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了看外边的钟离艳,不禁苦笑,对王安道:王公公,不是我不想不留她,而是她实在太缺心眼儿了,象影子似地跟着我,怎么说都不明白,有她在我身边,我就感觉自己象犯人似的,您说,在宫里她用得着把我看得这么紧吗?王安微微一笑,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是太子爷这么吩咐的,只不过她在执行的时候太刻板了一些,她在派给殿下以前从来没有出过女武房,所以在尺度上拿捏得欠些火候,殿下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您说什么?是我父王叫她这么做的?我真的迷糊了,不禁又问:王公公,那您告诉我,我父王叫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让她保护我还是让她监视我?我可是他的亲儿子啊!二者兼而有之。
王安淡淡地一笑,接着道:其实太子爷也是为殿下着想,太子爷知道殿下近来情绪不大稳定,怕殿下误入歧途,所以在殿下身边放双眼睛,督促殿下勤奋自勉,不要为其他事分心,所以殿下不必多虑。
奶奶的,原来并不是钟离艳死心眼儿,而是朱常洛就这么安排她的!朱常洛到底要干什么呢?犯得着对我这样吗?我不禁放出一声苦笑。
王安又道:刚才太子爷已经规定了她的尺度,以后她基本上不会打扰殿下的清静,不过太子爷让我转告殿下:不可以有背人的事儿,不可以有不检点的行为,好自为之。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派给那些王公贵族们的女卫都是间谍,目的就是提醒他们不要怀揣二心,图谋不轨,可是我现在有做乱的能力吗?我点点头,对王安道:王公公,我有些没听懂,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王安点点头,道:虽然争国本已经落定尘埃,太子爷储君之位已经安稳,但太子爷并不想给人以蜕变的感觉,尤其是不想在殿下身上引发议论。
他说完,淡淡一笑,接着道:以老奴的猜测,太子爷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争国本在殿下和皇太孙之间再次发生,也不想殿下就此放弃希望而自甘堕落成为朽木。
老奴以为,只要殿下能够行得端立得正,为国为民表率天下,太子爷未必不会另有打算。
王安一向循规蹈矩,他哪敢妄猜圣意?我知道这些话肯定都是朱常洛的原话,所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又轻松许多,不禁点头应道:我明白。
王安又道:所以老奴提醒殿下,以后不要与人密谈,更不要议论储君,免得引起他人猜想;另外,殿下在宫外包养庶女之事也要妥善处理,以前就曾发生过皇子皇孙在宫外私生龙种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最好不要在殿下身上发生。
王安凑过来更低的声音道:女卫也是女人,而且她们不会生育,不会给殿下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钟离艳果然可以提供性服务,我不禁又瞟了她一眼,可是想到以后总有这么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对她仍旧是一种厌烦。
通过王安的话,我也明白了朱常洛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让我在私底下搞任何小动作,动任何不轨的心眼儿,也不允许我破罐子破摔。
他可以换太子,但他并不允许我为皇位处心积虑,一切都要以他的意愿为准,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握中。
回头想想,我才发现我的确是低估了朱常洛,他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坚守太子位十八年,自然不是一般战士。
送走王安,我把旺生和钟离艳都叫了进来,再次看到钟离艳的时候,我不禁又有些可怜她,这姐姐其实并不弱智,只是被女武坊训练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机器人,只知道执行命令,她也被变成了一个玩物,连生育的权力都被人剥夺了,这就是封建社会!我回到卧房,这次钟离艳居然没有跟进来,我不禁有些好奇,拉开门却见她正守在门边,见到我,她急忙用目光向我询问,我笑着摇摇头,对她道:在这里你不用那么紧张,找个地方坐着,桌上的水果蜜饯点心你随便吃,有事儿我自然会喊你。
我又背了两页口诀,旺生忽在外边叫道:爷,时候不早了,您该睡了。
进来吧。
旺生进来先问道:爷,今天沐浴吗?旺生知道我很懒,有人侍候我都懒得洗澡,所以每天进来都要先问我一声。
昨天晚上我在晶儿那儿过的夜,今天又陪着朱由校忙活了一天,这大热天的,身上早就粘糊糊的了,便对旺生道:洗澡!浴室就在隔壁,我的卧房里就有直通浴室的小门,所以脱了衣服就直接过去了。
洗完澡回来,旺生向我问道:爷,您今晚用她侍寝吗?听了旺生的话我才想起钟离艳,也许是她今天实在把我惹烦了,我竟然忽略了她是女人这一特殊属性,王安说得明白,钟离艳既是保镖也是间谍,同时又是我的性奴隶,她可以满足我做为男人的任何需要。
不过我又犹豫了,因为钟离艳在我的潜意识里并不是一个女人,甚至都不能叫做人,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她只是一个活生生的机器人。
我需要女人,但我需要的是一个有感情的女人,就象晶儿那样,可以与我进行语言甚至是心灵的交流。
想起钟离艳那象监视器似的目光,我更是有一些心烦,于是我冲旺生摇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睡吧。
旺生刚要离开忽又转回身道:爷,那您得给她安排个地方睡觉啊。
我这才意识到钟离艳还没有睡觉的地方,我的寝居里只有三张床,一张是我的,一张是外间屋里旺生的,还有一张在厅堂的另一侧是乳娘王氏的。
我是吃王氏奶长大的,所以王氏对我来说就象亲娘一样,我是不能让钟离艳去扰她清静的;旺生虽然是个太监,办不了什么事儿,可我还是不能便宜他;没办法,我只好对旺生道:那就让她进来跟我睡吧,明天你给她收拾间屋弄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