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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镇

2025-03-31 06:22:10

晚上,满江红躺在属于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两室一厅一卫的房子,空调、彩电、电脑、电话、书桌、沙发等等无不齐全崭新,甚至连香皂、剃须刀、沐浴露、睡衣都准备好了。

阳台面向大海,可以隐约听得到涛声。

满江红如在梦中,黑衣人的影子沉甸甸压在心头。

他打开灯,仔细端详胖子塞给自己的手机。

这是一款可以拍照摄影和网络传输的高级手机,但是满江红怀疑,里面只怕植了间谍芯片。

只要手机不断电源,就可以在远方激活芯片,偷看、窃听到现场的一切情况。

想砸了它,实在又没有勇气。

手机闪着阴森森的光,一直没有响起。

满江红是孤儿,也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不会有电话要打出。

过了一些日子,他开始适应这里的环境,并陆续认识了一些人。

研究院真是个自由奇怪的地方,不用考勤,没有作息时间。

你尽可以白天睡觉,晚上加班。

没有人会管你,也没有人会问你在做些什么。

对于一个才出茅庐的年轻人而言,天堂也不过如此吧!日常工作是整理大量思想实验的原始记录,他将记录中的脑电图扫描进电脑,并和试验对象的思维活动一一对印。

这其中,有占一半以上的梦境记录。

安静、闭目时出现α波,思考、视物、听到音响时则出现β波,β波的出现一般代表大脑皮层兴奋。

然而,更令他着迷的是,那些梦境中的脑电波图。

不同波形对应着不同的梦境内容,千姿百态,千奇百怪,在外行看来,仿佛不可捉摸的司芬克斯。

但是,在阅过上万份这样的图谱后,满江红已经能大致分辨出,何种波形下隐藏着快乐、忧愁或者恐惧。

只要有足够多的资料,电脑就能破译思想密码。

到那时,无论你是哪里人,操何种语言,只要接收到了脑电波,就能分辨出你心中想法。

但目前电脑只在运算速度、信息处理与储存量方面超越人脑,还没有自主性,没有人脑的意识功能。

所以,等它用笨方法处理完海量数据,只怕要耗费几千年。

除非有一台强大得不可想象的超级电脑,拥有近乎神的力量,才能做到接受与破译并行。

一天,在头晕眼胀地处理完一大堆资料后,满江红走出了研究院的大门。

下午四点多钟,太阳不再灼热,海风阵阵清凉。

附近没有建筑,但从旁边的公路斜拐上去,一公里外就来到了南澳小镇。

几乎每一家门口都有小摊摆满海产,摊主往往躺在竹椅上纳凉或者与人闲话。

这里悠闲整洁,青石板路,房屋古朴,看不见城市中的高楼,也看不见城市中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人流。

时间仿佛在小镇停滞,满江红简直怀疑,几百年前这里就是这个样子。

他东瞅瞅西望望,象一个好奇的游客。

一棵树下居然还有棋摊,钉挂在树身的破纸板上歪歪斜斜趴着几个毛笔字二元一局,墨犹未干。

摊主佝偻身子蹲着,时不时抬头瞅瞅行人。

他留个平头,胡子拉碴,面色青灰,眼珠浑浊无光,一副潦倒落魄的样子。

江湖中许多残局,精巧幽深,就算大师也未必短时间破解得了。

但这个人摆的却是全局,想必也是个象棋高手吧。

不过他好象心不在焉,连车马位置摆反了也没有发现。

满江红有点手痒,转到摊边上停了停,到底人生地不熟,转身正准备走开。

这时感觉有人在背上猛地一推,他一个踉跄就撞上了边上的人。

啪!,一个玻璃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黑色的液体流满一地。

死崽,敢打碎老子药瓶,快赔五千块钱来!两个后生拦住去路,一个黄毛一个红毛,一看就是蛊惑崽。

满江红知道遇上敲诈了,回头看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推了自己。

这瓶水怎么值那么多钱?他边说边退,拔腿就想开溜。

只要跑回研究院,门卫肯定收拾他们。

妈的想跑?红毛一脚就踹在后腿窝,他不由腿一软跪倒在地。

穷鬼,舔干药水就让你滚!黄毛揪住头发,把他的头朝地上按去。

快报警!有人喊了一嗓子。

靠,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报警砍死他!红毛叫嚣着扫视周围,没有人再敢吭声。

满江红青筋暴出,拼命用手撑地,但头还是一寸一寸低了下去。

他憋住一口气,满脸通红,就快撑不住了。

突然感觉到体内各处一缕缕清凉的细流飞快地向脖子聚集,已经酸麻的颈部肌肉变得坚硬有力,头也便一寸寸地抬起。

这时顶上一松,一只手把自己拉了起来。

摆棋摊的青面人一抱拳,对红毛黄毛说道:两位小兄弟无非求财,既然没有钱,就放过他吧。

足有一米八几的魁梧身材挡在满江红面前,就像一扇宽阔厚实的门板。

谁裤裆破了露出你这么个鸟,病痨鬼想早死呀!黄毛劈面就是一拳。

青面人冷冷一笑,手上一带,脚下一扫,黄毛便直飞了出去,撞到树上,哎呀哎呀地爬不起来。

红毛拔出刀子冲上来,围观的人群轰一声散开。

青面人渊停岳峙,直到刀子快插到胸膛才一抬手,闪电般抓住了红毛的手腕。

红毛如被电击,整条胳臂又酸又软,尖刀当一声掉在地上。

青面人的手铁箍一般,慢慢收拢,满江红听到骨骼在咯咯作响,眼看就要碎掉。

红毛的手开始灰黑,额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扑通跪地求饶。

滚!青面人松开手,喝道。

红毛和黄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溜了。

青面人关切地拍拍满江红身上的灰,转身去捡散落了一地的棋子。

满江红顾不得腰酸腿痛,连忙帮忙。

他是个孤儿,除了收养自己的姥姥和供读书的朱叔叔,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更别提会有人为自己挡刀子。

突然遇到这样一位大哥,简直把他当成了亲人。

大哥贵姓?王平。

我叫满江红,就在海边的研究院工作。

今天谢谢你了!芝麻绿豆大点事,谢个毬!一粒棋子远远滚到对面铺子前了,胖老板娘鄙夷地扫了树下俩人一眼,把那粒子踢下了人行道。

满江红也懒得看她脸色,忙跑过去哈腰捡起。

把这最后一颗棋子放回盒里,正好碰到王平的手,满江红吓了一大跳。

真奇怪,这位大哥面色青灰,自然身体血流不畅,供氧不足,体温是要偏低的,怎么手却像火碳一般烫?两人又站着聊了会儿,越聊越投缘。

看看天色晚了,王平随手把棋盒朝树洞一塞,笑道,走,咱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