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之后的日子是很轻松的。
林奇找了一个家教工作,每周上课两次。
忙忙碌碌之余,没心思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林奇觉得自己的自我调节能力还不错。
如此很平静地过了好几个月。
那天,连清、欧阳、张玉她们非鼓捣着林奇过18岁生日,说是成人礼,提醒以后杀人要偿命了。
林奇看她们是想找个机会乐一乐,很痛快地就答应她们了。
同班同学来了好几个,都是平素说说笑笑惯了,就非要灌林奇酒。
林奇勉强不过,喝了几杯啤酒,头就晕得不行,躺在床上,听她们相互打趣。
欧阳是最活泼的,满屋子都听见她的笑声。
不知怎么地,她就问林奇:林奇,你生日,马鑫怎么没有任何表示?林奇懒懒地说: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他?就听见另外班的一个不熟悉男生说:林奇,你不是跟了马鑫了吗?这话儿哪跟哪儿呀,林奇血气上涌,趁着酒劲,拍桌子:你胡说!你听谁说的?那男生有点怕了,从来看林奇都是文静温柔的:马鑫自己说的呀,说你是他的女人,全年级男生都知道的。
林奇气极了:他混蛋。
欧阳插话说:林奇,我也听说了,跟马鑫也不是坏事啊,他家庭背景不错,将来留北京找工作都方便。
我还觉得你看似单纯,其实挺有心计的。
林奇更气了:你们都是这么看的?然后就冲出门去了,后面乱成一团,连清叫:王建,跟着她,她喝多了。
欧阳,你去找马鑫,到底怎么回事,让他来说清楚。
王建追上林奇,想拉她回去,林奇死活不去,王建拗不过我。
林奇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眼泪朦胧得看不清路,只想找一块净土,好好藏起来,躲开那些脏话。
走了好一会儿,王建看林奇清醒多了,就说:林奇,那都是谣言,别在乎。
哪个人后不说人,哪个人前不被人说,在乎得了那么多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劝了好一会儿,林奇总算开口了:王建,你和马鑫是朋友,你告诉我,马鑫家里真的有背景吗?王建有点吃惊:你难道没感觉到吗?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最贵的,照相机、球拍、手表……还有他平时和我们大家说话的语气,家里没点底子是不会这样说的。
他一口一个老爷子,那可是部队到了一定级别的干部才会这么称呼的。
可我没觉得啊,他一年到头就穿那两件衣服,冬天就总穿一双破破烂烂的球鞋,骑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
总找机会让我买烟买酒,设套让我钻,让我请他吃饭,偶尔请我吃一顿,不是忘了带钱包,就是钱不够,要不是我随身有钱,他都准备把我押在那里洗碗。
王建笑了:他那是逗你玩的,他以此为乐。
可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好傻,整个被他愚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