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收回心思,考虑着是要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是推门进去,有过一次类似的经验,确实不再那么慌乱了。
而此时门却从里面打开,苏慕慕满脸泪痕的冲了出来,看到我还回头冷冰冰的瞪了一眼。
哭声?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心里感叹道:想象是多么苍白无力的东西呀,连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了,更何况耳朵听到的呢。
走进门看见洛飞扬在软塌上坐着,正贼贼的看着我笑,眼中精光闪闪。
我没理他,还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床,还要,很整齐,不像是刚折腾过的样子,我很满意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么早就来?想捉我的奸?洛飞扬很欠扁的声音传来。
想捉奸我应该半夜来,她怎么了?为什么哭?我问的是苏慕慕。
洛飞扬笑容收起,正经的坐到我身边来,说:本来今天也想把整个事情跟你说的,虽然现在没什么进展,不过也算告一段落了。
还是关于偷脚本的事儿?洛飞扬:是,这些天我一直让苏慕慕接近李文彬,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没成功?我问。
对,李文彬现在就如惊弓之鸟,任何企图接近他的人都被他看成了假想敌。
连他一直追求的苏慕慕都不例外。
那她哭什么呀?洛飞扬说:我刚刚告诉她不必再故意接近李文彬了,她的任务到此结束。
你把她开了?不是,只是警告她该干嘛干嘛,不要总幻想不该自己得到的。
不该自己得到的?难道那天的文胸是她放的?我惊道,突然就想起那天在卫生间里苏慕慕跟我秀过一次她新买的内衣,好像,就是那件。
当时我还以为她展示文胸是假,想跟我显摆显摆她的大胸是真,可没想到她是别有用心,多亏了我脑子不好使,根本就没记住。
我回过神儿来,就听洛飞扬说到:她不承认,但除了她没人有机会和动机做那事儿了,也许是我最近的态度让她有了过多的幻想,这几天我找她的次数是多了点儿,不过都是问李文彬的事儿,也没想过她能因为误会而做出这种事来,害你白白伤心流泪,弄得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反正李文彬的事情也没有进展,所幸就跟她说清楚,一了百了,也省得她心里总有点儿小希望。
我黑着脸道:她那是小希望吗?明明希望的大火苗子差点儿就把我给烧死了!你看她刚刚出去时看我的眼神儿,要说目光是把刀那我早就被她千刀万剐加凌迟处死了。
我很生气,不自觉地僵直着身体嚷嚷,因为早在上次总裁办聚餐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苏慕慕对洛飞扬的那点儿小心思了,我觉得以洛飞扬的智商和敏感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可是他就那么的放任苏着慕慕的贪心,不但不加以制止,还火上浇油,真让我火大。
洛飞扬伸胳膊搂我,不停的摩挲我的胳膊,安抚道:摸摸,摸摸,消消气。
我长吐了一口气道:行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既然说清楚了就算了。
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靠着,深情的说:秘秘,千刀万剐跟凌迟处死是一个意思吧?你刚才说了一个病句,犯了重复的错误。
我大叫一声蹦了起来,转身扑倒洛飞扬,洛飞扬!你去死,敢说一个作家说病句?我看你是活腻了!呵呵。
他在我身下笑,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反扑我,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我身下,一动不动。
我有些纳闷,试探的叫了一声:飞扬?他才慢慢伸出手臂抱住了我的背,转个身跟我面对面的侧躺在床上。
洛飞扬目光突然有些暗淡,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我,然后习惯性的把头塞到了我的颈窝处,不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传来,真希望眼前的困境早点儿过去,我真的不想公司就这么毁在我手上,它是爸爸几十年的心血。
我心里一紧,才想到公司现在的处境真的不容乐观,他身上背负着这么重的担子呀,还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就是不想让我跟着操心,用心良苦啊。
我更用力的拥抱他,想给他力量,飞扬,你听过唐氏减压法吗?就是在你压力很大的时候首先要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最坏也不过如此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们只不过是资金周转问题嘛,即使银行贷款不行,我们还可以找金融企业融资啊,最坏也不过如此了,你就不要有那么大压力了。
他默不作声,只是狠狠的收紧双臂,两条胳膊像一把铁钳深深的嵌到我的身体里。
其实我心里知道,长江集团最坏的结果决不止如此,我也不清楚刚才那番话究竟是用来安慰洛飞扬的,还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如果用来安慰他,也许我就白说了,他的敏锐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哄过的,也只能是骗骗自己吧。
我们俩就这么相互拥抱着,静静地,谁也不说话了,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四肢缠绵的交织着,可我却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所拥有的最纯洁的一个拥抱。
好景不长,没一会儿座机便响了,我起身去接电话,心情有些沉重。
话筒里传来董冰的声音,对于我的存在,她有些吃惊,周秘,你真的在呀,今天不是你的班啊?是这样的,有位齐先生找你,我还跟他说你不在呢,那你快出来吧。
我挂断电话,转身对洛飞扬说:齐楚来了,要他进来吗?洛飞扬仰面躺在床上,不用,你带他参观一下公司,重点在顶层总裁办和二十七层研发部,尽量做到每间办公室都走到,每个员工都让他看到,然后注意观察他看到每一个人时的反应。
我有点儿糊涂,愣愣的问到:你不见他让他来干嘛?我们公司干嘛要他来参观啊?不怕他是商业间谍。
别废话了,你先带他走一圈再说吧,看看他的反应我再决定见不见他。
我摸不着头脑,却只能照做,带着齐楚满公司晃悠,这家伙倒是不见外,张牙舞爪的连比划再说。
周秘,你们公司研发部也太大了吧,养这么多高薪员工一年得多少钱啊?你们公司可真阔。
我翻白眼儿,没理他。
他继续自说自话到:你们这办公家具也够霸道的了,全是名牌啊!……以下省略齐楚若干条感慨。
我依照洛飞扬的交代,仔细观察着齐楚的反应,可是真的一丁点儿异常都没有,他除了偶尔见到美女会多瞟两眼外,其余根本就像逛商场一样。
毫无收获的回到总裁办,我让齐楚在会客厅坐着,自己想要去洛飞扬的卧室请示,这时林亨走了进来。
嗨!两位美女,洛总在吗?在,可是你不是去银行催贷款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董冰惊讶的说。
吃了闭门羹,能不快吗?我跟林亨打了个招呼,却不经意间看到齐楚皱起了眉…..林亨接着说:真是一言难尽啊,我早做好了去银行给人当孙子的准备,可人家竟然连一次做晚辈的机会都不给我,叹!叹!叹呐!行了,我还要去跟洛总汇报情况,先进去了。
等林亨进了洛飞扬的卧室,我让董冰帮我给齐楚去冲杯咖啡,只剩下我跟齐楚时,我小声问到:刚才那人你认识?他摇头,又点头……我急了,厉声道: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再这样模棱两可的惹我心急别怪我一脚踢飞你!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齐楚仍然在冥想。
我可真是着急呀,直觉认为这会是一条很大的线索,于是林亨才刚刚出来,我便马上往洛飞扬的卧室跑,中途还被地毯边儿拌了个狗啃屎,麻溜的站起来看了一圈,还好丢人之举没被外人看到,我哧溜一下一头钻进了卧室。
没等洛飞扬发问便抢先说到:齐楚说看着林亨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不知道这对你有没有帮助。
请他进来,顺便整理一下你的仪容。
这几个字好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一样,感觉有些变调,再看洛飞扬的表情,那可真叫一个纠结。
我重绑了一下摔乱了的辫子,给董冰打了内线。
董冰带着齐楚进来,刚一关上门他便急着说到:刚才那人我在我们总经理的车里见过,我刚刚想起来的。
这话虽然是对我说的,但是很显然洛飞扬也听到了,因为他的表情更加纠结。
目光中有种恍然大悟的顿彻,也有种希望破灭的灰败,他一向拿林亨当朋友,他最不希望的人就是林亨。
他故作平静得让我出去,说要跟齐楚单独谈话。
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洛飞扬的房门依然紧闭。
我有些坐不住了,直觉告诉我事情即将大白于天下,可等待的滋味实在是难熬。
终于,房门大开,齐楚走了出来,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异常。
你还得上班儿吧?那我先回去了。
他说。
我送你。
我仍然盯着他看。
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了。
他大步往外走,几步之后又停下。
回头,说,他是你男朋友?你要是早说我不就早对你断了念想了吗?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自不量力的傻子!说完走掉了。
我顿时石化,顺便忽视董冰那招人烦的笑声。
难道他们没谈工作的事儿?这半个多小时都在说我?无数疑问好像盘旋在我脑袋里的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我想进去问问情况怎样,这时董冰面前的电话响了,是内线的铃声。
是,我现在就通知他,好的,洛总。
董冰挂断电话,对我说,洛总找林亨。
我无奈的回到沙发上坐着,感觉好像有钉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扎我屁股,只得又站起来闲逛。
眼看着林亨进去,好久之后又脸色灰败的出来,我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
不怕结果有多坏,怕的是未知和不确定,此刻我反倒平静了下来。
很沉重的推开了洛飞扬的房门,刺鼻的烟味一下子弄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狠狠的咳了几声,心想这么个抽法一会儿烟感报警器非报警不可。
烟雾缭绕中洛飞扬正斜倚在软塌之上,朦胧的看不真切,走近了才发现,他正一瞬不瞬的看我,目光似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孩子,有着故作坚强的坚定,和可怜兮兮的闪烁。
我突然觉得心撕裂一般的痛,他从来都把林亨当作朋友,被人背叛的滋味没人会比我清楚,于是快步走过去跪坐在地上跟他平视。
千言万语却无从张口,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我狠狠地吻住了他。
他用手压住我的头,在我唇上大肆的蹂躏。
我疼,却不忍心打断他。
人,总要有发泄的途径,否则,就会像一个气球,气充多了,便爆掉。
他喘息的开始脱我的衣服,挣扎的问到:我可以吗?番外 洛飞扬的悲喜人生(上)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两相无奈。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三声叹息。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四处悲歌。
也许我的人生是悲哀的,因为无论哪一种感情,对我来说似乎都是错位的。
兄弟之情,母子之情,夫妻之情。
我本来有个哥哥,他比我大四岁,在我六岁那年生日的时候,爸妈带我们去大连玩儿,我不会游泳却偏要下海,救生圈被礁石划破了我也不知道,等游到很远处的时候正好气漏没了,旁边一个人也没有,我才开始害怕。
其实那时哥就在我旁边,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他还冲我笑了笑,我才渐渐放下心来。
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直保护着我,他带着我往岸边游,那时他才十岁,能有多大力气?游到半路就没力气了,他用力把我往岸边一推,大喊了一声‘救命’,结果我被不远处游泳的人救了,哥哥却不见了。
我听到他喊救命的命字时,水灌进口鼻的咕噜咕噜声……后来一直打捞了一下午,晚上才找到了哥的尸体,全身乌紫,口鼻耳朵里全是沙石,妈当时就晕了,我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一个人把哥的身上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他平时最爱干净,我希望他能毫无遗憾的走。
哥平时最疼我了,吃东西总是吃一半,另一半留给我,有好玩具也都先让我玩儿,那时候我总想,哥才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爸妈总是管我,不许这不许那的,可哥什么事都帮我,顺着我……后来妈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知道她不想看到我,看到我就会想到哥,要不是我任性,哥不会死。
后来我上学了,主动要求去了寄宿学校,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回家,妈对我冷淡,我也没勇气面对她,久而久之,见了面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实我也不是不悔恨,如果当时不是我任性,非要下海游泳,哥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溺水,可是悔恨归悔恨,我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我知道哥哥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他一定希望我代替他活下去,代替他完成他的梦想,代替他孝敬父母,何况父母遭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在这个时候,我更不能再让他们操心,虽然我死的心都有,自责,悲痛,绝望,百感交集在心里,可以说那场浩劫在我小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直到现在还在,除了跟周秘在一起的时候会忘却,没有她的夜里还是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在一片猩红的大海里,摸不着边际,天空是暗的,低低的仿佛随时都能压下来一样,让我透不过气来,只有在手里抓住些东西的时候才会好一点,就好像真的在大海里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样。
带着哥哥的梦想,我努力的做着每一件事,他读书读得很好,我就努力念书,每次考试都要争取考第一,他喜欢外面的世界,我就出国留学,做任何事情仿佛都带着哥哥的眼睛一样。
他喜欢看经商的故事,很崇拜爸爸,那我就努力的做一个商界的强人,总之,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先想想看哥哥的立场会是什么,虽然哥哥离开我的那一年只有10岁。
我跟轻舞的相识很浪漫,但也许只是我自己认为的浪漫,况且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结局和过程并不浪漫。
我是27岁那年认识轻舞的,那时她是S城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才22岁,在一次演出中,我对她一见钟情。
她身上有种冷冰冰的劲儿深深的吸引着我,我疯狂的追求她,她越是冷我越是觉得追得有劲头。
那时候的我几近疯狂,认为我们连名字都那么相配,一定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一段姻缘。
后来她渐渐被我打动了,有时也会对我笑笑,那时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再后来自然而然的,我们在一起了,虽然感情发展的很慢,但最后轻舞还是嫁给了我,在我三十岁那年,我们结婚了,我觉得很幸福。
轻舞嫁给我以后就不再跳舞了,她参加了成人高考,去了S大读书。
S大是一所市属本科院校,上学后她认识了一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叫张群,按年龄算应该是跟周密一届的,很戏剧性的,他们两个人相爱了。
轻舞很坦诚的告诉了我,说跟我也许不是爱情,只是很享受我的温柔与周到,还有很物质的生活。
当时我很痛苦,不愿意承认她跟我结婚的原因竟然是物质!我坚决的不同意离婚。
其实跟轻舞在一起时我一直很没有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事实也证实了我的感觉,她从来没爱过我。
可她越是不爱我,我就越是不甘心。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心态当然是完全不对的,就像着了魔一样。
后来轻舞走了,再没提过离婚的事,也许她在默默的跟我抗议,她们觉得只要有爱,那一纸结婚证又算得了什么?后来她跟那个男孩子租了一间廉价的小屋,我派私家侦探跟踪过她们,呵,很傻吧。
然后便是漫长的三年,轻舞再没有回来过,我也从家里搬到了公司住。
虽然时间渐渐冲淡了我对轻舞的爱,但我心里始终有个结,觉得不甘心。
半年前轻舞突然来找我借钱,说那个男孩子得了血癌,需要钱治病,我没同意,她就找机会偷了公司的资料去卖,我才真的对她死心了。
那么骄傲的轻舞,竟然为了他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患难见真情,那才是真爱呀。
前段时间轻舞又提出了离婚,因为她想完成那个男孩子的梦想,嫁给他,那个男孩儿的病大概是治不好了。
这次我同意了,而且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到美国去治病,对她放手,也对自己放手。
我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对轻舞到底是不是爱,会不会仅仅只是占有欲在作祟,但是没有爱哪儿来的占有欲,只是那时以为爱得很深伤得很深,现在看却好像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一样,太傻了。
那段日子也是我对秘秘的小说最狂热的时候,我就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写出那么深刻的小说来?对生活的感悟,对情感的分析都是那么的独树一帜。
因此对她充满了好奇。
一直到我跟轻舞的婚姻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无力再阻拦她的离去,也没有力气再去爱她,想她,只想着快点结束掉这段婚姻,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那个身患绝症的男人,和轻舞这个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吧,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积点儿德。
而就在那个我最彷徨最失落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周秘的资料,她到我们公司应聘周末秘书,资料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她曾经出版过的每一本小说的名字,我兴奋极了,有一种即将见到偶像的狂热感,可看到她的名字竟然还觉得有点儿眼熟,好像周京有个妹妹就叫周秘。
于是我就给周京打了电话,证实了我所崇拜的那个作者就是周京的妹妹,当时我还戏说他的保护工作做得可真好,有这么好的妹妹竟然藏了这么多年。
他说他妹妹刚刚失恋,跟我算是同病相怜,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一个忙,他妈妈正逼着周秘去相亲,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了避免她妹妹再一次上当受骗,还是找个熟人比较稳妥。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这个女人,无关其他。
相亲那天我知道自己很邋遢,那段时间的确是无心于外表,既然只是帮周京一个忙,也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就没必要那么正式吧。
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发现秘秘竟然穿的很正式,而且坐得笔直,很明显是因为我的迟到而生气了,脸上还很客套的笑着,于是我突然就有一种想捉弄她的欲望。
他问我在哪里高就,我回答她在哪里高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赚多少钱,她又问我月薪多少,我说问男士的收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其实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可脸上还是很客套的笑着,于是我决定捉弄到底。
点完菜正吃饭间我突然听到她在小声嘟囔什么再扣分就要不及格之类的话,刚吃到嘴里的牛排差点被我喷出来,原来这个女人正在暗地里给我打分,而且还不经意间说了出来,自己还不自知,我心里大笑着,恶作剧的念头又出现了。
薄饼太厚,小排太老,布丁太甜,周京找这地方不怎么样!我故意挑剔的大声说道,只见周秘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又故作镇定的笑脸迎人,我都替她辛苦,这个女人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了,自己明明不喜欢我那样的做法,却还是碍于我的感觉而强颜欢笑,如今的女孩都自我的很,她这样的人很少有了。
正在感慨她是个好姑娘的时候,周秘好像有点儿受不了无声的尴尬,终于又鼓起勇气找了个话题,她跟我说如果我不愿意透露工作方面的情况,那我们就聊聊生活,还问我有什么个人爱好没有?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爱好,看小说算是一个,各种运动也都还算在行,至于其他的,就真的只有抽烟跟喝酒了。
于是我半真半假的问她,跟朋友喝酒算不算?看到她眼珠都要掉出来的痴呆样,我更是想逗逗她,干脆就又补充道,还有抽烟。
说完还拿出烟准备点上,不过这次不是逗他,我是真的想抽,这几年跟轻舞的婚姻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只有烟瘾。
她好像十分无奈,眉头皱着,咧了咧嘴吐出了几个字,这里是无烟区。
我心里在偷笑,笑这个女孩真有趣,我说那我去外面抽,吃晚饭不吸支烟真的浑身都不自在。
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急匆匆的挂断了一通电话,估计是在跟周京抱怨我的种种恶行。
我坐下之后还是不说话,她眼看着气氛尴尬,不得不继续寻找话题,只是这次的话题似乎不怎么高明,她问我以我的年纪,肯定谈过不少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吧。
我说一次足矣,爱情这东西要质量不要数量。
她似乎很满意于我的答案,我也终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那天晚上的唯一一次从内心发出的微笑。
那怎么分手了呢?她继续发问。
我说分什么手?正办离婚呢。
心里惊讶于周京竟然完全没有跟她说过我的经历,刚才还在好奇她为什么会问我感情方面的事,揭人伤疤可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应该做的事情,没想到她对我的情况根本就一无所知。
我此话一说周秘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手里正拿着的小钢勺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脸上的微笑终于伪装不住了,黑着脸冲我喊到:你没离婚来相什么亲啊?我心想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小脾气也是有的,只是碍于我是生人不好随便冲我撒火而已,一旦惹急了她,也是个火爆的小辣椒啊。
我说不是你哥让我来帮忙的吗?说是要没这场相亲你俩就得被你妈折磨死,不过我也快离了,先准备一个备用的,挺好,故意气她,看她气呼呼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
谁知她招来服务员就要结帐走人,还说要AA,如今主动要求自己付帐的女生何其的少啊,她简直就是个异数,我连忙穿上衣服追上她说要送她回家。
不知道怎么回事,放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我有点儿不放心。
送她回家后我独自开车回公司,路上嘴角一直是上翘着的,这八年来我从来没有跟除了轻舞以外的女人接触过,她让我感到了一种来自女性的安宁,跟轻舞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我初遇轻舞的时候是激情澎湃的,只是有一种想把她纳为己有的冲动,至于其他的感觉,真的没有,那也许就是年少轻狂的一种冲动而已,而我却把它当做了爱情,而且在误区中苦苦挣扎了八年,直到决定离婚的那一刻,我才突然觉得轻松了,多年来的彷徨与痛苦好像一下子全部蒸发,只剩下淡淡的惆怅。
周秘对我来说是新奇的,她的身上充满了我对女人认知的不足,我对她不只是有好感,还有着强烈的好奇感,我甚至很期待与她的再一次见面,那会是在几天之后她来长江集团上班的时候,不知道这个女人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番外 洛飞扬的悲喜人生(下)(洛眼中两个人的第一次)周秘第一天上班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张薇走了之后她就开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的,穷极无聊时便打开电脑回复网友的留言,其实这些我都在卧室的监视器里看见了,本来觉得她很大胆,第一天上班就敢做私事,可是当我叫她进来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她很紧张,跟相亲那天完全不同的气场。
呵呵,这丫头也会紧张?我恶作剧之心又起,让她帮我收拾屋子,当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很喜感的跪在地上找什么东西,边找还边嘟囔,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转身跟我说在找我那只不见了的袜子,说话的时候脸色很臭,嘴角还在不停的抽搐,我真想哈哈大笑,拼命忍住却发现这丫头正在一瞬不瞬的看我,可能是被我刮过胡子的样子惊到了,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以这样的目光审视过,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我有些窘,故作镇定的把她支到卫生间里打扫,可没多久就听见她在卫生间里咚咚的撞墙声,我再也忍不住了,笑着一头栽倒在床上,心里感叹她真是个好有趣的姑娘,有她的日子竟然充满了欢笑。
悲喜果然两重天,上午跟周秘一起的时光很快乐,下午却接到了轻舞打来的电话,催我办离婚手续的事情,其实我现在已经对这段婚姻彻底放弃了,要不也不会答应周京去相亲,虽然只是帮忙,但总要有资格帮忙才行。
接电话时我是很紧张的,不管我对轻舞还有没有感情,对那段感情还有没有执著,亲手毁掉八年来一直追求着的梦想都是残忍的,对于过去的八年,轻舞就是我的梦想。
所以我心里惶恐,连不知不觉抓住了周秘的手都不自知。
因为约了轻舞见面,我匆匆的走了,抛下了第一天上班的周秘。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通过律师也不过就几天的时间,周六的时候跟轻舞见了一面,亲手把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交给她,她说会回去看看,签好了送来给我。
我笑着说好,然后把准备好的银行卡给她,让她带张群去美国看病。
她哭了,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这个最爱她,她却伤得最深的人,可是她不能因为我爱她而爱我,她不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如果是认不清自己的感情,她可以选择妥协,一旦认清,就要义无反顾。
我又何尝不懂她,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很执著,只要她对一件事认真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把房子留给了她,不能让她没有去处,周日那天我去把东西收拾了出来,跟这个我跟轻舞曾经的家做了最后一次告别,晚上约周京出来喝酒,竟然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我并没有想借酒浇愁,也没有什么愁需要浇,已经愁了几年了,那些怨和恨早就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只是原来那些充满在心里的东西一下子都没了,心里空落落的,不太适应,也是想着弄一个仪式,正式跟过去告别,也向新生活挥手,这一挥手,一高兴,就喝多了。
周京是个结了婚的男人,跟我这样的孤家寡人不一样了,毕竟还有老婆需要照顾,他叫来了周秘送我回去,我一个人迷迷糊糊的还真不知道怎么走回去,脑子虽然还没完全死机,腿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见到风我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滚,还没反应过来就吐了周秘一身,酒也醒了一大半。
我问她受没受过感情的伤,突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谁知她听后便变了脸色,眼睛里流露出哀伤,但始终是笑着把她和楚光的故事讲完。
她伤得绝不比我轻,我确信,我是八年来一点一点地惆怅,到后来说白了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了,而她是从天堂一下子跌入了地狱,她小小的肩膀怎么能承担得了这么多?在别人面前还是一副很坚强的样子,我有些心疼她。
我也跟她讲了我跟轻舞的故事,发现说出来之后心里舒服多了,我们俩一起唱歌,她唱了肖雅轩的《一个人的精彩》,唱到一半,我又唱起了《单身情歌》,我们俩合起来大概就成了《一个人的单身情歌很精彩》。
唱着唱着她睡着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个女人让我好奇,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令人欣赏的东西呢?认真,幽默,深情,坚强,在看网友留言的时候开心,在被我捉弄的时候生气,谈到楚光的时候隐隐的悲伤,似乎每个表情都那么的特别。
其实那个时候我跟她说对轻舞没有释然是骗她的,她把对楚光的爱意表现得那么明显,我也不想在感情上示弱,呵呵,傻傻的逻辑。
深思了一夜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希望能做她的男朋友,虽然那个时候只是想填补内心的空白,让自己平稳的度过感情的空缺,另外也的确觉得我跟她同病相怜,会有共同语言的,两个这样的人相互扶持,应该会走出阴影的,我认为这个决定不只是在帮我,也是在帮她。
可没想到被她一口拒绝了,还说我如果想做她男朋友就得去追她,我心里好胜的火苗又燃起了,这个丫头,还真有股子野劲儿让我不自觉的就想去驯服。
我请她吃饭,意料之外遇到了楚光的弟弟,他喝得烂醉,嘴里还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周秘,对不起楚光,我猜也许楚光的出轨另有隐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迷糊的周秘知道,我头一次为了私心而不顾良心,鄙视自己之余,我也开始审视自己对周秘的感觉。
看到她因为楚光的一句话流泪,我心疼了,心酸了,想安慰她,想让他依靠,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已经久违了。
也许我们俩不只可以做名义上的男女朋友,感情的事谁又说的清呢,她现在不爱我,眼中心里都没有我,可是只要我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终究会为我所动的,当年追求轻舞时的好胜之火又一次燃起,有楚光这个情敌在,它或许比上一次燃烧的更旺盛了。
跟总裁办的同事聚餐,周秘这个请客的却来晚了,我在包房里等着,看着其他同事谈笑风生,心里不知为什么就很烦躁,不知道她为什么迟到,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最终还是坐不住跑到了门口去,S城的冬天真冷啊,我手脚冻得冰凉,却看到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车上还有一个男人降下车窗跟她说话,我觉得很生气,我在这里天寒地冻的等她,她却是坐着另一个男人的车来的。
可是生气归生气,别人灌她酒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帮她挡,听周京说她胃不好,酒品和很差,不能喝酒。
可是这丫头好像专门跟我作对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就醉倒了,我既担心她的胃,又气她这么折腾自己是为了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所以不知不觉的也喝了不少,下意识的想把自己也灌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酒醉后的我们有所期待……喝醉以后的周秘很反常,她大哭大闹,好像是把我当成楚光了,我真的很火大,可又对他无可奈何,她抱住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我,弄得我欲火焚身,不得已把她推到了浴缸里。
浑身湿透的周秘格外的有吸引力,我强忍住自己的欲望,因为我不想当楚光的替代品,更不想趁人之危,可是她好像突然清醒了,她让我帮他洗掉楚光的气味,还自己脱光了衣服。
天!我感觉自己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这个折磨人的妖精!可是我不能趁人之危,我想要她,但不是这种情况下,她喝醉了呢。
我拼命的克制自己,不想因为我的一时冲动伤害了她,更怕她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会后悔。
忍住欲望帮她擦着身子,她滑滑的肌肤和迷离的眼神真让我着迷,我忍住不想去看,可是却她突然站了起来,扑在我身上就是一个吻,带着强烈的酒味和独特的甘甜,我起初还理智的想推开她,可是后来实在是享受,她的小舌头带着热度,很小巧,好像有灵性一样,无处不到,跟我紧紧地纠缠着,她的手紧紧的环住我的脖子,腿缠在我的腰间,我跨间的坚挺就抵在她的私处,她丝毫不躲,还更加紧密抱紧了我,她比我想象的更诱人,我欲罢不能了。
一个深吻几乎耗费了我们俩肺中所有的空气,我放开她急促的喘息,转而又攻占她细长的脖子,可能是我的胡茬扎到了她,她有些躲闪,可此刻的我如此激情燃烧,岂能容得下她的退缩。
我转身让她的背靠在墙上,牢牢地用身体抵住了她,开始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吻,牙齿撞在一起我们不管不顾,舌头被划出了血我们只当是多了些调料,咸咸的,转瞬就咽到了肚里。
我抬头小心翼翼的问她会不会反悔,我很没有安全感,生怕她突然说STOP,可她却大笑着说:洛飞扬,我不在乎你是人是兽,你要是想要我你就拿去,因为我的身体喜欢你,我不想跟它唱反调!听了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抱着她回到了卧室,滚倒在了床上。
她的确是个妖精,她的每一声呻吟都让我销魂,有时候急促,有时候缓缓的,每一声都撩拨我心。
有时是低低的喘息,有时会急促的尖叫。
她的身子总是弓着,好像总也要不够似的,随着我的动作两座雪白的山峰上下抖动,强烈的刺激着我的感官,我不想忽视那让我激动的雪白,所以我抚摸,我亲吻,观察着身下周秘的表情,她双眉微皱,嘴里不时的吐出美妙的音符,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着她臣服于我的激情之下,我感到很自豪。
要知道轻舞对房事总是淡淡的,可有可无,不甚热情,到后来就干脆分居了,所以说实话我已经是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又碰上了像周秘这样让我疯狂的女人,我很想控制住节奏,给我们俩一个美好的第一次,可是却敌不过撞击时带来的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因此我快速的抽动着,速度越来越快,她随着我的节奏叫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快,后来几乎是喊了出来,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我没多久便宣泄了,她的高潮也随之而来,尖尖的指甲好像刺入了我的肉里,她尖叫着,颤抖着,在我身下,使我几近癫狂,我紧紧地抱住她,想把这种美好的感觉揉进我的血液里。
事过之后,我没有马上睡着,反复思考着最近为什么如此反常,我想我也许是真的爱上她了,这个安静时让我觉得平静,吵闹时让我觉得热闹,做爱时让我感到满足的女人。
没想到爱情来得这么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可我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既然来了,就欣然接受,敢于直面人生才是真的勇士。
周秘,这个让我又怜又爱的女人,我要用我的爱让她幸福,虽然她现在不爱我,可是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早晚要用我的真情把她这根铁杵磨成针。
看着身边熟睡的她,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看来以后的日子永远不会再无聊了…….只是任重而道远,我为爱而狂,相信自己一定会坚持到底,给自己一份完美的感情,也给她一份完美的呵护,相信自己一定能做的到,我和她的未来会是幸福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