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统计截止十年前,华夏国**有高阶武师一百零二名,疑为初阶殿堂的共有六名,正好凑成一百单八将。
殿堂高手二十八名,八部天龙赫然全在其中。
冰灵的爷爷龙天是高阶殿堂,阿修罗等三人是中阶殿堂,而乾达婆等四人是初阶殿堂。
这么恐怖的实力,难怪江湖上说,八部天龙,天下无敌!满江红也发现一个问题,级别越高,年纪越大,五个高阶殿堂全是七、八十的老头子。
显然这《风云榜》按照修为分级,而不是按实战能力分级。
拳怕少壮,他就不相信,正当壮年的花戎打不赢上面那些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宗师以上,拢共才八个人。
一名张姓老者,附注是:初阶宗师。
满江红顺手在这名字上套了个黑框,因为这个被视为国宝的老者三年前去世,享年一百二十岁。
这是一件大新闻,当时报纸、电视都详细报道过,人人都知道。
崆峒派韩进:四十五岁,初阶宗师。
武当派玉虚真人:八十岁,中阶宗师。
少林派**禅师:一百零八岁,中阶宗师。
龙族圣女:年龄不详,高阶宗师,疑为大宗师。
仙人谷玉清子:年龄不详,高阶宗师,疑为大宗师。
天龙教石真:三十岁,初阶武师,疑为大宗师。
不对头呀,这石头真怎么从初阶武师一下子蹦到疑为大宗师,弹性范围也太大了吧!满江红想到了一种可能,现代世界宗师太少,石真虽然表现出大宗师水准,但按照天机屋的严格审查制度,根本找不到三个高阶宗师为其证明,所以一跳六级,疑是大宗师。
再者,石头真下手狠辣,不留活口,自然没有证明人。
如此推算,龙族圣女和仙人谷玉清子的高阶宗师身份,应该是很早以前就被确立了的。
要搁现在呀,恐怕中阶宗师也难捞着。
最神秘的是一个女人,凤舞九天!她的附注是:以其神鬼莫测之能,犹当大宗师!这个最绝,连初阶武士都不是,直接蹦到大宗师。
附注意思就是讲,她没文凭,没级别,但按能力来说,应该不输给大宗师吧!把《风云榜》通览一遍后,满江红得出结论。
这种分级方式或许以前很好,但到现代出问题了。
宗师以上级别,晋升难度太大,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
果然,在书末,编撰者大发感慨:自三皇五帝以降,武者炼体修身,道者炼气修真,如过江之鲫。
然至汉而衰,至明而陨,至今而断。
殿堂宗师,凤毛麟角矣……这个好理解。
汉代打击游侠,练武人当然少了很多。
到明代为什么会陨落,还得去翻翻资料。
其实不用那么伤悲,武道到今天也没有断流。
只不过因为枪炮的兴起,它的作用削弱了。
再说练武也太辛苦了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汗水摔八瓣,打熬筋骨皮。
而象瑜伽、健美操什么的,听听音乐,摆摆造型,就能强身减肥,人民群众当然喜闻乐见了。
修真在古代算时尚之一,修炼者多得像过江鲫鱼,怎么到了现代连神仙的毛都不见一根,大街上晃荡的都是些花和尚、野道士。
去往名山大刹一游,还要收门票、香火钱,搞得跟个澡堂子似的。
满江红就不信,这澡堂子里能泡出一堆神仙。
和花戎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说修真之法其实是存在的,自己也找到过一些粗浅法门。
但一试之下,效果甚微,还不如修炼内气来得痛快。
何况修真者清心寡欲,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严重营养不良,哪里能修出一副好身板。
最要命的是,若想修真有成,埋头苦练可不行,需体悟天道!靠,这天道可是个什么东东?说体悟就能体悟的吗?若是悟出了点点,谁知道对错?能够被证明对错的天道,那还是天道吗?没听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
一旦被证明了是道,那就绝不是道。
只怕靠修真未必能修出个神仙,倒很有可能修出个神经!否则千万年下来,天上神仙还不挤得打群架呀。
花戎越说越痛快,干脆连佛门的禅宗也捎上了。
一帮贼秃吃饱饭没事干,设计出一堆拐弯抹角不能回答的问题和莫名其妙的答案,美其名曰公案。
若想靠此顿悟,见性成佛,无异于望梅止渴,缘木求鱼。
满江红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戎满腹才学,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所言可圈可点。
不过满江红理解的又稍有不同。
比方说禅宗公案的确设计了很多矛盾问题与答案,有时甚至陷入诡辩,偷换概念。
但其目的也在此,就是要让人在感觉荒诞错愕瞠目结舌的一刹,体会到不可言说的至理。
格桑大和尚问过自己一句父母生你前的本来面目是什么,也出于禅宗公案。
缩骨功总算有所小成。
对着镜子倒看不出有蛮大差别,但一量身高,已经从一米八降到一米七九了。
肤色变深,浑身紧绷,像有个模子在挤压身体一般。
由于没有内力作基础,全身肌肉都要憋住一股劲不松懈,才能保持住缩小形态。
如果自己能缩小一半,那么体积会降为八分之一,身体密度和强度无疑要增加八倍。
若老子发点狠,缩到一颗蚕豆大小呢?哇,比钢铁还沉,比金刚石还硬,绝对是不坏之躯。
只是蚕豆还能算人吗?冰灵恐怕不会和一颗蚕豆拜堂成亲,红莲也不会叫一颗蚕豆哥哥吧!比较花戎能从一米九二的身高缩到一米八三,满江红沮丧地告诉他,目前缩骨状态只能维持半小时。
没想到花戎彻底无语了。
他自诩天才,练这缩骨功十数年后才有小成,从来就没听说过练十几天就见成效的。
他干脆把缩骨功完整的心法口诀一股脑传授,让满江红自个琢磨去了!练武之余,满江红也没在棋赛中闲着。
决战江湖第二轮结束,赫然名列一百二十八位入围名单之首。
第三轮将是三局两胜的单败淘汰赛,八组中最后的赢家才能再战江湖。
他很高兴地看到,因为和同是全胜的冷香艳、龙飞虎、天梭并列为种子选手,至少这一轮不会彼此交锋。
网络里的幽灵眼睛再没有出现,体内游走如电的黑蛇也偃旗息鼓,不知所终。
只是从地底传出的那股阴森恐怖气息,还是久久无法从脑海抹去。
南方虽然温暖潮湿,树木长青,但秋深季节,露重霜起,野草和杂木也渐渐少了生气,开始呈萎黄之态。
秋者,刑官也,主肃杀。
花戎闲极无聊,在墙壁上用石灰水刷出一溜白圈,里面歪七扭八地填满八个大字:防火防盗,人人有责。
小满,你是读书人,瞧这标语写得怎么样?满江红看看那一排排重机枪和空荡荡的房子,再瞅着仿佛小儿涂鸦的防盗二字,暴汗不已。
他竖起大拇指,赞道:这标语好像警世洪钟,言简意赅,更以白圈框住,可谓意境深远,浑然天成。
况且大哥这笔字一出手,便有一股清新的返璞归真之意扑面而来,远看有魏晋古风,近观似童拙天真。
这标语嘛,嘿嘿,简直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奶奶个熊,读书人骂人不吐脏字,着实狠毒。
老子杂书读了不少,可没上过几天学,握刀时间比握笔杆子时间长得多,能写成这样就不错了。
花戎笑得合不拢嘴,当胸给满江红一拳,团团抱拳作谦虚状,自得其乐。
一天下午,花戎腰间的对讲机突然急促振动。
一听之后,他脸色大变,急掠到窗前。
满江红也连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人正从谷口飞了过来。
野草灌木在风中起伏如波浪,那人脚不沾地,只在枝头草尖上轻轻一点,就御风而行,遍谷的地雷根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