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王平几乎晕倒。
他翻了半天白眼,才哈哈笑道:小满呀,你还真是个天才白痴。
武道主要分外家功和内家功,外家功运用肌肉之力,而内家功修炼内力。
内力又是什么?内力就是运用体内真气,增强身体能力。
而且,内力本身也是一种力量。
满江红听得怦然心动,想起体内的两股细流,急忙问道:那真气又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有吗?人一生下来就有真气。
但没练过内功的人真气很微弱,基本可以忽略不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通过练功,就能让真气深厚。
而且,还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将之转化为自身真气。
哈,你先别开口。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问这天地灵气是什么。
老实说,我也搞不清楚,也没有谁能给出一个灵气的分子式。
瞅你的模样是没练过功的,问这么详细,难道想考武状元呀。
我好象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清凉的细流,有时又是一股暖流。
什么?王平吃了一惊,忙抓过满江红的手腕搭脉。
数十秒后他纳闷地说道:你没什么真气呀!而且,一般练什么功就会产生怎么样的真气,完全不同的真气是不可能在身体里并存的。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不过刚才那几个人,大哥怎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初阶武士?练武之人,从武士、武师、殿堂、宗师、大宗师,一共分为五级。
每一级分三个阶段,初阶、中阶、高阶,同跆拳道从白带到黑带分九级差不多。
虽然近一百年来武道衰落了,没个专门地方让你考试拿等级证书,但一些大门派还是有特殊的器具测试一个人的功力深浅。
其实,若内功达到一定境界,就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场’大小、功力深浅。
好比一个高明的裁缝,瞅一眼就知道你腰围大小,完全不需要再用尺子去量了。
外家功不是专练肌肉的吗,也有气场?哈哈哈,你这句话传出去,得把武林中人气死一半。
王平一口酒差点喷出,说道:练肌肉的是健美,不是外家功。
外家功也练内力,内家功也练身体,只是大家方法不同,侧重点不同而已。
一般同阶的外家功武士在实战中会比内家功武士厉害,提升速度也更快。
但到了武师这一级,大家就各擅胜场。
到了殿堂级,外家功高手微乎其微,基本上是到顶峰了。
宗师级的高手,无不内外兼修,在每个时代都凤毛麟角。
而高阶大宗师,几千年来只产生两个,说出名字你一定会知道。
谁?少林的达摩祖师,武当的张三丰祖师。
这种分级的方法是按功力深浅,而不是按厉害程度分的。
如果有人一直修炼下去,不是可以超越大宗师?一般情况下,功力深厚当然更厉害,并且不同阶段的差别相当明显。
所谓棋高一着压死人,就是这个道理。
理论上按你说的,超越大宗师是可能的。
但人有身体局限,有寿命局限,有环境局限,在顶峰之上再超越,是非常艰难的。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超越大宗师,其实就是超越人类的极限。
对。
其实我也揣摩过大宗师之后的境界,但无法想象是怎么一个状况。
至少我是达不到了,而你更不可能。
二十多岁才练武,晚了点。
满江红沉吟片刻,忽然道:大哥,你这样厉害的本事,怎么要摆摊?今天只是客串罢了,正巧碰上你。
明天我就走了。
去哪里?别问了,问多了没什么好处。
这几天眼皮跳得厉害,心神不宁,只怕会有大事发生。
我认识一个高人,你告诉生辰,我请他推算一下怎么样?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单位里的一个老人说我面相奇特,一直想给我算命。
听人说他很神的,反正给你算算也没有坏处。
你只不过长得比我白点罢了,有什么好奇特的?王平瞅着满江红,哈哈大笑起来,告诉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第二天下午,满江红赶到了王平住的旅店,交给他一张纸片。
丙火七月,为失时之火,遇长生帝旺而得地。
全局三木相生,三火相助,且寅午戌合成火局,故得势。
日于偏旺,宜克泻,喜金水,忌火土木。
日月相冲,用神被破,七杀受损,制之太过,旺度大减。
大运金水得地,但火土相杂,成也艰难。
有天乙、福星、文昌,能逢凶化吉。
父母星归位,且为喜神,能得荫庇。
但克父,父又克母。
妻星不入宫,又逢冲,克妻。
甲戌:枭神夺食,更何况三枭三戌相会。
三枭夺三食,大不利。
戊子:天冲地克,不利。
壬辰:用神入库,又逢天罗,不利。
……哈,跟医生的处方一样,存心不让人看懂!天罗好象是丝瓜吧,这枭神又是什么东西?王平抓抓头皮,若有所思。
我也不懂。
不过康老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是大凶之兆,你最近要忌行东南方。
满江红有点着急。
哦,是一个怎么样的老人?王平问。
康老头发胡子都白了,脸色红润,象个老神仙。
不过,他的腿脚有点不方便,要坐轮椅。
满江红答道。
研究院鸡鸣狗盗,藏龙卧虎呀!王平突然文绉绉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满江红觉得很滑稽。
那是。
院里有好多奇人,象我是最没用的。
王平小心折好纸片放进口袋,忽然间好象听到什么,身子一颤就不动了,泥塑一般坐在床边。
他们所处的位置在二楼,满江红正靠在临马路的窗口前。
他见王平这样子有点奇怪,不禁探头向下看去。
突然感觉天地间都静了下来,闷热消失无踪,若有若无的清凉芬芳萦绕四周。
只见斜前方,一个黄衫的女子缓缓仰起了面。
那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眼睛纯净清澈,好象浩瀚碧空,令人立刻融化在其中。
相距大约七、八米,满江红直勾勾地呆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好象梦境飘过的云霓,挥之不去,寻之无踪。
旁边相伴的一个红衣女子抬头瞪眼,装出恶狠狠的模样朝满江红呸了一口,又俯身在黄衫女子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黄衫女子作势要打,红衣女子故作求饶状,两个人嘻嘻都笑了起来,斜睨他一下,叽叽喳喳地走远。
满江红脑中轰地一下,好象整个人都粉碎了,意识全无,一缕魂魄跟随着黄衫女子悠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