个人别人不好说,李锐冰也许看不上眼,但刘志恨就不一样了。
众所周知,刘志恨是杀伐中的大帝,他兴国时战,强国时战,盛国时战,无时不战,战而不休,打败高氏,兵平穷国,反败蒙古,这一切的一切,别的不说,刘志恨的战略眼光是出来了,这一点上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就连在白骨塔内扒第三层皮的马克白都要佩服一二,甘败下风。
这可不是吹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刘志恨说话,李锐冰怎么敢不认真用心的去听呢。
请大帝明言……一眼扫了下边上登船的士兵,李锐冰一点火气也没有,虚心求问。
刘志恨点点头,对李锐冰的态度还是满意的,道:我军战东瀛,关键不在别的,而在于不求速胜。
东瀛虽是蛮夷,但却是个派出过遣唐史的蛮夷,对这样一个蛮夷,从根性上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文明文化,当然,这是从我大唐时得去的,但这几年下来,也当是有了自己的东西了,不过这也是最好,他要是没有自己的东西,我大青军也不会这么打上去了,自是要抢尽他们的一切,所以此战的目的就是杀光他们的老弱,阉光他们的男人,抓光他们的女人,把他们所有的钱财抢过来,不过既然我们做得这么绝,那别的不说,那些蛮夷的反抗也一定厉害……只说到此,李锐冰不屑道:一班蛮夷,我大军怕他,在我军弩之下,定教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刘志恨伸指在她头上敲了一记,道:才说的话,你就又自负起来了?东瀛国虽小,但国人心乱,彼此之间勾心斗角,虽蛮夷然不可小视之,你如大意,必受其乱,我大青军兵虽强,战力虽大,可一旦中了算了,便是大败而亡也非是不可能,你也算是识兵知兵的,天下凶险莫过于兵事,这一点你也不知道了么?李锐冰想想也是,天下间的事情最凶险的就是兵事了,只因这兵事不仅凶在自身,也凶在旁人,牵连一军,一旦出了错,损及一身是小,累死全军就是大了,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刘志恨想要她的身子也留不下她的命了。
大帝教训的是……李锐冰此时心里也是一片心惊,如果照刘志恨的这个说法,真要是出了错,哭死都来不及。
刘志恨道:你也不用紧张,这一战,胜利是肯定的,只在于你,孤说了,此战的关键在于你,你不急,不抢功,就不会败,自古很多人败就败在他以为自己要胜了,岂不知这一胜一败之间却是有着太大的因果了,你如急于求成,那自不免会中敌人算计,那时必败,也不要怪孤对你的惩罚了,便是你娘来了也无用,你不急,那就一切都不急了,东瀛似小实大,人口众多,怎也有几千万,你先不要急,不急是关键,只要你不急,先打下一块立足之地,再以水军断绝敌军后援……宁望生,知四……这两人一叫,立时行礼,宁望生也是年岁大了,风头并不如知四劲,可也是想立下大功,是以也不相让。
在原先的四大鲸头中,于海生年岁大了,不便再行海上,而恶名扬要归巨鲸帮看护巨鲸帮门,所以能用的就止是宁望生和宋言臣,他和宋言臣一个掌东海舰队,一个掌西海舰队,一时成为佳话。
刘志恨虚一应礼,对两人道:大军征战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后勤,这一点上,就着落在你二人头上了,你两人虽不是主力,但此战的关系不小,可以说,想要打好征讨东瀛之战,非海军之大力不可,甚至必要时,陆军为辅,只有你二人围死九州,我大青军才可以放心在九州征战,而不至于陷入敌军援兵之围,当然,后勤也是最最重要,对于以我大青海军打败其东瀛水军,此战再无疑点,孤只想知道,对于后勤一事,你二人怎么看的?这话知四少不敢说,他是滑头,但宁望生却是敢说,一来他老了,二来便是说了也不怕出事,刘志恨的胸襟这点还是有的,当下道:大军之食用,一点也不用担心,我海军就海,海中有得是鱼,但教海在,便有足够的鱼可食用,所以此点无疑。
只是有一节,大军的食物供给不难,只是这水……刘志恨哈哈大笑,指着老头宁望生对着李锐冰道:听见了么?听见了么?这便是谋国之言呐,后勤之中,水之为要,倭人狡猾,他们兵战上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此战我军打敌人一个先手,一定要抢下一处甚至多个水源,看管绝对不可用一个倭人,要知道倭人奸忍,他们一旦知道正面打不过我军,定会使鬼域技俩,坚壁清野,不出我意,而以毒污尽水源,再以小败引你深入,到时,用地利断你归路,你前后不得,淡水不足,岂不是败亡定了?所以遇敌胜则胜,不可轻追,来回守水,遁水而进,我大军不会缺粮,就是不可断水,九州一地,打上三年,五年,十年,孤都由你,令可缓,不可疾,哪怕坐失良机,孤也不在乎,孤要的,是长治久安,是你打下一块,就真的能太平一块,不要前头没平定下来,后面又给我着火了,用兵大忌,你明白么?李锐冰到此哪还有不明白的么?当下道:末将明白,大帝,只要末将严守着水源,过一地,杀一地,抓走男女,杀尽老弱,那么时间一长,胜必在我,却是不必急着与敌人交战决战,他想打决战,只能到我军的面前来送死,想我追他屁股,给他算计,那是休想,而有海军封死敌军的后路,九州之军只会越打越少,越战越寡,越来越弱,最终疲不能兴,而亡于我手。
是不是?刘志恨含笑点头,道:你总算明白了,这便是战争的阳谋,此法为最稳,要知道,两军相较,军器我胜之,兵士我胜之,军心我胜之,国力我胜之,从哪里说都是我胜之,只是我军人数到底是少,又是客军作战,地利不在,所以抢占地利是第一,抢下地利后,我军人手更是不足,所以一定不能贪功冒进,因为我军强大,敌军不可能与我军正面相抗,便想要引诱我军,但我军不动,只是一步步稳步推进,敌军战不能胜我,计不能入我,只能如一只肥牛一般让我等宰杀了。
然而,这一点他们纵然是明白,是看穿,也是没有办法的,还有,如果敌军来使,你当如何?李锐冰当下道:自是斩碎了喂狗,难道还要和他说废话么?刘志恨笑道:便是记住了今天的这几句话,你之爵位当是跑不了了,快去带领你的军队去吧。
李锐冰按下心头狂喜,得令而去。
宁望生,知四少,也随令而去,不一会,众军众将来回整备,大呼小叫不停,几处旗台上旗语不断,一支支军队如潮水一般向着大船而去,那无边的船如海绵一般将这些军队吸在其中,这等影像,当真是壮观。
陆无双到了刘志恨的身后:师父……刘志恨回看小丫头,女孩眼睛竟然红了。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痴儿,你此去是立大功的,哭什么?没得失了顺昌逆亡大将军的面子……孤便告诉你,他忽然一动,把个顺昌逆亡大将军如小孩一般抱在怀里,无良师父指着大军道:师父这次给你放出一头母老虎,替你征战,功劳你领,出事她背,再有东海北海两支舰队,保你平安无事,后有王元一将军为你料尾断后,你只要坐镇军中,无双啊,你一定要记住,这一战,是磨练你心性的一战,你将会看到无数的灭绝人性,无数的惨景,无数的意想不到,只是这一切你都要定住心性,并且投入其中,只要你能在此地肆无忌惮地杀人,那你的杀道也就摸到了……无双,人之不死,生命中如无一个熟悉的人在边上,也未免孤独的很,师父等你……师父的路……只有你能跟上……刘志恨的话很怪,陆无双有些不明白,但却是听出了一层喜意,小姑娘早就意乱情迷,自是开心,只要师父心里有她一份就成,至于男女之事,这一点不同的,小丫头再不懂事,也是明白刘志恨对她不仅仅是一般的好,这份疼爱,当真是没话说。
却是不知,刘志恨的爱物喜人,非人是物,而不能爱,也就是说,如果刘志恨心里不拿对方当个东西,是不可能投入感情于其中的。
在刘志恨眼里,陆无双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他的一件玩具,一件听他话又爱他的忠心玩具,爱物喜人,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对人,刘志恨到死也就是喜欢,只有对物,刘志恨才有爱。
这一点上正可看出小龙女,小龙女爱刘志恨到了自甘为物的境界,非是如此,刘志恨何以如此关爱小龙女?他本来甚至不想接受小龙女,生怕伤害了她,便在于刘志恨明白此点,他对自甘成物的小龙女生出了爱,爱一个人,自是不想她成为物,但小龙女却偏偏爱上刘志恨,这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同样,对李莫愁就是喜人。
刘志恨喜欢李莫愁,但只是喜欢,不是爱。
爱是舍弃,刘志恨曾不想要小龙女,而对陆无双也是迟迟不占她的身子,但对李莫愁,刘志恨是一定要得到手,这就是喜欢了,喜欢而强占,不会关心别人的想法,不会在意她人的意愿,就是这个道理。
说白了,喜欢是单方面的喜欢,爱则是两相的意愿。
不说情仇爱恨,一切且先不提,单说此次开发东瀛之战。
征讨东瀛大军从上午时士兵登船,但直到晚上,五万大军和后勤物资才悉数装载上船,大船开动,全军出发。
此次出兵一共五万,这还不算海军,可算是兵容庞大,而就算是如此,刘志恨仍是不放心,他亲自坐镇末日冬宫,以为镇守,这实是多余,因为大军行动一向顺利,青军一路顺风,在通向东瀛之路的各岛定下补给点,当青军到达小琉求时,李锐冰一度想把这里平灭,此处连环岛上共有数万土人,这些土人实是不能放心,但陆无双拒绝了此议,虽然说战事一律归李锐冰做主,但陆无双自有拒绝的理由,那就是工事。
大青海军要在小琉求等连环岛上建立据点,这些工事谁做?大青要占领九州,在九州必然要建立一些地方工事,比如说守卫,比如说库藏,比如说海军的军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人力的,如果打过去,用宝贵的兵力做人力,来做这些事,无疑是一种浪费,至于打到九州,用九州的野人来做这些事,刘志恨先前有言了,东瀛土人不可信,把这些人留在青军的地方上,到底不安全,一旦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不好,想到这里,李锐冰到底是同意了陆无双的建议,青军在此地大征岛民,开始岛民反抗,但不知怎么回事,岛民听说是要打东瀛国,立时积极响应起来,李锐冰一经详查,这才得悉,原来自日本发遣唐使(在此再度痛骂唐太宗卖国)后,东瀛日渐强大,而此后东瀛屡次三番从中土求取能人度东瀛传播教义学识,结果让东瀛迅速开化,但这开化也带来了不好的地方,就是东瀛的航海能力大大加强,当然,因为水军是一个投入极大的项目,船只的建造要钱,船只的保养要钱,这让东瀛的船业在发展一阵子之后就没了,因为东瀛是个不开化的国家,在此声明,刘志恨不承认此国家,所以国内的事务是由大名来定的,换句话说,除了主君可以养一支不大的水军,其余的小家族小大名是养不起的,大多数也就是改进的渔船,虽然船不怎么样,正常情况下,大名们便是有船也是养着,不敢用,只是打打渔的渔船,可也有些人,不甘于贫困,东瀛一向很穷,对此刘志恨也是不怎么明白,明明靠海,但大多数人连鱼也吃不上。
可到底是有些人铤而走险,开着小破船劫掠更倒霉的船,比如说倭人(指高丽,高丽最初就是指三韩倭人的,日本人本来也就是三韩,东瀛本地土人,还有秦汉遗民混合在一起而成的),不幸的商人,和这些琉求土人,稍微开化了一点的野人欺负更野的土人。
东瀛船只,只能来了就走,在这种情况下,琉求结寨自保,可也是保不了太长的时间,总是让东瀛人欺负,这些东瀛人残忍无比,奸杀掳掠,无恶不作,琉求人怕坏了,不过他们更怕青军,到底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青军的美女将军一度想要杀光他们,自是要将祸水东引,当然,有了青军的这般实力保证,琉求人也想跟着发一点战争小财。
青军休养了三日,补足了淡水,向着东瀛进军,近万的庞大舰队,青军轻易地将对马岛和壹岐岛占领,并且对这两个岛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虽然规定是要杀老弱,男人和女人是要带回大青的,但一来这两个岛人太少了,并不多,在这样两个岛上花大量的时间,这不符合青军闪击战的要点,东瀛本身还是有很强的实力的,光九州一地,就可能凑出二十万的军队,青军并不在意这点军队,但能占多点便宜就占多点便宜,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没意义拿青军士兵的命去证实,所以,全部杀光。
就算是这样也同样花了不少时间,但总算是没让东瀛反应过来,青军到底重新集结,并强行在古老的九州首府太宰府附近的博多港登陆,此次的登陆顺利无比,东瀛军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大吃了一惊,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降神兵,青军则一点也没客气,李锐冰设计,先围后杀,她使大军强行攻占了太宰府,并以琉求人为主,在博多港修建扩大水军港口,不然以东瀛的港口真的很难容下青军的大船。
这时,反应过来的九州大名们开始集结,不过功效不大,因为青军四处出击,他们出人意表的抓来了大量的平民,总计二十万上下,一切如常,男的阉割,女的经过挑选,老弱尽数杀掉,至于钱财,不用说了。
第四百零一章:搏杀在东瀛青军出征,先克小琉求,本来按理,当是要攻入鹿儿岛,在那里登陆,继而攻入九州,只是在琉求得琉求王尚氏所言,地型不利,由于尚氏一族屡受东瀛兵祸,虽是苦,也是得知了该国的状况,当下提出了建议,先一步攻下九州大宰府为要,由尚氏提议,得到了陆无双的同意,在这一点上,青军也收集了一定的资料,但并没有尚氏王的详细,也就随从了。
于是青军没有从正面进攻东瀛,而是拉开船队,先一步绕向东瀛的左面,由于在九州左面有两岛,一是对马岛,一是壹岐岛。
此两岛上有微弱的水军,和不足百的弱兵,当真是可笑,青军一如既往,将岛上敌军斩尽杀绝,期间,东瀛守护代宗助国提兵反抗,给青军生擒下来,用根木桩穿刺起来,这穿刺是一门学问,讲究三日死。
也就是说,这一根木桩子削尖了,从人屁眼里捅进去,但不能太过刺入,木桩不能太细,不然会真个把人穿透,只要那木头尖子在人的肠上,由着一团团的肉肠挤住,这样才不会立时死了,非要受足三日三夜的痛苦才会体力告歇而死,残忍自是不必多言了。
只是微小之兵,不老实受死,还想反抗,这种行为一定要重惩,不能轻饶,非是如此,不能服众,也好杀此鸡来给那些琉求征民看看,免得生异心来,却是不好。
眼见于此,守军左卫门尉平经氏立时投降,然其后便给全家处死,满城不留。
青军随后偷袭了博多湾,在博多湾登陆之后,青军再袭东瀛大名松浦氏,松浦军损失惨重,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后,青军顺顺利利直入今津,虽然此地型不利于大兵团展开,但万幸的是,东瀛方面一点反应也没有,青军继续顺利挺进,直至大宰府,一鼓而下,此后,青军便按兵不动,将主力放在大宰府为中心的地方,守卫着博多湾,改进为军港,同时发兵攻打松浦一族,海军也分开,一支守卫青军军港,同时封锁九州与四国等本土的联系,一支则出动,在九州周边袭扰,清除岛上防御力量,并消灭能看见的哪怕一片木板,禁止东瀛人哪怕渔民的下海。
至此,对东瀛第一战,顺利完成。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蒙古攻打日本了。
说起来都好笑,忽必烈可以说聪明了一辈子,可就在打日本这件事上犯傻。
首先,他脑子坏掉了,要知道,忽必烈于一二七四年出兵打日本,但事实上,他在1264年和一二六八年先后两次跑去和日本人说我有可能要打你,提醒日本人做好战斗准备,而且他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于一二七三年发兵,但好笑的是没到日本就因补给问题跑回来了,白白花了一大笔钱还无所得,连仗也没打成。
结果,在一二七四年,蒙古正式出兵时,距离忽必烈对日本的提醒,已经过了可说是整整十年,日本人做足了准备,而蒙古人的主力只是一万五千名蒙古和汉人组成的军队,和八千几乎派不上用场的高丽兵,在此情况下,失败是必然的,后力不足,蒙古取得近乎是无的战果就退兵了,而唯一的收获也就是把日本人杀得比较惨。
到了第二次出征了,蒙古人又犯了傻,他们并不知道船工给他们造的船是什么船,结果开着平底船去了东瀛,平底船,吃不起风浪的这种内河底子船理所当然的在海上给沉了。
船毁之后,已经上岸的十万蒙汉高丽军一下子没了补给,这下更不要说了,没有武器,没有箭支,特别是箭支,蒙古人的主战武器就是箭,没了箭,个头矮小的蒙古人就算是一样能和日本人打,可人数上却是不足,并且日本人一路下毒,坚壁清野,蒙军没有任何补给,吃尽了马,最后补擒,一场本来很轻松的战役这样滑稽的落下了帷幕,结果这一战让几方人都吃了一惊,忽必烈给吓到了,不愿再打下去了,他没钱了,水军比任何军队都花钱,一下子去掉那么多船,忽必烈也受不了,而东瀛也不行,元军入侵也使得日本幕府找到了继续统治国家的借口而不是将权力交给天皇。
他们之後一段时间继续加强九州的防务,那里的许多军事设施很多年后还有效。
由于战后受货币经济影响,幕府无法恩赏抗元官兵,加剧了国内矛盾。
没几十年,镰仓幕府灭亡。
不过日本的结果朱元璋没看到,他只看到了忽必烈的惨败,老朱当时对手多多,蒙古人还有残余势力,头疼,高丽人占了辽东不肯退回去,头疼,所以把日本揭过了去,在明朝,也正是日本最黑暗的时期,战国时代,战国时代结束后,日本由德川幕府控制,开展了德川家三百年的天下,虽然幕府锁国,可有比幕府更不幸的,中国,明朝给清灭了,时间倒退,文明古国一下子成了蛮夷之邦,此后,在民国之前,中华与蛮夷无异,野蛮落后,愚昧无知,汉不如狗,人皆为奴,人民麻木不仁,国人心死如兽。
)当青军占领了大宰府,平灭了松浦氏,海军攻下了五岛,全面占领了肥前国,九州这才反应过来,确定是外敌入侵了,而这时,东瀛幕府将军虽得知了出现庞大海军,但没弄清底细之前,他也是没办法,只能打探情况,东瀛水军不敢向青军大船而去,只能缩起来,青军也没敢过于远航,只是稳稳守住九州与东瀛本土及四国之间的海域,不许两方相连,同时大军开始强大的捕奴运动。
青军把占领地的东瀛人全集中起来,他们把老人与十岁也有看上去十岁以下的孩子挑出来,没有二话,男女相同,一并儿杀掉,杀人不是坑杀,那样会给察觉出来,青军建了屠房,人给带入房中,杀死,剔骨,削肉,用以制成肉干军粮,骨头则一把火俱化成灰,财物尽夺,没有一点道理好讲,二十多万人,并不是好办的,青军一点点的做,同时,年青的男子给挑出来,他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给阉割了下面,青军对此不是很擅长,通常是一刀子了断,这让一些人无故而死,不得以下,请来了一众奇兵高手,经过研究,怕死人太多,青军难得的发了一回善心,只割蛋蛋,因为如果连鸡鸡一块儿割,就要在导尿口上插鹅毛,不然尿道口堵死了,那人也就死定了。
这样一来,至少不用插毛了,不过割蛋蛋一向不是很放心,因为一个不好,会割不干净,在这一点上,青军的仙士们特地开发了一种药,给那些奴隶吃,这些药本钱不多,效用却好,当然,也是要点钱的,但至少目前,青军不愁钱的问题,青军有钱,太有钱了,大青帝国自泉州之后发大了,还会在意这一点小钱。
最让刘志恨开心的,就是美女了,大量的倭女给送到了他的面前,这些女子都是经过挑选的,李锐冰和陆无双两个人,一并儿选的,她们无不是十岁以上,**,五官端正,没有太多体毛,牙齿干净整齐的美女,刘志恨万万没想到小倭子国竟然有这许多的美女,他当即下明令,将这些女子玩过后以个人资产的名义拿去卖,特别的收于宫中,这一来可是发大了,刘志恨日淫百女,破处百人,举凡他上过的美女,无一不有着帝幸美女的称号,这些美女销售最好,终于惹出了大青国第一桩民告案。
一般来说,大青的法制是很强很〓3〓Z〓中〓文〓网〓全的,这边定法,那边立法,然后修法,时刻须臾不停断,同时这种重法让官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民可告官,亦可告帝。
当然,正常情况下,没几个人敢告大帝的,谁敢告?可天下间就有这样的人,从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大青自立法以来,第一桩告帝案发生了。
其实不是没有人告过大帝,但那些是什么人?所告的事又上了纲线,不要多说,自是给关压起来,抓得抓,杀得杀。
而这一回告官的,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美女。
此女姓毋,名天娇。
毋天娇本是宋人,在穷州大开发下,她的父亲因国内的盘剥,一怒之下,背井离乡,到了穷州,这一下生意自是好了,也攀上了本地的一门亲事,想着女儿嫁了,也是好事,哪里想到,刘志恨突然到了这里,入住末日冬宫,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之后,东瀛之战一切顺利,青军顺利占了肥前和筑前两国,大批的倭女进入穷州,再由穷州转运到各州,当然,想要上好的倭女,在穷州本地的人就有了近水楼台的机会,而按常例,最美的美女是要敬献刘志恨的,刘志恨当然不会放过,给一个个美女开苞,不过开苞玩玩是一回事,只是这些倭女不会汉话,玩玩也就得了,真有太好的货色留下一两个,还能留太多?正常大多数,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女子给刘志恨玩过之后就丢出去卖了,由于她们是给刘志恨玩过的,有着帝幸美女的称号。
这样的女子一投入市场,自是别有不同,普通女子充为军妓,美女是要卖的,漂亮的与不漂亮自是别有不同,而刘志恨玩过的女人就更值钱了,想也是知道,大帝玩过的女人,那得多大刺激,可这些倭女也真是厉害,别看一个个不能言语,适应力极强,毋天娇本来要嫁的男方凑巧买到了一名不错的极品帝幸美女,是属于耐看的,众所周知,美女这东西,有的看上去惊艳,但时间一过,也就觉得不过尔尔。
也有的看着美丽,但也就是如此罢了,偏巧毋天娇的夫家买得却是个耐看的,人样子清秀,不懂汉话,却勤快地很,那毋天娇的夫家算来算去,虽然毋天娇是美女,可脾气太大,让他不喜,索性就悔了婚,把亲退了。
相反,他改娶身边的这位帝幸美女为妻,到底是刘志恨玩过的美女,面子大,地方官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就算是帝幸美女也是贱民,当然要除籍,这一除,毋天娇的婚事就算真的完了。
本来好好的婚事,结果却让一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帝幸美女给搅了,这让毋天娇如何受得了,要知道,她是女子,男方悔婚,对她名誉极大,只是这事也不好说,从头到尾,那帝幸美女也是个边缘人,她不通汉话,也没自主权,从哪方面来说也是不能把事情推到她的头上,这毋天娇想来想去,把气出在了刘志恨的身上。
于她想来,你刘志恨玩女人就玩女人,玩完了就卖出去,你是得了钱,可却是毁了我的一桩婚,人说另拆十桩庙,不毁一桩婚,这却要怎么算?女人一生婚事最大,此为终身大事,毋天娇岂有罢休的道理,她一怒之下,就在穷州府把大帝给告了。
罪名便是以私乱公。
本来么,帝幸美人是刘志恨的私产,你自己的东西不自己收好,却是放出来,结果毁了我的婚事,难道不是你的错么?此案一发,天下震动,鲁有脚当即把毋天娇收监,不过没两天,毋天娇就给放出来了,并且让人给带到了大帝身前,却是刘志恨听说了这事,也是感到好奇,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事,也是,自己随便花心,玩过的女人却是也能生出这样的事,真是让刘志恨万万想不到,当即,刘志恨颁下明令,倭女可为妾,不可为妻,并自发罪己诏,天下震动。
只是这事暗里还有别情,刘志恨封毋天娇为告天夫人,却是收成了情妇,此中秘事也就不提了。
用刘志恨的话说,一位大帝,不仅要有广足的正妃帝后,也要有野外的情人知己。
风波过去,此时,大青对东瀛一战的效果也出来了,连绵的奴隶从九州而来,奴隶从九州到新北港,再由此转运到山南港,由山南港发往大青其余部州。
至于运回的财帛,更是多不胜数。
到了这时,东瀛幕府才正式反应过来。
知道一个叫大青的国家打过来了,这让幕府上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怎么回事。
此时,幕府的头子是源赖朝,他是平安时代末期武将源义朝之子,武家政治创始人。
少年时任皇后宫权少进。
后随父举兵,任右兵卫佐,拘禁后白河上皇、二条天皇和近臣藤原通宪(信西),史称平治之乱。
败后东逃,途中在美浓被捕,被流放于伊豆国蛭岛。
在二十年流放生活期间,与北条时政之女儿结婚,受到保护。
二十年后奉皇子以仁王之命,举兵讨伐平氏,失败后渡海逃往安房。
没过多久,源赖朝在富士川之战中获胜,后得到千叶常胤等援助,相继占领房总、武藏、相模等地,进入镰仓,称镰仓殿。
随后建立东国政权,同年朝廷颁布《寿永宣旨》,承认其在东部之统治权。
与进入京都的武将源义仲和西国的平氏对立。
次年派其弟义经率军西征,讨灭源义仲。
次年经坛之浦之战灭平氏。
同年以追捕与院政接近的兄弟源义经为由,在各地设置守护、地头职。
不久之后,源赖朝率军远征陆奥羽,灭保护义经的藤原泰衡,确立全国武家政治体制。
次年上京会见后白河法皇,任朝廷权大纳言(编外太政官副职)、右近卫大将军等职,假以法皇名义控制各地军政大权。
白河法皇死后,任征夷大将军,建立东瀛历史上第一个武士政权镰仓幕府。
确立全国范围内之军事封建主统治。
本以为解除了一切的对手,天下太平,就连自己那个战无不胜的弟弟也是败亡在自己的手里,据说跑了个小野种,但源赖朝是不在意的,因为那个小野种是侧室所生,源赖朝不予以承认他的身分,这样下来,时间一长,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不过与那个小野种一起跑的却是平氏的余孽,北之方夫人的女儿平弥生,对于平氏的余孽可是不能大意的。
但在这种时候,却是出了大事,一支不明的军队打过来了,东瀛太平静了,自打败了平氏之后,一直没有大的战事,源赖朝本以为这种平静会一直下去,可是没想到会成了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源赖朝决定出战。
源赖朝一生,不是没打过败仗,所以他吃过亏,就在性情上谨慎起来了,青军是谁?他不知道,但可以问人,问了半天,才有商人说是宋国南边的一个新兴国家。
源赖朝不明白这样一个新兴的国家怎么会打到他的头上,当然要派使者去问的,只是一连派出去的使者都给青军问也不问看也不看地喂了虎鲸,三番五次之下,源赖朝算是明白了,不是猛龙不过江,敌人根本就不想和他们说任何话,这无疑是一种蔑视。
源赖朝大怒之下便要打仗,秉他的性格,那是一定要摸清对手的实力的,只是这一摸,却是吃了一惊,只知道青军战船成千上万,白帆连天,一眼看不到边,别的不说,这样强大的水军就是东瀛得罪不起的,东瀛也有水军,但要分跟谁比,全部上下,不算渔船,能战斗的,只有三五百艘,还都是小船,没有大船,这要怎么打?算来算去,还是和谈的好。
第四百零二章:东瀛来使想要和谈,那也要人家和你谈才行,但从表现就可以知道,青军一点谈的意思也没有,从青军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来了,青军本就是要先封锁九州,在全力攻占了九州之后,再兵发四国,最后入侵东瀛本州,从而将整个东瀛拿下在手,此点再无犹疑。
因为青军有强大的海军,没有海军就没有对话权,而要东瀛目前组建一支强大的海军,这无异于白日做梦,因为这需要大量的钱财。
东瀛的皇帝是天皇,现任天皇是后白河天皇,但国政落于源赖朝手里,而源赖朝也不过是靠手里大量的军队才有的话事权,并不是说全东瀛都听他的,只是各地大名迫于他的军力才向他低头的,只要源赖朝不是太过分,那么是不会有人反抗他的,可如果源赖朝想建立强大海军,那么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就算建了也是不上不下,到时还是会给青军庞大的海军灭个干净,海军不同于别的,不是有人有钱就可以建立的,还要有熟练的工匠,高超的造船技术,青军得到这一切是通过对宋的得到,而东瀛,却是没有。
本来,东瀛想要到宋国来,都是做宋国商人的船,他们本人是没有力量行此大事的。
想明了此点,源赖朝也就明白建造海军的不切实际,与其指望造一支海军,倒是不如在岸上加强陆军的战力,同时向东瀛名义上的宗主国,宋求助。
这是唯一的方法,哪怕是向青国取得对话的机会也好,要知道,青人不与东瀛对话,这让东瀛一直处在一种不确定的环境下。
他们不知道青军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到底想要做到何种地步,是大抢一番还是要彻底占领,从表面来看,似是要彻底占领,这就要另行考虑了,东瀛很少给外人入侵过,茫茫大海就是东瀛天然的屏障,东瀛没力量打别人,同样也没想到过自己会给别人打过来。
不是没有这个计算,只是没想到它就那么突然的来了。
五万准备十足的青军垮过大海,进入东瀛,谁能想得到。
有了定计,就要行动,想来想去,源赖朝准备了十足的礼物,派出了大量的使者,出发向宋,他们当然没有力量过海,靠得是宋国一位大豪族,陆氏的海商而行,陆氏是宋国大族,本来是不会涉及到这种事的,但东瀛给了钱的,陆氏也就答应了,当时,宋日两国一直有着大宋的生意往来,宋商运往日本的货物主要有生丝、锦缎、生铁、瓷器、药材、香料,还有宋版书、佛画、佛具、铜钱等。
日本运来中国的货物主要有铜、硫黄、木材、砂金、刀剑、漆器、扇等。
日本的工艺品在宋国市场颇受欢迎,尤其日本刀坚锐美观,为宋人所喜爱。
宋国文学家欧阳修曾作《日本刀歌》赞之。
随着宋日贸易最大的港口,博多港落入到青军的手里,宋日之间的贸易就顿停下来了,陆氏是早知的,一俟青国发兵,他们就转向东瀛本州落脚,从而大发一笔,还可以赚上一笔消息费,毕竟东瀛不知道青国,而陆氏虽不知道很细,但道听途说,怎也比足不出海的东瀛人要知道得多。
在此,不得不说,陆氏是豪门大族,是儒门中人,是青国的反对者,在这一点上,举凡宋国读书人都是相同意见的,在他们眼里,青与蒙一样,都是不开化的蛮夷,穷兵黩武,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但他们当然不会跑到青国去闹,所以便向东瀛出售青国的消息。
在他们的嘴里,青国虽强,但也不过是仰宋之鼻息,读书人自以为是枉尊自大的毛病一显无疑。
于是源赖朝得到一个错误的误导,青国的确强大,但青国也同样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只是一时的强大。
这一点不足为奇,因为曾经同样强大的辽国完蛋了,之后金国也一样强大过,可它也完蛋了,最后现在是蒙古,蒙古虽然强大,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步宋国的后尘呢,要知道蒙古再强大,东瀛人看不到,他们能看到的,是宋国丰富的物产,宋国强大的造船技术,这一切哪是蒙古人能比得了的,所以在他们的心里,蒙古人并不足为奇,同样,这个打败了蒙古的青国也一样不可怕了,同样是蛮夷,东瀛受汉文化很深,他们一面仰慕汉文化,一面和汉人一样瞧不起蛮夷人,比如蒙古,比如青国。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蒙古没有打来,青国打来了,而且与别不同的是,青国有着强大的海军,这支海军就在东瀛人的眼皮子底下,虽然青国是蛮夷,但显然是有一定水平的蛮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这一点上,源赖朝也是有了深刻的认识,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过是蛮夷,如果有宋国从中斡旋,那么解除了这场兵祸,怎也是好的,是唯一的,此时的东瀛人还是有自知之名的,他们是弱国,是弱小的,在强大面前,是一定要低头的,至少在没有足够水军的时候,毕竟,没有水军,他们连联络九州大名的力量也没有。
九州大名也不是真个废物,在这生死之时,见识到了青军的强大手段和残忍行径,少贰家、大友家、菊池家、岛津家、竹崎家等地方势力团结在一起,组建了一支十多万的大军,而青军在博多湾东部的博多箱崎成功登陆后,击败守军,占领岸边松林,从背後突袭在百道原的东瀛军。
东瀛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余部向太宰府水城(前代建筑的一座巨大水坝)方向撤退。
青军顺势而进,用霹雳炮攻占下了水城,东瀛军退出太宰府,青军大胜,随后攻占了肥前,打下肥前之后,青军再度向筑后发动攻击,东瀛军在此死战,结果青军用上了弩军,东瀛军知其不可胜,而退,青军打下了筑前,却是收整了兵马,不再突前,而是将攻击主力放在了豊前国。
虽然东瀛九州大名们集中了力量想打,但事实证明,如果把全部精兵拉到青军面前打正面战,那实与自杀无异,而他们在驱赶平民上战场,也没见到青军的仁慈,这是一支让东瀛军别无它法的军队,甚至有人想要投降,并且这种局面越发的大了。
情况是如此明显,青军并不在意东瀛的布置,因为在正面,在打法上,东瀛军一点也不是青军的对手,青军很轻易就可以打败敌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东瀛军用的手段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们一步步想引青军行动,可是青军战斗自有章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手段都是那样无用,青军摆明卫车马,向着豊前发动攻击,这正是一步步地来着,先豊前,再豊后,再肥后,日向,大隈,薩摩。
一步步的来,一个个的打,一点点的吞,一回回的杀,就是如此简单,却是让人知道了也别无它法,这正是兵法上的阳谋,你知道了,也没有别的方法,这正是强力的证明。
就比如一个超级大国,小国在它面前耍什么花招都是没用,只要大兵一出,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实力才是一切最好的说明。
东瀛派出了强大的使者团,同样,也向陆家付出了庞大的代价,不过这一切从哪说都好过建立一支海军,那才是真正的烧钱。
这一点上东瀛是很穷的,永远不要以为东瀛很富,作为一个国家,东瀛的主要钱币都是宋国铜钱,这也就可想而知这个国家有多少钱财了,有钱而不自知,也难怪青军会打过来。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多少量的流通钱决定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实力,而在这一点上说,东瀛举国上下都没有这个认知,凭空的把钱币这种大事交到了宋国的手上,真是没话说了,其实东瀛也不是没想过发行钱币,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想要发行钱币,一定要有一个统一的政府,作为东瀛,虽然糨的幕府有一定的实力,但说起来是不上道的,只这笔发行钱币的事前支出,也足以让它破产,而幕府如果要这样做,也就意味着各地大名的实力将很大程度地受幕府控制,这是这个名义上统一但实质上已经分裂的国家大名们所绝对反对的。
是以,对于东瀛这个国家来说,当真是地地道道的穷国弱邦。
有金矿有银矿,而无实力,这样的肥肉,不打它打谁?九州东瀛军主力受损,军心不定,战心不一,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青军松松口,许诺下一些好处,一定有大量的大名投降,从而让九州平定下来,但,青军方面贯彻了刘志恨的作战方略,不急攻,不突进,见空不钻,遇林不入,不事先把地型探个明白,绝不轻易动兵,让东瀛军想定设伏之计也是不行,只能一点点,死死磨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而青军却是好办,大搜领内之民,不用说了,老弱尽杀,男子尽阉,女子点名分内,把美与丑者分开定类,最美者的**和一些特别美的敬献给大帝,而那些不为处子的美女分给军官享受,还有一些妇人女子给士兵玩,最后分批把过多的人运输到大青国内,大青动用了两支舰队,而普通船队更是多,这方面,大青本国的船都不够,从而向宋国内也定购租买了足够的船只,这才解决了运输问题。
由是乎,转眼间,三月过去了,东瀛使者也终于到了扬州,再由扬州到了临安,面见大宋皇帝。
到底是外邦来使,理宗本是要见的,只是这事一下子扯出了大青,却是让理宗皇帝莫名其妙,他不是不知道大青要对外海之邦动武,这是外国的事,也是大青的事,却是与大宋何关,在大宋来说,只要不是动我大宋,别的,他大宋本国的事还管不来呢,哪里还管得其它?只是东瀛使者到底不是空手来的,给得东西真多,二十名倭女,让理宗再度满足,这些倭女,都是经过训练的,东瀛在训练女子方面手段多多,久经女色考验的理宗都是意想不到,世上玩女人还有这种玩法的,什么绑缚,滴蜡,皮鞭,吃屎,喝尿,不一而足,一般来说,都是女子讨好男子的手段,理宗皇帝到了顶也就是玩玩后庭花,哪有玩过这种变态的,当下迷住了,只是话说回来,收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把人家倭女玩过了,当然要在这事上尽一尽心,这种事情,他一向都是甩手掌柜,自己不会去管的,但这事也不可能随便让别人去管,如果找一个不知死活的大儒,一定会拍胸鼓腹,把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找上大青,不用问,最后得罪大青,又或者给大青杀了,事情不了了之,但大宋就要失面子了,所以推拖事情,也是要看手段的,这种事算来算去,有这份心计的,也就只有贾似道了,当下这事情就推到了贾似道的头上,怎么说现在的汉国公主也是大青的五大帝后之一,非比寻常,也是贾后的女儿,贾似道的外甥女,出了什么事,刘志恨也不会杀他的,这样算来,贾似道可不是最合适的人么?贾似道也推不了这事,只得应下,头皮上却是疼得紧,想来想去,决定还是问问大青官员的意思,要知道,大青与大宋交好,两国交好的一个表向就是两国在对方国家里都驻有交务大使,大青的大使当然不是一般人,只要是亲大青的宋官都向其示好,甚至有大量的地主老爷向其询问移民大青的方法,要知道,大宋的气象可不是真就没人看出来,有道是另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而且大青在土地开发上一向有手段,在大宋的一样可以向大青买上一块大大的土地庄园,然后凭此可以成为大青的国民,领黄卡,在大青,允许双国籍人,但此条只针对宋国人定,并且还要肯定,必须是三世为宋人,才可以享受此条件,成为青国人后,可以自由往来于两国,可以在青国置办产业,当然,税要多一点,在青国,青国本国单一国民的税要低一点,双国籍人的税一般要高一点,但这个高也是很低的,如果没有产业的人可以伸请贷款,这一点主要是在穷州,穷州土地好,一年两熟也是正常,此点正是向大宋得到农民之法。
在这种大青与大宋交好的情况下,大量的宋国无产者给送到了穷州,让穷州一下子人口多了起来,这部分人,虽然穷州可以吃下,但无疑会很吃力,于是穷州再转运向大青其余州府,这种方法避免了大宋国内的民乱,也让人口一直成问题的大青得到了好处,要知道大青杀伐得天下,不仅是国外杀,国内也杀,同时在占领地对那些土民也是常常杀的,不为了别的,最关键的就是防止他们作乱,对于这些人,相比之下,那些宋人就安全多了,他们不在意是谁管理他们,只要他们有吃的,他们就把治世者当神一向拜,他们对刘志恨并不怕,相反崇拜得很。
很多人竟然还加入了巫教。
当然,大宋也是得到了好处的,至少不会再有那些乱叫肮脏的乱民了,这些流民,除了那些愿意死在自己土地上的,都有了出路,也就不会对大宋造成影响了。
除了大宋的财赋还是有一定的问题,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好轻松就见到了大青国外使,对于大宋国相来说,见大青外使当然很容易。
两方一谈,大青国使说表示不行,你们大宋不打东瀛,还不让大青打,这不是瞧不起大青么?我大青怎么说也有五十万以上的大军,蒙古人且不怕,何以要听你大宋的,还是说你大宋自觉得兵马军力比蒙古还强?真要是想打,我大青倒也愿意试试。
这贾似道哪里敢试,当下提出了求教之道,说话也是漂亮,我也不想的,这是皇帝老子差下来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呀。
于是外使一笑,道:我有财路,相国想要么?贾似道当即大喜道:愿意求教。
两个奸人一番定计,也就有了主意,当下,贾似道表示,要带东瀛使者去见大青大帝,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到三国之间的关系,怎么说他这个宰相是要出面的,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另一方面,由于行了公田法,贾似道表面风光,其实已经把大宋国内的高官与读书人都得罪了,很多人骂他奸相恶人,在这种情况下,出到外头去,散散心,避避风头,也是好,而且在他不在朝的情况下,一定会有很多隐藏的人跳出来害他,如果大宋回不去了,他也好留在大青,有着外甥女在,想来在大青也一样有他的出头之日。
得了此念,理宗也就同意了,于是乎,一支三百人的大宋国使,一支五百人上下的东瀛国使,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大青而去,也不知是有心无心,本来大青大帝刘志恨在末日冬宫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众人一路上却是直着向大青而去。
不过,倭人不知道,也没有人对他们说,这是贾相爷定下的路,他们手下人自是不会多说了,再者说了,这一路去,也是有好处的,公费出行,一应的花费,出自大宋国府库,以大宋官员的素质,为国家省钱,他们却是不会的。
第四百零三章:初到穷州众人痴痴傻傻,在这个路上拖延着时间,可怜傻傻的东瀛倭人无知,也就随着他们,这些倭人久居岛上,哪里会想过这天地之广大,他们人生地不熟,当然是只能随着贾似道贾相爷游山玩水了,如果快骑要行了二十日,贾相爷生生用了两个月才到了大宋与大青的边关。
在这里,却又是不好了。
贾似道是不用担心的,只是他的手下有些麻烦,这些相府里出来的没见过大青的世面,却是不知,大青入关的规矩,先是要明身世,也就是说,大青方面会提供一份陈表,让你把全部的东西,上自三代,下至九族亲戚关系全都说个分明这才罢休,不过宋人也就罢了,那些倭人就麻烦了,他们不懂,更是头疼,最最头疼的是那通译,一时之间,他的东瀛话更见厉害了,因为虽然东瀛使者头子是可以说汉话的,但只是少数几个人,大部分的人却是不行,那些老爷头子自是不会降格做通译,这样一来,还不是要麻烦他,没两天,就说破了两层嘴皮子,当真是可怜到家了。
只是这还不算结束,大青还要搜身,检查,这当真是有些伤人自尊,并且大青军兵强行要求这些人一日一洗澡,要过十日才可入大青之境,大青锁国,当真不是吹的。
贾似道是不用担心的,他带着自己的姬妾,还有东瀛方面送给他的女人,每日里不用烦心那无尽的政事,也是难得的轻松,自是得意了。
好容易到了十天之数,却仍是不得太平,原来关将竟然将此事上报,结果青国本州府令派出了一队骑士巡兵并上五百镇军,大青镇军何等了得,一个个兵甲上身,军械精良,五百镇军,二十巡兵,竟然有一百具的弩,真是没话说了,本来还有不满的宋人和东瀛人都老实下来了,青军用实力说话,在实力面前,谁都要低头。
进入了大青,一切自有不同,别的不说,那笔直的大道就可说明一切,只是也有不好的,就是那大道之边上的一具具飘动的尸体。
虽然道路修成,但时间尚短,那些为了修路而死的人犹在,一具具飘着在路边,向人诉说这路的来之不易,每行一段,就有青国之官在此收费,言道,这是官道,行官道,自是要给官府钱了,这钱好在的是不多,而且收钱不一,骑马的是一个钱,车子又是一个钱,当然,步行免费,不过结团的就要收钱了,好在的是,这钱当真是不多,只是一路过来,也不知这样的关口有多少,好在的是青军本军的钱是免的,官道上巡兵往来,还有无数车辆,虽然收钱,但这钱真是微不足道,不过十来个铜子儿,这点钱谁给不起,却是不知,这钱虽少,但积年累月下来,也是够了。
要知道,这些路修起来不易,日后坏了,却是不好,到时,就可用这笔钱来修复,当真是两全。
众人行了这路,有了这直道,也就轻松多了,速度不免就快了,但到底还是个慢,只是简单的移动着,大约费足了一月光景,这才到了大青目前的都府,太和城。
本来大青修的是大厘城,但大厘城太大,真正说来,到现在为止,只修成了一座青帝夏宫,很多民居只建了一半,而城墙更是只修好了三成,时间还有得等呢。
所以,在此情景下,青国的国都仍是立在太和城。
不过,不得不说,太和城相对于青国国都,当真是小了。
只见城门前前后后排着老长的人龙,主要是商队,还有平民,总算大青在主城门边上建了偏门,专供巡兵进出,这才算是好。
于是,花了足足三天,宋国与东瀛人们才真正入了城,入城之后,众人入住了外邦的国宾馆内,宋人挺胸抬头的住进了大国宾馆,而东瀛人给安排进了小国宾馆,这一点上,东瀛人再怎么叫也是无用,连贾似道出面也是不行。
更何况,贾似道一点真心也没有,只是说说,略尽人事,之后的事也就不管了,随着去。
众人在这国宾馆中一住二十天,总算是有人见了,来人是睿亲王,睿亲王倒真是没什么架子,对贾似道很客气,没一会儿还让一头乱的汉国公主来了,这位公主一身的青国官衣,也就是一身的青袍,却是男装样子,贾似道一时间几乎认不出来。
结果可是可笑了,双方礼貌友好的谈话,说了无数废话之后,没事了,两方走人,东瀛人半句话也不得出,只得等下去,又过了足足一个月,东瀛朋友的意思才算是到了大青睿亲王的面前。
可笑的是,睿亲王对此表示了自己不能做主。
她表示,自己虽然在政事上一言九鼎,代表了她的哥哥大青大帝的意见,但攻打东瀛是大帝定下的计划,大青对此谋算了两年甚至三年,你们东瀛那么长的时间里不出面与我大青建交,现在跑来了,这不是拿我大青不当回事么,在此,我大青首先表示抗议。
好了,现在你们知道了厉害,才跑过来,不行,首先这是大帝定下的事,我大青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这时间花费了多少钱?嗯?你现在跑来说两句话,就想我大青罢兵?那样的话,大帝的脸面怎么办,我大青将士的尊严何在,知道的是我大青体面的放过了你们,我大青仁慈,但不知道的就会说大青不过尔尔,可以谋算,都当我们软蛋了,到时国内不稳,外邦不服,置我大青颜面于何存?大国威严,是不容侵犯的。
这让东瀛使臣藤原兼实头疼万端,他听着听着,怎么都觉得自己一方罪孽深重,不明大义,好端端的,得罪了大青,虽然他对自己一国怎么得罪了大青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感觉真是自己错了,向大青提出退兵的条件,真是罪大恶极,不过事关于国,而且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这其实是因为源赖朝想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后鸟羽天皇。
但不好对藤原兼实明讲,所以源赖朝现在想要交好藤原通亲,藤原兼实不明此点,但他到底地位高重,现在源赖朝要与大青议好退兵,正好是他的机会,因为此中好处有两点,其一,目前他的政敌藤原通亲正向他咄咄相逼,他正好借此一避锋芒,其二,如果他办正了这件事,自是对他的地位大有好处,也会在国内积下无尽的人气,万一要是与强大的大青达成了协议,那么,不消多说了,东瀛海面上,那庞大的大青海军立时就会成为他无尽的优势,谁想和他做对,就不得不想想面对大青的后果,这是最大的好处,如此,这件外交重事就到了他的头上,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会是这样的可怕,大青方面会是这样的强大,废话,到了太和城,走了这许多的路,别的不说,藤原兼实的眼光是大了,他再是傻也明白到了一点,如果大青愿意,那么灭亡东瀛是必然的事情,事实正是如此,只要大青愿意,慢慢来,十年之内,东瀛就要进入大青之手,也许会更长一点,因为大青要的不是征服,而是灭绝,征服一个国家,只要他们顺从,也就得了,而大青是要把这个国家的文化及一切全部抹去,让整个东瀛成为大青的州府,这一点是最最毒的,就如大青对蒲甘国一样,再看过去的李朝也就是后来的陈国就可以明白了。
大青国土得于大理,大理并不是一个土地广大的国家,所以大青对于国土的需求十分急迫,但别国的土地上都是有人,大青占了之后当然要行减丁之策,然后从宋国运人来填充,比如万象,比如占城,比如真腊,莫不如是。
可以说,正是这种血淋淋的政策,让大青强大起来,现在,目标是东瀛。
而在东瀛之后,是南洋诸国。
当然,大青的这种实质政策是做的,不是说的,他们做而不说,这就造成了许多的盲点,也让藤原兼实看不透,让他觉得还有谈下去的希望。
了不起,东瀛就此向大青称臣,然后花点钱,上点贡,先把敌人的军兵退回去再说,那位睿亲王不是说了么,大青攻打九州,事前的准备就花了三年,想来大青付出的也是不小吧,那么大青如果不花费代价就得到好处,一定可以谈下去。
于是藤原兼实开始后悔,开始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顺风话还是会说的,他一遍遍的说着自己国内的困难,一遍遍说着国中对外情的一无所知,对大青的不恭不敬,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出了这样的事,现在东瀛意识到自己的错了,要求两国建交,东瀛可以向大青称臣,去帝号什么的,纳贡什么的,就看大青说了。
哪知道睿亲王两眼一翻,这个外表漂亮但内心恶毒的女人简单说了,我们大青大帝并不承认有东瀛这个国家,没有国家,谈什么建交?这话说重了,让藤原兼实大为悲伤,他一遍遍的磕头,一遍遍的道歉,说了无数好话,眼泪鼻涕一大把,到底是让伟大的睿亲王动心了,女人的天性还是动了,她当即表示同意为东瀛说话,但这件罢兵之事也是不好说的,大青方面在这一点上一定要得到大帝的同意,大帝为大青指明了方向,大青按大帝的帝令而行,攻打东瀛是大帝定下的,如果要罢兵,可以,但一定要得到大帝的同意,这样我大青才会在此问题上做出和谈。
于是,可怜老头就问了大帝何在,也好让这老儿去拜见。
这时,睿亲王总算是指明了方向,大帝在穷州,在末日冬宫,不过,睿亲王又表示,我说了这么多,给了这么多的提示,不会一点好处也没有吧。
可怜老头当下给了大笔的金银,怎么说睿亲王也不是一般人,她是大青的执政亲王,更是大帝刘志恨的妹妹,她对大帝一定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能让这位睿亲王为东瀛说话,可不是好么,所以一些钱财而已,该花还是要花的。
睿亲王当真是好说话的人,她收了钱,这事也就好办多了,当下,她批出了一张令条,允许老头等东瀛使者前往穷州,面偈大帝,睿亲王甚至给他们定下了道路,从本州出发,到越州,在河内上小船,到升龙军港,再往向穷州,在穷州可以面见大帝,由大帝同意了休兵,才可以。
但,睿亲王无不担心的表示,大帝的为人性情无定,很大的可能,你们可以到穷州,但在见到大帝之前,伟大的大帝会直接让人把你们杀光,然后东西没收,在这一点上,大帝是非常忙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由大帝信任的重臣近臣引见,是不会有机会的,睿亲王反复强调了大帝的忙,并说明了,那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事,你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替你们引见才可以。
藤原兼实当下虚心求教,女亲王微微一笑,道:人已经有了,随你一路而来,你看不到么?藤原兼实恍然大悟,于是向贾似道请求,再付出又一笔钱财后,贾似道总算答应了,于是众人再度上路。
不过,太和城既不好进,也是不好出的,在排了十多天的日期后,众人总算是领到了路牌,可以出京了。
出了太和城,众人放下了心,一并向着越州而去,由于武敦儒之乱,越州大整,新官杨芳老十分认真,对过往之民盘察甚严,结果众人又受了一顿留难,但总算是成功了,可以到穷州了,随着巨舰小毛孩号,众人在漫长的海路上总算是到了穷州。
为什么说是漫长呢?因为小毛孩号是一艘旅行航船,随着大青的富足强大,在大青和大宋之间,有一项贸易展开,这就是旅游贸易,很多大宋的地主有钱人喜欢旅游,看看大青的野外生活,有大量的贱户指望着大宋的豪客来给她们一点生活上的改善。
同时,也可让她们给自己脱籍。
升龙港到钦州,再到琼州,然后再行到雷州,从雷州到广州,再由广州到东沙岛群,最后再到澎湖屿,然后到山南,这才算到了穷州,由此可知,这一路上的耽搁。
贾似道是玩了个开开心心,一点担心的也没有,而东瀛使者全都苦了脸,但偏偏一路风情不断,他们一边大把花钱,改善着青国的经济,给青国的人民生活添砖加瓦,一边怀着紧张的心情,等着到穷州。
好容易到了穷州了,穷州府令鲁有脚立时来了,他是来接贾似道的,在此,对贾似道展开了热烈的欢迎仪式,让贾似道心情大好,他一边说着外交辞令,一边和鲁有脚说着一路上的见闻趣事,同时,他表示两国友好,能不能在穷州让他用一些低价采购一点穷州的商品,比如化妆品和衣服什么的,这些很花钱的,宋人好青服,男人也就算了,但女人特别喜欢大青的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鞋子,大青经营了很多地方服饰,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宋小姐虽然不能到处跑,但买买这些衣服,过过干瘾也是可以的。
贾似道的女人不少,这方面特别重要,但青国方面的一些衣服与化妆品是分等级的,尤其是化妆品,贵得不像话。
那些有擦眼的,有涂脸的,有润唇的,有贴鼻的,多不胜数,居然还有巫教的一些养颜内服药,那可就是天价了,比如有长寿的,有美颜的,有美白皮肤的。
贾似道不知道怎么养一个女人是要这样的代价,如果不是这笔钱的支出太大,贾似道的女人也许会翻上两到三倍,这些女人,怎也是想不到会这样费钱。
对于贾似道的要求,鲁有脚严词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刚刚当了本地的府令,还不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行私,但他表示,他可以用自己的名义花上一笔钱买了东西再平价卖给贾似道,当然,这是有定额的,钱不可能太多,鲁有脚表示,以他的经济能力只能提供十万宝青钞。
一宝青钞等于二点五大宋宝钞,这等于二十五万大宋贯钱。
贾似道大为感激,同时他也是想不明白,鲁有脚从前只是个叫花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一笔钱呢?鲁有脚表示,他虽为官,但他也一样是可以做生意的,只是官员的生意要交双税,同时会受政府监察部监管,但有些生意就是这样,你不必投入太大,就可以有大笔的钱财,大青的钱主要在于投资,鲁有脚把自己的全部奖金(建起上泉城也就是上京和末日冬宫的奖励)和工资投入到了产业股票号里面去,他重点投资了官方举办的青宋旅行团,并且也买了一笔东瀛战争债券,由于东瀛的战事顺利,战争债券直线升高,如果现在套现,那么区区一笔十万宝青钞,并不是拿不出来的。
当然,鲁老头委婉的表示,现在套现无疑是一笔损失,鲁老头预期了一下,如果不套现,到时候,商人们一兑现,鲁老头可以获利五万宝青钞左右的钱财。
贾似道大为震惊,他虽不是很贪,但手头上也是有一笔钱,他只知道把钱存起来,却是不知投资一词,如果把这钱投出去,让钱生钱,那得多美好!可鲁有脚摇头表示不行,你是大宋人,不是大青人,除非你是双国籍人。
第四百零四章:见大帝?大帝很忙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贾似道身为大宋宰相,同时拥有大青的国籍,不是太好吧。
大钱当前,贾似道也不顾了,大声反驳,你们大青的汉国公主不是右·乙木乙萝藤柱国帝后么,可是这位帝后同时也是我贾似道的外甥女,本来我身为宋臣,是怎也都不算的,但舅甥之情是不可断绝的,虽然汉国公主是帝后身份,但我怎么说也是上国宰相,不可因此就否定了我的身份,所以从这一层来讲,难道大青的帝后的舅舅竟然可以不算大青人吗?在这一点上,鲁有脚也是无话可说,但他表示这是国法,大帝没同意,是不行的,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通容,但不知贾似道这位相爷愿意还是不愿意。
有钱赚,贾似道当然愿意了,而且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在大宋施行这种法子,只是还不行,大宋太死板了,想要施行一条新政,无论是哪一条,都是难如登天,甚至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没完没了,如果要行如此之大的改革,当真是做梦了。
想到此,贾似道再无犹疑,当下定了决心,只是这事也不好说,要时间,鲁有脚这边出府令,行政自是快,但贾似道调钱来就要时间了,于是贾似道让自己的亲信带着自己的手书回大宋,好不容易从大宋调来了他全部的钱财,再行兑换,一共是五十三万八千六百七十五点八三万宝青钞,贾似道用十三万多置办下了一处庄园,其中还有数棵葡萄,据说到时可以卖出去酿酒,非是这葡萄园子,也不会这许多的钱,贾似道再花了三万多装修一番,定下了计划,这才满意,就他看来,一旦这个园子成了,当真是天堂一般,穷州南方的景色真是美,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可能会热,但大青的制冰业很发达,有足够的冰块和各种的消暑之法,比如冷品冰食,在园中的泳池,多不胜数,自是美极了,甚至那海边乐场,更是可以让人流连忘返。
贾似道听得人都美上了天,然后,这家伙随着鲁有脚到了大青的交易所。
在这间交易所内,多是商人,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嚷之声,从不间停,吵得人头都大了,好在鲁有脚人精,带着贾似道到了楼上面,隔了一层楼,这才让他静了下来。
再看大楼之上,有一黑板,上面到处是字,有红笔写的,有绿笔写的,有个种箭头,指上指下,不一而足。
红色是国家企业,绿色是民间企业……你要投资,一般来说,就是这两者了。
鲁有脚解释着说。
贾似道大为好奇,道:你不是说有那个什么什么战争债券的么。
鲁有脚表示,战斗的状态很明显了,大军赢定了,对东瀛的战争债券已经卖到了饱和,不会再有人卖了,除非有人愿意把自己手上的抛出,大青是有计划发行战争债券的,不是说没事干光印债券的,那样的话,大青自己就要赔钱了,大青本身只发行了一百万宝青钞的战争债券,再发行,还有什么收获?所以鲁有脚表示,自己的那五万债券是多么的珍贵。
然后就是贾似道的请求,希望鲁有脚能把这笔债券转让,但鲁老头拒绝了,这就是日后的钱呀,平价转让,多亏,之前不知道这老小子有多少钱,可没想到这贾似道手上有这许多的钱,人家这么有钱,自己还大方,可不是个傻子么。
最后老头子没法了,只好把手一指,道:这样好了,你可以用官家身份预定一笔,债券这种东西一向是对官家先行发放的,东瀛的战争债券是没了,但可以买南洋的债券。
贾似道再一惊,道:大青还要动兵?鲁有脚表示,南洋都是土人,有国家,但是土人国家,一向为我大青不承认,我大青不承认,也就是说我大青可以去打去抢去占,这是一笔很大的钱财,南方如吕宋,渤泥,麻逸等岛国,都可以打之杀之灭之,一如东瀛。
甚至,从兵力上,比东瀛还弱,之所以打东瀛,一方面是东瀛比那些土人开化一点,说白了就是有钱一点,从之方面说也可以积攒一下经验,到时再杀上去,可以避免很多错误,因为还没有开打,所以这笔债券还没有定下来抛卖,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这是大方向,这是由大帝定下来的主义,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在这个时间上,你可以买上一笔。
贾似道当即办了手续,以大青国戚的身份(因为他是汉国公主的舅舅,从这个身份上来说,说得过去)买下了五万,之后就不许多买了,然后两人到了前方,在选择股票上,鲁有脚建议贾似道买民营企业的股票,他表示,民营企业一般来说比国家的企业有风险,但风险与利益是并行的,可以说,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
贾似道不想要高风险,但对高回报却是心动不已,在两难之下,他左右都买了,不多时,他钱不够了,这让贾似道没奈何之下,只得收了手,转把余钱做了短期投资,这短期也是有趣,就如赌钱一样,有时得到多点,有时少点,各有奥妙。
但,不得不说,这东西不是贾似道能玩得转的,不几天,他的钱就真正的光了。
相反,还受到了连累,一举欠下了数千贯,总算是用信用率点冲了,这一点鲁有脚也帮不了他,贾似道忿忿不平,道:怎么我尽是赔钱,却是他们赚钱?只见面前又是一人得意出了交易厅,显然是赚取了大量的钱财。
鲁有脚摇头笑道:这些人都是在此中讨活的,他们每人都生活在此,当然比一般人知道一点了,只是这也是不定性的,有时也会赔钱,他们手中还有《大青股票期货指南》等物,岂是你一半路的白丁能比得了的?贾似道当即向鲁有脚借钱买了一张《大青股票期货指南》,这是一份周刊,奥妙无穷。
只是贾似道虽有意,可是没钱了,正好这时,东瀛使者又来催行。
要知道,贾似道这一路可是得意,在穷州又是一场大玩,玩得更是尽兴,在这种状况下,想要让他动身去末日冬宫,当真是个难。
东瀛使者,从东瀛出发,到了大宋,再从大宋到大青,由大青太和城下,再到越州,最后到了升龙军港,然后到穷州山南,这当真是长路漫漫而不知终点,好容易到了穷州,大青大帝也就在穷州,可是众人却是在这里顿住了,也是,贾似道不走,他们如何可行得?结果在这种状况下,他们也只能忍着,等着,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贾似道花光了钱,用完了自己的所有,这才想到了他们。
东瀛使者一说到要走,贾似道一推四五六,走?怎么走?我没钱了哪走?出门在外,样样要钱,可是我没钱呀,这不是只能赖在这里了么?到底是宰相,要钱都不明说,但东瀛人也没办法,都是聪明人,自是主动的把钱乖乖的送上门来。
贾似道得了钱,看了又看,还了鲁有脚一部分,自己还能再落下点,这可不是好么。
只是这事也不好说,他有了钱就又想赌了,但到底是做大官的人,想来想去,还是把这钱按回了口袋,带着东瀛使者上了路。
大青穷州很大,可以说是很大的一个部州,在规定的计划里,是迟早要分州的,本来越州和罗州都是定下要分的,而穷州也是的。
不过,穷州到底还是人少,暂时不能分,众人行在路上,却是见到了穷州的新一代修路工程。
这一批的修路工程是由东瀛奴隶来进行的。
从东瀛使者出发,到大宋,再由大宋到大青,由大青再到太和城,从太和城再到越州,到升龙军港,到穷州山南,一路行来,累风积雨,苦不堪言,众东瀛人吃得是萝卜,流得是泪水,在强国大邦面前,什么委曲都得受下忍着。
可这省下的钱,大把大把,全到了宋国,大青,和这位贾似道相爷的手上去了。
没办法,还是继续吃萝卜吧。
可是在这路上,却是遇上了这些东瀛奴隶,可怜的东瀛奴隶,一个个走路不便,下面很多给阉割过的却还没全好,就要干这些苦累的活儿,没完没了,无休无止,他们是决定的奴隶,大帝有旨,他们做活是要做到死的。
和贱民不同,至少贱民从根性上说,还是有脱籍的机会,而这些阉人是不会有的。
同时,路上还有一批批定好了的女奴,这些女奴一个个可怜无比,她们大多数是受了青军的**,只有少数不怎么漂亮的才躲过了这一劫。
其中,还有抢手的帝幸美女,这些女人就好过一点了,至少她们不至于连遮身的衣服也没有,但也一样,是奴隶,会给分卖出去。
不过对于女奴东瀛使者可是管不着的,可那些做苦活的奴隶当真是个惨,他们好不容易遇上了东瀛使者,见到了家乡人,这眼泪也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一个个活也不干了,抢上来诉说自己的苦难,这下可是不好了,从后面跟上的大青士兵,这些兵是后备兵,但也是厉害的士兵,是阉割过的东瀛人比不了的。
在他们的出动下,这些东瀛奴隶立时给一顿鞭打,之后最先跑的给指出十余个,不消多说,立时给青军中的刑官扒皮的扒皮,穿刺的穿刺,死状惨不可言,那扒下了皮的给一只只乌鸦飞来叼食血肉,众东瀛使者看得目眦欲裂,却也是别无它法。
于是,一名名东瀛奴隶知道了厉害,再也不敢多言,只在一边干着活儿,但有个不出力的,边上的青军立时就**鞭子,一点情面也不讲,直打得人满地翻滚。
这鞭子是特制的,打得疼人,却不会打伤打死人。
贾似道看着也是难受,心道:青人就是野蛮,不过青国却也真是太强。
转头问身边带路的青军头子道:这样一来,他们怕是会闹事的……青军头子笑道:都阉过了,能闹多大事,只是这样一来让这些人体力下降不少,大帝也是的,本就是矮子,再一阉割,力气可就更小了,好在听说东瀛人不少,想来总也是够的,质量不足可以用数量来补么,就算全东瀛人不足,我大青还会再找别的蛮人,怕得什么。
东瀛使者本当怒目相视,只是却也都是知道了大青的厉害,哪还敢再多行分说,只是低头,一个个暗自垂泪。
行了又行,走了又走,这般慢的,但路终有尽头,不知不觉间,众人到底是到了大青上泉城。
上泉城,并没有城墙,所以众人行了半天,只觉得身边住房居处多了起来,建筑一栋栋比一栋的大,这才发觉原来是到了上泉。
这上泉也叫上京,是大青帝国的陪都西京,一个大帝国是不可能只有一座帝都的。
但上泉与正在建的大厘城不同,没有一寸城墙。
城里很是繁华,来来回回,人多不休,这些人人来人往,有的说,有的笑,但行踪无定,都是有事在身的样子,街边售卖小吃比比皆是,多不胜数,还有各家店铺,最最离谱的是那些少女,这些个少女一个个穿着甚少,她们大多为大青本土人,有些大青本土人发达了就到了这里来游玩,这些人与别不同,原本就是山里人,穿衣服讲的就是求漂亮,一个个露胳膊露腿的,一双白净的天足穿着皮制的短靴,白色或别的色的长袜衬着少女们的腿明亮无匹,一个个欢笑,尖叫,还有一些好事的男子在她们身边欢叫,这些女子也就算了,男子个个带剑提刀,都是不凡之色。
还有一群女子却是在另一边,她们与这些女子不同,一个个身着男装,却是英而媚,武而秀,姿丽不凡。
如此之情,如此之景,当真是少见。
忽然行到一处花园,里面还有一处喷泉,周围人山人海,大人带小孩出来玩的,比比皆是。
一派人间天堂之像。
忽然,一队青国巡兵闪出,抓着贾似道等人查身份资料,好在这一点上众人在青国本土也都习惯了,当下就是一阵的应付,巡兵一点面子也不给,喝令一声,让他们快点到地方驿馆去。
最后说明了,一身的萝卜味道,在大青,身着陋服,发不雅之气,都是禁的,是要处罚的。
贾似道还好,但是那些东瀛人,真是没话说了,一张口,萝卜味直扑,好在有好心人提点,众人上街买了净口之药,这才好一点。
在青军士兵的领路之下,众人寻了道路,找到了一驿站,这才入了住。
可是想要通报之大青大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青大帝据说很忙,随着青军在东瀛的胜利,一半的九州已经打下了,大约两百万的东瀛人给清理出来了,他们分批给运往大青各个地方,从事大青许多未开展起来的重工,还有女人。
大量的女人冲入了大青的奴隶市场,这里面不得不说的就是帝幸美女。
由于帝幸美女的价钱很高,所以很多无良的商人希望大帝多制造一些帝幸美女,而本来这些帝幸美女是大帝的产业,可是这里面自是有露洞可钻的,有门路的商人从自己的货品中选出美丽的女子,虽然不是**了,但是可以装的,有仙教的能人,在女体内制造一下,再发往到给大帝的贡品上,让大帝制造,这样弄过之后,就可以挂牌以帝幸美女的名义出售了。
毕竟,这怎也都是大帝用过的女人。
不过,也有运气不好的,比如有的时候,那名给大帝享受的女人偏偏是中了大帝的意,大帝想多享受几回,在这种情况下,美女只能丢了,奴隶商也就算倒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出现了这种情况,商人反而会说自己运气好,这也是的,这些商人这一点点钱还亏的起,这至少证明了自己有眼光,能和大帝品味一样,这些商人自是会在无形中比一般人高那么一点点。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这一点是千古以来颠之不破的真理,当年楚王好细腰,宫中不知多少饿死的宫女。
刘志恨是什么人,大青的大帝,立国之君,他平复了高氏之乱,光复了大理之国,建立了大青之帝,打败了无敌的蒙古之军,名声之大,天下少有,说是一代英主,名君大帝,一点也不为过,如果说看女人的眼光和大帝相似,那么这个奴隶商的手下美女也都比别人的要好卖,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呀。
于是,这样的情况也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帝每日里要制造的美女就更多了,不说这些美女了,那后宫中可也不是空的,且不说那五大帝后了,也不提那些有名的帝贵妃,就是那些没名子的,没号的,也是比比皆是,这么多人,分甘食味,虽然大帝是个不要睡觉的人,但一天下来,怎也是要吃饭的吧,还有洗澡的时间,当然,大帝也是要休息的,这样一来,可想而知,大帝有多忙了,想要见大帝?怎么可能。
就算是贾似道,也要预定时间,不是说见就见的。
结果,直到了半个月后,东瀛使者又花了一笔钱后,这才找到了一线的机会。
因为美女到底是少的,最近的一批美女少了很多,大青的进攻慢下了来么,所以大帝有时间了,可以见了。
第四百零五章:刘志恨的变态九州的战事在继续,不过一切仍是那样,九州大名并没有迎来意想中的战斗,青军表现的不徐不急,他们没有一股足气征服九州的样子,而是确定自己占领的一切不会生事,换句话说,他们每占一地,就抓起全部的人来,然后进行分门别类。
老人和小孩不消说了,自是杀死无疑,杀死之后,取头的取头,制器的制器,一具具死尸,在大青的眼里,是十分值钱的。
他们可以给制成各种骨质的艺术品,可以制成酒杯等器具,还有内脏等血肉,可以用来养宝贵的蛊,大青养蛊很出名,在这一方面当然要发扬光大了。
青军的胜利和这种稳定的态势让东瀛军感到绝望,他们开始不计伤亡的向青军发动反击,这种反击让他们抢回了一些失地,因为青军无意与东瀛军进行生死大战,对于青军来说,用弩箭和霹雳炮解决这些敌人总也是好过用人命来填。
青军的兵力虽没有大损,但也伤到了一千余,这让大将军李锐冰又羞又怒,万万料不到这些矮个子猴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战力,在她的意想中,这当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可是东瀛矮子虽然没有高大的身材,却是有着坚定的战意,他们不计生死,反复拼杀,再加上这些无耻的人竟然用了毒,并且一如刘志恨事前所料地在水源中下毒,到底是生生的让青军的损失达到了一千以上。
事后,李锐冰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忍者的特殊兵种所为,当即对这一特殊兵种展开了绝杀行动。
这些忍者以福岛流、备前流、楠流、蒲生流、九州流、秀乡流、飞鸟流等为主,他们深藏于山中,给了青军不小的麻烦,随之后的,便是青军奇兵的出动,这些奇兵老爷们一个个都是江湖败类,行事卑鄙下流,比之这些忍者可是强得多了,本来青军想摸清这些忍者的里,但显然,竟是没有在九州的,只有几个临时的里,大部的主力都在东瀛本州,李锐冰记下了这一笔,只能暂时随大流了,她严令,每当抓到忍者,如是活着,便立大鼎,以文火烹煮,若是女子,便命士兵,排队轮流,活活奸死,对此,陆无双无视。
因为这些忍者的努力,让青军的进展更落后了一步,不过大局无动,青军仍是处在上风处。
东瀛军无力的抗争,到底不是没用的,总算,甲贺流里出了个猛人,游海而过,给这些东瀛余部一个信息,征夷大将军也就是源赖朝已经遣使,到大宋去向大青问罪了,不日大青就会退兵。
当然,其实真象不是这样的,东瀛使者派出了后,源赖朝便没法子了,他一面组织各地大名,让他们把军队交出来,一面向各地大名要钱,和大青打仗,怎么可以没钱?于是源赖朝借口建立水军,扩大水军,连连加征税率,不过这钱用不用在打仗上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由于源赖朝手握精兵,天下怎么说也是他最强大,所以各地大名,特别是在源赖朝势力范围周围的,到底是要掏钱的,这样一来,源赖朝轻易得到了大约三十万以上的大军,这在东瀛是绝对少有的。
因此,源赖朝在京都的势力大振。
因为源赖朝不会把这些军队派出去打仗,众所周知,大青军封锁了海路,如果东瀛军想要营救九州军,甚至说光复九州,一支强大的水军是必不可少的。
而水军,那是说建就建的么?如果是小船,也就算了,多少也就造出来了,但大船,从选料,到建造,前前后后,没有三五年的能行么?这还不算工事,所以造船不是说说就行的,大青能做到在短时间造这许多船,是建立在大青与大宋的合作上面,大青得到了大宋几百年的造船底子,所以才可以在短时间内成功,这一点岂是东瀛可以做到的。
换言之,源赖朝在削弱各地大名,以此增加自己本身的实力,因为源赖朝是以武家的身份得以治天下,他凭持的是军力,而不是别的。
这也是源赖朝一心想要自己的大女儿嫁入天皇宫中的原因,但,大姬却是不愿,并且身子越来越差,眼看就要死了。
所以,由于通过忍者传递的消息,源赖朝得到了一个信息,青军的进攻并不是太过猛烈,这就让他把主要的心力放在了派出的使者身上,既然青军的攻击不是那么猛,那么谈和之事,也是可以肯定的。
想也是知道,一旦成功,可是一石数鸟。
九州的大名一向是以团结闻名,中央的天皇力量一直是想打入的,但却是一直不得成功,别看九州自己斗,可在对抗外来势力上,是非常一致的。
这也是源赖朝按兵不动的一个重要原因,让那些自大的九州佬吃吃苦头也好。
战事进入了僵持局面。
一会儿,九州东瀛军大吼大叫着的杀过来,而青军为了避免伤亡,就大步向后而退,但随后,青军就集中了弩炮之兵,再度杀回来,这时,东瀛军就会同样的向后退,此时的他们,已经彻底明白了青军军器的强大,用肉体去对抗,和自寻死路无异,当然是退兵了,于是,就这么你来我去,你去我来,双方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时,情况却是对青军有利。
原因的关键就在于后勤,虽然说来可笑,但在后勤方面,的的确确是青军比较宽松,青军一方面是可以吃人,一方面是可以从海上得到鱼食,同时,有海沙帮巨鲸帮的帮助,两帮把东瀛的及各地的器物运到宋国,再由宋国大量采购食物,并且,他们还在海中大肆捕杀鲸鱼,有了霹雳炮,有了大型弩炮,打杀鲸鱼,并不难,鲸鱼的肉味如同牛肉一般,一边捕鱼,一边捕鲸,同时,青军还从南宋引民,一些原本发往穷州的流民给发到了九州,他们在穷州的地是要付钱的,但在九州,这里的一切都是白给的,青军就是要利用他们来种田,一旦形成了规模,那么九州,就将为大青全面占领东瀛提供最大的后勤,这正是蚕食的妙处,一点点来,只要有恒心,总有一天可以全灭东瀛之地的。
毕竟,两国现在处在一种大青可以攻打东瀛,而东瀛对此无力还击的局面。
这正是刘志恨毒辣之处,他行事一向是谋定后动,一举一动皆有后意,要知道刘志恨天下第一算计王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事实上,知道的人都是知道,刘志恨一番算计,黄蓉请他整治丐帮,结果她丢了丐帮大权,丐帮的一切,成了刘志恨立国的根基,刘志恨轻而易举得到了丐帮的一切,之后,刘志恨更是算计大理,将计就计,得到了大理国的一切,高氏拥兵二十万,给刘志恨一朝而败,之后,明明是国困民穷,刘志恨不休养生息,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硬是以杀戮打出了一片崭新的天地,穷国之乱到了何等危险的地步,换了任何人,有八成都是无可奈何放弃穷国吧,可刘志恨眼光精准,先一步铲除了穷国在大宋的力量,并利用此点,终于换来了海战的胜利,更是一举平定了穷国之乱。
后来,到了武敦儒起异心,刘志恨竟然借着与蒙古之战行诈死之计,生生把武敦儒逼得上了绝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并且完成了刘志恨削弱武氏家族的计算,当然,,由于武三通本人的计较,没有一尽全功,但目的已然达到,所以并不需要再行担心,而在这明明是要休养生息的重要时刻,刘志恨又行算计大法,一方面向东瀛进兵,同时向大宋下手,从大宋引来流民,这让大宋内虚之计已然开始。
要知道,大宋是一个奇怪的国家,它明明虚弱无比,兵力不强,战力软弱,士兵这边整队,那边眼看着敌人来了,还没打,前头的士兵就能掉头而逃,同时,士兵参军,老百姓送行时都一副生怕回不来的样子。
为了防止士兵逃跑,竟然要在一个个士兵脸上刺字,由此可知宋军的战力疲弱到了什么地步。
而就是这样的国家,曾经拥骑二十万,步军五十万的辽国倒在了他的面前,夏国也曾在大宋面前连点得胜,最大一次,宋军二十万精兵全军覆没,可是最先没气的,反而是夏国,虽然打胜了,但夏国却是几乎亡国,当时,只要宋国发一支万人军,就可以平灭夏国,只是宋军让夏军打破了胆,到底不敢出兵,这才让夏国缓了回来。
而金兵,盛极一时,强大的金兵曾一度打败了宋军,攻下了东京城,掳二帝于北返,造成了宋人永不平复的耻辱,靖康之耻。
可是谁能想到,金国竟然也灭了,而宋国仍存。
宋国,最大的特点,就是你这边打败了他的这支军马,但一转头,就会看见一支新军,宋国虽弱,但是这样的一个国家,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拿出一支军队来,不管这支军队战力如何,但是一样的,军队就是军队,不管多弱,你总要打的,打来打去,打不完,到时候,自己的军力士气就弱了,就完了,还是要退兵。
这便是宋国的力量,他的人口基数太过于庞大了,而刘志恨正是要削弱宋国的人口,不如此,想要灭宋,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吸引宋国流民,一可结宋民之心,可得民力,二是可以宋民之力在九州种田,九州的田地都是开发好的,这样的话,宋民到了就能屯垦,可得九州的后勤之力,到了时候,就可以完全不用后勤,而行征战。
三来,强兵非要血战出,可真要是连绵大战,那不要说了,人就死的差不多了,兵是在这边强了,转过头就死了,不是白练了么,所以选一个适合的地方练练兵,也是好,一次练精五万强军,那还了得,换言之,一旦到时灭宋,这五万精兵立时会发挥不可想的作用。
四来,大青是一定要对南洋诸岛下手的,在东瀛练兵同时积下经验,转过头去,再打南洋,一切也就可以想像了,会给大青省下多少不必要的损失。
至于其它的,更不要说了,比如刺激大青正在发展的经济力量,让钱快速流通起来,让大青发行的宝青钞正式取代大宋宝钞,成为诸国之间的通用货币,更是原因之一。
当然,此中种种且先不提,说也说不尽,国事看似简单,实则是麻烦多多,想得都让人头疼,没见到明君大多都是批阅难想的奏章么,别的不说,人道是秦皇残暴,可是有谁知道这个暴君每天都要批阅两百公斤以上的竹简,由此可知明君的代价,国事的艰难。
所以在此点上,刘志恨做起了甩手掌柜,他强行推行后宫政治,让那些女人处理政务,比如,他让睿亲王总揽国政,比如,他把国内的教务交到了楚天姬的手里,教务是很重要的,大青以五仙教和巫教而起,这两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处理十分微妙,在这一点上一向是由刘志恨调和,他的方法很简单,从两教中找两个女人陪着自己,不过现在看来可以轻松一点了,楚天姬武功太高了,正是可以利用,刘志恨把所有教务方面的事情交到了她的手上,这个百岁美女这点本事也没有,那可笑话了。
而其它的,比如那些让人头疼的政务,睿亲王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因为这里面还有很多细碎之处,比如说国计民生,官员选派,法律的修定,还有财政的计算,这一切的一切,只一个睿亲王哪里能够了,不过不要紧,不是还有那么多帝后帝贵妃么,郭芙,汉国公主,那丹,程英,洪凌波等可以处理政务,六月于娜耶律燕可以参赞军务,这样一来,刘志恨就可以真的放心了,于是,这位大帝在一般情况下,就可以不断的更新美女,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找乐子,因为一般来说,如果是要玩一些变态的性游戏,这是不好用在自己女人身上的,但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就可以了,同时还可以满足刘志恨变态的新鲜感,这是多么美的事。
正如此时,刘志恨就在末日冬宫内忙着。
和正在兴建的大厘城不同,上泉没有城墙,而大厘不旦要修城墙,还会修得很高很高,并且是难修的棱型城墙,这样的墙最大的妙处就是面数多,一旦敌人想要攻打,就可以利用这多位面射击敌人,也就是说,在箭支充足的情况下,想要攀墙而上,是一场准备死足够人的恶梦。
而同样的,在大厘城中的青帝夏宫和上泉的末日冬宫大大不同,这也是个妙,又可见刘志恨的无常。
比如说青帝夏宫,这个名词一听就是休息散心的名称,但定好的建筑风格却是意外的严肃,甚至阴冷,高大的墙壁,丑恶的浮雕,无数的机关,古怪的房间,可以说,正常人进去是会做恶梦的一个宫殿。
而起名叫末日冬宫的宫殿,风格又是不同,简朴恢弘,高大通风,植物高台,还有足够的透明琉璃。
这才是真正散心娱乐的地方,但它的名字,末日冬宫,却是如此肃穆。
由于青帝夏宫还没完全建好,现在好的是末日冬宫。
末日冬宫分三层,地下殿,正殿,和上殿,而大小分三进院,最前是太上殿,居中是通天殿,最后是全真殿。
在此三殿之上,是对月高台,在三殿之下,是地泉神宫。
除了太上殿是刘志恨接人待客之用,也就是门面,其余的都是刘志恨用来玩乐的。
比如说地泉神宫,这里是有一处温泉眼,刘志恨在这里与众女裸身而嬉,无分昼夜。
再说对月高台,这里也是妙,有时夜景好,刘志恨就会带着他的女人到上面去幕天席地,也是一番妙。
至于通天殿,刘志恨一般想单独和某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当然,还有全真殿,这个全真殿可不是记念全真教,此全真非彼全真,只因,这里面是刘志恨用来存放艳尸用的。
有些女子,比如说不听话的,不老实的,但又特别漂亮的,这些人就会给刘志恨交给五仙教的仙士,高级仙士们会用种种秘法,他们把女子布成一定的形状,再用防腐手段,使尸身不至于腐化,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供刘志恨淫乐,当然,这些尸体一定要保养,用一种用人内脏养出的秘蛊,因为艳尸没有水份,干那个会引起尸体的损伤,这样的话时间一长可就坏了,只有用蛊可以修补回来,同时,尸体表面也要涂药,一般说来,全真殿是比人头宫更吓人的所在,用刘志恨对鲁小玲的话:早有了全真殿,你也就不用这样了。
换言之,如果早有了这全真殿,鲁小玲的下场就不是成为人彘,而是成为艳尸,当真不知成为人彘是幸还是不幸,不过刘志恨对鲁小玲的兴趣真是不小,特地把她移动到了全真殿,在这全真殿里打扫的人已经定为由东瀛女人来做了,不过一时还无法接手,所以一些青国的宫女还在苦苦忍受,毕竟,比起人头宫来,那些到底只是死人头,而这里栩栩如生的艳尸当真是让人天天做恶梦。
可是没法子,谁叫刘志恨爱好这一口子呢,不仅在你活着的时候不放过,死后也休想安心,由此,才是刘志恨可怕之处。
变态到家。
第四百零六章:大帝之怒当贾似道带着东瀛使者到了末日冬宫。
冬宫的守卫十分森严,在最外围,有一千名青国穷州的镇军,而在宫门中,也有红玉卫和瘊甲卫,一守外,一守内。
青军的编制里,是有一定数量的女兵的,女兵中有大量的辅兵,但同样,也有一定的战兵。
由于刘志恨本人在末日冬宫。
而末日冬宫处在上京,可上京没有城墙,这么一来,城中的防卫就不得不重要了。
好在青军两只母老虎,李锐冰和陆无双,在此地练下了不少的强兵强军,所以这点守卫可就没那么难了。
但见这些巡兵,并非是如同大宋禁卫军那样如木头桩子似的傻站,而是来来回回,巡走而动,这看似一般,但真落入有心人眼中,立时就明白,这正是让军队保持警惕的不二法门,可以让这些士兵卫士眼睛睁得大大的,便是一只苍蝇想飞入末日冬宫,也是不可能。
在那宫门处,是十二只生肖石雕,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
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开。
龙隰远青翠,蛇柳近徘徊。
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
猴栗羞芳果,鸡砧引清杯。
狗其怀物外,猪蠡窅悠哉。
在这十二生肖石雕的尽头,是冬宫大门,随着传信官的进入,好一会,才有那传信官儿出来,表示可以进入了。
甫一进入,顿时眼前一亮,原来在冬宫的门口处,竟然有着一处绝妙的喷泉,无数股喷泉分里中外三层,按着一定的时间次序喷发,这般的花巧,也不知要怎生的算计才可得行,贾似道看得着迷,这景物,便是大宋上下都是没有。
而那地面,凹凸不平,却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石卵子铺成,此石取河底之石,坚韧非凡,一锤子都不一定砸坏,上面形成一朵朵大小不一的花儿。
在宫门左右还有园林,只是,这园林凶险万分,你看那草坪,却是不知里面有几多的陷阱,一不小心误入了,机关铁嘴会咬下整支小腿来,而那树上,一根根的细渔线来回绕着,一旦拨动机关,立时有暗弩射得妈妈不认得,人成刺猬,当真是杀人取命,不留余地,但要是个闯宫的,立时横死,不遁正途而入,绝无生理。
在这宫内,到处行走着大青三大女卫,即红玉卫,紫竹卫,青萍卫。
此三卫,大多是大青国内,习武的女子所当,要知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在大青,武林门派不分大小,都是要登记的,哪怕你是个独行游侠,也是要记入在案的,一经犯事,立时捉拿,绝对没有道理好讲,大青重法,如何会让不法者横行。
可是武者一身武,自是要有出路,不让乱杀人,武者还习什么武?当下,大青开展了一系列的武者就业,男的可以当兵,可以进入武院进修,高到一定程度,成为名人堂高手,领国家俸禄,享一定官员待遇,这可是个好,并且,武者可以开武馆,可以开镖局,可以建立自由傭兵,自行打仗,向大青军方领取任务,最最妙的是女子也可有出路,大青招收女兵女将,是以,武者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而红玉卫,紫竹卫,青萍卫这三卫,选得,都是有名有派的名门大派里的女弟子,一个个都是有身份的,来历清白,背景干净,当下也就成了大青内宫的最佳护卫。
其实大多数武者要的并不是快意恩仇,也只是一份工作,一份职业,江湖,太容易伤身丢命了,男子还好,女子,多少侠女行走江湖不慎,给抓到暗窑暗洞中,受人淫辱,生不如死,更有那给废去了武功,卖入勾栏之中的,相比之下,在大青内宫当卫士,避免了江湖的危险,有了一份正当的职业,又受到了大青国家的保护,自是一种美了。
在那太上殿门前,是一排立起的石柱,只见一名名两丈高的石柱给雕成了半裸美女的样子,双手高举,似是她们撑起了这座宫殿一般。
进入太上殿,这里面是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四处雕饰多多,种类更是不一而足,在前堂,是一面大大的屏风,上面是大唐时吴道子的七十八神仙图,苏东坡在《书吴道子画后》一文中说:诗至于杜子美(杜甫),文之于韩退之(韩愈),书至于颜鲁公(颜真卿),画至于吴道子,而古今之变,天下能事毕矣!一代宗师,千古流传。
在屏风两边,几只花瓶简单而放,却是那不知不觉的爬山虎,让这宫室中充满春意活力。
空气中,龙根木香幽幽点点,这出了名的上等名香发出着静寂空的香味,让人百闻不厌。
在那屏风后面,却是不断的发出女子的呻吟,这呻吟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既似对情爱的渴求,又似那不堪重负的残语,让人心动,意动,情动。
这时,从屏风后转出一人,一张脸当真比女人还美上三分,一身的紫绸,神态悠闲,只是淡淡两眼,道:相爷来了?贾似道知道此人,大内总管,严春心,当下向前问好。
严春心点点头,对这位帝亲怎也是要客气一点的,但见他头一偏,道:咱家不明白了,你虽是大青的国戚老爷,但有什么事,一定要见大帝呀……再看看东瀛使者,道:不至于是为了这几个矮子吧。
这话真个恶毒,却是也实话,东瀛人大多矮小,再高也高不出个个儿,一个个都是不高,一般来说,只在贾似道的胸口处,贾似道小声说了几句,严春心眼睛越睁越大,忽然喝道:当真是作死了,这事可是不行,大帝才不会同意这事,你也是的,怎么这样来了?不是给大帝添乱么?转头就叫:明妃娘娘……这明妃娘娘不是别人,正是仁慈敏厚明妃,也就是完颜萍,她现在是三百瘊甲卫的头儿,代替了徐小艺,由于大帝宠她,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三五天的就要宠爱一次,这一点上,除了保国帝后和安国帝后,可是旁人没有的恩宠,非比寻常。
这一叫,完颜萍就出来了,由于近两天大帝没有宠她,所以完颜萍的身子完好,没有一点的不适。
如常,她的身边跟着五名女卫。
严春心当下在她耳边细语,天下间,能在刘志恨的女人身边做如此亲密动作,也就是他严春心了。
完颜萍秀眉一挑,道:东瀛人?大帝可是不会见东瀛人的……顿了一顿,忽然回头道:可是这话大帝却并没有说过。
本来东瀛使者一个个心都自是提起,却是听到了个句,真是喜得泪都要出来了,忙自是叽哩瓦啦左右西瓜地说着,总算是通译上前说话,向完颜萍道谢,好话说了一大堆,还拿出了一只精巧的金佛。
这本是宋国的制品,也算得上是一宝。
但完颜萍立时丢掉,喝道:真是不知事的蛮人,大帝恨佛厌儒,你们却拿出这种东西,当真是想要找死。
严春心道:我便说了,这些个蛮子,见什么见,一发儿打杀了,不就得了,事后回个话,您明妃娘娘在大帝身边,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完颜萍沉吟不语,忽然,一名东瀛人跪了下来,拿出把刀子,刺入了自己的肚子里,动作快的眼花缭乱,让人意想不到,这人不仅仅刺在自己的肚子里,还连着横向切开,大声道:瓦达西瓦狗你西瓦……通译忙道:这些东瀛人不知道规矩,这位那个什么小四五郎的向娘娘切腹赔罪,请娘娘您原谅……完颜萍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的,可是她哪里见过这个?只看得她与严春心目瞪口呆。
好一会,严春心跳脚道:真是幸运,到底是大理石地面,要是脏了毯子,那可坏了。
通译无知,回道:她们说你们可以自杀谢罪,我看再有两个,您看,那位娘娘已经很震惊了,这是我们的诚意,再来两次就行了,一定可以感动她,那位总管大人说了,这一切不过是那位娘娘一句话的事……于是,只是片刻的工夫,又有两个东瀛人跪了下来,拿出刀子,切自己的肚子。
通译道:伟大美丽的娘娘,东瀛来的大人说了,如果娘娘不能为他们引见,他们就将全部在此切腹向娘娘谢罪……完颜萍道:得了,我通传,不过,大帝见不见,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贾老爷,你也一起来说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你在总也是多一张嘴的,好不好?贾似道心道:收了这许多钱,也不怕临门这一下子了,做完了这事,我也算是对得起这些东瀛矮子了。
当下就同意了,于是两人一并儿进了后堂。
贾似道道:听说大帝最近一段时间很忙的?完颜萍微微一笑,道:看,不正在忙着的么。
贾似道顺目而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时呆了,眼前的情景,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只见地面在此铺上了地毯,高高的卧座,不过上面空无一人。
四壁雕画鳞鳞,不计其数,在上方,一只玲珑宝华琉璃灯正亮着在,此时光景明亮,倒也不用点灯,却一样给这大殿中带来了无尽的光彩。
在大殿的下方,大约三十多名女子一字排开,在最里头,一个男子身上一件绸袍,但内里全是光着的,在他的身前,一个女子跪趴在地毯上,不住的叫着,那声音,苦乐参半,也不知是喜是愁,而男子动作机械,整齐如一,不带停顿,如打桩一般。
不消说了,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天下最最荒淫的一代开国大帝刘志恨。
而在他身前的那些,就是从九州运来的战利品,九州**。
不得不说东瀛风气开放,这跪着的女子中,从十岁的到十四岁的,**里竟然没有一个是过十五的。
但这也无疑更加剧了她们这些美少女的痛苦。
贾似道目瞪口呆,惊得成了一只打昏的鸭子。
完颜萍也感到颜面无光,自己的男人,堂堂大青的大帝一天到晚没事干,就重复重复又重复的做着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没得丢死人,可这事关国计民生,要知道,不给刘志恨用过的女子最多只卖一百贯,而给刘志恨享用过的女人可以值千至万金。
这得多少钱?刘志恨为了钱也是要这么做。
整个大厅,除了那香炉里淡淡的香火,就是那无尽的节奏声。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同时,还有女人的声音,只是这些自是乎略不计的。
如果说天下当皇帝的有刘志恨一半的快乐,那真是没有几个了,哪怕就是当年的汉灵帝,见到如此,也是要甘拜下风。
风流也是要底子的,有刘志恨如此底的子,天下能有几个?能如刘志恨这样荒淫的,天下又能有几人?谁来了?刘志恨发问,他虽有不视而知,不见而觉的本事,但对于贾似道,他却是陌生了,本就是顺路一见,哪里会一见上心,如果贾似道是个美女,那不消说了,刘志恨一定会记得,只可惜,贾似道是个男的,是故如今才会有此一问。
不过旋即刘志恨就不问自答道:贾相么?这也是他的记性,刘志恨现在一向是很忙的,如果有人要见他,也是寥寥可数,在这种情况下出了预约,自是深入他的心。
说到这,刘志恨也是奇了,他一面做着男女最原始的动作,一边道:不知贾相此来是什么事,有事说事,孤是很‘忙’的。
贾似道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看向完颜萍。
当年刘志恨因穷国之乱求见了贾似道,那时有求于人,自是不好多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大青收复穷国于前,兵败蒙古于后,国力日强,兵势日威,只有大宋怕大青的,焉有大青怕大宋的,是以纵是贾似道平日如何了得,在这一方大帝面前,也是吓得噤若寒蝉,不复多言了。
总算是完颜萍知机,开口了,道:是这样的,大帝……完颜萍深得大帝之宠,所以说话也是中听,虽然刘志恨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至少没对完颜萍说狠话,忽然,刘志恨一把抓住完颜萍,笑道:你这小猫,真是给我惹事……完颜萍大惊,却是没法子,只好由得刘志恨在她芳唇上一尝,才放过她,回对贾似道道:看在孤爱妃身上,给你一个面子,你可让那些矮子进来,孤也是想知道他们想怎么个和法。
完颜萍对着贾似道凶凶一眼,别的不知,她可是知道,对刘志恨心性了解一定的她当然明白,刘志恨虽是宠爱于她,可这事也是不会不说话的,虽然不会大罚,但床上三千杀威棒是跑不了了,以刘志恨变态的花样,想要在床上给一个女人难看,那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完颜萍无故招了此灾,自是气愤非常,只是这种事哪里是能说得出来的,只能在心里头生闷气了,心里却也是盘算着,要不要找两位帝后,不过,大帝一向一言九鼎,自己还是老实受罚,不要给自己找那日后的不自在。
正自想着,贾似道却也是把东瀛使者带了进来。
刘志恨仍在做着,一点也没停下的意思,只是他身前的倭女却是出气比入气的少了。
就在此时,却是发生了一件事。
在那些倭女之中,忽然奔出了一人,这人一把抱住了东瀛使者藤原兼实的大腿,哭着叫道:瓦达西瓦狗贼一马死,西达狗多达多一死……乱七八糟话,说了个不停,却是简单,原来这名少女是东瀛贵族大名之女,运气使然,到了大青手中,但她出生之贵,却是见过藤原兼实的,两家也是有过来往,见到了亲人了,这还不立时发作。
贾似道,严春心,完颜萍,一个个都是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场面。
再看刘志恨,眼睛虽仍自是闭着,但脸色已经和吃了狗屎好不到哪儿去了,哈哈哈哈……刘志恨怒极反笑,贾似道也是人精,立时跪倒道:此事与外臣无关,与外臣无关呀……就算当初不知道,现在的贾似道如何不知道刘志恨是个什么样的人?面对这样的一个杀人狂,怎生的低姿态都是不足的,这贾似道一边在心里骂,一面求天告地,让刘志恨不要牵连自己,想到这,他又想起了汉国公主,怎么说自己也是汉国公主的舅舅,刘志恨不会不给这点面子吧?一念至此,总算是心中稍定。
刘志恨一摆手,道:贾相多虑了,孤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件事与贾相无关,请起……完颜萍……你赎罪之机来了,把此女带下去,教由仙教人士,让他们弄好了,给孤送到全真殿去。
完颜萍如何不知道全真殿,一听这名子,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多说。
带着女卫就把这喊叫不停的倭女带了下去。
藤原兼实知道大事不好,哪里还敢多说半句,一行倭人都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老实之极。
第四百零七章:大宋的危局刘志恨不再做那些机械的事了,他似是要缓一口气,一步三晃,就那么光赤着身子回转到了他那汉白玉基,水银雕龙的高榻上,这卧榻用小牛皮子为垫,内里填充着北方翻修的羊毛,并还有香料在内,身后是华绸的靠垫,两边是扶枕,刘志恨坐在上面,屈指一弹,一股指风劲力打过,一名倭女立时跳了起来,刘志恨点手呼唤:你来!边上闪过一名身着和服的女子,这女子虽也是十二岁左右的小巧模样,却是在累次发往冬宫中能说两国话的女子,名叫平姬,由于她会说两国话,也就因此给留下来了,当然,她本人也是有点姿色的。
大殿之中一片平静,刘志恨这边摇了摇身边的铃,再有仆役过来,把个炉鼎点上新香。
小倭女轻轻过来,刘志恨双腿丑陋的张开,任由那小倭女的服侍。
贾似道比较好,给赐了一张座,不过他却是敢坐实,心中七上八下,这实是他想象不到的,万万想不到当年的那个人竟然成了这样的一方大帝,开国之英主,岂是小可。
又有女侍端上来了一杯热茶,刘志恨对于酒食到底不是太喜,他心中最喜的是那热暖的香茶,茶之好多不胜数,可清心,可明目,可爽身,可怡情。
妙处无尽,美于不凡。
在唐朝陆羽《茶经》之前,人们把茶饼研成细末,再加上葱、姜、橘等调料倒入罐中煎煮来饮。
后陆羽提倡自然煮茶法,去掉调料,人们才开始对水品、火品、饮茶技艺讲究。
而时下的饮法就是将团茶碾成细末,置入盏内,冲入少许沸水,搅拌调匀,再注入更多的沸水,并以茶筅搅打至稠滑状态即饮。
这是当时最受推崇的研膏团茶点茶法。
刘志恨对此不是很在意,他的喜好是用上好之水,精良之器,烹足火候,以小杯而饮,可得清香茶趣。
水,一般是晨间山林里的露水,或清塘之上荷叶之珠露,又或是梅上冬后雪,再有就是天地灵泉水。
而茶器则有朱陶之器,青瓷之器,此刻端上的,正是青瓷之器,青瓷茶具早在东汉年间,已开始生产色泽纯正、透明发光的青瓷。
晋代浙江的越窑、婺窑、瓯窑已具相当规模。
至到宋时,作为当时五大名窑之一的浙江龙泉哥窑生产的青瓷茶具,已达到鼎盛时期,远销各地。
这种茶具除具有瓷器茶具的众多优点外,因色泽青翠,用来冲泡绿茶,更有益汤色之美。
刘志恨喝上一杯,心田畅美,说话也就好过了一点,道:相爷是说,你为孤带来了东瀛使者?贾似道道:正是……说着用眼向东瀛使者说话。
东瀛使者立时出头,一并排子的跪了下来,口中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
经通译翻译,无外乎是不知天地,不明时事,不知怎么回事得罪了大青,惹得青国大军压境,是以现在要求两国对话,请大青罢兵。
刘志恨抚着头,叹道:贾相爷,你可是给孤惹来了不小的麻烦呀……贾似道笑道:本相也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略尽人事罢了,这事如何,全在于大帝,大帝怎么看就怎么办吧……刘志恨点点头,对藤原兼实道:孤兵以发,军兵以战,现在成果在望,再要孤休兵,是何道理,还是说,你们东瀛觉得自己还有实力,可以与孤之大军对抗么?藤原兼实这时再也不顾一切,说起汉话来了,道:我们东瀛并没有实力与大国对抗,但大国想要灭我东瀛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时间拖延,大军费糜费饷,想来大帝也是不便吧……小国疲弱,穷鄙不堪,何至于天兵降临,如大帝恩旨退兵,我国虽小,但定有回报……说着一个劲的磕头。
在东瀛人看来,发大军打到这里,海路运输,的确是很幸苦,这也是刘志恨发五万兵的缘故,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五万兵已经是大青的全部了,如果不是大青有足够的海军,可以把九州与东瀛分割开来,让东瀛困手无奈,那么这一战也不是那么好说的,因为全东瀛发动起来,一百万人还是可以动员来起的,因为东瀛别有不同,与大宋不同,大宋的苟政,比如说税,大宋的税正常当是十一税,有时也会多点,十二,或十三,但到了十三之时,也就是危险了,民众生活无以为继。
可在东瀛不一样,东瀛的税十四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正常都是十五,甚至是十六,最离谱的时候,十七也是在那地方。
一年的收入,七成为税?这是多么恐怖的税率。
但就是这样,东瀛人也能忍下来。
而打仗,更是离谱,通常,大名战斗,征发领内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这样一来,是何等可怕的军力,至于生产不要紧,可以用女人,在东瀛,女人是生产的主力。
如果所有的大名万众一心,这的确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不过这不是说笑的,没有大名会如此做,所以幕府三十万人就可以掌控天下。
这一点刘志恨也是明白的,在前方的战事到底是要传回来的,由于这场战事的重要,所以战报会在第一时间到刘志恨的手上,以便于他控制着战争的局面。
相关于战争的一应情报也会到刘志恨的手上,刘志恨知道这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能不打而得好处,孤也是不想打的,孤一向爱好和平,以世界大同为己念,这不是给钱闹得么,穷啊……刘志恨忽然这样说,当真是让人受不了,严春心嘴角范笑,却是不复多言。
贾似道睁大了眼睛,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孤的大军已经占了九州,想要孤退兵,你们有什么意见?藤原兼实道:我们可以给钱……刘志恨笑道:这是必然,但不知你们这次来,带来了多少诚意?藤原兼实一阵的为难,好一会才道:小使带来金万两,银两万两……本来有金五万两,银二十万两的,但此行实是让人意想不到,东瀛人已经可以说是省了又省了,但是到宋国去无处不要花钱,要打通关节,甚至说动贾似道,这里面怎么可能不要钱,至于后来众人到了青国,更是又要大花上一笔,在一连的钱砸了下去之后,才有现在的成果,可以说如果不是那些钱,东瀛人根本就到不了穷州,所以,能剩下现在的这些钱,并不是小事,东瀛人也是另可自己吃萝卜,也要把钱省下来,这才有了一万金,两万银,不然更少。
果然,刘志恨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一万金,两万银,这区区一点钱,你们东瀛人是看不起我大青,还是看不起你们自己?藤原兼实忙道:这只是见面礼,小使要见大帝殊为不易,道路不通,所以带不来许多的钱,等小使回去,一定会将不足之钱补上……刘志恨哼了一声,淡淡道:那你们要补足多少钱呢?藤原兼实心道:谈还没谈,先就要钱?但却是不敢发作,只得道:金十万,银二十万……东瀛产金,一些金子罢了,倒不是给不起。
刘志恨点点头,道:这样,还算有点诚意,那等你们把这笔钱带到,我们再行谈判吧。
藤原兼实大惊道:这如何使得,贵国大军强大,万一继续攻击……刘志恨道:放心,你要谈,孤便与你谈一个最初步的,第一,割让九州,第二,岁贡金二十万,银四十万,你们的东瀛刀二百把,珍珠五十斛,其它的东西你们尽可能的贡,因为孤不知道你们东瀛还有什么其它的好东西,第三,年贡美女五百名,一定要是**,第四,去天皇号,小国也称皇?自大,第五,向孤称臣,第六,行一国商法,此后,你们东瀛只许和我大青有生意来往,我大青商品免入境出境税,第七,禁止你们东瀛造航海大船,第八,我大青之人在你们东瀛出了事,由我大青定夺,你们东瀛不许非难我大青国民,第九,如我大青之民在你们东瀛出了事,以百偿一,死一人,你们东瀛要死一百人!怎么样,这是初步的,你们还有兴趣谈下去么?藤原兼实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这里面要求贡金贡银并不是很多,金二十万,银四十万,真的是一点也不多,但做为一国持政,藤原兼实也是处理过国家事务的,对于后面的条款却是心惊万状,他是知道,这后面的条款一经同意,那东瀛就算了完了。
首先,割让九州?怎么可能。
至于贡美女好说,但去天皇号?藤原兼实想都不敢想这种条款传回国内会成什么样子。
其后的商法禁船法,更是让东瀛沦为弱〓3〓Z〓中〓文〓网〓国,再也不可能抬得起头来,藤原兼实怎么都是想不到,大青这个国家竟然会是如此的强凶霸道,一点道理也不讲。
换言之,这本就是一条不平等条约。
任谁也不能接受的。
只是……以藤原兼实的政治眼光来看,接受未必不是好事。
但问题在于,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条款。
一时间,他怔住了。
刘志恨冷哼了一声,不在此多说了,他事情多多,要做的事也多多,哪会和别人慢谈细谈,当下就将东瀛人赶了出去。
藤原兼实想了半天,要提出建议,但这回,来的是夏贵妃,全称夏·百花庚顽铁礼国帝贵妃。
藤原兼实表示,要天皇去皇号是不可能的,割让九州也是不行的,还有其它种种,但程英对此寸步不让,不过她表示可以折衷,比如说去皇号可以在两国的国书上表示,而对此大青和东瀛都不说明出来,再比如割让九州,这一点可以说成是大青的占领,而不是幕府的割让。
说法不同,结果相同,但却是可以让人接受。
只是,这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金五十万,银八十万,并且持续贡三年。
三年后,再行二十万金,四十万银的岁贡。
至此,和谈算是有了一定的成果。
可是,另一边,大宋却是出了大事。
首先贾似道回国了,他回国本是小事,但也不是一般的小事,他去国政近一年,甫一回国,当即就着手政事。
但一掌回政,就发现问题多多,一怒之下的贾似道震惊之余,向理宗上表辞呈。
他真的心灰意冷了。
何也?原来大宋自大青处得来的那笔泉州巨款已经不知不觉,在不知怎么回事的情况下,花得不见了底。
贾似道惊呆了,他算了又算,查了又查,最终确定,这笔巨款是在大宋文官和他的敌对势力下用种种手段贪没了。
其中很多去向是出在军费上,事实上,贾似道一查,那是子虚乌有的军队,以建立一支军队为名,一次次,一笔笔,将国中之财弄得个精光,贾似道如何不惊?只是这也是不好说的,贾似道初时还想挽回经济损失,但却是没用,他以法令追查回来,也不过几百万贯而已,巨头再也查不出来了,这里面是一张无比想象的庞大巨网。
贾似道这才感觉到大宋文官体系的巨大,这股力量已经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让贾似道害怕了,他立时想到了辞职,的确,他现在的钱财,已经可以过完美的身活了,于是贾似道向朝庭上了辞表。
大宋宰相要摞挑子了。
这对广大文官来说的确是件好事,但对于理宗皇帝来说,却是天大的坏事,除了贾似道,他找不到能用的人,有了贾似道,有些事就算做得不好也是能做得下来,让理宗对于国事还有一点点信心,但没了贾似道,理宗皇帝只会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腐儒只会清谈,要他们真正的做实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一点十分明显,看魏晋就知道了,清谈误国,这一点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样。
在贾似道不在朝的时候,大宋的文官们把朝庭积下的钱财花了个精光,国家再度退回到先前的样子,没钱了,并且可怕的是,文官们说这是贾似道造成的,并且说得天花乱坠,说贾似道拿着国家的钱,公费旅游,到大青乱玩,并且说得有鼻子有眼,这是事实,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贾似道的钱不是国家的,而是他本人的,他的确是贪污过,但却是有分寸的,正所谓小贪大不贪。
贾似道一般只在几万十几万下手,这是一个宰相的良心,但几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这种事贾似道是做不出来的,也是不敢想象的。
可国家积财上亿钱就这样给文官们拿走了,贾似道不在朝,可如今文官们朝上不说朝下说,把这事栽到贾似道的头上。
理宗皇帝是明白的,只是却也是不好说,只能天天往贾似道府上跑,最后贾似道无奈,只能表示不会离朝,再干两年。
一经确定,贾似道就开始为大宋努力了,他想到了泉州,大宋现在在土地上得到的钱财有限,最大的出路只能是海上,也就是泉州,这毕竟是大宋最发达的海港。
可是这里却是出现了问题,贾似道发现这里的官员都是一些新面孔。
经过贾似道的明察暗访,贾似道知道这是文官们玩的花招,当下,贾似道派人调察,泉州的生意一落万丈,新官上任一个劲的敛财,在请示皇帝之后,贾似道行抄家之命,结果从十余名新官的手上竟然抄出了一亿钱以上。
但这不是最离谱的,最最离谱的是,这些新官们欠下了大笔的外债,那些外商的,如果不还上这些钱,外商们就会全面的从大宋撤资,这样一来,泉州完了不说,大宋的商业也会受到想不到的影响,为了长远计,贾似道决定还款。
这一还款,钱还不够,大宋前前后后国府内积欠下三千万的财赋,而最妙的一点是,这些钱全是贾似道不在朝由文官集团造成的。
想也是知道,贾似道原本只是想散散心,去国八月有余,可是给足了文官集团机会,文官们平日里对贾似道低眉顺眼,但一有机会,就玩了一手这么大的,让贾似道哭都哭不出来。
换而言之,大宋的财力上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大宋的麻烦就大了,一个不好,会陷入恶性遁环。
在这种情况下,贾似道决定向大青借款,的确,如果说钱,三千万,也就只有大青才有这个财力。
于是,贾似道与大青之间签定了宋青泉州条约。
以泉州港,向大青借款三千万,而偿还之法就是将泉州无偿租借大青三年。
而在这三年之间,大青会每年加付大宋一千万贯宋钞。
后世史学家称,这是大青向大宋下手的一个起点。
由于彻底失去了泉州,大宋的财政上一反前两年的辉煌,进入了持续的恶化。
原本,大宋每年的岁入大约在七千万上下,主要的财赋是商税,可是,失了泉州,大宋的岁入在三千岁多点,这是大宋怎也都吃不消的,大宋亢兵亢饷,这一点众所周知,但同时大宋也是亢官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宋只得再行借款大计,向大青借款,于是大宋和大青签定了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将原本只租三年改议为五十年,而每年的租费由一千万改定为三千万。
这才稳定了大宋岌岌可危的局面。
但明眼人都知道,自此,泉州不再姓宋了,大宋失去了泉州。
第四百零八章:我可以娶你了大青三年,大宋宰相贾似道与大青第一文官朱子柳签定下了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条约中,宋向青借款三千万贯,而青向宋租借泉州港,并且在每年之后,再付大青一千万贯钞宝。
三年后,归还泉州与宋。
同年,大青与东瀛(东瀛自称日本)签定了青日九州条约。
此为东瀛第一个不平等条约,纵观此约,只说了要东瀛如何如何如之何,而半点也没提到大青要怎么样的事。
全部条约共一十三条,第一条,东瀛租让九州与大青,大青付象征费一文。
第二条,由于九州之战事,东瀛向大青赔付战争赔款共计五十万两白银。
第三条,东瀛向大青称臣。
第四条,东瀛向大青纳贡,岁贡黄金二十万,白银四十万,东瀛刀二百把,珍珠五十斛,漆器四百件。
前三年贡金五十万,银八十万。
第五条,东瀛向大青岁贡美女(必须**)五百名,如大青听闻东瀛有知名美女,向其讨要,东瀛不得拒绝。
第六条,去天皇号,改称天王,大青只承认有东瀛天王,不承认日本之天皇。
(此条为暗款,不见于书面)第七条,东瀛单面向大青提供最惠国待遇,大青商品免出境入境锐,除大青之外,东瀛不得与任何它国做生意,如东瀛有意与它国做生意,一定要征得大青的同意,方才可行。
第八条,禁止东瀛建造海船,东瀛出海,可向大青租凭船只,非大青允许,任何私造海船之人,将受大青制裁。
第九条,大青之民在东瀛受大青保护,如有官司犯事,也交由大青管理,东瀛不得予以制裁。
第十条,大青之民如在东瀛遇害,当追究东瀛之责,所有涉嫌残害大青之民者,一律处以诛九族之刑,其人交由大青处理。
第十一条,大青向东瀛开办移民法,东瀛不得阻止,移民法规定,精通汉语,改汉姓,有足够家财,可伸请为大青国籍,成为大青之民,凡东瀛各地大名官府不得阻拦。
第十二条,东瀛向大青引渡全部在东瀛的宋人,僧侣除外。
第十三条,东瀛每年向大青提供一万活人进行人祭。
由于此十三条没有损及到幕府统制主权及权利,所以成功得以定立。
当然,源赖朝是不想要的,可是他没有选择,其一,东瀛水军不行,抵挡不了大青海军的威力,其二,虽然源赖朝签下了如此丧权辱国的条款,但他手握五十万幕府大军,所以虽是如此,也是没人能对付他。
后鸟羽天皇再不满意,也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没有兵权就没有话事权。
随着这两条条约的定立,一切就大不相同了,大青全面发展,一方面是对宋的,一方面是对东瀛的。
九州的战事开始明朗化,九州东瀛军的败亡几可预见,只是大青不想有不必要的损失罢了。
次年,宋国再度生事。
由于宋国国内的贪污问题,宋国的经济面临崩盘的危险,每年三四千万的岁入让宋国无法解决其国内一百万以上的亢兵和无数光领钱不干事的文人书人官员,仅仅军费,往年就要三四千万,还有官员的薪俸,每年,一定要六千万才可以定性,在过去,由于贾似道和刘志恨的帮助,宋国与大青同时借助泉州发了一大笔财,与之不同的是,青国正在极大化的利用这笔钱,而宋国却把这笔钱储存起来作为预备款。
在大青肆意建城(指上泉城和大厘城)时,宋国一度嘲笑大青,竟然把钱用在这方面,但,事实上,三年过去了,大青的上京已经建成,而大厘城也有了稚形,同时,末日冬宫已经起成,大青,始由蛮夷小国成就了一方帝国的气象。
可是现在,大青还没有花光那笔巨大的财富,大宋却是把全部的积财花光了。
对此,大宋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大宋的这笔钱是怎么不见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宋文官集团集体造谣,声明此事是由贾似道贪污造成的,结果宋国境内人人视贾似道为奸臣,不过理宗皇帝自是明白怎么回事,他也没办法,众中难调,只能一力保住贾似道。
在财力越见匮乏的情况下,贾似道用尽了全力,可是大宋的整个官场都烂光了,大厦将倾,这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
贾似道尽心尽力,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与大宋再签新约,也就是备受争议的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
如果说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让众宋国文人还可以接受,那么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等于是将泉州交付到了大青帝国的手上了,也就是说要不回来了,在这种情况下,说贾似道卖国也是正常。
原本泉州的租期是三年,大青每一年向大宋支付一千万贯,可是区区一千万满足不了大宋的需要。
于是,在这份再定的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里,原本三年的租期改议为五十年,但也由此,每年的租费由一千万改定为三千万。
这笔钱不多不少,但刚刚可以让大宋的收支达到一个勉强的平衡。
只是,这时,蒙古再度向大宋动手,双方在襄阳又展开了一场战斗,并且,蒙军也向两淮动武,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笔军费的支出。
大宋再度没钱,钱,是大宋最大的难题,在这种情况下,大宋想向大青再度的借款,于是,大青表示可以租下大宋在廉州的合浦,年租费为一千万。
由此,始弥补回了这一次的差失。
大青五年,也就是大青出兵攻打东瀛的两年后,在坚持两年之后,九州之东瀛军再也支持不住了,向着青军发动了绝地大反击。
这两年来,东瀛军也算是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了,大青,一支铁血无情不讲仁义道理的军队,以征战杀伐为荣,士兵喜战好杀,军中更有那无尽的变态,虐杀成风。
东瀛军前前后后惨死者不计其数,九州大地扎**肉串子的人杆比比皆是,在青军封锁下,九州军民吃尽了苦头,两年时间,战争破坏了一切生产,大量的青壮走向了战场,而青军强兵自后抄过,袭扰敌军后方,捕抓妇女,使九州几无所得,入不敷出下,九州的后勤越发的无力。
虽然九州大名集合了全部的军力,总兵力达二十万之众,但这些军队一样无法与青军死战,这样的死战会导致九州军无益的死亡,在青军链炮硬弩下,无论多少人也只是有死而已。
可九州之军仍死死坚守,他们相信本土一定会派出大军来的,毕竟九州太大了,幕府不可能不要,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对于幕府来说,如果他们有力量,那自是要打的了,但幕府并没有足够的力量,而源赖朝本人因为自己的过去吃过亏,所以在用兵上一向是谋定而后动,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动兵的。
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是武家身份,是凭着武力才成为征夷大将军,如果战事失败,他的军力损耗殆尽,那么,到时候,那些天皇身边的公卿们会把他如破布一般丢弃。
甚至,那些其它的大名会向他发动攻击。
因为得武家出身,知道兵事的重要,所以源赖朝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手上大军受损。
在借口对抗青军的名义下,源赖朝的军力从二十万以上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万,并且,这五十万中有三十万成了源赖朝的常备军。
不要小看这一点兵,对于源赖朝来说,他就是天下人。
手握如此大军,可源赖朝并不是白掌的,这一样要强大的后勤,源赖朝以大军为势,向各地大名索要一切,并以此维护大名们的利益,这让他虽然落下了足够的臭名,可地位却是不动如山,并且,在这一点上他得到了大青的配合,由于源赖朝签定了臭名昭著的青日九州条约,这让他得到了大青大帝刘志恨的口头支持,刘志恨甚至在收到了源义经的妻妾后向藤原兼实表示,如有必要,大青可以出兵帮助幕府维持东瀛的和平。
于是,虽然源赖朝名声越发的臭,但他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自暴自弃,本来的雄心万丈想要做出大事的源赖朝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清楚认识到国内局势的反复,源赖朝已经坐在了一座火山口上,一个不好,就会粉身碎骨,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死死压住这座火山,不让他爆发,可这就要大青的力量来支持了。
自知无力的九州大名们在后勤无望,彻底崩溃前,决定死战,他们集合了大大小小所有的能战者,甚至连女人和小孩子也用上了,一共五十万人,向着大青做最后的反击青军主力为两万人,这无疑是不足的,就算青军的弩炮再强,可是要想对抗这样的敌人,也是不对,可陆无双拍板决定死战。
她把两万大军集中在小和田城。
东瀛军用尸体在城下铺出了一层斜坡,然后死命冲杀,在体力用尽后,陆无双引大军后撤出小和田城,再引爆此城,东瀛军受阻,随后,李锐冰大军来到,引一万重甲枪兵冲上,大摆梯形陈,这一战杀得九州军大败,前后二十万以上战死,十万余被俘,青军从中挑出两万人埋在土中,只露出头,然后任由他们这样慢慢死去。
此战之后,九州军彻底失去正面作战的能力,大量的军队散落到山林里,坚持着无益的战斗,青军一边大踏步收拢着占领地与人民,并将人分门别类,一切一如从前,老弱一律杀死,男子阉割为奴,女子贩卖到大青各地,一部分成为专业军妓,一部分成为富户的**,还有一部分成了小妾,不得不说,东瀛女子还是很受欢迎的。
这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来消化,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大青可以放心大胆的移民了,大量的宋民到了九州,他们成了宋民,九州也更名为第九州。
现在大青分落为九大部州,第一是大青本州,也就是原大理国之地,第二是穷州,就是整个大流求。
第三为越州,也就是旧陈国。
第四为孟州,是为原孟国之族,旧孟族大量死去之后,成为大青的部州。
第五为蒲州,即原蒲甘王朝旧地。
第六为竺州,这一州是天竺之国,原国民十去其九,大量的死于刘志恨之手,只有少部分贵族才得以生存下来。
第七为罗州,这是原身毒国的领土,此地仍在有着不断的战事。
第八州是从越州分出的真州,占着万象,真腊,占城等地。
而第九州,那自不消提了。
九州,成了大青的九州,当然,小部分的战斗还在继续,比如,那些忍者。
自李锐冰下令之后,前前后后有三百余名男子给活活烹杀,二十七名女忍者给青军奸杀,由于其中有三名女忍者很漂亮,当下给进贡到了大青末日冬宫,得以幸免于难。
可纵是这样,九州也不是一时能平定的,青军人少,前前后后只有五万,想要以五万人全面彻底的占领九州,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青军只能做到重点占领,而对于一些山林,还是九州残军的天下。
不过,这一切并不足惧,因为青军已经往九州移民二十万以上了,大量的宋人开往九州,这些宋人的流量越来越大,预计在十年后达到两百万以上,这就意味着,九州可以全面的占领了,因为有了家园是可以让人发挥出全部的力量与**的。
到时这些宋民就可以结寨自保,从而让大青的五万精兵空出来,进行下一步的战斗。
如此,不要多久,大青就可以真正的掌控九州。
事实上,已经可以说,九州是大青的了,这一点绝对不会有改变。
至此,大青军就开始如苍蝇拍一样,哪来就打哪,打那些乱兵。
在九州战事平定之后,大青大帝开始迁都大礼。
大厘城已经彻底完善,这方面不得不说有东瀛人的功劳,还有一定的藏人,藏青军同样抓捕了大量的藏人奴隶,前前后后大约三十万藏人与东瀛奴隶在这城上出尽了血泪。
只看工事完成后,那剩余的五万人形骷髅就可以知道为了修这座大国都,奴隶们付出了怎生的代价。
大厘城的修建,先修青帝宫,再修帝王城,两城一左一右,比肩而邻。
首先营建皇城和宫殿。
左边的帝王宫是大青官员朝会办公的所在,而右边的青帝夏宫是青帝刘志恨的居处。
两宫城之后面是御花园。
杀神庙建在城东,巫庙建在城西。
主要的市场设在城西北部。
此外还有东市、西市。
大厘城为南北向略长于东西向的长方形,周回六十里,面积约为金中都城的二点七倍。
共开有八处城门,北面是正财门、偏财门。
东面是正官门、七杀门。
南面是正印门、偏印门。
西面是食神门、伤官门。
城门相对之间都有通衢大道,即《考工记》说的九经九纬,纵横街道所分隔成的方格地块,即为坊,坊内是居住区或衙署区。
大厘城共有一百个坊,每个坊都有吉祥的名称,大青街制,自南以至于北谓之经,自东至西谓之纬。
大街二十四步阔(一步约合一点五四米),小街十二步阔,三百八十四火巷,二十九胡同。
青宫之内的装饰甚美,其房舍内皆涂金,绘各种鸟兽花木,工巧之极,视之足以娱人心目。
在大厘城中,有一条河贯穿其中,这条河是从澜沧江与金沙江之间相连的,不仅仅为大厘城连出一道护城河,还使城中水网布齐,此外,大厘城可说是目前东方第一座有地下排水系统的大城,只此一点,足可后傲于世了。
与别不同,大青的两宫,也就是青帝宫和帝王城并不很大,青帝宫由夏池,剑极宫,干戚殿,天姬宫,集芳殿,人头宫及宝镜台组成。
帝王城由大庆殿,紫宸殿,文德殿,集英殿,升平楼,观稼殿,亲蚕宫,此外,还有各级官吏办公用的,比如说移清、会宁、成平、叡谟、凝和、崑玉、群玉、蕙馥、报琼、蟠桃、春锦、叠琼、芬芳、丽玉、寒香、拂云、偃盖、翠保、铅英、云锦、兰薰、摘玉。
西侧的阁有繁英、雪香、披芳、铅华、琼华、文绮、绛萼、琼华、绿绮、瑶碧、清荫、秋香、从玉、扶玉、绛云等阁台。
大青的建筑,求得是务实,是以这些建筑是层层叠叠,累压在一起,并不占多大空间,且自是有其美妙之处。
大青五年一月,大帝入往大厘青帝夏宫。
二月,东瀛传来捷报,小和田城一战,大青大胜东瀛九州残军,九州军败,大青大胜,此战之后,九州再无余力。
九州平定,当然,这只是大定,也就是说在兵力上,九州已经没有了可以反抗大青的军队,只是还有很多化整为零的小队还一些对大青不满的乱民在九州上进行最后的顽抗,至此,竟然还有人相信东瀛本土会发兵来救他们。
当然,这只是枉想。
且不说那些人的痴心枉想,大青军却是大胜,一切再无多大问题了,九州战事结束了,一切都定了下来,只剩下那些小老鼠也翻不过大浪来。
三月,入住太宰府水城的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陆无双得到了大青大帝颁下的密旨。
上面只说了一句话——我可以娶你了,回来嫁我!第四百零九章:盛世的华章——国婚(一)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在她最孤苦,最无助的时候,一个男人到了她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教她武功,给她洗脚,说故事。
那人神秘,年青,武功高强,天下少有。
无声无息间,女孩的一缕柔情栓在了男人的身上。
只是……男人的事情太多了,他总是有很多的事要做,比如建立国家,比如打仗,比如杀人。
男人的女人很多,可纵然是多,女孩知道,男人是宠她的。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会让人美妙,而被一个人宠爱着,那无疑是最美妙的一件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
关心,爱护,每当男人捧起女孩的脸,每当男子向她露出淡淡的笑意,都会让女孩从心里迷醉。
虽然,两个人之间有着一条阻隔线——师徒关系。
汉人重视伦理,重视辈分,儒家文化,在宋这一朝,达到了最高峰,这一点上,纵是大青大帝,也不是说反抗就可以反抗的。
不过现在,大青大帝下定了决心,撕开了脸面,他给自己的徒弟发来了一道不可见于记录的圣旨——我可以娶你了,回来嫁我!这是多大的霸气?这是多大的豪情!小姑娘一下子傻了眼,不过她也是当过了大将军,立时办事,把一切权利交结到了李锐冰的手上,自己立时回国。
不错,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要归国了,前线的战事全交到了李锐冰的手上。
陆无双归国的目的很简单,大婚。
随着前方战事的顺利与稳定,随着五年来大青的繁荣与富强,大青将要发动第二次海外征讨战。
此时,大厘城完善一新,大国气象以定,青帝夏宫已经完成,刘志恨就是要在青帝宫中迎娶自己的徒弟陆无双。
天下间不顾道义,不讲人伦,光明正大,娶自己的徒弟的君主帝王,除了刘志恨,再也没别人了。
为此,刘志恨亲自下令,举国同庆,行——国婚大礼。
国婚,这当真是一个妙词,过去刘志恨结婚,一向是简办,简单到了极点。
郭芙也好,汉国公主也罢,其它的,比如说李莫愁,小龙女,也都是没有过这种大礼的待遇,刘志恨只是发个诏书,要说隆重,也不过是在告天大礼上明旨说明,对于大婚这种事,刘志恨是认为其过于浪费钱财的,上行下效,这种风气并不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大青的强大,也不仅是因为大青的实力,一方面可以证明刘志恨对陆无双那种无与论比的宠爱,二也是因为大青的国力已经到了一个可以公众的地步,在这种国强势大的情况下,举行这么一场大婚,以此为借口,让万国来朝,张显大青帝国的国强势威也是正常。
过去,大青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虽然在对外也好对别的也好,表现出了一种强大,但只是如此,多余的事一概不敢做,比如浪费等等。
而现在,大青强大十足,在军事上,它打败了一个个对手,周围的小国已经给大青吞并光了,国内的抵抗势力也全部冰消,唯一可能对大青造成伤害的蒙古也接二连三的败给了大青铁军。
在经济上,大青吸收了宋国的财力,并且以租借法得到了大宋的泉州,这意味着大青每年仅仅在海贸上就可以得到上亿的钱财,同时对东瀛的战事也是一样的顺风顺水。
此时,大青帝国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强国。
强国强国,强国之路是何等之难。
刘志恨建穷国,只是给自己谋一方而已,其后刘志恨得大理,也只是得一国,算来算去,不过是小道,蒙古大军一来,立时就会化灰灰。
不过刘志恨行杀伐大道,灭周围之国,夺其气运,终于有了自保之力,后来行险用瘟毒坏去了蒙古大军第一次来袭,从而保住了大青的实力。
其后,刘志恨平灭穷国之乱,又骗得泉州之财,让大青迎来了第二个飞腾之机,这才有了足够的力量与蒙古行生死大战,并在青蒙之战中顺利的大胜。
这并不是大青的军事实力,而是大青的综合实力,此时,距青蒙大战之后的五年,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大青才可以名副其实的算是真正意义上可以与蒙古比肩对话的超级强国。
到了这个地步,大青不用再行韬光养晦之计,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显示自己的一切力量,这也是一个超级帝国的风范。
随着刘志恨的帝令,举国动了起来,大青富足,民众广有余财,这一发动,人人欢庆,立时成了欢乐之洋,一条条大道笔直而立,当然,在这些路边,一具具奴隶尸体吊在边上,不过人来人往,欢围在将军马队之边。
陆无双身边的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将军卫队,三百白梅军。
一身白甲的亲兵护卫在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陆无双的身边。
陆无双一身布军甲,由硬麻制成,紫色的布甲虽不是华美,但另有一股素气。
将军马队隆隆,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到了大厘城外三百里。
此处,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六月于娜正在此等候。
当陆无双马队至此,到底给拦停了下来。
六月于娜身边的卫兵是紫竹卫,她策马上前,道:无双妹妹……陆无双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将军……六月于娜微微一笑,道:都快是一家人了,大帝让我在此接你,并对你说一下之后的事。
陆无双道:之后的事?六月于娜点点头,她看看周围,一挥手,紫竹卫退开,陆无双也喝退了白梅卫,六月于娜到了陆无双身前,才道:你知道么,这次事很大,举国大庆,是我大青少有的国婚,可能大青只有这一次,说来,大帝对妹妹当真是宠爱非凡呢。
陆无双微微一惊,越发的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六月于娜本对此有些妒嫉,但见陆无双一脸红晕,也是心里暗叹,道:罢了,我们路上慢一点,过一会儿,我们要扎下营,到明天,才可以进城,在此,我会放出鸽子,让城中准备,明日的盛典一定会很大,全城的人都要出来欢庆,所以有很多事我都要和你说清。
两人策马并骑,身后,紫竹卫与白梅卫鱼鳞跟上,在两位将军之后。
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与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在一起并骑,这可不是常见的。
说起来,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六月于娜之所以得居高位,主要是因为当时刘志恨手边没有人,虽然有武三通等一应的将军,但不是降将就是这些高资历的老人,刘志恨要把军队交出去,但谁也是不可能,算来算去,能得放心的,而又不怕有心作乱的,就只有一个六月于娜了,这才是她当居高位的主要原因,现在,陆无双出现了,这个才是刘志恨一手着力陪养出来的真正大青的主帅,定军人物,也就是说,在此后二十年内,这位陆无双就是大青大帝刘志恨手中最最锋利的刀子。
这一点再正常不过了,就如汉时,武帝重用卫青,但同时,他也陪养霍去病,并在合适的时候,把霍去病放出去,一点点取代了卫青的位子,本来卫青是大将军,可是霍去病两仗一打,立时成了顶替卫青的大将军,而卫青本人成了太尉。
事实上,太尉虽是大汉的军事最高长官,但在皇权的影响下,早成了没有实际兵权的虚位,就只能管管后勤罢了。
由此可见汉武帝的心算了,他不想卫氏妻党过大,所以要重用霍去病,可是这一点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霍去病虽然达成了武帝的用人理想,是一名合心顺意的大将军,一柄无上的天刀,可惜却是刚而易断,不过二十五岁,这黄金年龄,却是死了。
他的死备受争议。
一说他是在草原上负了某位公主的情,给诅咒而死,一说是他中了匈奴人的巫术,毒死了。
但还有一说,这才可信,就是他占了不该占的位子,本来他虽是染了病,中了匈奴人的算计,可是他到底年青,身体一向强健,若是医治,没理由不治好的,而不会如此讯急的速死,所以他中了毒是一回事,但他的死,显然是有人给他又下了工夫,所以才不幸而死。
不过,那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当时的汉室江山是承袭先秦的,在那时,积汉室三代贵戚,已经有了一定的强绝势力,这一点全是刘邦这个傻子行分封制而成的,他行分封制,害文帝景帝花了一生来解决,直到了武帝还有淮南王之乱,国事如此,所以霍去病之事才会有人算计,这一点并不足为奇,要知道,平阳公主的驸马也正是这样死的。
可大青不同,它太年青了,这是它的弱点也是它的优点,因为大青是刘志恨一手建立起来的,虽说它得自于大理,但大理的旧臣大多数死光了,刘志恨行一言堂,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亡。
有一杀一,在这样的基础上,大青的官员也就新了起来,而大青的贵族机构也没有真正形成,所以刘志恨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妙的是他行后宫政治,国家权利等于在他的女人手中,不是他的妹妹,就是他的女人。
所以,陆无双这把刀顺心顺意的磨成了。
六月于娜算计到了这一点,果然的放下了权利,这才得保,而现在,这位真正的大将军回国了,也正好要她六月于娜扶助一把,这也是刘志恨把她派出来的原因,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接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这正好也是向人们宣示了一种权利的交接。
行到了澜沧江畔,马队停了下来。
六月于娜一行人扎下了营,并且早早的放出了鸽子,此时,距大厘城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路了。
在大帐中,陆无双满面羞红。
一只散发着清松香气的天然松木盆,里面已经盛着了温度适宜的热水,此时是四月,天气回暖,六月于娜一手挥退了所有人,这才道:还不脱衣服?陆无双虽是不好意思,也只得动了手。
硬麻的布甲脱下,柔软的绸衣解去,陆无双一身凹凸不平的腱子肌肉露出来了。
六月于娜一滞,万万料不到,这个看上去矮矮小小的小丫头会是这么有料。
女孩的身子散发出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小丫头很是害羞,一下子就钻到水桶里面去。
六月清开袖口,道:羞什么羞,都是要成姐妹的,以那无良人,以后有你更羞的事呢。
抓着毛巾给陆无双擦背。
陆无双欢羞的把半个脸沉入水中,忽然一怔,抬头道:水里怎么没加香精?一般来说,水浴中,可以用香胰子,皂角之类擦身,但那是平民用的,而有钱的,是在水中直接加入香精,甚至是花瓣。
但此时这水里只是烧热的水,并没有任何香精。
想到明天就要见到师父了,陆无双可不想让自己身上有任何不洁,由于常年征战,两年的战争,让她已经习惯了用最快最简便的方法解决个人问题,所以没怎么用香精的她不由想用用那些香精。
远征于外,这让一身皮革甲具的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子皮革味。
六月于娜当然闻到了这种味道,曾几何时,她的身上也总是这种味道,虽然她现在不领军了,但她仍是喜欢穿着甲,那气味让她总能回想起两年开国战中的那些光辉岁月。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大帝从来不正常,他想要闻你身上真正的味道,这也是他不让我带香精来的原因……六月于娜捉蹙一笑,忽然在陆无双耳畔轻语道:他甚至不想让你洗澡……见陆无双脸更红了,六月笑道:不过我想这总是要的……都是女孩子,哪能真带着一身的味道,对了,你知道你师父一些恶心的毛病么?陆无双怔了怔,回过头,把嘴唇露出水面道:是……后庭花么?刘志恨恶名远扬,他房事中的一些恶好也是众所周知了,不过这种事并不足以为奇,在南宋,不要说后庭花了,好男风的比比皆是。
三扁不如一圆,虽然这种事让女人不快活,但对于男人来讲,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打破禁忌,总是让人感到畅快,这一点对高位者犹是如此,越是富贵的人,越是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不可避免的,刘志恨也是如此。
传下了无数的心得,陆无双静静的睡去了。
看着陆无双睡去,女孩的春莲睡相,让六月一阵感触,那个恶魔一般的人居然能娶这样一个女孩。
六月于娜虽然委身于刘志恨,但随着她伺候这位大帝越久,就越明白那位大帝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性变态。
他喜欢死人多过活人,喜欢后门多过前门,喜欢给予女人痛苦而多于给她们欢乐。
只是,他是大帝,大青唯一的大帝。
天亮了,天色由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
远处山脉的顶峰亮了,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
先是一角、半圆、全圆,刹时万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亮了,幽谷亮了,溪水也亮了,四野青翠欲滴,阳光普照大地,又是崭新的一天!陆无双醒来了,方自一醒来,就来了一大堆人,在六月的指点下,给陆无双梳洗打扮。
使女们用着水黄杨木的插齿梳在陆无双的头上过着,随之而来,水油的头发给一根素青的头带缠绕系住。
大青崇尚素简,原本的云髻雾鬟就给大青废除了,那样的发型虽然适合插头杈,但却麻烦。
唯一多的,就是在那头发上,涂上了清香的头油。
本来使女要给陆无双除眉,但小丫头不愿意,人说娥眉青黛,娥眉是女性的眉毛,青黛娥眉便是把眉毛剃掉,再用青黑色的颜料来绘画眉毛,这种眉毛化妆,早在西周时已十分流行,宋时女子未婚时留眉,婚后就除眉涂黛。
本来这一点不怪,比如郭芙,就没有除眉,因为是江湖人,但这是刘志恨定下的国婚,所以难免要郑重。
只是陆无双却是不愿,好端端的把眉毛除了,谁愿意。
到后来,连刮面也省了,这却是六月下令的,她也是看明白了,这小丫头也是一身的毛病,都是给刘志恨惯出来的,顺心顺意还则罢了,不如她的意,谁也不认。
之后的事可是不能免了,那是嫁衣。
红嫁衣,大红绸子的嫁衣,一水的素红,明艳动人,白内红外,在几名侍女的服侍下,陆无双身着了白素的西湖丝绸内衣,外置了大红的嫁衣,上面绣了凤凰。
陆无双嫁衣上身,喜不自禁。
她方要拿自己的无双剑,却给六月拦下了:都一身嫁衣,还拧着剑,却是成什么样子,剑且给我,婚后我再还你。
陆无双无奈,失了剑去,再要上马,六月于娜笑道:不当人子,还骑马么?你也不看看,这身的衣裳,要是骑马,岂不是烂完了,自有大好的花轿与你呢。
但见一顶红呢大轿,大青本来是没有轿子这一类器物什的,因为大帝认为此物行止太慢,又占人力,不当人子,所以禁止,大青有马车,牛车,或是人力拉车,可就是没有轿子。
不过,这次乃是国婚大嫁,所以才置办下了这么一顶的大红呢轿子。
在几名女侍的推挤下,陆无双到底上了轿,只听呼喝声起,轿子给八名力士抬起,向着大厘城而去。
同时,鼓乐奏响。
第四百一十章:盛世的华章——国婚(二)锣,号,鼓,罄,钹一并儿响着,但并不是无聊的单调音,也不是喜洋洋的喜乐,这里的主音是号,这种大型的军号能发出呦呦鹿鸣,诗经里的雅乐,就是此,而锣,鼓,罄,钹是配合着。
队伍抬着大轿向大厘城走去,此段路上已经戒严,大路之上不见余者之人,做到了这个地步,也可见出刘志恨对于这场大婚的重视。
三百紫竹卫与三百白梅卫在后,带出两条长长的队伍。
没行多远,忽然白衣飘飘,一行白衣的巫教子弟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先一人盈盈下拜,道:巫教沈药心,代表我三百万巫教子弟,恭贺冬妃娘娘与大帝,千秋好合,万世恩爱,亿年幸福,永世同光!身后人一并发音,听其声,这些巫教子弟竟然是童男童女。
沈药心再道:巫教沈药心,请为冬妃娘娘开道。
陆无双还没说话,六月于娜高坐马上,道:准!那一干巫教白衣立时行到众人之前,一个个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尺高花蓝,从中抓出一把剪碎的金银细箔。
只见金光银光,星星点点,好不美丽,又在那盛起的阳光下一射,光线反射,更是精彩缤纷。
众人在前引路,只见不远处,一支蓝衣者又出现,带头人道:五仙教蓝大妹,带五仙教上下祝冬妃娘娘与大帝天地同寿,万世同光,星光同浴,日月同辉。
她之身后,竟也是一应的童男童女。
陆无双头皮发麻,小姑娘虽指挥大战,但却如何见识过这个。
蓝大妹再道:五仙教请为冬妃娘娘开路迎道。
六月于娜应道:准!于是,又一队蓝衣为主,站在众队之前,与白衣巫教之士并立,一并而行,却是撒出香花片片,带出一路的芬芳。
此时,连六百卫兵在内,加上巫教教众,五仙教仙士,以有千人之多。
这下一路顺通,不消一会儿,就到了大厘城正印门下。
别人还好,但陆无双可是一惊,她是第一次看见大厘城,这是名正言顺的大青帝都。
别的不说,就那条巨大的护城河就可让人感觉到此城的宏大,这条护城河是生生挖出来的,不仅止于此,更是连通着金沙江与澜沧江。
一座可移动的金桥立于河上,此桥与城门都是用机关控制,非是如此,根本不可能用人力搬运。
金桥是黄漆漆成的巨大铁桥,此际,城门发出闷响,尔后嘎吱吱而开,从三丈高的城门处,大步走出一应的江湖人士,这些人现在都受雇于名人堂了。
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罗浮仙姬中的雪心仙姬林雪仙,之后是傲寒仙姬林雪玉、白梅仙姬林雪梅、飞燕仙姬幸紫薇、忘情仙姬袁星孜、冰凰仙姬张玉倩,至于云想仙姬苏云响和晨曦仙姬沐琳在终南山古墓剑派。
此时的古墓剑派算得上,是罗浮剑派的分支了。
而法明,法本,法相,法仁,法智五人也一并在旁,勾漏双煞老大于凤奇带着无量剑宫幸虞,哀牢山铁剑门叶大江河,括苍山的点苍派杨琪薇,和怒江剑派于恨水一并随侧,众人一并向着陆无双行礼,口呼:祝冬妃娘娘与大帝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顺通、千事吉祥、万事如意、星光相伴、日月同辉。
说完,众人再度一躬,道:请娘娘落轿上桥。
八名大汉对着金桥落下大轿,六月于娜亲手打开轿帘。
陆无双一步踏出,红艳的绣花鞋软软的落在相同红艳的地毯之上,陆无双站了定,这才见众人含笑闪身,却是摆出了个喇叭口的阵型。
将诺大一个城门只留出了一个小小的过道口。
陆无双小嘴一撅,心下有些不快,这许多的花样,她却是不喜,这也是随了刘志恨开门见山的性子。
最烦的就是简单复杂化,师父怎么会搞这些东西?陆无双不知道,但也不想多想,这种事情,纵是多想也是无用。
陆无双心里好笑,但也是不怕,当下大步向前走去,前方人随着陆无双的靠近,向她一一行礼,虽然论及身份,陆无双仅止是个冬·暗香清冷领郑国帝贵妃,但她的真正身份是刘志恨带出的一把刀,一把最为锋利的兵刃,是堂堂正正的大青帝国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
不得不说刘志恨手上的女人权利很大,但除了睿亲王,这个陆无双手里的权将是最大的一个,如果就兵事而言,陆无双的权利甚至还会要大过她。
这也是众人对陆无双的重视原因。
此点并不足为奇,刘志恨先立下了天妃一位,也就是楚天姬,再是立下了五大帝后,分薄了后权,这时,第一代顺昌逆亡大将军成了春·融化己田园定国帝贵妃,而现在第二代顺昌逆亡大将军又落在了冬·暗香清冷领郑国帝贵妃身上,这也就让原本人数少却占位非凡的帝贵妃又上了一层台阶。
而一层师徒关系,更是让这位陆无双成了真真正正的无双第一人。
踏过一步步,越过一个个,忽然,众人潮水一般的退开,陆无双一怔,只见一个人金光闪闪的出现,一把向她抓来,陆无双一惊,抬脚就踢,可腿膝弯处一软,那人一把抄在手中,斜光从外照进城门洞,陆无双失声道:师父……只见刘志恨一身大红的披风,上面绣出了一头团龙,胸口是少有的黄金甲,刘志恨一向喜青好素,这件金甲本就是为了这次大婚才有的,大婚结束之后,这件金甲将会以重金拍卖。
腰上的玉带也成了金带,便是连足上的镶铁靴,也成了镶金的,别的不说,单指这行头,却真个是不错。
刘志恨一把揽在陆无双的身上,一手却抄在她飞踢的腿弯处,笑道:真是只小野猫,另条腿……陆无双啊了一声,忽觉腰上一麻,原本支着自己的那条腿一动,抬了起来,也落入刘志恨手里,这样一来,陆无双整个人也就到了刘志恨的怀抱中。
师父…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6K.com…陆无双想要挣扎。
刘志恨喝道:乖,听话,一会咱们就洞房……说着哈哈大笑,就这么抱着陆无双,大步地走着,从这处城门,这红地毯一直铺到了青帝夏宫。
陆无双羞不可止,刘志恨却是昂首阔步,大步大步的向前行进着,在这条宽大的红地毯上,仅止他一个人,而在他的身后,这才有人可以跟之而上,一众名人高手,大将军等随后相追,在道路两边,大量的巡兵青军守卫着,而一众无数的大青百姓也围着看着这场大婚,他们这些平凡最底层的平民百姓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青大帝一身金光闪闪地抱着红艳如娇的陆无双向着自己的宫殿而去。
终于,百姓跪下,大拜道:大青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冬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志恨哈哈大笑,忽尔朗声大叫道:娘娘也万岁,千岁,那让孤剩下九千岁怎么过?这下顿时得到了民众的响应,无知的百姓大吼大叫着:大青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冬妃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冬妃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红地毯,八千米,帝宠于抱,恩兮恩兮;小女子,大将军,帝宠于抱,爱兮爱兮;天地证,日月明,帝宠于抱,极兮极兮。
刘志恨眼睛张开,他特意散去了功力,换来这抱徒而行,两边,人山人海,人中有青国本人,也有宋国,还有一些外使,如蒙古之使,等及其余。
然刘志恨心无旁骛,他一步步一步步,心中欢喜,抱徒而行,带着自己的徒弟将军及爱妻,与众人同见。
世间如他这般不顾伦常的人多了,但如他一般广而告之的却是天下少见。
忽然,天空中爆开烟火,虽是白天,但也无妨,黄一炮在礼花炮上加放了碎纸金箔,一炮过去,天空飘飘荡荡,满是不计其数的金银光点,美不胜收。
民众的吼声欢叫如雷鸣一般,此起彼伏,无有终结。
此情此景,纵然是刘志恨也有了一点恍惚,他忽然想了起这几年的事情,这些年的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本来刘志恨的日子很简单,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仅此而已。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却是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本来刘志恨武功有成之后,他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纵然刘志恨行杀伐之道,并不是说他本性就是一个疯狂的杀人狂,只是他的天性冷漠,让他无视除他以外其它人的生死。
最初,刘志恨收陆无双也只是收一个小徒弟,仅此而已,也许里面还有一点替李莫愁化清恩怨,但是这并不是主要的,真正主要的是刘志恨当时武功已经有了小成,不想再过清苦的日子,所以要养个徒弟在身边,有事徒弟服其劳,也是为了日后省心,但是刘志恨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走上争霸天下的这条路上来。
最最离谱的是,不知不觉间,一切竟然真个如他的计划一样,成功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天意使然,时也运也命也,当真是说不清楚的一件事。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走到了这一步,刘志恨不会后悔,他也不可能会后悔,杀道也好,至道也罢,什么道路,若然没有一颗坚如铁石的心走下去,到老了都是一场空。
刘志恨忽然想起了一首歌。
权力是必争的路,成败用性命来赌,遇山过山风暴满途,前路再险恶不再停步。
将理想推得更高,掌握到优势能去尽求尽去,可会知世事残酷,终点即使远求有日能达到。
权力令我心倾慕,还是愿你待人好,但当你心缺乏爱时明白世间情至高。
情是否最高,刘志恨不是很明白,但当他身处帝位之时,陆无双对他的忠心也就让他感到犹为的可贵了。
忠心,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如果不是刘志恨武功到了这种变态的程度,他也是不敢肯定这种名为忠心的东西。
比如马克白,比如武敦儒,这个世上,人人都有路要走,有自己的梦想要行,有时候,这个路就会在刘志恨的大道上偏失。
会影响到刘志恨的道。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是会始终如一的在刘志恨的身边,那就是陆无双,无论情况如何,无论好坏贵贱,但陆无双一定会用她的身子支撑着自己走余下的路。
这就是陆无双,这也就是陆无双,虽然刘志恨在小姑娘的心里播下了种子,但不得不说陆无双的这种品质让刘志恨心动。
感情是一种双方面的,一方的投入无论怎么样,都会得到一定的回应,无论那个人有多么冷酷无情。
是人有情,情深情浅,自是另一回事,但这情却是真实存在。
比如刘志恨,他可以毫不动心的杀死任何一个他不认识并不相关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多么的可怜,是老人小孩都不要紧,这是杀者无情,人认人,剑不认人。
可刘志恨要无缘无故的杀陆无双?杀李莫愁?杀小龙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刘志恨默默在心里的大道上定下了一个位置,他的道路,有的人会始终如一的跟着他走下去,因为她们视他的道为自己的道,这是刘志恨的人,刘志恨当然要保护她们,而有的人只是借刘志恨的道走自己的道,那就是另一回事,比如武敦儒,比如马克白,一起走也就算了,一旦想分开,立时下杀,这一点绝没有任何道理好讲。
想着想着,在这无尽的欢呼中,刘志恨到底到了,中央广场。
在青帝宫与帝王城之间,有一块空地,这便修了中央广场,可以行阅兵大礼,集会一类。
雪白的喷泉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浪珠。
在中央广场上,有一处高大的高台,专供刘志恨登用,此刻,已经打扫干净。
刘志恨三步两步登上高台,转向民众。
台下,睿亲王出现,一个挥手,广场上闪出了一行五百人的军乐队,三千跟随六月于娜的老兵站了出来,他们有的断手,有的断脚,但彪悍如一。
这些人是从高氏之乱起,一直在六月大将军麾下,可以说,大青最开始的天空,就是他们支撑的。
军乐轰然响起,随着军乐响起,便是这些老兵破锣嗓子的干叫吼唱了: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杀气腾腾,待戈雄雄,刀剑闪寒光,相貌堂堂,斗志昂扬,列阵向敌方。
万千大青儿郎,为国征战疆场,铁甲扫平乱世,一统大青家邦!好一个大青——兵马,不愧是世界——奇迹!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万古坚刚!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岁月悠悠,地下仩仧,征服不改样,含情默默,喜气洋洋,耐心向敌方。
长年兴我戈矛,为国捐躯国殇,大青军人惠普,护卫家园安康!好一个大青——兵马,常留下报国——志向!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雄风高——扬!哈哈哈哈!老兵的歌声并不好听,却唱出了一种沙场上的气质,这种血淋淋的实质感深得刘志恨的心。
睿亲王再一点头,有小兵点起了礼炮,一炮放出去,这黄一炮的手法立时得到了展现,于白天也放出了万丈光华。
而在这同时,忽然噗啦啦噗啦啦……在四周,三万只备好的白鸽一股脑的飞上天空,它们脚上都绑着鸽哨,这一飞,顿时发出一连的声音,隐约间,竟然成了一谱乐曲。
睿亲王大步而出,在她出例的同时,大青的将官文臣武将都站了出来,一并随在睿亲王的身后,这显示了睿亲王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睿亲王引领众臣拜倒,随后,百姓如潮水一般依次而跪下,这个广场,这个城市,又似这个国家一并发出了怒吼: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大帝万岁万岁万岁岁,大青大帝及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青大帝万岁万岁万岁岁,大青大帝及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聚天下信仰,行独一霸权,人生至此,夫复何言。
刘志恨目光如电,雷视下方,半响,始喝道:孤行杀伐之道,累世八年岁月,得国,兴国,强国,盛国!今孤与爱徒大婚,大庆天下,大贺天下,我大青,必将大出于天下!雄霸于万国!众人惊呼,齐声纳喝,稍待,声音消去,刘志恨再道:然,大出天下于今日,盛我大青于今时,雄霸万国,只是开头,诏令……此言一出,严春心一个箭步飞出,立于台下,向刘志恨一躬:奉迎帝诏……众臣众将道:臣等,恭奉帝诏!刘志恨微一吸气,下一刻,他的声音传遍了全城:赦封,左·亢金甲栋梁持国帝后郭芙,为特级残忍大将军,统三军兵马共计三万,征讨南洋蛮夷!赦封,南海舰队魏英功,为海军平波大将军,辅助持国帝后,攻占南洋诸岛,灭尔蛮邦,兴我大青,勿有它哉!其实此时,郭芙与魏英功都不在,郭芙在帝王城中,老公娶别人,派头还这么大,她怎也是不可能出面的。
而魏英功也是在海上,海军与陆军别有不同,一年十一个半月都是在海上,是很难回到陆地上的。
这,就是定死的命令^第四百一十一章:盛世的华章——国婚(三)以睿亲王为首的大青文武一并领旨,至于在帝王城中的大青帝后及那些帝贵妃们怎么想,可就不重要了,定死的命令,大帝开了口,就不会更改。
这两年来,大青海事贸易达到了上亿钱,而其余陆上税入也是过八千万的,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足够大青的军力长足的发展,虽然这里面有很大的一笔钱用在了对大宋的引民计划里去了,可大青仍是有大把的富足之钱,把钱花出去,引起良性回环,这才是财政的妙点,也是国事的妙法。
大青手中将大把的钱以种种名义借给大宋,从而换回大宋对大青的彻底不设防,现在,大青的海军可以任意停在大宋的任何一个港口,名正言顺的把那些大宋不要和觉得碍事的宋民一批批一拨拨运走,一边丰富了大青的人力资源,一边让大宋免去了这些流民之患。
从表面现象看,大宋虽经历困难,可是国内一片平和,没有乱民乞丐,少了那些人,反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祥和。
这时,音乐再响,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音乐班子,这一批,却是那孟冰心等人编排出的乐舞,随着音乐声,大青文武相并退下,在了边上预先设立的座位上去,在这整个白天,有一连的舞乐演出,在中午时,还会有以睿亲王为首的敬酒国宴,同时大青官员会向广场中的平民百姓散发糖果零食及一些果饼,大青官方与平民同乐。
在刘志恨看来,民与官同乐好过了民与帝王同乐,帝王亲民,并不是好事,作为这大青神一般的帝王君主,神秘化是非常必要的,君权神话,是一个国家统制的关键,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如果不是周天子一句秦必将大出于天下,那么也就没有秦国三代君王战死沙场,六代君王奋世之烈,成始皇开国之功。
便如曹操,权倾天下,可到死也没敢篡位自立。
可是,周失天下,秦失天下,天下到了平民刘邦的手里,贵贱颠倒,君权不再神秘,天子可欺,这天下再也没有了君王神圣不可侵犯之感,是以权臣乱党,人人都想着彼可取而代之,在这种情况下,刘志恨要拨乱反正,重竖大青大帝神圣不可侵犯的君主威严,这神秘感,就必不可少了。
想要有神秘感,就要行非常人之事,立非常人之功,为非常人之不可为。
以人代神,以神为君。
刘志恨已经做到了生而为神,也做到了神而为君,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维持这一份神秘感。
所以虽国宴而不至席,一切自有睿亲王替他打理,看看,认下一个便宜妹子,作用多大。
省事省心,而他自己……只要想着享用自己这近十年来的心血,这般苦心陪养下的美味——陆无双。
这个陆无双,本是平凡女子,或许有两分姿色,但也非是天人之姿。
可刘志恨教给了她天下难敌的武功,教导了她做人的习性意情,再封她了天大的官位,当真是天生顽石任我雕,拿捏圆扁随我意,镌刻点成玉观音,化做真人为我妻。
刘志恨苦心十年,算计尽出,始谋得了自己的这一生自在,自此,刘志恨不受天拘,不受地管,率心而为,再也没有人可以直视管他,这一番的心血,是怎生的代价而来。
多少前辈高人,一样是有刘志恨的这种武功,可是由于心性的不同,加之种种不明的原因,这一切的一切,让那些人不是横死山野,就是老于荒山,不见于闻明,为声于显达,人道荒山多隐士,却是不知那些隐士又是怎么成的隐士,无缘无故,几人愿意孤苦独身,纵是有伴相陪,也不过是相依为命,苟延残喘罢了,不复为人所乐言。
在这歌舞中,欢笑声中。
刘志恨下了高台,一排的士兵引路,开道,不消一会,就行到了青帝宫,青帝宫门大开,在宫门两边是一副对联,上为一剑扫平千万敌仇。
下联是一指点定万千江山。
门头是帝王无己。
两排木头一道铁栅的三重门开,刘志恨一步入夏宫。
青帝夏宫,由夏池,剑极宫,干戚殿,天姬宫,集芳殿,人头宫及宝镜台组成。
人头宫且不多说了,是由原太和城中的人头宫移来至此,一共三万六千颗大小人头,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呢。
夏池是选活泉之眼而为,自成沸汤,也是一处美地,刘志恨最喜汤浴同好,是以无论是末日冬宫还是这处宫殿都是选出一眼活温泉处做眼,成修成池浴。
这集天下最美之好而娱一人,也就是君王才可以办到。
剑极宫是大帝修练武功所在,干戚殿为大帝见外臣之处,而天姬宫自是不消说了,那是大青大帝给楚天姬兴建的宫室,楚天姬名望非凡,刘志恨立她为名义天妃,自是要让这位天妃与大帝住在一处才好,不然那算什么?至于集芳殿不消说了,那是大帝玩女人的地方。
还有宝镜台,那是只有最得宠的人才可以与帝同好的地方。
青帝宫十分郑重宏大,是一座正正式式的大宫殿,虽然不以占地之广,但一样有威严气象,宫中有笔直高塔,便是宝镜台,塔台高达十四重楼,最高一层由透明琉璃所制,远远看去,特别是在白日,只见光芒刺眼而不可直视之。
此为大厘城最高建筑。
刘志恨治国越发的懒了,他只是草草的出面,抱过了准备一新的陆无双,不管旁人眼光,行完国宴大礼,宣布下次出兵的计划,就抱着陆无双匆匆上宝镜台。
因为之前帝后之号已经封完了,刘志恨也不可能再封她为别的超于帝后之号的称呼,有了天姬一人也尽够了。
所以,只能封陆无双为四季帝贵妃最末一个,冬?暗香清冷领郑国帝贵妃。
为了显示自己对陆无双的恩宠,刘志恨抱着她,让众人看了个够,也以此显示自己对这位看似只是冬贵妃的重视。
虽然不可能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但是对于陆无双的珍爱却是免不了的。
想也是知道,刘志恨花近十年养大这只嫩苹果,现在要吃了,怎么不心怀激动呢。
臣民们在欢叫,军兵在惊叫,大臣们抱着自己的倭国帝幸美女笑得直不起腰。
然后在自己正牌夫人的拧扭下发出大叫。
另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另为强国一小民,不做末代亡国君。
强国之民,虽只是民,但行走在弱国它邦,却可以趾高气扬,处处从高看人,高人一等,居在自己的国家内,也不用怕别国之军打过来,不用担心有兵灾之祸。
便算是在别国犯了法,出了事,别国也是不敢惹,到头来还是要引回本国,强国,强国,大青之官很多是大理和大宋过来的,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强国之梦。
想着自己的国家强大,但没有实现,大理没了,大宋仍软弱着,可现在是大青,大青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强国,一个新兴的帝国。
大国气象,今日始见。
现在的大青,有常备军五十万,精兵二十万,后备军兵三十万有余,这不是可怕之处,真正可怕的是,大青现在的国力可以支持大青全国五十万大军行战三年,这意味着什么?现在的大青,就等于是当年的大秦。
当然,虽说现在没有另一个大赵与大青相比,但蒙古的军力一样很强,错非只在于蒙古并没有力量支持大军长期征战。
可纵是如此,大青也只能支持军力五十万长时间作战,但这不是说就可以无限制的远距离做战,如果远距离做战,别的且不说,仅粮食的运送就是一个最重的问题。
而那时,有没有粮食是一回事,就算是有粮,想要越过极远的距离把粮运过去,那就是一种难。
一百石粮,只有五石才有可能运上去,长远的路限制了大军远距离的作战,想要一支军力远距离作战,最好是在十万人以下,这也是汉朝时每每出征,都只是十万人而已,因为对于中原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再说大唐,大唐每次出战,也一样是十万兵,没有说二十三十甚至五十万的。
秦国打长平之战,一打三年,一方面是有秦二十年积蓄,二是那是在秦赵之间打的,在家门口。
当然,就那还远。
不过,就算是如此,大国就是大国,大青是目下最强大的大国,在文化上,大青包容并蕴,在兵力上,大青重兵重军,特别是在治国之上,大青掘弃了儒家,而重用法墨兵三家。
这让大青的力量得到了完美的发展。
此时,大厘城,虽然这座城市只有三十万的人口,但这只是暂时,因为这座城的建立是按两百万人的容纳定下的,这正也是显示了大青无限潜力的未来。
城中乐曲不断,宫中也是喜乐连连。
刘志恨抱着脸红不已的陆无双,飞步在往宝镜台的阶梯上。
宝镜台,十四层,帝宠高万状,深恩为几许。
千般疼,万般爱,君恩系一人,只在此朝间。
由于大帝的布置,早早就定下了章程,不消多说,一切自定,刘志恨大步流星向着高台而去,边上没有人,连守卫高塔机关的人也撤了下去,没有刘志恨的呼唤,是断然不会出来的。
刘志恨就这么的,换着一头不敢也不肯抬头的陆无双直直的上了十四层高塔台。
十四层,到底是太高了,但刘志恨还是到了,琉璃晶门一开,光芒立显,在那虽然透明,但一厚,光线就折叠起来的琉璃塔中,无尽的光线交织出了最美的五色光谱。
红,绿,黄,蓝,紫。
五色迷离。
好美……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景色,陆无双不由得失了声,叫了起来。
刘志恨微微一笑,轻声道:今天你最美……他已经散了功法,张开了眼睛,道:为师答应娶你,就一定兑现……陆无双轻语,女孩最幸福的时刻到了,这反而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刘志恨也是心怀激动,这与爱无关,而是成果,眼看昔日那个傻傻呆呆的小丫头成长到了如今芳香清熟的果子,这是一种何等的畅美。
就如一个花匠园丁精心饲养的鲜花,从开花,到结果,都是他的,付出,然后得到,那是一种收获之美。
刘志恨先将横抱的女孩放下,此时的陆无双一身华丽的红花绸,这是从汉礼的红嫁衣之理念,不过那什么跪跪磕磕,揭头盖喝酒等俗礼给省了,刘志恨要的,就是这么个红衣的女孩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陆无双羞红的脸,那不好意思的神情,刘志恨只觉得自己一阵清明,三元合一,三个神识合而为一了!刘志恨心中喜极,他清楚意识到,想要三元合一,只有让自己处在这种极端吸引重要的精神状态中。
心神意,三线圆满,才可以步入到这种境界。
爱屋及乌,刘志恨对陆无双越发的宠爱,手抚脸上道:你真是美……其实,论及美丽,陆无双不及程英之素雅,淡然如兰,不如郭芙之娇艳,灿若春花,不似小龙女之高洁,皎似皓月。
但这就是陆无双,她的性子,她的一切,都是刘志恨给的,虽不完美,但天之道就是不完美,天尚不全,一件事物太完美了,反而不好,完美的女人反而失了本性,而如陆无双这样的女人,却是给人一种真实。
一个真情真性的小女人。
师父……陆无双几疑自己是身在梦中,她内外功一向精到,但此时连站也站不住了,终于,刘志恨忍不住心头的喜爱,把个女孩揽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感悟女孩的玲珑。
忽然女孩一声惊呼,刘志恨双臂一振,把她抛起,落在琉璃塔屋中唯一的一张大床上。
这间屋子里,最明显的,就是那可并睡四五人的大床。
这里本就是刘志恨建来淫乐的,自是要重视这大床了。
在这间琉璃屋里,五阳光透过透明琉璃晶砖,折射出五色之光。
而这份光可以让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看得清清楚楚。
刘志恨大扑过去,一口撮住陆无双的嘴,这当真是最激动人心的吻,直到刘志恨感觉到陆无双的气息发弱,这才松了口,陆无双脸如火烧一样,当真是差点喘不上来气了。
人生总有高点低点,虽然明明知道高潮过后,总有低潮,但当高潮来临之际,总是让人情难自禁的喜悦。
我这一生不规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了……陆无双心里念着这句话,对刘志恨道:师父……请……怜惜两字到底是说不出了,只是缓过了气,刘志恨就再度吻上去,如此爱不释口,那怜惜二字自是不消我说了。
刘志恨自己也感到气闷了,这才松了口,见陆无双一脸紫红,知道她也闷气得紧,不由笑道:也不张扬一下,不怕闷死么?说着话,看着这个爱徒,苹果似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细绒毛,女孩鼻子不是很挺,这让她有些秀气,但那圆大的眼睛与棱角的嘴巴,却是透露出了十足的英气。
过了一会,这傻丫头道:师父……我方才……是不是该伸舌头?她说得如此痴傻,刘志恨也是一腔的情意道:不妨,现在再伸就是了……这时下面又发出隆隆之声,原来歌舞自是有妙,那一连的戏乐引得众人连连欢笑,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大叫的人们多不胜数,大青国庆,岂是小可,自是隆重非常。
这一连的曲目自是一应上来,想也是知道,孟冰心是什么人,她只爱音乐,而现在更是得了那林素净的帮助,两女都是精通曲乐,在她们无聊的编排下,也不知有多少奇思妙议,而且大青前身是大理,大理民族众多,各族都是有自己的曲乐,有自己的妙处,这两女取之精华,一连也不知收集了多少,刘志恨把国政交到了睿亲王手上,睿亲王对此两女也是关照,拔下了一点资金,这些钱虽是不少,可也是有很多,每年二十万宝青钞,可是大约等同于四十万两以上的白银,这岂是小可,自是不小,有了这笔钱,请一些好舞会歌之人,也不要太多,三五百人,连舞者带乐者,如何不够,自是多也,这些人多有演出,多是排舞,大青的这些歌舞由于大青的国政不是很张扬,但是现在却是展现了出来。
此时,歌舞中有民族地方的《郎哥对唱》《孔雀独舞》《山鬼》《十方独舞》《金锣大鼓唱大青》《剑极帝君歌》《大巫大巫》《不周山下》《水浪逐花》《竹梆舞》《敲节喜莲歌》《十二月颂》《洒水歌》《跳跳竹竿》等等等等。
还有汉风明显的汉家乐舞,如《清平调小辞令》《水调歌头》《汉宫秋月》《出塞悲歌》《嫦娥奔月》《夜下出奔》《秦风联唱》《木兰辞》《黄花曲》《碧海潮生曲》《谱善咒》《渔儿曲》《越女剑舞》《古乐新曲》《节南山之什》《踩金莲》《踏月小舞》《飞天十唱》诸如此类。
此次,大青不仅仅要向世人证明大青的兵威将凶,也要传播大青的文化曲艺,这些东西代表了大青本身的文化,一个国家,只是兵强是没有用的,民族没有凝聚力,这样迟早是不行的,刘志恨一方面以巫教聚众国力民心,一方面以文化曲乐让国民丰富起来,从而让国民的心拧在一起,既有包容兼并之能,又有凝聚一心之力。
第四百一十二章:郭芙探亲下面真是热闹……陆无双吃吃道,半倚着水晶窗台,从这里看下去,小半个大厘城都自是可以看到的。
时值正午,阳光带出暖意,让人身上暖洋洋的发痒,外间,一栋栋房屋,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层比嶙峋,带出那高、低、明、暗之神彩,而那一间间的房屋之中,街道之边,自种着柳、槐并排树,白墙黑瓦的大青都城,隐约可见高出于寻常民居院房的钟楼与鼓楼。
忽然,腰身一紧,她本是看着风景,如此之高处看风景,可是个少,自是新奇,却是冷落了刘志恨,大青大帝如何能忍,这边抱住腰,那边就袭在爱徒胸上。
陆无双的胸虽也算是有,可胸肌扎实,相对平常女子却是有些紧小,陆无双脸红如炭烫,声如蚊纳道:师父……还记得我这个师父么?刘志恨轻轻笑着,道:来,让师父把你看通透些……陆无双脸红着,好在这里只有她两人,当下向后退步,双手相互掐着,刘志恨轻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纵是刘志恨不好诗词,可也不得不承认,李商隐的这首诗当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他忽然一笑,道:好徒儿,你这样,怎么算得通透?陆无双怔道:那……还要怎样?刘志恨微微笑道:此地为我所立,为得就是这光芒之下,纤毫毕现,但……光线再强,却也不能穿衣洞物,好徒儿,要为师与你宽衣么?陆无双大羞,扑入到刘志恨怀里,这个胆大的,任性的女孩,这一回却是羞得不敢见人。
刘志恨抱住这个女孩,手上轻动,解着女孩身上的衣服,同时也自解着衣服,却在此时,一声轻响,陆无双哼了一声,一头钻到边上大床上的被子里,再也不肯把头露出来了。
却是原来,在这时候,陆无双的肚子叫了。
要知道,陆无双在刘志恨的调养下,修内外功,这内功是打座理气之道,而这外功就全在于体质了,这一节上可就要好的身体了。
莫要看刘志恨等一众高手吃得不,吃食时只是浅尝即止,那实上他们的功法过人,能最大限度的从食物中提取营养,可陆无双还没到这一步,在这一点上,刘志恨过去是用灵药来补身子,而陆无双好吃贪嘴,所以不爱吃药,这么一来,胃口也就大了,这一回,她从早上到这里,都是没有怎么吃,自是饿了,哪有没反应的道理,肚子叫了也是正常,可是这回刘志恨等着她上床,她一个女孩子家却是肚里食虫大叫,岂不是丢人。
刘志恨也是明白了此点,不由哈哈大笑,他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对于陆无双,他如玩具一般,只是个爱,当下到了屋中,这里上有吊环,下有铜管,他上手抓住吊环拉了两下,这吊环连着下面的大钟,可以叫人。
不一会儿,铜管中发出声音,刘志恨对着铜管传话,点了几个菜。
偏过眼去,只见陆无双缩在被子里看着,显然是好奇,看不出来,这一间美不胜收的琉璃屋子却也有着这许多的机关,当真是巧妙到了极点。
一见刘志恨看过来,陆无双又羞,当下缩头。
刘志恨上前笑道:顾头不顾腚……陆无双一扭身子,发现屁股还是在被子里的,这才放心,哪知足上一暖,却是一双脚儿给刘志恨抓在手中。
这陆无双虽是天足,但一双脚却是天生的小,只是足上腱子肉多,有力,给刘志恨把在手中,陆无双羞急,可想要挣回来,却是哪这么容易,刘志恨轻轻分出红软的绣花鞋,把玩着这对天足,不由道:无双,还记得为师当年给你洗脚的事么?那事陆无双怎么可能忘,当时陆无双初时习武,基础功中,马步极其重要,也是累足,且不管其它什么功夫,这足脚都是一累,是以武人最初之时,修养之道就在通足,足一通,血气顺,可除劳壮精,让她长时间的保持体力,陆无双小时,每有机会,就是刘志恨替她按足,有时功夫吃得紧了,脚上有了味儿,也是不嫌,这等师恩深情,岂是一般可以明之。
陆无双哼了一声,从被中露出了头来,道:师父……但见她眼圈儿发红,也不知几多的感触。
女孩一片柔嫩的情怀,随着她的足脚,给刘志恨这么的抓在手上啦。
刘志恨轻轻把玩着秀足,陆无双也静静的躺着,脑中回味着过去的岁月,两人都沉在此种情景之中了。
忽然,一连的咯咯声响起,陆无双一怔,不明所以。
刘志恨却是淡然一笑,笑曰:吃的来了。
只见从边上的晶壁上,开了一个口子,一块托盘从下升了上来,盘上热气腾腾,自是刘志恨点过的那几道菜。
刘志恨铺开一方厚麻在床上,然后将个菜端出放上,菜不多,却俱都是美味,熏甜鸡腿、八宝肥鸭、银丝卷、二十四桥明月夜、鲜菱荷叶羹、还有一道好逑汤。
这些菜都是黄蓉的拿手菜,她精于此道,刘志恨立国后,专门派出了一队童女随着黄蓉学厨,虽没学足十成十,但也有了八成以上的水准。
而且那些女孩都是年青,是刘志恨的御厨,她们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假以时日,超过黄蓉也是不在话下,精一生于一道,自是非同小可。
菜香动人心,陆无双再也忍不住了,从被子里钻出了头,刘志恨眼见她头发都乱了,不由好笑,道:羞什么,还不出来,这场洞房你就当真逃得掉么?鸡腿……陆无双的最爱,就如同郭靖对冬菇炖鸡的喜爱一样,没有道理。
一把抓过鸡腿,陆无双终于露出了她的身子。
但下一刻,刘志恨就扑上来了,陆无双发出了一声惊呼,继尔转成了娇笑。
师父……不要这样……我要吃饭……陆无双咯咯笑着。
刘志恨抱着她,连头都钻进了她的裙内,不清不楚的道:不要紧……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大家分工……是的,陆无双吃饭,刘志恨则是吃陆无双。
这场开始八年的师徒爱情马拉松,终于有了个完美的收场。
不旋即,陆无双就吃不下饭了,两个人到底没把那些菜打烂,都是高手,纵然做着这些事,可也不会乱。
国婚结束了,大庆只是一天,刘志恨没有三天五天的那种打算,只是对陆无双的宠爱,却不是一天,而是八天,据传,大帝与大将军整整八天没有下过宝镜台。
龙恩爱宠,当真是从未有俩,只此一点,也足可让陆无双自傲了,只是,当这位大将军与大帝出台时,是下了禁令的,所有宫人,一律回避,大帝亲自把陆无双送到了剑极宫,同样,剑极宫也是大帝一个人呆的地方,大帝在,闲人不得进,而陆无双,是第一个进入此宫的人。
大帝在此呆足了两天,始才放过了冬妃娘娘,而这之后,大帝一如从前,到了集芳殿,在此,大帝为了弥补对众妃的冷落,大招众妃,并且对持国帝后往开一面,允许了她一个任意的要求,当然,为了这个要求,帝后一样要在床上让大帝满意才可以。
此中之秘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大青五年四月中旬,襄阳。
襄阳襄、樊两城而成,中有汉水相联,水利通天,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地势十分险要,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南宋抵抗蒙古军队的边隆重镇。
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于可下也。
所以除了西川,襄阳的防务是大宋对蒙古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襄阳,有着一位惊天大侠,他喊出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警语,从而成了整个大宋武林中最受推崇的人物,同时,他的结义兄弟也成了一方国主,雄霸着大宋西面的天空。
这人,便就是大侠郭靖了。
在郭靖的居住定在襄城,也不是很大,但警卫森严,这些士兵都敬重郭靖,故而对郭府的守卫严格无比,而襄阳的防务军令也是大多出于郭府,日久天长,这座民居一样的地方,竟然成了一处军事中堡。
这一天,来了一行四人,俱都是戴着斗笠。
四人都是青袍,其中一人手上提着一只哭丧大棒。
到了郭靖门府,一人在前递了名刺,到底是让郭靖同意见面了。
四人前后有序,依次进了内,不多会,就到了正堂。
引路小厮退下,郭靖大步而出,道:哪位是勾漏派李大侠?却是一人一挑斗笠的黑纱,露出了真容,笑道:爹,不认得我了?郭靖一怔,喜道:芙儿?但见那人笑脸盈盈,一张面容如春花一般娇艳可人,不是郭芙却又是谁。
郭芙也是满心的欢喜,万万想不到,这一回见到父亲却是父亲大变样了,往日里,父亲总是不怎么喜欢装扮自己,有时一副老农的样子,黄蓉虽是替他打扮,但一次次,两回回,却也不可能常年累月,加上有时兵事紧急,郭靖更是衣不解甲,那时更不会有现在这样子的情景了,而现在,甫一见之,却是一副威武之相,看来在青蒙大战之后,这几年里,郭靖的气质大变有关了。
郭靖也是喜,道:来得好,只是……你又是偷偷来的?郭芙笑道:怎么可能,这一回可是得了夫君同意才来的……哪知郭靖本是喜色,一听郭芙的夫君,立时变了脸,道:他当真是威风,听说他向本朝提议要租取琼州?哼,租了泉州,得了合浦,现在又要琼州,什么时候他想要整个大宋?听了这话,郭芙也不乐了,要是平时,这些事自是难入她的心,可是现在大青的国政她也是参与其中的,自是知道详细,当下反驳道:爹爹这话可说得不对,泉州之事,是大宋提议的,此事都是正式签定了条约的,便是合浦,那也是汉国公主的封地,是我大青用钱买下的,算来,是大宋占了我大青的便宜,这两年,大宋缺钱,才又提出要向我大青借款,只是天下岂有白借的钱,我大青向大宋提出一些担保,也不足为怪吧,再者说了,这只是租,若是大宋有钱了,或是时间到了,琼州自可重回大宋之怀,怎么算得上是强占呢?郭靖一阵无语,万万料不到女儿敢这样说话,他摇了摇头道:为父又没说是强占……你此来,可是要见你娘么?郭芙不想闹得太僵,娇笑道:怎么这么说,女儿也是要见爹爹呀!郭靖微微一笑,这才舒缓过来,笑道:罢了,爹爹还要巡城,本指着是谁要见我呢,却是你这个丫头。
郭芙微微一笑,身后一人站了出来,道:在下勾漏双煞之一,姓李,名连才,见过郭大侠。
郭靖没想到真有此人,他本以为是某位豪杰,想要投入过来为防卫襄阳尽一份心力,这才出来见客,但此时已经知道此人定是大青高手,这样的人如何肯为大宋出死力,当下回过一礼,就揭去不提,对郭芙道:晚上我来,再为你介绍你二娘,可不要欺负人家……郭芙自是知道此事,她心中不以为然,想她堂堂大青帝后,虽说不是最得刘志恨的恩宠,可也是疼爱非凡的,如何会把一个夺了她娘亲丈夫的女人,还是个平民女子放在眼里。
只是当着父亲的面,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是……郭靖粗枝大叶,也不以为甚,加上巡城要紧,转身也就去了,临了,唤来了管家,给郭芙听用。
郭芙想了想道:柯老公公还在么?那管家在前带路,回道:不在了,却也没走远,好似是在外头开了间店,至于详情,当是夫人知道。
众人穿花过道,入了内院。
忽然,就见到一个小孩在院子里习武。
这孩子三四岁大小,但已经在扎马了,在他的边上,一名皮肤白净的妇人在旁。
管家知道身边的是大青帝后,也是夫人的女儿,这管家对黄蓉敬重,也不好得罪郭芙,便直言道:那是二夫人与小少爷……二夫人便是说秦南琴了。
郭芙一怔,立时用心去看,果然,一副好眉好目的样子,更兼是皮白,所谓一白遮三丑,加上眉目好,自是漂亮,也难怪郭靖中意她。
而边上的那个扎马的男孩一看就是郭靖小时候的样子,粗眉,大眼,只是不怎么俊秀。
郭芙将之记在心里,也不复多言,管家见她不多问,也是松了口气,不再多说,只管引路,到了地方,管家行了一礼,自行退去。
郭芙本要推门入内,但是却止住,整理了一下心情,回首道:看好这里,不得让外人再进。
两名久随的侍女道:是……那李连才也行了一礼,守卫好外头。
这时,郭芙才推开了门,向内行去,并在进入之后,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黄蓉的房间自有她的香味,十分清新醒人,黄蓉本人也是在内,正自怪着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入她的房间,方一起来,就见来人取下了头上的黑斗笠,笑道:娘……黄蓉这才惊见出了是自己的女儿,不由大惊,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大女儿又来了。
两人自大青元年分开,至此又有数年不见,这一回见面,可不是喜么。
当下两人就抱到了一块。
郭芙细看,虽然她寄回了无数补品,可是心境无疑是非常重要的,这几年,黄蓉满怀心事,又与郭靖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眼角之上,竟是有了清楚的细纹,郭芙只觉得鼻子发酸,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娘是有多么美的,却是成了这样子,如何时不伤心。
黄蓉却是笑了,道:傻丫头,娘不是好好的么,哭什么?郭芙稍止抽泣,这才注意到黄蓉此前是在刺绣,似是在做一件小衣,想来,当是小孩子的。
想之到此,不由道:娘,你是在给襄儿妹妹做衣服么?黄蓉脸一嫩,扶着女儿相继坐下,方始道:她在天山上,那么冷,不得多做做,你以为都似如了你,衣食无忧的么?郭芙笑道:那娘如何还忍心把妹妹送到山上去?这却是她无知了,原来黄蓉给刘志恨再度的强上,心里初时是无力反抗的,回到了中原后,越想越是气,一方面,她对刘志恨非是无情,但另一方面,却也是痛恨刘志恨不顾她的感受,一味用强,还爱好如此之偏。
男人十个有九个好后庭,但女子却是十分的不喜此道,再来就是郭襄,这个小丫头吃了鲸乳,力气且不好说,精力当是无穷,整日没事就是大哭,黄蓉初时不以为意,可这小丫头精力太强,有时整日大哭,这些日子下来,黄蓉如何受得?再加上此女非是郭靖之女,郭靖每每把女儿抱在怀中,都引起黄蓉万般的不自在,最后她听说父亲在天山定居,并且和自己的徒弟梅若华结好成了莲李,一时心动,就把不足年的女儿送到了天山飘渺峰灵鹫宫中,想她自己就是黄老邪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如何老头又续了弦,权当给那父亲再找个活计,也可省了自己的一番心思,当真是一举数得,这才顶着风雪,把郭襄送到了天山上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母女情深说起来,把不足岁的女儿送到了天山上,只是黄蓉一时的激动,没法子,女人受刺激大了,想黄蓉一生,智机百出,一向吃不得亏,有了屈处立时想着法儿的要找补回来,可是没想到的是遇上了刘志恨。
甫一见面,刘志恨不识她女儿真面目,就没给她顺心,之后更是一拳打在她的鼻子上,也是幸运,当时刘志恨的武功没有大成,下手也留了情面,没尽死力,黄蓉没有毁容。
可在此之后,黄蓉自是想找回这个场子,可她一心都在郭靖的身上,再见面,大恶人却是成了黄药师给她定下的未来丈夫,这叫黄蓉情何以堪,却是此时,刘志恨又来向她卖好,先是帮她与郭靖结好,又在黄蓉给裘千仞打了之后替她出气报复,一举平灭了铁掌帮,之后郭黄生了误会,又是刘志恨苦以帮忙,还在黄蓉给擒抓之后从欧阳锋手下将之救回,这却又是一番补不回的恩情,人说爱恨情仇,当真是如此了,红尘五蕴迷,也就是了。
说不清,道不明,欲有情,却有憎。
转眼之间,两人见面,刘志恨一面帮着黄蓉整理丐帮,一面名正言顺的从她手上拿走了这个千古大帮,不是黄蓉多了个心眼,给自己积下了几百万的钱财家资,那一切可就不好说了,怕不是竹篮打水。
说不明,道不明,黄蓉也不想再行多说了,若是两不相见,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怀上了郭襄,这当真是说不清了,面对这个精力过人的女孩,黄蓉柔肠百转,千般思量,到底是选择了退后一步,心道着把女孩送上了天山,此后就把家中的一切让给秦南琴与郭破虏算了,她便居于幕后为这个家默默的尽着自己的心力,也算是回报郭靖了。
方自送出了孩子,黄蓉心里又是一番的后悔,到底是母子连心,女儿哭是哭,叫是叫,可到底那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挺着大肚子苦苦生下来的?女子分娩之苦如钢锯分人,正是这般的苦,始可见亲子之情,送出了女儿之后,独立山下,在风雪之中,黄蓉的那一番寂苦之情谁又能知道?她一生生就了两个女儿,大女儿不消说了,远嫁到了大青,虽为一国帝后,得帝恩深重,不愁吃穿,富贵荣华,但也从此劳雁两分,终年难见,好端端的女儿,却是不得见面,这是一种怎生的情感,而方自生下了二女儿,却又因一时之气送上了天山,却是好,老头子得乐了,黄药师一个人把弄这个外孙女,那自是个苦,他当年拉扯大了黄蓉是一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艰辛却又是谁个与知,可现在的老邪头得了新娘子,梅若华一得了郭襄,就抱在手里,万般也是舍不得了,女子女子,身为一个女人的天性便就是如此,是为母性,梅若华在侧,又有黄药师指点,两人含饴弄孙,却是不知道有多美,而且在天山上,还有大能人刘瑛姑在侧,她也是个独自带大了女儿的行家能手,黄蓉这边交出了女儿,那边就没她什么事了,方自下到了山的一半,心中大悔,在山下哭了又哭,万般无奈,效孔雀之东南飞,自始而回。
可是,没过得两年平静,就又发生了黄蓉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时,时值大青三年,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横空出世。
这在一般人眼里自是割地的卖国条约,在一些腐儒眼里更是天地不容,只是这些人不通国事,哪里知道大宋满朝上下缺钱的困虞,清谈者一个尽的清谈,不知就里,只凭一时之气,肆意国政,并在贾似道头上安下了一个个卖国奸臣奸相的大帽子,可贾似道的苦处却是谁个与知?特别是一些有识之士,比如郭靖,他以兵家眼光一举看出此条约必将另大宋丧失海权,从而在海贸上大大吃亏,如果就财政来说,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只是治标之法,不是治本之策,郭靖对此找来黄蓉,问她自己家中有多少余财,黄蓉私蕴大约一至两千万,但这些大多是在股票与期货上,能套现,不过五百多万,她随意一说,郭靖却是让她把所有家产捐出来,以此换得大宋废除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
这却是黄蓉如何肯,天下再有爱国的,哪有把自己全副家财投入的道理,就算是爱国,可是郭靖一来身无真实官职,二来大宋对郭家没有一点好处,黄蓉自己就没觉得多少,岂有反哺回吐的道理?三来更是可笑,大宋明明上贪下污,不要说郭靖捐自己的全部家财,就是把她本人卖了,多来的钱也是不足以让大宋回气,贪污的这个官场分明就是一个看不清的无底洞,为智者不为,这叫黄蓉如何肯?但郭靖振振有词,言道正因国家到了这个地步,才需要他这样的人站出来尽自己的一分心力,这正如一个故事,一家人十个兄弟,老大到老九都是懒骨头,不事生产,那么老十怎么办?只有更尽心更努力的生产才不至于让全家人饿死。
这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过谁,最后,郭靖成功从黄蓉手里掏出了两百万贯钱,用于襄阳的军备,但这且不算,此后,郭靖知道了黄蓉有钱,他本来不在意的,可没想到是这么多钱,当下没事的就找黄蓉要钱,黄蓉再多钱又岂有这样给的,当然是不肯,于是连连大吵。
没几日,天大的消息,大青与大宋更是签定了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
这是一条彻底打碎了大宋脊梁的卖国条约,郭靖在家中喝了酒后大骂刘志恨,同时再度向黄蓉要钱,就这么,三番四次,连连绵绵的,郭靖将黄蓉当成了下金蛋的金鸡,全然不想他从黄蓉手上到底要了多少钱,黄蓉为了这个家,一次次的妥协,将资产一点点的变卖,到了最后,却是再也不肯了,曾经两千多万的庞大资产到了大青五年,居然只剩下了区区五百万贯上下,这让一向自诩理财精明的黄蓉情何以堪,要知道,黄蓉的手上的那些钱也不是凭白得来的,是她一点点一滴滴算尽机关才积下的财产,郭靖本人不会理财,在蒙古军中也是花贯了顺风钱,早先他是得了岳父黄药师在桃花岛上的钱,后来是用黄蓉在丐帮苦心弄来的钱,再之后,是黄蓉失了丐帮之后,利用与刘志恨的关系通过先机从商业上得来的钱,哪里会明白黄蓉弄钱养家的不容易,只知道花钱,却是只苦了黄蓉,在钱不多的情况下,黄蓉拒绝了郭靖再三的索取,两人当下闹得极不愉快,到了此处,黄蓉越发的想自己的小女儿,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在大青一定会过得比自己好得多,刘志恨有财,自不会苦了女儿,只是却不知那二女儿在天山上过得到底是如何,于是,她的主要兴趣就放在做郭襄小衣上了。
每年,她都会亲自带着这些十数件精心制成的衣服送上天山,陪着女儿一会,那是她不多的乐趣之一,可这一回,却是没想到,大女儿讨了明令,回家省亲了。
当下是欢喜无限。
黄蓉泪眼迷离,拍了拍那些小衣,道:不是每年都去看么,那丫头,胖胖的,却也没吃多少苦处,可就是呀,不定性,和你外公一样,疯疯颠颠的,一天到晚满山的跑,娘想拉她说说话儿也不成,现在山上的人都叫她小东邪……说到此,黄蓉不由想起了郭襄脸上十足的婴儿肥,顿时笑了起来。
这个郭襄,自小天赋过人,吃食过鲸乳,身体好得惊人,天山峰上寒冷,可她只着单衣就能满天跑,此女习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莫看只有五岁,却是功力惊人,不输于江湖上一些二三流的高手,当真是了得了。
忽然黄蓉拉着大女儿道:却是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来,也好让娘看看?郭芙也是泪儿不断,道:娘,女儿没事的,倒是娘,见老了不少……黄蓉轻叹一声,道:世上可有不老的么,丫头尽说傻话呢……郭芙微微一动,却是欲言又止。
黄蓉笑毕,道:来了也好,正当其实,咱们娘儿俩正好说些个知心的话,来,坐…一路看,电脑站…对了,你吃过了没有?郭芙展颜一笑,道:正想再尝娘的手艺。
黄蓉也笑:傻丫头,你那夫君遣人来把娘的手艺全学了去,还不便宜你?你身为帝后,岂有不上嘴的,怕不早吃腻了……郭芙叫起撞天屈来:这怎么相同呢,娘作的是娘作的,岂是人家学学就可尽学去的,他们作得再像,也是不如娘做的,再说娘的菜式那么多,又岂有吃腻的,女儿只恨不能有下一世,要是如此,女儿世世代代当你女儿,吃你的菜……黄蓉大惊,赞道:好你个丫头,这些年来,嘴皮子竟然练得这么溜,想来也是苦了你了,是不是天天在你那夫君面前争宠讨好?这话却就是变着法儿的问女儿在刘志恨那里过得好不好了,只是这话不好明问,总不能直说刘志恨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好,要知道,刘志恨荒淫天下皆知,从大青立国以来,这位昏君的所作所为每每为大宋儒生所不齿,言如此迟早必将亡国,只是目前大青亡国之相尚没有显,大宋亡国之相却是毕现无疑。
郭芙现在日理万机(不是日李万姬),早有了城府智谋,看问题也大方深入多了,心计更是不消多提,她本就是黄蓉的女儿,岂有个笨的,只是往年的性情罢了,现在经过了磨练,再非是常人,当下就回道:夫君对我一向关爱,且不说我是他第一个妻子,便是国政也是让我参与,每年大青犯官处令皆出于我手,便是夫君为我立威,不至其它人欺负于我,此次出征……黄蓉耳快,道:出征?郭芙简短道:就是征讨南洋……黄蓉奇道:我便就不明白了,你那夫君怎么和蒙古人一样,打这打那的,也不安份些,听说他前几年出征东瀛,声势闹的很大,把人家一块地方杀得几近绝了……郭芙点点头道:治国就是如此,强国与弱国之间哪有道理好讲,强国打弱国,是以弱者更弱,强者更强,自古皆然,夫君虽然定下了征东瀛之计,但此计大成,且不说由于大量东瀛倭奴带来的劳力让我大青国内的几处建设得以发展,便是之多出的人力让贱籍开户,却不知造福了几多的百姓,它东瀛虽叫苦连天,悲痛万端,可于我大青人民百姓却是造千万之福,世上之事,本就是如此。
此次,东瀛识趣,向夫君求和,夫君只好回转过头来,反打那些南洋之国,而且夫君这也是对我的关照,我大青几位帝后自有不同的背景,那天姬娘娘且就不说了,汉国公主名在我右,但她到底是大宋的公主,论身份实在女儿之上,李莫愁与小龙女更是深得帝心,而且她们的身后还有罗浮剑派等江湖人内附,实力也真个是不小,再说那丹公主,她可是自杞国那句王的王妹,也是不消多提。
独独是女儿,我爹虽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却是宋国大侠,与大青无缘,娘也不在我的身边,丐帮大多在穷州,算来算去,五大帝后,只有我最是势孤,娘,这也是夫君要我出面挂帅的原因,帝后之中,我势虽孤,但独得帝宠,此战必将大而胜之,到时,凭此军功,在五大帝后之中,我也可算独一之份,并且凭了这个关系,我还可以与同样身居军功的六月和无双交好……一说到无双,黄蓉更怒,道:你那夫君与爹爹一样的不像话,这边爹爹娶了徒弟,那边他也跟着学,当真是道德败坏!郭芙连声劝道:这话可不对,无双对夫君一往情深,此事娘也当是知道,这不过是迟早之事,外公之事我也听夫君说了,我觉得夫君说得有道理,外公孑然一身,那是何等的孤苦,他老人家身子也好,何以不能再续弦,梅大姑姑也是可怜了半身,两人在一起相扶,下半身也是个依靠,怎不是美事呢?这个道理黄蓉自也是明白的,她才不会为了父亲续弦而气,真正气的是刘志恨,这刘志恨从大青元年到大青五年,荒淫之名传遍天下,且不说他向蒙古大量收购金发异族美女,打下东瀛之后,更是在末日冬宫不休止的荒淫,大宋也偷偷买了不少东瀛美女,还有少量的帝幸美女,后更是得了贾似道的加油添醋,刘志恨荒淫的名声算是铁定了。
人说这位荒淫的大帝整日整夜光着身子,在自己的宫中把个无数女子轮着宠幸,一排排美女光着屁股撅着让大帝宠幸,时无休止,且有贾似道亲口为证,到这位大帝大肆张扬的娶自己的徒弟,更是惊天动地,一般来说,行此之事莫不是低调处理,你看那东邪黄药师,那么大的名声,也是在天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与自己的徒弟定下婚事,也不敢张扬,一切云淡风轻,岂有刘志恨这样张扬不要脸的?黄蓉一方面吃了刘志恨的苦头,心生恨意,另一方面自己的生活却是不得意,她的名声自是好,贤妻之名襄阳皆知,更是大方的让郭靖纳妾,人人夸她,却是哪里知道这内里的苦处,两相一比,刘志恨虽声名狼藉,但却比她实惠得多了,这怎不让她生气?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黄蓉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多说了,本来这事也是她不对,自己使小性子,自己如何不知?好容易女儿来了,却是在这种事上拉扯不清,岂不是个蠢么,当下道:看娘这个气,罢了,咱们不说这些个事,来,你不是要尝娘的手艺么?来,咱们出去吃去……郭芙奇道:娘既然要下厨,何以反而要出去了?黄蓉好笑道:你这傻丫头,在家里就一定要动手么?在外面娘就不能再下厨么?要不要来可是随你!郭芙哪有不依的,两人当下出来,将李连才向黄蓉介绍一下,黄蓉也是心惊,上次见到马鸣远,当是一名绝代高手,现在看这李连才,怕也是不惶多让,大青的人才当真是多。
此时府中黄蓉的老人还是很多,当初,秦南琴初入府,府中老人不喜她,郭靖知道了,点选了一些丫环妈子,所以现在郭府中实质上分成两派人,一路是以黄蓉之命是从的,一路是依从秦南琴与郭靖的,算起来,这正是府中分裂的预兆,只是此点黄蓉纵然心里明白,也是徒乎奈何,好在此时还是老人胜过新人,但这新老之间的争斗,却是注定的了。
众人仍按小路从后门而出,一行人上了路上,三走两走,转过了数条街,到了一间酒肆之前。
这家酒肆看似小土,人也不多,郭芙心中发奇,出来不去大酒楼,何以反到这小酒肆里来。
却见旗幡招牌上书着柯氏老酒四个字,当下喜道:柯公公……原来这里正是柯镇恶的所在。
原来郭府内的不和别人不知,柯镇恶可是知道,他虽是郭靖的师父,但却深受了黄蓉的大恩,反而十分宠着黄蓉,郭靖与黄蓉吵架,他心里不痛快,便搬出了郭府,眼不见为净,从黄蓉处得了银子,便开了这家酒肆,也是逍遥自乐。
第四百一十四章:世事难如人意柯镇恶,江南七怪之首,他本来是江南柯氏兄弟之一,后来他兄弟给铜铁二尸杀死,老柯因为心脏生得偏了一点,逃了性命,之后在江湖上结交了六个意气相投的朋友,由于他的武功最高,对众人多有指点之功,加之年龄最大,是以成了众人之首,人号江南七怪,想当年也是名动一时。
只是可惜,一时之错,他们在连番的误会下,交恶了丘处机,结果放跑了李萍,让郭靖娘儿俩流落到了大漠,七人与丘处机打赌,到了北地,寻找郭靖,此路当真是险,在大漠之中,老五便就死了。
众人可怜,寻到了郭靖,本指着小孩聪明,可得他们的本事,哪知道这六人本事都是粗浅功夫,多是外功之道,郭靖再怎么练也是不得成,后来遇上了全真教的马钰,这才算有了点成就,积下了一身正宗的玄门内功。
此后,江南七怪回转江南,再度过起了他们曾经的日子,以找回他们为了郭靖而失去的青春。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偏偏在那桃花岛上,所有的几人都自死了,独独是又瞎又老的柯镇恶又是凭着那歪着的心脏逃了一命,当时他一度以为那是黄药师出的手,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谁叫他真个是瞎么,在误会解除之后,老头改了性子,对黄蓉好了,郭黄婚后,老头放下了郭靖师父的架子,给郭靖带孩子,这也就是指郭芙了。
郭芙少时性情骄纵,若有三分是黄蓉惯的,却有七分是给柯镇恶影响的。
要知道,柯镇恶本身的武功并不是很高,他拿得出手的是他一手听风辩位的暗器本事,是以,在得了郭靖这个徒弟之后,眼见他名声日大,老头不免得意,虽然郭靖武功没怎么得成,可江南七怪自诩的侠义精神却是学了个十足十,当下把郭靖黄蓉夸了又夸,说郭芙爹娘如何如之何的了不起又了不得,这才积下了小丫头目无余子的骄纵性子。
当然,现在的郭芙性情稳重,再不复当初的无知小娘了。
大公公……随着郭芙的叫,一老儿从店后探出头来,尖尖的腮嘴,一副凶相,只是神情却是有几分的呆滞,手上支着一条蝙蝠铁杖,偏着头,一时听不出郭芙,不过他却是吸了两下鼻子,道:大娘子来了?方才不是你叫我呀?黄蓉一笑,道:瞧瞧,连你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柯镇恶心中一动,方又走了两步出来,但见他一身油布的衣服,拖着一双破鞋,却也是休闲,两步一迈,道:是……芙儿?郭芙两眼闪光,道:大公公……柯镇恶哎呀一声,伸出手道:是大丫头……郭芙自动到了他面前,也不忌他的油手,柯镇恶一触即回,道:真是大丫头?郭芙道:大公公,是我,芙儿来看您来啦!饶是柯镇恶久经世情,也是不由湿了瞎眼,道:才怪,你这丫头,来看你娘,怎么说来看我,不是你娘带你来,你几时还记得你这个大公公,怕不早就忘光光了……说是这样说,但老头仍是一脸的欣慰,所谓听音辩情,郭芙声音情深意重,柯镇恶眼瞎心明,如何不知道这个大丫头心里还记得自己,一想到此,老头也是感动。
要知道,老头一生可怜,失了几位兄弟,除了张阿生死于陈玄风之手,其它的几人也是一一死去,在他最苦最痛之时,黄蓉生下了郭芙,老头把着这个女孩儿,体味人生百苦,这才挺活了回来。
是以,就感情来说,老头对郭芙的感情就如真正父女一般,可比郭靖还要深。
此时,后屋中忽然发出了几声叫,却是柯镇恶的赌友在里面,这柯镇恶现在唯一的喜好就是听听书,赌赌钱,喝喝小酒,摆摆龙门。
他借了黄蓉的钱办了这间酒肆,也不是真想要做生意,只是要有个独立的地儿,没事就拉上几个认识的人来喝酒耍钱,换而言之,老头就是在混吃等死罢了。
柯镇恶回过身,大喝起来,几下子把那些酒肉狗友哄将出来,再使那个懒洋洋的小二把门板上了,却是提早的打佯收业。
这边一收,黄蓉就卷起了袖子,向内堂而去。
柯镇恶寻来了珍藏的好酒,倒上之后道:大丫头,来,陪大公公喝上两杯。
郭芙也不忌,坐了下来,一口饮下,柯镇恶大赞了一声,却是自己大喝起来,他这一高兴,也就不管量了,酒到杯干,黄蓉这边菜上来了,柯镇恶那边却就半醉了,他半抱着酒坛子,喝喝笑笑,时而唱出两句俚曲,时而哭着叫早就不存在的弟弟妹妹。
黄蓉摇摇头,叹道:你大公公可真是个苦人儿……郭芙点点头,不复多言。
小二过来,抱过了柯镇恶,老头半流着口水,给抬到了里间,不多时,鼾声大起,便如雷音一般。
黄蓉置了两席酒菜,郭芙指点李连才和自己的两个侍女到了另一边侯着,两母女这才定下了心,坐在一起吃食。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郭芙可真是食指大动,连连下箸,吃了个不亦乐乎,虽然她并不少于吃,但这是黄蓉做的,郭芙吃黄蓉做的饭菜十几年了,这许多的感情,自是深重,便是一股子亲情在里面,滋味别有不同,当真是越吃越香。
黄蓉面带出微笑,也有些个得意。
顿了一会儿,黄蓉道:你是说,应为你要出征南洋,所以你那夫君才放你来见见我?郭芙点点头,再饮下一杯酒,道:正是,夫君说,此战怕不是要三两之年,所以……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郭芙自己也觉得这时间太长了,但这本就不足为奇,要知道,南洋小岛无数,便是一间间,一座座的杀上去,又是谈和容易,再有那些个大岛的,以大青顺昌逆亡的国策,这一通杀,必是非小,所以要花多点时间也是正常,再者说了,九州之战结束了,大青一时间再也找不到好的倭奴了,所以倭奴不好找,就用南洋的那些土人替代,这也是一个法子,这样一来,就不仅仅是证讨的任务了,还有掳人抓俘的在里面,事情繁多,自不消多说,定下两年,也只是大定,换言之,这一战,功劳是她的,但真正头疼的收尾工作,可就还多的是,怕不是要五六年才可以,这里面的门道,岂有一刻说清的?那你这次来……是只看看娘么?黄蓉说着,给女儿乘了一点汤。
郭芙摇了摇头,道:女儿这回来……是想……娘……你要不要跟我到大青去?黄蓉手儿一抖,道:什么?郭芙吸了口气道:娘,大宋之局已是必死之局,就我大青所知,宋相贾似道已经上过三本辞表,可知其事不可为,大宋现在困境连连,襄阳孤守无援,城破也只是这二十年左右的事了,娘,时局如此,如大厦将倾,非一人之功可成,娘,我知道……我知道……爹怕是不会离开的,只是娘……你何不离开,若是您不想见夫君,他在冬宫,您可至夏宫,他在夏宫,您可去冬宫,不相见也就是了,岂不是好?黄蓉平静片刻,道:他说的?郭芙微微一顿,道:他是这个意思,不过夫君说得在理……娘……您的事……夫君听说了……黄蓉冷冷道:这事我自也知道,我府中就我知道的他安排入之人就有两人,这还是我知道的,且必有我也不知道的,他一边关心着国家大事,一边对大宋念念不忘,真是难得了……郭芙不再说话了,这事她也是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刘志恨对两淮和襄阳都安排了十足的人手,盯着这两处,要知道,目前蒙古已经不可能向西川动手了,那么一来,蒙古对宋国的攻略就只能定在这两处了,而就这两处来说,两淮广大,不好下手,却是襄阳最好下手,虽襄阳城高难下,可一旦下了,大宋立时不保。
过了一会儿,黄蓉冷声道:刘志恨当我什么人?郭芙听母亲语音中的森冷,如何还不知道她的怒气,这事她也是知道,自己母亲与刘志恨的那点不干净,这事说得上是刘志恨的用强,所以黄蓉心中生气也就成了常情。
郭芙微微一叹,这话也就是一说,她相信,真到了襄阳不可守时,刘志恨一定另有定计。
用过一会饭,黄蓉忽然自怀中取出一物,郭芙一惊,只见那物全都是一本本一簿簿的帐本证券,娘……郭芙吃吃道:这是什么意思……黄蓉摇摇了头,叹道:娘也是给逼得……这是娘最后的一笔积财,大约三百二十万贯的股票与证券……娘知道你不缺这笔钱,只是这要是再在娘的手里,怕就保不住了……到时,你就用这上面的钱,每几个月寄上一笔给我们,你爹那个人,不吃吃没钱的苦日子是不会知道这钱的不易……说着再度摇头,她已然决定,把最后一笔现款给郭靖,缓和一下夫妻之间的关系,再言明自己没钱,这样一来,这笔钱的真正去处就在郭芙的手里,以后由郭芙一点点的回寄到家里,这样也好向郭靖证明这钱的来之不易,非如此,家里真就一点钱也没有了。
郭芙心念一转,也就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再度叹道:娘,缘和至于此呢……黄蓉神情一正,道:你的心情娘知道,你不想娘再吃苦,可是你不知道,你爹虽是如此,却是个正直的人,而你那夫君……不用黄蓉说,郭芙也是知道刘志恨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一个好人,且不说他残忍好杀,品德败坏,可当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兴国振邦,那就可笑了,这一点,郭芙自己也想过了,只是纵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明白。
收了钱,两母女再说了一会儿话,这便就回府之中,因为郭芙回家,别的不说,这晚上怎也是要齐家见面的。
当下众人回府,只见府中人来人往,原来郭靖回来了,他自感自己的女儿也是个人物,是大青的帝后,自是要张办一下。
才吃了一顿,郭芙并无多大的胃口,但面子还是要给的,与那秦南琴见了礼,再与郭破虏打了招呼,郭芙花费了自己手腕上的一支玉镯子和一只小金锁。
算是大礼了。
那秦南琴却也是乖巧,不喜多言,从头到尾,都是低眉顺眼的,郭芙心中暗叹,似这样一个人,也无怪她会得爹爹的宠爱而收在身边了,看来也不独是郭破虏的原因。
这秦南琴并不因郭芙的身份而过于在意,那郭破虏头偏了偏,却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还小,只知道这是个姐姐,却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姐姐,更不知道这位姐姐的身份。
正自吃着,黄蓉一抛手,两百万大宋宝钞丢出,道:你想要的……郭靖大喜,拿来一看,却是道:怎么这么少?黄蓉几乎气破了肚皮,道:这已经是全部的钱了,你还想要多少?郭靖顿了一下,道:可是娘子……你上次才说,家中之财不下于千万,这才两百万……如何……黄蓉冷笑道:你上次说是三年之前,现在是多久了?这许多日子你前前后后要了我八次的钱,哪一次是少于一百万的,我前给后给,当我是金山么?钱是全部了,再想要,你便把老娘卖了得了!郭靖一向不理财,他脑中只是记得黄蓉曾经自夸家中有千万之财,所以就一直向娘子要钱,这虽是不堪,但郭靖一向正气,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却是不想两夫妇老是为了这种小事吵嘴,他心里可也是怪了,心道:当年花桃花岛上钱的时候,可也没那么样呀,怎么现在娘子这么贪财呢?收下了钱,郭靖心里一片气苦,在女儿面前也不好再行多说,这当真是最最沉闷的家宴了。
用过饭后,郭靖向女儿道:大青目前是不是很有钱?郭芙得意了,道:我大青现在岁入过亿,当可算得上是有钱吧……郭靖道:既是如此,你夫君为何还要向大宋强要泉州?郭芙一怔,道:这如何是强要,‘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中,标有明注,大宋向我大青借款三千万贯,而我大青向大宋租借泉州港,并且在每年之后,再付大青一千万贯钞宝。
三年后,归还泉州与宋。
如果大宋有钱,自不消多说了,可以赎回泉州,可大宋没钱,反而还要加大借款,这才要再签下了‘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而这也不算是我大青占了大宋的便宜,前前后后,我大青每年要付大宋三千万,而且也只是租占了泉州,并不是真个占了,五十年后,大宋还是可以再要回来的。
胡闹!郭靖一拍桌子,道:你不是说你们大青不缺钱么?既不缺钱,何以还要如此小器,真个借出钱去,等大宋有了钱,再还你们大青也就是了……郭芙心里暗叹,爹爹对于大宋当真是再忠诚不过了,只是他却是分不清国与国之间的概念。
这也不怪,郭靖出生于蒙古,那时蒙古便没有多少钱财的概念,大金国完颜洪熙抓了一把金钱向他们掷去,可连郭靖在内的这些蒙古小孩一个都不动,其金钱概念也就可想而知了。
此后郭靖长大了,在江南之时也是拿钱不当钱,任由黄蓉花费,却是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得了美人心,有了黄蓉伴着,郭靖也是再没吃过没钱的苦头,到郭靖回到蒙古征战,更是一点事也没有,抢钱杀人,攻破城池,见到的钱多不胜数,是以,到了今天,郭靖本人仍是不以金钱为念,却也是一奇。
失望的回家省亲,郭芙没呆上两天就回了大青。
回到大青之后,郭芙出任残忍大将军,她也真是残忍,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在了南洋野人身上,一意行杀伐之道,前后三万大军出征,直征战了两年,始由得回,不过,却是立下了开海之功。
然而,之后的事就不好说了。
随着郭芙的回国,大青的军事胜利,蒙古再度向大宋靠近,大宋前前后后花了一大笔钱,这钱又不够了,于是贾似道上表了第四道辞呈,但理宗皇帝留中不发,予以回绝。
在这种情况下,贾似道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他再度以宰相身份向大青定约,签定下了臭名昭著的青宋琼州条约。
始闻此讯,李庭芝大惊,上表道:琼州乃大宋之最后一根海外线,另失西川也不可失琼州。
此言动天,然贾似道不以为意,理宗更不同意了,大青却是同意的,可大宋不肯。
要知道大宋三道门,西川、襄阳、两淮地。
李庭芝表示,大青不会主动攻宋,是以把西川交给大青而不会有事,同时也不用担心西川,可以把大宋的注意力放在襄阳与两淮上,但琼州正好连接着大青升龙军港与穷州之间,重要非凡,是以不可不甚。
而且,琼州更是大宋南方水军的精华所在,有琼州这些水军用处更大,而失了琼州,无论这支水军在什么地方,大宋水军都将暴露在大青的炮口下,这也意味着,如果大青对大宋动手,大宋的水军立时完蛋,失了水军的大宋,将会困死在岸上,一旦灭国,死得点渣都不会剩下。
只是这一点是不会入贾似道的眼的,于是,青宋琼州条约签成。
第四百一十五章:十年青宋琼州条约,大宋将整个琼州转让出售给了大青,售价一忆两千万。
大青用四年时间,分期付款,买下了这个对于大青来说,战略位置非常重要的地方。
这一次的事件全由贾似道打理,他手把全部的钱,将之全部投入到了扬州防务,在扬州城头上添制了五十门以上的大炮,及相应的其它火器,由于襄阳到底是有高大的城墙,所以贾似道对襄阳的关注不是很重,可两淮重要非凡,大宋在此从来没有驻少过五十万以下的军队,这其中,精兵与可战之兵不下于二十万以上,虽然有近半的辅兵,但这也可说明大宋在这里的防务之重,各寨堡相联,各城相并,大有千许,少也有三百以上,且这些人都是地方的强兵,地方兵守卫地方最是死硬,正是得益于此,大宋在两淮一直是死守不退,让蒙古这样强的大军也是没法子。
不过,虽是如此,大宋的种种疲态毕露无疑,而与此同时,大青的大军却向南洋狠狠的斩去了它锋利的刀子。
郭芙是个挂名的大将军,但魏英功可是一个楚心积虑的人物,一心想要搏得功名的他,在南洋狠狠出手,所有的南洋人给他大小通吃,全部阉割,发往大青为奴,再大肆售买南洋岛上的土地,这一来,前前后后转眼之间得钱两亿,大青这几年行富民之策,国民富足,南洋之土丰饶,自是好买,可以休闲居住。
大青定计,用东瀛倭奴开发南洋,用南洋奴来建设大青,相比蒙古的恢复,大青的发展当是更妙。
大青六年,又一件事情发生了。
大青大帝刘志恨忽尔心血来潮,要游历东瀛,下了恩旨,东瀛幕府大张旗鼓,欢迎大帝,在他们的小心下,大青发足了两千青党军兵和三百瘊甲卫,大帝亲点保国安国并四大帝贵妃,前往东瀛。
大帝于三月至东瀛,与幕府将军游兴于伊豆温泉馆,幕府将军征召各地大名晋见大青大帝,众大名尽兴而来,却吃了大亏,大帝点其大名家人妻女侍寝,并与将军共乐,五月,大帝至京都,公卿妻女亦不得保,东瀛上下恨之甚。
有大名酒井欲行刺于帝,事败之后,封地为源赖朝所夺,妻女家人发往大青。
源赖朝行为得到了大帝的赞许,大帝言曰,吾在汝当无事也。
七月,大帝归国。
八月,震惊大青的四女案暴发。
所谓四女案,是指四名大青随军的女兵,在大青,女兵很多,有专职战斗的女兵军,比如一些将军的护兵,也有一些后勤之军,这四人俱都是后勤处的女兵,一般行医疗包扎之事,是随大青东瀛远征军的随军之兵,四女失踪,上官只道是乱军而战死,岂不知,这四女为忍者所擒,捉入密林中,为东瀛九州残军日夜淫辱。
自大青三年至东瀛,到了现在的大青六年始给发现,四女受尽无穷痛苦,生下十二名子女。
终于,这伙东瀛残军给大青之军破获,四女又给救出,得知了此事的李锐冰将此事全然上报给大帝刘志恨,刘志恨震惊,下旨彻察。
知其为忍者所为,刘志恨下旨,令东瀛灭忍。
幕府下令,但尊者寡。
大青六年十一月,刘志恨秘令李锐冰进军四国。
青军的行动引起东瀛幕府的反弹,源赖朝大兴大军,一共五十万登入四国,并上四国之军,共计六十万,与李锐冰大战,李锐冰大军一时不得进,困居于伊予。
此后,长达十年的抗青战争正式暴发。
而大青也陷入了两线做战,一方面是南洋,一方面是东瀛,不过,南洋之敌不可怕,都是一些土人,他们甚至没有造船的技术,魏英功稳扎稳打,一切都很顺利。
而东瀛方面却是难进,到底兵少,李锐冰也是没有办法。
由于战事的不顺利,刘志恨不喜,遂向大宋提外交照会,至大宋游玩。
可以想见,刘志恨也是没法子,天下太平,国事尽交于人,刘志恨没事干了,可也不能一天到晚的尽在宫中干那种事,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是天天年年的,任谁也是吃不消的。
无所事事也是一种无聊,在这种情况下,刘志恨就动了念,他现在是大帝之尊,宫中女人又多,不好再独身离国,只得向大宋提出此议,对此,理宗自是同意,别的不说,大宋在大青身上借了不少的钱,虽说也是付出了代价,但也可说明大青对大宋的友好。
不过好事多磨,刘志恨起意是大青七年六月,但直到了大青八年四月,才正式踏上了赴宋之路。
此行,由五大帝后一同伴驾。
这是大青最大的一次外务行动,也是大青用事实说明大青与大宋的友好关系,为了得到大青后继的支持,大宋派出了禁军护持。
刘志恨乘五头白牛入临安,此行大事张扬,为众所知。
由于宋人深恨刘志恨,恨大青,引发了十万学子责青帝书,由于事大,宋国用了两个整日才按下了这场事端,但此行让贾似道的名声再度恶化,贾似道迎大青大帝入临安王宫。
刘志恨与宋皇相会,两人笑谈风月,言谈中,理宗巧妙地问,如果蒙古与大宋交战,大青会如何?大帝顾左右而言它,不予正面回答。
宋皇再言,如果战事一开,大青会否向大宋提供大青军事比如器具上的一些援助,青帝再度回避了这个问题。
宋皇说累,就殿而息。
谢皇后代夫相询,问如果必要,大青能提供什么样的援助?大青大帝表示,大青第一,可以接受大宋的难民,但儒生例外;第二,大青同意大宋皇室避难,大青会给大宋直系皇室以爵位,让其不至于生活困苦。
谢道清表示,可否请大青派出强军相助大宋,大青大帝直言道:你们没那么多钱了。
一句话,大宋连连向大青借钱,在这种情况下,大宋如果想要大青出兵,是付不出那个代价的。
大青七年九月,由于罗古罗斯监藏的妙算,完颜搏虎战死东部川,藏青军大败。
大青八年二月十五日,刘志恨重开藏青军,点兵十万再入草原,蒙古向大青提出抗议,刘志恨无视,由于蒙哥汗要攻宋,蒙古放弃了对藏地的援救。
大青八年五月,青藏大战暴发,青军深入高原,斩杀无数,藏军损伤极重,但,由于大青同时在南洋、东瀛、青藏三地做战,后力不继,不得以停止后续的计划。
看出了大青的后继无力,蒙哥决定大举攻宋,他令命忽必烈率军攻鄂州,塔察儿、李璮等攻两淮,分宋兵力,自己亲领主力蒙军,攻打四川。
蒙哥以四川作为战略主攻方向,意欲发挥蒙古骑兵长于陆地野战而短于水战的特点,以主力夺取四川,然后顺江东下,与诸路会师,直捣宋都临安。
蒙哥率军四万分三道入蜀,加上在蜀中的蒙军及从各地征调来的部队,蒙军总数大大超过四万之数。
蒙军相继占据剑门苦竹隘、长宁山城、蓬州运山城、阆州大获城、广安大良城等,迫近合州。
蒙哥汗遣宋降人晋国宝至钓鱼城招降,为宋合州守将王坚所杀。
王坚本是襄阳守将深得郭靖所传兵法,由于襄阳防守得利,积功升为蜀中大将。
次年,蒙哥汗率诸军从鸡爪滩渡过渠汇,进至石子山扎营。
三日,蒙哥亲督诸军战于钓鱼城下。
七日,蒙军攻一字城墙。
一字城墙又叫横城墙,其作用在于阻碍城外敌军运动,同时城内守军又可通过外城墙运动至一字城墙拒敌,与外城墙形成夹角交叉攻击点。
钓鱼城的城南、城北各筑有一道一字城墙。
九日,蒙军猛攻镇西门,不克。
这日,蒙古东道军史天泽率部也到达钓鱼城参战。
三月,蒙军攻东新门、奇胜门及镇西门小堡,均失利。
从四月起,大雷雨持续了二十天。
雨停后,蒙军于西月二十二日重点进攻护国门。
二十四日夜,蒙军登上外城,与守城宋军展开激战。
虽然蒙古军声称杀宋兵甚众,但蒙军的攻势终被宋军打退。
五月,蒙军屡攻钓鱼城不克。
蒙哥汗率军入蜀以来,所经沿途各山城寨堡,多因南宋守将投降而轻易得手,尚未碰上一场真正的硬仗。
因此,至钓鱼山后,蒙哥欲乘拉槁之势,攻拔其城,虽久屯于坚城之下,亦不愿弃之而去。
尽管蒙军的攻城器具十分精备,奈何钓鱼城地势险峻,致使其不能发挥作用。
钓鱼城守军在主将王坚及副将张珏的协力指挥下,击退了蒙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千户董文蔚奉蒙哥汗之命,率所部邓州汉兵攻城,董文蔚激励将士,挟云梯,冒飞石,履崎岖以登,直抵其城与宋军苦战,但因所部伤亡惨重,被迫退军。
其侄董士元请代叔父董文蔚攻城,率所部锐卒登城,与宋军力战良久,终因后援不继,亦被迫撤还。
钓鱼城久攻不下,蒙哥汗命诸将议进取之计。
术速忽里认为,顿兵坚城之下是不利的,不如留少量军队困扰之,而以主力沿长江水陆东下,与忽必烈等军会师,一举灭掉南宋。
然而骄横自负的众将领却主张强攻坚城,反以术速忽里之言为迂。
蒙哥汗未采纳术速忽里的建议,决意继续攻城。
然而,面对钓鱼坚城,素以机动灵活,凶猛骠悍著称的蒙古骑兵却不能施其能。
六月,蒙古骁将汪德臣(原为金臣属)率兵乘夜攻上外城马军寨,王坚率兵拒战。
天将亮时,下起雨来,蒙军攻城云梯又被折断,被迫撤退。
蒙军攻城五个月而不能下,汪德臣遂单骑至钓鱼城下,欲招降城中守军,几乎为城中射出的飞石击中,汪德臣因而患疾,不久死于缙云山寺庙中。
蒙哥闻知死讯,扼腕叹息,如失左右手。
汪德臣之死,给蒙哥汗精神上以很大打击,钓鱼城久攻不下,使蒙哥汗不胜其忿。
蒙军大举攻蜀后,南宋对四川采取了大规模的救援行动,但增援钓鱼城的宋军为蒙军所阻,始终未能进抵钓鱼城下。
尽管如此,被围攻达数月之久的钓鱼城依然物资充裕,守军斗志昂扬。
一日,南宋守军将重十五公斤的鲜鱼两尾及蒸面饼百余张抛给城外蒙军,并投书蒙军,称即使再守十年,蒙军也无法攻下钓鱼城。
相形之下,城外蒙军的境况就很糟了。
蒙军久屯于坚城之下,又值酷暑季节,蒙古人本来畏暑恶湿,加以水土不服,导致军中暑热、疟疠、霍乱等疾病流行,情况相当严重。
至此,宋国以割让都泥江、邕州、钦州一线以西为代价,换取大青的出兵,由于蒙古在此战中花费的时间太长,几年整年多,从大青九年一直打到了大青十年。
这段时间里,蒙古人打光了自己的底气,而大青结束了青藏之战,并且对东瀛之战取得了大胜,国力正张,士气正盛,十万青军北上,无论如何,蒙哥汗不能再坚持攻宋了。
七月,蒙军自钓鱼城撤退,此战,不少随蒙哥汗出征的将领战死于钓鱼城下,由此可以想见钓鱼城之战之酷烈及蒙军损失之严重。
进攻四川的蒙军被迫撤军,青军直逼蒙古东路军,鄂州的忽必烈不得不撤军北返。
这一场战斗,青军得到了一定的好处,宋国打光了从青国借来的钱款,蒙古更是打光了这几年来积下的底气,大军伤损严重。
不过,这也不是好说的,因为青军同样付出了代价。
首先,青军在东瀛投入了十万的军队,这包括了青军的海军,这笔军费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小的,而四国东瀛军的顽强也给了青军一定的麻烦,同时,曾经的藏青军战败,损失极为严重,青军虽然打败了罗古罗斯监藏,但是因为藏地的穷困,得到的远远不如付出的,可以说是一场失败的战斗。
唯一得到了好处的是南洋之战,由于南洋土人实在是没有多少力量,往往青军百几十人就可打败敌人上万的人,这就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是以,青军在维持这样的战争之后,不由得也要收拢军力,同时,刘志恨觉定全力攻打东瀛。
大青十一年,青军调动又十万的军队,加上四国的兵力,一共二十万,向四国残余的四十多万东瀛军反击,此战东瀛军大败,青军用上了精锐骑兵,这些骑兵的马都是用船远远运过去的,是以花费极大,可得到的成果也是极大,因为有了足够的骑兵,矮小的东瀛军大败,青军从后掩杀,一直把东瀛军赶到了海里面去,十数万的东瀛人淹死在海里,东瀛军大败,大名借机发难,要行倒幕之策,忧忿中的源赖朝吐血而死。
源赖朝死后,幕府的政权开始被他的妻子北条政子与外父北条时政掌握,北条政子又称为尼将军。
北条氏借执权一职架空将军的权力,在此情景下,北条氏决定向大青军妥协。
北条氏借青日四国条约,得到大青海军的帮助,稳定了幕府的权威,并将大量不服者灭族,将其一切发往大青为奴。
在青日四国条约,东瀛割让四国给大青,并且坚定地执行大青大帝颁布的灭忍令。
在灭忍令下,大量无可想像的忍者一一惨死,由于惧怕大青的兵威,东瀛幕府和大名们按李锐冰的方法惨杀他们,凡男子用大锅烹煮,女子用人**至死。
最终,到了大青十三年,只有伊贺等几个少数流派向大青大帝敬献了足够的族中**,这才得以免死,并且在此后,沦入大青帝室的忍者,为大青服务,举族行认主之法,视大青大帝为主,族中所有女子向大青大帝敬初夜权,并无条件服从大青大帝的任何命令。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点一点的时间过去,转眼之间,就到了大青十五年。
从大青五年始,到大青十五年,整整十年过去了,在大青十年蒙古兵败后,蒙哥汗积粮聚兵,整军备马,甚至,他停下了西征,这让西方埃及等国得以幸免,并且自此之后,蒙古的攻势停了下来,进入守成的状态。
五年的时间,蒙古再度回复了实力,这一回,他的兵锋不再是有大青可以插入的巴蜀,而是襄阳了。
因为宋国的财力物力也不算真小,打两淮一到雨季就完蛋,所以这一回的兵锋是指向了襄阳的。
(写这个故事到这里了,一直说要结束要结束,可是拖了这么久,但这也是不得以的,希望大家不要以为我是真的在拖,我只是想让这个故事编写的更合理一些。
现在,想也是看出来了,快要结束了,天,我又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希望会在二十章内结束吧,我也不知道,这一章的标题是十年,它并不是代表陈亦迅的十年,而是一种时间的沧桑。
十年,一种年青人黄金的岁月,你过的时候会觉得它很长,但到了之后,你就又会觉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就是这样子,时间总是这样的,它在,你觉得长,等时间过去了,才会惊觉得自己错过了,这本书也写了大半多年,我没想到会写到这个程度,有一百五十万字就好了,但……谁知道呢,两百多万,也算巨著了吧,不过,毁誉参半,让我伤心呀。
)第四百一十六章:胡一刀大宋理宗皇帝开庆元年,是为大青大帝刘志恨上位的第十五年,时值二月初春,黄河北岸的风陵渡头扰攘一片,驴鸣马嘶,夹着人声车声,这几日天候乍寒乍暖,黄河先是解了冻,到这日北风一刮,下起雪来,河水重又凝冰。
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车,许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给阻有风陵渡口,无法启程。
风陵渡上虽有几家客店,但北来行旅源源不绝,不到半天,早已住得满了,后来的客商再也无处可以住宿。
镇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叫作安渡老店,取的是平安过渡的彩头。
这家客店客舍宽大,找不到客店的商客便都涌来了,因此更是分外拥挤。
掌柜的费尽唇舌,每一间房中都塞满了三四个人,余下的二十来人实在无可安置,只得都在大堂上围坐。
店伙搬开桌椅,在堂上生了一堆大火。
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
众客人看来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眉间心头,均含愁意。
天色渐暗,那雪却是越下越大了起来,忽听得马蹄声响,三骑马急奔而至,停在客店门口。
堂上一个老客皱眉道:又有客人来了。
果然听得一个清嫩女子的声音说道:掌柜的,给备两间宽敞干净的上房。
掌柜的陪笑道:对不起您老,小店早已住得满满的,委实腾不出地方来啦。
那女子说道:好罢,那么便一间好了。
那掌柜道:当真对不住,贵客光临,小店便要请也请不到,可是今儿实在是客人都住满了。
一名男子自后挥动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虚击一记,插话斥道:废话!你开客店的,不备店房,又开甚么店?你叫人家让让不成么?多给你店钱便是了。
说着便向堂上闯了进来。
那女子道:风叔叔,这样好么?风姓男子喝道:二小姐,你不知道,这些人就是个贱,打两拳,砸点银子,跟条狗似的……他说着,一拳震开门,大步进来,但见风雪相随下,是一张中年汉子的脸。
这汉子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是十四五岁年纪,男的浓眉大眼,神情粗豪,女的却是清雅秀丽。
那少年和少女都穿淡绿缎子的皮袄,少女颈中挂着一串明珠,每粒珠子都是一般的小指头大小,发出淡淡光晕。
众客商为这三人气势所慑,本在说话的人都住了口不言,呆呆的望着三人。
店伙躬身陪笑道:大爷,你瞧,这些客官们都是找不到店房的。
你三位若是不嫌委屈,小的让大家挪个地方,就在这儿烤烤火,胡乱将就一晚,明儿冰结得实了,就不定就能过河。
那男子心中好不耐烦,但瞧这情景却也是实情,蹙起眉头不语,这也是他心地仁善,若然是换了自己其它的人,怕不是要把这里的人杀出一两个,空出房来,只是他心里也是明白,那位二小姐最是仁厚心善,他得了秘令,万万不敢拂逆这位二小姐的,要知道,前两位就是犯了事,结果才换上他来的。
坐在火堆旁的一个中年女人说道:大爷,你就坐在这儿,烤烤火,赶了寒气再说。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身后的那位二小姐,道:好,多谢你啦。
从在那中年妇人身旁的男客赶紧向旁挪移,让出老大一片地方来。
三人坐下不久,店伙便送上饭菜。
菜肴倒也丰盛,鸡肉俱有,另有一大壶白酒。
那中年男子酒量甚豪,喝了一碗又是一碗,那少年和那文秀少女也陪她喝些,听他三人称呼乃是叔叔。
那少年年纪似较小女为大,却叫她姊姊。
众人围坐在火堆之旁,听着门外风声呼呼,一时都无睡意。
一个山西口音的汉子说道:这天气真是折磨人,一会儿解冻,一会儿结冰,老天爷可真不给人好日子过。
一个湖北口音的矮个子道:你别怨天怨地啦,咱们在这儿有个热火儿烤,有口安稳饭吃,还争甚么?你只要在我们襄阳围城中住过,天下再苦的地方都变成安乐窝。
那中年男子听到襄阳围城四字,向弟妹二人望了一眼。
一个广东口音的客人问道:请问老兄,那襄阳围城之中,却是怎生光景?那湖北客人说道:蒙古鞑子的残暴,各位早已知闻,那也不用多说了。
那一年蒙古十多万大军猛攻襄阳,守军统制吕大人是个昏庸无能之徒,幸蒙郭大侠夫妇奋力抗敌……那少年小女听到郭大侠夫妇的名字,神色一动。
听那湖北客人续道:襄阳城中数十万军民也是人人竭力死城,没一个畏缩退后的。
像小人只是推车的小商贩,也搬土运石,出了一身力气来帮助守城。
我脸上这老大箭疤,便是给蒙古鞑子射的。
众人一齐望他脸上,见他左眼下果然有个茶杯口大小的箭创,不由得都肃然起敬。
那广东客人道:我大宋土广人多,倘若人人都象老兄一样,蒙古鞑子再凶狠十倍,也不能占我江山。
那湖北人道:是啦。
你瞧蒙古大军连攻襄阳十余年,始终打不下,别的地方却是手到拿来,听说西域外国几十个国家都给蒙古兵灭了,我们襄阳始终屹立如山。
蒙古王子忽必烈亲临城下督战,可也奈何不了我们襄阳人。
说着大有得意之色。
那广东客人道:老百姓都是要和鞑子拼命的,鞑子倘若打到广东来,瞧我们广东佬也好好跟他**干一下子。
那湖北人道:不跟鞑子拼命,一般的没命。
蒙古鞑子攻不进襄阳,便捉了城外的汉人,绑在城下一个个的斩首,还有四五岁、六七岁的小孩儿用绳子绑了,让马匹拉着,拖在城下绕城奔跑,绕不到半个圈子,孩子早没了气。
我们在城头听到孩儿们啼哭呼号,真如刀割心头一般。
鞑子只道使出这等残暴手段,便能吓得我们投降,可是他越狠毒,我们越守得牢。
那一年襄阳城中粮食吃光了,水也没得喝了,到后来连树皮污水也吃喝干净,鞑子却始终攻不进来。
后来鞑子没法子,只有退兵。
那广东人道:这十多年来,倘若不是襄阳坚守不屈,大宋半壁江山只怕早已不在了。
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道:半壁江山?还有半壁么?这半壁江山的半壁也已经交到了大青国的手上啦!一提到大青,众宋人都变了脸子。
这几年,宋人在青人面前总也是抬不起头,别的不说,不止是军事上,在政事上也吃亏不小,更是用了割地的代价换取大青出兵。
在生意上,由于海事的关系,大宋也是吃了大亏,这也是大宋这许多年来财政始终不得好转的关键原因。
眼见众人脸面色不善,那人也是自觉多嘴,当下转了话题道:其实我大宋好汉不是没有,比如说郭靖大侠,可是这类人到底是太少,现在的朝堂之上,奸臣当道,那些奸臣享尽荣华富贵,忠臣却含冤而死。
前朝的岳爷爷不必说了,比如我们四川,朝廷就屈杀了好几位守土的大忠臣。
那湖北人道:那是谁啊?倒要请教。
那四川人道:蒙古鞑子攻打四川十多年,全赖余大帅守御,全川百姓都当他万家生佛一般。
那知皇上听信了奸臣丁大全的话,说余大帅甚么擅权,又是甚么跋扈,赐下药酒,逼得他自杀了,换了一个懦弱无能的奸党来做元帅。
后来鞑子一攻,川北当场便守不住。
阵前兵将是余大帅的旧部,大家一样拼命死战。
但那元帅只会奉承上司,一到打仗,调兵遣将甚么都不在行,自然抵挡不住了。
丁大全、陈大方这伙奸党庇护那狗屁元帅,反冤枉力战不屈的王惟忠将军通敌,竟将他全家逮京,把王将军斩首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呜咽,众人同声叹息。
那广东客人愤愤的道:国家大事,便坏在这些奸臣手里。
听说朝中三犬,这奸臣丁大全便是其中之一了。
一个白净面皮的少年一直在旁听着,默不作声,这时插口道:不错,朝中奸臣以丁大全、陈大方、胡大昌三人居首。
临安人给他们名字那个‘大’字之旁都加上一点,称之为丁犬全、陈犬方,胡犬昌。
众人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
那四川人道:听老弟口音,是京都临安人氏了。
那少年道:正是。
那四川人道:然则王惟忠将军受刑是的情状,老弟可曾听人说起过?那少年道:小弟还是亲眼看见呢。
王将军临死时脸色兀自不变,威风凛凛,骂丁大全和陈大方祸国殃民,而且还有一件异事。
众人齐问:甚么异事?那少年道:王将军是陈大方一手谋害的。
王将军被绑赴刑场之时,在长街上高声大叫,说死后决向玉皇大帝诉冤。
王将军死后第三天,那陈大方果在家中暴毙,他的首级却高悬在临安东门的钟鼓楼檐角之上,在一根长竿上高高挑着。
这地方猿猴也爬不上去,别说是人了,若不是玉皇大帝派的天神天将,却是谁干的呢?众人啧啧称奇。
那少年道:此事临安无人不晓,却非我生安白造的。
各位若到临安去,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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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杀陈大方的,并不是天神天将,却是一位英雄豪杰。
那少年摇头道:想那陈大方是朝中大官,家将亲兵,防卫何等周密,常人怎杀得了他?再说,要把这奸臣的首级高高挑在钟楼的檐角之上,除非是生了翅膀,才有这等本领。
那四川人道:本领非凡的奇人侠士,世上毕竟还是有的。
但小弟若不是北眼目睹,可也真的难以相信。
那少年奇道:你亲眼见到他把陈大方的首级挂上高竿?你怎会亲眼看见?那四川人微一迟疑,说道:王惟忠将军有个儿子,王将军被逮时他逃走在外,朝中奸臣要斩草除根,派下军马追拿,那王将军之子也是个军官,虽会武艺,却是寡不敌众,眼见要被追兵逮住,却来了一位救星,赤手空拳的将数十名军马打得落花流水。
小王将军便将父子卫国力战、却被奸臣陷害之情说了。
那位大侠连夜赶赴临安,想要搭救王将军,但终于迟了两日,王将军已经被害。
那大侠一怒之下,当晚便去割了陈大方的首级。
那钟楼檐角虽是猿猴所不能攀援,但那位大侠只轻轻一纵,就跳了上去。
那广东客人问道:这位侠客是谁?怎生模样?那四川人道:我不知这位侠客的姓名,只是见他背着一口厚背大刀,相貌……相貌也很奇特,他骑一匹马,那马甚是怪异,却是吃肉的……他话未说完,一个神情粗豪的汉子大声说道:不错,这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胡一刀’!那四川人问道:他叫作‘胡一刀’?那汉子道:是啊,这位大侠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可是从来不肯说自己姓名,江湖上朋友见他出手对敌一向是一刀取敌,手下鲜手两回之敌,又听说他其实姓胡的,就叫他胡一刀大侠,其实凭他的所作所为,称一声‘大侠’又有甚么当不起呢?他要是当不起,谁还当得起?那粗眉少年忽然插口道:你是大侠,我也是大侠,哼,大侠也未免太多啦。
那四川人凛然道:这位小哥说那里话来?江湖上的事儿小人虽然不懂,但那位胡一刀大侠为了救王将军之命,从江西赶到临安,四日四夜,目不交睫,没睡上半个时辰。
他和王将军素不相识,只是怜他尽忠报国,却被奸臣陷害,便这等奋不顾身的干冒大险,为王将军伸冤存孤,你说该不该称他一声大侠呢?那少年哼了一声,待要驳斥,他身旁的文秀少女在他头上一敲,喝道:闭嘴,这位英雄如此作为,那也当得起称一声‘大侠’了。
她语言清脆甜嫩,一入耳中,人人都觉说不出的舒服好听。
那少年吃了一记,心中微怒,可他知道自己不是姐姐的对手,只得转头向那四川人道:你怎能知道得这般清楚?还不是道听途说?江湖上的传闻,十成中倒有九成靠不住。
那四川人沉吟半晌,正色道:小人姓王,王惟忠将军便是先父。
小人的性命是胡一刀大侠所救。
小人身为钦犯,朝廷颁下海捕文书,要小人头上的脑袋。
但既涉及救命恩人的名声,小人可不敢贪生怕死,隐瞒不说。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是一呆。
那广东人大拇指一翘,大声道:小王将军,你是个好汉子,有那个不要脸的胆敢去向官府出首告密,大伙儿给他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众人轰然称是。
那少年听他如此说,也已不能反驳。
那文秀少女望着忽暗忽明的火花,悠然出神,轻轻的道:胡一刀大侠,胡一刀大侠……转头向小王将军道:王大叔,这位胡一刀大侠武功既然这等高强,可江湖上又怎么少听他的名号?那中年男子听了,忽然神色大变,嘴唇微动,似要说话,却又忍住,此事他是知道一点,但事关辛秘,却是不便多言,只因有些话,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头的,万万不可以说出去。
小王将军摇头道:我连胡一刀大侠的真名也问不到,他老人家的身世是更加不知了。
那少年人哼了一声,道:你自然不知,他要真有本事,又何至于怕道真名实姓。
那临安少年道:胡一刀大侠诛杀奸臣,是小王将军亲眼目睹,那么自然不是天神天将所为了。
但奸臣丁大全一夜之间面皮变青,却必是上天施罚之故。
那广东人道:他怎么一夜之间面皮变青?这可真奇了。
那临安少年道:从前临安人都叫丁大全为丁犬全,但现今却叫作‘丁青皮’。
他本来白净脸皮,忽然一夜之间变成了青色,而且从此不褪,凭他多么高明的大夫也医治不了。
听说皇上也曾问起,那奸臣奏道:他一心一意为皇上效力,忧心国事,数晚不睡,以致脸色发青。
可是临安城中个个都说,这奸相祸国殃民,玉皇大帝遣神将把他的脸皮打青了。
那广东人笑着摇头,道:这可愈说愈奇了。
那神情粗豪的汉子突然哈哈大笑,拍腿叫道:这件事也是胡大侠干的,嘿嘿,痛快痛快。
众人忙问:怎么也是胡大侠干的?那大汉只是大笑,连称:痛快,痛快。
那广东客人欲知详情,命店小二打来两斤白干,请那大汉喝酒。
那大汉喝了一大碗白干,意兴更豪,大声说道:这件事不是兄弟吹牛,兄弟也有一点小小的功劳。
那天晚上胡大侠突然来到临安,叫我带领伙伴,把临安钱塘县衙门中的孔目差役一起绑了,剥下他们的衣服,让众伙伴乔扮官役。
大伙儿又惊又喜,不知胡大侠何以如此吩咐,但想来必有好戏,自然遵命办理。
到得三更过后,胡大侠到了钱塘县衙门,他老人家穿起县官服色,坐上正堂,惊堂木一拍,喝道:‘带犯官丁大全!’他说到这里,口沫横飞,喝了一大口酒。
那广东客人道:老兄那时在临安做何营生?第百四一十七章:姐弟相闹那汉子横了他一眼,大声道:做甚么营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做的是没本钱买卖。
那广东客人吃了一惊,不敢再问。
那大汉又道:那时我听到‘丁大全’三字,心中一怔,寻思:‘丁大全这狗官是当朝宰相啊,胡大侠怎地将他拿来了?’只见胡大侠又是一拍惊堂木,两名汉子果然把一个身穿大臣服色的家伙揪了上来。
早一年丁大全到佑圣观烧香,我在道观外见过他的面目,这时一看,可不是丁大全是谁?他吓得浑身发抖,想跪又不想跪。
一名兄弟在他膝弯踢了一脚,他扑地便跪倒了,哈哈,痛快,痛快!胡大侠问道:‘丁大全,他知罪了么,’丁大全道:‘不知。
’胡大侠喝道:‘你营私舞弊,屈杀忠良,残害百姓,通敌误国,种种奸恶情事,快快给我招来。
’丁大全道:‘你到底是甚么人?劫侮大臣,可不知王法么?’胡大侠道:‘你还知道王法?左右,打他四十板再说!’大伙儿素来恨这奸相,这时候下板子时加倍出力,只打得这奸相晕去数次,连连求饶。
胡大侠问他一句,他便答一句,再也不敢倔强。
胡大侠命取过纸笔,叫他写供状。
他稍一迟疑,胡大侠便喝令我们打他屁股,掌他嘴巴。
那文秀少女噗哧一笑,如千花乱放,低声道:有趣,有趣!那大汉咕嘟喝了一大口酒,笑道:是啊,原本有趣得很。
那丁大全吃打不过,只得亲笔招供,可是他拖拖捱捱,写得极慢,胡大侠连声催促,他总是不肯写快。
不久天色将明,衙门外人声喧哗,到了大批军马,想是风声泄漏了出去。
胡大侠怒起上来,喝道:‘把他脑袋砍了!’跟着向我使个眼色。
我知胡大侠轻易不肯伤人性命,于是拔出钢刀,在丁大全颈中‘刷’的一刀,这一刀下去时,钢刀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儿,砍在头颈中的不是刀锋,而是刀背。
但这一下丁大全可吓破了胆,只见他脸色突然转蓝,晕了过去。
胡大侠哈哈大笑,说叫我们便穿着衙役衣服,从边门溜走,各自回家。
他老人家亲自断后,也没交锋打仗,大伙儿平平安安的退走,听说胡大侠第二天亲入皇宫,把丁大全的供状交给皇帝老儿。
但不知丁大全如何花言巧语,皇帝老儿竟信了他的,还是叫他做宰相做下去。
小王将军叹道:主上若不昏庸无道,奸臣便不能作恶。
去了个秦桧,来个韩佗胄;去了韩佗胄,来个史弥远;去了史弥远,又来贾似道,现在丁大全又日渐得势,这还是个祸国殃民之徒。
唉,奸臣一个接着一个,我大宋江山,眼见难保呢。
那大汉道:除非请胡大侠做宰相,那才能打退鞑子,天下太平。
那中年男子插口道:哼,他也配做宰相?那大汉怒道:他不配难道你配?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叹道:你们这些个不知事的,丁大全虽然不堪,但就国事而言,还是个可以听话的,贾似道苦心维持着大宋国运,却是你们这样的乱说……那大汉大怒,道:你竟这样说那恶相卖国贼?提过拨火铁棒便就要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眼见那大汉手中执着的那根拨火铁棒,他随手从地下拾起一段木柴,在拨火棒上一敲。
那大汉手臂一震,只觉半身酸麻,当的一声,火棒脱手落在地下,火堆中火星溅了起来,烧焦了他数十根胡子。
众人失声惊叫。
那大汉性子虽躁,但领教了这中年男子的武功,吃了亏竟是不敢发作,只是咕咕哝哝的摸着胡子,连酒也不想喝了。
那文秀少女道:人家说那胡大侠说得好好的,你干么老是不爱听?她转头向那大汉嫣然微笑,道:大叔,你别见怪。
那大汉本来满腔怒气,但见她这么甜甜一笑,怒火登时消于无形,咧着大口报以一笑,想说句客气话,却不知如何措词才好。
那少女道:大叔,那胡大侠你是怎么认得他的?那大汉向**望了一眼,迟疑着不说。
那少女道:你说好啦,我叔叔不是恶人,他最听我的话了。
对了,胡大侠多大年纪啦?他的武功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很厉害?不等大汉回答,转头向那少年道:弟弟,不知他的刀法和你比起来又怎样?那少年冷声道:跟我比?我虽小,但全是和爹爹学得艺,爹爹什么人你当也是知道,怎可小看于我?说话间,自有一股傲气在胸。
那少女摇摇头道:那也不见得。
你是你,爹爹是爹爹,再说了,爹爹不是常说:‘学武之人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决计不可自满。
’便说你武功好,可你连我一手都打不过,我尚不敢说大话,你却如何说得?原来这少女生下来,就投了高人学武,她本人学得更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这世上再难有比她还好运的了,只是她到底年小,见得高手多,也就养成了自谦之情。
那中年男子点首笑道:二小姐说得不错,天下武功出大青,现在大宋武学没落,要看真功,当去大青,别的不说,大青大帝便是堂堂正正,天下第一高手。
其它如林雪仙掌门,剑法过人,马鸣远,更有大青第一剑之称……那少女笑道:那也得我去瞧了才知道,说来也是了,我几次要去,可是娘却是不让……也怪了,明明说……那人是我叔伯,可是却老也是骂他……她身旁那少年生得高大壮实,却是满脸稚气,迟疑了一会,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爹爹一向对叔伯没有好感,大娘也是要顾着爹爹的面子……那少女摇头苦笑,道:真是这样么?那娘怎么还老是和爹爹吵嘴?那中年男子听到这里,头上惊起了一头的汗,忙顾左右而言它,装出一副笑道:你们太小,大人的事情甚么也不懂的。
回头又向那粗豪汉子道:这位兄弟,我们二小姐爱听你讲故事,你就再说那位胡大侠的故事罢!那大汉本不喜这个中年男子,但他对那少女却是颇有好感,当下就道:好,既然这位姑娘要听,我便说说,我姓宋的虽然本事低微,可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生平说一是一,决没半句虚言,姑娘若是不信,那便不用听了。
那少女点手自后提出了一只酒葫芦,给他斟了一碗酒,笑道:我怎会不信?快点儿讲罢!她知自己的酒葫芦里货不很多,又叫道:店小二,再打十斤酒,切二十斤牛肉,我今日请众位伯伯叔叔喝酒,驱驱寒气。
店小二连声答应,吆喝着吩咐下去。
众人笑逐颜开,齐声道谢。
过不多时,三名店伙将酒肉送上来。
那少年沉着脸道:这是她要请客,可不是我。
店小二,这酒肉的钱可不能开在我的帐上。
店小二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那少女提手连拍了那少年两头,硬是自他怀里取出了褡裢,也不看有多少,一把抓出,大约二十多两银子就出来了,递给店小二,说道:这些钱够么?再打十斤酒,切二十斤羊肉。
少年对她怒目而视,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虽是自负,可是却是知道自己的武功比这个从山上下来的姐姐差多了。
听说大姐夫武功天下第一,也不知道是高多少,在他心里,一向觉得自己爹爹武功天下第一,没亲眼见过,哪里会相信会有武功比爹爹高的,就算是这个武功高强的二姐,就实力来说,也是不如爹爹的。
但爹爹也好,大娘也罢,就是自己的亲娘,对这位二小姐也是宠爱有加,疼得个不得了。
不一会,加菜来了,那少女伸筷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口中吃了。
说道:这可是用你的钱,钱是不可能退了,你若是不吃,可就什么也都没了……啊呀……各位请啊,不用客气,我兄弟其实是很大方的。
众人见她姊弟二人斗气,都觉有趣,心中均喜那少女天真潇洒,便是不会喝酒之人也都端起酒碗喝了几口,暗中帮那少女。
那少年赌气闭上眼睛,伸手塞住耳朵。
那少女笑道:宋大叔,我弟弟睡着了,你大声说话也不妨,吵不醒他的。
那少年睁开眼来,怒道:我几时睡着了?那少女拍手笑道:那更好啦,越发不会吵了你。
说着话,竟是在那小弟身上擦手上的油。
那少年气得大声道:襄儿,我跟你说,你再跟我抬杠,明儿我不要你跟我一块走。
那少女道:你敢叫我的名字?也好,你是男的,我可也不怕我,我自和风叔叔同行便是。
二娘要问,我就说你寻外面的女子私奔去了……那少年道:我才不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那少女笑道:三弟,你不在我的身边,话可不是由着我说?风叔叔也最听我的话,要便是说你弄大了人家女孩儿的肚子,给人家扣下来了做女婿,你又能当面反我么?那少年左右气苦,想要动武,却是深知武领不济,他心里气苦到极点,明明自己习武甚勤,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二姐武功高强,最厉害能从鼻子里喷出白气,一经打上,断手断骨,利害到了极点,他心里生出惧意,嗫嚅着道:你就只管欺负我了。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对那少女道:天天欺负弟弟,你也不累么?少女哈哈大笑,一边用手拍掌一边伸出秀美的双脚相击,道:这才好玩呀,我在山上老是给别人欺负,下了山当然要欺负回来了,再说自己的弟弟,不欺负他却是欺负谁去?啊,说来我还有个姐姐的,我那姐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儿,幸好她远远的嫁了,不然怕就是我给人欺负了……嘻嘻……那少年听她这般说,更是气大,叫道:你这样一直欺负我,我回头一定和大娘说,让她再罚你跪。
那少女却是不怕,笑道:好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你可莫忘了,你上次拉肚子是什么滋味。
还有,纵是你到头来告我,现在你小子可是在我的手上。
说话间,突然伸右手,向少年背后袭到她的腋底,那少年头也不回,左手向后掠出。
那少女出左手拿她手腕,右手继续向前。
那少年右肘微沉,压向妹子的臂弯。
那少女手掌转个圆圈,避开了他的一压,姿势好看之极。
顷刻之间,两人你来我往的拆解了七八招,使的都是巧妙的小擒拿手法。
那少女怒了,忽然微微一哼,手上加力,一下子拧到了少年手臂内侧,抓住那里的软肉就是一拧,这下可好,少年的脸立时成了僵紫色,忙道:认输……认输……少女咯咯直笑,正自得意间,突然屋角有人低低喝一声:好俊功夫!姐弟俩同时住手,向屋角望去,只见一人蜷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正自沉沉大睡。
姐弟俩在火堆旁坐下之时便见他如此睡着,始终没动过一动,旁人固然瞧不见他脸孔,你也见不到姐弟俩的玩闹,看来这一声喝采不是他所发。
那少年道:二姐,你看,爹爹叫咱们不要随便显露功夫。
那少女微笑道:小老头儿,少年老成,算你说得对。
转头向那粗豪大汉道:宋大叔,对不起,咱姐弟俩忙着斗嘴,忘了听你讲故事,你请快说罢。
那姓宋的大汉道:我可不是讲故事,那是千真万确的经历。
那少女道:是啦,你宋大叔说的,自然千真万确。
那大汉喝了口酒,笑道:吃了姑娘这许多酒肉,要不说也不成啦。
若不是昨晚三粒骰子上输了个干干净净,我也真该还请姑娘才是,你大叔长,大叔短,难道是白叫的么?说到我怎样识得胡大侠,我跟这位小王将军差不多,也是胡大侠救了我的性命。
不过这一次他倒不是使武功,却是出钱去买的。
那少女笑道:咦,这倒奇了,他出钱买你?你值多少银子一斤啊?那大汉呵呵大笑,说道:我姓宋的这身贱肉,比牛肉猪肉可贵多了,胡大侠居然出到二千两银子。
五年多前,我在山东济南府打报不平,杀了一个地痞,杀人偿命,判了个斩决,那也没话好说。
那知道过了几天,历城县的县官审讯一个无恶不作的土豪,又将我提上堂一顿拷打,说那土豪谋财害命、掳人勒索、强抢民女、包娼包赌的事都是我做的,当堂将那土豪放了。
后来牢头跟我说,原来那土豪送了一千两银子给县官,县官便把他的死罪都加到我身上,反正犯一条死罪是杀头,十条死罪也是杀头,这叫做两人做事一人当。
我一听之下冤气冲天,在狱中大喊大叫,痛骂赃官,可是那又有甚么用?过了几天,赃官又提堂再审,那土豪又是跟我并排跪着。
我破口大骂:‘贼赃官,你贪赃枉法,日后不得好死!’那赃官笑嘻嘻的道:‘宋五,你不用这般火爆,本官已查得清清楚楚,你是冤枉。
那地痞非你所杀,全是该犯所为!’说着向那土豪一指,命衙役重重责打,又上夹棍,逼他招认杀那地痞,跟着便把我放了出来。
这一下我可摸不着头脑了,那地痞明明是我所杀,怎地又去算在别人的帐上?那少女听到这里,格的一声笑,说道:这县官可真算得是胡涂透顶。
宋五道:他才不胡涂呢,我回到家里,我老娘才跟我说,原来我判了死罪之后,我娘天天在街上痛哭,这天适逢胡大侠经过,问起原因。
胡大侠再去一打听,明白了其中道理,他老人家说他有事在身,这当儿没空去跟这赃官算账,他给了我娘二千两银子,将我买了出来。
过了三个月,县中沸沸扬扬的传说,说县官大发脾气,气得呕血,原来有一晚被盗四千两银子。
我知道定是胡大侠所为,不敢在原籍居住了,便搬去江南临安府。
过了一年多,有人跟我说,海边有一位奇怪的人,天天都拿着刀子在浪潮里面练武,有时在海水下面半个时辰都露不出来面呢,我听了此事,当即连忙赶去果然见到他老人家,这才能向他磕头道谢呢。
那中年男子忽笑道:你谢甚么?他付出二千两,收进四千两,还净赚二千两银子呢。
这姓胡的岂肯做赔本之事?那少女道:那位胡大侠就算赚了二千两银子,也必是用来救困济贫,他是个慷慨潇洒的大侠,难道还会自己贪图财物?众人齐声喝采,都道:姑娘说得是!那少女问道:宋大叔,胡大侠在大海里练刀法?这却是什么法子?宋五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这种事我们是不敢问的。
那少女拿起两根木柴投在火里,望着火光由暗转红,轻轻的道:那胡大侠当真是个高人呢,对海练刀,非是在这种压力下,也不能练出那种一刀杀敌之刀法,真想见见这种刀法呢……坐在西首角里的一个中年妇人突然说道:小妇人有个表妹,有缘见过胡大侠,她也曾见胡大侠在大海里练刀,觉得古怪,因而亲口问过他。
胡大侠说道:‘这是他在拜谒一位高人之时,那位高人指点于他的,他的一身业艺正是得益于此。
众人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
第四百一十八章:山西一窑鬼那文秀少女道:原来他有高人指点的,但不知那高人是谁,想那高人的武功一定更加的了不得了……说话间,神情中不由流露出了神往之色。
那中年妇人道:我表妹也这般问过他。
他说道:‘这世上总有人高高在上,任那日月升沉,星海飞腾,他只在云端高坐,笑看天下。
便是知道所在,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那少女轻轻叹道:我料想这样超卓的人物,也不会调教指点出如胡大侠这般至性至情的人,只恨如此人物,却不能相见。
又问:你表妹生得很俊罢?她心中暗暗的喜欢胡大侠,是不是?那中年男子笑道:二小姐,你又在异想天开啦?这等事怎是好明说的?那中年妇人道:我表妹的相貌,原也可算得是个美人。
胡大侠救了她母亲,杀了她父亲。
我表妹是不是暗喜欢胡大侠,旁人可没法知道,现下也嫁了一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
胡大刻侠给了她一大笔钱。
日子过得挺不错呢。
那少女道:胡大侠救了她母亲,杀了她父亲,这事可真奇了。
大嫂,把你表妹的事说给我听,好不好?那妇人道:好啊。
我表妹和我是姑表姊妹,我二人年经差了十七岁,她妈妈是我的姑母……那少女笑道:她爹爹便是你姑丈了。
那妇人笑道:你瞧,我罗里罗唆的,莫怪姑娘不耐烦了。
我姑丈是河南人,那一年蒙古鞑子打到内黄,把我姑丈掳去当了奴隶。
我姑母带了我表妹,沿路讨饭,从河南寻到山东,又从山东寻到山西,寻访我姑丈的下落。
小王将军叹道:万里寻夫,那可是难得之极啊。
那妇人道:只因我姑母和表妹容貌不错,在道上奔波加倍的不易。
两人用污泥涂黑了脸,以免坏人见色起意……那少女问道:甚么见色起意?火堆旁围坐的众人中倒有一半人笑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愠道:二小姐,你不懂便别瞎说,大姑娘家,这不教人笑话吗?那少女咕哝道:我不懂才问啊,懂了还问甚么?那中年妇人微笑道:这些难听话,姑娘不懂才好。
嗯,我姑母和表妹足足寻了四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淮北寻到了姑丈,原来他是在一个蒙古千户手下为奴。
那千户凶恶得紧,我姑母见到我姑丈之时,他刚给千户打折了一条左腿。
我姑母自是万分心痛,求那千户释放归家。
那千户那肯答应,说道这奴才是用一百两银子买来的,除非有五百两银子来赎,否则宁可打死,也不能放。
我姑母连五两银子也拿不出来,那里有五百两银子?左思右想,只得做起那不要脸的勾当,将自己和女儿都卖入了勾栏……那少女又不懂了,只是适才一句问话惹起了许多人的哄笑,这时不敢再问,听那妇人续道:这样过了数年,母女俩虽略有积蓄,但要贮足五百两银子,那谈何容易?幸好客人子弟们知道了她母女这番赎夫救父的苦心,给钱时往往多给了些。
母女俩挨尽辛苦屈辱,这年大年晚,终于凑足了五百两银子。
两人捧到千户的帐房,心想一家人从此可以团聚,欢欢喜喜的过新年了。
那少女听到这里,也代那母女两人欢喜。
中年男子心中冷笑,他暗自不语,却是轻轻一叹。
果然,就听那妇人说道:那蒙古千户收了五百两银子,便叫姑丈出来,让他夫妻父女相见。
我姑丈一家三口,向那千户磕头辞别。
怎知道那千户见了我表妹,忽起歹心,说道:‘好,你们来赎这奴才,那是再好不过,五百两银子兑上来罢!’我姑母大吃一惊,五百两银子早已交给了千户的帐户收下,怎么还兑银子?那千户脸色一变,喝道:‘我是堂堂蒙古的千户老爷,难道还会混赖奴才们的银子?’我姑母又害怕又是伤心,当下在厅堂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千户道:‘也罢,今日大年夜晚,我便开恩让你们夫妻团聚,但怕这奴才一去不归,且把你们的闺女抵押在这里。
’我姑母知他不怀好意,怎肯答应?那千户呼喝军健,将我姑丈姑母赶出府去。
我姑母舍不得女儿,在千户府前呼天喊地的号哭。
众百姓明知她受了冤屈,但这淮北之地已不是我大宋所有,蒙古官兵杀个汉人便如践踏蝼蚁,有谁敢出来说句公道话?我姑丈反而说道:‘千户老爷既然看上了咱们闺女,那是旁人前生修不到的福份,你哭甚么?’原来他做奴才做得久了,竟是染上了一身奴才气。
他接着问那五百两银子从何而来。
我姑母初时不肯说,但被逼得紧了,终于说了出来。
我姑丈大怒,说我姑母败坏名节,不守妇道,竟然自甘堕落,去做这般低贱之事,当即写了一纸休书,把我姑母休了。
众人齐声叹息,都说她姑母一生遭际实是不幸到了极处。
那中年妇人道:我姑母千辛万苦的熬了七八年,落得这等下场,实在不想活了,便到树林中解下腰带上了吊。
皇天有眼,那位胡大侠正好经过,救了他下来。
问明原委,只听得他怒火冲天。
当晚便跳进千户府中,只见那千户正在逼迫我表妹,我姑丈居然在旁劝我表妹依从,说道她在勾栏里这些年,又不是良家闺女,难道还想起甚么贞节牌坊么?胡大侠一拳打死了姑丈,抓起那千户投入淮河之中,把我表妹救了出来。
他说我姑母卖身救夫,可比一般贞女节妇更加令人起敬。
他又说生平最恨的便是负心薄幸之人、奴颜事敌之辈,我姑父两老齐犯,他下手可不能容情了。
那少女听得悠然神往,随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轻轻说道:如此人物,却不能相见相识,却是可惜了……那弟弟少年大声道:这人武功自然是好的,但跟爹爹相比,可又差得远啦。
你二姐你久在山上不知世事,让人家加油添酱的一说,便道这人如何如何了不起。
其实似这等江湖中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这人做出了点成就,你就当他真个是了不起了。
那少女饮了足酒,其意上头,红晕双颊,啐道:你做弟弟的,说话也这般颠三倒四,没得小觑了天下的英雄……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从天山上下来的郭襄,她小时也就算了,其后武功渐渐的高了,到了后来,周雪仙也打不过她了,这郭襄性情好动,满山跑脚,从前寻周雪仙玩,少不了给欺负,后来武功高了,反打得周雪仙叫苦不迭,那周雪仙久日吃苦,心里也没法子,谁叫这丫头有黄老邪与梅若华护着。
好在梅若华不知怎么,竟然也有了身子,周雪仙费尽了力气,在郭襄边上说她娘的好处,在黄药师身边也下药,终于引得两人一起动意,这才放出了郭襄下山,回到了家中。
本来黄蓉是真怕女儿长得似刘志恨,可是不想这女儿到底是像她的,长得清雅秀丽,娇美可人,可爱纯洁之中又不失豪爽,天真烂漫之中又不失聪慧。
黄蓉一见就喜,她过往只是在小时上山见女儿,后来都寻人把衣物等稍带给女儿,这回一见,再也舍不得分离了。
郭靖见到了自己的这个便宜女儿,也是欢喜得很,越发的偏爱,最最中意的是,这个女儿武功竟然高的吓人,以郭靖的武功,不小心还真收拾不下这个丫头,要知道,郭襄在天山上修得可是天山大法,当真是厉害到了极点,非同小可。
而那少年则是郭襄同父异母的兄弟郭破虏。
这可怜小孩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可是偏偏遇上了这个二姐,结果他自负武功,想和二姐切磋,此后就成了他痛苦的开始,郭襄丈着自己的武功身份高过他,将周雪仙曾经施在她身上的一样样放在了郭破虏的身上,大过姐姐瘾,郭破虏有心上告,可一来只有大娘黄蓉会向着他,而爹爹和自己的亲娘反而向着她,再者每每上告,郭襄都巧舌灵辩,事后更百倍报复,小孩生活那叫一个可怜啊。
这且不算,自郭襄下山后,不知怎么回事,来了一位外号震天吼风漫天的中年人物,这人来了之后便就教导郭襄与郭破虏武林之中的一些事物,别的不说,就是会偏帮郭襄,郭破虏说出时,他便就说:‘你一个男人怎可与女孩计较?没得失了身份!’郭破虏想着也对,但风漫天偏帮郭襄更是明显了,也是让他无法。
头上压着一座大山,这让一直心性平和的郭破虏不免有些气闷。
此行,姐弟二人奉父母之命,在风漫天的带领看护下前赴晋阳邀请全真教耆宿长春子丘处机至襄阳主持英雄大会。
这一日三人从晋阳南归,却被冰雪阻于风陵渡口,听了众人一番夜话。
郭襄满脸喜色,低声自语道:我定会见这人一次,看看他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转头对弟弟郭破虏道:弟弟,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见识一下他的功夫?郭破虏道: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再说,爹娘还有事没让我们办完呢,哪有时间生别的事情。
郭襄道:无论你想不想见,嘿,三月十五襄阳城英雄大会,他那么大的名头,说不得,便会来见面,到时我们就可一见真伪了。
郭破虏道:我看这人行事怪僻,性格儿又高傲得紧,他多半不会来。
郭襄大为在意,道:弟弟,咱们怎生想法儿送个请帖经他才好。
转头向宋五道:宋五叔,你能想法子带个信给胡大侠么?宋五摇头道:胡大侠云游天下,行踪无定。
他有事用得着兄弟们,便有话传下来。
我们要去找他,却是一辈子也未必找得着。
郭襄好生失望,她听各人说及胡大侠如何救王惟忠子裔、诛陈大方、审丁大全、赎宋五、杀人父而救人母种种豪侠义举,不由得悠然神往,她本人最慕这种快意恩仇的生活,可在天山时天山管得严,在人世间她得到的管教更严了,少有时间,她又不愿让家族里面张扬。
听了胡大侠的事,自是神往,恨不得能见他一面,待听说他多半不会来参与英雄大会,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英雄会上的人物不见得都是英雄,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却又未必肯去。
突然间波的一声响,屋角中一人翻身站起,便是一直蜷缩成团、呼呼大睡那人。
众人耳边厢但听得轰轰声响,原来是那人开口说话:姑娘要见胡大侠却也不难,今晚我领你去见他就是。
众人听了那说话之声先已失惊,再看他形貌时,更是大为诧异。
但见他身长不到四尺,躯体也甚瘦削,但大头、独臂、大手掌、大脚板,却又比平常人长大了许多,这副手脚和脑袋,便是安在寻常人身上也已极不相称,他身子矮小,更是诡奇。
郭襄大喜,说道:好啊,只是我跟胡大侠素不相识,贸然求见,未免冒昧,又不知他是见是不见。
那矮子轰然道:你今日若不见他,只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了。
郭襄奇道:为甚么?郭破虏站起身来,向那矮子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矮子冷笑道:天下似我这等丑陋之人,岂有第二人了?你既不识,回去一问你爹爹妈妈便知。
就在此时,远处缓缓传来一缕游丝般的声音,低声叫道:西山一窟鬼,十者到其九,大头鬼,大头鬼!此时不至,更待何时?这话声若断若续,有气无力,充满着森森鬼气,但一字一句,人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那大头矮子一怔,一声大喝,突然砰的一声响,火光一暗,那矮子已然不知去向。
众人齐吃一惊,见大门已然撞穿,原来那矮子竟是破门而出。
撞破门板不奇,奇在一撞即穿,此人跟着一撞之势而出。
郭破虏万万没料到这貌不惊人的矮子竟是有这般的身手,小声道:这一个不名的矮子也是这等厉害!我真是有些枉自尊大了。
风漫天久历江湖,武林中人物见过不少,心下顿时明了一二,暗道:莫不是他?只听说他性情古怪,却是不知,竟然有了这样的一处出身。
虽然此人只是一般人,但到底是帝室中人,我也不好得罪。
郭襄转头又打了弟弟一记,却道:爹爹的授业恩师江南七怪之中,便有一位矮个子的马王神韩爷爷。
三弟你乱叫人家矮子,爹爹知道了可要不依呢。
你该称他一声前辈才是。
郭靖对江南七怪的恩德一生念念不忘,推恩移爱,对任何盲人、矮子均是礼敬有加,平素便如此教训子女。
郭襄对此也不是甚知的,但她出山后,却是在黄蓉的带领下,与那柯镇恶交好,同这老儿学着赌钱,是以对这些过往之事当故事来听,也知道不少,有人听,老头子自也乐得说了,这便是好,陈年往事,郭襄知道得竟然一点也不比当事人少,却也是一奇。
郭破虏暗恨,这个二姐,声音如此之小,可也听得?忽听得呼的一声响,那大头矮子又已站在身前,北风夹雪,从破门中直吹进来,火堆中火星乱爆。
风漫天怕那矮子出手伤了郭襄姐弟,抢上一步,挡在郭襄与郭破虏的身前。
郭襄是持国帝后的妹妹,同时大帝对这个女孩也一样很关注,风漫天是不知道为什么,但自古就有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的,南唐大周后小周后就是如此,保不定这位二小姐就是持国帝后预防自己老了,而备下固宠的。
帝室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是以,他受命保护郭二小姐,要是这位郭二小姐出了事,他可真就万死不赎其罪了。
那矮子大头一摆,从风漫天腰旁探头过去,对郭襄道:小姑娘,你要见胡大侠,便同我去。
郭襄道:好!叔叔、三弟,咱们一块去罢。
郭破虏道:胡大侠有甚么好见?你也别去。
咱们和这位尊驾又是素不相识。
郭襄道: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罢。
宋五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姑娘,千万去不得。
这人是……是西山一窟鬼中的……中的人物,你去了……去了凶多吉少。
那矮子咧嘴狞笑,说道:你知道西山一窟鬼?知道我们不是好人?左掌突然劈出,打在宋五肩头。
砰的一声,宋五向后飞出,撞在墙上,登时晕了过去。
郭破虏大怒,大声说道:尊驾请便罢!我姐姐年幼无知,岂能随着你黑夜到处乱闯?转头向郭襄厉声喝道:胡闹。
不能去!他虽吃了郭襄许多亏去,可心里却是认下这姐姐的,在说打是亲,骂是爱,郭襄这般老是欺负他,两人之间竟也欺负出了姐弟情谊。
此刻事紧急之处,郭破虏再也顾不上了,当下就说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这话在往常,那可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
郭襄也是惊怒,就在此时,那游丝般的声音又送了过来:西山一窟鬼,十者到其九,大头鬼,大头鬼,阴魂不至,累人久候!这声音一时似乎远隔数里,一时却又近在咫尺,忽前忽后,忽东忽西,只听得人人毛骨悚然。
第四百一十九章:万兽山庄郭襄一是艺高人胆大,二是心意已决,当下道:今晚纵然撞到妖魔鬼怪,我也要见那胡大侠一见。
说道:前辈,请你带我去!说着双足一点,从那矮子撞破的大门在穿了出去。
风漫天急叫:你干甚么?伸手没抓住郭襄手臂,忙飞身跃起,要从大门中追出。
那知他身子将要穿门而出,门洞倏忽不见,风漫天忙在半空中身子一沉,硬将这一冲之势阻住,双脚落地,脚尖离门已不到一尺。
待得看清,险些失声惊呼,原来那矮子的身躯正挡在门口,自己和他相距不过数寸,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胸口,教他如何不惊?当下急忙后跃,一阵寒风裹着雪花吹到身上,大头矮子已然隐没。
风漫天大叫:二小姐,回来!跃出门去,只听得远处轰轰大笑,那里有郭襄的影子?风漫天又气又急,狠不能杀死那个矮子,只是他知道此事必不可能,那个矮子身后的女子自是不会计较这种事,只会自己气苦,而那位世子可就不好对付了,到时必会吃上苦头,不过现在那都是小事,还是二小姐的事情要紧,不过想来那位二小姐既然身份尊贵,早晚也是贵人身份,周围一定也有其它人护卫在旁,当下从身边取出了一支火花旗,用火折子点了,咻地飞到天下去,发出了信号,只是会召来什么样的人,却是连他也不知道了。
且不说别的,单说那矮子将风漫天骗住,转身跃入雪地,说道:好!小姑娘有胆子。
抓住郭襄手腕,向前纵跃。
他所使的不同于寻常轻身功夫,却如一只大青蛙般,一跃跟着一跃的向前,身子虽矮,每一下纵跃都是出去了老远。
郭襄左腕被他拉着,虽只一发力就可以震开,只是现在是顺时,不想节外生枝,这矮子虽也有一定的武功,但也不入郭二小姐的眼,她自做假糊涂,随着这矮子而去。
这般跃出里许,二小姐气也没多喘,矮大头也是赞道:小姑娘底气不错。
山后突然有人说道:大头鬼,怎地来得这般迟?哈哈,还带着个好美貌的女娃儿!那矮子道:她是郭靖、黄蓉的女儿,想见见胡大侠,我便带了她来。
那人一愣,道:郭靖、黄蓉的女儿?山后另一人阴声阴气的道:快三更天啦,赶紧上路!只听得蹄声杂沓,山背后转出数十匹马来。
这时大雪兀自下个不停,地下白雪反光之中,郭襄见数十匹马上高高矮矮的一共骑着九人,倒有大半数的马匹鞍上无人。
那矮子过去牵过两匹马来,将一匹马的缰绳交给了郭襄,自己骑上了一匹,喝道:走罢!一声呼哨,数十匹马呼喇喇的便向西北方奔驰而去。
郭襄瞧那九人时,其中两个是女子,一个老态龙钟,是个老妇,另一个穿大红衣裙,全身如火一般红,在雪地中显得甚是刺眼。
其余七人的面目瞧不清楚。
郭襄寻思:听先前那人呼叫,说甚么西山一窟鬼,十者到其九。
眼前正是十个人,想来这群人便是西山一窟鬼了。
宋五叔只说一句我跟他去凶多吉少,那人一掌便将宋五叔击得昏晕,瞧来确是凶横得紧。
不过他说带我去见胡大侠,总不会骗我。
他们既和胡大侠相识,定然不是歹人,便算是那歹人,姑娘我也不怕。
转眼之间,已驰出十余里,当先一人得儿一声叫,数十匹马一齐停了下来。
当先那人纵马驰上一个小丘,回过马来。
郭襄一见他的形貌合,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原来这人也是个矮子,坐在马背上的上身也不过两尺,胡子却有三尺来长,垂过马腹,满脸皱纹,双眉紧锁,生相愁苦不堪。
只听他说道:此去倒马坪已不到三下里路,江湖上多说那胡三武功实在了得,咱们先行计议一下,可不能折了西山一窟鬼的锐气。
那老妇道:便请大哥下令。
那长胡子道:咱们跟他车轮大战呢,还是一拥而上?郭襄吃了一惊:听他口气,他们是要和胡大侠为敌。
那老者道:胡三的本领到底怎样?七弟,你且说说明白。
一个身如铁塔的大汉说道:我虽见过他,可也没怎么跟他动手,我瞧……我瞧……他很有些邪门。
那红衣红裙的**说道:七哥你到底为何跟胡三结仇,这会儿该当说个清楚了。
待会儿动起手来大家也好心中有数。
你老是吞吞吐吐的,说半句,瞒三句。
那大汉怒道:西山一窟鬼同生同死,这人既然找上门来,咱们还有退缩的吗?一个身形高瘦的人阴声阴气的道:谁说退缩了?但便是九妹不问,我也要问。
咱们又没得罪他。
他为甚么说要将西山一窟鬼赶出山西?那大汉怒道:你们大家瞧瞧,他割了我一对耳朵。
这口气不出,还说甚么好兄弟、好姊妹?说着除下头顶的毡帽,淡淡雪光之下,果见他脑袋两侧光秃秃的少了双耳。
西山一窟鬼其余九人一齐大怒,有的连声咒骂,有的咆哮如雷,都说要和胡大侠决一死战。
红衣**道:七哥,他为甚么要割你耳朵?你犯着甚么了?你又在调戏良家妇女了,是不是?一个满脸笑容的人怒道:七哥便是调戏良家妇女,也用不着旁人来硬出头。
这人生相甚是奇特,虽在发怒,脸上笑容丝毫不减。
郭襄凝目看去,原来他嘴角上翘,双眼眯拢,多半便是伤心哭泣之时,在旁人看来也是笑逐颜开。
那大汉道:不是,不是!这一日我的婆娘和四个小妾为了鸡毛蒜皮的事争吵,大家动起刀子来。
偏生这个甚么胡三经过见到了,这人生来多管闲事,竟出言相劝,我第三个小妾不争气,居然向他笑了一笑……那红衣**道:哈,我知道啦,七哥便喝起醋来,不许她笑。
那大汉道:甚么喝醋?我是不许旁人来管我的家事。
我一拳便将我小妾打落了三个门牙,叫那莫名其妙的杂种快滚。
郭襄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他既然好意相劝,你何以出言无礼?那便是你的不是了。
众人一齐转头望着她,想不到这个秀气柔和俏丽生生的小姑娘竟敢如此大胆。
那大汉果然怒气勃发,喝道:连你这小东西也敢管起老子来!五哥,这娃儿是你的人么?那大头矮子道:她要见那个装神弄鬼的胡三,我便带她来瞧瞧,别的事我甚么都不管。
那大汉道:好,那我来教训教训她。
马鞭扬起,啪的一响,便往郭襄头上击落。
郭襄微微一笑,同样举起马鞭一挡,双鞭相交,两条马鞭卷在一起。
郭襄回臂里夺,那大汉只觉一股大力拉扯过去,再也把握不住,只得放手,手掌心已擦得甚是痛疼。
郭襄夺过马鞭,又要挥鞭击落,那长须老翁喝道:七弟,当真丢脸,小丫头都不是对手,二小姐,你也不要和他计较,这就是一个粗人,倒也不算是坏人,时候不早了,快说完了赶路,耽搁了,你就见不到那个胡三了。
郭襄一念至此,那马鞭举在半空,便不击下来。
那长须老翁冷笑道:西山一窟鬼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再了不起的人物我也见过,郭靖和黄蓉的名头再响,也吓不到咱们。
小女娃娃,你虽有本领,也不是我们十人的对手。
他侧过头来,说道:七弟,大丈夫跌得倒爬得起,我长须鬼的手臂,当年也断得。
说,你的双耳到底是怎样割了的?那大汉捂着手道:我叫胡三快滚,他倒笑了笑,转身便走。
都是我第三个小妾不好,她又哭叫起来,说她是被我霸占强娶的,当时心中便不甘愿,现下又给大妇欺侮;还说我娶了她之后,又娶第四个小妾,好没良心。
我当时一气之下就说大青大帝可以强占强娶那么多数之不尽的女人,我娶你们几个又怎的。
那胡三回过头来,脸色大变,问我‘你方才说得可是大青大帝?’我道:‘说便怎的?不说又怎的?老子外号叫作煞神鬼,向来杀人不眨眼,你可知道么?’他沉着脸道:‘你这种狗屎一样开不了锅的东西,如何能与大青大帝相提并论?’我哈哈大笑,说道:‘我纵在女人的数目上比不了大青的大帝。
可那位大帝身在宫中不自由,却如何比得上我逍遥自在如神仙?’他道:‘你这般狗屎一样的人却偏偏大青大帝相比,这般不知耻,非给你一个教训不可。
’突然欺近身来,拔出我腰间匕首,便将我两只耳朵都割了,跟着将匕首对准我胸口,喝道:‘你现在还给将自己和大青大帝相比么?’郭襄只听得莫名其妙,实是弄不明白这胡三何以会如此为那大青大帝出头面,还是说,这胡三是大青大帝的徒弟么?但见西山一窟鬼个个脸色阴沉、貌相凶恶,终于把唇边的一个疑问咽了回去。
那大汉续道:那时我的婆娘和四个小妾一齐跪下求情,第三、第四小妾还大声哭了起来,她们还说宁可杀了她们,不可杀我,要是我死了,她们要自杀殉夫,他奶奶的,肉麻得不得了。
嘿,真是丢脸,真是丢脸!我心道:‘这话大青大帝来向我发狠还差不多,却凭什么你来露面。
’我也知道大青大帝武功高强,但绝不是用刀的,两人当无多大关系,却如此向我发狠,我一气之下就怒喝道:‘快快下手!你杀了我!西山一窟鬼自会缠你个阴魂不散!’他皱起眉头,向我五个女人道:‘这人又丑又贱,与狗无异,我杀了他,你们姿色尚在,还怕没有更好的男人么?’我五个女人只是磕头。
他问我第三小妾道:‘你说是给他霸占的,心中很不愿意。
我给你杀了他岂不是好?’我那小妾道:‘他人虽丑恶,但内心还是好的,我当时不愿,后来就愿意了。
你千万杀他不得。
’我怒道:‘你杀好了,杀了我一个,我们还有九个。
’他道:‘好!今日且不杀你。
西山一窟鬼那便怎样?月尽之夜,我在倒马坪相候,你去把一窟鬼尽数邀来见我。
若是不敢,西山一窟鬼都给我滚出山西,永远不许回来。
’众人听他说完,都是半晌不语。
隔了一阵,那老妇道:他使甚么兵刃?武功是那一派的家数?那大汉道:他背上一把厚背刀,但对我之时是空手,没使刀。
所以这武功嘛……我倒瞧不出来。
那老妇道:大哥,这人一出手便制住了七弟,想是手脚十分灵便,武功也有点邪门。
咱们倚多为胜,你带头,我和五弟从旁相助,以三对一,一上去便宰了他,不容他施展功夫。
那长须老翁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说道:这胡三名头甚大,听说他早年用剑,后来那剑失了,便改练刀法,十几年苦修之下,竟然大成,这十余年来栽在他手下的人着实不少,料来必有惊人艺业。
今日这一战实是非同小可。
我和二妹正面突击,三弟四弟近身搏击,攻他下盘,五弟六弟从后突击,七弟八弟以长兵器在外侧游斗,扰乱他心神,九妹发射暗器,十弟施放毒雾。
西山一窟鬼结拜以来,从没十人齐上动手,今日是第一次,倘若再宰他不了,教咱们个个自假鬼变成真鬼!那大头矮子道:大哥,咱们十人打他一人,胜之不武,倘若传扬了出去,也教江湖上好汉笑话。
那老妇道:那胡三口口声声大青大帝,咱们若是把胡三宰了,除了这小娃儿,今晚之事还有谁人知道?一言甫毕,手臂微扬。
那大头矮子左袖急挥,挡在郭襄身前,跟着从衣袖上拈起一枚细针,说道:二姊,是我带了好来的,不能伤她性命。
回头对郭襄道:小姑娘,你若是要去见胡三,今晚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快快回去罢。
郭襄满心好奇,她可是天生的肥大胆,心道:这些人武功平平,火气却是不小,这一战我当要看看,想来这样差的武功,胡三一定可以对付,说来,这人叫胡三,又是与大青大帝相交过的,也不知那大青大帝是什么样的人,娘说他是我叔伯,只是我说要去见见,娘都不让,爹也厌恶得很。
到底那是个怎么样的人?心中想着,嘴上应声道:我不说就是。
跟着又补上一句:你们有十兄弟,难道他就没帮手么?那大头矮子哈哈大笑,说道:胡三出没江湖十余年,倒没听说他有甚么帮手。
他便是只会骑一匹快马相伴。
说着一提马缰,大声喝道:走罢!众人奔了一阵,那矮子对郭襄道:待会儿动手之时,你莫离开我的身边。
郭襄点点头,她知道西山一窟鬼中颇多心狠手辣之辈,这大头矮子有心照顾,以防同伙中有人对她突下毒手,只是他嗓门极粗,虽然低声说话,其余九人却没一个不听见。
郭襄骑在马上随众人奔驰,眼见这一窟鬼穷凶,以那胡三的性情怕不是要全数杀了。
心想:那大头鬼人倒是不错,我到时便救他一救,也不负他对我的关照了。
正行之间,前面黑沉沉的一座大树林中忽然传出几声虎吼,几匹马惊嘶起来,有的站定不动,有的转头想逃。
那瘦长汉子马鞭连挥,当先冲进树林。
那老妇骂道:不中用的畜生,还怕小野猫吃了你们么?马群被众人一阵驱赶,都奔入了树林。
众人驰出数十丈,忽听得前面一人厉声喝道:甚么人胆大妄为,深夜中擅闯万兽山庄?西山一窟鬼一齐勒马,只见当路站着一人,身旁各蹲着一头猛虎。
马群听到双虎呜呜发威之声,又惊扰起来。
长须老翁在马上一拱手,说道:西山一窟鬼道经贵地,没登门拜访,乞恕无礼。
对面那人哦了一声,道:是西山一窟鬼么?阁下是长须鬼樊爷了?长须老翁道:正是。
我们有要事赶赴倒马坪,回头再行上门谢罪。
他知万兽山庄的人物很不好惹,此刻又正要全力对付神雕侠,不愿旁生枝节,因此说话很是谦抑。
对面那人道:各位少候。
提高了声音叫道:大哥,是西山一窟鬼去倒马坪,说回头上门谢罪。
群鬼一听,都是怫然不悦,心道:我们说回头上门谢罪,只是一句客气话。
难道西山一窟鬼还真能对人低头了?西山十鬼个个都有惊人的艺业,各人在结义相聚之前便都闯下了不小的万儿,待得十人聚义,更是声势大盛,近年来在晋陕一带横冲直撞,武林中人对他们忌惮三分。
若不是今晚与神雕侠有约在先,单凭对面那人这一句话,便要出手打个落花流水了。
却听得树林深处有人大剌剌地道:谢罪是不用了,让他们绕过林子走路罢。
群鬼一听此言,登时大怒。
那高瘦如竹竿之人冷笑道:西山一窟鬼行路向来不会绕弯儿!一提马缰,向站在路中那人迎面冲去。
那人左手一扬,身旁双虎立即扑上,瘦子的坐骑受惊,人立起来。
那瘦子骑术甚精,身伏鞍上,刷的一响,双手已各持一柄短枪,向两头猛虎刺去。
第四百二十章:丛林乱斗左边的猛虎向旁跃开,右边的猛虎却一掌抓破了他坐骑的肚子,那猛虎跟着一声狂吼,也已中枪受伤。
那瘦子纵身下地,喝道:亮兵刃罢!左枪高,右枪低,摆个双龙伏渊势,却不向前递出。
对面那人冷冷的道:你伤我家的守夜猫,便要绕道而过也由不得你了。
无常鬼,手中双枪留下了罢!无常鬼听他知道自己外号,说道:尊驾是谁?万兽山庄向在西凉,怎地移到了晋南?你要留我手中双枪,那也容易得紧。
那人道:万兽山庄要搬家,可不用禀报西山一窟鬼罢?西凉住得厌了,便到晋南来玩玩。
我大哥叫你们绕过林子,已是万分客气了。
我三哥有病在身,不喜欢外人骚扰,知不知道?说到这里,突然间左手伸出,一把抓住了无常鬼右手枪近枪尖处的杆子。
无常鬼万没料到他出手如此迅捷,左枪疾刺,右手同时运力里夺。
那人右手一探,又已抓住了无常鬼的左手枪。
两人力道均大,谁也没能夺得对方兵刃脱手,啪啪两响,却将两条枪杆崩断了。
这一来,西山一窟鬼群情耸动,那外号叫作长须鬼的老翁说道:尊驾是八手仙猿史爷了?金甲狮王身子不适么?此刻我们有事在身,明日此时,再在此处相会。
万兽山庄主人是兄弟五人,大哥白额山君史伯威、二哥管见子史仲猛、三哥金甲狮王史叔刚、四哥大力神史季强、最小一个便是眼前这八手仙猿史孟捷。
五兄弟的祖先世代相传以驯兽为生,这五人都生具异禀,不但驯兽的本事出神入化,而且从猛兽纵跃扑击的行动之中悟得了武功的法门。
史氏兄弟自幼和猛兽为伍,竟然以兽为师,各自练了一身本领。
史叔刚于二十余岁之时入山捕兽,得遇奇人,又学会了极精深的内功。
他回家后转授兄弟。
五人野兽越养越多,武功也越来越强。
万兽山庄的名头渐渐扬于江湖,武林中人给他五兄弟取了个总外号,叫作虎豹狮象猴。
五人之中,又以金甲狮王史叔刚超逸绝伦。
这时长须鬼听说史叔刚有病,心中先自宽了,暗想史氏兄弟纵然厉害,我西山一窟鬼也不畏惧,何况去了虎豹狮象猴中的狮王,更加不足道哉,于是订下明晚决斗的约会。
八手仙猿史孟捷道:明晚子时,我兄弟在林外相候大驾。
说着双手一拱,噗噗两响,两个折断的枪尖射入长须鬼旁的树干之中。
长须鬼一怔:他为何定是不让我们穿林而过?史氏兄弟在这林中有何勾当?当下也拱手说道:西山一窟鬼告辞!双腿一夹,拍马向前。
史孟捷大声道:且慢!我大哥请各位绕道过林,难道各位没生耳朵么?长须鬼一勒马缰,待要答话,只听得树林东北角和西北角同时有人哈哈大笑,跟着浓烟冒起。
一人叫道:你们在树林中捣甚么鬼?这可瞒不了一窟鬼。
另一人叫道:这叫做捣鬼遇上鬼祖宗了。
原来群鬼中排行第八的丧门鬼和第十的笑脸鬼乘史孟捷和长须鬼说话之际,绕到他身后放起火来。
火头刚蹿起,便听得丧门鬼和笑脸鬼失声惊叫,狂奔而回,气急败坏,神情惶惧已极。
长须鬼喝道:甚么?丧门鬼叫道:老虎,老虎!一百头,两百头……史孟捷见林中火起,满脸惊怒,纵声叫道:大哥,二哥,正事要紧,让群鬼走罢,那里找他们不到?突然之间,众人眼前一花,一只小狗般的野兽从密林中钻了出来,瞬眼之间便奔到了林外,这野兽身子不大,四条腿极长,周身雪白,尾巴却是漆黑,猫不像猫,狗不像狗。
史孟捷大叫:九尾灵狐出来啦!飞身追出。
他这一声叫喊之中,充满着惶急惊恐之情。
猛听得树林后一声高呼,似虎啸而非虎啸,似狮吼而非狮吼,更如是一人纵声大叫,郭襄一听得这呼号,背上寒毛微竖,心中也觉得这人内功不错。
这一声响过,四下里百兽齐吼,狮子、老虎、豹子、豺狼、大象、猿猴、猩猩……一时也分辨不清,跟着蹄声杂沓,千万头野兽从林中奔将出来。
只听得一人叫道:大哥往东北,二哥往西北,四弟赶向西南……语声正和适才啸声相似。
郭襄但见几个黑影闪了几闪,已出了密林。
她好奇心起,忙也纵马追出树林。
那大头鬼叫道:郭姑娘,不可乱走!纵马追了上来。
郭襄一出树林,眼前登时出现一片奇景,只见五个人各率一群野兽,在白雪铺盖的平原上分向五方急奔。
这些野兽显是训练有素,互相并不撕打抓咬,成群结队,或东或西,奔跑得毫不杂乱。
郭襄大感好玩。
只见五队野兽渐渐接近,围成一个大圆圈。
陡然间白影一闪,那条小狗似的野兽从兽群中钻了出来,在郭襄面前疾掠而过,身法之快,当真是有如电闪。
郭襄吃了一惊,俯身伸手去捉,那小兽早已奔在她身前数丈之外。
它一站定,忽地回头望着郭襄,圆圆的眼珠如火般红,骨溜溜地转个不停,黑夜之中,宛如两点火星。
只听得史氏兄弟叫道:九尾灵狐,在那边,在那边!跟着群兽便如山崩地裂般冲将过来。
郭襄不欲动手,当下催马向旁闪避,但那马见到这许多猛兽,吓得全身酥软,双腿一弯,跪倒在地。
郭襄大怒,足上用力,两条看似细巧的玉腿夹住那马,竟是硬生生的打横而出。
她立了安全之地,这才看出。
只见斜刺里奔出无数野兽,小姑娘鼻管中只闻到阵阵腥风,兽群便如一条大河般从她身边流过,不多时便已远去。
这时西山一窟鬼也都已驰马出林。
长须鬼道:史氏兄弟武功再强,咱们也不畏惧,只是这许多畜生却不易打发。
今晚且不撩拨,留下力气去对付神雕侠,大伙儿走罢!那老妇道:好,今晚杀神雕侠,明日再来烧狮子、烤老虎!说着一提马缰,便欲绕林而行。
猛听得狮吼虎啸之声大作,群兽分道归来。
这一次的吼声并不猛恶,奔跑也不迅捷。
长须鬼陡然变色,叫道:不好,大伙儿快走!但见四面八方都是野兽叫声,各人显已陷入兽群之中。
长须鬼一声呼哨,十个人一齐跃下马来,分站五个方位,各自抽出兵刃,默不作声的待敌到来。
大头鬼低声道:小姑娘,你快些回去罢,犯不着在这儿涉险。
郭襄道:胡大侠呢?你答应带我去见他的。
大头鬼皱眉道:这许多恶兽你没见到吗?郭襄笑嘻嘻道:你跟野兽的主人说道理啊,便说你们跟胡大侠有约,没功夫多耽搁。
大头鬼皱眉道:哼,西山一窟鬼向来不跟人说道理。
说话之间,史氏兄弟已率领野兽回来。
五人都身穿兽皮短袍,离开西山一窟鬼约四五丈站定。
仍是五弟史孟捷发话道:万兽山庄和西山一窟鬼向来没梁子,各位何以林中纵火,赶走了九尾灵狐?郭襄听他说话音中恨恶愤怒之意极深,心想:那头小兽固然生得可爱,却也不见得有甚么了不起,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它明明只有一条尾巴,又怎能叫作九尾灵狐?那穿红衣红裙的女子说道:今日之事,起因在于史氏昆仲。
万兽山庄素来在甘凉一带开山立业,突然来到我们山西,黑夜之中,又不许人经过官路大道。
似这等横法,还来责怪别人么?白额山君史伯威喝道:事已如此,还多说甚么?西山一窟鬼一个也不能活着。
大声怒吼,赤手空拳的便向长须鬼扑来,双掌握成虎爪之势,人未到,风先至,便当真是一头猛虎也没这般威风。
长须鬼一个滑步,向左侧退开丈许,呼的一声,一件长兵刃向史伯威横扫过去。
史伯威虎爪伸出,已将长兵刃之端抓在手中,原来是一根鸡蛋粗细的钢杖。
他手掌尚未握紧,猛觉得手臂一热,急忙撒手,左掌急运神功将钢杖隔开,若不是见机得快,胸口已被杖端点中。
史伯威心中一惊:西山一窟鬼近年来声名极响,果非等闲之辈。
当下不敢托大,呛啷啷兵刃出手,却是一对虎头双钩。
这对钩右手重十八斤,左手钩重十七斤,实是沉猛的利器,双钩化作两道黄光,和长须鬼的钢杖恶斗起来。
这时管见子史仲猛手持烂银点钢管,以一敌二,和催命鬼的地堂刀、丧门鬼的链子枪相斗。
大力神史季强和老妇人吊死鬼手中的一根长索相拼,他力气虽巨,但吊死鬼的长索软绵绵的无着力之处,但听他吼叫连连,空有一身神力,却是无法施展。
八手神猿史孟捷的对手则是使八角铜锤的大头鬼。
眼见史孟捷的判官笔招数精奇,大头鬼有些招架不住,红衣红裙的俏鬼提刀上前相助。
雪地之中,十个分成四团厮杀,大雪纷纷而下,一时难分胜败。
西山一窟鬼中尚有六人未曾出手,对方却只金甲狮王一人空手掠阵,但见他靠在一头雄狮身上,病奄奄的有气无力。
这一仗一窟鬼以众敌寡,显是占了胜势,但史氏兄弟只要纵声一呼,群兽咆哮而上,一窟鬼不免立时从上风转为下风。
郭襄见到群兽环伺,心中好笑,又记挂着要见胡大侠,叫:大头鬼叔叔,别打了,你们人多,便胜了也不光彩。
是你们得罪了人家,还是陪个不是罢!但众人那来睬她?十人激斗良久。
长须鬼和史伯威始终旗鼓相当。
老婆婆吊死鬼的长索招数变幻多端,化成一个个大圈小圈,史季强稍不留神,险些给她绳圈套上了颈项,幸好他力大招猛,吊死鬼也有顾忌。
大头鬼和俏鬼一刚一柔,相辅相成,但史孟捷出招奇快,常言道一快打三慢,三人团团而斗,史孟捷浑没落了下风。
但听得大头鬼雷震般的声音轰轰而吼,俏鬼却是阴声阴气的说笑,意图分散敌人心神。
史孟捷充耳不闻,凝神接战。
这一边催命鬼和丧门鬼却已抵敌不住史仲猛的银管。
他那银管较齐眉棍略短而中空,招数甚是古怪,三人斗到分际,丧门鬼挺枪刺出,史仲猛对准了他枪尖也是挺管刺去,那银管直通过去,竟将枪杆套入了管子之中。
丧门鬼大骇,可又不肯撒手放脱兵刃。
讨债鬼跃上相助,挥牌砸出,打向史仲猛的银管。
史仲猛抽管而退,丧门鬼这才收回了链子枪。
讨债鬼的兵刃似是一块铁牌,其实却是一本用精钢铸成的帐簿,共有五张,每一张可以翻动,帐簿之边锋锐比于刀剑,实是一件奇门利器。
西山十鬼每人本来各有姓命,但自西山一窟鬼的名号在江湖上大响以来,十人索性舍却真姓名,各以一鬼为号。
十人的长相行事原本皆有奇特之处,十兄弟相互说道:江湖上的好汉叫咱们为鬼,咱们便居之不疑,且看是人厉害,还是鬼猛恶?那讨债鬼本使镔铁牌,只因他再细微的怨仇也必报复,从来不肯放过一个小小得罪他之人,武林中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作讨债鬼,他听了反而欣然,索性将兵刃铸成帐簿之形,在每张铁片上用尖刀划了仇人姓名,务要报仇雪怨之后,帐簿上才一笔勾销。
烂银点钢管是件奇形兵刃,铁帐簿的形状却更奇特,五张铁片相互撞击,当当作响。
催命、丧门、讨债三鬼合斗史仲猛,情势才渐见有利。
郭襄站在一旁,眼见一窟鬼和史氏兄弟剧斗不休,心想胡大侠的约会早已过时,只怕他等得不耐烦,自行走了,她越想越是焦急,却又无力阻止各人厮拼。
千百头猛兽蹲伏在地,围成一个密密的圈子。
西山一窟鬼放眼只见黑暗中到处闪烁着一点点绿油油的眼睛,均知纵然将史氏兄弟尽数打死,要冲出兽圈却也艰难之极。
那老妇吊死鬼只想用绳索缠住大力神史季强,但教擒住了他,便能逼令史氏兄弟召回群兽,让出道来。
但史季强的武功本在吊死鬼之是谈何容易?笑脸鬼叫道:二姊,我来助你。
从腰间抽出兵刃,向史季强扑去。
史季强正斗得焦躁,见笑脸鬼扑上,正合心意,叫一声:来得好!青铜杵猛向他头顶盖下。
笑脸鬼侧过身子,横过双鞭一挡,噗的一声,双鞭登时折断。
笑脸鬼大骇,一个打滚,翻过出去。
砰的一响,青铜杵击在地下。
笑脸鬼伸手入怀,抓了一把毒粉,不待站起,已扬手向史季强撒去。
史季强陡见眼前出现一股淡红色的薄雾,心中一怔,脚步摇晃,立时摔倒。
吊死鬼长绳卷处,已套住了他的双腿。
史伯威、史仲猛、史孟捷三人见大力神失手,都是又惊又怒,苦于被群鬼缠住,无法分身来救。
郭襄叫道:你们干甚么?诡计伤人,算得甚么好汉?她对交斗双方谁也不帮,但见笑脸鬼这一招太不光明,忍不住出声指斥。
便在此时,忽听得身旁一声低吼,金甲狮王史叔刚缓缓站起身来,低沉着嗓子喝道:放下我四弟!史季强昏晕不醒。
吊死鬼用长索连他手臂也缚上了,忌惮他力气太大,怕他突然醒转后崩断绳索,又点了他胁下穴道,叫道:你驱开畜生让道,我们便放人!眼见史叔刚双目凹进,满脸蜡黄,走路摇摇晃晃,显然患病不轻,对他毫不在意。
郭襄见史叔刚缓缓走向群鬼,觉他手足情深,扶病迎敌,实是个硬汉,忙道:喂,你有病在身,不可动手。
史叔刚向她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脚下不停,仍是一步步走向史季强。
笑脸鬼向吊死鬼使个眼色,分从左右抢上,要连这痨病鬼一起擒住。
两人扑到史叔刚身边,四手探出,猛听得史叔刚一声低吼,左手在吊死鬼肩头一拍,右手在笑脸鬼背上一托,两人只觉一股巨力突然压在身上,都是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急忙提气跃开,幸好史叔刚并未追来。
两人相顾骇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个痨病鬼竟如此厉害。
史叔刚俯身解开四弟的穴道,轻轻一拉,已将吊死鬼的长索拉得断为数截。
但史季强中了毒雾,始终不醒。
史叔刚皱起眉头,喝道:取解药来!笑脸鬼道:你收回众畜生,我自将解药给你。
史叔刚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向笑脸鬼走去。
笑脸鬼不敢和他正面为敌,快步闪开。
史叔刚似因身上有病,纵跃不得,仍是有气没力的向他走去。
站在一旁的四鬼同时跃上,笑脸鬼也回身而斗。
史叔刚出掌甚缓,但掌力甚是沉雄,五鬼团团围住了,你刺一枪,我砍一刀,却不敢近身。
笑脸鬼怕毒倒自己兄弟,也不敢再放毒雾。
郭襄心想:这大个子中了诡计,甚是可怜,甚是可怜!于是下抓起一团雪,在史季强额头磨擦,又将一团雪塞在他口里。
毒雾药力本不能持久,史季强体魄又壮,头上一冷,悠悠醒转,见郭襄兀自以雪团替他擦额,说道:多谢小姑娘!猛然翻身站起,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见五鬼围攻史叔刚,大声叫道:三哥退开!伸手便去扭笑脸鬼的头颈。
第四百二十一章:胡三立威史伯威急舞双钩和长须鬼的钢杖斗得正紧,眼见史季强醒转,心下大喜,纵声长啸。
蹲伏着的猛兽听得啸声,立时都站了起来,作势欲扑。
史伯威又是一声大喝,群兽齐声怒吼。
西山一窟鬼虽然见过不少大阵仗,当此情景却也不禁胆战心惊。
群兽吼声未绝,已纷纷向西山十鬼扑去。
那史叔刚忽然伸手推开一头扑向郭襄的猛虎,除下自己头上皮帽,戴在郭襄头上,向郭襄道:放心,没你的事。
群兽久经训练,一见她戴上皮帽,便不向她扑咬,转头攻击十鬼。
猛虎、豺狼、豹子、人猿、黑熊……诸般猛兽对十鬼或抓或咬。
西山十鬼奋力杀毙了七八头恶兽,但一来史氏兄弟从旁牵制,二来猛兽实在太多,片刻之间,十鬼人人受伤,衣衫碎裂,鲜血淋漓,眼见立时便要命丧当地,无一能逃出猛兽的爪牙。
郭襄见三头雄狮向大头鬼一人围攻,他手中的八角铜锤已掉在地下,右臂被一头雄狮咬住不放,全仗左手运掌成风,勉强支撑,抵挡着另外两头雄狮。
郭襄想起他带自己出来,见他如此狼狈,心中不忍,当下不加思索,两步上前,护在大头鬼的身前,她高手身份,气机一扬,身上白气微闪而逝,那野兽何等警觉,立时顿住,张牙舞爪,却是再也不敢上前,只因它们知道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的强大。
史叔刚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如何不知道这小姑娘身怀着绝技,不过看起来,这小姑娘只是个好人而已,她虽护住了大头鬼,却是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似是只作这一件事而已。
郭襄微微一笑,伸手搂住两头豹子的头颈,另外两旁头花豹便伸舌舐她的手背和脸颊。
这正是野兽向强者臣服之态,郭襄在天山遇到的兽类虽少,但雪豹之类并无少见,她这般如常的戏逗,果然让这几头花豹子服了软。
那花豹舌头乱舐,郭襄只觉一阵酸痒,格格的笑了出来。
史氏兄弟驯兽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奇景,无不又惊又奇。
大头鬼虽因皮帽而暂得免祸,但见兄弟姊妹九人个个难逃困厄,怎肯一人独生?他西山一窟鬼并非正人君子,平时所作所为也是旁门左道的居多,但相互间义气深重,当下抓住郭襄叫道:小丫头,你也救救其它人吧……那俏鬼一怔,还没说话,长须鬼喝道:小姑娘,你好心,不用救我们,只将九妹救出,就行了!俏鬼怒道:我们结义,讲得是同生共死,哥哥姐姐们死,却要我活,有这道理么?大家一起死吧!他们这边正闹将着,忽然一个清郎的声音大叫道:西山一窟鬼不守信约,累得我空等半晚,却原来在这里和群兽胡闹!郭襄一听大喜,心道:胡大侠到了!一抬头,只见一株大树的横干上半倚着一个男子,大约四十多岁,神情精神,有一把子粗大的胡子,在他身上是件大青的青布长衫,背上背一口厚背大刀,别的不说,只看露出来的刀柄就可知道这刀的厚重了。
就实里说,这人脸面都埋在胡子头发下,也看不清真面,只依稀可见是个粗眉雄阔的汉子。
郭襄未见他之时,小姑娘的心中将他想像得风流儒雅、英俊潇洒,此时一见,不禁大失所望,心想:他原来只是这般的模样!忍不住再向他看了一眼,却见他一双眸子精光四射,英气逼人。
那闪电般的眼光闪过她脸时略一停留,似乎微感奇怪。
郭襄心口微微一动,直觉得奇怪,暗道:他那样看我,莫不是认识我的?只是这一点也不好开口向其求证其实。
眼前之人,正是胡三。
二十多年前,他遇上了大青大帝刘志恨,结果得刘志恨大恩,成了那一场纷争中唯一的一个活口,此后,他弃剑回家,重修刀法,又娶了一房妻子,待家业有成,当下提着刀再出江湖,漫游四方,行侠仗义,他曾得刘志恨指点过武功,在刘志恨为帝这后,又专门前往大青拜谒,刘志恨感其诚,就又教了他一点用刀之法,因他刀法大成,对敌之间往往一刀取胜,故而人称胡一刀。
由于他到底有家有业,虽背后顶着个大青大帝记名弟子的名号,但也不得不小心,是以一向低调,可纵是如此,也仍是名声远扬,声动江湖。
由于他时刻记得自己得遇帝恩,故而分外容不得人说刘志恨的坏话,这晚与西山一窟鬼约斗倒马坪,对方过期不至,便一路寻来。
正常之上,只要知他胡一刀的底细,任谁也要给面子,不敢轻下杀手。
现西山一窟鬼在群兽围攻之下,人人性命在呼吸之间,陡然间听到胡三说话,又多了一个强敌,均想:罢了,罢了,连最后一丝逃生之望,也已断绝。
只听胡三朗声又道:这几位是万兽山庄的史氏昆仲么?各位住手,听我一言。
史伯威道:我们正是姓史。
阁下是谁?随即道:恕我心拙,阁下想必是胡大侠了?胡三道:不敢,正是在下。
快喝住这些虎狼狮豹罢,再迟得片刻,假鬼只怕要变真鬼。
史伯威道:待假鬼人人成了真鬼,再与阁下叙话。
胡三皱眉道:西山一窟鬼和在下有约在先,你叫恶兽将他们咬死了,我跟谁说话去?史伯威听他语言渐渐无礼,嘿嘿一声冷笑,反而急驱群兽加紧上前攻击。
胡三喝道:你既知我是胡一刀,怎地对我的说话不加理睬?史伯威笑道:胡一刀便怎样?你有本事,便自行把我的野兽喝住罢!胡三说道:想看我的身手,也好。
手在刀上一拍,便纵身从树干上翩然而下。
那刀立时从后背跳起,胡三接刀在手,微一顿,街待群兽向前,忽然一记虚劈,这一刀可非同小可,只见刀气逼人,散发出千针之气,在地上激起丈许飞尘,难得他动静不大,只是凭刀锋劈出的效果,自是厉害,但见这一刀带起气机无数,其刀中杀性直扑而出,野兽知惧,只敢低唔,再也不敢上前了,这正是野兽对危险的先觉之感。
胡三心中得意,这正是他得自于刘志恨的杀道。
正如刘志恨曾对他言道的,杀道,往往得强过人一头。
也就是说,两人武功相当,一个是习杀道的,另一个是普通的,那么修习杀道的自是可以强上三分,且杀道可修出杀气杀机,这最最阴毒,厉害非凡,不过也要正宗心法调和心理,不然会反伤自身。
胡三这一刀深得刀法真昧。
群兽见胡三杀机杀气如此威猛,谁也不敢上前,都是远远蹲着,鸣鸣低吼。
史伯威大怒,纵身向胡三扑去,手成虎爪之形,抓向他的胸口。
胡三右肩微晃,伸出手来,以掌淡扫,自上而下,噗的一声,抽在他双腕之上。
史伯威但感手腕剧痛,有如刀割,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史叔刚缓步上前,伸掌平平推出。
胡三叫道:好功夫!因对方未动兵器,他也不便出刀,当下收了右手,以左掌伸出相抵,微微一笑,使上了六成掌力。
他得刘志恨点醒,十余年来在海涛压力之中练功,掌力倘若用足了,别说血肉之躯,纵然大树厚墙,也是一掌而推。
史叔刚曾得异人传功,内力却亦不同凡俗,身子一晃,竟不后退。
胡三道:小心了!掌力催动,又加上了两成劲道。
史叔刚眼前一黑,知道性命不保,忽听得胡三说道:啊,你身上有病!身前一股排山倒海而至的巨力霎时间消于无形无踪。
史叔刚死里逃生,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伯威、仲猛、季强、孟捷史氏四兄弟见他怔怔的站立不动,只道他已受了重伤,急怒之下,一齐扑向胡三。
但见胡三身子微矬,正好一头猛虎从侧面蹿上,胡三提刀柄撞在虎头上,这一击力道用至了颠峰,连虎天灵头骨带那脖颈椎都打碎去,再借着这个力,用刀背击出去,轻而易举的挡开史仲猛的银管的史季强的铜杵,但见他提着刀背连连砸下,只打得史伯威和史孟捷面目发红,向后退去。
胡三这口刀上下足重了五十斤重以上,但他提在手中,浑若无物。
伯威、孟捷两人平时也算高手,可是就武功来说,哪里比得上胡三。
郭襄看了个分明,心里也佩服,当下在旁边拍手笑道:胡大侠,好功夫,史家兄弟服了罢?胡三向她瞧一眼,心道:这个小姑娘越看越眼熟,当真是那个人么?我听说她下了天山,只不知是不是她,可恨我当年只是远远的看了黄蓉郭靖几眼,却是不知,这女孩到底是不是郭黄二人的女儿。
史叔刚吐纳两下,气息顺畅,知道未受内伤,胡大侠手下留情,饶了自己的性命,心道:若凭真实功夫,咱五兄弟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眼见二哥和四弟兀自挺着兵刃,伺机向胡三进击,忙叫道:二哥、四弟,赶快住手,咱们可不能不知好歹。
管见子史仲猛一听,立即撤回递出去的银管。
那大力神史季强却是个莽撞之徒,心道:甚么叫作不知好歹?先吃我一杵再说。
双手执杵,呼的一声,往胡三头顶压击下去,这一招他叫作巨象开山,学的是巨象用长鼻击物的姿势。
他那铜杵铸成象鼻之形,前细后粗,微微弯曲,阳刚之中也带阴柔之力,这一击下来,势道威猛之极。
胡三更不闪避,刀交右手,左掌翻处,已将象鼻杵前端抓住,笑道:咱们较量较量,是谁力大?史季强用力下压,但象鼻杵停在胡三头顶,竟分毫也压不下去。
史叔刚叫道:四弟不得无礼!史季强向里硬夺,待要收回铜杵,但杵端被胡三抓住了,竟如被生铁铸住了一般。
史季强连运三次劲,始终夺不回来。
胡三发觉他回夺之力大得异常,心想:我不显神功,这个一身蛮力的莽夫终是不服。
突然左手往上急拗。
这一拗之力集于铜杵中部,运劲既巧且猛,按理史季强非脱手不可,那知他仍是牢牢抓住,只是那条和象鼻般粗大的铜板杵却弯成了曲尺之形。
胡三喝道:好!转劲向下拗落,铜杵从另一边弯将下来,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史季强被震得双手虎口都破裂寸许,鲜血长流。
但这大汉竟有一股狠劲,仍是死命抓住杵柄不放。
胡三哈哈一笑,顺手挥出,半截铜杵笔直插下,没入雪地之中,霎时不见了影踪。
地下积雪不到一尺,那断杵却有三尺来长,反给他一插灭迹,神功实是惊人。
他游目四顾,见史叔刚、史孟捷等正在喝止虎豹,只是群兽野性发作,又见了人血,实不易立时喝止。
胡三向郭襄打了个手势,叫她用手指塞住双耳。
郭襄不明其意,但依言按耳,只见他纵口长呼,龙吟般的啸声直上天际。
郭襄默运玄功,仍然震得她心里发麻,当下不复隐藏,气机运转开来,顿时把一切不良之感排了开来。
胡三啸声悠悠不绝,只听得人人变色,兽群纷纷摔倒,接着西山十鬼、史氏兄弟先后跌倒,只有十余头大象、史叔刚和郭襄两人勉强直立。
那胡三眼见郭襄居然立得住,心中再惊,再一看,却是松了口气,知道这个小姑娘武艺非凡,想来,不是那位小千金却又能是谁!胡三再看史叔刚,他虽也立住,但他却是个强,恃内功而硬挺,这等情形下,如若再催啸声,硬生生将他摔倒,只怕他要受剧烈内伤,当下长袖一挥,住口停啸。
过了片刻,众人和群兽才慢慢站起。
豺狼等小兽竟有被他啸声震晕不醒的,雪地中遍地都是群兽吓出来的屎尿。
群兽不等史氏兄弟呼喝,纷纷夹着尾巴逃入了树林深处,连回头瞧一眼也都不敢。
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生平那里见过这等威势?呆呆站着,竟不知说甚么好。
胡三道:史氏昆仲请恕无礼,只因在下和西山一窟鬼有约,故特阻住双方动手。
待在下这回事了结之后,你们再分高下,在下谁也不帮,袖手观斗。
转头向煞神鬼道:怎么样?你们要一个个的跟我车轮战呢,还是十个儿一齐上?煞神鬼给他啸声震荡之下,虽然翻身站起,但心魂未定,一时答不出话来。
长须鬼一揖至地,恭恭敬敬的道:胡大侠,你老人家的武功跟我们天差地远,西山一窟鬼如何敢跟你动手?我们性命都是你老人家救的,你此后有何差遣,我们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无不遵从。
你要叫我们兄弟退出山西,我们立时便走,决不敢有片刻停留。
胡三见了他的神情,心中早在怀疑,这时听了他说话,忽尔问道:尊驾可是姓樊,大号叫作一翁么?这长须鬼正是绝情谷中公孙止的首徒樊一翁,他自蒙刘志恨等人饶了性命,本是要追随公孙绿萼的,但公孙绿萼与公子孝僻居大青,由于大青刘志恨对绝情谷下手狠辣,樊一翁又因此失了一臂,心生怨怼,当下将门人弟子送到了大青给公子孝等人安排,他本人提着铁杖头回到了大宋自行度日,却是仗着一身卓绝的武功,成为西山一窟鬼之首。
他和胡三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胡三对大青大帝一向持弟子身份,是以了解颇多,却是知道了这一桩,他本人又多行江湖,自是猜度出了一二,是以这时也就开口确定了,如真是樊一翁,那说不得了,看在大青世子妃的份上,还是得饶过他一回。
樊一翁当然不知道他了,听胡三问了,当即躬身答道:小人正是樊一翁,听从大侠吩咐。
胡三微微一笑,举手道:不敢!各位既愿听从在下之言,那也不用退出山西境界。
煞神鬼老兄,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寻上了你的晦气,就是因为你言语中辱及了大青大帝,我少时得了一口利剑,自以为是,杀戮良多,结果妻子横死而犹不自知,后得大青大帝的提点,丢下了那剑,重获新生,转修刀道,在刀道之上,更得了大青大帝的指点,苦心十年,始有今日的成就,是以我心中视大帝为己师,虽未得例为门墙下,但也算是大帝记名弟子,你今日胡言是小,可哪一日醒来落入大青国内,就生死两难了。
我这一番话可非是害你,一是全我师恩,一是为你的好,望你能明白……煞神鬼道:是!顿了一顿,说道:我是天真的无知,只在大宋,不知大青的厉害,今日见识到胡大侠的修为,在下再蠢也是知道一二了。
胡三喟然一叹,道:其实不过意气之事,却也是在下过份了。
煞神鬼道:大侠哪里的话,大青之事我也是知道一二的,但总也是不放在心上,若是我为此事而死是小,可连累到了我几位兄弟姐妹,那可就真的哭死都来不及了。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胡三道:好啦,我的事已经了结,你们双方动手便是。
说着和身退在一旁,负手在后,只待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再斗。
樊一翁叉手上前,向史伯威道:西山一窟鬼擅闯宝庄,落得个个遍体鳞伤,今日暂且别过,但不知宝庄要在山西安业呢?还是回凉州去?我们好上门拜访啊。
第四百二十二章:纷至沓来史伯威听他言语之中,意思是要登门寻仇,昂然道:我们兄弟在凉州恭候大驾。
倘若我三弟竟然……竟然因此不治,这深仇大恨岂能罢休?不用各位驾临凉州,我们四兄弟自会上门。
樊一翁一怔,说道:史三哥本就有病,这事跟我们有何干系,倒要请教。
史伯威怒气上冲,满脸通红,喝道:我三弟……史叔刚一声长叹,说道:大哥,这事不用再提了。
西山一窟鬼也是无心之失,小弟命该如此,不必多结无谓的冤家。
史伯威强忍怒气,道:好!向樊一翁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转头向胡三道:胡大侠,我兄弟再练三十年武功,也不敢得罪大青大帝,只好服输,这是输得口服心服。
此后也不敢再见你面,你到那里,我们先行退避便是。
他这话里话外,其实说得是怕大青大帝,大青大帝的名声狼籍,这自是不消多说的,纵然胡三不是大青大帝真正的弟子,可就冲这里面的一层关系,大青大帝也必会为胡三出头,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区区一个史叔刚了,就是整个万兽山庄也要化为齑粉。
胡三可是老人精了,自是知道个中其意,他可是早以不在乎了,当下只淡淡笑道:史大哥言重了。
樊一翁听他言语中有许多不解之处,忙道:史大哥请留步。
史三哥说我们是无心之失,除了我们十兄弟擅闯宝庄之外,是否此外尚有冒犯之处?倘若真是我们的不是,西山一窟鬼杀头尚且不惧,何惧向贤昆仲磕头赔礼?史伯威适才见他们在群兽攻击之下,表现得个个确是不怕死的硬汉,倒也是非分明,凄然道:你们惊走了九尾灵狐,使我三弟的内伤无法医治,纵然磕一千个头,一万个头,又有何用?樊一翁吃了一惊,想起史氏兄弟率领群兽大举追逐那只小狐狸,想不到这只小畜生竟有这等重大干系?煞神鬼道:这只小狐狸有甚么用?嗯,既与史三哥贵体有关,大伙儿合力追捕它便是,谅那小小的狐狸,何足道哉?史季强大声道:甚么何足道哉?你只要捉得住这只九尾灵狐,我史老四给你磕一百个响头,啊哈!便是一千个响头,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语音竟有些鸣咽。
樊一翁心想:史氏兄弟善于驯兽,当今之世,再无胜得过他们的了。
他们既说得如此艰难,旁人还有甚么指望?想到这里,不自禁向胡三瞧了一眼。
郭襄忍不住插口道:你们说来说去,怎地不求求姑娘我?管见子史仲猛心中一动,寻思:这位小丫头武功深不可测,这样的身手,其师门定然非同小可,说不定她有法子。
但也不好明说,只激将道:小姑娘你知道甚么?除非是大罗金仙下凡,否则还有谁能捕得那头九尾灵狐?胡三心里明白,若然这小丫头真是那位贵人,怕不是手到擒来,纵是她自己办不到,也尽有它人抢着来替她来办,只是这话他可不好说出来,只微微一笑,任由其发展下去。
郭襄道:这九尾灵狐到底有甚么希奇,请史二叔说来听听。
史仲猛叹了口气,道:前年岁尾,我三弟在凉州打抱不平,和人动手,对方突然使用诡计,我三弟一个不慎,身受重伤……郭襄奇道:这位史三叔武功还不错啊,是谁这等厉害?竟能伤得了他?史叔刚道:姑娘谬赞。
在下这点点微末本领,与姑娘相比,实如萤火之光。
姑娘这般说,岂不让这里的兄弟笑掉牙齿?郭襄说道:却是不知,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可以打伤史三叔。
史仲猛道:打伤我三弟的,是个蒙古王子,名叫霍都,听说是蒙古第一护国大法师金轮法王的弟子。
胡三微微颔首,心道:原来是他,怪不得有此功夫。
原来自金轮法王救走了霍都王子之后,两师徒落到了一处雪涧里面,在那里打开了一条冰洞,内里有无目白鱼,这两个师徒在这种痛苦绝境前,清心静气,相互配合,竟然用了十年时间,双双修成了龙象般若功的第十层,这可是只有一位先人修成过的成就,厉害到了极点,自不是吹出来的。
不过这两人有了大本事出山后,仍是没法子,不敢去大青,同样,也不敢上灵鹫宫,要知道,灵鹫宫中都是一些老牛人,黄药师,欧阳锋,老顽童,还有时在时不在的洪七公,这且不说,由于郭襄上了山,刘志恨亲自点选出了一队高手,提着火铳枪,这师徒两人要是贸然闯入,当真是会死得点渣不剩。
可纵是如此,这两人大大的能耐是显露出来了。
郭襄向胡三道:胡大侠,请你去把这蒙古王子痛打一顿,为史三叔报了这仇罢!史仲猛道:这个却不敢劳动胡大侠的大驾,只须我三弟内伤痊愈,再去寻他,正大光明的打上一架,却也未必再输。
只是我兄弟所练的内功另成一派,受了这内伤之后历久不愈,须饮九尾灵狐之血方能治得。
郭襄心道:原来如此。
要知道,她修练的大法,每过三十年就要来那么一阵子次吸食动物鲜血。
想来,也是与之有相通之处。
史仲猛道:那九尾灵狐是百兽中极罕见、极灵异之物,我五兄弟足足寻了一年有余,才在晋南发现了灵狐的踪迹。
这头灵狐藏身之处也真奇怪,是在此西北三十余里的一个大泥沼中……煞神鬼奇道:大泥沼?是黑龙潭?史仲猛道:正是。
各位久在晋南,自然知道,这黑龙潭方圆数里之内全是污泥,人兽无法容身。
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引到这树林之中。
煞神鬼恍然大悟,道:啊!怪不得贤昆仲不许我们进入林中。
史仲猛道:是啊。
想我们姓史的到晋南来是客,便再无礼,也不能霸占晋南之地,此事当直是迫不得已。
那九尾灵狐奔跑迅捷无伦,各位适才都是亲眼看见的。
我们率领兽群,在林中围得密不透风,眼见灵狐便可成擒,不意各位在林中放起火来。
野兽受惊乱窜,给灵狐逸了出去。
说来惭愧,我们虽尽全力,终于追不得。
那灵狐这一逃回巢穴,再要诱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我三弟的内伤日重一日,势难拖延,我兄弟忧心如焚,以致行事莽撞,言语中缺了礼数,还请各位担代则个。
说着抱拳唱喏,眼光则望着郭襄。
樊一翁道:此事须让我们西山一窟鬼告罪才是。
但不知贤昆仲先前如何诱那灵狐出来?此时何以不能重施故法?史仲猛道:狐性多疑,极难令它上当,这灵狐尤其狡狯无比。
我们用了一千多只雄鸡,每隔数丈烤熏一只,将烤鸡的香味送入黑龙潭中,再让它今日吃一只,明日吃一只,一直食了两个月有余,防备之心渐减,这才慢慢引到这森林之中。
这一回它受了大惊吓,便是再隔十年,也不会再上当了。
樊一翁点头道:确是如此。
但若我们直入黑龙潭捕捉,那又如何?史仲猛道:这黑龙潭数里内全是十余丈深的污泥,轻功再高,也是难以立足,不论船只、皮筏还是木排,都是不能驶入。
那九尾灵狐身小体轻,脚掌既厚,奔跑又速,因此能在污泥上面滑过。
忽然,林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喝道:是这里么?你这小家伙,怎么招惹到了别人的?却是个女子。
另一个女声道:信号点了,贵人出了事,我们不尊号令,行么?那女声道:也未必,我用易术卜卦,大利西方,这不是遇上了我的小乖乖了么?这许多年,它还记得我呢。
真要是出了事,给上面追究了起来,那时会怎么样?三仙子好像也在,何以一定用上我们……罢了,这两年也闷了,到时找上面要求,再去东瀛好了……说着话,此时,从林外转入了两个女子。
一个玄衣,一个黄衣,两个女子都是那么美,只是不大好分辨出年岁,看着当是年青,只是从气质上看,却是大了一些。
但那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那玄衣女子的怀里抱着的正是那只小灵狐。
这一打照面,此两女也是怔住了,就见这两个女子眼瞪瞪,直白白,呆呆的盯着在郭襄的身上,郭襄立时好不自在,在自己左右看看,也看不出自己是哪里不对劲。
胡三忽然两步上前,行了一礼,道:两位是凤凰医女秦仙子和美艳罗刹诸葛仙子么?玄衣女子道:我正是秦如梦。
那黄衣女子就正是诸葛艳了。
史仲猛一听,浑身打抖,道:胡大侠,你……你……你与这两位仙子……是旧识么?他眼见灵狐失而复得,也不知有多欢喜,但看这两个女子似也不是一般人,江湖高人多不胜数,僧道儒之外,这种独身在路的女人最是可怕,没一个好惹的。
史氏兄弟虽然也算厉害,但这个晚上,见过的高手也太多了,别的不说,这山西一窑鬼也不算庸手,而那胡三和郭襄小姑娘更是绝代高手,不可小视之。
再来了这两个人,不能不小心,要是能拉拉交情,得来那灵狐,怎也好过动手硬来的好。
胡三摇了摇头,道:胡某只是知道这两位仙子,但这两位仙子怕是不知道胡某的。
诸葛艳娇笑道:那可也未必,看你这样子,又背着这样一口刀,不是胡爷却能是谁?胡爷这两年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记得我们姐儿俩。
秦如梦怀抱着灵狐,微笑道:这个女孩好可爱,她叫什么?说着话,伸出了手,但不知怎的,似是害怕一般,收又缩了回去。
郭襄没有察觉,道:我叫郭襄……一语如雷。
只见胡三目瞪口呆,秦如梦与诸葛艳也是目瞪口呆。
三人都是这样,史氏兄弟也是吃惊,郭靖的名头还是很大的,但如胡三等人这样可是大大不同,表情实在是太过于突兀了。
郭襄却是愣了,她看向大头鬼,心里奇怪,那山西一窑鬼知道她可是没有这样的表情,自己身上真的有不对么?一念至此,忙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打扮起来,可看来看去,小姑娘素脸一张,没有经过化妆,却是也不见什么不对的地方,当真是古怪到了极点。
史仲猛心系三弟,道:两位仙子,可以打听一下么?他方自说完,郭襄顺口道:是这样,这位史三叔受了内伤,须要这只灵狐来治疗……她方要继续说下去,却见秦如梦二话不说,就把怀中的灵狐塞到了自己怀里,道:给你了。
史仲猛等人的话都在半截子上,那只他们望眼欲穿的灵狐就这般的到了郭襄的怀里,郭襄抱着这灵狐,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史氏兄弟大惊,齐声声道:郭姑娘……除了史叔刚,余者竟是跪了下来。
郭襄一向大气,这又是慷她人之慨,哪有舍不得的,只是方自要将灵狐递出去,却是愣了,但见这灵狐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淋淋的,好不可爱可怜,似这样的一只灵狐,要是害了它的性命,却是让小姑娘如何能忍。
郭襄既想着救史老三,可又不想害了这灵狐的性命。
不由得犹豫起来了。
史氏兄弟眼见着小姑娘要把灵狐递出来,却偏偏又收了回去,面露不忍,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果然,那郭襄道:史叔叔,一定要了它的命么?秦如梦微微一笑,道:我看这位史兄弟气血不顺,想是要用这灵狐的血来调和,小姑娘,你既喜欢这小狐,我便把它给了你,你若不想伤它的性命,便让他们割开灵狐腿上血脉,每日取血一小杯,两狐轮流割血,每日服上一杯,这位史兄弟纵有多大的内伤也能痊愈。
郭襄大喜,说道:能保得灵狐性命,那是再好不过。
当下便将这灵狐交了出去。
史氏兄弟见郭襄转手间得了灵狐,本是天大的难事给小姑娘挥手而决,真是喜感无已,忙谢之不尽,当即割狐腿取血。
史叔刚服后,自行运功疗伤。
是晚万兽山庄大排筵席,公推杨过上座,席上所陈,尽是猩唇、狼腿、熊掌、鹿胎等诸般珍异兽肉,旁人一生从未尝得一味的,这一晚筵席中却有数十味之多。
席旁放了一只大盘,盛满山珍,供郭襄、胡三、秦如梦、诸葛艳享用。
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对郭襄也不再说甚么感恩戴德之言,各人心中明白,自己性命乃小丫头所赐,心中打定了主意,日后不论小姑娘有甚么差遣,万死不辞。
席上各人高谈阔论,说的都是江湖上的奇闻轶事。
郭襄和众人相交,直是兴高采烈,时而静听各人的说话,时而又说自己在天山的故趣妙闻。
胡三、秦如梦、诸葛艳三人相继着偷看郭襄,好几次给灵觉机灵的郭襄发觉,她越发的感觉到怪了,从心里她知道,这几人对她又尊又敬,只是这一点从哪方面来看也是不明所以,怎也不似是她爹爹的威风,她也不是没想过她的姐姐,只是小姑娘是江湖人,没到过大青,哪里知道大青国家的力量的可怕。
是以,这个小姑娘虽是发觉了不对劲,可是却没有将之联想在一起的能力。
想无可想,郭襄也不复多想,她本性豪爽,自是大碗干杯,喝了几巡酒,小郭襄酒意上头,好在她内功到家,虽是喝得多,可却是能压下酒意。
突然间外面树林中一只猿猴高声啼了起来,跟着此应彼和,数十只猿猴齐声啼鸣。
史氏兄弟微微变色。
史孟捷道:郭二小姐,胡大哥,两位仙子和西山诸兄且请安坐,小弟出去瞧瞧。
说着匆匆出厅。
各人均知林中来了强敌,但眼前有这许多好手聚集,再强的敌人也不足惧。
煞神鬼道:最好是那霍都王子到来,大伙儿跟他斗斗,也好让史三哥出了这口恶气……话犹未了,只听得史孟捷在厅外喝道:是那一位夜临敝庄?且请止步!跟着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有没有一个大头矮子在这屋里?我要问他,把郭二小姐带到那里去了?郭襄听得人寻了前来,又惊又奇,一瞥眼,只见胡三等人无不是双眼精光闪烁,神情特异,心中暗暗奇怪,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何以为了自己而来?莫不是风叔叔请来的高人?记得有时候,风叔叔身边总也是有一些身手不错的高手。
只听史孟捷怒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怎地不答我的问话,擅自乱闯?又听那女子喝道:让开!姐妹们……竟然还有帮手!接着当当两响,兵刃相交,显是那些人硬要闯进,史孟捷却在外拦住,两人动起手来。
胡三小声道:二小姐,您还是出面的好,万一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郭襄叹道:既然是要见我,我当然要见一见才是道理……说着奔出厅去。
胡三、秦如梦、诸葛亮艳、史季强和樊一翁也跟了出去。
方自出去,就见三个女子人人提剑,正与史氏兄弟的手下打起来,不过这三人武功明明极高,可出手留有分寸,没有下出死手,也算是幸运。
郭襄大声道:住手……第四百二十三章:密议那众人休罢了手,只见那三个品色不一的绝美女子眼瞪瞪的看着郭襄,忽然一并儿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了个不停,史氏兄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的,不知所以。
这时,胡三与秦如梦两女过来,那胡三一见,叫道:凌波仙子?一名秀美女子回过头来,眼看一会儿,笑道:是胡爷。
另两名女子也一并笑道:奴家给胡爷问好了。
史氏兄弟眼见这三女武功高强,却是对胡三如此恭敬,心中不由也对胡三高看了三分,看来那位大青大帝当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非是如此,只是指点一下,就指点出了胡三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岂能小觑!胡三也回礼道:果然是郝仙子和花仙子,胡某有礼了。
又向众人介绍道:这三位是凌波仙子杜云飞杜仙子,冰川女侠郝小玉郝仙子,紫蝶仙花蕾花仙子,她们三姐妹交情独厚,一起行走,江湖上人称并芯三仙子。
又向三仙子道:大家误会了,这几位是此地庄主,史家兄弟,这位是郭靖郭大侠的爱女郭二小姐……说到这里,他眼光一转,复道:史家兄弟与郭二小姐是刚交好的朋友,不可得罪。
郭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三仙子却是脸色大变,向着史氏兄弟道:原来是郭二小姐的朋友,我们听闻郭二小姐出了事,一路寻来,却是惹出了误会,还请史大侠们原谅则个。
江湖上行事,往往讲个面子,如果有关系,大家低一头没话好说,若然在彼此不清的情况下向对方低头请罪,实是抛下了面子,丢脸极大,如果有人说在这种武功上没输,却低头认错,那必会成为日后江湖笑话。
不过,史氏兄弟也不敢真受,他们也是听出来了,对方如此,全然是看在郭二小姐的份上。
以三仙子的名气,实不是会对郭靖推崇,知道她们的都是知道,她们几人与一应人等往往都是代表大青武林在大宋行走的。
史氏兄弟道:既然是郭二小姐的朋友,些许小事,就此揭过。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也不是真就怕你们,一切还是看在郭二小姐的面子上。
三仙子微微一笑,看来史氏兄弟也算知趣,没有直面的接受自己的请罪。
郭襄此刻道:三位仙子,我不认识你们,是不是风叔叔让你们来找我的?紫蝶仙花蕾道:可不是么,认识也非一两天了,风漫天急成那个样子的可真是少有呢……说着掩面而笑,脸上带出了幸灾乐祸的样子。
出了此事,风漫天若能得无事,那就怪了。
冰川女侠郝小玉道:也别让老风乱找了。
起手一支火树银花打到天上去。
此半载天明,暗沉沉的,竟是分外醒目。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一连的惊叫:二小姐,二小姐……那声音正是风漫天。
郭襄提气道:风叔叔……风漫天轻功也是厉害,没两下就跳了过来,手上还挟着郭破虏。
那郭破虏此时正迷睡着,一点也没知觉。
风漫天来了,十个大鬼也来了,郭襄对着大头鬼道:大头鬼,我要走了,下次再见了。
大头鬼也是难过,道:唉,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别,我只道拿你玩耍一番,可没想到会是这样……风漫天可看不过这些人,一连的催促,众人分离。
那胡三也随着众人。
一行九人回到风陵渡头,其时黄河已经解冻,船渡始行。
但见渡口之上清出了一块净地,一行人等正在那儿。
风漫天见了,立时大吃了一惊,其它如秦如梦等人都变了脸色。
几人到了近前,郭襄看这等的一行人中,怕不下二三十人,这些人围着一个青衣素服男子,那男子身材轩昂,手上提了一口利剑,面上更有一方木刻的胡子面具,好不古怪。
风漫天方要过去说话,那人排众而出,道:免礼。
他声音不大,但一个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郭襄眼睛发光,立时看出这人武功非凡。
郭襄看着身边人,一个个都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这些江湖人,一向有说有笑,却不知怎么这个样子了。
想来是那人的原因?她不懂就问了:你是谁?那青衣人笑道:你是郭二小姐?郭襄点头道:对,我是郭襄。
那人点点头,忽然道:风漫天,那小子没点过头吧。
这话说得是郭破虏,郭破虏给风漫天点了昏穴,风漫天招集手下,自是怕郭破虏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点了他,挟在身下,对郭襄只说睡觉。
郭襄也是大头,自不多想,她正处于与新交的朋友分离之愁思中呢。
这回发现道:呀,风叔叔,怎么把我弟弟点了……也是她不多看,不然岂有不发现的。
风漫天也是好笑,心道:你这时才留意么?却道:不这样,到时回家,你随外人乱走的事就可你爹娘知道了。
郭襄大悟,道:那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青衣人笑着在郭破虏的身上一拍,道:三个时辰就会自醒,不会对他身子有伤了。
郭襄看个分明,道:好手法,这是什么功夫?能教我么?她武功虽高,但到底年小,虽修天下最精妙的武功,但有些细节之外却是不明的。
青衣人道:想学,也好。
自怀中取出一物道:这是我一生武功的精要,你自己看看,不过,最后三页是空白的,不是不给你,是怕你练出事来。
一听如此,郭襄立生感应,就见风漫天等人一个个无不是偷瞧着那青衣人手中的册子,郭襄接过在手,上书九疑剑典四个字。
郭襄起手一翻,上面有数种武功,其中一门正是制脉截穴,也就是青衣人用的手法。
人体穴位大大小小七百多个,最重要的一百多个,其中死穴三十六,多不胜数,如果一个个穴位记认,那可真是个难,一般江湖人习武,也就是牢记几个常用的穴位,而这制脉术却是绝妙非凡,所恃者,全凭着内功的精妙,在这方面,郭襄身怀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大法,功力自是厉害非凡。
这门手法她正好用得上。
郭襄再傻,也是意识到手中之物的珍贵,道:这……这……这……青衣人呵呵一笑,忽然伸手在郭襄面上一掐,道:你配得上,拿去好了,不要紧的。
郭襄惊了,道:你叫什么?为什么一见面就给我这样珍贵的东西?青衣人微微笑道:你爹爹义守襄阳,你娘又曾是丐帮之主,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深得我之尊敬,郭二小姐,平日深在山中,在下想见亦不得见,今日有缘法,算是见面礼,不足为奇。
郭襄皱皱眉,道: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青衣人笑道:我姓秦,江湖上知道的人都叫我秦先生,至于本名么,时间太久,我都忘了……郭襄知道这异人一定不想说,却也不好再发问,她本就是爽快的性子,当下道:那好,我就收下了,不过以后要是有空,还要来见我呀。
秦先生微微一笑,道:那是一定……身后一名杏花白花衣裙的美妇人笑道:你有那空么?秦先生笑道:总会有时间的……他沉吟一会儿忽然道:是了,郭二姑娘,你二、廿三、廿四……你生日是十月廿四,是不是?郭襄大是奇怪,大声的叫了一下:咦!说道:是啊,你怎知道?秦先生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你出生后,我还专门去抱了你,你小时候可爱哭了,你娘不出乳,还是弄来鲸乳才保住的你,我说得是不是?郭襄一下掩口,道:你定然是知道我的,可是我却是不知你,这可不公平呀。
秦先生笑道:公平?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么?好了,让你公平公平,不久之日,必是你生日之时,那时我定亲来为你贺寿,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好不好?郭襄大喜,道:那好,我们可一言为定呀。
秦先生道:那是当然,君无戏言。
郭襄笑道:你说得把自己当得跟皇帝一样。
秦先生忽然伸出手,在郭襄带着婴儿肥的苹果脸上轻轻一拧,笑道:那也差不多了。
这一举动,便是郭襄微微一怔,如此举动,纵然是江湖之上,也是少有的过分,几近调戏了。
郭襄心里却是没生出反感。
反而生出了一股异样之情。
秦先生转向风漫天,神情一正,道:幸好郭二小姐没了事,不然你之罪也。
风漫天面容戚戚,道:是……郭襄正要发话,秦先生手一扬,道:不过这件事乃突发事件,若然全归置到你的身上,却也不公,好在此事二小姐并无大碍,所以也就不再计较,但这到底是一件大事,不可不慎,万一再出了事,那可是不好,当然,二小姐本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雪儿。
一个瘦小的女子从后面闪出道:雪儿在。
这个雪儿十一、二岁的样子,瘦瘦小小,一头短短的头发,身上一件小小的紧身黑皮甲,两只手臂露出来,光白白的,水嫩鲜花。
不仅止如此,一对大腿也半露出来,看似一个小丫头,但竟然也有几分风情。
这样子的女孩,一看就是东瀛人。
郭襄正感奇怪,就见那秦先生道:雪儿,自今日起,你的新主人是这位郭襄郭二姑娘,她就是你的新主人,没有我的吩咐,你断不可离开她的身边,她要你死,要你生,要你做任何事,都如我亲令,你可明白了?郭襄如何见过这种一言定人生死自由之事,不由呆了。
雪儿道:嗨!回身拜向郭襄道:雪儿拜见新主人,请主人多多关照。
说着就磕了一个头。
郭襄怔怔道:啊……那怎么行?我们做姐妹吧……她这话才出口,雪儿脸色一变,连声道:不可,不可,雪儿万万不敢,雪儿只是奴,不敢攀结主人……请主人收回前命,否则,雪儿自尽于主人面前。
她说着,拔出了胁差,就寻向了自己的咽喉。
郭襄这才注意到秦先生对雪儿的眼神,手袖一紧,那是风漫天的示意,忙道:好好好,你收了剑,我收回前命就是了。
那秦先生听了道:你的任务是保护好郭二小姐,二小姐心底善良,你可不要丈主自傲,忘了自己是谁。
雪儿道:雪儿不敢……说着话,头上冒出汗油来。
秦先生点点头,回看向郭襄道:好了,我此行有重要的事要做,时间无多,就此告辞了,二小姐,一路珍重。
郭襄一行回转襄阳,此后,秦先生顿了顿,回顾身后人道:没想到会遇上那个小丫头,差点误了正事,好了,咱们走吧。
杏黄裙女子道:你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小丫头?秦先生微怒道:不要说这个话,怎么可能,我是关心一个后辈的心情关爱于她的。
当下几人再无多话,上了马,一连的快行,好一会儿,到了一处客栈。
这处客栈里里外外都是异人,没有住客,却是给包下了来。
秦先生一行一至此,从客栈中就迎出了一行人,当先的一个是和尚,一个是瘫子。
这两人一出,顿时一股惊人之气散发出来。
秦先生微微一哼,就如打了一个雷一般,连地都微抖了起来,那两人不由向后微退了半步。
老和尚笑道:大青大帝果然厉害,贫僧甘败下风。
大青大帝刘志恨冷声道:不错,没想到你和你徒弟都修到了这龙象般若功的第十层,可惜,只是第十层,到了这第十层是怎也打不过孤的,如若你们能修到第十二层,才有可能与孤一战。
那和尚与那瘫子正是大难不死的金轮法王与霍都两人。
这两人大难不死,在冰寒之地食无目白鱼,终于在这种情景下修成了龙象般若功的第十层,这龙象般若功并不特别,凡人都可习练,但想要练到深处,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恒心大耐力不可,除了此功的开创者达到了传说中的第十三层,历来没有超过第十层的,便是过往,曾有一人达到了第十层功力,可由于突进强求,心性不稳,最后走火入魔,死得惨不可言。
这门功法,在第七层时是个分水岭,过第七层境界,就是一流高手,而到了第八层,就是名动一方的高手,如到了第九层,就为超一流高手,而到了这第十层,更是了得,传说到了第十三层,可望不死之境。
只是金轮法王心里明白,这门功法到了第十层,就雷打不动,也不知怎么样才可修到第十三层。
就在此时,一声淡笑传来,只见土黄服的中年汉子夺步而出,这人正是开平王忽必烈。
忽必烈道:不要失礼,大帝请。
刘志恨点点头,带着手下分班而入。
两人入了内,关好了门,依次坐好。
沉闷了一会儿,忽必烈叹道:小女现在如何?刘志恨点头道:放心,孤对她一向宠爱有加,你也不要再行多余之事了,你派了四泼人想要见她,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忽必烈微微一叹,女儿给他的信他也是收到了,可那些信大多都有很多的墨点,可以见出,那些不必要的文字都给糊了。
大青的情报,到底是得不到的。
忽必烈道:是小王的错……此次的事……大帝意下如何?刘志恨道:此事我是提议,但关键还是你的意见,你想要,我才能帮你,你不想要我自也不会多事,不能说你不要我帮我偏偏帮你,你想要我反而不帮你了,你说是不是?忽必烈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我不孝,实是父汗太过偏心,他也知道自己年岁大了,深怕自己老了,死了,阿里不哥镇不住我,所以要借这一战灭杀我大部的军队,削我的军力,再将我整死,到时,小王身死,他也就可以安心了,既然他容不下我,我自也不会容他活下去了,等他一死,我北上夺位,天下就此两分。
刘志恨道:这样最好,如此,孤也就会在这一战中帮帮我那位义兄,非是如此,仅凭襄阳一地之力,怕是留不下这位大汗王。
忽必烈呵呵笑道:如此,本王先就多谢大帝了。
刘志恨伸手做了个慢的样子,笑道:谢话免了,孤做事,一向无利不行,这事孤虽是帮你,但岳父王爷不会一点血都不出吧?他罢明车马,要起好处来了。
忽必烈微微一笑,拍拍手,二十名侍从端着盘子上来,一揭红布,上面都是珍贵珠玉宝物,这一件件都是珍藏的宝物。
刘志恨微微笑道:这却怕是不够。
忽必烈恨得牙根发痒,这笔金珠价值近千万贯钱财,从哪儿来说都是惊人。
但这位大青大帝贪心不足,犹不知足。
可忽必烈也不是没有办法,再度拍手,这一回,却是走出了一个女人。
这女子花白的衣裙,金发碧眼,个子高高,从外型上看,别的不说,那一双腿儿就长得惊人,西方女子比东方女子来,天生就高出一点,不多,就是腿脚长了一点,这一点点就可让女子身材完美。
忽必烈不舍道:这是我叔叔拔都汗从斡罗思掳来的斡罗思公主,罗娜·爱思普尔多公主。
微微一顿:便宜你了。
虽然金发美人难得,但是这种女人身材虽好,可体味重,汗毛多,皮肤也粗,到底还是不如汉女。
第四百二十四章:风漫天死,老妖魔现话说郭襄一行迤逦径归襄阳。
一路上郭破虏唠唠叨叨,不住口责备郭襄,说她不该随着不相干的人到处乱闯惹事。
郭襄的本性是定然要教训一二的,只是她现在也是一头脑雾水,茫茫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发生的事,多出来的雪儿,更是让一切犹如一场春梦一般,了无痕迹,想要寻风漫天说个细,但那风漫天却是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可怜郭襄一肚子迷糊,自己都想不明白,哪有空理会郭破虏的吵嚷,便装耳聋,给他个不瞅不睬,至于见到胡三和秦先生之事,更是绝口不提。
郭破虏明明知道自己两日昏迷,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心中更是气闷,打定主意,回头算帐。
待回到得襄阳,郭破虏见了父母,递上长春真人丘处机的书信,说他年老有病,不能起床,但全真教教主李志常将率同教中好手前来赴会。
回毕正事,第一句话便道:爹,妈,二姐在道上不理不顾我们,闯下好大的乱子。
郭靖吃了一惊,忙问端的。
郭破虏当下将郭襄在风陵渡随一个不相识的江湖豪客出外,两日两夜不归之事,加油添醋的说了。
郭靖这些日来正为军务紧急,忧心国事,甚是焦虑,听老实三儿子这么一说,怒气暗生,问道:襄儿,弟弟的话没错罢?郭襄嘻嘻一笑,说道:小弟大惊小怪,我跟一个朋友去瞧瞧热闹,又是甚么大不了啦!郭靖皱眉道:甚么朋友?叫甚么名字?郭襄伸伸舌头,道:啊哟,我可没问他名字,只知道外号叫作‘大头鬼’。
郭破虏道:似乎有甚么‘西山一窟鬼’中的人物。
郭靖也听到过西山一窟鬼的名头,这一批人虽说不上恶行素着,却也不是正人君子,听得小女儿竟和这干人厮混,更加恼怒。
但他素来沉稳,只是嘿的一声,便不再问。
黄蓉却将郭襄好好数说了一场。
当晚郭靖排设家宴,替郭襄、郭破虏洗尘,连风漫天也叫上了。
于那席间,郭靖大斥女儿。
风漫天等开口求情,郭靖道:女孩儿家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只有害了她自己。
襄儿从小便古古怪怪,令人莫测高深。
你一向关照她过甚的,也不能只是随她的性,必要时也得代我多操一番心才是呢。
风漫天唯唯诺诺,不敢再说。
却是原来,郭靖夫妇惩于以往对郭芙太过溺爱,以致那丫头一直高不成低不就,还生出许多事来,不是嫁了大青刘志恨,也不知道将会如何是好,是以,现在对郭襄和郭破虏便反其道而行之,自幼即管束得极是严厉。
郭破虏沉静庄重,大有父风,那也罢了。
郭襄自小在山上,也是千人宠万人爱的,郭靖有心多管管,自是要严。
可却是不想,触得郭二小姐心头逆反,她口中答应,心里却是一百二十个的不愿意。
这晚听郭靖一顿臭骂,郭襄也是火爆的性子,一怒之下虽不好发作,可也不能无动于衷,索性不吃饭,一直饿了两天,到第三天上,黄蓉心疼不过,瞒着郭靖,亲自下厨煮了六色精致小菜,又哄又说,才把小女儿调弄得破涕为笑。
黄蓉的烹调本事天下无双,她久已不动,这时一显身手,自教郭襄吃得眉花眼笑。
但这么一来,夫妇俩教训女儿的一片心血、一番功夫,却又付诸流水了。
郭靖嘴里埋怨黄蓉,黄蓉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暗道:我当初贯了芙儿,可她现在可不是好好的么?过年过节,往家里寄来的东西,何曾少了你的份?只是这郭芙乃是刘志恨调教过来的一节却是略过不去想。
她久不得女儿,二年前,郭襄修成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已经小成,这才下得山来,黄蓉是再也忍不住心头之情,自是要百般疼爱了,只是她的感情已经不同于往日,而是变得内敛深沉,不大为外人所看出了。
但到了这事关头,可是再也不顾了,一直以来,黄蓉深怕别人看出郭襄的真正身世,但这个女儿七分像黄蓉,三分似郭芙,一派天水依然,哪里看出刘志恨的影子,这才逐渐放下了心来。
其时此刻的蒙古大军已兵分两路,向南而下,这两路大军预拟会师襄樊,一举而灭大宋。
自大青十年,蒙古兵大败于钓鱼寨,一直积粮聚草,休整实力,整整费了五年的时候,这一次蒙古集五年之功,志在必得,两路大军一支由皇弟忽必烈统率,一支大军则是由蒙古皇帝蒙哥御驾亲统,精兵猛将,尽皆从龙而来。
声势之大,实是前所未有。
是时秋高气爽,草长马肥,正利于蒙古铁骑驰骤。
蒙古大军尚未逼近,襄阳城中已一夕数惊。
岂知临安大宋朝廷由奸臣丁大全当国,主昏臣奸,对此竟然不当作一回事。
襄阳告急的文书虽是雪片般飞来,贾似道急得团团转,但朝廷中君臣相互言道:蒙古鞑子攻襄阳数十年不下,这一次也必铩羽而归,襄阳城是鞑子的克星。
惯例如此,岂有他哉?吾辈尽可高枕无忧,何必庸人自扰?当确认蒙古大军调派集中之时,郭靖知道此番局势紧急,实是非同小可,于是撒下英雄帖,遍请天下英雄齐集襄阳,会商抗敌御侮大计。
蒙古军行神速,没多久就兵发上路。
当各路英豪会集襄阳之时。
蒙古两路大军也已渐渐逼近。
英雄大宴会期于十月十五,预定连开十日。
这一日正是十三,距会期已不过两天,东南西北各路好汉,犹如百川汇海,纷纷来到襄阳。
郭靖、黄蓉夫妇全神部署军务,将接待宾客之事交给了童大海与简长发处理。
江南丐帮四大长老从旁襄助。
没过多久,这一日大青文相朱子柳提巨额军资到了,威海伯泗水渔隐领三千巫教教兵到了,恩义侯武三通提八百精武僧兵到了,全真教掌教李志常率领本教十六名师兄弟到了,穷州丐帮诸长老和帮中七袋、八袋诸帮首到了,陆冠英、程瑶迦夫妇到了……一时襄阳城中高手如云,群贤聚会。
许多前辈英侠平时绝少在江湖上露面,因知这一次襄阳英雄宴关连天下气运,实非寻常,又仰慕郭靖夫妇仁义,凡是收到英雄帖的十之八九都赶来赴会。
比之当年大胜关英雄大会,盛况尤有过之。
十月十三日晚间,郭靖在私邸设下便宴,邀请朱子柳、武三通等数十多位实力知交一叙契阔。
酒过三巡,参赞襄阳军务的风漫天始终未至,众人只道他军务纷繁,不暇分身,也不以为意。
众人欢呼畅饮,纵论十余年武林间轶事异闻。
柯镇恶带着郭破虏等一班小友另开一桌,席上猜枚赌饮,更是喧声盈耳。
正热闹间,突然一名丐帮的八袋弟子匆匆进来,在黄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黄蓉脸色大变,霍然站起,颤声道:有这等事?众人吃了一惊,一齐转头瞧着她。
只听黄蓉说道:这里并无外人,你尽管说。
此事经过如何?众人见她说话之时目中发红,料想出了激愤之事,只听那八袋弟子说道:今日午后,风大侠带同两名七袋弟子循例往城南巡营,那知直到申牌过后,仍未回转。
弟子等放心不下,分批出去探视,竟在岘山脚下的羊太傅庙中,见到了风大侠的遗体……众人听到遗体两字,都不自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弟子说到这里声音已是呜咽,要知风漫天为人和气,等人友善,难得他的武功也不错,时常指点众人,积下了大好的人缘。
那弟子接着道:那两名七袋弟子尚未气绝。
他说他三人在庙外遇到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一头发辫的蒙古妖怪,风大侠首先遭了暗算。
两名七袋弟子和他拼命,也都伤在他的掌下。
郭靖气得脸色惨白,只道:嘿嘿,妖人,妖人!心想风漫天武功非是庸手,便是自己想要他的性命,也要二十招以外,便是偷袭,也不是一招就能肯定的,当是什么人才有这种功力?难道是……郭靖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他又不愿相信,那人法力通天,威能远大,实是非人,不过自成吉思汗死后,就再也无踪,却是不知到哪去了,岂有突然冒出来的道理?黄蓉道:那妖人有留下了甚么语言没有?那弟子道:弟子不敢说。
黄蓉道:有甚么不敢说?他说教郭靖、黄蓉快快投降蒙古,否则便和这风漫天一般,是不是?那弟子道:帮主明见。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正是如此妄说。
虽然鲁有脚仍算是丐帮的正派帮主,但自他当上大青的府令之后,就自动去职,来信点明丐帮重回黄蓉之手,不过黄蓉并不管事,仍是把帮务交到下面去,可纵是如此,帮中大大小小无不是尊她一声帮主,从哪方面来说,她还是丐帮之首。
黄蓉皱眉道:风漫天的尸何在?那弟子道:已经运回来了。
当下众人纷纷离席,去瞧风漫天的遗体,只见他背心上有一红点,整条脊椎扭屈的七七八八,不成样子,内里五脏交缠在一起,这且不说,便是连胸口肋也尽数折断,倒插在内脏肺腑上。
别人看不出来,但郭黄二人都是老江湖中的老江湖,武功又高,自是看了个分明,出手的妖人一指点在风漫天的背上,破坏了他的背脊椎骨,其霸道的内力直入进去,把风漫天的五脏搅成一团,临了,还不罢休,功力一收间,竟然同时震断了肋骨,吸得那些肋条骨倒插入内脏,且不说这一手武功的厉害,就是这种阴险霸道就可令人瞠目结舌,世人少见。
这般的出手,任是谁中了招也是死个定定,再无活转救回的道理,可见出手人的狠辣。
众人见后,尽皆悲愤。
这时襄阳城中所聚的天下英雄高手不计其数,风漫天为奸人所害的消息传将出去,城中处处皆有哀声。
别人不说,只说郭襄。
自郭襄下山之后,一连的身边出现了跟随的人,这些人都是大青派出来的,但在处理郭襄的问题上,却是不怎么到位,一个个都不大符和郭襄的脾气,直到出了风漫天,风漫天为人随性,待人和气,又是豪爽,又是大方,无意之中,就得了郭二小姐的好,两人这便就交好在一起。
虽然郭二小姐并不知道风漫天是得了命令来保护郭二小姐,要知道这位二小姐武功虽好,但从山上下来,品性单纯,不知人间险恶,自是要一位老江湖在身边时时提点,这才放心。
是以黄蓉明白这一点,也就没揭破风漫天的身份了,并且,风漫天有时还可以帮助到郭靖,一石数鸟,何乐而不为?只是,现在风漫天却是死了。
郭襄平日和风漫天如此交好,常拉着他到郊外荒僻处喝酒,一老一少,举杯对酌,郭襄磨着他说些江湖上的奇事趣谈,一耗便是大半日,两人都引为乐事。
羊太傅庙离襄阳城不远,也是郭襄和风漫天常到之处。
她听说这位老朋友竟是在那庙中被害,心中悲痛,当即打了一葫芦酒,提了一只菜篮,便和平时一样,来到庙中。
要知道,由于郭靖不大给郭襄好脸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风漫天由着年岁大叔的形像,逐渐取代了郭襄心目中父亲的地位,其时将近子夜,郭襄放下两副杯筷,斟满了酒,说道:风叔叔,半个月之前,我还曾和你在这里对酌谈心,那想到英雄惨遭横祸,魂而有知,还请来此享一杯浊酒,说着将对面的一杯酒泼在地下,自己举杯一饮而尽,想到这位忘年之交从此永逝,不禁悲从中来,垂泪说道:风叔叔,我再跟你干一杯!说着一杯酹地,自己又喝了一杯。
她酒量其实甚浅,平日喝酒大多是以无上神功压下去,要知她生性豁达,喜和江湖豪士为伍,也就跟着他们饮酒大言,如无此法,以她一个姑娘家的身份,不知要出多大的丑怪。
只是这回有感好友不在,心中悲痛难言,没运大法,这时两杯酒一干,朱颜陀晕,已觉微微潮热。
黑暗中忽见门外似有人影一闪,心想风叔叔的鬼魂当真到了,叫道:是风叔叔么?你英灵不昧,请来一会。
她一颗心虽然怦怦乱跳,却也甚想见见风叔叔的鬼魂。
却听到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三更半夜在这里捣甚么鬼?也不怕你妈妈担心的么?一人从庙外闪了进来,郭襄一拍头,定睛一看,却是个熟人,乃是数月前曾经见的凌波仙子杜云飞,在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小脑袋,却是那雪儿小丫头,原来郭襄一人跑出来,没叫上雪儿,那雪儿得令随着郭襄,如何不惊。
只是她也知道这位二小姐的脾气,自是不想让这位二小姐不快,便寻上了一个在襄阳驻扎的人来,这便是三仙子了,只是三仙子在襄阳也是有事,不可能三人都来,也不必三人都来,当下这凌波仙子杜云飞就一人来了。
郭襄好生失望,说道:我正在招风叔叔鬼魂相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襄阳大会来的么?只是我怎么没见到你?是了,好姐姐,你这么一冲,风叔叔怎么还肯前来?姐姐,你先回去,我随后即回。
杜云飞微微一笑,摇头道:又瞎说八道了,你这个小脑袋中,装的尽是胡思乱想。
风漫天的鬼魂为甚么要来见你?郭襄道:他平日和我最好,何况我还答应跟他说一件心事。
说好是在我生日那天告诉他的。
岂知他竟然等不到。
说到这里,不由得黯然神伤。
原来郭襄老是想着那天的怪事,风漫天心道:反正那天大帝是一定要到的,到时无论如何她也是知道了的,我便在那时说也就是了。
便应下了在生日那天告诉郭襄秦先生的真正身份。
杜云飞道:你娘是当今丐帮的帮主,你这样跑出来,能瞒过一时,可能瞒住多久?到时她发现你不在了,捏指一算,料得到你定是到了这里。
你这小猴儿虽然调皮,可怎翻得出黄帮主的手掌心?你这小娃儿胆也太大了,要知道那个妖人法力高强,天下少有,可说是最顶级的人物,说不得就在这附近,你一个小娃儿,深夜里孤身来到这里,岂不危险?郭襄叹了口气,道:我记挂风叔叔,也就没想到危险了。
好姐姐,你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说不定风叔叔的鬼魂真会来和我见面。
不过你别开口,吓走了他。
杜云飞平时不大瞧得起风漫天,总觉得他虽有武艺,但品性温和,且不思进取,为人更是得过且过,且杜云飞本就不信鬼神,纵然他的鬼魂当真便来,杜云飞可也不怕。
她又知这个郭二小姐的犟牛脾气,她既要在此等待,除非她老爹亲娘亲来喝阻,自己是无论如何劝她不回去的,于是坐了下来,叹道:郭二小姐,你年纪越大,倒似越不懂事了。
你今年十六岁啦,再过得两三年,便要找婆家了,难道到了婆婆家里,也是这般疯疯癫癫的不成?她心道到时大青大帝一定会迎她入宫,两姐妹共侍一夫可不是美么,若是如此这样的性情,激怒了大帝,纵是大帝再是宠她,可也不免要有她的苦头吃。
第四百二十五章:郭襄出手由于郭襄甫一下山,就得了大青大帝的重视,这位大帝安排了人天天把这位小祖姑奶奶的事向他报告,以众人对这位好色大帝的人品来看,这也是常情之事,想也是妙,姐妹二人同侍一夫,这对于大青大帝这样极好女色的变态来说,怎能没有吸引力?是以虽没宣扬起来,但大青国上上下下,所有知道这件事的都是觉得这是定局,只是这种事是帝家私事,他们知道是知道,可却是万万也不敢说出去的。
郭襄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迷迷糊糊道:姐姐说得笑话,我又没有心上人儿,却是嫁谁?再说我姐姐嫁得早了,我就一定也要嫁这么早么?我才从山上下来,还没两年呢,岂有叫我嫁人的道理……杜云飞摇摇头道:嘿!你姐姐当年可不也是你这样的性情,可时间到了,要嫁人就是要嫁人,哪里有你好分说的,再说,你到时要嫁的,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也不屈了你,想要玩也是好,等你嫁了那人,以他的性情和对你的宠爱,要玩什么不都是可以?她只道这小丫头是嫁定了大青大帝的,是以也就胡乱说说,也当是给这小丫头开开道,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却是哪里知道大青大帝与这郭二小姐的真正关系,只是这一层关系实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知道的,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黄蓉,郭芙,刘志恨。
只是这件事,纵然是刘志恨也不会往外说上半个字,却是不想,闹出这些的误会。
郭襄听她说得神奇,小嘴一扁,道:我要嫁谁我都不知道,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知道什么我却不知道的事么?杜云飞笑道:你不信,那便等着瞧罢!言下甚有傲意。
郭襄怒道:我不管那人是谁,我中意,才算,我不中意,什么都不算。
杜云飞摇摇头,叹道:这种事岂有你说成与不成的,罢了,你现在不知道那人是谁,等你知道了,也就会应命的。
想当年,你姐姐嫁你姐夫,又岂是两人相恋而成的?还不是父母之命,她的性情不比你差多少,又是你的大姐,也没有拧成,何况是你呢?郭襄道:我才不会,了不起我去找我姐姐,她当年拧不成,可她现在是……是后了,还有我姐夫,一定也会帮着我的,风叔叔说我姐夫一向偏帮我姐姐,便是爹爹也管不到我!杜云飞笑道:兴许你将来要嫁的就是你姐夫呢。
郭襄嘴巴几能塞下鸡蛋,对于她的小嘴来说当真是了不得的事:这怎么可能……杜云飞摇摇头道:怎么不可能?你想想,现在襄阳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大军外围,强兵无数,襄阳城里不过十万的残兵,真正可用的,不过三五万,现在,襄阳城得到最大的助力是什么?是朱子柳的五百万军资金,是威海伯的三千巫兵,是恩义侯的八百僧兵,这些兵这些钱是谁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的那个姐夫,大青大帝,虽然他与你爹关系交好,可是说得上也就是这样了,这回派出来的力量怎也不是小的,大青大帝何以要花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他为得是什么?郭襄惊呆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杜云飞叹道:还有别的理由么?至少就我所知,大青大帝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在对国方面更是如此,常人想要他拿出好处,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一回发兵不说了,带钱来也不提了,听说他本人也是要来,你说这位大帝下了这许多的功夫为得能是什么?郭襄再道:他……为我?可他不是有了姐姐了?杜云飞笑道:大青大帝一向贪花好色,人所共知,他既得了你姐姐,现在你长大了,你焉知他不想得到你?她平定了一口气再道:非是如此,他怎也是不会这样大方的。
郭襄苦着脸道:我都没想过的……这些……杜云飞有心开导一下她,道:这是必然之事,你爹想要守住襄阳,怎么守?靠大宋么?大宋现在是向大青借钱过日子,如果大青不答应,大宋亡国就没多远了,你爹是想着守好大宋,可是没钱没粮,没有精兵,他拿什么守?非是他当年把你姐姐嫁给了大青大帝,哪会有现在这坚如金汤的襄阳?可就是这样也是没用的,一个国家的强不是一个襄阳可以硬抗的,想要更多大青的援助,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郭二小姐,你当宽心,有你姐姐在那儿,你的帝宠不会差的……郭襄连连摇头,道:不行的,我从没有想过嫁给姐夫,那成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他的……杜云飞微微笑道:那你能嫁给谁?是朱三弟么?是王剑民?她说的几个都是少年英侠。
郭襄不住摇头,道:他们连姐夫也还及不上,怎说得上。
杜云飞道:那你想要嫁什么样的人物?郭襄想了想,却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她到底只是一个小女孩,哪里想到过这些事情。
只是脑海中为知怎的闪过了秦先生的样子。
杜云飞叹气道:罢了,这么晚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还是快回去吧,这几天襄阳城中不太平,一定要小心。
郭襄心里好奇,道:襄阳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蒙古兵到了么?杜云飞笑道:你家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娘已经乘着英雄大宴,群豪聚会宣布,要把丐帮的位子传下去了,她是不要再做的了,所以便在武林大会中推举,大伙儿比武决胜,举一位武功最强之人出任帮主,以免帮中污衣派、净衣派两派又起纷争。
这些人龙蛇混杂,乱得很。
搞不好是要出事的。
郭襄出神半晌,只见一轮银盘斜悬天边,将满未满,仅差一抹,叹道:看来风叔叔的鬼魂是不会来了。
仙子姐姐,要是风叔叔还在,由他当丐帮帮主就好啦……杜云飞道:你这又是孩子话啦?丐帮到底是天下第一大帮,他当不当帮主,岂是你能说了算的?就算是黄帮主把位子传给他,也要他得到大青大帝的册封才得做数。
不过这一点不足为怪,一般情况下,黄蓉选出的帮主如果不和大青大帝的意,那就会发生某些意外,所以最后的帮主只能是大青大帝同意的人选。
不过为示公平,比武还是要的,毕竟,现在的丐帮主要生存地就是在江南,而江南到底还不是在大青的国土上。
现在的丐帮变化很大,一为内派,一为外派,内派者都是在大青内部,当官什么的,而外派的则还如从前一样,不过有帮会帮着,可以做做生意什么的,既可得钱,又可得足够的人众。
郭襄忽道:娘说那一天推选帮主?杜云飞道:听说十五是英雄大宴的正日,最要紧的自是商议如何联络四海豪杰,共抗蒙古。
这番商议少则五六天,多则八九天,待得推举丐帮帮主,总得到廿三、廿四罢。
郭襄啊的一声。
杜云飞问道:怎么?郭襄道:没甚么,廿四恰好是我的生日。
她们推举帮主,这么一乱,娘亲再也没心思给我做生日了。
她在山上虽过了无数得宝的生日,可是下山之后只过了两次生日,是以很珍贵,一心想与家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哪想到这一回却是生出这许多的事来,想要黄蓉大办自己的生日怕是不行了。
杜云飞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娃儿做生日,又打甚么紧了?怎么能拿来和推举帮主这等大事相比?说出来也不怕笑掉了人家牙齿。
你啊,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一个儿,才记得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郭襄胀红了小脸,道:爹爹便不记得,娘一定记得的,你说是小事,我却说不是小事。
我满十六岁了,你知不知道?杜云飞更加好笑,道:到那一天啊,襄阳城中几千位英雄好汉,都来给我们郭二小姐满十六岁啦,不再是小娃儿,是大姑娘啦!哈哈,哈哈!郭襄偏过了头,道:旁人自然不理会,可是至少有一位先生记得我的生日,他答应过,要来跟我见面的。
她说这几句话时,心中想起秦先生那自傲神情,不由期许起来。
杜云飞心中一动,暗道:我也太小觑这位小娘娘了,别人是不会在意于她,可是那一位还不是如珠如宝的对她,他既然定下了要来为这位二小姐贺寿,定是会来,如此大办也是可能,非是如此,我们何至于奉命来此?想到这儿道:说得也是,想来二小姐说得是那位秦先生吧,若然是他,二小姐的生日当真是热闹了……郭襄点点头道:是呀,就是不知道他是谁?说着看向杜云飞,杜云飞心里是知道,却是如何敢这就明说,只道:天色都成什么样了,我们且回去好了,来,我送你。
郭襄想到风漫天的死,不由泪出来了,她摸出手帕来抹了抹眼泪,道:风叔叔,我走了,这次你是不会来见我了,不过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苦,叔叔是好人,一定会得好报的,我先走了,有空还会再来看你。
杜云飞摇摇头,心道:天幸的一个痴儿,也就是她这娇憨劲,才吸引得那位吧。
两人并足,向外走去。
方到了庙门,突见黑影一闪,庙门口静静站着一个人,阻住了出路,郭襄一惊,急忙后跃,才不致和她撞了个满怀。
杜云飞与雪儿一并站到了郭襄的身前。
月光下只见这人身材瘦高,面目阴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麝香味儿,在那阴暗的面上,一双眼眸子精精闪亮,如夜露寒电一般,隐约间可看出她有着端正的五官,她的头发散乱着,大多数给编成小辫儿,但见她胸上挂着一串白白的事物,细下里一瞧,竟是缩小了如半个苹果大的人头骨,一双土布长裙,下面是一双赤白的足脚。
郭襄心中一动,惊道:你是那个妖人?那人正是杀死风漫天的妖人。
此次蒙古皇帝御驾亲征,所有蒙古西域的勇士武人尽皆扈驾南下,人人都盼在这一役中一显身手,以博功名荣宠。
而在这些众多的高手之中,这人可说得上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一身武功大法几近于妖,说她是妖当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蒙古大军攻略而来,距襄阳尚有数百里之遥,但这妖人带着一大批武士谍探,却已先抵襄阳城外四周。
这一晚她原拟在羊太傅庙中歇宿,却在庙外听得了郭襄与杜云飞两的对答,不由得大喜若狂,心想郭靖虽非襄阳城守主帅,但襄阳的得失实系此人,若将郭襄俘获了去,纵不能逼他投降,却也可扰乱他的心神,更可以坏了郭靖以此女讨好大青大帝,实是大大的一件奇功。
她听郭襄认出了自己,说道:郭二姑娘眼力不错,你未知我却是认出了我。
大家免伤和气,这就乖乖随我去的!她明明一副女人的样子,可说话声音却是粗粗的男音,这也就算了,偏偏这男音说得扭扭捏捏,如男人装女人一样,莫名其妙,变态莫名。
郭襄又惊又怒,心知此人武功厉害,当下便要出手,哪知她甫自一动,那杜云飞就抓住她道:这人厉害,我们快逃,叫人……同时那雪儿大叫一声,拔出兵器,向着那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扑去。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只是冷冷一笑,忽然出手,但见她一指点在雪儿的身上,再随意一挑,顿时,那雪儿一下子撞破了庙墙,天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只听见撞坏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
出招之快,运力之轻松,便如丢一块抹布一般的容易。
雪儿的武功虽是一般,但她功法特别,一般的二流高手也不是她的对手,可她面对的是蒙古不世出的绝顶高手,哪是对手,自是飞出去,如不是她的实力太差了,那人都懒得杀,这雪儿当真是必死无疑。
杜云飞大喝道:二小姐快退……她本人去是扑向了那不男不女的妖人。
不男不女的妖人哼了一声,道:找死!五指如钩,向着杜云飞抓来,只听呛啷一声,杜云飞自不敢托大,立时以第一时间拔出了剑来,可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一掌平平推出,杜云飞一剑刺去,只听得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这一口剑刺在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手上,立时断成无数。
下一刻,这一抓便扣在杜云飞的颈上,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冷声道:去死。
杜云飞大声道:等一等……我只说一句……她一边给郭襄使眼色,一边道:我给大青大帝侍过寝,你敢杀我么?大青大帝是天下第一高手,杜云飞虽不能算是大青大帝的女人,但是大青大帝招宠临幸,却非是没有,在这个角度上,如果杜云飞说了这话,不男不女的妖人仍要杀她,无异于向刘志恨挑战了。
纵是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如何了得,在不能正面与刘志恨对敌的情况下,她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逼到绝境上去,再说此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郭二小姐。
她哼了一声,转手点住了杜云飞,向郭襄道:小娃儿快跟我走的。
她也怕襄阳城中有能人出来接应,不免功败垂成。
郭襄道:也未必怕你,想要我走,看你的本事!她练就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自是厉害,虽则是少有出手,可也不怕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个妖人非同小可,但初生牛犊,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只见郭襄鼻子一哼,喷出两道白气附在剑上,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向不男不女的妖人腰间刺去。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左手支地,右腿横扫,当的一下,击在郭襄剑上,黑暗中火花飞溅,郭襄长剑险此脱手飞出,只感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疼,当下左手捏个剑诀,剑随身走,展开越女剑法,击刺攻拒,和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斗了起来。
这越女剑法乃江南七怪中的韩小莹传与郭靖,其后韩小莹不幸惨死,郭靖感念师恩,珍而重之的传了给两个女儿。
这剑法源远流长,变化精微,原是剑学中的一个大宗,若由郭靖使将出来,自是雷霆生威,势不可当,但郭襄限于功力,纵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厉害,可她到底是十六不到的女孩儿,就内力而言,如何是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对手,可怜她剑法虽精,但在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一双肉掌下却是相形见绌。
郭襄见不男不女的妖人一双肉掌指抓变化交互使用,左手化掌出击则右手成爪抓出,右爪出击则左手成指点出,趋退敏捷,如山鬼妖魅一般,加之她手臂甚长,又是比郭襄个子高,往往居高临下,挥手俯击,更增威势,郭襄虽也算得上是高手,可她内力到底限于年岁不足,时间一长,内力不济,郭襄只觉敌人手上压力越来越重,一股沉滞的粘力拖着她手中长剑,剑尖刺出时歪歪斜斜。
郭襄心知剑非己之所长,当下丢了剑,双掌一错,赤手空拳的便向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扑了过去。
五指扣拿点拍,天山折梅手应运而出。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大惊,咦了一声,显然也惊于这路功夫的精妙,当下对掌打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通天巫天山派的武功本来以天山六阳掌为正道,但这天山六阳掌从很大方面说对内功的要求太大,如果郭襄用这功夫不要多久,那就没力气了,反而天山折梅手另有绝妙。
切莫小看这天山折梅手,要知道这天山折梅手共包括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这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六路,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只能凭借习练者的勤奋和内力深厚程度来评介掌握程度。
将来使用者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也是惊怒,万万没料到这个小姑娘会这样厉害,她激愤之下,大喝一声,忽然身上发出黑雾雾的之气,郭襄立时感觉到头昏目眩。
忽然那杜云飞扑上去,一把抱住那不男不女的妖人,道:二小姐,快走……话犹未完,一张如花的玉脸立时发黑,没几,就死了。
郭襄大叫,心中愤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听一声叫道:姐姐……两名女子飞身而至,由于时间久,冰川女侠郝小玉和紫蝶仙花蕾双双追来,甫一入庙,就见杜云飞之死,两女一惊,抽出剑来,相扑而上,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本是要拿郭襄,可这时也不好出手,一两招是对付不了郭襄的,而那两女也不是一般庸手,自是要花一定的功力对付。
郭襄大叫一声,双手打在那不男不女的妖人身后,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一点事也没有,郭襄却是手指肿胀,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大喝一声,打出胸上的骨头,缠住了赦小玉的剑,转头五指扣入花蕾的面门,花蕾一声叫,立时给抓得死去。
赦小玉大叫,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回掌就要杀她,郭襄飞足踢在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手上,终得是救下了赦小玉。
赦小玉却是伤心积愤,一口血喷出来,转眼就昏死过去了。
郭襄双目发红,盯着那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她生平从没遇上过这种事,一股杀气在胸间,只是不得而发。
正自此时,足上一疼,原来方才救赦小玉的那一踢又让她的秀足伤了,这下手伤足伤,当真是要完蛋了。
郭襄身子摇晃,那不男不女的妖人起落飘忽,犹似鬼魅,既快且稳,光赤的足尖微点,便已欺近郭襄身前,冷笑道:我叫你乖乖的跟我走的……就在此时,一个声音道:她跟不跟你走,可也由不得你来定夺。
说话间,两道剑光乍起,只见两柄精钢长剑对着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便就刺来,却是一攻上盘,一攻小腿。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双手齐出,一把抓住两剑,郭襄大喜,就听一人道:打他!郭襄心道:怎么打?却是有人在她的身后,一手拍在她的肩上,顿时,一股真气催出,郭襄没事的那只手立时挥掌向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打去。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只道这还是郭襄,她知道郭襄内力虽好,但本身年纪太小,哪里会放在心上,却是咦了一声,给郭襄打得飞出两步去,同时,手上也一个打滑,原本捏住的剑也从她的手上滑了出来。
滴滴答答地上点滴出了血花,却是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手给两口精钢长剑划割出来的。
这时,郭襄才看出来,原来两名白衣飘飘的女子站在了她的面前,这两人一人一口长剑,只是一名女子全身素白,另一人的白衣里却是带出了杏黄的花边。
在她的身后,还斜插着一支拂尘。
杏黄的花边裙的女子叫道:死人,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全身素白的女子犹如仙子一般道:师姐,怕她怎的,打就是了。
说罢长剑直刺,攻敌上盘,那师姐横剑急削敌人左腿。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飞脚向素白女子的手腕踢去,手掌斜打,击向另名女子的项颈。
那黄边裙女子低头蹲腿,闪避这一掌。
不料此时奇峰突起,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右手陡变,掌化为爪向杏黄花边女子的头顶摔落,她另一只手得空,同时向素白女子的肩上抓去。
就在这瞬息之间,二人同时遭逢奇险。
郭襄啊的一声叫,要待抢上相救,只见杏黄花边的女子身子贴地斜飞,尚未落地,长剑已直刺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后心,这一招也是一举两得,攻守兼备,既解自身危难,且以围魏救赵之计,使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不敢再向素白女子进击,此招叫作雁行斜击,却是全真派的剑法。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咦的一声,乘招式未老,飞出一足,直直向黄花裙女子的头踢去,以她的功力,一俟踢实了,立时就是爆头身死,绝没道理好讲。
黄花边裙的女子在危急中使了一招全真派剑法,居然收到奇效,跟着又是一招全真派的白虹经天,平剑向那赤足脚上打去。
足重剑轻,这一剑平击本无效用,但这一下打得恰到好处,合上了武学中四两拨千斤的道理,方向转过,反向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关节上。
郭襄在旁看得大喜,拍手大声喝彩。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惊怒交加,其实那两名女子无论是谁也不是她三合的对手,可偏偏这两女一个双剑合璧就威力大增,其实两女功夫并不是这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对手,但妙就妙在她们师姐妹二人联手的合璧剑法之下,这套玉女素心剑法当真是绝妙非凡,虽有失灵巧,但正面对敌,却可不落于弱。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哼了一声,伸手自颈上解下了白骨链鞭,提起就打,两女齐声娇喝,双剑刺出,连绵不绝,时上时下,彼此都是不顾自己只护对方的招术,人说无欲则刚,此套剑法正是深得此中之妙。
但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武功实实的惊人,别的不说,这内功外功都是常人难想,只见她提着鞭子三下两下,逼得两女连连后退,只恨这么小小一件庙,如何容得这许多的退步终于是一个不及,给白骨鞭抽中,同时,这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大喝一声,背上的袍服高高鼓起,内含无上正罡地向两女砸去。
郭襄哎呀一声,心叫不好,就在此时,一声清吟,一口长剑自后而出,穿过郭襄的耳畔,向着对方直直刺去。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一惊,转过了鼓起的衣袍,这一剑刺在那衣袍之上,竟然没有刺破开来。
一个青袍人越出道:你们退下,护住她!那个她指得自是郭襄无疑。
郭襄手疼脚疼,就见两道人影一闪,两名女子飞跃到她的面前,这两女一个神态娇媚,明眸皓齿,一个清丽脱俗,皎似皓月。
再看打斗,青袍人与那不男不女的妖人交打在一起,两人打得劲风四起,只是空气中却是听不出暴声,这正是两人极力压制,对力量控制到了绝对的精度。
忽然空中发出了嗤嗤声响,那不男不女的妖人闷哼了一声,向边上跳去。
青袍人也跃在一边,足下也是连着晃当了两下,显然也是没好受过去。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大怒道:好,再吃我一招!此事就消!说着话,双手平平向着青袍人拍去,青袍人大怒,喝道:妖婆找死!双袖一催,高高鼓起,也回击过去。
这一下动静可是大了,只听轰隆隆声,这间破庙算是到了头了,连个庙顶也掉了下来。
青袍人和两名女子跳在一起,连连发功,把头上的物什打得飞开,这才得无事。
只是再看,那不男不女的妖人已经不见综影了。
其实此次打斗最最凶险的就是青袍人与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的对拼,那不男不女的妖人最后一记是纯真功的杀招,里面罡气不说,气机无数,也就是青袍人以同样的功力打回了去,非是如此,郭襄三人立时就要受暗亏。
郭襄吁了一口气,正要与那青袍人说话,就听见姐,姐,二姐……的叫声。
原来郭破虏带着一应的丐帮弟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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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郭破虏等人到了,丢下了数名丐帮弟子一负尸体,自己陪着老姐回入城中。
这番郭襄大伤,让郭破虏有了点倒过来做哥哥的感觉。
回城之后,郭靖和黄蓉听郭襄述说经过,回想适才的险事,不由得暗暗心惊。
郭襄只道自己这番胡闹,又要挨爹娘重责,但郭靖心喜女儿厚道重义,反而安慰了她几句。
黄蓉见丈夫不怒,更将小女儿搂在怀里疼她,看到三仙子中两女的尸身,沉吟半晌,向郭靖道:靖哥哥,你说是谁?郭靖摇头道:这股内力阳刚纯正,但发力之法却是阴毒无比,就我所知……这样的功力……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黄蓉微微颔首,道:可是我们在大漠见到的那个人?郭靖点点头道:除了她,这世上还有谁有那样的功夫呢?夫妻两的脸色都很难看,双双用手蘸酒水在桌上写下了通天巫三个字。
不错,通天巫,可以有这个名号的人自是那一代天妖通天巫阔阔出了。
只是关于这个通天巫阔阔出的事太难想办了,怎也是空想,当下,两人都避过去不谈,方向转移动了军事上了。
夫妻俩转过话题,商量了一番布阵御敌的方略,以及次日英雄大宴中如何迎接宾客,如何安排席次,这才各自安寝。
这几日,郭靖安排众事,多得黄蓉相助,他消了平日之气,想要与娘子共好,但黄蓉哪里会在意,一脚把郭靖踢出了门。
待到黄蓉独自一人躺在床中,念着郭襄的神情,总是难以入睡,寻思:这女孩儿生下来时便遭劫难,我时时担心,总怕她一生中难免会有折磨,故而把她送到了天山之上,所幸十六年来平安而过,难道到此刻却有变故降到她身上么?风漫天是刘志恨派来守护襄儿的,出了这事,刘志恨又要如何做?再想到强敌压境,来日大难,合城百姓都面临灾祸,若能及早知道些端倪,也可有所提防,黄蓉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悄悄起身,来到城边,令看守城门的军士开城,径往城南的羊太傅庙来。
时当四鼓,斗转星沉,明月为乌云所掩。
黄蓉手持一根白蜡短杆,展开轻功,奔上岘山。
离羊太傅庙尚有数十丈,忽听得堕泪碑畔有说话之声。
黄蓉伏低身子,悄悄移近,离碑数丈,躲在一株大树之后,不再近前。
只听一人说道:孙三哥,大帝叫咱们在堕泪碑后相候,这碑为甚么起这么一个别扭名字?可挺不吉利的。
那姓孙的道:许是方才的事吧,三仙子你知道的,都是有过帝缘的,可两位仙子仙陨,大帝可气呢,这断肠、忧愁、堕泪的名称,便容易挂在心上。
先一人道:以大帝这等本领,天下本该再也没有对手了,可就观风的兄弟说,那与大帝动手的人厉害非凡呀。
那姓孙的道:那可不是。
我曾听说此次蒙古皇帝带来了无数高手强人,其中最最厉害的那个叫通天巫阔阔出了,想来这般厉害的人一定是那阔阔出,那老妖怕不是怕一百岁了,武功自是高的。
那姓陈的道:纵然她武功再高又得如何?得罪了大帝,定然没她好果子吃。
姓孙的微微一笑,说道:此番襄阳郭大侠既保境安民,又行侠仗义,只是城外蒙古兵雄势大,他一人定是难支,所以大帝才会出手,有大帝在,定要那阔阔出付出惨重代价,也好知道我大青的厉害。
黄蓉听他们说到了这儿,如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刘志恨竟然已经来了么?他倒是机灵,不敢正面与襄儿见面,这要是把事情闹出来了,可就真是要命了。
只听那姓孙的又道:咱哥儿俩从前是没敢上,现在又和东瀛息了战,想打也没得打,这回能和蒙古人过过手,也不负我们一身的武功,到时搏一个官来,也好不负此身。
姓陈的摸着碑石,连声叹息,悠然神往,过了半晌,说道:大帝既然这回把我们派出来了,就是看中我们大有作为?姓孙的道:想要大有作为就要付出代价,想想过去奇兵的兄弟们,听说远洋的新舰队里都有了舰队长官一级的人物了。
姓陈的忙问:是毛铁头吗?那算什么,不过是内斗而起升得官,这一回,我们兄弟可是和蒙古人打,大帝都说了,天下目前最强的对手就是这些蒙古人。
那姓孙的道:这话不错,我们虽屡屡击败了蒙古人,但蒙古人的军力仍是如此强大,可笑军中有些人不知苦,还小瞧蒙古人呢,这一回大帝正好让部分人来见识一下。
那姓陈的道:孙三哥,这样说来,我是很有可能战死的,到时我的娘子就托付给你了……那姓孙的怒喝道:禁声!有人来了。
黄蓉微微一惊,果听得山腰间有人奔跑之声,过不多时,只听上山那人轻拍三下手掌,那姓孙的也击掌三声为应。
那人走到堕泪碑前,说道:孙、陈两位老弟,大帝叫你们把这密令送去河南信阳府赵老爵爷处,陈六弟这张交湖南常德府乌鸦山聋哑头陀,便说请他们两位带上自己的人马务须于十天之内赶到此处聚会。
孙、陈二人恭恭敬敬的答应了,接过名帖,藏入怀内。
这几句话一入黄蓉耳内,更令她大为惊诧,信阳赵老爵爷乃宋朝宗室后裔,太祖三十二势长拳和十八路齐眉棍是家传绝技,他是袭爵的清贵,向不与江湖武人混迹。
乌鸦山聋哑头陀则是三湘武林名宿,武功甚强,只因又聋又哑,却也从来不与外人交往。
这次襄阳英雄大宴,郭靖与黄蓉明知这二人束身隐居,决计不会出山,但敬重他们的名望,仍是送了英雄帖去,果然二人回了书信,婉言辞谢。
闹了半天,这两人都是大青大帝留在大宋安下的钉子,这般的手段当真是厉害到了极点。
也不知大青大帝布置了几多的时间才有这样的实力。
黄蓉心念一转,深有所思,一想到刘志恨,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正自沉吟,只听那三人又低声说了几句,那姓孙的大声道:好,咱们这便动身。
你放心,决计误不了大帝的事。
说着三人便快步下山。
黄蓉待三人去远,走进庙内,前后察看了一遍,不见有何异状,此时这庙已经给打得再不成样子了,便算是有什么,也是看不出来的。
黄蓉暗叹晦气,出庙回城时,天色已然微明了。
将近西门外的岔路,迎面忽见两骑快马急冲而来,黄蓉闪身让在路边,只见马上乘的是两个精壮汉子。
两乘马奔到岔路处,一个马头转向西北,另一个转向西南,便要分道而行。
只听一个汉子道:你记得跟张大胯子说,汉口吹打的,唱戏的,做傀儡戏的,全叫他自己带来,别忘了带结彩的巧匠。
另一个笑道:你别尽叮嘱我,你叫的川菜大师傅若是迟到一天,就算大帝饶了你,大伙儿全得跟你过不去。
第四百二十七章:再会刘志恨那人笑道:嘿,那还差得了?迟到一天,割下我的脑袋来切猪头肉。
两人说着一抱拳,分道纵马而去。
眼见众人离去,再无它余,黄蓉正待要回府,忽然天上劲风传来,黄蓉抬头一看,乌压压几十头巨鹰从头上飞过。
黄蓉怔了怔,忽然想起曾经听爹爹说过,灵鹫宫中现在多了几头可代步的巨雕,都是老丑雕与黄蓉家里那两只白雕的后代,她心念本就想到了那人,这一下更是确定了,只是一切眼见为实,想到这,她顺着那些巨雕飞去的方向再度回去。
这羊太傅庙是指魏晋时的守将羊祜,他官封太傅,保境安民,恩泽很厚。
平时喜到这岘山游玩,去世之后,百姓记着他的惠爱,在这岘山上起了这座羊太傅庙,立碑纪德。
只是一场斗,这庙却是生生给毁了。
原本这羊祜就算不得是正牌的神仙,也不是有厚泽遗族,诸如此庙,纵有也是时不长久,人民过去受了好,但长时间下来,谁还记得谁,自是忘光光了,你看那铁枪庙,本是记念杨再兴将军的,可自小商河杨再兴死后,不过几十年,大宋还有几人会去打理那铁枪庙?可怜成了枯庙死庙,不是没人管,这庙怕不是要毁了去。
现下里,这座羊太傅庙更是毁得不成样子,只有几片没倒下的墙壁还勉强立着在那儿,其余,便是那些倒下的木头和石块了。
黄蓉在这废墟里来回走着,她手提打狗棒,在地上连连点击着。
正自此时,她略一抬头,只见眼前多了一个人来。
再一细看,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这三人一体的黑色斗篷,在着明月之下依然看不清面目,黄蓉心中产生了一种惧意,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不知怎地一个突步上前,对着黄蓉就是一拳,黄蓉提棒来拨,却也算是拨开了,但她手上打狗棒嵬嵬颤颤,虎口更是发麻,黄蓉再惊,要知道,她的打狗棒法说来是一种借力打力的上乘武学,在这种情况下却仍是成了这样,若是给那黑衣人打到实处,立时就是胸骨尽折而死。
一般来说,江湖人出手,虽也讲不留余地,可没有这样第一招就下死手的道理,总要先看看对方斤两,再下招法,打败或打死敌人,高手另当别论,可如这黑衣人,却显得出有些诡异。
黄蓉娇斥一声,打狗棒反点过去,打穴。
黑衣人虽是三人,但并不是一并而上的,他们两人分立左右,盯住黄蓉,出手者仅止一人,但,就是这人,黄蓉打击的刀枪不入,反而他的每一击都重若惊雷。
好黄蓉,心念一动,计上心来,当下不再与这黑衣人力打硬拼,而是以手中打狗棒斜斜挑着边上的大石打击黑衣人,这黑衣人也不躲闪,对着石块,一拳拳击出,尽数打得粉碎。
黄蓉看得分明,虽然这黑衣人手臂上戴着全钢的鱼鳞手套,钢片包裹到了他每一寸肌肤,但就这挥出的罡风拳劲就是不小,更别说他腰上还有一柄大剑没拔出来。
住手……一人叫道:快快住手。
黄蓉一看,不知何时,一名青丝花珐琅罄金女式甲的女骑士出现。
她一说话,那黑衣人顿住,与边上两名黑衣人互看了看,弯腰行礼,这才退下。
女骑士摇摇头道:黄帮主不要见怪,他们练功都把头练昏了,这才得罪了帮主,请帮主过来相见故人。
黄蓉一拱手道:你知道我,但我还不知道……女骑士道:我叫完颜萍……黄蓉顿了一下,立时知道一切,果然如此,她心下愤恨,当即随着完颜萍,完颜萍只是回身,从一块清出的地上下去,原来在这羊太傅庙下竟然别有天地,只是这洞打得未免有些太深了,以至于她方才在上面用打狗棒点击地面时竟然发觉不出。
直下了十丈深远,这才见到一条短过道,道边是万年不灭灯,道头是一扇木门。
打开木门,里面顿时喷出热气,再往里进,是一处玄关,粗粗一看,这里竟然摆放着几十只大小不一的靴子,完颜萍脱下了自己的青丝长靴,然后示意黄蓉。
黄蓉只得相从,两人踏上了米白的榻榻米,直入向内。
此时的里面,四名东瀛女子正在点拨弦子鼓乐,一名和服女子则是在拍手跳舞。
在她前面,一名男子身后两名女子一并着抱着他,男子大笑:到底给你发现了,一拍身边位子道:坐下说话。
这男子正是刘志恨。
他之身后不消说了,正是李莫愁与小龙女二人。
黄蓉一见刘志恨,气便不打一处来,怒道:果然是你!刘志恨嘿笑一声,道:怎么不是我?不是我,昨日你女儿就要给阔阔出抓走了……他脸一扬,黄蓉顿时一惊,这才清清楚楚看清了这十多年没见的贱人,刘志恨一张面孔竟然比十多年前见到的还要年青,从实际上说,刘志恨此时怕不要五十岁了,但光看外表,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当真是怪,不要说他,便是李莫愁与小龙女也没一个似过三十的样子。
这一点和郭靖一比更是明显,要知道,郭靖操心军务,两鬓已然斑白不堪,便是黄蓉,她的头上也隐隐有少许白丝,她拔了又拔也是除之不尽,今天拔了,明天又会有两根不知不觉的现出来。
人怎么可能不老?调理五气。
一般来说,人体之所以会老,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别的,不在于皮肉,而就是在于五脏。
比如说大脑,人之一生也不会用出百分之十,但每每老者,都是五脏,比如肾水不足,比如心脏衰竭,比如肺部有伤,比如肝硬化……等等等等,都是说明五脏先于人老,而后五气不足,血气不调,这就老了。
而老年中健康的人之所以健康,大多是吃得香,睡得足,还会打出响屁来,这也正是证明了他们内脏功能好的一个原因。
刘志恨武功越是高,就越是明白这个道理,也明白了如何调养五气,这才使得他与周围的人与他一样,不见岁月之老,却是与黄蓉不同。
黄蓉虽然天生丽质,补品也是十足,可偏偏她烦忧事多,这般下来,怎么可能如刘志恨他们一般的不老?真是阔阔出?黄蓉大惊,坐了下来。
刘志恨点点头,道:正是她,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修练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不过看起来她还未能全功!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这是什么功法?乍听这个名字,黄蓉就知道这门功法的独特之处,不由就问了起来。
刘志恨喝了一口清酒,淡淡道:所谓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其实就是颠倒法则。
你知道这个法则么?黄蓉摇摇头,刘志恨笑了,道:这是一种邪教中的功法,要知道,人生而顺天,有积世大法,但只有今生一世开光见世,比如说,我们一生中记得的东西总是比不记得的要少,我们的大脑总是有很大的不足用不上,这是什么原因?天定,上天不让我们有太过于聪明的大脑,也不让我们……这样说好了,在佛家说法里,人的一身是个宝库,可是我们能利用开发的只是很少一部分,这就是颠倒法则的作用了,而这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也是出于这样的原理,以女变男,男变女而成就这样的法门,通过这种置换,虽然变了性,但至少可以得到倍增的功力,武功到了我们这一步,想进一步都难,要是能翻倍,你自己想想看吧……黄蓉惊道:这就是你那天没留下她的原因?刘志恨点点头道:我也不是神仙,修为到了我们这个地步,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跑不跑得掉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现在当也不成问题,为了杀他,我带来了我的信死徒。
黄蓉惊道:信死徒?李莫愁笑道:不要听他说得邪乎,什么信死徒,不过是一些他用巫教和五仙教秘法练制的魔人罢了,就是你在外面遇到的那些人。
黄蓉再惊,她盯向刘志恨道:他们是练制出来的?你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刘志恨不悦,却也没说。
这些信死徒是他给自己练制的护庙兵,要知道刘志恨生而为神,有自己的神庙,这一点是确定的,一个神庙如果没有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那一定会在不久毁在历史之中。
是以,刘志恨选秘法练制,从他的信徒中选取忠心不二的年青人,用药物蛊物来洗身练体,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双臂力大无穷,这是用巫法,先将两臂皮肤剥去,再以药物金针刺穴,没了皮肤,刺穴变得很容易,然后用药盐刺激皮肤,生成第二层皮肤,如是者三,到时,就可以得到硬铁茧一样的皮,这样催生出来的双手当真是不要说的强大了。
刘志恨从雕中得小雕五十六,其中六只他配给了灵鹫宫,五十只便交由手下信死徒来。
帮你还不乐么?刘志恨冷冷道:那孤这便走人。
黄蓉哪还不知道刘志恨的心思,当下道: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与靖哥再怎么求你,你也万万不可能派出这许多的力量来,先是五百万的军资金,再是那些巫教死士,和那些僧兵,现在,你自己亲自来了,不要说你是真心实意帮我们守城的!你这么说,孤很伤心……刘志恨忽然换了一副嘴脸,笑道:其实孤还不是为了你?他说笑着,人就向黄蓉身上倾了过来,黄蓉大怒,这许多人,如何再与他调这情?只是心里也有些暖,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女人就是爱听这些个好听的话。
却是小龙女抓住了刘志恨,道:对郭夫人……还是……尊重……这里人虽少,也都可说是自己人,但黄蓉的面嫩,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刘志恨心中暗恨,早知道不带这许多人在身边了,其实这怎么可能,他现在位高权重,再是随意,可这身边的人却是断断不能少的。
当下收了身子道:本书转载16 K文学网www.1 6k.cN孤之此行,的的确确是助你夫君守城的,只是你也知道,就孤所知,你那夫君这几十年来一直骂孤连连,孤也就不讨这个没趣了,大战起时,孤起奇兵杀出,灭杀那阔阔出就收兵回军,剩下的谅你夫君当是可以对付……黄蓉心中大慰,要知道,阔阔出武功惊天动地,在这个襄阳城中,除了刘志恨,当真是再无一个能正面对敌了。
如果刘志恨不出手,阔阔出向郭靖下杀手,这襄阳定然会不攻自破。
襄阳之守,全在郭靖,郭靖在则城在,郭靖不在则城不在,在这种情况下,郭靖生死为大,而阔阔出的武功也是郭靖的克星,万一阔阔出摆明车马向郭靖邀战,以郭靖的性情怕是不能拒绝的,可要是有刘志恨在,他就可以用郭靖义弟的名义把这一桩接过去,到时阔阔出自是不可能打得过刘志恨,郭靖也得没事了。
只是,若然说刘志恨是真心为了郭靖若她黄蓉自己而来亲自对付阔阔出,那可真是怪了。
似是看穿了黄蓉的所想,刘志恨道:天地有法则,我们习武的,不堪破境界,突破到不死之境,到头都是一场空,那些有功力有成就的,但却没有达到这不死之境,就必然要行避世之道,苟延残喘以避生死,但,阔阔出不在此例,她的武功本就极高了,再让她完全翻转成功,那一切就完了,世间将多出一个不下于孤的绝世高手,甚至……孤也比不上她。
刘志恨深吸了一口气,道:她还没有翻转成功,要是她一旦真正成功了,那孤也不敢想象。
孤对此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种翻转之法,是借阴阳而翻,要是成功了的话,她就会变成真正的男人,她的人格借助的是铁木真,这一点你也当是知道的,嗯,也许铁木真能回到这个世间呢,这也是不定的,你说呢?阔阔出,智计如妖,在铁木真最最困苦的时候,她看中了铁木真,劝说了王汗借兵给铁木真,正是借助于此,铁木真才一点点震兴了自己的部族,继而展开了他连绵不绝的大胜,每次大胜之后,都会举行篝火大会,在会中,铁木真和被俘的女人做爱,这其中,少不了的就是阔阔出的一份。
阔阔出在铁木真战争胜利之后,采铁木真王霸的人格为己用,修练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将自己的记忆凌架到铁木真的人格性情之上,完成颠倒。
黄蓉虽不知阔阔出的底细,但却也是知道这位如妖的人物。
听到此,她也感觉到刘志恨的诚意,道:你说得是真的?刘志恨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这件事非同寻常,孤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弄假?这几年,孤一直在对东瀛用兵,没有力量顾到这里,所以没办法,只能亲自来此,希望这一战可以打败敌军,为孤争取到时间。
只是你也当是知道,这里不是大青而是大宋,孤是大青大帝,不好表明身份,不然的话,光那些应酬就可让孤头疼要死,是以,这件事孤希望你断断不要说出来去,不然这里的官府还有你夫君都会为难的。
黄蓉摇摇头道:虽然靖哥哥对你这十几年来敲骨吸髓的对待大宋不满,可若你真心帮他守住这襄阳城,靖哥是不会计较那些事的。
这便就是郭靖的好人品了,他这人最是记人之善,而不记人之恶,你有恶错,只要摆出了仁心向善之局,他便会往开一面。
刘志恨虽觉得郭靖这人迂腐,但他最最可恨的却是自己的手下并没有这样的人才。
刘志恨点点头,道:这事对襄儿也不要说。
黄蓉怒道:你还敢提她,你怎敢见她?刘志恨却是顿住,叹道:她不知孤的真正身份,孤此来也是顺便帮她过个生日,对了,你怎可把你们丐帮传位大礼放到她生日那一天?黄蓉冷笑道:你又不是她父亲,管得着这许多?刘志恨微怒,道:的确,孤不是她的父亲,但这事孤却是要管上一管。
黄蓉喝道:刘志恨,你莫要乱来。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那你不妨试试,你是否能管得到我?黄蓉道:若然这件事暴光,我自是一死了之,你要襄儿情何以堪?刘志恨奇道:却也是怪了,她最多知道孤是大青大帝,他一个疼她爱她的叔叔,还能得是什么么?黄蓉哼道:那样最好,真要是出了事,你自己知道后果。
刘志恨不语,好一会才道:孤见到了你高兴的很,可没想到你却如此对我,我们之间十几年没见,你这样却是何必?黄蓉心烦意乱,起身道:罢了,既然知道此事,我自会处理,不会让你为难,我要回去了,天也当亮,靖哥哥不见我回去,定会生事。
刘志恨冷笑道:这能生什么事?他已经十数年没有和你同床了!黄蓉大怒,一个转身道:刘志恨!如此私秘之事,刘志恨居然也是知道,黄蓉知道刘志恨在襄阳布下了大量人手,可是怎也是想不到,刘志恨的人手已经布到她家里面了,她没想到的是,刘志恨不仅是在明里派出人进她的家,还在暗中布下了想不到的人手。
刘志恨却是冷漠相对,黄蓉再火再怒再气,却是奈何到刘志恨么?第四百二十八章:英雄小宴眼见黄蓉气乎乎的走了,刘志恨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多年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李莫愁道:她还不是给你气的,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老是从她身上占便宜?刘志恨举手道:天可怜见,孤可是一根手指都没碰她……李莫愁冷笑道:那是我们在这里,如若是我们不在,不要说碰她一根指头了,你怕不是要碰她十一根指头。
小龙女忽道:黄家姐姐很可怜的……李莫愁怒道:你知道什么!小龙女摇摇头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要是夫君他超过一个月不碰我,我就不舒服,但是黄家姐姐十几年没和她丈夫在一起,这一定很难过的。
小龙女心中别无其它,她最大的兴趣就是随着刘志恨游山玩水,刘志恨虽好色成性,但他功能强大,却也不会冷落众人,这一点却是实打实的,以自己的本心本性来见,小龙女自是可怜起黄蓉来了。
李莫愁道:人家的事我们少管,只是,那个阔阔出真是厉害,上次我们联手都杀不死她,你怎会有如此信心能下手杀了她?刘志恨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武功高到了她的这个地步,想要杀死她当真是很难的,但,在万军之中,大大限制了轻功,一旦打起来,她想快速跑路,就只能架鹰而飞,只是这一点上我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孤请来了楚天姬,有她与孤联手,定可以杀死她。
小龙女不解道:楚姐姐天天见你瞪眼,她最是恨你,怎么可能会答应来帮你的?刘志恨笑道:孤答应她,只要帮了孤这一次,孤就再也不会**于她。
李莫愁道:你说真的?刘志恨笑道:这当然是假的。
小龙女奇道:她还信你?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她有别的办法么?其实,她想要的是孤不要再老去碰她了,而孤也同意了这一点,给她两年清静日子过罢了。
原来楚天姬武功实在是太高,刘志恨要想上她非出实力不可,两人一打起来,别的不说,十有八九,楚天姬是可以跑掉的,这让刘志恨大为不满,要知道刘志恨是什么人,万千女子,任他予取予求,而偏偏有一个老是那么不容易得手的,这可不是气么!但,情况到底是发生了变化,在蹂躏了无数的女子之后,刘志恨到底是可以稳定一下自己的三元合一之境界。
在刘志恨三元合一之后,楚天姬彻底打不过刘志恨了,这一下可是不好,刘志恨每每兴头上来,堵住楚天姬,就是一顿**,以刘志恨的性情,当真是不要多说了,楚天姬平生几曾吃过这样的苦,可她偏偏不敢离开大青国。
可以生生刘志恨的气,但如果彻底违逆了刘志恨的意志,那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是以刘志恨的意思楚天姬也是明白,彼此心照不宣。
楚天姬心里明白,如果真的拂逆了刘志恨,不要看她是睿亲王的师父,一样不会有好下场,刘志恨只要选派一定的人手,带上火铳子,楚天姬就算是跑,能跑到哪儿去?特别是在这连坐律法下的大青国内?帮刘志恨杀了阔阔出,以此换得自己几年的太平,仅此而已。
李莫愁道:其实,也并不是非杀阔阔出不可,我们大青国内现在正在强大的时候,你还怕你活着的时候给蒙古人打败不成?刘志恨摇摇头道:你不明白,大青虽强,但这底气还是太薄了,一个国家,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底子。
你看过去大秦国,大秦帝国那么强,可结果又能怎么样呢?它扩张的急速造成了它的底子薄,结果始皇一死,没多久,这个国家也就完了。
再看看这个宋国,它看似软弱吧,但这个国家底气十足,丢失了中原那么大片的土地,它的国祚竟然还能得以在南方延续,而不是给别的地方势力取代,这说明什么?底子呀!大青是强,可是经不起败的,现在之所以能如此的顺利,是因为我们对手的国家都是弱国穷邦,但这一点上蒙古不是,它强大无比,如果它顺利的打败了宋国,以宋国的资财打我大青,那可就是不好了。
而这一次,蒙皇蒙哥分明是要对忽必烈下手,他一计多得,一方面打击大宋,一方面对付忽必烈,为他的阿里不哥扫清障碍,只看他不顾一切请出了阔阔出就可知道。
非是如此,忽必烈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人也不会向孤提出要求,和孤一起谋算他自己的国家。
这次大战,忽必烈本部汉军加蒙军三十万,蒙哥自己的亲军二十万,前后五十万,诈称一百万,以如此之兵势攻打襄阳,也难怪郭靖急得发英雄贴了。
在这种大兵团中,整合势力也是最方便的,当年,拖雷就是这样给窝阔台整合掉的,现在轮到蒙哥下手了,只是他不料的是,忽必烈可不是拖雷。
他请来了刘志恨,并且也请来了金轮法王师徒,这样一来,他才是自保有余更有攻击力的那个人,蒙哥算忽必烈,忽必烈也算蒙哥,就是如此。
虽然这件事中,大大的便宜到了刘志恨,但这是权利斗争,容不得一点多想,如果不占完胜的把握,一个失败,就是身死族灭。
话说黄蓉回到府中,将一切告诉了郭靖,不过也不是全部,只是大体说了刘志恨亲自出马,便是要帮他对付阔阔出。
郭靖大喜,道:这却是好,我一直担心阔阔出的武功太高,便是我亦难有信心,但义弟来了就定可对付。
我只道他心性贪婪,没想到在这种国难之时,他还能顾全大局,没有做出亲者仇痛者快之事……黄蓉道:我也这么想,此番他亲自出马,连一些隐世的高手也叫他请了出来呢。
只是他不想声张,这件事我们还是低调的好。
郭靖喜道:他能亲自出手,当真再好也没有了。
只是,又何必如此隐匿,咱们便推他为盟主,由他率领群豪,共抗蒙古,咱夫妇一齐听他号令便是。
对于刘志恨统率之能,郭靖还是深为佩服的,非是刘志恨的厉害,大青也不会从一个小小大理国一跃成为两强之一的大青国。
而青蒙一战,更是让郭靖看出了刘志恨指挥军队的能力,他熟读武穆遗书,对此自是了解,如果刘志恨真个出面指挥襄阳一战,也不知会让多少士兵免于不必要的惨死。
黄蓉秀眉微蹙,说道:靖哥,你也与他非止是一日的相交,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刘志恨为人无利不起早,说到底,他不过是不想让大宋这么快落到蒙古人的手里罢了,再说他是大青大帝,你让他当盟主也得罢了,让他指挥这襄阳的军力?亏你也想得出来,你这样一做,不消多说,大宋方面必然会害怕,你献城卖国,到时你再也不可能呆在这襄阳城中了,你之不在,此城如何之守?你是一番好心,怕不是要成就最大的错误。
郭靖虽与黄蓉这十几年来没得同好,但心中对黄蓉仍是尊重非常,听了妻子的这一番话,当下拍案而起,说道:蓉儿说得是,是我太过于自以为是了,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义弟到底是来帮助我等,我怎也是要与之一会分说一二的。
黄蓉哪还不知道他要说得是什么,自是那些连她都听不下去的废话。
当下她沉吟未言,正自此时,知宾的弟子报道江南太湖众寨主到来。
郭靖、黄蓉迎了出去。
当日各路豪杰纷纷赶到,黄蓉应对接客,忙得不亦乐乎,对昨晚所见所闻,一时不暇细想。
翌日便是英雄大宴,群英聚会,共开了四百来桌,襄阳统领三军的安抚使吕文德、守城大将王坚等向各路英雄敬酒。
筵席间众人说起蒙古残暴,杀我百姓,夺我大宋江山,无不扼腕愤慨,决意与之一拼。
当晚便推举郭靖为会盟的盟主,人人歃血为盟,誓死抗敌。
郭襄那日在羊太傅庙中受了惊气,她也无心在这种事上闹腾,心道:我做什么事都给他们认为是胡闹,倒不如一人清静。
心计一定,再无回转,当下独个儿在房中自斟自饮,对服侍她的丫环道:他们去赴英雄大宴,我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吃酒,未必便不及他们快活。
郭靖、黄蓉关怀御敌大计,这时那里还顾得到这女孩儿在使小性儿?郭靖压根儿便没知悉。
黄蓉略加查问,知她性情古怪,也只一笑而已。
众英雄十之八九都是好酒量,待到酒酣,有人兴致好,便在席间显示武功,引为笑乐。
黄蓉终是挂念小女儿,对郭破虏道:你去叫你二姐来瞧瞧热闹啊,这样子的大场面,一生也未必能见得上一次。
郭破虏道:我才不去呢。
二小姐正没好气,要找我拌嘴,没的自己找钉子碰。
黄蓉知他怕郭襄,调笑道:是不去还是不敢去?你要怕便当大娘我没说就是。
这激将之法真是管用,那郭破虏大声叫道:我去拖二姐来。
匆匆离席,走向内室。
过不多时,郭破虏一人回来,老远就叫起声来道:我就说过她不会来的,你瞧不是吗?黄蓉见儿子脸上全是愤恨之色,问道:二姐说甚么了?郭破虏道:二姐说,她在房中摆英雄小宴,不来赴这英雄大宴啦。
黄蓉微微一笑,道:你二姐便想得出这些匪夷所思的门道,且由得她。
郭破虏道:二姐真的有客人哪。
五个男的,两个女的,坐在二姐房里喝酒。
黄蓉眉头一皱,心想莫不是刘志恨这贱人跑来了?但他的为人,必不会如此之快的冒失才对,还是说,这女孩儿可越来越加无法无天了。
竟然邀了大男人到姑娘家的香闺中纵饮?小东邪的名头可一点儿不错,但今日嘉宾云集,决不能为这事责罚女儿,扫了众英雄的豪兴,对郭破虏道:今日大会非同寻常,还是劳你再去一趟。
请你二姐的朋友齐来大厅喝酒,大伙儿一同高兴高兴。
郭破虏应了一声,别无它法,转头去了。
原来他先前胆小,只是远远的看了,不敢真个上前,是以那些男女是什么人他是并不知道,这回领了母命,只好再度回头,他也是好心,关爱这个二姐,心道:大娘说得对,二姐到底是个女儿家,如何好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男女到她的闺房之中乱做饮酒?没得坏了名节,我到底是个男儿,还是要出面的好。
当即起身,走向郭襄的闺房。
离房门丈许,便听得郭襄道:小棒头,叫厨房再送两大坛子酒来。
小棒头是个丫环,郭襄给自己丫环取的名字也是大大的与众不同,那丫环答应了。
只听得郭襄又道:吩咐厨房再煮两只羊腿,切二十斤熟牛肉来。
小棒头应声出房。
只听得房中一个破锣般的声音说道:郭二姑娘当真豪爽得紧,可惜我人厨子以前不知,否则早就跟你交个朋友了。
郭襄笑道:现下再交朋友也还不迟啊。
郭破虏皱起眉头,往窗缝中张去,只见二姐绣房中放着一张矮桌,席上杯盘狼藉。
八个人席地而坐,传杯递盏,逸兴横飞。
迎面一人肥头肥脑,敞开胸膛,露出胸口一排长长的黑毛。
那人的左首是个文士,三绺长须,衣冠修洁,手中折扇轻摇,显得颇为风雅,扇面上却画着个伸长舌头的无常鬼。
文士左首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五官倒生得清秀,但脸上刀创剑疤,少说也有十来处。
侧面坐着个身材高瘦的带发头陀,头上金冠闪闪发光,口中咬着半只肥鸡,吃得津津有味。
其余三人背向窗子,瞧不清面目,看来两个是白发老翁,另一个是黑衣的尼姑。
郭襄坐在这一干人中间,俏脸上带着三分红晕,眉间眼角微有酒意,谈笑风生,十分得意。
郭破虏心想,瞧他们这般高兴,便是邀他们到大厅去,看来也是不去的。
只见一个白发老翁站起身来,说道:今日酒饭都有八成了,待姑娘生辰正日,咱们再来大醉一场。
小老儿有一点薄礼,倒教姑娘见笑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
另一个老翁道:百草仙,你送的是甚么啊,让我瞧瞧。
说着打开打开锦盒,不禁低呼了一声,道:啊,这枝千年雪参,你却从何入觅来?说着拈在手上。
郭破虏从窗缝中望进去,见他拿着一枝尺来长的雪白人参,宛然是个成形的小儿模样,头身手足,无不具备,肌肤上隐隐泛着血色,真是希世之珍。
众人啧啧称赞,那百草翁甚是得意,说道:这枝千年雪参疗绝症,解百毒,说得上有起死续命之功,姑娘无灾无难到百岁,原也用它不着。
但到百岁寿诞之日,取来服了,再延寿一纪,却也无伤大雅。
众人鼓掌大笑,齐赞他善颂善祷。
那肥头肥脑的人厨子从怀里掏出一只铁盒,笑道:有个小玩意,倒也可博姑娘一笑。
揭开铁盒,取出两个铁铸的胖和尚,长约七寸,旋紧了机括,两个铁娃娃便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起来。
各人看得纵声大笑。
但见那对铁娃娃拳脚之中居然颇有法度,显然是一套少林罗汉拳,连拆了十余招,铁娃娃中机括使尽,倏然而止,两个娃娃凝然对立,竟是武林高手的风范。
那脸有疤痕的妇人道:人厨子,你却是大胆,这是大内贡品,我可知道,你怎敢偷将出来给郭二小姐?还是说,你胆儿肥大,想上那白骨塔上走一遭?人厨子笑道:嘿嘿,我人厨子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上那白骨塔。
这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敬献大帝之礼,大帝后来因我菜烧得好,这才转赐了给我,我既学了功夫,这东西也就无用,只是此物机巧,正好借花献佛,来给郭二姑娘,不过这到底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嗯,这才是我人厨子的薄礼呢!掀开铁盒的夹层,露出一只黑色的玉镯来。
这黑玉镯乌沉沉的,看来也没甚么奇处。
人厨子从腰间拔出一柄厚背薄刃的鬼头刀,对准玉镯一刀砍下去,当的一声,鬼刀反弹起来,黑玉镯竟是丝毫不损。
众人齐声喝采,看向人厨子都带出几分艳羡。
暗道:这厮运气好,有两件宝物献上,街就不能郭二姑娘成了新娘娘,指不定要一飞冲天成什么样子呢。
接着文士、尼姑、头陀、妇人等均有礼物送给郭襄,无一不是争奇斗胜、生平罕见的珍物。
郭襄笑吟吟的谢着收下。
郭破虏越瞧越奇,转身奔回大厅,一五一十的都跟母亲说了。
黄蓉一听,顿时明白,这是刘志恨手下的人自己跑来向郭襄献礼求好来了,只是听这话中意思可是不对,想郭襄身份并无暴露,何以有这许多的人来讨好?想到此处,她肉心越发惊惧,当下便要上前问了究竟。
突然窗外一人哈哈大笑,说道:郭夫人请了,一干怪人前来襄阳,只为祝寿,别无歹意,何必头痛?说到那别无歹意,何必头痛八个字,声音已在数丈之外。
黄蓉抢到窗边,但见墙头黑影一闪,身法快捷无伦,倏忽隐没。
郭破虏纵身欲追,黄蓉一把拉住,道:别累举妄动,追不上啦!第四百二十九章:丐帮英雄会说话间一抬头,只见天井中公孙树树干上插着一把张开的白纸扇。
那纸扇离地四丈有余,郭破虏自忖不能一跃而上,叫道:娘!黄蓉点了点头,轻轻纵起,左手在树干上略按,借势上翻,右手又在一根横枝上一按,身子已在四丈高处,拔出纸扇,落下地来。
二人回到内堂,就灯下看时,见纸扇一面画着个伸出舌头的白无常,笑容可掬,双手抱拳作行礼状,旁边写着十四个大字:恭祝郭二姑娘长命百岁芳龄永继。
黄蓉翻过扇子,见另一面写着道:黑衣尼圣因、百草仙、人厨子、九死生、狗肉头陀、韩无垢、张一氓拜上郭大侠、郭夫人,专贺令爱芳辰,冒昧不敢过访,恕罪恕罪。
这几行字墨迹未干,写得遒劲峭拔。
郭破虏赞道:好字,好字!黄蓉沉吟道:咱们瞧瞧襄儿去。
当下一齐来至郭襄房中。
只见小棒头和另一名丫环正在收拾杯盘残菜。
郭襄道:娘,小弟,你们瞧,这是客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黄蓉和郭破虏看了千年雪参、双铁罗汉、黑玉镯,以及绝户手圣因师太、转轮王张一氓等所赠珍异礼物,都是暗暗称奇。
郭襄开动机括,让一对铁罗汉对打,大是得意。
黄蓉待那十余招罗汉拳打完,柔声道:襄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娘说了罢。
郭襄笑道:几个新朋友知道我快过生日啦,送了些好玩的礼物给我。
黄蓉问道:这些人你怎生识得的?郭襄道:我是今日第一天才识得的啊。
我独个儿在房里喝酒,那个韩无垢姐姐在窗外说道:‘小妹子,咱们来跟你一起喝酒,好不好?’我说:‘再好也没有了,请进来,请进来!’他们便从窗子里跳了进来,还说到廿四那天,都要来给我祝寿呢。
不知他们怎地知道我的生日?妈,这几位都识得你和爹爹,是不是?不然怎能送我这许多好东西?黄蓉道:你爹和我都不识得他们。
郭襄笑道:那定是我人品好啦!郭破虏好笑道:你天天惹事生非,人品能好到哪里去?郭襄大怒道:死小子,敢说你二姐?提手要打,要是平常,郭破虏定是害怕奔逃,但黄蓉在此,当下躲到黄蓉的身后道:打不着,打不着……黄蓉道:两姐弟别闹。
襄儿,我问你,转轮王,百草仙他们,可说到他们是什么人奉谁的号令没有?郭襄道:没有啊,但那个老头儿九死生和百草仙,都说很佩服爹爹。
再问几句,见郭襄确没隐瞒甚么,说道:好啦!快去睡罢。
与郭破虏转身出房。
郭襄追到门口,说道:娘,这枝千年雪参只怕当真很有点好处,你吃一半,爹爹吃一半。
黄蓉道:那是百草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啊!郭襄道:我生下来便生了,甚么功劳都没有,你可辛苦了。
黄蓉心想倒不可负了女儿这份孝心,于是接了雪参,不禁喟然。
当日英雄大宴尽欢而散。
郭靖回到房中,与妻子说起会上群英齐心协力、敌忾同仇,言语中甚是兴奋。
黄蓉随即说起圣因师太、百草仙等七人与郭襄夜宴等情。
郭襄一怔,道:竟有这般事?看那千年雪参时,果是一件生平仅见的珍物。
黄蓉笑道:咱们这位宝贝小姑娘的面子,倒比爹娘还大呢。
郭靖不语,低头想着圣因师太、转轮王、韩无垢等人的生平行事。
黄蓉想到刘志恨说过郭襄生日之事,不由道:靖哥哥,丐帮推选帮主之事,不如提早几日办妥,也好让襄儿过一个平平安安的生日。
郭靖道:你这话真是胡说,襄儿的生日重要还是我们抗蒙大业重要?丐帮选取新帮主是何等大事,岂有为小女而误的道理,大不了,事后我们再补回她就是。
黄蓉皱眉道:我只怕襄儿为此伤心,觉得我们不重视她,你也知道,她生下来没多久我就将她送到天山上去了,这回下山,才过几年?郭靖站起身来,哈哈一笑,说道:蓉儿,咱们行事但求无愧于天、无愧于心。
为抗蒙古,何种牺牲不可得?襄儿虽少小离开我们的身边,但她也不小了,这个道理她当是会明白的。
你看破虏可不就是的么?襄儿还过了两次生日,破虏却是过过几次正规的生日来?黄蓉见劝说不动,也别无它法,郭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如此,更何况襄儿,虽然这里面的门道郭靖并不知道。
想了想道:好,,一切就听你的,不过你把这枝雪参服了罢,我瞧总能抵上三五年的功力。
郭靖道:不!这十几年来,我是知道,苦了你了,还是你,正该滋补一下才是。
黄蓉万万想不到这木头这会开窍了,心道:你若是早能这样,我夫妻二人也万不会到此地步。
她也不欲服此药,当下与郭靖推让了半日,最后郭靖说道:来日龙争虎斗,定有好朋友受到损伤,这雪参乃救命之物,咱们还是留着。
次日英雄大宴续开。
郭襄房中竟然又摆设英雄小宴。
这回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罗浮剑派的一众仙子。
黄蓉早便吩咐厨房精心备了菜肴,让女儿招待客人。
如是数日,英雄大会中对如何联络各路豪杰、如何扰乱蒙古后军、如何协助城守,均已商议妥善。
群豪摩拳擦掌,只待敌军到来厮杀。
郭靖见群豪齐心,虽然喜慰,但他久在蒙古军中,知道蒙古大军兵势之强,决非数千名江湖汉子所能抵御,心下总是不能无忧,只盼着刘志恨能快点到来,只是他并不知道,刘志恨已经在城中,却只是不肯露面罢了。
这日三月廿四,大会已毕,排定午后推选丐帮的帮主。
群豪用过午膳,纷纷赶往西大校场去,只见校场正中巍巍搭着一座高台,台南排列着千余张椅子板凳。
这时台下已聚了二千余名丐帮帮众,尽是江南丐帮中资历长久、武艺超群的人物,品级最低的也是四袋弟子,这二千余名帮众分归四大长老统率。
丐帮原来鲁、简、梁、彭四大长老中,鲁有脚升任帮主后转职在穷州任了府令,彭长老叛帮,为刘志恨等人所杀,简长老年迈病死,现下只剩下一位梁长老,没有贪图富贵,到大青为官,一直在江南苦苦支撑着丐帮,故而成为首席长老,因他实是老迈,是以黄蓉不好把帮主之位传给他。
其余三位长老均系由八袋弟子递升。
帮众按着路军州县,于东南西北四方围着高台坐地,丐帮祖传规矩,不论大会小集,人人席地而坐,不失乞丐本色。
丐帮职司迎宾的帮众肃请群豪分别入座观礼。
郭破虏坐在大娘身旁,眼见群英济济,声势非凡,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说道:二姐真奇怪,竟不爱瞧热闹。
黄蓉说道:你二姐自有她的小心眼儿,谁也猜她不透,你就不要管了。
只见东边群丐中有一名八袋弟子站起身来,伸手将一个大海螺放在嘴边,呜呜呜的吹了一阵。
黄蓉跃上台去,向台下群雄行礼,朗声说道:敝帮今日大会,承天下各路前辈英雄、少年英豪与会观礼,敝帮上下均是至感荣宠,小妹这里先谢过了。
说着又行一礼。
台下群雄一齐站起还礼。
黄蓉又道:小妹女流之身统丐帮多年,但年久力衰,疲不能兴,帮中变故连连……说到这里,丐帮诸弟子想到鲁小玲虽有自私,但她对人还是公平正直、宽厚待下,有的不禁呜咽,有的出声哭了出来,只是众人都是知道鲁小玲的罪名,敢怒不敢言,正是有着这份怒意,所以江南丐帮才可以独存。
黄蓉续道:如今蒙古大军侵犯襄阳,指日便至,小妹自己力不从心,但却不可如此误了本帮,误了国家。
是以这帮主之位小妹是再也坐不下去的了……台下群豪劝声四起,都说黄蓉女中豪杰,天下如她者再无,丐帮帮众仍支着她继续做那帮主之位。
但黄蓉却是摇着头续道:小妹不做这帮主之位是一定的了,我丐帮当要选出一位新的帮主,只是敝帮高层俱都老矣,无以为继,是以要从我帮之弟子之中,选举一位新贤。
乘着今日之便,咱们要推举一位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英雄,以做丐帮之主。
至于如何推举,小妹并无成见,请梁长老上台说话。
梁长老跃上高台,众人见他白发如银,但腰板挺直,精神矍铄,这一跃起落轻捷,更见功力,人人都喝起采来。
这大校场上聚集着四五千人,没一个不是中气充沛的,这一齐声喝采,直似轰轰雷鸣一般。
梁长老抱拳答谢,待众人喝采声止歇,大声说道:黄前帮主神机妙算,说甚么便是甚么,决不能错。
但她老人家客气,定要我们四个长老和八个八袋弟子商量决定。
我们十二个臭皮匠商量了半天,想出了这么个法儿。
一时台下鸦雀无声,静听他宣布,只听梁长老道:我们想,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虽然都没甚么本事,不能有甚么大作为,人数倒也是不少的。
要率领这十数万人马,正如黄前帮主所说,非得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不可。
我们丐帮虽不能说人才凋零,但要像洪老帮主、黄前帮主那样百年难见的人物,那是再也遇不上的了,甚至像鲁故帮主那样德能服众的人品,也是寻不出的了。
我们想来想去,只有请黄前帮主勉为其难,再来统领这十数万弟子。
他说到这里,台下又是采声雷动,比先前更加响了。
众人均想:别说丐帮之中没黄蓉这样的人才,只怕普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梁长老待众人静了下来,又道:黄前帮主倘若不答应,我们只有苦求到底,可是眼前却有一件大大的为难处。
蒙古鞑子这一次南北大军合攻襄阳,情势实在紧迫。
黄前帮主全神贯注,辅佐郭大侠筹思保境退敌的大计,这一件大事非同小可,我们若是不断拿一群叫化儿伙里的小事去麻烦她老人家,天下的老百姓不把我们臭叫化骂死才怪?因此我们思前想后,只有另行推选一位帮主才是。
这番话只听得台下众人个个点头,均想:丐帮行事处处先公后私,无怪数百年来始终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只听他又道:本帮之内既无杰出的人才,黄前帮主又不能分心,眼前只有一条明路,那便是请一位帮外英雄参与本帮,领这十数万子弟。
想当年本帮君山大会,推向举帮主,终于举出了黄前帮主,那时她老人家可也不是丐帮的弟子啊。
不瞒各位说,当时兄弟很不服气。
还跟她老人家动过手过招,结果怎样呢?哈哈,那也不用多说,总之给打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她老人家当了帮主之后,敝帮好生兴旺,说得上风生水起。
君山那一会,黄前帮主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她一条竹棒打得丐帮四长老心悦诚服,可当真英雄了得。
众人听得倏然神往,一齐望着黄蓉。
其实这话说得过了,丐帮落入黄蓉手里,并无兴盛,只是早期黄蓉用着丐帮助郭靖搏下了大好的名头,后来遇上了刘志恨,刘志恨用了他平生的积财,这才算是让丐帮兴旺了起来,只是刘志恨与黄蓉一体,黄蓉的功劳就是刘志恨的,刘志恨的钱财自也算是黄蓉的功。
丐帮弟子之中,年长的当时大都均亲观其会,回思昔日情境,胸间豪气陡生。
梁长老又道:今日座间,个个都是江湖上闻名的好汉,任那一位愿来做敝帮的头脑,我们都欢喜得紧。
只不过英雄好汉太多,可就难以抉择。
我们十二个臭皮匠便想了个笨法儿,只有请各位英雄到台上一显身手,谁强谁弱,大伙儿有目共睹。
他说到这里,台下采声四起。
梁长老又道:不过兄弟有一句话说明在先,今日比武,务请点到为止,倘若有甚人命损伤,敝帮可罪过太深。
各位相互之间如有甚么梁子,决不能在这台上了断,否则是跟敝帮上下有意过不去了,那时却莫得罪。
他说这几句话时,目光从左至右的向众人横扫一遍,神色凛然。
要知比武决胜,各逞绝技,倘若下手不容情,动不动便有死伤,这时正当聚义以抗外敌,如何可以自相残杀?因此梁长老郑重告诫,意思是说若有人乘机仇杀,大家便要群起而攻之。
群雄早知今日丐帮大会大有热闹,听得梁长老如此说,各自暗暗盘算。
长一辈的人物本来早有名位,或为那一家那一派的掌门,或为那一帮那一寨的首领,自不能再出来争作丐帮的帮主;身无所属的高手为数固亦不少,然均想武林中得名不易,自己武功虽然不输于旁人,但说要压倒场中数千位英雄好汉,那可决无把握,设若给人打下台来,闹的灰头土脸,没吃着羊肉却惹上一身羊臊,自是顾虑良多。
四十岁以下的壮年青年,却有不少人怦然心动,跃跃欲试,但都明白如此比武,自然是车轮战,上台越早,越是吃亏。
因此梁长老说完之后,却无一人上台。
梁长老大声道:除了几位前辈耆宿、出世高人之外,天下英雄,尽在此间,只要瞧得起敝帮的,便请上台赐教。
本帮子弟中若是自信才艺出众,也可上台,纵然是个四袋子弟,说不定他向来深藏不露,无人知他英雄了得啊。
他说了几遍,只听台下一人暴雷似的喝道:俺来也!腾的一声,跃到了台上。
众人看时,都是吃了一惊,但见此人高大肥胖,足足有三百来斤,这一上台,那搭得极是坚实的高台竟也微微摇晃。
那人走到台口,也不抱拳行礼,双手在腰间一叉,说道:俺叫千斤鼎童大海,丐帮帮主是当不来的。
那一位要跟俺动手,便上来罢。
他自护送郭芙回乡,与黄蓉搭上了线,现在也算是丐帮中的高层,只是袋位少了点,正好借此扬扬名号。
台下众人一听,都是一乐,听这人说话,准是个浑人。
却是不知,童大海其人貌粗实细,非是如此,也无法成为黄蓉身边的近臣。
梁长老心道:你添什么乱?却是笑道:童大哥,咱们今日不是摆擂台。
倘若童大哥不愿做敝帮帮主,便请下台去罢。
童大海脑袋一摆,说道:这明明是个擂台,谁说不是擂台?你不许俺出手,怎地又叫人上台?梁长老还待要说,童大海道:好,你要跟我动手也好!呼的一拳,迎面向梁长老击去。
梁长老后跃避开,笑道:我这几根老骨头,怎受得起童大哥一拳?童大海笑道:我原说不成,乘早站开些……他话未说完,台口人影一闪,已站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化子。
这化子三十来岁年纪,背负六只布袋,是梁长老嫡传的徒孙,性子暴躁,平素对师祖又敬若神明,眼见千斤鼎童大海对师祖无礼,当下便按捺不住,跃上台来,冷冷的道:我师祖不能跟后辈动手。
童大哥,还是我来接你三拳罢!童大海喝道:再好也没有!也不问他姓名,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叫道:看招!便往他胸口捶了过去。
第四百三十章:剑出古墓那化子转身踏上一步,波的一声闷响,这拳打中了他背上的布袋。
童大海只感到着拳之处软腻滑溜,心下奇怪,喝道:你袋中放着甚么玩意?那化子冷冷的道:叫化子捉什么?童大海吃了一惊,失声道:蛇……蛇……那化子道:不错,是蛇!童大海想起适才这一拳,不禁有些恶心,第二拳打出去时抬手直击面门,岂知这化子纵身一跃,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又将背心向着他。
童大海生怕拳头被袋中大蛇咬着,又或是一拳打中了大毒蛇的毒牙,硬生生将拳头收转,举掌在胸前一挡,右腿踢向对方下盘。
那化子见他发毛,暗暗好笑,侧身在台上一滚,背负的布袋已靠上他的小腿。
这袋中的大蛇其实甚是驯善,毒牙早已拔去,但童大海那里知道,连声大叫,双足乱跳。
那化子右臂长处,已抓住他胸口,顺势运劲,喝道:伍子胥举千斤鼎!将他身举在半空。
童大海慌乱中被对方抓住了胸口紫宫穴,登时全身酸软,无法动弹,空自怒气冲天,却发不得威。
台下群雄想起他的外号叫做千斤鼎,再见了他这副狼狈情状,登时全场哄笑,梁长老忍笑向那化子喝道:快放下,休得无礼!那化子道:是!将童大海放在台上,一纵下台,钻入了人丛。
童大海满脸胀成了紫酱色,他扬名不成反受辱,不由大怒,指着台下骂道:贼化子,再来跟童大爷真刀真枪的打过啊,这般鬼鬼祟祟,算得甚么好汉?臭叫化,瘟叫化!他不住口的只骂化子,台下数千丐帮弟子却只感到有趣,无人理会于他。
突然间一条人影轻飘飘的纵上高台,左足在台缘一立,摇摇晃晃的似欲摔将下来,童大海心地却好,叫道:小心!上前伸手欲扶。
他那知这人有意在群英之前显一手上乘武功,手掌刚搭上那人左臂,那人一勾一带,施出了大擒拿手中一招倒跌金刚。
童大海身不由主的向台外直飞出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下。
众人瞧那人时,但见他衣饰修洁,长眉俊目,原来是小白脸展云帆。
这人其实年岁不小了,但擅长采补之道,故而看上去年青,实则是臭名昭著的淫贼。
不过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早十年他就加入了大青国,现在也算是一名拿着俸禄的高手。
郭靖坐在台左第一排椅上,见他这招大擒拿手虽然巧妙洒脱,但行径轻狂,大违忠厚之道,心下不悦,脸色便沉了下来。
果然台下有多人不服,台东台西同时响起了三个声音。
叫道:好俊功夫,兄弟来领教几招!这算甚么?人家好意扶你,你却施暗算!发话声中,三个人同时跃上台来。
展云帆本来武功就不错,加入大青后,在大青这种尚武的风气下,从武学馆里又练了不少功夫,这时在后辈英雄中实已是第一流的人才,见三人齐至,心下暗暗欢喜,寻思:我同时败此三人,方显得功夫。
反而怕这三人分别来斗,当下更不说话,身形晃动,霎时之间向上台三人每人发了一招。
那三人尚未站稳,敌招却倏忽已至,急忙举手招架。
展云帆不待对方缓过手来,双掌翻飞,竟然以一围三,将三个对方包围在核心,自己占了外势。
那三人互相挤撞,拳脚越加难以施展。
台下群雄相顾失色,均想:这是哪里来的人物,却是这般厉害?那三个人互相不识,不知旁人的武功拳路,被展云帆一围住,无法呼应照顾,反而各自牵制。
三人连冲数次,始终抢不出展云帆以绵密掌法构成的包围圈子。
郭破虏道:这三个人脓包,当然不是这小白脸的敌手。
言下之意是他是对手。
童大海落败而回,这时正好道:要是三公子上去,定然可行。
郭破虏心中得意,但他得父亲教诲,是以虽喜而不言,只是微笑不语。
简长发冷声道:老童,这话可不是你该说的。
童大海顿时想到黄蓉,他是了解黄蓉的,黄蓉自是不想把丐帮之位传给郭破虏,别看黄蓉对郭破虏一向有礼,但这也正好显出了生分,只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童大海这种人粗心细的人才得以留意。
郭破虏上场,无论是赢是败,都是不好,赢了,黄蓉不会把帮主之位给他,输了更是可能会伤到郭破虏,纵然黄蓉心里笑,但因此事是童大海蹿掇起来的,也要对其惩罚一二。
他心中暗叹,古人言,多听少说,多做少言,诚不我欺也。
且不提这边郭破虏想上台一显身手的心思,再说那黄蓉。
由于知道刘志恨要出面,黄蓉早已在大校场四周分布丐帮弟子,吩咐见有异立即来报。
她坐在郭靖身旁,时时放眼四顾,察看是否有面生之人混进场来,但时届未末申初,四下里一无动静,寻思,刘志恨是不是在骗我?他一贯喜好骗人为乐,还是说他真敢直面见襄儿?他就不怕再闹出事来?要是让襄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转头看台上时,只见展云帆已将两人击下台来,剩下一人苦苦撑持,料得五招之内也须落败,心想:今日天下群雄以武会友,为争丐帮帮主,要是刘志恨没有定计,真不知是谁会夺得魁首,独占鳌头。
其时台下数千英雄心中,个个存的都是这个念头,但在郭府后花园中,却有一人始终没想到这件大事。
小郭襄一直在想:今日是我十六岁生日。
从圣因师太她们开始,到今天遇上的罗浮山的姐姐,每一个人都说有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要来为我贺庆生日,只是他到底是谁?她坐在芍药亭中,臂倚栏干,眼见红日渐渐西斜,心想:今日已过去了大半天,他若然要来,也当早该来了,这时还不到,什么意思。
眼望着地下的芍药花影,两根手指拈着一片绿叶,轻轻说道:这么多人都说他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也不知是如何之大,如何之惊天动地?转念又想:只是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物,他为什么偏偏要给我庆贺生日?还是说和我有什么关联么?他是那个神秘的秦先生么?想到不久便能和他见面,不由得晕生双颊,拈着绿叶的手指微微发颤。
也不知为什么,每每想到那个神秘的秦先生,郭襄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亲切感。
便如他是自己最最亲密的亲人一般。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念头终是排遣不去:若然他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可是我终究是个小姑娘啊。
都说他是大人物,都说他会来给我庆贺,但万一有个什么事,他又岂能顾及到我呢?爹爹不就是这样的人么,我这个小东邪郭襄,在他眼里算得是什么?只不过是个异想天开的小女孩儿罢啦。
他若是有空,也许会来,但大多不过是摇摇头,如爹爹一般补我一份礼物,就此揭过罢了……其实,他纵不来,但我也明白他的心的,不然,也不会指使这许多的人来给我庆贺生日了……芍药亭畔,小郭襄细数花影,情思困困。
大校场中,比武继续,只听得啊哟一声叫,跟着腾的一响,展云帆又将一个上台比武的胖大和尚用掌力震下台来。
黄蓉到底记挂女儿,她走到郭靖身边,低声道:你在这里照料,我去瞧瞧襄儿。
郭靖却是不知,傻傻道:襄儿没来么?黄蓉心叹,不是自己女儿真是不上心,只得道:我去叫她,这小丫头实在古怪。
郭靖微微一笑,想到与妻子初识之时,她穿了男装,打扮成一个小乞儿模样,何尝又不古怪了?黄蓉见丈夫笑得温馨,也报以一笑,当下匆匆赶回府中,一路上虽感焦虑,但想到丈夫那副笑容,想到他那宽厚坚实的双肩,似乎天塌下来也能担当一般,心头又宽慰了许多。
只是思绪一转,想到了秦南琴,顿时如吃下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那眼泪竟是泌出,忙取手擦了,不好教人看出来。
她径自到郭襄房中,女儿并不在房,一问小棒头,说是二小姐在后花园中,不许去打扰她,黄蓉微微一惊:襄儿连大校场上的比武也不要看,这份古怪可就太奇了,刘志恨见过她,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生出了什么事来,襄儿别是知道了这事?她越想越惊,只是感觉如果真是如此,那郭襄在他们面前断然演不出这般的自如,想来想去也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多响,提步而上,往后花园来。
她走了几步,却见那鹅卵石铺成的花径之上蹲守着还转过气来的雪儿,这雪儿明明断了手骨,仍是守在郭襄的身边,如一条忠狗一般,黄蓉不欲惊动女儿,当即从假山石后的小路绕了过去,将近芍药亭边,但听得郭襄幽幽的叹了口长气。
黄蓉伏低身子,躲在假山石后,听得女儿轻轻说道: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是不来,可真叫人心焦死了。
黄蓉大慰:原来刘志恨还没到,正可先行拦阻。
只听郭襄又道:回来这两年生日,娘总是叫我说三个心愿,这时左右无人,我便和老天爷说了罢。
黄蓉本要出去跟女儿说话,听了她这几句话,本已跨出一步的左脚又缩了回来,寻思:我虽是她母亲,平时也不易猜得中她心思,这时正好听她说三个甚么心愿。
过了片刻,只听郭襄道:老天爷,我第一个心愿,盼望爹爹娘亲率领人马,会同众位英雄好汉,把来犯的蒙古兵尽数杀退,襄阳城百姓得保太平。
黄蓉暗暗舒了口气,心想:这小丫头虽然古怪,可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又听她道:我第二个心愿,盼望爹爹娘亲身子安泰,百年长寿,盼望爹娘事事如意称心。
黄蓉诞育郭襄,因为她并不是自己与郭靖之女,事后思及,不免心惊,因此自然而然的对她不如对大女儿那般爱怜,这才在她小小的时候就一股脑的送上了天山去,这时听了她这几句至性流露的祝愿,不自禁的眼眶微湿,疼爱之情,油然而增。
郭襄的第三个愿望一时却不说出,隔了片刻,才道:我第三个心愿,盼望那位……神秘的……大人物……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 6k.cN黄蓉虽早料到女儿第三个心愿定与刘志恨有关,但听到她亲口说出:大人物三字,心头终于一宽,暗道她真的还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听得她续道:……就是……就是那位……秦先生……黄蓉听了不由心中生惊,父女天性,当真是父女天性,她一听秦先生三字自是猜出了这人定是刘志恨,刘志恨以这个身份与女儿见面,可这个女儿对秦先生如此念念不忘,由此可知父女之间的天性。
这几天来人不断,每一个都透露出有一个大人物要给郭襄贺寿,郭襄并不确定这个大人物就是秦先生,只是在心中乞愿,实指望着他就是那位大人物。
便在此时,忽听得嚓的一声轻响,墙头上跃下一人,但见他大头矮身,形相甚是古怪可笑。
郭襄一见那人,便跳起身来,喜道:大头鬼,大头鬼叔叔,他……他也来了么?大头鬼走进芍药亭中躬身施了一礼,神态竟然异常恭谨。
郭襄笑道:啊哟,大头鬼叔叔,你怎地跟我这般客气啊?大头鬼道:你别叫我大头鬼叔叔,只叫‘大头鬼’三字便成了。
得姑娘的好儿,我们一窝子鬼都成了拿薪水的官儿啦,现在那位大人物命我来跟郭姑娘说……郭襄一听,好生失望,登时眼眶便红了,道:是不是那位大人物说有事不能来看我么?罢了,这本也不足为奇,爹爹就老是这样的……大头鬼不住摇晃他那颗大头,说道:不是,不是……郭襄急道:怎么不是?我本当他来的,一直在这里等着呢。
心中一急,竟要流下泪来。
大头鬼道:我不是说那位大人物没答应你,我是说,他不是不来看你啊!郭襄破涕为笑,娇嗔道:你瞧你,说话不明不白的,不是这个,又不是那个。
大头鬼微笑道:那位大人物说了,他和你爹爹有点旧怨,如果不讨好了你爹爹,怕是不敢露面呢。
顺便他要亲自给姑娘预备三件生日礼物,是以今日要到得迟了些。
郭襄心花怒放,道:这许多人已给我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我甚么都也有啦,请你跟那位大人物说,不用费心再预备礼物了。
大头鬼摇头道:这三件礼物嘛,第一件已预备好啦,第二件那位大人物正带领了手下兄弟们在办,这时候多半已经齐备。
郭襄叹道:我倒宁可他早些来,别费事跟我办礼物了,事实上,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虽然只想着有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人默默的关心我,爱护我,已经很高兴了,但我也想早点见见他呀……大头鬼道:那第三件礼物,大人物说须得在大校场丐帮大会之中亲手交给姑娘,因此请你这就到大校场去,算来时候也差不多啦。
郭襄叹口气道:我本没心情去的,可你既然这么说,那是非去不可的了。
好罢,你同我一块去。
大头鬼点了点头,当下二人一雕奔往大校场。
走进大会场子,郭襄引着大头鬼来到台边,拣一处空地坐下。
负责知宾的丐帮弟子见大头鬼是生客,当下过来招呼,请问姓名。
大头鬼冷然道:我没名字的,甚么也不懂得的,郭二姑娘带我来了,我便来了。
不久黄蓉也即来到,这时展云帆已给人打下台来,铁头妖雷迦音、无影手唐无双、铁指惊雷东方雷、丐帮中的四名八袋弟子、六名七袋弟子,均已先后失手。
台上一名白衣少女已连败三名好手,正施展一套古墓派的玉女剑法,和一个四十余岁的壮汉交手。
这壮汉名叫蓝天和,是贵州的一个苗人。
幼时随人至四川青城山采药,失足坠入山崖,得遇奇人,学得了一身刚猛险狠兼而有之的外门武功。
他掌力中隐隐有风雷之声,轰轰发发,的是威风了得。
白衣少女的剑法却是剑招精妙凌厉,剑式轻柔灵动,使用时身形清雅潇洒,姿态飘飘若仙,带著三分飘逸风姿,两人一刚一柔,在台上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番功夫显露出来,台下数百名本来大想上台一较的好汉无不自愧不如,均想:幸亏我没贸然上台,否则岂不是自献其丑?人家这般的剑法外功,我便是再练上十年,也未必是他二人的对手。
蓝天和的掌力虽猛,但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毕竟难以持久,虽听他一掌掌发出去时呼呼之声越来越大,其实中间所蕴潜力却已大不如前。
白衣少女的剑招既不比前快,亦不比前慢,始终全神贯注的见招拆招。
她知今日之斗不是击败几个对手便算了局,上台来的敌手多半愈来愈强,因此必得留下后劲。
蓝天和久战不胜,心下焦躁起来,自思在西南各路二十余年,从未遇到过一个能挡得住自己三十招的劲敌,想不到今日在天下英雄之前,偏偏奈何不了一个后辈。
第四百三十一章: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蓝天和催动内劲,不住增加掌力。
两人回旋反复的又拆了二十余招,蓝天和陡见对方剑法中露出破绽,大喝一声:着!一掌九鬼摘星,往白衣少女胸口打去。
白衣少女剑招用老,见他出手下流,粉面上一红,玉掌应手拍出。
双掌相交,登时粘着不动,变成了各以内力相拼的局面。
过了片刻,蓝天和忽然脸上变色,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拱手说道:佩服,佩服!他走到台口,朗声说道:这位姑娘手下留情,没要了兄弟的性命,果然是英雄仁义,兄弟心悦诚服。
说着深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跃下台去,白衣少女拱手道:承蓝兄相让。
原来蓝天和一掌管打出,与白衣少女右掌相交,急忙催内力,猛觉着手之处突然变得虚虚荡荡,便如伸手入水,似空非空,似实非实,另有一股粘稠之力缠在掌上。
这股似虚非虚的知觉,瞬息间便从对方掌心传到自己手臂。
再自手臂通到胸口,直降丹田,小腹中登时便如积蓄了十多碗沸水,挤逼着要向外爆炸。
他这一惊之下,自是魂飞天外,急忙运劲后夺,但手掌竟如给极韧的胶水粘住了一般,虽向后拉了半尺,却离不开对方掌心。
当年师父授他武艺之时,曾说过他这一路风雷掌法,以之行走江湖已可说是绰绰有余,但若遇上了内家高手,千万要小心在意,只要给对方内力侵入丹田,纵不是当场毙命,这一身功夫可也废了。
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双目一闭,只待就死,陡然间掌上粘力忽失,跟着丹田中郁热之气也缓缓消失,他微一运劲,竟觉全身功夫丝毫未损,那自是对方手下容情,因此上感愧之余,站到台口向群雄交代了几句。
适才二人这一场龙争虎斗,蓝天和掌力威猛凌厉,台下人人有目共睹,但白衣少女居然将他败于无形,凡是稍有见识之人,再也不敢上台挑战。
这时天色将黑,白衣少女又连败七人,待了良久,再也无人上台较艺。
梁长老走到台口,朗声道:这位姑娘文武双全,我帮上下向来钦仰,若能为我帮之主,自是人人悦服拥戴……他说到这里,台下丐帮的帮众一齐站起,大声欢呼。
本来一个女子万万是成不了丐帮之主的,但一来黄蓉黄帮主前例在前,二来这位前例在前的黄帮主方自卸任,正好又来了这么一位,同样的美女剑手,如若此女真的如黄蓉一般,自是好。
梁长老又道:不知有那一位英雄好汉,还欲上来一展身手?他连问三遍,台下寂静无声。
便在此时,忽听得蹄声紧迫,两骑马向大校场疾驰而来,听那马蹄之声,马上乘客显是身有急事。
但见两骑马如飞般驰进校场,乘者身穿灰衣,却是郭靖派出去打探军情的探子。
郭靖虽然瞧着台上比武,心中可无时无刻不念着军情,一见这两个探子如此纵马狂奔,心道:终于来了!两名探子驰到离高台数丈处翻身下马,奔下前来向郭靖行礼。
郭靖与黄蓉不等二人开口,先瞧脸色,盖军情好恶,脸上必有流露,但见二人满脸又是迷惘又是喜欢之色,似乎见到了甚么意外的喜事。
只听一名探子报道:禀报郭大侠:蒙古大军左翼前锋的一个千人队,已到了新野。
郭靖心中一惊,暗道:来得好快!又听另一个探子道:禀报:蒙古右翼的一个千人队,已抵邓州。
郭靖嗯了一声,心想:北路敌军双分两路,军行神速,锋势锐利之极。
新野与邓州离襄阳均不过一百余里,由两地南下而至襄阳对岸的樊城,一路平野,并无山川隔阻之险,蒙古铁骑驰骤而来,只须一日便能攻到。
却听第二个探子喜孜孜的说道:可是有件奇事,邓州城郊的蒙古千人队一个个都死在就地,军官士卒,无一得生。
郭靖奇道:有这等事?第一个探子道:小人所见也是如此,新野的蒙古先锋一千人全变了野鬼,只见遍地都是尸首。
最奇怪的是,这些蒙古兵尸首上的人头都被人割了去。
第二个探子道:邓州的蒙古兵也是这般,人人没了头颅。
郭靖和黄蓉对瞧一眼,均是惊喜交集,寻思:蒙古两路先锋都是全军覆没,那是大大的折了锐气。
虽说来攻敌军至少有十余万之众,损折二千人无关大局,但讯息传去,蒙古三军为之夺气,于我大吉大利。
能有如此手笔的,自当是那刘志恨无疑。
郭靖本以为刘志恨来帮忙只是为了应景,可没想到他是真个出力,当下心念再动,问道:新野和邓州的守军怎样了?两名探子齐道:两城守军闭门不出,蒙古军死在郊外,守城的将军只怕此刻尚未得知。
黄蓉道:你们快去禀报吕大帅,他这一高兴,定然重重有赏。
两探子磕过了头,欢天喜地的去了。
蒙古先锋队尚未与襄阳守军交战,即已两路齐歼,黄蓉站到台上宣布了这个喜讯,登时全场欢声雷动。
黄蓉道:丐帮新立帮主,固是喜事,可怎及得上这件聚歼敌军的大事?梁长老,快命人摆设酒筵,咱们须得好好庆祝一番。
这酒筵倒是早就预下的,丐帮今晚本来要大宴群雄,祝贺新立帮主,这时传到大捷之讯,锦上添花,人人均是兴高采烈。
满场喜气洋溢,早把少数人的心中郁闷冲得干干净净。
丐帮宴客不设桌椅,群英东一围、西一堆的在大校场上席地而坐,便此杯觥交错,吃喝起来。
筵席虽陋,酒肉菜肴却极是丰盛。
群雄都是道是郭靖、黄蓉安排下的奇计,流水般过来敬酒祝捷。
郭靖不住口的说绝非自己之功。
但他向来谦抑,群雄那里肯信?黄蓉道:靖哥哥,纵然此事非你所为,只是刘志恨所求低调,这功怕还是要你来担。
郭襄和大头鬼坐在一起,旁人见了大头鬼丑恶模样,谁也不愿坐近。
郭襄只:他怎地还不来?大头鬼道:大人物说过要来,总会来的。
一言甫毕,忽道:你听,那是甚么声音?郭襄侧耳静听,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阵狮吼虎啸、猿啼象奔之声,她心中一喜,叫道:史家兄弟来啦!过不多时,群兽吼叫之声越来越近。
校场上群雄先是愕然变色,跟着纷纷拔出兵刃,站了起来,场中登时乱成一片:那里来的这许多猛兽?是狮子,还有大虫!大家小心!提防恶狼,提防豹子!郭靖对手下将军道:去传我号令,调二千弓弩手来。
部下应道:是!刚欲转身,忽听得远处有人长声叫道:万兽山庄史氏兄弟奉秦先生之命,来向郭二姑娘祝寿,恭献寿礼。
声音非一人所发,乃史氏五兄弟齐声高呼。
他五人内功另成一家,虽非一等一的高手,但纵声长啸,竟同具宫、商、角、征、羽五音之声,铿锵豪迈,震人耳鼓。
黄蓉心想史氏兄弟虽如此说,但人心难测,未必便无他意,宁可调集弓弩手有备而不发,胜于无备而受制于人。
部将跃上马背,驰去调兵。
不多时第一队弓弩手已到,布在大校场之侧,郭靖在蒙古习得骑射之术,以此教练士卒,是故襄阳兵精,甲于天下。
遂能以一城之众,独抗蒙古数十年。
襄阳弓弩手人人能挽强弓,发硬箭,射术实不逊于蒙古武士。
弓弩手刚布好阵势,只见一条大汉身披虎衣,领着一百头猛虎来到大校场外,正是白额山君史伯威。
那一百头猛虎排得整整齐齐,蹲伏在地。
接着管见子史仲猛率领一百头金钱豹子、金甲狮王史叔刚率领一百头雄狮、大力神史季强率领一百头大象、八手仙猿史孟捷率领一百头巨猿,各列队伍,排在校场四周。
群兽猛恶狰狞,不断发出低吼,然行列整齐,竟是丝毫不乱。
校场上群雄个个见多识广,但陡然见了这许多猛兽,亦不免心中惴惴。
史氏五兄弟走到郭襄身前,躬身说道:恭祝姑娘长命百岁,平安如意。
郭襄忙起立还礼,道:多谢五位史家叔叔。
史三叔,你身子可大好了?史五叔,你胸口的伤也好了?史叔刚、史孟捷齐道:多谢姑娘关怀,都好了。
史伯威指着群兽搬来的皮袋道:这是秦先生送给姑娘的第一件生辰礼物。
郭襄喜极而笑道:原来真是他,我就知道是他,啊呀,真是生受不起。
那是甚么啊?嗯,我猜你的皮袋里装着一定是珍奇异兽,只是这也太多了吧,我可养不了这许多的宠物。
史伯威摇头道:不是,这件礼物,是秦先生喝令众多高手率领了七百位江湖好手去办来的,费的气力可真不小。
说着五人散开来倒出袋子,郭襄大吃一惊,叫道:是人头……只见一只只人头滚落在地上,史伯威道:正是!这些皮袋之中,共是两千只蒙古兵将的人头。
郭襄尚未会意,惊道:这许多人头,我……我要来干么?郭靖、黄蓉却听得分明,一齐离座,走到史伯威身前,不由得惊喜交集。
黄蓉道:史大哥,原来新野和邓州城郊的蒙古兵,是刘……秦先生率人所杀?此刻,再也无疑,刘志恨化名秦先生,出面帮助郭靖来了。
史氏兄弟向郭靖、黄蓉夫妇拜倒。
郭靖夫妇拜倒还礼。
史伯威才答道:秦先生言道:郭二姑娘身在襄阳,今日是她十六岁生辰,蒙古蛮兵竟敢无礼前来进犯,岂不是要惊吓了郭二姑娘?实是非杀不可。
只恨番兵势大,不能尽诛,因此带领豪杰,杀了他作先锋的两个千人队。
郭靖道:秦先生现在何处?我当为襄阳全城百姓致谢。
这十多年来,郭靖专心练兵守城,他本来极为痛恨刘志恨对大宋的种种敲诈,但得了此等好消息,却是将那一切的不愉快都化过云烟消散了。
史伯威道:秦先生连日忙于为令爱采办生日礼物,未能前来拜见郭大侠和郭夫人,请予恕罪。
忽听得远处啸声又起,一个声音叫道:西山一窟鬼奉秦先生之令,来向郭二姑娘祝寿,恭献寿礼。
声音尖细,若断若续,但人人听得十分清楚。
郭靖见第一件寿礼实在太大,忙提声叫道:郭靖谨候台驾。
他话声浑厚和平,远远传送出去,跟着走到大校场入口处相迎。
黄蓉和他并肩而立,低声道:你猜他第二件寿礼是甚么?郭靖微笑道:刘志恨心算智计天下无双,我如何能谋算得出?只有你方胜得了他,也只有你,才猜得中他的心思。
黄蓉道:我可猜不中他的心思。
过了不多时,长须鬼樊一翁领着八鬼来到校场,向郭靖夫妇见了礼,径自走到郭襄身前,说道:恭祝姑娘康宁安乐,福泽无尽!秦先生命我们来送第二件生辰礼物。
郭襄笑吟吟道:多谢,多谢。
眼见西山一窟鬼手中各拿着一只木盒,生怕他们又送来甚么人头来,忙道:若是难看的怪事,就别打开来。
大头鬼笑道:这次是挺好看的。
樊一翁打开盒子,取出一个极大的流星火炮,晃火摺点着了。
那火炮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一声爆炸,散了开来,但见满天花雨,组成了一个恭字。
郭襄拍手笑道:好玩,好玩得很!吊死鬼接着也放了一个烟花,却是一个祝字。
西山一窟鬼各放一个,组起来是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十个大字。
十字颜色各不相同,高悬半空,良久方散。
群雄欢呼喝采。
这烟花乃大青国天下驰名的巧手匠人黄一炮所作,华美繁富,妙丽无方,端的是当世一绝。
他本是汉口镇人,虽有武艺,但身为匠人,在宋地内受尽盘剥,是以迁到了大青,竟然一举而富,变得少有的大富翁,生活翻天覆地。
郭靖微微一笑,心想:小女孩儿家原是喜欢这个,也亏刘志恨觅得这妙制烟花的巧手匠人。
半空中十个大字刚散,北边天空突然升起一个流星,相距大校场约有数里,跟着极北之处,又有一个流星升起。
黄蓉心想:这流星传讯,取法于烽火报警,顷刻之间,便可一个挨一个的传出数百里之遥,只不知刘志恨安排下了甚么。
他这件第二件礼物,决不只是放几个烟花博我襄儿一粲便算。
当下吩咐丐帮弟子安排筵席,宴请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
斟酒未定,忽听得北方远远传来犹如闷雷般的声音,一响跟着一响,轰轰不绝,只是隔得远了,响声却是极轻。
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听了这声音,突然间一齐跃起身来,高声欢呼,大叫:成功了,成功了!群雄愕然不解。
大头鬼摇头晃脑,手指北方,大叫:妙极,妙极!这时天已全黑,北面天际却发出隐隐红光。
黄蓉又惊又喜,叫道:南阳大火!郭靖拍腿大叫:不错,正是南阳!黄蓉向樊一翁道:愿闻其详。
樊一翁道:这是秦先生送给郭二姑娘的第二件薄礼,烧了蒙古二十万大军的粮草。
黄蓉心中已猜到三分,听他如此说,不禁与郭靖相顾大喜。
对刘志恨相助之心,确认无疑了。
原来蒙古大军南攻襄阳,以南阳为聚粮之地,数年之前,即在南阳大建粮仓草场,跟着四处征发,成千上万斛米麦、成千上万担草料,流水般汇向南阳。
常言道:大军未发,粮草先行,米麦是士卒的食物,干草是马匹的秣料,实是军中的命脉所在。
蒙古自来以骑兵为主,这草料更是一日不可或少。
郭靖曾数次遣兵袭击南阳,但蒙古官兵守得牢固,始终无功,想不到刘志恨竟在一夕之间放火将它烧了。
郭靖眼见北方红火越冲越高,担心起来,向樊一翁道:出手的诸位豪杰都能全身而退么?可须咱们前去接应?樊一翁心道:郭大侠不问战果,先问将士安危,果然是仁义过人。
说道:多谢郭大侠挂怀,秦先生早有安排。
在南阳城中纵火的,是圣因师太、人厨子、张一氓、百草仙这些高手,共有三百余人,想来寻常蒙古武士也伤他们不得。
郭靖恍然大悟,向黄蓉低语道:义弟邀集群豪,原来是为立此奇功。
若非这许多高人同时下手,原也不易使两千蒙古精兵全军覆没。
樊一翁又道:我们探得蒙古番兵要以火炮轰打襄阳,南阳城的地窖之中藏了数十万斤火药。
因此我们祝寿烟花一起,流星传讯,埋伏在南阳城内的一千好手便同时动手,先烧火药,再烧粮草。
蒙古大军的士卒马匹,这番可要饿肚子了。
郭靖和黄蓉对视一眼,均是暗自心惊。
他夫妇俩当年随成吉思汗西征,曾亲眼见到过蒙古军以火炮轰城,当真有崩山裂石之威。
只是火药和铁炮殊不易得,因此蒙古数攻襄阳,都未用炮。
这次是皇帝蒙哥御驾亲征,自是携有当世最厉害的攻城利器了。
若不是刘志恨这一把火,襄阳合城军民难免尽遭大劫。
两人又想:歼灭敌军两个千人队,固然大煞其威,但毁了蒙古军在南阳积贮数年的火药和大军粮草,只要他粮食不继,那就逼得非退兵不可,这场功劳可更加大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再见乌云日娜夫妇俩向史氏兄弟、西山一窟鬼连声称谢。
史伯威和樊一翁都道:小人只是奉了秦先生之命办事,小小奔走之劳。
两位何足挂齿?这时远处火药爆炸声仍不断隐隐传来,只是隔得远了,听来模糊郁闷。
陡然之间,几下声音略响,接着地面也微微震动。
樊一翁喜道:那个最大的火药库也炸了。
郭靖叫过严刚、薛容,说道:你二人各带二千弓弩手掩袭南阳。
敌军倘若部队齐整,那就不要下手,要是惊慌混乱,可乘势发箭杀伤。
二人接令而去。
两件事接踵而来,校场上欢呼大叫,把盏敬酒之声,响成一片,人人都称颂秦先生功德无量。
黄蓉心中万分好笑,要知道刘志恨在大青固然是万民垂拜,如神一般的人物,但在大宋,无论是官是士是武林中人,都是臭名远扬,大多数人对刘志恨都是骂不绝口,恶语不断,从来就没有好话语过的,可这会儿却是交口大赞,可怜他们之前连秦先生这个名字也是没有听说过呢。
有心人也是想到了,在过去,刘志恨就曾化名铜先生行走江湖,只是那时节刘志恨是普通江湖人物,但现在,他却是大青一国之帝,却是如何能将这两者想在一块处?梁长老眼见人人兴高采烈,趁热打铁道:老头子可真的老胡涂啦,这一欢喜,竟把眼前的大事抛到了脑后。
当即跃上高台,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请了,蒙古番兵连遭两大挫折,咱们自是不胜之喜。
可还有一件喜上加喜之事,适才这位姑娘显示了精湛武功,人人钦服。
我们丐帮便奉这位姑娘为本帮之主。
天下英雄,可有不服的么?本帮弟子,可有异言的么?他连问三声,台下无人出声。
梁长老道:如此便请这位姑娘上台。
白衣少女跃上高台,抱拳向台下团团行礼,正要说几句无德无能的谦抑之言,忽听得台下有人叫道:且慢,小人有一句话,斗胆要请问这位姑娘。
白衣少女一怔,眼见这句话是从丐帮弟子的人丛发出,拱手道:不敢!请说便是。
只见丐帮中站起一人,大声道:我丐帮怎么说也是十万人之众的大帮派,江湖上大名鼎鼎,姑娘剑法武功虽然不凡,但却是不张名显姓,便是想要做这个帮主,也要道道名万吧?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古墓剑派,史红梅。
那乞丐道:话虽是如此说,但古墓剑派一向为大青国后宫门派,怎好做我江南丐帮之主?他说话恶毒非凡,先一步点明古墓派的名声,派中两名嫡传弟子李莫愁与小龙女双双嫁给了刘志恨,说其为大青后宫门派,真是一点也不错。
再把丐帮之名混为江南丐帮,以示与刘志恨分开,更是用心明显。
小白脸展云帆本就是大青的人,这次是奉命给这个丐帮大会添加风采的,听到有人辱及大青,再也按捺不住,喝道:你是谁?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有胆子的,站到台上去说。
那乞丐仰天大笑,说道:好,好,好!帮主还未做成,这丐帮已经姓青了。
也不见他移步抬脚,身子微晃,已站在台口。
群雄见他露了这手轻功,心头都是一惊:这人武功强得很啊,那是谁?台下数千对眼光,齐都集在他身上。
只见他身披一件宽大破烂的黑衣,手持一根酒杯口粗细的铁杖,满头乱发,一张脸焦黄臃肿凹凹凸凸的满是疤痕,背上负着五只布袋,原来是一名五袋弟子。
丐帮中本乏相貌俊雅之人,但这人更是奇无伦。
丐帮帮众识得他名叫何师我,向来沉默寡言,随众碌碌,只因十余年来为帮务勤勉出力,才逐步升到五袋弟子,但武艺低微,才识卑下,谁都是没对丝毫重视,均想他升到五袋弟子,已是极限,那料到这样一个庸人竟会突然向白衣史红梅当众提出质问,而武功之强更是大出帮众意料之外,都想:这何师我从那里偷偷学了这一身功夫来啦?何师我为人虽然平庸,但相貌之丑却令人一见难忘,因此白衣龙女史红梅抱拳不看他道: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高见,要请指教。
何师我冷笑道:指教二字,如何克当?只是何师我有两件事不明白,因此上台来问问。
史红梅道:那两件事?何师我道:第一件,我丐帮选举帮主,是不是比谁漂亮就行了?要是如此,在下也就不献丑了,纵然在下再怎么整,也是不及姑娘万一……此言一出,丐帮帮众心都道:这一句话问得有趣,他这是说史姑娘不是凭武功为傲,只是人长得漂亮,之前的人都是迷于她的美色而让着她的。
一句话,就让史红梅的威严落下了不少。
只听史红梅道:丐帮的选举不是由我说了算,是选美也好还是别的,本姑娘一应陪着,若是隔下自觉武功过得去,想和本姑娘交手,那也是无妨的。
何师我扬脸笑道:小人第二件不明白之事,是要请问:本帮前帮主鲁小玲帮主到底是什么罪名,以鲁帮主的年青貌美,哪怕是论及武功,也不在姑娘之下,若是鲁帮主还活着,把她迎回来,可不就省了再立新帮主么?这话惊得众人乍起,万万想不到这何师我是怎么了,竟然吃了如此大的豹胆,把这话儿拿出来说,要知道丐帮大大小小,虽是黄蓉当家,但实质上,还是刘志恨说了算。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刘志恨与江南丐帮甚至有些不对付,因为鲁小玲在丐帮也不是没有位置,自有一定的心腹,她虽惨遭不幸,但手下人并没有死绝,只是一个个都不敢提这点,至于鲁小玲现在的下落,也是只知道她在刘志恨的手里,但到底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
何师我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一露面,就放了一个大炮。
史红梅道:鲁帮主到底如何,我是不知道,我本也就是丐帮中人,此次出手,也是想要尽尽自己的心力,成了我自当做好丐帮本务,要是不成,我也不会在此多话,你要是有真本事,只管划下道来,姑娘我接着就是。
何师我冷冷的道:好说,好说。
将铁杖在台上一插,呼的一掌,便向史红梅击去。
这一掌力似乎并不甚强,但掌力分布所及,几有一丈方圆。
史红梅不敢怠慢,左手虚引,右手剑还了一招彩笔画眉,用的仍是玉女剑法中的招数。
两人你来我往,在高台上斗了起来。
这时将近戌时,月沉星淡,高台四周插着十多枝大火把,两人相斗的情状台下群雄都瞧得清清楚楚。
黄蓉看了十余招,见史红梅丝毫未占上风,细看何师我的武功,竟辨不出是何家数,所出拳脚,招式甚是驳杂,全无奇处,但功力却极精纯,心想:最近十一二年来,才偶尔在丐帮名册之中,见到何师我因积劳而逐步上升,从没听人称道过他的武功。
但瞧他身手,决非最近得逢奇遇这才功力猛进。
他在帮中一直隐晦不露,难道为的便是今日么?待斗到五十招以上,史红梅渐渐心惊,不论自己如何变招,对方始终能从容化解,实是生平罕见的强敌,但他却又不乘势抢攻,似乎旨在耗消了自己内力,然后大举出击。
史红梅这一日已连斗数人,但对手除了蓝天和外,余子碌碌,均不足道,并没耗去他多少力气,眼见何师我若往若还,身法飘忽不定,当下身形一挫,陡然间变招为全真剑法,径行抢攻。
全真教玄门的正宗武功,史红梅在古墓中由苏去响传了刘志恨遗下的拳经剑谱,已学到了十之八九,这时施展出来,但见台边十多根火把的火头齐向外飘,只此一节,足见剑风之强。
火把照映之下,高台上两人拳剑飞飘,形影回旋,当真好看煞人。
黄蓉问郭靖道:你说这人是何家数?郭靖道:迄今为止,他尚未露出一招本门武功,显是在竭力隐藏自身来历,但史姑娘剑法高明正宗,再拆七八十招,想来便可得露真相。
这时两人越斗越快,一转瞬间便或攻或守的交换四五招,因之没多时便拆了七八十招,果如郭靖所云,史红梅的掌风已将对手全身罩住。
郭靖和黄蓉凝目注视着何师我,知他处此境地,若再不使出看家本领,仍用旁门杂派的武功抵挡,非吃大亏不可。
史红梅也已瞧出此点,出剑渐渐加重,但毫不盲进,只是稳持先手。
眼见何师我非变招不可,蓦地里他双手袍袖齐拂,一股疾风向外疾吐,跟着缩了回去,台边十余枝火把的火焰同时暴长,一阵光亮,随即尽熄灭,群雄眼前一黑,只听得史红梅和何师我齐声大叫,腾的一声,有人跌下台来。
何师我却在台上哈哈大笑。
众人惊奇讶之下,谁都没有做声,静寂中只听得何师我得意的笑声。
梁长老叫道:点燃火把!十多名丐帮弟子上来将火把点亮,只见史红梅站在台下,左脸上鲜血淋漓,破了个酒杯大的伤口。
何师我冷笑道:好功夫,好功夫。
原来何师我于激斗正酣之际,突然使出大风袖功夫,将高台四周的火把尽数吹灭。
史红梅一怔之下,急忙拍出一掌,以救自身,猛觉得指尖一凉,触到了什么铁器,立时醒觉,知道对方久战不胜,忽施奸计,在黑暗中取出兵刃突袭。
他虽剑法高明,也不惧敌人手施暗手,当下使出九阴真经中的擒拿法,意欲夺下对方兵器,将他奸谋暴于天下英雄之前,一招巧手八打,欺到了何师我身前两尺之处,左腕翻处,已抓住了敌人兵刃之柄。
他右剑跟着刺出,直指敌人面门,这一来,何师我兵刃非撒手不可。
黑暗之中,何师我果然侧头闪避,松了手指,史红梅夹手将兵刃夺过。
便在此时,她左颊上猛地一阵刺痛,已然受伤,跟着拍的一下,肩头中掌,站立不稳,登时被震下台。
她哪料到对手的兵刃甚为特异,中装机括,分为两截,上半截给她夺去,余一的半截陡然飞出,击中了她的面颊。
这一下深入半寸,创口见骨,但所中尚非要害。
梁长老等明知何师我暗中行诈,然无法拿到他的证据,同时两人一齐受伤带血,也不能单责那一个违反了点到为止的约言,看来两人都只稍受轻伤,但史红梅被击下台,这番交手显是输了。
史红梅惊怒交加,要知她伤得是小,可毁容是大。
黄蓉瞧那半截兵刃时,却是一根五寸来长的钢条,一时也想不起武林之中有何人以此作为武器。
何师我昂起一张黄肿的丑脸,说道:在下虽胜了史姑娘,却未敢便居帮主之位。
若然真的没有人再来败我,那时再凭各位公决。
众人心想,这几句话倒说得公道,眼见他虽然胜得暧昧,但武功究属十分高强,听了这几句话后,丐帮中便有人喝起采来。
何师我站在台口,抱拳向众人行礼,说道:那一位英雄再赐教,便请上台。
丐帮高层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任谁也不敢把帮主之位交到此人手上,不说别的,就冲他直言刘志恨的是非,就断然容不下他,可这些江南丐帮的弟子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生活在大宋,哪知天下之事,最多也就是知道个抗击蒙元,却是如何想得到刘志恨之事,刘志恨身为大青大帝,位高权重,这些丐帮弟子如何能联想的到。
只是何师我武功不算差,黄蓉是让出丐帮的,郭靖也要自重身份,他们两人不出手,谁好对付这何师我?正自这些丐帮人众气苦时,猛听得史伯威啊的一声大叫,围在大校场四周的五百头猛兽忽地站起,齐声吼叫。
单是一头雄狮或猛虎纵声而吼,已有难当之威,何况五百头猛兽合声长啸?这声音当真如山崩地裂一般,但见大校场上沙尘翻腾,黄雾冲天,群雄身前的酒杯菜碗被这巨声震得互相碰撞,叮叮不绝。
群兽吼叫声中,西山一窟鬼、史氏兄弟、小白脸展云帆、无影手唐无双等人同时跃到台边,抽出兵刃,团团将高台四面围住。
忽见校场入口处火光明亮,八个人高举火炬,一名红衣女子闪身而出,提着一口利剑,面上更是戴着一张丑恶的面具,道:你武功不错,和我比比,只是这一回,却是不要再行藏拙了!何师我哈哈大笑道:天下真是没有英雄了,怎么全是女子上台?那女子回顾台下道:谁说女子不为英雄的?郭二姑娘么?你好,生日快乐。
郭襄万万想不到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会向她打招呼,不由回应道:啊,你也好……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正事要紧,我们有空再聊。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身子一突,长剑抽出,却是一口赤红的剑,何师我心惊肉跳,知道不好。
高手就是高手,高手一出手,立时显出不凡,他忙提拔出自己的铁杖,打出无尽的劲风,与那名红衣女子打在一起。
这一下可是不好了,此两人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这一打起来只激得台上风起连连,台下近处的人脸面上都给刮得疼了起来。
铮铮铮一连三响,何师我手中的铁杖给劈得三道深印,他知道不好,怒喝一声,身上的衣服立时散开,一片片布片都带出劲风,露出里面蓝色的布衣裙,原来她也是个女子,双手一抖,自一双玉臂上飞出一连的铁铃,对着红衣女子的剑打去,但听叮叮当当的响,红衣女子的剑势立时受阻。
蓝衣女子飞跳起来,往外跑去,却是要落跑。
哪知天不遂人愿,一道白影自斜处扑上,一掌拍下去,蓝衣人影大叫一声,狠狠跌在台下,那白衣人影立在旁边,神情自若道:敢毁我徒弟的容!却是那苏云响。
她早早来了,是给史红梅看着下场的,谁想到何师我出手太快,结果史红梅给生生毁了容,当然,这一点伤虽是有些重,但在大青的医疗技术下,自不会有多大问题,只是这口气太过于大了,让苏云响咽之不下。
结果,一俟红衣女子上台,苏云响立时知道何师我再无胜算,迟早败逃,她一直盯着路边,就是等着何师我露出破绽,好行出手。
此刻果然是一举建功成效。
台上红衣女子道:看她的真面目。
苏云响拿住何师我,一把在她面上抹下去,入手处先是硬,然后是软黏。
黄蓉微微一笑,道:那是用胶水、蜂蜜,调了面粉、石膏之类涂上去的。
苏云响道:好眉好目,却下手阴毒。
那女子咬咬牙道:罢了,杀了我吧!朱子柳自旁看了片刻,忽是省悟,叫道:郭夫人,我知道他是谁了。
黄蓉一怔,道:那她是……朱子柳道:此女名叫乌云日娜,是妖师阔阔出唯一的徒弟……她曾架巨鹰与我大青大军对敌过,是以我大青曾调查过她的底细,只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郭襄说道:啊,我道她脸上这些凹凹凸凸的疮疤,原来是用胶水面粉假扮的。
这张脸啊,真是吓人,我只瞧了一眼就不想再瞧第二眼。
第四百三十三章:女孩的心事黄蓉道:她越装得可怖,便越不易露出破绽,因为人人觉得丑恶,不敢多看,那么他乔装的假脸上日久如有甚么变形,别人便不会发觉。
唉!乔装这么多年,可真不容易呢。
郭襄又问:她这般漂亮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装成乞丐?黄蓉笑道:那还不容易吗?她这般漂亮的一个人,如果不打扮得丑恶让人难以亲近,这些年来,定然会露出马脚,只有如此,才可长期骗过众人。
唉,这奸贼,如此工于心计,也可算得是个人杰。
朱子柳笑道:但有你郭夫人在,他纵能作伪一时,终究瞒不过你。
黄蓉微笑不答,心道:这乌云日娜混在丐帮之中,始终不露头角,便能瞒过了我,但想做丐帮之主,却把黄蓉忒也瞧得小了。
哪知这乌云日娜到底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她虽是给擒拿住了,却也不急,这回儿缓回口气,突然大叫一声,苏云响知她要发难,心道:你给我打了一掌,纵要发难,可又能有几分力气?却见银光一道,从那乌云日娜的袖子里飞出,她竟然把一口百炼上佳的软剑暗藏于贴身处,这回突然发难,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苏云响也是个大意,竟叫这一剑刺穿。
乌云日娜一招得手,可那剑也无意捡回了,足脚一点,向外要遁,她也是精明,知道这四周都是弩弓箭手,往他处跑是百死无疑,这襄阳守军的箭术都得了郭靖的调教,精准非常,她在这里多年,自是深深知道,要说往黄蓉等贵宾席去,还是一个死,自是只有混身入群雄之中,以她乌云日娜的身法,相信没有可以留难下她,到时便可借机而遁了。
只是她想得好,却也要问一个人。
红衣女子大喝道:好胆,于我面前,你还想走了不成?赤玉红剑剑气剑意直逼过来,乌云日娜知道不好,再无多想,一下子把身上所有的暗器一并儿打出,口中喝道:给你!只见石灰粉、飞蝗石、毒蒺藜、银鱼镖、淬毒沙等漫天飞雨向红衣女子打去。
间中还有杀手游丝针。
这针打人一般几无感觉,入体随血走,到了要害处才发作出来,却是让人防不胜防,是地地道道专门阴毒害人的法宝,乌云日娜虽有而不用,这回也是顾不得了,只因她知道,这红衣女子剑法实是高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要是她盯着自己,想要逃跑,当真是痴人说梦。
红衣女子一惊,万万想不到这乌云日娜还真是有货,要是她只一人,还真是留她不住。
当下微微一笑,盖因她非只是一人,只见她长剑暴起强光,人亦旋转起来,将一切能伤及她的尽数绞杀在这转起的剑光之中。
乌云日娜动作太快,两步一个飞纵向前突去,群雄大吼大叫,乱成一团,他们自是看出了乌云日娜以他们做突破口,这还不气,纷纷拔出兵刃向前要给乌云日娜一个厉害,这正是人多的力量,如果是他们一个两个人的,自是不敢,因为乌云日娜的武功他们都是见识过了,知道上前无异于找死,可这回却是不怕,一名名直往上冲,但乌云日娜人比泥鳅还精滑,以游走身法混到了众人之中。
黄蓉大惊,这许多人,纵是她上前也是无用,而郭靖身为主人,自也不好动手,郭襄却是想上前,但人太多,一时把握不住情况,她也不好下手。
忽然一声雕鸣,只见从高高黑黑的上空,一头雪白巨雕直直扑下,两翅一扇,直将四周的人扇到了一边儿去巨大的雕爪直击而下,一把就将躲闪不及的乌云日娜摁回到地上。
乌云日娜这才赫然想起,巨雕的眼睛不同于人眼,那看东西可是再利不过,纵然她躲到人海里面,巨雕亦可把她寻出来。
虽是落入雕爪,可乌云日娜却也不怕,但见她骨头一缩,竟然使了缩骨之法,从爪指下脱出,三步一转,恰好避开了巨雕的一喙,这一喙叼空,乌云日娜再一飞纵,但,就在此时,从雕背上飞身下来一人,人在空中,刀以出鞘,但听呛啷一声龙吟,惊艳一刀光华夺目,乌云日娜大叫一声向后跌倒。
这一下,她可真是完了,如果她给点了穴,她可以冲开穴道想法子逃跑,如果她给綑住了,她一样可以磨破绳子,如果她给废去了武功,她至少还活着,到头来一向可以给自己的师父救回去,过自己平静的生活,相信一定会有无数的王公贵族愿意娶她,这也是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美丽。
她可不想练武功练得和自己的师父一个样子。
虽然武功大成时威力一定很强,但做女人很多年的乌云日娜可没一点兴趣做男人,为此,她来到了这里装何师我多年,为得就是阔阔出的那句话,襄阳一破,还你自由。
换言之,阔阔出就不再强逼她修练本门的那种武功了。
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是一种独特的武功,它和葵花秘簪一样了不起,与之不同的是一者由男变女,一者由女变男,这其中还有一点不对的,就是葵花秘簪是男人因武功被迫变成女人,而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是女人自愿变成男人。
葵花秘簪想要变成女人,自宫过后练上面的武功就可以了,调气养生,由男变女,妙不可言也。
而天地阴阳乾坤颠倒逆转大法就不同了,要麻烦一点,女人要变成男人,一定要先选定一个男人,得到他的人性人格,与之交合,再待那人死后,就可以就此而复生,转换成男人。
阔阔出想转换,她选定的人格是铁木真,但是不同的是,乌云日娜并不想转换,做女人挺好,她想。
胸口一道深深的口子,从里面飞出来的血证明了她受的伤有多重,这种伤,再怎么样努力,也是跑不了的,哪怕没人盯着她,让她跑,也是跑不了。
所以乌云日娜躺下了,刀气仍在她的体内纵横,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一个青袍男子立在她的身边,神威凛凛。
掌中,一口钢刀如明月一样散发出月白的光华,刀起如风,光华如月,星辉光撒,从来一刀。
神刀大侠胡一刀。
江湖上传言,剑是马鸣远,刀是胡一刀。
刀剑之中,此二人可领风骚二十年。
胡大侠,好样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来人正是大侠胡一刀,纷纷叫起好来。
真是胡一刀大侠啊,二十年前,大散关英雄会上我就见过他呢……胡大侠好啊……胡大侠万福金安啊!胡大侠,是我,我是黄河帮的……我……我是马帮的……叫声不绝,胡三一一点头,也不多说,俯下身子,三下两下拍住了乌云日娜,这是拍穴法,点穴太难了,要记的穴位,也分不好,所以江湖上另有一种功力高的人才会的法子,拍穴法,一下子把内功打入你体内,然后让那真气在你体内游走,自然而然的就把你的穴位封住。
胡三点封住了乌云日娜的穴道,让她不至于死去,自有丐帮人众将之拿下。
胡三自己大踏步上了比武高台,连红衣楚天姬也退到了一旁。
就见胡三身躯一躬,高声喝唱道:郭二小姐,你的第三件礼物快快收了吧!郭襄不由站了起来道:第三件礼物?胡三哈哈大笑,就见那头白雕昂首阔步上了台来,胡三道:二小姐,这头雪雕就是你的第三件礼物,此雕日后就是你的坐骑了,有了它代步,郭二小姐你想到哪儿都可以,千里瞬至,天下纵是大,哪里都也可去得了……郭襄啊了一声,万万想不到会是如此,她不是没听过自己的爹娘早年骑乘过白雕飞行的,不过那种事一来太少,二来郭氏夫妇并不常为,后来这对白雕随着丑雕到了大青,入了住,刘志恨自青蒙大战之后,治好了郭靖,他放回了郭靖,却是留下了这老雕一家子,日日里寻大鹰巨雕给他们配种,结果生下大小之雕无数,不过,可得合用的并不多,身强体壮,可以载人飞行的,只有五十多头,这只雪雕正是刘志恨挑出来给郭襄的宝贝。
从这头雕生下来始,刘志恨用让洗尽的女子穿郭襄的旧衣饲养此雕,用心不可谓之良苦。
郭襄听这雕儿是自己的,忙跑过去,雪白的巨雕当真是漂亮,她一把抱上去,那巨雕闻到她的味道,当下也不排斥,配合着凑上去,用鸟头在她的身上胸前蹭着讨好,弄得郭襄咯咯笑着,好不快活。
笑毕,郭襄抬头,奇惑道:我那秦叔叔是不是不来了?她见到胡三出面了,还不见那秦先生,自是有些好奇,是以要发问。
胡三微微一笑,尚未发话,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但见云淡星稀,钩月斜挂,台前两根旗杆左边旗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不敢见人的家伙,咱们一起下去罢!右边旗斗中一人应声:是!两边旗斗之中各自跃下一人。
星月光之下,两个人衣衫飘飘,同时向高台跃落,一人白须青袍,一人墨羽大氅,正是黄药师和刘志恨。
两人都是是斜斜下坠,落到离台数丈之处已然靠近,黄药师伸右手拉住了刘志恨的左手,在半空中携手而下。
众人若不是先已听到了两人说话之声,真如陡然见到飞将军从天而降一般。
乌云日娜这才真正死心,知道方才自己纵然躲过了胡三与白雕,跑到了外头,也定是难逃刘志恨的敌手。
当今天下武林,可以与刘志恨相并的,就她自己所知,真真是不多了,而她,断然不算在内。
郭靖、黄蓉忙跃到上台去向黄药师行礼。
刘志恨面目带笑道:义兄义嫂别来无恙。
郭靖上前,把臂而笑,感激道:你这两件厚礼,唉,真是……真是……他心中感激,不知道要说真是甚么才好。
刘志恨第三件礼,纯是给郭襄的玩具,而前两件,是给郭靖卖得好,郭靖背地里骂刘志恨良多,刘志恨要与他见面,不做上两场,真是不好上前来,郭靖明白这个道理,自是高兴,加上刘志恨这可是实打实的上前来帮忙,自是欢心鼓舞。
刘志恨深怕他再说出为国为民之类的话,忙跃下高台,走到郭襄身前,笑道:小妹子,我来得迟了。
郭襄一颗心怦怦乱跳,脸颊绯红,低声道:你费神给我备了三件大礼,当真……当真辛苦你啦。
刘志恨微微笑道:只是乘着小妹子的生日,大伙儿图个热闹,那算得甚么?说着左手一挥。
大头鬼纵声叫道:都拿上来啊。
大校场口有人跟着喝道:都拿上来啊!远处又有人喝道:都拿上来啊。
一声跟着一声,传令出去。
过不多时,校场口涌进一群人来,有的拿着灯笼火把,有的挑筐提篮,有的扛抬木材木板,分布在校场四周,当即竖木打桩,敲敲打打,东搭一个木台,西挂一个灯色,进来的人源源不绝,可是秩序井然,竟无一人说话,个个只是忙碌异常的工作。
过不多时,西南角上一座木台首先搭成,有人打起锣鼓,做起傀儡戏来,做的是八仙贺寿。
接着西北角上有人粉墨登场,唱一句满床笏,那是郭子仪生日,七子八婿祝寿的故事。
片刻之间,这边放花炮,那边玩把戏,满场上闹哄哄的全是喜庆之声。
每一台戏都是三湘湖广、河南四川的名班所演,当真是人人卖力,各展绝艺。
群雄各依所喜,分站各处台前观赏,喝采之声,此伏彼起。
这时史氏兄弟已带领猛兽离场,西山一窟鬼等高手也都悄然退去。
只余红衣女子胡三等随在刘志恨的身后。
郭襄见刘志恨给自己想得这般周到,双目含着欢喜之泪,一时无话可说。
郭靖虽觉刘志恨为小女儿如此铺张扬厉未免小题大做,但心念一动,念头转想,暗道:这刘志恨现在贪花好色的紧,他这番来助我,难道是为了襄儿?这个念头一动,再难打消,暗忖我已然将一个女儿嫁了给他,难道还要嫁第二个?这自是不愿,只是郭靖转念一想,却又是一动,他思之再三,当下只是捻须摇头,微笑不语。
黄蓉问父亲道:爹爹,你和那贱人约好了躲在这旗斗中么?黄药师笑道:却也不算,我们是相约好一同来见见襄儿见见你的,只是躲在那旗斗之中,却是个巧合。
黄蓉知道爹爹向来不愿再见自己,这回怕也是冲着襄儿的面子,她久思父亲,当下道:爹,这一次你可也别走啦,咱们得好好儿聚一聚。
黄药师不答,向郭襄招了招手,笑道:孩子过来,让外公瞧瞧你。
虽是两年不见,但黄药师对这个外孙女可是真想。
郭襄也是两年未见外公,忙近前行礼。
黄药师拉着她手,细细瞧她的脸庞,黯然道:瘦了,瘦了,怎么反而瘦了,还是回去和我回天山的好,你梅姨直想着你呢……郭襄笑道:哪儿瘦呢,小弟说过,女孩瘦点好呢。
这其实是郭破虏与郭襄吃饭抢不过二姐说的,郭襄并不以为意,这回是拿出来做说辞。
黄药师摇摇头道:胡说,小孩子就是要胖点好,我蓉儿小时候不也是胖胖的么,现在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黄蓉笑道: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了。
黄药师哈哈大笑,对刘志恨道:你少有请我来的,这回就是为了襄阳之事?刘志恨点头道:此国之大战,我一人之力难为,排军布阵,还是要仗老哥哥的本事了。
郭靖大喜,他知道岳父虽不喜恶事,但对于阵法数术之道天下左右难及,这回黄药师出面还是看在刘志恨的面子上,因为黄药师欠下了刘志恨一个天大的人情,就在于他与梅若华的好事全于刘志恨一力措合,这个情面是一定要还的,黄药师就是这样,别人欠他的,他大袖一挥,也就算了,不会有半点放在心上,但他要是欠了别人的好处,立时会全身的不自在,千方百计要还上,是以刘志恨一说,他也就来了,不然,他才不愿重下天山,再履俗地。
黄蓉道:这个女人怎么办?说得是那乌云日娜。
她说着眼睛看着刘志恨,心道:八成是要这女人侍寝了。
哪知此时的乌云日娜一身花子服,身上还上了药油,弄出一身的味,哪入得了刘志恨的眼,他淡淡挥手道:关起来,等蒙古大军到了,吊在城头,正是要看看那阔阔出舍不舍得让她这个宝贝徒弟死去。
郭靖皱了皱眉,此法有违君子之道,但对敌之事,他深知刘志恨比他行,自不复多言,让人依命去办了。
当下,郭靖引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居处,长谈不休。
只是刘志恨却是不想多说,和黄药师两两告罪,便就退回,这对老少才是相得益欢,当下叫来黄蓉,叫她煮茶作陪,这老少二人讨论起武功得失起来了。
别人也就算了,可郭襄却是巴巴的跑在两人之中,她本就聪明,只是这回儿心中乱想,隐隐猜出了这个秦先生就是自己的未见面的姐夫,这让她不由带出愁来,只是想:为什么他是我的姐夫,为什么他是我的姐夫……是呀,刘志恨也没发觉到,做为一个姐夫,他对郭襄的好未免太过了一点。
第四百四十四章:襄阳大战(一)一夜无话,丐帮到底是选出了新帮主,这位帮主不是别人,正是那毁容的史红梅,可怜史红梅毁了容,但却得了丐帮帮主之位,自有青国的仙士来为她治脸,同时她也大出于世,让古墓派彻底扬名。
世人言及古墓派,说这是个后宫门派,派中尽出美女,全嫁到了大青帝宫做了帝后,是地地道道的后宫之门,但现在,这古墓一派出了个丐帮的帮主,这可是第二个不是丐帮的人当上了丐帮的帮主,第一个是黄蓉,第二个就是她了,而她与上两任的帮主同样,都是美女,从黄蓉到鲁小玲,现在又到了她的头上了。
黄药师与刘志恨长谈之后,两人都是要消化一下各自的所得,这一下,黄蓉就要退开了。
郭襄眼见姐夫成了姐夫,心中说不出的惆怅,相见之后并无多少话,这会儿又要回屋闭关,但觉心中伤痛再难忍受,当即转身,要回自己屋去。
只走得几步,黄蓉已追到她身边,携住了她手,柔声道:襄儿,怎么啦?今天不快活么?郭襄道:不,我快活得很。
说了这句话,随即低头,满眶泪水,险些便掉了下来。
黄蓉任是机灵,也是想不明白女儿心思,她哪里知道这郭襄生下来时就没见过父亲,回到府中,郭靖对她又是那样的严历,好容易遇上了秦先生,让她感怀亲切,可闹了半天,这情愫才生,却是先生成了姐夫,顿时让这个本不知愁的女孩知觉到了愁苦。
黄蓉无法,只得说些戏文中的有趣故事,要引她破涕为笑。
两人慢慢回屋。
黄蓉陪女儿到她自己房里,问道:襄儿,你累不累?郭襄道:还好。
娘,你一夜没睡,该休息了。
黄蓉拉着她,并肩坐在床边,伸手给她拢了拢头发,说道:襄儿,你姐夫的事,我向来没跟你细说过。
这回事说来话长,你若是不累,我便跟你说说。
郭襄精神一振,道:娘,你说罢。
黄蓉道:这事须得打从他下终南山说起。
于是将刘志恨如何与李莫愁生了误会,一怒下山,如何遇上黄药师,得其指点了武功,如何修练武功,遇上了郭靖与黄蓉,说到刘志恨一拳打得黄蓉鼻子上,郭襄破涕而笑,又说到他如何成全了黄蓉与郭靖,如何帮黄蓉对付铁掌帮,如何为救了黄蓉刺了欧阳锋一剑,让他疯了十多年,直到刘志恨建立穷国,然后盛兴大青,一直说到了他做上了大青的大帝,一统万里河山,雄霸天之一方。
郭襄怔怔道:我只道他是个认识我的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和我爹爹一辈的人,算来,他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成就了这么大的基业,姐姐嫁了他,定然幸福得很……黄蓉晒道:他现在后宫三万不止,你姐姐嫁了他,未必是个幸福。
郭襄摇头道:不对,姐姐要是日子过得不好,不会不说,就算不说,姐姐也会回来的,她这许多年来回来的次数……可想而知她日子过得是多么的充实美好,娘,你也看见了,姐姐不是忘了家里,每年来托寄的珍宝就是不少,可她人却是不回,这不是正好证明了她在那里日子过得比这里要好的么?如果是我,嫁得人不如意,是一定会回娘家的……黄蓉万万料不到女儿会这样想,可她想得也是,郭芙现在的确是不大愿意回来,因为她身份尊贵,一回来,别的不说,那郭靖的大道理就说个没完,她寄回的东西也大多让郭靖变卖了换做军饷用于守城军械等物,相比之下,刘志恨虽然花心得不得了,但对于几位帝后帝贵妃们这些有号的女子,一向还是恩宠有加的,再加上那些实权的国事,可不是比这家里面好得多么。
要知道有事做没事做是大大的不同,比如说黄蓉,她早年放弃丐帮的权力是为了陪她的夫君,但陪了她的夫君之后她才明白这孤苦的日子有多么难过,是以,鲁小玲下台后,这丐帮的大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上,一直不愿意放下来,这一回,是郭襄回了来,她才起意要放下丐帮之权的,心头的打算就是等襄儿结婚了,她就随着过去,给襄儿带带孩子,也是好过在这个府里的,就郭靖那个闷脾气,想来也只有甘于寂寞的秦南琴才可忍受得了。
一连数日,刘志恨与黄药师深居简出,郭襄骑着白雪飞到了天上几次,多了也就没了兴致,想要寻刘志发说说话,但却是找不出借口,只见日日里傻傻望着屋子,凭空长叹。
话不多说,蒙古人到底来了,两路大军中,蒙哥汗的军队先行到了,蒙古军一到,立时显出了霸气,之前刘志恨做的,也不过是挫挫蒙古人的威风罢了,并不是说能让蒙军退兵的,要知道,为了今日一战,蒙古帝国筹备了整整五年,五年时间,蒙军积下了足够的粮草用以于这场战斗,甚至,他们苦练经年的水军亦可派上用场了,可以说,蒙古军志在必得。
从地理上来讲,蒙古军并不是只有襄阳可打的,但打西川,这要问问青军的意思,蒙古军还没强大到和青军与宋军相联手的地步,打淮南,那的水道容不下大船,也容不下蒙古的骑兵,同样不好对付,只有打下襄阳,这就像是南方的大门,不打开它,根本无法继续攻宋。
刘志恨黄药师等和郭靖一行襄阳的官军上了城头,极远处,濯濯童山间,雪白的蒙古包随着逶迤的山势绵延起伏。
城下一阵肃杀秋风吹过,卷起迷蒙的烟尘,散在云天之间。
一缕胡笳悠悠忽忽,好像从大地深处升起,与牛皮鼓的激响和在一起,在空中迸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
人马从蒙古大营潮水般涌出,在枯黄的茅草间,三个万人队一字排开,战马与秋风此起彼伏地嘶鸣,蒙古军队向襄阳城逼进。
战鼓声雷鸣般的响起,只见蒙古人推着巨大的云梯,沿着山坡上行。
城头的千百张强弓巨弩搭上了粗糙的麻石城垛,投石机满满盛上锐利的石块,系着巨大滚木的绳索被崩的笔直。
云梯离城墙还有三百步,数万蒙古人发出震撼天地的呼啸,刹那间,冲锋开始了。
箭弩的清鸣和着滚木擂石的隆隆声,在山坡上空响起,凄厉的惨叫从蒙古士兵的嘴里发出,力量强劲的箭矢贯穿了他们皮制的胸甲,铜盔在飞落的巨石撞击下,凹了下去,血肉从裂缝中四散飞扬,洒在青青蔓草之间。
坚硬沉重的滚木撞翻了高耸的云梯,士兵们被压在下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郭襄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古时战争之状烈,实非常人所能想,也是由此,岳飞立书言道,人不慌张,口中有唾,就为精兵,面对这排天漫野的军队,能不掉头往后跑就已经是极大的胆量了。
郭襄到底是个女孩儿,哪吃见过这个,当下就想吐,刘志恨眼见于此,送上一道真气抹平她体内激起的五气,帮她平和下去,道:好些了么?本来郭襄是受了刺激,胃水上涨,非吐出来不可,也就是刘志恨这种武道大家,才以真气平复她的身体,郭襄感激道:谢谢……下面却是怔住,不知是叫他姐夫好还是叫他的化名秦先生好。
刘志恨却不在意,只在她头上拍了拍,道:习惯就好,不吓人的,你可以讨厌这一切,但不能怕。
郭襄勇敢的点点头,看向城下。
此际,正好是宋军的回击,在强劲的矢石下,蒙军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向后溃退,宋军士气大振,数万守军齐声发喊,与远处的江涛声遥相呼应,久久不绝。
郭襄拍手大笑道:打得好!哪知笑声不绝,就听咻,长箭的影子在空中闪过,在一名挥舞大旗的宋军身上添了个窟窿,旗子脱手落下,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跌落在沾满鲜血的荒草间。
宋军一时哑口,放眼看去。
只见城下立着一匹黑马,马蹄飞扬,鬃毛忿张,鞍上一蓝袍将军,手挽巨弓,遥指城头。
只听咻的一声,第二只箭又到了,这箭射透一名发弩的宋军,其势不止,没入他身后同伴的心窝。
刘志恨咦了一声,此人臂力定然非同小可,能射这么远,那弓定有四石以上。
道:这人是谁?郭靖目光深沉,道:他是伯颜,蒙古神射。
自哲别之后,就是他了。
刘志恨微笑道:兄弟不回敬一二?郭靖笑道:此不足为道,为将者,岂可争此闲气。
刘志恨嘿一声,心道:你却是长本事了。
就在此时,第三箭来了,却是直奔着刘志恨而来,原来刘志恨立在最显目中,他的身份,自是如此,只是他所立之处平常之人射不到,那伯颜却是可以做到的,这第三箭就是奔向刘志恨来的。
好个刘志恨微笑间,手儿伸出,一指点拨,那箭头立时转向,偏开来去,在刘志恨的手上转着圈儿,最后如小鸟一样乖巧的落在他的手上,这般运劲化力的功夫,立时见出好来,宋军士气大振,齐齐叫了起来。
伯颜大怒,催马上前,蒙古大军大是振奋,发出山崩似的大喊,随着伯颜的战马前进。
郭靖号令三军,矢石有如雨下,蒙古军队顶着箭雨,两度竖起云梯,死亡的战士在城下堆起血红的尸堆,伤者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伯颜时时弯弓出箭,每箭发出,必有一人倒下,断是度无虚发。
但城头宋军终究是占了地利,相持半个时辰,蒙军渐渐后退。
吕文德对郭靖道:鞑子气馁,此时若麾军进击,定能大胜,郭大侠,你以为如何?郭靖摇头道:不可,鞑子虽然损失惨重,但来去皆有章法,并无气馁之象。
吕文德顿了顿,有心立下一功,也好不叫这些江湖人物小瞧了,他却是不知刘志恨,盖因刘志恨虽为青帝,可他少出帝宫,大青对大宋更是有锁关之像,一向是许入不大许出的,是以怎也不可能把这个二十多岁相貌的人想成大青之帝,当下道:如此良机,稍纵即逝。
言下之意就是要动兵。
郭靖熟知兵事,正发要话劝戒,哪知刘志恨忽然道:大人所言甚是,当可由大人意……说着话,拉住了郭靖,郭靖怔了下,想了再想,还是忍住话来。
没再多说。
吕文德手下梁天德立时拍上马屁道:若如此,末将请为先锋。
又有一将站出道:末将薛容,也学了几天弓马,不想后人,正好做梁兄尾骥,与鞑子见个高下。
郭靖得了刘志恨示意,只得道:原来我大宋有的是热血男儿,也好,各位就随梁将军出击,给鞑子皇帝一个下马威瞧瞧。
众人轰然应命。
城门中开,八千宋军精锐如风掠出,仿佛锐利的刀锋,刹那将撤退的蒙古大军切成两片,两翼弓弩手箭矢四溢,蒙古人惨叫之声顿时响彻云霄。
大军穿插往复,将一个蒙古万人队冲得支离破碎,梁天德身披软甲,一马当先,手中一支长枪,飘若瑞雪,当者披靡。
吕文德见机于此,哈哈大笑,道:好了得的枪法。
城头众人见蒙军溃乱,也眉飞色舞,交口称赞。
郭靖看了片刻,忽地发现蒙古大军看似纷乱,却有意无意,向城下退了过来。
不好。
郭靖大叫,他狠狠瞪向刘志恨,刘志恨却是一副平淡的样子,郭靖再无多想,冲着大将王坚道:快快收兵……王坚正打算增兵出击,击溃这支蒙古先锋,忽听郭靖叫喊收兵,大是迷惑,方要开口询问,忽听一声羊角号的激鸣划破长空,城下大战发生了巨变,蒙古大军闪电般移动,兵分为二,伯颜在左,阿术在右,在阵地上划了两个光滑的弧线,顷刻间将出城的八千大军与襄阳城分隔开来。
伯颜弓如满月,一支长箭激射而出,穿透了梁天德的锁子连环铠,没入他的胸中,梁天德的铠甲是精铁冷锻而成,坚硬异常,这一箭虽然入肉四分,但还不足致命,他忍住剧痛,正欲挥军突围,阿术透围而入,迎面一枪,梁天德血流满面,栽倒马下,瞬间被乱军踏成一团肉泥。
主将毙命,宋军军心大乱。
蒙古大军一左一右,似两条巨龙,来回绞动,弓箭刀枪所到之处,有如滚水泼雪,宋军阵势荡然无存,一时间血肉横飞,死伤无数。
蒙古士气大振,牛皮鼓巨响如雷,襄阳城也为之震动,城中诸将无不失色。
小将薛容将枪绰在马上,纵马狂奔,取下弓箭,瞅中一名千夫长,于飞驰中一箭射出,那人应弦倒下。
薛容举枪长啸:随我来。
宋军被这一轮杀戮,十成去了四成,那六成也如没头苍蝇,到处乱撞,听得这声长啸,也不管真假,大多随着薛容冲了过去,那处的蒙古军失了首领,一时间略略乱了方寸,薛容纵马飞驰,左右开弓,刹那间,连毙数十人,身后宋军士气大振,各自拼命,硬是将蒙古铁桶般的战阵冲开了一个口子。
凌厉无匹的羽箭呼啸而至。
伯颜到了!薛容好似背心生了眼睛,反手挥弓一绞,竟然将伯颜足可穿金洞石的羽箭别在弓上,然后身子一矮,伯颜第二支箭从他头顶掠过,头盔落地,头发随风四散。
好在军队到底杀出,城上乱箭齐发,终于将这支所剩不多的军队救了回来。
郭靖拉着刘志恨到了一边,狠狠道:你什么意思?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帮你个天大的忙,你还不谢我么?郭靖怒道:你之所为,让城外死伤了无数,岂是为我帮大忙,刘志恨,不说出个所以,我必不甘休。
刘志恨摇摇头道:那吕大爷明明有出兵之意,他是无能人,想要立功,你这般拦下了,必会恶了他,到时处处给你捣乱,岂不是麻烦?现在他的提议失败,不过区区一点小兵,死就死了,这城中大军还不是在你的手中,此事一过,吕文德必不会再轻言军事,剩下的,才好由你我定计,大战之时,不将全部的军权抓在手里,这一仗,怎么打?郭靖道:你……你……他一连两个你字,可却是无法,刘志恨说得没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八千精兵……刘志恨看出郭靖所想,摇了摇头,叹气道:兵事自古如此,你这般的心软,带什么兵,打什么仗?你在蒙古这么多年,还看不穿么?郭靖再叹,忽然一声音道:秦……先生说得对……爹……这……这虽不好,但对我们守城来说却是必须的……原来郭襄竟是跑到了后面。
郭靖面色一愠,正要发话,刘志恨转身笑道:你一小小姑娘,知道什么?郭襄道:我别的不知道,但我读兵书,知道慈不掌兵这句话的。
郭靖长叹道:罢了,我却是还不如襄儿……郭襄看着父亲痴呆的样子,道:我说错了么?忽然鼻子一刮,刘志恨站在她的面前笑道:说什么错,你说得对,是你爹爹,他在大宋生活的久了,已经和大宋溶为了一体,也学得和那些腐儒一样,仁义,那有什么用。
郭襄道:我觉得仁义些还是好的。
刘志恨笑道:你说得对……郭襄奇道:可是你不是说不好的么?刘志恨在她鼻子上又捏了一下,道:因为是你说,所以是好的!第四百四十五章:襄阳大战(二)刘志恨在她鼻子上又捏了一下,道:因为是你说,所以是好的!郭襄鼻子给捏住,啊了一声,挣了回来,却是笑个不停,虽然给捏了鼻子,但小姑娘心里却是甜甜的,忽然想起,他要是我的爹爹就好了,只是他那么年青,哪能做我的父亲,可是要说嫁人,姐姐又嫁给他了。
小郭襄揉着自己的鼻子,不由痴想起来,浑不觉刘志恨又捏她的小脸了。
远处黄蓉看着,眼见郭襄醒来,和刘志恨嘻嘻哈哈的闹着,忽然痴了。
父女就是父女,这天性的父女之情是怎也抹不掉的。
郭靖看了也想:看来刘志恨真的是为了襄儿才来助我守城的,本是不意,可襄儿看来也是喜欢上了他,我当要多少钱,才可以呢?原来这些年大宋的经济一天比一天恶化,从刘志恨大青国要借来的钱每每事到临头了还是不够花,郭靖自己花光了妻子的钱,这才认识到自己做下的一切,再也不好向妻子开口了,却是不知,黄蓉临时把自己的钱财转入了大女儿郭芙的头上,由着郭芙每月的小寄而回,同时,郭芙每年都尽可能往家里寄上能用之物,原本家里有钱,可以买,现在,黄蓉的很多必须之物都是要女儿寄回来才可,就是这样,一旦有值钱的物事,还是要给郭靖拿去变卖。
这一点上,任是黄蓉再怎么开通开明,也是受不了的,两夫妻感情一直合不来,就是这个原因。
自古只有丈夫往家里拿钱的,哪有从家里往外没底的倒掏的。
可就是这样,郭靖还是不满,军队是最最吞金的怪物,别的不说,一支军队,从军服到军械,从军马到军饷,还有那军队的伙食。
郭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支军队长期不吃肉会有怎么样的战力,蒙古等北方人之所以体力上比宋人强大,关键就在于他们可以大量的吃肉。
而在大宋,很多士兵都是赢弱不堪的,他们甚至不得不戴毡帽这种军帽,因为铁制的军帽会让他们的头抬不起来,这真是很荒谬,但偏偏是事实。
在这种刘志恨喜欢郭襄,而郭襄也不讨厌刘志恨的情况下,从刘志恨身上再敲上一大笔钱来,用这笔钱缓解国家的危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本来,第一个女儿已经嫁给了刘志恨,要是刘志恨本人老丑也就算了,不过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见得比郭襄大到哪儿去,那么两人配在一起也没什么,女儿满意,自己也可得到足够的钱财,以这笔钱财让大宋的财政走向正轨,那不是正好的么?郭靖无私,他理所当然的这样想,怎么想,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刘志恨当不会拒绝吧,就看刘志恨对郭襄有多在意了,这一点并不难看,只看为了襄儿,刘志恨又是花钱又是调兵,连他本人都亲自来了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了。
郭靖对此深信不疑。
次日天甫黎明,便听得城外鼓角雷鸣,蒙古大军来攻。
襄阳城安抚使吕文德和守城大将督率兵马,守御四门。
刘志恨、黄药师、郭靖、黄蓉登城望去,只见蒙古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蒙古大军曾数次围攻襄阳,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这次为最。
幸好郭靖久在蒙古军中,熟知蒙古兵攻城的诸般方略,早已有备,不论敌军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垒石、用云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临下,一一破解。
直战到日落西山,蒙古军已折了二千人马,但兀自前仆后继,奋勇抢攻。
襄阳城中除了精兵数万,尚有数十万百姓,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得以幸存,因此丁壮之夫固然奋起执戈守城,便是妇孺老弱,也是担土递石,共抗强敌。
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
蒙军无奈,只得缓了攻势,改用良策,一连数日,由得阿术都在城外挑战,但吃过了亏的宋军那还敢轻易出击,死守不出,薛容上次立了大功,王坚甚是器重,命他暂代梁文德之职,约束近万马军。
郭靖手执长剑,在城头督师,黄蓉站在他的身旁,眼见半爿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伦,城下敌军飞骑奔驰,狰狞的面目隐隐可见。
忽听到城下蒙古兵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但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正是大汗蒙哥临阵督战。
远处蒙古大军的旗帜满山遍野,遮天蔽日,士兵比初战那日多出一倍不止,列阵若云,纹丝不动。
大江之上,艨艟斗舰浩浩荡荡,顺流而下,与宋军水师遥遥相对。
城头上百十口巨锅,煮着混了火油的金汁,发出让人窒息的恶臭。
巨石滚木,堆积若山,城中数十万百姓也被驱逐,精壮男子尽皆上城守卫,妇孺老弱推车牵牛,搬运矢石。
胡笳数声,悠悠飘起,金鼓雷动,蒙古大军发一声喊,仿佛晴天霹雳,山川也为之颤抖。
蒙军水师数百小舟载着干柴火油,燃起熊熊烈火,顺流而下,向宋军水师冲来,被撞上的大船,迸发耀眼火光,吕文德指挥水师,一面灭火,一面移开阵形。
史天泽站在船头,仰望宋军水寨,见其分散,大旗一挥,刘整号令水师,借着水流之势,奔腾直下,欲一鼓作气,冲开宋军。
吕文德发令,宋军箭如飞蝗,火炮巨响,蒙军士卒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带着箭尾,从船上跌落,几艘战舰被火炮铁砂打的粉碎,在江心打着转,缓缓沉没,江边蒙古大军摆开巨弩飞石,向宋军水师还以颜色,箭来石去,巨声震耳。
半柱香的功夫,双方战船便撞在一处,船上战士东倒西歪,没倒的操起弓箭长枪,在大江上厮杀,鲜血横流,殷红江水。
陆上鼓声更加激烈,蒙古大军踏着撼动天地的步伐,开始郁动,前方二十人一队,推着高约五丈,半尺来厚,上面裹着牛皮和毛毡的挡箭牌,向城头进发,后面是大弩和木制大炮。
火油涂上了箭矢,火箭点燃了引信,带着密集的呼啸声,向城下倾落,火光伴随着鸣爆在挡箭牌上闪现,裹着烈火的巨木撞在上面,烧透了牛皮和毛毡,木板在冲天的烈火中变得酥黑,蒙古大军发出凄厉的喊声,机括的摩擦声中,弩炮向城头打来,二十斤重的石箭头接二连三地撞在城墙上,发出巨响,地动山摇。
郭靖传下号令,破山弩绞起,这张床弩能将四十斤重的矢石射出千步,要二十人才能开动。
闷响声起,二十枚巨矢破空而出,烟尘四起,惨叫不断,挡箭巨牌纷纷破碎。
破山弩连发五次之后,蒙古大军暴露在宋军的弩炮之下,火箭在空气散出缤纷的光芒,每闪过一次,城下就留下嚎叫滚动的人体,皮肉焦枯的臭味弥漫开来。
蒙军拼命发射弩炮,向高不可及的城墙做徒劳地还击,后面的大军开始扛着云梯,前仆后继,向上猛冲,将云梯搭上了城头,蚁附登城。
宋军的巨石滚木落下,在山坡上涂了一层血红的肉泥。
那百十口大锅被铁链吊着倾落,滚烫的金汁落在蒙古士兵身上,烧透了铁甲,贯肌洞骨,在内脏中沸腾,数不清的蒙古士兵带着可怕的惨叫声落下了云梯。
近百名蒙军推着巨大的撞车抵至城下,一锅金汁伴随着矢石兜头落下,撞车失去了控制,翻倒在地,沾满金汁的万斤巨木被地上的火箭点燃,带着飞旋的火焰,以不可阻挡之势,沿着山坡向下滚落,留下一团一团的肉饼。
蒙古军队不支溃退,这时候,鼍鼓的巨鸣密集地响起,稍稍后退的蒙古人又疯了般向前猛冲。
郭襄看得再度要吐,忽然刘志恨拉着她道:这城头这么臭,你也呆得下?郭襄道:你能待下,我也能。
这话一出口,就发觉出岐义,小脸不由羞红,哪知抬眼来看,刘志恨一点也没多想,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香包道:戴上。
这香包绣得不俗,郭襄由着刘志恨给她挂上,鼻尖吃那香味一冲,立时好过多了,她看着这青丝的香包,忍不住想:这是谁给他绣得?是姐姐么?我可绣不出来。
脑门上吃了刘志恨一点,刘志恨笑道:小丫头,一天到晚就是发呆,都不知你在想什么。
郭襄叹道:要是你知道了,我可就羞死了。
说完脸上又红,刘志恨以为她是女孩儿的心事,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脸,道:怕什么羞,我什么没见过,有空和我说说。
郭襄心道:只怕我说了你也未必会听得进去。
只见刘志恨这回目光又看向了城下。
蒙古官兵见大汗亲至,士气大振。
只见红旗招动,城下队伍分向左右,两个万人队冲上来急攻北门。
这是大汗的扈驾亲兵,最是神锐之师,又是迄今从未出动过的生力军,人人要在大汗眼前建立功勋,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蒙古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
郭靖攘臂大呼:兄弟们,今日叫鞑子大汗亲眼瞧瞧咱们大宋好男儿的身手!他这一声呼喝中气充沛,万众呐喊喧嚷之中,仍是人人听得清楚。
城头上宋兵战了一日,已然疲累不堪,忽听得郭靖这么呼叫,登时精神大振,均想:鞑子欺侮得咱们久了,这时须教他们大汗知道咱们的厉害!当下各人出力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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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阔出道:大汗,如此攻打,不是办法,我军不熟水战,汉水江上占不着便宜,襄阳城又占尽地利,易守难攻……蒙哥刚毅的脸上透着炽热的光芒,好像天上的烈日,让人不敢仰视:我十六岁随拔都汗西征,横扫天下,攻无不克,区区襄阳城,哪能挡我?阔阔出翻了一个白眼,蒙哥望着远处道:那个着蓝袍的是伯颜么?阔阔出掉头看去,只见伯颜纵马驰骋,每每开弓,城头必有一人倒下。
正是他。
阔阔出道。
蒙哥淡淡一笑:听说他的箭法如神,今日一见,果然骁勇,我要见他。
号令下去,伯颜飞马过来,翻身叩拜,抬起头来。
蒙哥沉喝,伯颜抬头,蒙哥双目若电,照在他脸上。
伯颜不动声色,安然面对,二人对视良久,蒙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不惧我么?臣下问心无愧,又有何惧?伯颜淡淡地道。
好个问心无愧。
蒙哥抬手道:起来吧,神箭将军。
伯颜一愣,阔阔出笑道:大汗封你呢!伯颜顿时明白,蒙哥赐了自己神箭之号,这个称号,只有当年哲别受过,即是蒙古第一神箭手的意思,要知蒙古以骑射平天下,这个称号可说十分了得了。
伯颜起身谢过,蒙哥道:你一路南来,攻城破坚,必定颇有心得,你认为,这城应该如何攻破?伯颜略一沉吟,道:以微臣之见,莫如不攻。
不攻?蒙哥一呆,随即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大汗也看到了,这襄阳城险峻不下合州城,但规模庞大,兵马众多,宋之良将精兵,大都在此,若是连续攻打,只怕急切难下。
伯颜侃侃而谈。
唔!蒙哥面沉如水。
伯颜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臣下以为,如今我军兵雄势大,粮草充足,只要我军能围死襄阳,再于汉江之上,建立水寨,操练水师,水陆并驱,截断宋人水上救援,只要如此,襄阳城粮草断绝,外无援兵,可不战而下。
蒙哥摇头道:这虽然是个万全的法子,但耗时太久,不合我蒙古速战速决的兵法,想当年两度西征,纵横万里,前后也不过数年时光,如果依你的法子,岂不要十年时间,才能破这个宋朝么?伯颜本想说:宋朝与西域有所不同。
但见阔阔出自己微微摇头,不由得将一肚皮话咽了回去。
蒙哥举头凝视着城下惨烈的厮杀,默然半晌道:无论如何,这些宋人伤我蒙古好汉无数,待得城破,我要屠尽此城,鸡犬不留。
他声音缓慢,但异常沉雄,仿佛天边响起的闷雷。
伯颜与阔阔出对望一眼,心弦微颤,知道他这句话一出,无疑下了屠城之令。
蒙哥顿了顿,喝道:伯颜!我与你三个万人队,攻打东门。
伯颜略一迟疑,道:如今哪里还能调出三个万人队?我派一万怯薛军给你。
蒙哥说。
怯薛军乃是蒙古大汗的亲兵,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愣住,伯颜急道:那怎么成?怎么不成?蒙哥望了阔阔出一眼,道:通天大巫在此,有谁伤得了我么?伯颜闻得此言,不由心潮激荡,热血沸腾,拜伏在地,一时之间,唯死靡它。
擂鼓三通。
蒙哥目中精光暴涨:将号角吹起来。
马腿骨制成的鼓棰落在牛皮鼓上,响彻天地,三通鼓罢,巨大的羊角号在空中响起,慷慨悲壮之气充塞宇宙。
阿术停下手中的令旗,遥望远处飞扬的尘土,大汗要攻东门么?他心想。
回望蒙哥汗的白毛大纛,阿术眉头微耸,明亮的眸子里带着愁意:东门山势起伏,兵马不易展开,用数千人马扼守,乘隙攻打,还可出奇制胜,若是大举进攻,反而不易。
大汗……大汗莫非想孤注一掷吗?思忖之间,东门已展开激战,大弩在山坡上架起,矢石漫天飞舞,蒙古的战士提着刀枪,挽着云梯,开始攻城,东门前十二分的崎岖不平,城墙与不远处的小冈形成一个细长的狭谷。
宋军箭矢如雨落下,蒙古大军开始出现骚动,原来那些怯薛军都是贵族子弟,精壮是精壮,但此时的他们可不是过去在铁木真身边的那支强军了,这些人平日拱卫蒙哥,少经战阵,更未攻打过城池,挨了几下狠的,便有人乱了方寸,一时间,两万人乱作一锅稀粥,挤在狭谷中,前呼后拥,进退不能,有人竟被抵在城墙之上活活挤死,伯颜见状,促马上前,大声吆喝,欲重振阵形,宋军见状,矢石更急,蒙军死伤惨重。
宋军突出东门,乘乱大肆杀戮。
郭靖一马当先,刺杀数人,觑得远处银甲晃动,正是伯颜,郭靖识得他蒙古大将的标记,拍马上前,放下长枪,挽开三百石的铁胎大弓,连发九箭,这一招名叫龙生九子,乃是郭靖自哲别学到的看家的本事。
伯颜眼见九支箭练成一线,好似一条长蛇奔来,他也是久经战阵,拍马急闪,哪知那九箭每一箭都有不同的劲道,到了中途,前后相撞,顿时如天女散花般四处乱窜,将他躲闪路子一下子封死,伯颜连中三箭,其中一箭贯穿右眼,当即落于马下……渐入黄昏,一轮残阳罩着稀薄的晚霞悠悠沉落。
紫色的云空中,罡风怒号,起伏的山峦间,人喊马嘶。
数十万人在一座无声的城池下舍生忘死地激战,灰黄色的城墙被蒙古人的血染成触目惊心的黑红。
蒙古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践踏着尸体攻城。
大汗左右的传令官骑着快马奔驰来去,调兵向前。
暮色苍茫之中,城内城外点起了万千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第四百四十六章:刀枪里的情怀安抚使吕文德指挥水军大胜了蒙古水军,本是得意,可一回到城头上来,瞧着蒙古军的这等声势,心道:我却是傻,这些蒙古人本就不善水战,这陆上才是他们的天下,这下可是见到厉害啦!眼见守御不住,心中大怯,面如土色的奔到郭靖的身前,叫道:郭……郭大侠,守不住啦,咱……咱们出城南退罢!郭靖厉声道:安抚使何出此言?襄阳在,咱们人在,襄阳亡,咱们人亡!黄蓉眼见事急,吕文德退兵之令只要一说出口,军心动摇,襄阳立破,提剑上前,喝道:你要是再说一声弃城退兵,我先在你身上刺三个透明窟窿!吕文德左右的亲兵上前拦阻,黄蓉横腿扫去,四名亲兵一齐摔跌开去。
郭靖喝道:大伙儿上城抗敌,再不死战,还算是甚么男儿汉?众亲兵素来敬服郭靖,见他神威凛凛的这么呼喝,齐声应是,各挺兵刃,奔到城墙边抗敌。
大将王坚纵声叫道:咱们拼命死守,鞑子兵支持不住了!猛听得蒙古的传令官大呼:众官兵听着:大汗有旨,那一个最先攻登城墙,便封他为襄阳城的城主。
蒙古兵大声欢呼,军中枭将悍卒个个不顾性命的扑将上来。
传令官手执红旗,来回传旨。
郭靖挽起铁胎弓,搭上狼牙箭,飕的一声,长箭冲烟破尘,疾飞而去。
那传令官当胸中箭,登时倒撞下马。
蒙古官兵一声喊,士气稍挫。
过不多时,又有一队生力军万人队开抵城下。
蒙哥仿佛一座石像,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不敢惊动他,停马跪在地上。
过了半晌,蒙哥才缓缓道:有事么?陛下,攻城器械已然告罄……还有么?……伯颜……伯颜将军……重伤而回。
蒙哥浑身一震,仰望明灭不休的天穹,然后闭上了眼睛,缓缓吐出嘶哑的嗓音:暂……且……收……兵!战争耗尽了城中人的精力,蒙军退兵了,城上有些将军们自行退回家中,休息过后,还有大战。
每每这种时候,郭靖是铁定不会离城的,刘志恨可是不管他,经过冷清清的长街,远处传来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郭襄道:我们真的回家么?刘志恨笑道:城纵然破,也不是现在,更不是明天,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回家里,洗一个澡,再睡上一觉,然后我才准许你回到城头上去。
郭襄咯咯笑起了来,道:你对我真好。
她说这话是小小声的,那郭靖有心给刘志恨制造机会,是以不闻不问,黄蓉也是明白这对父女之情,也不去理会,结果,这就成了郭二小姐整天跟着刘志恨的身边来来回回的转着,刘志恨也是发扬一下父爱,陪着这个不能相认的小女儿说说笑笑,比如这回儿,明明是郭靖黄蓉的事情,刘志恨却揽在身上了,押着郭襄回去洗澡睡觉。
这本是突兀之事,但刘志恨哪里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再说黄蓉等人也没说话,没人管,没人理会,刘志恨就更不在意了。
使了人硬逼着女儿回去洗澡,刘志恨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月冷如水,静静的洒下,刘志恨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阿术。
伯颜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阿术微微一震,伯颜将军。
他的脸上挂着泪痕。
伯颜虎目神光摄人,笑着道:我还没死呢,再说,大丈夫纵横沙场,马革裹尸是最好的归宿,你如果还是个男子汉,就不许再哭,有本事就把这座城池打下来。
嗯!阿术狠狠地拭去眼泪。
关于阿术的事情伯颜也知一二,不是别的,只是因为那兀良合台死得太过惨烈了,人与草与泥成为一体,便是想收集起骨灰亦是不能,伯颜知道阿术这又是想到了他的父亲,从这两天的战事,已经可以看出,城中有大青的士兵,那些白衣的巫教徒和青色僧袍的光头太好认了。
蒙古在大青的身上吃太多太多亏了,龙首关一战,损了十多万人,雅州一战,又是损伤惨重,青蒙大战,更不要说了,而在五年前,在合州城下,那么好的机会,可青军一个插手,鸡飞蛋打,用足了五年才缓过了气,现在,这襄阳城下。
还没吃饭吧?伯颜点了下头,一名卫兵从肩上卸下半片肥羊,取出火石,点燃一堆篝火,细细烤炙,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了醉人的肉香。
伯颜吃着士兵用银质小刀割下的小片小片肉条丝,对阿术道:再强的勇士也要吃饭,像我这样受伤的更要了……其实,打仗和治国就和烤羊肉一般,火势过猛,会烤焦羊肉,火势过小,会半生不熟。
嗯!阿术咬了一口鲜嫩的羊腿肉,哈出一口热气,驱散山间侵人肌肤的寒雾,火势应该恰到好处,才能烤得好吃。
他说。
是呀!伯颜望着灯火通明的蒙古大营,幽幽地道:大汗性子过于刚强,他这把火,似乎烧的太旺了啊!阿术停住咀嚼,疑惑地看着他。
烧的太旺……伯颜微微苦笑,道:羊肉烤焦了,柴草也会耗尽啊!阿术不解。
伯颜忽道:四王子还没到么?阿术道:可能粮草还没集齐吧……伯颜不语,蒙古诸王中最富庶的开平王会没有足够的粮草?阿术也没办法,这是四王子命令他这样说的,为此,四王子把他派出来了,作为先锋,以补他本人大军难到之缺。
本作品1 6k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ww.16k.cn!蒙哥催动大军,不分白昼,倾力猛攻,他在襄阳城下筑起高台,架起炮弩,向城头发射。
双方血战一日,宋军以破山弩轰击三个时辰,才将高台摧毁。
蒙哥又命人由东门挖掘地道,但为黄药师所觉,郭靖以城中污水灌入,将两百蒙古士兵溺死其中。
随后,王坚遣军反击,夜袭蒙营,却被阿术逮个正着,迂回包抄,两千宋军有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是以激战十余日,双方势成僵持,胜负难分,蒙古军队死伤惨重,宋军也损失非轻;蒙古人固然士气渐落,襄阳城中也家家举孝,人人悲号;但蒙古人越是顽强,城中军民更知城破之日,惨不可言,于是拼命抵抗,老幼妇孺,皆不落后。
郭靖天天上城督战,满眼血肉横飞,看得他欲哭无泪,心如刀绞。
终于,不动如山的黄药师心疼自己女儿,对郭靖道:我有一计。
郭靖喜极,道:计将何出?黄药师遥指远方光秃秃的山峦道:鞑子狡诈,一则惧我火攻,二则赶制攻城器械,将山上树木伐了个罄尽,群鸟失了依凭,本该绝迹才是,不过各位可曾注意到蒙古营帐里时有鸟雀起落,而且成群结队,数量可观。
唔……王坚不解其意,捋须掩饰。
郭靖却灵光一闪,道:莫非鸟雀起落处就是蒙古大营集粮之处?黄药师向他颔首,大是赞许,心想:这小子说他痴呆,他偶尔又有几分聪明,说他聪明,但……实在不忍往下想去,道:蒙古人嗜食牛羊,但牛羊须得粮草饲养,而且鞑子皇帝此次亲征,驱逐北方汉人兵马、民夫数十万,这些人都以粟麦为食,我以为鸟雀起落处,正是蒙古大军囤积粮草的地方,鸟雀越是密集,那处的粮草就越是众多。
诸将仔细观察,果然如此。
这七天时光,蒙古大军数十万人马消耗必然极大,若是能够一把火烧掉他们囤积的粮草,蒙古人就算不退兵,也该锋芒大减,让我们喘口气吧!黄药师眸子闪亮,神采飞扬。
王坚捋须道:说来不错,但做起来就难得紧,前几日袭营,就一败涂地。
刘志恨笑道:所谓可一不可再,老哥哥之计妙绝,反其道而用之,蒙古人定料不到我们刚刚惨败,这么快又会偷袭,但是这次要办得机密,不需太多人手,百十人就够了。
王坚一愣道:以百十人入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正合鞑子心意。
所以这百十人必须是武功精湛,能够高来高去的角色。
黄药师道:如今有不少川中武林豪杰在城中效命,这正是他们立功的时候,黄某不才,愿打头阵。
郭靖左思右想,也没章法,只得同意,不过他要亲自带队,刘志恨也同意,他一出面,郭靖信心大振,心道:他这般卖力,可见是对襄儿用心之诚了,我……我当不会害了襄儿。
刘志恨心里想得是,若然不如此,无法逼得蒙哥行险用兵,万一这般的拖下去,襄阳一破,那要杀蒙哥可就难了,这样一来,忽必烈的地位也将不保,我大青之业就麻烦了。
猎猎秋风,掠过城头,天上星月,暗沉沉失了光芒,郭靖任凭衣襟在风中飞扬,凝望远处的蒙古大营,那里点点火光,似乎代替了天上的群星。
待到二更时分,刘志恨、郭靖、黄蓉当先领路,闯入敌营。
这百多江湖人物轻功虽高,但蒙古军营重重叠叠,闯过一座又是一座,只闯到一半,终于给巡查的小校发觉。
军中击鼓鸣锣,立时有三个百夫队围了上来。
其余军营却是寂无声息,毫不惊慌。
胡三夺了两枝长矛,当先开路,黄药师和黄蓉各持一盾,倒退反走,抵挡追兵,四个青国高手居中,向前急闯。
好在身处蒙古营中,敌兵生怕伤了自己人马,不敢放箭,少了一件最厉害的兵器。
否则若在空旷之地,万箭齐发,刘志恨、黄药师等便有三头六臂,又怎能抵挡得了。
百多人边战边进,敌兵却愈聚愈多,数十杖长矛围着七人攒刺。
刘志恨、黄药师等掌风到处,敌兵矛断戟折、死伤枕藉。
但蒙古兵剽悍力战,复又恃众,竟不稍却。
刘志恨笑道:老哥哥,咱们三条老命,瞧来今日要断送在这里了。
黄蓉呸了一声道:说话不三不四,你当你死得了么?眼见四下里敌军蜂聚蚁集,除了舍命苦战,一时也想不出别样计较。
郭靖心中发苦,暗道:怕是死了,也要将那粮草之位找出烧了,才不算白死。
再冲了数重军营,郭靖瞥见左首立着两座黑色大营帐,他曾随成吉思汗西征,知是积贮辎重粮食之处,从敌兵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直扑辎重营。
蒙古兵发喊赶来。
郭靖奔得迅捷,头一低,已钻入营中,高举火把,见物便烧,顷刻之间,在两个辎重营中连点了七八个火头,这才冲出,又和刘志恨等会合。
辎重营中堆的不少是易燃之物,火头一起,立时噼噼啪啪的烧将起来。
刘志恨瞧得有趣,抛下长矛,抢了两根火把,到处便去点火,他更在无意之中烧到了一座马厩,登时战马奔腾,喧哗嘶鸣,这么一来,蒙古大营终于乱了。
王坚在城中听得北门外敌军扰攘,奔上城头,只见几个火头从蒙古营中冲天而起,知道有人在敌营捣乱,忙点起二千人马,命严刚、薛容杀出城去接应。
严刚、薛容冲出里许,火光中望见刘志恨扶着郭襄、郭靖扶着黄蓉,二十多人骑了马急冲而至。
严刚、薛容却不上前厮杀,领着人马布开阵势,射住阵脚,阻住追来的敌军。
这才下令后队变前队,掩护着刘志恨等人,缓缓退入城中。
王坚站在城头相候,见群雄豪侠到了,心中大喜,忙开城相迎。
只见郭襄腰间中枪,黄蓉背上中了三箭,两人受伤甚是不轻。
胡三等人也均受箭伤,只是所伤不在要害。
刘志恨一把抓住郭靖,厉声道:你这么大个人,岂有让这小孩子上战场之理?原来打斗之中,一名江湖客头巾落下,露出秀发,原来是郭襄这个胆肥的混在众人之中,也跟着冲阵杀敌了,刘志恨是不知道,可一个疏忽大意,让这小丫头混在军中,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当下不管不顾,扶抱着郭襄向来路回杀,以他的武功,自是大大的顺利,生生杀出条路来,郭靖苦笑不语,这却是他没想到的。
黄药师道:救人要紧!刘志恨这才愤愤放下郭靖。
黄蓉自己也伤到了后背,只是却不理会,只望着郭襄默默流泪,郭襄武功虽高,可她不知军中之事,出手没度,结果气乏,这才中了招,现在昏迷不醒,生死难知。
龙涎香浓郁的气息弥漫在锦罗铺陈的卧房。
郭襄从混沌中惊醒,心头隐隐作痛,好像被剖成了两半,她呆呆看着帐顶娇艳欲滴得牡丹图,繁华如故,物是人非,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悄然落下,点点滴滴,沾湿了光滑细腻的玉枕。
从没想过战场之上会是如此的凶险,眼看着一个个和自己说笑喝酒的朋友一一死去,有几个还是为了她而死的,这让郭襄心里如刀搅一般,也是由此,她不顾内力,强自运功,到了最后,竟是连两支枪也避不过去。
忽然有声音叫起。
你要走么?是爹爹。
不走怎么办?你这里有足够的药材么?襄儿的伤你没长眼么?是姐夫。
郭靖道:那伤已经不会死了,再说,这种关头,你可不能走。
刘志恨怒道:不死是不死,可是会留下疤痕,一个小姑娘,未嫁之身,留下这种疤,你要她日后如何嫁人,如何自处?郭靖道:我们江湖中人,还在乎这个么?刘志恨大怒,一拳打碎了一张桌子,道:江湖?你也算是江湖人?你在干什么?江湖人是做这种事的么?朝庭不管你来管,什么时候江湖人上升到了这种高位了,郭靖,我叫你郭靖,你不顾女儿的好坏,就不怕日后她恨你么?只要是为国为民,就算被人指着脊梁骂卑鄙下流,郭某也认了。
郭靖静若止水:如今尚未言胜,你还不能走。
郭襄终于用自己最微弱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响。
下一刻,一个青色身影就到了她的身边,刘志恨面容带出喜意,用最柔和的语气道:醒了?要吃点什么?见郭襄要起来,忙抱住她道:腰上中了枪,发不得力,不要动,想要什么?郭襄感受了刘志恨温暖的怀抱,禁不住喜,轻轻笑道:不要……吵……就行……她的意思是让刘志恨不要和郭靖再吵了,刘志恨理会得,忙道:不吵,不吵,我们不吵……蒙哥盯着地上犹未熄灭的火花和袅袅轻烟,脸上好像三冬的冰雪,冷森森好不怕人。
他一脚踢开烧得焦黑的牛羊尸骸,扫视跪在地上的数十人,那是守卫粮草的大小官儿。
你们干得好事!他呲牙一笑,但笑得格外狰狞:敌人怎么进来的?为首的一人颤声道:臣……臣下昨……昨夜午时,还……还巡视了一……一遍,安排好守卫回营睡觉……刚刚睡着……蒙哥不耐,一挥手,喝道:全都砍了。
侍卫们刀剑齐下,头颅滚得满地,鲜血在凹地凝成一个小小血池。
他阴沉沉地回过脸,又问:巡夜者何人?一将出列,拜道:末将那不斡,巡视失职,唯有一死,以谢万岁。
言罢,拔出腰间弯刀,引颈一割,倒了下去。
蒙哥点点头:此人敢作敢当,不失蒙古好汉本色,赐他厚葬。
又向史天泽道:现今粮草能用几日?史天泽拜道:现今粮草仅够三日之用,补给全军的粮队要在六日之后才能到达。
第四百四十七章:血战经天三天?蒙哥微微耸眉,扫视众将道:你们认为该怎么办?,众将见他脸色不善,面面相觑,不敢答应。
伯颜正要出列,身旁的史天泽一把将他拉住,伯颜看了看他,正自纳闷,一将早已站出,此人名叫安铎,职位千夫长,朗声道:粮草关系军心士气,如今接济不上,还请大汗回驾,再作计较。
蒙哥不置可否,望着天空喃喃道:三天?三天吗?他转过头:忽必烈还没到吗?有了忽必烈的军马,别的不说,相信那位以财富著称的开平王一定有足够的军粮。
阿术道:快了,再有两天……蒙哥面无颜色:两天,这么说,我要看他的脸色才能有足够的粮食打赢这场战了?众将再也不敢言,阿术猛地扑出,二话不说的跪在地上,没有一句废话,不要说起来了,连头也是不敢上抬一下,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卖力战斗,蒙哥甚至会下令将他斩杀以泄心头之怒。
好在蒙哥是名君,知道无故杀一个浴血奋战的将军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所以他到底没有杀阿术,甚至没有抬脚踢他。
过了良久,蒙哥不再多说,他纵起身子,飞身跨上爱马飞云骓,一声呼哨下,扬尘而去。
旭日初升,霞光满天,白毛大纛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蒙古大营中响起悲壮的胡笳之声,三声吹罢,十万蒙古大军,齐刷刷立于山水之间,环绕一座高台,神情肃穆,衣甲鲜明。
蒙哥登上高台,昂首四顾,大声道: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吗?十万人齐声应道:是!声震天地。
成吉思汗的子孙有打不赢的仗吗?蒙哥又问。
没有!有攻不下的城吗?没有!蒙哥见众人回答整齐,气势雄壮,不禁血为之沸,说:宋狗有这样威猛的战士吗?没有!应答声象阵阵殷雷,滚滚传出。
宋狗派人烧了我们的粮食,想饿死我们。
蒙哥扫视众人:你们害怕吗?不害怕!众军群情激愤,齐声高呼。
我们还有三天粮食,三天中,能够砸碎宋狗的乌龟壳吗?众军轰然大笑,纷纷喊叫:砸碎宋狗的乌龟壳。
蒙哥将手一挥,万众无声,只听他沉声道:古时有个将军,渡过河水,烧了木船,砸了锅子,只留了三天的干粮,却打败了比他多几十倍的对手,我的大军比他精锐十倍,三天之内,一定攻破襄阳,杀他个鸡犬不留,用宋狗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肚子。
蒙古人的士气达到了极点,齐声喝道:对,用宋狗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肚子。
蒙哥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羽箭,单膝跪倒,仰望苍天:我!勃儿只斤蒙哥向长生天、向大地、向伟大的祖先发誓,不破襄阳城,就如此箭!他双手高举,奋力一折,羽箭断成两节。
蒙古大军死一般寂静,唯有山谷幽风,卷过将军们的帽上的长缨,簌簌作响,一名蒙古战士跪了下去,随即,好像大海的波浪,十万大军带起让人窒息的呼啸,从山间到谷底,伏拜在地,齐声喊道:不破合州,便如此箭。
史天泽跪在地上,心中满是忧郁,掉头看了看身边的伯颜,只见他浓眉紧锁,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城坚难下,粮草不济,强行攻城……念头还没转完,蒙哥站起来,目视众将,道:安铎。
安铎出列,你今早对朕说了些什么?蒙哥狞笑道:再说一遍。
安铎浑身发抖,几不成声:臣下胡言乱语,罪该万死……那你就万死吧,刀斧手!蒙哥大喝。
一名上身赤裸,梳着三塔头的壮汉举着大斧应声走出,安铎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斩他头颅,祭我大旗。
蒙哥一字一顿。
安铎不及分说,已被按到在地,壮汉手起斧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祭师托着金盘,盛起头颅,向着苍天,高高举起。
蒙古大军一片欢呼。
蒙哥看着金盘,冷冷道:可惜你只能一死,不能万死……他举起成吉思汗留下的白毛大纛,擂鼓!蒙哥望着合州城池,目光炯炯,遥遥一指。
刹那间,将士的整齐的步伐掩盖了金鼓的激鸣。
鼍鼓的巨响夹杂着潮水般的叫喊隐隐传来……再次攻城了。
为什么……老是捏我的脸?郭襄有些不解,刘志恨又捏了捏她的脸,道:这样能刺激你的口唾,让你的口津多一点,多吞咽自己的口津对身体回复要好的快一点。
身后足音响起,一名白衣女子踏步进来,是李莫愁:敌人再次攻城了。
刘志恨明白,烧了粮草,蒙哥汗这一回是要拼血本了,此战必然激烈到了极点处。
郭襄张口:姐夫……刘志恨笑了,道:叫我什么?郭襄红着脸道:姐……夫……刘志恨摇摇头,想说你要叫我爹爹,哪怕是叫爸爸,不过,这话到底说不出来,只道:你姐姐嫁给了我,但我与你父亲是平辈论交的,你该叫我叔叔……说着,用手捏着郭襄的鼻子摇了摇。
郭襄哪肯叫他叔叔,道:那不行,你跟爹爹平辈,我也要跟你平辈……刘志恨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看来先例真的是不能开,这下应验了……郭襄叫道:我要喘气……刘志恨松开她的鼻子,又来捏她的脸,道:你好好躺着,我去吧那些打扰你睡觉的人全数杀了,一会再回来……郭襄点点头,道:那我到底叫你什么?刘志恨笑道:你还想叫我哥哥不成?郭襄脸上发红,道:那我叫你小姐夫好了……顿了顿道:你看起来好小,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这样叫你,不能再退啦……刘志恨真想亲亲这个女儿,却是不能,道:由你了,小丫头……城下的蒙古大军像秋天里收割的麦子,割倒了一片,还有一片,又似漫天飞舞的蝗虫,烧死一群,还有一群,更如大海的波涛,无休无止,拍打着合州的坚城。
郭大侠。
王坚肩上插着一支折断的羽箭,鲜血殷红了半边铁甲。
蒙古大军今日气势迥异平日,简直有进无退,像一群疯子!他咬着牙说。
郭靖默然不语,凝视血肉模糊的战场上,突然,蒙古大军发声喊,数十名蒙军趁着一个缺口未曾合拢,登上了城楼,刀枪横扫,分外骁勇,阻拦宋军,无不披靡。
王坚大惊失色,正要指挥围堵,郭靖已如一只大鸟,翩然赶至,一扬手,便抓住一人背心,将他扔了下去,另一名蒙古兵挥枪扫来,他侧身让过,一把抓住枪柄,借着对方的力道,将那人当空抡起,扫翻六名敌人,随即右手一反,寒森森的剑光带着血雨掠空而过,一名百夫长张口结舌的脑袋飞下城楼。
蒙古大军只见一道人影,在城头鬼魅般隐现,自己人纷纷落下,不禁齐齐惊喝,声若雷鸣。
伯颜看在眼里,促马上前,箭发连珠,一连十箭,射向郭靖。
虽然他之前受了伤,但由阔阔出相助,将伤压到了最低,现在至少可以发挥出八成的实力,这箭技自是不小,但郭靖心中皎皎如镜,看也不看,以神御敌,前后左右,闪电般移动六步,让过六箭,其他四箭,被他长刀挑拨,顺势飞起,在城楼的檩子上钉成一排。
伯颜十箭无一凑功,心中惊诧,一时停马无语。
宋军这些天吃够了神箭将军的苦头,见此情形,不由得齐声欢呼,士气大振,蒙古人则气势一颓,攻势锐减,缺口顿时堵上。
郭靖洒去刀上浓浓血水,分开士卒,临风举剑,以丹田之气吐出话来:今日一战,城在人在,与城偕亡。
城下城上,尽皆听得清楚。
宋军见他威势,无不折服,闻言不禁齐声呼应:人在城在,与城偕亡。
飓风般的声浪远远传出,在襄樊汉水间呼啸回旋,久久不绝。
蒙哥左手一挥,鼓声立止,回头问左右道:此人如此勇猛,可知道他是谁么?左首一个白发将军道:启禀陛下,这人就是郭靖。
当年成吉思汗封他为金刀驸马,远征西域,立功不小。
蒙哥失声道:啊,原来是他!将军神勇,名不虚传!蒙哥左右统率亲兵的众将听得大汗夸奖敌人,都是心中忿忿。
哪知这时蒙哥一个转口道:传朕旨意,城破之后,务必生擒此人,朕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他一振臂,沉喝:擂鼓!英雄么?汉人有句话,有敢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现在也一样,有敢背叛了我大蒙古帝国,朕必诛之!鼓声更急,血雨排空。
巨大的战船在江面轰然撞击,六艘宋朝大船被蒙古楼船顺水而下,拦腰一截,破了个窟窿,江水灌入,宋朝水军纷纷跳船逃命,蒙军箭如雨下,江水被染红一片。
郭大侠!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说:蒙古水军势猛,吕统制抵挡不住了。
郭靖遥望江面,正要发话,远远一个声音传来道:不用抵挡,让他来!传令兵一呆,却是刘志恨过来了,黄药师此刻亦在旁边,附掌道:好计,好计…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 6K.cN…郭靖顿了顿,道:就这么说。
传令兵怔了怔,回转过身子,飞奔出城,跨上小船。
吕文德遥望远处宋军溃乱的阵形,心如火烧,忽见轻舟破浪而来,顾不得身份,一把将传令兵揪上战舰,急声道:怎么说?郭大侠怎么说?不用抵挡,让他来!传令兵神情迷惑。
呆了一会儿,吕文德恍然有悟,颔首道:告诉郭大侠,我明白了。
传令兵本想说,这不是郭大侠的意思,是秦先生和黄老先生说的话,不过想了想,这还轮不到他说话,也就吞回去了。
在蒙古水师的冲击下,宋水师溃不成军,史天泽率军截杀乱军,刘整则顺江而下,逐渐接近襄阳水门,架起炮弩,轰击水门。
刺耳的呼啸声响起,城头蓄势待发的破山弩忽然发动,矢石激射而至,一连六发,蒙古战舰中者瓦解,方寸大乱。
吕文德率残余精锐从乱军中突出,与城头炮弩遥相呼应,三百艘战船在蒙古阵中纵横往来,似入无人之境,史天泽只好放过宋军残部,拼死援救,双方大战两个时辰,吕文德方才退却。
是役蒙古水军损失惨重,战船折了六成,十艘楼船全被击沉,刘整也被一支劲弩贯穿大腿,被迫退回上游。
蒙哥大怒,将史天泽骂了一通,略一思量,决意集中陆上兵马,猛攻北门,郭靖见状,断然下令,两千马军突出南门,迂回到蒙古大军侧面,以强弓硬弩,杀了蒙古人一个措手不及,蒙哥万没料到宋军还敢攻击,急令五千阿速军迎敌。
阿速军是蒙哥从南俄草原上带来的骑兵,来去如风,十二分的精锐剽悍,但宋军只是奉命骚扰,占了便宜,立时绕城退走,阿速军跟着穷追,追至东门之下,城上早已布好矢石强弓,刹那间,火炮火箭,滚木巨石一起落下,只听得人喊马嘶,那些金发碧眼的铁甲骑兵纷纷落马,死伤惨重,宋马军反身以弓弩呼应,阿速军狼狈万状,火速溃退,一点人数,竟然折了三成,蒙古大军气为之夺。
蒙哥暴跳如雷,变了阵法,着两个万人队防守两翼,自己亲自挥动白毛大纛,督促八个万人队,轮流进攻北门。
一时间,蒙古大军如滚滚巨流,向南奔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轮番攻打,北门宋军死伤狼藉,麻石的城墙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砧板,双方的大军在上面来回辗转,留下一堆堆破碎的躯体。
郭大侠,滚木擂石所剩不多了。
一名将领低声说。
出击!郭靖断然道。
亲点了数千精兵,猛的从北门扑杀而出,这时城外宋军被围,城头蒙古军被围,东西南三门也是攻拒恶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
蒙古大汗立马于小丘之上,亲自督战,身旁两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甚么说话的声音都给淹没了。
但见千夫长、百夫长一个个或死或伤,血染铁甲,从阵前抬了下来。
大汗蒙哥身经百战,当年随拔都西征,曾杀得欧洲诸国联军望风披靡,直攻至多瑙河畔,维也纳城下,此刻见了这一番厮杀,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往常都说南蛮懦弱无用,其实丝毫不弱于我们蒙古精兵呢!忽听得前军一声呐喊,一队宋军急驰而至,直冲向小丘。
大汗的护驾亲兵纷纷放箭阻挡。
蒙哥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只见一名宋军将军手执双矛,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挡,羽箭如雨点般向他射去,都被他一一拨开,正是那郭靖。
忽然一声大喝,原来是蒙古四名护卫将军齐声呼喝,手挺兵刃冲了上去。
郭靖见这四人身高马大,两个带着万夫长的白色头饰,两个带着千夫长的红色头饰,喊声如雷,纵马奔近身来,当即拍马迎上,长矛一起,啪的一声,将一名千夫长手中的大刀刀杆震断,跟着一矛透胸而入。
两名万夫长双枪齐至,压住郭靖矛头。
一名千夫长的蛇矛刺向郭靖小腹。
四人使的都是长兵刃,急切中转不过来,郭靖长矛撒手,身子右斜,避过那千夫长的一矛,跟着双腕翻转,抓住两名万夫长的铁枪枪头,大喝一声,宛如在半空中起个霹雳,振臂回夺。
那两名万夫长虽是蒙古军中有名的武士,但怎禁得郭靖的神力?登时手臂酸麻,两柄铁枪脱手。
郭靖不及倒转枪头,就势送去,当当两声,两柄铁枪的枪杆撞在两人胸口,两名万夫长都披了护胸铁甲,枪杆刺不入身,但给郭靖内力一震,立时狂喷鲜血,倒撞下马。
那千夫长甚是悍勇,虽见同伴三人丧命,仍是挺矛来刺,郭靖横过左手铁枪隔开他蛇矛,右手铁枪砰的一声,重重击在他的头盔之上,只打得他脑盖碎裂。
众亲兵见郭靖在刹那之间连毙四名勇将,无不胆寒,虽在大汗驾前,亦不敢上前与之争锋,只是不住的放箭。
郭靖纵马欲待抢上小丘,但数百枝长矛密密层层的排在大汗身前,连抢数次,都是不能近身,突然间胯下坐骑一声嘶鸣,前腿软倒,竟是胸口中了两箭。
众蒙古亲兵大声欢呼,拥了上来。
人丛中只见郭靖纵跃而起,挺枪刺死了一名百夫长,跳上了他的坐骑,枪挑掌劈,霎时间打死了十多名蒙古官兵。
蒙哥见他横冲直撞,当者披靡,在百万军中来回冲杀,蒙古官兵虽多,竟是奈何他不得,不由得皱起眉头,传令道:有谁杀得郭靖,立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重赏之下,众官兵蜂拥向前。
郭靖见情势危急,又冲不到大汗跟前,挥枪打开身旁几名敌兵,弯弓搭箭,疾向蒙哥射去。
这一箭去势好不劲急,犹如奔雷闪电,直扑蒙哥。
护驾的亲兵大惊,两名百夫长闪身挡在大汗面前,噗的一声长箭穿过第一名百夫长,但去势未衰,又射入第二名百夫长前胸,将两人钉成了一串,在蒙哥身前直立不倒。
蒙哥见了这等势头,不由得脸上变色。
众亲兵拥卫大汗,退下了小丘。
蒙哥汗面色如土,这于他来说,实是生平最大的耻辱。
第四百四十八章:二十八宿大阵便在此时,蒙古中军发喊,一支宋军冲了过来,当先一人舞着两柄铁桨,狂砸猛打,飞溅起来的白得比那红的多,却是威海伯泗水渔隐。
原来黄蓉见丈夫陷阵,放心不下,她自己背上中箭,不堪杀场再战,只得向刘志恨请出了威海伯泗水渔隐领了二千人冲进接应。
蒙古兵见大汗退后,阵势稍乱。
黄蓉在城头看得明白,下令道:大家发喊,说蒙古大汗死了!众军欢呼叫喊:蒙古大汗死了,蒙古大汗死了!襄阳军民连年与蒙古兵相斗,聪明的都学说了几句蒙古话,这时便有人用蒙古话叫了起来。
蒙古官兵听得喊声,都回头而望,只见大汗的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纷纭扰攘,混乱中那能分真假,只道大汗真的陨命,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后退。
黄蓉下令追杀,大开北门。
三万精兵冲了出来。
王坚率领的四千人已损折了半数,余下的乘势追敌。
蒙古官兵久经战阵,虽败不溃,精兵殿后,缓缓向北退却,宋兵倒也不能迫近。
只是为此之前攻入襄阳的数千蒙古精锐之师却无一活命。
让武三通、胡三与朱子柳杀了个干干净净。
等待得四门蒙古兵退尽,天色已然大明。
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十二个时辰,四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
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绵延十余里之遥。
这一仗蒙古兵损折了四万余,襄阳守军也死伤二万二三千人,自蒙古兴兵南侵以来,以此仗最为惨烈。
襄阳守军虽然杀退了敌兵,但襄阳城中到处都闻哀声,母哭其子,妻哭其夫。
郭靖、黄蓉不及解甲休息,巡视四门,慰抚将士,半夜才回自己府中休息。
待到次日清晨,郭靖一行人正在安抚使府中与吕文德及大将王坚商议军情。
忽有小校相报,说道探得一个蒙古万人队正向北门而来。
吕文德惊道:怎……怎么刚刚去,又来了?这……可不成话啊!他经历昨日一战,身心力疲,却是怕了,心道:经过如此大战,怎的蒙古人一点也不在意,还要再行大战么?却是不知,蒙古军没了粮,忽必烈又不至此,蒙哥汗自己心里也有毛病,不愿得忽必烈之助而成就大业,如此,日后哪里还有阿里不哥的地位?再者蒙哥本人也是骄傲,自是不愿承情于人,哪怕是儿子忽必烈。
刘志恨、黄药师、胡三、郭靖等一众人等拍案而起,登城了望。
只见敌兵的万人队在离城数里之地列开阵势,却不进攻。
过不多时,千余个工匠负石竖木,筑成了一个十余丈高的高台。
这时刘志恨、黄药师、黄蓉、郭靖、胡三、朱子柳等都已在城头观敌,见蒙古兵忽然构筑高台,均感不解。
朱子柳道:鞑子建此高台,若是要窥探城中军情,不应离城如此之远,何况我军只须射以火箭,立时焚毁,又有何用?黄蓉皱眉沉思,一时也想不透敌军的用意。
高台甫立,又见数百蒙古军牵了骡马,运来大批柴草,堆在台周,却似要将此台焚毁一般。
众人更觉奇怪。
朱子柳道:难道敌军攻城不下,于是要筑坛祭天么?又或许是甚么厌胜祈禳的妖法。
郭靖道:我久在蒙古军中,从未见过他们做过这般怪事。
说话之间,又望见千余名士兵舞动长锹铁铲,在高台四周挖了一条又深又阔的壕沟,挖出来的泥土便堆在壕沟以外,成为一堵土墙。
黄药师怒道:襄阳城是三国时诸葛亮的故居,鞑子无礼,在这位大贤门前玩弄玄虚,岂不是欺大宋无人么?只听得号角吹动,鼙鼓声中,一个万人队开了上来,列在高台左侧,跟着又是一个万人队列在右侧。
阵势布定,又有一个万人队布在台前,连同先前的万人队,一共是四个万人队围住了高台。
这个大阵绵延数里,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强弩手、折冲手,一层一层的,将那高台围得铁桶相似。
猛听得一阵号响,鼓声止歇,数万人鸦雀无声,远处一骑驰到台下。
马上乘客翻身下鞍,背手上了高台,只因隔得远了,两人的面目瞧不清楚,依稀可见似是一女子。
众人正错愕间,黄蓉突然惊呼一声,往后便倒,竟是晕了过去。
众人急忙救醒,齐问:怎么?甚么事?黄蓉脸色惨白,颤声道:是阔阔出,是阔阔出。
众人吃了一惊,博尔苏特·阔阔出,蒙古族,亦称别速惕·古出古儿阔阔出、别速惕·帖卜腾格里、伯苏特·迭该。
她是大蒙古汗国萨满,四大元老之一。
博尔苏特·阔阔出的魔力(人们说他常乘一灰斑色马至天上,并能与神通话)使蒙古人尊畏他。
她在库里勒台上宣布长生天命指派成吉思汗为宇宙之可汗。
这不是最紧要的,事实上,在铁木真最窘迫的时候,也就是他的妻子孛儿帖给塔塔儿人抢走了,这是身为男人的铁木真无法容忍的,他向当时最强大的草原汗王罕救助,并且得到了扎木合的帮助,这里面,就是阔阔出献上的功劳,是她以神说劝动了当时犹豫不定的王罕。
在后来,铁木真病倒了,也是阔阔出用双修之法,将他治好的。
这样一个智机如妖的人物,自是厉害到了极点。
但是后来孛儿帖受不了她,引动铁木真对付她,阔阔出诈死逃走,而这时,铁木真也恰好的死去,一切就有些说不清了。
但,这一回,蒙哥为了削掉忽必烈的兵权,为了攻打襄阳,所以用上了她。
刘志恨看向黄蓉,黄蓉以一种哀救之色看向他。
刘志恨明白,这是阔阔出的邀战,蒙哥汗见识到郭靖的厉害,用上了这个法子,这也是建立在阔阔出通天的武功之上,通天巫通天巫,这个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但听阔阔出高声大叫道:郭靖,郭靖,两军交战,死伤连连,如今,你我之间一战可决,你意下如何?果然是向郭靖邀战。
一旦郭靖身死,城中之兵士气必衰,吕文德也怕是要逃跑,刘志恨又不可能露出名号,到时,纵天力亦是难回。
郭靖向来沉稳厚重,越处危境,越是宁定,说道:我为三军之主,你想诱杀于我,还道我会上你这个恶当么?鞑子既然惧我,郭靖有为之身,岂肯轻易就死?阔阔出冷笑道:人道郭大侠武功卓绝,骁勇无伦,却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她这激将之计若是用在旁人身上,或许能收效,但郭靖身系合城安危,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
阔阔出也不着恼,大声道:好样的,郭靖,不过你看好了,我之此言非是虚话,你我相斗,如你胜了,我大蒙古帝国立时退兵,如果我胜了,我大军亦会休兵一月,到时再行攻城,怎么样,这个条件可以了吧,此为我大蒙古帝国皇帝陛下的明旨诏书,我宣读于三军之前,难道,我会拿我大蒙古帝国皇帝的圣旨当儿戏胡说么?是战与不战,郭靖,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关系到你我双方数万的军士!虽则蒙古人残忍成性,但同样,他们也讲究信守承诺,要知蒙古人一向崇敬强者,阔阔出的身份和蒙古皇帝的诏书,这可是实打实的,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郭靖看向四周的士兵,一名名守军士兵都露出了乞求的目光,他们自是想要郭靖打败对方,一来可涨自身士气,二来如果是真的,那么蒙古国退兵,自是好事。
郭靖不由得动意了,黄蓉再也忍不住,一把抓在刘志恨的胳膊上。
此时此刻,能正面硬撼阔阔出的人,也就只有刘志恨了。
刘志恨知道郭靖怕是要意动,作这蠢事,当下笑道:义兄,只问你一句,阔阔出的武功与你相比,谁高?郭靖老实道:过去我一定打不过她,现在么……怕有四成的胜算吧……这却是假话,如果是平常,这四成是四成,可郭靖经过了几日的大战,精力损耗的不轻,而阔阔出却是静养,一点力气也没出,身体状态十足,两人要是交手,郭靖最多也就是三成的胜算,谈和四成?刘志恨摇摇头,道:千招之内你不会落于下风,千招之后你就处于下风了,如果在三千招内你不败,就必死无疑!这是因为,三千招还分不出胜负来,那么郭靖的力气不足,连逃命也是不能了。
郭靖摇摇头,叹道:若能平息此场祸事,郭靖纵死又何妨?刘志恨冷冷道:那你信不信,你这面出战,那边蒙古军兵就必然会杀过来。
黄药师道:此举一是可以分你的心,二是你不在了,襄阳城也会好打一点,纵然到时你真的赢了,可蒙古于你之前打下了襄阳,你以为他们还会遵守前诺么?刘志恨道:去是要去……黄蓉道:刘志恨……刘志恨微微摇头,道:楚天姬!红衣楚天姬出现道:是现在么?刘志恨点头道:大战之时,你隐在一边,千招之后,就是你出手对付阔阔出,阔阔出既然要行比武出兵之计,那也不必讲客气了,我于暗中,找到机会下手杀她。
楚天姬道:只是,你可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刘志恨哈哈笑道:你放心,我答应人的,必然不会忘记。
黄蓉这才松出了一口气。
刘志恨暗自摇头,他心里知道,这两夫妻感情方面已经不堪,但偏偏这种时候,黄蓉还是要为郭靖出尽死力。
刘志恨对黄药师道:我与天姬出城下暗手,这守城一道……黄药师凝思片刻,说道:守城我来,咱们用二十八宿大阵,跟鞑子斗上一斗。
郭靖昂然道:咱们奋力杀敌,岳父,请问那二十八宿大阵怎生摆法?黄药师笑道:这阵法变化繁复,当年我瞧了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后,潜心苦思,参以古人阵法,创下这二十八宿阵来,有心要与全真教的道士们较个高下。
刘志恨道:老哥哥五行奇门之术天下独步,这二十八宿大阵想来必是很妙的。
黄药师道:我这阵法的本意只用于武林中数十人的打斗,并没想到用于千军万马的战阵。
然略加变化,似乎倒也合用。
郭靖眼光掠过高台,向北方云天相接处遥遥望去。
黄药师在襄阳城头说要摆个二十八宿大阵,与蒙古军大战上一场。
郭靖禀明安抚使吕文德,请下将令,让黄药师在校场上调兵遣将。
这时参与英雄大会的各路豪杰虽已散了大半,留在城中的也还是英才济济,各人齐集校场听调。
黄药师道:咱们这二十八宿大阵,共分五行方位。
召集统兵将领,详加解释,又道:这阵势变化繁复,非一时所能融会贯通,因此今日之战,要请五位熟悉五行变化之术的武学高手指挥,领军的将军须依这五位的号令行事。
众将躬身听令。
黄药师道:中央黄陵五□上既字右部,属土,由武三通统军八千。
武三通接令,站在一旁。
黄药师又道:南方丹陵三□上既字右部属火。
相烦威海伯统军,领军八千。
威海伯接令。
黄药师又道:北方玄陵七上既字右部,属水,由胡三统军,领兵八千。
胡三应命接令。
这一路兵以丐帮弟子为主力,人才极盛。
黄药师点了三路兵后,说道:东方青陵九上既字右部,属木,此路兵本当由刘志恨来,但现在由我东邪黄药师统军,也是统兵八千。
于是点了参与英雄大会的六人,说道:东路兵也分八队,一路护卫主将,其余七路上应青龙七宿,是为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月狐、心日兔、尾火虎、箕水豹七星。
他点到最后一路西路军,说道:这一路由全真教教主李志常主军……众人听到这里,都觉以声望武功而论,这一路主将远较其余四路为弱。
但此时已经至此,兵阵本也不是以武功而胜的,他点将已毕,命诸路军士在军器库中领取应用各物齐备,然后令旗一展,四万兵马分列东南西北中五方,朗声说道:昔日里云台二十八将上应天象,辅佐汉光武中兴,咱们这二十八宿大阵虽然比不得汉光武的声势,但抗敌御侮、守土卫国,却也是堂堂之旗,正正之师。
诸君各听主将号令,今日与蒙古鞑子决一死战。
众兵将齐声达应,有若雷震。
当下号炮三响,四方大开,五路兵马列队而出。
在这些兵将齐出之后,郭靖大声道:阔阔出,我来应你!他说着,施展起蜻蜓三抄水的上乘轻功,跳下城头,直奔向城门,三步一跃,真如那蜻蜓点水一样,巧之而妙,其妙不可言。
阔阔出大喜,道:郭靖,你真敢出来?郭靖大吼道:怎不敢来?一步跃上高台,二话不说,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
阔阔出喝道:来得好!但见她一副女身女貌,却偏偏一口男人口音,当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两人这边方自打起来,那边蒙古军就号角连天,发兵攻城了。
黄蓉师领着众军扑杀过去,哪知道对面也是要来打,忽听得高台旁号角声响,喊声大作,地底下钻上数万顶头盔来。
原来蒙古主帅也是善能用兵,除了在高台四周明布四个万人队外,掘地为坑,另行伏兵数万。
郭靖等远远望来,只道敌军是掘的陷坑,岂知是埋伏了生力军。
这一来蒙古军败势登时扭转,二十八宿大阵纵横来去,虽将敌军冲乱,要聚而歼之,却已有不能。
战鼓雷鸣,宋军与蒙古军大呼酣斗。
高台旁的守军强弓硬弩,向外激射,两军斗了半个时辰,一时胜败未分。
黄药师青旗招展,猛地里东路军攻南,西路军攻北,阵法变动。
二十八宿大阵暗伏五行生克之理。
这五行大转,是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宋兵虽只四万人,但阵法精妙,领头的均是武林好手,是以蒙古人虽然多了一倍,竟也抵挡不住。
激战良久,黄药师纵声长啸,这阵法又是一变,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这五行生克变化,说来似乎玄妙,实则是我国古人精研物性之变,因而悟出来的至理,通阴阳之道,反鬼神之说,我国医学、历数等等,均依此为据,所谓五运更始,上应天期,阴阳往复,寒暑迎随,真邪相薄,内外分离,六经波荡,五气倾移,在当时可谓举世无匹。
蒙古坚甲利兵,武功鼎盛,但文智浅陋,岂能与当世第一大家黄药师相抗?是以阵法连转数次,守御高台的统兵将领登时眼花缭乱,头昏脑涨,但见宋军此一队来,彼一队去,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不知如何挥军抵敌才是。
吕文德冲着刘志恨叫道:还请大帝救我之城……还请大帝救我之城……他听郭靖叫刘志恨的名字,岂有猜不出来的道理,这一肯定,自是要相求,人的名,树的影,于吕文德看来,郭靖虽勇虽强,可他到底是比不得刘志恨,放着这位活生生的北地杀神不求一番,岂不是个傻子么?刘志恨笑道:你求孤?现在这不是情况大好的么?你怕什么?他给叫破身份,自也不屑再藏头露尾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阔阔出无敌?阔阔出站在高台之上,瞧着台下的大战,心下也暗自骇异。
这就可见出她武功高超的地方了,虽是与郭靖相斗,但全无烟火之气,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知道郭靖的武功特点,是以前面的招术全然不硬打对攻,就是要耗郭靖的力气,等千招之后,再拖住郭靖,然后,就可以不花多少力气的杀死他了。
只是她抽空来看的战况却是不妙,这二十八宿大阵展布开来,不由得他不服,眼见蒙古兵死伤越来越重。
阔阔出到底是非常人,看出一二,喝道:兀那傻子,不要跟着他们跑,只管向前杀就是了!指挥将军听了,大喜,忙自下令,这下可是好,顿时让宋军吃了一个大亏。
要知道,布阵之术虽好,也是要人来布,蒙古军兵比宋军本就强大,只是一时不慎,傻呼呼的跟着宋军屁股后面跑,这才中了这阵法之害,现在给阔阔出叫破要点,自是不怕,真刀对真枪,实打实,宋军怎么可能会是蒙军的对手。
只转眼间,这战斗又倒转了回来,而蒙军更是大吼着向襄阳同时发动起进攻。
安抚使吕文德不敢临城,全身铁甲披挂,对着刘志恨,颠三倒四的只念:救苦救难北地杀神,保佑……保佑我一家老少平安……救苦救难……探事军士流水价来报:东门又有敌军万人队增援……北门鞑子的云梯已经竖起……吕文德翻着白眼,只问刘志恨道:大帝……鞑子还不退兵么?刘志恨这才开口,沉声道:严统制,薛统制!严刚、薛容上前应命,刘志恨峻声道:鞑子大军人多势众,士气太盛,必须再泄泄他们的气势,你们速速与我选出八百精锐,四百弓弩手,四百刀斧手,伏于城头,布成口袋,然后,在我令旗所指,留出一个缺口,让鞑子攻入,口袋就布在缺口之后……他目光炯炯,直视二人:你们指挥得来么?如此战法,严刚、薛容闻所未闻,道:万一……如今成败只在一线。
刘志恨打断他们道:鞑子皇帝已经孤注一掷,和我军豪赌,与其被敌军这样打垮,不如试试我的法子,既然是赌博,哪有万无一失的道理。
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指挥得过来么?二人被他这句话激发了生平傲气,齐声应道:那是当然!好!刘志恨举起令旗,沉声道:看我号令!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空灵一片,刹那间,蒙古大军虽然千奇百幻,但刘志恨已经捕捉到那一点流转不定的锋芒。
没有了矢石的威胁,蒙古大军,开始蚁附攻城。
便要破了!蒙哥眼里闪闪发亮。
刘志恨……黄蓉面对刘志恨,刘志恨轻声道:你爹爹就是你爹爹,他的五行数术虽然是厉害,但这是战场,战场就是战场,不是一个阵法就可以改变两军士兵的力量对比,宋军就是不如蒙军,这是必然之局,所以……那个阵法……黄蓉怒道:可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刘志恨一耸肩道: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会让老人家不高兴的。
可这许多的军兵……黄蓉还要再说,刘志恨笑道:不是我的青国士兵,死点算什么?这时郭靖提着双臂,已与阔阔出的肉掌拆到二百招以上。
两人的武功家数截然不同,但均是高手中的高高手,这激起的掌风,笼盖了高台之顶。
郭靖大吼一声,掌法立变,不再一味刚猛,阔阔出心道:他要使柔,这却不好,我如何要与他打这许久!当下挺掌而出,可她一出招,郭靖掌法立时就猛烈起来,正是你磨洋工,我不出力,你使本事,再见我真功。
阔阔出气苦,但想了又想,她一身的功力,岂怕郭靖,郭靖虽内功精纯,但说到底也就只是占了个精纯二字,其内功之深厚就是另当别论了,哪比得阔阔出这近八十年的功力。
但见阔阔出还以真功,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劲气飞扬,台下士兵离得稍近,就感到脸皮子上发疼。
刘志恨令旗展动,城上露出一百来尺的大口子,蒙军的最凌利的锋刃登上了城头,身后的蒙古的大军发出震动天地的欢呼,但这些最英勇的战士还没来得及冲杀,只看到对面箭镞闪亮,一时乱箭如雨,刀光如雪,死尸和头颅纷纷落下,砸在下面战士身上。
缺口重新封上。
黄蓉大声呼好,刘志恨回首道:你现在明白了,还不过来接旗?黄蓉知道刘志恨是要下去对付阔阔出,自是乐意,当下接过旗子。
刘志恨跳下城墙,左右四看,见到楚天姬,她正隐在军中,刘志恨奔了过来,道:怎么样?楚天姬没好气道:你自己不会看么?但见台上正打着呢,刘志恨点点头道:如此正好,我们且不急着动手。
楚天姬道:不是就这么看着吧?刘志恨笑道:哪能呢,咱们过去添上一把火,把这台子烧了得了。
楚天姬道:万一烧到郭靖呢?刘志恨心道:烧死就好了……只是心下却又有点不忍,心道:我虽有心要郭靖去死,但我到底是答应了黄蓉,如不救下他来,实是心中难安,罢了罢了,我就救他一次又有何妨?当下只得道:有我在,还能伤得他么?楚天姬给刘志恨这话一说,笑道:我只当你连他也想除了,没想到你却还算是有点良心的。
刘志恨老脸一红,道:你别这样说我,其实我何尝不想他死呢?只是这襄阳,还不能破。
楚天姬笑骂一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台子可不好上呀,你看看,敌人严阵以待,都是强弓硬弩……刘志恨哈哈大笑,道:也罢,就让你看看我如何破军冲阵!忽然三步并作两步,一匹蒙古快骑到了刘志恨身前,刘志恨冷笑一声,手掌一拍,那马打横飞出,刘志恨高高一跃,一脚踢倒一骑,反身就抢下了他的马。
那边楚天姬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当下有样学样,也抢下了一匹快马。
刘志恨道:小心些,跟着我,却不要太紧了……刘志恨执了一张硬弓,士枝狠牙长箭,一矮身,转到马腹之下,身藏马下,双足钩住马背,足尖一踢,那马便冲了去。
台下蒙古军见一匹空马奔将下来,马背上并无骑者,只道是军马断缰奔逸,这是十分寻常之事,谁也没加留神。
但不久蒙军军士便见马腹之下有人,登时大呼起来。
蒙古兵箭法精绝,台前数千精兵张弓发箭,势不可当。
万箭攒射下,这些箭支尽数没入刘志恨胯下马的身子,那马悲鸣一声,向下栽倒,跌了个死死。
刘志恨却是一点事也没有,他从马下蹿出,干戚剑再度而出,只听呛啷一声,龙吟不绝于耳间,一名名蒙古守军就给刘志恨削去了头,那一面面竖起来的盾竟是一点作用也起不到。
同时,楚天姬自后而出,刘志恨喝道:点火……楚天姬哪还用他教,手把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立时冒出火来,她本身功力就是火性,一掌劈出,火劲十足,这威力直打出一条火龙来,那高台本就是干木而成,这下可好,立时烧了起来。
便在此时,猛听得远处喊声如雷,阵后数万蒙古兵铁甲铿锵,从两侧抢出,径去攻打襄阳。
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震山撼野。
蒙古大汗亲自率领的九旄大纛高高举起,疾趋城下,精兵悍将在大汗亲自率领之下蜂拥攻城。
黄药师左手持盾,右手挺矛,本已抢到离高台不足百步之处,蒙古射手箭如蝗集,却始终伤不着他,眼见便可蹿上高台,忽听得阵后有变,不禁吃了一惊,心道:啊哟不好,中了鞑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安抚使懦怯惧敌,城中兵马虽众,但乏人统领,只怕大事不妙。
黄药师回头望去,只见高台起火,郭靖与阔阔出任在舍生忘死的激斗在一起,而刘志恨正与一名红衣女子清除台下的蒙古军兵,他心中稍定,料想不会有大问题,现在城中虽有章法,但兵力定会不足,要知黄药师带出的是足足四万大军,当下命旗手挥动青旗,调兵回南。
却说刘志恨与楚天姬相互护持,片刻间冲到台前。
刘志恨叫道:义兄莫慌,我来助你。
眼见高台的下半截已裹在烈火之中,他纵身一跃,上了梯级,向上攀行数丈,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正是阔阔出发掌袭击。
刘志恨倒持长剑,回掌相迎,砰的一声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同时一晃,木梯摇了几摇,几乎折断。
两人都是一惊,暗赞对手了得。
一个心道:只是传闻他成了天下第一高手,我只道世人吹嘘,纵是真有本事,也有大量水份,可是不想,这个妖人的功力居然精进如斯!另一个心道:老婊子就是老婊子,她此时正当壮年,也就是她的大法未成,如若让她真的成了男人,怕不是连我也不是对手了,真是不可小看!刘志恨知她武功内力都是超凡入圣的,不能和她在梯上多拚掌力,长剑向上疾刺,或击小腿,或削脚掌。
阔阔出身子在上,她一只手对敌郭靖,另一只手力压刘志恨,竟是一点也不恍多让。
刘志恨向她背心疾刺数剑,招招势若暴风骤雨,但阔阔出并不回头,听风辨器,一一挡开,便如背上长了眼睛一般。
刘志恨喝采道:老婊子!恁的了得!阔阔出刚刚踏上台顶回首就是一掌。
刘志恨侧首让过,身随剑起,在半空中扑击而下。
阔阔出举臂一挡,左手护臂往他剑上格去。
适才两人在梯级上较量了这一招,刘志恨但觉阔阔出掌管力沉雄坚实,生平敌手之中从未见过,不由得暗暗称奇。
心想自己多年苦修功力大法,力足以与天相抗,可今日她一掌击下,自己竟会险些儿招架不住?眼见她双掌拍出,竟不避让,长剑抖动,有心要试一试她的真力。
霎时剑臂相触,声如龙吟。
两股巨力再度相抗,铮的一响,刘志恨的长剑给逼得弯开,让他连连退步,两人交拆了这一招,各自向后跃开,均觉手臂隐隐酸麻。
阔阔出探手入怀,跟着便取出铁指铜套铜扑击过来。
郭靖大吼声中,向着阔阔出迎上。
那边厢,楚天姬解决了最靠近的蒙古人,娇喝着扑上道:一发儿杀了她!刘志恨嘿嘿冷笑,却收了起剑,提右手发掌相抗。
黄药师招动令旗,在东南西北中五路兵马中各调兵四千,合成二万,袭击攻城敌军的后方,剩下二万兵马在高台下为郭靖、刘志恨声援。
宋军人数减了一半,然见刘志恨上了高台皆是以一当十,竭力死战,只是蒙古兵的射手守得犹如铁桶相似,当真是寸土必争。
宋军冲上了数丈,转眼间又给逼了回来。
在襄阳城下,攻城战也是激烈展开。
这时刘志恨、楚天姬郭靖三人已围着通天巫阔阔出大战了二百招以上。
台脚下冲上来的黑烟直熏入四人眼中。
阔阔出虽无兵刃,却始终不落下风。
她激斗中觉得高台微微摇晃,心知台脚为火焚毁,顷刻间便要倒塌,那时势必和刘志恨、郭靖等同归于尽;又见刘志恨掌法越变越奇,再斗百余招只怕便要为他所制,情急之下,毒念陡生,猛地里挥掌向楚天姬右肩砸下,乘她沉肩卸避,右手玉掌突然挥出,击向郭靖面前。
郭靖本就出力最多,这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是想要避,如何能避?刘志恨大吃一惊,急忙纵起,挥右袖将轮击落。
但高手厮拼,实是半分也相差不得,他只相救郭靖,全身门户洞开,阔阔出长臂倒转,掌尖反冲向刘志恨的左腿。
刘志恨身在半空,急出右足,踢向敌人手腕。
阔阔出手掌斜翻,这一下刘志恨终于无法避过。
嗤的一响,右足小腿中掌,登时哼了一声,受伤不轻。
郭靖啊的一声惊叫,知道非是为了自己,刘志恨的功力断无此失,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阔阔出武功之高,又岂是小可,她深隐这许多年,又岂是白过的日子?但见那阔阔出提起双掌,一双玉掌如铁一般,直上直下的径向郭靖攻来。
她知刘志恨虽然受伤,仍非片刻之间能将他制服,当下只是袭击郭靖,使刘志恨奋力相救,手忙脚乱,处于全然挨打的局面。
哪知刘志恨到底是刘志恨,他吃了一次亏,再也不想要吃第二次了,却是不救,这回是楚天姬出手,阔阔出一掌打飞开楚天姬的剑,却是反倒过来给刘志恨打实了一掌,可阔阔出的功力太深厚了,刘志恨武功虽高,但出掌太疾,用力不实,竟是没得能打动。
阔阔出哈哈大笑,道:我大法未成,你们就全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刘志恨冷冷道:若然能活下去,纵是不能做天下第一高手又得如何?阔阔出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志恨哈哈大笑道:阔阔出,你死到临头了!阔阔出怒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郭靖大吼叫道:那就接我一掌再说。
竟然鼓起消耗良多的内力,向着阔阔出高高跃起,一招飞龙在天就这么拍了过去。
阔阔出接手郭靖的攻击,反手又挡开了楚天姬的剑,刘志恨飞扑过去,人合剑走,阔阔出长发一扬,把刘志恨的剑缠住,一只玉手向着刘志恨拍来,刘志恨抬手一指,打在阔阔出身上,阔阔出到底是受了伤,却鼓起余勇,但听刘志恨啊的一声,左肩被阔阔出一掌打中受伤。
阔阔出仰天长笑,她虽还没有修成大法,但此刻连连击败郭靖、刘志恨等人,当真是可说天下第一人,哪知天下没有这般好笑的事,她这边厢的得意,立时成了她中招的由来,这一高兴,就见从那烧得快化开的地板上,飞出了一个人来,这人一副小兵的打扮,当真是再也不出奇了,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双金轮狠狠挥出,打在阔阔出的肩胛骨上。
阔阔出奋然回首,惊叫道:金轮法王!金轮法王哈哈大笑。
道:大青大帝,老衲的事老衲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阔阔出立时明白了:忽必烈有变!刘志恨冷然道:你知道的太迟了!只许蒙哥想要杀儿子,就不许儿子想要杀老子了么?说着,长剑再度出鞘,剑光闪闪,直向着阔阔出刺来,阔阔出到底是肩胛骨受伤,这就差给穿透琵琶骨了,对上半身的武力影响极大,阔阔出抽身后退,一边运用大法,一边挥足来踢。
她本来身法厉害,但现在要用脚攻击了,这足上的功夫就不免要慢了一拍。
楚天姬再度出剑,立时在阔阔出的玉腿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刘志恨乘机扑上,对着阔阔出就是一掌,这一掌动用了他苦修的乾坤一气,那还了得,好在阔阔出知道厉害,身子一偏,顿时打在了阔阔出的肩膀上。
本已稳操胜券,突然间肩头中掌,身子一晃,阔阔出惊怒交集,立即和身扑上。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本以没了力气的郭靖再度扑上,跟着时乘六龙、密云不雨、损则有孚,连出三招,跟着是一招抵羊触藩,倾力一掌。
第四百五十章:屠汗抵羊触藩,易经:大壮卦:九三: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
羝羊触藩,羸其角。
这一招乃是和身术出的一式,意欲以掌力内功和着全身的体重,以快速的步伐,让敌人避无可避射无可射,其姿态就如一只受到刺激的羊一样,不顾一切地想冲出栅栏,威力相当惊人。
阔阔出哪里避得过了?砰的一响,正中胸口。
阔阔出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翻下高台。
宋军和蒙古军不约而同的齐声大叫,宋军乃是欢呼,蒙古将士却是惊喊。
这时那高台连连摇晃,格格剧响,刘志恨知道事情紧急,不去多想,自后而出,挥掌推打,阔阔出本就翻下了高台,又吃上了刘志恨的这一掌,顿时再也忍不住,一口血立时喷了出去,直洒得到处都是。
刘志恨打出这一掌之后,翻身回到高台,再抱起彻底脱力的郭靖,这才寻地跳下。
那阔阔出被郭靖打下高台,又在身后吃上了刘志恨的一掌,虽然身受重伤,还是想死里逃生,强忍一口气,一个打滚,正想翻身站起,一道红芒穿过而来,竟然生生把她给刺得穿了,出手人也不停手,运掌如飞,一连拍了十几二十掌,直打得阔阔出一点反应也顾不过来,最后,那人一脚踢出,把这剑踢动,带着阔阔出的身体,直向后飞,活生生钉在燃烧的台上。
立时,那火舌就卷起来,将阔阔出包围了。
高台下蒙古军见主将殒命,登时散乱,再给五路宋军来回冲击,登时溃不成军。
郭靖虽以脱力,到了这时,竟然再生出一股气来,攘臂大呼:回救襄阳,去杀了那鞑子大汗。
宋军应声呐喊,掉头向正在攻城的蒙古军冲去。
刘志恨左右看着,楚天姬道:看什么呢?她方才一剑把阔阔出钉死,为了杀死她,连剑也不要了,一并着踢入到火场之中,想要捡回自己的剑,只有等大火烧完了才可以。
刘志恨恨声道:自是看那金轮法王,这人武功也算不错,能杀了最好……楚天姬咯咯笑道:他还会等你出手么?你装着没用全力,甚至诈着自己受伤,还不就是想让他出头来捡你的便宜么,可他却也不是傻子,刚才就跑啦!刘志恨道:我演得不对?楚天姬道:本来是对的,只是有一点你错了。
刘志恨哦了一声道:哪一点我错了?楚天姬笑着道:你的性情知道的不少,如果你真的受了伤,你怎么可能会在伤了阔阔出之后再跳回高台上去救郭靖,这不正是说明你没有事么?若然你没了事,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用得着猜么?刘志恨愣了愣,失笑道:虽是如此,但金轮这个老和尚能猜得出来,也算他的本事了。
只听得宋军喊声犹如惊天动地,旗分五色,猛向蒙古军冲锋。
杨过凝目遥望,见敌军队伍严整,人数又多过宋军数倍,宋军如潮水般冲了一次又一次,却那里撼得动敌军分毫?刘志恨皱眉,叫道:巨奸虽毙,敌军未败,咱们再战。
你累不累?这四句话前三句慷慨激昂,最后一句却转成了温柔体贴的调子。
楚天姬自是明白,道:你杀了她阔阔出,现在蒙哥汗的身边没有高手,你是想要杀蒙哥汗了,是不是?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就问你上不上!楚天姬道:你说上,便上罢!她为刘志恨所掳,两人之间实无半点情谊,只是刘志恨自己的喜欢,才抓了她,有机会就**,这种事殊无乐趣可言,楚天姬每为刘志恨**,都苦不堪言,盖因她的武功也很高,刘志恨想要**一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时候她手脚快,就给她跑了,所以一旦有机会,刘志恨非要玩个够本不可。
但此时,两人经历联手大战,加上过去的一些日子,心中不由升出了些好感。
这让本来冰冷关系的两人之间有了一些好感。
刘志恨将郭靖交到了黄药师的手上,他自己牵过几匹四下乱窜的无主战马,说道:我来开路,一齐冲罢!跃上马背,当先驰去。
楚天姬随着,跟在他身后。
两人奔驰向南,但见数百道云梯竖在襄阳城墙外,蒙古兵如蚂蚁般正向上爬。
三人驰上一个小丘,纵目四望,忽见西首有千余蒙古兵围住了胡三率领的三百来人。
这些蒙古兵均使用四尺弯刀将胡三的部属一个个劈下马来。
李志常领着一队兵马待要冲入相救,却被蒙古两个千人队拦住了。
刘志恨,见李志常虽给拦住了,仍是死力应战,心中感触,暗道:我过去时全真教当真是不堪,可现在看来,这李志常武功虽是不怎么样,但人品却是与众不同,我当助他一助,也算了结我与全真教之间的缘法。
一念至此,刘志恨飞身奔下小丘,在战场上将一匹匹健马牵过,前四匹,后四匹,排成两列,跟着跃上马背,单手提着八根缰绳,大声呼喝,向敌军刀阵中冲了进去。
宋时战阵之中,原有连环马一法,当年双鞭呼延灼攻打水泊梁山,即曾以连环马阵法取胜。
刘志恨将这八匹马连成二列,宛然是个小小的连环马之阵。
只是八匹马杂凑而成,未加训练,奔动之际或东或西,不成行列,全仗刘志恨袖力提缰,将八匹马制得服服帖帖,三十二只铁蹄翻飞,击土扬尘,疾驰而前。
刘志恨施展轻身功夫,在八匹马背上往复跳跃。
蒙古军那里见过这等神奇的骑术?惊奇之间,八匹马已冲入阵中。
刘志恨衣袖一卷,抢过一面大旗,竖起在马鞍之上。
蒙古兵将大声呼喝,上前阻挡,刘志恨挥旗横扫,将三名将官打下马来。
眼见距胡三不过两丈,叫道:小三,快向上跳!跟着大旗挥动,胡三踊身跃起,刘志恨运臂一卷,大旗正好将他的身子卷发住。
两人八马,驰出敌军重围。
胡三喘了口气,说道:师父,多谢你相救,只是我尚有部属被围,义不能独生,我要跟他们死在一起。
刘志恨心念一动,道:你也去抢一面大旗来罢。
跟着取出火折一晃,将旗子点燃了。
胡三道:妙计!纵马向前,夺了一杆大旗,便在刘志恨的火旗上引着了。
两人纵声大呼,挥动火旗,又攻了进去。
这两旁面火旗舞动开来,声势大是惊人,犹如两朵血也似的火云,在半空中飞舞来去,蒙古兵将只要给带上了,无不烧得焦头烂额,当此情势,蒙古兵将虽然勇悍,却也不能不退。
胡三的部队这时只剩下七八十人,乘势一冲,出了包围圈子。
胡三收集残兵,屯在土丘之上,略事喘息。
李志常走到刘志恨身前,下拜,道:刘大哥,你本是我教中人,我现在虽为全真教教主,但实实的不像话,要是有暇一二,还请师兄指正。
刘志恨知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道:你不要多说了,我虽过去也是全真之教弟子,但这许多年来,我早已经回退到世俗之中,不复道门了,你日后若觉得中原大宋呆不下去了,可来我大青,看在过往的份上,我可划一山给你立足建教。
重塑山门。
李志常所为者就是如此,当下喜道:如此,多谢大帝了。
他前还叫刘志恨师兄,这回改了口,就叫大帝了。
由此可以见出,一来全真教的生存已经到了何种难过的地步,二来世俗的力量有多么的宝贵了,连全真教也是如此。
此时,刘志恨、胡三、李志常、楚天姬等人都在凝目遥望襄阳城前的剧战。
眼见蒙古军已蚁附登城,郭靖、黄药师等所率领的兵马虽在后攻击牵制,只是人数太少,动摇不了蒙古大军的阵伍。
蒙古大汗的大纛渐渐逼近城垣,城内守军在黄蓉的指挥下打得不错,但就是军力太少,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这让他们的军心有了点乱,原本还有效的杀敌速度这回儿也降了下来,无力将登城的敌军反击下来。
胡三急道: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 6K.cN师父,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刘志恨叫道:李教主,咱们再去冲杀一阵。
李志常道:再好没有。
楚天姬和胡三齐声道:大伙儿一齐去!刘志恨道:好!我当先锋,你们多捡长矛,跟随在我身后。
李志常当下传令部属,在战场上捡拾长矛,每人手中都抱了三五枝。
刘志恨执了一枝长矛,跃马冲前,他另一只手提着干戚剑拨开射来的弩箭。
楚天姬,李志常、胡三等众人四人紧随其后。
刘志恨对着蒙古大汗的九旄大纛,疾驰而去。
胡三吃了一惊,心想蒙古大汗亲临前敌,定然防卫极严,精兵猛将,多在左右,自己这百余人冲了过去,岂非白白送死?但想自己这条命都是刘志恨救的,真所谓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他要到那里,便跟到那里,何必多言?这一行人去得好快,转眼间冲出数里,已到襄阳城下。
蒙哥的扈驾亲兵见刘志恨来得势头猛恶,早在两个百人队冲上阻挡。
刘志恨左臂一挥,一枝长矛飞掷出去,洞穿一名百夫长的铁甲,贯胸而过。
他顺手从李志常手中接过一枝长矛,掷死了第二名百夫长。
蒙古亲兵一阵惊乱,刘志恨已突阵而过。
众亲兵大惊,挺刀举戟,纷纷上前截拦。
刘志恨一矛一人,当者立毙。
他新修的乾坤一气功已经练成,这长矛飞掷之势,便是钢铁也能插入,何况常人血肉之躯?他每一枝长矛都是对准了顶盔贯甲的将军发出,顷刻间掷出了一十七枝长矛,杀了一十七名蒙古猛将。
这一下突袭,当真如迅雷不及掩耳,蒙古大军在城下屯军十余万余众,但刘志恨奔马而前,便如摧枯拉朽般破坚直入,一口气冲到了大汗的马前。
蒙哥的扈驾亲兵舍命上前抵挡。
执戟甲士横冲直撞的过来,遮在大汗身前。
刘志恨回臂要去李志常手中再拿长矛时,却拿着了个空,原来已给蒙古甲士隔断。
眼见蒙古大汗脸有惊惶之色,拉过马头正要退走,刘志恨一声长啸,双脚踏上马鞍,跟着在马鞍上一点,和身跃起,直扑而前。
十余名亲兵将校挺立枪急刺,刘志恨在半空中提一口真气,一个筋斗,从十余枝长枪上翻了过去。
蒙古大汗见势头不好,一提马缰,纵骑急驰。
他胯下这匹坐骑乃是蒙古万中选一的良驹,龙背鸟颈,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驰若风,名为飞云骓和郭靖当年的汗血宝马不相上下。
此刻鞍上负了大汗,四蹄翻飞,径向空旷处疾驰。
刘志恨展开轻功,在后追去。
蒙古军数百骑又在杨过身后急赶。
两军见了这等情势,城上城下登时都忘了交战,万目齐注,同声呐喊。
刘志恨见大汗单骑逃遁,心下大喜,暗想你跑得再快,也要教我赶上了。
那知道这飞云骓是非同小可,后蹄只在地下微微一撑,便蹿出了数丈。
刘志恨提气急追,反而和大汗越来越远了。
他弯腰在地下拾起一根长矛,奋力往蒙哥背心掷去。
眼见那长矛犹似流星赶月般飞去,两军瞧得真切,人人目瞪口呆,忘了呼吸。
只见那飞云骓猛地里向前一冲,长矛距大汗背心约有尺许,力尽坠地。
宋军大叫:啊哟!蒙古军齐呼:万岁!这时郭靖、黄药师等相距均远,只有空自焦急,却那里使得出一分力气去助刘志恨?蒙古兵将千千万万,也只有呐喊助威,枉有尽忠效死之心,又怎赶得上飞云骓的脚力?蒙哥在马背上回头一望,见将刘志恨越抛越远,心下放宽,纵马向西首一个万人队驰去。
那万人队齐声发喊,迎了上来,只要两下里一会合,刘志恨本领再高,也伤不着大汗了。
刘志恨眼见功败垂成,好生沮丧。
蒙哥这边狂奔,那伯颜也在远处看到,大惊失色,挥起斩马刀,强行冲开前方士卒,冲向蒙哥。
刘志恨目眦欲裂,心道:若然真个叫你这样跑了,那我岂不枉叫了北地杀神之名?只是现在手中再无长矛,再说长矛难以及远,却在此时,刘志恨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干戚剑,不由道:楚天姬可以舍了赤玉剑,孤就舍不得这干戚剑么?干戚剑,你一生没杀过一个汗皇,这会便杀一个罢!这个罢字一出口,刘志恨那边就倾出了全力向前掷去,但见这口干戚剑剑长三尺七,剑叶前后最宽处四指,剑身处却是三指,剑脊上一道近于半圆下弯的血槽,剑刃处发白,于厚处却是发蓝,其色由浅入深,浅处淡淡湛蓝,深处藏青如黑,剑风古朴,无论外相还是实质,都是一等一的宝剑。
尤其是剑中还散发出一种层层的杀意。
干戚剑带着激烈的劲风向蒙哥来处射到。
蒙哥心头剧震,欲纵马闪开,但这口剑乃是刘志恨用了经年的绝世宝剑,干戚剑,其威力岂在于小可,眼见干戚剑向他飞来,他避无可避,只得将缰绳一提,飞云骓神驹人立而起,被干戚剑打在胸前,当场毙命,这还不罢休,那干戚剑穿过了宝马的雄躯,直直打在蒙哥汗的身上。
蒙哥也为那干戚剑绝大冲力带得飞出五丈,一个筋斗,倒栽而下,势犹未绝,又滚出五尺,方才停住。
伯颜堪堪赶到,心胆欲裂,勾住马镫,俯身将蒙哥抱起,向本阵飞奔。
刘志恨哪里肯放,趁这个时候追上来,顺手又抄起了几支长矛,就手一支,对着伯颜掷去,那伯颜斩马刀回手一磕,火星四溅,大刀脱手飞出,伯颜虎口爆裂,跌落马下。
他着地一滚,抱着蒙哥发足狂奔,其速竟然犹胜奔马,待刘志恨再发长矛,他已经奔在了射程之外了。
蒙古兵将见大汗落马,无不惊惶,四面八方抢了过来。
郭靖大呼号令,乘势冲杀,城内宋军开城杀出。
郭靖、黄药师、黄蓉等发动二十八宿大阵,来回冲击。
蒙古军军心已乱,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上抛旗投枪,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
郭靖等正追之间,忽见到西方一路敌军开来,队伍甚是整齐,军中竖起了四王子忽必烈的旗号。
蒙古兵败如山倒,一时之间那能收拾?忽必烈治军虽严,给如潮水般涌来的败兵一冲,部属也登时乱了。
忽必烈见势头不妙,率领一支亲兵殿后,缓缓北退。
城下的鸣金声响彻合州的上空,蒙古大军潮水般退去,郭靖上前一步,凝视着消失在远处的白毛大纛,突地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幽幽叹了口气,长刀柱地,面向着金红色的苍穹,缓缓跪下,落日的余辉洗过他斑驳的铠甲,与斑斑血迹融为一体,剑脊上的血水缓缓滑落,渗入石缝之中,消失无影……结束了!此战,郭靖等直追出三十余里,眼见蒙古兵退势不止,而吕文德流水价的派出传令官召郭靖回军保城,宋军这才凯旋而回。
自蒙古和宋军交锋以来,从未有如此大败,而一国之主丧于城下,更是军心大沮。
蒙古大汗之位并非父死子袭,系由皇族王公、重臣大将会议拥立。
蒙哥既死,其弟七王子阿里不哥在北方蒙古老家被得王公拥戴而为大汗。
忽必烈得讯后领军北归,与阿里不哥争位,兄弟各率精兵互斗。
最后忽必烈得胜。
第四百五十一章:新中原五绝蒙古金帐内外,大将、谋臣、妃子,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蒙哥躺在毛毡上,头边坐着他最美丽的色目妃子。
一名蒙古大夫端着和了羊乳的药膏,在他身上,细细涂抹,刚刚涂上,又被鲜血冲开。
忽而阴风惨惨,从帐外呼啸而入,灯火忽明忽暗,缥缈不定,蒙哥微微一震,忽地两眼睁开,那大夫吓了一跳,失手将药打翻在地,乳白色的膏药涂得一地。
蒙哥只觉周身无力,眼中朦朦胧胧,满是憧憧人影,张口欲呼,却无法出声,他隐隐约约看到乃蛮旧地无尽的草原,如云的牛羊,斡难河哗哗啦啦,蜿蜒流淌;看到俄罗斯原野上血一样的落日,战士向着西方的天空唱起雄壮的牧歌;看到中原大地上起伏的山峦;看到西征的大道上色目人堆积如山的头颅……到了得意处,他从扭伤的脖子里,发出咝咝的笑声。
刹那间,眼中景色又是一变,白骨的大山、血红的河流、襄阳城下无尽的尸体,他吃了一惊,头中一阵剧痛,仿佛看到一块石头从天而降,越来越大,如同泰山一样压向自己的头颅,蒙哥浑身剧烈的颤抖,喉间发出凄厉的鸣声。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一名妃子壮着胆子,探他鼻息,脸色一变,晕了过去,大夫一惊,伸手摸到蒙哥的苍白的手,只觉触手冰冷,不禁心神剧震。
帐外寒风更急,帐内的灯火,挣扎数下,终于熄灭。
忽然风响,一名高大的身影闪现,这人正是忽必烈,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如常的跟着金轮法王和拄拐的霍都王子。
父汗真的死了?他如常的问,语气有些不恭,自然,如果蒙哥死了,他自是不须要再恭敬了。
是的……回答的小声小气,听说是剑伤的?是……剑呢?另有人打着滚儿,双手捧着那柄仍有血迹的干戚剑上前:王爷……宝剑在此……忽必烈哦了一声,道:宝剑……真是宝剑……这剑不错……他一把抓在自己的手中,呵呵笑道:只是……这怎么说也只不过是区区的一把剑而已,不是么?看着这些大将、谋臣、妃子,密密麻麻跪着在他的面前,忽必烈心中得意万分,道:区区一把剑,若然说杀了大汗,未免会让人耻笑吧,身为蒙古帝国的大汗,怎也是要死得状烈一点才是,对不对?是……忽必烈哈哈笑了起来,回身道:法王,你觉得,父汗怎么死才算是壮烈?金轮法王正色严谨道:不是大炮,也当是弩炮才是。
(弩炮不是发射箭支,而是石块的,一般一块怎么也有几十斤重。
)忽必烈缓步度到蒙哥已经成了尸体的尸前,道:可这上面没有弩炮的伤呀?金轮法王道:还请王爷示下。
忽必烈点头道:说得不错,咱不能不孝,这是汉人说得,没有么,咱给他造一个。
说着话,那金轮法王就出去了,当他回来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一块三十多斤的大石,就见这金轮法王提着大石,在蒙哥的尸上连着敲了三下,直把那高鼓的胸口打得扁扁的,这才道:王爷,现在像了。
忽必烈笑道:什么像呀,本来就是……他笑了起来,呵呵笑着,伸手在蒙哥汗最美的那个色目王妃脸上掐一把,道:把这个送给大青大帝去……他一指其它的,道:这些就是我的了。
想着那个最美的女人却不是他的,忽必烈不免有些郁闷,但刘志恨到底是帮了他大忙,不说他杀了阔阔出,更是杀了蒙哥汗,要知道,他杀蒙哥汗是一回事,但别人杀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可对他太有利了。
太严肃了……忽必烈到了帐门口,回头道:死人不是严肃,而是哀伤……有悲歌么?唱起来!蒙古的歌手,弹着呜咽的马头琴,唱起哀恸的挽曲:大草原的鹰,你从太阳升起的地方飞起,你的双翅遮蔽了天空,你的阴影笼罩大地,豺狼在拜伏,黄羊在颤栗。
河水哦,你为何濡湿他的羽毛;高山哦,你为何阻挡他的去势;闪电哦,你为何劈断他黄金的双翅;悲伤哦悲伤,大海在咆哮,淹没了草原,阴山崩塌了,变成了平地,伟大的长生天啊,你为何召回你骄傲的儿子……歌声的余韵在伯颜耳边缭绕,他坐在马上,凝视远处襄阳城黯淡的灯火,一动不动。
伯颜将军!阿术忽忽而来,停在伯颜身后,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阿术!伯颜掉过头,一字一顿:我们还会回来的。
是的。
阿术眼中发出凌厉的光芒:我们还会回来!伯颜仰天长啸,啸声远远传出,三军皆惊。
他勒转马匹,与阿术一道,迎着如晦的风雨,投入无边的黑暗。
郭靖领军回到襄阳城边,安抚使吕文德早已率领亲兵将校,大吹大擂,列队在城外相迎。
众百姓也拥在城外,陈列酒浆香烛,罗拜慰劳。
郭靖携着刘志恨之手,拿起百姓呈上来的一杯美酒,转敬刘志恨,说道:义弟,你今日立此大功,天下扬名固不待言,合城军民,无不重感恩德。
刘志恨淡淡一笑,道:小事而已,蒙古军纵是不死大汗,他们的余力也不足惧了。
他二人自来万事心照,不说铭恩感德之言,此时对饮三杯,两位当世大侠倾吐肺腑,只觉人生而当此境,复有何求?二人携手入城,但听得军民夹道欢呼,声若轰雷。
襄阳城中家家悬彩,户户腾欢。
虽有父兄子弟在这一役中阵亡的,但军胜城完,悲戚之念也不免稍减。
这晚安抚使署中大张祝捷之宴,吕文德便要请刘志恨坐个首席。
不过刘志恨可不想太过于招摇,当下让黄药师坐了首位。
群雄纵谈日间战况,无不逸兴横飞,郭靖饮完杯中的烈酒,看着重伤未愈的王坚在下人们的搀扶下离去,又想起今日战事,不禁生出幌若隔世之感。
忽听吕文德拍桌歌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诸将和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郭靖接阙长歌,声若金石,慷慨激昂: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诸将和道:笑谈渴饮匈奴血。
气势豪壮,欲吞山河。
堂上一静,众人皆望向刘志恨,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一句当然是由他来唱的。
朝天阙么?刘志恨微微苦笑,也不作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数巡,城中官员、大将、士绅纷纷过来向郭靖、刘志恨敬酒,极口赞誉群侠功略丰伟,武艺过人。
郭靖想起师门重恩,说道:当年若非全真教丘道长仗义、七位恩师远赴蒙古,又得洪老恩师栽育,我郭靖岂能立此微功?但咱们今日在此欢呼畅饮,各位恩师除柯老师外,却是不在,思之令人神伤。
当场群雄等尽皆黯然。
郭靖又道:此间大事已了,明日我想启程赴华山遥祭六位恩师之墓。
刘志恨微微笑道:我也正想说这句话,大伙儿一齐去如何?黄药师、胡三等都齐声赞同。
子夜十分,酒酣席散。
是晚群雄直饮至深夜,大醉而散——郭靖少有的乘着暖轿,返回竹香园,忽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喧哗声,越来越是清晰,渐渐化作呼天唤地的号哭,或泣丈夫,或悲儿孙,或哭父亲……刹那间,巨大的悲怆像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郭靖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又是一个清晨,红日高高升起,窗外鸟声啾啾、竹影婆娑,碎金也似的阳光,洒在青石的地板上。
郭靖等一行人生怕襄阳军民大举相送,一早便悄悄出了北门,径往华山而去。
虽有大青国良好妙药,但郭襄的伤太重,没得大好,可她偏生犟性子,死也不肯留在家里,只得带上,众人为了郭襄,放慢了马速,这样缓缓而行,却也自有另一番的乐趣。
好在也无要事,每日只行数十里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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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得山来,黄蓉早在山下买备鸡肉蔬菜,于是生火埋灶,做了几菜肴,供奉祭奠。
群雄一一叩拜。
江南七怪虽算不得了不起的人物,但他们坚守信诺,把人生最宝贵的二十年青春全花在一个口头协定上,这一点任谁也是比不上他们的,不由让人起敬。
拜祭过后,众人取过碗筷酒菜,便要饮食,忽然山后一阵风吹来,传来一阵兵刃相交和呼喝叱骂之声,显是有人在动手打斗。
胡三抢先便往喧哗处奔去。
余人随后跟去。
转过两个山坳,只见一块石坪上聚了三四十个僧俗男女,手中都拿着兵刃。
这群人自管吵得热闹,见刘志恨、郭靖等人到来,只道是华山的客人,也不理会。
一名铁塔般的大汉朗声说道:大家且莫吵闹,乱打一气也非了局,这‘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决不是叫叫嚷嚷便能得手的。
今日各路好汉都已相聚于此,大伙儿何不便凭兵刃拳脚上见个雌雄?只要谁能长胜不败,大家便心悦诚服,公推他为‘武功天下第一’。
一个长须道人挥剑说道:不错。
武林中相传有‘华山论剑’的韵事,咱们今日便来论他一论,且看当世英雄,到底是谁居首?余人轰然叫好,便有数人抢先站出,大叫:谁敢上来?刘志恨、黄药师、胡三等人面面相觑,看这群人时,竟无一个识得。
第一次华山论剑,郭靖、刘志恨尚未出世,那时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为争一部《九阴真经》,约定在华山绝顶比武较量,艺高者得,结果中神通王重阳独冠群雄,赢得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尊号。
二十五年后,王重阳逝世,黄药师第二次华山论剑,除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外,又有周伯通、裘千仞、郭靖三人参与。
各人修为精湛,各有所长,但真要说到天下第一四字,实所难言,单以武功而论,似乎倒以发了疯的欧阳锋最强。
想不到事隔数十年,居然又有一群武林好手,相约作第三次华山论剑。
这一招使黄药师等尽皆愕然。
更奇的是,眼前这数十人并无一个认得。
难道当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胜旧人?难道自己这一干人都做了井底之蛙,竟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只见人群中跃出六人,分作三对,各展兵刃,动起手来。
数招一过,黄药师、刘志恨等无不哑然失笑,连郭靖如此庄严呆板的人物,也忍不住莞尔。
又过片刻,黄药师、刘志恨、胡三、黄蓉等或忍俊不禁,或捧腹大笑。
原来动手的这六人武功平庸之极,连与郭破虏、李志常的几个徒弟相比,也是远远不及,瞧来不过是江湖上的一批妄人,不知从那里听到华山论剑四字,居然也来附庸风雅。
那六人听得刘志恨等人嬉笑,登时罢斗,各自跃开,厉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爷们在此比武论剑,争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
你们在这里嘻嘻哈哈的干甚么?快快给我滚下山去,方饶了你们的性命。
刘志恨大怒,他是什么身份,几曾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这样的人自是要……杀!郭靖大惊,道:你何必与他们见识?刘志恨道:不是我与他们见识,是清除,清除这些微不足道的垃圾!郭靖道:有我在,断不容你乱杀无辜!忽然胡三哈哈一笑,纵声长啸,四下里山谷鸣响,霎时之间,便似长风动地,云气聚合。
那一干人初时惨然变色,跟着身战手震,呛啷啷之声不绝,一柄柄兵刃都抛在地下。
胡三喝道:都给我请罢!那数十人呆了半晌,突然一声发喊,纷纷拼命的奔下山去,跌跌撞撞,连兵刃也不敢执拾,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不见踪影。
郭破虏、郭襄等都笑弯了腰,说不出话来。
黄药师叹道:欺世盗名的妄人,所在多有,但想不到在这华山之巅,居然也见此辈。
刘志恨忽道:昔年天下五绝,中神通已然逝世,老哥哥等人也算是老了,今日当世高手,却有那几个可称得五绝?这话要是别人说,黄药师一这跳起来说不对,但刘志恨说话,自是中肯,不带一点情感,黄药师也是点首,并无不喜,只因他现在有家有业,再也不在意江湖上的名位之争了。
黄蓉笑道:你这一语,就把我爹爹一灯大师等人排除在外了,你是觉得天下还有年青一辈可以挑起这个名号么?刘志恨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黄药师笑道:刘志恨,你剑出全真教,又向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名,这个中神通之名又与你杀神之名有相同,中杀神这个称号是跑不了的了,哈哈……刘志恨也是得意,道:郭义兄艺承北丐,说一声北丐是不当的了,但说北侠则是名正言顺,再也适当不过了,你们以为如何呀?黄药师道:北侠有了,中杀神,那还有东西南三位呢?刘志恨笑语道:自是这位了,他一指楚天姬道:楚姑娘虽百岁高龄,但如她不老者,世间有几?人之不老,虽未肯定楚姑娘踏入不死之境,但她到底是年青,武功又高,本出没于南海,叫声南剑,不足为奇,是不是?黄蓉道:那就只剩下东与西了。
刘志恨笑道:我记名弟子胡三人称胡一刀,当不当得一个西刀二字?胡三道:师父,我的武功微末,怎当得西字称号?刘志恨道:话不是这样说,你能练出一刀,这个名号当之无愧。
黄药师道:正是正是……只是……我东邪称号不知有谁能当?刘志恨笑道:必不让老哥哥失望,这样说好了,我举一人,虽然她现在当不得东邪,但她家学深厚,本人也是资质非凡,不消十年,她定可配得上东邪称号。
黄蓉道:那人是谁?刘志恨笑道:你猜出来我便服你。
黄蓉眼珠转了转,惊道:你不会是说襄儿吧?郭襄纳闷道:这关我什么事?刘志恨笑道:不错,说得正是你!郭襄啊了一声,道:这怎么行,我武功还没那么高呢。
刘志恨哈哈大笑,道:现在没有,只是你太小了,并不是你的过错,你才十六岁,勉勉强强的,身子骨都没长实,但只消再过十年,以你的修为,还能当不起这称号么?你本来就叫小东邪,现在让你继承老哥哥的名号,不是正好么?天意啊!黄药师附掌笑道:妙极,妙极,就是襄儿好了,还是叫东邪,当真是美妙绝伦,连名儿也不用再改了,襄儿你不要怕,现在由你外公挡着,只要十年,外公相信你一定可以当得起这东邪称号的。
郭襄大羞,不好意思,直往刘志恨袖子后钻,众人却是大加赞同,黄药师道:这可好了,东邪、西刀、南剑、北侠、中杀神。
我中原五绝全有后人,当不至我等百年之后无人相继。
第四百五十二章:愣迦经众人听了东邪、西刀、南剑、北侠、中杀神这十一个字,一齐喝彩,却又忍不住好笑。
五绝之位已定,人人欢喜,当下四散在华山各处寻幽探胜。
黄蓉指着玉女峰,对刘志恨道:你为人最最是好色,这玉女峰不可不游。
刘志恨大笑道:正是。
众人同上峰顶,见有小小一处庙宇,庙旁雕有一匹石马。
那庙便是玉女祠,祠中大石上有一处深陷,凹处积水清碧。
刘志恨早年来过华山,虽未上玉女峰却曾听说旁人说起山上各处胜迹,对郭襄道:这是玉女的洗头盆,碧水终年不干。
郭襄道:那我要到殿上去拜拜玉女去。
走进殿中,只见玉女的神像容貌婉娈,风姿嫣然,依稀和古墓中的祖师林朝英的画像有些相似。
郭襄在玉女像前拜倒,心意相通,一齐轻轻祷祝:愿我心里所想,终有一日能成为事实。
忽听得身后脚步之声轻响,有人走进殿来。
郭襄站起身来,见是郭靖。
刘志恨喜道:义兄,你也和咱们一起玩罢!郭靖道:好!说着携着郭襄的手,三人走出殿来。
经过石梁,到了一处高岗,见岗腰上有个大潭。
郭襄向潭里一望。
只觉一股寒气从潭中直冒上来,不禁打个寒颤。
这大潭望将下去深不见底,令人神驰想像,不知下面是何光景,这大潭却可极目纵视,只是越望越深,使人不期然而生怖畏。
刘志恨拉住她手,说:小心!郭襄道:小心什么?刘志恨道:这个深潭据说直通黄河,是天下八大水府之一。
唐时北方大旱,唐玄宗曾书下祷雨玉版,从这水府投下去。
郭襄道:这里直通黄河?那可奇了。
刘志恨笑道:所以你万一掉下去了,我就要到黄河去捞你了,当然,这也是故老相传而已,谁也没有下去过,也不知真的通不通?郭襄道:唐玄宗投玉版时,杨贵妃是不是站在他身边?后来下雨了没有?刘志恨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你可问倒我啦。
看来老天爷爱下雨便下雨,不爱下便不下,未必便听皇帝老儿的话。
郭襄凝望深潭,幽幽的道:嗯,便是贵为帝王,也未必能事事如意。
刘志恨心中一凛,暗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何以有这么多感慨?须得怎生想个法儿教她欢悦喜乐。
正欲寻语劝慰,郭靖突然咦的一声,轻声说道:瞧是谁来了。
刘志恨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山岗下有两人在长草丛中蛇行鼠伏般上来。
这两人轻功甚高,走得又极隐蔽,显是生怕给人瞧见,但刘志恨眼力异于常人,远远便已望见,刘志恨低声道:这两人鬼鬼祟祟,武功却大是不弱,这会儿到华山来必有缘故,咱们且躲了起来,瞧他们作何勾当。
三人在大树岩石间隐身而待。
过了好一会功夫,听得践草步石之声轻轻传上。
这时天色渐晚,一轮新月已挂在大树之巅。
郭襄靠在刘志恨身旁,她对上来的两个人全不关心,望着刘志恨的侧影,心中忽想:若是我终身得能如此和小姐夫相聚在一起,此生再无他求。
但觉此时此情,心满意足,只盼时光便此停住,永不再流,但内心深处,却也知此事决不能够。
刘志恨在暮霭苍茫中瞧得清楚,但见郭襄长长的睫毛下泪光莹然,心想:她神情有异,不知怀着甚么心事。
我总得设法帮她办到,好教她欢喜。
只听得那两人上了峰顶,伏在一块大岩之后。
过了半晌,一人悄声道:潇湘兄,这华山林深山密,到处可以藏身。
咱们好好的躲上几日,算那秃驴神通如何广大,也未必能寻得到。
待他到别地寻找,咱们再往西去。
刘志恨瞧不见二人的身形,听口音是尹克西的说话,他口称潇湘兄,那么另一人便是潇湘子了,心道:蒙古诸武士来我中土为虐,其中达尔巴、马光佐等已然伏法,作恶不深,只剩下潇湘子和尹克西这两个家伙。
不知又在干甚么奸恶之事。
听潇湘子阴恻恻的道:尹兄且莫喜欢,这秃驴倘若寻咱们不着,定然守在山下孔道之处。
咱们若是贸然下去,正好撞在他的手里。
尹克西道:潇湘兄深谋远虑,此言不差,却不知有何高见。
潇湘子道:我想这山上寺观甚多,咱们便拣一处荒僻的,不管主持是和尚还是道士,都下手宰了,占了寺观,便这么住下去不走啦。
那秃驴决计想不到咱们会在山上穷年累月的停留。
他再不死心,在山中搜寻数遍,在山下守候数月,也该去了。
尹克西喜道:潇湘兄此计大妙。
他心中一喜欢,说话声音便响了一些。
潇湘子忙道:禁声!尹克西歉然道:嗯,我竟然是乐极忘形。
接着两人悄声低语。
刘志恨再也听不清楚,暗暗奇怪:这两人怕极了一个和尚,惟恐给他追上。
这两个恶徒武功各有独到之处,极少有人是他们之敌,何况他二恶联手,更是厉害,不知那位高僧是谁,竟能令他们如此畏惧?又不知他何以苦苦追踪,非擒到这二人不可?又想:那潇湘子说是要杀人占寺,打的尽是恶毒主意,这件事既给我撞到了,怎能不管?只听得远处郭破虏扬声叫道:爹爹、大姐夫、二姐……爹爹、大姐夫、二姐……吃饭啦……吃饭啦!刘志恨回过头来,向郭靖和郭襄摇了摇手,叫她们别出声答应。
过了半晌,郭破虏不再呼唤。
忽听得山腰里一人喝道:借书不还的两位朋友,请现身相见!这两句喝声只震得满山皆响,显是内力充沛之极,虽不威猛高昂,但功力之淳,竟是不弱于胡三的长啸。
刘志恨一惊,心想:世上竟尚有这样一位高手,我却不知!他略略探身,往呼喝声传来处瞧去,月光下只见一道灰影迅捷无伦的奔上山来。
过了一会,看清楚灰影中共有两人,一个灰袍僧人,携着一个少年。
潇、尹二人缩身在长草丛中,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气。
刘志恨见了那僧人的身形步法,暗暗称奇:这人的轻功未必在郭靖和我之上,但手上拉了一少年,在这陡山峭壁之间居然健步如飞,内力之深厚,竟可和黄药师、楚天姬相匹敌。
怎地江湖之上从未听人说过有这样一位人物?那僧人奔到高岗左近,四下张望,不见潇、尹二人的踪迹,当即向西峰疾奔而去。
郭襄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叫道:喂,和尚,那两人便在此处!她叫声刚出口,飕飕两响,便有两枚飞锥、一枚丧门钉,向她藏身处疾射过来。
刘志恨袍袖一拂,将三枚暗器卷在衣袖之中。
郭襄内功还不到那个地步,叫声传送不远,那僧人去得快了,竟没有听见她的呼叫。
郭襄见他足不停步的越走越远,急道:小姐夫,你快叫他回来?刘志恨一向不喜欢和尚,见到这些光头就烦,当下对郭襄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他们自己的缘法不够,你何必多事?郭襄小嘴一撅,却听郭靖喝道:两位大师还请回转,不然找到也要错过了。
刘志恨大怒,但郭靖哪里会怕他?那僧人正走在山腰之间,立时停步,回头说道:有劳高人指点迷津。
郭靖吟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僧人大喜,携了那少年飞步奔回。
潇湘子和尹克西听了郭靖的声音,这一惊非同小可,相互使个眼色,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向东便奔。
杨过见那僧人脚力虽快,相距尚远,这华山之中到处都是草丛石洞,若是给这两个恶徒躲了起来,黑夜里却也未必便能找着,当下伸指一弹,呼的一声急响,一枚飞锥破空射去,正是潇湘子袭击郭襄的暗器。
刘志恨不知那僧人找这二人何事,不欲便伤他们性命,这枚飞锥只在二人面前尺许之处掠过,激荡气流,刮得二人颜面有如刀割。
二人啊的一声低呼,转头向北。
刘志恨又是一枚丧门钉弹出,再将二人逼了转来。
便这么阻得两阻,那僧人已奔上高岗。
潇湘子和尹克西眼见难以脱身,各出兵刃,并肩而立,一个手持哭丧棒,一个手持软鞭。
尹克西那条珠光宝气的金龙鞭在重阳宫中给刘志恨震得寸寸断绝,现下这条软鞭上虽仍镶了些金珠宝石,却已远不如当年金龙鞭的辉煌华丽。
那僧人四下一望,见暗中相助自己之人并未现身,竟不理睬潇、尹二人,先向空旷处合十行礼,说道:少林寺小僧觉远,敬谢居士高义。
刘志恨看这僧人时,只见他长身玉立,恂恂全儒雅,若非光头僧服,宛然便是位书生相公。
和他相比,黄药师多了三分落拓放诞的山林逸气,朱子柳又多了三分金马玉堂的朝廷贵气。
这觉远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当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俨然、宏然,恢恢广广,昭昭荡荡,便如是一位饱学宿儒、经术名家。
刘志恨偏偏最是厌恶这种人,可郭靖却是不敢怠慢,从隐身之处走了出来,奉揖还礼道:在下郭立青,拜见大师。
这郭靖知道自己名头大,不敢道出真名,遂将名字拆开来说成郭立青。
心中却自寻思:少林寺的方丈、达摩首座等我均相识,他们的武功修为似乎还不如这位高僧,何以从不曾听他们说起?觉远恭恭敬敬的道:小僧得识郭居士尊范,幸何如之。
向身边的少年道:快向郭居士磕头。
那少年上前拜倒,郭靖还了半礼。
这时刘志恨和郭襄也均现身,觉远合十行礼,甚是恭谨。
潇湘子和尹克西僵在一旁,上前动手罢,自知万万不是觉远、刘志恨和郭靖的对手,若要逃走,也是绝难脱身。
两人目光闪烁,只盼有甚机会,便施偷袭。
郭靖道:贵寺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豪爽豁达,与在下相交已十余年,堪称莫逆。
六年之前,在下蒙贵寺方丈天鸣禅师之召,走少室山宝刹礼佛,得与方丈及达摩院首座无相禅师等各位高僧相晤,受益非浅。
其时大师想是不在寺中,以致无缘拜见。
北侠郭靖义守襄阳,名满天下,但觉远却不知他的名头,只道:原来郭居士和天鸣师叔、无相师兄、无色师兄均是素识。
小僧在藏经阁领一份闲职,三十年来未曾出过山门一步,只为职位低微,自来不敢和来寺居士贵客交接。
郭靖暗暗称奇:当真是天下之大,奇材异能之士所在都有,这位觉远大师身负绝世武功,深藏不露,在少林寺中恐亦默默无闻,否则无色和我如此交好,若知本寺有此等人物,定会和我说起。
郭靖和觉远呼叫相应,黄药师等均已听见,知道这边出了事故,一齐奔来。
郭靖和觉远说话之际,众人一一上得岗来,当下郭靖替各人逐一引见。
黄药师、胡三、楚天姬、黄蓉在武林中都已享名数十年,江湖上可说是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但觉远全不知众人的名头,只是恭敬行礼,又命那少年向各人下拜。
众人见觉远威仪棣棣,端严肃穆,也不由得油然起敬。
觉远见礼已毕,合十向潇湘子和尹克西道:小僧监管藏经阁,阁中片纸之失,小僧须领罪责,两位借去的经书便请赐还,实感大德。
杨过一听,已知潇湘子和尹克西在少林寺藏经阁盗窃了甚么经书,因而觉远穷追不舍,但见他对这两个盗贼如此彬彬有礼,倒是颇出意料之外。
尹克西笑嘻嘻的道:大师此言差矣。
我两人遭逢不幸,得蒙大师施恩收留,图报尚自不及,怎会向大师借了甚么经书不还,致劳跋涉追索?再说,我二人并非佛门弟子,借佛经又有何用?尹克西是珠宝商出身,口齿伶俐,这番话粗听之下言之成理。
但郭靖等素知他和潇湘子并非善良之辈,而他们所盗经书自也不会是寻常佛经,必是少林派的拳经剑谱。
若依刘志恨的心性,只须纵身向前,一掌一个打倒,在他们身上搜出经书,立时了事,又何必多费唇舌?但觉远是个儒雅之士,却向众人说道:小僧且说此事经过,请各位评一评这个道理。
郭襄忍不住说道:大和尚,这两个人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商量,说要杀人占寺,好让你寻他不着。
若不是作贼心虚,何以会起此恶心?觉远向潇、尹二人道:罪过罪过,两位居士起此孽心,须得及早清心忏悔。
众人见他说话行事都有点迂腐腾腾,似乎全然不明世务,跟这两个恶徒竟来说甚么清心忏悔,都不禁暗自好笑。
尹克西见觉远并不动武,却要和自己评理,登时多了三分指望,说道:大家原该讲理啊!觉远点头道:众位,那日小僧在藏经阁上翻阅经书,听得后山有叫喊殴斗之声,又有人大叫救命。
小僧出去一看,只见这两位居士躺在地上,被四个蒙古武官打得奄奄一息。
小僧心下不忍,上前劝开四位官员,见两位居士身上受伤,于是扶他们进阁休息。
请问两位,小僧此言非虚罢?尹克西道:不错,原来是这样,因此我们对大师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郭靖哼了一声,说道:以你两位的功夫,别说四名蒙古武士,便是四十名、四百名,又怎能将你们打倒?君子可欺以方,觉远大师这番可上了你们的大当啦。
觉远又道:他们两位养了一天伤,说道躺在床上无聊,向小僧借阅经书。
小僧心想宏法广道,原是美事难得这两位居士生具慧根,亲近佛法,于是借了几部经书给他们看,那知道有一天晚上,这两位乘着小僧坐禅入定之际,却将小徒君宝正在诵读的四卷《楞伽经》拿了去。
不告而取,未免稍违君子之道,便请二位赐还。
一灯大师佛学精湛,朱子柳随侍师父日久,读过的佛经也自不少,听了他这番言语,均想:这两人从少林寺中盗了经书出来,我只道定是拳经剑谱的武学之书,岂知竟是四卷《楞伽经》。
这《楞伽经》虽是达摩祖师东来所传,但经中所记,乃如来佛在楞伽岛上说法的要旨,明心见性,宣说大乘佛法,和武功全无干系,这两名恶徒盗去作甚?再说,《楞伽经》流布天下,所在都有,并非不传秘籍,这觉远又何以如此紧追不舍,想来其中定有别情。
只听觉远说道:这四卷《楞伽经》,乃是达摩祖师东渡时所携的原书,以天竺文字书写,两位居士只恐难识,但于我少林寺却是世传之宝。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势达摩祖师从天竺携来的原书,那自是非同小可。
尹克西笑嘻嘻的道:我二人不识天竺文字,怎会借阅此般经书?虽说这是宝物,但变卖起来,想亦不值甚么钱,除了佛家高僧,谁也不会希罕,而大和尚们靠化缘过日子,又是出不起价的。
众人听他油腔滑调的狡辩,均已动怒。
觉远却仍是气度雍容,说道:这《楞伽经》共有四种汉文译本,今世尚存其三。
一是刘宋时阿跋陀罗所译,名曰《楞伽阿巴陀罗宝经》,共有四卷,世称‘四卷楞伽’。
第四百五十三章:无可奈何花要东觉远说道:二是元魏时菩提流支译,名曰《入楞伽经》,共有十卷,世称‘十卷楞伽’。
三是唐朝宝叉难陀所译,名曰《大乘入楞伽经》,共有七卷,世称‘七卷楞伽’。
这三种译本之中,七卷楞伽最为明畅易晓,小僧携得来此,难得两位居士心近佛法,小僧便举以相赠。
倘若二位要那四卷楞伽和十卷楞伽,也无不可,小僧当再去求来。
说着从大袖中掏出七卷经书,交给身边少年,命他去赠给尹克西。
刘志恨心道:这位觉远大师竟是如此迂腐不堪,世上少有,难怪他所监管的经书竟会给这两个恶徒盗去。
只见那少年说道:师父,这两个恶徒心存不良,就是要偷盗宝经,岂是当真的心近佛法?他小小身材,说话却是中气充沛,声若洪钟,众人听了都是一凛,只见他形貌甚奇,额尖颈细、胸阔腿长、环眼大耳,虽只十二三年纪,但凝气卓立,甚有威严。
刘志恨忽道: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觉远道:小徒姓张,名君宝。
他自幼在藏经阁中助我洒扫晒书,虽然称我一声师父,其实并未剃度,乃是俗家弟子。
刘志恨赞道:迂师出高徒,大和尚虽迂腐,但你的这个弟子却是气宇不凡。
觉远道:贫僧的确不是好师父,这个徒儿倒真是不错的。
只是小僧修为浅薄,未免耽误了他。
君宝,今日你得遇如许高士,真乃三生有幸,便当向各位请教。
常言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张君宝应道:是。
刘志恨点头道:如此,我便教你一点,江湖之上,为人处事,以实力为先,你武功高强,自有你的道理,武功不行的,就如这两个人,生死之命全在我念,他转向这二人道:你二人帮着蒙古来侵我疆土,害我百姓,早已死有余辜。
不过这大和尚迂腐,想要放过你们,也好,我便就放过你们,只是……说话间忽然起手,他的武功何等了得,加上这会儿出手,更是厉害,让人躲无可躲,一记长水剑,生生毁去了这二人的道基,自此,此二人纵是得了天书,也是修练不成功的,便是寿命,也不会超过十年。
刘志恨一指出后,对觉远道:以大师的修为,这本经书纵是收不回来也无干系,是不是?觉远怔了怔,道:正是,经书小僧已经牢记于心,只消花上时候,自可再行默出,只是……郭襄笑道:我知道啦,你是担心这二人使坏不行善念,是不是?觉远合什道:阿弥托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小僧正是为了此理。
郭襄拍手道:那可不就没事了么?有我小姐夫出手,他们再想为恶也是为恶不了了……刘志恨却是摇摇头道:非也,我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点力气,不然,岂不是让他们就此饿死了么?不过,他们的力气虽不如从前,但一样可以为恶,只是……郭襄道:只是什么?她可是不明白,刘志恨为什么不把这二人彻底给废除了。
刘志恨笑道:只是他们现在的力气虽可以欺负别人,但别人若然要反抗,他们也讨不得太大的好处去,还会因用力过猛而损及自身,如果这世上有人给人欺负却不敢还手,那这样的人却也不必去救,让这种人死光死绝死尽了才好。
襄儿,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上,人善就要为人欺,你只想着不让人为恶是不对的,还要让那些给别人欺负的人自己生出反抗之心来,若是人人都有反抗之心,那这世上还会有多少喜欢欺负人的人么?郭襄笑道:好呀,那我将来就选一名山大川,开门立派,传道授业,不过这世上男人练武的太多了,我将来就选立一门,专教女子。
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好,日后你学有所成,选中哪里的名山大川,我就封给你开山立派。
郭靖笑道:胡说八道,开山立派为宗师所为,你才多大的本事,女孩儿家还是嫁人的好?郭襄脸上一红,千娇百嫩。
那张君宝久在深山,哪里见过这样的人间绝色,不由痴了,心道:它年我也要立一门派,不弱于她,才可配得上她……只是这番的心思,却是不好明言,只能这般的积压在自己的心头之中。
便在此时,忽听得西边山坡上传来阵阵猿啼之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郭破虏自得乐趣,却是在追赶一头苍猿,那苍猿躯体甚大,但畏惧郭破虏猛恶,不敢与斗,只是东逃西蹿,啾啾哀鸣。
郭襄看得可怜,奔了过去,叫道:死小弟,没事干么,一天到晚欺负猴子,很好玩么?郭破虏吃了骂,怕这个二姐,只得闪开。
尹克西扶着潇湘子,向苍猿招了招手,那苍猿奔到他身边,竟似是他养驯了的一般,两人夹着一猿,脚步蹒跚,慢慢走下山去,他二人也是精明,知道刘志恨在他们身上下了手脚,如果动武,怕是真会损及元寿,是以小心翼翼,连个饶也不敢求,能在刘志恨面前得全性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众人见了这等情景,心下恻然生悯,也没再想到去跟他二人为难。
觉远向刘志恨等人行了一礼,道:得遇众多高人,领会诸多教诲,小僧回去,定要参悟禅机……说着,带上张君宝,二人远远离去。
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忽然一人飞奔而来,直至刘志恨身下,跪倒道:大帝,此为蒙古四皇子忽必烈所赠……双手高高捧起,却是那口杀死了蒙哥汗的干戚长剑。
刘志恨看向这口利剑,微微一笑,道:剑啊剑啊,我持你生杀天下数万人,临了,再屠一龙汗,对得起你了,是不是?起手一点,一支穿云箭打飞上天,发出厉响。
不消一会儿,就见一名名青国军官扑过而来,刘志恨回首道:鞘呢?立有手下捧出干戚剑的剑鞘。
刘志恨看也不看,一个回手,只听叮一声,这口干戚剑立时归鞘。
郭靖叹道:此剑屠汗,当可为贵国传国之宝了。
秦时有为君主秦穆公称霸,他死后,直至孝公都是以秦穆公的配剑来为镇国之用的,孝公大才,功绩远超过穆公,所以他死后,以穆公剑配葬。
而刘志恨贵为开国大帝,手持这口几十年来称雄于世的干戚剑,自是威风十足,别的不说,这股代表性的权威就不可小觑,加上这口干戚剑屠杀了蒙古大汗蒙哥,不要说镇国了,可为传世珍奇,价值连城。
只是此剑于我却是再也没用了,人是人,剑是剑,人不可受制于剑,人不能胜剑,要人何用,若人不能制剑,要剑又有何用?他拿起这口剑,微微一笑,道:不过它的确是一口好剑,先后回过了数次火,但……剑就是剑,给你了。
一回手,就将这口十数年须臾不离的干戚剑塞到了郭襄手里。
郭襄啊了一声。
郭靖眉眼一跳,道:这如何使得?刘志恨淡淡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襄儿既然说要开门立派,这口剑我便赐给襄儿镇压门派气运。
郭襄抱着这剑道:真的是给我么?刘志恨哈哈大笑道:君无戏言。
黄蓉笑道:便宜这丫头了。
郭靖道:襄儿,你有什么给回礼呀?郭襄道:什么回礼?郭靖摇头道:真是不懂事,亏你还这么大了,人家给了你这么一口贴身的配剑,你自当要有回报才是。
刘志恨笑道:小丫头哪有什么东西,不用的。
郭襄却是赌气,道:谁说我没有好东西的?却是打从腰畔取下了一只小葫芦,她虽酒量浅,却是个好喝的,生怕自己喝醉,便用这只小葫芦装着酒,这件物事却是黄药师自己选玉雕琢的,给外孙女做了小酒壶。
刘志恨心道:且先收了,转头再塞回给襄儿。
便就收下,却是让郭靖乐得合不拢嘴。
刘志恨心中不明,黄药师却道:此天明将始,我们一起于东峰观那日出,如何?这一话分了刘志恨的精神,当即笑道:药师兄雅人,自是好。
众人提了兴,直上东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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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仿佛就在头顶,风不断撩起郭襄的头发,那发梢仿佛触着了天际。
抬头望,朦胧的华山像是一曲飘渺的音乐,音符断断续续地飞扬。
黄药师叹道:大音希声……天渐渐露出了白色,风一点一滴退去。
华山的峰峦一个接一个依次从雾中浮出,熹微的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把片片红霞送上峰峦之颠。
然后太阳极轻盈、从容、潇洒地一闪,从喧嚣的红霞中脱颖而出。
这时绝美的不仅是日出,还有它无边无际的峰峦,拔地而起,挺立如剑,云雾将其拭擦得洁白如雪,群峰卫兵似的列在华山之颠,森林一般远远而去。
进入深山,人便渺小得像被云雾融化了,被风吹走了。
突然耸起的巨岩一片狰狞,裹着猛烈而冰冷的旋风扑面而来。
星星仿佛也拥挤在峡谷的上方。
脚下的坡度开始垂直,台阶开始变得狭窄,仅够得放一个脚板。
来到千尺幢了,这儿的台阶有三百七十二个,斜斜地从崖底直通崖顶。
崖顶便擦着天了。
铁链的声音在昏暗的鸟道上响着,两边的悬崖像巨人的两只脚,巨人潇洒伟岸极了。
据说当年韩愈被贬谪的时候,曾途经华山前往潮州。
他攀登华山,下苍龙岭时,号啕大哭,并写下遗书诀别家人。
华阴县令得知后,亲自上山接他。
刘志恨望着千古江山,只觉前程如梦,不由纵情歌道:江行几千里,海月十五圆。
始经瞿塘峡,遂步巫山巅,巫山高不穷,巴国尽所历。
日边攀垂罗,霞外倚穹石……黄药师点点头,道:你要回国了?刘志恨叹道:去国日久,不得不回,孤虽不掌国事,但国事大小当由决于孤。
郭襄痴痴道:那你还会回来么?刘志恨回头笑道: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再说就算孤不回来,你也可以到大青国来见孤,到时,你想要做什么事,孤都由你,好不好?他说着话,伸出手来,又掐着郭襄婴儿肥的苹果脸蛋儿左右摇了起来。
郭襄咯咯笑道:讨厌,又捏我脸了……黄蓉在一边浅笑,父女天性,真是不能小觑,她心中生出一股酸意,知道两人到底还是要分离。
东方发白,一连几骑快马到了山边,郭襄知道刘志恨将要离去,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郭靖哈哈大笑,拍着女儿的头道:哭什么,这不过是暂时的,等你嫁过去,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郭襄一怔。
刘志恨脸上笑容未收,和声悦气道:义兄,你说什么?黄蓉也是花容失色,好在她反应快,立时道:靖哥哥,你胡说什么?郭靖振振有词道:怎么是胡说呢?义弟,你对襄儿的好,可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这里谁都是见明的,方才你们二人还交换了定情之信物呢?刘志恨立时明白了郭靖的算计,他怎也是想不到,郭靖这样的一个老实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算计,当然,这算计是错洞百出的,但问题就在于,刘志恨本人是怎也都没想到郭靖会有这样的算计的。
刘志恨脸色铁青,他再不是人,可郭襄到底是他的女儿,当然,刘志恨的确是不在意这种关系的,如果可以,他自是会把女儿收入房中,谁又会把他怎么样?但问题就在于,刘志恨并不缺女人,他对郭襄是真个当女儿看待的,刘志恨再变态,但把自己的女儿当女人,至少现在他作不出来。
黄蓉道:爹……这里最说得上话的就是黄药师了,哪知黄蓉的请求让黄药师会错了意,当下道:二女共侍一夫,自古皆有美谈,难得的是,志恨与襄儿的确是情投意和的……刘志恨心叫天大的误会,可这话却是如何说得出口?先是三大礼物,再是连连的关爱,此种腻爱本是父女之情,但刘志恨就相貌来看却是与郭襄相差不了多少,再者刘志恨已经娶了郭芙,郭襄再是小,也是郭芙的妹妹,自古娶两个姐妹并不足为怪,并且,刘志恨身为一方大帝,这种事自是做得出来,且不说上古时娥皇、女英的故事,单就宋朝开国时,南唐后主不就是娶了大周后与小周后两姐妹的么?唐时高宗不也是一样,宠爱武氏家人姐妹么?那么,现在刘志恨娶郭氏双姝也不足为奇了。
郭靖面带温和笑容道:义弟,你还有何话可说?顿了顿:义弟,你不是拿襄儿开玩笑吧?要知道,以你今日的身份地位,以你对襄儿的这番关爱之情,你以为襄儿日后还可以嫁给别人么?这句话却是雷到了刘志恨。
刘志恨只想着疼爱郭襄,哪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却是让众人心目中都给郭襄打了标记,当她是刘志恨的女人,刘志恨可以不碰郭襄,一直这样关爱着她,但若然说郭襄还想要嫁给别人,那可就是枉想了。
除非……除非……除非……刘志恨知道的比谁都清楚,除非把郭襄的真正身世说出来,但问题就在于,这件事可以说么?郭靖义守襄阳,义薄云天,江湖上提起郭靖,纵是大奸大恶,谁又不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真英雄伟丈夫,天下莫过于此,公而忘私,世上几人能及得过他?如果说郭靖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是他义弟的女儿,是黄蓉生下的女儿,这怎么办?不要说了,郭靖的名声会成为一个笑话,让人同情的笑话,刘志恨本人也会成为众人唾骂的对象,哪怕是他大青大帝,也是一样的。
唐明皇强娶儿媳寿王妃,世人说着这好事的时候,也同样唾骂唐明皇以此为基,种下了安史之乱的祸根,宋太宗强暴小周后,逼死李后主,也同样为后世人不耻。
一旦此事暴光,不要说刘志恨区区一个大青大帝了,再伟大的功业也是无法抹去这私德上的污迹,因为这污迹太大了。
可以这么说,刘志恨现在可以在郭靖死后接收黄蓉,这谁也说不了什么,刘志恨是大帝么,但刘志恨在郭靖活着的时候和黄蓉搞到了一块,那就完了,无数的史学家会在这上面大书特书,黄蓉也将成为日后淫妇的代名词,更不要提郭襄这个受害者了。
可纵是如此,这拒绝的话却是怎么说得出口呢?阳光已然升起来了,直直照在两张惨白的面孔上。
一个是黄蓉,一个是郭襄,刘志恨皮厚,却看不出来脸色是什么样的,只是,他现在一点的表情也是没有,可见出刘志恨心头的不快。
我……我……郭襄再傻也是看出刘志恨的不愿了,她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小姐夫不是喜欢自己的么?却是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表情?刘志恨这才注意到郭襄的神情,小女孩受伤的表情让刘志恨心中一凛:我娶。
刘志恨……黄蓉突发的尖叫惊动了众人。
郭靖却是理解的,黄蓉方自为了女儿放下了丐帮,本是想多陪陪女儿,可是现在他却是要把女儿嫁出去,这让郭靖再次生出自己对不起黄蓉的感觉。
刘志恨看向黄蓉:那好,你自己说说,怎么办好?第四百五十四章:忽必烈争汗位黄蓉身子一软,好在身后的楚天姬把她抱住,楚天姬美目流转,她自是知道这里面必然有某种她不知道的缘故,但这事太过于隐秘了,当事人不说,谁人能知?郭靖哈哈大笑,道:那可好,我也是为了襄儿好……他看着郭襄低头的头道:襄儿其实也不小了……的确,在宋朝这个十三好,十四妙,十五美,十六过,十七憔,十八老!十九二十卖人了!的时代,一个女孩十三岁嫁人比比皆是,也就是江湖,女子的婚期长了一点,有十五的,有十六的,也有十七十八甚至二十的,但超过了二十的,那可就是少之又少,一旦超过,别的不说,那名声就有点问题了。
所以,就郭襄的年龄来说,的确是可以嫁人了。
要知道,郭芙嫁人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罢了。
我……我……郭襄有些不知所措。
刘志恨叹了口气,知道郭襄心里还是有着疙瘩,不由得再度伸手捏着郭襄婴儿肥的小脸(最鄙视电视剧把郭襄拍成了小瘦脸的样子,虽然杨幂是个美女,但美女与天真中带点豪气的爽朗女孩却是大有不同的,而且在郭襄的这个年龄里,没点婴儿肥真是说过去。
仔细想想,清雅秀丽,娇美可人,可爱纯洁之中又不失豪爽,天真烂漫之中又不失聪慧这几句话中,有几多是说杨幂的?),不是不想要你,你太小了……而且……刘志恨眼中闪过厉色,道:义兄,你是想要多少钱?这话说得郭靖一阵的难堪,黄蓉不容置信的看向郭靖,黄药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余人等却是明白一二。
郭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容易才道:一……一……一亿……徒然间,黄蓉大作母狮子吼:你怎么敢……怎么敢将女儿作为一笔交易卖出?不要说黄蓉了,就是楚天姬等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才是打赢了襄阳大战的英雄,大侠郭靖,竟然卖女儿?郭破虏也是惊呆了,傻傻的看着父亲,他怎么也想不到,平常正气凛然的爹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黄药师再也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只道郭靖是看在刘志恨与郭襄关系相好的份上,在这一点上他也是同意,刘志恨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不死之境,换句话说,这小子现在已经不是光活一两百岁就可以的了,那么他配上郭襄,也未尝不好,而两女共侍一夫的话,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名,黄药师对此并不在意,非是如此,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徒弟动念。
却在这时,刘志恨淡淡道:可笑,区区一亿?一亿并不算少,就这笔钱来说,它是大宋四到五年的岁入,但对大青来说的确是不算什么,因为大青有一笔飞来之财,就是灵鹫宫的那笔财宝。
郭靖不语,他脸色依然是那么难看,但神情却是坚定。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了解郭靖,那必然是刘志恨,刘志恨摇摇头:一亿救不了大宋,十亿也救不了,大宋不是缺钱,大宋缺少的是尚武的精神,他们的一切都腐化了。
你当要知道,孤持掌大青,大青初为大理时,国家比大宋要穷上百倍……这一点郭靖自是知道的,刘志恨武力夺取大理国初时,不要说钱了,国中甚至没有多过十日的粮草。
没钱没粮,这就是大理国初时的一切,刘志恨等于是白手兴家,生生把一个一贫二穷的国家建立得成为现在的一方霸国。
现在的大青,拥兵足有五十万以上的常备军,八十万的后备军,钱岁入上亿,粮更是多不胜数,这样的一个国家,这样的治世之功,放在过去,那就是盛世时代,只不过,现在到底是在中原之外,刘志恨虽然国富兵强,但宋国积累下的文化却是让他望而却步,如果刘志恨要入主宋国,别的不说,他一定会对那些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到处写文章骂国家政府的文人下杀手,而宋国的这些文人多是大地主大豪强,他们轻易就可以举出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甚至五十万的军队,光是杀这些人就要花足够的功夫,到时,国内会因为这些事,拖累到大青正在的发展。
这样一个,能把强大如大青这样的国家给拖累的腐儒之国,郭靖拿什么去救?一亿?笑话。
郭靖长叹,一代英雄,此刻却是疲态尽露,缓缓道:一亿救不了,还有我的这份心,这件事再难办,但我也要办下去,如果我不办,大宋岂不是更没希望了?他这话说得悲凉沧桑,但却另有一股浩然正气,直将他半拘的身子衬托的无形高大起来了。
黄药师连连摇头,再度长叹。
有识知士都是知道大宋已经无可救药,但偏偏有郭靖这样的人死死的为大宋支撑着,不顾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是不顾。
公而忘私,郭靖实是已经达到了无我的境界。
虽然大公无私,无欲则刚,但这一切都不足以形容郭靖的精神,只是郭靖不知道,他为之奋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朝庭,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是一个腐败到了极点的国家,举国上下只喜诗文而厌恶刀兵,他们满口仁义道德,但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说着理学仁义的话,但他们每家都有十三岁的小妾,并且每年都不会断绝,年年有新。
他们的军队最可笑了,一名名的士兵都给在脸上刺了字,防止他们的逃跑,但国家却指望着这样的士兵去打仗,事实上,这些士兵连足够的军饷都没有,最富的大宋禁军,月入也不过是五贯钱,而这五贯能拿到一半就算是福气了。
大厦将倾,岂是一木能支?在南宋时,赵构逃回到南边后建立了南宋,在岳飞的带领下,大宋军刚刚从战略防守转入到了战略进攻方面,原本金国几万十几万军队打得大宋几十万大军满地找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相反,大宋开始以数年几万的军队向金国几十万的大军发动的回击,在这个时候,金国的国力已经到了最低点,举大金之国,他们甚至武装不起一支二十万的常备军,只要再努一把力,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只要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收复故土了,但,偏偏南宋不肯北伐,用莫名其妙的理由杀了张俊岳飞等抗金名将,活生生的把中原之地交出去了,大宋交出去的不仅仅是中原之地,当年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那些发了财回家的将军们大多世居于中原之地,这也是大宋将军的发源地。
是以,失了中原之后的大宋,自岳飞等之后,就再无名将了,以至于到最后全用文臣领军,怎么抵挡蒙古?几匹快马到了华山,几名青国官军下马道:恭请大帝回国……这一下,刘志恨是真的要走了。
刘志恨也是的确要走,他对郭靖道:既然已经定了情,孤自在日后迎娶,不过,且也不急,襄儿到底还小,在义嫂身边也太短了,纵是离得,叫义嫂如何舍得?郭襄点头道:嗯,我想也多陪陪娘……黄蓉面色稍济。
刘志恨长叹一声,忽然对郭破虏道:你随父亲守卫襄阳,不过蒙古人新去,短期内是不会回来了的,这段时间你待也是白待着,要不要随孤一起去大青,孤可有得是仗给你打,要不要?郭破虏一怔,没想到刘志恨会期他说这样的话。
那郭靖却是明白了,刘志恨这是要夺他的人,郭破虏虽小,但和郭靖一样,都有着一股豪情壮志,刘志恨这分明是要断他的臂。
但郭靖也明白,襄阳近日无战事,自己硬生生敲刘志恨一亿钱,这从哪说都是过份,要知道那可是一亿钱,折合银子不下于千万两,当可说富能敌国,这样的一笔钱要是落到一个人的手上,能让他富足百代。
罢了,破虏,你就随你姐夫一行吧,想你姐夫也不会亏待你……郭靖发了话,郭破虏自是大喜。
马蹄的的达达,一行人向山下而去。
行到了远处,仍是可见出郭靖等人老远的看着这里,郭破虏不由呆了,他忽然想奔回去,回到爹爹的身边。
刘志恨看了他一眼,再看向郭靖,笑道:这就想爹了?郭破虏逞强道:才没有,我是想娘了……刘志恨哈哈大笑,郭靖呀郭靖,你算计我,我也算计你,回到大青,我每日用金珠美玉,美女佳酿迷倒他,把他生生毁了,你可不能怪我照顾不周吧!他笑了起来,忽然道:布衣领孤旅,望城北、卷地尘烟,马蹄声切。
襟上血痕犹未洗,腰间青锋已缺。
残照里、金鼓声绝,旌旗半卷西风寒,秋已深、古木惊残叶。
壮士歌,挽天裂。
国脉如缕无宏略,携佳人、桃花万里,此生长别。
故人欲叙金刀谊,难动侠心似铁。
归鸿去、谁语燕雀。
满目创痍山河泪,念苍生、精忠化碧血。
凭肝胆,昭日月。
郭破虏怔了怔道:姐夫……你这是说的……刘志恨道:你爹爹……郭破虏不由笑了起来,自是为爹爹自傲自豪。
但刘志恨下一句道:可惜,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绝对不是他……郭破虏奇道:为什么?刘志恨哈哈大笑,道:你爹精通兵法,武功盖世,在哪里都可以做出常人难及的功业,但问题是他偏偏是在做无用之功……郭破虏道:我爹说过,从前有座山,挡了一个人的路,这个人一怒之下,立下大志,要把这座山移走,他日挖夜挖,别人都笑话他,说人怎么可能移动走一座山呢?但那人说道:‘我一个人不行,但我还有家人,我还有我的子孙,我的子孙不行,我的子孙还有他们的子孙,这样子子孙孙,一代传一代,这山是不会变的,它虽大,但挖一点就会少一点,总有一天会有给移走的一天……这是愚公移山的故事,郭靖也是知道振兴大宋可能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正是郭靖的精神,这也是郭靖重视自己儿子的原因,他也和儿子讲了这个故事,郭破虏很是重视这个故事,的确,一个人办不成的事,可以一代代传下去做,只要自己不断代,总有一天可以完成的。
要知道,秦国统一六国也不是秦始皇一个人的功劳,而是自孝公始积六世余烈才可以成就其功的。
郭破虏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个故事,刘志恨一定会动容,哪知道刘志恨却是哈哈一笑,反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是什么?郭破虏一怔,道:这个故事的……刘志恨打断他道:结尾是,天上的天帝看见了,感其诚,所以派出了黄巾力士替那个人把那山给移走了,你说说,这是不是他自己移走了山?郭破虏道:可是……刘志恨道:哪有什么可是的,这个故事只能说明,我们可以把一件事情想得很美好,也可以去做这件事情,但无论如何,能不能成功,不在于我们的做为,而在于天上的那些神仙是不是感动了,不是那些神仙出手,那位移山的人不知道移得怎么样了呢,移山,你以为是移自己家的假山么?宋徽宋为了花石岗搞得半壁江山几欲丧尽,他一个皇帝以举国之力也是做不到这一点,搬几块石头都是不行,你说说要移一座山得花多大的代价?这个故事最后只是告诉我们,移一座山只是我们想的事,要把这事办成功,还是要给神来解决。
郭破虏不由呆了,刘志恨笑笑再道:就比如说你爹爹守着襄阳,他一心想要让大宋富强盛世兴,可是你想想,就他一个人,能做多少?郭破虏道:可我爹爹守住了襄阳!刘志恨笑道:那只是暂时的,你以为蒙古军不会再来了?郭破虏信心十足道:我爹爹还会挡住他们的。
刘志恨哈哈大笑,道:那你爹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成吉思汗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什么城是攻不下的,因为所有的一切,哪怕再是坚固,只要进攻,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你说得很有豪气,可你想没想过,你们这样只是在守,一直的守,守来守去,可有守成的江山么?孤之大青国,是孤一刀一枪带兵打下来的,为进攻才是王道,似你爹这样守下去,不要太久,都会失败。
郭破虏道:我不信,我不信……刘志恨却是微微一笑,一言也不发。
郭破虏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我不信……大青十五年,襄阳之战结束,在大青的帮助下,大宋取得了少有的一场大捷,甚至,蒙哥汗皇战死。
同年,阿里不哥于大斡耳朵谋即汗位,遣阿蓝答儿发兵于漠北诸部,脱里赤括兵于漠南诸州。
忽必烈闻讯,在姚枢等众臣的开导及察必王妃的劝导下,终于下决心,同意南宋求和,率大军回返。
在燕京巧妙的歼灭阿里不哥派来的心腹使官,扫清障碍,返回开平府,稳定漠南局势。
次年,也就是大青十六年,忽必烈迫于形势巨变,在上都召集各汗国、东道诸王、蒙古万户等,在开平府登继汗位,创立了蒙古帝国大元朝,使蒙古的苏鲁德旗帜在上都蓝天高高飘扬。
他,吸取蒙汉治国方略的先进思想,设立中书省、枢密院、吏部和司礼监等;确立皇后和太子,诏委右丞相、左丞相、平章政事、各府衙宣抚使等等官衔。
实施成吉思汗《大札萨》令,以宽宏大度,雄才伟烈,不拘一格选用人才,重用人才,不分民族,不分地位,不分地区,不分国界,发现一个任用一个,尤其特别偏爱和重用理财能手。
法度严明,不伦是谁,只要害国害民,严惩不贷。
先后重用赵璧、姚枢、刘秉忠、安童、伯颜、蒙汉、霸都鲁、也先哥、克达、阿术、廉希宪、史天泽、董文炳、商挺、王文统、李璮、张文谦、张易、阿世格、真金太子等等各族贤达辅佐朝廷。
阿里不哥也在留漠北诸宗王的拥戴下,即大汗位于和林(《元史》作五月,《史集》则记先于忽必烈称汗),并命刘太平、霍鲁海行省于关右,约六盘山守将浑都海等,自关中进兵反忽必烈。
双方使者往来,无法取得妥协。
阿里不哥分遣阿蓝答儿进军西凉府,与浑都海、哈剌不花军相合;另遣其子玉木忽儿和哈剌察儿(术赤孙、斡鲁朵子)南征。
五月,忽必烈以阿里不哥反,诏告天下,遂调兵七千于延安等处扼守要隘,命总帅汪良臣统陕西汉军沿河守隘,防浑都海等东进;征诸路兵三万驻守燕京近地,以作后备。
六月,遣京兆等路宣抚使廉希宪赴任陕西,平定刘太平、霍鲁海及浑都海在四川的党羽密里火者、乞台不花。
七月,忽必烈率军亲讨阿里不哥。
阿里不哥引军迎击,前锋军被击败,后军惊溃,阿里不哥率军北遁。
九月,叛将浑都海知京兆有备,率军西渡黄河,趋甘州,时阿兰答儿自和林率军至,乃合军东进。
廉希宪遣宗王合丹、汪良臣、巴春等合兵,分三路阻击,于西凉地区与之接战。
时值大风吹沙,汪良臣令骑兵下马步战,首先突破其左翼,绕至阵后,再击溃其右翼,巴春攻其正面,合丹率精骑截其归路,大败叛军,浑都海、阿兰答儿被俘杀。
关陇叛乱遂平。
第四百五十五章:愁城十月,阿里不哥见关陇援绝,兵食皆匮,乃假意请和。
忽必烈留也孙格守和林,自率军返开平。
二年秋,阿里不哥袭击也孙格,乘势南进。
十一月,忽必烈率军亲讨阿里不哥,于昔木土脑,大败阿里不哥军,斩三千人,阿里不哥北遁。
忽必烈令军勿追,待其自悔。
阿里不哥以为忽必烈军怯战,越十日,复南进,至失烈延塔兀之地,与忽必烈军激战竟日,不分胜负,战至黄昏,各自收兵。
次日,阿里不哥因其党阿鲁忽有异志,遂率军西走。
忽必烈率军还燕京。
后于五年,阿里不哥归顺忽必烈。
后病死。
虽然忽必烈在这场斗争中获胜,但西方的四大汗国则因他违背大汗选举传统以及他的行汉法主张而纷纷与他断绝了来往,脱离了他的统治范围。
大青一十八年,忽必烈立国元,大元朝建立。
大青二十年,忽必烈为了稳定统治,与大青签定了青元互助条约。
由于此条约的签定,郭靖与刘志恨闹翻,郭襄与黄蓉一并进入青国。
同年,郭破虏回到襄阳。
大青二十二年,忽必烈根据刘整建议,遣使以玉带贿赂南宋荆湖制置使吕文德,请求在襄樊城外置榷场,郭靖阻止未成,吕文德应允。
蒙古使者以防止盗贼、保护货物为名,要求在襄樊外围筑造土墙,郭靖再度进言,但由于郭靖与刘志恨闹翻的事传出,吕文德没有理会郭靖,竟然同意了蒙古人的要求。
于是元人在襄樊东南的鹿门山修筑土墙,内建堡垒,建立了包围襄樊的第一个据点。
大青二十八年,蒙将阿术在襄樊东南鹿门堡和东北白河城修筑堡垒,切断了援襄宋军之路。
大青三十年,蒙将史天泽在襄樊西部的万山包百丈山筑长围,又在南面的岘山、虎头山筑城,连接诸堡,完全切断了襄阳与西北、东南的联系,襄樊成为一座孤城。
这一时期元军在襄樊外围修筑十余处城堡,建立起长期围困襄樊的据点,完成了对襄樊的战略包围。
其次,建立水军,寻求制服南宋的战术优势。
大青二十九年秋,阿术率军攻打襄阳,俘人略地而归,郭靖乘蒙古回军之际,在襄阳以西的安阳滩派水军扼其归路,然后派骑兵直冲其阵,蒙古军队大乱,都元帅阿术坠马,险些被宋军活捉。
蒙将怀都选善识水性的士卒泅水夺得宋军战舰,其余将领奋勇拼杀,才将宋军击退,转败为胜。
安阳滩之战,蒙古军队虽然打败了宋军,但却暴露出水军不占优势的弱点。
大青三十一年,青·舞干戚剑极猛志微妙帝君刘志恨宣布退位,传位于刘孝(杨过),是为青·宝龙凤剑应元情至人帝君。
至人帝尊刘志恨为青干帝祖(祖宗庙号),又号为微妙帝君(神牌位号)。
大青三十二年,青军全面占领东瀛,东瀛人除奴无活人。
元朝刘整与阿术谋议,我精兵突骑,所当者破,惟水战不如宋耳。
夺彼所长,造战舰,习水军,则事济矣。
忽必烈当即命刘整造战船,习水军,以图进取襄阳。
刘整遂造船五千艘,日夜操练水军,建立起一支颇具规模的水军,从而弥补了战术上的劣势,为战略进攻准备了必要条件。
从大青三十年始,蒙军筑鹿门堡、修白河城,到大青三十二年,完全包围襄阳,蒙古军队已处于战略上的优势,南宋政府为挽救危局,进行了反包围战与援襄之战,从而揭开了襄樊之战的序幕。
早在大青二十九年冬,南宋任命吕文焕知襄阳府,兼京西安抚副使。
次年十一月,为打破蒙军鹿门、白河之围,吕文焕不顾郭靖劝戒,强命襄阳守军进攻蒙军,但被蒙古军队打败,宋军伤亡惨重。
大青三十一年三月,宋将张世杰率军与包围樊城的蒙军作战,又被阿术打败。
七月,沿江制置使夏贵率军救援襄阳,遭到蒙古军与汉军的联合伏击,兵败虎尾洲,损失两千余人,战舰五十艘。
由于元军势大,宋朝向大青求助,但大青以新帝新政为由,至人帝拒绝了宋朝的要求,但同意宋人可以向青国境内移民,不过所移之民当由青国堪选,不当人不得入青。
从此,开始了宋国向青国移民的大风暴。
大青三十二年春,吕文焕再次拒绝郭靖之议,强行出兵襄阳,攻打万山堡,蒙军诱敌深入,乘宋军士气衰退,蒙将张弘范、李庭反击,宋军大败。
九月,宋殿前副都指挥使范文虎率水军增援襄阳,蒙军水陆两军迎战,大败宋军,范文虎逃归。
大青三十三年,范文虎再次援襄,蒙将阿术率诸将迎击,宋军战败,损失战舰一百余艘。
这一时期,宋蒙两军虽然在襄樊外围进行了长达三年的争夺战,但因蒙军包围之势已经形成,不但南宋援襄未能成功,而且襄樊城中宋军反包围的战斗也不可能胜利,宋军只好困守襄阳,败局已定。
大青三十四年春,元军对樊城发动总攻,襄樊之战正式开始。
三月,阿术、刘整、阿里海牙率蒙汉军队进攻樊城,攻破城廓,增筑重围,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宋军只好退至内城坚守。
四月,南宋京湖制置大使李庭芝招募襄阳府、郢州等地民兵三千余人,派总管张顺、路分钤辖张贵率领救援襄阳。
二张率轻舟百艘,士卒三千及大批物资出发,临行前张顺激励士卒说:这次救援襄阳的行动,任务十分艰巨,每个人都要有必死的决心和斗志,你们当中的有些人并非出于自愿,那就赶快离去,不要影响这次救援大事。
当时三千水军群情振奋,斗志昂扬,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五月,救援战斗开始,二张在高头港集结船队,把船连成方阵,每只船都安装火枪、火炮,准备强弓劲弩,张贵在前,张顺在后,突入元军重围。
船队到达磨洪滩,被布满江面的蒙军船舰阻住,无法通过。
张贵率军强攻,将士一鼓作气,先用强弩射向敌舰,然后用大斧短兵相接,冲破重重封锁,元军被杀溺而死者不计其数,宋军胜利抵达襄阳城中。
当时襄阳被困已有五年之久,二张入援成功,极大的鼓舞了城中军民的斗志。
然而这次战斗中宋将张顺阵亡,几天以后,襄阳军民在水中得到他的尸体,披甲执弓,怒目圆睁,襄阳军民怀着沉痛敬佩的心情安葬了张顺,并立庙祭祀。
张贵入援虽然给襄阳守军带来希望,但在元军严密封锁下,形势仍很严峻。
张贵联络郢州的殿帅范文虎,约定南北夹击,打通襄阳外围交通线,计划范文虎率精兵五千驻龙尾洲接应,张贵率军和范文虎会师。
张贵按约定日期辞别吕文焕,率兵三千顺汉水而下,检点士兵,发现少了一名因犯军令而被鞭笞的亲兵,张贵大惊,对士兵们说:我们的计划已经泄露,只有迅速出击,敌人或许还来不及得到消息。
他们果断地改变了秘密行动,乘夜放炮开船,杀出了重围。
元军中阿术、刘整得知张贵突围,派数万人阻截,把江面堵死。
张贵边战边行,接近龙尾洲,在灯火中远远望见龙尾洲方向战舰如云,旌旗招展,以为是范文虎接应部队,举火晓示,对方船只见灯火便迎面驶来。
等到近前,才发现来船全是元军,他们先占领了龙尾洲,以逸待劳。
宋元两军在龙尾洲展开一场遭遇战,宋军因极其疲惫,战斗中伤亡过大,张贵力不能支,被元军俘获,不屈被害,元军派四名南宋降卒抬着张贵尸体晓示襄阳城中,迫使吕文焕、郭靖投降,郭靖杀掉降卒,把张贵与张顺合葬,立双庙祭祀。
大青二十六年时,大宋的理宗死去,宋度宗立。
大青二十九年,宋国为了拉拢大青,进贾似道为太师,平章军国重事。
但在此期间,元军军力大增。
眼见兴国无望,贾似道以无匹相权带着一家人迁入大青,他拒绝了至人帝的要求,没有出仕为官,给大宋留下了最后的脸面,但太后谢道清与贾氏给青干帝祖招入青帝宫,再也没见她们出来过。
大青三十四年,天空中乌云密布,此时是秋天,汉水河上一片的血红。
天空中忽然飞起了两只飞雕,一只雪白,一只乌黑。
在这汉水之上,却是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吟道: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
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另一人道:这里还好么?男子微微一笑,把那人揽在怀里,道:要见你爹爹了,怕不怕?那女子摇了摇头,道:不怕……男子轻声笑道:是不是还在怪我?女子道:我不知道……男子叹了口气,道:见完你爹爹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女子惊道:真的?男子笑道:我虽然在生平里撒下过无数次的谎话,但至少这一次的的确确是真的。
女子娇笑道:我不信。
男子淡淡一笑,忽然伸手拧起女子脸来,那女子不乐道:还捏呢,我没以前那么胖了……男子笑道:你永远是我那天见你的样子……这张脸,怎么看都想捏。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
小船到头,船上人打船回头,男子和女子并步向襄城而去。
此时,城中一片的杂乱,自大青二十二年始,蒙古人就谋算襄阳,到大青二十六年兵戎相见,一直打到了现在,蒙古元军走了一条死围硬困的战争路线,这让凭城而守的宋军几无生机,在这种局面下,宋军屡次发动回击,想打破元军的封锁,但由于前任吕文德无能,白白的把前方要地给了元人,现在想要一刀一枪的打回来,却是谈和容易?吕文德失误后,贾似道派出了吕文焕来收拾局面。
只可惜,吕文焕一心要解决襄阳的问题,却是听不进郭靖的话,由于他自己也有点带兵的才能,所以置郭靖的意见于无物,这里就可以见出郭靖的先天不足了,无论郭靖如何的努力,如何的付出,可他到底不是大宋的正式官员,他只是一个江湖义民,说来说去还是个民,由于郭靖在襄阳的威望高,所以吕文焕不得不进行打压,身为一名将军,自是不想让自己的头上还有一个天。
结果,吕文焕累次出兵的结果是损兵折将,唯有郭靖立下了微功,但这些功劳报上去也只是微功。
就此而已。
不过,现在不同了,襄阳已经面临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第一次蒙哥带兵攻打襄阳时,当时蒙军的军力不全,只能硬打,结果水军失败,正面的硬攻也没打下去,最后蒙哥含恨战死。
到了忽必烈时,他吸收前次失败的经验,稳扎稳打,花费了大量的力气,先一步封死了汉江河,让大宋无法再通过这条河给襄阳送补给品,要行孤立大计。
结果众所周知,二张惨死沙场,水路彻底断绝。
现在,元军正准备集中兵力攻打防备相对来说薄弱处的樊城,再回过头来打襄阳,好一举而下。
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于可下也。
这就是襄阳,如果是盛世,那这里一定是人来人往,客流不断,舟通南北,马过东西,襄阳,它将是南北的枢纽。
但在乱世,在战争之时,这里就成了兵家的必争之地,那时……满街之上,白幡连连,家家死人,户户悲声,其中还有哭哭啼啼的人出了门,举家而迁的。
女子上前一步,拦住一户人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那人户主怔了一下,看看这女子,清雅秀丽,娇美可人,一袭鹅黄衫儿,手上却是提着一口大剑。
她不重要,而是她身边的那人,一身的青衣长袍,腰间竟是两口剑,面上一张青丝花的面具,这正是现在大部分出国青国人的人俱都是这样的打扮。
户主道:我本是丐帮中人,这不是实在守不下去了么,帮中上次说要组织余下的人到东瀛去移民,我有家有小,实实的不愿坐死愁城,所以……女子点点头,那男子忽道:那你们帮主呢?户主道:史帮主有请黄前帮主重定丐帮帮主,她要与襄阳城共存亡……男子道:罢了,你去吧。
户主顿了顿,脸上一阵的青白,转身带着家人而去。
女子轻声道:大难临头各自飞……男子微笑道:是不是又想起了大头鬼?女子道:我没想到他们全都……男子摇摇头道:死得其所,山西一窑鬼,他们一直不肯入我大青,自你生日之后投入襄阳军中效力,现在死也是常情,将军本是要阵上亡的……说着话道:到了……两人相对一笑,虽说两人一直有着一些的隐秘,但十多年来,男子一直是对女子疼爱百倍的。
两人说笑间,便就到了。
郭府,府门外满是兵将,此际,这间郭府早已经成了一座大兵营。
一见来人,对头兵将立时叫道:军事重地,退回去!男子大笑,道:我们进!女子也是咯咯笑着,两人只是一个纵跃,立时跳入墙后。
士兵大叫:有刺客,有刺客……锣声大响,一名名士兵从内跑出,一个满面胡子的大汉冲出道:谁敢在此撒野?男子哈哈大笑,道:死小子,不认人了?大胡子一惊,再一看。
失声道:姐夫?女子跳过来,在他铁盔的头上拍着道:死小弟,还记得你姐不?大胡子汉子吃惊道:二姐?你还没老?女子大是得意,道:想我老,你胡子白了都见不到!这女子赫然就是郭襄郭二小姐。
十多年前,刘志恨与郭襄定下了情缘,然而由于种种不可宣人而告之的原因,刘志恨给足了郭靖那笔钱,但这笔钱正如郭靖说的那样不能救国。
此后,郭襄苦等了两年,但刘志恨没有回信,对此,郭襄终于不顾黄蓉的开劝,一力去了大青国,为了女儿,黄蓉也到了大青,两母女到了大青之后,刘志恨大大的接待了两人,封黄蓉为兰那夫人,郭襄为秀山娘娘。
此后十几年如一日,刘志恨陪着女儿游山玩水,宠爱有加,唯独没有和她上床。
这到底是让黄蓉稍定的安心,她现在不顾名节,只是盯着刘志恨,就是生怕他对自己的女儿做下那种事,黄蓉不在乎自己和女儿郭芙共侍一夫,但无论如何,她也受不了刘志恨连自己的女儿也占有的事实。
万幸的是,由于郭襄练得是六合八荒唯我独尊神功,而这门功法本就是道家修养性命的功法,和佛家武功不同,佛家武功过于注重肉身,人与精神不能圆满,所以不能做到保持皮相,但道家武功从来都是讲究修养性命的,所以郭二小姐在长到了二十岁之后,出现了倒退,她现在的皮相,竟然一直是十六岁时的相貌。
这也是郭二小姐得意的地方。
同时,这也可见出,这世上的确是有种武功,可以长生不老的,当然,这还不算是不死,想要不死,必须更进一步。
青春不老不是不死,刘志恨修得是不死,这两者还是大有不同的。
比如,郭二小姐再活下去可以活到两三百岁,但刘志恨却可永远不死。
第四百五十六章:郭氏之后大人……几名宋军统制到了郭破虏的身边,郭破虏摆摆手,道:去请我爹去。
说着领着二姐郭襄与刘志恨进了内堂。
几杯粗浅的茶水上来了,那是军汉端上来的,刘志恨立时生出了不去喝它的想法,再看郭襄,也是一样。
两人左右看着,忽然都站了起来。
从外间,一个半拘身子的老人进来了。
刘志恨一惊,郭襄更是大惊。
这人就是郭靖?郭靖此时已经六十多了,与他相同的刘志恨看起来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但郭靖的样子……一头花白的头发,身子也半拘起来了,原本厚实雄壮的身子蹋下去了,这还是那个打降龙十八掌的射雕少年?那个名满天下的大英雄?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代价。
襄儿……郭靖的声音还算是洪亮的,在他的身后,郭破虏把门关上了,郭襄与刘志恨的身份特殊,断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二人在此,不然定会生出许多的麻烦来。
我知道你这回来不是帮我守城的……虽然这么说,但郭靖仍是希望刘志恨拒绝,刘志恨能同意,出兵再度帮他,就如十几年前一样。
这不是我的事……刘志恨别有不同的,从腰间解下了一只小葫芦,这还是郭襄的那支,得到了之后,刘志恨还真是很喜欢,就在里面放了酒,酒是很烈的高度酒,刘志恨不会大口的喝,只是抿上那么一下子而已。
郭靖知道,刘志恨说不是他的事,是说这事已经是至人帝的事了,刘志恨现在算得上是太上皇,太上皇说得好听,但不管事,权利完全下放。
但这在刘志恨身上不同,因为和刘志恨一模一样,至人帝也是同样的不喜欢国事,他最爱的事莫过于陪着自己的妻妾一起梳头到晚,天知道他哪来那许多的话和自己的妻子说,两夫妻当真是可说是情比金坚。
自刘志恨退位之后,至人帝登位,其它各国都送来了国中贵女,这是一种和亲的好,只对于大国强国,帝国女子不外嫁,只随着自己的兴趣选人嫁夫,事实上,目前的大青并没有公主。
但不论怎么说,各国到底是要把自己国中最美的女子献给至人帝,因为大青发动战争的其中一个借口就是你们国家有某某美女,可能这个女子是谁谁谁的未婚妻,但强国哪有道理好讲,只要借口,立时兴兵,所以,至人帝登位后三个月里,成了外国公主入大青的好戏,但另人张目结舌的是,这些美女至人帝全然没有半点兴趣,他把这些女子全数给了自己的父亲,青干帝祖。
最后,在青干帝祖的强制下,至人帝只得从了帝父的帝令,娶了晨曦仙姬沐琳与忽必烈送上来的一位蒙古贵女。
至人帝爱自己的妻子众所周知,世人甚至怀疑,如果帝后公孙绿萼死了,至人帝会不会出家。
当然,以大青青干帝祖的脾气,至人帝一定不会当和尚,但当别的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虽然刘志恨说他不管事了,但那不过是托辞,大青和从前一样,只要刘志恨活着就一样,在这一点上,除非至人帝死去,换上了一位新帝,而这位新帝是有野心的。
但,目前来说,和青干帝祖一样,至人帝也没有多少孩子,大青的人丁还是很单薄。
郭靖重重的坐了下来,一心的愁苦:那你这次来是干什么?他看看郭襄,心中一片温暖,和黄蓉的几次分争,让他自己也是明白,自己失去了黄蓉,如果是他年青的时候失去了黄蓉,那郭靖一定一撅不振,也许就完了,但现在的郭靖已经成熟起来,过往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他现在要儿子有儿子,要女儿也是有女儿,要说现在的身边,还有秦南琴这个一言不发,只是沉沉默默陪着他的女子,所以郭靖别无所求,他一心图的就是国家富强,对于他来说,大宋再是不好,但蒙古人的作风,一旦南下,必然大肆屠杀,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郭靖哪怕是死在此地,也不会离开这里,正应了那句话,想要从他的面前走过,就先要踩着他的尸体。
刘志恨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我的一位老朋友出现了,她一个人上了罗浮,杀了那里的几位高手,还留下了一封血书,向我挑战,我应下了来,地点就在华山,所以我这次来你这里,也是顺路,不过我想,老郭家忠义传家,总也不好就这么下去吧,你不是想让自己家全家死光么?郭靖怒道:你说什么?刘志恨一声叹息,道:我知道……破虏有个儿子,你让他把孩子带给我,我入城时已经知道了,蒙古这次来,带上了回回炮,那炮可以发射过百斤的巨石,那不是这襄阳的城墙能抵挡得住的,你自己也是知道,襄阳经历了这许多的战事,它的城墙虽是高大结实,但已经到了极限了,到时给回回炮一击,就会完蛋,这一回,襄阳是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下去了,除非朝庭再增十万精兵,百万石粮,还要有一支水军,这样,襄阳才有可为,不然,你纵是有军,也是发不到襄阳,到时,这城还是要给攻破。
郭靖这时抬起了头来,只听这话,他就听明白了,刘志恨对襄阳的关切一如从前,襄阳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襄阳的一切他都是了如指掌。
郭靖颤声道:你明明……你明明……你现在,拥兵过百万,粮草无以计数,海军大小战船过万艘,襄阳的守卫,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稳如山岳的守住,是不是?刘志恨好笑地笑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真是会说话呢,只是,你自己想想,海军,兵马,粮草,那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大青的,我凭什么以国之财助你们宋国?你们宋国不是很富很强的么?不要跟我说国家没钱,我大青的奢侈品在临安每年都是那样的大卖,这说明国家有钱,只是不肯拿出来,你们的襄阳自己城不修,墙不葺,到了现在,反而怪我?我欠大宋的么?郭靖道:你……你…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6K.cN…你……刘志恨冷冷道:我什么?只可怜你没第三个女儿嫁给我了。
郭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郭襄怒道:你胡说什么?刘志恨脸上一缓,道:我也是给气的,他一出事,就想着我白白的帮他,这是国事,我怎么可以用私情来对待?大宋养士三百年,也养下了无数的文化腐毒,我不能向自己人动刀,只好借蒙古人的刀了。
郭靖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刘志恨冷冷道:现在我告诉你也无妨了,我的想法就是,大宋积下了无数的文化腐毒,这些文人当不会死绝,谁占领了大宋,就要面对这些文化腐毒,到时,蒙古人一定会大杀特杀,他们杀第一批,到时我再打过来,杀上第二批,从而全面清洗这错误的文化,杀戮是必须的,杀戮不是罪,纵然是罪,我来承受,秦始皇做了第一个,我做第二个!我要让这世间,再无儒家,我要让世人,都知道物竟天择,强者生存的道理,我要让天地流血,大河为赤,我要让后世人说到我,而不敢说我的名字!郭靖怒道:你疯了……你……刘志恨冷哼道:要和我说教化么?郭义兄,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大爱无爱,大仁不仁的道理,如果天要大旱,难道会因为大旱死人就下雨了么?如果因为黄河决口会死人,那黄河就不会决口了么?大宋信儒重文,以至于饱受辽、金、夏、元的兵祸穷苦,这与我大青的治世之道大相径亭,自古以来,文化害人最最深远,你说我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文化腐毒?郭靖道: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是大帝,你是君主,你来治世,谁会兴倡儒学?刘志恨淡淡道:我活着是一回事,可是我死了呢?秦始皇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他焚书坑儒,做得好,只是不够彻底,他只毁了秦国的儒家,但东方六国的还在,看看那些人的反扑吧,秦始皇这边死了,那边就开始造反了,他们在秦始皇死后十几年里就灭了大秦,你说说,我是不是要等我死后看那些种子来毁我的大青?秦始皇死了在六国留下了种子,但我不,我不会留下一粒种子,在我的治下,可以习文,可以著书,但谁要和我说什么做人做事的大道理,有一杀一,有万杀万,我顺昌逆亡之道,绝对不会容下一个活着的,所有的人,全部要死!那些一天到晚背颂诗书的,那些书都要查,该删的删,该禁的禁,我要世无论语,儒家无言!刘志恨说到这里,回过头来对郭靖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是绝对不会容下那些人的,这些人在南宋,不下千百万人,这些人都要死!只是,这些人我不忍杀之,到底是我汉人,这个恶名若能轻点还是轻点好,就让蒙古人来做这个刽子手吧,他们杀得差不多了,再来对宋人凌虐,到了宋人们受不了了的时候,他们才会承认我大青的正统,那时,才是我出兵之时……郭靖摇摇头道:你说这话,何其残忍?刘志恨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我做的事,我只做我能做得事,也就是这样了,你说残忍,这算什么残忍?你只看今日我定下死人无数的恶处,却是不想想日后大青大盛,我国强民盛的雄武之功,纵不能比创秦皇,也当追唐超汉,让世人知我大青之威,甚至……我来替蒙古人完成他们没完成的事……一统整个世界!让这天下都是我大青的天下,你说好不好?郭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这位义弟心里想的竟然是这样的事,一统世界?郭靖知道世界,知道这个天下有多大,知道蒙古有多大,而刘志恨现在想的竟然是统一天下,统一世界!这怎么可能,你真是异想天开!异想天开么?你才只是不敢想,义兄,你在这里坐守愁城,虽然情操高尚,让人敬佩,但我要的可是与你不同。
刘志恨傲然道:你说我统一世界是不可能的,但你怎么不想想,我已经统一了我国中的货币,我统一了国中的度量衡,我统一了国人的思想,我统一了我国中的宗教,在这一切都给我统一了的情况下,我为什么不能统一世界?只要我一步步的来,先统一神州,再平灭蒙古,然后兵发世界,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亡,有敢不顺者,有一杀一,有万杀万,一人反对我,我屠灭一人,一族反对我,我灭杀一族,一国反对我,我灭亡一国……这件事,我一代做不成,下一代做,一代代传下去,总会有做成的一天,你说不是么?郭靖仿佛顿时老了,事实上他的确是老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义兄,自强不息,不是一个人的努力,一个人再怎么做,也不能救一国,大宋举国昏庸,上下无良材,你何苦自苦于此地?莫不如随我回大青?刘志恨的话,让郭靖醒回过来,原本昏暗的眼睛反射出精光,道:你有你的大志,我有我的死志……我既然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再回头,岂是我之所为?虽事不可为,我亦为之,大宋要亡国,国家要流血,郭靖何惜此身此血?刘志恨微顿,长叹:我就知劝你不动。
郭襄道:爹……郭靖哈哈大笑道:傻丫头,为父这一生,求仁得仁,你哭什么?忽然叫道:破虏!那郭破虏应了一声,在门外,向自己的亲兵交待了几句,这才进来。
刘志恨赞道:破虏是历练出来啦……心中不由升起了爱才之意,大青虽不缺将,但如郭破虏这样的青年将军,正可大用,如果在大青,他当有至少二十年的黄金岁月。
只是,刘志恨深深的知道,这个郭破虏和他老子一样,都是又臭又硬的茅坑之石,当年刘志恨用了无数金珠美人来引诱郭破虏,郭破虏最初虽是一时把持不住,但到了后头,他竟然削去了自己的尾指,绝情立誓,死不回头,非要回襄阳,后来郭襄到了大青,刘志恨再无它法,只好把郭破虏放回去了,结果,在襄阳领军打下了几多的胜仗,元军之中都知道宋军襄阳城中有位小霸王,就是指郭破虏了,他如他父亲一样,不过却比他父亲多生了一把大胡子,天生的豪勇之像,可惜不是在大青,刘志恨断定他怕也是要死守这里的,在这种情况下,死守就是死守,那是死了个定定的,由于襄阳阻止了元军多年,元军一入城中,必大行杀戮,这点再无犹疑,就算忽必烈一向秉持汉礼,但他也必然会同意在襄阳杀上一杀,别的不说,这军队里的人怕就是一个也活不了了,更何况郭靖与郭破虏都是在元军中挂了号的。
爹……郭破虏给父亲行礼。
郭靖摆摆手,道:别的不多说了,你在门外,以你的功夫,想来也是听出了大概,孩子,你怕死么?郭破虏眼睛发红,嘶声道:孩儿愿陪着爹爹,纵然百死,也不旋踵。
哈哈哈哈哈哈……郭靖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话语一转,道:且去,把你的娘子和孩子抱来。
郭破虏怔了怔,忽然跪下,在父亲面前连着三个响头,当真是咚咚作响,方一起身,再向刘志恨跪下,刘志恨道:大可不必。
他手掌虚按,郭破虏几次下身,都给无形之气托住,他现在也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虽然郭靖没有传他降龙十八掌,但史红梅却是传给了他,两人已经结成了夫妻,生下了一子一女。
郭破虏知道自己跪不下去,也不多想,对着郭襄一个缉礼,回身下去。
但听足音飞响,可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焦急。
郭破虏并不怕死,战斗到了如今,他哪还不知道局势如何?但正如他父亲的心意,他也定下了自己的心意,要陪着父亲一同死守襄阳。
但,无论他自己怎么样想,但对于孩子,到底是狠不下自己的心,如今能有活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飞快的,郭破虏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史红梅,一个是他的小妾,是郭破虏在大青时,刘志恨让他得到的一名女子,是一名东瀛皇室贵女,名叫藤原紫芸。
非是为了拉拢郭破虏,刘志恨才不会便宜他。
后来此女就跟着郭破虏回到了襄阳,做了他的侧室。
郭破虏怀里抱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都是史红梅的孩子,却是一对龙凤双胞胎。
刘志恨点点头,道:此子为我之养子,我必待之如我亲子,此女亦可为我孙媳,他笑笑道:我儿至人帝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虽然没生下来,但却是男孩。
以刘志恨的武功,只要小孩过了三月,他八成就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了,更何况,公孙绿萼的身子已经有六个月了。
忽然一个抬头道:取名了么?郭破虏一脸疼爱道:只起了小名,大名还没想好,本是要爹取的,但爹一直没空……郭靖汗颜,他实是太忙了,这半年时间,两孩子都只起了小名,却无大名,当真是他的错误。
第四百五十七章:襄阳落日那这个名字我来取吧。
刘志恨向来不知客气为何物。
不过,他说了这句话后,好歹还是用眼睛看向了郭靖与郭破虏。
郭破虏看了父亲一眼,大大方方道:请姐夫赐名。
刘志恨点点头道:这小子胖乎乎的,就叫郭德纲吧,这个女孩……襄儿,女孩的名字你来取好了。
郭襄一阵犹豫,郭破虏笑道:二姐,你就不要客气了,只要不欺负我女孩就行。
郭襄笑着在他头盔上拍了一下,道:就叫她清儿吧,郭清,这个名子可好?郭靖点头道:好,好……郭破虏也是一脸喜色,抱着两个孩子,英雄虎泪滴下,叹了一气,道:罢了。
就将两个孩子塞到了郭襄的怀里。
刘志恨道:她们呢?走不走?郭破虏身后的史红梅行过一礼道:我已经吩咐了本帮想要离去的弟子随众撤离,几位长老也前往大青,请黄帮主再立新帮主,我已经决意与夫君一同死战了。
刘志恨摇了摇头,看向藤原紫芸,藤原紫芸半弯着身子道:我已经备好了毒药,一旦城破,就服毒自尽,必不会拖累夫君大人,所以请夫君大人放心应战,我也是不会离开的。
郭破虏摇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藤原紫芸连连跪下磕头,郭破虏将她扶起,对郭靖道:爹爹,她们都不会走,可是我娘……郭靖怔了怔,道:你娘早就和我说了,在城破之时,她会举火自焚,不必我们担心……郭破虏再也忍不住,哭道:娘……郭靖道:罢了,元军攻城在即……他正说着话,忽然外面有人叫道:元军攻城了……郭靖大惊,大步出去,没一会就见一个士兵冲了进来,一见郭靖道:郭大侠,元军攻城了,他们从水路,直取樊城。
襄樊系襄阳、樊城两城合称,樊城因周宣王封仲山甫于此而得名,襄阳以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
襄阳之有樊城,犹齿之有唇也。
而襄阳难下,樊城易攻。
因为襄阳向北,而樊城面南,现今,元军在忽必烈的组织下,大力发展水军,当然这支水军并不是以大船为主的海军,元军目前没有这个能耐,他们的主力水军还是江河里的船,不是大船,这是为了专门对付长江防线而建立的水军,累二十年之功,这支水军已成,在蒙哥那次襄阳大战中,正是水军上的失利,让蒙军无法切割开来襄阳城,结果全军只能从正面硬攻,结果连蒙哥汗本人都死了。
现在,元军势大,他们竟然在水面上打败了宋军的水军,自张贵张顺死后,宋军在水上的军事力量已经荡然无存,汉江水道成了元军的天下,现在,元军要利用这条水道,切断宋军的后路,一旦连樊城也失去了,襄阳的城破就只在旦夕之间了。
郭靖虎目欲裂:吕大人呢?正说着话,马蹄声疾,只见一铁甲将军快马而来,这正是吕文焕。
由于过去郭靖的名头大,吕文焕入主襄阳之后并不重视郭靖,相反全力打击他的威信,结果这导致了襄阳积下的百战之兵大量无益的死亡,现在襄阳的战兵不足,而且由于这几十年下来,襄阳的军资用尽,不是这些年的积富,襄阳早完了。
郭大侠……郭靖喝道:牵马!立有亲兵把马牵来,郭靖与郭破虏双双上马,一连三骑在一众士兵开道之下,快马到了前方,从襄阳远望,在那樊城之上已经起了浓烟。
不行,当发兵救之!郭靖大声道:请吕大人发兵!吕文焕已经收回了兵权,现在的襄阳已经不是郭靖再可以随意发兵的时候,吕文焕惊道:可我们兵力也是不足,如果发兵,那元军从正面进攻当是如何?郭靖急急道:无襄则无淮,无樊则无襄,如果不救樊城,襄阳就成真正的死城了!吕文焕道:可敌人在这时攻击我襄阳怎么办?郭靖断然道:只是一会儿,我襄阳还能守得住!我会亲自到城门处,必不会让敌人攻进来。
等打退了敌人,再把兵收回城。
吕文焕怔了怔,陷入深思。
郭靖急得直跳,道:如不发兵,迟了也就不用发兵了!吕文焕这才回过神来道:可若是郭大侠守城,那谁来带兵打退元兵?郭靖还没发话,郭破虏道:末将前去。
吕文焕又道:只是当有多少兵力为上?郭破虏知道要多了兵也是不行,只道:但有三千,足矣。
现在的襄阳城中只有数万兵马,比起从前最盛时的十数万之众可是大大的不同,由于先前吕文德见利忘义,使蒙古军队占据了襄阳有利地位,在反包围战过程中,吕文焕和郭靖不和,步调不一等原因犯了一系列战术错误,先期吕文焕不顾郭靖的劝戒强行出兵,损兵折将,由于前期的失败,吕文焕在后期不敢出兵,不多的几次出击还是郭氏父子带兵的胜利,可吕文焕又怕加剧了郭氏父子的军中威信,又压着不让他们出击,结果在这种消极的防守下,襄阳一点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终于陷入了包围之中。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纵然吕文焕再是无能,他可也是明白了,襄阳的一切都快要到头了,当下对郭靖有求必应,这才算稳定了城中的局势。
这回他思之再三,道:好,本帅就给你三千兵马,望你速去建功。
郭靖二话不说,上了马就往前城门去了。
等郭破虏带齐了兵马,冲出城去,却见面前火光冲天,原来在这时候,元军烧毁了樊城与襄阳之间的江上浮桥,使襄阳城中援兵无法救援,这下子,樊城完全给孤立了。
郭破虏无计可施,三千兵马隔着汉江对着樊城号淘大哭,哭声动天。
此时,元军将领刘整率战舰抵达樊城下面,眼见于此,哈哈大笑,道:南蛮子,也有今天!转头对手下人道:架炮!手下士兵不消多说,立时把回回炮架了起来,大船一字排开,在刘整哈哈连绵的笑声中,一枚枚百斤巨石击打出来,巨石狠狠撞击在城墙上,大地震动,城中兵将哭叫连天,忽然元军中的汉军叫道:城破啦,城破啦……只见那城到底是给打出了裂口,只见众多元军士兵呼叫着冲进了樊城。
元军用回回炮从樊城西南角打开口子,到底是冲入城中。
樊城陷落之后,城中仍是有不断的喊杀之声,这些声音一一传到襄阳军的耳中心里,浓烟处处,宋军节节抵抗,这里出现了一个笑话,虽然元军是蒙古军,但这里的主力军队大多都是汉人,这些汉人用最猛烈的吼声向南宋官军发泄他们在蒙古人中得来的怨怼,对比蒙古人,他们杀的汉人宋人比蒙古人还要凶狠。
南宋守将牛富率军巷战,但到底是寡不敌众,牛富投火殉职,偏将王福赴火自焚,樊城陷落。
是夜,襄阳城中处处哭号,人人悲伤,明白人都知道,樊城失陷了,襄阳也就不远了。
郭破虏带着余兵回来,吕文焕久久不言,他知道,如果他听从郭靖的话,及早的发兵,那未必不会赶上,到时有了这三千兵将,这樊城至少不会这样轻易的丢了,如果运气好点,打退了敌人也是在那地方,到底元军都是水军,仅凭水军带不了多少军兵,樊城不丢,两城相连,就算襄阳丢了,至少还会有个退路,可是现在,连退路也是没有了。
败局以定。
吕文焕吃吃道:下面当如何是好呢?郭靖老远叫道:当请大帅发急信请朝庭的援兵!吕文焕如得了救星一般道:是是是……顿了一会儿,道:那些元人在城头上干什么?郭靖远远看着,道:他们在清理城头,然后,好架他们的回回炮……吕文焕脸都绿了,忙回头入内,写告急信去了。
郭破虏道:爹……郭靖脸色一变,道:你怕了?回回炮一打出来,威力惊天动地,武功再高也不行,一经打中,立时身死。
郭破虏道:孩儿不是怕死,只是没能救援成功……其实他要是赶上了,也是危险,同样有可能陷在里面,甚至有可能直接战死。
但郭破虏却是真有想死的心,战场就是这样,打疯了就是求死,再无多想了。
郭靖怔了怔,再度一叹,回到了府中,虽然他们知道元军下面要做什么,但他们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这就走了么?郭襄抱着两个孩子,有些不忍,十多年没见爹爹了,现在却是要走!刘志恨回看了一眼,满街来回的宋军宋兵,道:襄阳破城,也就快了,你想留在这里呆多久?等死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见我几时会把自己至身于险地的?郭襄道:你现在不就是要行险的么?刘志恨一奇,道:你怎么会这样想?郭襄道:你看了那些尸体,我也看了,你担心的,我也担心……刘志恨点点头,道:那人的确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当今天下,自阔阔出死后,就是这人可以与我相提并论了,如果杀了她,天下就真的再无我的对手了。
郭襄道:真的么?刘志恨笑道:假的,还有你,你迟早有一天能胜过我。
这话有些模棱两口间,只能说郭襄有这个潜质,但要说她能真的赶上刘志恨,还要看机缘。
郭襄却是一笑,她也不在意这一点,只是她在意刘志恨对她的关心爱护。
自郭襄到了大青之后,刘志恨立时高规格的接待了她,封她为秀山娘娘,虽然不为帝后贵妃,但刘志恨却是把整个秀山的一切包括税赋都封给郭襄了,要知道,在郭襄之前,从没有过人有过确实的封地,刘志恨有封人名号,比如黄蓉的兰那夫人,但不会有封地,更不会有特殊权力,只能说是一种定性的照顾,唯一的特别之处,也就是在兰那给黄蓉划了一块小地方,造了一栋房子别墅,仅此而已。
但郭襄不一样,她不仅有秀山娘娘的封号,还有实地,秀山的一切都给划到她的名下,刘志恨下令,所有秀山的出产都算是郭襄的,这一点在郭襄知道后也是吃惊。
而刘志恨对她另一个宠爱的地方就是无时无刻的带着她在身边,当然,刘志恨宠幸女人的时候例外,可以说,除了上床,刘志恨对郭襄百依百顺,这种关爱让郭襄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刘志恨为了她举行了一次航海旅行,这种游玩让她沉迷其中,只是,无论如何,刘志恨都是没有碰她,也正是这十几年积下的这种信任,才让黄蓉放过了对刘志恨的监视。
到了城门处,两人抱着孩子出了城门。
一路行着,便有蒙古人,刘志恨亮出了青国金牌,蒙古人立时放行,根据青元和平条约规定,元军或青军遇上了手持金牌的青人或元人不得留难,所以两人平平安安的离开了。
在这一点上,忽必烈也是没有办法,通过青军的海军进行的青元商贸,他清楚的知道大青的海军军力,那实力不是元军水军的力量可以对抗的。
人道是南船北马,忽必烈以北人之力建造水军,这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如果得罪了青国,那么忽必烈苦心练出的水军立时就会给青军打烂,而以青军海军的实力,元国海岸立时就会成为不设防的地区,这种巨大的损失是忽必烈承受不起的。
这也正应了刘志恨的话,国与国之间的对话,全在于实力,没有实力,多少条约条件也是挡不住敌人的军队,这一点从东瀛就可以看出来了,东瀛和青军签下了十来个条约,但到了最后,东瀛还是亡了国,国中再无男子,只有极少数的逃到了宋国与高丽,为此,青军甚至上了高丽一次,高丽献上了二百名本国**这才退下了青军,但此后,青军直接在高丽设下一处军港,每每军队过路,便上此来嫖高丽女人,如有高官,高丽甚至得请出官家小姐来侍寝,这就是弱国的下场。
就算是这样,刘志恨也在盘算着攻打高丽国。
但高丽背靠元朝,打下了也不一定能占住,这才阻住了刘志恨的想法,一切等着元军的力量不足,等到了时候,刘志恨必然会兴兵而伐,现在的刘志恨行灭国大计,每灭一国,必杀国中贵人,然后进行奴化教育,他们的先一辈大多要给定性为奴隶,有矮丑的就要阉割,大青更以明法规定,生残缺弱智者,不仅父母要罚钱,这孩子还要杀。
两人到了城外,不多时,就发出了信号,招来了附近的大青人员,郭襄把孩子交到了那人手上,千叮万嘱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放过两个孩子。
眼见那两个孩子要走了,郭襄对刘志恨道:你为什么给那男孩取名叫郭德纲,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么?刘志恨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你爹爹和你三弟都是一副死板严肃的样子么?郭襄点点头,刘志恨道: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不要和你爹和你三弟一样,而是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
三日后,两人并肩到了华山。
华山是天下之险,山势险峻,但也拦不住两人高绝的轻功,但天不假人,待两人爬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
风雪越大,两人行得都是险道,足底溜滑,道路更是难于辨认,若是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
但这二人却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一是小东邪,一是中杀神,却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两人一力向着峰顶而行,走了一夜,虽然天冷,但一来冷不了这两个不惧寒暑的人,二来两人手拉着手,虽有夜凉如水,但心里却是甜得发暖。
一夜无话,两人并手而行,郭襄心里暖得腻人,心道:他虽没有碰过我,但这般关照我,却也可让我知足了……虽然她常与刘志恨在一起,但这些年来,刘志恨虽是陪着她,但他本人身边何曾少过人?似这样只是两个人手拉着手的,却是少有。
天色放明,是时朝阳初升,大雪已止,放眼但见琼瑶遍山,水晶匝地,阳光映照白雪,更是瑰美无伦。
刘志恨正拉着郭襄行着,却是手上一顿,只见郭襄停住了足脚,小手紧紧拉着刘志恨的手,刘志恨回身道:怎么了?郭襄摇摇头道:你前几天说过的,你……现在还不愿说么?刘志恨这才惊醒,自己前些天在襄阳城时说过,要对郭襄说明自己这些年一直没有碰她的原因,两人虽顶着夫妻的名头,但从头到尾,这许多的年间,刘志恨到底是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虽然郭襄对眼前的生活也算是满意,但这个问题不弄明白了,当真是一点也放不下心,就如一根刺梗在自己心头一样。
看着女孩不老的容颜,刘志恨心中暗叹,如若你显出了老相一点,我上也就上了,但你这样一直小小的样子,看得我只能当你是女儿呀。
刘志恨只能苦笑,道:这里说么?再过一会儿,办完了这事,我一定跟你说。
郭襄道:可我……刘志恨竖指在她的唇前,道:你信不信我?郭襄点点头,刘志恨道:信我就听我的,等我们见完了客,办完了事,我一定说,不说你就杀了我。
第四百五十八章:华山唱晚郭襄万万想不到刘志恨会说这样的话,忙道:你不要这样说,我怎么会杀你,你说这话,我心里很不好受的。
刘志恨微微笑了,顺手在女孩脸上拧了一把,虽然郭襄现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婴儿肥,但仍是可人的很,如一只红嫩的苹果一样,郭襄忍不住脸红,道:又捏我……她过去曾问刘志恨,为什么老是捏她的脸蛋儿,刘志恨说道:这样能刺激你的口唾,让你的口津多一点,多吞咽自己的口津对身体回复要好的快一点。
刘志恨哈哈大笑道:谁叫你长不大呢。
郭襄暗道:我也不知道练八荒六合神功会这样。
不过这功能却真是羡慕死别人了,这一点上,周雪仙想练,可偏偏不能成,有一次差点走了火。
两人正自情浓之时,忽然一声啸声大作,刘志恨转目到峰顶,脸上闪过厉色,道:你在这里等我……郭襄摇头,刘志恨一来思之劝不动郭襄,二来郭襄本人的武功也不差,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当下也不再劝,一个飞步,上了去,郭襄也提起轻功,跟着后面冲上。
两人一阵发力飞奔,别看华山险要,但在这两人足下,当真是如履平地,走得如踩了风火轮一般。
顷刻之间,两人到了华山的峰头,这时,峰上挺立着一个秀长的身影,这人高高瘦瘦,人背而立,脑后长长一条大辫,一身月白的长衫,手上一口如她人一般的长长细剑。
在她的身边,是一座雪坡。
女子回头,但见她一头乌丝的秀发,竟然是孟非清。
刘志恨微微一怔,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口青灰灰的宝剑,却是一口无锋剑。
刘志恨身上两口剑,一口是这样的青色剑,一口是把灰蒙蒙的剑。
孟非清待刘志恨亮出了剑后才道:她就是你新近最最宠爱的妃子?真是不错,你竟然十几年都舍不得碰她……郭襄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罗浮山的姐姐们?孟非清淡淡道:我本就是罗浮剑派的先掌门人,那些都是背门的叛徒,我杀不得么?她脸上厉色一闪,道:我本想把她的姐妹全都杀光,只是林雪梅到底却是在青宫,我没能杀成她,只好先杀了林雪玉,最后留下了袁星孜给你报信。
刘志恨冷声道:这便是你的愚蠢,你犯下了这事,不想着跑路,却是约了我来找死。
孟非清沉默片刻道:你虽很强,但现在的我却非是没有一战之力……她看向郭襄道:其实我也有想过向你下手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一直在你的身边,若然我三招收拾不下你,他就会出现,所以我才没有碰你……但……这并不是说……我就不是你的对手……她的眼中厉色掠起道:刘志恨,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三神分离,后修三元合一,现在的你虽然已经三元合一了,但我也非是没有进展是了,小姑娘,你修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威力强大,本是男人修的功法,过去天山童姥以无上毅力创出了女子修习的法诀,换言之,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本是纯阳之功,是男子修的,女子修就是纯阴之功,只是你不妨想想,若是有人阴阳双修而成,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说完身子上的衣服微微一振,周围风雪立时自动四散开来,她身旁那堆雪坡立时也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雪仙。
孟非清单人独剑直撞罗浮山清理旧怨,她一连杀了冰凰仙姬张玉倩、飞燕仙姬幸紫薇、傲寒仙姬林雪玉等一连的罗浮剑手,现在的罗浮,余下的人中只有嫁入世子豪门的晨曦仙姬沐琳,孟非清专门留下来报信的忘情仙姬袁星孜,还有就是恰好在宫中给刘志恨侍寝的白梅仙姬林雪梅。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林雪梅天生异秉,后庭了得,刘志恨对她非常中意,隔三差五就会宣她,所以大部分时间,刘志恨会强令她住在青宫,所以逃过了此劫。
用阴阳两法修练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么?刘志恨神情一动,道:既然是阴阳之法双修这门功夫,一个人是断然修不成的,你也神识分离了?孟非清只是冷笑。
刘志恨却是道:不对不对,你不是分神,是那个干尸把自己的神识记忆传到了你的身上,是不是?孟非清一叹,道:那只是他的残念,我花了十年的时候,才清理出了他的残念……你一力要杀我杀他,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是不是?刘志恨,你得国于大理,但你并不姓段,是不是?你杀他,只因他才是真正的段氏弟子,并且他才有能对抗你的实力,可惜天不假年,他活得太老了,我知道,人若然活过了一百五十岁,就必然会遭天妒,除非能让神识肉身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刘志恨,你当年以三分神识之法行偷天之术,虽然武功大进,但也落下了祸根,要不是你及时醒悟,这回怕已是个疯子,纵然你现在三元合一,但那也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我猜……你每日里寻欢荒淫,一定是为了这个原因的是不是?她微微一笑:你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郭襄心中赫然。
这两个人,认真说起来,两人的交集实是少之又少,但这许多年没见,两人对彼此都是了解深深的。
刘志恨哼了一声,回首道:把林掌门看好。
郭襄醒悟,道:是……孟非清一点出手阻拦的意思也没有,却是轻轻一笑。
就在此时,刘志恨身形动了,人动剑动,一剑向着孟非清刺去,孟非清发出清铃的笑声,一剑迎上,她的剑法出自罗浮剑法,罗浮剑法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法,第一招为亲手折梅、第二招为浮香暗动、第三招为雪下焚琴、第四招为梅里听雨、第五招为花香载雪、第六招为月下枝影、第七招为姑射望月、第八招为天下有雪、第九招为雪里寻梅、第十招为花香再现、第十一招为冷香浮动、第十二招为小径幽远、第十三招为春日愁迟、第十四招为枝影孱孱、第十五招为削月为瘦、第十六招为月兔无踪、第十七招为蟾宫折桂、第十八招为夜凉如水。
上乘的武功,一般都是十八招,比如降龙十八掌,比如莫名剑法十八招,都是如此,而这门罗浮剑法也是如此。
眼见刘志恨扑来,孟非清抬手就是一招枝影孱孱。
刘志恨一声轻叹,也是佩服她的剑术,当即回了一招西风残照。
相对起来,刘志恨的基础武功也是出自于全真教,这路全真剑法本就是全真教剑法中的基础,是根基中的根基。
两人这一交手,非同凡想,但见一个衣影飘飘,人如轻风,一个动静如画,起落轻盈,这两人的武功都是已经到了世间最强的一步,若然要说分出胜负来,当真不是一招半招的,你看这两人出手,虽是好看,但竟然没有一丝的烟火气,盖因这个时候出手,怎么猛烈都是无用之功,白白的费去力气,反而是不好,是以两人现在以比剑招为主,旨在于看对方露出真正的破绽,出什么招是要对套的,还有更重要的是在出招之后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在这两人你进我退之间,郭襄到了林雪仙的身边,连运了三遍真气,这才解开了林雪仙的穴位。
她心下骇然,知道这孟非清功力太过惊人,以她自己修成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要行运三次的功法才可以解开林雪仙的穴道,可想而知这位孟非清的武功有多么高超了。
而且孟非清封死了林雪仙的穴道,这让林雪仙饱受了冻伤之苦,是以,现在郭襄不得以,只能慢慢催运功力,给林雪仙推血行气。
要知道林雪仙给冻了这么久了,身子僵化,大大的不好,郭襄运功助她,急了没用,反会伤及她的经脉,只能这样缓缓而行,她这才明白孟非清抓住林雪仙的用意,这也是孟非清让袁星孜留信只可带一个人的原因,有了林雪仙这个包袱,纵是带来的人武功再高,也只能这样一点点的给林雪仙行气,这根本就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
而在她们这里疗伤的时候,孟非清就可以与刘志恨进行决战。
轰一声响。
一块巨石受不住两人一次意外泄出的剑气,给从整个山体分离了出去。
两人从早到打了晚,又从晚打到了第二天的天明。
东方旭日露出小小的一角,辉映着朝霞,赛似刚从高炉里倾泻出来的钢水,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张开眼睛直视。
过了一会儿,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
那时恰好有一股劲的山风吹来,云烟四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犹如织锦上面的装饰图案,每幅都换一个样式。
郭襄睁开了眼睛,见刘志恨与孟非清仍在交手,两人一点疲态也没有,你来我往,剑招不断,他们真有精神。
虽然见到的是天下最绝出的两个人比武决斗,但这样的打斗显然不是一时半刻的,当然,如果两人是拼尽死力的打斗,那不消说了,一天的时间足够他们分出生死来,但问题是这两人是自由相斗,不用刻意相逼,是以两人都很放松的。
这一点很明白,因为两人并没有出死力相拼,两人的打斗由于双方对彼此的了解,甚至是有点在套招的样子,说白了就是在活动身体。
事实上,如果两人死力战斗,不要说一天了,就是半天两人也是受不了的,甚至不要半天,只要一个时辰,双方的身体就会出现伤。
半天时间,可以让其中一人给打死了。
这也是两人相斗这样放松的原因,两人都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出现重伤,刘志恨是好瓷不想碰破瓦,而孟非清,她自傲骨的就是她的武功,如果她的身体伤得重了,就算她成功的打败甚至打死了刘志恨,那么她就将面临大青帝国国家力量下源源不断的名人堂高手,那时候,身体受损,她武功再高能发挥出多少?就如段正平,他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早早就可以杀出重围,甚至让黄药师等几个老头死上一两个,纵然刘志恨跑出来了,他也不一定会败,别的不说,他积累下的功力太深厚了。
可他活得太久,遭了天妒,肉体连连损坏,先是没了腿,又是断了手,这样的情况下,他能怎么样?结果只有用移魂大法,将自己的大部记忆移到了孟非清的身上,这里面有一个玄机。
如果孟非清的意志力薄弱,那么段正平的思想就会影响孟非靖,等同于孟非清到时候成为了段正平,但在这里出现了一个状况,孟非清的本来意志是不是很好,但她却因刘志恨而经历良多的苦处,这些都让她的精力得到了质的飞跃,后来她苦修武功,思绪万千,几度白头,更是让她损了自己的道基而加强了自己精神意志力。
最后的一点,就在于段正平到底是个男人,而孟非清却是个女人,不旦是个女人,还是个美到极点并爱美的女人,于是孟非清凭着这种种的一切,将段正平的意志抹去,只保留下了他对武功的一切,从而借助了这多出的人格,领悟到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奥妙,于是孟非清双修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现在的她才有了向刘志恨挑战的本钱。
孟非清清啸了一声,她原本出剑,现在出爪。
与一般的爪功不同,她使的是绝阴抓脉手,这路抓法最阴毒之处就是抓人脉门,伤了皮肉是小,伤了穴位也不定性,但伤了经脉,就完了,要知道人生的经脉有定性,毁了一道经脉,立时就毁了一路,连着这条经脉的内脏器官和相对的穴位,这份的阴毒可想而知了。
比如说刘志恨,如果他年青的时候中了这种伤,立时会影响他的一生,换言之,如果一个能修成不死之境的人在年青的时候中了这种伤,那他这辈子能成为一流高手就算是幸运了。
杀人当场不算狠,毁人前途才是毒。
这也正是这门功夫的阴毒之处,这也可见出武林中修成不死之境的人的少和难。
本来有这个前途的,但一受了什么这个那个的伤,一切就完了,不能受伤,这一点就是非常重要,但一个人行走江湖,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那得多大的运气,刘志恨也就是运气,他虽在少时受过伤,但那全都是皮肉的小伤,损及内里的大伤从来没受过,这就是运气,凭着此才修成了现在的这份本事。
而那传奇女子林默娘,她也是这种运气,与平常那些江湖人不同,她不与人斗,而是与天斗,加上天赋过人,竟然踏入了不死之境,天知道在哪个地方游玩,想她现在的武功,就是给丢到了太平洋之中间,也是死不了。
眼见孟非清拿出了一点真本事,刘志恨的眼中也闪过厉芒,掌中青剑一晃,忽然一股剑气发出,同时斜过手掌,大观天下,微妙一指。
大观微妙指,一两拨千斤。
孟非清道:这才有点意思。
刘志恨心中冷笑,其实哪是有点意思,分明是正常比武,这时也是要到见真功的时候了。
这里面有个学问,如果两人再这样慢慢的磨下去,别的不说,郭襄就可能会动手了,再一个,如果拖到了那个时候,身体也必然会有亏损。
人的身体在不眠不休的情况下战斗,三天是极限了,孟非清的计算是两天半,这样她还能有点余力走人。
这不是内功的原因,而是肉身体力的原因。
比如说你听人讲两大高手在某某地方打个三天三夜,那自是可以分出胜负了,如果说是七天七夜,那必然要带上吃饭,不然身体受不了。
这一下,两人都拿出了三分的真功,只到了中午时分,两人再无复昨日的风采,虽是未有带喘,但两人的额头都见出细微微的浅汗。
阳光一照,显出细腻的油光。
刘志恨忽然笑道:有一件事你想过没有?孟非清怔了一下道:你说什么?刘志恨轻声道:我是个男人,孟非清脸色陡变。
刘志恨续道:你是个女人,天性上,我的体力比你要强一点,你猜猜,这样打下去,我们谁的胜算更大?唰唰唰,一连三道凛冽的剑气,刮掉了刘志恨背上的披风。
但,这于刘志恨无损。
孟非清三剑过后,才明白这是刘志恨诱她出力,她立时要缓剑路,但刘志恨如何会如她的意愿,剑光一起,向着孟非清扑去,虽是扑,但劲力含而不放,孟非清大怒,但也没办法,只得缓上一步,两人这回动手可就见出点火气了,都在剑掌中加了威力,直盯着对方的弱点,不过想要寻出这一点却是不大容易,直打到了晚上,也是不见一点空处。
但,这时的孟非清于体力上却是明显不如刘志恨了,只见刘志恨现在多是站立不动,纯以剑风威逼着孟非清,逼她来回起落。
孟非清哼了一声,这回却是加了真功,但见她头发一扬,发辫甩起,发稍中的短剑向着刘志恨打去。
刘志恨连步后退,一时间,竟然落在了下风处。
第四百五十九章:最后一战夜起凉风,刘志恨手上动作加快,他不仅要应付孟非清的剑与掌,还要盯着她的头,孟非清头向左扬,发辫从右出,头向右扬,发辫从右出,头但一低,发辫从上击下。
正在这两人打斗之时,林雪仙却是幽幽醒了,她此刻才算是收拢了自己四散的真气,这时,郭襄才可以收回自身的内力,不过,从哪方面,林雪仙都是不足自恃,所以郭襄只继续帮她输入自己的真气。
林雪仙勉力回头,道:秀山娘娘……郭襄微笑道: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没事了……林雪仙却是流出了泪来,她的同胞姐妹林雪玉惨死于她的面前,仍自是历历在目,眼前一看,就见到孟非清与刘志恨的交手,忙要起身,这回儿反而是不好,气息一乱,人又跌回了。
由于帮林雪仙损了郭襄大量的真气,见林雪仙如此不自爱,不由大怒,道:你莫乱动,想让我的力气白废么?林雪仙也自知其短,如果她真是跑过去,别的不说,就这两人的剑气,立时就会让她惨死成三段,没一点道理好讲。
只得再度回气。
刘志恨笑道:她醒了,你要不要过去杀了她?孟非清自然知道,如果自己过去杀林雪仙,不要说别的,刘志恨定会法宝齐出,向她穷下杀手,一个不好,她就要饮恨当场,当下道:杀了你再杀她也是一样。
刘志恨怒道:就要看看你的本事!忽然道:你不是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么?怎么还不发力?孟非清冷笑道:不见你出先天功,我怎么敢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似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刘志恨的先天功的威力一样,都是吃内功的大户,这份功力不是别的,就是功力的底气,一旦用了,一时之间体内必是有损,那时胜负就只在转瞬之间了。
刘志恨忽道:你要见先天功?好!说着话,身上发出青气,向着孟非清打去。
孟非清一惊,忙倒退一步,打鼻子里喷出了两道白气,手掌迎住白气,对劈在刘志恨推来的青气上。
两气相交,双方身子都是一震,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孟非清心中一顿,暗道:这不是先天功吧?怎么没有意想中的霸道?刘志恨微微一笑,忽然一刺如风,直直刺来,这一剑是带上了真功,剑未至,孟非清就感到心头的一阵发麻,知道不好,忽然大叫起来,她这叫有个学问,叫穿透云啸,当属音波功的一种,威力自是不小,刘志恨只觉得自己剑上一顿,青剑竟然给震得动了,这就意味着自己这笔直一剑失了先锐,果然,剑至半途,孟非清的长剑也格架开来,两剑相对连击,一连的响声,再度一退。
孟非清凤目圆睁,她这口剑的锋上已经出现了一点点的微损,而刘志恨手中的剑并没开锋,是以无有损伤。
孟非清道:你这是什么剑?为什么没有铸完?刘志恨笑道:天尚不全,这口剑的威力就在于它没铸完,不然反而会落下风……顿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剑一旦铸出了,锋再利,也有损,唯有不铸剑锋,才可保持这剑的本质。
孟非清一怔,立时明白了,这是这口剑的材质难得,是以刘志恨虽铸出了这口剑,但却是舍不得给这剑开锋,当下也是动了好奇道:这剑是什么剑?青干!刘志恨剑芒大盛道:我的帝号为剑!剑名青干!青干剑,是采天外特质的玄铁配上公子孝的那口玄铁剑的材料而铸成的,刘志恨有感于这口剑的材质,是以不忍开锋,一旦开锋,就会有这锋损。
但见这口剑剑身不平,但却是青灰灰,此剑不宽,但长有近四尺,足足五十斤重。
孟非清明白刘志恨的意思,看着自己的剑,嫡仙剑虽利虽好,但正如刘志恨说的,这剑上虽没有嘣口,但有微损,这种东西不是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你看不出丑来并不是说这损伤是不在的。
一念至此,她心中再惊,这个狡猾的刘志恨,竟然又在乱她的心志。
好在这时刘志恨并没有加快攻势,因为此时是天黑,天黑对女子有利,夜属阴,对刘志恨不利,刘志恨现在要等的就是白天,一旦到了白天,也就是两人体力到也极限的差不多时,同时两人的功力也快到头,就必会拼真力,那时就可以分出生死了。
夜色渐去,东方再度发白。
眼见东方发白,刘志恨大喝一声,道:看打!掌上加力,指上也更见微妙,更不时射出将军剑法。
孟非清身形连动,知道刘志恨要下死力气了。
不由撮唇长啸起来。
穿透云啸功。
这门音波功法自见其妙,刘志恨冷哼了一声,忽然双目圆瞪,一股气机飞冲而出,孟非清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闷,声音顿时嘎住,刘志恨加紧出剑,孟非清身上发出白气,一丝丝的,护住了全身,这正是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法。
刘志恨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青气。
武功到了这两人的威力,已经不见于一招一式了,而在于两人对整体力量的实力的施展。
打到了此处,两人的剑已经很难再交到一起,只因这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力相互排斥牵引,孟非清叫道:你方才用的不是先天功。
刘志恨也回道:怎么你以为我只会先天功么?的确,先天功虽威能强大,但它最大的弱点就在于过于的霸道而不容易长久大战,是以,刘志恨自行创出了一门功法,其功法的法诀曰:混沌分阴阳,日月生紫烟,阴阳化天地,紫烟养氤氲,天地成乾坤,氤氲蕴五脏,乾坤合一气,金身出青莲。
刘志恨为修三元合一之术,而不分日夜的狂操天下美女,却是让他领悟到了阴阳两气之分。
这不是阴阳双修,而是性命双修的体悟。
传闻黄帝也曾御女上万,最后白日飞升,是不是飞升不知道,但刘志恨知道这里面的好处。
男为阳,女为阴,世有男女,这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有句常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正是一种男女在一起的相互帮助的表现,你可以说这是一种心理力量,但存在即是道理,这话不是没错的,经刘志恨自己的体悟,他发现只有陌生的女子或是**才可以起到最大的效果,正是这种天性,才让男子好女,因为男子会在天性中追求力量,而与许多的女子在一起,正是一种力量的表现,不过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可不是好说的,没有大本事,最终再伟大的英雄也会沉迷在欲海之中,不能自拔,本来么,世上的事就没有完美的好事,既想着要美女,又想要力量,不用大毅力大智慧克服,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这一点很明显,只看就知道了,这个世上,想要造反当皇帝的人多了去了,但有多少成功过?的确,一俟成功就是万万人之上的至尊天子,可万一失败,自己身死是最好的结果了,甚至可能会连累到自己的全家,让自己的全家跟着死光光,这一点也是不足为奇的,这也就是代价。
唐高祖如果不是用中原的女子钱财稳住了突厥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拿下关中,最后成皇?李世民如果不杀他的哥哥,怎么能成为太宗皇帝?正如刘邦如果不是处心积虑的杀死了那些异姓王,又怎么会有大汉四百年的江山?说得白一点,李清照如果不是生活清苦,日子不如意,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代词宗?苏轼不是仕途坎坷又怎么会有那许多的大作问世?这一点也正如刘志恨,如果刘志恨不是十数年不睡觉的苦修内功,怎么可能会有他今天武功的根基?如果不是刘志恨在建国初期对国内进行大肆的杀伐,大青又怎么可能会如臂使指一样听从他的指挥和命令?是以,在这许多年玩女人的情况下,刘志恨不旦治好了自己的三元合一问题,不让自己的精气外泄,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并同时修成了乾坤一气功。
不要小看这门功法,它既有玄门正宗的正气,也有先天功一定的威力,体用双修,非常厉害。
最大特性就是善于长斗,这一点也是刘志恨上次在万军之中险些给蒙古军杀了而受到的启发,能大量长时间的发力的功法,难道不是弥足珍贵的么?听了刘志恨的话,孟非清也是明白了,她再无多言,静下心来,只是一剑剑划着,但见她剑法莫名其妙,一点章法也没有,但剑尖上却是如同挽着重物一样。
刘志恨见孟非清也出了真功,当下冷笑。
他看个分明,孟非清的剑术已经由轻灵快进化到了重拙大的境界。
人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其实这话有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人到底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达到速度快的极限?那是不可能的,肉身限制了一切,不是内功好就可以弥补的。
当然,孟非清虽然领悟到了这一点,但她使出的重拙大也是有特点的,就在于牵引。
她内功不如刘志恨,或者说两人相差无几,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对剑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纵是孟非清胜了也是伤敌一万,自损九千九。
不为智者取。
而牵引就不同了,一两拨千斤,这才是上乘武功的直观表现,就如刘志恨的剑法一样,两人都在打着看似莫名其妙的剑招,不明白的人自是不明白,但如果要是上去和他们交手,第一招你的剑就不知给引到什么地方去了,在你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你的身子就会不由自主的身对方的剑上撞去,这样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什么是上乘武功?上乘武功就是杀了你的敌人,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甚至他死的时候还会想,我怎么会走到那个地方上去。
此时,这两人的剑法全在林雪仙与郭襄眼中,郭襄已经停止输送功力了,林雪仙知道自己的问题急之不得,当下一边慢慢调息真气,一边看着场中,两人的剑法,她十中能看出一二,郭襄能看出五六,心中不由惊叹,也不知这两人都是怎么做到的,引人牵机之术实是到了巅峰,世上如这两人的,当真是再也无了。
她一边看着,一边心有所悟,暗道:如他们这样的确厉害,我自是做不到这点,但我虽不能以一两拨千斤,但我可以定住四相逐渐争取局部,这样一来,不是一样可以稳定胜算的么?嗯,我要创出掌法,当要这样这样……先定两仪,再成四相,不过这就要先料敌之机先,也就是先发制人,还有身法……对了,不能我一定就抢出先手,所以一定要配合步法,身法意……郭襄想着,却是不知此战对她意义重大,她所学的武功驳杂,虽然威力强大,但一样武功一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有自己的道路,比如郭靖,他早先学武,江南七怪六个人都教不好他一个人,气得六怪大骂饭桶,但郭靖在全真教几个一二流的高手指点下,立时成就非凡,打败了武功本比他高的杨康,后来更是学了降龙十八掌,从此踏上了一流高手的行列,在这之后,他又得了九阴真经,由此定下了他日后成为中原五绝高手之一北侠的称号。
可见武功择主,不对路的学起来自是慢了,但对上了路,学着也就快了。
如黄蓉,她爹的武功很高,可她到头来最出名的武功竟然是打狗棒法。
郭襄也是的,她本身的武功极高,不说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单就是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小无相神功,这一样样哪不是天下最顶尖的武功?可郭襄除了修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外,对其它的武功都是兴趣缺缺,天山折梅手这门功夫号称一辈子也学不完,郭襄只学了一点点就学不下去了,她虽是聪明,但天生豪情,不喜这繁琐的武功,天山六阳掌,她也学得不怎么样,就看她不喜生死符就可知一二了,桃花岛的武功却是学了一点,但也不是很认真,可以说,郭襄目前对于其它的武功都是浅尝即止,除了剑法,她的剑法得自于刘志恨,另刘志恨好笑的是,他同时传郭襄两路剑法,一路是适合女子修习的玉女剑法,一路是全真剑法,但郭襄对全真剑法的造诣却是在玉女剑法之上,莫不令人好笑。
不过她的剑法的确了得,可以说仅仅只在陆无双之下,要知道陆无双非同小可,是刘志恨的亲传弟子,郭襄的武功可想而知,非是小,只是她还没定性为自己的武功,也就是说缘法没到。
不过那都是下乘路数,对于郭襄现在的修为来说,一切招术都是小道,只要她愿意,可以立时创出几套来。
嗡一声响,两人剑上都带出了风雷之声,这时,纵然是郭襄,她也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儿发紧了,这正是给刘志恨与孟非清两人身上发出的气机所逼出来的。
阳光斜斜洒洒的照了下来,但两人都加紧出招了。
此时,两人都已经打了两天两夜了,在这种时候,两人的体能都有了大幅的下降,是以必须要在今天分出胜负来,不然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因为这种情况下的拖延,对人的身体损伤是最大的。
可以说这一场做过之后,刘志恨要休养两年才可能彻底回复元气。
武功越高,就越是小心,一来不易受伤,一旦伤了就是惊天动地,高到刘志恨与孟非清这个地步,两人的身子都如海似渊一般,一个小伤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日后踏足不死之境。
所谓不死,其实就是金身不坏的意思,到了这境界,就是到了,可身体一定要好,如果身体不好,怎么能成就不死的圆满之境?这就如大炮一样,如果大炮身上有某个小沙眼,那么这个小小微不足道的小沙眼就有可能让这门炮出问题,严重减少使用寿命,甚至于炸膛,就是这个道理了。
武功越是高,越是不能伤。
忽然噼叭两声,两人出掌都出现了打空收不回力的现象,这正是力疲的一种表现,如他们两人对内力精确的控制程度,怎么可能会出现控制不住的现象?只有一个可能,精力体力不足了。
这当真是极限战。
同时,刘志恨心中一动,身上青气再闪,掌中青干剑突然破开了孟非清的护体真气,向着她的肉身刺去。
孟非清一惊,想不到刘志恨这么精明,只一瞬,从刚才的失误中断定她的气力不济,所以出剑行凶,她的身上泌出了一层细汗,忙回过剑来,一连三剑,终于引开刘志恨的这一刺,同时,她身子旋转,向着刘志恨连连出掌,只一瞬间,就打出了一十八掌。
刘志恨用十二指点开,忽然提足踢来,要知道,高手过招一向少用脚踢,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拳经云:手是门,脚是根。
高手交手,先一步的一定是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其它再论,因为如果出脚,威力虽大,但踢不踢得中人是一回事,一旦踢不中人,就会让自己在一瞬间失去平衡,换句话说也就是拳架子散了,要打要杀就由人了,又或者说是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但到此,孟非清必没留意到这一点,她真的是累了,方出完十八掌,就迎来了刘志恨凶狠的回击,只得先行跳开,这一跳,就是铁定的落于下风了。
第四百六十章:剑下悲歌如果孟非清的精力足,她可以利用刘志恨的这一记出腿,在跳开的同时展开反击,然后连绵不断,占稳上风,可是现在不同,她没那个余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可现在她是心无余力也不足。
刘志恨则不一样,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就在于他的武功是自己的武功,他成功的创出了自己的武功,乾坤一气功。
不要小看乾坤一气功,它也许不如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威力,也不如先天功的霸道,但这却是刘志恨自己创出的武功,正如三分神功让他一举踏足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中,这门乾坤一气功也向人说明刘志恨的真实实力。
因为这门功夫是刘志恨创出的,不要以为这是一门小小的武功,要知道,江湖上创出一门拳术剑法并不足为奇,多了去了,但江湖上能创出一门上乘一流的内功心法,这可就是难能可贵了。
其实在江湖上,很多武功的创立,创功者都是根据想像力写的,比如西域有一门乾坤大挪移,功法分七层,但写这门功法的人自己也只练成了第六层。
本就没有第七层,再比如六神大识别,古往今来,就没听说过有人练成的,刘孝练成了,也是取巧,不算是真正练成,所以,创出一门真正实用的内功法诀,当真是难之又难。
比如黄裳,他遇上了仇家,自己家人给杀得死光光,后来他在一地潜心几十年,出来时,他的仇人都成老头子了,而他修成了九阴真经又能怎么样?几十年的苦学博闻,创一门功夫也要几十年,刘志恨创这乾坤一气功的可贵,也就可以明白了。
可以说,两人就实力来说,其实是孟非清占着上风,但问题关键就在于,孟非清算到了刘志恨修三分神功,修三元合一,可她有阴阳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傍身,自觉能对付刘志恨,这才约战了刘志恨,可她怎也是想不到,刘志恨也不是白过的,他不旦修成了三元合一,还练出了乾坤一气功,正是这门功法,把孟非清在体力与精力上拖得落在了下风。
由此可见刘志恨取得今日的成就是多么的不容易,眼见胜利在望,刘志恨不由笑了。
孟非清大恸,忽然大叫了起来:啊——在她的清叫声中,她身上的气机竟然增强了。
刘志恨一惊,再看孟非清,她竟然于退后的一瞬,生生点了自己身上神庭、人中、天突、紫宫、膻中、鸠尾、中脘、关元、曲骨、会阴这十处中直线穴,这一法生生让她强迫着自己进入天人合一之境界。
坏处是,时间一过,她就会变得精力不集中,意志力薄弱,到时,刘志恨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打败她了。
但,在打败她之前,她的状态可是全满的,这个状态不是指她的内功,也不是说她的体力,而是在现有的情况下,孟非清知道自己算计上比不过刘志恨,便用了此法,来让自己对付刘志恨,是成是败,就看此了,如果她胜了,那么她就算退出了天人合一之境界,也一样会轻松走人,但如果说她这样还胜不了,那一切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剑起,剑扬,剑光,撒!只是瞬间,孟非清的剑就向刘志恨攻来,刘志恨只觉得眼前一阵的眼花缭乱,身上的一层胸甲给连连划了三剑,如果不是他身前的胸甲,那么刘志恨就有可能见血了。
刘志恨大怒:可恶!青干剑起,布起一道青蒙蒙的光,将自己周身护住,现在,情况不对,他要先求自保了。
至于天人合一,刘志恨才不会做那种损及自身道基的事来,这对人的精神是很大损伤的,一旦用了,不是十年二十年可以补回来的,是刘志恨是断然不会强用的。
说白了,这样做的后果不在于眼前,而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那才是真正要人命的东西。
叮叮叮……一连十二剑,孟非清的嫡仙剑狠狠点在刘志恨的青干剑上,孟非清立时意识到,虽然她的剑法厉害,但的确是奈何不了刘志恨的青干剑,她不知道这口青干剑是以刘孝的玄铁重剑和天外陨铁在一起合铸而成的,别的不说,最最是坚固,用于防守,当真是再妙不过了。
这十几年间,刘志恨一共铸了七口剑,其中一口由龙剑是全部用玄铁铸成的,另一口便是这青干剑了,是由玄铁和天外陨铁在一起合铸而成的,再有其它的几口剑,只是用那剩余的玄铁来铸刃锋,用料可就更少了,玄铁虽好,但料少呀。
孟非清忽然笑道:可惜,青干虽好……惜无锋……刘志恨神情一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孟非清合身扑上来了,这是干什么?要拼命么?当真是蠢,对于我们这种高手来说,拼命也就和送死没区别了,刘志恨这样想着,但却也觉得不大可能,以孟非清的聪明,再怎么样,也不会这样傻的吧?果然,孟非清一下子闯入刘志恨的剑圈,她不顾自己的剑,与刘志恨的剑硬拼,突然,在一次对击之后,孟非清五指伸出,也竟然利用嫡仙剑缓和了刘志恨青干剑的剑势,再行赤手强攻,这么一把的就抓在了刘志恨的青干剑上,青干无锋,如果剑有锋,刘志恨翻手就可以把孟非清的五指绞掉,但问题就在于,青干无锋。
刘志恨瞳孔微缩,看得出来,孟非清的判断力也是大大的进步。
眼见孟非清抓着青干剑,另只手提着嫡仙剑向着刘志恨狠狠刺下来。
刘志恨大恨,再无多想,先一步移开,再一指点在嫡仙剑上,孟非清手一抖间,就觉得刘志恨往青干剑里输入内力,要震断孟非清的手指。
孟非清哪是那么好震断手指的,立时运功回击,两股内力强击在一起,竟然引发青干剑的青鸣,一股发自剑本身的潜力生出,竟然生生反过来震开了孟非清的手,但刘志恨一时间也无法控制剑。
震荡!刘志恨心里明白。
呀——孟非清想也不想,直接出重手,提着嫡仙剑向刘志恨狠劈,刘志恨也运力稳住了青干剑,大力回击过去。
这一次对击中,孟非清用上了阴阳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刘志恨同样用上了他的乾坤一气功。
把嫡仙剑这样细的剑做大刀使,你孟非清蠢透了!刘志恨来不及说出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了。
两剑一个对击,只听铮一声,不出刘志恨所料,从哪说都是绝世好剑的嫡仙剑竟然断了。
而青干剑也由这一击再次引发了剑体的震荡,让刘志恨虎口发麻,拿捏不稳。
刘志恨的冷汗立时泌出。
竟然是这样!在第一击中,引发了青干剑的震荡,由得那时,孟非清就定下了心计,所以才把嫡仙剑做大刀使,两剑相交后,纵然嫡仙剑断了,可还有半截在孟非清的手里,而青干剑却会因这种震荡而不能使用,以嫡仙剑的断来换取这一瞬间青干剑的不能使用!这就是孟非清的算计!刘志恨大吼一声,就见孟非清的剑狠狠向刘志恨的身子刺来,武功到了这两人的地步,不要说用断剑杀人了,哪怕孟非清拿的是一根铁条,都可以捅进刘志恨的身子里,哪怕是根草,也一样可以让刘志恨重伤,更惶论一口断剑,而且这口断剑还是那么的锋利,不损其余。
呛啷——在这出鞘的声音的同时,还有一股龙吟之声。
噗!一柄灰蒙蒙的剑刺入了孟非清的身子里面。
剑上龙吟未消。
在关键时刻,刘志恨拔出了由龙剑,这口全由玄铁打铸的剑顺利无误的刺入到孟非清的体内,这下,孟非清死定了。
看着这口不起眼的由龙剑,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口能切金断玉的宝剑呢?只是,刘志恨的眉头是皱着的。
一口血从孟非清的嘴里流了出来。
刘志恨缓缓抽出了剑,此时,孟非清的断剑离刘志恨的身子只有那么一点点,几欲贴到刘志恨的胸甲了,虽是断剑,但以孟非清的武功,想要刺入刘志恨的身体里,和刺入一块豆腐里没有任何区别。
为什么?刘志恨也有不解的时候了:不要说你下不去手,或者你还爱着我,你明明可以在我之前把你的剑刺在我的身上,虽然这样一来,我们是两败俱伤,但一样是我胜了,因为我会杀了你,而你最多也只是重伤我……不过你也可以荣幸了……我受你这一剑的伤,只怕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会跟上来呢……只是你的剑却莫名其妙的停顿了……虽然那停顿只是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瞬,可也足够让刘志恨抽出由龙剑,再狠狠反刺在孟非清的身上了,时间这种东西,在高手之间的对拼中,是一点点也不能犹豫的,只是思想上的一个细微小变,都有可能改写战局。
的确,孟非清的断剑在刺中刘志恨的最后一刹那停顿了一点点,它短得不如一次眨眼,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功夫,对于刘志恨来说已经尽可够了,他如自己想的一样,抽出了由龙剑,再刺入了孟非清的胸上,此后,他才有时候想孟非清的剑为什么会比自己慢上了那么一点点的原因,只是,他再是聪明,也是想不出来,人的想法千奇百怪,没有谁可以说自己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因为一个人的思想太怪了,他能在一瞬间想出一百上千个想法,有好的有坏的,还有莫名其妙的,比如刘志恨自己有时就会想,自己要是突然杀了自己某某最亲的人会怎么样,刘志恨当然不会杀那些人,但未必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由龙剑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孟非清忽然笑了,她的断剑落在了地上,人也向着后方倒下去,刘志恨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她倒地的最后一刻抱住了她。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刘志恨道:不要和我说天下有什么没有为什么的事……凡事必有因,哪怕那是多么的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孟非清看向自己的剑,轻叹道:你没看见……我的剑断了么?刘志恨看向那断了的剑,道:那又怎么样?孟非清吐出一口血道:剑断……情断……人也当亡了……她呼出口气道:我血……我剑……我情……我这一生……她苦笑:虽然我一直争着……但是……天意如此……要我……流血……要我剑断……要我情消……既然如此……我死就是了……何必一定要拖着你……刘志恨有些说不出话来。
孟非清的声音道:我虽因爱你而恨你……可是……到了最后……我发现……我其实……还是爱你的……如果有下次……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倒真的……愿意……散去我的武功……那样……你一定会要我……是么?对着孟非清的美貌,刘志恨只得老实承认:的确……如果你肯自废你的武功,白骨魔君以死,我的确是不会把你给别人……孟非清道:只可惜……我是个……江湖……人……武功……比……性命……还重要……其实……只是我……以为……比……性命重要……你知道么?看着你……和她……一起手拉着手……我就想……人还是要这样……有伴才好……刘志恨也是叹息:你说得不错,一个人,纵然再强,也是孤独,我的儿子和我说了独孤求败的故事,我现在才明白他的心情……他看向郭襄,如果不是陪着这个女儿让他明白到了亲情的这一点,刘志恨到死怕也是心中孤寂吧。
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再强,可要是一个人的话,就对难免渴望亲情或是友情,尤其是在自己事业有成的时候,你拥有的一切若然没有人和你分享,那又算得了什么?想到这,刘志恨也是感怀万千,道:你还有什么心愿么?孟非清的眼神迷离,瞳孔开始散光,道:你……抱抱……我……我想……死时……温暖……一点……刘志恨叹了口气,抱住了孟非清,这的确是他能做的,这时刘志恨才发觉孟非清的美丽,她的确是那么的美,如真正的仙子一样,但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份感情,刘志恨却是拒绝了,他们从头到尾的见面都是用剑说话,最终也的确是一个人死在了另一个人的剑下,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吟毕,刘志恨放下了孟非清,她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她在死时才得到了她想要的,刘志恨擦干了她脸上的血,白净的脸,让她和真正的仙子一样。
郭襄轻声道:秀骨天成肌如雪,清水作肉凝香玉。
乌云秀发比夜黑,人比真仙更胜仙……她真美……刘志恨叹道:可她死了……收好了自己的两口剑,笑道:我饿了。
郭襄噗地笑了出来,带着林雪仙,三人寻了一处山坳,挑了几块石头,坐了下来,吃着带着的肉食,这些肉有些硬了,加了水与火,化开来,这才吃一点,刘志恨吃得多一点,大概五六口,林雪仙却是吃了大半块。
郭襄也吃了点,但正如刘志恨一样,她这样的高手的确是不用吃太多。
正自吃着,一阵风吹来。
郭襄伸足踏灭了火,在刘志恨身边坐下,鼻息间,刘志恨身上满是打了两天的汗味,但郭襄心中一片幸福。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说过你要告诉我的秘密,现在可以说了吧?刘志恨失笑:你怎么还记得?郭襄道:我说的话和你说的话我全都记得……刘志恨笑了笑,没说话,郭襄恼了,跳起来道:你到底说不说?刘志恨拿出小葫芦喝了一口,,轻轻叹了一气,忽然对林雪仙道:能不能动?走开。
林雪仙一听秘密就怕,见刘志恨要她走开,哪还敢有一点停留,立时站了起来,用她最快的轻功而去。
又是一阵风,郭襄和刘志恨都在听着林雪仙的动静,只觉得她奔出了两人神识之外,这两人才张开了眼睛。
现在可以说了……郭襄说着坐到了一边,她也知道这事必然非同小可,是以也是小心翼翼。
刘志恨拿起小葫芦要喝,可发现,这回却是真的喝光了,他竟然在刚才没注意到这一点。
刘志恨的眉头皱着,叹了一气,道:这世上,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你若然不知道,说不定是件好事,可你知道了,反而会平添很多苦恼。
郭襄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过得怪怪的,明里我是你最最疼爱的妻子,我也很喜欢这样,但……你从来不碰我……你甚至很少吻过我……我真的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他们说……我是你的玩具,你这是拿我当女儿玩……是不是?刘志恨摇头道:我从没有拿你当女儿玩过……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后悔知道?郭襄道:我不会后悔的……刘志恨道:你现在说不后悔,但你听了之后,却就会后悔了……郭襄摇头道:你不说我才急呢……你……你……你不要吓我了,有什么说就是了……求求你……说吧……刘志恨看着郭襄,这是一张细小的脸,二十年如一日的脸,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女孩,如果是作妻子,一定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刘志恨道:过来……郭襄怔了怔,走了过来,刘志恨笑道:在我身前坐下……郭襄顿了一下,在刘志恨面前老实的坐了下来,仰起一张人比花娇的俏脸,看着刘志恨。
刘志恨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出轻轻捏住郭襄的脸蛋儿。
郭襄笑了,手捧着刘志恨轻轻捏她脸的大手,不住的娑摩,女孩的眼里,满是爱意,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刘志恨娶了她却又不碰她,为什么刘志恨虽然不碰她,却是又对她那么的好,好得到了过分的地步,郭襄很喜欢这样被人关爱宠着,只是她真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般糊里糊涂的日子,她真是不明白,不明白的事自是想要明白的。
刘志恨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再三的勇气,终于道:……华山,天气虽冷,但阳光明媚,在这光与冷中,一男一女静静的在一块儿……尾声大青三十四年,襄阳城中军民拆屋作柴烧,陷入既无力固守,又没有援兵的绝境。
大青三十五年二月,襄阳唱响了它最后的悲歌。
元军将领阿里海牙由樊城攻打襄阳,炮轰襄阳城楼,城中军民人心动摇,将领纷纷出城投降。
元军在攻城的同时,又对吕文焕劝降,吕文焕感到孤立无援,遂举城投降元朝。
城破之时,郭靖父子与全家在城头与元军大战,郭氏父子击杀元兵超过千人,后为弩兵乱箭射杀,尸体烧尽后,从中得箭头整整五十斤以上。
郭破虏之妻史红梅义守城头,给回回炮的炮石活活击杀,尸骨无存。
得知郭靖死讯后,秦南琴与藤原紫芸相继引火自焚,至此,襄樊战役宣告结束。
大青三十六年十二月,元军亡宋之心毕见,宋国向青国求救,至人帝拒绝。
宋度宗下诏令天下勤王。
李庭芝首先响应,遣兵人卫京师,以激励各地军帅。
大青三十七年,宋国再度请青国出兵,青至人帝要求割让巴蜀之地,宋同意,但青军占领巴蜀之后,并没有出兵。
七月,元军围困扬州,但李庭芝死守,扬州难下。
大青三十八年,南宋皇帝向青国要求避难,青国同意。
同年,秀山娘娘郭襄出家峨嵋山为道,开创峨嵋剑派。
五月,赵星在宋国臣子的促拥下即位于福州,改元景炎,册淑妃杨氏为太后,一同听政,授陈宜中为左丞相兼都督,并遥授李庭芝为右丞相,召他返回朝廷,共图抗元复宋之事,李庭芝欣然从命。
临行前,他委托朱焕坚守扬州,然后与姜才率兵五千向福州赶来,但当行至泰州,阿术领兵追踪而来,并将泰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久,守卫扬州的朱焕也投降了元朝,当时姜才疽发于胁,无法出战,偏将孙贵、胡惟孝等随即打开泰州城门出降。
李庭芝闻听此变,知道事已不可为,遂投莲池自杀,但水浅不得死,后被叛军所执,押回扬州。
而姜才卧病在床,被都统曹国安所执,献给了元军。
随后一并杀之。
大青四十年,张世杰、陆秀夫等人挟拥广王流亡政权到达崖山。
著名的涯山海战暴发。
此战中,宋军实力占有上风,主将是张世杰、苏刘义等,拥官属、民兵犹计二十万、战船一千余艘,其中大船为多。
大青四十一年年正月六日,张弘范兵发潮阳。
十三日,师次崖山,在崖山之南海上与残宋对峙。
二十二日,李恒自广州以兵来会,雄峙于崖山之北。
两路元军一南一北,对崖山形成夹击之势。
进攻崖山的元军,水军约一万多人,步军约万人,有大小船只三百余艘。
宋军与元军水战,元军战而无功,决定采取困守战术。
张弘范派兵切断宋之饮水通路。
汲道既断,残宋政权即为饥渴侵逼,兵茹干粮十余日,渴甚,下掬海水饮之,海咸,饮即呕泄,兵大困。
二月五日,元军决定向流亡政权发起总攻。
六日,宋元崖山决战正式打响。
元军进攻的乐声响起之时,宋军误以元军就食,防备少懈。
突然元军临阵,南北受敌,兵士均疲不能战。
舟师直逼宋阵。
张世杰见大势已去,率领精兵退保中军。
宋军大溃,元军乘势进攻中军。
这时,天色已晚,风雨交作,昏露四塞,咫尺不辨,宋师部伍大乱。
陆秀夫见事已不可为,遂将舟中宝物悉沉于海,盛装朝服,仗剑逼妻子蹈海自尽。
然后,陆秀夫奔至帝所乘之舟,遂抱投海而死。
后宫诸臣亦多蹈海从死,溺者数万。
元军遂举火烧船。
张世杰与苏刘义砍断维缆,挟斗舰十八艘夺港而逃。
元军焚溺之余,尚得战舰八百余艘。
七日,浮尸出于海十余万人。
元军从浮尸上搜集宝物,遇一身着黄衣的小尸,身负诏玺,取呈张弘范,方知帝已死。
宫室玺符印章尽为元军所获。
大青四十一年二月,大青闻之宋元大战之后,向元朝索要杨太后,元朝无人。
三月,青东海海军向元朝水军宣战,第二次涯山海战暴发。
此战,以知四少的北海舰队为主,老将知四少为他的海军生涯划下了完美的句号,元军水军尽没,南方一切通海港口相继失落。
七月,青军陆上集中五十万大军,在大军之下,青元签定下了青元海口条约。
第一,元朝不得私自建立大型海船,不得建立超过五百艘以上的水军。
第二条,南方宋国的一切港口归于大青,元朝庭不得向各港口的青国商人征任何税收,大青有权在各地港口驻不超过五千的军队。
第三条,元朝庭向大青开放北方港口,元朝要向大青出售最惠国待遇,只能征收大青承认允许的税收。
第四条,元朝承认高丽为大青属国,大青有权在高丽行使任何权力,包括军事行动,但大青保证,不会向元朝领土进范。
第五条,元朝庭放弃乌思藏等地,并且同样放弃四大汗国,青国向四大汗国进攻,元朝庭不能非难。
大青五十二年,至人帝退位,传位于子刘成昆,是为青·晴霹雳剑独己承先帝君,史称承先帝,承先帝尊父亲至人帝为青戚帝宗。
大青五十四年五月,第三次青元海战暴发,元军底气丧失殆尽,超过十万元军战死,青承先帝向元朝宣战,五十万大军在静江府大战,此战打了两年,最终以元朝后继无力而败,三十万元军战死,广州丢失,元朝无力再战,割让达州、黔州、沅州以西等地,并向青称臣。
大青六十一年,承先帝幸西域,遇上无名美女,抢入宫中,封为娘娘。
大青六十三年,西域明教教主阳顶天率一干教众刺杀承先帝,承先帝死去,但阳顶天与明教右使战死,白眉鹰王重伤,光明左使、青翼蝠王、紫衫龙王、逃遁,金毛狮王被擒。
五月,大青外室子孙,睿亲王段青萍之子刘愈艾继位为青·持金光剑恨人志兵帝君。
史称志兵帝,追封承先帝为青猛帝宗。
志兵帝是地地道道的疯子,他视青干帝祖为圣,方一即位就发布了改佛令,明令佛教徒要么信巫教,要么信道教,有违者杀,这一点引起了藏地的暴乱,后来青干帝祖出面,同意除藏地例外的命令,这才作罢。
同年,志兵帝发布第二道荒唐的法令,以大青帝族神圣不可侵犯为由,严令后世弟子,如果有兄妹或姐弟的,当要相互嫁娶,这一法令让人想到了志兵帝的出身,传闻,这位志兵帝正是青干帝祖和自己的妹妹睿亲王之间的产物,由此,才会引发志兵帝发布的这条法令。
最后,志兵帝才发布了第三道复仇法令,大青向明教宣战,并宣布明教为邪教,着令巫教设立宗教裁判所,但有邪教徒,女子挑断手脚筋世世为娼,男子一律执行火刑。
大青六十七年,经过休养生息的大青在志兵帝的明令下向元朝无理由宣战,此战,青军光复南方,但正如后世人所说的一样,志兵帝是个比青干帝还要疯狂的大帝,他在江南行暴力统制,禁绝诗书,毁佛灭寺,并招开露天大会,把那些书香女子集中起来当众**,和他的历代先帝不同,志兵帝最大的恶癖就是他喜欢在公众场和**大量的女子。
大青七十二年,青军蚕食了扬州,志兵帝在扬州发动了文人大屠杀。
并且当众**江南名美,楚方玉和苏妲妹,江南暴乱,文士造反,志兵帝下令屠杀,赤地千里,陈尸十万。
大青八十三年,过于荒淫的志兵帝因身体的原因驾崩,史称青志帝宗。
青志帝死后,由青戚帝宗之遗腹子刘郁伤继位为青·佩浮华剑会宁北江帝君。
北江帝追封志兵帝为青志帝宗。
此后,北江帝带兵横扫北国,屠杀人数超过了整整五百万(此为军队,平民不算。
),在平定北方之后,北江帝如先前的蒙古人一样开展了西征,并将此定为国策,甚至北江帝定下明法,所有习武者,在大青以外国度,不用遵守大青法律,可以自由杀人。
此后五十年里,北江帝一直打下了整个欧州。
两百年后,大青巫恨帝统一了全世界,后青·得天地剑保内巫恨帝(史称青恨帝宗。
)分封天下,划天下为四大州,封亚州为东胜神州,封欧州等地为西牛贺州,封非州北美等北方之地为北俱芦州,封南美奥州等地为南瞻部州,其中,以东胜神州为最。
又分海为四大洋,以太平洋为东海,大西洋为西海,印度洋为南海,北冰洋为北海。
同时,铸八鼎以定四州四海。
大青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厚的一笔,最大的区别就是大青在它统制中对占领地的人进行有计划有组织有方针的杀戮,这种杀戮长达数百年这久,以至于到了最后,这世上只看到一种人种,就算皮肤的肤色深浅不一,也都是一张东方面孔,在千年之后,人类最出名的研究课题就是消失的人种。
人们不明白,那些曾经有记录的白人或黑人或红人到哪里去了,这个世上是不是有过这些人种?然后,那都不重要的了,这世上现在只有一种人,东西南北大青人。
(本书完于二零零九年,元月二十七日,十八点三十九分。
作者老实人12。
在此多谢各位的关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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