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骗钱的小子,不是能改变分子结构,呼风唤雨,隔山打牛吗?今天你就打老子一拳试试看!妈的,大兴安岭起了火,你硬说是你小子千里外发功下雨灭掉的。
老子见过吹牛的,也见过无耻的,头一次见到牛皮吹得比天大,面不改色无耻到这般地步的人!张三叉腿而立,须发皆张,气势汹汹地瞪着钱飞。
钱飞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色俱厉,指着张三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张老先生,我敬重你是前辈,一让再让。
你这样苦苦相逼,却是为何?为何?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
你再不出来,老子就要动手了。
听说你已达宗师之境,神功内敛,比划几招给我看看!张三冷笑,心道,为何?不拉你小子垫背,老子怎么好开溜?钱飞竟然是宗师?满江红听了吓一跳,再一瞅场内情形又觉得不太像。
哪有宗师被殿堂逼成这副惨兮兮模样?钱飞连这种牛皮也敢吹呀!好,好,好。
大家都看到了,是他逼我出手的。
如果被打死打伤,可就怨不得钱某人了。
张三,你有本事就站着别动,受我天雷穿心掌试试看。
钱飞慢慢踱了出来,在张三面前五、六米外扎了个马步,双臂平伸,双手开始划圈。
张三满不在乎地抱胸站立,看都懒得看,把眼睛闭上了。
众人屏气静声等了分把钟,只见钱飞摇摇头,自言自语。
太近了,天雷掌威力太大,可别伤着后面无辜的人。
说着,他往后挪了七八米。
再次摆好架势,还只比划两下手势,又停下来道,还是太靠近。
于是继续后退了十几米。
钱飞这一退已经到了草地边缘,飞快地一转身就窜了出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人影一闪,张三已经拦在了人行道前,老鹰抓小鸡一般举起他,往地上一摔。
几个工作人员忙跑过去,把歪在地上呻吟的钱飞扯起。
人被带走了,嚷嚷声却兀自飘来,说好不准动的……哎呦,这小子真逗!蝶舞笑得肚子痛,差点被茶呛住。
众人也都笑起来,现场紧张气氛顿时缓和。
哈哈哈,龙辰,帮你一个小忙。
否则这几个骗子不光骗钱,只怕还会耽误这里的研究。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张三抱拳想走,只听到一声亢然琴鸣,好象金铁互击,现场人都猛的心尖一颤。
余音袅袅中,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小辰子让你走,怎么不问下我让不让你走?国务委员、世界富豪龙辰在乾达婆嘴里成了小辰子,大家哭笑不得,又不敢出声。
太古遗音!随着一声惊叹,众人只见乾达婆面前的案上出现了一张古琴。
两肩圆鼓合成满月形状,颜色褐红,通体蛇腹龙鳞断纹。
康节低声解释道:这是唐朝贞观年间的月琴,传说西天取经的玄奘和尚用它伏过魔,没想到原来落在了八部天龙手中。
龙族只怕真出大事了,否则乾达婆不会一把年纪还行走江湖。
以乾达婆的功力,早已化腐朽为神奇,带上这张琴看来是要对付极厉害的高手!以琴对付高手?满江红吃了一惊。
乾达婆总不至于抡着这把珍贵之极的月琴劈人家脑门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以琴音为武器!再想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声音也是一种武器,近代研究,噪音可令人烦躁欲死,而高强度低频率的次声波能引起肌体和内脏器官的共振碎裂,杀人于无形。
想必武林高手更是可以将内力附载于音波,达到攻击目的。
这边满江红在胡思乱想,那边张三却呵呵一笑,说道:乾达婆,刚才多有得罪。
要是几十年前我见到你,只怕撒腿就跑。
要是今天八部天龙多来几个,张某人也会鞋底抹油,早就溜了。
八部天龙,天下无敌,那也得八人联手才行。
今天只你一个人在,要留下我只怕还不那么容易。
张三算准了龙辰不会出头。
他虽然身为龙族子弟,代表的却是官府,更是下届总统的候选人,至少在这公开场合不会不顾忌形象。
以后要传出,说总统阁下在某年某月某日和江湖人士打成一片,实在不好听。
就算他想出头,乾达婆只怕也不会允许。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一旦传出龙族依仗官府势力,这脸也就丢尽了。
小满,你看张三一再激怒乾达婆,是不是找死?康节笑问。
满江红智慧虽高,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当下答不出话来。
提醒你一下。
白纸上有一条黑线,想要它不被注意,有什么好办法?听了这话,满江红恍然大悟,道:再画几条线,让原来的线不明显。
张三摆明蔑视龙族,故意激化矛盾,是想掩盖他刚才刺杀龙辰的大罪。
聪明!刺杀朝中大员可是死罪,张三的生死只在龙辰的一念之间。
龙辰现在留着他,固然因为张三本事惊人,有心接纳。
另一方面,也说明张三构成不了太大威胁。
张三明白这点,赶快示好,揪出研究院里的骗子。
但这样还是不保险,所以一再激恼乾达婆。
龙族今天只要出手,龙辰就不能叫人拿下张三了,省得闲话。
乾达婆随手往琴上一拂,一缕清幽的琴音传来,好象春风化雨,阳光融雪,众人只感觉突然间一颗心失去了着落,仿佛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好厉害的琴音!满江红心中一凛。
乾达婆还没有开口说话,一个人却慢慢走进了场中。
那人一身银灰制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原来是门卫十八。
一见十八出头,沈卫等人顿时面露喜色。
附近黑帮为什么不敢到研究院打秋风,是因为十八、十九两个门卫在。
目高于顶的这一群江湖客为什么会乖乖听从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安排,也是因为他们在。
身为中阶颠峰武师,沈卫感觉得出,仅凭十八那一身杀气,自己再练十年也达不到。
有个初阶武师刚到研究院也张狂得很,被十八叫去谈过一次话后,足足一个星期起不了床,吃饭都要靠人侍候,从此老老实实听从调派。
张老前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把这里当成菜园子了?十八冷冷地问道。
张三暗暗叫苦。
龙辰、龙族的事情还没摆平,这个怪物怎么又冒头了。
按理说,他们不该出手的呀。
哈哈,十八,凭你只怕也挡我不住。
怎么不哥两个一起上?天龙战士,从来不以众凌寡。
我若败了,十九绝不会再出手。
好!张三脚下一蹬,地上草皮都被掀起。
他一个虎跳有一丈多高,好象一片黑云,向十八当头罩下。
本来以张三身份,是不应该向后生小辈这样出手的。
但今天情势危急,必须速战速决,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