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和这天没去上班,两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李晓晨醒来赖在廖清和怀里不肯离开。
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眼前的男人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还不时的轻吻她的前额。
这让她安心。
有些事情说开了,释然。
李晓晨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是第五天,应该可以出去走走了。
李晓晨想感受阳光,尽管夏日的阳光炙热如火。
电话响,廖清和睁开眼,左手去拿手机,环在李晓晨腰上的右手没有挪开,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看了一眼显示屏,扔在一边。
不想接。
怎么不接电话。
铃声还在自顾自的响着,连带着嗤嗤的震动响声。
公司,一点小事也打电话。
好好的一个早晨……廖清和抱怨道。
接吧。
李晓晨继续爬着,手翻弄着廖清和的睡衣领口。
廖清和拿过电话,接起,听了一会儿,极不耐烦的说道;以后这种小事你们就不要打电话,自己处理好不好?对方有说了些什么,李晓晨没去听,专注的翻弄廖清和的睡衣领口。
白色纯棉质地的短袖睡衣,摸上去极柔软极舒适。
廖清和从不和她说工作上的事,她也从来不问。
不高兴了?李晓晨抬头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没有,一点小事总是问来问去,没点主意。
廖清和很快恢复常态,昨晚有没睡好?李晓晨点着头,这是她这几天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她发现她已经习惯了旁边有他,否则变得不踏实。
饿不饿,我起来煮点吃的,好不好?不用,等中午一起吃。
你不用去公司吗?我一天不去,公司就倒闭了吗?那就再躺一会儿。
好再躺一会儿。
说话间,廖清和的右手也环上李晓晨的腰,紧紧的扣住。
他心里是欣喜的,李晓晨的态度让他松了口气,下巴习惯性的轻轻蹭着她的前额。
晓晨。
他轻轻的叫着,很轻,似低语般,李晓晨却听得真切,犹如天外飞音,在她耳边回荡。
她没有答应。
晓晨。
低柔的嗓音,与平时完全不一样,里面蕴含了很深的疼惜的情感。
嗯。
她也轻声的答应着。
晓晨。
再一声。
嗯?李晓晨不禁仰起脸望着他。
只是想叫你。
府下身四唇相贴,轻柔的吸允,辗转,缓缓侵入。
吻是双向的,单一的不能称之为吻。
吻是爱人间传递情感最好的表达方式。
吻可以深情的,也可以淡淡的;可以温柔的,也可以粗野的,可以炙热的,也可以清泉般甜美的;可以被动的接受,也可以主动的索取。
在这个炎热夏日的上午,他们相互交流,彼此倾诉。
以吻的方式。
与□无关的吻。
晓晨,其实我一直不够好对吗?廖清和很认真的问道。
不是的。
李晓晨摇着头。
还赖在床上的两个人说着话,他们都依赖这张床,都不愿意起来,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事情,过去即使是周末,廖清和也总是九点一过就起床。
不是的,廖清和没什么不好。
一直以来都对她温柔体贴,即使在刚结婚的磨合期也一样。
我很庆幸自己听了姐姐和舅妈的话,和你见面,否则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每天过着单身汉的日子,去姐姐家蹭饭,看上去逍遥自在。
也有很多朋友羡慕我,觉得那样多好,不受约束。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也羡慕他们的,他们一回家就有人给他们准备好饭菜,有人和他们说话。
而我,你没来之前,这里不过是房子,很大很空旷的房子,我每天面对着这几堵强,听电视里的声音。
有时候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李晓晨听着,包括昨晚,之前廖清和从没和她说过那么多的话,交流总是流于表面。
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她其实有几次想问的,却不知怎么不愿意开口,大概认为那些过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而他也从来不说自己的过去,自昨晚以前也从来没问过有关她的一切,连林跃这个人的存在,李晓晨甚至认为他是无视的,和他没有关系。
在我之前也没去相过吗?没有。
很多人给介绍。
其实我是排斥相亲的。
相亲本身也许没什么,但上升到了婚姻就变成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姐姐和妈妈,还有舅妈他们整天电话不断,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有时候会很不耐烦。
你为什么不周围找个人结婚,都没有合适的吗?没有结婚之前哪里知道合不合适,再说人不是认识时间长就可以看清一个人或者就认为说这个人就一定适合你。
我做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她做到最好。
对于相亲也一样,希望一次成功。
你就不怕我们合不来?怕,怎么不怕。
刚开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安静,我喜欢这样的女人。
如果你是唧唧喳喳的性格,我肯定会掉头就走。
当然这些,舅妈都和我说过我才去的。
廖清和轻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你迟到了。
记得。
她想起她在书店逛,故意迟到,嘴角往上弯。
其实我在书店门口看见你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对我第一次迟到表示抗议吧?当时我就在想,你这女人还蛮会耍性子的,我倒要看看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进咖啡厅。
李晓晨想起来了,他在她到时还故意看了看表,当时就在猜是不是在看她迟到了几分钟。
那我迟到了几分钟?13分钟,足足13分钟啊,你要是我职员,和我约好时间迟到13分钟,肯定要卷铺盖走人了。
那你怎么不让我走人?做我老婆不需要很强的时间观念,只要记着我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就好。
你这个奸商,和我相亲也不改其本色。
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说什么了?廖清和一脸好奇。
你说,‘上次我迟到半个小时,所以算起来还是我划算。
’有你这样的吗?我好像没说过吧。
你还抵赖。
我当时恨不得把手边的咖啡泼你脸上。
早知道要准备一支录音笔。
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记得当时的心里确实不痛快。
有那么夸张吗?我没揭穿你就算不错了。
小气的男人。
我哪里小气了,后来不是照样向你求婚了。
廖清和呵呵笑听起来贼贼的。
你还敢笑,你那也叫求婚啊,戒指,鲜花,单膝下跪,你做哪样了?戒指还是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补的,我以为你不送我戒指了。
那我现在补单膝下跪怎么样?你少恶心我。
廖清和说到做到,立马放开她,下床,单膝跪在床边,然后很认真的对着做在床上的李晓晨说道:李晓晨小姐,愿意嫁给我吗?李晓晨看他认真的样子,大笑。
李晓晨小姐,请你回答我。
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
请回答我。
李晓晨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他说:我不愿意。
为什么?因为没有钻戒。
原来你是要钻戒啊,早说嘛,我家开钻石店的,我等一下带你去,任你选,任你挑。
怎么样,可以答应了吧?没有玫瑰。
李晓晨不答应,廖清和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玫瑰好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还是我马上打电话把花店给包下来,全送到这?满意吗?我要的是现在。
看来你以前常做这种事?什么事?打电话送花。
你还没完没了了。
愿不愿意?不愿意。
廖清和站起来,一把把她摁倒,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别的女人一看男的下跪立刻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然后含羞说道‘我愿意。
’你那天要是这样,我说不定也会那样的。
我要是那天那样,你肯定把我当怪物。
确实。
我那天就把你当怪物。
李晓晨挣脱他,从另一个方向跳下床,来不及找拖鞋,急速往门外跑去。
你说什么?你别跑,你说什么?李晓晨跑进了书房,门反锁上。
廖清和在外面死命的敲着。
你给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晓晨隔着门咯咯的笑着。
然后很正经的说道:清和,我饿了,肚子疼。
那我给你做,好不好。
想吃什么?门外停顿了一下,晓晨,你是肚子饿肚子疼,还是腹痛?开门,我进去看看。
李晓晨把门打开,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面跑,但廖清和的动作更快,抓过她,拦腰抱起房子啊沙发上,紧张的问道;是腹痛吗?李晓晨用力的摇了下头。
你听在咕咕的叫。
廖清和的紧张让李晓晨的心隐隐的疼,想起他为她揉腹部的那晚,以及后来因腹部微痛而轻吟的很多个独自面对的夜晚。
都是疼痛,却完全不同。
前者那么疼却那么踏实,后者因枕边少了个人心也变得斯疼起来。
疼,该悲伤还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