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5-03-31 06:59:46

您下载的该电子书来自:TXT赛看欢迎访问: www.txtsk.com.cn《异人傲世录》第一节(此短篇为《异人傲世录》外传之一,也可单独阅读,个别剧情背景请参看《异》。

)谁都说不清神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说不清人类与异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从这个世界上有了神魔、有了人类和异族,比斯大陆就被分成了对立的俩个部分,作为俩个联盟斗争的最直接体现——战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除了平时的零敲碎打,每二十年更有一次数百万人参加的大场面,被称为神魔大战。

这种为圣洁、为正义、为荣誉而发起的战争,让无数刚刚成年的少年们热血沸腾。

他们怀揣着绚丽的梦想,收藏起清涩的情感,虽然稚嫩的面庞还带着羞怯的笑容,却义无返顾的走上了去往招兵站的路。

征召年纪二十岁,自愿入伍十七岁,异族视种族有所变化,这是魔属联盟各国都遵照的征兵规定。

实际上,兵员根本用不着各国大费周章的去征召,在各地魔殿祭祀们多年的教化下、在荣耀的感召下,无数年轻人早就把从军当成自己的第一理想,他们崇拜从战场上荣归的英雄,无数壮丽的故事早已使他们沉迷,只要稍微的想象一下……以后自己只身抵挡敌军的事迹成为传说故事,那豪壮的气概就能噎着他们,让他们喘不过起来。

当然,作为黑暗魔族的子民,黑暗魔王会保佑他们的。

魔属联盟、布路克帝国境内的一个小城镇外。

啊——啊啊啊——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蓝色眼楮的少年正朝天空呼喊着,就要到啦!我就要成为一个光荣的战士啦!小点声,现在可是早上,吵醒了村里人看你好意思。

另一个褐色头发的高个少年上去踢了他的屁股,什么战士,是斗士团!我们的目标可是进入光荣的斗士团。

真是粗鲁的人啊,被踢的少年懒洋洋的揉揉屁股,不过斗士团很难进吧?我听说能进斗士团的可都是精英。

当然了!斗士团可是有着辉煌战绩的团队,无数次的把神属联军打败,是我们帝国里最骄傲的团队之一!而且团里的斗士不但待遇好,还被允许使用自己喜欢的武器,褐发少年骄傲的仰起头,除了这些,我们还可以给自己取个威风的绰号。

绰号?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绰号,金发少年苦恼的抓抓自己的头,不过我父亲常常骂我是猪……如果你想用这个当绰号,我发誓现在就杀了你,你真是家乡的耻辱。

褐发少年扬起拳头威吓,想想看,当你挂满勋章回家的时候,你那个农场主父亲还敢骂你?我、不用就不用……金发少年拍拍同伴的肩,那你用什么?炽色天堂!褐发少年眼里翻滚着股股热流,右手用力拉了拉背包带子,我要用邪恶的神族之血,将他们的天堂之岛染成炽色!真是远大的理想啊,哈哈哈哈,就凭你的那把刀?金发少年大声笑着,还是学学我吧,等这次神魔大战结束了,我一定存够了杀敌的赏金。

我就带着鼓鼓的钱袋和耀眼的荣誉,去周游联盟的所有国家,做一个漂泊天涯、自由自在的浪子!我不用刀就能收拾你!商路上响起俩个年轻人欢快的打闹声,迷朦的雾气中,他们的嬉戏的身影渐渐远去。

当日,征兵处的化名册上多了俩个名字,一个的绰号叫炽色天堂,另一个的绰号叫浪子。

据说,绰号浪子的金发少年一再要求在自己的绰号前加上漂泊天涯、自由自在的几个字,可他除了登记官的白眼之外,什么要求都没得到满足。

怀着有些紧张的心情,俩只菜鸟——炽色天堂和浪子来到了新兵训练营地。

诸如皇家斗士团这样的传统团队,在少年们心中的有独特的地位,大多数菜鸟在征兵处就拍着胸脯向征兵官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的特长,其最终目的就是要在自己的军服胸前挂上斗士团那银光闪闪的胸牌。

好样的,年轻人,通常,和蔼的征兵官都会这样回答他们,军队就是喜欢有志气的人,去吧,到训练营去打败你的对手,斗士团可不要废物。

于是,训练场里的吆喝声热火朝天。

炽色天堂和浪子混在一堆菜鸟中进了门,三十多人在操练场的角落站了一条因为过度弯曲而即将被废弃的直线,等待着长官的来临。

拽一点,炽色天堂跟身边的浪子耳语,斗士团不要废物。

在菜鸟们目光的注视中,一身盔甲的长官带着俩个手下,迈着威猛的步伐走了过来。

三个人气势汹汹,六条腿搅起的气流带动地上的尘土,好一阵飞沙走石。

长官戴着头盔,菜鸟们当然看不到他长得怎样,可还是以热切的眼光注视着长官。

但长官站到队首,先阴沉的哼了一声,一群满怀希望的菜鸟马上傻了眼,因为谁都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俩个手下立刻来了精神,家犬一样冲到队列前后,手拨脚踢一阵推攘,劲大得象头情欲过盛的公牛……过度弯曲的直线终于不再弯曲。

放下手上的东西,一只家犬还朝他们狂吠,身上挂着的也取下来!疼痛还未散去,菜鸟们连忙照办了。

长官这才双手叉腰,慢慢的走了过来,跟每一个菜鸟的眼楮对视,他那露在面罩外的小三角眼里翻腾着一些菜鸟们不明白的东西,但没人敢好奇的问一问。

当这对飘忽不定的小三角眼注视着某只菜鸟时,被注视的倒霉蛋的眼楮不是看天就是瞄地,没人敢跟长官顶牛。

长官看完这三十来只菜鸟,走回队列正前方,对一只家犬说了话什么,家犬立刻喝令菜鸟们站成了俩列。

另一只家犬游走在菜鸟们身后,拉拉这个的耳朵,捅捅那个的胁下。

炽色忍住了被人拉耳朵的愤怒,而浪子却无法忍受被家犬捅胁下的待遇,身体瞬间飘出去几臂的距离——但他的腮帮子上立即就挨了一拳,乖乖的站回去。

长官慢慢的走过来,用戴着粗糙手套的手托住浪子的下巴,一句难以回答的问话透过面罩传到浪子的耳朵里,你这是什么表情?炽色的呼吸有点急促,生怕浪子说出那是拽的表情。

我平常都这样,浪子很拽的回答说,有什么不对吗?长官?托住下巴的手瞬间就收了回去,然后出现在浪子的肚子上,浪子痛苦的弯下了腰,口里发出荷荷的声音。

不要反问长官的问题,长官问什么,就回答是或不是,长官收回了手,对队列里的人说,不然的话,这就是榜样!榜样弯曲的身体还在长官旁边微微抖动,象一支弓背的大虾。

同仇敌忾的菜鸟们一致的向长官投去信服的目光,顺带再鄙夷的瞄上榜样一眼。

委屈和羞愧交织着疼痛,让浪子俩腮通红。

这里是训练营,你们进了门,就已经是一个士兵了!长官大声的说,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来这,但做士兵有士兵的本分,长官的话是不能违背的!谁再敢跟我对着干,我就踢爆谁的卵蛋!听到了吗?是!为了某个部位的完好,菜鸟们齐声回答,三十来条嗓子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声势也不小。

啪的一声脆响,又一个站长官身边的菜鸟被扇了耳光,沦落为第二个榜样。

回答是或不是,长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后面都要加上‘长官’!是的——长官!菜鸟们再次齐声回答,在这其中,又数俩个榜样的声音最大。

呸!长官掀起面罩,朝地下来了口唾沫,用看待牲畜的眼神在菜鸟们身上扫了一眼,一群杂碎,给我围着训练场先跑上十圈!就这样,菜鸟们开始了半年的新兵训练。

换上利落的军服,跟同时进训练场的菜鸟们一混,组了个百人队,接受长官的教育。

仿佛长官们的脑袋里都不长东西,整天就是喝骂,手里永远握着皮鞭,皮鞭的鞭梢永远朝上,随时准备莅临某个倒霉蛋的屁股。

在这样的日子里,当然少不了为菜鸟们树立榜样。

榜样的力量无穷大,榜样的数量无穷多……长官全身上下都是宝,皮鞭只用来对付人类,脚尖招待狼人,拳头是山地人专用,包裹在铁甲里的肘部只有野蛮人才能享受。

在后来的日子里,浪子才明白自己第一天当榜样其实一点都不冤枉。

训练期间的每一天,走了狗运没挨打的菜鸟那都是少之又少,菜鸟们做得好要挨打,做得不好更要挨打,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您多保重……除了揍人,长官们的语言更是绝妙,如果不来当兵,菜鸟们永远不知道自己通晓的语言会有如此的魅力。

通常,长官们会用粗俗、通俗的语言问候菜鸟本人;如果菜鸟做错了事,这个范围会扩大到菜鸟的家人;如果菜鸟惹火了长官,那么这个范围瞬间就会波及菜鸟的所有亲属、所有认识菜鸟和菜鸟所认识的人……其打击面之广、打击力量之强,不是普通的精神类魔法可比。

炽色天堂和浪子的生长在同一个村庄,他们的村里出产俩样魔属联盟里最奇特的东西,一是用来制作顶级红酒的葡萄,另一个就是凶悍的泼妇,而盛产泼妇的历史似乎比葡萄更为悠久。

但俩人一致以为,整个村、不,整个镇子的泼妇加一起都没他们长官的一半厉害。

想想看,那些荣归故里的英雄们能够不凭借威名,而一人单单用舌头就骂哑整条街的泼妇,这的确不是没原因的。

一个个掷地有声的字眼,一个个简单直接的词汇,甚至于一个语调的细微变化,都能让被骂的菜鸟们目瞪口呆,满脸羞臊,恨不得马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也不是没人抗争过,浪子他们队就出了这么一个勇敢的菜鸟,其直接后果就是他躺在巫医的那张散发着恶臭的病床上,幸福的持续了一天的昏迷状态。

只有在每天三次祷告前后,菜鸟们才能松一口气,互相说说话,谈谈理想什么的。

在这个枯燥而又粗鲁的营地里,理想是唯一纯洁而又能让菜鸟们安慰自己的东西,大家都是凭借着对理想的执着才撑下来的。

想打退堂鼓的菜鸟也不是没有,不过想想,那得先让某长官踢爆自己的某个部位,这代价也太大了点。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炽色天堂和浪子也没有放弃进入斗士团的理想,炽色天堂的战刀和长矛用得相当好,几乎能和长官打平手。

而浪子的单手剑耍得不赖,长弓更是出神入化。

以至于长官常常带着他俩去跟其他队里的菜鸟比试,为自己赢得大把的银币和假期,但他俩的待遇并不因此而有所改变。

半年的时间就快过去,炽色天堂和浪子渐渐成熟了些,稚嫩的表情也不会常常出现在他们脸上,这道理很简单——因为斗士团不要废物,而在军营里,稚嫩常常与废物划等号。

一天下午,炽色天堂和浪子就发现一些穿戴跟长官不一样的军官在训练场里打转,他们也不多说话,就只在菜鸟们训练的时候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一个个抱着双手,虽然眼光犀利,面容却平和。

长官们变得更加严厉,纷纷将自己手下最得意的菜鸟拉出队列操练,皮鞭来回挥舞,活象马戏团的训兽师,就差给菜鸟们栓上狗熊链牵过去讨钱了。

因为,这些军官的左胸前全挂着各种形状的银色胸牌——这是斗士团的标志,缺员的斗士团到训练营挑人来了!训练营里的菜鸟们如同初次看见大草原的小马驹,彻底的兴奋起来,一个个擦拳磨掌的,都想着怎么才能把对手漂亮的撂翻在地。

是的,不但要撂倒对手,而且要干净利落外加漂亮——因为斗士团不要废物!但遗憾的是,菜鸟们的对手是长官。

因为心底有那份畏惧,菜鸟们大多缩手缩脚,不敢和长官真打。

可长官们真打,一点留手的意思都没有。

恩,看出来了吗?浪子巧妙的弯了弯腰身和膝盖,把脸的下半部分藏到炽色天堂的肩后,小声说,长官们也想去斗士团……看到了,我管他那么多,这次比试决不手软,炽色天堂用同样的方式回答着,什么长官,不过下等士官而已,粗俗狭隘又龌龊,还不如乡下的土财主,你父亲比他们高尚多了。

我父亲可没得罪你。

你父亲也骂过我。

骂你什么?恩……猪正说着话,长官就奔这里来了。

你、还有你,长官用手指点了炽色天堂和浪子的脸,出来!俩个人站出来,长官先让炽色天堂用长矛和别队的精英菜鸟对打,炽色天堂没几下就收拾掉了对手,然后对手人数就变成了俩个、三个、四个。

当他用木制的枪头敲掉最后一个精英菜鸟的门牙,长官喊了停,亲自拿着长矛站到有些气喘的炽色天堂面前。

真卑鄙……浪子心里暗暗着急。

站着看他们这队菜鸟的斗士团军官笑笑,别过头去朝远处喊了一声,贫血,这来。

远远过来一个穿便装的野蛮人军官,他个头比较高,身材在野蛮人中算消瘦的,但最特别的一点是他的面孔,那上面一丝血色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寒的苍白。

他走近同伴,微微点头算是致意,根本没搭理上去献殷勤的菜鸟长官。

这个,撂翻十个了,同伴对野蛮人说,用长枪的。

仿佛这群斗士团的军官都没什么废话。

用战刀。

野蛮人看了一眼炽色天堂,对菜鸟长官说。

长官照办了,回身过来在场边取了俩把战刀,随手丢给炽色天堂一把,趁着炽色天堂还没拔刀的时候,长官已经冲上来了。

炽色天堂早就恨透了这家伙,再说为了进斗士团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也不拔刀出来,连着刀鞘的战刀空中一划挡住长官的攻势,然后反手就是一刀背拍在长官头顶上!一声闷响,作威作福的长官被拍得一头栽地上,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围在旁边的百十号菜鸟全傻了眼,另俩几个长官往这边冲过来,炽色天堂早就豁出去了,站在场子里跟个没事人一样。

有点意思吧?还行,野蛮人军官回答了同伴,随即提高了点声音,那个刺头,过来。

炽色天堂好半天才明白这个刺头就是自己,于是傻呼呼的走过去。

浪子先听野蛮人军官说了句我要了。

,然后就看见炽色天堂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飞上天,再重重的摔地上——尘土飞扬。

那边那个,叫什么?接替的长官很恼火,大声喊着浪子,还不快操练给长官看,等着吃屎呢!挨了骂的浪子有些委屈,撅着嘴取了单手剑来,站在长官对面。

干!长官提着战刀冲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打你个没卵蛋的。

讲力量,单手剑比不过战刀,不过浪子脚步的敏捷足以弥补这一切,浪子绕着长官的身体快速移动着,让战刀不停落空的长官气喘不已……俩个斗士团的长官完全是以一种戏谑的眼光看着浪子耍弄他的长官。

终于,浪子光明正大的干了一件让所有菜鸟都心情舒畅的事情,刀刀落空的长官被他累得连刀都拿不稳,稀泥一样瘫坐在地上,还流口水来着……这个刺头归谁?在继续看了浪子的箭术之后,野蛮人军官问自己的同伴。

给你吧,同伴笑笑说,他会累着我。

好。

野蛮人冲浪子一扬头,过来。

浪子欣喜的走过去,愿望达成的喜悦毫无掩饰的出现在脸上。

行,喜欢耍长官是吗?野蛮人军官冲他一笑,浪子就觉得胸口一闷,自己的身体已经飞到了天上,半空中隐约听到三个字我要了,然后就摔在炽色天堂身边晕了过去。

军官们办完了交接手续,昏迷中的俩个难兄难弟被人象拖死狗一样拖到一辆马车里。

马车摇摇晃晃,驶向了另一个新兵训练场。

第二节在马车轻微的颠簸中,炽色天堂和浪子先后醒了过来,但身体却没有什么太痛苦的感觉。

看来野蛮人长官踢他们的那两脚,力量用得恰到好处。

车厢还座着一个年轻的狼人,他也穿着一身破旧的新兵便装,毛茸茸的脑袋上有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随着马车的摇晃,两只竖立的耳朵警觉的耸动着。

浪子对他和煦的笑笑,因为他知道,是这个狼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放了衣物在自己脑袋下,这可是非常体贴的举动。

可狼人看来好像还有点害羞,也可能是谨慎吧!他红着脸点头回应着浪子的问候,可身体却下意识的往车厢的一角缩了缩。

嗯,狼人会脸红,真是少见。

他们的脸上有一层细密的绒毛,一般程度的红色是透不出来的。

浪子又笑了,他知道这狼人的谨慎与羞怯注定要在某人的热情下完结。

「谢谢了,好兄弟!」果不其然,清楚了状况的炽色天堂在第一时间就握住了狼人的爪子┅┅不,应该是手才对,他握住了狼人的手热情的摇晃着∶「我叫炽色天堂,你叫什么?」「阿、阿、」狼人被炽色天堂的行为吓了一跳,想避避不开,想缩手又缩不回去,好半天才用一个温和的声音回答∶「你好,我叫阿里羽贡米。

西达卢灿。

别哥孔绨沃。

啕拗普图┅┅」一大串生疏、别扭、拗口的读音被狼人说出来,如果要在战场上这么喊人的话,名字还没念完仗已经打完了┅┅可如果不叫全名,异族的族人很有可能跟你拚命,这也是军队里流行叫绰号的最根本原因。

「这个┅┅我记不住也读不出来,不过不用在意!」炽色天堂的脑袋已经绕不过来了,「你的绰号呢?」狼人的脸蛋红上加红,而且还垂下了双眼。

「堕落。

」他的声音小极了,炽色天堂不得不凑过耳朵去听∶「我的绰号是堕落。

」「堕落!堕落?他叫堕落──」炽色天堂回头看看浪子,再转过去看看狼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在炽色天堂极端猖狂的笑声中,狼人的脸已经变成了紫红┅┅正在他耷拉着脑袋用指甲抠车厢板的时候,两只手搭到他的肩上。

「没别的意思。

」炽色天堂还在笑,笑容夸张得露出白白的牙齿∶「就是觉得这个绰号不适合你,我们家乡也有狼人家族,勇敢着呢!」「对啊!我叫浪子。

」别一人也把身体移动过来,搂着他的肩说∶「以后就是朋友了哦。

」「嗯!」狼人看出他们的笑容里没有恶意,高兴的点着头,三个人的笑声合在了一起。

「彭!」的一声,外面有人用什么东西敲了车厢,三个人连忙收起笑声,端正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一路上,三个劳苦了半年的菜鸟聊天吹牛打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空闲时光,很快就混得没了隔阂,只要不是高声喧哗,也没人来训斥他们。

在两人一唱一和的压迫下,狼人堕落说出了他绰号的由来。

堕落家族所居住的村子里每一代都出英雄,而且上代还有狼人当上了军队中的高级军官,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堕落所在的村庄在当地狼人部族中有很高的威望。

堕落的父亲是族豪,他是家中的幼子,又因为堕落性格温顺所以最受家人呵护。

堕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狼人凶悍坚强的性格在他身上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反而常常做些给穷困狼人给东西等等「不分尊卑」的傻事,所以其它族豪的狼人孩子都叫他「堕落的家伙」。

为了不让家庭因洛u灾v而被人耻笑,他执意跟从其它同村的青年们加入了军队。

他想用几年的军队生涯来磨练自己的意志跟性格,可没想进训练营的第一天,「堕落的家伙」就响彻了训练营,可恶的长官知道后就一直叫他「堕落」并自作主张把这称呼写上了花名册。

典型的冤案。

「没关系没关系。

」生性乐天的炽色天堂安慰他说∶「等你立了战功,军部就会授予你一个威风的称号,再没人敢叫你堕落了。

」「真的吗?」单纯的狼人眼中立即流露出惊喜的眼神∶「真的可以吗?我只要立下战功就可以?」「是啊!只要你的战功足够大,你甚至可以随便叫其它人堕落。

」炽色天堂哈哈笑着,「怎么样?够你期待的吧?」「我,我不想把其它人叫成堕落。

」狼人羞怯的眨着大眼睛,说话的时候脸又红了∶「只要不再被别人叫成堕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得这样叫你啊!」浪子说∶「不过,你也可以把这个名字当成是一种动力,就像┅┅就像我父亲不分场合揍我是一个道理。

」「你父亲?」「是啊!他只要不高兴就会揍我。

」浪子笑着回答∶「哪里逮到哪里打,我的步法就是这样练成的。

不过嘛!当我成为英雄之后,他就不能随便揍我了,想揍我的话,请先向军部申请。

」狼人笑。

在两人的劝解之下,狼人这个「堕落」的绰号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啊呀啊呀!」浪子趴在车厢隔板上,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奋∶「接着被选中的人会是什么怪名字呢?真是期待啊!」可是,后面接连三个上来马车的人名字都很正常,这让浪子非常失望。

这失望一直持续到他们回程的时候,持续到面色苍白的长官把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山地矮人给丢上马车为止。

看得出来,这个山地矮人对长官很不服气,他很快就醒了过来,而且马上开始在车厢里上窜下跳。

他很愤怒,眼睛里一直在往外冒着怒火,嘴里还发出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号叫,神情凶恶的像是要吃人。

毫无疑问,长官很不喜欢这叫声,立即就有一把带着鞘的战刀在空中转着圈子飞来砸在矮人头上──让矮人再次晕了过去。

「好暴力的长官啊!」浪子心想∶「难道不能讲讲道理吗?」「嗓子不错。

」长官的同伴当时刚好在,就跟长官打趣说∶「这叫声就像头发情的野兽。

」「嗯。

」长官表示同意,转身接过浪子递来的战刀,对车厢里的菜鸟们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以后就叫他情兽。

」一车厢的菜鸟连忙点着头。

「虽然我们都是精英。

」等长官走了,浪子看看炽色天堂和堕落,轻声说出一句大家都赞同的话∶「可军队这地方,还真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地方。

」看着还倒在车厢里、保持着昏迷的「情兽」,这群精英菜鸟心中都不免洛u灾v的前途担忧起来。

又过了几天,满载着「精英菜鸟」的车队,终于进入了新兵们心中一直向往的地方──传说中的斗士团训练场。

菜鸟们兴奋的傻笑着,做出高傲的神态,并互相拍肩膀鼓励别人。

「滚下来,都给我滚下来!」马车还没停稳,一个高大的军官就挥舞着鞭子驱赶着菜鸟们下车∶「东西拿好,对面列队!」菜鸟们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精英形象,狼狈不堪的抓着自己的东西跑过去列队。

「列的是什么队,一群笨蛋!」军官跨着大步走过来,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呼啸起来,鞭梢画着弧线,精准的落到每一个人的肩膀上∶「跑起来,给我跑起来!」浪子和炽色天堂把堕落夹在中间,认命的被军官吆喝来吆喝去,连自叹命苦的时间都没有。

但暴躁的情兽却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鞭子,高声号叫着跳出队列要跟长官干架,但长官非常有经验,情兽随即就「帅气」的再一次晕倒在地。

其它菜鸟一边绕着圈子跑,一边惊叹着山地矮人身体里旺盛的生命活力,这群菜鸟都被长官打晕过,虽然醒过来之后身体没损伤,但谁都不会有一醒过来就立即找长官干架的勇气┅┅但情兽不同,他简直是个打不死也打不怕的怪物嘛!有菜鸟小声猜测,这个山地矮人一定是以这样的方法逃避训练,但立即招致众菜鸟的白眼。

斗士团可不要废物,虽说情兽莽撞些,可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勇敢。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才被允许休息,反正全体菜鸟都瘫在地上伸出舌头来喘气,狼人堕落的舌头那叫一个长,伸出的部分完全可以用来打领结。

直到这时,面色苍白的长官才走过来,带着菜鸟们去住宿的营房。

当然,因为身处在一个友爱的团体里,所以昏迷的情兽绝不会被单独丢下,他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给拖了进去──长官特别吩咐的,要拖脚。

情兽虽然性格暴躁,但却有一个好处,时间稍微久一点──通常是一个晚上,他就不记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爬起来,豪爽的、夸张的挨个和菜鸟同伴们拥抱──虽然他的头只能到平常人的胸部,手也只能抱到别人的腰,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

除了性格暴躁此外,他还有一个硕大而笨拙的屁股。

早饭后,菜鸟们被各自的长官带到不同的地方。

浪子这一队十来个菜鸟被野蛮人长官带到一个很远的山谷里,每人都背了相当于自己体重的东西,就连长官自己都不例外。

虽然长官这个人比较闷,但菜鸟们也发现了他的好处,他几乎不怎么骂人,事实上他基本上不说话,菜鸟们偶尔的顽皮他根本就不会管。

「东西放旁边。

」进入山谷之后,野蛮人长官站在一块平整的地面上招呼大家∶「过来列队。

」菜鸟们立即就放下东西站好,听长官第一次的训话,看他们脸上那自豪的表情,一定以洛u灾v的站立姿态就如同魔殿门口的雕像那么神圣,那么威武。

野蛮人长官的眼光从左到右,在菜鸟们身体扫过,他很冷静,像他这样冷静的野蛮人可太少见了∶「先认识一下,在称呼方面,你们要叫我贫血长官。

」「是的,贫血长官!」经过新兵训练的熏陶,菜鸟们明白应该怎么回答长官的话。

「我规矩不多,基本上只有一条。

」贫血长官向菜鸟们点点头∶「听到就服从,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这个小队的传统。

」「我们这个小队名叫珈蓝,珈蓝小队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珈蓝小队的名字来由已经不可考,其实,对我来说这也不重要,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你们只需要知道,珈蓝小队从来都是一支战斗意志坚定、功绩突出的团体就好了。

」贫血接着说∶「勇气、激情、团结,是珈蓝小队的传统,没有经过生与死的考验,你们很难理解这点。

所以,在你们继承这些精神之前,只需要听我的命令就可以了。

」「是的长官!」「你们要认识到自己只是普通的士兵,本来是应该混在那些杂牌部队里冲锋陷阵,埋没自己的特长,最后在某次战争中不明不白的死在敌人的弓箭与飞石下,那样的话,你们以前接受的所谓训练就足够了。

」贫血看着这群兴奋不已的菜鸟,毫不留情的用语言打击他们∶「但作为一个珈蓝小队的队员,这些还远远不够。

我把你们从泥潭里挖出来,是要你们发光的,你们只有训练训练再训练,才能满足我的要求。

」「是的长官!」「在这里,在你们成为真正的队员之前,你们没有权利、没有福利、什么都没有。

」「是的长官!」众菜鸟的声音已经小很多了。

「说出你们的绰号和特长。

」贫血长官朝排在队首的一个高个子一扬头∶「你先。

」「绰号巴哈姆!」高个子菜鸟大声的回答∶「特长是双手战锤,力气大!」「双手战锤保留,但要使用斗士团特制的。

」贫血长官说∶「再练习战刀配盾,加强耐力训练。

」「是的长官!」巴哈姆翻动着肥厚的嘴唇回答,嘴唇肥厚是沼人的特点。

「此外,你的下嘴唇过于显眼了,如果不想中箭的话,就给我折迭起来放嘴里用牙咬住。

」长官平淡的喊∶「下一个。

」「绰号炽色天堂!」某菜鸟用嗓子逼出雄壮的声音∶「特长是长矛和战刀!」「长矛保留,战刀用两把。

」贫血长官抱着双手∶「炽色天堂这绰号太长,叫炽色。

」炽色天堂想反驳一下,可又想起长官的规矩和致人昏迷的手段,只得忍了下来。

「绰号浪子!特长是单手长剑和长弓!」「保留,尽量提高你的速度。

」「绰号,我的绰号是堕落。

」狼人红着脸说∶「特长是警戒和速度。

」「练习单手长剑配匕首,至少达到精通的水准以上。

」贫血长官看了狼人一眼∶「还要改掉脸红的毛病。

」「哎┅┅」堕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他旁边一个家伙放肆的笑了。

贫血长官上前几步,盯着这个爱笑的菜鸟。

「绰号克莱伯。

」爱笑的菜鸟一看事情不对,就想蒙混过关∶「特长是魔法和┅┅」「很爱笑?」贫血长官用脚尖在泥土里挑出一块小石头,踢到克莱伯脚边∶「拣起这个放嘴里。

」克莱伯干咽了一口唾沫,但他没有山地矮人动不动就反抗长官的那种勇气,只有无奈的拣起石头,一狠心,丢进自己嘴里。

看见大家惊异的目光,他脸上又露出了一抹苦笑。

「还笑?」贫血长官这次挑了个更大的踢到克莱伯跟前∶「那就是说还不够,再放一个。

」克莱伯的眼睛都直了,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笑,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又把石头放了进去┅┅这是泥地里的石头,可不是餐桌上的面包那么美味。

贫血长官露出古怪的表情,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克莱伯,脚尖下又挑了一颗比克莱伯的嘴还要大的石头踩着,就等他再次出现笑容。

克莱伯差点没哭出来,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

「嘿嘿,哈哈哈哈!」发笑的是山地矮人,他再也忍不住,在队列里抱着肚子、跺着脚笑开了。

贫血长官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情兽,过来。

」「我知道!」情兽毫不在乎的走出队列∶「不就含石头吗,我自己来。

」说着伸出手来,就要去抱长官脚下的石头,贫血长官却阻止了他。

「不是这个。

」贫血长官又把克莱伯叫到身边∶「把嘴里石头吐出来。

」克莱伯乖乖的吐出石头,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不是说自己来吗?」贫血长官哼了一声∶「就是这两个。

」在确定了长官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山地矮人的眼睛立刻红了,咆哮着向贫血一拳挥去┅┅当然,他接下来的遭遇我们心里应该有数,反正他总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不过,在他这次昏迷期间,嘴里多了两颗沾满泥沙和别人唾液的石头。

「这是我们的队旗,你们要记住,到死都得记住!」贫血长官展开一面旗帜∶「在这队里出了一位少将,四名上校,十六名英雄,但没出过一个叛徒和胆小鬼!」「是的长官!」「加入了这个小队,你的一生就和珈蓝联系在一起。

想出这个队,就只有两个途径,第一是服役期满走着回家,再一个是成为烈士被人抬着回家。

」说到这里,贫血长官眼睛里凶光一闪∶「如果你们想开辟其它离开的途径,我就让你成为烈士,听清楚了?」「是的长官!」「按照我说的武器,穿上盔甲自己去练习,你们自己组队练习。

」贫血长官看看天色∶「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

」在菜鸟们纳闷的时候,贫血已经走到一旁睡觉去了。

炽色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拿起一把战刀,抽出刀身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家伙。

」他看着浪子说∶「这可是真家伙。

」「那、那还练吗?」堕落紧张的问∶「会受伤┅┅」「练吧!难道真想在这成为烈士吗?」浪子叹了口气∶「我们把刃口包起来。

」一天练下来,各位菜鸟缩手缩脚的,没有多大长进。

当天晚上,贫血长官跟菜鸟们过招。

十来个菜鸟也没客气,围着贫血一通乱砍┅┅最后的结果却是菜鸟们在一片惨叫声中躺下,人人都挂上彩,没有一个逃掉的。

队里唯一精通魔法的克莱伯哭丧着脸,开始用魔法为大家治疗,可他那点微薄的魔力没能维持到给自己治疗的那一刻┅┅在其它菜鸟们精神抖擞连夜加班的时候,他就龇牙咧嘴的走到一旁去坐着冥想。

第三节连续一个月都是如此。

虽然以前的菜鸟训练营伙食差、又被人骂、又被人打……可精英菜鸟们都开始怀念起菜鸟训练营来了。

因为这里比菜鸟训练营恐怖十倍还不止!长官整天是没一句废话,可一到晚上验收的时候就揍人,往死里揍!还揍的理直气壮,整队的人打不过长官,谁好意思喊冤?伙食好啊!能敞开了吃,可你也得吃得著啊……基本上每天训练一完,菜鸟们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情兽最喜欢吃肉了,第一天晚上那块肉还没塞进嘴,他就已经拿著肉睡著了。

菜鸟们苦不堪言,互相扶持著,咬牙坚持著,就盼望有那么一天能把贫血长官揍趴下,大家坐在他身上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饭……没错,这就是他们的信念之一。

可野蛮人军官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怎么配合,可每天晚上还是一样被贫血长官打得屁滚尿流。

最后一天,贫血长官收拾完他们之后,总算是喘了点粗气。

合格。

他说了这句话,然后叫了辆马车过来,把这十来个半死不活的精英菜鸟装上去运回营房。

回到营房菜鸟们才知道,珈蓝小队还算早回来的,有的小队拖了好几天之后才回来,还有些队里的精英菜鸟们被抬进营房的时候还叫妈来著。

看见别人的惨样,吃饱喝足的珈蓝小队站在一旁呵呵傻笑,拿其他小队的人开心。

他们早回来,有假期。

休息了三天,珈蓝小队又给带去另一个地方接著练,也就是接著挨揍。

贫血长官后来不亲自揍他们了,而是带著他们去单挑其他军团的精英菜鸟,反正就让他们一直挨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半年。

队列、武器、骑术,随著训练强度的加大,战争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这天晚上,十来个人的珈蓝小队单独在硕大的操练场上列队,被授予军衔,他们是唯一一支提前完成了所有训练的小队。

给他们发衔的是皇家斗士团第六团的一个少校参谋,听说就是从普通士兵升上去的。

看著自己身上那一色的蓝色军礼服,还有胸前配戴的银白色胸章,菜鸟们差点掉下泪来。

贫血啊!少校参谋对贫血长官说:怎么还用这名字呢?军部不是有新名字给你吗?这名字习惯了。

贫血老实的点著头:再说也是长官给的。

还真是顽固,也不说改改,跟我去喝点?长官去吧!贫血转头看看菜鸟们:我带他们去城里转转。

哈哈哈哈,了解,传统!少校爽朗的笑起来,丢过去一个小袋子:花消算我的。

贫血长官也不说谢谢,直接把袋子放怀里,转身对菜鸟们说:解散之后,立即回房间整理,准备进城!是的,长官!看著一群菜鸟嘻嘻哈哈的打闹著离开,贫血的眼神不再是那么冰冷。

你想起什么了?我的孤胆英雄?少校走到他身边:这都是些很有活力的小伙子,我看了你们的报告,他们比我们那个时候强。

他们是很强。

贫血望著队员的背影,小声说:但是在战争之后,还会有几个活下来?我努力晋升,正是要以手里的权利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可能吗?你只是一个官僚而已。

贫血冷哼一声: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只有大量的训练和正确的一线指挥才能做到。

少校无言以对,拍拍贫血的肩,转头走了。

喀喀作响的脚步声传来,路人赶紧避让。

一队军人不紧不慢的走在宽阔干净的街道正中,整条街让他们占去一半,那些往来的马车、行人都得让著他们。

虽然是很霸道,可巡逻的城卫部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还要一脸讨好的看著这队嚣张的军人走过。

贫血长官抱著手走前面,一队菜鸟抱著手走后面。

炽色和浪子把堕落夹在中间,情兽和巴哈姆小声争辩著什么,克莱伯在一旁使劲地煽风点火。

长官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不一会,克莱伯跟上来问浪子:我们不是有好几天的假期吗?你自己问长官去。

炽色白了一眼克莱伯:又想骗堕落去帮你问?少来这套。

克莱伯讪笑两声,去了情兽身边。

贫血长官。

不一会,就听情兽这傻子在问:我们去哪里啊?情兽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于是也跟著笑,正是在长官这种语言教育下,他早已学会克制自己暴躁的脾气了。

完成训练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军队的传统是长官带你们去玩乐。

所以你们在今天晚上有很多个选择。

等菜鸟们笑够了,一脸冷漠的贫血才转过身来对他们说:第一,你们可以要求到酒馆喝酒。

第二,你们可以要求到妓寨嫖妓……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出。

酒馆?堕落用双手把头抱住。

妓寨?情兽惊讶的张大了嘴。

长官。

浪子举起手来:我们有其他选择吗?听说选择很多啊!当然。

贫血笑了笑:你们也可以选择回去继续训练。

酒馆!听到第三个选择,所有的菜鸟都选择了第一项。

菜鸟们被带进了一个酒馆,贫血长官叫了一张大桌子。

长官。

堕落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开始发晕了:真的要喝吗?珈蓝小队的传统,队长有义务带领完成训练的士兵狂欢。

贫血说:几天后我们就要开拔了,所以今天晚上随便你们干什么,喝!喝!堕落才喝一口,立即把酒汁吐了出来,事实上整队人里除了巴哈姆和克莱伯之外没人喜欢这玩意儿,连贫血长官自己都不喜欢。

哈哈哈哈──旁边有人狂笑:原来他们还是群不会喝酒的雏鸟啊!说菜鸟没关系,可说雏鸟就太过分了。

烈火军团的带队长官站起来,拿过一大杯酒,先炫耀似的喝个精光,然后又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性情暴躁的情兽一直在忍,但是一向乖巧的堕落的一个小动作让局面无法收拾,小狼人站到椅子上,用手拉著眼皮,向烈火军团的人伸舌头、吐口水──他好像已经醉了。

一看势头不好,情兽决定先下手为强,可还没等他跳上桌子,贫血长官手里的酒杯就先飞了过去,酒杯一路上旋转、发出呜呜的闷叫,最后停在烈火军团带队长官的鼻子上。

那个倒霉的长官哀号一声,双手捂著脸蹲了下去。

哈哈哈哈,小子们,俺跟你们亲热亲热!有了长官这话,情兽当然不会留手,他夸张的张开双手猛扑了过去。

一阵大乱,炽色冲在第二个,浪子嘿嘿的笑著,也拎著酒瓶去了。

克莱伯拿著把椅子跟在巴哈姆身后拣便宜,堕落捧著装肉汤的铜盘满场乱跑,只要看见有脑袋在前面就会冲上去扣一下……一队闻讯赶来的巡逻卫兵弄清了双方的身份,乐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热闹。

二十来个烈火军团的人,没过多久就连军官也一起躺地上哼哼,菜鸟们呵呵笑著停下手,看堕落一人拿著铜盘在场子里呛!呛!的忙呼。

情兽一人撂倒七个,非常高兴的站在烈火军团的餐桌上,双手叉腰哼著小曲,扭动他那笨拙的大屁股。

一群菜鸟这才抱著手,从容不迫的离开。

贫血没猜错,打架之后的第三天,珈蓝小队就收拾起东西,跟其他几个小队一起出发,提前大半年来到神魔分界线上。

在菜鸟们表示惊讶的时候,贫血跟他们说:这叫提前熟悉战争。

第六斗士团三十来支侦察小队,珈蓝小队属于其中的一支,必须提前去做战场侦察。

这种任务是他们的主要职责之一,通常一出去就是七八天的时间。

这是为一个军团修建的前线营地,规模极大,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迷路。

贫血一拿到地图,立即回到珈蓝小队休息的帐篷,跟菜鸟们说明此次行动的路线,交代路上要使用的东西。

长官走后,菜鸟们开始准备行装,第一次执行任务,气氛多少有点压抑。

炽色想了想,小声回答:大概不会。

如果遇到敌人应该怎么办?怎么办都行。

一旁的克莱伯接过话:但我肯定一点,他们绝不会有兴趣跟我们坐到一起喝酒,所以还是干掉他们好了。

浪子一脚踢出,克莱伯夸张的叫了一声,张牙舞爪的摔在地上。

看大家好半天都没什么反应,才无趣的笑笑爬起来。

巴哈姆,你为什么来当兵?堕落又好奇的问。

我?我在族里有个婚约呢!对方是族长的女儿。

巴哈姆正习惯性的用上齿咬著下唇,这时候放出来,对著大家笑笑:她人长得很漂亮……我,我觉得我配不上她,所以来参加军队,希望能得到点军功之类的……能有多漂亮?克莱伯叹口气:有婚约的人,不应该来这里啊!巴哈姆低下头不说话。

万一你受伤了呢?克莱伯追问:她还会嫁给你吗?送我的路上,她说过要等我的。

巴哈姆抬起头来,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饰物:她说过的,我一天不回去,她就等我一天,两天不回去就等我两天……你问我?情兽没好气的回答:我他奶奶的问谁去?啊?你居然不知道?克莱伯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说出来大家听听看啦,别不好意思,你身为斗士团的一员,应该有远大的理想才对。

屁的理想!情兽跳起来,一脸的愤怒:我才不想当什么兵,我不过是听从族长的安排,给训练营送武器去的!送武器送到这里来了?全队人用迷惑的眼神盯著这个家伙。

结果训练营里那个收货的臭狗屎说我们的武器不符合规格,这里有毛病那里有毛病。

情兽来了精神,情绪激动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敢指责矮人工匠的武器不好?俺当场就跟他吵起来,那臭狗屎还想打我……我哪有两三个银币给他!有钱也是族里的。

情兽一拍胸口,满脸无所畏惧的表情:吵了不到几句,我就跟他干上了,打得他哇哇直叫,后来他叫很多帮手来,我被打得哇哇直叫……然后呢?然后就来个白脸的半兽人,冲我笑,把我打昏了……然后我醒来就在马车上了,看到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狗屎……奇特的经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浪子哈哈大笑,整队人也跟著笑起来。

克莱伯!炽色指著笑容最恶心的某人,大声问:你是怎么来的?克莱伯一楞,讨好的笑著回答:我……以后再说好了。

浪子一脸真诚的笑容:你觉得,我们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说完做个手势,一队人齐刷刷的站起来,围住了克莱伯,大家正要出手的时候,贫血站在门口,用一个命令打断了菜鸟们的欢乐时光。

小队集合──准备出发!菜鸟们相互看看,拿好自己的装备,一个接一个走出帐篷。

有风,从远处来。

齐膝深的野草被阵阵微风吹拂著,不断发出各种让人心烦意乱的声响。

这是珈蓝小队第一次出侦察任务,菜鸟们小心的骑著战马前进,故做老成的表情是为了掩饰心里的紧张,在出了营地之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

不用太紧张,这里还是我军的控制范围之内。

贫血回头安慰菜鸟们:一天之后我们才会进入无人地带,在这之前的行动要比平时的训练轻松多了。

的确,战时的条件并不比训练时恶劣,甚至要好于平时,但菜鸟们还是很紧张。

风声在继续,仿佛永远都没有停歇的时候。

阴暗的云层从同样阴暗的天空上压下来,一直压到菜鸟们的心头。

一队人驾御著战马前往任务区域,从上到下都在保持沉默,贫血长官在前面领头先行,众菜鸟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只有单调的马蹄声相伴。

这段路程是允许交谈的,但现在没人有说话的兴致。

要上战场了,要上战场了……战场啊!当这个从小就被自己认为是神圣的地域、曾经在脑海中被无数次憧憬的地方就快展现在自己眼前时,菜鸟们却忧郁了。

战场,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自己功成名就之地,或者是自己凄凉埋骨之处?想到这里,菜鸟们心里止不住的忐忑不安,一年多来的训练已经让他们知道,军队生活跟自己想像中的大相迳庭,战场,自然也不会例外。

自己手里那雪亮的武器会带给敌人死亡,而敌人手中的武器也同样是雪亮的。

三层高的哨所矗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在苍茫的背景之中显得非常寂寥。

对珈蓝小队的到来,这里的守卫们是非常兴奋的,他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来招待。

听守卫的话,他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一年的时间,这期间没外人来过,就连个走私的都没打这经过。

快开仗了吧!守卫们问:是快开仗了吧?我们就等著这一天啦!贫血点了点头,叫菜鸟们栓好战马,生火休息。

跟所有人一样,堕落一路上也没说话,吃晚饭之前,他就一个人蹲到哨所旁的小溪边,看著自己的影子发呆。

浪子也蹲过去,丢颗石子到水里:想什么呢?掉下去可不好玩。

我在想。

堕落转头看著浪子:我们可能会遇到敌人。

浪子拍拍堕落的肩膀,安慰著这个多愁善感的小狼人:遇到就遇到吧!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是在打仗呢!堕落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低声问了一句:我是在想,敌人,他们会是怎么样子的呢?敌人……是什么样子的?嘴里小声念叨著,浪子的眼光也移到了水面上,盯住了自己的影子,在一圈圈荡漾的水纹中,他的思绪开始飘忽起来……那是一个新年集会吧!自己偷拿了家里几个铜币,和炽色偷偷跑到镇子上去买糖果,看到魔殿祭司的演讲。

神属联盟的人都是邪恶的!从头到脚,他们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他们信仰著万恶的神族,纠集了大陆上最邪恶的那一部分异族,不断发起对我们的战争!一个身著黑袍的魔殿祭司站在镇子广场上大声宣讲著,年幼的浪子和炽色就咬著手指混杂在人群中,两张小脸上全是对神族的愤怒:他们企图占领我们魔属联盟肥沃的土地,奴役我们的家人,最让人愤怒的是,这群肮脏的野人还妄想伤害伟大的魔族!不可原谅!杀死他们!围观的人群中群情激愤,一只只紧握的拳头在空中挥舞起来,壮观的叫喊中还混杂著许多稚嫩的童声。

我们光荣的军队──已经连续两次在大战中击败了他们!黑袍祭司的脸上显现出无比骄傲的表情:努力吧!黑暗魔王的信仰者们,我们必定还会在以后的战争中击败他们的!孩子们,你们要努力茁壮的成长,要为伟大魔族的荣誉而战!敌人是丑陋的,他们是脸永远都洗不干净,眼神下贱,还拖著永远也流不完的口水,比奴隶还不如!祭司哈哈大笑:我们的军队有黑暗魔王的保佑,在伟大魔王的威名之下,一切的敌人都将灰飞烟灭!灰飞烟灭!把他们杀个精光!军队是伟大的!从军是光荣的!我们需要英雄的军人!祭司口若悬河的说下去,无数粗壮的声音在附和,间中几颗童心被狂热的气氛所吸引,就是这个新年集会上,浪子和炽色决定了将来要走的路……那边的人,吃饭了!远远的,情兽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浪子的回忆。

情兽就是这样热情的矮人,他从不会在吃饭时落下任何一个同伴。

走吧!浪子笑著站起来,招呼著堕落:关于你的问题,我们待会问问长官好了,他应该知道的。

第四节围坐在温暖的篝火周围,菜鸟们僵硬了一天的身体也逐惭放松下来。

与平时相比,晚饭是比较丰盛的,以至与情兽嘴里忙个不停。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还没等浪子开口问,贫血长官就先从他脸上发现了问题,问吧。

堕落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山来。

嗯,这个不难回答。

听完了堕落的问题,长官向火堆里丢了一根柴,但我想知道,你们心里认为敌人会是什么样子的?看长官心情很好的样子,菜鸟们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表起自己的意见来,在他们心里,敌人的形象多半是在怪异与丑陋之间打转,或者干脆就是俩者的混合。

看到你们这样子,我也想到自己当新兵的时候。

进入临战状态之后,野蛮人长官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这些问题,我们都曾经问过我们的长官……早在二十年前。

菜鸟们一股的诧异,照长官平时的表现来看,他不象是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啊。

没什么好惊讶的。

看到菜鸟们表情,贫血解释说,我也是从一个新兵成长起来的,虽然野蛮人不允许自己有胆怯的行为,但我仍然免不了会紧张——没有谁生下来就会打仗。

那,长官你得到什么答案?堕落期待的问。

敌人是什么样子的吗?长官的回答可能跟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贫血用冷淡的口气回答,其实,敌人长得跟我们差不多吧。

炽色立即反驳,可是长官,魔殿的祭祀不是这样说的。

祭祀们的话不很符合实际。

第一次,贫血苍白的脸上露出点真正的笑容,他们可没有上过战场,可能会在说话时加上自己的想象……管他的呢,反正人死了都一样。

那——长官你说我们这次会遇到敌人吗?这就难说了,敌人也会有侦察小队,但愿我们不要遇上。

但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都会给你们带来伤害。

贫血喝了口水,一但遇上了就会有死亡,这种小队级别的战斗,失败的一方很少有活下来的人,我不想你们过早的接触这件事。

可如果遇上了怎么办呢?这才是堕落最关心的问题。

堕落,无论你是为什么来当兵都没关系,但你先要第一时间打倒敌人,确定自己的安全。

贫血郑重的告诉堕落,如果你不这样做,你会连累到其它队友……你也不想让队友因为分心而丧命吧?有理想当然好,心地善良也没有错,可这是战场。

你在战场上唯一的目的是活下去,你也不能奢望敌人会对你手软,一切的希望都在你自己手里。

堕落低下头,好半天才回答,是的长官。

你们都记住了,遇上敌人要痛下杀手,就把他们当成训练场上的靶子。

贫血警告所有人,不要去理会敌人的惨叫,也不要去看那些喷溅出来的东西,杀死他们,丢翻一切会动的敌人。

是。

大家休息吧,明天会很累的。

休息了一夜,到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菜鸟们的紧张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有个别人在心里期待着与敌人相遇。

虽然长官的话与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人生目标产生了冲突,但用十几年时间累计的的东西是很厚重的,大多数菜鸟在潜意识里还是愿意尊从后者的指引。

队员们的这些想法,贫血都看在眼里,但除了必要的命令之外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在很多年前,他也曾经是一个新兵,他清楚新兵们在想些什么。

年轻士兵的热血一但沸腾起来,没什么东西能制止他们,而且那玩意已经澎湃了十来年。

还是不要过早相遇的好啊。

贫血看看天边的朝阳,心里暗暗的叹息一声,他明白自己的几句话是不能与魔殿祭把的狂热宣传相提并论的。

命中注定的事,总要发生的。

马匹留在哨所里,所有人徒步前进,珈蓝小队展开一个小小的倒三角阵,一头扎进茫茫的荒原里。

堕落走在整个队伍的前面,俩支耳朵警惕的直立起来,正在灵活转动,追踪着每一个可疑的声音。

炽色走在左面,身后紧随着另一个菜鸟,情兽和巴哈姆走右边,中间部位是贫血长官。

队伍的最后是手持战弓的浪子,任何一个方向上遇到敌情,他都要负责支持。

每前进一段,贫血长官会停下来核对地图,如果所经过的地方地形、景物有变,他还会在地图上标明,什么地方有道路,什么地方难以通行,什么地方有水源,这些可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渐渐的,珈蓝小队进入了神魔分界线的深处。

第三天下午,珈蓝小队来到一片绵延数十里的密林边缘,远处有几座不太高的山峰围成一个小小的峡谷,一条河流把密林一分为二,河的俩岸、还有密林旁边,全是齐腰高的野草。

这里的条件很适合军队驻扎,有必要去详细侦察一下。

正顺着密林慢慢前进,前面的堕落的耳朵猛的一扫,鼻子耸动几下,身体立即就伏下了,同时低声告戒贫血,长官,有气味。

蹲下!贫血小声命令了后面的人,然后猫腰来到堕落身边,你确定?是的长官。

堕落点点头,我保证。

有多少人?距离好远,马的气味也不浓,不到十匹的样子。

堕落小声说,但是没有马蹄声。

先警戒。

贫血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把大家叫到身边。

浪子,你带上堕落,先从树林中向前搜一段,直到堕落确定敌人的数量和方位为止。

贫血摊开地图,但要记得一点,你们不能攻击。

树林能隐藏你们的行踪,一进入草地你们俩就没命。

明白。

浪子脱下身上多余的装备,带着堕落进入树林。

看着俩人消失在视野里,贫血小回过头来对其它人说,这个时候遇到的敌人,也应该是一个侦察队。

他们可能在休息,也有可能在干别的,但为了任务我们要干掉他们,不然的话我们会倒霉。

菜鸟们频频点头,在长官的指点下观察着地形,揣摩着敌人的布置。

不一会,浪子和堕落带着敌人的情报回来了,数量和位置大体和贫血所推断情况吻合,菜鸟们佩服得要死。

你带个人绕上山去,脚步要轻,山上一定会有一到俩个暗哨,山腰位置要特别小心。

上山顶之后,发响箭为号,指引我们进攻。

贫血对浪子吩咐完,又对其它人说,我们分成合围队形摸过去,情兽你带三个人左边,炽色你带三个人右边,中间是我的。

记住了,你们尽量抵近敌人,攻击气势要凶猛。

是的长官。

他们的位置密集,在外围应该还有一到俩个游动哨,光找出来干掉。

贫血比画着,应该在这个位置,然后在三个方向上同时发起攻击——明白了?明白!行动吧。

大家分头行动起来,浪子带着个菜鸟,借着野草的掩护上了山。

才小心翼翼的摸上山腰,浪子就看到山顶上面有亮光一闪,那的盔甲的反光。

浪子蹲下,仔细辨认着,一个敌人的轮廓从背景上逐渐显露。

为了畅游大陆。

浪子以极低声说了一句,反手从箭袋里拿出一支长钉箭,还亲吻了箭身,我需要很多神属联军的走狗!长箭架上弓弦,浪子清晰的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他嘴里继续说,伟大的黑暗魔王保佑,我受你无上威仪的指引,以黑暗魔王的名义,战斗、杀敌!弓弦震动,发出一声细微的颤声,激射而出的羽箭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山顶的一棵小树下爆开一朵颜色鲜艳的血花。

快!快!快!浪子紧张的小声招呼着菜鸟向上冲,树下,一个躯体正在地上猛烈的抽搐着,被长箭洞穿的肺部发不出一点有用的声音,血液顺着甲片向下流,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嚓!的一声轻响,跟来的菜鸟用手中的长剑洞穿这个还在挣扎的身体。

浪子尽量不去看他的动作,把目光放到山下的营地,那有十来个神属联军的士兵正在休息。

下去帮忙!浪子对菜鸟说了一声,一支响箭就跟着架上了弓弦,瞄准了一名正在山下走动的敌军。

为了黑暗魔王的荣誉,我愿意付出一切!响箭在空中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呼啸,一道血雾在山下草地上飞溅着。

杀!潜伏在敌人附近草丛里的贫血长官暴喝一声,带着人冲了上去。

两把常人难以挥动的双手巨剑,搁在贫血长官手上就跟两根棍子似的,舞起来虎虎生风,照面就把一个敌人给拆散了。

炽色也哑着嗓子从另一边的野草里窜出,手里的长矛先在敌人的腰上开了个洞,再呼的一声掷了出去,救了旁边被三个敌人围攻的克莱伯一条小命,然后又抽出战刀跟身边的敌人杀成一团。

那边的情兽对上一个比自己高一倍的敌人,正红着眼睛把长柄战斧当铁锤用,硬生生砸得高个敌人迈不开步,等敌人的盾牌一坏,情兽就大声吆喝着把战斧埋进高个敌人的前胸……浪子的羽箭发出震人心魄的尖啸声,连续不断的划过长空飞来,精准的插到混战中的敌人身上。

堕落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他对上了一个小个子敌人,这个士兵应该是敌人中速度最快的一个。

俩个人全是单手长剑,正绕着场子飞快的移动,杀得浑然忘我。

他们的动作太快,别人想帮忙都搭不上手……一直到俩人的长剑绞在一起,小个子敌人用拳头打飞堕落的头盔,堕落用匕首捅了敌人的脖子,这场艰苦的战斗才算完结。

打完了。

贫血的脸上红光满面,都互相看看,有没有受伤。

山脚下的菜鸟们摇摇头,先稍微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打量了一下战场,看着那些红红白白的碎肉,一半以上的菜鸟开始狂吐……山顶上的浪子一屁股坐地上,大口着喘气,眼光不可抑制的看向身边的敌人。

他还在微微挣扎。

想了想,浪子解下了他的头盔。

一张很干净的脸、一张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双眼的目光有点涣散的迹象,嘴角流着血沫……浪子的心一下紧了。

直到闭上眼之前,年轻的敌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浪子,那视线里包含的东西很多,复杂,但却纯净。

这目光仿佛穿过了浪子包裹着盔甲的身体,一直投射到蔚蓝色的天空中。

这是他第一次杀敌,本应该好好庆祝才对。

但是浪子心里既不高兴也不兴奋。

收拾好战利品,他有些垂头丧气的下了山,看见底下战场的情景也吐了一次,堕落在旁边抹着眼泪陪他。

你哭什么呢?浪子吐完了问堕落,受伤了吗?堕落摇头,微红着脸说,我拿匕首捅了他的脖子,那得有多痛啊……得了吧。

一边的巴哈姆擦擦嘴,他打了你脑袋还没为你哭呢,你不欠他的。

贫血长官没吐,他一一检查了所以的菜鸟,确认所有的人没有受伤,然后招呼大家,收拾好东西,我们走。

各自带着各自的复杂心态,菜鸟们结束了这次侦察。

回去的路上,一队人更加的沉默,而且所有人都自愿放弃了吃肉的权利。

回营之后,菜鸟们全部龟缩在自己的帐篷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还有人看着地面。

直到贫血长官交任务回来。

不要待在这,出去走走,任务已经完成了。

贫血把十来枚小小的奖章丢到桌子上,三级奖章,一人一枚自己拿。

三、三级?奖章?不知道谁用嘶哑的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嗯。

贫血点点头,十枚三级换一枚二级,十枚二级换一枚一级,而你们的大多数愿望,只用一枚一级奖章就能达到。

奖章是银色的,反光的,就在桌上。

对了,你们还有三天的假期。

走到门口的贫血长官转头说,有人要进城吗?奖章,是用来衡量一个战士是否出色的最好标准。

珈蓝小队,第一个获得奖章的小队。

小小的奖章,银制的,三角型的,孤单的缀在前胸,除了让菜鸟们想起那天的悲惨景象、从而带来压力之外,还会引来其它团队战士嫉妒的目光。

站在营地门口,菜鸟们相互望望,其实大家都不是很想去城里。

长官。

浪子跑到贫血身后,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好吗?贫血点点头,把整队人带到离营地不远的一个僻静山坡上,在这能看到半个营地,风景也不错。

把那些东西忘掉。

贫血长官找了一颗小树靠坐下来,学习忘记,忘记能让你们有更多机会活下去。

长官,你以前是怎么样的?炽色问,讲讲可以吗?我吗?贫血把目光投放到营地上空,我在那时候也是个菜鸟……贫血的话引起一阵笑声,在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菜鸟和菜鸟之间的关系、菜鸟和长官之间的关系都有了一个很大的飞跃。

就算是贫血长官那特有的、能吓死人的脸色,在现在的菜鸟们看来也不再象原来那么苍白了。

长官说说看嘛。

立即就有人起哄,就算你对我们小队第一次完成任务的奖励好了!好。

贫血叹口气,也不推辞,想听什么?全部!浪子大叫。

做梦。

贫血看看他,无精打采似的回答。

一半啦!克莱伯出来打圆场,拣重要的说。

上次大战前的珈蓝小队,带队的是个少尉,人类。

我的训练阶段和你们差不多吧。

贫血回想着记忆深处的东西,结束那天,整队人被莫名其妙的带去了妓院……菜鸟们低声笑着,又坐近了些。

我还记得那天进房间的不多,我和好几个兄弟站在院子里,红着脸不敢进去,后来还被长官骂。

贫血慢慢述说着,表情变得很温柔,当时心里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在打仗之前,长官会带我们去那种地方,我们可都是各族送去训练场的精英啊。

后来呢?后来?长官带着几个人在里面找乐,我们在外面打架。

贫血说,我还很消楚的记得,我的一个朋友打倒了嘲笑他不敢进房间的人,挥舞着拳头,说下次一定会怎么样怎么样……但转天出任务,他却没能回来……菜鸟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在一个小队里共同生活那么久,彼此之间都成为了朋友,但他们却在你眼前一个个的倒下,面容变得模糊,名字被人取代……在打硬仗的时候,我们这样的小队后面会跟上一队新兵,随时补充。

今天你叫一个名字,回答你的是你的朋友,可能隔上一个钟你再叫,答应你的就是一个陌生人了……这种变化快得让人喘不过气……快得让人心里麻木……是自己人,死了?当然,现在给你们说这个好象不怎么合适。

但你们要明白,不可能总是敌人倒霉的。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遇到什么事,站在战场上直面生死,什么荣誉、名声、家世全部靠边站,你能依靠的仅是武器和战友而己。

很多自己人……死吗?这种事太多了,在上次战争中,我们曾经受命坚守一个小营地。

四千人,最后活下来三百多。

贫血比画一下,当打完了这仗,我看到自己身边全是陌生人的时候,那感觉就象是吃了狗屎。

菜鸟们面面相窥。

上一次,我是珈蓝小队里面最差劲的,但也是唯一个活着回来的。

没有其它原因,我话不多,性格怪,朋友少,一上战场就我只当是自己已经死了……贫血最后说,以前不想跟你们说这些,是因为你们没见过死亡,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你们解释。

现在你们见过了,还有什么狗屁理想全给我收拾起来,好好想着怎么在战场上活下去吧。

奖章都给我带好了,那是用命换来的。

第五节贫血走后,堕落整理着胸前的奖章,脸上很委屈的表情,他一直对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感到很内疚。

浪子躺在地上,突然又想起那个敌人的眼神。

炽色看了浪子一眼,怎么了?你的第一笔杀敌赏金算是有了,还生闷气?我在想啊,等回去以后。

浪子轻声说,我真的会用染着人血的钱去周游大陆吗?他们跟我们—样,都是年轻人。

我什么都不想,长官都说了,别想那么多。

巴哈姆翻动着厚嘴唇说,我得活下去,我还得娶我们族里头人的女儿呢。

呵呵,这还不叫想?克莱伯笑着说,看来应该是你叫‘情兽’这个绰号啊!他叫情兽了,那我叫什么?真正的情兽站起来,一脸的惊慌表情。

你叫大屁股!一个叫西蒙的菜鸟在后面起哄。

当单纯的情兽被大家恭维、正在尽情扭动大屁股的时候,又有新的团队从路上开来,望不到头的队伍进了军营。

克莱伯裂开嘴呼喊,女的!嘿!是女的……哎呀!干!炽色收回教训了某人的手,没见过女人吗?你还有三天假,去城里好了!那不一样,妓女不能谈感情。

克莱伯抱着头,而且穿军装的女人又漂亮又纯洁,最重要是住得近……拜托你说句象样一点的话好了。

浪子转头看着克莱伯,你破坏情趣真的很拿手。

来得是什么部队?巴哈姆问,怎么会有女人呢?是魔法师大队吧?听说蛇人部队也有女兵。

炽色仔细辨认着路上那些排列紧密的黑点,巴哈姆,你想不想暂时忘记你远在家乡的情人,展开一段战地恋情?不要,我那位会把我打扁。

巴哈姆苦笑这回答,我可不敢。

好的,一位弃权,还要谁要放弃的?克莱伯大声问,爱德蒙喀戎?库克斯?西蒙?你们三个长得象卵石,就不用去丢脸了吧?克莱伯立即就遭到了报应,被众菜鸟按在地上打得象块卵石。

蛇人部队、狼骑兵部队、风暴骑兵团……一群人站在山坡上,炽色嘴里念念有词,终于要正式开打了。

还不到正式开打的时候,还有半年啊。

浪子吞了口唾沫,不过,我们来发个誓吧,神魔大战,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家。

活着回家!十几个菜鸟大声吼叫着,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远处的卫兵往这边看了看,眼神是冷漠的。

珈蓝小队——立即集合!刚刚离开的贫血长官站在远处,把低沉冰冷的声音丢过来,特别任务!如同是被人猛的抽了一鞭子,一队人争先恐后的从山坡上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贫血长官的面前站好。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克莱伯在途中抱怨这提前结束的三天假期以及还没能认识几个穿军装的女兵。

贫血长官一脸的严肃,那个给菜鸟们颁发胸章的少校也在。

排列整齐,报名,等候命令传达!贫血对菜鸟们说,炽色和浪子,你们两人从现在起,提升为副队长!是的长官!炽色、浪子、堕落、情兽、巴哈姆、库克斯、爱德蒙喀戎、西蒙、克莱伯……炽色站到队首点名完毕,报告长官,珈蓝小队列队完毕,十二人全部在!贫血对少校点点头,少校站到贫血前面。

抱歉打扰你们的假期,你们可以叫我摩沙少校,我刚从军团来。

少校微笑着介绍自己,事情是这样的,烈火军团有两个侦察小队执行任务未归,已经两天了。

但我们两个军团所有的侦察小队都在任务中,只有珈蓝小队在渡假——所以,所以这次任务是你们的。

是的长官!菜鸟们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谁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忧郁或者不情愿,说不定会被抓去砍头。

地图给了你们队长,这两个侦察小队的任务区相互重迭着,跟你们上次的任务区比较近。

我的要求是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摩沙少校正色说:至于你们的假期,我会再给你们安排。

现在。

贫血说,回帐篷整理装备,立即出发!菜鸟们转身跑去帐篷,贫血则转头看着摩沙少校。

不要这样看着我,所有的侦察队里目前只有珈蓝小队可以出动。

摩沙少校笑着说,况且这次任务也不算艰难。

一上分界线,艰难不艰难有区别吗?烈火军团的人失踪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军团应该有人去找。

贫血小声反驳,我不想我的人出什么意外。

你是军人,你要服从,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摩沙少校的眼睛看着远处,他们是你的友军,有可能正躺在地上等着你的救援……屁话,等我陷入危险,你再带人来救我好了!贫血向地上吐口唾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去珈蓝小队的帐篷,边走边喊,浪子,叫他们带足食物!一队人急急忙忙的出发了。

在营地门口,因为争抢道路还跟人发生争执。

心里窝火的炽色和浪子对看一眼,上去把那个跟贫血长官争执的几个家伙打翻在地,吓得门外马车上的女魔法师们哇哇叫。

叫什么叫?情兽挥舞拳头,闭嘴!这次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前哨,贫血一路上都在仔细研究着地图,最后还把几个脑袋最聪明的菜鸟叫过去,几个人挤在一起嘀咕一阵,决定走那个失踪小队的路线。

我们这次骑马去。

贫血说,如果他们是遇到了敌人,那么在他们覆灭之后,敌人肯定离开了。

如果是遇到了其它危险,我们又能早一点找到他们的话,可能救回那么一两个。

长官,照你看。

浪子问,他们是怎么了?谁知道。

贫血看看几个手下,现在的分界线上,到处都是敌我双方的侦察小队,遇上了就干,干完了再走……除了这个,一两个小队也有可能被分界线上的流民袭击,但这样情况极少发生。

炽色猜测,那他们就是完了……现在就出发吗?出发,毕竟还有一线希望。

珈蓝小队小心翼翼的深入分界线,在第三天下午,终于找到了烈火军团第一个失踪的侦察小队,但这个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他们的尸体被整齐的摆放的一起,随身装备也放在一边。

刀伤、箭伤……全部是一击致命。

检查了这些死去军人的身体,贫血手拿一个箭簇,满脸铁青。

浪子在一边问,怎么了?长官?你是用弓箭的,你看看这个箭簇。

贫血把箭蔟递给浪子,被射中的士兵身体被洞穿。

异常锋利的三棱箭簇,长度是一般箭头的两倍,我们的军队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浪子翻看着手中的利器,惊叹着这东西的杀伤力,被这种箭头射到几乎是没救了,伤口会大得夸张……情兽来。

后面的情兽跑上来,什么?浪子把箭簇递给情兽,这样的箭头,你们族里能做得出来吗?我们没有这种材料,如果只要求形状的话就没问题。

情兽把玩着箭簇,有点爱不释手,如果一个工匠做,大概一天做三支。

浪子和贫血对看一眼,心里都吃了一惊。

用这样的方法摆放牺牲军人是我们魔属军队的习惯,这一定是另一支侦察小队做的。

贫血举头四望,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追上去了。

浪子,你和堕落最前面,搜索前进。

是!在距离第一个小队覆灭地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堕落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气味,顺这着气味,他们找到另一支倒霉的侦察小队。

这个小队有十多个人,他们的身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一个水塘边。

到此时,两个失踪小队、一共有二十五个人,已经全部找到了。

浪子带堕落和情兽搜索周围。

贫血站在水塘边,其它人戒备,先不忙动他们。

再三检查之后,堕落确定周围没有敌人,但贫血还是派出两个岗哨后才带着菜鸟们研究当时的情况。

你们都想一想,当时这里是怎样的一种状况,敌人有多少,袭击是怎么发生的,这对你们以后的战斗有好处。

贫血站在最外围的一具尸体边,这个士兵连武器都没拿出来,是第一个被袭击的。

看他的姿势,应该是蹲下时中的箭。

菜鸟们蹲下来仔细查看,浪子又从尸体上取出一个三棱箭簇。

这一个应该是过来查看时中箭的,盾牌还护在前胸。

炽色翻看着第二具尸体,刀已经出鞘,但长箭洞穿盾牌……如果敌人埋伏在水塘对面的话,就应该是弩箭。

浪子更正,战弓在这个距离的穿透力不会那么强劲。

他们十二个人,那么到这个时候还只剩下十个人了。

这里有一个很深的脚印,应该是他的。

贫血又指着漂浮在水塘中的一具尸体,这个士兵想直接跳过水塘打乱敌人部署,但失败了。

这种应对方式正确吗?情兽问。

不正确,可以说是盲目。

贫血评价说,他并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应该缓一缓,和队友形成夹击的形势。

正因为他的盲目,导致左边的队友落单……顺着士兵的尸体向前走,留下的场面也越来越混乱,由此推断,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

在这里,我们的侦察小队组织了一个小小的合围,三打一。

贫血蹲下来拣起一把刀尖断掉的战刀,我方三人配合正确,但却输了。

敌人很厉害。

炽色仔细查看了几个人的兵器,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受伤。

把位置记下来,带回去看。

贫血命令浪子,我们说不定会遭遇这股敌人。

浪子掏出纸笔记录,前面的堕落在叫大家过去,小狼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少有的怪异,发现一名军官!怎么了堕落?炽色几步赶到,看着那具倒在野草丛里的身体,只是一个小军官,他不走运。

你不认识他了?堕落小声说,我们还打过架……是他?浪子蹲下去,在这名军官鼻子上发现一个伤痕,真的是他啊,烈火军团的,这是贫血长官在酒馆里给他留下的伤。

他是从水塘边一直追过来,在这里被两人围攻。

贫血走过来,并没有对这个军官的死表示些什么,而是看看周围遗留下来的痕迹,接着向菜鸟们讲解,你们看看,他身体上有几个伤口。

一个啊。

情兽看来看去,就是贯穿背部前胸这一个,刀伤。

刀伤并不致命,致命的在这里。

贫血指着这名军官的脖子,看到咽喉部位的泥土了吗?应该是他的脖子先被踢碎了,然后才中刀,所以刀伤里外都很整齐。

说着,贫血把这个军官的身体拉起一点,让大家都看到已不能支撑脑袋的脖子。

长官,他很魁梧,比我高得多。

炽色在一边抬腿虚踢了几脚,怎么可能让人一脚踢断脖子?只能说你们以前没见过,浪子你在那边找一下,应该有个比较深的脚印。

贫血对围上来队员说,你们都见过这个军官,他的身体的确高大,那么能一腿踢死他的人,决不会是敌军普通士兵。

贫血话音刚落,浪子那边就有了发现,他找到一个比较深的脚印,但奇怪的是,这个脚印距离军官倒毙的地方有五步远。

来做个示范,这样你们就会了解到敌人的实力。

贫血站到军官倒毙的地方,浪子,你的脚步最灵活,你来想办法踢到我的脖子。

不可能能。

浪子在原地摇头。

冲过去的话,大概可以……巴哈姆在出主意。

浪子依照巴哈姆的想法冲过去,腾身一脚踢出,却只踢到贫血的前胸那么高,而且又没什么力量。

这样就麻烦了。

克莱伯摸着下巴,只有一个办法,跳起来……跳起来怎么用力?浪子反问,而且距离也不对。

没错,是要跳起来。

贫血点头肯定克莱伯的话,敌人的身体应该不很魁梧,他跳起来,旋转身体侧踢,用这样的暴发力才能踢断这个军官的脖子。

而且烈火军团的人也不是菜鸟,动作不快的话踢不到。

这么厉害?克莱伯吓了一大跳,都是些什么敌人啊……不象是特殊兵种,应该是精英侦察兵吧。

贫血叹了口气,不知道是神属联盟哪个帝国的,以前没有遇到过。

那么,一共有几个敌人?情兽一脸迷糊。

贫血的眉头都揪成一团,三到四个。

才三、四个?情兽的下巴都要快掉下来,就杀了我们两个侦察小队?不要大惊小怪,收拾一下回去了。

贫血吩咐,把他们身上的随身物品取下来带走,尸体就地掩埋,做上标记。

是!三天之后,珈蓝小队回营了,菜鸟们的心情比上次更加的低沉,烈火军团两个侦察小队的随身装备被他们运回营地。

军部左侧的侦察部队指挥所里,摩沙少校和一名烈火军团的少校正焦急的等待着。

贫血带着疲惫的队员,在指挥所前的空地上列队。

得到消息的摩沙少校几步冲出帐篷,却只看到风尘仆仆的珈蓝小队,虽然这情况在意料之中,但眼神中还是充满难以掩饰的失望情绪。

贫血对摩沙少校摇摇头,淡漠的表情里有些苦涩。

指挥所里的军官们陆续走出来,烈火军团侦察系统的军官也随后赶来,空地周围全是人,珈蓝小队从未被这么多军官的目光注视过。

最后,烈火军团的一个准将赶到,站在空地的另一边。

两边的军官立即分军团站成两队,摩沙少校也几步走到贫血身边站好。

浪子等人还在惊讶,就听摩沙少校说,交接。

浪子、炽色。

贫血长官命令,把两个小队的军衔标志和武器拿上来。

贫血把找到的那两个侦察小队的队旗迭起棒在手里,浪子把找到的军衔和胸牌摆上去。

另一边的摩沙少校接过了炽色手里的一堆武器。

两位军官并肩向烈火军团的准将走过去,准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贫血手中的旗帜上,沧桑的目光里,夹带着一些悲切。

报告长官!贫血的雄厚声音回响起来,珈蓝小队奉命出动,找到烈火军团所属秃鹰、绯炎两支侦察小队。

两支小队士兵二十二人,少尉军官一名、中尉军官一名、己全部光荣殉职!准将身后走出两名军官,接过贫血和摩沙少校手里的东西。

辛苦各位。

准将对贫血点点头,你可以先休息,稍后请告诉我详细情况。

是的长官!把这两面旗帜在营地悬挂三天。

准将对自己的副官说,然后送去军部,转呈魔殿。

烈火军团的军官们渐渐散去,整个过程很平静,也很肃穆。

贫血正要走回到队列里,就被摩沙少校招呼进了指挥所。

菜鸟们在外面等了足了一个钟,贫血长官才出来。

走吧,休假去,这次的假期是六天。

贫血长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冲菜鸟们晃晃手里抓着的一大把奖章,这些,全是二级的。

第六节在这个假期的头一天,贫血长官在侦察部队指挥所里做详细汇报。

珈蓝小队的菜鸟们都待在老地方,自发的展开了新一轮的训练。

三、四个敌人就灭掉了两支侦察小队,敌人给他们的震撼太强烈了。

武器刃口上包裹着破布和木头,菜鸟们在山坡上捉对撕杀,尽全力训练自己的反应和速度。

最初那一阵阵叫喊声传出去还引来了山下的哨兵,不过在看清是珈蓝小队之后,哨兵们倒是没说什么。

休息的时候,浪子、炽色、还有堕落,三个人就围坐在一起。

堕落手里拿着一封信,是从那位死去的烈火军团军官身上得到的。

贫血长官说这封私人信件会被军部没收,要他们自己处理。

原来他叫兰斯洛特。

多愁善感的堕落说话时,语气中全是悲戚,昨天晚上,我又梦见和他们打架了,就在上次那个酒馆里,我又用装汤的盆子扣了他的脑袋……打完架之后,他们都走了,他其实不算是个坏人。

真是不幸,他还有两个孩子。

浪子接过信,他的孩子以后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孤儿啊。

炽色摇摇头,每次神魔大战之后,不都有很多失去父亲的孤儿吗?这都要怪万恶的神族,还有那些卑劣的神属联军!可是……堕落小声问浪子,我们上次杀死的敌人,他们也会有亲人吧?堕落,你这问题可问住我了。

炽色抓抓头,这样说好了。

是,他们可能有亲人,但他们却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能留手的……是啊,如果我们有意外,我们的亲人也会伤心难过。

浪子抚摸着堕落的头,这样一比较;还是自己亲人的感受比较要紧。

至于敌人,既然是敌人,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是这样啊……训练吧。

炽色站起来,这封信上有地址,我们在战后可以送去给他的家人。

我们可以告诉兰斯洛特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一个光荣的魔属联军军人。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一起去哦。

堕落拿回信,郑重的收起来。

但这第一天的自发训练,却意外的结束在中午的一声惨叫中。

菜鸟库克斯被菜鸟克莱伯刺伤了屁股,跳了几跳之后,他以一种很夸张的姿势倒下了。

我不是故意的!克莱伯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手指着那一段从木片中滑出的刀尖,我真不是故意的,绑上去的木片松动了!去你的!冲过来的炽色一拳就把克莱伯打飞,为什么这种事情总出现在你身上?浪子蹲下去,撕开库克斯的裤子查看伤口。

啊——痛啊。

库克斯张牙舞爪的大叫,我要死了!死不了你,才一个半指节深。

浪子轻声说,不过血还流不少,克莱伯你这笨蛋还不过来用魔法泊疗!克莱伯本来还躺在地上装死,听到这话立即翻身起来,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但是可以归咎于不愿意。

不——我不让他治疗,他还会害我的。

库克斯惨叫连声,你们快带我去找真正的魔法师……他这一句话说得太直接,脑袋转得快的菜鸟已经明白过来了。

浪子和炽色对看一眼,知道库克斯又被克莱伯欺骗,当了一次倒霉蛋。

把克莱伯抓过来。

炽色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猥琐的家伙!你们是商量好了的,到底在做什么东西?啊,这个可不能怪我。

被情兽抓住的克莱伯一脸委屈,是库克斯要求我这样做的,他说这样才能去跟女魔法师搭讪。

我没有,我没有这样说!库克斯大声反驳,是克莱伯刚才这样对我说的,他还说只刺一个指节深!混蛋!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炽色毫不客气的上前,给了这两个家伙一人一巴掌,让贫血长官知道了,还不扒了你们俩的皮!浪子却阻止了炽色的进一步惩罚措施。

其实,他们的想法也不错嘛,我们现在可是在假期呢,只要不违反军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的吧。

浪子笑着说,不过克莱伯,我们是一个整体呢,以后要有这样的事,你应该和大家一起商量,说不定还可以免掉皮肉之苦。

啊?能免掉?那我不是白流血啦?库克斯一股沮丧,可怜我的第一滴血啊……笨蛋就是这种下场。

巴哈姆哈哈大笑,谁叫你相信克莱伯?炽色看着浪子,你有什么想法?大家都需要一个假期来放松,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去。

浪子解释说,珈蓝小队,干什么都应该在—起的。

可是就库克斯一个人受伤。

炽色当然明白浪子想干什么,于是极力配合他,我们十个人抬他进去太夸张了一点吧?是啊。

浪子装模做样的抓抓脑袋,现在看来,我们还需要一个伤员。

还需要一个伤员……大家的目光扫来扫去,最后都停留在克莱伯身上,他下一刻已经被人按在地上了。

我很无辜,饶命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号,克莱伯的屁股上就出现一个刀口,跟库克斯的伤口一模一样,下手的是情兽。

怎么不流血?嫉恶如仇的情兽还狠踩了伤口一脚,这样可不好,要不要再来一刀?克莱伯大声鬼叫,不要啊情兽,流血了流血了,我知道我流血了……好了,现在听我命令。

浪子坏笑着,转过身面向营门,把他两抬起来,目标,军团魔法师驻地——跑步前进!斗士军团里有两个治疗伤患的地方,一个是巫医营地,另一个是魔法师营地。

巫医的治疗一般来说比较粗暴,而且气氛也比较怪异,所以大多是用来治疗普通士兵的。

相对来说,魔法师的治疗就很温柔,泊疗对象是各级军官跟特殊战斗单位。

而珈蓝小队是一支历史悠久、战绩骄人的侦察小队,更属于军团精锐力量,当然在特殊战斗单位名单之中。

抬着两个伤员,整队人风风火火的冲下山坡、进入营门、穿过操练场,直闯魔法师的营地。

因为战争还没正式开始,所以他们成为魔法师进入营地之后接纳的第一批伤员。

伤员!两个伤员!一个年纪很年轻的女性魔法师大叫起来,她以前还没见过真正的伤员,在浪子等人冲进去之后完全乱了方寸。

听到外面的声音,帐篷里出来—个年纪很大的女性魔法师,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袍显示出她不凡的身份,满腔的皱纹证明她的阅历,那里来的伤员?侦察兵。

年轻的魔法师结结巴巴的说,两个。

黑袍魔法师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是轻伤,不用来这里,你们队伍里应该有会魔法的士兵吧。

唯一会魔法的在这里!炽色一拍克莱伯的屁股,苦命的克莱伯又是一声惨叫,他也在受伤状态中。

黑袍魔法师的目光在炽色胸前的胸牌上滑过,然后点头吩咐,你们去帐篷里等一下,治疗的魔法师马上就来。

菜鸟们一窝蜂的涌进一顶巨大的帐篷,把两位命苦的伤员向床上一丢,就走着圈子、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虽然这件事非常好玩,但大家免不了还是要紧张一下,而且治疗的魔法师还没有来,焦急的心态中更多的混杂着期待。

其实,除了两位自作自受的伤员以外,其它人都是抱着一副凑热闹的心态在参与这件事。

军营生活枯燥,而出去侦察的时候又很凶险,大家都很紧张。

浪子和炽色明白这点,所以并不加以阻止……我说,这伤口好象没流血了。

情兽低声说,巴哈姆,你再给他来上一下?我就算了,我手重。

老实的巴哈姆回答,爱德蒙喀戎的手比较巧。

哎呀——某人惨叫,爱德蒙——你等着!叫什么叫?炽色走上去教训他,这是你自找的,做戏做全套,忍着!浪子抱着手在一边走圈子,看到克莱伯的惨样,他呵呵笑着眼光四处移动,打量起这顶帐篷。

帐篷很大,应该是应付恶战准备的,里面足有五十张床,篷顶也很高,门口宽阔,门边站着的这个人也不错……人?女人?治疗魔法师?是她吗?浪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渡着步,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他清楚的到听到了自己杂乱的心跳,也清楚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个瞬间。

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穿过帐篷外的树萌,温柔的投射在她身上。

她穿着淡紫色的魔法长袍,风帽搭在肩上,一头柔顺的秀发散披着。

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显得她的皮肤很白皙。

浪子移动着脚步,发现她的五官轮廓秀美,脸部的线条也非常流畅明快……但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是这个。

她现在只是安静的站在门边,却让浪子觉得她很有活力。

在这紧张压抑的军营里,浪子从来没有奢望过还能看到有活力的女士。

她眨动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看样子正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先开口。

浪子还是没说话,他想把这一刻保留得长久一些,虽然沉默一点,但他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美好的沉默时光。

她有点生气,终于开口问,伤员在那里?清脆的声音在帐篷里回荡,让围在床边的菜鸟们转过头来。

而她好象从没被这么多专注的目光注视过,脸颊上升正两片红晕,眼神也低了低。

伤员在里面。

浪子这才说了话,你是治疗魔法师?是。

她回答着,举步走了进来。

叫什么名字?当她走过身边的时候,浪子不由自主的问。

我的名字?她站住,侧头过来看着浪子,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回答这个在她看来一点都不和蔼的军人,这与治疗无关。

病床那边立即就传来几声窃笑,浪子转头看过去,连库克斯和克莱伯都在笑,痛苦中夹杂笑容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以至于两人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

其它人不同,有笑得天真的如堕落,有笑得豪爽的如情兽,有笑得放肆如炽色。

相比之下,一脸正经的浪子就显得很无辜。

女魔法师走到病床边,说要看伤口。

两名伤员被这话吓坏了,嘴里叫着不用了就想跳床逃跑,但却被其它人按在床上,两个人不得已,只好用东西把脸蒙起来。

小伤口。

女魔法师说,很快就好。

叫菜鸟们退后一点,魔法师平伸双手,开始使用治疗魔法。

温柔而虔诚的咏唱声里,淡淡的紫色光点出现在她身体周围,光点移动着,慢慢围绕着她、和她手下方的伤员。

浪子觉得这一幕很感人,他甚至觉得,如果两个伤员的伤势更重一点,这情景会更加的感人。

你在想什么呢?炽色走过来,轻声说,你刚才的眼神很奇怪。

很明显吗?不。

那我就放心了。

浪子很安慰的回答。

魔法师用完了魔法,转身走了过来。

炽色呵呵笑着向病床走去,留下浪子面对这个难题。

两名伤员治疗完毕。

她淡淡的看着他,你是队长?副队长。

没什么事了,他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

她对他的职务既不轻视也不重视,语气也没有什么波动,你来做个记录。

好。

浪子很干脆的回答,这简短的回答看起来很帅,但事实上他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话。

进了一个稍微小点的帐篷,魔法师坐到一张书桌旁边,伸手拿起了纸笔。

浪子平静的看着她做这做那,心情很是舒畅。

等她准备好了一切,抬起头来问,他们为什么受伤?浪子当然不会笨到说出真正的原因,于是含糊的回答,秘密训练导致受伤。

很显然,她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

在你们侦察队里,这样怪异的受伤很多吗?他们的受伤部位都一样,而且有明显的加重痕迹。

受伤的原因不能泄露……这样的伤多不多我也不清楚,这得看情况。

看着她秀丽的面庞,浪子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回答,而她也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谢谢。

一切记录之后,她说,你可以离开了。

我要知道你的军衔。

浪子说,才能决定是否应该先向你行礼。

我没有军衔,士兵。

她站起来,我来自魔法师公会,战时帮忙的。

那么,再见了。

浪子强行打消还要和她多说几句的念头,冲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帐篷。

就这么一会工夫,大帐篷里的那些菜鸟已经和几位年轻的女性魔法师攀谈起来了,连应该休息的两位伤员也显得神采奕奕,这让浪子觉得惊讶。

炽色询问的眼神投射过来,浪子报以微笑。

然后,毫无预兆的,贫血长官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外……一队人再次集合在山坡上,贫血长官不用几句就问清了整件事的原由。

我清楚你们恢复训练的急切心情,我也不反对你们去魔法师那里学习更精良的急救方法。

贫血长官考虑了一下,用他哪野蛮人脑袋想出了一个很野蛮的方法,那么,我会在这个假期里,为你们每一个人创造被魔法治疗的机会。

众菜鸟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贫血长官说到做到,菜鸟们受伤、受伤、再受伤……平均每人每天一次。

魔法师营地里的那顶巨大帐篷,几乎成为他们在这个假期里的宿营帐篷。

到假期的第五天,贫血长官大发神威,又一次把整队人打趴下。

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吩咐等在一边的民夫把菜鸟们抬去治疗。

熟识的魔法师们早己留好了床位,翘首期盼这些朝气蓬勃的军人。

对这些同样年轻的魔法师来说,这些军人的伤口并不难以治疗,更何况这队人很好玩。

今天,浪子躺在最靠里的床位。

她来了,照旧是淡漠的口气,你好啊,队长。

副队长。

你今天得罪谁了吗?伤势比较重,上下三个伤口,淤青四处,还黑了一个眼眶。

她一边查看浪子今天的成绩,一边说,治疗之后,要休息一天才能恢复。

都是这样呢。

另一边的魔法师正在查看堕落的伤口,可爱的狼人弟弟也要休息—天。

我说玛利亚,堕落是光荣的军人,已经立功很多次了。

堕落旁边的库克斯反驳,你别叫他可爱的弟弟。

是这样。

名叫玛利亚的魔法师打了个哈哈,那天谁又叫我姐姐来着?不是我。

巴哈姆首先撇清自己,最有可能的是克莱伯。

一群人笑。

今天的伤都比较重。

你们明天不能再训练了。

她转头看着浪子,是你们队长干的?我们没得罪队长。

浪子忍着痛说,我们只得罪了神属联盟,从出生那天起。

好了,别说话。

她伸出手,我要开始治疗了……你能闭上眼睛吗?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治疗需要。

好。

我没说你可以中途睁开!她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治疗中途睁开眼睛都是菜鸟们取笑浪子的一个笑话。

但无论菜鸟们怎么逼问,浪子都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当时看到了什么。

不过,在这个假期的最后一天,菜鸟们跟这些来自魔法师工会的魔法师们相处的很好。

当贫血长官去指挥所领取任务,要菜鸟们准备行装时,大家都有些念念不舍。

她还是站在门边,跟每一个菜鸟道别,轮到浪子时,她的眼神又低了下去。

浪子找不到其它语言,只好说,再见。

她轻声回答,保重。

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是笨蛋,浪子转身向外走。

哪个。

浪子回头看去,她有点惊慌的样子,。

我……我叫伊灵儿。

我叫浪子。

浪子微笑着回答,飘泊天涯、自由自在的浪子。

两人对视着,直到情兽冲过来嚷嚷:还不走,长官会扒了你的皮!再见。

保重。

浪子走出帐篷,听到她的女伴在学她介绍自己。

伊灵儿,好名字。

第七节历时半年的战前准备侦察结束后,大会战就开始了。

珈蓝小队的任务也跟着变成了危险性更大的战地侦察。

有时一天一次,有时一天三次,只要有战斗,珈蓝小队就要在战争发生的同时出动侦察,贫血带着菜鸟们一次次的穿梭在数十万人规模的战场上,经受着山与火的磨练,把敌军的最新情况传到指挥部。

每一次都险象环生。

越来越多的死亡进入菜鸟们的视野,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

刚开始的时候,那漫山遍野的尸体还能给菜鸟们一些震撼,可后来就没人再注意这个……现在的珈蓝小队,堕落很少脸红,巴哈姆紧抿了嘴唇,克莱伯不再傻笑,情兽彻底控制了自己的暴躁脾气,他们的表情就跟贫血长官一样。

说起贫血长宫,浪子跑去问了长宫的同伴和摩沙少校,这下菜鸟终于知道了他这绰号的由来——贫血的野蛮人,而一个贫血的野蛮人在战斗时当然会极端嗜血。

菜鸟们吓坏了,都说难怪长官一上战场就脸色红润。

可就是靠着贫血长官无数次的嗜血和勇猛,珈蓝小队才能从战场上磕磕绊绊的回来。

战事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让菜鸟们头昏,敌我双方在那条不知道多长的战线纠缠着,一会是魔属联军占优势,一会又是神属联军抢得主动。

今天自己推进一点,明天又让敌人打回去,一个军团被打散,又会有一个军团开进神魔分界线,无数士兵们踌躇满志的嚎叫着冲上战线,然后又千姿百态的洒着血球摔在地上。

每一次战斗,都有很多人把自己的小命埋进污秽的泥土中……白天,密集的羽箭和投枪占据了天空,石像鬼也拍打着翅膀,从高空把抓住的神属联军士兵丢下来,让他们发出足以涣散军心的惨厉嚎叫。

到了晚上,色彩艳丽的魔法就开始在空中飞舞,颜色各异的魔法球不断击打在对方的魔法结界上,偶尔有一个击破结界,就能完结数百人的生命。

昨天有流言说,第五战区跨了,让一个什么什么军团给打得面目全非。

可今天的流言里又说,第三战区打得很好,还俘虏了敌军的高级军官,这中间还夹杂着某某将军和某某下属的老婆在某某地方做某某事……听听就算了。

别当真,也别传。

贫血告诉菜鸟们,你们第一重要的事是保持足够的体力,休息。

菜鸟们点着头,倒下就睡。

将近一年的残酷杀戮:他们几乎变得麻木起来,大家都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来,那些流言所传播的内容也没人去关心……为了活下去,他们把理想束之高阁,至于家乡,那只代表着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的过,没人敢去算还有多久能回家,原因很简单,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痛苦的,那遥遥无期的归家日期能让人马上疯掉。

他们遭遇的敌人越来越强悍,在混乱的战斗中,谨慎的浪子第一个受伤,菜鸟们冒着箭雨把他拖回来。

他伤愈之后就是堕落、情兽、巴哈姆接连受伤……几乎所有的菜鸟都轮着去了一次后面,然后依照传统提前归队。

人人都觉得跟自己的兄弟待在一起更安心一些。

唯一值得安慰的,他们和治疗魔法师们在一个营地里。

战事紧张,无论那个小队都没有了假期,但偶尔遇到了,还是能说上几句话,互相交换一个关切的眼神。

就是这样,已经让菜鸟们很高兴了。

不可否认,菜鸟们都变成了能征善战的勇士,也无愧于斗士的称呼,可胸前的奖章越多,他们的心情就越沉重。

但有一点最让贫血欣慰,虽然一直有受伤的情况出现,可还没菜鸟挂掉。

但是这战争一次接着一次,仿佛永远都打不完。

战线又是一次大移动,他们跟着其它部队突入了神魔分界线神属方一侧。

贫血长官紧张起来,他告诉菜鸟们,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战,神属联军就快撑不下去了!听了长官的话,菜鸟们也紧张起来,仔细擦拭着每一样武器。

这一次的战争已经用不着珈蓝小队再去侦察了,他们营地对面就是神属联军猛兽军团的大营,夜风中,阵阵猛兽的咆哮让人干什么都觉得不安稳。

好好准备,明天的战斗一定不能松懈!帐篷里,贫血长官仔细检查着每一个人的武器,以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仗一打完,神属联军就算没人了。

长官,你为什么这样肯定?情兽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盾牌,我们明天打垮了这个军团,战争真的就结束了吗?我手里有一些情报,这个结果是我自己推算出来的。

贫血坐在帐篷门边,轻声对大家说,你们想一下,我们对面的敌人一共有多少?这几个月来被我们打掉了多少?此外,他们的物资还能不能支撑?长官,照你的想法,我们明天的敌人会比较厉害吧?浪子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他们号称猛兽军团,就是上次那个攻破我们防线的军团吗?没错,就是这个神属联军的猛兽军团,他们是神属联盟坦西帝国的特殊部队。

擅长攻击而不擅长防守。

贫血点点头,上次他们物资充足、也是偷袭,所以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而现在这个军团被我们包围了好几天,后勤线完全断掉,粮食差不多快吃完了吧。

那就让他们饿死好了……克莱伯插嘴说,饿得要死不活的人拼起命来很难应付呢。

克莱伯旁边的炽色立即就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以为就你想的到,指挥官会想不到吗?这个时候是他们要找我们决一死战。

浪子看了炽色一眼,示意他不要打人。

炽色说得没有错,但你们也不必要太过担心。

贫血说,为了这次战斗,后方为我们派来了很多特殊军种。

有毒蜗武士、有血魔,还有大批黑袍魔法师,他们会帮我们对付猛兽骑兵的。

而我们三十多个侦察小队的任务是协助重装步兵攻占敌军大营,我们会在战场上大范围的移动。

那进入营地之后呢?浪子问,我们会打头阵?整体来说,我们的移动力和应变能力比较强,如果什么地方遇到了麻烦,我们要立刻赶过去,你们要特别注意清理敌军的岗楼。

贫血最后特别交代,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要记住不可以走散,一定要牢牢的跟着我。

是的长官!你们准备好了就早点休息。

贫血检查完了装备,我去指挥所,看看明天要站的位置。

当贫血走后,菜鸟们陷入一片沉寂里,帐篷中只有叮叮当当检查武器盔甲的声音。

过了不久,随身的装备全部复查完毕,每人十多件装备,依次序整齐的码放在各自的床头。

我从没看到过长官这么紧张。

巴哈姆拿起水袋来喝了一口,我原来还一直以为,他做什么事都不会紧张呢。

贫血长官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一个普通的斗士团军官,他不能预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他只能严酷的训练我们,让我们有机会活下来。

静静坐在一边的浪子解释给巴哈姆听,但我想,能让他紧张的不是眼前的敌人吧,象贫血长官那样的人,死都不放在心上了。

爱德蒙喀戎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别说明天的战斗了,说点别的吧。

要紧张现在就紧张个够。

炽色把自己的奖章包好,放进床下包裹里,等明天到了战场上,你们就不会紧张了。

嘿,我跟你们说,我今天下午去跟玛利亚见了面哦。

克莱伯沾沾自喜的对大家夸耀,她冲我笑呢,身上的法师袍上全是伤员的血迹。

你下午去过?西蒙的身体从床上弹起来,我现在也想去……省省吧。

浪子打击了西蒙的热情,整个营地都戒严了,除了督战队的和军官以外,谁也不能到处乱窜。

浪子,你们多少枚奖章了?堕落在自己的床上数着一块块奖章,我有四枚二级奖章,十七枚三级奖章。

不错了,你比我还多两枚三级奖章啊。

炽色呵呵笑着,你都成了我们小队最多奖章的士兵了。

克莱伯,你小子的奖章最少,你是怎么想的?克莱伯嘿嘿笑着,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其实我已经不错了,我两枚二级,十一枚三级的,挂在胸前得占多大一块地方啊?一般的士兵回家时,有个三两枚三级奖章已经很不错了呢。

说着,克莱伯翻身坐起,知道么,我在军团指挥部找到一个老乡,他是在将军身边干勤务的。

他说了啊,神魔大战一结束,象我们这样表现突出的小队,还会得到一个二级,退伍再加一个二级,我回家就能有很大一块地,还能捞个小官干干……我说你为什么来当兵呐,原来是想当官。

炽色没好气的说,我们队里,你就算最没出息的一个。

谁叫我以前穷怕了?克莱伯两手一摊,打仗之前,我连饭都吃不饱。

你以后会成为一个贪官的,我肯定。

浪子呵呵笑着站起,转头对炽色说,你看着,我去看看长官怎么还不回来。

去吧,别出营门,早点回来。

炽色叮嘱完,又给菜鸟们交代起来,别想以后,想想明天,都要小心了。

照顾着身边的兄弟,一个跟紧一个,我可不想少了谁。

谁要是把身边的兄弟给弄丢了,我把他大便打出来!一边听着炽色威胁的言论,浪子一边笑着出了帐篷。

走出帐篷没多远,就看到贫血混在一群军官之中从营门走进来,他的高大体形让人很好分辨。

浪子几步迎上去询问结果,贫血冲他点点头,口气稍微轻松了点,我们的位置不算太坏,排在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之间。

他们在干吗?他们很紧张,炽色在开解他们呢。

浪子笑着回答,不过照我看啊,炽色这小子也够呛。

你呢?我?长官,我是个新兵啊,那有不紧张的道理?浪子嘿嘿笑,长官你呢?紧张吗?当然紧张,这整个营地里谁不紧张?贫血背靠拴马桩站着,指挥所里的嗓子都喊哑了,军团指挥部那边听说都已经开锅了。

浪子看看四周,小声的问贫血长官,明天的战斗,到底会不会顺利啊?我们兵力士气都占优势,我才不紧张那个。

跟往常一样,贫血长官并没有责备浪子这种可能动摇军心的话,你也知道,军团里有整整五百人的侦察兵,三十多支侦察小队,有的整队牺牲了,有的出一次任务就死上一半的人,就我们珈蓝小队自开战以来一人未损,明天是最后一战,我想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不要让我的士兵死去,这就是我在这次大战中唯一的奋斗目标。

贫血的话让浪子很吃惊,长官唯一的目标?就是这个吗?你认为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连续两次服役?有过上次大战的生死经历还不够吗?贫血用淡漠的口气说,我的性格也不合适当军官,但上次大战之后,珈蓝小队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我走了,那么多朋友、兄弟用鲜血染就的珈蓝队旗就会被取消,我曾经为之自豪的战队名称就不再存在……就是为了这个,我才留下来。

浪子无言以对。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挑你们吗?贫血长官突然问。

我怎么知道啊。

浪子苦笑着回答,反正我们都是刺头。

不错,你们都是刺头,混在其它部队里可惜了。

贫血看着漆黑的天空,我的长官是个很聪明的人,在某次任务时,他死在我怀里。

那时的珈蓝小队就剩我一个了,他当时对我说,要想训练出一支出色的小队,就得让聪明人训练笨蛋,笨蛋去训练聪明人。

你们是刺头没错,但都挺聪明的。

长官,我们可没认为你不是聪明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就回老家去过我的生活,珈蓝小队就得有新人来领导,这个人选要在你们之中产生。

我明白长官你的意思。

浪子抓抓头,可我们谁有这个能耐?你们谁都有这个能耐,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出去就能当个小队长带人打仗,更而况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学习。

贫血以坚定的口气说,就看明天了,如果我做得好,我就能为以后的珈蓝小队留下十来个军官……这也算完成我对长官的承诺。

长官,你的理想真单纯。

浪子叹口气,可你还一直让我们放下理想呢。

不说这个了,我们去领几副盔甲,堕落和情兽的盔甲都要换。

贫血一摆头,待会回去再给他们敲敲警钟。

是!当两人扛着盔甲回到帐篷时,炽色还在用特有的方式开导菜鸟们。

对于明天的战斗,我想说的不多。

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攻坚战,看来指挥部是想一鼓做气拿下对手,用上了所有的力量。

贫血把盔甲丢到地上,开门见山的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可能也是最艰难的一战……人都有要拼命的时候,害怕对你们没有什么帮助,面对现实好了。

长官,我们没有害怕。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没当过兵?贫血骂着,记住了,一上战场,就当自己已经死了!第八节第二天,天色是少见的阴沉。

双方一早就开始列队,甲片相互撞击的声音汇成一阵阵低沉的嘈杂声响,裹着血腥和焦臭的冷风在队列中不停的打着旋。

隔着两里宽的一块平坦地面,敌我双方面对面站了有将近十万人的部队。

两边把主战力量一字排开,真正的大军团决战。

在战场上,数字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灰蒙蒙的天空下,任谁都只能看到一张张脏兮兮的脸在晃动着。

斗士团站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上,排列成非常紧密的强攻队型。

待会一定要跟紧,别被冲散了。

贫血借着检查装备的机会在队列里来回走,利用这最后的一次机会叮嘱着菜鸟们,都放机灵点,要注意看我的位置。

一身重装备的菜鸟们猛点头。

单调的号角声响起来,巨大的魔法结界在两军队列上方弥漫开、严密的护在本方军队头顶上,双方的魔法师先上场了。

红通通的火球四处乱飞,银色的闪电在半空中扭来扭去,带着尖利呼啸的风刃划着漂亮的曲线飞来……一个个魔法攻击被结界弹回去,打得地下尘土飞扬,不一会,空地上到处都是大坑,能烧的东西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操,有这工夫烧荒种地多好。

农场出身的浪子在心里这样想。

大概过了有一个钟,这种互相丢魔法的闹剧才算结束,就如同很多长官的抱怨一样——魔法在战场上有个屁用!低沉而激昂的号角声响在原野上,总攻开始!前面的步兵缓缓的前进着,步调一致的移动着,身上的盔甲哗哗做响,斜向上指的长枪密密麻麻,枪头在反光,雪亮。

数万人逼过去,整齐的踏着脚步,沉闷而巨大的声音让菜鸟们的情绪逐渐兴奋。

当他们走过空地中线之后,空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呼啸,跟着就是一波波的羽箭以几乎垂直的角度落下来。

立即,步兵组成的方阵中有了不安的骚动,并且象涟漪一般的扩散开……在这个时操,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菜鸟们远远的站着,心里只希望自己冲锋的时候羽箭不要这么密集。

双方的步兵开始接触,因为地形的限制,整条战线弯弯曲曲的,各种怪异的声音随风传来,刺激着所有人的耳朵。

后面的人看不清楚,只看到战线上人潮涌动,偶尔会有一丝红光闪现。

而他们眼中的每一个小黑点的消失,就意味着一个身体坍塌、一条生命灭亡。

地面在微微颤动,后军里巨大的血魔已经走到前面来了,斗士团配血魔,这是对付神属联军重骑兵最有效的组合。

前进!有长官在吼叫。

前进!菜鸟们忘记了一切,向前迈步,眼光盯紧自己前面的兄弟。

突击!走了一段,长官又吼。

突击!菜鸟们叫喊着,紧紧的跟着长官杀进去。

加入战斗,所有的杂念消失,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

贫血长官这次真的拼命了,两把巨大的双手剑舞得象轮子一样,把面前一堆又一堆的敌人搅成肉泥,他到那里、那里就会血雾喷溅。

浪子落后一点,嘴里咬着几支羽箭,尽力撂倒长官身边落单的敌人:炽色和情兽红着眼护在长官身边,其它人护着他俩……杀!没有谁说话,不受伤的话也不会有人喊叫,盯紧兄弟的位置,该干嘛干嘛。

这全是平时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

逐渐的,战场上开始混乱,特别是前沿,有的地段突破了敌人的防线,有的地段防线被敌人突破了……但身处其中的军人没空理会这个,因为身边有杀不完的敌人!血魔挥舞着巨大的树干,一个横扫就能把十多个猛兽骑兵打下来,同时巨大的体形也成为敌人的靶子,无数的长箭、投枪、长矛往血魔身上招呼,但伤痛却更加激起这横蛮魔兽的凶性,它们脚踩手抓,让敌人的无数敌军骑兵死得不成人样……偶尔有陷入疯狂的巨魔,也会不分敌我的攻击。

密集的队型一点点散开,魔属联军投入更多的兵力,特殊兵种也出现在战线上。

他们绞起一阵阵死亡旋风,撕裂敌军的防线……珈蓝小队随大流,从战场中央杀到战场边缘,再杀到神属联军的营地边上。

菜鸟们早已经忘记什么是害怕,事实上,根本没有机会去害怕什么。

珈蓝小队的位置正对着一个营门,敌军的营门很坚固,上面还站了七八个弓箭手,士兵一靠近就会遭到射杀。

而后面的战况非常复杂,己方的攻门檑木一时还运不上来。

贫血长官瞄了一眼营门,掩护我!浪子嘴里骂了一句,手里的战弓连续射出好几支羽箭,这速度快得连浪子自己都不相信,营门上的敌军弓箭手一个接一个飞溅着鲜血栽下来。

而看准机会的贫血就咆哮一声,踩着染满鲜血的地面冲了上去。

情兽在地上拣起一面盾牌,嚎叫着扔了出去,刚好格开几支向贫血射去的羽箭。

巴哈姆等人疯狂的向营门上的敌军投掷着一切能找到的武器,尽量减少贫血长官被攻击的次数,堕落把自己的匕首长剑都投掷出去了,又拣了一把弩箭来射。

贫血冲到了门下,敌军的弩箭无法从这个角度射到他,他挥舞着武器,猛力砍砸在营门上,一次不行,又来第二次,最后硬是用巨剑在敌军营门上开了洞,贫血再砸断横梁,一招手,等在后面的无数魔属士兵蜂拥而上,营门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倒了下去……进了营门之后,珈蓝小队重新聚集在贫血周围,他们的任务是打开缺口,随时支持某些战斗激烈的地段。

全队人等待下一个命令。

克莱伯紧张的抢站到贫血身边,仔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

因为敌军是重型骑兵军团,所以营地里的主要道路很宽阔,聚集在营门的部队在大路上转上几个弯,兵力就被条条小道分散。

士兵们陷入苦战之中,开始跟敌人一寸寸的争夺营地,场面也混乱不堪,双方随便搅在一起,也没人敢放火,全靠士兵拿命去拼。

地形不熟悉,魔属联军的伤亡非常大。

营地中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塔楼,每个塔楼上起码有十多个敌军弓箭手,有的塔楼上还有魔法师,一次齐射就能让下面的攻击部队倒下一群人。

而塔楼上又加了顶盖,缝隙小得连石像鬼都钻不进去。

下面的步兵们杀红了眼,他们嘴里咬着刀、拼了命的向塔楼上爬,但移动缓慢的身体却成临近塔楼弓箭手攻击的活靶子。

敌军后营里,急切的号角所响成一片,留守的部队、马夫、厨子、劳役、民夫、甚至是奴隶,全部在军官的威逼下拿着武器反扑过来。

魔属联军的攻势被遏制,告急的传令兵一个接一个的从贫血眼前飞奔出营,嘴里喊着急——急!但隔了高高的木墙,后面的指挥部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多反攻营门的敌军小股部队又开始趁乱偷袭。

为了守住营门,珈蓝小队左增援右增援,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斗士团的前线指挥官带着一群参谋进了营门,在门边的空地上开始直接指挥。

有了指挥官的军队就是不一样,营门被守得稳稳的不说,那个准将指挥官还一眼就看出敌方的要害。

营门附近的十支侦察小队接到命令,协助特殊兵种攻下附近的几座指挥塔楼。

几个小队级别的军官和特殊兵员把头凑到一起,半是说话半是手势、简短的商量了几句,就把攻击方法定下来了。

因为敌军对营地里的战斗早有准备,所以衣着怪异的特殊兵种一出现就会成为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珈蓝小队的任务就是保护特殊兵种安全的到达塔楼下方,其它小队护着两翼,负责清剿外围。

在菜鸟们准备好了武器后,各个小队的指挥官互相点头,被护在中间的几个毒蝎武士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冒着漫天的流箭就冲了上去。

一路上惨叫不短,敌军在指挥塔楼周围的防守非常严密,菜鸟们手上的大盾上插满了敌人射来的箭,如果不是贫血长官坚持让他们穿上比平时厚实的盔甲,菜鸟们早就该趴下一半。

外围的塔楼搭建在一人多高的土台上,不断以弓箭阻击冲击中的队伍。

要过小塔楼了——浪子大声喊,小心那堵墙!巴哈姆嚎叫一声,把堕落拽起来丢到肩上靠墙冲,堕落一个翻身站稳,手里的单手长剑闪电般的连刺,靠着土台外围的弓箭手接连中招,喷溅出的血液把堕落全身染个通红。

而在另一边,情兽被炽色丢上土台,情兽哇哇大叫着、在土台上左右乱窜,疯狂挥舞手里的战锤,打得十来个敌军弓箭手鬼哭狼嚎……背后支持的部队以箭雨掩护突前的小队,他们终于顺利冲到了指挥塔楼群下方。

特殊兵种看准机会、以肉眼难以追击的速度在塔楼木架上飞跃着,几个起落就翻了上去。

毒蝎武士的战斗力极强,只看见塔楼平台上不断喷溅出血珠,敌军弓箭手发出凄历的惨叫跌下来。

被珈蓝小队保护的毒蝎武士一路上连拔了五个塔楼,终于冲到最后一个指挥塔楼下,但连场的撕杀让他们耗尽了体力,两个毒蝎武士勉强跃上了指挥塔楼下层平台,虽然引起一阵大乱,但却没能冲到上层去杀死敌军的指挥官,他们的指挥信号仍然在变换。

到最后,这两个武士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敌人抛了下来。

特殊兵种攻击失败!贫血怒骂一声,知道珈蓝小队又一次遇到麻烦,这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指挥所,上面有厉害人物坐阵。

而在这个时候,身后部队的攻击波次接连不断的向上涌,喊杀声如浪潮一般在耳边滚动,而敌军的弓箭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魔属联军头上。

贫血知道,每耽误一点时间,己方部队的伤亡都在增加。

几个侦察小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很特殊,他们被夹在敌我双方中间,两军现在是在对射,密集的箭雨在头上飞掠。

菜鸟们各自找个地方猫着,但一会被塔楼上的敌人发现的话,这乐子就大了。

浪子头上顶着一面不知从那拣来的盾牌,正跟炽色猛打手势,炽色埋着脑袋,一路爬去贫血身边。

长官,这样不行啊。

炽色气喘吁吁,得想个办法。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贫血四下看看,数数塔楼下还有多少人,我们自己干。

可是,特殊兵种都没能拿下来,我们能行吗?炽色反问。

我们的任务是干掉塔楼,完不成的话,我们也就完了,回头就会让人砍了脑袋,准备拼命吧!贫血一边观察,一边仔细分析着,只能这样了,毒蝎武士虽然失败了,但塔楼上面一定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你看他们,现在射下来的箭明显少了,我们只要躲过后面那个塔楼的攻击就能上去。

你去告诉其它小队,集中弓箭手攻击塔楼,我们爬上去!是!几个手势,几话简短的话,事情就安排好了,珈蓝小队的队员集中在贫血周围,其它几个小队还活着的人爬到合适的位置上,准备好了弓箭。

祈祷。

贫血低下头,用手按住了左脚,跟我念。

主宰一切的黑暗魔王啊——我们时时以我们侍奉的君主而自豪,我们将永永远远歌颂你的名号。

我们颂扬你,因为你救我们。

当仇敌前来攻击我们,他反而跌倒断气。

虽有大军向我们进攻,我们的心毫不战栗。

我们可昂首抬头,卑视我周围的仇敌;要在他的帐幕给你献上欢乐之祭,黑暗魔王,我们的君主啊,我们将在仇敌的祭台上颂唱赞美你的祷词……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贫血脸上一片红光,眼神尖锐。

好了,人人都有拼命的时候。

他抓起武器,跟我上!上啊!众菜鸟大声喊着,跟着长官跳上了木柱。

留在下面支持的浪子低吼一声,靠着巨大的木柱,向临近塔楼的平台射出了第一支羽箭。

后面又是几十支羽箭跟着飞出去,噼里啪啦的插满了平台挡板。

转眼之间,珈蓝小队的人已经爬到塔楼一半的高度,塔楼周围、被敌军羽箭压得抬不起头的魔属联军将士看在眼里,开始高声叫喊给他们打气,激昂的声音向彻半个营地!杀!杀!杀!巨大的声音响起,连营门处的指挥部都注意到了,又调了一批弓箭手来掩护他们,贫血一边爬,一边向下打着手势,为后面的弓箭手指出敌人的方向。

连续不断的射箭,浪子的右手都快麻痹了,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后面的弓箭手都是依据他的攻击位置来定位,如果有一箭射漏、后面的箭没能阻止敌人的攻击角度,无遮无掩的贫血他们就会被敌人射成刺猬。

笨手笨脚的情兽不善于爬高,快到的时候居然还掉下来一次,啪的一声摔得头昏眼花。

后面的一个高个士兵急了,冲上来把他抓住,身体转了辆圈,甩手把情兽扔了上去。

上边的巴哈姆看准时机接住,叫了声长官!继续把情兽向上扔,贫血大手一挥,逮住了情兽的脚,直接把哇哇大叫的情兽丢进了下层平台里。

下层平台里满地的血污,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看得出来,刚才的战况一定非常激烈。

情兽在地上两滚,抬眼看到一个神属联军的军官正盯着自己,他的大叫声立即就变成了低沉的咆哮,手里战捶一挥,砸碎了敌人军官的脑袋。

另一个弓箭手转身过来,正要对着情兽放箭,却被第二个丢进来的堕落一剑刺中,身体随即软软的倒下。

守住楼梯口!死守啊!第三个翻进来的是西蒙,他一脚踢开平台入口,砍断绳子放下木梯,随即反身加入到清剿行动中。

炽色和库克斯也爬了进来,几个人拼死堵住了上层平台向下的楼棉。

上面的敌人虽然凶悍,但一时之间也冲不下来。

第一个享受木梯的是贫血,他手里还拖着肩膀中箭的爱德蒙喀戎。

贫血的出现,大大激励了菜鸟们的斗志,上面的敌人见清剿无望,干脆封死了楼梯,暂时保住上层。

有了快捷的木梯,浪子很快就带着其它小队的士兵冲上来,攻防易手。

怎么办!焦急的情兽用战捶捅着楼板,我们没地方上去!浪子观察了地势,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先向贫血打了几个手势,再让弓箭手们靠边站好,引弦准备。

贫血站在平台中间,一一指定了各人的位置。

准备好了之后,贫血手里的两把巨剑挥舞起来,猛力砍击在头顶的楼板上,再双手用力,一声大喊,巨剑在楼板上破了一个巨大的破口。

喀嚓!一声巨响,楼板塌了一快,尘土飞扬中,上层的东西不断的往下掉,浪子一声号令,十来支羽箭从破口处射出去,上面的敌人应该比较多,他们不住的发出惨叫……有敌军跳下来拼命,但下层的人已经布好天罗地网,下来一个死一个,那个肩膀上将星闪闪的敌军指挥官死得特别快,至少有两支抢、三把刀、外加一柄巨剑同时招待了他。

贫血上了最后的平台,一把抓过伸出窗口的旗杆,三两下撕烂了神属联军的旗帜,又从堕落手里拿过魔属联军的旗帜换上。

新的旗帜在窗口飘扬,在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前线指挥部立即就上了塔楼。

有了高角度的视野,指挥部能很方便的观察敌军的动向,己方的弓箭也能准确的攻击敌军。

珈蓝小队整理了装备,也开始了新的冲击。

但没过多久,敌军就开始溃散,越来越多的士兵逃跑。

远处有马蹄声响起,这些轻骑兵等的就是这刻,他们的拿手好戏就是追杀溃敌。

魔属联军的旗帜插到了所有的塔楼平台上,让攻入营地的魔属联军一片欢腾!渐渐的,激烈的战事开始平息下来。

清剿行动进入收尾阶段,战斗告一段落。

路上、墙上、平台上、塔楼上,到处都是欢呼的士兵,魔属联军的旗帜随处可见,咏颂魔王的赞歌响彻云霄,被占领的营地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珈蓝小队的菜鸟们重新聚集起来,他们从头到脚被血染成了恶心的红色,都在互相摸着同伴的身体,看看同伴有没有受伤。

人都在吧?贫血长官拔下肩膀上一支羽箭,急切的问,人都在吧!过了一会,堕落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传来,不见了情兽。

找!找到为止!贫血的命令简单明了。

找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终于找到了情兽。

但所有人都想立刻冲上去把这家伙打个半死——情兽正站在营地里的一个岗楼上,他把一面缴获的神属联军旗帜绑在屁股后面,正一个劲的扭动,表情风骚,而下面聚集了大把人看。

下来!炽色挤过去,大声叫骂着,滚下来!情兽才不理他,继续搔首弄姿。

炽色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外带拿他没办法。

在情兽扭得正欢的时候,一支黑呼呼的流箭不知从那里飞过来,非常端正的插在他屁股上,情兽发出一声惊天的嚎叫,从岗楼上载了下来。

情兽!炽色等人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接住。

第九节这次决战获得了胜利,绝对是毫无争议的胜利,魔属联军第二战区彻底的打跨了面前的敌人,一支轻骑兵追着他们的屁股,在另一支堵截的轻骑兵配合下把他们全歼。

至此,第二战区正面纵深三百里范围内,再没一个神属的士兵!浪子等人下了战场,第一时间去了魔法师营地,可除了把情兽放到病床上之外,没跟魔法师们说上一句话。

魔法师们太忙了,数万伤员等着救治。

到最后,轻伤的情兽被菜鸟们抬回了帐篷,把床位让给一断胳膊的少校。

第一天的时候,全力抢救己方轻重伤员;第二天打扫战场,清理己方将士遗体;到了第三天,伤员们被马车运到后方的基地接受更好的治疗。

又过了两天,整个营地的高级军官都开始笑咪咪的和手下打招呼,菜鸟们有些不明白,于是派克莱伯去打听。

克莱伯满营地上窜下跳,终于在一个高级长官的勤务兵那得到可靠消息——神属联军投降代表来了!清一色的祭祀,那带头的杂种穿得可神气。

勤务兵骄傲的说,可兄弟我可没给他好脸色看。

从这天起,营地里就弥漫着欢乐气氛,菜鸟们更是乐不可之,有关于梦想啊、家乡啊、初恋情人啊……等等久违的话题又重新流行起来。

珈蓝小队里也是一样,只有情兽一个人比较郁闷,他的屁股每天需要换三次药,而每当这时,大家都会兴致勃勃的围拢来观摩,并对他的受伤部位和受伤原因发表各自的看法。

这天晚上,当巴哈姆再次说到情兽以后好难找到伴侣的时候,情兽终于反击了。

说什么!说什么!趴在床板上的情兽捶着床板大吼,你的嘴唇比我的屁股还大!可我的嘴唇没中箭。

巴哈姆在另一边的床板上学情兽扭屁股,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情兽的箭伤不重,可为了让他长记心,贫血特别吩咐克莱伯使用特殊的药材和魔法治疗,克莱伯把自己的本事发挥到了极限,让箭伤已经痊愈的情兽的屁股一个劲的痛,每次换药,大家都在看克莱伯到底在用什么手法整情兽——反正情兽自己看不见。

对情兽的捉弄一直持续到魔法师们前来拜访为止,伤员们都运到了后方,治疗魔法师们又清闲了起来,她们换上干净的装束,第一次走到侦察兵的驻地来看望这群被她们称为可爱的傻瓜的士兵。

胜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营地里没人阻止她们,事实上在军营里,女性魔法师是相当受欢迎的。

当然,在某些军纪混乱的三流部队营地里,女性往往会沦落为玩物,但这里可是斗士军团呢!喂!珈蓝小队的傻子们。

大大咧咧的玛利亚一把就撩开布帘,我们来啦,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们呀,快拿出来!正在为情兽精心治疗伤口的克莱伯啪的一声打了情兽的屁股,嘴里嚷嚷着,你的伤好了!就因为剥夺了其它人的这点娱乐,克莱伯立即就被其它人鄙视了,大家推他的脑袋,踢他的屁股,还有人说他是个有花花心眼的未来贪官。

这群年轻人互相交谈着,正在魔法师们惊叹他们整个小队安然度过神魔大战的时候,一个上午不见人影的贫血长官回来了。

战斗一结束,贫血长官的脸色又恢复了苍白,他站在门边说,小队成员穿戴整齐——立即集合。

长官……菜鸟里有人耍痞,当然,在胜利之后的珈蓝小队,这样的行为是被允许的,我们刚打完仗啦,我们四肢无力啦。

需要我为你们治疗吗?贫血当然有对付的办法,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在说话的同时还对魔法师们点头致意,马上集合,不然就扒了你们的皮!说归说,一队人还是以很快的速度收拾好身上的装束,在门外站好了队列,而魔法师们笑嘻嘻的待在一边看着。

注意了,这次是准将阁下为我们颁发勋章,摩沙少校带队,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谁要是丢了脸的话,我扒下他的军服送回新兵训练营去!现在,向侦察指挥所跑步前进!贫血交代完事情,又回头用柔和的语气对魔法师们说,你们在这等会,我们一会就回来。

这几天来,侦察指挥所里人流不断,天天都在发奖章。

不过,那些去领奖章的侦察小队,在建制上全都是残缺不全的,有的队伍人太少,不得不用补充兵去充场面。

只有珈蓝小队还是全员保持原来的建制,一个补充兵都没用上。

外出执行侦察任务一次都不少,打恶战的时候又能冲锋陷阵,关键时刻还能当特殊兵员使用……这一切,都让整个指挥所对这支小队有了新的看法,这些天来,有关于珈蓝小队战后的去向更是个热话题。

某人的老乡偷偷说,军团指挥部那边还在商量,要破格提升贫血长官。

他还偷偷的说,一般的队员要全部进入魔殿学习。

但不管如何,珈蓝小队以自己的战绩扬名整个军团却是不争的事实。

菜鸟们在贫血长官的带领下,踏着整齐的步伐穿过营地,路上所遇到的全部士兵,都含笑看着他们。

最后,整个小队排列在侦察指挥所前的空地上。

一身礼服的摩沙少校也走了过来,跟贫血长官并肩站在队首。

一名神情威武的准将站在门前,菜鸟们不知道他的名字。

准将身后有几名精神抖擞的军官手托银盘,闪亮的奖章早已经准备好。

贫血长官没说错,这是一个很正式的受勋仪式,跟以前领来奖章自己挂上完全是两回事。

周围有很多军官在观看,阵阵军乐声在响,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准将举步走了过来,在队首停下,他的目光紧锁摩沙少校和贫血长官。

浪子心里激动之余,也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菜鸟训练营遇到长官当榜样的事……几乎不可抑制的想起参军以来的很多事,鼻子也有点酸。

当浪子的注意力回到现场时,却发现准将早开始讲话了,他有点后悔自己错过的部分。

祝贺你,少校。

准将对摩沙少校说,你有很多出色的部下,也有很好的指挥官,我很高兴颁发这枚指挥勋章给你。

说着,准将把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挂在摩沙少校胸前。

谢谢长官!第一次听到摩沙少校有这么大的嗓门。

贫血少尉。

准将移动脚步,站在贫血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少尉,还有,你的退伍计划可能被取消了……大家的目光全聚在准将身上,等着这位偶尔耍幽默的将军说下去,虽然知道是升职,但大家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

让我先为了少尉贫血颁发一枚勇气勋章。

准将笑着为贫血挂上,这才继续说,那么,现在为你挂上少校军衔,你太高了,自己挂上……最后为少校贫血颁发指挥勋章。

谢谢长官!辛苦了。

准将拍着贫血的胳膊,毫不在意的泄露机密,到了魔殿,要为伟大的军队培养出更多杰出的军人。

是的长官!现在是珈蓝小队的士兵,我要认识他们,贫血少校你来为我介绍。

贫血站到准将身边,把小队里的所有人一一介绍给准将,每个菜鸟也得到了一枚勇气勋章,同时,全体菜鸟都晋升为少尉。

好了,各位军官先生。

准将在最后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们都知道战斗结束之后你们需要什么,我也知道摩沙少校欠了你们不少的假期,现在,我把假期还给你们,都去找乐子!谢谢长官!菜鸟们齐声回答,人人都的红光满面。

队列解散后,一队人又被叫去穿上军官服装。

虽然有人教怎么穿,但大家心里都想早一点回去,敷衍着三两下套好衣服,领了新的胸牌和配剑,笑哈哈的出了门。

浪子浪子我问你啊。

堕落几步追到浪子身边,我们以前的奖章不都是银色的吗?这个奖章怎么是黄色的?一队人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后,炽色才告诉他,堕落少尉,这是给军官的勋章,不是给士兵的奖章。

一枚勋章能顶十枚一级奖章呐,还有啊,你不是不想叫堕落吗?回到后面,你就可以选一个响亮的名字了!是吗?堕落眼里闪过兴奋的光,可下一刻的语气又有点失落,可我,我喜欢你们叫我堕落啊。

这个好办嘛。

胸前挂了一排奖章的克莱伯高兴得嘴都合不上,我们叫你堕落,你想个其它的名字让别人叫就好了。

这是你这一年多来唯一的一个好主意。

走后面的巴哈姆敲了克莱伯的头,我说少尉,你好象当不了贪官了。

克莱伯挤眉弄眼的回答,军官不是更好么?还带卫兵……带多少卫兵也没用。

情兽大吼一声,你还欠我一屁股帐!打闹着,一队菜鸟军官进了帐篷。

魔法师们正在等待,门帘一撩进来一群军官,女士们都觉得眼前一亮。

哟,这才出去一会呢,回来模样就变啦?玛利亚站起来,军官先生们,你们走错地方了吧?我说,我们出去吧,营地里不觉得吵吗?西蒙建议,就去我们每次出任务回来那个山坡好了。

说得好。

克莱伯大声叫好,我去我老乡那搞两瓶酒来,我们外面见,库克斯跟我来。

好!库克斯又一次跟着克莱伯去了,一点也没意识到上当。

各位,那就请吧。

炽色让出门口,带你们去我们日常训练的地方,风景不错。

’可是……伊灵儿小声问,你们的长官呢?炽色看着浪子笑,能甩掉他的话,我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

同感,他现在应该被人灌翻在地了吧。

浪子也笑。

结伴走出营门,一路谈笑风生。

战争结束了,菜鸟们连走路都不必再象以前一样如临深渊、提心吊胆的。

一切的美丽景色重回大地,他们第一次注意到路边居然还有野花,微风中还飘散着香气。

菜鸟们第一次赞叹着营地周围的美景,自然会被魔法师们取笑。

说真的,我的确是第一次发现。

到了地头,炽色坐到一个神情温柔的魔法师身边,语气非常的温和,我们以前天天在这练,我那时候眼睛看什么去了?菜鸟们当然知道他那时眼睛看着什么,连他现在眼睛看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山坡下,库克斯和克莱伯抱着大包的东西冲上来,还大喊粗口,军官食堂啊,跟他妈的士兵伙食完全两样,有酒——还免费!浪子呵呵一笑,转头对身边的伊灵儿说,坐吧,别站着了。

坐成圈子才好啊,西蒙脑袋里的怪主意最多,我们是一个整体呢,分开象什么话。

炽色等人恨不得冲上去把西蒙打个半死,可魔法师们轻声笑着,先聚在一起坐了个圈子。

菜鸟们一看都这样了,也只有过去坐好。

倒酒倒酒,这可是银制酒杯,军官食堂借来的。

克莱伯分发着酒杯,那大厨是我老乡。

各位兄弟,我们曾经在这个山坡上发过誓,神魔大战,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家。

现在,我们都活下来了……手持斟满红酒的酒杯,浪子的目光注视着一年多来朝夕相处的同伴,语气有些哽咽,我……我……菜鸟们深有同感,很多人微红了眼眶。

大家想起一年多来的训练、作战,数十次的杀戮与拼搏,一队人到今天还能活下来,真的如同在梦中。

喝下这一杯吧。

坐在浪子身边的伊灵儿举起酒杯,昨天的一切已经成过去,我们还有更加绚丽多彩的明天。

我喜欢这句话,为了我们的明天。

炽色抹了一把脸,大家干杯!干杯!压力尽卸,连滴酒不沾的堕落都一口干掉了红酒,但马上他的脸就比红酒还红。

菜鸟们大声的说着话,魔法师多半时候是在安静的倾听,她们用这种方式来抚慰战士的心灵,当然,私人的感情更是治愈战争创始的灵药。

我的理想实现了。

巴哈姆是唯一一个不跟任何魔法师过多交往的人,我穿着军官服装回家,胸前挂满奖章,去迎娶我的爱人……你们要来做客哦,我邀请你们每一个人。

玛利亚回答着,眼睛却放在某人身上,别夸口啦,我们得先回布卢克帝国去,要好几个月才有空呢,难道你要几个月之后才举行婚礼吗?当然要几个月啊,我们也要集中吧。

巴哈姆没明白过来,还以为玛利亚是在问自己,再说了,这个婚礼准备是很复杂的,你以为族豪的嫁娶那么随便啊?行啦,未来的族豪。

情兽向巴哈姆嘴里塞块肉,她又不是说给你听的。

那她说给你听的?巴哈姆舌头打结,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我可不敢。

情兽先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魔法师,再吼巴哈姆,我说你有完没完!红酒被一瓶瓶喝光,以至于当贫血长官来到的时候,菜鸟们都敢把他当兄弟对待。

因为堕落喝了酒之后胆子无穷大,他先挨个叫魔法师姐姐,再挨个拍菜鸟们的头,然后学贫血训斥新兵的样子给大家看。

贫血哭笑不得,又不好在魔法师面前教训他们。

可后来的事更过分,小狼人双手叉腰、对着营地大喊,我喜欢贫血长官!魔法师们全部笑倒。

第二个是炽色,他站到堕落身边继续喊,我喜欢贫血长官——虽然他没什么爱好!第三个是情兽,我喜欢贫血长官——虽然他也没什么坏习惯!浪子也走过去大喊,我喜欢贫血长官——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幽默感!我喜欢贫血长官——虽然他从来都板着脸!我喜欢那个、贫血长官,虽然他踢我的屁股!…………等菜鸟们都喊完了,贫血少校才摇摇头,在魔法师的注视目光下走回营地去。

一天之后,营地里有的地方已经在准备搬迁了,因为治疗魔法师属于后勤体系,所以要先行离开,浪子去找伊灵儿的时候刚好得知这个消息。

:两个人隔着一道围栏,眼光互相注视着,在所有成对的人里,这两个人是比较奇怪。

虽然彼此都有好感,但一直以来,心中那一层纸谁都不去捅破。

什么时候走。

浪子轻声问,我去送你吧。

不要送了,被导师看到了不好。

伊灵儿轻声回答着,也许是明天晚上吧。

去那里呢?浪子手抓着围栏,心潮澎湃,我,我还找不到去布卢克帝国的魔法师公会的路。

如果你想来的话,你就会找到路。

伊灵儿的声音更低了,我们要在那里待上半年。

只要有决心,什么困难都难不住你。

我有决心!我一定来!浪子捉住了伊灵儿的手,紧紧握住。

说到做到啊,半年之后我们就会去新的地方了。

伊灵儿收回手去,俏皮的眨着大眼睛,军官先生,我恭候你的光临。

仿佛被一道象征着幸福的闪电击中,浪子傻呼呼的回答着,哦,好的。

第十节到了晚上,魔法师要提前撤退的消息就在小队里传开了。

但大家对这个消息并不觉得很遗憾,毕竟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菜鸟们现在要做的的尽量适应自己新的身份,大家都是军官了呢。

听说这次回去之后,要先去军部混上一到两个月,然后每个人都会有很长的假期,回到国内之后更有官职在等着他们,直到下次大战之前才会重新集结。

坐在宽敞明亮的军官营房里,别提有多带劲了。

就在这个晚上,正在大家谈论哪一天撤军回家、要给家里人带什么礼物的时候,贫血长官推门进来了,一脸的愤怒。

长官,怎么了?浪子还以为又是奖章跟假期的事。

第五战区的那帮狗娘养的!贫血是真的动气了,他脱下自己的头盔狠狠的砸在地上,废物、杂种——他们真让人给打跨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炽色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我们……珈蓝小队保持原来的建制,收拾东西,立即出发!贫血长官说,替他们擦屁股去!战争,不是结束了吗?对我们来说,恐怕没有。

贫血盯着地面,准备吧。

又是打仗,菜鸟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的表情麻木之极,心中那份能早日回家的喜悦就在这一刻不翼而飞。

突然之间,新的作战命令下达,持续了好几天轻松气氛的营地开始紧张起来。

谁愿意在回家的前一刻再跑去打一仗?可这是战争,人力难以左右的战争。

没办法,军官们大声的吆喝着,士兵们抱着装备四下乱窜。

后勤在为远行做准备,到处是马匹的嘶鸣;士兵军官都在往自己身上套着铠甲,金属的碰撞声重新响起……侦察指挥所的命令,要珈蓝小队带领五个其它的侦察小队,组成尖兵阵形突前侦察。

菜鸟们没有二话,收拾起有些沮丧的心态,抢在其它部队之前出了营门。

治疗魔法师的马车就停在路边,她们要给即将出发的部队让出道路。

女士们认出了他们,在马车里向他们挥手。

我们就在你们后面。

玛利亚压低了声音,很快就能再见了。

你……当浪子走过的时候,伊灵儿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定要小心。

浪子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珈蓝小队带着其它侦察兵冲在大部队的前面,骑着马,没日没夜的往第五战区赶。

一路上不断有新的部队加入这个行军的行列,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战区都有部队来,而且全都是功勋卓著的英雄部队。

这架势比一场会战还要大得多,菜鸟们兴奋起来,纷纷打听敌人的情况。

还没等他们打听到什么,前面的部队就开始逐步进入临战状态,菜鸟们这路分成了几个小一点的集团,逐渐分散开,有的进入魔属联盟一侧,有的居然跑去驱赶分界线上的流民。

不过珈蓝小队所在的第六斗士团还在向前冲,长官们接到的命令是尽早进入第五战区中心。

看样子,斗士团要打硬仗了。

敌军的情况也发布下来,这股敌人是神属联军的第九军团,不过他们却有个奇怪的外号——魅影军团。

按说,神属联军的编制是一个军团二到五万人,最重要的主战军团撑死了也不到九万人。

根本不用魔属联军去怎么多军队,一个军团就能干掉敌人了。

可就仅是迦蓝小队所在的这个集团,就混编了差不多二十万的精英部队,相当于第二战区以前所有军队的总数,而他们需要对付的只是敌军的一个小军团。

菜鸟们都说,这那是打仗啊,这简直是去屠杀嘛……接着,令人精神振奋的消息又从前方传来,其它部队的侦察兵已经逮到这个魅影军团了,他们在逃跑!二十六军团的轻骑兵是好样的,他们成功的把魅影军团逼上了绝路,这个六、七万人的军团现在被堵在一个峡谷外的土城里,进退两难!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让菜鸟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这一仗真是太简单了。

因为是突前侦察,贫血长官带领着风尘仆仆的菜鸟们随后就赶到土城下,算是整个二十七军团中最早看到土城的人。

呵呵,就那墙。

情兽站在马鞍上了望了一下,以鄙夷的口气说,我们不用半天的时间就能打个稀烂!你屁股好了是吧?贫血长官骂着,下马搭帐篷去!己方三个军团一到齐,指挥部就命令发起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珈蓝小队一般不参加这样的攻击,也不用参加扎营这一类的劳动,所以菜鸟们就和贫血长官找了一个高处看。

战斗没过多久就结束了,试探进攻的二十七军团虽然损失将近三千名士兵,但却没能摸到城墙的边。

对于这样的结果,菜鸟们觉得有点奇怪,而贫血长官一言不发的站在前面,越看脸色越糟。

战斗力很顽强啊,这决不是一般的神属联军。

贫血转过头来对菜鸟们说,都小心,这仗可能要打上两三天。

轮着进攻的话,我们也会上的。

虽然第一阵吃了点亏,但魔属联军的斗志极为高昂。

还没到晚上,奴隶军团就被拉上来了,菜鸟们还专门跑去看了这种以前没见过的部队,回来之后,有人形容这种军团是规模空前的乞丐群。

就是从这刻起,不分白天黑夜,魔属联军猛烈的攻击犹如怒涛,一波接着一波、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一天、两天、三天、土城那低矮的城墙巍然不动,反倒是魔属联军一方在城下伏尸遍野……魔属联军从上到下,全都发怒了!四天、五天、六天、土城在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下飘摇,虽然城墙的整体高度降下四分之一,可城墙还是在牢牢的掌握在神属联军手中。

那些神属联军在城墙上跑来跑去,在远处就只能看到一个个的小黑点。

但这些小黑点发挥出了极为顽强的战斗意志,魔属联军六天的攻击都无功而返,无数将士倒在土墙下,悲愤的死去……魔属联军,疯了!七天、八天、九天、魔属联军这边的士兵一个个累得满眼血丝、声音沙哑,可那该死的城墙还是没破!对手都是些什么人啊,神属联军的士兵没有了给养,一个个全饿得东倒西歪的,可他们就凭借一个小小的土城,抵挡住了无敌魔属联军的脚步。

己方兵力数倍于敌、而攻打近十天都没得手……这是耻辱啊,耻辱!这真是整个魔属联军前所未有的耻辱!因为部队伤亡很大,在第九天下午的攻击中,珈蓝小队第一次被编入了攻击队伍里。

因为是攻城战,所以每个菜鸟军官都带领三到五名补充兵,全归贫血指挥。

军号一响,珈蓝小队跟着大部队就逼了上去。

指挥所同样希望这支表现出色的小队能在今天的进攻中打开局面,魔属联军的士气需要有人鼓舞。

在指挥官看来,这场战斗已经变得不那么单纯,可以从某种角度解释为……这是双方的尊严之战。

战况之激烈,不是用语言所能描绘。

当珈蓝小队真正进入战线,才知道前几天在营地所看到的战况不尽真实,连以前参加过的战斗仿佛都变成了儿戏……城墙下,浓稠的黑红色液体沁入了泥土,不停的散发出股股恶臭,泥土中半埋着各种人体碎片,濒临死亡的伤员在无助的哭号求救……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羽箭激射下来,中间包裹着檑木、巨石,还有偶尔的魔法打击。

努力攻上城墙的己方士兵接连不断的被敌人抛下来,连惨叫都没机会发出……一个神属联军的士兵不知怎么也掉下城墙,当大家都以为他没命的时候,他却异常顽固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战刀接连砍翻三人,魔属联军这边过去了三个野蛮人才把他彻底撂翻。

他倒在地下,头盔滚落——边,一张消瘦的脸上打着奴隶印记。

一直到死,他的眼神都是犀利的,还包含着无比的愤怒。

因为奴隶身份的他,魔属联军付出了三条以上的人命,这结果让人感到悲哀。

珈蓝小队属于自由冲击,没人为他们指定战线,也可以前进后退。

当他们前面的部队刚刚冲到城墙下的时候,土城里连续射出了三个波次的羽箭,射箭的时机、密度都掌握得相当恰当,敌军指挥宫的应变能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冲上去的部队倒了大霉,哀号声中,士兵成片的倒下去,扛着的攻城云梯也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魔属联军弓箭手躲在挡箭车后面,支持的弓箭射得稀稀拉拉,他们可不敢直接攻击城墙,羽箭一不小心就会掉在自己人头上。

贫血也带着手下躲在挡箭车后面,仔细观察着战况。

足有好几里长的城墙上,只架着那么二十来架云梯,无数杀红眼的士兵滞留在云梯周围,被敌军成批的射杀,他们射出的弓箭根本就不用瞄准,发石车投出的飞石旋转着落下来,杀伤力大得超呼现象。

怎么办?炽色几步冲到贫血身边,低声问,长官,情况不妙啊,云梯根本运不上去。

这些架在城墙上的云梯是敌军故意留下来的,从那些地方是攻不上去的。

贫血看清楚状况,立即就做了结论,如果要攻上去,我们必须另架云梯。

后面有云梯。

浪子在另一边喊,就是运不上来。

我们去运,至少要用三具同时架设在一处,我们才有可能冲上去。

贫血下了决心,我们来打头阵,跟紧了!是!贫血知道仅凭自己一个小队是攻不上去的,赶紧又串联了其他小队,一通大吼,所有侦查小队都飞奔过来抓起云梯。

内层是扛着云梯的人,外面是举着大盾牌的补充兵,再外面是一群苦命的奴隶兵……一个奇特的攻击组合就这样形成了。

贫血看准机会,大喊了一声,为了联军的荣誉——杀!杀——护着几十架云梯的侦察兵部队在两个攻击波次之间冲了上去,侦察兵的脚步敏捷,指挥灵活,前方地形又比较开阔,再加上城墙上下正在激烈的鏖战,照顾他们的敌军弓箭手不是很多……居然让他们冲击得手了!第十一节牺牲了六个补充兵,珈蓝小队这边负责的四具云梯才算运到城墙下,刚刚好赶到上一个攻击波次的尾巴。

横向移动五十步,移动!贫血早在冲击的时候就看准了城墙上的一个薄弱地段,全部架上!噗噗噗噗!接连几声巨响,沉重的云梯砸在城墙上,激起一片尘土。

上啊——杀!贫血抓起身边一名中箭毙命的士兵护住头脸,就这么冲上云梯。

城墙底矮,云梯又长,架设的角度事先也说过了要低。

所以脚步灵活的侦察兵们根本就不用攀登,直接就踩着梯格向上冲!在踏足城墙的前一刻,贫血把手上的尸体丢出去,砸倒一名向他瞄准的弓箭手,正要上前结果了这个敌人,但旁边冲上一个半兽人敌军,三两下就跟贫血杀得难分难解。

第七队防线告急——敌军上来了!那名弓箭手用沙哑的嗓子大叫,丢了弓箭,拔出战刀,又跟接着上来的西蒙对砍起来。

小小一个弓箭手,战刀居然耍得滴水不漏,要技术有技术,要气势有气势,同样用战刀的西蒙只能跟他打个旗鼓相当!炽色、浪子等人同时到达,守住了另一边,情兽、堕落正想扩大战果,但对手也是寸土必争,表现非常的顽强。

远处的敌军弓箭手向这边来了一次齐射,正准备上云梯的攻城部队倒了至少有一半的人。

但在其它方向,也有侦察兵架设云梯成功,杀了神属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冲上城墙的魔属联军士兵也越来越多。

扩大占领面!贫血大喊着,他现在的敌手非常强悍,虽然满身伤口,还挨了堕落的匕首,但就是不让贫血上前一步。

两人都站稳了脚步,手上的武器大开大合,旁边人帮不上手。

嘴里叫骂一声,浪子丢了弓箭,一手持盾、一手长剑,加入前列搏杀。

他和炽色肩并肩,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好歹把战线推进了十多步。

那边的贫血在堕落的帮助下,猛力一剑把半兽人劈下了城墙……看到这边的混乱,敌军派来了增援部队,一上来就让浪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个小个人敌人,看军衔的话,应该不是士兵,但也绝对不是军官——他带着几个士兵跑来支持,远在十步之外就腾空而起越过其它人,半途旋身出腿,把一个魔属联军的士兵踢下了城墙!那名士兵凌空飞出墙外,脑袋无力的甩来甩去,浪子清晰的听到了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危险——!浪子大声警告其它人,想都没想,一剑就向这人刺过去。

叮!的一声,那人用剑击中浪子的剑脊,剑尖一跳,直刺浪子前胸。

浪子用盾格挡,没想到这人半途收剑,闪电般的一脚踢在浪子盾牌上——强大的力量撞过来,浪子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一阵发闷。

敌军面容冷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在他接下来的攻势被炽色接过,不然的话,浪子这条命就算留在这了。

但好景不长,敌人的反攻越来越厉害,连攻击魔法师来出现了。

有两个敌军精灵魔法师漂浮在城墙内侧,一道道闪电象长了眼睛似的劈过来,到处弥漫起黑灰和焦臭。

撤——都撤!贫血就地一滚,惊险万分的躲过一道闪电,嘴里大喊着这个从来没有喊出的命令。

珈蓝小队的人对他的命令从来就深信不疑,翻身就往城墙下跳,那些没反应过来的士兵立即就被一道烈炎烧成焦碳。

攻上了城墙,却硬是被敌人赶了下来,这已经够让人憋气了。

可更悲哀的是在撤退的时候,巴哈姆被敌人从城墙上投下的长枪刺中背部!巴哈姆张着嘴,他没叫喊,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的惊诧,面向大营跪下,然后扑倒在地,那一支插在他背后的枪杆还在风中摇晃。

一队人顶着箭雨掩护,炽色和情兽把他抢了回来,克莱伯疯了一样在他身体使用各种回复魔法,可到营地的时候,紧抿着嘴的巴哈姆还是闭上了眼睛。

克莱伯哭哑了嗓子,连续在巴哈姆那已经变得冰凉的身上连用了几十个回复术,最后无力的跪倒在地,拉扯自己的头发,打自己的耳光。

珈蓝小队的营房里,这晚笼罩着一片从未有过的悲伤气氛,菜鸟们围坐在巴哈姆周围,都流干了眼泪。

珈蓝小队,这个从来只带给敌人痛苦的英雄小队陷入一片悲痛之中。

巴哈姆很听贫血长官的话,他从加入珈蓝小队以来一直紧抿着嘴,他一直也没中箭……为了表示自己对爱人的忠贞,他甚至不会跟女魔法师多说话,可现在,他再也不能回家娶头人的女儿了。

巴哈姆少尉死了。

贫血站在门口,脸色看起来更加吓人,他低声对菜鸟们宣布,还有点时间,给他整理一下,穿上新军服。

巴哈姆!堕落扑到了同伴身上,哭声沙哑得不象他的声音。

各位,战争就是这样,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同样无法苛求什么。

贫血撰紧了拳头,虽然强自忍耐,但他的声音还是忽高忽低,朋友死了,战友死了,无数的人死了……但明天还有战斗,你们还要活下去!一队人收拾起巴哈姆的东西,把他安葬在营地旁边的一处山坡上,盖土之前,堕落摘了大把的山花放在巴哈姆的身上。

巴哈姆。

堕落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我要帮你报仇!这也是珈蓝小队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这夜,无眠。

在巴哈姆牺牲的当夜,指挥部命令攻击暂停,刚刚制造的大型攻城器械被推出来一字排开。

可土城里的敌人在当天夜里使用阴谋,半夜里又是敲鼓又是吹号角的,搅得城外的魔属联军草木皆兵。

天渐渐的亮了,有雾,这是攻城战第十天!魔属联军城下列队,前方全是紧密排列的远程攻城器械,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后勤那边制造了近千具这样的玩意。

冰冷的晨风里,城里又有鼓声响起来,也不知道这些天杀的神属联军到底是在干什么。

指挥部一声令下,前面的攻城器械开始发威了,向土城飞去的羽箭飞石密集得几乎遮住了天空,在魔属联军将士的欢呼声中,发石车狠狠的打击着这堵让魔属联军饱受耻辱的土墙,巨大的撞击声四下回荡着,土墙的高度一再降低,溅起连片的黄色尘土。

发石车连续不断的丢了一个钟的石头,直到那堵城墙变得残破不堪为止。

又有几十支响箭飞过头顶,前面的奴隶军团在督战队的趋赶下前进了。

他们的攻击异常顺利,可以说敌军根本没有反击。

奴隶军团冲击、搭云梯、爬城墙,最后在城墙上挥舞旗帜,这情景让后面的部队看傻了眼。

这么容易就拿下来了,那魔属联军这十天来的牺牲算什么?倒下那么多战友,价值何在?情况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但接下来的事更让人费解。

奴隶军团的人莫名其妙的分成了两派,在城墙上自己打起来了!刚开始还是喧哗,然后拳脚交加,到最后真刀真抢的砍劈起来!不断有人哀号着跌下城墙,督战队的人也在向城墙上发射弩箭,场面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收拾。

发石车再次运转起来,无数巨石继续攻击城墙,连带上面的奴隶一起砸死。

一时间,奴隶们的哀号求饶声回绕在土城内外,但回应他们的却只是前队的弓箭兵。

菜鸟们疑惑的眼光看向贫血,贫血长官用无动于衷的眼神回望着他们。

城墙多处倒塌,剩余的奴隶军团打头阵,前军终于冲进城内,依次排列的进攻部队也在向前移动,但移动不久之后又停了下来。

当危机解决之后,魔属联军的士兵冲过城墙时才明白,这次遇到的麻烦是陷阱,无数的、一个连着一个的陷阱,全是被攻城器械和奴隶士兵的尸体添满的。

之后的战况更不能算顺利,魔属联军付出巨大代价攻入土城,前面的部队又一头闯进敌军迷宫般的阵地,同时也钻进了敌人的圈套。

在攻进土城的部队之中,其中就有珈蓝小队,虽然菜鸟们表现得极为勇猛,但跟其它部队一样,珈蓝小队也掉入敌军的圈套。

土城里,敌军依据地势修建了迷宫一样的战场。

他们用了九天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在今天这决战时刻,迷宫战场终于发挥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威力。

但菜鸟们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从将军到士兵、数十万魔属联军里也没人见过这东西!在一堵堵矮墙之间,魔属联军疲于奔命、最终被敌军分散包围,一口口的吃掉。

从早上就开始的血战持续到了中午,最多打进了半里的距离,而且这半里的阵地也不算全拿下,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会突然冲出一队敌人来要了你的小命。

总指挥官把指挥所搬到了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特殊兵种出现,魔属联军的攻击有所加强,个别地段突破的速度明显加快。

但在这个时候,突前的珈蓝小队在阵地中遭遇到一支战斗力非常强悍的小部队。

相遇在一个小小的信道里。

珈蓝队的补充兵早就不知去向了,后面跟了一支不知道是那个军团的小部队,反正是混战,也差不多,向前摸就是了。

而敌军方面是一个半兽人带领的、混合了各族士兵的小部队,浪子还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魔属联军奴隶兵!两队人一照面,哪边都没有准备,但哪边都没有迟疑,所有的人冲上去就杀!贫血抢先一步,对上了半兽人,其它菜鸟慢上半拍,逮着谁就是谁了,这时候能砍翻一个就算一个。

一刹那的工夫,粗口、脏活、惨叫声就伴随着金属的激烈撞击声响起来;长枪、短刀、单手剑在极狭窄在空间之中做着往复运动,小小的信道中火星飞溅,血光弥漫!最先杀死对手的是堕落,他用短匕首割断了队方的脖子,炽色也让自己的对手掉了一条胳膊。

而魔属联军这边同时也有数人倒下,这次遭遇以敌军的撤退结束,场地里到处撒满鲜血。

浪子追了几步回来,看到队里又添伤员,贫血长官在混战中被敌人用战斧敲中腿骨倒下,克莱伯为了保护他被好几支弩箭射中……贫血是小队的灵魂人物,而克莱伯是唯一能救治伤员的人,但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动弹不得。

靠你们了。

贫血苦笑着,抽动一下断掉的腿,在被送走之前指定浪子为代理指挥官,我们会胜利的,我在后面等着你们。

没问题。

浪子坚定的点着头,我一定把所有人带回!珈蓝小队的两个伤员被送到城墙下接受救治,在安排后送的时候,贫血让克莱伯先上马车。

你的伤比我重。

贫血说,我马上也会被送回去的。

长官。

虚弱的克莱伯抬抬手,我们后面见。

克莱伯的马车才出了城墙,天空就突然黑了下来。

当然,中午的天空不会无缘无故的黑,这是敌军使用的魔法。

行进在阵地中的珈蓝小队立即停下来,浪子紧张的安排好防守。

但神属联军的进攻目标显然不是阵地中的他们,而是被破的城墙!黑暗中,魔属联军的指挥部被敌军一支反击部队给端掉了。

敌军冲来,多如潮水,他们想冲出城墙去!重伤的贫血扶着墙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城墙破口处,挥舞巨剑砍翻一个个冲到身边的敌人,一直到他被敌人用长枪钉在墙上,流完最后一滴血为止……激烈的搏杀之中,他的吼叫声传得很远。

连声的吼叫被外面马车上的克莱伯听到,吼声一消失,敌军就出现在视野里,他知道长官死去。

克莱伯从来都不曾主动的勇敢过,但在这一刻,他的身体颤抖起来,整个人突然从城墙外的马车上跳起,一边喊着死战不退!一边赤手空拳的向敌人冲去,任凭染血的绷带散开,重新绽裂的伤口往四周喷洒血液……城墙外全是运载伤员的马车,无数奄奄一息的伤兵被克莱伯激励,全都跳下马车向破口处涌过去,嘴里喊着死战不退!把自己的身躯挡在敌军的攻击道路上,以自己的死,为增援部队赢得时间!当天空再亮起来的时候,形势完全逆转,这已经不是战斗,是一种最为原始的屠杀,只不过被屠杀的对象变成魔属联军而已。

第十二节土城里,暴雨倾注,却丝毫不减战斗的惨烈。

杀!除了挥动自己手里的武器之外,没有更多的动作。

路?没有,所有的部队全是在迷宫一般的阵地里乱窜。

在哎呀一声之后,情兽又不见了,当堕落找到他时,他正跟一个高个敌人抱成一团掉进一个陷阱,一柄折断的长枪把他们穿在一起,怎么拉都拉不开。

情兽,一句话也没留下……炽色已经没有了泪,冲在前面开路,浪子硬拖着堕落离开那里,因为堕落说什么都不放开情兽。

到这个时候,迦蓝小队还剩下三个人,浪子、炽色、堕落,其它人一个个的消失,一个个的在他们战友的眼中消失,这三个人的心都差不多麻木了。

杀啊!杀出去就有希望!浪子大声给另两人打气,手里的战刀连挥,又砍翻两个敌军。

可他们是在土城内作战,丝毫不知道土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在外面,神属联军不知用什么办法策反几个奴隶军团,十来万奴隶们同时造反,正冲进营地杀守军,同时,神属联军的援军也出现在魔属联军营地后方。

酣战之中,大批的羽箭从天而降,其中有一支射倒了炽色。

浪子赶紧把他拖到一堵墙后,堕落也举着一面盾牌护着他们,振作啊,没事的!浪子吓坏了,拍着炽色的脸,没事吧?没事。

炽色一狠心,伸手拔出大腿上的箭,我还死不了。

好、没事就好。

浪子这才放下心,嘴里对堕落喊,堕落快过来蹲着。

我……我……小狼人靠在墙边,声音有点奇怪,那个……我……浪子转头看着去,站在墙角的堕落,好胳膊好腿。

怎么了?堕落红着脸,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然后无力的跪倒在地,背后斜插一支黑杆白羽的箭。

把堕落小心翼翼的拖到墙后,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浪子的眼睛,而炽色就开始咒骂一切能咒骂的东西。

我,我没事吧?堕落小声的问,我就是背后有点痛。

没事,没事的,你怎么会有事呢?浪子抱着堕落,尽量温柔的说,你就是在墙上蹭了一下,一会就不痛了……可是……可是,有点热呼呼的东西。

堕落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流动……汗,那是汗呢。

浪子心痛如绞,可脸上还挤出一丝微笑,堕落这么勇敢坚强,打了一天了,怎么能不出点汗呢?箭雨停止了,敌军摸了上来,到处都是屠杀伤员的声音。

炽色也不骂了,撕了个布条绑在自己伤口上,然后爬到堕落身边。

渴了吧堕落?炽色微笑着对堕落说,我去给你拿袋水来。

不用。

堕落有些急切的回答,有敌人。

听听看,我们的部队正在反攻呢!炽色嘿嘿笑着,放心吧,一会我们就回营地,我们都会没事的,我们回家……回去,我们都回去,我们还要给兰斯洛特的孩子送信去呢,堕落小声说着话,脸色红得怪异,我勇敢吗……我勇敢吗?我……真能获得军部的称号吗?炽色不敢再回答这个问题,几步跨出去,和冲到近前的神属联军杀成一团。

能……我保证……浪子温柔的回答堕落,眼角余光瞟到炽色砍翻第五个敌人,炽色是在尽量拖时间。

真、真好……,堕落轻轻呼喊着母亲的名字,终于在浪子的欺骗中完成了最后一次呼吸,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杂种——你们这些杂种啊!浪子抓起旁边的长剑,冲出去和炽色并肩砍杀,我杀光你们!活的活的!两个活的!一群群的敌人围上来,浪子和炽色背靠着背,默契的进退着,自己的生死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杀!为堕落、为情兽、为所有的人!一刀一个,一步一命!两人苦苦的支撑着,周围敌人一个个躺下,脚边足足堆了三十具尸体。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这场战役里、三十万魔属联军中最后两个还在战斗的士兵,连很多远处的敌人都围过来看这最后的战斗……是军官呢!刚刚还是自己人的奴隶军团士兵们叫嚷着,斗士团的,抓活的换赏钱啊!抓你妈换赏钱啊,还当你在魔属联军呢!几个神属联军士兵摸样的人冲过来喝骂这些人,停下!还准备在这死几个?准备弩箭!围住浪子和炽色的敌军散开,数十把强弩齐刷刷的举起来,对准了疲惫不堪的两个人。

操!炽色看了浪子一眼,嘴里骂了一句,这么死真他妈不值。

浪子苦涩一笑。

发射!锋利的弩箭射穿了盔甲,箭头深深的钻入肉体,浪子终于知道了那些被自己射中的敌人当时是什么感觉……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这挺公平。

两个人被倒拖着,丢到魔属联军的伤员堆中,在阵阵呻吟声中,两个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没想到……这仗是我们败了。

炽色一阵剧烈的咳嗽,堕落他怎么样……很平静,很安详……浪子说,可我、可我不知道到底是我在骗他,还是他在骗我……我也想安详一点,噗——炽色张嘴喷出一口血雾,然后急喘了几口气,当然了,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

你的赏金……有多少钱了?浪子问,都借给我。

为、为什么?如果有人欠你东西的话,你就不想死。

浪子解释说,而我呢,我是欠着别人的东西才不想死。

呵呵……呵呵呵呵……炽色大声笑起来,笑着,笑着,然后就没了声音……这下你安详了,待会见吧炽色。

浪子懒洋洋的说,可谁他妈的来给我说笑话?几个敌军军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带斧子的士兵。

这有个斗士团的军官。

一只脚踏上了浪子的胸口,杂碎,你叫什么名字!浪子。

浪子觉得这军官挺好笑的,我是漂泊天涯的、自由自在的浪子。

有不少奖章嘛。

军官的笑容里带着点邪,杀了不少人?不杀人,只杀畜生。

同行啊。

这军官也不笨,就从他开始,他叫浪子!什么事?又一个军官带着卫兵走过来,看这规模,应该是个很高级的军官。

莫亚长官好!先前的小军官立即立正、行礼,正要执行科恩长官的命令,把所有的魔属联军伤员四肢砍掉,让他们慢慢死!是这样。

那个名叫莫亚的军官转头看着浪子,看起来你跟我一样的年纪,要不要我给你一个痛快的?不用你假好心……浪子表现的很有骨气,操!莫亚阻止了要上前收拾浪子的卫兵,问了浪子一句难以回答的话,听你这句话,你倒是真好心了,你为什么来打仗?这还用问,神属魔属,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浪子冷笑着回答,你们杀了我所有的战友……莫亚憨厚的脸上淡淡一笑,魁梧的身体蹲了下来,你的战友死了,但在那之前呢?你杀过人吧,那又是为什么?反正是打仗,你们又能好到那里去?浪子的头脑还算清晰,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错,我们杀人是没得选择,我们要活下去。

而你不同,魔属联军的作为,你应该心里有数。

莫亚说,你的战友死了你伤心,我的战友死了难道就不伤心了吗?这里的士兵,那一个身上不是背负着仇恨?操……浪子无法回答,但又不甘心认输。

这仇恨是谁造成的?这战争的意义何在?你根本就没想过。

我们是为活下去而战争,你们是为了战争而战争,所以,我们跟你们不一样。

莫亚站起来,转身对其它人说,执行吧。

浪子还在体会着这位军官的话,身体己经被拖出去,他才对拖动自己的士兵一笑,那士兵就迎面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你这魔属联军的杂种!为了我可怜的父亲——!这士兵举起了斧头,呼的一声砍下来!浪子左臂一凉。

为了我可怜的妹妹——!士兵的斧头再次挥动。

浪子右臂一凉。

为了我那没满月的弟弟——!士兵又轮起斧头,泪流满面。

浪子左脚根传来震动。

为了我惨死的全家——!斧头落在浪子右腿上。

你们这些杂种……那行刑的士兵丢开斧头,蹲下身子呜咽着,你们杀了我的全家……有军官过来安慰他,拍着他的肩。

浪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终于怀疑起这场战争的目的。

因为魅影军团最高指挥官一句话,数万魔属联军的伤员被砍去四肢。

这些原本骄傲的魔属联军士兵变成了等死的伤员,有人哭泣,有人呻吟。

浪子躺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他的血液正缓缓的、不可阻止的流淌着……在这弥留之际,第一次彼他射死的那个年轻人的眼神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在看天空的白云,那自由自在映衬在蔚蓝天空的、一朵朵纯洁如雪的浮云啊……魔族,神族,我操你妈……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这样想,伤员中逐渐响起一阵微弱的祷告声,这声音逐渐扩大,盖过了痛苦的呻吟,也盖过了绝望的哭泣。

主宰一切的黑暗魔王啊——我们时时以我们侍奉的君主而自豪,永永远远歌颂你的名号。

我们颂扬你,因为你救我们。

当仇敌前来攻击我们,他反而跌倒断气。

虽有大军向我们进攻,我们的心毫不战栗。

我们可昂首抬头,卑视我周围的仇敌;要在他的帐幕给你献上欢乐之祭,黑暗魔王,我们的君主啊,我们将在仇敌的祭台上颂唱赞美你的祷词……无数人在这此起彼伏的祷告声中合上双眼,表情幸福而满足。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成为传说,他们将成为英雄,他们将激励下一代青年无畏的战斗。

可比斯大陆的天空依旧蔚蓝,云朵依旧洁白,山冈依旧青翠,河流依旧流淌,这一切都不会因为神魔大战而有所改变。

冷静的贫血。

坚强的炽色。

沉稳的浪子。

羞怯的堕落。

乐天的情兽。

厚嘴唇的巴哈姆。

爱用心机的克莱伯。

还有西蒙、库克斯、爱德蒙喀戎,以及所有的菜鸟们……但愿这蓝天、这白云、这山冈、这河流,都能记得他们……永远记得这群快乐的青年……永远记得珈蓝小队……第一节夜,柔和月光印照下夜空是那么的明亮。

在她身体上的到极度满足的我结束了疯狂,刚刚睡着。

狼哥,我们该出发了敲门的是我的手下老鼠。

因为他的特殊经历,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细密与谨慎。

从我把他从毒贩的枪下买来以后。

短短半年,他就成了我所在社团的二号人物。

什么?你问我一号人物是谁?你的脑袋受过严重撞击吗???没见他叫我狼哥???知道了。

我留恋不已的从床上撑起身体,慢慢的穿好了衣服。

回头向床上望去,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格投射在一副的女性躯体上,完美的躯体。

那里还留有欢爱后极度兴奋的余韵。

我在她那令人发狂的目光中把我的第二生命,俩只P7手枪插入了我腋下的枪袋。

宝贝,好好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要快点回来啊,人家还没玩够呢!我笑了笑,打开房门,走下楼去。

老鼠和兄弟们等在楼下的大厅里。

看到我来,老鼠快步迎了上来。

老大,那边的人传话过来说,货正点到达。

交易按预定的时间进行。

我们还有俩个小时。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我走出房门,在厅院里深深吸了一口初秋的空气,抬头看了看的夜空。

圆圆的满月为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一层梦幻般的银色。

今天是中秋。

是个宁静祥和的日子。

走吧我挎进车门告诉兄弟们,不留活口,自己也小心点,待会回来我带大家去蓝光夜总会玩个通宵。

是。

狼哥。

五辆车先后开出了大门,大门边的守卫向我的坐车弯腰致礼。

在他们心中,我,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我,是他们的一切。

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我是一个老大,一个黑社会老大,正确的说,我是一个以黑社会老大身份为掩饰的国家内务部秘密探员。

在这个看来高度文明实际上却污秽不堪的世界有着太多罪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犯罪,贪污,而其高明的手法又使政府越来越难找到证据把这些罪恶光明正大的摆上法庭。

也不知道是政府里那个滥人的主意。

要国家内务部从军方特种部队挑里选出一批精英,以非公务员的身份用以暴制暴的方法来惩戒这些罪恶。

而我,一个刚刚因为在全军战略战术考核中唯一得到全优的21岁小小少尉,非常不幸的中了奖。

从此。

告别了我单纯的军队生活,走上了一条灰色的人生道路。

妈的我愤愤不平的想我不就得了个战略战术全优吗?老子买彩票从来没这么好运!我的任务嘛,说起来很简单。

就是用我最拿手的方法使目标在世间蒸发。

三年来,在我上司的命令下,一个个江湖老大,政府高官,死在我和我兄弟的枪下。

看着一个个生命在我眼中消失,我的心变得越来越麻木,仿佛在我眼前死去的已经不再是人,是垃圾。

回想起第一次以黑道新手的身份执行任务时那每分钟一百二十次的心跳不禁人我好笑。

对一个21岁的年轻人来说,杀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即使我是个执法者,即使目标是个罪有应得的滥人。

但是他在中弹后从后脑里崩飞出来的红红白白的东西,还有那条在血泊中抽搐的右腿依然让我吐了个一塌糊涂外加发呆一个星期。

慢慢的。

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

虽然上司一再说明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但是,我还是感到我的双手满是鲜血,我不敢肯定,在这些人中,到底那些人该死,那些人无辜。

我明白,我只是一件工具,一件非常好用的工具。

一件非常好用而又没有任何监督的工具。

我的上司可以让我做任何事而不用担心发生任何异常情况。

而没有监督的工具,到底是用来执法还是用来产生新的罪恶,又有谁知道?在我的兄弟们看来,我是他们的老大,我这个怪异的老大对杀死大大小小的毒贩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因为,我的上司是内务部打击毒品犯罪处的最高长官。

妈的,干嘛想这么多,做完这一票。

我就去好好休个假。

这些日子以来,我在黑社会的经历已经把我从当初的小军官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大混混,我的社团在我所在的城市中占有不少赚钱的生意,银行的户头膨胀的也非常厉害。

这使我又喜欢上了这工作,可以我行我素,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我可以得到所有我想要的东西,甚至是所有我看上的女人。

本来嘛,我现在是个老大,老大也,你不可能指望一个老大过着道学先生的日子吧?在一般人看来,过着这样的日子才是一个老大的本份。

不知道这样的状况当初政府那些滥人是不是也考虑到了?哈哈,偶尔让这些白痴动动脑筋也不错。

不知道,现在我的初恋情人还会记得我吗?那个从小文质彬彬的陈思?或者是看到现在的讯狼只会投来厌恶的眼神?想想从小时候就受到的良好的教育,不管是我的家人,我上学时的老师,儿时的玩伴,少年时的好友,恋人。

还有我自己。

谁会想到现在的我是这个样子?狼哥,车停在一个废弃码头的废墟中,一个小弟跑过来替我打开了车门我们已经到了。

我下了车,穿过长满杂草的废墟,先前到达的下属已经在等着了。

一路看到的都是在摆弄武器的双手和冷漠而亢奋的脸,我在一面快要倒塌的破墙边看到老鼠。

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从兄弟手里接过微光夜视仪,向码头望去。

狼哥,先期到达的兄弟说,一切都很正常,他们已经开始交易了。

在明亮的月光下,码头边停着一艘快艇。

码头上下都是忙碌的身影。

他们从快艇上把一个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搬上码头。

夜视仪的镜头一晃,我已经在几辆货车边找到了我今天的目标。

就是他!一个自称为耶酥的胖子。

快要掉完的头发和一个大得不象话的小腹成为他最显著的特征。

听说此人极为好色,我不禁对他以后想要蹂躏的女性感到高兴。

毕竟被一个超过一百公斤的身体压住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耶酥正在和俩个看起来象生意人的中年男性交谈,看情况这俩个人应该就是供货方的人了。

真是活腻了啊,他们不知道在老大的地皮上走白面是死路一条吗?老鼠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让任何人疯狂!在从小就受到严格训练的我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告诉兄弟们,进入位置,听我的命令。

看着小弟们拿出武器,匍匐着分散开来,以攻击,掩护,支援的组合占具了对我方极为有利的地形,我心中不禁有些自豪,这些家伙都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每一个人都经过我精心的挑选和训练,还用我辛苦赚来的钱装备了最精良的武器和通讯设施。

就每天在我别墅地下室的射击训练每人就得耗费俩百发子弹。

这些,政府可没给过我一分钱。

但是这钱也没白花。

严格的训练带来的是惊人的效果,别说是二十几个黑社会成员,就是对方是警方的特警大队,我都有必胜的把握。

从这点看来,整体效费比还是很低廉的。

拿过老鼠递过来的自动步枪,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耳机里已经传来了几个小队试音的的声音。

一小队试音,一小队试音,完毕。

二小队收到,二小队收到,完毕。

三小队收到,三小队收到,完毕。

四小队收到,四小队收到,完毕。

五小队收到,五小队收到,完毕。

老鼠向我点点头老大,好了。

我紧了紧卡在喉部的拾音器,开始发出命令,各队按预定方案进入角度确认。

确认完毕!各队攻击小组进入突击位置确认。

确认完毕!各队掩护小组进入掩护位置确认。

确认完毕!各队支援小组支援火力准备确认。

确认完毕!听到耳机里传来各队队长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兄弟们准备好了。

他们在等,等我的信号。

我拿起心爱的自动步枪,枪托紧紧的抵在我的右肩。

我把脸轻轻的放在贴腮板上,慢慢的调教着带有十字分化线的光圈。

真到它牢牢的套上耶酥那张胖乎乎的脸。

激光测距仪上的数字在不断跳动。

最后在四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对我的枪来说,这是保持它最大威力和弹道特性的最佳距离。

谁都知道,在这样的距离被奥地利产AOG步枪击中是什么后果。

看着耶酥那笑起来有些变形的脸,我明白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堆了一码头的毒品,只要一出手。

他的人生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

这家伙的皮肤可真不错,怎么保养的?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保险。

第二节我扣下了扳机,枪口喷出一簇火光。

一声略带沙哑的枪声在宁静的夜空中四散开来。

枪身在我怀里欢快的跳动了一下,吐出一颗还带着余热的弹壳。

瞄准镜中的耶酥脖子上爆开了一朵血花,脑袋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甩向一边,耷拉在肩上。

身体晃了俩晃,仰天倒下。

随着我的枪声,各队组长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各个支援小组的的自动步枪首先开火,掩护小组投出的手雷和烟雾弹在对方人群里爆炸。

攻击小组分成几个方向发动突击,头戴红外夜视仪的队员冲进弥漫着烟雾的码头。

MP5三发点射的声音和毒贩中弹后凄厉的惨叫不断传来。

在非常标准的特种战术攻击下,毒贩的反击无疑是非常的无力的,随着那稀稀拉拉的手枪声越来越少。

我知道,他们玩完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我越出掩身的破墙,描着腰向码头方向冲去。

老鼠紧紧的跟在我身边。

剩下的毒贩已经不多了,其中大部分龟缩在一个货仓中。

我冲到货仓门口,向老鼠点了点头。

老鼠大叫一声苹果!一枚枚手雷从兄弟们手中飞进货仓,强烈的爆炸声刚过,我们就穿过扑面而来的灰尘,或跳窗,或破门,用手里步枪的扫射结果了货仓里面还会动的东西。

随着身穿黑色城市作战衣的的队员一个漂亮的横向机动,手中的MP5把最后一个躲在箱子后面的倒霉蛋也射成了马蜂窝。

枪声平息了下来,码头上只剩下低声的呻吟一队报告,我队方向无目标逃脱。

本队无人伤亡。

二队报告,我队方向无目标逃脱。

本队无人伤亡。

三队报告,我队方向无目标逃脱。

本队无人伤亡。

四队报告,我队…………………………我走到码头上,踏在满是水泥碎屑的地面。

看着一个个兄弟清点毒品,确认尸体,用匕首在还没死透的对手喉咙上再来上这么一下。

这是在执行我的话不留活口我现在的身份是黑社会。

一切的做法都必须符合一个黑道人物的风格。

有多少?我问那个正在清点毒品的兄弟白面还是冰糖?老,老大,是4号的白面。

有差不多500公,公斤。

听到是500公斤的白面,连我都吓一跳。

500公斤,平时30多40公斤都算是大手笔了。

耶酥?他把自己卖了也才没这么多钱啊。

难道他只是个出面的中间人吗?这样说来,真正幕后的人在那里?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抬头看去,我们停车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还没让我有所反应,身边的俩个兄弟已经中弹,飞散的鲜血溅了我一脸。

靠!我一边还击,一边用我最快的速度冲向旁边的货仓。

靠在窗口,向外面看去。

整个码头上又陷入了一片混乱,到处是被子弹击中地面溅起的碎硝,四处横飞的弹片正给我的兄弟们带来越来越大的伤亡。

自动榴弹发射器和M4A1的声音在夜里听来特别清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在我所在的城市,没有一个社团有这样的火力啊,就算是那些警察也没有啊。

刹那间,我们从伏击者变成了被伏击者。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老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了出来是军队,是海军陆站队!!他们的榴弹太厉害了。

兄弟们顶不住了!!!开什么玩笑,我们又不是来打劫军火库的。

怎么会有军队?我的脸苍白了下来。

如果是政府动用军队来对付我,我的上司不可能不知道。

可狠我今天下午通知他我今晚的行动时,那个滥人还口口声声的叫我注意安全!我明白了,今天毒贩们的交易只是一个饵,引我上钩的饵。

真是看得起我啊!为了杀我,竟然在这个码头上摆上半吨的毒品。

兄弟们听着,以小组为单位分散突围。

我大声喊叫,再怎么凶悍,四十来个人也不可能和拥有重火力的军队抗衡啊。

老大,兄弟们已经伤亡过半。

剩下的都被打散了。

老鼠带着俩个兄弟冲了进来老大!我们走不了,周围全都是军队。

他们人太多!后悔吗?我看着兄弟们满是血污的脸,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话后悔跟着我吗?老大!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从来都没后悔跟着老大!就是今天死了,我也不后悔跟着狼哥!不用叫我老大,也不要叫我狼哥。

我盯着我的兄弟,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枪声。

缓缓的说我的真正身份是一个卧底,一个军官。

一个政府用来杀人的工具。

我不是你们的老大。

我叫陈思。

惊讶的目光在兄弟的眼中闪动,老鼠用力的甩了甩头,对我说老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在我心里,你就是你。

兄弟们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那俩个兄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用力的点着头。

是吗?我苦笑着说看看外面,那些军队不会放过我们的。

如果我想的没错,他们是来杀我的。

为什么啊?你不是他们的人吗?老大?没什么奇怪的,杀人灭口而已。

可能是我知道太多了。

老大,你一句话,反正都这样了,不就是个死吗?拼了!兄弟们我们冲出去!死就死吧,怎么着也得象个男人,我看了看空旷货仓走后门!刚刚才跨出几步,一个小小的圆柱体就从门外丢到我面前。

闪光弹!我脑袋里刚刚冒出这个词。

密集的子弹就随着眩目的白光向我们射过来,我的腿一热,失去平衡倒在到上。

在我挣扎着想还击时,又几颗子弹击中我的右肩以下,让我还拿着步枪的右手飞离了身体。

小口径的子弹还顺带在我背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当我的眼睛恢复正常的时候,我的身边站慢了士兵。

老鼠和另俩个兄弟的身体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残缺不全。

在一个士兵一脚踢开我身边的枪后。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果然没错,果然是我的上司。

陈思,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是啊,长官。

我也没想到是你,我就那么让你放心不下吗?我感到我的生命正随着伤口那一股股冒着泡流失的鲜血快速的飞离身体。

你做了太多的事,是时候退休了。

上司俩片肥肥的嘴唇在一上一下你的一切,都会由新人接替。

这么说是我的错?不要怪我狠心,你的身份已经有人怀疑。

这得怪你自己做人不低调一点。

你杀的那些黑道人物我还可以向上面解释。

但是死在你手上的那些政府要员,我就敷衍不过去了。

为了不让这把火烧到内务部,烧到我头上,只有放弃你了。

我靠!这都是你下的命令!我知道,但是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长官!一个军官快步走了过来任务完成,目标全灭。

我们的代价也不小,有五十多人伤亡。

陈思,你可真行。

随便训练一些混混都可以拿出来用。

上司显然是有些吃惊不过用这样的代价杀了你也算合算。

合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合算。

我摇摇头,左手在腰部缓缓的摸索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按到了中间凹下一个按纽。

说道:起码还应该加上你。

在上司嘲笑的眼光中,我把藏在身体下的左手举了起来,好重啊。

那的一个25CM长,直径3CM的银白色金属物体。

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越来越急促…………空气炸弹!!!快出去!!!那是云爆弹!!!快出去!!!杀了他!!!!!!!来不及了!!!!!!!在一声不太响的沉默爆炸声之后传来的是一声巨大的爆炸。

一团火光在方圆150米内肆虐。

连远在几公里以外的人都感到了地面强烈的震动………………各位观众,现在播出本台刚刚收到的重要消息。

昨天晚上,在本市废弃的6号码头,执行反毒任务的海军陆站队一个营与为数众多的毒贩发生激烈交火。

双方在现场发射子弹近万发。

到毒贩被全数击毙时,陆站队方面的损失很大,特别是在最后一个毒贩引发的强烈爆炸中,包括5名国家内务部的高级官员在内,就有33人殉职。

我们现在在屏幕上看到的就是爆炸的中心……………………第三节我怎么了…………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我想要伸手拍拍头,却发现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我………我身体呢?难道说,难道说我死了!!??没错…………我是带着兄弟们去做事的时候掉入圈套的,然后就是…………激战……爆炸…………这样看来…………我真的是死了…………靠!!!!!!!我麻烦大了!!!!!!!!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我虽然是死了…………但是现在的我不是还在思考吗,对对对,我还在思考,有思维不就证明我还存在吗??对对对…………我还存在…………我靠…………就算是在思考…………可我现在这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没有身体又可以思考的…………灵魂????现在的我是,是灵魂???!!!拜托啊…………天啊…………我还没玩够啊…………我不要做灵魂啊……我还有很多兄弟啊…………很多产业啊…………当我想到我的兄弟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这显然超过了我的知识范围………………不知道在这个空间游荡多久了,我已经逐渐了解了自己现在存在的方式,基本上我现在是以能量的方式存在。

我没有器官,没有实体。

只是一些游离的能量组成的灵体。

我对外界的一切全靠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

这种感知可以让我回避在这个空间里的各种危险。

我还发现,在这个空间里还有很多一些和我类似的个体存在,有的很强大………我可不敢靠近。

对那些比我弱小的,嘿嘿…………我就第一时间冲上去,吞噬…………以我相对强大的力量把它们的个体居为己有。

什么?你说我冷血?靠!我有什么办法?在这个鬼地方,除了有比我强大得多的个体存在,还有很多不知道那里来的强烈的能量冲击…………我一不小心就得灰飞烟灭…………我…………我容易嘛我…………说起来就想哭…………终于有一天,不。

这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这么说是在迁就你们。

终于有一天,当我再次找到一个可以吞噬的点心正在辛辛苦苦进行我的进餐大计的时候。

一次我所经历过的最大的能量冲击直扑过来…………还来不及让我有所反应,我就被击飞了…………我靠…………我又不是火箭…………苦啊…………我感到一次次轻微的震荡,就象我破开了一个个很有弹性的气泡。

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到达了另一个空间,一个安全的空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我就是这样肯定。

55555…………感动…………脆弱的生命,你在想什么?一个厚重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我的思维中。

关你什么事,别来烦我。

我还在感动中,没反应过来。

你在我的身体中,如果你不愿意。

我可以把你送出去。

等一下!我的思维回复了一点你在跟我说话?严格看来,这不算是说话,是我们建立了精神上的沟通。

但是以你的思维能力,你这样想也没错。

是吗?你…………你是什么东……西??和你一样,按你的理解方式,我也是个生命体。

我的理解方式?你怎么会明白我的理解方式?在你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你所有的记忆我都看过了。

你这个贼!!!我的思维里没有这个词,所有生命的记忆都该共同分享以应对以后的危险。

那是我的隐私!!!怎么不把你的记忆分给我?以你现在的能量,还承受不了。

不管………………………………………………在我们一对一答中,我知道了我所处的空间是在宇宙的边缘,而这个庞大的生命体是在宇宙形成的时候就存在的。

说她庞大并不过份。

因为她身边就有4颗和她差不多大小的星球。

她对宇宙的认知远远超过我,在她面前我根本就是个白痴。

但是她也有不如我的地方,比如说………………我就比她会耍赖…………嘿嘿…………在不太长的时间里,我们就成了朋友。

她知道我的一切,我也知道她的一点点。

因为她的体形,我给她起了个棉花的名字。

但是她就是不肯如我所愿的叫我有着坚韧生命力和不屈意志的全宇宙无敌杀神除魔迷死妹妹不赔命的大酷哥讯狼原因嘛,据她说是因为名字太长不好记。

什么记性!小不点,你在想什么?看看,她更愿意这样叫我。

我在想我那24年的生命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伤感,24年啊,我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什么?还对你以前的生命留恋不已吗?也不是说什么留不留恋的,只是,有太多的遗憾。

兄弟们的脸一张张划过我的脑海。

没有用的,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

如果让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我一定会做得好一点…………我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是吗?你就这么想再来一次?如果你再次经历的生命还是只有痛苦呢?我会改变我的命运!!!!为什么我的命运要抄控在别人手上!!!想好了吗?真的不后悔?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这个样子再怎么想也没用啊。

我想这不是白日做梦吗?如果你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你在开什么玩笑,逗我玩啊??我知道一个地方,非常合适你的要求。

棉花说但是,我有条件!!!有你还不快说!!!快让我去啊!!!!这鬼日子我可真是过够了。

别忙,送你去对我来说是分分钟就搞定的事。

棉花是越来越滑头了我的条件你不先听一下吗?别说一个,十个都可以啊………………我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哈哈哈哈哈!!我的条件就是,你以后不要再叫我棉花!!!!!没问题!!没问题!!!哈哈哈!!就这个嘛??哈哈哈,没问题啊。

我先送你过去,一些需要注意的事等你到了我再一一告诉你。

好好好…………呵呵…………你怎么不早说你有这一手。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你很烦…………是吗?早知道就该让你更烦的…………哈哈哈哈哈…………对了,我的新名字是什么?你不想叫棉花………………就叫你棉花糖好了…………嘿嘿…………闭上你的嘴………………………………………………………………滚吧你………………随着棉花糖的声音,我的身体又是轻轻一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重生特别专列!!!出发!!!!!!第四节我停了下来。

虽然看不到周围的景物,但是却有很多熟悉的感觉不断传来。

啊,这是微风拂过的清柔,这是丝丝细雨的冰凉。

感受着这久违的熟悉,我几乎流下泪来(但是我现在没身体,所以没流。

)小不点,你已经到了。

这是棉花…………糖的声音。

我…………现在该怎么做?我的心中一片慌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正有几个生命在向你移动,你感受到了吗?我感受到了,是6个。

啊,怎么有一个生命那么奇怪。

明明是一个,怎么又象是俩个呢?一点都不奇怪,她是身体中正在孕育一个小小的生命,她就快是你的母亲了。

你…………你是让我投胎吗???是,你不用担心,这是很安全的。

为什么不找个成熟的个体让我进入呢?为什么要我做小孩子?不行,因为那样会杀死另一个灵魂。

那不是我所期望的,你也不想这样吧?随便你啦,你现在是老大,你怎么说就怎么好啦!还有一件事,你的灵魂进入这个生命之后,并不会马上和它融合。

什么?棉花糖你在开玩笑吧?大的不行,小的还不行?玩我啊。

你现在是以能量的形式构成的。

加上你在宇宙中吸收其他能量,小小的肉体是不可能承受得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外还有其他的问题。

你一次说完好不好?我会把你压缩成一个很小的能量体,放在这种生命思考的地方。

当这个生命可以承受你的力量时,你就可以醒来了。

当然,我会先把你的一部分剥离出来让你可以控制身体。

学习在这个对你来说是陌生世界的一切。

但是由于你被分离这一部分的又有新的发展,所以频率会发生改变。

所以得有一件会引发俩者共同频率震动的特殊事件做为连接来唤醒你。

就这样?没有其他的事了吗??暂时没有,你得睡个长觉了。

在你醒来前,你是不会有前生的记忆的。

准备好了吗?好了,你开始吧。

好的。

等一下,棉花糖…………我还可以保留对你的记忆吗。

如果你坚持的话。

棉化糖…………什么?谢谢你…………不用客气。

棉花糖…………还想问什么?想想你的体形,你要不要考虑减肥?闭上你的嘴吧,已经开始了!…………………………………………半年后………………在暗月城中心的总督府中。

所有的都在人跳上跳下,忙里忙外。

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担忧。

为什么呢?因为总督夫人又要生了!这是总督的第三个孩子了。

但是一夜过去了,那个小家伙都还赖在母亲的肚子里不肯出来。

而在所有担忧的人中,又要数维素·凯达总督最为紧张了。

维素·凯达总督,这个有史以来暗月城唯一的文职总督。

现在正在卧室边的花园中来回渡步,他生命中的最爱从卧室中传来的痛苦的呻吟使他感同身受。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打扮的人说小弟,你放心吧,有圣都魔法师行会的圣女在,凯丝翎一定很没事的!这是维素·凯达的结拜大哥特纳西。

是的,我也知道。

可是凯瑟翎她…………。

没问题的,相信她好了!一个身穿长袍的魔法师接过话如果圣女不行,我威伯就亲自来。

这是维素·凯达总督的另一个结拜哥哥。

大魔法师威伯。

维素·凯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从房间里冲出来的侍女打断。

总督大人,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当维素·凯达兴奋的表情刚刚出现在脸上还没来得及展开,另一个侍女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总督大人,小少爷不会哭!!!总督大人,小少爷在笑…………而且…………维素·凯达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冲进了卧室。

首先看到了一张略带苍白的脸。

明亮的眼睛,清秀的眉毛,修挺的鼻子下面小小的嘴。

这是他心爱的妻子,凯瑟翎·海格。

凯瑟翎正用满是爱怜的目光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小家伙正用他柔嫩的四肢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从脚步声中抬起头来的凯瑟翎对着担心不已的丈夫一笑,犹如春天阳光般的笑容顿时散去了维素·凯达的焦虑。

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亲爱的。

凯瑟翎,看到你没事真好。

不过她们……侍女说我们的孩子不会哭…………谁说孩子生下来就一定得哭,生下来就会笑的孩子可是天才呢!可是……可是他俩个哥哥不都是哭的吗?力克和西夫塔啊…………我也不知道啊,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谁说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欢喜。

你放心,我一定会很爱他的,就和他俩个哥哥一样。

维素·凯达,正在洗手的圣女抬起头来,关于你的这个孩子,还有一件事。

维素·凯达这才发现自己非常失礼的没有注意到卧室里还有一个人,圣都魔法师行会圣女,贝尔蒂娜。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

辛苦你了,贝尔蒂娜圣女,请问是什么事呢?这个小孩子很奇怪,他身体中几乎没有任何的魔法波动存在。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呢?详细的情况现在不清楚,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可能是孩子太小的原因,我们感受不到。

好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激你为孩子和他母亲所做的一切。

说着维素·凯达向着贝尔蒂娜行了一个礼。

不用多礼了,我们不是朋友吗?贝尔蒂娜掩着嘴笑着说凯瑟翎可是我最要好的姐姐哦。

对了,孩子有名字了吗?科恩·凯达,我想叫他科恩·凯达。

好吗?凯瑟翎?科恩,科恩。

我喜欢这个名字。

凯瑟翎高兴的对怀中的孩子说小坏蛋,从今天起你就是科恩·凯达了!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一定要做个好孩子。

怀中的孩子笑得更欢了……………………………………在圣历2215年6月。

神族的灾难,令世界动乱的根源,邪恶的轴心,双手粘满神族鲜血的异人,科恩·凯达,出生在暗月城…………《神族密史·第二页》第五节比斯大陆,充满无数壮丽和悲情的大陆,自古就是神与魔的斗场。

神的居所在大陆的北方一个叫天堂的大岛屿上。

而魔就在大陆的南边创造了自己生存空间,被称为地狱同样是个大岛屿。

神魔南北相对,争斗从不停止。

被夹在大陆上的其他民族被迫分成了俩个阵营,都得在神魔中找一个崇拜,以求得保护。

主角所在的斯比亚帝国,崇拜的是光明的神。

国内的居民大多都是人类。

但是在主角所在的暗月城向西,有着被叫做黑暗森林的绵绵山脉和死亡之海的茫茫沙漠,这俩个地方都有着很多的异族存在。

虽然也是在斯比亚帝国的地图里,但是这俩个地方的民风极为强悍。

就连周边地区的治安都很乱,差不多年年都有暴乱发生。

维素·凯达大人,麻烦你再请别人吧,对于你三公子的学业我是无能为力了。

可是先生,你怎么会怎么说呢?是科恩不尊重你吗?不是这样的,科恩对我很有礼貌。

但是他的想法太过于荒诞,我无法接受他那些奇思妙想。

哎……说到这里,我的心脏……啊,你不要激动,西克先生。

维素·凯达想了想你就不用再给科恩上课了,你看力克和西夫塔怎么样?大公子和二公子吗?他们的武学和魔法都很出色啊。

一说起力克和西夫塔,西克大学士就俩眼放光。

那你就继续帮我的忙,替我教育力克和西夫塔好吗?可以吗?我可以成为这俩个孩子的启蒙老师吗?当然可以,你是暗月最出色的大学士啊。

可是在现在这个年代,知识是不受人重视的。

想起自己的专长,西克大学士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人们心中只有魔法和剑。

不要放在心上啊,大学士,我不就是个文职总督吗?维素·凯达笑着拍了拍大学士的肩虽然他们的魔法和武技都不错,但是做为一个需要继承贵族头衔上战场的战士来说,那些东西还远远不够啊。

由于你的坚持,我答应你。

总督阁下,我会把我所知都尽量教给你的公子。

大学士向维素·凯达行了一个礼但是麻烦你叫三公子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如果传了出去被神殿的人听到可不得了。

维素·凯达听到西克的话吓了一大跳他,他这次又说什么了?阁下还是亲自去问问吧,我先下去了。

看着大学士叹着气走出了大厅,总督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这个科恩啊,一生下来就麻烦不断。

本来还想,就是不会哭没有多大的魔法能量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和后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比起来,这些事真的是不值一提。

先是头上长出了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黑色头发,搞得整个帝国的人都知道了暗月城总督的三公子。

连皇帝陛下都惊动了,连夜派来了神殿的光明大祭祀来查看。

当大祭祀把象征光明与黑暗的圣果和黑色甲虫放在还不会说话的科恩面前,(注1)还没等大祭祀施放鉴别魔法。

那小子就一把抓过圣果啃了起来,而且一脚就踩死了那支黑色甲虫。

还好大祭祀没发现他身体有黑暗的倾向,不然还没过百日的科恩就会被绑在广场上活活烧死…………好不容易长大了一点,到了学习的年纪。

可是6岁的小混蛋不知道为什么打死都不学习战技,拿到武器就又哭又闹。

学魔法吧,本身又没有一点魔法波动。

无可奈何之下,只有让科恩学习其他知识。

希望他长大可以和自己一样做个文职。

可是那个小小的脑袋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东西。

除了地理之外。

所有的老师都被他吓跑了。

今天的西克大学士是被他气走的第9个老师了。

哎…………这个孩子啊…………维素·凯达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他的夫人凯瑟翎轻轻的走了进来,怎么又在叹气啊还不是你的宝贝啊,又把一个大学士给吓跑了!哈!这是第几个了?你还笑得出来啊……这是第9个了。

维素·凯达的脸苦的都快滴下水来了西克可是暗月城里我能请到的最后一个学士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科恩虽然有点奇怪,可是他还是很乖很听话啊。

你看,这是他刚刚给你做的呢。

凯瑟翎说着递给丈夫一根蔚蓝带银色花纹的腰带。

看得出来,做这条腰带的人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整条腰带都是手工编成的,蔚蓝的底色上用银色的丝线串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看着手上的腰带,维素·凯达的心里充满了亲情的温馨。

又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凯瑟翎,你也不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了就给我们编这个吧?是的,科恩的确很善良,但这是个乱世啊。

没有能力的人是很危险的。

那我们怎么办啊?凯瑟翎也有点担心起来了。

科恩呢?出去玩了,可能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等他回来,我们先和他谈谈好了。

对了,过几天我要到圣都去。

你想买什么吗?我给你带回来好了。

我什么都不缺,你去看看特纳西和威伯吧,贝尔蒂娜那里你也要代我问好哦。

我会的,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现在怎么样?…………………………我是从一个6岁的孩子,好高兴啊!今天又不用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课了。

一个个长着大胡子穿着长袍的老爷爷天天的对着你讲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父亲说那些都是知识,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呢!就象今天西克大学士啊,他就说我们脚下的大陆是平的。

可是我就觉的不是这样。

如果大陆是平的,为什么我在码头上看远处驶来的大船的时候却总是先看到船帆呢?明明就圆的嘛。

可是我说出来是时候,西克大学士吓坏了。

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想吓他的。

不过呢,这样我就又有时间出来玩了。

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哦,我叫科恩·凯达。

如果你和我成为朋友的话,你就叫我科恩好了。

我是一个没有魔法力的小孩,一点魔法力也没有。

在我们这个被叫做比斯大陆的地方,一个完全没有魔法力的人是不可思议的。

因为人人都会有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妈妈说我一生下来就是没有的。

所以我就不可以用魔法啦,可是父亲大人还是叫人教了我一大堆的魔法常识。

用来干嘛?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科恩·凯达,讨厌……非常讨厌……武器!不管是那种武器。

只要握着那些会给人们带来伤痛和死亡的东西,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我就会呕吐,我就会大声哭闹。

然后就会把它们丢得远远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武技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虽然我是这样的一个小孩,但是大家都很喜欢我,因为我有常常帮大家的忙啊。

我在里有很多的朋友,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哦。

我也很喜欢他们的。

大叔,你的水果怎么卖呀…………是科恩啊,不用给钱。

拿一个去吃看看。

那我下次给大叔编一个发节好了。

(注2)………………大姐姐,你这个东西怎么玩的…………科恩喜欢吗?姐姐送你一个玩。

不行的,姐姐。

妈妈说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我用这个三色花苗和你换好了。

………………老奶奶,我可以看一下你的书吗…………当然可以啊,看完还给奶奶就可以了。

谢谢老奶奶,过几天我就还给你。

接过老奶奶手里的书,看到了书的名字《大陆记事》。

啊,是本有关历史的书啊。

我不喜欢的书呢!怎么办啊,都问老奶奶借来了。

如果现在还给她,说不定老奶奶会生气的呢。

我还是把书放在我那里几天再还给她好了。

………………咕咕………………咦?是什么声音啊?我抬头看看已经有些发暗的天,啊~~~~~~~吃晚饭的时间都快到了!我要回家去吃晚饭啦~~~~~~快快快~~快呀~~~~吃过晚饭我还有事哪~~~~………………………………………………(注释1神殿的鉴别魔法,把代表光明的圣果和代表黑暗的黑色甲虫放在被测试者的面前,再由祭祀释放魔法。

如果被测试者是倾向光明的,黑色甲虫就会爬离被测试者。

如果被测试者是倾向黑暗的,白色的圣果就会变黑。

如果被神殿鉴别出有黑色倾向,被测试者就会被处以火刑。

如果是魔殿测试的话,带有光明倾向的被测试者会被石头砸死。

)(注释2比斯大陆的人族居民,无论男女都留长发。

发带是用来绑头发用的。

)第六节身上还带着最后一丝落日余辉的我风一般的刮进了总督府的大门,在距饭厅一点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是说因为我肚子突然不饿了。

是因为……我撞在一个大个子身上啦!揉着已经有点变形的小脑袋我说大哥,你可不可以在每天等我的时候都待在一个地方啊?这已经是第几次撞到了啊?你还说呢,你今天又把一个大学士气走啦。

看看以后谁还敢教你。

说话的是我的大哥力克·凯达。

力克有一头火红的头发,一张坚毅的脸和最好看的蓝色眼睛。

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已经决定了将来要做一个魔武双修的骑士。

是啊,父亲和母亲都在等你吃饭啊。

说吃完饭还有事和你说。

二哥的脑袋从大哥的身后冒出来,二哥的头发眼睛和大哥一样,也是红色和蓝色的。

但是二哥的脸就比大哥略现清秀一点拜托你今天晚上就别说那些怪怪的话啦!哦,好的大哥二哥,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说话气他们的。

但是,我心里的确是那样想的啊。

虽然我的肚子很饿,但是由于是在和我的哥哥说话,我也不能表现出很急的样子。

这是礼貌呢。

直到妈妈是身影出现在饭厅门口孩子们。

你们不饿吗?都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快来吃饭了!也!吃饭吃饭,我最喜欢妈妈了,呵呵。

吃好了吗?孩子们?父亲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吃好啦。

父亲你有事对我们说吗?大哥早就放下了碗,二哥也早就吃好了。

我们再等等科恩吧,母亲看看还在狼吞虎咽的我,笑着对父亲说我们科恩的饭量可是最来最大了呢。

呵呵,是啊。

都快赶上俩个人的饭量了。

父亲也微笑着说科恩你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啊?我?我没做什么啊。

我今天到街上去玩了。

我嘴里全都是食物,含糊不清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饿得越来越快了。

好不容易,我吃完最后一口饭。

满意的拍了拍胸口啊,我吃饱了!好,我们来谈谈科恩的事好了。

父亲不急不缓的说着早就想好的话科恩,你今天对西克大学士说了些什么啊?也没什么啦,西克老师说我们脚下的大陆是平的。

我就告诉他不对,其实大陆是圆的。

就象一个球。

你开什么玩笑啊科恩,如果是圆的我们不就掉下去了吗?大哥力克张大了他那漂亮的眼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想想啊,如果大陆是平的。

为什么我们看到远处来的东西都是先看到最上面的那一点呢?好了,你们也不要再争论了。

父亲说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是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看着我们好奇的目光,父亲接着说科恩,你很会思考。

这是好事。

可是,你知道吗?如果这些话被神殿的祭祀们知道了会对你带来多大的灾难吗?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这些话和神殿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还太小,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你们不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

但是现在看来,我不可以再给你请老师了。

科恩,以后就由我来教你好了。

好啊!我好高兴哦。

还有,以后这些话觉对不可以说。

你自己在想里想想就好了。

或者问我也可以。

好吧。

对了,我马上要去圣都。

你们想要点什么吗?我要骑士装备!这是大哥力克的声音。

我也是!二哥西夫塔也不甘落后。

是吗?西夫塔也决定要做个骑士了吗?父亲看着8岁的二哥。

是啊,我老早就决定好了。

哈哈,凯瑟翎你看,我们家就要出俩个骑士了。

父亲话一转,对俩个哥哥说但是科恩怎么办,他没有魔法也不会武技啊。

没关系!大哥跳下地,大声的说我,力克·凯达。

以骑士的名义,尽我所能,一生保护我的弟弟,科恩·凯达!我也要,二哥反正是做什么事都要跟在大哥的后面我,西夫塔·凯达。

以骑士的名义,尽我所能。

一生保护我的弟弟,科恩·凯达。

母亲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亲爱的,你看。

这三个家伙感情真好。

当然啦,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

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个女儿了?去去去,谁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母亲笑着打了父亲一下孩子们,我们去洗澡啦!啊,他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不要我们听到呢?难道说大人们和我们一样,也有很多的秘密吗?好奇怪哦。

…………………妈妈,为什么我的头发是黑色的啊…………因为妈妈喜欢黑色头发的孩子啊,所以科恩就很听话的长出黑色头发啦。

那为什么我没有魔力呀…………因为妈妈不喜欢科恩去打人啊,所以科恩就很乖的不要魔力了。

妈妈……我也要哥哥蓝色的眼睛……小傻瓜,妈妈最喜欢科恩的黑色眼睛了……你将来一定会迷倒很多女孩子的。

…………………听到妈妈离去的脚步声,我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

呵呵,妈妈被我骗过去了。

我还不想睡觉呢,现在太早了。

可是我该做些什么呢?对了,今天不是从老奶奶那里借了一本书吗?反正也没事。

就拿出来看看吧。

把桌上的灯光挑亮一点点,从口袋里把书拿了出来。

好,看吧。

好看的话我就看完它,不好看的话我明天就去还给老奶奶。

〈大陆记事〉我们所在的大陆,名字叫比斯(既希望)。

在大陆各族还在原始状态中时,神与魔就处于战争中了。

邪恶的魔族,天生就带有黑暗的力量与侵略的欲望。

而伟大的神族,凭着与生具来的光明力量一直保护着我们。

在大陆所有信仰光明之神的国度,都有为神而建的神殿。

(这倒是真的,父亲说圣都就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神殿)神用伟大的力量,极度的慈爱,关爱着他的子民。

吾等族人身受神赐,沐浴在神的光辉中…………(好烦哦,怎么都没有点好看的)…………神有感与大陆各族本身的力量不足,无法与魔族羽下的黑暗种族抗衡,所以神把魔法的奥秘告诉了我们。

从此,魔法不再是魔与神的专用。

精灵和人类在这其中是最善于使用魔法的种族,其他各族由于智力的关系,在魔法的使用上有一定的困难。

神教给我们的魔法有风,火,水,土及光明五种。

魔族教给他的子民的也有五种。

那就是风,火,水,土和黑暗……………………在历次战争中,崇拜神魔的种族各有胜负。

在一次神与魔都直接参加的战争〈黄金之战〉中。

伟大的神重创了魔,使魔直到现在还只能待在〈地狱〉之岛。

虽然这样,神族也负出了很大的代价,不得不退回〈天堂〉之岛……………………由于神魔都在全力恢复自己的力量。

无力顾及大陆。

一百年来,大陆的格局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出现了以国家为主体的力量集团。

以种族为主体的力量现在都退到大陆以外的各个小岛上。

在大陆上只有黑暗森林和死亡之海还存在着少量的个别种族。

其他的都已经溶入了各个国家……………………在国家的构成上,由于是人族的数量最多。

所以每个国家都是被人族掌握。

其中又分成几个阶级:皇族,贵族,平民。

而人族以外的种族,多半被划为贱民和奴隶……啊!!!!!难看死了!!!!我不要看了!!!!对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做我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了。

我放下了书,盘腿在床上坐好。

静下心来,用一种特殊的节奏控制着我的呼吸。

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但是这也是我一懂事就会的。

用这样的方法睡觉,第二天的精神会特别好哦!呵呵。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呢!改天再说给你们听好了。

慢慢的,随着我奇异的呼吸,我睡着了…………今天的梦中,又会出现什么呢…………第七节周围都是凄厉的惨叫,眩目的火光,强烈的爆炸。

我手上紧紧抓着不知名的武器,用它夺走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只要被它射出的东西击中,活生生的人体就会从伤口喷射出一蓬蓬血雾,内脏和肌肉的碎片四下飞溅,残缺不全的身体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态倒下,那上面已经没有生命的迹象…………我不要!我不要再看下去!我在心里狂叫,但心口就象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让我出不了声。

我已经倒在到上,一个面目极其凶恶的胖子把一只脚睬在我的胸口。

他在笑!他在笑!!我心里充满愤怒~~~怨恨~~~悲凉~~~还有~~~还有一丝愧疚~~~不要怪我…………只有放弃你了。

至少还要加上你!无力的手托举着一个不断闪烁着红光的银色物体。

看到他们放大的瞳孔,恐惧的面孔,慌乱的脚步,我心中竟然是无限的兴奋……哈哈哈哈哈哈……想让我死,你们也得陪着我!来吧!!噗我手中的银色物体爆了,我的手指飞了,我的胳臂只剩下一根惨白的骨头,一团气雾弥漫开来……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好强烈的爆炸啊……巨大的火球吞噬了一切……各种各样的碎片到处乱飞,空气被挤压的声音是那样的诡异……不!!!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额上的汗和眼中饱含的泪混在一起。

随着我急促的呼吸顺着脸留了下来。

冰凉的感觉让我不断发抖…………好可怕……好可怕的梦……那个梦中的人是谁啊?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不要杀人……我不要……不要……太阳出来啦!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驱走了夜晚的寒冷,好舒服啊!!科恩,跟爸爸说再见哦。

恩~~~爸爸再见!科恩要乖哦~~~想爸爸给你从圣都带些什么东西回来啊。

我要书,我要好多好多的书!好啊~~~~爸爸就给科恩带书回来好了。

一定哦。

一定,爸爸答应科恩的事是不会忘记的。

谢谢爸爸。

科恩会听妈妈的话的。

……………………好无聊啊~~~妈妈送爸爸去了,哥哥们都去上课了,我只有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大树下数着小鸟的叫声。

怎么办呢?没有人陪我,我要出去玩!匆匆忙忙的吃过了午饭,我拿着从老奶奶那里借来的书就跑了出来。

我先把书还给了她,就一个人在市场上晃来晃去。

也?那边那几个小孩子在干嘛?我过去看看吧。

在市场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正在发生着一件有关肥羊的讨论。

看那个,就是那个家伙。

那个黑头发的家伙。

恩,老大,看到了。

玛法,你看到他身上有多少钱?老大,我刚刚和杰克看到他的钱袋里有很多钱呢,黄色的那种。

笨蛋,那个叫金币!!!哦,我知道了老大。

莫亚,你和杰克在他面前去打一架。

我和玛法去拿他的钱袋。

可是海尔特,不,老大!杰克是我弟弟。

我答应我老爸不欺负他的。

我打玛法可以吗?靠!你打玛法谁和我去偷~~~不~~~~谁和我去拿他的钱袋?哦,老大,我知道了。

杰克,哥哥下手会很轻的,你忍一下。

等我们拿到钱,晚上就会有东西吃了。

你打好了,我不怕痛。

身为老大的海尔特好不容易给兄弟们分派好了任务。

带着无限使命的莫亚和杰克正要追到那个老大口中的肥羊面前去打架的时候。

却发现肥羊已经自己走了过来。

你们好啊~~~你们在干什么啊?我说,对于自己是肥羊这事我一点都不了解。

四个7,8岁的孩子看着这个走到自己身边的肥羊,一时之间全都呆住了。

老大,我还要不要打杰克?一个还拖着鼻涕的小孩对一个灰头发的小孩说。

还打个屁,你这个笨蛋!灰发的打了鼻涕虫一个响头。

喂!你这个家伙。

你走过来干嘛?灰发的小孩凶凶的问我。

看看你们在玩什么啊,我只有一个人。

没人陪我玩啊。

我很老实的回答。

玩?谁要和你玩啊。

走开,不要妨碍我们做事!灰发的小孩看起来不好说话呢。

做事啊,你们做什么事呢?可以让我加一个吗?我还不知道快上贼船了。

看你穿得象个小贵族,你会做什么啊?鼻涕虫在旁边说我会做很多事哦。

看我这么说,灰发小孩想了想,就说好,你想加进来也可以。

但是你要叫我老大。

为什么我要叫你老大啊,你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老大,好熟悉的称呼啊。

笨啊!老大就是头领的意思!鼻涕虫枪着说:海尔特就是我们的头,所以我们叫他老大。

海尔特可勇敢啦!上次我们没东西吃,海尔特一个人就爬上了红鼻子老头果园后面的悬崖偷了……不是,是拿了苹果给我们吃。

啊?你们经常都没东西吃吗?是啊,你想请我们吃吗?没问题啊,你想吃什么?真幸运,刚刚好我今天有带钱。

你~~~真的肯请我们吃东西吗?我要面包!杰克最喜欢吃肉啦……玛法要吃鸡……………………………………五个吃饱喝足的小孩满意的躺在草地上休息,海尔特,你上次就是爬了这个吗?我指着身边一个很陡的山坡问灰发的小孩它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啊。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海尔特懒懒的说那上面就是红鼻子老头的果园,如果你上去拿一个果子下来,我就叫你老大。

真的吗?我很认真的说你真的叫我老大吗?真的哦。

好!这么好的称呼怎么可以让给别人呢,是老大也!当看到他眼里闪动着的光芒,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小小的悬崖,我就知道老大的地位快要失去了…………多年以后,已经是公国五大将军之一的海尔特不无悔恨的对自己的妻子这样说…………我一步步的爬着,尽量把身体贴在悬崖上,每一棵草,每一条树根都成为我向上攀爬的工具。

每一个小小的凸凹都是我立足的地方。

我以前从来没有爬过这样的悬崖,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反尔还觉得很兴奋。

这也不是很难嘛!当我满头是汗的爬完最后一段,刚刚探出我小小的脑袋。

迎接我的,不是满树的水果,也没有鲜花和掌声。

(观众:偷东西还想要掌声?作者:不要这样说嘛,怎么说这也是主角的第一次行动呢!)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把寒光侵体的剑!!!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剑刃,我的双手不由得插进泥中,十根手指紧紧的抓住泥中的草根。

已经很多的汗再一次布满了我的全身,心脏不安的跳动声也越来越大,我底着头,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天啊~~~要是人家抓我回家怎么办???姐姐!快来看呀!我抓到一个贼啦!!等一等!怎么这声音听起来象个小女孩?我连忙抬头看去,我倒~~~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女孩子用她大大的眼睛很有兴趣的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

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在她手中现得太大了,她不得不非常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以使剑不至于掉下来。

尽管如此她尽了全力,剑还是在很大幅度的晃动着。

我苦~~~原来是这样~~~在看着她把很聪明的把剑身靠在一块石头上时,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一直就认为剑是危险的东西,但是没想到当剑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时才能显示出它真正的威慑力~~~因为它随时都有可能不小心掉下来~~~~~~55555~~~~~~~妹妹,别一个女孩子又出现在她身后你在叫什么啊?看,姐姐。

我抓到一个贼!小女孩一边满是得意的对她姐姐说话,一边还用手指着我。

拜托啊小姐,先抓紧你的剑不要松手好不好?是吗?我看看。

小女孩的姐姐向我看了过来他也是个小孩嘛!你们不也是小孩吗?干嘛学大人说话!啊?你忘了你是来偷东西的吗?妹妹又开始叫起来小心我叫爷爷来!对不起,二位善良的小姐,可以先让我爬上去吗?我快没力气了!要是我掉下去,你们就没有战利品了啦!我的身体都开始发麻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把所能想到的最客气的话用最真诚的语调说出来。

好,你上来吧。

看来还是姐姐要善良一点。

(好感动哦^_^)我用一生中最笨拙的动作爬了上去,然后虚脱般的瘫在地上。

喂,小贼!你想上来偷什么啊?不用问,这么凶巴巴的声音肯定是妹妹在说话。

我无可奈何的耷拉着脑袋用手向头上的树指了一下,老实的交代出我此行的目的,:苹果。

我有气无力的说。

苹果???哈哈哈哈哈哈!!!干嘛?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我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们是在笑我。

你知道俩个女孩子笑倒在地上是什么样子吗?现在我就看到了。

我这个小小的贼就这么好笑吗?当她们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叫我看看树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笨啊一个个青色的小手指头般大的果实挂在树上迎飞摇摆,这~~~这~~~这就是苹果???喂~~~可爱是小偷先生,你吃过这样的苹果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苹果在什么季节才可以吃呀。

哈哈哈哈哈哈!!!妹妹,你不要这个样子笑他啊~~~你看他的脸都红了。

天啊~~~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吧!!!春天里偷苹果,丢脸到家了……………………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爷爷的果园里,我和姐姐刚刚才过了六岁的生日,他当时才7岁。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清秀的面孔。

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和姐姐面前。

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从地上钻出来的呢~当然,我和姐姐也很友好的接待了他,因为他带给我们很多~~~欢乐!谁会想到最后我会和姐姐一起嫁给他呢。

…………节选自(小罗娜皇日记)第八节你干嘛垂头丧气的?高兴一点嘛!这个妹妹可真是笨蛋,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么不高兴都是因为你吗?对啊,你不要这样了啊。

我叫菲琳·罗娜。

这是我妹妹凯丽·罗娜。

这个温柔声音是姐姐的你叫什么名字啊?听到她这样说,我才抬起头仔细的看着这俩个女孩子。

啊……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呢!一样细细的眉毛,一样明亮的眼睛,一样清秀美丽的面容。

可就是妹妹的眼中闪着恶作剧般的光芒让我很恐惧。

为什么她不象她姐姐那样呢?啊……你是黑色的头发,眼睛也是黑色的,我听说过你,你是科恩·凯达!我……我……我是科恩……我实在无法说谎。

科恩·凯达?那你是总督的儿子?为什么要来偷苹果吃啊?姐姐一脸的不解。

我其实…………看来不说谎是过不了这一关了我其实是真的很饿了。

你没吃午饭吗?菲琳问我……我……我离家出走了!哎!说谎真的是很困难啊。

噫……你是贵族啊?家里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出走啊。

我……我……我得了病…………。

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什么病啊?我姐姐以后会是最好的医师哦!你可以给她说说看。

对啊,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但是我也知道一点治疗的魔法哦。

我有什么病?从我记事起,除了常常做那些恶梦,我什么病都没有…………说不出来了哦……你是在骗我们吗?凯丽眼中再次闪动光芒姐姐,我们去叫爷爷好不好?不要!我真的……真的是生病了!说什么好呢?说什么好呐???再想不出来的话就完蛋了!以下是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公国皇族最高机密!!!我……我……我的屁股上……有一个……有一个……你的屁股上有什么?快说!凯丽没有一点淑女的风范。

在我的屁股上……在那上面……有一个……有一个洞…………………………笑得差不多之后,我还是被带到了红鼻子老爷爷的面前。

一个退役的老将军。

挺拔的身躯,威武的气质……还有一个红红的鼻子。

老爷爷你好,我是……我是科恩·凯达。

哦!你就是科恩·凯达啊!欢迎欢迎!老爷爷的声音好大哦!你以后就和菲琳和凯丽一样叫我爷爷好了!你的父亲也和我是好朋友!爷爷,科恩很有趣哦!是吗?那你们以后就要做好朋友哦!呵呵……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我倒……谁要跟你们做朋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必为现在的处境担心了。

但是,那四个家伙,明明知道上面有这么可怕的生物还叫我上来,我一定要报复!!!老爷爷,我在果园下面有四个朋友哦。

是有个叫海尔特的那四个吗?是呀,老爷爷你怎么知道?哈哈!除了海尔特那家伙的朋友,谁敢爬上我的果园!哦!是这样的。

老爷爷,他们都是孤儿,我想…………没问题,这样也好。

免得他们跑出去学坏。

……………………一个大口袋在四个人面前放下,里面装满了食物。

我一脸不高兴的坐了下来。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

在四人迷茫的眼光中,我说出了这句话。

好多吃的啊!!!老大!!!你真厉害!!!看到这么多的食物,莫亚第一时间承认了我杰克,你说是不是?是啊……新老大真的好厉害呀……杰克的手不停在袋子里抓来抓去上次海尔特是带着一头的伤回来的也!我愤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海尔特,好啊……原来你想害我!我痛苦的说你一定知道那上面有俩个凶凶的女孩子对不对!!!这……这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要爬上去的……海尔特,你不是该叫科恩老大了吗?玛法在主持公理。

可是他没拿到苹果!海尔特还在死撑。

看看这个!!!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果子就是因为你!!!还有你们!!!让我被那俩个小丫头笑!!!啊……原来这就是春天里的苹果啊……是啊……我从来没见过呢……老大,那可以吃吗!??停!!!我大声的说海尔特,现在我是老大了吧???我海尔特说到做到,既然你拿到了苹果,那你就是老大了。

是吗?我笑了出来嘿嘿……为了让你们以后不再饿肚子……我已经和红鼻子老爷爷说好了。

老大,你和他说好了什么??让你们去他的果园帮忙啊,嘿嘿……你们不要哭丧着一个脸嘛……你们可以吃他的,当然也要住在一起哦!不要啊!老大……不行,我现在是老大,我说去,你们就得去!惨了……那俩个丫头很厉害的……别说了……你不觉的老大更厉害吗?海尔特没说话,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从此,海尔特四个人就在红鼻子老爷爷住了下来。

虽然老爷爷很凶,但是也很照顾这四个家伙,还教四个人的武技和魔法。

海尔特和莫亚身体强壮,主修武技。

玛法和杰克的身体就就比较弱一点,但是在主修弓箭和魔法的时候短剑也用得很好。

我天天都有去看他们啦。

在他们练习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旁边看,虽然我不想学习武技,也没有魔法力。

但是我还是从中看会了很多,特别是菲琳和凯丽这俩个丫头!想起来我就有气。

她们一个先用攻击魔法打得我们一身是伤,然后别一个再用恢复魔法给我们治疗。

天知道她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在有空的时候,我就教他们我从书上学到的知识。

或者带他们出去玩,象是去野外探险啦,要不然就是去河里游泳抓鱼。

在暗月城周围,每一坐山都留下我们的笑声,每一条河都记得我们身影…………就这样,我在快乐的日子中迎来了我12岁的生日…………第九节来自远古的风啊~~~带着我的心飞翔吧!菲琳的身体随着咏唱的结束而飘上了半空。

愤怒的火啊~~~听从我的呼唤,给敌人伤害吧!凯丽的手心发出点点的光芒,红色的火苗出现在正对着我们的食指上……啊~~~不要!!!我们还没准备好!杰克大声喊叫着想跑。

海尔特举着木制的双手大剑,大叫一声不要怕!看我的~~~暴怒斩!!!大剑自上而下,迎着飞来的火球斩去……玛法才刚向空中的菲琳射出一只没什么准头的箭,就接着在自己身边布下了一个水系的魔法结界。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球……跑是跑不掉了……打又打不过……怎么办?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把正在努力挥舞重剑的莫亚拉过来挡在我的身体前面……对不起……莫亚……嘭!火球在海尔特重剑的暴怒斩下被击破,四下飞溅的火星烧着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杰克倒是跑出了不远的距离,却被菲琳用风缚术摔了个七荤八素……老大,你刚刚拉我干嘛?莫亚回过头来问我,一张脸被火球熏得黑黑的你看,我本来可以和海尔特一样砍开那个火球的……这个嘛……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你不觉得比起砍火球来……保护老大重要一点吗?啊~~~海尔特~~~你的衣服完了!你还有衣服换吗?还躺在地上玛法说,这个可怜的家伙被定了身,是菲琳的杰作。

嘿嘿~~~还说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如此嘛。

是不是啊,姐姐?又是这个声音!你们别奇怪,这是我们今天刚学的魔法。

怎么样?还厉害吗?菲琳一边走过来一边轻柔的说我们也是第一次用呢!你们俩又拿我们做试验!!!没头发的海尔特看起来非常的有活力就算是要试验也得和我们说一声啊!你看,我的衣服!对你说了你的衣服就保得住了吗?凯丽还嘴也就是少几个洞而已。

对了……科恩,凯丽一边给莫亚的脸用魔法恢复,一边问我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啊?不是啦~~~我刚刚是在和家里人说点事。

我好奇的看着莫亚的脸慢慢好起来明天是我12岁的生日,我来请你们参加我的生日晚会。

对呀~~~老大的生日啊~~~杰克非常激动的跳了过来老大,是不是很好玩?也不是啦~~~就是让我父母和哥哥看看你们啊。

也没什么人的。

什么~~~去见总督啊。

姐姐,你的红色礼服让我穿好不好?好啊~~~我就穿蓝色那件好了,我还有红色和蓝色的发带,我们一人一条吧!海尔特哭丧着脸看着正在商量明天穿什么的俩姐妹对我说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没衣服了。

我看着他衣服前襟上大大小小的洞没关系啦,我老早和服装店的老板说了,现在我们的衣服都已经做好了。

我们一人一件,都是一个样子的哦!是吗?老大你肯定?是啊~~~我们现在可以去拿了!那就快点走吧~~~老大~~~你看我衣服上的洞这么大,不小心被女人看到会很吃亏的。

海尔特,如果路上真有女孩子看你的话,我可以收费吗?玛法你想钱想疯了!老大,我们可以把玛法的衣服扒开…………好了~~~去叫上菲琳和凯丽吧。

………………7个人步出服装店的大门,姐姐,你看他们。

穿起新衣服好臭美哦!喂!凯丽小姐,是新衣服也!玛法一脸神气。

呵呵,科恩和海尔特还有莫亚那样的身材穿起来倒是不错,你和杰克啊~~~凯丽小姐瘪了瘪嘴不是太瘦了点吗?多吃点肉吧!凯丽,不要拉上我好不好?杰克说再说这还不是你们虐待我们的结果。

好了,好了,妹妹你就不要说了。

我们该回去了。

也~~~你们看城门那里好多人哦!是啊,我们过去看看吧!在暗月城高大的城门下,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了震撼!看不到尾的人流源源不断的涌入城门,人流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每个人脸上满是远行的疲惫和土黄的病色。

浑身风尘,大包小包,呼儿抱女,一片凄凉……身体还撑得住的人还在努力的走向城中的广场,身体弱一点的刚刚走进城门就倚靠着城墙坐下…………大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我问一个半躺在地上的半兽人。

(注1)水,给我点水……半兽人用无神的眼睛看到我。

杰克!去弄点水来。

没等我说话,凯丽就对杰克喊。

战争……战争……在水湿润了龟裂的嘴唇后,半兽人无比沉重的说里瓦帝国和波塔帝国打起来了……(注2)我们是波塔帝国的人。

十几天前,里瓦人打到了我们的地方……整个……整个村子的人都逃出来了。

可是一路上,贵族们不让我们进城,说他们没有精力保护我们这些贱民。

神殿也不肯给我们帮助,就连一个小小的祝福也不给逃离家圆人……没有办法,我们只有逃出国界……一路上,饿死的,累死的,病死的……倒在路边的尸体就成了后来人的路标……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他还太小,吃不下树皮……我只有给他吃泥土啊!肚子大的象一个球!我连……我连埋他的力气都没有啊……神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虔诚!你还给我这样的命运!!!听着半兽人大叔的话,我们呆住了。

老大,我想问你拿点钱。

慢慢走到身边的莫亚小声说那边有几个孩子就快不行了。

我解下腰中的钱袋,默默的拿给他。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堵住,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姐姐,你快去看看。

那边有个阿姨很痛苦。

对了!玛法,你去找一口大锅来!海尔特,叫米店的老板送米过来!莫亚,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这个小弟弟身上。

凯丽,快去叫爷爷来,这样化脓的伤口只有爷爷才有办法。

………………当我光着上身抱着一大捆干柴回来准备生火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父亲,维素·凯达。

父亲脸上没有了我平时熟悉的笑容,正在指挥着士兵把最虚弱的人送到医院。

看到光着的上身和我怀里的柴,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进城的难民越来越多,到日落时,城里每一块空地都是黑黑压压的难民。

最后城里所有的人都出来帮忙,食物,衣服,药品……暗月正尽自己的所有的努力在帮忙这些逃离家院的人。

当满天星光照耀着暗月的时候,我们7个人都已经睡着了……在城墙下,在难民中,随着清晨的第一丝阳光,我科恩·凯达12岁了!……在圣历2227年6月,里瓦帝国和波塔帝国爆发六月战争。

战争的起因是因为波塔帝国的公主在出使里瓦帝国时被里瓦二太子调戏。

战争持续四个月,双方互有胜负。

同年,战争结束。

由于双方的损失都不大。

所以里瓦帝国先向波塔帝国郑重道歉,波塔国公主嫁给里瓦国二太子……婚后俩人非常幸福……《大陆记事·第十七章》(注1半兽人是大陆上众多民族中的一个,与人类近似。

)(里瓦帝国和波塔帝国都是斯比亚帝国邻国)第十节忙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来吃个饭了。

总督府里,几个人正就着一张大桌子在努力奋斗!老大,你每天都吃这样的饭吗?杰克问总督府的饭和我们平时吃的也一样啊!你以为总督府就天天吃龙肉吗?我没好气的回答这还是我过生日的饭呢!好了吧,杰克,莫亚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快吃吧,多吃点才长的壮。

大家都不再说话,全心全意的对付着桌上的食物……亲爱的,看看这些孩子。

母亲笑着说真是无忧无虑啊。

是啊,快乐的日子。

父亲点点头今天是科恩的生日呢,凯瑟翎你们的礼物准备好了吗?早就准备好了,母亲拿出一个红色缠着丝带的小盒子给你,科恩。

谢谢妈妈,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哇!这是什么衣服?那不是衣服。

母亲笑着说那是一件软甲。

是吗?好轻哦!我把软甲展开而且还很大!因为科恩还小啊,父亲说但是以科恩的体型看,16岁的时候就可以穿了。

老爸,它有名字吗?为什么这么轻,还是黑色的。

对呀,维素大叔。

这件甲看起来好象衣服哦!你肯定它可以防御吗?凯丽一脸的迷惑。

呵呵,你不要小看它。

这件可是专门防御魔法攻击的宝贝呢!是吗?我来试一下。

凯丽兴奋的把手指对着我,可是半天都没东西射过来。

呵呵,妹妹你忘了。

菲琳对她说我们的魔力都用得差不多了。

对哦……下次再试验好了。

凯丽悻悻的坐了下去。

(好险!)科恩!这是我和西夫塔给你的!大哥把一个盒子也递了过来谢谢哥哥。

我打开了盒子一看是什么啊?这么看起来象是蛋呢?对哦!你说对了!二哥西夫塔大声的说这是幻兽的蛋,是我们上次去圣都的时候贝尔蒂娜姑姑给我们的!(注1)是吗?我看着盒子里的蛋,晶莹洁白的蛋壳上布满黑色的斑点可是该怎吃,是用煮的吗?我的天啊……西夫塔痛苦的用手摸着额头那不是给你吃的!哈哈,我们科恩的胃口还不是一般的特殊啊母亲说这个可是贝尔蒂娜姑姑很辛苦才找到的,用它可以孵化出幻兽哦!很厉害吗?幻兽也!莫亚问这不一定,因为幻兽是根据主人的特点来成长的。

父亲笑着对莫亚解释而且孵化还要很长的时间,它需要吸收主人身体的力量。

可是科恩没有啊!凯丽又站了起来他没有武技也没有魔力啊!我说的力量,父亲看着我是心的力量,就是善良与邪恶的力量。

看着我点了点头,父亲又接着说每个人心里的力量都是强大的。

这个蛋可是你贝尔蒂娜姑姑征得我王克里默陛下的同意而给你哥哥的。

虽然是颗普通的幻兽蛋,但是在科恩的培养下会出现一只非常强大的幻兽也不一定。

是吗?那科恩不就有了一个好帮手了吗?菲琳看起来非常高兴幻兽会听科恩的话吗?会的。

因为那是吸收科恩心灵力量长大的啊。

母亲说而且他们都是用心灵交流哦。

呵呵,真是谢谢哥哥了。

我说可是爸爸,你不给我礼物吗?早知道逃不掉,父亲笑着说可是给你准备的好吃的都已经给难民送去了,那里有很多小朋友比科恩你更需要营养,科恩不生气吧?我才不生气呢!是吗?那这样吧!科恩可以现在向爸爸要一件礼物哦!好吧,我想了想我想跟爸爸去圣都!你想去圣都啊?父亲说这好办啊,反正我明天就要去向克里默陛下报告这次的难民事件,你就和我一起去吧!好哦!我就要去圣都了!我高兴得跳了起来!老大,有什么好东西你可得带点给我们。

对啊,老大。

特别是衣服,你看。

我们的新衣服才穿一会就给了那个小弟弟了。

海尔特,其实你这件衣服也不错嘛……嘻嘻。

有洞的衣服很凉快呢!凯丽小姐!这都是你的罪过!!!孩子们,别担心。

待会凯瑟翎阿姨就给你们拿衣服来!………………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呢!父亲特地给我挑选了一匹比较矮小的白色小马。

我叫它白云。

它可乖啦!一点也不胡闹,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父亲的坐骑旁边。

让我可以和父亲交谈。

老爸,你看那边的野花好多哦!当然多啊,这里就是和黑暗森林接壤的绿色平原呢!就是有很多其他种族居住的黑暗森林吗?是啊。

那黑暗森林真的很黑暗吗?那里没有阳光吗?不是的,黑暗森林和我们暗月一样。

都是有阳光的,主要是那里有很多其他种族居住,人类就不多啊。

而且这些民族在体形和生活习惯上和我们不一样,大家就觉得神秘啦!再加上这些民族民风彪捍,人类不太容易进入他们的领地。

所以大家就叫这里黑暗森林。

是这样啊,那里都有些什么民族呢?很多很多,有半兽族,有吸血族,有翼人族,还有精灵哦!听起来很好玩……老爸你再说下去嘛!好啊,只要科恩要听。

…………远远的,一匹马向我们奔来,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随着马上的人一声大吼,马儿一个人立,稳稳的停在我们身边。

总督阁下!前面发现有一组猎人!说话的是父亲的护卫队长,麦泽大叔。

猎人?他们来这里干嘛?父亲微皱着眉头。

我看到他们带着几个大铁笼。

麦泽大叔脸上好多汗里面好象有东西。

可恶!父亲生气了又是这些家伙!把他们抓过来!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宿营。

是!麦泽大叔大声说前卫跟我来!三十多匹马跟在麦泽大叔向前面冲去,扬起一股股的尘土。

老爸,为什么要抓这些人呢?科恩,你要记住。

这些人都是坏人,他们到这里是来抓那些异族的小孩的。

可是,为什么要抓小孩呢?卖!父亲痛心的说把这些小孩带到其他国家卖给别人做奴隶!什么是奴隶啊?老爸?奴隶就是没有自由,没有人保护,吃不饱东西,随时都被人欺负的人。

好可怕……但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科恩,在我们的国家是没有奴隶的。

这也是为什么爸爸会在斯比亚当总督的原因啊。

哦!科恩明白了。

………………当护卫们搭好宿营地的时候,我看到麦泽大叔带着护卫押着十几个人回来了,还有好几个大铁笼子…………(注1幻兽一种具有强大力量的生物有阶级之分低级只有物理攻击能力高级的可以使用魔法数量稀少依据主人的特点成长)(注2由于幻兽数量稀少,一般只有皇族成员才有资格拥有。

非皇族成员只有在通过帝王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拥有)第十一节父亲在帐篷里处理公事。

呵呵,父亲在生气时的声音也很温柔,但是看看那几个猎人实在是很差劲,虽然先还在说自己是什么什么贵族的专用猎人,最后在噼里啪啦的扳子声中扬起破锣嗓子大叫一通以后,还不是乖乖认罪。

哎,无聊,怎么也比不上我到外面看野花有趣。

麦泽大叔,我高高举起手里的水袋你流了好多汗呢!给你水。

谢谢你!科恩。

麦泽大叔接到水袋,声音还是那么大,呵呵。

麦泽大叔,我看着他身后的铁笼我想看看他们。

看吧,但是别靠得太近了。

为什么呢?我说近点才看得清楚啊。

不行的!麦泽大叔指着身边的一个笼子说科恩你看,这个是矮人族的小孩,他力气很大。

对你来说非常危险。

这个是小精灵,你靠过去她说不定会用魔法攻击你……这个是翼人族的……这个是沙族……怎么这个吸血族的小女孩看起来病了!?正在给我介绍的麦泽大叔面色一紧。

快步走进了父亲的帐篷。

病了?我蹲身去,双手扶在铁栏上,凑过头仔细看着这个吸血族的小女孩。

很显然,她非常虚弱,皮肤笼罩着一层病态的苍白。

本来是金黄色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纤细的眉毛下是紧闭的双眼。

她好象很冷,身体绻在一起,不停发抖。

求你……救救她吧……求你了……救救她……我可以给你做……奴隶……旁边的铁笼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

啊,是那个精灵族的小女孩。

看到我对她的话有反应,她正挣扎着站起来,以便更加的靠近我。

求求你,救救她……葳莎妹妹就快死了!你救救她啊……她虽然是吸血族人,但是从来没做过坏事……俩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地面。

一边呜咽着说话,一边还努力向我伸过手来。

由于太过用力,她的脸被铁笼的栏杆卡得变了形。

把麦泽大叔交代的话忘得一干二尽,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由自主得抓住她伸来的手。

我可以做什么呢?我没有魔力。

不能给她治疗。

我有点恨自己没用了。

精灵的眼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不用……请你给我一把匕首和一个可以盛血的东西就好。

你想做什么?我不明白。

葳莎妹妹要喝血……精灵低下了头她是……请你快一点给我好吗……不!!!旁边的笼子里又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温丝丽,你不可以再流血了!这几天他们都是割你的血!再这样你也会死的!!要割就割我的吧!!我看着这个沙族小男孩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请求你!!我莫加迪可以给你做奴隶!!请你拿刀给我!!!不要,莫加迪!你的身上还有很多伤啊……是我没用!如果我们翼人的血不是冷的我就可以救葳莎了!我右手用力把精灵的手拉直,左手卷起她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全是一道道横七竖八触目惊心的伤口,再看看浑身上下都的伤的沙族小孩和嚎啕大哭的小翼人,转身走进了父亲的帐篷。

老爸,给我一把刀。

我平静的对父亲说。

好的科恩。

你等一下。

啊?!你说什么?父亲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要一把刀,老爸。

我平静的说外面的小妹妹就快死了。

只有血才可以救她。

是吗?刀可以给你,可以你不是一直讨厌武器吗?还有,父亲很明显的在思考中,因为他的手在揉着额头你准备割谁的血?用来割我的血,老爸。

不行!麦泽大叔的大嗓门要就割我的!我摇了摇头麦泽大叔,父亲是暗月的总督。

他有自己的职责,而你,麦泽大叔,你负责我父亲的安全。

你也有你的职责。

你们的职责要求你们要保持身体的正常,不能因为我的决定影响你们。

而且,我用坚定的看着父亲我坚持我的决定!麦泽,把你的匕首给科恩。

父亲显然是想通了什么,伸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麦泽大叔看着他,不要让我们的英雄为了可爱的小妹妹流干了自己的血。

强忍着极度的厌恶,我接过了麦泽大叔递来的匕首。

走到了帐篷外,看着护卫们打开关着葳莎的铁笼,把这个还在发抖的小女孩抱了过来。

我来帮你,麦泽大叔抓住我拿着匕首的手你不知道该划多深。

准备好。

大叔对旁边的护卫说接好科恩公子的血!要是漏了一滴,我就摘了你头盔上的羽毛让你去看茅厕!!!(注1)在精灵,翼人,还有沙族和半兽人小孩迷惑的眼光中,麦泽大叔抓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刀锋一闪,我的手腕先是一凉,然后一热,殷红的鲜血就流了出来。

快接好!麦泽大叔大声音喊着,怎么象是他在流血一样啊??仁慈的神圣力量啊!看着血差不多装了半碗,一个魔法师护卫就开始吟唱治愈我面前的人吧!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我手腕上的伤口慢慢的合上了……对了!我都忘记了。

我对魔法师护卫说你去看看他们身上的伤可以吗?他们伤得很厉害呢!如你所愿,科恩公子。

可还要等一下。

魔法师并没有转身走开,而是又莫念着什么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

我的头,怎么有点晕啊……模模糊糊中,我睡了过去………………………………………………总督阁下,你怎么不阻止科恩呢?麦泽,我这个孩子从来就不想接触刀剑你知道的吧。

是的,我知道。

当我听到他向我要匕首的时候,我心里的惊讶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我不明白,总督阁下。

我的朋友,这个孩子从小就和其他孩子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聪明,善良,没有魔力。

好武的男孩天性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

我和他母亲非常担心他长大后所面临的生活,毕竟这是个风云聚变的世界啊……那科恩今天怎么……居我一直以来的观察,科恩是极度厌恶杀戮才拒绝接触武器……原因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今天,他有这个机会明白武器也可以用来救人。

你说,我又怎么可能拒绝他的要求!?对啊!!!科恩公子在那个时候表情很坚定!!!让人不得不答应!!!这也是你第一次叫他公子。

这不奇怪,科恩公子今天用他的善良和勇敢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哈哈哈哈哈哈,麦泽,我很高兴。

来陪我喝一杯怎么样?对不起。

总督阁下,属下正在当值。

哦!我一高兴就忘了这个。

对了,科恩怎么样?他失血不多,正在魔法作用下睡眠。

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是吗,把那几个猎人关进笼子里去!就象他们对待那些孩子一样!除了一点水,什么东西都不给!!是!总督阁下!(注1高级护卫头盔上有装饰的羽毛,用来表示身份)第十二节不要!和往常一样,我从恶梦中大叫着醒来,急促的呼吸着。

啊。

身边有人轻声说话你醒了。

几个小脑袋立刻围上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是文!我是个翼人!谢谢你救了我的朋友。

小翼人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正在马车狭小的空间中中试图打开自己的翅膀。

我是瓦地,我是个矮人。

我不太会说话。

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谢谢!我是莫加迪……是沙漠的主人,沙族人……我……我是温丝丽……你好。

我向她看过去,她立刻低下了头,红着脸。

你手上有丝巾……我用手摸摸额头我睡着做恶梦的时候是你在给我搽汗吗?是……我,小精灵的脸更红了我看见你很不舒服。

谢谢你!我对小精灵说你不知道,我每天醒来时,额头上有汗的感觉好难受哦!不……不用谢。

小精灵抬起头来你用自己的血救了葳莎,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对了!那个叫葳莎的小妹妹呢?她好了吗?我在这里!!!随着一个甜甜的声音,车门打开。

父亲把抱在怀里的葳莎放了进来。

科恩,这个小妹妹才醒来就吵着要见你。

父亲笑着说我就带她来了。

你们说说话吧!谢谢老爸!对了,由于这件事很突然,我们现在已经是在回暗月了。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的族人了。

父亲关上了车门。

大哥哥你好啊!我是葳莎,葳莎·唐!葳莎看起来恢复得很好,小脸红红的。

葳莎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我拍拍她的头还要血吗?不要啦!葳莎不用魔法就不需要喝血的。

葳莎鼓起漂亮的眼睛大哥哥的血好腥呀。

是……是吗?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你不要生气,葳莎就是这样说话的。

看到我的样子,温丝丽对我说。

对了!你们怎么会被猎人抓住啊?这个…………是这个样子的……我们本来……你们不准说!葳莎跳起来,让葳莎说给大哥哥听。

好吧,你换你来说好了。

温丝丽笑了笑可是你要说清楚哦!温丝丽姐姐最好了!葳莎抱着温丝丽亲了一下,转过头对我说。

大哥哥,这这样的。

我们都是朋友啊,我爸爸每年都在这个时候带葳莎来这里和温丝丽的妈妈和莫加迪还有瓦地和文的爸爸举行会议呢!他们一见面就谈事情啊。

所以我们就自己玩,前几天葳莎和温丝丽姐姐看到一只好漂亮的鸟啊,就叫大家去帮葳莎抓。

就被那些坏人抓住了……是啊,葳莎就是用了魔法才会病倒的。

文在旁边补充。

爸爸说人类不可信任!瓦地看了我一眼,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过,瓦地觉得你是好人。

我爸爸妈妈都是好人啊!我对瓦地说我还有很多的朋友都是好人!真的吗!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们呀!我们做朋友好了。

还朋友呢,哼!你都没说你的名字。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叫科恩,科恩·凯达!这还差不多!但是你还是得和我摔交。

为什么?这个我们矮人族的传统!摔过才可以做朋友。

是吗?文,那你们翼人的传统不是要我跟你飞上天才可以做朋友吧?没有啦~~~但是需要你追上我。

恩???他很好追上的啊大哥哥,葳莎可以帮你!………………………………砰!莫亚被瓦地摔在沙地上,瓦地再一个前扑!!啊~~~!莫亚被压得动弹不得……在他们身旁,海尔特正指手画脚的在给玛法打气你就这样做,一定可以摔倒他的!而在别一边,可爱的葳莎妹妹正紧紧抓住文的手,做出一脸魔鬼状,张开她的小嘴,亮出她的俩颗小虎牙,眼睛一边在文的手臂上移动,一边说飞,你飞啊,你再不让科恩哥哥追上你啊!喂,葳莎!我们翼人的人可是冷的,你不能喝。

可怜的文急得一头汗。

我说了我要喝吗?我咬就好了嘛!小魔鬼继续磨牙中……我筋疲力尽的跑上来,一把抓住文的腰带好了,文!我说我终于抓到你了!是是是,科恩你通过了。

可怜的文为了自己的安全连翼人的传统的背离了。

好!全体通过!凯丽高兴的宣布。

也~~~通过了!我们是朋友了!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终于结束了这场在暗月总督府后院里的〈朋友资格认证大战〉这个名字又是凯丽想出来的。

可是凯丽和菲琳并没和瓦地摔交,也没有和文赛跑。

当瓦地提出抗议的时候,凯丽又是撇撇嘴女孩子就女孩子交朋友就好了嘛,为什么要参加你们男生?对呀!对呀!葳莎喜欢凯丽和菲琳!温丝丽姐姐也一样!葳莎也跟着起哄。

是啊,你们男孩子玩就好了。

我们有自己的方法。

温丝丽轻盈的身体浮在空中,扇动着四片透明的翅膀,轻柔的说着话……就这样,没看到女孩子们的表演,真遗憾……我们接下来去那里玩啊?葳莎问。

去我爷爷的果园好了!那里很好玩的。

好啊!老大,我们也去吗?杰克凑上来问我。

还没等我回答,莫加迪就问等一下,杰克你叫科恩什么啊?哦!你还不知道呀?莫亚又开始抢话了科恩是我们的头领,所以我们就叫他老大。

哦?是吗?那我也叫你老大好了!文接着说瓦地你怎么样?我……我还要想一下……很明显瓦地是在考虑。

好嘛好嘛!你们就这样叫!葳莎推着瓦地的背你叫嘛你叫嘛!呵呵,葳莎你在干嘛?一个男声在背后响起。

爸爸!葳莎一转头,大叫着扑进一个黑衣人的怀里。

在我们后面来了好几个大人,父亲也在里面。

瓦地!一个强壮的矮人走到瓦地身边你现在知道你离一个合格的战士还差得很远的吧!是的,父亲!瓦地低下了头我一定会努力的!呵呵。

文正对着一个在天上冷眼看着他的翼人嬉皮笑脸……老爹……闭上你的嘴!翼人对文说就会傻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身为翼人要时刻注意身边的危险!可是你这个笨蛋!我要惩罚你。

好了,好了。

一个美丽的精灵阿姨对翼人说文很勇敢,也没有一个人逃走啊。

是个好孩子。

看在大精灵阁下给你说情的份上,这次就给你记着!我迷茫的看着这些人,问父亲老爸,这些是?科恩,这就是你新交的小朋友们的家长啊!爸爸看起来好高兴走吧!大小朋友们!吃午饭的时候到了!第十三节精灵阿姨,你为什么只吃青菜呀?含着满嘴的食物,我含糊不清的问。

科恩,精灵阿姨是有名字的。

母亲看着我说还有,不要满嘴都是东西还说话,这是不礼貌的我恩了一声。

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强咽下嘴里的东西可是我真的记不住啊!特别是翼人叔叔的名字。

我都叫不出来……没关系,叫阿姨就好了。

精灵阿姨摸摸我的头很少见的黑发呢,真漂亮。

我说大精灵阁下。

翼人叔叔怎么和文一样也嬉皮笑脸的说对男孩子说漂亮好象不是很合适吧?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难怪文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你的招牌笑容!矮人叔叔和麦泽大叔一样,都是大嗓门。

好了,你们俩就会互相找茬。

葳莎的父亲慢悠悠的喝着杯中的红酒科恩,叔叔的名字很好记哦,就叫我伯爵叔叔好了。

还伯爵呢!不就是个魔法师而已嘛!翼人叔叔脸变得好快我的魔法也不会比你的差!对!矮人叔叔也挥舞着拳头你挨我一斧照样得挂!是嘛?伯爵叔叔还是慢悠悠的前提是你得砍到我。

在孩子们面前,一直没开口的沙人叔叔说可不可以不要斗嘴呢?对了,科恩你真的没有魔力吗?精灵阿姨叉开话题阿姨一会给你看看好吗?好啊,母亲高兴的对父亲说有大精灵阁下帮忙,一定可以找到原因的!是啊,说起魔法,大精灵阁下可是专家啊!父亲点着头。

谢谢精灵阿姨!…………科恩,你放松就好。

精灵阿姨拉着我的手说阿姨不会弄痛你的。

一股冰凉的感觉从精灵阿姨的手上传了过来,很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魔力吗?它缓缓的穿过我的手臂。

接着一转,在流我的肩头时,已经越来越弱,还没流到我的胸口,就慢慢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精灵阿姨皱起了眉头,对我说科恩,我们再换个地方好了。

好啊,我说没问题的。

精灵阿姨用白皙的手指点上我的眉心,这次输来的魔力是一丝丝的呢!我感到它们就象是一条条小溪流般在我脑袋里流动,到处都是。

但是当它们流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大概有一个拳头大的地方,(12岁小孩的拳头)就会绕开,接着流下我的胸部。

好奇怪呀!精灵阿姨收回了手指,对母亲说科恩是身体并不排斥魔力。

我试过给他输进了好几种魔力。

都是慢慢的散去。

并不能聚集。

而且有一个地方,魔力的通过还受到了阻碍。

那就是问题所在吗?父亲焦急的问是那里?就在这里。

精灵阿姨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在后面一点。

那,有什么办法吗?母亲问科恩还有可能学习魔法吗?我不敢肯定,精灵阿姨想了想但是就科恩现在的情况,我建议先让他学习一些魔法知识好了。

这样啊!吸血伯爵叔叔说反正我们这几天也没事,就随便教教这几这孩子好了。

好啊!翼人叔叔说俺也有压箱底的东西!你的那些啊……怎么了?!就不要拿出来现丑了比较好吧!你拽怎么拽!挨我一箭试试看!对!我的斧头也不赖!我说,在孩子们面前……………………………………火苗在精灵阿姨的手上跳动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小小的火苗一次次收缩,又一次次扩大,最后变成一个脑袋大的球状飞射出去。

魔法的运用,有俩个方面。

精灵阿姨的脸上永远都带着笑容第一,是冥想的程度,冥想的等级高,就可以用出高级的魔法。

因为冥想决定了一个人魔力的强弱。

就象是火系的魔法,最低级的是照明术,一般人学上俩三个月就可以用了。

当然也有时间上的长短。

再下来就火球术,更高级的火墙术以及最高级的破坏神之怒(注1)等。

但是为什么很多人用一生的时间都达不到一个大魔法师(注2)的境界呢?不是他们不努力,这就是第二个原因了,那就是对魔法的理解力!理解力?我隐隐约约想到了一点什么。

是的。

精灵阿姨温柔的看着我理解力,这是很重要的。

一个人,不管他的魔力有多高,他练来的魔法都是要使用的。

就比如说这个火球,理解力低的人就只是在咏唱结束后把它丢出去。

然后再次咏唱,准备放下一个魔法。

反之理解力高的人呢?他会等一下,让手中火球的魔力在一个合适的强度,再放出去。

然后在火球刚刚开始飞行的时候利用还存在的精神联系控制一下火球飞行的路线。

这样的话,火球击中目标的机会就更大!比起盲目释放来,这样不但节约魔力,还在无形中增加了火球的威力。

当然,这样的方法也可以用在所有属性的魔法上。

一个好的魔法师必须学习冷静。

………………………………魔法!并不是完美的!翼人叔叔收起了笑脸,变得严肃起来它和物理攻击是俩个极端,有人可以完全防御魔法,有人可以完全的防御物理攻击。

怎么办呢?有办法!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矛就有盾。

所以,我们就要开动脑筋!办法就是……把魔法和物理攻击接合起来!就象这样!看着那棵树!他呼的一声张开双翼,飞上了半空。

反手从背上拿出弓箭,一边唧唧歪歪的小声念着什么,一边拉开了弓弦。

一点白色的光芒慢慢的出现在箭头上。

随着嗖的一声,远处的一棵大树抖动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好厉害呀丫,射到了也!我大声喊叫,妈妈说个的,这样才是有礼貌的表现。

恩!不错不错!射到了!和精灵阿姨站在一起的吸血伯爵叔叔说大家都看到了,准!真是准!你!翼人叔叔看到连精灵阿姨嘴角都象上翘,气得脸都红了。

二话不说,又是呼的一下飞下来抓起我就象那棵树飞去。

你好好看看!翼人叔叔把我放下来只是射中那么简单吗?我仔细看去,虽然树还是直立着,但是树干是碎成一片一片的,被封在冰里。

我的天呢!这是弓箭的威力吗?清楚了吗?翼人叔叔骄傲的对我说这就是把魔力和物理攻击结合起来的威力!弓箭的力量把树干破坏,魔法把树干冰封。

对方防得了一种也防不了我第二种!嘿嘿……清楚了!清楚了!叔叔好厉害!!我也学着文的嬉皮笑脸但是树没倒,就只是晃了一下嘛!这不是我的错哦……………………………………魔法嘛……吸血伯爵叔叔还是慢悠悠的对我说有先天的不足是不错啦。

魔法是艺术!看了翼人叔叔一眼,吸血伯爵叔叔接着说打到别人又不被别人打到才是真正的关键!所以,我们需要慢慢的观察对手。

仔细的观察,仔细的观察对手的弱点,慎重的评估对手的实力。

然后决定要使用什么魔法。

再下来,利用一切可以隐藏自己的物体和环境来接近他们,不可以靠得太近!就是在准备释放的魔法最佳距离就对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慢慢的……轻轻的……完成一切的咏唱。

不能让那些笨蛋发现……吸血伯爵叔叔用他的手在空中轻柔的滑动掩饰住魔法生成时的光芒,要象对待自己亲爱的情人一样温柔的精心呵护着她……接着就坚决!快速的释放出去!他的手在空中快速的挥动了一下,继续说一般来说,对手是逃不掉的。

但是事情都有例外啊,象是被人发现啊,又比如有的人皮特别厚啊,一下半下打不死。

怎么办呢?我们就要逃。

喂!不要一说逃你就这样沮丧嘛!我们要学会逃,因为我们是魔法师啊!我们不是武士,生命对我们来说是很宝贵的。

我们要拉开距离,准备下一个魔法。

我们要敏捷的移动,我们要不断的给对手制造各种麻烦,甚至是露出獠牙来吓他们!用各种东西来迷惑他们!一直到打倒他们为止!看了看我,吸血伯爵叔叔问我说了怎么多,你懂了吗?只有一点科恩不明白!我说好样的,小孩子有生命不明白的就应该问。

看起来叔叔很高兴问吧,让伯爵叔叔来为你解释!科恩不明白。

我问他什么是情人啊!对!俺也不知道什么是情人呢!翼人叔叔哈哈大笑请伯爵先生解释!啊?这个……这个嘛……我看我们先喝个水好了可是科恩还不明白啊……先喝水吧,伯爵叔叔都讲累了……我们明天再说这个好了……可是……我们去看看那边好了,科恩。

矮人叔叔的武技哦!好吧……(注1破坏神之怒,是上位的火系魔法。

大范围强力攻击魔法。

)(注2大魔法师,魔法师的等级之一。

分别是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士。

多数人在见习魔法师时就停滞不前无法达到魔法师的等级。

)第十四节在几位叔叔和精灵阿姨的细心指导下,大家的武技和魔法都有长足的进步。

当然,我除了一肚子的魔法知识外,还是连个小火苗都发不出来。

今天,是矮人叔叔最后一次教我们了。

孩子们,看好了!矮人叔叔说话的时候,他的胡子就跟着晃动这就是你们最喜欢用的双手剑。

它在长度,宽度,重量上都比一般的长剑要多一倍。

它主要的招式是重劈,横扫,后拖,前送等……同时,由于使用双手剑就没办法再拿盾牌,所以我们还可以用它来格挡。

双手剑对使用者来说,要求的首先是力量!剑在矮人叔叔的手中轻灵的上下舞动当然,还需要一定的敏捷。

因为双手剑不擅长近身战,过长的距离对它来说就更是力不从心,这个时候,就需要使用者用敏捷的步伐来调整和对方的距离。

你们要记住,所有的武器都有各自的特点。

不管你练什么都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在这件武器身上花够时间,用你所有的精力去熟悉它。

熟悉它的优点和缺点。

没有任何一件武器是完全克制别一件武器的。

是我们在使用武器,不是武器使用我们。

做什么事都要动脑子,只有让自己保持在合适的位置,你就不会处在下风。

矮人叔叔用的是什么武器啊?十六岁的力克站起身来问。

叔叔因为身高的关系,用的是双手斧。

那我们可以和叔叔比一下吗?力克眼中放射出好战的光。

可以,你们可以放开手脚来!矮人叔叔拿起了武器。

力克和西夫塔拿起自己的剑,先向矮人叔叔行了一个礼,然后一左一右的向叔叔逼了过去。

好呀!好呀!大家使劲的为俩个哥哥打气加油呀!!!呀!西夫塔在离矮人叔叔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大叫一声,手中的重剑自上而下来了一记重劈。

在剑劈下的同时,脚下快速的前移,在他距矮人叔叔还有三步远的时候,重剑刚刚好劈向矮人叔叔身体上方。

力量不够!矮人叔叔根本没动,就这么用单手举起斧头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矮人叔叔荡开西夫塔的重剑,还把西夫塔震得摇摇晃晃的摔倒。

斧子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又劈在力克的剑上。

力克的剑本来是带着呼呼的风声横扫过去的,可是一下就被矮人叔叔的斧子劈得改变了方向,噗的一声,力克的剑尖重重的磕在了泥中,溅起一簇灰尘……看到俩个哥哥狼狈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呵呵……在大家的笑声中,力克和西夫塔的脸都红透了……不用在意。

矮人叔叔用鼓励的语气都他们说你们现在的年纪还小,力量不够是很正常的。

再说,你们的配合也是很协调的。

事前没有商量,看到西夫塔重劈力克你就知道用横扫来配合,这很好。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多练习。

来,我们再来几次……科恩!我转头看去,是精灵阿姨在叫我你和温丝丽过来一下。

好!我拿着温丝丽的手跑了过去,几个叔叔和父亲也在呀。

什么事呀!精灵阿姨,我们还在看哥哥和矮人叔叔比试呢!呵呵,你还真是心急啊!父亲对我说我们是有事对你和温丝丽说哦!哦~!是什么事呢?是这样的,阿姨说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好几天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啊?这么快啊?温丝丽她们也要离开吗?呵呵父亲笑着说科恩你急什么啊,你的精灵阿姨又没说要带温丝丽她们离开。

是啊,阿姨也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带着温丝丽她们去是很困难的。

所以就把她们留下来和你们一起住好不好?好啊!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啊好啊!妈妈。

温丝丽在身边低声的问你和几个叔叔要去那里啊?是不是好远好远?对温丝丽说很远。

精灵阿姨温柔的抚摩着温丝丽的头发对妈妈说不算什么。

那,妈妈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温丝丽天天都会想妈妈的。

妈妈一办完事就很来看温丝丽好不好?这个时候,吸血伯爵叔叔走到了我的身边。

科恩,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叔叔知道你讨厌武器。

是啊,伯爵叔叔知道啦?呵呵,是啊。

吸血叔叔打开了盒子你用自己的血救了葳莎,叔叔很感激你。

虽然你讨厌武器,但是叔叔还是希望你收下这把匕首。

科恩,你经过这件事也应该知道了吧。

父亲说武器也是可以救人的。

就象矮人叔叔说的那样,武器是人在使用。

你可以用它做坏事,你更可以用它来做好事。

爸爸希望你接受这件礼物。

对啊。

科恩你知道吗?连话很少的沙人叔叔的说话了行为的善恶,在于自己的心!是这样的。

阿姨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朋友。

……我默默的接过盒子,一把镶满宝石的连鞘匕首静静的躺在盒底的金丝绒上。

我拿起它,轻轻的握住刀柄缓缓抽出。

……咝……随着一声金属的嘶鸣,一把流动着月色般冷艳光华的匕首出现在我面前。

啊……我禁不住轻呼出来它看起来好锋利!哈哈,它何止是锋利!这可是一件很好的宝贝!吸血伯爵叔叔笑起来当你可以使用魔法的时候你就知道它是多么的厉害!还有……叔叔是对你多么的好。

嘿嘿!恩!谢谢叔叔!科恩一定会学会魔法的!好样的!这才是男孩子的话!大人们都微笑着看我……怎么他们的眼光有点不一样呢?好奇怪呀!好了!好了!最后还是精灵阿姨说了话我们过去看看那几个孩子吧!……………………在第二天,大人们就要上路了,父亲也要去圣都,他们一起走。

老爸,你要快点回来啊!这次我也要书!我在道别……妈妈再见……温丝丽一脸不舍……爸爸!你这次给葳莎带什么东西回来啊?葳莎妹妹在撒娇……父亲!你放心,瓦地一定会好好练习的!瓦地非常男人的在保证…………嘿嘿……老爹……文在嬉皮笑脸……………………莫加迪和他老爸在对视沉默中………………在圣历2227年7月,曾经在死亡之海风光一时的强盗黑色风暴被彻底剿灭。

听闻是被精灵,沙人,矮人,翼人和吸血族五族联合围剿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显然,这五族肯定是得到其他种族的帮忙……不管怎么说。

黑色风暴的覆灭对周边的居民和商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大陆记事·第十八章》第十五节在初夏的凉风吹拂下,总督府后园的树叶全都闪动出迷人的金色的光芒。

树下的草地上,春天才破土而出的小草正在努力的生长着,代表生命活力的绿色铺满了大地,映衬着湛蓝的天空,嫩白的云朵,间中还有偶尔一声知了的鸣叫。

去年的生日,凯瑟翎阿姨给的十个银币,维素大叔给的十个银币,力克哥哥和西夫塔……杰克躺在草地上,手里抓着一个钱袋,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今年凯瑟翎阿姨给我的十个银币……合起来一共是一百七十五个银币,这里面借给海尔特二十银币,玛法借去五个……他们在丰收日还我的话我就有二百四十五个银币……财迷一个。

海尔特,我看在我们几个中你的力量是最强的了,莫亚就要差一点。

你说呢?玛法靠坐在一棵大树干上所以我和杰克想以你来做为练习的对象……真不愧是个惯犯,真狡猾。

我说瓦地!你看我的箭术有长进吧?文活动着双翼我已经可以在箭上附着冰魔法了,虽然只是一级的,但又是一个好的开端嘛!吹吧吹吧,牛皮就快破了。

……我平躺在草地上,右手枕在头下,一边听着朋友的闲聊,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左手的书……科恩哥哥!凯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维素大叔在找你啦!找我?我收起手里的书找我干嘛?不知道啊!你去看看嘛!他在大厅等你。

哦!好的,我这就去!老大你要快点回来啊!我们说好去游泳的……莫亚大声说。

………………老爸,你在找我吗?我走进大厅。

是什么事啊?老爸很少叫我进大厅说话呢!哦,是这样的。

父亲看看我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再过俩年,你就得和你俩个哥哥一样被我王克里默陛下赐予名号,(注1)进入成年人的行列。

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明天就送你去圣都。

当然,还有你的朋友们。

圣都我是很想去啦!可是我去圣都干嘛啊?当然是入读皇家学院啊!母亲说爸爸妈妈都是在那里毕业的。

是吗?那我学习什么啊?我俩手一摊我的武技魔法都不行啊!哈哈!你放心。

父亲笑了起来你可以主修学术。

一样可以毕业。

这样啊。

那好吧我说可是海尔特和温丝丽他们也和我一起吗?不,他们没办法进去。

父亲回答但是他们可以去特纳西叔叔和贝尔蒂娜姑姑那里去学习啊,一样的。

也不是很远,你们还可以天天见面的。

好吧。

亲爱的,母亲看着父亲是不是把那件事也告诉科恩。

也好,让科恩知道一下也好有个准备。

恩?还有事?什么事啊?老爸老妈你们快点啊,我还要去游泳呢!是这样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

母亲对我说你在圣都有一个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呵呵,看看你!父亲笑了很久没看到你这种惊讶的表情了!等一下!我看着老爸,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老爸老妈你们没记错吧?我还这么小。

是不是力克哥哥或者是西夫塔哥哥的未婚妻呀?科恩·凯达!看起来母亲是在强忍着笑意就是你的,科恩·凯达的未婚妻呀!我不要……可不可以呀?呵呵!这可难说了,父亲说对方是右相的小女儿。

很漂亮哦!说起来还得怪你自己,谁叫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出名。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暗月三公子~~~呵呵!但是!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我很是焦急不安。

是这样的,母亲给我解释你在很小的时候我王克里默陛下就知道你啦。

他听说你有黑色头发,黑色眼睛,就派神殿大祭祀来看你。

正当大祭祀回报的时候,左相的夫人生了一个小妹妹,以克里默陛下一高兴,就给你们定下了婚。

王命!……我呆若木鸡……听说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父亲开导我你就学着接受她吧。

对哟。

你们得赶快收拾一下。

明天就出发了。

……我苦……………………呵呵,科恩哥哥的未婚妻。

科恩哥哥的未婚妻!葳莎骑着一匹红色的小马,围着我转来转去是什么样子的呢?嘻嘻……哼!还会好到那里去啊?凯丽和她一唱一和还不就是头发乱乱的,眼睛鼓鼓的,一口龅牙,塌鼻子……喂……我说凯丽。

海尔特已经是个有着强健体魄的少年了老大的未婚妻这么说也是个贵族啊!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你见过吗?没见过怎么了?我就知道!就知道!妹妹,你就不要再说了。

菲琳穿着白色的长袍,轻声劝着凯丽是啊,凯丽。

温丝丽也说你没看科恩的脸呀。

好沮丧哦。

也!科恩哥哥在沮丧吗?葳莎唱歌给你听好了!不用了,葳莎。

怎么啦?葳莎唱歌不好听吗?不是的,是现在哥哥没心情听啦。

哎,一路上就听见这些活宝们分成三方你吵我闹的……一点也没体谅到我的心情,我才十四岁呀,我才不要什么未婚妻!万一她真长的象凯丽说的那样怎么办?离圣都已经越来越近了。

上次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温丝丽他们。

要是再遇上那些猎人就好了,我们就又回暗月,就不用去圣都了……哎,怎么会是这样啊……喂,玛法,你看老大怎么是那个样子?他在想什么?我想……老大是不是想半路开溜……杰克,文,我们可要看好他!我就不明白了,老大有个未婚妻有什么不好的。

在我们矮人看来,结婚可是成人的象征!老大有什么好想的啊!在我看来啊,漂亮就娶,不漂亮就跑!反正有我文的帮助。

老大绝对跑得掉我们沙人认为,婚姻……应该严肃对待!………………十六天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在我慌乱的心绪中,远远的,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圣都那高大的城墙。

城墙上,衣甲鲜亮手持长枪的卫兵和那高高飘扬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见。

这里,是斯比亚帝国的中心,整个帝国的国都,我王克里默陛下的坐城——圣都!(注1。

在贵族子嗣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各国皇帝都会册封名号。

给于封地。

一般初次受封的都是男爵的名号,依次是侯爵,子爵,伯爵,公爵。

每个爵位又分为三个等级。

比如科恩的父亲,维素·凯达就是一等伯爵。

)第十六节圣都,斯比亚帝国的首都。

位于比斯大陆中部偏东,起北承南。

向东三百里就是比斯大陆第二大港口斯皮普,西方是绵绵千里的安第斯山脉。

本身气候温和,物产丰富。

属于信仰神的国家。

但是由于地处特殊,还担负着与魔属各国(注1)的商业交易,所以经济极为繁荣,被誉为比斯大陆的明珠。

现在是由克里默·夏麦执政,国事平稳,王权巩固。

自从城门进入圣都,一路上我们的眼睛就舍不得稍微的眨一下。

圣都对我们敞开了怀抱,不断用她的雍容华贵让我们发出一声声由衷的赞叹。

整齐的建筑,繁荣的经济,穿着各式长袍的魔法师,浑身上下闪动着金属光泽的武士……老大。

海尔特舔了舔嘴唇这里好繁华……恩……我心不在焉,眼光在临街的店铺上瞟来瞟去。

杰克。

莫亚小声的和弟弟说借我点钱好吗?不要!你上次借得都还没还我。

也不是要借很多啦!十个,十个银币就好!是啊!你就借给他嘛!他是你哥哥啊。

玛法对杰克说顺便也借我十个银币……算利息的话就借……呵呵,孩子们。

父亲回过头来对我们说我要去皇宫,你们先跟着麦泽大叔去驿馆吧。

好……在麦泽大叔的带领下,我们在驿馆安顿好了之后,大家都在我的房间里兴奋的谈着刚刚在街上的所见所闻。

中午的时候,父亲办完公事回来了。

孩子们!父亲在饭桌上大声宣布下午我就让麦泽带你们去玩好不好?好啊!老爸。

谢谢维素叔叔!但是科恩不行,父亲看着我说我下午就得带你去皇家学院报到了。

我们晚一天再去不可以吗?老爸?我也想让你好好玩,可是爸爸这几天会比较忙。

父亲看起来有些无奈就在今天下午有点空,我们先去报到好了。

你在开学前还有俩天时间,你们一样可以去玩啊。

好吧!…………这就是皇家学院吗?我站在高大的石雕大门下,抚摩着精细的玉石浮雕,惊讶不已它有十个总督府那么大呀!傻小子!站在身后的父亲轻轻推了我一下发什么楞呢!这下知道总督府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地方了吧?快走吧!呵呵!欢迎您,俩位看起来象是老师的中年人向我们迎了上来维素·凯达伯爵。

我是西尔曼,这位是可尔摩。

我们是代院长来迎接您和贵公子的。

趁着父亲和他们寒叙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这俩位老师。

左边的这位,身材矮小,穿着魔法师的白色长袍,有着健康的肤色。

对父亲说的话也有着精明的反应。

右边的这位嘛,从他一身雪亮的盔甲和挂在腰间的长剑就知道他是个骑士了,他的话不多,除了对父亲表达了必要的问候外就在一边静静的站着,任由身旁是魔法师显露杰出的口才……那么,维素·凯达伯爵。

魔法师谦卑的说请你和贵公子跟我们来吧,院长正在里面等待你们的到来。

好的,请俩位带我们去吧。

父亲微笑着让院长大人等我们真是罪过。

穿过校园里宽阔的草地,我们向一座周围装点着一排排高大树木的白色三层建筑走去。

一路上,我都得忍受着三三俩俩的学生看过来的怪异眼光。

相比之下,我黑色的头发和眼睛自然远比我普通的容貌和还算强健的体魄抢眼。

看就看吧,我也不以为然。

但是随风而来的知字片语却让我非常不高兴。

你看你看,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真怪……眼睛也是黑色的!,你看见了没……真怪……一定是个怪人……你看他是染的吗……好象不是哦……我隐隐约约听说有这样一个人……真不敢想象……他竟然还是贵族打扮……一定是那个爆发户的儿子也说不定……你说什么?真的是……贵族……还是右相二小姐的未婚夫……天啊……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终于走进了院长的房间,我才稍微抬起了一路上低得不能再低的头。

呵呵。

欢迎你,一个高大而清瘦的老者从书桌后站起来维素·凯达伯爵。

还有将来的贵族,科恩·凯达先生。

您好,院长先生。

父亲表现得很谦和在您百忙中还来打扰您,我深表歉意。

你太客气,不用这样。

老者向父亲摆摆手你的这位公子准备进入那个学系?就是这件事有些麻烦。

父亲说我希望和您深入的谈谈。

院长给俩位老师打了个眼色,俩位老师向院长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科恩,爸爸和院长说点事。

你先出去等我一会。

好的。

我也向院长行礼,退出门来。

……门关上了,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我已经在门外的长凳上坐了很久。

通道上人来人往,无一例外的把眼光停留在我的头发和眼睛上。

我缩在长凳的一端,尽量让自己罩在相对暗一点的墙角。

双手握在一起,不安的捏弄着手指……科恩,科恩。

心中慌乱的我一时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你进来一下。

再次走进了院长的房间,父亲很高兴的告诉我院长已经答应你入学了,你主修学术。

也可以旁听魔法和战技哦!是啊,科恩你要好好努力呀!院长对我说现在起,你就是我皇家学院的学生了。

做为这里的一员,你一定要时时严格的要求自己。

要求?要求什么啊?我不大明白院长爷爷?以一个贵族的身份要求自己!院长看起来和刚刚有点不一样了时时要有贵族的优雅举止和骑士那正大光明的气魄。

哦,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也许是看出我情绪不是很高,父亲在带我办完了相关手续后就立即带我离开了学院。

科恩,你怎么了?父亲拉着我的手不喜欢你的新学校吗?看着父亲的脸,一句我不喜欢!我要回家!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是看看父亲担忧的眼神,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父亲为我不停的换着老师,最后不得不在繁忙的公务中挤出时间亲自来教育我。

这一句简单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没有,父亲。

我说这个学院还不错。

是吗?看起来父亲很高兴你喜欢就好。

对了,老爸。

我们明天干什么?我还有俩天的假期呀!我收到了右相的邀请,父亲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带你去看你的未婚妻……不!我跳了起来我不去!!!嘿嘿!父亲一把抓住我这可轮不到你做主。

老爸,求求你了。

我苦苦哀求过几天再去啊!过几天?呵呵。

过几天你老爸我早回家了………………你不要哭丧着一个脸嘛……总是要和她见面的啊!………………不说话当你答应了!我没有答应!现在不准说和我的决定相反的意见!你耍赖!耍赖怎么样?反之你妈妈又不在这里……………………………………(注1。

魔属各国,是指那些信仰魔的国家。

相反的,信仰神的国度就叫神属国。

)第十七节我在菲琳和凯丽的帮助下开始穿起贵族特有的服装。

紧身的内衣,带花边的衬衣,绣满金线的外衣,还有让人忍俊不禁的紧身长裤……菲琳的脸看起来有点冷淡,她慢慢的把我的黑色头发梳理好,在脑后用一条银白色的发带仔细的扎好。

再检查了有下,拍拍我的肩好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想笑。

长了这么大,这样的衣服还是第一次穿。

虽然以前也看父亲和哥哥们常常穿,但是穿在自己身上还是感觉很怪异。

臭美什么?不就是穿件衣服吗?看见我左照右照,凯丽很不高兴,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怎么了?我又没有得罪你们,干嘛说我。

是啊,谁想一大早就被人说啊?要去见未婚妻呢!很兴奋吧。

没有啊。

被取笑了怎么久,我差不多对这样的话题免疫了。

还说没有!你看你的脸,就快红了!那有?没红啊!也就是差不多免疫而已,是未婚妻啊,说起来怎么也有点心跳加快速的感觉啊。

你们不要吵了,菲琳还是淡淡的说科恩已经准备好了,早去早回。

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啊?我问你们今天出去玩吗?当然要出去玩!凯丽又开始了不关你的事!去见你的未婚妻吧!我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房间。

这俩个家伙,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

……靠坐在父亲的身边,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晃动。

科恩,父亲说爸爸知道你心里还没有准备好,但是这是克里默陛下亲自定下的。

我们无法改变。

没事,老爸。

我低声回答我明白的。

其实爸爸也不是很喜欢右相,因为老爸和他在很多事上看法不同。

老爸接着说因为这样,所以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也许是克里默陛下不希望看到我们出现矛盾,才安排下你和她的婚事。

什么事啊?老爸?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明白,她在不久的将来就是你的妻子就好。

不管父辈们的关系怎样。

你都要好好的对待她。

好的。

妻子啊……想想都是好遥远的事啊,就这样一下摆在眼前。

好吧,不管怎样。

让我们先做个朋友吧!………………………………哈哈哈!维素·凯达伯爵!一个身材微膀的人快步走了出来,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斯比亚帝国最好的总督,我的朋友!欢迎你来做客!您过奖了。

父亲笑着说右相大人。

您好。

不要只要叫啊!维素,请允许我只要称呼你。

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你就叫我鲁曼好了,右相说这位就是你的儿子,科恩·凯达吗?是啊,这就是科恩。

第一次来圣都。

我向前一步,以晚辈的礼节向鲁曼行礼。

祝福你,我的孩子。

鲁曼把手放上我的额头,又回头吩咐快去把二小姐叫来。

是的。

老爷。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向后面走去。

来,请坐,鲁曼非常热情的说这是从卡蒂运来的红酒,你们来喝喝看。

多谢,父亲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坐下卡蒂红酒啊,很难得。

我双手捧着酒杯,大拇指无意识的在杯沿上划来划去,眼光透过玫瑰色的红酒直直的盯着客厅靠里的门。

不一会,从里面传来轻柔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的未婚妻正向客厅走来。

在这一刻,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心脏就要从胸口挣脱一般,紧张的心情无法以语言来描述。

父亲,声音就这样的轻柔是你在叫我吗?我无法控制自己,象个小偷一样的低着头。

是啊,我的乖女儿。

快来见见维素·凯达伯爵。

维素·凯达叔叔,您好,我是丽沙。

祝福你,我的孩子。

是父亲的声音你好漂亮。

谢谢维素叔叔。

呵呵,女儿。

这是科恩·凯达,你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

现在和你一样,就读皇家学院。

科恩,父亲小声提醒我快和丽沙小姐问好。

我鼓起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慢慢的抬起头来。

先看到一双银白的武士鞋,再上面是一身银白的武士便装,深蓝色的的腰带在腰间扎着,绣着蓝色花纹的高立领衬托出主人修长的颈部,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带着吟吟浅笑,大而明亮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丽沙……小姐,你好,我……我是科恩·凯达!还没说完这句话,我已经满面通红,再次低下了头。

哈哈哈……鲁曼大叔和父亲一起笑了起来,我更是抬不起头了丽沙,科恩是第一次来圣都。

这样,你带他出去走走。

让我和维素说说话。

是的,父亲。

轻柔的脚步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到了厅门就停了下来……怎么了???我还在想她怎么会停下来……父亲啪的一声用手拍了我的肩发什么呆呀!丽沙小姐在等你!在笑声中,我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向厅门走去……站起来的时候打翻了酒杯……还一不小心把脚在门上拌了一下,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丽沙在前面慢慢走着,我无言的跟从,我身后又是几个相府的仆人。

就这样,一行人在沉默中走到了一个街口……丽沙停了下来。

转过身,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丽沙小姐……我们要去那里啊?丽沙的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我们去祭坛好了。

那里很高,可以看到很好的景色。

而且那里只有贵族才可以上去,这几个讨厌的家伙就不可以再跟着我们了。

好啊。

我不加思索的就答应了,也许是因为是未婚妻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说我们的缘故,更也许……是她那清秀的面庞,大大的眼睛,温柔的态度……我的声音有些走样……………………………………怎么样?这里的景色是不是很好?甩开几个仆人,丽沙看起来更高兴。

很好啊,这个祭坛是用来做什么的?好大哦。

还分成三部分。

这是皇帝陛下用来祭祀的,当然大。

丽沙走到旁边的阶梯上坐下你也过来坐吧。

我心脏一通狂跳,慢慢的走过去,挨在她身边坐下。

侧着头看她,眼光全部停留在她身上。

因为我发现,她,真的很美……一句话,一个表情,都深深的吸引着我,我彻底沉迷了。

科恩。

她问啊?什么事?我一惊,不会是发现我这样看她不高兴了吧?给我说说你吧,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是个怎样的人。

好的,丽沙小姐。

你想知道我的什么事?什么都想知道,你一件一件的说。

那我先从小时候说起吧。

好的。

我小时候就是黑头发,黑眼睛了……我极力回忆着还有呢?还有啊,我没有魔力啦……听说你还不能学习武技?你知道啦?恩,学校里都是这么说的。

你在意吗?我的确没有办法学习这些。

不在意,还有什么吗?有!我还有很多朋友!我告诉你,我是老大哦……呵呵,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这是她和我在一起的第一次笑,就象是一朵怒放的鲜花。

是吗?他们也在圣都哦!我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好了!不用了,你那些贱民朋友。

一个男声在背后响起这么可以介绍给高贵纯洁的丽沙小姐呢?你是谁?我转头看去,三个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我和丽沙身后偷听别人谈话和打断别人说话都是很不礼貌的事!哈哈哈!左边个子较矮的少年发出一串大笑,看起来是那么的面目可憎你还知道礼貌?别逗了,黑头发的笨蛋。

请你们离开,我还努力遵守着院长的话此外,我不是笨蛋!你也会说请啊?右边的少年十分高大黑头发!黑眼睛的笨蛋!我再说一次!我向前一步我不是笨蛋!你激动什么?中间的少年说话了,白皙脸上一双眼睛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怪异眼神你不也算是个贵族吗?是不是,我亲爱的表妹?表妹?我大吃一惊,转过头去看着丽沙。

你来晚了。

丽沙眼中满含笑意,就向刚刚对我一样在外人面前还这样叫人家。

真讨厌!看到丽沙的神情,我的头皮发麻,一股冷气从头顶直灌下来,浑身冰凉……第十八节外人?我口里喃喃念着谁……是?当然是你,嘿嘿。

中间的少年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列卡。

外人?丽沙对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面带笑容的这样形容她的未婚夫?看到丽沙脸上不变的笑容,我的心强烈的收缩起来。

列卡向前走了过来,对丽沙说我们可听了好一会了,你的这个笨蛋未婚夫可真是有趣。

你有没有让他碰到你?讨厌啦,人家是因为父亲看得紧出不来。

丽沙居然象情人一样的回答才答应带这个废物出来转转,不然怎么来见你啊?人家连手都没让他牵到啦!听见了没有?列卡对我说废物,还不快滚!我看着眼前的列卡,又转过头去看看丽沙,心中无比悲愤,眼中已经快喷出火来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丽沙在我注视下胆怯的退了一步,向列卡说好讨厌啊!他这样看着我!又一个被你迷住的废物吧,列卡轻蔑的说不用在意,他这样的笨蛋能干什么?如果你是想外出,如果你是想去见什么人。

我缓缓的对丽沙说你可以明白的对我说,为什么要骗我?还说我是个废物?你本来就是!丽沙冲我大声叫喊你什么都不会,和你父亲一样是废物!一刹那,一团火在我胸口燃烧起来。

从小到大,不管是在那里,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听到的都只有对父亲的称赞,他们侮辱我的时候,我还只是痛心。

毕竟我真的是很没用。

但是他们不可以侮辱我的家人!而且我父亲是一个很好的总督!对一个贵族来说,家人的荣誉是最值得守护的东西。

慌乱中,我一把抓住丽沙的手臂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父亲是帝国最好的总督!!!放开我!放开你的手!表哥~~~丽沙的眼中充满鄙视,就象我是一只肮脏的爬虫。

废物!竟然敢碰我的女人!列卡叫骂着重重一脚向我踢来…………维素,在左相里的大厅,鲁曼手拿酒杯靠近了维素·凯达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

有些事我就明白的对你说了。

左相大人。

维素·凯达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请说。

你知道,这几年你领地里的几个异族发展迅速。

鲁曼的眼神变得凌厉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此外,我们还知道了黑暗森林出产稀有矿石的消息。

我和几个将军商量了一下,准备出兵占领。

由于那里是你的领地,我希望你在克里默陛下那里支持我。

事成之后,矿石的收益肯定有你的一份。

阁下,首先感谢你的好意。

维素·凯达说但是我希望你谨慎的考虑这件事。

哦?我还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吗?首先,维素·凯达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杯里左右晃动克里默陛下不会答应,克里默陛下自从即位起就没有主动发起过战争。

在这个乱世,有这样的陛下是我们的福气,我不打算向陛下提起这件事。

再说,攻打黑暗森林代价太大,那里的几个异族是非常强大和团结的。

您还记得俩年前黑色风暴的覆灭吧?就我来说,我很愿意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这么说。

您不打算支持我了。

在我们就快是一家人的时候?左相大人!维素·凯达站了起来我十分感激克里默陛下赐给的这件婚事,也非常高兴您和您的女儿没有看轻我的孩子。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发动战争的理由!虽然你的左相,但我并不是你的下属。

(注1)在整个帝国,我只忠于克里默陛下!如果克里默陛下听到你刚才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鲁曼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我说的事正好是克里默陛下担心的事啊。

怎么会?你知道吗?鲁曼胛了一口红酒神殿传来旨意,今年的供奉加大了三倍!神殿怎么想我是不知道。

但即使是这样,以我国今年的税收来看是没有问题的。

维素,我的朋友。

你还不明白吗?也许是喝了酒,鲁曼的脸有些发红神殿在准备战争!神魔之间……马上就要开战了吗?是啊,呵呵。

我的朋友,一旦开战,就会有人去占领黑暗森林的。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我们自己抢先下手,那可是很大一笔财富啊……不管怎么说,维素·凯达态度坚决我不会向黑暗森林开战的!你!鲁曼猛的站了起来,面红耳赤,手里的酒杯已经被捏变了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扑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老爷……不好……了!蠢材!!说清楚!!鲁曼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向仆人砸过去。

啊!的一声之后,仆人掩着被砸破的额头说小姐……小姐和科恩公子……他们出事了!什么!冷眼坐看鲁曼拙劣表演的维素·凯达跳了起来在那里?!在……祭坛!发什么呆!快带我们去!维素和鲁曼已经停止争论,在仆人的带领下出了左相府……被踢到的肚子传来一阵抽动的巨痛,还没等我消化下来,脸上又被人打了一个耳光,短暂的麻痹之后,就是火辣辣的感觉,左脸也跟着肿了起来……我怒吼着想还击,可是我的力量太小了,在三个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痞子!废物!还敢还手。

杂碎!打死他!有人叫喊。

无数的拳头落在我的头上,胸部……我就象一只供人练习的沙袋,在拳脚掌风中左右摇摆,高高肿起的脸部挤得我睁不开左眼。

右边头上伤口的鲜血侵过眉毛,流向下巴,掩过眼睛的血液给所有我看到东西都染上了一层怪异的红色,身体上下充斥着各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整个人差不多快散架了,衣服上也全是脚印和灰尘。

不过,比起心中的屈辱与愤怒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对一个自小在亲情与关爱中长大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情景比杀了自己都要难受……噗无力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晃了一下,软了下来,我倒在祭坛的护栏边。

我筋疲力尽,甚至无法抬起手擦拭一下嘴角的血……在满目的红色中,一只脚踏上我的胸口。

我吃力的转动眼球看去,那是列卡。

跟我抢女人。

我呸!耳中不停的鸣叫你以为你是谁?我的胸口堵得厉害,喉咙嘶哑,极力不让屈辱的泪水流下。

用木然的眼光看着他。

我的父亲是大将军,我会让他向陛下请求,解除你们的婚约。

咳……咳。

咳嗽牵动了伤口,好难受……所以嘛……畜生还在喋喋不休为了我的幸福,只有请表妹放弃你了……为了我……放弃你了……放弃你了……放弃你了……为了我……放弃你了……在脑海中,这句话在无数次的重复着,让我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脑中仿佛有一个地方在快速的膨胀,又一次次的收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但是随着胸口那只脚不停加大力量,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

大脑传来的感觉就象是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手脚也抽搐起来……终于……脑中的那一块地方裂开了……就象剧烈的爆炸,一种能量瞬间充斥着我的身体,我抽搐得更厉害了,身体绻成一只虾状,皮肤开始渗出丝丝鲜血,身体跟着一震……一声惊呼,踏在胸口的脚和它的主人一起飞了出去摔在地上……身边的尘土被卷起,成一个圈状向四周扩散……脑中有无数的画面闪现出来,和我14年来每天梦到的一模一样。

混乱中,另一个思维扑面而来,强大的能量把我们紧紧的压在了一起。

(注1,在斯比亚帝国,各地总督直接向皇帝负责。

不受其他官员管制。

)第十九节我醒来了,真正的我醒来了,来不及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柔和空气的清欣。

另一个我就在向我倾述着他14年的经历和现在的遭遇……他的快乐,他的悲伤,他的骄傲,他的屈辱,没有一丝遗漏……大脑中,俩个灵魂在急速的交流着。

身体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也都在膨胀。

皮肤被撑得发白,一条条小血管相续爆裂,血液成气雾状向四周喷洒。

在强大的能量冲击下,我的四肢不断变换着姿势,双眼翻白,身体慢慢浮了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我隐隐约约记得棉花糖说过我本身的力量太强,不知道这个新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我只有加快和另一个我思维融合的速度,以便多一点时间来控制身体……胸口一阵发闷,胃部收缩,双手抓裂了石制的护栏,一口鲜血从我嘴里狂喷而出……你妈妈的……我骂了一句,总算完成了灵魂的融和……俩个我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靠!没等我高兴起来庆祝一下自己的再生,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上下都充斥着混乱的气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的象是武术中的内力,有的象是魔力,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体来说,我现在的情况可是大大不妙……我的脚……我的脚啊!从不远的地上传来一阵哭嚎我的脚断了!!!我看过去,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在地上抱着腿哭闹,是列卡。

他现在再也没有一丝文雅的贵族气质,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和灰尘,喊叫的嘴张得比河马还要大……废物!丽沙跑过去紧紧抱住他,对我大声叫骂你把我表哥怎么了?恩?这女人骂我?刚刚混乱后冷静一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不行!先控制住身体里四下乱窜的气流再说……这些贱人等一下再收拾好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忍着剧烈的疼痛,手扶石栏,慢慢的盘膝坐下。

看来我的新身体在这14年的时间里并没有浪费时光,内力有一定的基础。

魔法知识也很丰富。

我可以先引导内力,再慢慢把魔力放出去……好吧,先深吸一口起,强压下肺部的撕裂感,合上眼,微底着头,开始引导着身体里的气流……你们还在干什么!丽沙歇斯底里的大叫还不去打他!!!我几乎就要跳起来杀了这个贱人!可是我不能,因为对我来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一点点的小问题都可能让我再次魂归极乐。

我才醒来啊……我等待了14年啊……我不甘心!!!我只得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我心里不禁一阵苦涩。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几位,换个时间好不好?换个时间随便你们要怎么样,我让你们打个够好不好?但是现在请你们给我一点点时间……脚步声继续接近,看来我是注定不得善终了。

睁开眼睛,俩个少年畏畏缩缩向我靠近。

也许是被我满是凄凉的眼神震撼,脚步慢了下来。

你们还在等什么?丽沙大声催促还不上!他只是个废物而已!杀……列卡加杂着呜咽的声音给我杀了他!列卡……他……他也是个贵……族不用管这个!杀了他!!!杀了我,这样就要杀了我?你抢我的女人,侮辱我,侮辱我的家人,打我,现在竟然还要杀我!!!心里的苦涩变成了愤怒,平静下来的心境也被倾覆。

失去控制的气流又恢复成暴走的状态,这就是我必须面对的命运吗?好吧,既然你们要杀戮,我……就给你们杀戮!你们要践踏我的生命,就不要怪我先践踏你们的生命!!我扶着石栏着次站起来,挣扎着向前踏出一步。

侧身,左脚向前,右膝微曲。

已经握不成拳的右手放在腰部,左手也无力的下垂。

要是我当初的格斗教官看到了我现在的姿势,早就一个耳光给我劈过来了……但是没办法,身体不受控制,我面红如潮,气喘如牛。

能摆出这个四不象的架势已经差不多耗尽我的全力了。

面目可憎的矮个子先冲过来,右手照我的头就是一拳打来!我左脚一收,身体一晃,退了一步。

他的拳头在中途顿了一顿,知道如果照原来的路线打不到我,缓下来的身体再次一个大步避上来。

我再退一步,无奈之下,他只有重复刚刚的动作。

已经略显急噪。

好!要的就是这个!我的腰已经靠着石栏,假装一个不小心,惊呼一声,上身向后翻去……矮个子脸上闪过残忍的狞笑,欺上身来,照着我的头一记摆拳。

但是,他太兴奋了,可能在他眼中,我还是个废物吧!我在石栏上一挺腰,站直了身体,先让头部避开打击,木然的看着他,然后把右膝提了起来……我们的身体靠在了一起。

呜~~~他顾不得再执行丽沙的命令,双手紧紧捂在腹部下面一点,就象是一个在强奸犯面前的无助少女一样,俩腿并在一起,慢慢跪倒在地,脸上肌肉抽动,嘴里发出低声的悲鸣……看来他以后只有想儿子的份了。

倒下一个,还有一个。

高个子也快到了,由于他在后面一点,没有看到我的动作,也没明白同伴怎么会突然倒下,但是他还是加快了速度。

右手高高举起,估计是想把我一拳打飞!开什么玩笑啊?虽然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但是也并不代表我会很乖的站着让你打!我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把握时机横移了一步,让跪在地上的矮个子夹在我们中间。

高个子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

慌乱中改变方向,却发现快撞到地上的同伴,只有急停脚步,双手变拳为抓,紧紧抓住同伴的肩来稳住身体。

和我想的一样,他上身前倾得厉害。

机会!我趁他上身前倾,双手不空,头部快速下垂前就已经再次上前,伏下身体,把自己的头放在他下颚必需要经过的地方,聚集全身的力量向上顶起……我的头一阵天旋地转,没听到什么声音。

只是看见他捂着嘴,坐倒在地。

先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大股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看起来非常痛苦。

因为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咬到的……矮个子好象回过了一点气,迷乱的眼神开始聚拢起来,就要再次投射到我身上了……危险!我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

于是,想都没想,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就这么下意识的插过去……噗!的一声,我已经迅速收回右手,撑着无力的身体再次横移,一个突然失明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这是人的自然反应,我非常不愿意死在一个疯子手里。

所以只有尽量远离他。

啊~~~~~!!!刚刚的低鸣已经变成了高昂的惨叫,矮个子疯狂在地上翻滚,双眼变成俩个血洞……高个子还在他身边痛苦的大口吐血,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终于,矮个子,不,现在已经是矮瞎子了。

他四下乱舞的手碰到了旁边的高个子,于是紧紧抓住,一口就咬了下去……惨不忍睹啊!厉害!我夸奖了他们,拖着沉重的身体准备开始挪下祭坛。

真他妈的好运气!我没花费多少时间和体力。

应该还有机会救回自己的小命。

只要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我几个小时……我,就可以活下来!!!下了一步,再下一步,好样的,前面是第三步了,我已经露出了微笑……一点刺痛和冰凉从腰部传来,让我的笑容凌结在脸上。

我吃力的转过头,看到丽沙和她手里带血的匕首。

你真的杀我,你……真的杀……我?在我说话的同时,丽沙再一次用行动回答了我。

我又挨了一下。

不过这次,她没拔出来,我紧紧的抓住了插在左腹的匕首,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就从祭坛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来。

科恩!不要!在台阶上翻滚的我听到俩个急切的声音,就感到身体被人稳稳的接住。

是菲琳和凯丽!凯丽看着我,俩眼都是泪光,紧紧把我抱住。

菲琳双手已经发出白色光芒,开始在用魔法为我治疗。

下面台阶上,十几个衣架鲜亮的卫兵手持长剑正追了上来……大胆贱民,竟然敢上神圣的祭坛!这是死罪!!一个看来象是个头领的卫兵厉声大叫。

菲琳对这句话根本没有反应,仍然一心一意的想为我制住伤口的鲜血。

凯丽也还是抱着我,任由一滴滴泪水掉在我脸上,仿佛我的生命比她们都要重要,真是和上面那个贱货有天壤之别!滚你妈的!我握住凯丽的手,对卫兵头领大骂她们是我妻子!你动她们一根头发试试看!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第二十节房间里的人进进出出,身体表面的伤口在6个魔法师的治疗下已经不再流血,但是身体内部四处冲撞的气流依然如故。

由于错过了机会,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现在,我只有木然的看着天花板,等待着又一次的飞升菲琳手里拿着毛巾,不停的擦拭着我嘴边沁出的鲜血,很奇怪,她眼里我竟然看不到一丝悲伤的情绪,有的只是平静,几乎令人心悸的平静。

葳莎泪流满面的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温丝丽在窗口双手合什,黛眼微红,嘴里不断的数小声念着什么……无事可做,我在体味着前生和这14年来的每一件事,越想越烦,心中又是一阵翻腾,再次吐出一大口血……科恩哥哥!葳莎摇着我的手你不要死啊!你别再想了,菲琳轻轻的为我擦去血迹静下来。

我转动着眼球。

除了我的嘴,眼睛是现在的我唯一还可以指挥的器官。

你怎么知道我吃力的问知道我在想什么?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菲琳回答我那里面包含着你太多的情绪。

对了,我问你们怎么会到祭坛去的?其实,菲琳的脸上微微一红你一出相府我们就在你后面了看着我吃惊的表情。

菲琳接着说是凯丽的主意,她说想看看你们见面。

我们就在相府外面等你们。

谁知道你们会跑去祭坛。

下面有卫兵,我们上不去。

然后呢?然后我们就在下面远远的看着你们啊,在那三个人来了以后,我们还以为是你们的朋友。

是啊!真他妈的是好朋友!我破口大骂。

科恩哥哥!葳莎看起来很吃惊你以前从来没骂过人的!葳莎妹妹,我苦笑着说对不起啊,哥哥不该在你面前骂人,可是哥哥就快死了,你就原谅哥哥好吗?不要,葳莎不要科恩哥哥死!葳莎不要……哥哥也不愿意死啊,哥哥还想天天和漂亮的葳莎妹妹玩呢!葳莎不哭,科恩看到会伤心的。

菲琳抚摩着葳莎的头我们听到上面传来惨叫声,就知道出事了。

可是下面的卫兵说什么也不让我们上去。

我们没有办法,看到你满身是血想下祭坛……我们就再也忍不住了。

菲琳转过脸,肩头微微耸动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菲琳……我的心中一阵激动谢谢你……菲琳回过头,眼睛已经变得红红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

菲琳看了看,站起来对我说是维素大叔和贝尔蒂娜阿姨。

父亲的面色很沉重,站在床头看着贝尔蒂娜姑妈检查我的身体。

说起来,在真正的我醒来以后,对这个14年来为我的成长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男性充满了感激之情。

对14年来所有的朋友,家人充满了感激之情……想到这里,我的眼里溢出了泪花……不要担心!科恩,父亲紧紧抓住我的手老爸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坚强!老爸……我心里一点都不反感这个称呼我不怕死……只是……有点不甘心,也舍不得大家。

科恩,你身体里那来这么强大的能量?贝尔蒂娜姑妈问我。

我也不知道。

都快死了,何必再让大家为我伤神。

孩子,贝尔蒂娜说真是好样的!啊?一个没有武技魔法的人面对四个人贝尔蒂娜摸着我的额头竟然没有退缩求饶。

真是好孩子!他们怎么样了?我苦笑着问。

他们?贝尔蒂娜说一个断腿,另俩个等人赶到时已经失血过多……死了!还好你够聪明,父亲接着说说菲琳和凯丽是你妻子,不然这件事就更麻烦了。

对不起……菲琳,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理由……我看着菲琳说。

没……没什么。

菲琳红着的脸在听到我的话很快恢复。

如果我不死的话,我脱口而出我一定娶你们!我们出去吧……贝尔蒂娜对父亲说让孩子们多聊聊…………在我受伤的第四天,我已经不能进食,只可以喝一点点水。

在所有的魔法师包括三个克里默陛下的御用魔法师对父亲摇头之后,父亲问我要去那里。

回家,我要去看老妈。

我说。

立即起程!在我骑马进入圣都的七天,我躺在马车上出了城门。

真是应了一句话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车夫极为小心的驾驶着马车,尽量想行驶的平稳一些。

朋友们围在我的身边,一个个强压悲伤,脸上努力挤出笑意……也许在我还是科恩的时候还会被他们骗过去,可是就现在我这个加起来起码有40岁的少年来说,他们的善意表演实在很不专业。

我想看看外面……我实在配合不下去了。

看着他们这样,我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我扶你起来!文向莫加迪说打开车窗。

不可以动!凯丽急的大叫不可以动科恩!那?海尔特想也不想,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就刺进车厢的木板,横着一切,拉开了一个大口子……其他人有样学样,瞬间,我的马车上方就成了一个空架子。

带着轻新野花香味的空气在微风的吹拂下开始围绕着我,我贪婪的大口呼吸,绿色的平原上怒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朵朵白云点缀着天空。

真好啊。

时间不多了,再看看,再多看看……海尔特。

什么事?老大?海尔特紧紧握住我的手,就象是一送手我就要飞走一样。

轻一点,好痛!我歪歪嘴我有话对你说。

哦!对不起!老大。

海尔特放开我的手,咧了一下嘴,是旁边的葳莎狠很拧了他。

海尔特,你有领导的能力。

我极力的思索,想在我的生命之火熄灭前多给兄弟们一点帮助遇事容易冲动是你最大的缺点,这点你要向玛法和菲琳学习。

如果……如果我不在,兄弟们就得靠你领导了。

老大!不准哭!滚一边去。

我实在不能把精力放在哭上了。

莫亚!过来。

老大!你有爱心,关心他人。

会替他人着想,勇敢。

莫亚握着我的手在颤抖但是对敌人要狠下心来,处事要留意细节……就是从小地方着手。

考虑得要周密一些……还有,不要太宠着你弟弟……好了,你也滚开,玛法!老大,我在!最狡猾就是你,你……要多和海尔特多配合。

不能由着他乱来!是!杰……克。

恩……我在这……里。

哭什么!不要过多的依赖哥哥,好好练习魔法。

将来的路是要自己走的。

是!我以后再不哭了。

菲琳,凯丽,你们多给他们一些帮助。

还有凯丽,你火暴的脾气得改了……多听姐姐的意见。

莫加迪,文,瓦地。

你们记住,心胸要宽广一些。

要想壮大自己的种族,就得好好合……作。

团结是异族唯一的优势!温丝丽。

我就在你身边……我不明白,你的名字很怪,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吧。

温丝丽是……古精灵语,就是萤火虫……葳……莎科恩哥哥!葳莎妹妹是最乖的了,以后要小心坏人。

哥哥没办法再割血给你喝了。

葳莎不要哥哥死……真是没长大,这个时候还死啊死的葳莎妹妹要多陪温丝丽哦!温丝丽姐姐一个人很孤单的。

好…………该说的,能说的,想得到的,都说完了……真累,温丝丽,你会唱歌吗?我……我不会……我教你好吗?你唱给我听好了。

恩!葳莎也要学!好!葳莎妹妹也一起学。

我把一首在这刻浮上心头的歌轻轻哼了出来,四周都只剩下几个女孩子在。

那几个家伙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周一阵惊呼,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掠过马车。

在我们注视下歪歪斜斜的载在远处的草地上……那是……什么?好象是龙……菲琳的声音失去了平静。

几十匹快马急驰而过……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气得海尔特等高声叫骂!篇外篇 黑暗传说──科恩的朋友这是一个小村庄,它紧挨着一条弯曲的小河而建。

散乱而破旧的房屋东一间,西一间的立在小河俩边,这都是由一些难民搭建,只要是保暖就行,自然不可能去追求什么整齐美观。

这种事只有贵族老爷们才会留意。

这个村庄真的很小,小得连领主老爷都懒得给它起名字。

说起领主老爷,在这个村庄里的孩子们听说过很多他的事。

听说领主老爷住老高老高的城堡,领主老爷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领主老爷睡觉得用好几个人抬到床上去,领主老爷一顿饭就得吃上一整头猪……虽然村庄小,也没人把它放在眼里,可却是小莫亚的故乡呢!小莫亚是老莫亚的儿子,村庄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给孩子取名字。

通常老子叫什么儿子就叫什么,儿子在名字前加个小字就可以了,老子一死,儿子名字前的小字就去掉。

儿子再有了儿子,就在名字前加个老字……挺简单的。

可是小莫亚有个弟弟,弟弟叫什么就很让老莫亚犯难。

后来还是一个过路的武士给老莫亚出了主意。

叫杰克吧!在远古的时候,有个英雄就叫杰克,那武士说,这名字错不了!老莫亚可没想过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英雄,可是武士再怎么着也比自己有见识吧!再说如果成为英雄的话吃饱饭总是没问题的吧?于是,小莫亚的弟弟就叫杰克了。

在小莫亚可以背着杰克上山拾柴那年,一个严寒的冬天降临了。

听说贵族老爷们可喜欢雪了,他们会到山上去看雪景,喝着红酒,咏唱赞美光明神的诗歌……可,漫天纷飞的雪花从来就不是穷人的朋友。

这会,老莫亚就颓坐在门边,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莫亚其实并不老,身体也很壮,可以一个人扛三袋麦子跑来跑去。

家里还有半块麦饼,自己忍忍的话还够孩子们吃俩顿的。

小莫亚已经可以凑合着穿自己的衣服了,不会挨冻,可是杰克怎么办?总不能和自己一样穿树皮吧?喂!老莫亚,隔壁的乌艾,一个身材高大的半兽人,他踩在嘎吱作响的雪地上走了过来,你在愁什么呢?孩子们没衣服穿。

老莫亚回答说。

这样啊,让我想想。

乌艾陪老莫亚坐在门口,俩个人一起愁。

因为要去冰湖上抓鱼……所以,不能让孩子光着,老莫亚说,这天也太冷了。

我想到了,乌艾一拍大腿,前几天领主老爷不是让我们清理那个旧粮仓吗!那里面不是有一块破布吗!对啊!老莫亚站起来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我们去拿了那破布给孩子包上,孩子们就不会冻着,乌艾说,说不定还可以在旧粮仓里找到点麦子什么的……是呵,老莫亚笑了,反正那里也是领主老爷不要了的。

当天下午,老莫亚就拿着破布到邻村一个大婶子那里,请她给孩子们做上俩身衣服,自己来年用一只鹿那么大的野味相谢。

大婶可真是个好人,她还在孩子们的衣服里塞了好多那种可以御寒的干草。

老莫亚想说些感谢的话,可就是自己嘴笨,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为这,老莫亚还怪自己来着。

看小莫亚和杰克穿起了衣服在屋子前追逐,老莫亚觉得很欣慰。

因为干草的缘故,俩孩子的衣服厚厚的,看上去就觉得很热乎。

他认为自己做到了对孩子母亲的承诺……孩子的母亲在留下俩个孩子之后就没了,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没了。

老莫亚!乌艾叫他,快快快,去湖里抓鱼了!来了!老莫亚答应着,拿起一边的绳子和木棍,招呼着孩子们一起。

小莫亚也拿出一根绳子,一头栓在自己腰上,再把另一头给弟弟系上,这样子杰克就丢不了。

老莫亚说过,要是他把弟弟搞丢了,他也别想活。

老莫亚会把他卖掉,然后再去娶个别的什么女人回来。

虽然乌艾大叔一再告诉他,那是他老子吓唬他,要卖他早卖了,还用等着他把弟弟弄丢再卖?但是小莫亚当真,他从不敢让弟弟走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连睡觉都得搂在一起。

在冬天里,去冰湖捕鱼可是件大事,这可不是十几二十人干得下来的,通常是整个村子里的人全体出动。

他们要在冰封的湖面上砸出一个个洞,再把从领主老爷那里借来的网放下去,上百人分成俩边来回的拖……从湖的一边拖到另一边。

当然,作为领主老爷封地上的一景,会有很多老爷们坐着各式马车或雪橇来看。

他们穿着华贵的毛皮袍子,让仆人在湖边升起大火堆,一边听着汉子们热气腾腾的吆喝,一边三三俩俩的谈笑。

这时,少爷小姐们就大呼小叫的挑选着自己中意的鱼,拿到一边交给厨师去烤……如果大家伺候得好,让领主老爷觉得高兴,那就会有不少的鱼留下来,给大家当成过冬的食物。

当老莫亚开始在冰面上砸洞的时候,小莫亚就在一边看着杰克。

鱼……大鱼!杰克学大人那样,用棍子敲着冰面,快出来,我要吃你……小莫亚擦了擦了鼻涕,看到很多老爷的马车已经往这边来了,他们的仆人从马车里拿出好些东西,摆在湖边。

小莫亚转过头,他知道不可以久久的看着这些老爷们,不知道老爷们什么时候不高兴,也许会看出祸事来。

大人们已经下网了,小莫亚很激动,他们家很久都没吃到肉了,害弟弟每次看见会跑的东西都会去追。

天上飘着不大不小的雪,大人们一次次的拖着网,堆在一边的鱼也越来越多,小莫亚带着弟弟,和一群小孩子在旁边看着。

擦着鼻涕,流着口水,一群小孩的眼睛都是绿色的,和狼差不多。

一个大人拖着一筐鱼走过来,哗的一声倒下,欢蹦乱跳的鱼开始挣扎,滑得到处都是。

半是游戏,半是帮忙,孩子们开始用脚把鱼踢回它们应该待着的地方。

为什么要用脚呢?因为那样的话,才不会被人认为在偷吃。

小莫亚踢回几条,慢慢看好一条没鳞甲的小鱼,一脚踩住,乘没人注意的时候,用脚把这条小鱼拨到湖边。

然后装着和杰克打闹,把杰克连扯带拽的拖过去。

哥哥……杰克问他,我们不踢鱼了吗?踢!就踢就踢,小莫亚小声说,张嘴!看看四周没人,小莫亚一手就把地上的鱼抓起来,飞快的用指甲在鱼腹划了个口子。

双手一用力,把鱼腹里的东西挤出,然后丢进杰克嘴里,是把鱼丢进去,不是鱼腹里的那些……啊……弟弟拍着胸口说,冰凉冰凉的呢……跳跳,小莫亚对弟弟说,跳跳就热了。

俩个人就在冰面上跳起来,直到领主老爷的管家叫住他们,把他们带着领主老爷面前。

老爷!管家说,现在的这些贱民就是越来越不象话了,您看,他们都穿起用粮仓里门帘布做的衣服了!门帘?老爷问,什么门帘?老爷,就是我们粮仓里的东西啊,管家说,上好的亚麻布,还盖着您的大印呢!就叫这些贱民偷了去……俩个贱民屁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老爷摆摆手说,下去下去……您没听说吗?老爷,管家说,南边有个老爷也是象您这样仁厚,可最后还叫贱民们偷了个一干二净,听说还死了人。

您可不能这样放纵他们啊老爷。

上回祭祀老爷来做客的时候不是也说吗?今年年成不好,要小心贱民们乱来……在管家和老爷说话的时候,小莫亚就在一边紧紧抱着弟弟,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事实上,就算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他也帮不上忙。

当天晚上,领主老爷的管家就带人绑走了老莫亚和乌艾,老莫亚当时正哼着歌在做熏鱼干。

天太黑了,小莫亚不敢追出去,因为弟弟跑不快,而且夜里在野地里还有狼。

第二天一早,小莫亚就拖着杰克向领主老爷的城堡跑去。

路上滑倒很多次,摔得小莫亚和弟弟鼻青脸肿,但是俩人都坚持着,谁都不叫一声痛。

兄弟俩都知道,只要见到了父亲,一切就都解决了。

在走近城堡时,小莫亚叫弟弟低下头别向天上看,自己却一个劲的抹眼泪,因为他看到乌艾大叔被人吊在高高的城堡上。

俩人找到了老莫亚,他躺在城堡的大门外,雪还没来得及盖住他的脸,老莫亚的双手……肘部以下都不见了,血流了一地。

爸爸……爸爸!小莫亚腰晃着老莫亚的身体,不停的叫着。

老莫亚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哆嗦着说话。

不……要哭……他很努力的想把断手藏到身体下面,莫亚,叫你弟弟别看……小莫亚流着泪,把弟弟的眼睛蒙上。

记得我……昨天晚上做的熏鱼吗?老莫亚问他。

小莫亚点点头,我数了,三十二条,一条都没少!好……好的……老莫亚笑了一下,你回家去……带上这些鱼……和你弟弟……走吧!小莫亚摇头,他不想丢下老莫亚。

我……没法走了……老莫亚摇摇头,答应我,莫亚,一定要带好你弟弟……恩!你记住……老莫亚说,往温暖的地方走……就不会冻着……顺着河走……吃的东西也多……我会抓鱼,我会抓田鼠,我会给弟弟找东西吃的!那就好!记住……我们还欠大婶一头鹿……要还的……要还的,说完这句话,老莫亚的眼神散了,走吧……别管我……别让你弟弟看见……小莫亚知道老莫亚说话是从不改口的,只有一步步退开,一直都蒙着弟弟的眼睛。

回到家,小莫亚就拿出所有的熏鱼,藏到身上最隐秘的地方,再用绳子栓好弟弟,准备出发了。

回转身看了又看,他想也许该拿点什么在手上,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带走,于是又拿了根木棍。

就这样走了,小莫亚知道,不走的话自己和弟弟就得饿死。

当小莫亚再次带弟弟经过领主老爷的城堡时,他名字前面的那个小字就被别人去掉了。

有人叫他莫亚,还告诉他,他父亲的身体不知道被领主老爷丢到那里去了。

小莫亚,不,现在他是莫亚。

听到父亲的这个消息,他很痛苦,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这样的感觉。

于是就把弟弟背着走,不停的走,他要离开这里,走到很远的地方去,永远都不要回来这里!莫亚在一天天长大,弟弟也在一天天长大。

俩个人都需要更多的食物,于是在天天都向温暖地方走的同时,莫亚带着弟弟寻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栓在俩人之间的绳子早不见了,这样也好,俩个人都可以跑得快点,弟弟已经知道怎么样才可以紧跟着他,俩个人现在都不用说话,就知道谁在那。

他把那根木棍给了弟弟,给自己装备了一更大更粗的,还求一个铁匠把俩人的棍子俩头全部削尖。

别小看这个,他这根可杀死过一头狼,弟弟那根就更厉害,不知道从河里插了多少条鱼。

俩人饱一顿,饿一顿,半饱半饿又一顿,就这样流浪着。

翻过一坐坐山,涉过一条条河,从一个老爷的封地到另一个老爷的封地,直到遇到俩人的第一个老大。

那天,莫亚带着弟弟进了一个小城镇,因为莫亚前俩天打到一只动物,肉早已经吃了。

但是这皮好象还可以,但是自己又不会硝制,所以就拿到这里来看看,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换点什么东西吃。

这天运气真的不错,换了一个麦饼呢!好香哦!莫亚闻闻,又给弟弟闻闻,是不是?是啊!弟弟问,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饭吗?恩,我们今天晚上不吃这个,艰难的生活让莫亚养成精打细算的习惯,这个麦饼可以放很久……等我们实在饿急了再吃,好不好?恩!好!弟弟很懂事,从来不提过份的要求,那我们现在去抓田鼠吗?俩人边说边走,快走到镇外的时候,莫亚就发现自己放在怀里的麦饼不见了。

一个麦饼!这可是大事,把莫亚急得满头是汗。

刚刚有个小孩不是撞过你吗?弟弟提醒他,说不定……对啊!莫亚握紧棍子,带着弟弟就开始找起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来。

终于,在一个街道拐角,他们找到了那个小孩。

可是,麦饼已经进了那个小孩的肚子。

麦饼?我吃了,你们杀了我也没用,这个叫玛法的小孩俩手一拍,你们也饿了吗?跟我来吧!莫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玛法叫杰克走到一个买食物的小店前,站好,什么都不用做,眼睛看着那个老板就可以。

如果你是老板,发现一个眼冒绿光的小孩眼都不眨的看着你的店,看着你卖的食物,你会怎么做?当然你还有些其他事,但是你一有机会就会留意着他,盯着他,看他有没有移动过。

杰克就是不动,然后就会离开。

因为一边的玛法已经往衣服里塞了很多东西了。

为了不饿肚子,他们干了好几次,看到玛法在人家店里的动作,他们才知道玛法干小偷不是一俩天了。

大家后来都发现,三个人在一起的话找东西吃变得更容易了,年纪又差不多,也谈得来,于是混在一起。

日子一久,三个孤儿就谁也离不开谁。

玛法在三个人是最狡猾的一个,虽然杰克也不错,但因为杰克小点,所以让玛法当了老大。

继续流浪,向着温暖的地方走。

遇到城镇,就由玛法策划,领着俩人去大干一票,然后跑到原野上,或者是顺着河流,过上几天打猎的苦日子。

本来这样也挺好,谁知道在这天,又遇到一个孤儿。

那个家伙长得挺壮,比莫亚还要壮,满头的灰发,还歪着鼻子,做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可是他们非得惹他不可,因为大家对一只野兔的归属权都持有不同意见。

野兔是莫亚先看到,杰克还砸了它一石头,最后却是死在灰发小孩的手里……所以,大家有必要讨论一下。

是我们先看到的!玛法先说话,所以应该给我们!去你的,看到就是你的?那小孩看不起玛法,我还看见你了呢!你给不给?已经一天没吃到东西,莫亚有点火,不给的话,我们打你哦!打就打!莫亚没想到那小孩说干就干,还没准备好,脸上就挨了一下。

看到哥哥被打了,杰克向前一扑,就抱住了那小孩的双腿,玛法上去照屁股就是一脚。

四个人在地上扭成一团,一直打到打不动为止……于是,大家又躺在地上再次讨论。

这样吧……玛法说,我们平均分好了!好啊!那小孩说,分成俩半!不行!莫亚说,我们有三个人!你才一个人!一个人怎么样?我又不是打不赢你们!分成四份谁都吃不饱!算了啦!杰克说,我饿了,你们饿不饿啊?先烤出来再说好不好?其实大家都饿了,于是都点头同意。

在准备烤这只野兔时,莫亚又发现一只野兔!这机会可是不等人的,除了烤兔子的杰克外,大家都一起追去了。

可是对几个小孩子来说,追兔子可不是件容易事,这需要很好的配合。

三个人不得不配合起来,都听灰发小孩的,因为他看起来很有经验。

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逮到这只野兔,同时食物的富裕也给大家带来一个和解的机会。

这不奇怪,小孩子和好吵架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每人半只烤野兔,大家吃得都好开心。

我叫海尔特!我就一个人,灰发小孩介绍着自己,你们呢?莫亚也给海尔特介绍着三个人,因为大家都是在流浪,自然走在一起要好得多。

海尔特是个猎人的儿子,从小就跟着他老子打猎。

可有一天,他老子去卖个东西卖到整个人都不见之后,他就一个人单干。

海尔特胆子很大,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就敢做,打架从来不怕,下手特别黑。

他还很有经验,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虽然有时也难免翻点错误什么的。

海尔特还很照顾杰克,每次危险的事都不让杰克去……很自然的,他也就成了四个人的老大,只要是能让弟弟吃饱,莫亚对老大是谁完全不在意。

玛法虽然在意,但却只有一个人,说话没分量,也只有不了了之。

海尔特有地方去,那是一个暗月的城市。

听人讲,暗月很容易找到吃的,而且那地方的气候还很温暖。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个人终于来到了暗月。

知道吗?海尔特站在暗月的城门下对大家说,听说这里不错。

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吗?杰克问。

先找吃的吧!玛法摸着肚子,我饿了!好!莫亚赞成。

于是,四个人开始找起吃的来……城外的一个大果园他们就常常去,虽然每次都会被一个红鼻子老爷爷逮到,但是不会挨打,顶多训一顿再放他们走,走的时候还可以带点吃的。

但是老是吃果子……也会烦啊,所以他们会时不时的跑到暗月城里去。

看看有什么肥羊之类的,可以改善改善。

这天,海尔特带着他们进城了,路上看到个黑头发的小孩,看起来好有油水的样子,海尔特决定下手。

海尔特不会知道,就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改变了四个人的生活,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会改变很多很多人的生活。

在科恩的成长时期,就曾经有人对他身边的几个官员发生过浓厚兴趣,那是俩个将军,一个大法官,还有一个不知道具体负责什么总联络官。

俩个年轻将军都的公认的杰出人物,一个善攻,攻势如火如荼,杀得对手心惊胆寒,望风而逃,他点名要杀的人,跑到天涯海角都得死。

另一个就善守,防线滴水不漏,让所有敌人对他都有心无力,无从下手,时机一过,反倒得为自己的小命提心吊胆。

至于大法官,如果说整个大陆上要排做事狡猾谁第一的话,那除了他的主子就是他了。

在科恩的地面上,只要听说是他来了,小到地痞流氓,大到贪官污吏,一个个全部脸色发青。

当然,还有那个总联络官,虽然他是科恩手下那么多联络官的头,可看起来他每天都无所事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不过科恩总督每次有重大行动,他都肯定在场。

如果他当时不在,那么科恩总督一定会等,等他回来再行动。

由此可看出,他是个关键人物。

很多人认为,正是这几个人撑起了科恩的半壁江山,如果没有这四个人,科恩不可能一次次打败自己的敌人。

他们很出色,也无法被收买,又对科恩极忠心,而且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用科恩的话来说,他们就只是朋友,朋友而已……所谓朋友,科恩还曾经这样说,就是相互关怀,安慰,帮助,并投入真挚感情。

除此之外,相互利用的几个人就是一群白痴,他们把有机会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丢掉了。

第一节听到海尔特的叫骂声,马队分左右绕了一个弯,把我们围了起来。

马上的骑士鲜衣亮甲,长枪巨剑,对我们怒目而视。

海尔特挺起胸膛,手握剑柄,毫不相让。

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轻提缰绳,靠马过来。

毫不在意菲琳和凯丽厌恶的目光,印着贵族标志的护脸后,俩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你。

用手掀起护脸,他露出清秀的脸,你是科恩*凯达。

你知道我?我说那又怎么样?贵族先生,想扁我?哈哈,你放心。

他笑着说我没有恶意,是我们不对。

这样吧!他用嘴咬着右手的中指,除下了厚厚的骑士手套,象我伸出手来我向你道歉!不用了,你走吧。

我现在那还有力气和他握手。

他身后的一个骑士把手放上剑柄,对我大叫大胆!你居然敢……我叫菲谢特。

他盯了大叫的骑士一眼,骑士立即闭嘴。

我知道你受了伤,心情不是很好。

说着探出身体,抓到我的手,轻轻的握了握。

一对三,他挺直身体,把手伸进怀里一个没有魔法武技的人居然赢了。

我真无法相信。

事实上,我说我也就快完蛋了。

这个给你。

菲榭特把一个小瓶交给菲琳虽然不能治好你,但是可以让你稍微舒服一点。

谢谢你。

我的神情依然我们赶时间。

那就再见了!他的手一招,没有计较我的无礼,一队骑士跟着他向前方急驶而去。

他是谁?看起来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凯丽问我怎么知道?一阵倦意,我闭上了眼睛……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魔法的轰然爆炸加杂着的清越而痛苦的鸣叫让我烦燥不安。

那是什么叫声?我问温丝丽。

好象是龙的叫声。

龙?就是刚刚哪个飞过我们头顶的东西吗?可能吧?我还没见过龙呢。

我的好奇心油然而起我们去看看。

好吧。

菲琳跳下车,向负责护送我回家的麦泽大叔跑去。

车队调整了方向,远远跟在麦泽大叔和几个护卫的后面,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行去。

随着我们越来越近,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麦泽大叔突然左手上伸,握成了券头,告诉马车停止,然后带着几个护卫快速向前。

龙,是很强大的生命。

可以不用吟唱就用魔法。

温丝丽对我说母亲告诉我,他们很聪明。

有过人的智慧,还有和我们不一样的思维模式,在人看来很正常的做事方式在龙那里就行不通。

再加上龙非常骄傲。

所以,龙是很少出现的。

公子!不可以过去了,麦泽大叔快马回转,在马车边对我说刚刚那队人和一条白龙两败俱伤。

都完蛋了。

真的是龙吗?我问还是白色的龙!?是龙,公子。

但是太危险,你不可以过去。

麦泽大叔看起来态度很坚决。

就让科恩看看吧……菲琳轻声的说。

我!麦泽大叔说不答应!菲琳,我笑着说对菲琳你要求麦泽大叔办事,手上得拿着东西才可以。

比如说现在,你就得一边拿着水袋,一边对大叔说:麦泽大叔你头上好多汗啊!给你水。

是这样吗?葳莎跳下车,用力掂起脚尖,高高举起手里的水袋给你水,麦泽大叔。

公子……接过水袋,麦泽大叔的眼睛红了……护卫下马,护住马车!有什么不对,你立刻带公子走。

麦泽大叔低声对车夫说。

以一条白色巨龙为中心,周围散布着各种魔法使用后的痕迹,草地上的野草被连根拔起,裸露的黑色泥土被砸出一个个大坑,骑士和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上面还有一个个没有融化的冰柱……龙,躺在中间的就是龙吗?庞大的身躯,强健的双翼,伤痕累累的白色身体下流出的一样是红色的鲜血……突然,好象是感到马车行驶的震动。

龙睁开了眼睛,黑色,深邃的眼睛盯直直的盯着我们。

车夫呆住了,提着缰绳的手仿佛僵硬一般……等一下!我阻止了一脚踢走车夫自己跨上马车的玛法先不要忙着走。

扶我下车,我对看着我发呆的大家说扶我下车!也许是知道我心意坚决,海尔特和莫亚一左一右的架着我来到龙的身边,白龙扇动了一下翅膀,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站起来。

这个人还没死!后面的杰克扶起一个人就是叫菲榭特的人!还有救。

随行的魔法师看看我。

那就帮他一下。

我看着被卸下盔甲的菲榭特,想起他给我的药。

身体上有很多伤痕。

麦泽大叔指着白龙的胸口对我说,最致命的是这里,这个伤口是屠龙剑造成的。

屠龙剑?我不解的问。

我只知道有屠龙刀,还不是这个世界的。

对,屠龙剑。

是屠龙者发明的武器,用特殊的材料覆盖在金属上。

因为龙是强大的生物,而且会高级的恢复魔法,所以一般的伤很快就好了。

麦泽大叔说但是这被种武器伤到,恢复魔法就没用了。

伤口不会愈合,会一直流血,直到死亡。

为什么要发明这样残忍的武器啊?葳莎脸色苍白的问。

其他武器对龙的伤害不大。

杀死一条龙会给屠龙者带来巨大的财富和名誉。

所以几十个人杀一条龙,然后洋洋自得。

她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威严雄厚的声音长空中传来。

我抬起头,十多条体色各异的巨龙无声无息在我们头顶漂浮着。

顿时,拔出长剑所发出金属的尖利嘶鸣充斥着我的耳朵。

你们离开!留下那个人!一头红龙降落在地面,扬起高傲的头我们已经知道不是你们干的。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问。

龙是不需要用语言来交流的。

红龙说是地上这只生命快要结束的龙告诉我们的。

我转头看去,白龙的眼神依然深邃,但是比起刚才又多了一份宁静。

你们可以救他吗?我问红龙她从几百里外就被那肮脏的武器击中,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红龙的声音充满悲伤只有带着她回到家乡。

希望她还能撑到那一刻。

这样啊,那不是和我一样?想不到这样的命运不只我一个。

那他呢?我问这个屠龙者?红龙的眼光犀利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责,他会死去。

我低下头,仔细看着白龙的伤口。

典型的外伤,从皮肤斜下刺入,不是很深,受创面积也不是很大……应该是在白龙在剧烈运动中刺中的,肌肉上的伤痕的犬牙交错……如果你给我帮忙。

我对红龙说我可以试着治疗。

治疗?魔法对这样的伤口是无效的。

红龙把头伸过来,麦泽大叔紧张的赶紧隔在我们中间,用身体挡着我。

我可以试试。

我对着麦泽大叔的背说。

红龙抬起头,从上面看着我的眼睛,我也回望着他。

好!我可以给你帮助!红龙的身体舒展了一下,又毫无预兆的急速缩小,还没让我的眼睛眨一下,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的摸样。

你需要什么?我……需要一个洁净的空间,我被他的变化弄的有点不知所措,说话也结巴起来还需要一些器具,此外还要……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

红龙在听完我的话后说如果不成功,出于你对生命的尊重,你也可以安全离开。

你可以叫我雷,红龙走过来,代替海尔特扶住我的身体。

另一头龙也变成人形走了过来。

我向海尔特点点头。

回答雷可以开始了。

没有任何声音,一个散发着白光的球形在四周形成。

里面的空气急速而稳定的流动。

光球慢慢缩小,把我们和躺在地上的白龙罩在里面……先让我知道他的身体结构。

我对雷说。

雷用双眼看着我,一幅画面浮现在我脑中,骨骼,肌肉,血管一一出现……原来,龙就是用这种方式交流的,还真是方便。

现在,用你们最锋利的器具,以伤口为中心把皮肤切开。

我吃力的用手比划着。

另一头变身的龙手上拿着一柄透明的细长小刀,按我的要求,在伤口的上方皮肤切了三下。

用东西固定住,把皮肤掀起来……对,先检查有没有伤到内脏。

看到持刀的龙摇摇头,我继续说没有伤到内脏,那就一定是血管!这周围有俩条大血管,找到它们。

找到了……看清楚血液的流向没有?看到了,接下来怎么做?用东西卡在血管前端,不要让它再流血……龙用极其轻柔的动作把夹子夹在血管上,双手的灵巧程度让我叹为观之……龙族平时受了伤,血液会凝结吗?我问雷,会凝结!而且很快!雷极力配合我,没用心灵交流。

那就是伤口带有其他物质!阻止了血液的凝结……我苦苦思索,想起麦泽大叔的话检查伤口里的异物!有灰色的东西。

我凑上脑袋,仔细看着……你可以把这些东西弄掉吗?但是不可以让它们粘到其他地方去。

我对龙说。

可以!龙用左手拿刀,右手探进伤口。

指头上发出了白光……不一会,拿出的手指上的光球已经变得灰蒙蒙的……这些东西粘性很强,但是还是拿掉了。

全部吗?是的,没有遗漏。

我肯定。

你立即出去,马上清理掉手上的东西,换一个双手灵巧的进来!龙一声不吭,立即离开……接下来进来的龙在我在指挥下割下坏死的血管,然后用从龙身体上其他地方取来的血管进行连接,缝合,到完成时,我已经全身大汗,面如死灰……我无力的靠坐在白龙的头边,看着第三个刚刚变成人形进来接手的龙给他进行最后的治疗。

对他说怎么样?没想到你还可以活下来吧?白龙没说话,而且还闭上了眼睛。

我靠~~~是你的救明恩人在和你说话也!白影很少说话的,雷对我说在我们龙来说,她还是个孩子。

我正要回答,一口鲜血涌出。

眼睛里,明亮的天空黑了下来……第二节海尔特裂开大嘴,眼角都快垂和嘴角连在一起了,从喉咙里发出的笑声是巨大而嘶哑的……真是服了他,普通人可笑不了这么久。

老大醒过来了!老大醒过来了……矮小的瓦地双手卡住文的脖子,兴奋的摇着,一点也不在意文是否承受的了。

可怜的文,都快口吐白沫了……菲琳还是一样手拿毛巾为我擦着额头,只是这次,她泪流满面。

在我在治疗白影的过程中晕过去后,雷就开始用龙族魔法为我治疗……说起来龙族的魔法真是奇妙,居然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了。

求求你,不要再笑了……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快疯了……恩?我转天看去,居然是那个叫菲榭特的家伙!是这样的,科恩。

菲琳向我解释你晕过去了,但是那条白龙被你救了。

所以雷说菲榭特不用死,我们的魔法师救醒了他。

但是没有其他马车,所以只能放在这里。

哦。

我问菲榭特,你为什么要杀龙啊?我想……菲榭特很不好意思我想用那条龙白色的皮为我父亲做一件战袍……这样啊……我转过了头可是龙也是有思维的生命啊。

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鲁曼告诉我龙是邪恶的,菲榭特说而且给了我屠龙剑。

鲁曼?右相?我陷入沉思中……在平原上待了俩天,我们就要和龙分手了。

你记住啊,他大量失血。

所以要多吃水果和富含蛋白质的东西……水不可以喝太多。

还不能剧烈活动……蛋白质???雷的眼睛在发呆……就是蛋类和豆类。

我倒,虽然龙很聪明,但是也不明白这个吧~!哦!明白了。

雷点点头,开始对菲琳和温丝丽交代对我的医嘱科恩体内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还不可以动,一切都要以他身体的恢复状态来决定,我想过个几天他身体就可以慢慢恢复知觉了……哦,这个是给你的雷把一条银色的项链挂到我脖子上。

公子,麦泽大叔精神奕奕我们现在去那里!?回圣都!我们让老爸高兴一下!群龙腾空而起,在车队上方盘旋几圈后向西飞去……车队出发~~~目标圣都!麦泽大叔的声音洪亮无比!一路上,大家又开始嘻嘻哈哈的打闹嬉戏起来。

菲榭特是最惨的,一方面有人觉得他受人蒙蔽杀龙,不是个恶棍也是个笨蛋,一方面又有人觉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获救。

恩,应该说是互救更合适一点。

所以,菲榭特一路上受到了特别款待……我已经可以轻微活动双手了,心情也变的越来越清爽。

常常在阻止兄弟们虐待菲榭特后和他聊天,慢慢发现这个家伙竟然还有个挺聪明的脑袋。

居然跟的上我前生醒来后的思维,当然我不可能对他说什么飞机大炮什么的,但是可以跟上我跳来跳去的思维和仔细推敲我说的哲理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你说的这个啊……想来是有道理。

但是你敢保证实行监管的人本身就具备应有的素质吗?菲榭特皱起眉头说。

所以先要实行教育,全民教育。

全民教育??说说看!贵族和平民,人族和异族。

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我看着空中的白云,斟酌着我的话区别是贵族才有受教育的权利。

而平民没有,所以贵族越来越高傲,平民越来越自卑。

人族越来越自大,异族越来越野蛮。

如果再这样下去,世界只有越来越混乱……停一下!菲榭特举起手,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

才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想想每年的叛乱,战争。

得花多少钱?如果把这些钱花在教育上,不但可以化解矛盾,更重要的是可以发现人才,用这些人才来创造更大的财富!人才?我们贵族有啊。

在一个国家里,贵族占多少?平民占多少?既然你这么少的贵族里都可以出人才。

那平民里面呢?有多少人才?都浪费了……我把头抬高一点,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将相本无种!!我……菲榭特嘴唇发白想喝水…………看到我撑着身子倚在马车边挥手,老爸的本来发灰的眼中刹那间就恢复了神采,哈哈大笑,把身边一个穿黑色法师袍的倒霉蛋一巴掌拍下了台阶。

维素*凯达!倒霉蛋擦着鼻血你会付出代价的!哈哈!科恩父亲毫不在意来见见你威伯大叔!威伯大叔?我看着一身灰尘的威伯大魔法师?是啊!你威伯大叔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就赶来了,正准备去追你,谁知道你就回来了!哦!我指着菲榭特说老爸,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恩?老爸看了过来菲榭……特?!下午,我正和菲榭特有一搭没一搭的躺在床上说话,老爸陪着一男一女俩个人走了进来。

看起来男的比老爸还多混了几年,先伸手阻止了要说话的菲榭特。

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我你就是科恩吧?是啊,大叔,我是科恩。

我的眼光差不多大半停留在那位女性身上,虽然她衣着华贵,气质高雅,但我更为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母性感到非常亲切。

不要叫大叔老爸急了,趴下头,凑到我耳边说要叫陛下!克里默*夏麦陛下!啊?陛……下?不用这样拘束,维素。

克里默陛下笑着说叫我大叔就可以了,这是你纳舍尔阿姨。

谢谢你救了菲榭特,纳舍尔皇后说完后揪着菲榭特的耳朵你才多大?小小年纪敢去杀龙?呵呵~~~看来母性也有暴力的一面。

还好当年没把你儿子绑到柱子烧了。

陛下笑着对父亲说不然现在谁来救菲榭特?呵呵~~父亲笑着回答还不是陛下安排好的。

你不一样吗?陛下靠近父亲听说从都不行贿的暗月总督一次就给了大祭祀五千金币啊!别说这个了,父亲开始苦笑害我穷了这么多年。

……终于送走了里默*夏麦陛下一家三口,父亲给我讲着他和里默陛下的往事。

原来里默陛下和父亲从小就是好朋友,父亲虽然是文职,但是凭着才智为陛下解决了很多难题,最后就替里默陛下治理最不平静的暗月。

可是,老爸我说暗月根本不乱啊!想得美!还不是你老爸我近二十年的努力!呵呵~~~也对哦!不过,这样是日子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父亲拍着我的肩。

怎么了?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我决定了一件事。

你身体好了以后就去威伯大叔和特纳西大叔那里去学习。

海尔特和菲琳几个和你一起。

温丝丽和莫加迪他们也要回家去了。

我去那里无所谓,为什么要送温丝丽他们回家啊?小傻瓜,温丝丽他们得回家学习本族的文化和特长啊!是这样啊……看来,分别是免不了了。

不要难过嘛!父亲安慰我还可以再见面啊!到那个时候,瓦地他们会变的很强,温丝丽和葳莎也会变得更美丽……美丽就美丽嘛……老爸你干嘛贼嘻嘻的笑?……我试着在花圆里迈着脚散步,虽然有点勉强,但是感觉还不错。

吸着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空气,抬头看看夜空。

走到花圆后的小湖边休息一下,再走回来,今天的锻炼就达到目标了吧!走过一个小转角,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

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曲着脚,低头看着水面,双手抱膝,四片透明的薄翼随风轻飘,一头长发在月光下反射着深悠的蓝色……温丝丽,你在想什么?我走过去。

科恩,温丝丽说我要回家了。

我知道,父亲对我说过了。

妈妈写信来说很想我,温丝丽也想妈妈。

不用担心,我坐在温丝丽身边,握起她的手我们肯定会很快见面的。

你知道吗?温丝丽用别一只手托起下巴,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的述说小时候,妈妈没时间陪我。

我就只有一个人坐在湖边看湖水。

看着湖水在月光下不停变换色彩,从浅蓝变成深蓝,从深蓝变成湖蓝……微风吹过,湖水就反射出点点的银光,感觉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有时,还会下起小雨,一滴滴雨在水面上荡起一个个小小的涟漪,相互挤来挤去……然后消失……温丝丽……我喜欢你教给我的歌。

温丝丽看着我让我唱一次给你听好吗?花园里,伴着幽蓝的月色和请荡的湖水,温丝丽第一次为我唱歌。

象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在温丝丽低声浅唱中,我心潮澎湃。

温丝丽,我会有机会再陪你看湖水吗……第三节这是俩颗冰泪石。

温丝丽解下我的项链,用灵巧的双手把俩颗蓝色石子穿在上面,然后递还给我没什么其他用处,就是颜色好看。

哇!好好看的石头哦~~~葳莎拉着温丝丽的手不停的摇我也要!没有了啊,温丝丽回答她姐姐就只有俩颗。

不管!温丝丽姐姐不给我就不回家。

温丝丽用歉意的眼神看着我,我苦笑着把项链再次取下来哥哥给你好了。

呵呵~~~葳莎笑着说我只要一个!那一个留给你啦!是嘛!我凑过头去,在葳莎耳边说那就谢谢你啦!在我刻意努力下,我们的离别不是很伤感。

只是眼看载着她们的马车越来越远,心里觉得少了点什么……五天后,父亲接到了皇家学院一封书函。

父亲看了看,随手就递给了我。

就着窗外的午后阳光,我看到了以下文字……致维素*凯达阁下:您好因圣都警卫署已经调查完毕并且知会我方,所以本学院就令公子科恩*凯达先生参于圣都祭坛殴斗事件做出以下裁决。

事件的起因相信阁下已经了解,挑起事端的责任的确不在令公子。

但是令公子在事件中所有表现,已经严重违反了做为一个贵族最起码的风度和修养。

包括踢人下体,插人眼睛并且致人死亡,这样的行为是所有上层阶级所不能接受的。

本学院认为,令公子不具备优良的品质,也没有做为一个贵族的自觉。

本学院认为,阁下的公子科恩*凯达先生,不再合适在本学院接受教育。

本学院决定,开除令公子科恩*凯达先生在本学院的学籍。

因为令公子科恩*凯达先生身负重伤,本学院不再追加惩罚。

本学院对此事件深感遗憾,望阁下节哀。

皇家*圣都学院你怎么想?父亲背对着我问。

呵呵,我笑着把信函丢到窗外有什么好想的,大家一拍俩散,互不相欠!好!我维素*凯达的儿子不读皇家学院一样成就功业!父亲赞赏我明天,你就和你的朋友一起出发吧,去威伯大叔和特纳西大叔那里!老爸,你和我们一起去吗?老爸去干嘛?父亲说老爸要马上回去暗月。

科恩,你要记住,老爸不求你什么,武技也好,魔法也罢,都要量力而行。

你那俩个大叔都是看着你出世的,或许他们的性格不是很好,但是他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在离圣都百里远的群山中,我这个有史以来以最快速度被皇家学院开除的学生和兄弟们开始了真正的学习。

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俩个老师非常严厉,而且性格不是一般的怪。

特纳西,是我父亲的好友之一。

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精通战法武技。

常常让我们真刀真枪联手围攻他,但是满身是伤最后倒在地上的总是我们,吓得为我们治疗的罗娜姐妹大呼小叫。

每天一半时间武技,先把我们打得遍体鳞伤。

短暂治疗后就是战法演练,再逮着机会骂我们个狗血淋头。

不求上进,混吃等死!是特纳西的口头禅。

一天三小骂,三天一大骂,唾沫星子喷我们一头一脸,还不许擦……法师威伯,从来就是一张老板脸(一天到晚老是板着脸)。

不用魔法时眼神木呐,仿佛世上一切与他无关,就是天塌地陷也只不能让他的呼吸稍微沉重一点。

当他转动微微低着的头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我们的情况多半就不妙了……杰克和玛法还凑和着能学,我们几个就纯粹在锻炼抗魔法打击能力……什么让我们站在低处让杰克和玛法当靶子打啦,叫特纳西拿我们开刀好对罗娜姐妹进行现场魔法救护讲解啦……都是这个家伙的主意。

说句公道话,这样的教育倒很和我那些兄弟的口味。

大家都在飞速成长着,海尔特和莫亚现在挥舞起重剑已经是灵活轻快,战法说起来也头头是道,罗娜姐妹的魔法蒸蒸日上,竟然达到了魔法师的水平!而我的身体也恢复正常,武技是不用再过多的练习,魔法力也有了,用了一段时间消化,磨合我俩世的记忆后。

我全身心的透入对兄弟们的再次改造,成了他们(她们)的第三个老师。

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在我前世记忆中的方法训练下,我的体形发生了变化。

变的越来越强壮有力。

虽然还打不过特纳西,但是比起兄弟们来说我已经远远超出。

唯一麻烦的还是魔法。

异常情况是在我学会大部分三级魔法以后出现的,无论怎么努力,我的魔力就象纯洁少女珍惜初吻一样,再也不肯增加。

无奈,我和特纳西大叔和威伯大叔在我生日前专门抽出时间来研究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回事?威伯大叔闭上了眼睛,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用太在意。

我笑着说我不是还有三级魔法用吗?比原来好太多了。

从你的条件来说。

你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威伯大叔瞪着我再说,三级魔法顶个屁用!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啊,我有什么办法?我说就算三级魔法不顶用,我还有其他技能。

你的武技是不错,特纳西大叔接过话可是我们现在说的是魔法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

我抓抓头还是让我演示一下好了!我缓缓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掌,放到威伯大叔的胸口……啊!热!!威伯大叔跳了起来,双眼发光这是什么???呵呵,怎么样?还行吧?威伯,你怎么了?是火魔法吗?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科恩,这是什么?我笑笑,用食指在石制桌面上写了俩个字。

气功。

特纳西大叔喃喃的说有什么用?俩位大叔,我诚恳的说请原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这是种用呼吸和……也可以叫冥想……控制身体的方法。

可以方便的使用我们身体中连自己都不了解的力量。

如果特纳西大叔想知道它的威力,我们可以试验一下。

来到练习场,没有理会兄弟们惊异的眼光,我对特纳西大叔说特纳西大叔,我今天使用的是另一种武技,对您来说,这种武技是陌生的。

它可以刚猛的,可以是阴柔的,但是都带有很大的伤害力。

听到我的话,特纳西大叔非常兴奋,象是小孩看新衣一样看着我是吗?快开始吧!我走到一跟用来练习剑术的木桩前。

右手紧握,一拳击在木桩顶端。

木桩啪的一声脆响,从上到上被撕裂成几片向四方飞散……这是刚猛的。

我说我再拿过一个皮制的水袋,叫玛法装满了水提在手上。

用手轻轻一掌挥了上去,没有太大的声音,水袋正面被打到的地方完好无损,背面却破开了一个口子,水花激射飞出……这就是阴柔的?特纳西大叔问。

我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的确是门有用的武技啊。

威伯大叔说我们更要坐下来研究研究了。

研究了几天之后,大家得出的结论就是——我该毕业了。

你现在缺的只是一件合适你的武器和经验而已。

他们这样对我说与其让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你出去历练。

我去那里?先去你的矮人朋友那里吧,去找一件合适你的武器。

特纳西说然后再去精灵族,去体会魔法的精义。

算了吧,我才三级魔法。

笨蛋啊!威伯敲着我的头连一级魔法都有无可替代的用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还不想变成满头都是包的佛祖。

……生日刚过,我就得挥别了大家了,穿着一件灰色的魔法袍出发了。

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俩个大叔那里我什么都没得到。

对了,还有俩片用来掩盖黑色眼睛的水晶片,还有贝尔蒂娜姨妈叫人带来的一瓶给我染发的颜料……剩下的嘛,就是挑个好天气了。

第四节菲琳仔细的用一把木梳在给我的头发染色,凯丽则在摆弄着俩片蓝色的水晶片。

杰克和海尔特在向我的行囊里装着野味。

老大,这个你也带上吧。

杰克把一个钱袋放了进去。

你不是存了很久了吗?我问他。

没事的,反正存来就是用的嘛……这样吧,我拿点够用就好。

剩下的你就留着好了。

不要说话,小心染到你脸上……菲琳以后一定会是好妻子的,呵呵。

交代了一大堆的话,特别是叫大家努力练习之后,我被俩位老师踢了出来。

拉上法师袍的帽兜,我踏上了旅途……一路上,我打扮成一个四处游历增长见闻的见习魔法师,加上水晶掩去了黑色眼睛,头发也染了色,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

除了肿胀的双腿和见凹的钱袋,一切都很正常。

踩着青绿的小草,头顶讨厌的烈日,感受着心爱微风带来的清爽,我到了矮人集居的地方。

这是一个靠近黑暗森林的大山谷,山谷中散布着矮人的村落。

正午时分,冉冉升起的炊烟不断刺激我的胃,提醒我该吃点什么了。

老……老大?瓦地眼睛睁得大大的,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东西你是什么来的?走来的。

我拿过他面前的食物,坐下大口吞噬你过怎么样?还行。

瓦地递过一杯水你一个人?怎么还染了发?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瓦地说了一年来发生的事。

当然,还有我来此的目的。

我们矮人的武器是最好的!瓦地拍着胸口一定会让你找到合用的家伙!先不要得意,我喝下一大杯水老大的要求是很特殊的。

嗝!呵呵,你吃饭的样子一点没变瓦地哈哈笑着,用手派着我的背等会我就带你去找我们族里最好的铸剑大师!我和瓦地并肩走在山谷深处的一个湖边。

在我们的前方依湖而建的一片房屋,就是铸剑师工作的地方了。

一路上,都有矮人亲切的招呼瓦地。

对了,瓦地。

我问你们矮人的脾气是不是都很暴躁啊?这是误解。

瓦地看看我我们矮人看待事物是很直接的。

对我们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一切都以事物本身表现出来的为准,不追求抽象的东西。

与其争论,不如直接干上一架,省下时间做其他事。

不错啊,回来一年,我笑着说就学会了这么多道理。

走进中间一个最大的房间,瓦地开始给我展示着各种武器。

我在一大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武器中挑选着,非常失望。

不是太重太长,就是太短太轻……我苦笑着对瓦地说带我去见见你的铸剑大师吧!好的,从这里走。

一进门,一股火热潮湿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瓦地对一个光着上身的矮人大喊。

大师,瓦地指着我这是我老大,他找您有事。

大师手中的铁锤仍旧重复着敲击的动作,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什么事,说!我走过去,看到他头上的汗水流过黝黑布满斑点的脸,绕过一块块健壮的肌肉……的确是个很纯粹的男人。

我想的到一件武器。

我说。

外面有很多。

他还是没看我你可以随便挑选。

我说,我加大了声音我想得到一件武器!外面有!那些不应该叫武器,叫工具。

当的一声,大师丢下手中的铁锤,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们出去谈!刚刚走出门外,大师就猛的一转身,一拳向我打来!虽然我也想和他和平相处,但是现在的情景不允许我这样做,只要看看他的肌肉就知道,被打到可不是很好玩。

而且看起来瓦地也不打算阻止大师。

够了没有!这是大师第七次被我摔在地上了,我的身高和对他来说怪异的武术让我占尽了优势再下去你也不会赢!应该是想到了这个结果,大师没有再向我扑过来。

你说!你说!大师开始喘起粗气那些怎么是工具!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你招待客人的特殊方法。

你给我说清楚!好啊,没问题。

我对他说什么是武器?武器是应该把使用者的能力上升到最大程度的东西才对。

外面那些就可以!对别人来说可以,对我来说就不行。

对我来说,你外面那些只可以把我的杀伤里上升到一定程度,和最大程度差太多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想请你为我打造一件合适我用的武器!当然,可能对你来说是少见的样式也不一定。

只要你想得出,我就做得到!大师恨恨的说但是你如果想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唬我,你就找错人了!怎么会呢?我伏下身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剑柄长,应该是双手持握……但是剑刃才俩寸来宽……看你的剑头是什么样子……恩?你这样的剑头……难倒你这是单锋剑???大师的眼光一边跟着树枝移动,嘴里一边说出自己的看法。

就是这样了!我指着地上的草图说的确是单锋没错!这样的武器?说出道理来!单锋的话,那另一边我们可以把它加厚,可以和双手重剑对砍都不成问题。

而且本身很轻,无论劈刺格档,都可以更快速更灵活!我也可以少用点力气。

那这条线是什么?血槽!那是什么?因为这件武器的刃口不是很宽,刺进敌人的身体后伤口也不大。

所以需要这样一个血槽来让加快敌人失血的速度。

也因为有了这个血槽,可以让使用者更省力的把剑从敌人身体里抽出来……要用什么材料铸造?最好是韧性比较好的金属。

韧性好的金属?从大师认真的态度来看,他已经接受了我的设计我这里倒还有一点黑铁,但是不够!有多少啊?瓦地问可不可以加进一般的金属呢?你来啊!大师没好气的对瓦地吼是黑铁!你倒是说怎么把它混进其他金属里啊!为什么不能混在一起啊?瓦地不服气。

早说你是笨蛋了,俩种金属的特性不一样,融化和凝结所需要的温度也不一样,就算是凝结下来,体积也会发生变化!你来加啊!这个你是专家。

我伸手阻止了瓦地对大师说可以告诉我在那里采集的吗?老大,你不会是想自己去采集吧!瓦地说很困难的!不要说废话了,带我去吧!…………就是这个,瓦地敲着一块白色的大石头黑铁矿就是在这种石头里面。

我靠!我看到身边的矮人用工具工作的情况,心就凉了一半……白色的石头太硬了,用尽全力一锤下去也就留个细细的白点在上面。

这样下去瓦地垂头丧气的作下来不知道那年那月才可以采集到够铸一把剑的原料啊!一个矮人终于打裂了一块白色石头,几块黑色小矿石掉了出来。

这就是黑铁矿石吗?我拿起一块问瓦地。

是啊。

瓦地回答我还要拿去冶炼,才可以得到黑铁!我走到白色石头边,仔细看着它的裂纹。

猛然间,我想到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瓦地,我有办法。

我有办法了!!看到矮人们在努力的挖着一个个大坑并且装满水,瓦地对我说老大,你肯定你的办法有用?放心吧!肯定有用!我指挥着矮人们把一块白色大石头放在地上,在四面生起熊熊的大火……当白色石头被烤的差不多快变红时,我叫矮人们把石头推下坑。

一阵白雾般的水气升起,白色石头应声而破!哈哈哈哈!瓦地看着一块块黑铁矿石夸张的笑老大你真的是很了不起啊!这样就算是了不起?我打了他的头你还有没有理想啊?快干!矿石一够我们就找大师去!第五节从炙热的炉火中取出黑铁块,我和大师开始研究起来……有了新的采集方法,黑铁矿石的来源不再是问题。

做为对我的酬谢,大师决定为我打造一把最好的黑铁剑。

从冶炼起,耗费的材料和人力的投入就是惊人的。

为了自己的武器能够尽量完美,我也全程参与。

我提出各种建议,大师再以他多年积累的经验做出适当的修改,剑胚渐渐成形。

折叠法是我参考日本武士刀的打造方法提出的,在我用了一个晚上给大师解释清楚以后,大师竟然把先前已经成形的剑胚溶掉。

我要做到最好!他这样对我说你的折叠法是个好主意,这样做出来的剑虽然非常锋利,但是韧性绝对达不的你的要求。

那怎么办?我问,除了这个前生从杂志上看来的方法,我肚子里是没什么好货了。

放心!我有好办法!一个月过去了,在大师废寝忘食的努力下,我的剑终于完成了!你看!看着大师从白色溶液中取出我的剑这就是我最后修改完成的!我双手接过,看着通体黝黑的长剑,心中感慨万千……我用你的折叠法把剑身折叠了万次以上!大师眼光狂热在最后一次中,我用上了自己刚刚想到的螺旋法来打造。

这样的话,这把剑不但锋利,而且韧性十足!螺旋?对!用螺旋法来使折叠后一层层的剑身有微小的螺旋状弯曲。

这样的话,韧性达到及至。

绝对可以在强烈砍劈中占到优势!背面如你所说,我加上了细齿。

血槽也做了调整。

我抚摩着剑身,热血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这就是我的剑!谢谢你,大师我说也只有你,才可以打造出这样的剑。

呵呵,你不用谦虚了。

大师看着我这武器不应该是剑,告诉我,它应该叫什么名字?早知道瞒不了你啊!我非常尴尬是抓抓头这应该叫开山刀。

德国开山刀。

开山刀?是的,看来大师你的武器清单里又会多一件产品了吧?一不小心,连德国都说出来了。

我赶紧岔开话题。

呵呵,是啊看来大师没有注意现在黑铁的产量不是问题,我们有可以有更多的人手来打造武器。

说起来,你这件武器的设计真的很好。

怎么可能不好?这个款式的开山刀虽然看起来很一般,但是每个线条和变化都充满日尔曼民族工匠的智慧和灵感,在我的前生,这是特种部队的标准装备。

这是我私人送你的。

大师把一把匕首递过来款式一样!谢谢你啊我接过来我还有事拜托你。

什么事啊,说吧。

再为我打造几把剑。

还……打?大师目光呆痴,坐倒在地再这样打下去连命都没了……你误会了。

我赶紧把大师扶起来一般的就可以!一般的就可以啦!……我把硝制好的鱼皮覆在剑柄上,用丝线缠好。

这鱼是在旁边湖里钓来的,肉是非常难吃,但是把皮用在这上面倒是非常合适。

不但吸汗防滑,还很漂亮。

老大瓦地一脸羡慕你好厉害哦!什么都会。

你看够了吗?我说去精灵那里的地图你画好了没有?画好了!瓦地拿出地图但是我怎么看都不会缠这个啊!等我从温丝丽那里回来再教你吧。

我把地图收好没多少时间了,在我下个生日前要赶回圣都。

为什么啊?下个生日我就十六岁了。

我说我就要得到贵族封号和封地。

不知道克里默陛下会把什么地方封给我。

最好是把我们这块地封给你。

瓦地笑着说我们就可以不交税。

做梦吧你!我把匕首绑到腿上出发了!……到精灵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很远,但是我足足走了十几天!不是我偷懒,是因为瓦地那个笨蛋把地图的方向画错了……终于到了……我倒在草地到,大口喘着粗气死瓦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要动!人类!我转头看去,几个男精灵围住了我,做好了释放魔法的准备!等一下!我跳起来我是来找人的!我们精灵是不会和人类有接触的。

一个精灵说你在说慌!我没有说慌!在武力威胁下,我高举双手我找温丝丽!温丝丽?精灵继续说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就是前不久回来的那一个温丝丽啊!你是谁?说出名字。

科恩*凯达说慌!科恩*凯达是黑色的眼睛!不得以,我取下了眼中的水晶片……我一直以为精灵们居住的地方一定是非常异类的,但是在温丝丽带我参观一大圈之后,才知道真实情况和我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

精灵们在树上建起一个个互相以藤梯连接的树屋,没有过多的装饰就和环境达到完美的和谐,看起来很平和。

这和精灵们与世无争的性格倒是很搭调。

温丝丽看起来很高兴,一路上和我说了很多话……前面就是我的家了温丝丽指着一个大很大的树屋说妈妈在家的。

这个吗?我问她比其他树屋大很多啊!因为族里的长老会常常在这里和妈妈举行会议啊和阿姨举行会议?我不明白你妈妈也是长老吗?不是的!温丝丽笑着说是……族……长。

族长?!那温丝丽你……就是……公主?不可以吗?温丝丽飞到空中是不是我不象啊?恩……头痛……想到和精灵公主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觉的很没面子那瓦地他们……瓦地是矮人头领的儿子啊!还有文他们都是啦……什么……我靠……你们扮猪吃老虎啊!看我的厉害!!!我伸出爪子开始追着温丝丽。

温丝丽转身飞开。

哎哟喂呀!我好不容易才抓到飞来飞去的温丝丽,却没有留意脚下,摔在树屋门口。

妈妈,科恩来看我们了!温丝丽挣脱我的手,飞到精灵阿姨身边说。

是科恩啊,阿姨还是那么漂亮让我看看,摔到那里没有?恩,没事没事。

我尴尬的说,一边晃着脑袋不让阿姨的手摸到我的头。

虽然现在从身体上说我还没有成年,但是心理上可不是一般少年可比。

就算是这么漂亮的精灵阿姨,我还是不愿意让他拍我的头阿姨好!呵呵,阿姨轻轻笑看起来科恩长大啦!嘿嘿……我在傻笑。

那你先和温丝丽去吃饭吧。

现在阿姨有事。

阿姨说晚上阿姨来和你们说话。

……练到三级就不可以进步了吗?阿姨在检查了我的身体后问你自己感觉怎么样?恩~~~用三级魔法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我回忆着说就是魔力不再增加,用不出四级的魔法来。

使用三级魔法流畅吗?很流畅!我点点头我可以连着放几个火球!这样啊,阿姨皱起了眉头让阿姨想想好吗?好啊!我说反正我也不急。

送走了阿姨,我走下了树屋。

恩,散散步也不错啊。

你在干嘛?温丝丽不知从那里跑来没事的话我带你去看我的宝贝!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温丝丽把我带到一个小湖边,满脸得意。

这就是你小时候常常看的湖吗?我问她。

不止这样!温丝丽急急的说你再等一下啊!我躺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夏夜的天空还有什么啊?你看啊,就是这个!夏夜里,映着繁星,一只只萤火虫摇着发光的身体从草丛中飞出来。

天上地下,到处都是点点荧光。

嘘温丝丽把一跟手指放在唇前,眼里发出光彩,慢慢坐在我的身边不要吵到它们。

我不否认,这样的情景的确非常美,但是更吸引我的是温丝丽现在的表情。

在这里,谈谈的忧郁不再出现在她眼中,有的只是欣喜和欢乐。

还记的我名字的意思吗?温丝丽底声的问。

记的我回答就是现在这些飞来飞去的小东西。

讨厌,这是萤火虫!也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啊?黑眼睛笨蛋?我知道,我说萤火虫是你的朋友,湖水是你的朋友,天上的星星和月光是你的朋友,连现在轻轻流过的风都是你的朋友。

……看着温丝丽惊异的表情,我突然发现,她……很美。

教你一首歌,要不要学?好啊。

是什么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温丝丽唱着这首刚刚学会的歌,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甜甜睡去……第六节我想,是你的身体本身造成了这样的现状。

精灵阿姨对我说你可能一生都无法逾越这个关口了。

也就是说,我看着阿姨我一生都不可以用四级或四级以上的魔法了?是这样的,阿姨说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希望你可以面对。

没关系啦。

我笑着抓抓头比起我原来什么魔法都不可以用,这样已经是好很多了。

你能想得开就好。

阿姨笑着说现在我们就该以这样的情况来想想办法了。

你是说……我还有办法可想吗?是啊,虽然对你来说现在是早了点,阿姨说但是阿姨还是希望你可以进步。

是什么办法?阿姨拿出一本黄色的小册子,十分郑重的放到我手里。

册子上的字我可是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什么啊?阿姨?这是我们精灵历代族长的魔法手抄。

上面并没有什么高深的魔法,阿姨说但是每一代族长都写下了自己对魔法的认识和见解,从一级到顶级的都有。

那么!这……这应该……是。

对,这就是精灵手抄。

但是……这是精灵的宝物,我困难的说为什么我可以学习呢?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阿姨的眼睛明亮又温柔是全体长老的决定,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看看这本书吧!可是我看不明白这些字啊!温丝丽可以帮你。

我和温丝丽在小湖边坐着,温丝丽手里捧着书,一字一句的念给我听。

这是用什么文字写的啊?我问我怎么不认识?你想知道吗?呵呵。

是啊,我想知道。

呵呵,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啊!耍我?!我装做凶巴巴的。

告诉你啦!温丝丽被我的样子逗笑了你知道吗?女性在精灵族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我知道啊。

因为历代族长都是女性,所以这本书就是用精灵女书写的。

精灵女书?是啊,是精灵族里女性所用的文字。

所以就算是这本书流传出去也没人认得。

……这个我知道了,你就先从一级魔法念起吧……温丝丽念着,到疑难处停下来和我一起研究。

到我不明白的地方就给我示范,自己不会的就拖阿姨来,阿姨不在就找长老……不管那系魔法,一直到我明白为止。

在她们的帮助下,我总算是明白了魔法的真正原理。

对于魔法师来说,并不是以本身的力量来释放魔法,如果那样的话,就是一个大魔法师的魔力也撑不了多久。

释放魔法的关键是用自己的魔力来引发身体周围本身就存在的魔法元素。

比如说,要释放一个火系魔法,你先得确定周围有足够的火元素,再决定以什么形态来使用,是放火球呢还是放火墙。

最后以身体里存在的魔力为火种聚集它们,并加以控制。

形态越复杂的魔法对魔法师魔力的要求也就越高。

我的魔力不足,对使用四级魔法根本就有心无力。

精灵长老们就加强我四级以下魔法的训练,让我仿佛回到了在大魔法师威伯手下混饭吃的日子。

不,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别一方面,由于有这么多漂亮的阿姨陪我练习,所以……我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

首先,是我的魔法和武技的结合达到了非常和谐的程度,可以右手挥刀劈砍左手释放魔法。

再就是受到我前生灵活多变的战术影响和广阔的物理知识,我在魔法释放和防御上的灵活性简直无人能及。

说起灵活多变,在这个世界里,常规,权威的地位实在太高了。

只要有一个人创建了规则,其他人就只会遵守,只想着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去追赶,无数人都想爬到顶端。

从来不会去想这个规则是不是正确,是不是合适自己。

更不敢说超越。

与中国近代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人人都不敢打破条条框框,结果呢?五千多年来无比灿烂的东方文化在西方短短的百年努力下败下阵来。

无论是小学,中学,大学,军队……我前生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敢进取,敢怀疑,敢超越!不要相信权威,那是发展的拌脚石!没有发展,就没有进步,没有进步,哼哼,就会被人百般凌辱,受尽欺压。

现在有这么多人陪我练习,有这么多详实的资料供我研究,我没有理由不废寝忘食的投入其中……毫不在意天气慢慢的转变,身上的衣服也慢慢加厚……科恩,休息一下吧。

温丝丽给我擦着头上的汗。

我把配刀插在地上,大口的喝着水。

妈妈说的温丝丽说你父亲来信了。

说些什么。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和精灵箭手对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真痛快!说呀!温丝丽用手指点点我的头你该回去了。

恩?我皱皱眉头这么快?还快呀?都快到春天了!对哦!呵呵,说的也是。

我想,你现在回去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呵呵。

温丝丽笑的象一朵正在盛开的花你的身体变得更高大更强壮了。

恩!那么,我靠近她的耳朵抢走温丝丽应该不成问题吧?说什么呀!温丝丽俏脸通红你喝酒了吗?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前生的性格特征越来越明显。

也许是本能吧,常常和温丝丽开些玩笑,而刚刚这句话就是温丝丽在脸红无数次以后想出来对付我的。

看到你越来越漂亮,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危机感。

我说要不要我先去给阿姨说把你……你真的喝多了!温丝丽一跳,在后面推着我的背妈妈叫你去!也!我哈哈笑着看起来是个好机会啊!你要是敢在妈妈那里乱说话!温丝丽说我就不理你了……在和阿姨进行了一次长谈后,我了解到现在外面大致的形势。

圣殿在各国都加大了供奉,通常都是三倍。

这样的现象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们信仰的圣殿正在组织策划,准备进行战争了。

所以,你这次的封号和封地是很重要的。

阿姨说现在在帝国,合适封给你的土地不是很多。

你这次去圣都要尽量争取好一点的,大一些的,需要远离战场的封地。

可是陛下会封给我这样的地方吗?我说我的俩个哥哥的封地都很小啊。

陛下对你家的信任是无人能及的。

在你生日的那个月,只有俩个人受封。

如果你努力成功的话,你就会得到这一块地。

阿姨的手指点在地图上就在黑暗森林和死亡之海之间,和暗月遥遥相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是说,我抬头看着她我可以和父亲联成一片!是的!阿姨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成功的话,不但是我们精灵,还有翼人,矮人,沙族,吸血族还有其他的民族都可以在这里继续生活而不被卷入战争!这样吗?我问阿姨那个和我一起受封的是谁?你父亲说,阿姨停了一下你的老朋友,右相二小姐丽沙的表哥,列卡!他的腿好了吗?我的心酸了一下怎么这人老是和我抢东西。

听说他以很优秀的成绩从皇家学院毕业了。

阿姨凝重的说你千万不可以大意!我知道……我知道……我站起来,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窗格,眼睛看着窗外的斜阳,我知道……嘴里说着没有意义的话,眼睛一瞟,却看见温丝丽躲在窗下偷听。

我张大嘴看着温丝丽,温丝丽一脸惊恐的回望着我,然后就听到嗖的一声,温丝丽跑了…………………………整装待发了!!!我看着温丝丽嘿嘿的笑,温丝丽臭着一张脸不理我。

阿姨!我对精灵阿姨说我走了!路上小心,阿姨说让温丝丽送你,你再迷路可不好。

温丝丽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我前面,我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

想起她在窗下小猫般的表现,我就想笑。

都怪你!温丝丽转过头来说害我被抓住!嘿嘿!你笑什么啊?你不要想打人嘛!我抑制住强烈的笑意谁叫你跑去偷听……你!温丝丽转过头不再说话。

前面就是出口了,你就从这里走就好!不要生气啦我站在温丝丽身边说你看,你给我的冰泪石一直都挂在我的项链上。

握着还带着我体温的冰泪石,温丝丽脸上才露出一点点笑意。

哼,她说你要是敢把它弄丢了……你就会很惨哦……知道了!我握到温丝丽的手在这个时候,你不想说点其他什么话给我听吗?有啊!温丝丽眼中闪过狡捷目光好好保重身体啊!第七节狠狠的教训了瓦地,我带着大师为我打造的一大堆武器上了路。

还好叫瓦地这小子给我搞来了俩匹马。

虽然不是什么日行千里的良驹,但是凑合着还能用。

想起瓦地把马交给我时的眼神,我就想笑,玩我?不给你看看老大的厉害才怪!见到久违的兄弟们真好,虽然一见面就被大家围住问长问短。

看到我带给他们的黑铁剑,所有人都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喵喵~~~杰克学猫叫,什么时候染上的毛病?这真是黑铁的吗?恩……特纳西大叔拿起一把双手剑仔细查看后说,是黑铁剑!乖乖~~~玛法吹着口哨,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好武器了。

看来你这次的收获不小啊。

威伯大叔说,魔法怎么样?魔法啊,我笑笑说,有进步!这几柄剑为什么这么华丽啊?凯丽抬起头问我。

大半年不见,她和菲琳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脸色红润,皮肤白皙,五官俊秀,身材嘛……火暴……这是给父亲的,这是给力克和西夫塔的!我介绍给大家听,因为是随身配剑,所以很华丽,但是材料都是一样的。

唰!海尔特一剑劈在木桩上,木桩一分为二。

真厉害呀!莫亚抚摩着剑身,老大你的怎么样?我的也一样。

我手里握着我的刀,我要用它打出我的天下!六月的圣都是很炎热的。

在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所有的人提不起精神。

耳边都是烦人的蝉鸣,感受不到一丝风,我的心情无比浮躁。

我们在一个月前就住进了克里默陛下安排的住处。

昨天菲谢特还来给我鼓劲,这家伙一点没变,还是一幅不正经个摸样。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

你得小心,菲谢特说,列卡是以皇家学院今年的第一名的身份毕业的。

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吗?我问,魔法?武技?武技啊!我看过的。

菲谢特心不在焉的把玩着酒杯,真的很厉害!对了,我有东西送你。

我想起叫大师给菲谢特打造的剑,好东西。

我可不能接受,菲谢特看看我疑惑的神情笑着说,我是王子,平时是不可以接受礼物的。

要给我,等我登基那天吧!呵呵,好吧。

我说,不过你别想我给你这个臭小子下跪什么的……不跪?菲谢特邪邪的笑,小心俺把你头发拔光!试试看啊,我分毫不让,谁拔谁还不一定呢!还是说说你明天和他的比试吧!菲谢特说,其实我真的有点担心。

我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我回答他,该我面对的,我始终都要面对啊!你一定要成功啊!菲谢特凑过身来说,等你有了好的封地,我们一起来实现你的想法!你准备好东西为了庆祝吧!我推开他,我肯定会成功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对是否真的可以打败列卡可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不管了!我对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穿着贵族礼服,腰间挂着大师给我精心打造的礼仪配剑,脸上不卑不亢。

我跟在父亲后面第一次走进的皇宫。

皇宫很大,很美,也很压抑。

维素*凯达阁下,请你和令公子走这里。

给我们领路的内侍说。

我的脚踏进了一个装饰极为豪华的大厅。

举目看去,四壁挂着大幅的油画和金银俩色的装饰品,地上是锈着精细图案鲜艳的红色地毯,所有的物品都摆放的规规矩矩。

陛下到!内侍那拖着长长尾音的语调让人很不爽。

特别是俺现在是跪在地毯上。

各位,这是陛下的声音,你们都起来吧!今天是个好日子,陛下穿着全套的皇家套装,这样的装扮看起来是非常威严的,因为我的帝国又可以在今天增加俩名新的贵族。

我踏前一步,停起胸膛,看都不看我身边的另一个人。

科恩*凯达!我把右手放在左胸上,向陛下致意!好的!呵呵,陛下笑着说,看起来你很有精神啊!你学会武技了吗?回陛下,我学会了!我大声回答而且还不错!好!陛下站起来,不愧是暗月三公子,希望你对得起你父亲。

陛下向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册封文书。

我单膝跪下,右手抽出长剑,靠着脸向上举起。

我以克里默*夏麦的名义,以神给与我的权利,封科恩*凯达为侯爵。

克里默陛下开始念起来,希望科恩*凯达侯爵遵守贵族规定,以…………长长的册封仪式实在很让人郁闷,可怜我还得做出一幅无比虔诚的模样。

烦,很烦!在我之后,列卡也经过了和我一样的仪式。

现在剩下的,就是决定我们的封地了。

陛下,左相先开口,现在帝国闲置的土地并不多,你想把那俩块地封给俩位侯爵呢?我想,高高在上的陛下说,暗月旁边那块地封给科恩*凯达,至于列卡嘛……我会把离科恩*凯达封地不远的那一块给他。

陛下,臣认为这样不是最好的办法。

左相说,暗月旁边的那块地异族众多,民风强悍,而科恩*凯达侯爵的实力嘛……呵呵,好象不是很强啊。

左相看看面无表情的我,继续说,而列卡侯爵就不一样了,我们这位新进侯爵具有优良的传统和坚强的性格,而且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皇家学院毕业。

有这样的人才为陛下管理这块土地,我相信是最好的选择。

我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斜着眼看了看父亲,父亲对我微微一笑。

那么,陛下慢吞吞的对左相说,你是认为科恩*凯达不合适管理?当然,科恩侯爵的能力还是有的,左相说,另一块地民风淳朴,商业发达。

正好是文职贵族大展身手的好地方!你妈妈的!我在心里暗骂,你还不是惦记黑暗森林的矿山!刚刚科恩*凯达侯爵不是说过了吗?陛下说,他已经学习过武技了,而且还不错。

是,臣听到了。

左相满脸笑容,而且臣也深信不疑。

但是……臣想,科恩*凯达侯爵还没达到列卡侯爵的程度吧?干!笑面虎。

再让你说下去俺连屁股大的封地都得泡汤!陛下!我先向陛下行礼,臣有个想法。

科恩*凯达侯爵,左相笑着说,在你没有封地前,你还不可以自称为臣!我靠!又被这个衰人摆了一道!啊!我对我的疏忽感到十万分的惭愧和抱歉。

这样子说话真是既辛苦又肉麻,不过,我还是希望陛下和各位大人可以听听我的建议。

恩,陛下点点头,你说吧。

是。

谦恭的象陛下行礼后我伸直了腰,我想和列卡侯爵做公平比试,方法嘛,就由列卡侯爵选。

如果我输了,我就放弃封地!不知道列卡侯爵……看着我挑衅的眼神,列卡头上的血管显了出来……好!我同意!比武技!!这家伙咬着牙说,我输了我也放弃封地。

嘿嘿,看起来列卡这家伙的修养不怎么样啊。

好吧,我就再给你加点火。

陛下,各位大人。

我非常高兴列卡侯爵接受了我的建议。

但是……列卡侯爵的腿骨好象受过伤啊,我微笑着说,不知道好了没有哩~~~你!列卡完全上当了,双眼喷出我怒火就快要把我溶化。

列卡侯爵,这里是皇宫。

我的微笑依然,继续挑衅,请注意你的仪态,好吗?左相狠狠的瞪了一眼就快破口大骂的列卡说,臣完全同意科恩*凯达侯爵的方法。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就比试吧。

陛下说,为了更有意思,就把俩人的封地合在一起封给胜利的人,而且胜利的人还可以加封为子爵。

人家说皇帝都是老狐狸,这话可真不错。

看到我成功激怒了列卡,陛下马上就加大了价码。

好东东,我喜欢!那就这样吧,陛下站起身来,吃过午饭,我们在西花园看俩位侯爵的比试!……………………在内侍的帮助下,我穿起了护甲。

以前我可从来没穿过这东西,很重,而且很不方便。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提着刀从准备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本来我来这里是没带刀的,这刀是父亲叫人从住处送来的,刀鞘上还有几个字加油打扁列卡。

一看就知道这句话是那几个宝贝每人写了一个字组成的。

有的字还看得过去,有的字就不敢恭维,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列卡比我早到了一刻,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激动了吗?靠!看俺再次让你烧起来!第八节据我调查的结果。

菲谢特说,列卡是个容易冲动的人!我想起昨天和父亲,还有菲谢特商量对策时的情形。

虽然他武技很好。

但是心理素质并不怎么样,而且还有死穴!是什么?父亲问菲谢特。

当然……是左相二小姐丽沙啦!菲谢特看看我笑着说,这位小姐在和我们的科恩先生解除婚约后就象是一匹没有约束的野马。

成天的疯来疯去,身后天天都跟一大票男人……列卡为了这事和丽沙大闹不下十次,二人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列卡对这位千金小姐是既不敢打又不敢骂……哈哈!没想到列卡也有这一天。

我笑着说,这倒是个好道具啊,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看起来我儿子还不笨。

老爸喝着红酒,嘿嘿,你放手去干,大臣中有很多人是支持我们的。

特纳西说过你的武技在同龄人中是没问题的。

陛下已经明白的对我说过希望把暗月旁的地封给你。

所以是左相一定会干涉,列卡现在就是他推出的一张牌。

……………………我们比试的西花圆里已经空出了一大块地,周围坐满了人。

最好的位置上有几张椅子是空着的,那是陛下夫妇的座位。

嘿嘿,列卡。

右手握着刀柄,把刀靠在后腰上,左手抓着刀鞘尾部,我对列卡说,听说你这段时间很忙啊。

……列卡闭着嘴。

丽沙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有很多追求者哦。

我笑了笑,继续说,人人都想得到她,恩,名利双收哦!科恩*凯达侯爵!左相坐不住了,请你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我说左相,父亲站起来说,俩个孩子在比试前说说话有什么不行的?你就不必过多干涉了吧?但是科恩*凯达这是在干扰列卡!左相身边的椅子上跳起一个人。

陛下不是给他们时间准备了吗?一位满脸胡子的总督说,既然出来了就表明是准备好了不是吗?是啊!父亲对左相说,要不要再让列卡回去准备一会。

我没异议!我大声的和父亲一唱一和,如果列卡认为自己真有不妥的话。

你…………。

列卡象是被左相狠狠教训过,到现在仍然能控制着自己。

不过这个皇家学院的高才生显然没接受过吵嘴的训练,看看他紧咬银牙的摸样就知道是菜鸟一只。

他不会吵,但是在官场打滚几十年的左相一干人可是把这个练得炉火纯青。

怎么可能看到自己人吃亏?双方立时引经据典,指手划脚。

唾沫横飞,你来我往。

刹那间,西花圆变菜市场……反倒没我什么事了。

正当俩方吵得不可开交时,内侍一声长号,陛下来了。

大家停止了争吵,跪下迎接。

陛下倒象是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纳舍尔皇后对我微微一笑,接着坐下。

菲谢特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伸出右手,母指竖起来对我晃了一下。

准备好了吗?宫廷侍卫长问我们,俩位?好了。

我说。

没问题!列卡咬牙切齿的说。

那就开始吧,先告诉你们。

陛下对大臣们说,在他们比试中你们可都管好自己的嘴。

克里默陛下从怀里拿出一条洁白的丝帕举起。

看了我们一眼,一松手,丝帕缓缓飘落下来。

嘿嘿。

列卡的嘴角向上牵了牵,拔出了双手剑。

把剑鞘丢在地上。

来吧!看到丝帕落地,我对列卡说。

啊!列卡一声大叫向我冲来,双手剑高举过头。

第一剑是用来试你的力量的!特纳西大叔的话在我心头闪过,我拔出了刀,站着没动。

距离不远,转瞬即到。

一声巨响,我以刀身中部和列卡剑刃根部砍在一起……恩,占了个小便宜。

按照规定,第一剑后双方得分开。

特纳西大叔在给我讲解贵族比试规则是说过的,比试现在才算是真正开始!我会打断你的骨头!我们的武器错在一起,脸对着脸。

和现在说话的列卡的眼睛比起来,牛眼睛可不算什么。

我相信,我低声说,但是我听说丽沙小姐的第一次没有给你啊?这个不用你管!列卡楞了一下,废物。

现在这个称号该给你了!我笑的象个魔鬼,那贱货已经半点朱唇万人尝了嘛!随着众人的喝采声,我们分开……在这之前,我仔细研究了今天的战术,对列卡使用的武器和武技都仔细推敲过。

一个使用重武器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掌握主动,保持住进攻,防守及呼吸的节奏就可以大量节省体力。

不管列卡的武技有多好,毕竟他也只有十六岁。

耗完他的体力,我就赢了一半!列卡开始了进攻。

攻势猛烈,重剑夹带着划破空气的啸声一次次劈在我的刀上。

精心打造的开山刀开始显现出它的优点了。

我每一次格挡列卡的剑,在碰撞的那一刹那,刀身就会以极轻微的一下抖动卸去大部分的冲击力。

十一!十二!我一边数,一边稍稍后退着。

周围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列卡在喝采声中已经攻击了我足足二十三次!该完了吧!就算是有如此好刀,我的手也有些发麻了。

列卡的剑再一次横切过来,我闪身避过,列卡的剑却在身体前滞了一下。

机会!我右腿一蹬,趁列卡的剑没有回到胸前的时机,刀身平举,直刺过去。

列卡来不及回剑,只有退后一步,同时扭腰把剑往后拖,险险的用靠近剑柄的部位挡住我的刀。

收刀回来,我往右边踏出一步,手中的刀向列卡的左肩砍去!列卡再次急退,竖起剑身来格挡。

没等刀剑互击,我的刀在空中已经改变方向,削向列卡的左腿。

当!的一声,列卡虽然挡住了我的刀,但是呼吸也急促起来。

怎么?这样就喘气?还没完呢!刀在空中划了半个圈,这次的砍向右边……看得出来,列卡很紧张。

我每一刀都逼他用双手剑做大范围的急速运动,使列卡的体力消耗的非常快。

但是,我没有打算马上结束这场比试,欲速而不达的道理俺还是知道滴~~~当!列卡再次挡住我的刀。

不过这次,我是放慢速度故意让他挡住的。

当一个人的信心开始消失时,失败就和他签定了契约!这是谁说的我已经忘了,不过是有这么一句话来着。

从现在开始,我要摧毁列卡的信心。

在挡住我这一刀之后,列卡难的的笑了一下,以为我也后续无力,准备再次进攻了。

我把刀向后收了收,然后重重劈向列卡的剑,他的剑正在后移中。

因为浪费了过多的体力,他的动作变慢了。

刀剑再次撞击在一起,列卡的剑往后荡去,一脸惊骇。

再一刀劈过去,同样的姿势,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时机……一连七刀,列卡硬撑着剑在同一位置接了我七刀。

我知道,他双臂肌肉已经拉伤麻痹了。

最后一刀!我看着列卡,眼中露出凶光。

一刀挥去,绕过他的剑身,劈在他身体左边。

列卡的剑停在半空,楞住了。

第九节刀自下而上,从右到左撩了上去。

划过列卡的大腿,小腹,右胸后击飞了他的剑。

伤口不深,但是却非常的宽,血从裂开的护甲中流了出来,在他身体上连成一条线。

列卡看着我,木然的眼光渐渐变得灰暗,双手紧紧捂在伤口上,一步步退开,噗的一声坐倒在地。

这是下撩刀。

不管在那个国家的武术中都有这种招式。

名称也许不一样,但是动作是一样的,都是从下向上撩,非常阴险毒辣。

我下手时还不够狠,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用刀从他双脚之间拉上去把他破成俩等份。

但这是皇宫,是贵族间的比试。

要是真那样,说不定又严重违反了做为一个贵族最起码的风度和修养。

我还不想拿这个刚刚到手的爵位开玩笑。

快速的动作没让刀锋上沾上一丝血迹,我还刀入鞘。

比试结束!侍卫长大声说道,科恩*凯达胜!身边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宫廷魔法师急步跑过来为列卡治疗……我宣布,陛下站起来说,俩块封地都封给今天的胜利者,科恩*凯达子爵!被击飞的剑掉下来,插在离左相不远的地方。

左相一干人脸色苍白。

陛下,臣有个提议。

父亲说,俩块封地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

这样不是很好管理啊!维素*凯达总督!左相声色具利,有本事拿到这俩块地就要有本事管好它!左相阁下,父亲的心情看来不错,我们应该给初次进入政坛的年轻人一些方便吧?这不是左相阁下一直提倡的嘛?你们不用再说了。

陛下说,我已经想好了。

陛下!请你慎重!左相急了。

俩块地之间的确有一段距离。

鉴于这样的情况,陛下慢慢说出了决定,我决定把俩块地及中间地带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城邦。

名字嘛,就用黑暗森林的名字,叫黑暗城好了。

任命科恩*凯达为总督。

(注1)陛下!不可以这样!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在想什么!陛下的脸上有一丝不快,既然你一开始就同意俩个年轻人以封地为赌注比试,现在就应该接受这个结果!这是我的决定!是……左相摇摇欲坠,遵……命。

科恩*凯达。

陛下对我说。

啊,是!从现在起,你就是黑暗城的总督了。

陛下说,我给你三年的时间整顿治安,肃清地方。

三年后皇家开始从你那里征税。

你具体怎么去治理谁也管不了,但是办砸了……你自己想想吧!是……臣遵命!我的天啊~~~要我管一个城邦,砍掉我的头不是更方便???………………怎么了?菲谢特拍着我的肩,你现在是总督啦!高兴一点好不好?是啊!凯丽说,一回来就是这样子,我还以为他打输了。

恩,老大!玛法凑过头来,你现在是总督,是不是也给俺……嘿嘿。

嘿嘿……我也笑,嘿你个头,我把总督送你怎么样?!科恩,父亲说,不要烦恼嘛,这是好事。

老爸啊!我叫苦,我只以为是封地而已,怎么知道陛下还要我做总督啊!不好吗?菲谢特说,一家人出了俩个总督,这在整个帝国来说都是很少见的。

老兄!自己的封地随便怎样都可以,我对着菲谢特大发牢骚。

可总督是要做事的!喂!你有点自觉好不好?菲谢特用手指点着我的头,你不是很多理想吗?跟我说过那么多!说说而已,我拨开他的手,你就相信?好了好了,你不是还有三年的时间吗?可以慢慢来。

父亲说,老实说我也没想到陛下会封你为总督,应该是谁都没想到,今天的事发生得太快了。

左相那边一点准备都没有。

陛下这手可真厉害!啊?老爸,是怎么回事?你当然不明白,让我说给你们听。

老爸说,因为你那块地有些麻烦,所以一直就没有加入帝国的建制,而帝国只当它是一块飞地。

除它之外,基本上帝国其他地方都是在总督管辖下。

现在,这些总督分成了俩个派系。

一个是我们的王室派,一个就是以左相为首的神殿派。

啊?还有分派系?左相算什么?我问,陛下不满意他,一刀砍了不就好了?问题就在左相身上。

父亲很严肃,左相是神殿下派在帝国的官员!神殿……下派?那是什么?在重要的国家安插官员,这是神殿的传统。

父亲说,可以更好的控制下属的帝国。

这样啊?而且左相是个有野心的人。

父亲压低了声音,这些年来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有坐大的危险!如果这次再让他控制了你的地,我们就很被动了。

陛下这样做,是在削弱和限制左相的影响。

你们看!父亲打开地图,用手指着,你的封地现在几乎和暗月一样大,而且还有很长的海岸线。

这里是异族的聚居地,人烟稀少。

这里呢,原来就是一个商业城,以和异族的商业和海运就发展出来的一个城市……老爸,为什么帝国不早点在这里下派总督啊?一,异族的问题没有解决。

二,谁都想要。

父亲笑着说,每次加封的时候都要争,俩边都没争下来!这次多亏那个列卡了,左相一定是想他有这个能力赢过你才答应把这块地摆出来的。

我明白了!我大声说,其实你在一直都在暗中管理这块地对不对?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承认!老爸打哈哈,陛下这次可是找了个好机会!那还是你去管吧!我说,我可不会!不可能!父亲说我有更多的事要处理,这地方可就交给你了。

我可以给你些帮助。

那我该怎么做?你可以任命下级官员,组建维护治安和打击土匪的军队。

父亲说,日常的事务你说了就算,三年后上缴税收就可以了。

说起来也简单嘛!说起来,你有异族的良好关系,也不是很难。

父亲说,难的倒是这个叫万普的商业城。

这个城都是由商人和劳工组成,你以后的税收主要就是来源于这里。

但是商人里有很多也是本国的贵族,加上左相的干扰,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哎呀……头痛啊!我说。

别装摸做样了!父亲打了我的头,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出发!不用这么急吧?我说怎么不急?父亲说,你现在的黑暗城在那里?啊?臭小子!你得马上去选址建立你的黑暗城啊!这么说,我脑中乱了起来,我白手起家啊?答对了,乖儿子。

(注1贵族一般不直接参于对自己封地的日常管理,管理日常事务的是总督或者其他官员。

封地的产出除了向皇家上缴外和维护日常官员的花费外,其他全部归贵族所有。

封地的贱民和奴隶也属于贵族。

)第十节科恩,你要记住。

父亲的话回绕在心头,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你这次建城,不必拘泥成规,要选一个好地方。

规模大点没关系,一切有我和陛下。

不必拘泥成规?进可攻!退可守!父亲低声说,一切情况都要考虑到!一切?我们是处在俩种势力的最前沿,危险很大。

父亲说,而且现在左相气焰嚣张,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不会在我们后面来上一刀?我明白了!我说,你放心吧!你不明白,当一个总督可不是这么简单。

你现在又是有爵位的,遇到什么麻烦解决不了的话。

父亲摸着我的头,你可以发发贵族脾气蒙混过关,或者耍耍赖敷衍也行,年轻人嘛!这样都行?我非常吃惊!那你以为为什么人人都想当贵族?不是因为贵族有处夜权吗?(注1)我嬉皮笑脸,这是跟文学来的。

找打!父亲笑骂,你敢这样,看你妈不把你吃了!…………一个月后,我和着兄弟们带着卫队风餐露宿,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大家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看着眼前的一大块平原。

老大,你肯定是这里了吗?海尔特说。

是的,我回答他,在整个封地来看,这里是最合适的。

老大,这里很普通啊!莫亚回过头来,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玛法说,老大你跟我们说说好不好?我们先从地理位置说起。

我示意杰克打开地图,这个地方处在黑暗森林和死亡之海之间,不远就是商路,距出海口也不是很远。

交通便利,可以发展成一个商业城市。

商业城市?就是可以赚很多钱!接下来,我们从战略角度看。

看着兄弟们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心里苦笑,看来该给他们补习补习了。

这块地很平整,但是周边却是丘陵。

前方不到俩百里就是沙漠,后面是森林和高山。

可以说,这是一块攻守皆可的好地方。

可是我们又不是在国界上啊,杰克说,为什么要做军事上的准备呢?问得好!我夸奖杰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虽然我们不是在国界上,但是我们前面的那几个草包总督可不怎么样!我看过战争记录,敌人曾经打到过我们的圣都!这样啊!是的!我们这里虽然是后方,但是还有海岸线需要防守。

我继续说,而且,左相那个老不死的肯定不甘心我们得到这块封地。

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们?我们可要早做准备。

老大,你是说左相会……派人来攻打我们?这个不一定,总之你们记住一点就好。

我说,不是我们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知道了!第三,我接着说,我们的城市要建成一个比较大的规模,就必须有农业上的支持。

你们看,我们这块平原,土地肥沃,河流纵横。

只要有足够的农民,养活一个区区五十万人的城市简直就是小意思。

五十万?那是多少人啊?莫亚问。

这样对你们说吧,圣都的人口是八十多不到一百万。

可是老大,海尔特说,我们到那里去弄这么多人?不用担心,我们有异族兄弟,暗月那边还有很多难民。

我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间。

人,都是多如牛毛,一钱不值的。

老大,海尔特说,你说什么?我们不明白啊!海尔特,你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贱民?多少奴隶?我不清楚,老大。

但是肯定有很多。

如果我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希望。

我看着海尔特,一个五十万的城市装得下他们吗?我……不知道……啊!海尔特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现在不说这些了,海尔特!是!老大。

你带一对卫兵和我的手令去联络矮人族和精灵族。

告诉瓦地和温丝丽这里的一切,我需他们的帮助。

矮人负责石料,精灵负责木材。

随便再通知吸血族就好。

好的!莫亚!你去沙族和翼人族,一样的任务。

叫文和莫加迪出工匠!是!老大。

你们俩立即出发!半个月必须完成立一切,带回我需要的东西!老大,那我们俩干什么?玛法,我会在三天内把黑暗城的设计草图给你,你待在这里协助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

杰克和我在三天后回圣都!我们回去干嘛?老大?去要钱!在此后的三天里,我把自己的第一个城市设计了无数次。

调动我记忆里不多的建筑知识,参考我所知的城市规划模式,一次次修改,一次次反复。

最后终于定型。

图纸上的黑暗城,纵横十里。

城市中以俩条大道划分成四个部分,每部分再用干道划分成若干小区。

排水,卫生,给养,防卫……只要我想到的,都在这个城市设计中体现出来了。

相比之下,城墙就比较好设计了。

大笔一挥,一高一矮,双层,四个城门的城墙就出现了。

把图纸交给玛法并详细解说了一整天,才觉得我的设计一般人可不是很明白。

没办法,又在图纸外写了几十张说明文字。

对图纸的每一项设计都做了详细的解释。

又被耽误了一天,看来以后做事也要把我超前的思维和别人的接受程度计算进去。

…………我和杰克骑着马飞奔在前往圣都的路上,后面的卫队紧紧跟着,这是父亲调给我使用的。

甚至其中有些人还是看着我长大的。

比如说……麦泽大叔。

老大,杰克在身边说,我们为什么这么急啊?我要赶在老爸回暗月前赶到!我头也不回,有老爸帮忙,我们可以多搞一些钱!不再说话。

日复一日,马不停蹄。

再次看到圣都时,一行人在晚霞中满面浮尘,比难民好不了多少。

对我来说,圣都的城门是熟悉而又带有亲切感的。

但是现在站在城门下的我心情可不怎么样,因为……我被人挡住了。

挡住我的是个步兵队长,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一身步兵轻甲擦的铮亮。

手握着挂在腰中长剑的剑柄,对我们说,城门马上就要关闭了!不得进入!马上就要关,那就是还没有关!为什么不让我们进?一路上有麻烦都是由麦泽大叔出面交涉。

你们拿着武器!我说不可以进就不可以进!我们是黑暗城总督的卫队!总督就在这里!让我们进入!麦泽大叔具理力争。

我说了,你们不可以进入!就是暗月总督来了也不让进!连着几天的长途旅行已经让人很疲惫,又担心父亲提前回到暗月,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

再加上一个小小的步兵队长人摸狗样的站在面前,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催马前行,来到麦泽大叔的身边,仔细打量着这个步兵队长。

总督阁下,对不起。

麦泽大叔对我说,圣都的卫戍部队是这个样子的。

不用道歉,麦泽大叔。

我笑笑说,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是科恩*凯达!我现在以总督和子爵的身份命令你让我们通过。

我对步兵队长说。

对不起了!阁下。

这衰人看了一眼说,本人只听从城防部和兵部的命令。

总督阁下,麦泽大叔凑过来对我小声说,城防部和兵部都是左相派系的人。

我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这事不太好解决了。

越来越大的争吵声惊动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有路过的行人,有城里的居民,连头顶城墙上的卫兵都探出头来看。

步兵队长一脸得意……以一个队长的身份挡住一个贵族总督一定是件很值得夸耀的事情吧?但是对我而言,被一个小小的队长挡了驾,我在圣都的名声可就不大妙了……你真的不让?决定好了?我向手下打了个准备动手的眼色,我们可是有紧急公务。

阁下的紧急公务明天再说吧!听到这句话,想都没想,我手中的皮鞭就抽在他脸上……啊!衰人双手捧着脸,大声嚎叫。

走!我一声令下,二十多匹马冲过了城门,站在城门通道里的守兵可挨了不少鞭子。

抓住他们!快发警报!有人这样喊叫。

我只有策马停下,警报一发就是有外敌入侵,这事可就算闹大了……(注1处夜权,是贵族特有的一种权利。

在其领地上的女子成婚时,第一晚要侍奉的不是丈夫,而是上属的贵族。

是很践踏人格的法律,始于英格南。

)第十一节我靠!看着一个小步兵幸灾乐祸的拉着绳子敲响了警钟,我的肺都快气炸了。

我调转马头,带着卫队又向城门冲回去,就让俺在城门大闹一场吧!只要不在城里面逮到俺,你就扣不上俺冲关的帽子!把这些人给我往死里打!不用武器!我一边大声下令,一边跳下马背,在马上做战可不是我的强项。

一个火球在杰克手里成型,飞向城门里的步兵。

这个家伙一听我没说不用魔法,出手就是个大的。

火球急速飞行,发出的红光和啸声吓得这些平时只知道欺负老百姓的家伙抱头鼠窜,本来以为我们会直冲进城的,那里知道我们会折回来。

被火球吓得半死的步兵被骑在马上的卫队一冲就散,卫队队员纷纷跳下马来逮着步兵就打。

在城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骑着马打架是很不明智的。

被我抓在手里的步兵队长满脸是血,哇哇大叫。

你们竟然敢在圣都闹事!你们不要命了!哎呀!我把他摔在地上,狠狠一脚踩在他脖子上。

怎么样!今天就打给你看!我抬起头大声说,我是黑暗城总督科恩*凯达!今天就教训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兵痞!其他人不要过来,想过来的我就叫你死!听我这样说,从城墙上跑下来的守卫纷纷停下了脚步。

只在外面把城门紧紧围住。

这个步兵小队有三十来个人,对付我们二是来个人应该是占了便宜。

但是步兵接受的都是上战场的训练,这样短兵相接抱成一团的拳头大战可不是他们擅长的。

再看看我的卫队可就不同了,挥拳虎虎生风,踢腿孔武有力,打得步兵一塌糊涂。

不一会,城门通道里就我们还站着了……躺在地上的人在呻吟求饶,响起的警钟数量也越来越多,急促的钟声回响在圣都的上空,终于……,圣都最大的一口警钟也响了起来……钟声就是命令,一般居民开始关门闭户收拾细软,城里城外的军队开始整理装备出动增援,大大小小的官员东奔西跑回归岗位……整个城市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跑不了!脚下的步兵队长还在挣扎着喊叫,快放开我!放了你?整件事就是因为你!我怒火难耐,对杰克说,过来,把这个家伙给我剥成一头光猪!老大,杰克和一个护卫跑过来,什么是光猪?就是把他剥光光!然后呢?吊起来!我说,头朝下!杰克手脚非常麻利,三下俩下就扒下了步兵对长的衣服。

旁边的护卫不知道从那里搞到了一条绳子,就这样把光猪倒吊在城门上。

你不是很嚣张吗?我手里拿着马鞭就是一鞭,唧唧歪歪的象个大人物?阁下,麦泽大叔走过来说,他们增援的人来了。

我转头向城外望去,远处扬起一片烟尘,那是移动中的骑兵。

城里这个方向更是不得了,已经听得到步兵跑动中哗哗的铠甲声。

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们就分俩边站着,亮出你们的贵族卫队标记。

让他们头领来见我。

我对麦泽大叔说着话,手中的马鞭可没停。

要做就做大点,闹到陛下那里最好。

城门里的人听着!城里的援兵首先到达喊话,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我们是黑暗城总督卫队!说话的是杰克,我们总督在这里!叫你们领头的过来。

一个高个子将领带着几个小兵跑了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光猪和躺满一地的步兵。

黑暗城总督是吗?好半天这个将领才说话,你这是在干什么?没看见吗?我头都不回又是狠狠一鞭打在光猪身上,打架加打人!停下!将领显然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我叫你停下来!停下,好。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城防部今天当值的长官!他身边一个小兵大声叫喊。

长官?我丢下马鞭指说,吊起来这个是你的手下?恩~~~是的。

这位长官好半天才把光猪认出来,你为什么打他?打他算什么?我嘿嘿笑着,你认为我叫你进来干嘛?长官一楞,脸上立马就被我一拳打开了花。

也不是我特别喜欢打人脸,可是他全身上下都包着铁甲,打上去俺的手会痛。

长官被科恩*凯达总督打了~~~啊!一个在长官身边的小兵一句话还没喊完,又倒在地上……干!总督了不起啊!兄弟们上啊!听说对方是新进的贵族……贵族怎么样?长官也是呀!打呀!不要用武器!!!不用就不用,兄弟们用拳头,上啊!…………一阵嘈杂的喧哗之后,赶来的援兵总算搞清了状况,前面的人丢下武器,卸下铠甲向我们冲过来,后面机灵点的回头报信去了。

一场更大的群架开始了,一边是佩带贵族标记的护卫,一边是卸下铠甲的步兵。

护卫彪捍,步兵人多。

护卫们一声不吭,猛下狠手,步兵们前赴后继,一往无前。

平时宽大的城门这时仿佛变小了。

几十个人组成的人潮在通道里涌来涌去,不时有妈呀!哎哟!我的小弟弟……之类的哀号传出……城门外赶来的骑兵显然是知道了情况,本着不参与,不鼓励,不制止的态度在城门不远处排列得整整齐齐,一声不出。

俩处一比,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护卫们分成俩排堵住通道,我站在中间,时而后退,时而反冲。

我们人少,步伐一致占尽了便宜。

那些步兵可就惨了,本来真敢和贵族干架的人就少,后面不知道情况的想往前挤,前面几排的看到情况不妙就往后退,谁想挨打呀?一进一退之下反倒自己是挤成一团,被我们打惨了……杰克这小子最狡猾,每次反冲的时候都顺手牵羊拖个衣领上有花的过来一顿狠揍。

(注1)不要说自己参加过,只要是看到过几十个人打架都知道。

这样的情况一但发生,要想制止可就来不及了。

现场情况混乱到什么程度?四周围满了人,有人大叫加油,有人大喊小心,还有人吹口哨;打架的人面红耳赤,头脑发热,什么都听不到,就知道打,再打,打倒一个换一个,被人打倒就算完成任务。

我是##副将!都给我停手!对不起,没听到!我是##大臣!停下!这次听到了,但是停不下来。

他妈的,我是##将军,你们都不想混了?!步兵吓得手一停,正好赶上我们反冲,又被我们打倒整整一排……结果,气红了眼的步兵们泪流满面的大喊贵族不守规则!再次打成一片……噼里啪啦一连串小火球掉在火线上,虽然是火球术的威力缩小版,但是还是烧得俩边的人哇哇大叫!是那个白痴干的!我##你的老母!放火球!扑打着身上的火苗,俩边的人齐声叫骂!靠!一个银盔银甲的将军用马鞭抽打着众人走了进来,是我放的!谁在骂?银色盔甲,这是皇宫侍卫队才能穿的。

他们骂的!俩边的人就象是商量好一样,几十根手指同时指着对方。

陛下有令!银甲将军看了我一眼,打架的人全部到皇宫广场集合!马上!(注1指帝国军官,军官在衣领上绣有领章)第十二节城门底下一片安静,立即又七嘴八舌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次不死也得掉层皮,竟然惊动到了陛下,而且看起来陛下还很生气……你打了没?有长官拿着笔开始盘问步兵。

没有啊!我那有打架啊!谁都不是傻蛋。

你呢!老实说!问不出来,长官们开始上鼻子上脸了。

报告长官!俺叫大牛!俺没打!这个老兵,装傻一流。

你的脸怎么回事?一长官问。

报告长官!天黑,地上摔的!步兵甲回答。

你的额头怎么回事?另一长官问。

报告长官!天黑,墙上撞的!步兵乙回答。

那?你捂着小弟弟又算是怎么回事?再一长官问。

报告长官!天黑,尿憋的!步兵丙回答。

这和天黑有什么关系??…………最后,在经过所有的长官举手表决之后,决定把我和卫队一起带走。

对方嘛,只要是没穿盔甲的全部一锅烩!我们帝国的军队和贵族可是真越来越有出息啦!克里默陛下在皇宫的广场前缓步走着来回,脸上居然还有笑容,不但在圣都城门打架,而且还把整个圣都闹得不可开交。

好样的!但是你们准备怎么收场啊?我们二十几个人站在广场右边,鼻青脸肿的有,呲牙裂嘴的也有,几乎人人带彩。

在我们左边,是清一色是没有穿护甲的步兵,黑哑哑一片,足有三,四百人。

一大半站着,一小半是躺在担架上被抬来的。

那个现在还在昏迷中的小队长也被抬来了,全裸的身体包着不知道从那找来的白色床单,那副惨样活象个刚被百十来号大汉凌辱过的柔弱少女……一大票大臣一声不吭,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父亲也站在,面色如常,什么都没有表示。

那么,克里默陛下收起笑容,科恩*凯达总督!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晚上好,陛下。

事情是这样的,脸上挨了好几下,说起话有点不自然,臣已经选好了黑暗城的城址,就急着回来向陛下回报。

几天来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赶到圣都,可是城门的步兵就是不让我进城!然后呢?臣具理力争。

可是那家伙说放我进城可以,但是要臣按人数给他每人5个银币的小费!在前生的特殊训练下,俺说起谎话来呼吸平稳,心跳正常,俺不给,就从吵架变成了打架!他们就拉响了警钟。

我的话一说完,群臣大眼瞪小眼,一片哗然。

一个小小步兵队长居然敢讹诈总督!当场就有人提议把整个步兵队喀嚓了。

有这样的事?克里默陛下处变不惊,问城防部的官员,你们说说看。

回陛下!最先赶到的城防部当值长官说,臣是听到警钟最先赶到的,只看到科恩总督把剥光衣服的步兵队长倒吊在城门上毒打。

科恩总督前面所说的臣是不知道的,臣想先制止他们,科恩总督就连臣一起打了。

冤枉啊!我们没有啊!只是到了关闭城门的时间队长才不让他们进入的啊!陛下!我们的城防步兵不可能这样做!为什么不可能?连贵族都打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对啊,科恩总督左相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就算前面如你所说,可是为什么你会和当值的城防部官员打起来呢?装淖笙啵蔽姨瘸峡业奈剩澳憧次蚁笫歉鼍袷С5娜耍俊?啊?左相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没反应过来,茫然的摇摇头。

既然你承认我不是神经失常,如果可以不打的话,我接着说下去,腋陕?要和几百号人打架?我消化不良需要运动吗?是赶来的人先动手的!可是科恩总督!大臣中有人问,你怎么证明步兵队长对你的讹诈?怎么证明?我摸摸下巴,装着生气,我是贵族,又是总督。

我说的话你们都不相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没有证明!科恩总督,陛下对我说,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陛下,本来就是这样,我们是被逼无奈才动手的。

我一本正经的开始装无辜,装可怜,装优雅,装乖巧,现在要我拿证据,我怎么拿?城门里除了我们就是他们,他们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啦!你先不要急,陛下非常合做的安慰我,事情是可以查清的。

陛下微转头看着驻扎城外的骑兵将领,你说,你看到了什么?回陛下!骑兵将领身体一挺,前面的事臣也不清楚!臣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几百个步兵和二十来个人在城门过道里打架!没有看到其他什么?没有了!恩~~~陛下对大臣们说,你们怎么看这件事?陛下,最先说话的左相,按理说城防部的步兵决不可能讹诈贵族,请陛下注意到这一点。

不一定吧?父亲终于说话了,陛下,如果说步兵没有讹诈科恩,那科恩为什么会在只有二十几个护卫的情况下和几百人打架?还有,在城防官员赶到的时候,非但没有制止下来,而且场面是更加混乱。

这起码说明,即便是城防步兵没有讹诈科恩,城防官员的御下能力也非常之差!什么样的长官带什么样的兵,区区二十来个人就使用警钟,造成整个圣都的恐慌,几百人打不倒二十几个人,简直是无能到极点!脸上没表情,我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老爸就是老爸,一出手就不简单。

不过老爸,打几百号人可不是很简单的事,你快点好不好?没看见吗?站这么久我很痛苦呢!陛下,一个知道内情的步兵被长官推到前面,拉警钟是因为他们冲过了城门。

打不过他们是因为城门太窄,我们也只有几十个人能和他们面对面。

我们冲过了城门?我大声喊冤,几万只眼睛都看到我们在城门通道里!陛下,到现在这些家伙还在耍滑头!是不是在耍滑头先不说。

城门太窄?要不要我下令把城门扩大了再让你们打一次!笨蛋!陛下的左手少指摆弄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一点悔过的意识都没有!把这个步兵拉下去打三十棍!陛下!看起来左相很紧张,臣绝得这件事也不是很严重,请从轻处罚。

不严重?陛下大声训斥,警钟一响,圣都人人自危!你左相是越当越回去了!这件事大致上我已经清楚了!陛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人,城防部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能了?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到底有没有训练?一点小事就拉警钟!几百人打不过二十几个人,如果是对方是袭城的敌人呢?我就指望这样的人把守圣都??鉴于城防部的无能,城防部的高级军官从现在起全部停职!由皇宫侍卫队出人接手,参与打架的普通步兵和下级军官每人打二十棍,全部调出!科恩*凯达总督,你性格太冲动了,就是对方不对,以你的身份就可以随便打架吗!?在家自省三天,罚俸半年!看着衣冠不整的的我们,陛下继续说,都给我滚,维素给我留下来!看你教的好儿子!……………………自省三天,罚俸半年。

父亲笑嘻嘻的对我说,看这不痛不痒的处罚,左相的肺都气炸了!罚俸半年啊!老爸!我说,那可是好多钱呢!不要紧!老爸说,陛下非常高兴,你搞出的这件事让我们有借口换掉了城防部的官员。

为了让你保持旺盛的精力,陛下批了五十万的金币给你建城!真的吗???这么多的钱啊!我原想有个二三十万就不错了。

嘿嘿!老爸手里晃着一张纸,看见没?这是批示!你可以马上到财务大臣那里去领!杰克!一把抢过来,我开始大叫。

老大!什么事啊?你马上和麦泽大叔去财务大臣那里去把钱领出来!是!等一下!杰克,老爸跟了过去,让我来教你怎么转帐!…………我躺在床上,心花怒放。

有了这五十万金币,加上兄弟们的帮助,我就可以大展手脚了!老大!杰克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不好了!老大好得不得了!我说,钱呢?老大!杰克一脸是汗,后面跟怒气冲冲的麦泽大叔,我们的钱被人黑了!第十三节什么?!!!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谁敢黑我的钱!他不想活了!!!是那个死胖子!杰克说,财务大臣。

我##你的老母。

我开始穿鞋,弄死你这个####!啪的一声,头上挨了一下。

我抬头看去,是老爸。

嘴里干净点!老爸教训我,财务大臣是贵族,不是城门口的小兵兵。

可是老爸!我大声喊叫,他吞我的钱耶!我知道。

老爸笑着说,陛下也知道。

恩?你想想,陛下给你钱,为什么不直接给你呢?老爸问我,叫你去转一次难道陛下就不嫌麻烦?那是什么意思啊?我问,难道说……要我收拾他?对,我的乖儿子!父亲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正经,陛下可是人尽其才。

早就知道这五十万不好挣……我说,要我怎么做?还有,为什么要我去?因为那个财务大臣被左相拉过去了,处处牵制陛下。

他本身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从正规渠道我们找不到他的短处。

而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便出面胡闹,只有让你这个半大不小的家伙去。

如果搞砸了,你年纪又小,只要陛下说原谅你,左相也拿你没折。

老爸说低声说,老办法,搞得越大越好!可以把左相拉进来最好,只要不搞出人命,其他就随便你。

好!我穿好衣服,我现在就去!等一下!老爸拉住我,你自省三天到期了吗?…………摇头晃脑的我骑着马慢条斯理的走着。

虽然路边浓密的绿荫遮住了毒辣的烈日,轻拂的微风也带来一些凉意,我的心里还是很不爽,哎,这次真的是被老爸卖了。

这蝉……想里这样想,叫得可真烦!我伸出手晃了晃,杰克来到我身边。

这家伙已经自认是卫队的副队长了,成天都跟麦泽大叔大叔混在一起。

老大,杰克说,这次我们怎么干?先礼后兵,我没好气的说,告诉他们,我没动手前都要保持笑容!是!除了陛下,在圣都谁都不敢纵马奔驰。

一行人慢悠悠的花了不少时间才晃到财务部,把马放在门口,我们走了进去。

老大!走这边。

杰克睁着大大的眼睛,这里很气派的!气派吗?我转头四望,恩~~~建筑很普通嘛,有些哥特风格,我怎么不觉得?!呵呵,当然当然!在帝国最年轻有为的科恩总督看来,这样的建筑的确不出众。

一个中年胖子站在主楼的台阶上笑着说。

您是那位?我打量着他。

华丽的衣着,自信的神态,平和的语气。

老大。

杰克凑过头来说,就是这头死肥猪!欢迎阁下,胖子说,我是财务大臣。

是吗?您怎么知道我是科恩?我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不是其他什么人?您的贵族标志和手上的绷带说明了您的身份。

财务大臣回答我,在现在的圣都,右手有伤的贵族就只有在几天前在城门打过架的科恩总督了。

您的观察力很强啊!我打着哈哈,做财务大臣真是委屈您了。

哈哈,只要是陛下委任的。

财务大臣笑着说,臣下就会把它做好。

真是根难啃的骨头,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既然您这样说,我拿出陛下的批示走到他面前,我们就先办正事吧!好的,好的。

财务大臣双手接过,请阁跟我来。

他如此爽快的态度让我很吃惊,转头看着杰克。

杰克轻轻摇了一下头,提醒我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让阁下久等了!财务大臣从一大堆帐簿中抬起头,现在就把二十五万金币转到你的黑暗城帐上吗?多少钱?我盯着他,再给我说一次!二十五万帝国金币。

财务大臣眼中一丝惊慌都没有,仿佛不知道金币数量被减半。

你看看我,我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吗?一点都不。

财务大臣很沉着的回答我,阁下有什么问题吗?陛下批示上面写的是多少?五十万帝国金币。

那你转给我多少?二十五万金币。

你是什么身份?我是财务大臣。

啪!我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桌上的东西纷纷跳起。

那一半金币去了那里!我说,给我吐出来!阁下,请你不要激动。

财务大臣不紧不慢的对我说,让我给你解释。

是这样的,看我点了点头,财务大臣说,你的款项用途属于建筑用款吧?是!这就对了。

财务大臣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整个帝国需要建筑用款的地方不止是您的黑暗城啊,很多地方都需要。

所以在各种款项中做适度调整是很正常的。

这也是我的份内工作,对谁都一样。

您那余下的二十五万是用来修缮圣都的各种建筑和左相府的。

您得明白啊,左相是我国的重臣,他的府第要是不修缮就很破破烂烂,破破烂烂就会影响我国的形象,影响到我国的形象就会……说起来给你划一半在帐上已经和很多了,完全是看您第一次建城非常辛苦而给于的照顾……照顾?我一把抓住财务大臣的衣领把他从桌子另一边拖过来,你黑了我二十五万金币去修什么左相府,还说是照顾我?左相府修不修干我屁事!请阁下放开我,你想干嘛?财务大臣非常冷静的说,我可不是城门的小兵。

对,你不是守城门的小兵。

我看着他,您现在是否想改主意要给我五十万?只有二十五万。

财务大臣回望着我,多一分都没有。

你在逼我啊。

我说,贵族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你想你撑得住我几拳?你不敢。

我是财务大臣,是贵族!我把他拖下桌子放好,松开手,帮他整理了衣领,微笑着对他说,是的,您是贵族。

但是,别和我打赌好吗?一声非常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财务大臣不敢置信的捧着左脸。

你……有人语带颤声,你……打我耳光?对哦!我怎么可以打你耳光呢?对不起!我笑着说,您一定非常的不满意,放心,平常我都是用拳头的。

啊~~~救命啊~~~高达一百二十分贝的求救声从财务大臣的办公室传了出去。

怎么了?大人?!有人高呼着跑过来,被杰克他们拦住。

财务大臣和我们总督正在谈公事,你们不要去打扰!可是大人在叫救命!财务大臣手下的护卫大叫着想冲进来,说不定有刺客!我们家总督又没叫,那来的刺客?杰克说,说不定这是你家大人在锻炼也说不定。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家大人的锻炼方法是在床上学驴叫!看来财务大臣的护卫智商不是很高。

啊,这个……杰克说,说不定今天你家大人想换点新鲜花样嘛!让开啦!不让!正在俩边的护卫争吵不休的时候,大门那边有人高叫左相到~~~。

第十四节当左相叫人撞开门冲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一边用脚踩着某人的脸,一边大发声问,满意了没!住手!左相大声说,快住手!我的手没动啊!左相大人。

我回答,脚又动了俩下。

停下!左相改了口,都,到这边来,老实点!哦?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说着话,脚下继续。

我是帝国左相!我是一等公爵!左相的声音提高了,我在命令你!你#你老妈!我放过脚下的猪头走过去指着左相的鼻子说,你在充什么老鸟?恩?左相没反应过来,老鸟?你居然敢骂左相!左相旁边有一个老头子大声嚷嚷,没修养的家伙!看来我当初开除你是没错!我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认出这头上没毛的家伙是皇家学院的院长。

要你管?顺手就给了他一个五百,打得这老家伙转了个圈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越来越不象话了!左相意气疯发,拉住我的衣领,现在居然是谁都敢打,跟我见陛下去!去就去,谁怕你!我甩开左相的手,放开你的手先!应该是先放手!捂着嘴的院长说,没修养!我靠!啊呀~~~你还敢打?!嘿嘿!一下也是打,俩下还是打,差不多啊左相大人!不和你说这么多!去皇宫!……………………装成一副桀骜不训的样子,我站在陛下的书房外听着菲谢特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话,陛下很合作的外出打猎去了。

左相,父亲一早就外出了。

你看……菲谢特老成持重的对左相说,你有很重要的事吗?是的,左相的脸色铁青,我有重要的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等!要等你等,我很不习惯站着,很想找个地方作下来,本少爷可不奉陪!你敢!看来左相就快失控了,你走一步试试看!一步!二步!三步……我在左相身边兜着圈子,也不是很难嘛,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无赖!左相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没什么防备,脸上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这让我很没面子!你#你老母!寒自脚下起,怒由胆边生!我右手抓住左相猛的一拽,把他摔在地上,一抬腿骑了上去。

先轻轻一拳打在他胃部。

哦~~~的一声,左相的嘴变得圆圆的,也许他认为大声惨叫不符合自己高贵的身份。

我再用左手背面贴在他胸口心脏位置,右拳重重的击打在自己左手掌心。

这样打人,打死他都验不出伤来。

恩~~~的一声,左相的嘴变得扁遍的,真是了不起,鼻子都可以用来哼哼。

我骂骂咧咧的还想打第三拳,已经被一大堆人紧紧抓住。

有人抱脚,有人拉手,把我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从人缝中看过去,那衰人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好几个魔法师围在他身边又是释放魔法,又是灌汤药,好半天才让左相回过气来。

你……衰人用不停颤抖的手指着我,你好样的……我怒吼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随既就被几个宫廷侍卫紧紧压了回来。

名贵木材制造的靠背椅那经得住这样折腾?哗!的一声散了架,寿终正寝。

…………你们在干什么!一身猎装,英姿勃发的陛下终于出现了,这是什么地方!都喝多了吗?!你们压住科恩总督干嘛?还不放开!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左相,陛下走过来问,你不舒服吗?还是你们都忘了礼节!跪下行过了礼,我努力的投入表演中,脸上挂着悲愤,凄惨,委屈……等等复杂的表情。

加油!我对自己说,要是再挤出几滴眼泪来就更完美了!求陛下为臣主持公道啊……左相伏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哭闹,臣居然……居然被科恩这个无赖打了……失败!我心里非常懊悔,竟然被他抢了先,我的眼泪去那里了?左相,你先不要激动。

陛下随意把左相扶了起来,你先坐下,详细情况让别人来说。

左相老泪纵横的坐下,点了点头……父亲,关于左相被打的这件事,菲谢特说,我亲眼看到整个过程,由我来说可以吗?恩~~~陛下瞟了我一眼,很有谁让你把事搞得这么大的意思,回答说,左相被打,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啊~~~命令!召集群臣,大殿议事!……………………皇宫大殿,群臣聚齐。

事情是这样的,左相先说了一句:你这个无赖。

就打了科恩总督一个耳光,菲谢特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啊,知道从后面说起,把整件事分成了几块,然后科恩总督就象疯了一样把左相摔在地上了,一共打了……俩拳。

陛下,有人向前一步,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等一下!先说这件事,其他的等一再说。

陛下父子的配合可真是天衣无缝,左相,事情是这样的吗?是……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左相会骂人呢?父亲一脸不平的问菲谢特。

原话是这样的,左相说,菲谢特一本正经的叙述着事情的经过,我有重要的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等陛下回来。

科恩总督说不奉陪,要走了。

左相就说你敢,你走一步让我看看。

然后……就这样,最后,科恩总督打了左相。

哦!父亲走上前去,对左相说,就因为科恩围着你走了几步?我现在也来走走看!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敢骂我打我!总督不受你管辖你没忘记吧?维素总督!陛下说话了,你怎么也学小孩子胡闹!陛下!父亲指着左相,他打我儿子!够了!陛下有点生气的说,你们有完没完?!都给我站好了!这件是先放下。

但是陛下……左相张大嘴,臣被打了。

谁让你先动手打科恩总督?陛下很不赖烦的样子,这件事是你理亏在先,我们就当它没发生过好了。

在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打左相这件事就这样轻轻带过了,陛下这样说也合情合理。

还有什么事?陛下问菲谢特,他们有什么事非要见我?事情是这样的,菲谢特大声说,财务大臣指控科恩总督在财务部对他实行殴打。

此外,左相也指控科恩总督对他在同一地点进行辱骂。

这样?你还真会搞事。

陛下看着我说,你都骂了些什么?陛下!臣知道!一直没机会开口的皇家学院院长说,科恩总督用猥琐的语言表明他单方面和强制性的想与左相的母亲发生一种非正常和不道德的男女关系。

还有,科恩总督还把左相比喻成某种男性所特有的器官。

恩~~~不洁的那种。

说到这里,这老头的手还比划了一下。

左相面无表情的看完这个脑筋有问题的书呆子卖弄着学问说完了话,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

大殿上,众臣在目瞪口呆之后,都低下了头,苦苦思索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我却在一边强忍笑意,肚子都几乎抽筋……休息,陛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我们休息一下。

有人需要上厕所吗?第十五节大殿里的人出去了一大半,老半天才回来。

我正兴致勃勃的观赏他们扭曲的面孔和不停抽搐的双肩,却发现菲谢特给我打了一个眼色……我四下查看了一下,原来,皇家学院院长也出去了。

我用非常真诚的眼神看着菲谢特,心里想,你想让我干什么?搞定他,不然你会挨扳子……菲谢特目不斜视的看着天花板,但是这个意念却明白无误的传到我脑子里。

收到!我对这个金牌内线的建议没有一丝怀疑。

转身走了出来,一边四处寻找着我的目标,一边想着该怎么办。

从大殿出来,一路上都是三三俩俩忍俊不禁的各级官员。

无意计较投射在我身上善意或仇恨的目光,在一处拐角找到了皇家学院的院长。

这老头站在墙角,面对着精美的青石浮雕,仿佛正在努力寻找刚才语言中的错误。

根本没在注意到我向皇宫侍卫打出手势,阻断了从这里往来的人。

是那里出了错?我走到他的身后,听到他在喃喃自语,我的用词没有错啊?难道是语气吗?为什么我自己不觉得?听说您有三个儿子?我轻声在他耳边说,都是您的骄傲?他猛然一惊,身体一颤,转过来看着我。

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知道。

他说,再见了,阁下。

看看左右无人,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身体死死的把他顶在墙上,右手从怀里摸到了一颗普通药丸塞进了他因惊恐而张得大大的嘴,再捏了捏他的喉咙。

味道怎么样?我确定他已经吞下。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很普通的……那种药。

那种?到底是那种!就是你不听话就会死翘翘的……那种。

是吗?死亡……吓不倒我。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可以让我离开了吧!恩……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我笑嘻嘻的说,知道你一个人的命对你没用,所以现在你的家人,包括你那三个儿子,都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这个东西。

你!院长咬牙切齿的说,阁下……很卑鄙!没办法呀,谁让当年某人一脚把我踢出皇家学院,让我失去了接受正统贵族教育的机会。

阁下想要我做什么?我不想挨扳子,此外,我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我说,你来想办法。

皇宫,离厕所不远的一个墙角,在阳光投射下的俩个黑影正在交头接耳。

…………我想,还是由院长再说说当时的情况吧!看着大殿里再次聚齐的群臣,陛下先开口说了话,照原话复述就好了,不用修饰。

陛下,院长低着头,臣已经说完了。

科恩*凯达,陛下说,说说看,你为什么骂左相?陛下,我说臣不承认这个指控!说出理由。

因为,臣没有骂他。

我清了清嗓子,第一句,我对左相说的是:你##……。

看起来我的话象是一句脏话,但是请大家注意,这句话的前面有一个你字。

所以我这句话只是就我在圣都市集上听到过一些流言向左相发问而已。

是这样吗?陛下向院长看去,院长你说呢?现在想起来,科恩总督的语气里是带有问话的特征。

院长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无奈,是的,这是一句一般疑问句,我肯定。

那……那老鸟你又怎么解释!指着我,左相全身发抖。

这个,我先要向左相道歉。

请原谅我用粗俗的词形容了您。

但是,这也不是在骂您。

我微笑着对左相说,一般来说,我们习惯用菜鸟来形容初出道的新人,指的是他们毫无经验。

老鸟的意思恰恰相反,我是在夸您经验丰富,手法老到啊!恩?陛下问,有这个说法吗?院长?这句话的意思,从字面上看,这样解释似乎也没错。

在家人的生命威胁下,院长再次做出都我有利的语法解释。

他是皇家学院院长,这样说,其他人自然是不好反对。

只有左相一干人用恶毒而又迷惑的眼光看着他。

是吗?既然这样,就不说这事了。

陛下说,下面轮着那位?父亲,菲谢特说,应该是财务大臣表述对科恩总督的指控。

好,财务大臣,你可以开始了。

已经变成猪头的财务大臣走到最前面,整个脸快被绷带缠满。

陛下!您看,死猪头跪用前蹄指着自己的脸说,臣正给科恩总督转帐,谁知道科恩总督竟然把臣摔倒在地毒打!伤得不轻,陛下向我看过来,科恩!怎么回事?陛下!我跪在财务大臣旁边,您给我五十万专款,就被他贪污一半!有这回事吗?陛下皱着眉头问,我想不会吧?是真的!我大声说,我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他只给我二十五万!可能是先给你二十五万,另一半过几天再给你吧!陛下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又打人!不是这样的!财务大臣很明确的告诉我,我指着左相,另一半钱要给左相!啪!陛下重重一掌拍在坐椅扶手上,左相是国家重臣,你不要乱说!我没有。

财务大臣!陛下变了脸色,科恩总督说的是实话吗!你要把另一半钱给左相!财务大臣没想到事情变化得这样快,被陛下吓得出不了声,好半天才应,是……是。

群臣哗然!同样是二十五万金币,看起来修缮府第和给他本人并没什么大的分别。

但是对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的大臣看来可不一样了,国家出钱为左相修缮府第是正常的,但是给他本人就是贪污重罪!一个极为简单的用词,竟然可以产生如此相反的效果。

就算现在财务大臣改口说是修缮府第,又有谁相信?嘿嘿,真不愧是皇家学院的大当家给我想出的办法,好用,真的很好用。

左相,陛下轻声说,给我解释。

陛下,左相说,臣不知道这件事!真的不知道。

你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这时,父亲终于站了出来,怎么财务大臣不把这笔巨款给我!陛下!财务大臣总算明白过来,这笔钱是用来给左相修缮府第的!左相府第每年都修缮!左相大声说,款项那用你来操心?我看是你想中饱私馕!居然还敢打着我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左相的确很不简单,居然一看形势不对,立即弃车保帅!看起来我是一直都低估他了,连财务大臣都舍得放弃,这至少说明这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家伙。

和这样人打对台,可得万分小心。

接下来的事都按我们设定好的步骤发展,财务大臣的名字在瞬间变成了前财务大臣而且被拿问下狱,择日审判。

左相由于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免于追究。

说起来,我们圣都这几天可真不平静啊!陛下的眼睛又向我瞟过来,恩?怎么有些不坏好意?你说呢?科恩总督?嘿嘿……我……那个……我。

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在想:天,是不是某人想过河拆桥了?看起来,说你冲动太小瞧你了。

陛下的右手又在玩戒指了!每次在他身上出现这个动作就有人要倒大霉啦!但是现在看来,俺的情况不大妙啊。

你是狂妄!狂妄到了极点!陛下毫不在意我的目瞪口呆,继续说。

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

再不给你点厉害,说不定你就得翻天了。

可是陛下,父亲在后面说,科恩他没错啊!有。

没有啊!我说有就有!陛下几乎是用吼的,他今天坐坏了我书房的靠背椅!对!左相俩眼发亮,破坏皇家财产!陛下可以处罚。

那不是我坐坏的……来人!陛下打断我的话,把这个小坏蛋拉下去打二十军棍!不要啊!我吓坏了,那椅子不是我坐坏的啊!陛下!父亲说,科恩是文职,不能打军棍。

陛下!已经被侍卫拖出门外的我听到了左相极为兴奋的声音,您可以封科恩总督一个军职啊。

那好,命令,封黑暗城总督,科恩*凯达为……我已经被拖了很远,听不清楚了。

……据我方潜伏人员密报:上月,在斯比亚帝国上演一连串闹剧。

主角是该国新进贵族总督科恩*凯达,此人早年被皇家学院开除,庸俗粗鲁,毫无修养。

只要是一点小事,就有可能暴跳如雷。

令人感到好笑的是,这个人居然只被用其他不重要的借口处以三十军棍的惩罚……综上所述,不应在此人身上花太多时间与精力…………《神族密史·第十八页》第十六节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把我摁在地上,一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的家伙把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我某块皮肤上,冲我一笑。

合作一点!叫得惨一些。

他说。

一!侍卫们手中的棍子打了下来。

啊~我叫,因为屁股上有垫子的关系,一点也不痛。

二!侍卫们手中的棍子再次打了下来……啊~啊~啊~!侍卫们打了二十八棍,我叫了二十八次,力求每一次的叫声都不一样。

就剩下俩棍了,好半天没见侍卫打,我不耐烦起来,正想催促一下他们快点打完我好回家吃晚饭,一转头却看到了菲谢特邪邪的笑。

不!从他的眼神做我察觉到了危险,果不其然,屁股上的垫子立即就被他挑飞,我顿时魂飞魄散!噗!噗!俩声闷响,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俩下。

一股说不出来的剧烈痛苦缓慢而坚决的从皮肤上四散开,直达骨髓……我张着嘴,却叫不出来,只有咝~~~咝~~~的倒吸着凉气。

你……恩,这是父亲说的,最后俩下一定要打。

对我无辜的眼神视而不见,菲谢特转过头去说,起来吧,母亲要见你。

我一瘸一拐的走在皇家花园中。

身边的璨璨流水和奇花异草一点都减轻不了我的痛苦。

父亲说,不真打你几下,会露馅的。

菲谢特在前面领路,对了,说起来你还真划算,用一顿军棍换来了军职。

我才不管什么军职不军职,我会报复的!我呲牙裂嘴的说,你给我记住!随便……不过你记得,你以后得叫我陛下。

嘿嘿……到时候再说,现在你不还是殿下吗?(注1)在环绕着小溪的凉亭中,我们见到纳舍尔皇后。

她一身素装,坐在一根白色的小凳子上,手拿花剪,专注的修剪着一株摆放在桌面上不知名花草的枝叶。

你们来了,纳舍尔皇后轻声说,坐着等我一下,我这里马上就好。

您请继续,看着菲谢特坐下,想想自己的屁股,我决定放弃这个待遇,我站着好一点。

纳舍尔皇后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才继续修剪。

我不禁一呆,那微笑……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自然,让人通体舒畅。

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耳边只有小溪里璨璨的水流声。

我看着皇后用幽雅的姿势放下剪刀,在旁边的银盘里净了手。

你们这几天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皇后站起身,把花放在凉亭的木制围栏上,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单单挑选这样粗鲁的方式。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一位慈祥的长辈,我竟然很紧张,更不要提说谎了。

母亲?菲谢特说,难道科恩不是这样的人吗?你说这都是他装出来的?你别插嘴。

纳舍尔皇后说,告诉我,科恩。

我……是觉得这样更……直接一些。

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想法,省事。

我明白了,那本来就是你性格中的一部分吗。

纳舍尔皇后走到我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点上我的眉心,一点冰凉的感觉如水面的涟漪般散开……十六岁的少年,皇后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心里为什么藏着这么多……皇后……我急急的打断她的话。

叫我阿姨好了,皇后打断了我的话,对你来说,这样不是好得多吗?是,纳舍尔阿姨。

我投降了。

你们现在很危险,纳舍尔阿姨缓缓坐下,你还不知道吗?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左相啊,在十几年前神属联军讨伐战中就担任总军需官的要职,纳舍尔阿姨拉住我和菲谢特的手说,一个人把上上下下四十六万人俩年的衣食住行管得井井有条,你们还认为这样的人是你们轻易就可以打败的吗?那……那是因为他轻敌,在他担任左相的这段日子里。

他没有再遇到大的阻碍,唯一就是维素总督。

纳舍尔阿姨继续说着,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别的威胁存在。

至于你,科恩,你是近二十年来帝国遇到的第一个变数。

对我们是这样,对左相也一样,你总是在他没有准备的时候给他不大不小的打击。

但是,他现在会把你列入威胁他的名单之内,不管大小事都会准备你一份。

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你了。

母亲,你是说科恩现在有危险吗?你以为呢?你父亲为什么要用三十军棍给科恩换来军职?嘿嘿,我不知道。

小坏蛋,纳舍尔阿姨脸上一直在微笑着,可那微笑就象是有生命般随着大家的情绪而变化,我来告诉你们。

现在的圣都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其实已经是暗流汹涌了。

整个帝国只有科恩父子的领地对你而言还是安全的。

这其中又以科恩的领地最好,因为那里刚刚开始发展,各方的势力都没有进入。

她说,给了科恩军职,科恩就可以建立大规模的军队。

然后呢?科恩的军队就是你的近卫军啊,小笨蛋。

近卫军?我和你父亲已经商量好了,你立即和科恩一起到黑暗城去。

在那里有很多供你们实践的机会,你们还可以躲开圣都的是非。

真的要离开吗?是的,我们来和左相做周旋,你们在黑暗城放手大干吧。

纳舍尔阿姨对我说,科恩,你得好好努力,你们越成功,我们就越有实力。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的!你们要真正把这件事重视起来才行。

科恩,阿姨今天说的话你记住了吗?我记住了,纳舍尔阿姨。

还有一点,纳舍尔阿姨说,阿姨希望你以后做事多考虑。

对我们来说,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诱惑和危险,不小心的话,会迷失自我的。

那?我问,我该怎么办?就让你的心来做决定吧,阿姨看着我,你的真心,它是不会骗你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真心,还能靠什么来为我们指引方向?我们……菲谢特结结巴巴的说,不是有神吗?现在的左相,阿姨拉住菲谢特的耳朵说,不就是神的代言人吗?你想让他来给你指引方向吗?商量完了这一切,大家都有点饿了,我们三个人就在凉亭里或坐或站的吃着点心,聊着家常,对了,科恩。

皇后对我说,你不是有俩个漂亮的未婚妻吗?对啊,我笑着回答,那是我一时说漏嘴赚回来的。

我可不管这么多,你叫她们明天来见见我。

为什么啊?纳舍尔阿姨。

小坏蛋,这事关俩个可爱女孩的名誉!阿姨这次拉住了我的耳朵,你以为你随便说说就算了?我准备给你完婚。

纳舍尔阿姨,我顿时傻了眼,不用这么急吧?怎么不急啊?纳舍尔阿姨笑着对我说,你这个小坏蛋就是得有人管着。

我才十六岁啊!我大声抗议。

你以后可是和菲谢特在一起,要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上你怎么办?纳舍尔阿姨在我耳边轻轻说,先给你完婚,我就放心多了。

…………日幕西山,我躺在担架上,抱着皇后送给母亲的盆花,装摸做样的一路哎呀,哎呀的回到我在圣都的住地。

(注1,殿下和陛下都的专用称呼,殿下称呼王子,陛下称呼皇帝。

)第十七节在罗娜姐妹第二天去见过纳舍尔皇后以后,我的婚事就在很多人的关心下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

因为我是暗月城总督的儿子,所以婚礼理所当然的要在父母那里举办。

但是似乎居住在圣都里的人消息都是很灵通,才俩天不到,认识或不认识的大臣总督们的贺礼就源源不断的送来了,摆满了一整间屋子,乐得杰克合不上嘴。

最让人吃惊的就是左相了,他竟然象个没事人一样也送来了贵重的礼物,愁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你去登门道谢就是,老爸说,每一家都得去。

每一家?我说,老爸你知道有多少人给我送了礼吗?这个我不知道。

老爸坚持的说,但是你必须一个不落的去道谢。

左相那里呢?对左相也一样,老爸说,麻痹对手是他惯用的手法,你也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去道谢吧,完事以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可是……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

父亲摆摆手,小子,你现在是个政客,你得学着和尽可能多的人打好关系,这对你以后的事业有帮助。

我和罗娜姐妹坐着马车穿梭在圣都的大街小巷里,照着礼单上的地址一家家的拜访。

几天下来,我已经快被这些贵族礼节折磨疯了,倒是她们俩轻吟浅笑,应对得体。

我是科恩*凯达总督的侍卫,一身武士轻装的杰克对左相府的卫兵说,科恩*凯达总督携俩位未婚妻拜访左相阁下。

请你稍等……卫兵转身去通报了。

趁着这段时间,我伸手撩开车窗上的流苏帘子,稍微打量了一下对我来说不算陌生的左相府……瞬间,心中泛起混杂着各种味道的复杂感觉。

你在想什么?凯丽小声说,是你的前任未婚妻吧?别胡说了,菲琳笑着说,小心总督大人发脾气。

现在我们家这位总督大人的外号就叫流氓总督呢!哈,姐姐你怕吗?我才不会怕他。

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我转过头看着这她们。

虽然是很普通的贵族少女装扮,丝毫都掩饰不住这对姐妹的魅力,一个清新平和,一个明艳照人。

下车吧,我说,这是最后一家了。

在左相管家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大厅。

左相已经在等着了,他身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俩个人。

一个脸上冷若冰霜,对我们视而不见;一个紧盯着我,眼睛里发出的目光几乎可以洞穿我的身体。

是丽沙和列卡!我心里顿时燃起熊熊怒火,一种拔刀杀人的想法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左相好。

菲琳紧紧握住我的手,另一手轻放身侧,满面笑容的给左相行了一个女性晚辈的屈膝礼。

呵呵,你们可真的很般配啊!左相笑着说,祝福你们。

谢谢左相。

我稍微冷静了些,我们专程来向您致谢的。

科恩总督太客气了,左相招呼我们坐下,那么你们的婚礼定在什么时间举行。

这是皇后定下的,看我情绪不稳,菲琳微微笑着,下月十五日在暗月城,请左相大人务必光临。

真是不巧啊,在那天,左相看着我说,我的女儿会和列卡举行订婚仪式,实在是走不开啊。

那真是很遗憾。

菲琳又再次捏了我的手,我们祝贺丽沙小姐和列卡先生。

是啊。

祝贺你,丽沙小姐。

我站起来走到丽沙身前,请原谅我事先并不知情,我的贺礼随后就差人送过来。

哼!在某位千金用鼻子发出的声音回应我以后,我又走向列卡。

再次恭贺你,列卡先生,我说,你有一位贤淑的未婚妻。

谢……谢!列卡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握着,手背上的血管清晰的显露出来。

因为在圣都,这位小姐的放荡大大有名,连傻瓜都听得出来我这句话的意思。

这一刻,我不禁为列卡感到一丝遗憾,毕竟他曾是个骄傲的人。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我转头对左相说,你请留步。

牵着俩只温暖小巧的手,我走出左相府,登上马车。

呼——我重重的呼出胸中的恶气,随着马车开始移动,情绪也好了起来。

怎么?心情好了吗?凯丽笑嘻嘻的看着我,刚刚还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我有吗?哈!要不是姐姐拉着你,凯丽说,我看今天左相府又要上演血案了。

或许,菲琳若有所思,左相就是想你闹事也不一定。

完全正确,我苦笑着说,我也是冷静下来才注意到,当时在大厅周围还有很多呼吸声。

出来的时候,我甚至听到有盔甲轻微的撞击声。

天啊!凯丽用手掩住了嘴,他们……他们是想用丽沙和列卡做饵,激我发怒,再下手对付我们。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后怕,如果是我们先动手的话他就站在有理的一方,我想今天左相一定请了很多高官贵族在大厅后等着出来主持公道。

那我们刚刚不是很危险?凯丽问。

是啊,不过我们有冷静而漂亮的菲琳小姐,我笑着说,所以我们没出事。

其实这些可能会发生的事维素大叔都想到了,听到我的话,菲琳的脸微微有些红,也给我们想好了对付的办法。

我的老爸啊!我纳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回到住处,我就把刚刚发生的情况告诉了父亲。

还是皇后有眼光啊!父亲说,给你挑选的妻子很好吧?老爸你说什么?我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关系吗?你以为给你挑选妻子是一件容易的事吗?父亲说,那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选得好,就象今天一样,对你的事业家庭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挑得不好,你会因你妻子的拖累而死也说不定。

可是菲琳和凯丽就有这样的效果吗?我禁不住问,今天的事不是你早就教过它们怎么做了吗?哈哈,我那一点算什么?皇后和她们见过好几次了。

恐怕你皇后阿姨把压箱底的手段都已经教给她们了。

父亲低声说,还有你母亲,你贝尔蒂娜阿姨,那一个不是一大堆法宝?儿子,你得小心你的俩位妻子了。

老爸!我大声说,这里面肯定有你一份!你先去准备好该送给左相小姐的礼物吧!父亲毫不在意,我们得赶快回暗月,不然就来不及准备了。

哦!我带菲琳和凯丽直接回去,父亲继续交代着,你和杰克先去你的黑暗城转一圈看看情况,在婚期前回来就好。

啊,对!我说,老爸你不说我还忘了。

真是佩服你,这样的事也忘得掉!父亲笑笑,你的五十万金币陛下已经叫人先行押运到暗月了。

我想和是把这些钱放在暗月吧,你需要多少就派人过来提,这样安全一点。

好的,没问题。

我问父亲,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明天就走吧,父亲看着窗外,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几天后,老大!杰克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就快到了。

是啊……我看了看头顶的红日,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样?前面的小山头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城址,杰克催马急行,我先过去看看。

真是个性急的家伙!看着杰克的举动,麦泽大叔哈哈大笑。

老大!你们快来看呀!杰克的声音惊天动地,我和麦泽大叔对望了一眼,一起上了山顶。

我顺着杰克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第十八节原来本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现在被道路分成了几块,路俩旁扎满了大大小小风格各异的帐篷。

木材,石料,被各族工匠从远处运来,在工地上堆得象小山一样高。

这足足有十万人吧?看着忙碌的各族工匠,麦泽大叔对我说,那来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了解。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说。

一行人快马驶下山头,跟着我向远处一顶巨大的红色帐篷奔去。

一路上看到的工匠里包括了各种种族,我心里暗暗数了一下,竟然有近十种。

什么人!下马!在帐篷前,一个矮人卫兵对我们喊着。

是科恩*凯达总督!麦泽大叔在马上大声说,带我们去见你们的首领。

请进去吧!矮人卫兵看了看我的眼睛和头发,裂开嘴笑着说,首领们正在议事。

翻身下了马,顾不得解下满是灰尘的斗篷,我就从撩开的帐门走了进去。

出呼我的预料,帐篷里只有三个人在围着一张桌子商量着什么。

是谁?不通报就进来?背对着我的莫加迪头也不回的说,在他心中,规则永远都是需要遵守的。

老大!文抬头看到了我,嬉皮笑脸的撮着手绕过桌子向我走过来,你回来了?老大!瓦地大声说,你现在才回来呀!我们等了你很久了!外面怎么那么多人?我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放到嘴边,那么多种族是从那里来的?场面壮观吧?老大,有些是我们族人呢!文说,有翼人八千,矮人一万二千,沙人二万五千。

还有一千多的精灵和几十位吸血族人。

还有从暗月来的人族和其他种族的工匠。

看着大口喝水的我,莫加迪说,总数四万左右。

其他种族?是的,都是几年前逃到暗月的难民。

我点了点头,问,就你们三个在这里吗?其他人没来?都来了,莫亚和温丝丽他们带着你的图纸去工地了。

是吗。

我说,准备得怎么样?你们族里都支持我吗?这还用说,老大你的城不就是我们的城吗?文笑着说,我老爸听说你是总督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就开始召集人手叫我带来了。

我们的人都听你指挥。

石料和木材都没问题!温丝丽计算过,我们的运输能力完全可以跟得上工程进度,瓦地对我说,唯一的问题是你的图纸,大家都被你的城吓坏了。

我不是回来了嘛!听到这是好消息,我很高兴,今晚就给你们详细的解释图纸分派工作,现在给我们来点吃的吧!…………帐外夜色如墨,帐里气氛热烈。

不但有我们在,连充当工程指挥的吸血族组人都来了。

按你的图纸,我们应该先建好道路和排水系统。

温丝丽轻声说着话,帐篷里的灯光照着她的脸暇,白里透红。

是这样,我都大家说,因为排水系统是在地下,道路是整个工程的基础,所以这俩项要排在最优先的位置。

但是总督你的城是不是有点大了?一位吸血族人说,虽然城墙规模比圣都小一号,但是加上外边的零星城镇和村庄来看,就比圣都大多了。

是这样,我点点头,对这位工程指挥的见识非常欣赏,指着地图说,大家看,我们周围方圆几百里都没有城市,如果我们只建一座城,那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城。

其实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先以黑暗城为中心建设。

只要城墙和其他必不可少的配套设施一建好,那么城里城外的建设就会同步,其中以更要以城外的小城镇为重点。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海尔特不解的问。

我们只有三年的时间和五十万金币的资金,这远远不够。

我看着大家说,而且我们现在有近十万的人力,太多了,先不要说这里面的管理问题,就是让他们吃上饱饭都会让我们难以解决。

所以我们必须在这近十万人里进行挑选,把合格的工匠留下来,其他的人就安置在黑暗城市周围先建立的一些小城镇和乡村里。

他们可以发展商业和农业,这对整个黑暗城的建设将是很大的支援!你是说,先建立好的小城镇可以给我们提供资金和粮食?玛法的眼睛大了一倍。

对!我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足以支撑起这样一个大规模城市的商业和农业基础。

所以可以适当把黑暗城里面的建设放慢一点。

我要的是整个领地的健康发展,而不是一个畸形的大城市。

那我们可以把黑暗城建小一点啊!莫亚说,那样不是更好?这就是矛盾的地方,我苦笑这说,就是从整个大陆来说,我们的领地都是很大的,民族之杂乱更是排在第一位。

以前人口不多,治安混乱,发展落后都是没有好的管理造成的。

但是一但我们让她走上正轨,那么在黑暗城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吸引下,帝国,甚至大陆各地的商人和没有土地的平民都会蜂拥而至的。

到那时候,一个小小的黑暗城装得下他们吗?这样啊,明白了。

温丝丽说,你想得很全面。

虽然现在刚刚起步,但是我们要做得更好一些。

我说,我来分一下工好了。

文,翼人来了多少战士?恩,因为是来建设,所以来得不多。

文回答我,有三百人左右。

把他们从工地调出来,以五人组成一个侦察单位。

我说,散布在黑暗城工地三百里周围,不管那个方向都要有,具体的联络办法由你负责。

是!莫加迪,沙人来了多少战士?精英战士有二千,一般战士就很多了。

莫加迪对我说,上战场的话没问题。

把精英战士集中起来,按十人一小队,十小队一中队,十中队一支队的形式进行编制。

我想了想,配上战马,在离黑暗城一百里的地方驻扎,四个方向各五个中队。

指挥官你先任命,我过几天再做调整。

是!瓦地!你的人呢?老大你知道!瓦地大大咧咧的说,我们矮人族人人都是战士!我不需要那么多。

我笑着说,你选出一千人来组成警卫队,主要负责各个工地上的次序。

你听好了,工地上的良好次序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就放心吧!老大!温丝丽,你们来了多少精灵魔法师?没有啊,温丝丽不好意思的说,你不是说建设吗?但是现在情况变了,我们得在不知何时来临的威胁下建设。

我说,阿姨那里可以来些人吗?可以的,温丝丽说,但是要多少呢?二百人好了,我说,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好的,我明天就写信给母亲。

那么,我对刚刚说话那位吸血族人说,你们来了多少人?八十个!他站起身来说,都是我族中的精英!哦!对不起。

我说,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

我叫凯南,他说,是威纱的哥哥。

真是想不到,威纱好吗?她很好,就是常常惹祸。

说起妹妹来,凯南笑了笑,我们该做些什么?我想把你们族人拆开来,你的族人做事周密谨慎,又极具创造天赋。

我说,在黑暗城的工地上以系统来分配,每个人负责指挥一个系统的建设。

剩下的人就独立负责城外的一个城镇工地,在工地建好后就是自动成为代理镇长,直到新的镇长到达。

如你所原,凯南说,我们会做到最好。

那我们做什么?海尔特说,怎么没有我们的事?有,怎么会忘记你。

我说,你和麦泽大叔成立一个指挥部,指挥黑暗所有的军事单位,军官可以在资深侍卫中选拔,也可以由各族在这里的首领推荐。

是!海尔特大声回答我,麦泽大叔只是笑了笑。

杰克和玛法,我一字字想着,你们和各族来的首领共同开始组建黑暗市政厅。

市政厅?玛法张大嘴,那是什么?就是管理黑暗城所有事务的机构,你们首先要管理和协调好现在的城市建设。

以后的事等我从暗月回来再给你们说你还要回暗月去吗?玛法问,回去干嘛?你还不知道呀!杰克大声说,老大回去结婚啦!看着温丝丽刹那间变得灰白的脸,我心里叫苦连天,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多嘴的家伙。

第十九节参加会议的人散去了,我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光大伤脑筋,温丝丽啊,我该怎么向你解释?一只尾部散发着荧光的萤火虫从身边的草丛里冉冉飞出,在我眼前上下摇曳。

我伸出来手来将它拢在掌心,对它说,朋友,委屈你一会。

就站起身向温丝丽的帐篷走去。

温丝丽小姐没有回来。

站在蓝色帐篷边的一位精灵告诉我,您可以去别处找找看。

心带愧疚的我差不多跑遍了整个精灵营地,还是没有找到她,她会去那里呢?我开始在心里揣摩着温丝丽现在的心情……这附近有河或者小湖吗?我抓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精灵问,环境清幽一点的。

有……或者是我抓痛了他,他的嘴角向上牵了牵,那边有一条小河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谢谢!我一把丢开他,向着他指明的方向跑去。

令人懊恼的是,我沿着河岸找了很久都没看到温丝丽的影子。

真是倒霉!我开始向河水里踢石块以求得发泄,大片的水花飞溅起来,打破了这宁静的夏夜。

你干什么!对岸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和善,但对与现在的我这的确是天籁之音。

温丝丽,你怎么在那一边啊?我直接从河水中走了过去,还好河面不是很宽,我找了你很久。

科恩总督有事吗?看来湿淋淋的衣服并没达到我想要的喜剧效果,温丝丽冷着脸对我说,没事的话请让我一个人待着。

有事,当然有事!楞了一下,我说,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看起来温丝丽有些没精打采。

你看,我把一直握从拳的左手在她面前打开,是你的宝贝。

真是事与愿违啊,那虫子并没有象我想的那样飞起来,可怜的家伙还在我手心的汗渍中拼命的挣扎。

你这个笨蛋啊!温丝丽一边小心的用手指帮助萤火虫脱困,一边皱起眉头骂我,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对不起,我很高兴,至少这个意外改变了笼罩在我们俩人间尴尬的气氛,因为我太紧张。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温丝丽把萤火虫放在手指上,用嘴轻轻的吹着,这只萤火虫真可怜……被一个不喜欢它的人带到这里。

那……听到这样语带双关的话,我头皮一阵发麻,我们可以把他送回去,让它恢复以前快乐的生活。

送回去就可以了吗?温丝丽轻声说,就可以忘记曾被你带来这里吗?我……可以坐下来吗?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的问题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知道,我不习惯站着。

温丝丽没说话,但是从表情来看已经默许了我的建议。

温丝丽,如果现在你的心绪平静下来了,我坐下,看着她说,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说吧,我在听。

是这样,我说,这次去圣都发生了很多事,其中我和罗娜她们的婚事是在因为纳舍尔皇后的干预才定下来的。

菲琳和凯丽都是温丝丽的好朋友,温丝丽语气平淡的说,我会替她们高兴的。

你……我心中都快打起结来了,求你不要打断我的话题好吗?好。

现在帝国内的形势不是很乐观。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所以父亲好象和克里默陛下构思了一个计划,做为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我的婚礼将在下月举行。

还有呢?时间太紧,我说,我没有办法通知到你。

是这样,说完了吧?温丝丽眼里泛着泪花,我回去了!你等一下!我急忙站起来拉住温丝丽,我现在不是在给你解释吗?就算是我罪大恶极,也的等我把话说完啊!还可以说什么?温丝丽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就要回暗月去完婚,新娘是我的好朋友,这个事实可以改变吗?改变不了。

我说,但是你一样可以嫁给我。

不要!温丝丽十分坚决的说,我不要嫁给你。

为什么?你已经有俩个妻子了……温丝丽痛苦的底下头,还是我的好朋友……温丝丽,你看着我!我紧紧的抱着她,她的身体在我双臂中微微颤抖,终于抬起头来,你回答我,在我们认识以后的这么长时间里,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爱你吗?你想一想,我们在圣都住处的小湖边,我们在黑暗森林里相处的日子……难道这些还比不上一纸婚约吗?温丝丽紧咬着嘴唇,眼睛迷离起来……不要伤心了,我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其他不算是问题。

可是……你要完婚了,温丝丽说,难道这也不算是问题吗?是啊,我是要完婚了,我说,但是没人说新娘只可以是俩个啊!你……温丝丽睁大眼睛看着我,几乎绝望的说,还有其他人?就是你!我笑着说,美丽的精灵,温丝丽小姐!啊!温丝丽吃了一惊,很明显她对这件事还没什么准备,我……不……亲爱的温丝丽小姐,我在向你求婚啊。

我说,你不准备回答我吗?这是我第一次求婚。

不要!温丝丽狠狠的推开我,脸色通红,嘴角有一丝笑意,就不答应你!哎!真是伤脑经啊!我用双手抱着头说,看来我得一个人去见精灵阿姨了!你敢!温丝丽装做很凶恶的样子说我可没什么不敢的,我再次抱住她,知道吗?俺现在的外号就叫流氓总督。

啊!温丝丽被我突施冷箭,偷袭得手,在她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失去了处吻的温丝丽满脸羞涩,顾不得训斥我,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留下俺一个人站在小河边嘿嘿傻笑。

…………精灵的通信方式真的很奇特,不到三天的时间里,精灵阿姨的回信就放在了我的桌上。

老大!杰克看着我,有什么好事啊?你不用笑得这样夸张吧?杰克,我向他招招手,你过来看。

我可以看吗?杰克喜滋滋的跑过来,真的可以吗?你这个混蛋!我一把抓住杰克摔在地上,我都忘了教训你!救命啊——!这下论到杰克夸张了。

第二天一早,在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工作以后,我和温丝丽带着侍卫队向暗月城赶去……第二十节回到久违的暗月城,回到了我的家。

从进入城门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欢庆气氛,四处悬挂的彩带和喜气洋洋的居民。

因为有一头黑发和黑色眼睛的缘故,普通装束的我被大家认了出来,从城门站岗的卫兵到一般的平民,从步履蹒跚的老人到满街乱窜的小孩,几乎所有人都对我报以亲切的微笑,用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表达对我的祝福。

暗月总督府一样是张灯接彩,连府门前的侍卫都换上了新装,进进出出的人更是我记忆里的好几倍。

三公子好!一个侍卫接过我手中的缰绳,因为是家里的侍卫,所以他这样称呼我而不叫我总督,大公子和二公子也都回来了!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回转身不顾温丝丽的反对强行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后走进了大门,温丝丽那不争气的俏脸在众人的目光中红了个透。

老爸!老妈!我站在中庭中大叫,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叫什么?母亲在俩位漂亮小姐的陪伴下从父亲的书房中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我身边的温丝丽,立刻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快过来让我看看,温丝丽,我们的小精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美丽?凯瑟翎阿姨,温丝丽急忙甩开我的,跑过去拉住母亲的手,您好。

老妈,我带回了皇后送你的花哦!被众女性遗弃的我心有不甘的走过去嬉皮笑脸的说,你不给你儿子我介绍这俩位美丽的小姐吗?少来了你。

母亲对我这个从小在她怀中长大的小孩的伎俩可是一清二楚,轻点着我的额头说,这是你的俩个准嫂嫂,去去去,找你父亲和哥哥去,别耽误我们说话。

在母亲说话的时候,她身边的俩位我不认识的小姐正微笑着看着我。

这个……老妈,我把母亲拉到一边,详细的对她解释了我和温丝丽的事,请老妈多帮忙啊!是吗?这个时候就想起我来啦!出去那么久也不来封信,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母亲拉住我的耳朵说,你想让我怎么去和菲琳和凯丽说啊?难道告诉她们,明天的婚礼会多出一个新娘来?这个是您的强项啊!我给温丝丽眨了一下眼睛,拔腿就跑,你可以告诉她们,没有温丝丽我就不结婚了!回来……哎,算了,我们去叫上菲琳和凯丽吧,一起去看看皇后送我的花。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我早跑远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我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近来一段时间,前生的动作习惯在我身体上有越来越明显的抬头趋势,在见上级前的整装动作也是我前生在严格军事训练下养成的一个小习惯。

父亲面向门坐在书桌前,正在听大哥力克说着什么,二哥西夫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骑士便装笑呵呵站在一旁。

看看,我们的新郎回来了,老爸笑着说,一路上还好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一切都很好!我刚刚说完,已经被俩个体形健壮的哥哥紧紧抱住。

嘿!看到你现在站在这里真好!力克先给了我一拳,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们都难过死了。

我很好,我很好。

看到二哥西夫塔抬起手准备学着大哥的样子也给我来上一拳,我连忙把大哥抱得更紧,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是啊!二哥的拳头找不到地方落下,只好化拳为掌,重重的拍在我的肩头,要不是我们当时正在军队,早到圣都给你出气了!好了,父亲招呼我们,快过来坐下吧,听科恩给我们说说黑暗城那边的情况。

总的说来不错,我接过大哥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对大家说,先期的准备做得很好,人员方面也很充足。

但是钱好象不太够,此外我准备新建的军队也缺乏大量的中高级指挥官,管理日常事务的文员更是奇缺。

那些家伙们不是战士就是魔法师,已经把全部精力都投进职业技能里去了。

要他们现在用去管理民生,对不起,他们的脑袋已经被魔里和武技占满了。

钱的问题我们没办法帮你,大哥皱着眉头说,军官不够我倒是可以给你想办法,毕竟我和西夫塔现在怎么说也是准将了。

对,你放心吧!西夫塔对我说,如果有人阻拦的话,我们可以让手下的一些优秀军官先脱离军籍,然后拿着我们的推荐信直接到你那里去。

恩,这倒是个好办法,父亲略微思索了一下,科恩你看怎么样?大体上可以的,我说,只要你们给我一年到二年的时间,我想我可以训练出一批合格的各级军官来接替。

你?二哥直直的盯着我看,训练?先不说这个,父亲打断还想继续追问我的俩个哥哥,现在说说文员的问题。

这个我没办法!大哥摊开双手摇摇头,我和西夫塔手上都没有。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父亲笑笑说,我这里有大量的文员。

啊?我很吃惊的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从你们三个出世后,老爸我就开始培养了。

老爸的神情不无得意,十年一期,各种年龄的都有。

特别是近几年,一方面是当时的科恩没有武技,一方面是整个帝国形势吃紧,我更是加大了在人才方面的储备。

看不出来呀!我亲热的攀住父亲的肩,老爸你很有先见之明啊。

这样看来,人才问题也解决了。

二哥说,对于钱不够这件事,老爸你有什么好办法?是啊……说起钱,连父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才是关键,科恩,再说说你的详细建设计划!好的!我从怀里取出了黑暗城及周边城镇的图纸,详细的解说起来……虽然说你这个想法很好,也很可行。

父亲仔细的看着地图,但就这些钱还是远远不够啊。

那我们可以请陛下追加款项吗?大哥问,而且科恩现在有军职,手上也会有一点军费可用。

陛下这次的五十万金币已经是大手笔了。

父亲摇摇头说,继续追加是不可能的。

左相那边对黑暗城虎视耽耽,科恩的军费更是捉襟见肘,那是一个铜币都不可以挪用的。

本来我们可以从自己的领地给科恩一些支援。

二哥满是歉意的对我说,但是这几年在神殿的压力下帝国的赋税非常重。

对不起了,科恩,看着那些饥肠辘辘的平民近乎绝望的眼神,我真的没办法……没关系!我拍着二哥的肩说,这才是我善良的哥哥。

要把你的构想实现,父亲说,那至少需要一百万金币啊。

我们去那里找这么多的钱来填这个缺口呢?随着父亲的话,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开始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我们的思考。

科恩*凯达!出来!看起来生着气凯丽站在门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却看到父亲和哥哥们都在,忙放低了声音道歉,对不起,维素大叔。

你干吗?没看见我们在商量重要的事吗?被钱把脑袋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我没好气的回答着她,换了平时,我一定会好好说话,但是,谁叫她现在撞在枪口上了。

你出来一下。

凯丽的语气非常坚定,这让本来情绪不好的我心里更不好受。

没这个必要,我站起来很不耐烦的说,有什么就在说!我们商量的事还没完。

你!没想到我的态度如此强硬,凯丽明显有些动了真怒,好,就在这里说!温丝丽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虽然心里早就对这件事有准备,但是听到凯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还是让我止不住火大,母亲没对你说吗?凯瑟翎阿姨对我说了,倔强的凯丽仍然不肯让步,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说什么!一瞬间,仿佛前生的性格完全复活了过来,我噔噔二步就从桌边走到凯丽面前。

用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眼神,冷冷的眼神看着她,凯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桌边的父亲和哥哥还有从远处赶来的菲琳都十分吃惊的看到了这一幕。

你听好了,凯丽,我只说一次。

没有理会大家的目光,我对她说,温丝丽和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我已经向她求了婚并且得到了她和精灵阿姨肯定的答复,在明天,温丝丽会和你们一起嫁给我,我希望你友好的接纳她。

就这样?凯丽眼里满是泪水,不敢相信般的对我说,你对你的未婚妻就只有这样几句话说?再没有其他话了吗?没有了。

在前生里,女人的眼泪是我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在我的意识里,女人只要给她的丈夫关怀与安慰就够了,为什么要试图用眼泪为枷锁来套住男人的心?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去做好你的事!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回桌边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心绪紊乱至级点。

篇外篇 黑暗传说──王子菲谢特如果不把这次犯的错误计算在内的话,菲谢特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王子。

从小时候起,菲谢特可就是个乖宝宝。

面容俊秀又不好动的他,不止一次的被新进皇宫的侍卫和侍女误认为是女孩子,气质更是高雅得让人不敢长久凝视。

不过,如果因为他的长相而看轻他,就大错特错了。

菲谢特殿下饱览群书学识渊博,常常问得几个导师哑口无言。

在魔法修为方面,因洛u酗漱T大御用魔法师尽心尽力教导,菲谢特的魔法能力已经远远超出同龄人很多。

武技嘛,单凭一柄单手剑就可以和父皇一较高下。

每个人都不曾怀疑,菲谢特王子将来会是个好国王。

对将来要继承国王这件事,菲谢特自己也没什麽不同看法,虽然不是很符合自己的性格,可谁叫自己生来就是王子呢?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觉得圣都很闷,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个时候,只有打猎才可以让自己短暂的离开圣都一会,虽然不可以太久。

但是自己还有什麽选择呢?於是打猎就成了唯一可以让自己心情舒畅的活动。

看到他对打猎入了迷,左相就送他一柄剑,还告诉他,在整个大陆上有一种生物是最难猎到的,那就是龙!如果以王子的身份猎到一条龙,那将是国家兴旺的象徵。

他也想用龙皮为父皇做一袭战袍,父皇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母后常常说,父皇是整个大陆上最威武仁厚的皇帝。

在龙出现在圣都附近的那天,左相立即差人来告诉了他,当时父皇不在。

谁知道这次就出事了,如果不是那个叫科恩的,自己这次就真的回不来了。

在维素总督那躺了一天,菲谢特王子就被父皇和母后带回了皇宫,他知道这次闯的祸可不小,不但保护自己的一个近卫队完了,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

「龙,是那麽脆弱的吗?」在路上母后就开始教训他∶「更别说它们也是有思维的生灵!」「可是,」菲谢特还想说什麽∶「左相说┅┅」「别在路上说这个,」父亲阻止了他∶「回去再跟你算账!」其实菲谢特殿下也很後悔,怎麽就听信了左相的几句话呢?本来自己那天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的,谁知道那条龙飞不快啊!到了父皇的书房,菲谢特殿下把这些事全部告诉了父母。

听完他的话,母后看著父皇,父皇的眉头皱了起来。

身为一个皇帝,克里默·夏麦自然是久经历练的人。

将近二十年的王者生涯,使他可以一眼就辨别出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在说谎。

自己的孩子没说谎,而左相这麽做的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克里默~」皇后有些担心的看著他∶「是不是他已经有些察觉了?我们┅┅」克里默·夏麦摇摇头,自己和维素·凯达的计划应该是没有破绽的,这个计划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在实施之中。

事实上,当克里默还是王子时,就在维素·凯达的帮助下把这个计划做出了一个雏形,而这个计划需要对付的,也就是左相及神殿下派的官员。

神殿下派的官员是很特殊的,他们在拥有一般官员的权利时,还对帝国的各个权利机构进行监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神殿,他们是神殿的眼睛和耳朵,他们会干预很多事情,而且对帝王指手画脚。

干涉一般事务这都算了,可神殿下派的官员并不是神,而是人。

而人,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缺陷。

这些缺陷,有的是在能力上,但更可怕的是在人格上。

他们有神殿撑腰,缺陷很快成长为恶习。

纠结党羽、培植势力,无止境的追求权利、追求享乐、追求糜烂的一切。

只要没逮到他们犯下的严重过错,你就拿他没办法。

就是逮到了除掉这一个,神殿还是会派别的人来。

有什麽办法呢?大陆上随便哪个帝国都是这样,都不可能逃脱两个神殿的「指引」。

在克里默小时候,就看到父皇对神殿下派的官员很不满意,可能任何一个想有所作为的帝王都会不满意。

但父皇又能怎麽样?与神殿下派的官员作对,不就是和光明神作对吗?看到父皇苦闷的样子,克里默就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决不妥协!像自己这样锋芒毕露的人,怎麽可以向这些神殿下派官员低头呢!当然,自己要对付的只是神殿的下派官员,而不是神殿本身,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斗得过光明神。

事实上,克里默也是光明神的信徒。

这个计划是极其庞大的,会让神殿的下派官员形同虚设。

克里默觉得自己的儿子,十六岁的菲谢特,他现在遇到的问题也和那个年纪的自己一样。

那就是没有朋友。

克里默还是王子时就不喜欢待在皇宫里,最喜欢四处闲逛,於是就遇到了今天的暗月总督--维素·凯达,一个魔法不行,武技更差的家伙。

可是,他却有一个极聪明的脑袋。

多少次,就是凭藉著维素·凯达的脑袋和自己的魄力,大家一起度过难关,成了最好的朋友。

人啊,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朋友。

「菲谢特,我不责怪你了,」克里默陛下想通了这点,对儿子笑著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後不可以这样卤莽。

」「是的!」菲谢特说∶「父皇,我会记住。

」「哎,我说你怎麽这样啊?」纳舍尔皇后盯了克里默一眼∶「这样就放过他,那他以後还不翻天啦?」「翻,我就是想要他翻天。

」克里默大笑著说∶「翻了天我来给他收拾,帝国未来的皇帝嘛!那是乖宝宝就能当好的吗?想想当初,我可是号称全大陆最不正经的王子,可现在奶看看,变成最好的国王和父亲了。

奶说说,整个大陆上,有哪个国王只有一个妻子啊?也就是我啦!」「你┅┅」纳舍尔皇后叹了口气∶「不和你们俩说了,一对宝!」说完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我叫人把晚饭拿到花园里去,时间到了,你们俩就过来。

」「嘿嘿,儿子!」等纳舍尔皇后走後,克里默对儿子说∶「说说看,你觉得那个科恩·凯达怎麽样?谈得来吗?」「可以的,父皇!」菲谢特回答说∶「我们相处得很好。

」「是吗?」克里默接著说∶「想和他继续相处下去吗?我是说,结伴出游啦,一起去探险什麽的?或者说,在你当上皇帝以後也想要这样一个朋友?」「可以吗?!父皇?」菲谢特两眼发光∶「我真的可以吗?」「我骗你干嘛?」克里默笑著说∶「我看你在圣都也待腻了,在我把这个位置传给你之前┅┅你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看看和皇宫里不一样的东西。

」「谢谢父皇!」菲谢特问∶「什麽时候?」「等等吧,我给你安排安排┅┅」当天晚上,夫妻俩就此问题讨论了很久,因为纳舍尔皇后反对。

「这怎麽行?」她说∶「都是些孩子,就由著他们乱来吗?」「奶遇到我的时候,我们可都是孩子。

」克里默说∶「再说,我当时要不乱来的话,奶会成为我的妻子吗?」「那不一样!」「什麽不一样啊?」克里默说∶「我看那科恩·凯达就很不错!还是维素的儿子,上哪去给菲谢特找这样一个好帮手?这对菲谢特以後有帮助,难道奶看好那群老混蛋吗?」「纳舍尔,我知道奶担心儿子,我也是一样啊!」克里默拉著妻子的手说∶「但是奶应该知道,既然左相已经有所动作了,菲谢特以後会有危险,反而圣都以外的地方才是安全的。

再说,我和维素的计划很可能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在这个时候,如果菲谢特和科恩能够携起手来,那将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哎,我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纳舍尔皇后说∶「你们什麽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别担心,亲爱的!」克里默说∶「在维素那里,计划进行得很好。

就算我们这代没有好的时机,我也要我儿子做个真正的英雄。

」「大陆上有这麽多皇帝,其他皇帝都是这样过来的,」纳舍尔皇后说∶「为什麽我丈夫就不能这样过下去呢?」「因为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帝王,我跟维素的性格可是完全两样。

」「可是┅┅我们对维素的这个儿子了解不多啊!」「想了解?那还不容易,奶看著吧!」克里默笑著说∶「我们就让他做几件事,好好考验他一下!」科恩再次来到圣都,是来受封爵位的。

在父皇的默许下,菲谢特可以在科恩於圣都期间去到他的住处,和科恩聊聊天什麽的。

对菲谢特来说,科恩满脑袋的奇怪思维固然让自己新奇不已,但是更吸引他的,却是和科恩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

和他在一起,自己从来都不感到气闷,因为科恩身边好笑的事接连不断。

他还会时不时得来上点恶作剧什麽的┅┅反正一句话,在科恩身边,只有朋友和兄弟,没有王子和平民。

和科恩在一起,一点压力都没有。

自己在皇宫长大,从不知人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情感。

在自己受伤和科恩躺在一辆马车上时,科恩和他朋友之间那种浓厚真诚的情谊、那用什麽刀剑都割不断的情谊,曾让自己感动到想哭┅┅应该说,在自己受伤之前遇到的那个要死不活的科恩就更有吸引力,明明就快要死了,对著自己却还是一副的样子,那轻视一切的目光,似乎对什麽都不在乎。

然而,却是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时,救了那条龙,也救了自己。

彷佛天生两人就应该是搭档一样,自己和科恩的一举一动都是那麽合拍。

有时候,两人甚至可以不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麽。

科恩如愿的得到了大片领地,也当上了黑暗行省总督,这让自己很高兴。

虽然这是父皇和维素总督事先就密谋好的,但是没想到科恩真的做到了。

可母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还要观察科恩一段时间,虽然明白母亲是担心自己,可一想到自己去科恩那里的时间往後推迟了,就有些遗憾。

在外人眼里,圣都一定无限辉煌的吧!可是在自己看来,这里根本就死气沉沉,在圣都多待一天都让自己觉得无法忍受。

幸好在这时候,科恩又在圣都城门大闹了一场,几十个人就把城防部的几百个卫兵打得惨不忍睹。

这件谁都没想到的事,让父皇有机会换掉了左相安插在城防部的所有官员,高兴得笑了一个晚上。

自己忙跑去问皇后,是不是可以跟科恩到黑暗行省去了。

「打架有什麽了不起的?」谁知道母亲说∶「有勇未必有谋,而维素家的人是最擅长用脑子而不是拳头解决问题。

」於是父皇就和母后打赌,如果科恩有办法收拾掉那个和左相越走越近的财务大臣的话,母后就不再坚持她的看法。

这让菲谢特很担心,要知道,财务大臣不是一般人可以斗得过的,那是个很狡猾的家伙,而为了打赌的公平,他又不可以露给科恩知道。

在财务大臣和左相拖著科恩来皇宫时,菲谢特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更别说眼看著科恩打了左相。

在那一刻,他甚至认为科恩会倒大霉。

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科恩不但乾净利落的收拾掉了那个财务大臣,还连带摆了左相一道。

不仅让左相和皇家学院院长产生矛盾,还让父亲有机会给了科恩军职,让科恩具备了一个储备大臣应该有的一切条件。

而在对科恩进行一系列观察之後,母后终於答应自己的要求了!父皇让他担任科恩婚礼的特使,带上一大堆礼物,名正言顺的离开圣都。

想到圣都之外的生活,菲谢特就一阵阵情不自禁的激动,那明媚的阳光、绿色的草原、清新的空气┅┅还有,坚真的朋友情谊,这美好的一切,都在等著他!第一节泪流满面的凯丽被菲琳硬拖走了,在恢复平静之后,父亲和俩个哥哥看我的目光很明显带着责怪,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和内疚。

继续我们的话题吧,过了一会,父亲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科恩,你想出办法来了没有?这几十万资金的缺口不是说想填就可以填得上的,大哥接着说,那是一大笔的钱啊!可是科恩先期在黑暗城周围建立的城镇不是可以减轻一些负担吗?二哥说,为什么还是这样困难啊?那些小城镇主要是为工地提供粮食,我低着头说,就算是在半年的时间里建好,而且在黑暗一年俩熟的农产生长周期下,也要在第二年才可以提供一定规模的粮食。

这中间还不可以有任何意外发生。

那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大哥问,例如可以让矮人族扩大武器的销售,此外黑暗森林里的稀有矿石不是也可以买出的吗?因为要在黑暗建立军队,所以矮人族的工匠是不够的。

由于讨论起了正事,我的心绪逐渐好转,思路逐渐清晰,开始详细为大家解释起来,我已经看过精灵阿姨送来的矿石样品,一共分为俩种,真正的好东西!军用民用都可以,这样的好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外人手里!那我们怎么办?二哥忧心的说。

我打算婚礼一结束就立即回去,我粗略的想了一下,由于不久前被凯丽打断了思路,现在说的都是刚刚才想到的,对挑选出来的工匠进行合理的分配和训练,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发挥出最高的工作效率,以求缩短工期,减少成本投入。

另一方面,我想把矮人族的武器工匠集中起来,按一种新的模式来生产,在短期内给新建军队提供足够的装备。

如果成功的话,多的武器可以卖出为我们减轻一些负担。

短期内?父亲出人意料的笑了一下,问我,如何做到?我在矮人族打造武器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一个大问题。

我站起来解下配剑为大家解释(注1),大家看这把剑,单从一把剑来看,它很完美,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这说明矮人在金属物品在制造能力上和对武器的理解无人能及!但是对完美的过度追求使他们在一件武器上花费了太多时间,造成人力上极大的浪费,无形中也增加了成本。

这样一把剑需要三个人花费十天或者更多的时间才可以完工!而在战场上,武器的消耗是非常大的,显然,这样的生产方式不可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我大致上明白你的意思了,父亲站起来渡着步,但是缩短时间必然影响武器的质量。

这样的话,矮人生产的武器和普通工匠生产的又有何区别?当然不是简单的缩短时间了事!用手把剑抽出来平放在桌上,我对大家说,打造这样一把剑要经过几十道工序,主要的工序就包括选料,熔炼,提纯,打制……而且是由几个人一起来完成的,连剑鞘都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大哥说,有什么奇怪?这样的话,整个过程必须由一个出色的人来主持。

但是好工匠又有几人?我说,他必须擅长所有的工序和技术!这不是一般人可以通过努力就可以达到的,这需要惊人的天份才可以!其后果是,整个矮人族现在就只有一个铸剑大师!他经手的剑自然是精品,但是却没多少,其他人打造的不但在质量上不如,而且在时间上也拖后很多。

你所说的模式对这个会有所改变?父亲问我。

有!我十分肯定的回答,我们先选出对某一个主要工序很擅长的人来,不要全面,只要他专精!他只负责一个工序,其他都不用管。

这里面就包括了设计,选料……等。

由武器的使用者提出对武器各方面的要求,由精于设计的人来设计。

然后总管……就是象大师那样的人,他根据设计来向各个工序下达指令和标准,从最初的选料开始,所有人都严格按照总管的指令操作,按标准的要求选出的矿石送去熔炼,再送去提纯和打制……到最后完工为止,这件武器象水在每一道工序上流过,遇到的每一个工匠都仿佛是大师,所以质量上不会出现问题。

还有什么好处?二哥抱着头说,你这样打一把剑要几十个人!是吗?我被二哥逗笑了。

果然好办法!父亲的手拍在桌子上,让工匠们专精一项,集中生产。

既提高产量又不降低质量,而且还可以快速培养,好办法!这样的话,明白过来的大哥说,数量上不但可以达到你的需要,而且可以大量销售!是啊!我说,可以赚不少钱!喂喂!二哥还没明白过来,那有什么好处啊?西夫塔,你想想看。

父亲笑着对二哥说,科恩为什么说是象水一样流过几十位工匠的手……我明白了!二哥跳了起来!大声说,源源不断!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工作!对,我也笑了起来,这就叫流水线生产!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用?二哥用手指敲敲我的头,再想个办法,把剩下的钱也解决掉!停……我捂住头说,好痛!对啊,父亲制止了二哥,剩下的钱怎么办?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我无力的摇摇头,再没办法可想……是吗?我看这样好了,父亲说,你可以到万普城去看看。

老爸,我也想过那个商业城市,我说,但是现在那里的钱也只够完善万普自身不平衡的发展。

你还是去看看再说吧,以你的头脑说不定可以解决!父亲笑着说,就这样定了!好吧……看来又只有这样了,我无奈的点点头。

力克,西夫塔!父亲对俩个哥哥说,你们的人要尽快到达。

没问题!我们一回去就办!科恩!我这里的人跟你一起回去,父亲说又对我说,我看有必要先把从黑暗到暗月的道路再修一下,这个事我来办。

你去万普之后我会来接替你在工地上指挥。

有老爸在,我高兴的说,当然不成问题!那么……老爸看了大家一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说到这里好了。

大家点点头,表示没有其他事情了。

关于你刚刚对凯丽的态度……父亲看着我说,我很不满意,你不解释一下吗?我……那个……我,我是没话好说了,就想着怎么拖过去,俩个哥哥在等着我的回答。

她就快是你的妻子了,我希望你在任何情况下都给她足够的尊重。

父亲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当然,夫妻的关系是否融洽得看双方的努力。

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做得好一点。

知道了!我这就去道歉!我飞一般的逃了出来,对父亲要我停下的话当做没听见。

…………在凯丽的房间外,菲琳和温丝丽正焦急的敲打着房门叫着凯丽的名字。

看到我走过去,俩个人停下手,温丝丽有些生气的看着我,菲琳无可奈何的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样了?我问。

把自己关在里面哭呢!菲琳回答我。

都是你!我们不管了,你想办法吧,温丝丽拉起菲琳就走,要是凯丽不原谅你,明天你一个新娘都没有!喂!没等我说点什么,俩个人早嘻嘻哈哈的跑远了……不会吧,这么快就结成攻守同盟了?凯丽,打开门,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开始敲门,是我。

你是谁!我不认识!听声音就知道凯丽余怒未消,啪的一声,不知道是那件东西砸在了门上。

我是科恩,我说,科恩*凯达,你的未婚夫。

不是!不是不是!又一件东西啪的一声被划入废品行列。

好了,我继续敲着门,让我进来。

不!不不不!小姐脾气可真不得了,我就不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我费劲口舌解释,凯丽就是不让步。

甚至到最后只用啪啪的声音回答我。

不知道其他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我是在小心翼翼的计算了凯丽房间里剩下的,可以发出啪声的所有的物品的总价值并和一扇门做了比较后一脚把门踢开。

你!哭得梨花带雨的凯丽那会想到我来这手,半躺在床的她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说,出去!笑话!我走到床边坐下来,现在出去那门不是白踢了?……我亲爱的妻子,看看凯丽,我开始用上了法宝,你看看我的脚,都踢红了。

谁管你!凯丽没好起的说,我还不是你妻子。

是,是是是。

我嬉皮笑脸的说,知道你怀恋自己的少女情怀!有人说待嫁的少女是最美丽的,可真没错。

凯丽也不争辩,转过头去不理我。

凯丽,今天是我不好。

我轻声对她说,对不起。

看着凯丽的肩头又开始微微抽动,我知道这话说得恰倒好处,心里猛叫有戏!原谅我,我说,我很有诚意。

不。

虽然在拒绝,但是凯丽的语气已经缓和多了。

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啊?我问她。

就不原谅……凯丽正转过头来对我说话,却被我扮的鬼脸逗得笑出声来。

讨厌!凯丽再也做不生气的样子,跟人家道歉都这样,你现在是总督不是小孩子!这有什么?我说,谁叫你是凯丽呀!只要你高兴,我扮扮这个也没什么!刚刚还那样对我说话,凯丽说,现在变得这么快。

不是来给你道歉了吗?我笑着说,原谅我好不好?本来人家是跑去跟你开玩笑的,凯丽用粉拳轻轻捶打着我的肩,只要你好好说说几句,就告诉你我和姐姐对这件事是没意见的……是我错了,听到凯丽的话,我心里不禁对凯丽有了深深的谦意,原谅我!要是你以后再这样……凯丽看着我说,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我说吧!凯丽肯定会原谅科恩的!还没等我回答,菲琳和温丝丽就手拉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好了好了,科恩你快出去吧!我们还得准备明天的事呢!(注1,因为是穿礼服,所以科恩佩带的是礼仪用配剑,不是刀。

)第二节傍晚时分,身为陛下特使的菲谢特身揣特旨到了,好一阵热闹!当他一摇三晃的在总督府后花园找到我时,我正就着满地水银般的月色对着头顶的树发呆。

怎么了你?菲谢特踉跄着走来坐到我身边,大着舌头说,艳福齐天的家伙在……发呆?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虽然前生我也喜好来几杯,却非常讨厌醉鬼,看看你的样子!哎!高兴嘛,好……不容易才摆脱圣都……那令人气闷的地方!菲谢特半睁着眼睛说,那你在这里想什么?我!在想……我开始低头拨弄着地上的小草,我的婚事……对哦,菲谢特说,三个漂亮的妻子啊……我!很羡慕你。

你知道吗,我今天还和凯丽吵了一架,虽然我们以前也常常吵架……但这次有点不同。

我没有理会菲谢特的胡闹,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做好了和这三个女孩子在一起生活的心理准备。

这话我应该怎么理解?菲谢特晃着脑袋说,哈!大名鼎鼎的‘流氓总督’居然也害怕起结婚来了吗?如果我这里出问题的话很可能伤害到她们,我继续说,她们不但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朋友!我不愿意伤害到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你明白吗!恩……这样说好象也有道理哦,朋友和妻子是有些不同。

菲谢特说,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可帮你上你什么忙,你自己加油吧!我看着菲谢特在侍卫的搀扶下高唱着歌走回去,心里不禁想知道明天他是否还记得今晚在这里和我说过些什么话。

可转眼又想到,其实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偶尔会忘记过去,却又对明天一无所知……不想这些了吧!我站起身来,昨日业已过去,明天还没到来。

不管如何,至少我已经尽情享受了今夜的轻凉微风与迷人月色不是吗?……对,还有那弥漫着酒味的友情,尽管那红酒的气味并不是很好……过去怎么样与我何干?明天发生什么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现在努力去做了,做到了最好,就无须再担心什么。

我会好好爱护她们的,尽我所有的力量给她们快乐……这样就足够了吧,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想通了这一点的我,嘴里衔着有一丝微甜的草根,心满意足的一路飘回房去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在我窗上时,整个总督府顿时热闹起来。

上上下下的人都换上了新装,一脸喜气的忙上忙下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

大门处,侍卫们高声通报着来道贺客人的名字,房间外,仆人们手持银制的托盘,迈着小步为客人呈上着各种水果和饮料……在几个从小就照顾我的女仆帮助下,我就要开始穿起那比平时贵族礼服装还要烦琐的新装。

虽然麻烦,我还是充满了新奇感。

一般平民在婚礼时的服装是可以和贵族平时的打扮比肩的,这是他们在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在穿着上靠近贵族的机会,当然,他(她)还得有钱才行。

既然平民都这样了,那贵族的婚礼礼服的华贵就可想而知,更不用说今天这件礼服的主人是一地总督,而且还有皇室军队少校(注1)的身份……一个女仆从银盘中拿起上衣,小心的在我眼前展开……纯白色的衣料上镶着银色的丝线,稍宽的肩托,挺直的立领,象是刀削般的线条在精工巧匠的缝制下又不失柔和……左胸上,是代表凯达家族的贵族标志,那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现在,在这只雄鹰下面有俩把金色双手剑组成的交叉图案,那是代表我的军队职务。

而在整个标志后由橄榄枝组成的背景说明这件衣服的主人也是一位文职总督。

内衣,外套,绶带,镶满宝石的配剑(注2)……我嘴里不停感叹着,心中却在想如果把这整套衣服卖了的话黑暗城肯定可以多建五里长的城墙。

公子,女仆说,我们开始吧,不然晚了会怠慢了客人。

好。

我点点头。

废了不少手脚,我穿好了衣服,站在一面大镜子前仔细看着自己……除了怪异一点的头发和眼睛,其他的……很平常嘛。

说实话,不论前生还是现在,我的长相都算不上英俊拉风,最多也就是长相坚毅而已。

在前生求学阶段还为此事有些自悲。

略微大一点,进军队,入社会……才知道长相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只要我有才能,有实力,自然可以得我想要到一切。

当然,自己的性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什么啊?公子被自己迷住了吗?身后的女仆轻柔的用木梳仔细梳理我的长发,一边却和我开着玩笑。

也许是传统吧!从小到大,我就对家里仆人与主人的等级关系毫不在意,更没当自己是个什么贵族。

常常是逮着仆人们就姐姐,哥哥,阿姨,大叔的一通乱叫,其直接后果是府里的仆人都很喜欢我,负面效果是府里流行的笑话一大半都是有关我的。

从小就给公子梳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注3)。

女仆在整理完毕的头发上扎上了一根银色的发带,以使整个着装风格更加和谐,好了。

公子在房间里等一会吧!另一个女仆笑着对我说,我们去帮你看看新娘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无语的点点头,心里仿佛很乱,又仿佛不乱。

快出来吧!菲谢特大里的拍着门,我们得先到!我的心跳得厉害,走到镜子前对自己说,喂!兄弟,精神点!你今天结婚!在菲谢特的陪伴下,我来到了装饰一新的大堂,开始在老爸的关照下接待着前来道贺的宾客,拉拉手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大厅为了我这次的婚礼又重新改建过,比从前大了不少。

还在最靠里的位置用整快白色大理石建了一个礼台,周围摆满鲜花。

在礼台前面,是一排排丝绒面料的椅子。

维素*凯达总督,从圣都神殿来的祭祀对父亲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好的,父亲含笑回答,一切就拜托了!身着白袍的祭祀走到礼台边,先轻咳一声引来大家注目,然后举起双手让满大厅的人安静了下来。

各位!他说,做为神殿特派为科恩*凯达主持婚礼的使者,我宣布,科恩*凯达总督的婚礼——现在开始!大厅里的人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按身份自前向后入坐。

只有我在老爸和菲谢特的陪伴下站在台前。

请新娘进入礼堂。

说完这句话,祭祀向站在门边的乐队指挥点点头,那家伙比划着手,乐队开始奏乐,十几个同样来自神殿咏诗班的少女也开始唱起了咏叹调一般的歌。

仔细一听,竟然是礼赞神的!这也太……这是我的婚礼,关神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昨天和凯丽吵架的时候神可没帮我什么忙。

就象一个讨厌远房亲戚,我嘟嘟囔囊的抱怨着,有麻烦不见人,有好处铁定在!这话被祭祀听到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父亲忙小声对他说,我们的科恩还是个孩子,对婚礼有些紧张。

祭祀释然的笑笑,转过目光盯着大门处。

我不由自主的微侧着身体,也向门口看去。

啊,三位身着白色礼服的新娘分别挽着红鼻子爷爷和母亲的手缓步走了进来,犹如三颗璀璨的明珠般让我眼前一亮,第一次感觉到昂贵的礼服的确是好东西。

虽然三人的礼服样式大同小异,却完美的衬托出每个人不同的的气质。

菲琳的端庄,凯丽的亮丽,温丝丽的淡雅……她们面带微笑的走近,虽然不曾看我一眼,但让我的心好一阵猛跳!恋恋不舍的转回头来,我的喉节干咽了一下,七上八下的心中竟立即被一种幸福的感觉给塞得满满的。

三位新娘和我站成一排,聆听着祭祀的宣读神殿的祝福。

因为心情好起来的关系,再也不觉得这烦琐的过程乏味的我非常配合。

直到祭祀手摇响手中的银铃,他宣布我们正式成为被认同的夫妻。

大宴!从中午到傍晚。

总督府,彻底的沸腾了……我非常投入的进入我新郎的角色,挨个的给每一位客人敬酒。

而做为伴郎的菲谢特一手拿着一个酒瓶,乐呵呵的跟在我后面。

每走到一位客人面前,菲谢特就抢先一步为他斟满红酒,再为我倒上和红酒几乎一模一样的果汁,接着催命似的让我们喝下。

聆听此人教诲之后到下一位……十足的一只木偶。

终于,到了散宴的时候,还好这里可没有闹洞房的习惯。

腰酸腿疼的我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送走了客人。

有人要我把你押送到新房,菲谢特抓住我的手说,多半是怕你因怯场而昏倒!你!我心中是又好七又好笑,身为皇子的菲谢特,居然也不正经起来了。

至于说怯场的问题……有那个年轻的黑社会成员是洁身自好的?虽然是前生的经历,但是也不至于忘吧?妻子,是妻子啊……是我前生中不曾拥有过的,我们从小就存在着感情,又经历过挫折的考验,肯定是不一样的吧!真是让人充满期待……不由我胡思乱想,菲谢特已经大力的拍起了门,各位,人犯带到!恩,等一下,人……犯???(注1,贵族刚刚有了军职,但是具体职务没有分配,所以是少校的虚衔。

)(注2,贵族婚礼时的配剑是皇帝赐与的。

)(注3,婚后,侍奉丈夫每天的梳洗是妻子的职责。

)第三节新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菲谢特把我推了进来。

我是走错房间了还是……我一头雾水的问着,因为我看到好几个人,有父亲和母亲,二个哥哥,三位新娘,连红鼻子老爷爷都在,他们都围房间中着大圆桌坐着。

你没走错,菲谢特回答了我后对父亲说,我把人犯带来了!请坐吧,殿下。

父亲看起来很严肃,指了指剩下的俩个空位,科恩,你也坐下。

感受到不是很轻松的气氛,我乖乖的坐下来,心里很纳闷这些局外人的出现。

今晚不是我的新婚之夜吗?我向新娘们看过去,希望可以从她们脸上得到些提示。

但是她们都无一例外的低着头。

科恩,从今天仪式过后你就不再是个孩子了。

先是母亲对我说,你对家族和亲人就有了必须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恩。

我回答,可是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个?明天说不是一样吗?那好,看来你明白了。

父亲接着说了话,我有些问题,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

啊?我更不明白了,怎么?又是会议吗。

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父亲的眼光环视过每一个在坐的人,自从科恩上次在圣都受伤后,他改变了很多,行为粗鲁,脾气暴躁,性格狡诈……当然还有那些比起小时候来更加怪异的想法和种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思维方式,当然,这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但是,科恩有时竟然变得连我几乎都不认识了,这就让我非常吃惊。

一开始我认为是环境的改变而导致的,但是经过我的调查和观察后发现,令科恩改变的原因似乎不是这个。

大家对科恩什么事觉得不可理解吗?心里格噔一下,看来我是今夜无眠了。

有,最先为逼供大会提供资料的是菲琳,她抬起头来说,在科恩受伤回暗月的时候曾经用一种很怪异的方法救了一只龙。

事后我查阅了我能找到的所有书籍,没有发现有这种方法的记载。

我对科恩的配刀很感兴趣,第二个是凯丽,问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说。

我和姐姐也去查了书,结果是从古自今都没有这种武器出现过。

还有,科恩除了魔法外,还有种很特殊的武技。

我低头无言,什么老底都被人揭了……我说兄弟,菲谢特也来凑热闹,你的那些高见那来的?关你什么事?对家人不敢怎么样,我就凶菲谢特,闭嘴。

哦!菲谢特很爽快的没再说话,脸上一幅就是我闭嘴你也得老实交代的神情。

我心里的的那个气哦……好了……父亲制止了还要再列举事实的哥哥们,对我说,科恩,你不打算给我们解释些什么吗?解释是可以的啦!一直以来,前生的记忆都是我一个人背负着,也许趁现在这个机会说给大家也是件好事,可是你们在听之前最好先把脑袋清理一下。

为什么?大哥问。

因为你们不一定接受得了啊。

我看着大家的脸,每个人都是一幅迷惑的神情,妻子们的眼光中倒是多了几分温情。

没关系,红鼻子老爷爷说,你说吧!是啊,科恩。

母亲的语气中满是担忧,这里在坐的都你最亲密的人,不管什么事大家都会想办法解决的。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

坐直了身体,收起了笑容,我开始了漫长的讲述……现在在我的身体里,头脑中,只有半个科恩。

我说,或者可以这样说,科恩*凯达只是我整个身体和思维的一部分……犹如巨石丢入水面,大哥力克一把抓住剑柄,你!把我弟弟怎么了!除了菲谢特和父亲,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有带家伙的剑拔弩张,余下的已经开始咏唱起魔法来……特别是我三位花容失色的妻子,看样子是要把我给撕了。

等一下,父亲举起了手来,让他说下去。

看起来大家有些误会啊,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很意外,那就让我从另一个人说起好了。

谁要你说另一个人!凯丽带着哭腔冲我大喊,把科恩还给我!让他说完。

菲琳扶上妹妹的肩轻声安慰。

说真的,对于她的冷静我倒是很欣赏。

姐姐……他把科恩吃了……凯丽这话让我哭笑不得……让他说完吧……可能事情没你现象得那么糟。

温丝丽对凯丽说。

在这片星空的背后,极遥远的地方。

我推开窗户,看着黑蓝的夜空说,有一颗星球,或者说……有一块大陆,在那上面,也生活着很多人类,和我们差不多的人类。

其中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CHENSI(注1)……我开始讲述自己的前生,从模糊记得的童年讲起,小学,中学,入伍……一直讲到我中伏,真是怪异的感觉,活生生的人在这里站着对别人说自己的死亡。

略微低沉的声音包裹里着我的愤怒,还有那淡淡的乡愁,已经完完全全吸引住了所有人,当我讲到死亡时,在场的所有女性止不住掩着嘴发出惊呼。

在那里,笑了笑,我接着讲了下去,他遇到一个奇怪的生命……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怎么醒来……所有的一切我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心里无比轻松。

喝了一口水,看着发呆的听众,我在等他们慢慢消化。

说完了吗?不过你得等一下……父亲说,让我想想。

好。

要接受这样的事实的确有点难度。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他们改变了战略,每个人开始问我受伤前的各种问题。

连小时候偷苹果的事都给翻了出来,在这些人的疲劳轰炸下,我都快崩溃了……在你五岁那年,轮到母亲问,生日哪天你做了什么错事?骗人。

骗了谁?老妈你。

为什么?因为把老爸养的宝贝鱼给偷吃了。

我看了一下老爸,那是他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恩……怎么?说不出来吗?……说吧,都过了这么年了。

……就照当时的原话说,一个字都不准错,语气也要一模一样!我无可奈何的站起身,走到外面并把门掩上……老妈!出大事了!片刻之后,我一脸惊慌的冲进房间,大喊,老爸的鱼淹死了!房间里的人差不多全部倒下,母亲却把我紧紧抱住,泣不成声的说,真的是科恩,你真的是我儿子……我松了口气,母亲承认我了。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家人和朋友才想起来这是我的新婚之夜,不再问我对他们来说另一个世界的新鲜事而离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三位妻子陪着我。

天都快亮了……我很不满意的要关上门,就剩这么点时间,三个妻子不知道这么办……等一下,凯丽的手放在门上,你干什么?关门啊,我说,休息啊。

是该休息,凯丽的眼中又有异样的光芒出现,可是你有没有察觉到,你好象站错地方了耶。

没有啊。

我说,我该站那里?凯丽用手指在身前划了一个圈,停在一个方向。

门外!我火大了,我是你丈夫!可是我们是嫁给科恩的啊~~~菲琳在一边说。

我就是啊!正确的说,菲琳笑了,你只是一半。

对啊!凯丽把手叉在腰上,我们有答应嫁给你另一半吗?你!我……被算计了,俺目瞪口呆,用求助的目光向温丝丽看去。

温丝丽才不会帮你呢!凯丽发现了我的企图,抢先一步拉着温丝丽的手说,是不是?温丝丽。

我……温丝丽用歉意的眼光看过我。

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子汉大丈夫,没有女人又不会死,我走出门,转过头对凯丽说,你可别落在俺手上……慢慢走啊!某人对我挥着手说,晚上睡觉不要着凉……(注1,在主角所在的世界没有这个性名,所以是音译)第四节你这样的新郎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呵呵。

菲谢特骑在马上笑嘻嘻的对我说。

这是婚礼后的第二天,我们已经在赶往黑暗城的路上。

想继续保持你那张小白脸的完整吗?想的话就闭上嘴!我无精打采的回答他,在被赶出了新房后,因为好面子,只好跑去菲谢特的房间,装做和他聊天在他那里睡了一觉。

没想到醒来就成了他的笑料。

好,不说这个。

但我也不是小白脸!菲谢特向后面的马车瘪瘪罪,你看她们……我转过头向马车看去,三个女孩子不知道被什么话题逗得笑成一团,看着她们花枝乱颤的身影,我知道她们相处得还不错,心里好受了一点。

你设计的城真的可以建好吗?菲谢特叉开了话题,真想早点见到。

城市现在应该是有一个雏形了吧,至少城墙也该修了一大截了。

我在心里算着日子说,毕竟在婚礼上花了不少时间了。

从走出暗月地界的第三天开始,我们陆续遇到了由翼人组成的侦察队和运输原料的工匠,不止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城市建设已经全面展开的消息而高兴。

相比之下,他们高涨的情绪和严密的组织性更让我对自己的城市充满信心。

在一行人都急于早日到达的情况下,我们在路上所用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我的天,菲谢特看着工地说,好大,好多……菲谢特,我那三位妻子,还有红鼻子爷爷都没有来过这里。

在他们第一眼看到工地的规模时,都不由自主的呆住了。

我可以从他们发直的眼神,微张的嘴唇感到他们内心的震撼。

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充满自豪?那布满工地每个角落忙碌而有序的工人,那四处跑来跑去指导工人的吸血族指挥……一块被修理平整的巨石从远处场地运来被摆放在已经修了几人高的城墙上。

一路上竟然十分流畅,未见阻碍。

看着我露上笑意的脸,菲谢特感叹着说,真是没想到,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个异人!异人?凯丽想了一下,对,我们以后就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他另一个身份好了!是啊,菲琳说,就这样叫好了,维素大叔不是特别交代过我们死都不可以泄露这件事给别人知道的吗!好了好了,海尔特他们过来了。

我拉了拉马缰,迎了上去。

老大!海尔特一路急奔,来到我身边,你回来了!这里没出什么事吧!拍拍他的肩,我说,大家都还好吗?你放心,出不了事!在我和海尔特还有凯南的带领下,新来的人熟悉了整个工地。

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成功的设计,做得很好。

红亲右斐鍪智们靡欢我?BR>经建好的城墙,看来结实的墙面让他很满意。

有鉴于他在军事的成就,我以亲人的身份把他拖来帮忙。

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如果这位前辈不是被人设计陷害而退役的话,当上元帅不是问题。

建设这方面我想是差不多了,我对大家说,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人员上的,如果我们的城市建好以后没有称职的人来管理,那乐子可就大了!是那些方面的人呢?心急的凯丽张口就问,看到我在瞪她,才在后面加上一句,夫君……简单的说,二方面,军事和内政。

我说,细分下来就太复杂了。

军事上的我和你来,红鼻子爷爷说,内政上我想你的妻子们和菲谢特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好,我们一会再仔细的商量一下。

我点点头。

不!菲谢特大声抗议,为什么叫我管这个,我不!不不不不!嘭一路上受尽气的我把菲谢特拉过来低在城墙上,冷眼看着他。

你就管这个,我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为什么陛下叫你来这?不仅是这里可以锻炼你,更因为是他们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会让你去管军事上前线。

你这个笨蛋!你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就得听我的,明白了没有!你凭什么管我?看来菲谢特也很好面子,争辩的声音都小小的。

看看他们,有谁出来为你说话吗?我在帮菲谢特整理有些皱的衣服,旁边的一堆人正在自顾自的说着话,没人看我们一眼。

再看看那边,我把菲谢特的脑袋一转,那边有一个地牢。

刚为某人建的,五星级,想进去玩玩吗?你们……算计我?菲谢特很不甘心,可是我对那些不是很感兴趣啊!帮忙一下,啊?菲谢特,我明白你的想法。

我很严肃的对他说,但是一个为帝者必须具备多方面的知识,军事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加入。

早说嘛,害我担心。

知道犟不过我,菲谢特也只有高兴的接受,但是这一下这么算?我的背。

哎呀,我亲热的攀住他的肩,好兄弟,讲义气。

怎么说这样的话呢(省五百字)……吃饭吃饭,我告诉你,今天的主菜有螃蟹,还有……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红鼻子爷爷的协助下,我一直在忙于整顿体制,把从父亲那里带来的文员安插在市政厅里,更在市政厅下面建立起各种机构。

余下的时间全泡在刚刚建立的矮人武器作坊里。

说起名字是作坊,其实大不一样。

单看大小就知道比一般的武器作坊大上几十倍。

在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急招而至的大师解释并得到他的同意后,所有矮人族的熟练武器工匠都聚集到这里来了,不管他当时在那里。

我们在已经建好的一段城墙中间建起了基本设施,条件还是很简陋,但是工匠们都以极度高涨的热情投入工作,二十多座火炉通夜不灭,从烟囱里冒出的烟在工地上空结成一片黑云弥漫着。

看着一件件合乎要求的武器和盔甲从流水线完成,大师高兴得哈哈大笑!几天后,从哥哥们那里来的军官们到了。

在简单的相互熟悉后,立即被分配到各个部队中担任中级职务,让我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大半。

你在想什么?这么都不说话的?晚饭后,陪大家一起在夕照中散步,菲琳发现我低头想着事一言不发,所以这样问我。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没在夜间去过她们的帐篷,总是用各种借口和兄弟们混在一起。

有我陪,兄弟们自然高兴,那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唯一知情的菲谢特也只是暗地里偷笑,加上妻子们平时很称职的表现,我们这种特殊情况竟然再没人知道。

今天看到有个难民小孩在工地上乱跑,把头弄伤了。

我说。

没事吧?温丝丽关切的问我。

没事,我摇摇头,问菲谢特,现在我们工地上有多少六岁到十六岁的小孩?这个啊!菲琳知道。

菲谢特说。

已经统计到的差不多有一千多。

我想加上其他工地上的会有四千人以上。

菲琳回答我,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些孩子都是什么种族的?我没有直接回答菲琳。

什么种族都有,菲琳对我说,很杂。

大家听到我们的对话,都围了过来。

是啊,我们也拿这些四处乱串的孩子没办法。

现在负责工地安全的瓦地说,前几次还吓得住,现在可就不行了。

这些小鬼很狡猾!还不分种族的打成一片。

凯南也笑着说,给工作的父母送送东西的那点时间也能给你捣乱。

小孩子嘛!莫亚笑笑说,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是啊,小孩子。

我说着话,忽然心中一动。

传令兵!随着我的叫声,跟在我们后面的几个传令兵跑了过来,站在面前向我敬礼。

通知各族头领和市政厅下各司主管,立即到我的帐篷开会。

我们回去吧!看着传令兵立刻分散跑开,我对大家这样说。

虽然不是明白,但是我不说,他们也不好问。

…………对于这些孩子,你们怎么看?有什么好办法来安置?我问。

或坐或站的人挤满了我的帐篷,大家对我的话都感到一些疑惑。

他们是有些麻烦……好半天,才有人发言。

接着有人提议把孩子们集中起来,还有人主张干脆把他们送到暗月去……孩子们虽然很麻烦,但是把他们送走就不合情理了。

莫加迪说,他们的父母不会答应。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杰克问。

我没有,但是总督大人会有办法的。

莫加迪说,这个家伙啊……从我回来工地的第一天开始就固执的叫我总督大人。

怎么说都没用,沙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听到他这样说,大家又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看着莫加迪说,我是想让你们开动脑筋好好想出一个办法来。

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们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我说,是因为你们把这些孩子当成是累赘!是吗?沉默,这些家伙仿佛用表情告诉我:不是累赘是什么?孩子有什么特点?我接着说了下去,好玩,好斗,好学,在某些地方比成年人还要聪明,很多大人想不到的孩子可以想到。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孩子还没有被世俗的陈规陋习污染,所以头脑里就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他们在工地上串来串去肯定不行。

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继续说,那样下去的话,最多几年后会出现更多的好工匠。

当然,成为好工匠也不是坏事。

但是,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工匠吗?我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凯南说。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听明白了。

是啊,我们需要各方面的人才。

这样我们的发展才可以超过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我赞许的点点头,什么人可以成为人才?孩子!就是这些孩子!他们可以很快的接受新的思想,新的事物,敢问‘为什么?’!这些都是孩子们最可贵的地方!我决定,我说出了我的想法,让所有的孩子们接受教育!有人同意,有人担忧……总之,帐篷里是沸沸扬扬了好一阵。

总督大人,真的有这个必要吗?那会带来各方面的负担。

一个市政厅的人说话了,很多人也在旁边符合的点着头。

管工程都到我左边去坐下,我说,市政厅的到右边去,都给我站起来!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第一次对下属发火了,因为我发现了几个大问题。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对右边的人说,不管你们听说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好,我希望你们把那些流言忘了。

我的命令或决定只说一次,没有再讨论的必要!我是总督,你们是总督的下属。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总督只做决定!而具体由你们去执行!有菲谢特在我身后为这些家伙解释,这些家伙真幸福。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一有问题就问我干什么!你们没脑子吗?我大声训斥,有负担,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不然要你们来干嘛!自己想办法去!我只要结果!听明白了没有!明白了!我要全部的孩子,七岁到十七岁,全部集中自黑暗城接受教育。

虽然训斥了他们,但我还是担心下属们找不到头绪而再次暗中提醒,场地,供应,教师的选拔。

一切的事都由你们来办。

你们今天就不要睡了,明天早上给我计划书!遵命!怎么,还想等我请吃宵夜?看着这些家伙站着没动,我的火又上来了,都给我滚出去做事!…………怎么发那么大的火?众人离去后,温丝丽给我的杯子里倒满水,大家都吓到了。

他是在立威,菲谢特坐在一边说,不然以后谁听他的话?再说,关于我们的总督的流言也太多了!不全是这样,看到大家都在,我觉得有必要给大家解释一下,你们都过来。

对了,去把玛法和莫加迪他们也叫来。

不一会,大家都围坐在我身边了,其中挨了骂的人还有些想不通。

管理机构,最怕的问题中就有没有责任心和做事拖沓这俩项!我慢慢的为大家解释,今晚看到了没?这俩问题在我们市政厅已经初露端详了。

如果不打下去,以后我们就散伙回家得了。

有这么严重吗?杰克问我。

是这样!不等我回答,红鼻子爷爷就替我说了,所谓管理机构内部的问题不止是这几项。

但是一经发现就得立即纠正!科恩这样做没错。

至于你们这些做主管的,连着一起骂又没错!几个臭小子!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笑着问大家,兄弟们都摇着头表示没有。

那好,我站起身说,大家忙去吧,计划书做仔细些。

菲谢特,你也去帮忙。

在菲谢特他们准备站起来出去时,门外卫兵一声大喊,是谁!几乎是立刻,一个受持令牌的翼人嘴里喊着,发现敌人!冲进了我的帐篷,一个跟头载在地上。

第五节海尔特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翼人侦察兵从地上拽了起来,那家伙的脸在地上擦破了。

你说什么!海尔特和侦察兵的脸都快靠在一起了,再说一次!报告长官!顾不上搽去脸上伤口流出的血,虚弱的侦察兵说,我们一十七侦察小队于昨天黎明前在沙漠入口偏南三十里处发现大量轻骑!轻骑?海尔特回头看着我,就要向外跑,我去叫人!慌什么!我阻止了他,几个轻骑。

让他坐下,我指着侦察兵对大家说,给他水喝,再叫个魔法师来。

可怜的侦察兵坐下了,接过杰克递去的水大口的喝起来。

传令兵!我向帐外喊,传令兵小队的队长跑了进来。

指挥部高级军官,市政厅主管,各族头领,立刻到我帐外列队!是!下达了这个命令,我转头和红鼻子爷爷开始了小声的交谈。

菲琳和温丝丽正在安排文案准备书写命令,凯丽则和海尔特等人在帐篷中央铺开了一张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拥有的最大的地图……一切都象是在特纳西大叔那里学习时一样。

不大一会,帐篷外已经是一片脚步声,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

所有人都等在外面,只有魔法师得到命令进来为侦察兵止血疗伤。

和红鼻子爷爷的交谈也已经差不多结束,于是我开始叫人。

指挥部高级军官!高级联络官!各族头领进帐!卫兵大声在帐外复述着我的话。

没有多余的声音,进来的十来个人向我行礼后就按顺序站在地图四周。

你好点了没有?思绪清晰了吗?我问刚刚搽去一脸血污的侦察兵,他只一个劲的点头。

好!现在你再说一遍!我站到地图前,我要你所有知道的东西!不能有一点遗漏!是!行过礼,他接过一位军官拿给他的细长铁棍。

我们是一十七侦察小队!一直在这片区域警戒,这里距黑暗城直线四百里。

他用铁棍指着地图上某一点说,在昨天黎明以前一切都很正常……在午夜之后,正是该队长和我升空侦察。

我们沿着沙漠入口做圆形飞行,第九次经过这个地方时,我们发现地上有大量反光。

他手中的铁棍向右移了一点,我们低近观察,发现有不少于三百人的轻骑。

夜太黑,这是个大概数字,只多不少。

从很杂乱的衣服铠甲上看有些象土匪。

但是,他们队形严整,行军时根本没有声音,也不是很疲劳。

还有什么?一个军官问。

他们在这里停下,好象是前锋在守卫沙漠入口,但是前后都派人摆出了防守的阵势。

队长命令我立即回来报告,他们在那边继续看着,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回来一次。

对了!队长担心人不够用,已经招唤附近的几个侦察队。

侦察兵补充着。

这就是我让他喝水休息的原因,因为一个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错的,特别是这些经验还不丰富的新兵,往往会遗漏掉很重要的信息。

在这个时候,短暂的休息可以让他舒缓压力,整理思绪。

第一时间让魔法师给他治疗也是这个道理,因为疼痛也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们没有发现你们吗?红鼻子爷爷问。

没有!我敢肯定!也许是因为他的威猛,侦察兵不由得站直了身体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红鼻子爷爷追问着,士兵,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当时天色昏暗,侦察兵说,我们一直很注意自身的痕迹。

此外,我们并没有接近到他们可以察觉的范围内!你什么时候出发的?黎明时,因为天快亮而且怕对方有魔法师。

所以我一直是贴地飞来的。

红鼻子爷爷向我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你可以去休息了士兵,你已经很漂亮完成了任务。

我对他说,如果再想起什么的话马上来我这里。

是!侦察兵跟着魔法师去了……所有的人都围在地图前,我得给点时间让他们思考。

你们怎么看?看着他们考虑得差不多,我开口询问他们的想法。

以我的军事知识来看,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

但现在不能说出来,现在面前这些人大多属菜鸟我得慢慢引导下属们的思路,让他们往正确的方向思考。

有什么好想的!干吧!不出我所料,莫亚大声叫道,给我五百人就好!不就几个土匪吗?好,有气魄。

我说,但是我想知道你根据什么断定只有‘几个’土匪?刚刚那翼人不是说了吗?莫亚还没明白过来,就三百多人啊!四百里!我指着地图,翼人飞了一个白天,给你骑兵现在出发也得一天半时间,就算你一天就到,说不定对方都三千人了。

一个将领,必须保持平和的心态,明白了吗?是!明白了。

谁接着说?我问大家,好象知道我的用意,红鼻子爷爷一直没插话。

总督大人!莫加迪说,我们的情报不够。

是这样,我说,再过会就会有新的情报送到!我觉得……海尔特说,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先加大侦察。

这是正确意见。

我点头同意,文!是!文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嬉皮笑脸的样子。

去把你族中好手都叫来在帐篷外等着!我说。

是!他拔腿就往外跑。

大家还有什么看法?我以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们,说出来!我们还有时间。

但是大家又都陷在思考中了。

这样好了!我说,我来问,你们来答。

希望我们可以理出一个头绪来。

第一步,我们先来判断敌人的身份。

看起来象土匪?我在帐篷里渡着小步,我们黑暗周围有土匪吗?没有!瓦地大声说,唯一的一股土匪多年前就被消灭了!那么他们有可能是谁?有这样严格纪律的不应该是一般乌合之众。

我继续说,我们可以想复杂一点,想远一点。

我们周围真的没土匪,刚刚从大哥那里转来的一个军官指着地图说,如果说是军队的话,与我们接壤的只有俩个地方有军队。

暗月当然可以排除,剩下这个地方就是与左相关系密切的一个贵族将军的封地。

他叫哈力克。

对啊!玛法也指着地图说,你们看,他的封地和我们黑暗城市连接的地方很宽。

他的人可以随时出入。

你们提出的只是个假设,现在我要你们用证据来证明!很高兴他们注意到这点,虽然有点慢。

第一!气氛活跃起来,莫亚站出来说,我们和左相有冲突,左相又对黑暗垂涎三尺,他们有这个动机!算一个,我说,有这个可能,继续。

第二!从军事上说,一直沉默的海尔特说,他们可以进军的路线很多,进攻很便利。

单从已经发现的这些人来看,在排除黑暗本地土匪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来自这里!为什么呢?我问。

他们是轻骑,是从沙漠入口进来的。

听着海尔特冷静的分析,我很高兴,马不可能在沙漠里走很远。

他们只可能从哈力克的封地进入沙漠,从入口到最近的地方连一百里都不到,出现在这里的就算不是哈力克的军队,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好!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说,他们为什么停下来?……等待援兵!好半饷,莫亚才说了一句话。

与其等待援兵,红鼻子爷爷在一边指点,合兵一处一起出发不是更好?这……莫亚摇摇头。

莫亚,我笑着鼓励他说,你再想想,如果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在这个很窄的入口摆出这样的阵势?在防守的时候。

莫亚回答我。

为什么要防守?我继续问,你背后就是自己的地盘,你是在暗处,你占主动,你应该进攻才对呀!我……我……我,慢慢的,莫亚眼中开始放出异样的光,我在接应!对啦!臭小子!红鼻子爷爷狠狠的敲了莫亚的脑袋一下,现在才想到,憋得我好辛苦!好!我对大家说,通过大家的努力,我们知道了这些人想干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在接应谁?这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情报才可以判断出来。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得做好准备。

是!在大家回答我的时候,文进来了,向我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文!我说,派出你手上所有的侦察兵,沿着我们和哈力克的领地边界给我来回搜!重点是到黑暗森林矿山的路线,到黑暗城的路线,各个种族聚居地的路线。

通知森林矿山和各族,叫他们做好准备,发现有敌人靠拢就马上撤离,命令随后就到。

还有,我只要情报,不要接触!文刚刚跑出去,我就追到门外,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还有,派最出色的人去哈力克那边瞧瞧。

沙漠那边,一定要找到他们在哈力克境内的接应点!文点了点头,跑去向旁边的一群翼人下命令去了。

随即,第一个翼人开始起跑,还没到跑出帐篷外的一圈围栏,就纵身一跳,伸展开双翼从一大堆官员头上飞过。

后面的人有样学样,搞得这地方活象是鸟窝。

看到下面的人毫不在意,我笑了笑,回到帐篷发布命令。

一道道命令从我嘴里说出,在温丝丽手中变成文字,我签上大名之后菲琳再画上特殊的标记,由站在门口的文交到等在外面的翼人手中,最后消失在夜空中……我命令分布在后面俩个方向的军队立即换上新到的装备合兵一处,在翼人侦察兵的指引下直接越过黑暗城向哈力克边境集结,绝对不可以让敌人察觉。

在敌人可能经过的路线上的工地全部停工撤离,工地上要掩饰成废弃的样子,靠近黑暗城的直接撤回来,其他的就近找地方隐蔽,各个工地上的警卫自接到命令起就把所有遇到的陌生人在第一时间扣押,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因为敌人肯定是在沿路步下了眼线,但是由于是快速突进,眼线不可能太多,一定得把这些人掐掉!我判断敌人这次进犯主要目的是黑暗森林中的矿山和骚扰城市建设的,但是骚扰的话打了就可以走或是藏起来,不需要接应,所以其中应该是以夺取矿石为主。

在给精灵族的命令中我特别交代,一定要把矿山的防卫降下来,敌人一靠近,留在矿山的人就逃跑。

他们想拿多少矿石就让他们拿多少,拿得越多越好。

一但敌人开始撤退,就联合赶到的翼人衔尾追击,以弓箭和魔法攻击,务必让敌人不得休息。

但是绝对不可以近距离接触!接下来传回的情报证实我的想法,在沙漠入口的敌军没有变化,哈力克境内的接应点也找到了,那是大概五百人的步兵,连伪装都没有,全是标准的帝国步兵打扮。

最后,终于在黑暗森林的边缘找到了敌军的主力,清一色的轻骑兵,行进方向直指黑暗矿山,人数在三千以上!我不禁大摇吾头,黑暗实在太大了,我手里的人实在太少了……竟然让三千人的轻骑在我黑暗地界上奔行疾驶犹入无人之境一般!这次败了……会被左相笑死。

加起来敌军有四千左右,说多也不多。

但是黑暗刚刚建立的军队撑死三千人,而且还极为分散。

看来敌人对我方情况非常熟悉,知道凭这点人就可以吃定我了。

三千轻骑,怕是连矿山中采矿的大小工具都得被搬得一干二净。

指挥部就在我的帐篷里,我们仔细的分析了现在的形式,决定以我方情报和善战部族的优势来打这场混战。

但原他们不知道我和几个异族的特殊关系。

其中,部队的快速调动生死悠关。

再次发出了数十道命令。

我心里明白,黑暗粉墨登场的时候到了。

第六节换上铠甲吧,温丝丽手中托着一副黑铁原色骑兵软甲,这是大师前几天为你和菲谢特量身打造的。

外面营地里一片吵杂,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份内的事,随我出发士兵们整理装备,留守黑暗城的人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布置防务。

温丝丽帮我穿上盔甲,正在凯丽的帮助下给我收紧皮带,上上下下十几个带扣让俩个人忙了好一阵。

你的武器。

菲琳把黑铁长刀挂在我的腰上。

我比划了一下,感觉不是很好。

于是把刀取下斜挂在背上。

这里的事……我对三位妻子说,就交给你们了!你放心,菲琳回答我,到你回来时,这里仍然是科恩·凯达的黑暗城!小心点,虽然留下的人都拿起了武器,但都是新人。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用手轻轻抚了她的脸,菲琳并没象以前那样躲开。

你们也一样,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你们三人一起来迎接我。

我转头对温丝丽和凯丽说,一个都不能少!……科恩!在我大步向外走去时,菲琳却突然大声叫我,那声音里带着很多东西。

身体停了一下,很想听她说什么,却担心听过之后就再也无法出征了。

有话,等我回来再说!狠心留下这句话,我走出了帐篷。

我要赶去边界和驻守在那里的一个支队的骑兵汇和。

随我一起出发的是五百多人的骑兵,多半是临时征召的。

还有一个不到百人的军官团,由正在学习中的见习军官组成。

都准备好了!红鼻子爷爷骑在马上对我说,你交代得怎么样?没问题!我翻身上马,准备出发!总督大人!莫加迪向我跑过来说,翼人侦察兵已经升空到位!我点了点头,这些翼人侦察兵将和我们早先派出的地面游骑一起为我们指引方向,避免和敌人过早相遇。

总督大人,黑暗城工地防御马上就完成了!瓦地也过来报告。

矮人族是近战好手,但是长途奔袭就很难为他们,所以我留下他们防守。

瓦地,你听好了!我对他说,其他工地都可以撤退,惟独这里不行。

因为整个黑暗城都在看着这里,这里一垮,黑暗城也就完了!明白吗!明白!菲谢特……看着坐在一边围栏上的菲谢特,我轻声说,拜托了!走吧!他向我挥挥手,这里有好几万人呢!好!我用脚轻夹马腹,向队伍前面走去,出发!出——发!随着传令兵的高声长号,马队最前面的旗手把手中的旗帜高高举起,一个翼人自高空扑下,以一条直线斜斜划过队伍上空为我们指出方向,一声长嘶,旗手率先冲了出去!纵马急奔!因为事先给马蹄上包上了布,所以几百人的骑兵只发出些许低微沉闷的声音。

有天空中翼人侦察兵的探察,队伍以一条直线向集结地赶去而不用担心遇到敌人。

在每一条河流或难行的地段,都由先行出发的游骑找出最易通行的路线并留下标记,为我们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数次来往工地后,我的骑术也练得马马乎乎,再加上一旁红鼻子爷爷的指点,勉强能跟上急行的队伍。

虽然很疲劳,也只有咬牙苦撑。

几百里下来,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在付出十多人坠马摔死摔伤的惨痛代价后,我们终于赶到了汇合地点,一个比较隐秘的大山谷,比预定的时间稍微提前了一点点。

所有人立即休息!注意战马的饮食!有着丰富经验的红鼻子爷爷向传令兵交代着,而我死撑着发硬的身体向迎接我的几个军官走去。

总督!军官们右手握拳,平放左胸给我行军礼。

一个军官问我,那位是……马丁!我还着礼说,曾是帝国将军,我妻子的爷爷。

你们的副指挥!那军官张大了嘴,马丁?是我国几十年前威镇四方的马丁·路德将军吗!神属联军四大名将之一?我父亲还当过他的侍卫!马丁·路德?我心里就想不通了,他姓路德,怎么菲琳和凯丽姓罗娜?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向手下交代什么的老人,不由得更迷惑了。

半个指挥部都跟着我来了,这里是主战场。

用长绳划出一块大点的空地,情报和命令就开始在这里进进出出,把整个黑暗城所统辖的地域紧紧的连成一片。

此前,我一时心血来潮唯一管理过的翼人侦察兵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只有他们能在茫茫高空发现敌踪,也只有他们才能在无垠的平原上找到我方分散的部队传达指挥部的命令。

我不敢想象,没有这支小部队,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报告!敌人主力已经洗劫了树林矿山!已经开始退却。

一个军官对我们说。

你想得果然没错,红鼻子爷爷的手指在地图上画着敌军的退却路线,他们不会按原路撤退!对方知道我们的部队不够,不可能全面阻截。

我笑着说,只有集中所有部队尾追和在他们退却的路线上伏击他们。

但他们是轻骑,可以用速度摆脱我们的追兵。

又以这条奇怪的路线,让我们的伏击落空!地图上,我已经用红色标出了敌人的全部路线。

那如血般鲜红的粗大线条,起于哈力克封地内靠近暗月那一边,以近乎直线的走向直达森林矿山,然后就近一个大弯绕过黑暗城折回,进沙漠入口后穿越一小段沙漠再回到哈力克封地内的接应点,终点和起点的距离竟然有五百多里!对方的指挥官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啊!红鼻子爷爷感叹着说,说说你的对策。

我们现在要做的,我说,就是帮助他们完成这次撤退!哦?仿佛没有看到周围军官惊讶的眼神,红鼻子爷爷,或者该叫他马丁·路德将军,他象是看到可口美酒一般靠近我,说出来!大家来看!我招呼大家战到地图前,对方的战略是非常周密和完善的。

从靠近暗月的边境潜入,我想他们是分批潜入,因为我们在那里的侦察虽然松懈但也不是没有。

极有可能,他们的主力是在集结的时候才被我们发现的。

以我们的反应能力,在这个时段我们只有加强黑暗城主工地的防御而不可能去做其他什么事。

这一切都在对方计划之中!但是,红鼻子爷爷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对方没有想到我们早一天发现了接应他们的部队,更没有想到我们从这支部队身上获悉了他们的阴谋!就是这样!我说,所以我们多了一天的时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你是想……在这里杀他个片甲不留!红鼻子爷爷的手指停在了敌人在哈力克封地的接应点上。

我点了点头。

我命令精灵和翼人不停追击,就是要让他们一路狂奔,没有一刻时间休息。

我向周围的军官解释着我的思路,这些家伙可是我今后的本钱,捞到好处的人都会变得怕死,一抢到矿石他们就会撤退。

但是,在他们路上所经过的地方已经被我们全部肃清了,他们将得不到任何给养,会很疲惫。

他们不会该变路线吗?一个军官问。

你忘了我们的异族朋友吗?我笑着说,他们改变不了路线了!那我们在什么时候攻击?另一个军官问。

等他们回到自己地界的时候,我说,身体会极度疲劳……心理也会松懈下来……在其他地方不可以伏击吗?这家伙还不死心,越境的话不会带来麻烦吗?其他地方会让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的部队还没打过仗。

我耸耸肩,比起我的士兵的生命,越界算个XX!有必要的话,我会把哈力克绑在集市上当猪卖!军官们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自从新婚之夜被老爸训练了一顿,在时时事事注意下,我已经很久没说粗话了。

这一句说出来,不知不觉竟然浑身有劲。

让我们先干掉这里的敌人,等大家笑到差不多的时候,我说,先来个小胜仗鼓舞士气!…………这里是哈力克的封地,距敌人接应点后面五里的地方。

我们刚刚赶到,正稍事休息。

噗一个被绑成粽子的敌方步兵被杰克丢在我脚边,一张脸看起来惨不忍睹。

长官!杰克说,这‘猪头’是个传令兵,刚抓到!问出什么没有?由于我放下了护脸,声音听起来有些怪。

打死都不说!杰克看起来有点气馁,哦?我有点惊讶,不过嘛……不怕死的我见多了。

恩……我想了想,对杰克说,去找些韧性好的树枝来。

杰克去找我要的东西。

听说抓了俘虏,军官们纷纷围了上来,这个俘虏却是处变不惊,翻着一双死鱼眼只管看着天。

长官!杰克跑了回来,给你树枝!我手里拿着树枝,对杰克说,行刑,逼供也需要学习,这是一门很严肃的学问。

杰克和众军官目瞪口呆……比如说吧!象现在,我继续说下去,他不说,但是我们又想知道。

怎么办?行刑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

但是我们得讲究一些,在给他带来最大痛苦的同时不给他的身体造成过多的伤害……这个时候,死鱼眼的身体开始微微战抖。

因为,我们需要一直问下去,直到他说为止。

我并没打算放过他,谁把这些树枝削成牙签?越细越好。

在军官们嘻嘻哈哈削牙签的时候,我已经叫人用一根大点的树枝横着卡在死鱼眼的嘴里并用布条绑在脑后。

这样可以让他叫不出声的同时还可以说话,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他咬自己的舌头。

牙签削好了,我把莫亚叫了过来,动手行刑的人一定要选好,这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受得了的。

你没在被抓到的那一刻自杀是你最大的错误。

我对死鱼眼说,如果你不说,你会生死俩难。

死鱼眼额头已经沁出小汗珠,仍然一言不发。

抓住他的头发,放在地上!我面无表情的说着,把他的手按好……对!莫亚,行刑!莫亚一脸迷糊看着我,手里拿着牙签不知道从那里下手。

暗叹一口气,我取饼一支牙签,捏起死鱼眼的一跟手指。

用牙签低着他的指甲,看了看莫亚,慢慢旋转着刺了进去……十指连心,前生有一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做为特种部队的一员,逼供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一根手指刺完,死鱼眼汗湿衣襟。

而我,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死鱼眼挣扎着,虽然在几个彪形大汉的手下是那样无力,但是他仍然坚持挣扎着,仿佛那样可以减轻一些手指上传来的感觉。

刺了四根了……死鱼眼用头去撞地,被拉着的头发防止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头皮撕裂的伤口流出一丝丝血,嘴里也发出了声音……但不是我想要的。

到第七根手指时,死鱼眼眼中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坚强……剩下绝望而已,周围的军官已经退得很开,莫亚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但是他没退。

脱掉他的鞋。

当快要崩溃的死鱼眼听到我这句话时,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向前走了一步,他立即就含糊不清的说起我们需要的情报来……在得到了最直接的情报并证实后,我和红鼻子爷爷为军官们分配好了任务。

一部分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离开,剩下的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前方慢慢走去……在我们的地方,掩埋下一具失去生命的躯体,他有坚强的意志和忠诚的心,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军人,跟错长官是他唯一的错。

已经可以看到敌人步兵的营地了,马丁·路德向我点了点头,突袭!我举在空中的手重重划下!第七节百人的营地很小,瞬间就会被一千多人的骑兵人潮淹没。

骑兵们用比较缓慢的步伐靠近,发出的整齐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击着我的心,手中的枪靠着肩部,枪尖斜指着天。

装成是援军一般慢慢的接近营地,准备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黄昏中,被沉闷马蹄声惊动,站在岗楼上的卫兵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叫着向下面的人叫着。

正好是晚饭时间,满营地都是乱跑的士兵,找武器,找长官,找队列……有很多人手里还端着饭碗。

渐渐的,有的人看到越来越近骑兵身上的穿着,纷纷开始叫骂起来。

(都是帝国军队,衣着是一样的)叫骂声又给营地带来新的混乱,很多刚刚拿到武器的人又开始向自己的饭碗走去……已经知道是自己的军队了还紧张什么?甚至还有个小军官带着几个人走向营地大门处,看他的样子象是要准备开门迎接自己人的样子。

是冲击队形!!!岗楼上的卫兵终于看清楚我们的队形,再次叫了起来,他们是冲击队形!敌人!敌人!!!距离非常之近,伪装已经没有意义。

一个火球从我方射出,底底的掠过骑兵们的头顶,狠狠的砸在营地大门上。

这是总攻信号!紧密的队形立刻散开,本来向上的长枪已经平放了下来,缓慢有序的马蹄声刹时变得异常凌乱!在看到信号的那一刻,骑兵们就依次进入了冲刺速度。

拿着饭碗的敌人又一次如无头苍蝇般乱窜起来。

不过几次敌人变援军又变敌人的现实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眼中一定多了些迷惑,这可以从他们变慢的速度上看出来。

第一波冲击是五百骑,分成十列依次展开后在我的注视下向营地冲去。

每个人与左右同伴保持五个手臂的空间以利于发挥武器的威力,前后列之间则留有十五个马身的距离,骑兵们弯着腰,把身体紧紧的贴在马背上,用装在脚后跟的马刺不停催促着自己的坐骑。

他们的目的是冲到营地的另一端。

我和马丁*路德骑在马上,在一个地势稍高一点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身后是一小队传令兵和几个参谋军官。

你看怎么样?马丁*路德指着正在冲击的第一波骑兵对我说。

乌合之众!我苦笑着回答,没有一点受过良好训练的特征!虽然心里很希望自己的军队第一次就打个漂亮的歼灭战,但是我不得不说实话,因为冲击中的我方轻骑已经有了一点队形上的变化。

前列的最明显,有的冲前,有的落后,有的还在极力保持。

你倒是毫不吝啬刻薄的语言。

马丁*路德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可这是你的军队。

那又怎么样?正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军队我才这样评价!等这仗打完了我得好好修理他们。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骑兵们冲进了敌人的营地。

小小的营地没有什么防护,在一圈看起来就很单薄的围栏里就是一些搭建的很整齐的帐篷和堆放在空地上的物资。

营地的围栏被魔法师们用火球轰得七零八落,剩下几根木条如疾风中的弱草般摇晃着。

马蹄声中,前排的骑兵们冲破了围栏,并且毫不留情的用手中的长枪刺进三三俩俩分布极散乱的敌方步兵的身体,一路上都还在尽力保持冲击的速度。

速度啊速度,那是骑兵的生命。

在队伍的后几排混杂着为数不少的精灵魔法师,他们开始发出的大量风系伤害魔法。

在对方没时间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前,就连一个小小的魔法风刃都有很强大的杀伤力。

这还象个样子。

马丁*路德也在仔细观察,正出口称赞。

正巧一个骑兵的长枪刺进敌人的身体后来不及收回,惊呼中被自己的长枪拖下马来,后面的骑兵不会为他停下来……一片血雾扬起,他已经变成肉泥……无谓的牺牲,他摇了摇头,看样子你的修理计划得提前了!我微微皱起眉头,眼睛张得大大的,尽量在把握全局的同时看到更多的细节。

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先前的军事会议决定,在第一波冲击中就得给敌人造成极度的恐慌和混乱,然后由后面的部队从侧面再发起致命的攻击。

为此,不但把全部的魔法师和最强悍的士兵给了第一波部队,还叫他们带上了大量用来拉倒帐篷的钩爪。

首先是兵器带来的问题。

在极高的速度下,做为主要武器的长枪刺进敌人的身体没有多大难度,但是想收回来可不是件容易事。

那要有一双极灵巧的手与丰富的经验,或者是在刺进合适深度时就立即往回收;或者是选择好刺入的部位,通常是胸部以上,狠狠的用长枪来个洞穿!同时打开手臂并上举,用后面的枪身划一个半圆,把敌人的身体向后掀翻并拖出枪来。

结果呢?有的家伙因为估计不足而提前收枪,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没让敌人失去战斗力。

还有的人枪尾上扬的幅度不够,造成自己腕部扭伤或肩部脱臼。

更有甚者,被用来拉跨敌人帐篷的带绳钩爪把自己拖下马来!幸好敌人非常慌乱,很多人被马撞倒在地上被踩死。

不然,就这些菜鸟也想打胜仗?我靠!最前面的人已经冲到营地的中线处,一路上倒上撂倒不少敌人。

但是看看他们的情形,居然象是被人追杀一般,队形凌乱,丑态百出!如果不是有为数不少有着丰富经验的军官做中坚,如果不是有着极深魔法造诣的精灵魔法师帮着收拾残局,如果不是战术上的巧妙安排事先让敌人迷乱,如果不是以多打少,如果不是突袭……我不敢想下去。

发信号!侧面的骑兵开始突击!我下达了命令。

但是在侧面部队冲击到的时候,第一波骑兵后面的人还没出去啊!这样会伤到自己人的!手下的一个参谋喊着。

敌人营地中,大概有近百人落马,正和敌人杀成一团。

我——说——突击!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的手掌麻麻的,这时那有时间解释。

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不但落马的人死定,而且敌人还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三个火球射上了天空,营地侧面的骑兵大声喊叫,开始进攻。

这一队是由海尔特和玛法带领,有了前车之鉴,他们的冲击队形相对来说比较整齐。

如果说第一波攻击犹如在营地里刮过的一阵黑色旋风,这一波攻击就象是一群由黑色的蝗虫发起的。

在我和马丁*路德的调遣下,他们用稍慢的速度保持着队形,消灭路上所有站着的敌人,拉跨所有帐篷……骑术精湛的人还尽可能把先前掉下马背的倒霉蛋拉上自己的马背。

当然,不是每个倒霉蛋都有这个运气,惨死在自己人马蹄下的也不是没有。

第一波次的骑兵已经冲击到了营地的另一边,正在气急败坏的军官叫骂下手忙脚乱的转向……再次冲进了营地。

营地里,伴着惨叫的喊杀声一阵阵传来。

落日的余辉照在武器上,偶尔闪出一瞥带着死亡气息的反光……五百步兵在一千骑兵的反复冲击下彻底崩溃。

除了几个祖坟上冒青烟的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呼号呻吟外,其他的死得一干二净。

立即收拾战场!我和马丁*路德双骑并肩进入了营地。

你想怎么做?马丁*路德小声问我。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我说,这样打我们必败无疑!※※※※所有的军官全部站在我和马丁*路德的身边,听着马丁*路德的战后总结。

总的来说,小伙子们。

马丁*路德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们打了败仗!可是我们不是达到目标了吗?军官中有人小声反驳。

是的,我们达到了目标!马丁*路德说,但是我们失去了多少战士?统计上来了,海尔特看了看手中的战损报告,士兵死亡一百二十三人,重伤六十四人,轻伤不计。

损失马匹一百左右。

对方只是五百步兵!五百步兵!我在大声吼叫,我们出动了一千多骑兵和魔法师,还是偷袭!损失了这么多人!你们还有脸称呼这样的结果为胜利吗!死的战士是什么人?仅仅是战士吗?不!他们是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是我们军队以后的中坚力量!是火种!你们去对死去的战士说,说啊!说我们胜利了!站在死去的兄弟们中间!对着他们的遗体说啊!争辩的声音没有了。

当然,这不能全怪你们。

我们的军队刚刚建立,肯定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你们在战场上也很尽力,这些我都看到了。

看到军官们低下的头,我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但是同时,我也看到你们在战前的大意和战后的松懈!军官是士兵的楷模,如果你们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那士兵又会以什么态度来对待?是我们的错!军官们总算不是很笨,明白了过来,请总督惩罚!现在不急,还有恶仗要打。

摇了摇手,我说,下级军官立即回去处理善后,鼓舞士气。

中高级军官留下商议下一仗。

侦察兵传来了最新消息,敌人的主力已经接近的边界。

在我们异族朋友的追击下,他们损失了一些人,现在大概还省下一千五六,加上沙漠入口的是俩千多一点。

离我们有还有一天的路程。

下级军官走后,马丁*路德开始宣读战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凝神听着他稍微有些沙哑的威严声音。

海尔特接着说明了我方的情况,我们现在的兵力是骑兵一千四百人,还有一些其他兵种。

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好好想想,我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每个人都可以发言。

打开的地图摊在空地上,军官们在几支火把的摇曳火光中讨论着。

偶尔还会引发激烈的争吵。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正面应敌。

马丁*路德斩钉截铁的说,我们没有胜算!你们不用从这方面想了。

看着军官们沮丧的脸,我鼓励大家,也只是正面接敌而已,这是我们的弱点。

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我们先来分析看看。

海尔特第一个说话,战士还没有机会接受完整的骑兵训练,这是我们的弱点。

我们的战士有比较娴熟的纯步兵战法,莫亚说,而且武器装备非常好!士气也不错。

这些都是我们的优势。

看来昔日的莫亚和海尔特一样,已经在慢慢成长着。

那敌人呢?他们有什么?又没有什么?我不失时机的提醒着大家。

从他们的速度上看,就知道那是一支很有经验的轻骑部队!有很强的威力……马丁*路德为我们解说着敌人的优势。

精准的眼光,独到的见解,有理有踞。

这是我们这些新手无法做到的。

让大家听得心服口服。

那敌人的劣势就在他们的疲劳上,而且在还受到追击,有一定的损失。

一个军官小声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以我们的优势去打击敌人的劣势好了!说得没错,我评价着他的建议,这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

但是具体怎么做?另一个军官欠了欠身子,指着地图说,我们可以制造出各种有利于我的条件,同时让敌人麻痹大意。

这个提议获得了大家的肯定,军官们纷纷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其中不乏真知卓见……好了!看了看天色,我示意大家停下讨论,马丁*路德在一边看着我,脸上有一丝笑意。

既然大家的想法一致,就这样办吧!安排好了一切,我和马丁*路德站在路边看着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出发。

不是说要好好教训他们吗?马丁*路德轻声问我。

想想,还是等等吧!我向一列走过身边向我致意的士兵回着礼,事先没有做好准备是我的错!没有完整的训练也是我的责任。

他们除了态度有些问题之外没有什么错。

所以你就只训斥了他们的态度吗?马丁*路德一样在向士兵回着礼。

不管怎么说,部队还是得保持士气。

我说,过多的训斥没有好处。

马丁*路德看着我,脸上满是赞赏的神情,就我这几天的观察,你是一个好将领,一个明智的将领。

你手下的军官和士兵很幸运!幸运吗?但愿是这样,明天晚上可是一场恶战啊!看着头顶的天空,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茫茫夜空,繁星闪烁。

第八节又是一天过去了,我和以马丁*路德为首的高级军官在落日余辉中聚在一起,一遍遍的仔细推敲着我们的做战计划。

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多次以求得完美。

一个传令兵以他最快的速度向我们跑来,手里拿着刚刚接到的情报。

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我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情报看了看,对大家说,他们正以我们安排的时间和方式靠近,又损失了数百人,入黑不久就会和我们接触。

真是非常配合的敌人。

小伙子们,马丁*路德大声宣布,成功与失败都在此一战!都打起精神来!看着这些眼中闪动着好战光芒的军官,我也很想来几句鼓励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好好准备,庆祝宴会上一个都不准少!是!军官们散去了,留下我和马丁*路德站在原地。

有鉴于我军的实际情况,我决定放弃昨天的做战方式,以我军拿手的步兵做战方式来打这一仗。

当然,这免不了要麻烦许多,但胜利是如此诱人,和它比起来,再多的麻烦也算不得什么了。

象眼前这一个营地,就是我们今天花了几乎整整一个白天才建好的,在离昨天战场不远的地方。

规模,样式,不但和昨天被我们攻破的营地一模一样,而且还在里面加了些设施,以保证远归的友军宾至如归。

想什么?马丁*路德在旁边问我。

我在想,我们该有一支专门的工兵部队来做这些事。

我指着新建的营地对他说,不是专业的外行人动作可要慢得多了。

哦?马丁*路德有些吃惊,在这个时候你关心的竟然不是眼前这场仗?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着他的眼睛,我的脸上露出笑容,我们赢定了!这可不是盲目自信,这种短兵相接的做战模式是我前生最拿手的。

在周密的安排下,我有必胜的把握!哈哈哈哈!马丁*路德笑起来的时候是有一点点夸张的,走吧!我们也该去准备了。

***我骑在一匹很普通的战马上,穿着全套的铁制盔甲。

虽然是帝国中级军官的标准装备,但这套盔甲的手工实在是不怎么样,在各处的连接处,缝隙大得吓死人,可以把手指随随便便伸进伸出。

风大了起来,间中还夹带着沙砾尘土。

我不由拉下了护脸。

几丝染成棕色的头发却又从前额的盔甲缝隙钻了从来,捣乱似的在我装上水晶片的棕色眼睛前摇曳着……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等待,是我最讨厌的几件事之一。

跨下的战马叫了一声,不安的晃动起脖子来。

那是因为夜风从远处带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沉闷马蹄声。

紧张吗?我对身边的副官说,就我们俩个人。

有……点!副官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散,但是……我不怕!记住,我拍拍他的肩,我们俩现在可是钥匙,是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副官点点头对我说,长官,我明白的!很高兴您挑选我来配合您。

我叫科尔特,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出发!一夹马腹,我向远方一队急进的轻骑兵迎去。

科尔特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双手握持着马僵,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和迎面而来的马队慢慢接近。

科尔特早已迎风展开了一面代表身份的步兵团队旗帜,这是在我们昨天攻破营地后找到的,它当时是被插在岗楼上。

与它以前的主人不同,它几乎还是全新的。

我们已经接近到可以互相看得很清楚的位置,那是一个五六十人的轻骑队。

科尔特开始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摇晃着手中的旗帜,对方也在用旗帜回应着。

双方交错而过,带了带马头,我绕了一个大圈到了对方领头的军官的身边。

是前卫吗?我大声问,对!营地的?军官回答我,从他声音中可以感受到几丝疲惫。

与我的盔甲不同,他的盔甲是土黄色的,那是魔法盔甲。

当然!我掀起护脸,这是一个可以得到更多信任的动作,情况什么样?都在后面,军官扬起左手,拇指对着身后,一路上麻烦不段,很辛苦!科尔特!我一脸关心的对那位军官点点头,对科尔特说,你带几个兄弟前面先走,报告长官,就说兄弟们马上就到。

让营地里准备好食物和休息的地方!是!科尔特点点头,带着十几个兄弟快马加鞭的走了。

我们都留在原地等着后面的大部队。

长官,这次没多大损失吧?我问身穿魔法盔甲的军官。

别提了,真他妈的衰!他顺着风向地上狠很的喷了口唾沫,进去的时候还好,就是回来的时候尽遇上贱民偷袭,什么天上飞着的翼人,沙里藏的沙人!累得够呛不说,还丢了几百个兄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到这话,我好心的安慰着他,营地里休息休息,保证你马上就生龙活虎。

你是不知道啊!取下头盔,他露出满脸横肉,叹着气说,哈力克将军那脾气……好在俺们这次没有空手回来。

我那知道这些内情?还是闷声发大财稳当。

也许是想到回去后的事,对方再没人说话。

沉默中,时间在慢慢流逝……他们到了!军官指着远方对我说。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一支队形有些散乱的骑兵开始出现在我眼中。

看来追兵没敢过界追来,军官欣慰的说,他们在慢行。

我们还是先到营地准备,我对他说,留几个人给他们消息就好。

我怎么敢留下?虽然俺的演技不错,但万一露出马脚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被疲劳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军官高兴的接受我的建议。

是啊,长途行军后,谁不想早点休息休息?会让你们好好休息的,永远休息。

我在心里这样说。

***来了!来了!在营地守大门的是玛法,快开门!一行人经过大门,在我带领下来到马房。

马房外是十几排系马桩整齐的排列着。

足够敌人系马了吧?骑兵一但下了马……呵呵,那可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再说,几千匹马呀!乖乖,赚翻了。

去看看休息的地方怎么样?系好了马,我对军官说,还有食物。

恩!军官的喉头干咽了一下,去看看。

我带他们到了营地的另一侧,一路上为他介绍。

你看,这里的这块空地是为你们堆放物品准备的,是在营地的中心,非常安全!那边,对,那边就是士兵们吃东西的地方,你看地方够用吗?差不多够了吧。

军官回答我。

啊!到了,我带着他来到几顶大帐篷前,这里是军官休息用餐的,怎么样?地方够用吗?我算算看啊……军官一边看着几顶帐篷的大小,一边掰着手指,下级军官七十多,中级军官二十来个,加上四个带队的长官……够了!够用就好!够用就好!我打着哈哈,眼睛给身边的杰克打了个眼色,杰克一溜小跑,带着敌人的军官数目去找马丁*路德了。

你先吃点吗?我叫人端了一碗浓浓的肉汤过来交给身穿魔法盔甲的军官,看起来你饿坏了。

盔甲也脱掉吧!等等吧!他固执的摇摇头,长官们还没到,给我点水就可以。

我在一边看着他大口的喝水,心里尽量什么都不去想。

基本上来说,这个军官除了长相差点外其他的还不错。

我一直忍着没问他的名字,因为……杀人,不管你是以什么理由,往往事后心里总会多点什么感觉,一种驱散不了的感觉,我不喜欢。

但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或许可以早一点摆脱。

当他再次举起碗的时候,敌人大队人马已经开始进营门了。

长官们来了!他放下碗对我说,我们去迎接。

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一群亲兵护卫着的长官面前。

报告长官!军官向骑在马上的人致礼,步兵营准备好了食物和休息的地方!属下看过,一切正常!他们的头在哪里?马上的人一身白衣,神情冷傲,这就是我的对手吗?报告!轮到我出场了,我们的长官一早就和我们分头去接应了你们了!他那一处没有语到你们。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长官了!他一会就可以赶到!不在?白衣军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稍一思索,就要开口。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白衣军官身边的一个军官凑过头去,轻声说,士兵们太疲劳了,马匹也撑不住。

白衣军官无可奈何得跨下马来,说出了我盼望已久的话,吃饭,休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来人!我叫一边的士兵,把长官的马牵过去马房。

不用,白衣军官把自己的马交给一个亲兵,你们的长官,力固先生,还好吗?还好!但是我们长官的名字是文森特!我大声回答,俺早就防着你这一手呢!他释然的点点头,在我的带领下走进了为他们准备的帐篷。

安排好了一切,我退了出来。

远远看到骑兵们纷纷系好自己的马,走到一边进食。

只有一小队人在营地中心看守着几十匹驮着大口袋的马。

玛法走到我的身边,轻声对我说,都进来了,营门已经关闭。

我点点头,带着玛法来到一个小帐篷里。

帐篷里挤满了人,一个个满脸是汗。

怎么?怕了?一边换上我的黑铁甲,我一边打趣。

没怕,是闷的。

莫亚苦着脸说。

我嘿嘿一笑,马上就带你们出去透透气。

老大!玛法透到帐篷上的一个小洞看着外面,他们都吃上了!让他们吃饱!我说,不然那些食物就浪费了。

可是……莫亚慢吞吞的说,老大,给他们吃那种东西……真的可以吗?你记着,你们都记着。

我看着身边所有的人,对我来说,只要是可以让我的士兵少死一些,那怕是少死一个!什么事我都愿意干!你们以后也要这样做,不关是什么办法,也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只要对我方有利,就可以做!其他个人名誉什么的……从现在起就给我丢掉!是!谁又想得到,就这一段话造就了日后公国第一任大法官,卑鄙大法官——杰克,更多的人是这样称呼他。

第九节我们从背面慢慢靠近了军官进餐的帐篷,士兵们一个个站到事前布置好的位置上。

前排的几个人缓缓蹲下,轻轻扒开地面的泥土,从地下找到绳头并紧紧握在手中。

我向营地中央的岗楼看过去,一个岗哨在那上面就着火光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对我打着手势,告诉我整个营地已经准备妥当了。

长缨在手。

马丁*路德,你还在等什么?我有些着急了。

猛然间,几十个发出强烈光芒的魔法火球几乎同时出现在营地俩侧,它们用啸声打乱了夜的沉寂,以火光画着飞行曲线,叫嚣着掉进了露天进餐的敌人中。

在如此大规模的魔法偷袭下,敌人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

事实上,并没有多少敌人察觉受到了攻击。

更多的人是在火球临头时才发现事情不对,也只有目瞪口呆的看着火球砸下来。

从他们木呐的表情看来,那一刻他们仿佛是没有思维的。

一些火球直接砸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并且爆裂开来。

被魔法师封印在球里的魔法能量推送着密集的火舌向四周散开。

被火球直接打到的敌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烧成木炭,火焰张牙舞爪的四处乱窜,火舌跳跃,火星飞舞,吞嚼着遇到的一切,将它们燃烧,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无数身带火焰的敌人在地上翻滚,嚎叫着,哭喊着,发出不似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那声音中满是痛苦,惊慌,恐惧……抽搐着在夜空中传播开来。

魔法火焰是不容易熄灭的,所以在不长的时间后,这样的声音就在烈火中沉寂下去。

营地里有三处敌人,都被包围了。

藏在帐篷里和地下的士兵最先现身,躲在营地外的还在源源不断的跑进来。

没有被烧到的敌人在极短的时间里三三俩俩的聚到一起,咀嚼下最后一口食物,抓紧了手中的武器。

在火光映照下,他们那血红的眼睛瞪着列队冲过去的我方士兵。

在火球飞起的那一瞬间,在我身边,握着绳子的士兵们齐声大喊,一起用力猛拉。

绳子的另一端连着的是军官进餐用帐篷的立柱。

轰然大响中……帐篷倒塌了,整个篷顶砸下来罩在这些倒霉蛋的头上。

沉闷的怒骂和惊呼隔着厚厚的帐篷传了出来。

杀!前排的士兵们大声叫着,手中的长枪刺向还在帐篷下极力挣扎的身体。

一下,二下……伴着惨叫声,鲜血从一排排刺出的洞中飞溅而出。

杀!后面的士兵抢上去,不管帐篷下的人形是不是还在动,一阵乱刀乱剑,通通砍为肉泥。

这几乎可以算是一面倒的屠杀。

大多敌人军官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玩完,他们的血肉沾在帐幕上,变成一块块污渍。

唰!的一声,最大的那一顶帐篷被人用剑劈开一个大口子,四个敌人的高级军官跳了出来。

俩人猛挥大剑在前开路,护着身穿白衣的军官向我站的地方冲过来。

后面一个行动稍微迟缓了一下,立即就被七八支长枪刺中,啊……被长枪高高举起的他被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卑鄙的行为!白衣军官看着我开口骂道,也只有你科恩*凯达才干得出来吧!我呸!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我回敬他,成王败寇,你输定了!完了吗……他看了看周围,有些发白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营地里火头四起,处处都有惨叫声传来。

我要公平一战!他越过身前的俩位军官,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和!你!如你所愿!我走上前去,手里的黑铁刀已经出鞘,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为了贵族的荣誉!他挥舞着大剑冲了过来,看剑!为了贵族的荣誉!几乎同时,他身后的那俩名军官也向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们的刀剑碰撞在一起,溅出几颗火星,俩人同时被震得推了一步。

几声惨叫传来,那俩位军官已经死在乱箭之下。

干!我再次挥刀砍去。

白衣军官大剑长横,挡住我的攻击不说,还唰唰唰对我连攻三剑,一剑比一剑毒辣,足显其强悍本色。

我咬紧牙关,双手持刀,接住这力量奇大的三剑。

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特别是吃了俺准备给他的食物,那里面有特别加料。

我们再度撕杀在一起。

我的武器大占便宜,手中的黑铁刀长短重量都是那么的合适,特别是那长达40公分的刀柄,让我极易发挥灵活的招式。

杀得白衣军官连连后退。

接我一招!喘着粗气的白衣军官孤注一掷了。

食物中的毒药已经有了发作的迹象,他脸色发青,汗如雨下。

畅翔在天地间的火神啊!我招唤您,以我的生命为交换,借用您的伟大力量,为我扫清面前的障碍……他的大剑高高举起,嘴里念念有词,剑刃上开始出现一丝红光,红光在剑刃上游走着,变化着,越来越粗,眼看就要布满剑身……那个是火龙剑!快退!远远传来马丁*路德的叫声。

火龙剑是吧!我抽身跳开,从身边一个士兵手中抢过长枪,猛力掷出!长枪击中他的胸口,透背而出。

啊——咏唱被打断,被洞穿的肺不允许他再发出声音。

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甘,剑刃上的红光渐渐散去。

我一刀劈下,让他的头和手臂跟身体离了婚。

跟我玩魔法?我呸!我没再回头,直接带着士兵们杀向热闹处。

那里需要我们。

***现在的营地变成了地狱,我们就是恶魔。

来到了战况最激烈的地段,没有一个人多说废话,立即就融进了战线里去。

这个位置上的敌人是最后进餐的一批,还没有中毒。

大大小小的军官都站在第一线,用他们丰富的经验带领着士兵们撕杀着。

与上一次骑在马上不一样,我的士兵们配合默契,进退有据。

我方的士兵手臂上都绑着白色布条以资识别,长枪兵,刀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敌人冲击,弓箭手落后几步支援。

魔法师们已经对自己使用了浮空术,在空中对敌人进行着魔法打击。

翼人更是忙里忙外的飞着,手持弓箭把突出包围的敌人射翻在地……敌人的反抗是剧烈的,虽然他们败局已定,虽然他们中不断有人因中毒而大口的吐着鲜血倒下。

他们仍然在拼杀着,一排排整齐的向我们冲来,他们也想活下去。

身边的人用沙哑的声音吼叫着,发红的眼睛瞪着,手上的武器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挥舞着。

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杀!杀!杀!杀了眼前的敌人,就能活下去!杀!杀!所有的善良和理想,低不过手中的一柄烂刀,救赎灵魂?以后的生活?没人去考虑,这些变得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在敌人武器临身前结果了他,那就算自己拥有了一切……长枪刺,刀剑砍,所有的人都是面目狰狞,身上血迹斑斑。

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就算是血盖住了眼睛,也没有腾出手去擦一擦。

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血腥味使人不得不用嘴来呼吸。

盔甲被刺破的声音与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起刺激着耳膜……杀啊!你不杀人,人便杀你!三个敌人向我冲了过来。

我冷笑着把刀身一递,刺进一个敌人的身体,斜着一划,将他的身体拉出一个大口子。

接着刀锋一转,砍掉另一个家伙脑袋。

再横劈一刀逼退了剩下那个敌人后,我从前面退出,我已经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不需要再待在这里。

营地里其他地方已经安静了下来。

我大叫着,指挥刚刚出各处赶来的士兵越过我方士兵向敌人阵形里投掷长枪,这样可以减轻前面的压力。

也许是长时间的撕杀让我的士兵红了眼,也许是我的声音在战场上不太清楚,更也许是士兵间深厚的感情。

后面的士兵不但嚎叫着投出了手中的长枪,大剑,连头盔和石头都派上了用场,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头颅可以砸死敌人的话,我相信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头割下来丢出去。

在我方绝对的优势打击下,敌人的抵抗越来越弱……终于……最后一个敌人被牢牢的钉在长枪上,仿佛是丰碑般被士兵们高高举起。

他无力的垂着头,身体抽搐,大股的鲜血从伤口涌出,一路顺着长枪枪身流下,触目惊心之极。

士兵们欢呼了起来,不管是否认识,都流着喜悦的泪哈哈大笑着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拥抱在一起。

压下了极度恶心的感觉,我找了个地方狂喝水,不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吐出来……如果你有善良的心灵,你不要上战场,你会沉沦,如果你有远大的理想,你不要上战场,你会死亡,杀戮中死去的人啊!你的灵魂将不会得到救赎,杀戮中存活的人啊!你的生活将是在黑暗深处……****报告长官!敌人被我们全歼了!一个军官找到了我,非常兴奋的向我报告,马丁*路德长官正在找你!你现在去吗?我对他点了点头,扶我!我们的伤亡怎么样?我问他。

正在统计中!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他一边扶着我走,一边说着话,长官,我看到你杀敌的情景了!真是干净利落。

一大堆军官围在一起,看到我走近,都闭上了本来大张着的嘴。

我们的伤亡很小,马丁*路德对我说,敌人没一个逃掉。

有活口吗?我问。

有的,但是不多。

马丁*路回答我,我们已经在审问他们了。

先给他们吃解药,审问完了再说,我脱下头盔抓了抓头,收拢纷扰的思绪,把敌人的尸体搬到一处烧掉!马上清点战利品,处理完善后就立即出发!是!军官们大声回答我,分头忙自己的去了。

你怎么样?马丁*路德走近我,看起来你有些不舒服。

没事,我摆摆手,只是有些不习惯,一会就好。

这是你第一次的战斗,就你的表现而言,你已经做得很出色了。

马丁*路德拍着我的肩,稳住,你的士兵都在看着你!好!我说,那我们骑马巡营!看着士兵们哼着小调检查装备准备出发,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有这么多战士可以安全的回家,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可以说,我和我的军官们用智慧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至于说对方的士兵……他们既然是士兵,就应该明白死亡是士兵的一种传统归宿。

想通了这点,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长官好!士兵们高昂着头向我行礼,眼里充满了崇敬。

感觉怎么样啊?我笑着回礼,跟着我这个‘卑鄙’的长官?战斗已经结束了,用不着再那么严肃。

但是士兵们没人想到我会这样开玩笑,都楞住了。

报告长官!以前俺是不知道!一个高个子士兵大声回答,但是现在俺打定主意跟着您!俺那里都不去,拿鞭子抽俺俺都不走!跟着我吗?我呵呵笑着,当个‘卑鄙’的士兵?不是这样的!大个子回答我,哦!俺忘了叫您长官,长官!俺觉得打仗和俩个人打架不一样,和决斗也不一样。

俺没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俺知道打仗是为了胜利,只要能赢,怎么使拌子出阴招都成……一个军官一把掌打在大个子的头上,打断了他的话,你在胡说些什么!对不起!长官,他没读过书,请您原谅他!军官对我说,这家伙非常勇敢!一个人砍了十几个敌人,我正想推荐他担任小队长。

你干嘛?我和马丁*路德对视一笑,谁要对他怎么样吗?如果你们的指挥官连这点话都听不了,马丁*路德在一边说,还怎么当你们的头啊?他刚刚想保护你的方法,我对大个子士兵说,也是属于出阴招。

听到我的话,一群士兵裂开嘴笑了起来。

快点准备吧!军官对我笑了笑,大声说,马上就要出发了!士兵们一哄而散,我也和马丁*路德骑着马向营门外走去。

远远的,一阵笛声传了过来。

虽然很生疏,但是却带着浓郁的忧伤和深深的眷念。

心中一动,我决定过去看看。

在一片小树林旁边的空地上,一排士兵正在用力的挖着坑,在离他们不远处停放这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士兵尸体。

他们要就近掩埋他们。

一个年轻士兵坐在一面战鼓的鼓面上,微微战抖的手里拿着青色的长笛。

正面对着一具还没盖上脸的尸体吹着,哀伤不自觉的从蓝色眼睛中流淌出来……脸上犹自挂着泪痕。

他是谁?等他吹完一曲,我走上前去问他。

报告长官,他……是我弟弟!他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哆嗦着说,他死了……再也看不到家乡了……我举目四望,每具尸体旁都或多或少的站着人,那眼神,那景象,让人心酸。

士兵尸体就地掩埋……马丁*路德在我耳边说,这是现行所有军队传统,士兵和贵族军官不一样,不但生命底贱,连死后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不是我的传统!我说,士兵们已经献出了生命,我一定要带他们回家!长官!您说的……是真的吗?士兵们围到我身边。

是!只要是在我科恩*凯达的军队里!我大声说,我们决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伤员和牺牲士兵的遗体!永远不!欢呼声响起来,声震长空!不丢下任何一个人,这成了黑暗军队的真正传统,也成了日后公国军队的传统!第十节战利品很多。

我们不但追回了所有被抢的矿石,连带敌军的其他物资也尽收口袋。

每个士兵都得在堆积如山的物资中分出一部分来自己带着,盔甲,武器……还好把敌人的马匹全部保留了下来,要不然这些东西全都得刨坑埋掉。

那还不心疼死我?好吧,我跨上战马,我们走。

长长的队伍宛如长蛇般蜿蜒前行,我和马丁*路德带着俩百人的轻骑在队尾警戒。

身后的营地已经付之一炬了,在疾风中,熊熊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

由于是在敌人的地界上,我们不敢过多的停留,一夜狂奔后的我们直到踏上了黑暗的土地,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累了吧?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马丁*路德对我说,你去前面吧!我点点头,随手掀起头盔的护脸,好。

那这里拜托你了!马丁*路德笑着对我说,没问题,你得看好那几个家伙。

要不怎么说红鼻子爷爷经验丰富呢?当我带着卫队靠近本队经过一片小树林时,看见刚刚划拨给那四个活宝的八个卫兵傻瓜似的站在树林边,树林里却传出杀猪般的叫声……走啦走啦……卫兵用配刀推开那些路过的好奇士兵,有什么好瞧的?里面的声音,有点象玛法。

麦泽大叔小声提醒我。

没错,把那个大呼小叫的声音降上俩个八度的话的确很象玛法。

我催马走近一个卫兵,用马鞭敲敲他的头盔。

长……长官!那卫兵一副做贼被逮现行的样子,反映十分迟钝。

我对他点点头算是回答,你在干嘛?望……望风,长官!他很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可怜的家伙看来吓坏了。

我用马鞭对着他们晃晃,说,那么,你们都一样?是……几个人都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是长官吩咐的。

麦泽大叔!把里面的人逮出来。

我很想知道这四个活宝在干什么,把这些看热闹的赶走。

是!五大三粗的麦泽大叔翻身,下马,到跨进树林只用了三步,在灌木中穿行的时候,身手矫健的让我惊叹不已。

随即,里面响起了鞭子抽在人体上的声音和麦泽大叔的怒骂声。

你们干什么!起来!起来!你们还象是军官吗!哇!谁呀!麦泽大叔!你别打我啊!看来有人倒霉了。

出去!麦泽大叔的声音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科恩总督要见你们!最先跑出来的杰克,对着我嘿嘿一声傻笑,自己就跑到一边站着去了,一边用手摸着被鞭子抽着的地方,我这才注意到他盔甲凌乱。

然后是莫亚和海尔特,一样的尴尬笑容,一样的衣甲凌乱。

奇了怪了,联想到麦泽大叔的怒吼……难道,这几个家伙在里面……行军途中非礼妇女可是要被喀嚓的!我的眉头皱起来了,心里已经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替这几个家伙开罪了。

啪的一声,一个被剥得只剩内衣的家伙被麦泽大叔丢到我的马前,他被压在下面。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果然……老……老大!那家伙抬起头来对我说话,居然是玛法,他们欺负我……虽然我的大脑一时反映不过来,但是我知道他们至少不用掉脑袋了。

因为军法里还没来得及写上非礼男子是什么罪。

真是神灵保佑,虽然它什么都没做。

香蕉你个西瓜!知道没什么大事,我反而上了火气,拖着玛法就向树林里走去,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应该呆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看什么看!我一边踢着莫亚和杰克,一边对那几个卫兵骂道,继续望你的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树林深处,指着几个混蛋的鼻子,我的脸都快变成青色的了。

是这样的,老大!海尔特向我急急的说,你先不要生气!看来他们还记得,我是很少和兄弟们生气的,当然和生气的次数成正比的激烈程度。

上一次生气还是小时候四个混蛋骗我去偷苹果。

说!我几乎是用吼的,几个混蛋让我伤透脑筋,你们在干什么!我们走到树林外面时,杰克收起了笑脸,向我赔着小心,语言变得特别简洁,莫亚摘下头盔说热!是的是的!莫亚一个劲的点着头,额头上汗迹斑斑。

玛法就取笑莫亚,说他自己不会挑盔甲!海尔特接着说。

然后开始夸耀自己的盔甲怎么怎么好,杰克继续说,穿起来怎么怎么风度翩翩。

我看看可怜兮兮的玛法,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那里来的半点风度?还翩翩?我们左问右问!终于知道他是借了我的钱去和大师拉关系,才有了这副合体的盔甲!还偷拿了海尔特藏在床下的俩瓶红酒……我的头开始变大了,说重点!是!我们就把他拖进树林,扒了他的盔甲!把他扁了一顿!完了!海尔特说出了结果。

原来是这样,看来没人对玛法的屁股感兴趣,我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心里越来越火大?握住马鞭的手越来越紧?老大……他们还说,玛法带着哭腔向我投诉,我身上的肉不多不少,扁起来手感很不错……刚刚打完恶战……我一字一字的吐出我要说的话,握住马鞭的手慢慢提起来,你们没想想交战中有什么不足,战后要怎么补救,还有心情打闹?马鞭挥下,比刚刚的惨叫声高十倍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啊!老大!以后不敢了!还有以后?没……啊!………………我骑着马走着,身边跟着三个活宝,玛法手忙脚乱的忙着穿盔甲所以落在了后面。

呵呵!杰克算是几个人中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的,知道我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老大,你不要再绷着脸了。

去你的!你不要这样啊!老大……杰克看到有门,立刻粘了过来,你再绷着脸,我这小小的心灵会承受不了的……你现在是军官!我没好气的说,不要嬉皮笑脸的!哦!海尔特接过话,那就是兄弟没得做了,长官?啊?莫亚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那我不要做军官了!我要和科恩做兄弟。

有攻有守,配合得真不错。

我停住马,缓缓的说,你们有什么理想吗?对以后?理……想?杰克眨眨眼睛,哥,你有吗?我有,莫亚点点头,把你养大。

你呢?海尔特?我?我还没好好想过。

不管现在有没有,你们以后总会有的。

我说,不管是想拥有金钱,拥有美女,拥有权利,或者是想自由的生活。

人总是会有理想的。

这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用很少在我身上出现的严肃口气回答,要实现理想就得有实力!每天躺在床上想想理想就可以实现了吗!父辈们说得没错,这是个乱世。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没实力的话,不要说实现理想,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什么是实力?我们现在手中的军队就是实力!我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帮你的。

莫亚说,你是老大啊!说到老大,我苦笑一下,我很希望你们从我这个老大的背后走出来。

啊?这是为什么?海尔特急急的说,虽然我常常想抢回我原来的位置,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老大你不要抛弃我们啊!我没有抛弃你们的意思,我们的友情永远存在,不会改变。

那你……你想想,这样下去,十年后,二十年后,别人说到你们是用什么样的语言?……这位是海尔特先生,科恩*凯达的好朋友。

我指着他们一个个说过去,这位是莫亚,这位是杰克,这位是玛法,都是科恩*凯达的好朋友。

你们感觉很好吗?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玛法问。

我希望我的兄弟全都是名扬天下的人!当然,是以自己的名字名扬天下!我笑了,到那时,我将很高兴我是你们的老大!被人介绍说是你们的朋友!想偷懒就明白的说出来!海尔特听明白了,找了个借口走开,说话还绕圈子!你个大西瓜,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啊……玛法嘟嘟囔囔的说。

穿好你的盔甲!莫亚也明白了,再继续想!哦!玛法又落在后面。

山路弯弯曲曲,转过一个弯口,看到前面隘口堵了一大堆人。

海尔特!是!去看看怎么回事!不一会,海尔特转回来了。

老大,有辆车坏在隘口里。

你和莫亚处理。

是!步兵!莫亚上前大声命令,从隘口俩侧山梁上绕道!山隘不是很高,这个命令不是很难执行。

步兵们开始向山上爬去,我们带着几个护卫穿过这几辆运送伤员的马车向山隘中走去。

怎么回事!海尔特在前面一辆横在路中的马车边发问。

车底爬出俩个人来说,报告长官!车轴坏了。

你不会把车掀到路边!报告长官!马上……就好了!海尔特点点头,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要你好看!这样就对了!那有军官整天嘻嘻哈哈的?绕过坏掉的马车,杰克很有感触的说,海尔特和莫亚刚刚很有气势呢!你想的话也可以和我一样!海尔特回过头来说。

切!杰克非常不宵的说,我才不要你那一种!气势还有很多种吗?莫亚问。

当然!我已经统计过了,杰克掰手指头的样子很可爱,有气吞山河型,有正气凛然型,有威风凛凛型,有朴实亲和型……还有狐假虎威型,狗仗人势型……那你选那一型?海尔特很辛苦才憋住笑。

我想选温文而雅型,但是又舍不得英气勃发型……本来昨天已经想好了选风度翩翩型……可刚刚才有人因为这个被扁,好难办!我忙低下头强忍住笑,可肩头还在不由自主的抽动,多半倒是因为某人风度翩翩的遭遇。

抬起头时眼光不经意的瞟过玛法,却发现玛法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苍白!小心头上!玛法大声喊道!下马扑倒!几乎同时,我也叫了出来!玛法远远的跟在后面,看到了我们头上的一片极速生成的淡淡黑云。

而我,却是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滋滋异响。

我心中很感激特纳西和威伯俩位大叔对我们的训练,因为在危险到来前的那一瞬间,我们几年训练的成果表现得淋漓尽致。

海尔特一个侧身直接摔下了地,杰克怪叫着向后翻了下去,我和莫亚都是头一低,身体一压一斜,手扶着马颈滑了下来扑倒在地上。

啪!啪!十几道手臂粗的闪电闪着刺目的白光在空中画出蜿蜒的蛇型路线,劈头盖脸向我们打下来!你妈的!要挂!我苦笑着说。

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小明不是故意玩失踪,实在是这段时间腾不出手来。

小明现在正在按说频的要求,对前面完成的小说进行修改。

在网上的贴文也要开始慢慢配合整个小说的进度。

此外,小明还得给自己充电~~~~~~~~~所以,呵呵~~~~辛苦大家了!小明对大家说对不起了!恩~~~~~正式交给说频的手稿和现在贴的有些不同,小明还要做多处修改。

在每一章后面还有一些没有在网上贴过的章节。

嘿嘿,谢谢大家!明寐上第十一节凄厉的惨叫响了一半就突然停止,一个来不及下地躲藏的卫兵连人带马被一道闪电击中,片刻之间又被第二道闪电击成了一块块四下飞散的黑色碎片。

我们只有把身体紧紧的贴在地上,让击打在地面上的闪电溅起的大量的碎块掉落在身上,任凭灰尘盖满面孔。

而几天来朝夕相般的马……已经消失了。

玛法!!!我大声叫。

玄冰风暴!后面的玛法从马背上跃到空中,一次就向左边的山腰方向射出了四只闪动着白色光芒的羽箭,在左边!敌袭!!!落到地面的玛法一边反手抽箭,一边大声示警。

玄冰风暴?再过五年他也许可以使用,刚刚那个应该是普通的冰箭。

玛法的欺骗为我们赢得了一丝时间,我要抓紧。

不管谁是袭击者,要是他再有个土系法师,再来个大地之怒的东东,那就真的完了。

莫亚麦泽!右边!海尔特跟我来!我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窜向山边,海尔特一声怒吼跟在我后面。

虽然袭击者来自左边,但是右边也不得不防。

快到山坡时,第二次魔法攻击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黑云,来的是只是一股闪电,不过,它太大了!而且,它是从空中斜着向我打来的!我疯了般的用左手抽出刀,右手把刀鞘扯下向头上扔去。

同时身体前扑。

被扔上空中的刀鞘所吸引,闪电微微改变了一点方向,啪的一声巨响!黑铁的刀鞘被打成了碎片,余怒未消的闪电在还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我象是被人踢了一脚,本来就快着地的身体被爆炸的威力带着飞起来摔在山坡上。

是什么人啊!用魔法都不用咏唱的?我咬着牙,猫着腰,手一撑站了起来,向山坡上的一片小树林冲去。

玄冰风暴!又是几只冰箭从头上飞过,是玛法在支援我。

右边的山坡上已经传来莫亚和麦泽大叔的喊杀声,他们已经开始了。

本来走在山腰的步兵也大声叫喊着拼命冲过来,不过,和那威力强大的闪电比起来,他们的速度太慢了。

靠自己!我暗暗对自己说,离小树林已经不远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林中跳出,手中的巨斧一晃,玛法的几只玄冰风暴之箭就一头栽下了地。

是个矮人!矮人跳那么高干嘛?另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家伙从藏身的草丛中站起来,手中的银色战弓一挑,击飞玛法的最后一只玄冰风暴。

右手接着扣上弓弦,一个黑呼呼的箭头对准了我。

硒陀伊——先跳出来那家伙落到地面,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斧向我扫来。

慢点可不可以?我还没站稳!我用刀竖着一架,借用矮人斧上传来的力量,就地打了一个滚,从他左边绕开跑了。

嗷!那矮人一定非常不爽,发出一声怒吼紧贴着我追来。

追我?就凭你那短脚?我呸!黑衣的弓箭手看到我他跑去,脸色很平静,架在银色战弓上的那只箭还是一丝不差的对着我。

硒陀伊!身后的矮人斧手又一次跳了起来,想都不用想,他的巨斧一定是带着呼呼风声劈向我的宝贝脑袋。

拼了!我转过身,开山刀高举过头,迎向空中的矮人,再次大叫,玛法!矮人跳得很高,做梦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下转身。

刹那之间,他就越过了我的头顶,非常无奈落向他预定的地点。

有这一点时间,海尔特已经赶到。

玄——冰——风——暴!!!玛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还来这个?你个大西瓜,能不能来点别的?我差点哭出来。

我和海尔特互看一眼,刀剑一左一右向矮人杀去。

刚刚落地的矮人还来不及站稳,就被海尔特重重一剑劈的退了一步,还没回过气来,我的刀锋一转,已经在他的肩上留下一个大口子。

这就是我们在一起训练的结果,一加一的效果是大过二的。

轮到我进攻时,嘣的一声,弓箭手射出了他现身后的第一只箭。

他计算得很好,要么我继续进攻,挨上一箭;要么我不进攻,矮人就可以抢回主动。

没有太多时间去想,手中的刀仍然重重劈下,同时身体调整方向,本来被那只箭对准的心脏移开了一些距离,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恩!痛死了!箭从我肩头穿过,留下一个血洞,你妈的,什么人啊!我穿的可是黑铁甲!矮人再中海尔特一剑,还是他比较惨,右手手臂和肩头只连着一层皮了。

海尔特一个人应该可以摆平他,我的对手现在已经变成那个弓箭手。

在这个距离,我如果冲过去,他应该还有再放一箭的时间,但就他的箭术而言,一箭就会要了我的小命。

还有……在他身后的魔法师!怎么办?过不去的话,挂定了。

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

眼睛一瞪,我向弓箭手冲了过去。

玄——冰——风——暴!!!玛法又一次开始有力的支援我。

听到这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弓箭手冷冷一笑,手中的箭并没有搭在战弓上。

我知道,他会先挑飞玛法的箭再射杀我,一个好的弓箭手拉弓瞄准是可以在瞬间完成的。

啊!我越冲越快,弓箭手的笑越来越冷。

玛法的箭从我头上飞过,我也举刀过头,来吧!就算我被你一箭穿心,我也得拉上你一起死!弓箭手手中的战弓一挑,和玛法射出的箭撞在一起,一声清脆的响声,玛法的箭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身体下蹲,右腿后放,摆弓步搭羽箭,外加上弦拉弓瞄准……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精确快速,帅极酷毙。

啊!啊!我叫着冲近了,他没射出箭来。

谁都知道距离越近箭越准这个道理,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啊!啊!啊!我冲得更近了,箭还是没射过来!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动着,我的脸都麻木了。

他还在箭上加魔法?我靠,我这下会挂得很难看。

啊!啊,啊?我冲到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他仍然没射我!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吃错药了?还是有其他阴谋!啊!!!我脚下不停,一阵风似的冲过了他身边,终于知道了答案。

玄……冰箭……真的……是……玄冰箭……我对天发誓,他是这样说的,骗……我……下贱……我的大脑对这这件事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我想当时我脸上的神情一定很白痴。

因为我是跑到他身后很远才想起应该给他一刀的。

他的身体被玄冰冻结,没了头的身体在缓缓倒下后还保持着那个酷酷的姿势,帅,真的很帅,简直帅到极点变成衰。

我冲进了树林。

一个身穿黑色法师袍的人静静的站立在树林中的一小块空地上,脸上戴着一付面具。

你在等我吗?终于可以和这家伙面对面了,这让我整个人轻松下来,眼光一边向周围观察,一边说话,不想死的话,给我跪下。

周围没其他人,你不用紧张。

他的声音很低沉,我到这里来,就对死有所准备。

可以活着回去的话自然是神的恩赐,与是否向你下跪无关。

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我把开山刀靠在肩上,踏前一步,你的人完了,你的命是在我手里。

跪下!是啊!他们完了。

魔法师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这么近的距离,你是没时间使用魔法的。

我笑了,但是,你要用个照明术什么的倒是可以。

树林外,大批的步兵已经赶到,我甚至听到了兄弟们的脚步声,矮人在一声怒吼后没了声音。

是吗?魔法师也笑了,如果是已经使用了的魔法又怎么说?随着他的话,身边的树木和藤蔓发疯般的生长,瞬间就变成一道过顶的绿色屏障把我俩围了起来。

看到了吗?他的头扬了扬,说,你的人想打开这道屏障可得花些时间。

我讨厌绿色!看到自己发出的一个火球对这些藤蔓毫无效果,我恨恨的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我也这样想。

他不紧不慢的说,瞥开你其他的东西不谈,仅就你的头脑,反应和武技来说,你很优秀。

象只乌龟一样缩在这里……我回答他,你到底是谁?我可以告诉你。

他缓缓走动着,我是一个擅长雷系和自然系魔法的魔法师。

其中又以雷系魔法最好。

当然,做为一个收钱办事的魔法师,事成身退的空间魔法也会一点点。

你的魔法可以不用咏唱?需要。

你唬我?你以为我听不到声音的吗?还有点时间,他说,我就让你明白的死去好了。

你妈妈的……有屁就放!对一个吸血族人来说,粗鲁的语言不会让我激动。

他拉下头上的斗篷帽子,摘下了面具,出现一张苍白清瘦的脸。

对我一笑,几颗尖利的牙齿证明了他的身份。

吸血……族,我大吃一惊,你?是,我是蓝玉吸血族的塔里傲伯爵。

等一下!我和你们的头领是好朋友!科恩阁下,他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搽着面具上的灰尘,你说的那个是白羽吸血族,是我们世世代代的敌人。

敌人?你不用怀疑,在外面截杀你的是一个黑暗矮人武士和一个咆哮族精灵弓箭手。

虽然他们是用来引诱你到这里,但是我还是轻视了你。

你来得太快,我几乎来不及准备好一切。

你……你是说,我有点迷惘,这些种族都是分裂的?当然。

我靠!外面士兵在拼命的砍击着藤蔓,兄弟们焦急的呼喊声也一声声传来。

这是一种自然系高级魔法,名字叫‘绿色之保护’。

是以魔法刺激植物按我的意志极速生长。

时间可以维持一个钟。

他对我解释,就我多年使用的心得,我已经可以在事前完成咏唱,再用另一个自然魔法来抑制住植物的生长。

就象刚才一样,你进来之后我才撤消抑制魔法。

所以你是听不到我的咏唱的。

那先袭击我们的雷系魔法呢?我的雷系魔法最好,是以为这个,雷神之锤。

他把双手从宽大的斗篷下拿了出来,手中拿着俩个小锤。

我仔细看看,俩个黑色的锤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战锤的谜你版。

这是威力强大的神器。

他扬了扬手中的黑锤,有了它,我可以不用咏唱。

不错哦!这就是你的全部财产?我心里在打鼓,没想到这个魔法师这么厉害,是那个家伙说魔法师近距离战斗力等于零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没等他说完,我伸进地下的脚猛的踢出,带起大量灰尘弥漫在我们之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从他的痛说家史时我就明白今天遇到的都是些魔法武技顶呱呱的贱人。

啪一道闪电劈到我刚刚站立的地面上,尘土飞溅。

我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发出一个又一个风刃魔法,希望可以拖延他一点时间。

林中的精灵,晃动你洁白的身影,弥漫在这里。

为我搽亮眼睛,为我阻挡敌人的视线。

我还在咏唱着。

屁股一麻,一道闪电在我的脚边炸开!还好,我的魔法浓雾也弥漫开来。

一时间,这里是横风大作,雷电交加,弥漫着的大量灰尘成了我的救星。

我在飞沙走石中跳来跳去。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了!他手里没停,嘴上更有劲,输的人输掉一切。

跳了几圈,我发现事情不大对劲,为什么闪电劈得离我越来越近了!往往是身体微微一麻,一道白光就来了。

操!我开始一边绕圈子一边脱起了黑铁甲,以为我发现每次闪电到来之前,这个混蛋都会先发出一些极细的小闪电,这些小闪电碰到我的盔甲就会在一闪之后消失不见。

身为雷系魔法师的他一定是用这种方法知道了我的正确位置。

散乱的盔甲东一块东一块到处都是,这样一来,小闪电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伏在地上,慢慢把手里的黑铁刀放下,轻轻从脚边抽出俩把匕首。

左手是很多年前威纱的父亲送我的,右手是矮人大师随刀附送的。

从现在开始。

我对自己说,慢慢的蹲起来。

我得小心点。

时间快到了,我们来结束这场游戏。

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你就安全了。

浓雾中,塔里傲说着,我是雷系魔法师,我对雷系魔法有很强的抵抗力!看我的群雷术!一时间,数不清的闪电从天上争先恐后的劈下来,我刚刚向塔里傲说话的方向扔出了黑铁匕首,第一道闪电就劈到了地面上。

啊!塔里傲叫了一声,好象倒在了地上。

中了!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的声音,我被无数道闪电劈中,又痛又麻又木……苦不堪言。

问题是,明明有这么多的闪电,就是劈不死我。

你……妈妈……的。

闪电终于过去了,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什么时候挨打也变得这么费体力了?风之精灵啊,实现你对我的承诺,吹散我眼前的迷雾,还我清晰的视线……这是塔里傲的声音。

浓雾被风吹散,塔里傲一跳一跳的向我走来,蓬头垢面,衣服变成了乞丐装,一片片的挂在身上。

我的黑铁匕首插在他大腿上。

嘿……嘿……我干笑一声,浑身上下痛如刀割。

塔里傲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你……你没死!好儿子!我……还死不了……我挣扎着想起,身体却只动了一动就倒了下来。

连我都被闪电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没死……塔里傲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举起雷神之锤,我佩服你!啪的一声,一道闪电直接打在我胸口上。

我被闪电打了一个后空翻,落下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脸朝下。

又是一道闪电击中我的背,痛苦让我已无遐再数。

终于停了。

噗我吐出了大口的鲜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连眼皮都变得无比沉重,我要用我全部精力才能保持它们在撑开的状态,真的很想就这样睡过去。

嘿嘿……塔里傲的伤看来也不轻,血!血!!!我侧着头看他一步步爬过来,心里不由想起吸血族的人在使用魔法后需要大量鲜血。

你妈妈的大西瓜,你不是想过来吸我的血吧?塔里傲到了我身边,双手把他的伤腿摆放好,舌头添了添嘴唇。

你输了,他拉着我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胜利者,应该得到好待遇。

第十二节什么东西?塔里傲本想抓出我的心脏,可他那尖利的指甲不担没有刺穿我的贴身魔法护甲,手掌还被我左胸前的一个圆型物体搁了一下。

……我那有力气回答他。

这个……是大地护甲!里外翻看着我的护甲,塔里傲说话的声音很不平静,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是我的了!他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起我的护甲,难怪怎么都电不死你……他把我的身体摇晃的很厉害,我极力想抓住的那把华丽匕首也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噗的一声插在地上。

塔里傲的眼神一落在匕首上就再也挪不开,没再顾及大地护甲,手一松,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倒。

吸血鬼之触……真的是吸血鬼之触……远古吸血族族长俩大配刃之一……他细心的擦去匕首手柄上的泥土,的亲吻着上面的宝石,用手柄在慢慢脸上摩擦,眼中闪着泪光,你,你从那里得来的?最后一件反抗的武器都没了,我木然的看着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是我的了!塔里傲想都不想就把匕首往怀里放,却发现自己衣衫褴褛,只有一脸不甘心的放在身边的地上。

伸出手就可以拿到匕首,可现在的我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你肯定还有些什么东西!塔里傲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过我的身体,就象是盯上了宝藏的窃贼,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是的!我知道!哈哈哈!龙族项链!天啊——是冰泪石!塔里傲在狂呼。

他拉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八度,随即却给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个蠢货!他对我大吼,满脸通红,你居然把冰泪石挂在龙族项链上!无缘无故挨上一耳光,我非常不爽,用尽力气问他,有……有什么不对?当然不对!何止不对,简直是极大的错误!他几乎抓狂,你竟然如此对待这些魔法宝物!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是我的了!看来塔里傲真的是个嗜宝如命的家伙,收拾着项链,他眼睛一转,已经落在我胸前一条横绑的蓝色带子上。

那是有一次温丝丽无意中看到我用一个普通的布袋装着幻兽蛋而和罗娜姐妹一起给我缝制的,相当精致。

幻兽蛋?他非常仔细的查看着,不过已经快觉醒了……不过这条把蛋绑在胸前的带子倒是相当不错!我的了!他猛力的抓扯,反正你也不再需要它。

小时候,我嫌幻兽蛋挂在胸前很碍事,常常取下来。

温丝丽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让这条带子多了一个功能,那就是,不到幻兽孵出的那一刻是不可以解下来的。

怎么回事!拉了几次还没拉下来,塔里傲显得非常不耐烦,抓起一边的雷神之锤狠狠的敲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疼痛,幻兽蛋没破,却有一丝冰凉从幻兽蛋流进了我的身体,在我身体里分散开来流向四肢。

所经过的地方,被雷系魔法伤害后的那种麻痹感和无力感缓解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清楚这个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

为了让他多敲几下,我开始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塔里傲。

一锤没有敲破幻兽蛋,塔里傲也楞了一下。

感受到我挑衅的眼神,他似乎觉得自尊心严重受伤,又是一锤打在幻兽蛋上。

这就叫着聪明反被聪明误吧?塔里傲如此冷静的人,也早被一大堆宝贝迷花了眼,一心一意跟个幻兽蛋过不去。

他却不知道,随着他的敲打,从幻兽蛋传来的一股股能量慢慢的治疗着我的伤势。

一丝丝的力量也在我身体中慢慢累计。

我曲了曲手指,觉得差不多了。

但是我不敢肯定我的力量是不是足够挺起身来拿到匕首,只有让他帮我个小忙。

别……打了。

我说,可……可以解开……的。

说!右手高举的塔里傲正准备再给幻兽蛋一个狠的,听到我说话,不耐烦的回答我。

那是……那……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以一个伯爵的身份,他是不会伏下身听一个人说话的。

果然,塔里傲左手一把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大声点!啊……在他拉我起来的那一刻,我抓起地上的匕首刺到了他的胸膛,锋利的匕首并没让我用多少力气就没柄而入。

让我更惊讶的是,一股股生命的力量顺着匕首手柄向我涌来。

啊——塔里傲的脸上的肌肉在惨叫声中不停抽搐,本来就病态的脸正在快速老化,更显得狰狞。

我手中的匕首正在吸取他的生命!难道这就是吸血鬼之触的特殊能力吗?这样说来,我很快就可以回复体力,我赢定了!嘿……嘿,我笑着对他说,你死定了,赢的是我!一起……死吧!塔里傲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破……坏神……之……惨,几乎是得意忘型的我居然忘了眼前的敌人是个造诣极深的魔法师,而这种人,通常都有与敌皆亡的最后一手。

不!我急忙手忙脚乱的用双手封上他的嘴,破坏神之怒这种高级魔法的咏唱很长,我看你怎么念完!看着呜咽着发不出声音的塔里傲,我又笑了。

笑得很开心的我却发现他眼中闪动着异色,那分明是四个字你上当了!胸口一痛,我低头看去,雷神之锤端端正正的打在我胸口的幻兽蛋上。

锤上有一道道电流在不停的流动,发出滋滋的响声,我的身体再次被麻痹。

以他现在的状态,我完全可以抓到他拿锤的右手,却被他嘴里的胡言乱语吓昏了头。

现在可好,又中招了!我赢不……了,塔里傲断断续续的说,你……也……别想赢!贱人!我骂。

彼……此彼此!他回答我。

缠绕在雷神之锤上的电流越来越粗,流动的也越来越急,一点白色的光芒在雷神之锤上闪了一下,一道的白色的光芒在云端出现,直直照射在雷神之锤上,猛烈的爆炸随即在俩个人中间发生。

***醒来……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醒来……谁啊?是谁在叫我?不要吵,我很累。

醒过来!笨蛋!一阵无可抗拒的意念传来,令我恢复了意识。

第一想做的当然是睁眼,可是……怎么我没眼可睁。

第二要做的是伸手抓头,一样没手可伸,没头可抓。

不会吧?难道说,我……又挂了???还没挂,不过也差不多。

一个久违的厚重声音响起。

棉花糖!我喜出望外,是你吗!我知道是你!说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棉花糖极力维护自己的威严。

何必计较这个呢!我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哦。

听到棉花糖的声音我非常高兴,对了,我那边……就是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想知道吗?你的身体被电流击中,变成……和你前生熟悉的那种烤鸭差不多。

很明显,棉花糖知道和我讲威严没用,话里也就多了点幽默风格,皮脆肉秫,外香里嫩,绝对是居家旅行,游山玩水之必备佳品……好啦!我听得很不耐烦,什么不好说,专从我前生记忆里挑些广告?还全是些没创意的。

价廉物美并不合适用在我的身体上!…………什么什么?做烤鸭‘挺’好?…………拜托!爱生活,爱烤鸭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求你,不要再说了。

…………救命啊——!恩!对你这样的生命就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她的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满足,否则下次见面你尾巴还不翘上天?你说……下次见面?那么说我还没挂!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在那边十几年的时间可以说是浪费了!这个……是有原因的啦!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所想的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想想你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说……什么?一时之间,谁想得起来?如果让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做得好一点。

棉花糖说,是你说的没错吧?是,是我说的。

那你这次有做得好一点吗?我……我……我给了你需要的,你却没有做到你的承诺!…………你忘记了你重生的原因和动力。

你的记忆中有一句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没错吧?听着棉花糖的话,前生种种经历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酸甜苦辣,不一而足……对不起!流氓总督也会说这句话?了不起!真心的,棉花糖。

短暂的沉默后,棉花糖的语气轻了些,如果不是这次我在那股能量击中你的前一瞬间把你召唤到这里,你又死一次。

看我没出声,棉花糖接着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生命,把你的身体送回了那个叫‘黑暗’的地方,有些生命正在尽力治疗你的身体。

有希望治好吗?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先想想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没想好之前,我不打算送你回去。

除了你,我有其他的事需要留意,在你危险时救你的机会不是常常有。

棉花糖说,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问我。

知道了。

我回答,我的确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棉花糖,为什么我的魔法总是不可以提高?就你身体上来讲,你的身体被其他形式的能量占具,没有更多空间来发展魔力这种形态的能量。

棉花糖对我解释,但就你的意识而言,是你前生的痕迹太重,你并没有完全溶入你重生的环境中。

其他能量形式?是的,你前生所谓的内功和你在宇宙中漂浮时吸取的游离能量都是。

只是在表现形式上不同。

那我……可以把这些能量都用魔法形式表现出来吗?你可以回去后试试。

棉花糖说,不过你最好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来?是的,我们来看看这个。

一幅幅画面毫无预兆的出现,是我和塔里傲的战斗过程。

啊……我不知道棉花糖还有这手。

坦白的说,这个生命所发出的能量非常弱,但是你拿他毫无办法。

弱?那是对你而言吧!你有异议?好!小不点你看看这个。

随着棉花糖的话,画面改变了,现在你感觉怎样?可以这样吗!我可以做到?看着画面上的我一剑把塔里傲劈成俩半,我十分惊讶。

用心一点,你完全可以做到。

用……心,用心!画面上的我威风八面,不可一世。

这只是你拥有的多种能量的其中一种,其他能量怎么用,就看你自己了。

那你所说的我没有溶入重生的环境的怎么回事?是指你醒来后,语言,行为,思想都还是在遵循前生的模式。

有什么不对。

我问。

你现在生存的环境和原来不一样了。

是的。

你却还是原来的你。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是你来适应环境简单,还是环境来适应你简单点?…………我沉溺在思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棉花糖把我从思中唤醒,告诉我,我的度假到此为止。

可是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想好……我说。

俩个选择!棉花糖没和我废话,要不你就回去你的身体继续想;要不你就在这里想,而你的身体被埋进土里腐烂。

我回去!…………小不点,你记住,棉花糖用这次见面最和蔼的口气对我说,生命的历程会有很多不同的经历,不要灰心,不必沮丧,勇敢面对。

知道。

如果你做到了,棉花糖说,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你奖励。

奖……奖励?是。

她说,为了激励你这懒虫。

收到!我会努力!很高兴你斗志昂扬,看起来棉花糖很高兴,去吧!用你前生的阅历,重生的努力,去改变这个世界!改……改变世界?我没明白。

如果你努力了,非常明显,棉花糖在幸灾乐祸,那里的强横生命怎么会放过你呢?棉花糖,你……你……。

我被棉花糖耍了。

你不欢呼一声吗?我记得上次我送你出发你可是大呼小叫的。

我听出来了!她神采飞扬!棉花糖……你给我记住!为了表现我的反抗非常有力,我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就不改变自己!我就不!第十三节我被棉花糖送了回来,一瞬间的迷乱后,我的意识回到了身体中。

身体上上下下没一个地方不痛,伴随着阵阵灼热,沉重的疲惫压得我几乎无法思考。

努力用我的感知力去感受外界的一切。

隐约间,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一些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那是有人在说话。

老大……你快醒过来啊!他们在给你穿衣服了!你再不醒他们就要埋了你啊!这……这是玛法的声音吧。

玛法,你清醒一点!海尔特的声音,都一个月了,老大已经……不要!再等一天!再等一天好不好?海尔特,我求求你,再等等……想都不用想,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杰克的。

弟弟,我们已经等过很多天了……再等一天……这样吧,海尔特说,我们再让菲谢特来检查一次,如果老大真的还……你不可以再坚持。

恩……莫亚,去叫菲谢特来。

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不要拖……我今天早上就告诉过你科恩有起色……是有希望醒过来的……你不要拖我……一天看一次就够了……海尔特大声吼,你天天都这样说!今天维素大叔说过让我们不要再胡闹了!菲谢特的无奈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看来真的不行了……你们连他的衣服都换好了。

你以为我想啊!发怒的莫亚一定是抓着某人的衣领,他是我老大!一直照顾我们的老大!菲琳她们呢?菲谢特问,她们也同意你们这样干吗!被大叔叫走了。

是吗?这样也好,菲谢特的声音逐渐平静,你们出去吧,我和科恩说几句话。

几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菲谢特走近我,身体向下微微一沉,他坐在了我的身边。

菲谢特慢慢抚摩着我的头发,我却非常着急,我现在的心跳和呼吸都没有恢复。

要是他们把我埋了,我可是死得最冤枉的一个人。

亲爱的兄弟,我们得说再见了……菲谢特说着话,我感觉到他的手很凉,我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拖了一天又一天,看来今天是拖不下去了……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理想,想和你一起来完成……但是现在,你丢下我一个人。

他慢慢的说下去,我把这个理想当成是我们俩的,很好笑吧?我从来没和你说起过……也许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也不一定。

你又是个这样的人……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做一些事。

你告诉了我那么多道理,让我心中憧憬了无数的美景和希望,然后……你却又丢下我一个人……我……起来!你这无赖!啪的一声,我挨一耳光,菲谢特在咆哮,你这混蛋!你给我起来!不要这样!菲谢特……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拉住了他,不要打我老大!放开,放开……我还没说完!放开他,海尔特说,莫亚,放开他。

菲谢特把一只手放在我左胸上,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我一个人,我也……啊!!!唏哩哗啦的声音响起,有人摔倒。

菲谢特的声音带着战栗,心跳!他!他……科恩!心跳!一片混乱中,我终于又恢复了呼吸,随即就被赶来的一大堆人灌了很多不知名的东西,有甜的,有苦的,有甜中带苦加酸的……最后被扒了个精光放进不知道什么液体里面。

………………然后就一直泡在那个池子里,天天有人给我灌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温丝丽和菲琳姐妹一直守在我身边。

科恩还没有醒吗?是菲谢特来了,这家伙一天三次带东西来。

还没,温丝丽回答他,但是呼吸越来越平稳了。

是吗?那今天试试这个菲谢特说,我刚刚在外面尝了一点,连昨天的午饭都吐出来了,他喝了这个一定会醒过来。

天!好臭啊!凯丽说,你敢肯定这是药?当然!你对我的技术有意见吗?菲谢特洋洋自得,请你们相信专业。

那……你留下吧,我们来喂他好了。

恩……再说一句,菲谢特说,如果这样还不醒,那就是这些东西对他的刺激还不够……你们是科恩的妻子,当然知道我说什么啦!呵呵……啊!菲谢特落荒而逃,我的妻子们沉默着。

我……我想还是先喂科恩吃药吧!温丝丽低声说。

我想,科恩也许不喜欢吃这个……菲琳说。

可是为什么科恩还不醒呢?凯丽说,他有心跳都好几天了!贝尔蒂娜阿姨和威伯大叔说科恩的身体正在自己恢复,差不多好了就会醒。

温丝丽说。

那你还喂他吃这些难闻的药?虽然知道他没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快点醒过来……温丝丽仍下手中的药,抱着我哭出了声只要他快点醒来……我……科恩会醒来的,菲琳安慰着温丝丽,到时候他又会常常从后面偷吻我们美丽的温丝丽。

科恩没有偷吻你们吗?温丝丽放开我,仿佛是在擦着眼泪,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让科恩进房间啊?这是纳舍尔阿姨吩咐我们的。

菲琳说,她说科恩和我们都没有成熟,容易沉迷在性爱里。

真的吗?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泡在乳白色的液体中。

是的,我怎么会骗你。

菲琳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笑看着她,你!你……你。

我嘿嘿一笑,不欢迎我参加你们的讨论?科恩!凯丽一声欢呼,向我扑来。

我被凯丽和温丝丽紧紧抱住,差点透不过气。

你是什么人啊!菲琳对我偷听她们的谈话很有意见,讨厌!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偷吻你们。

我看着眼前三个面容憔悴的妻子,我的妻子们是这样可爱和高贵。

我发誓,有一天,我会拿着与你们身份相符的礼物走进你们的房间。

……………………这是什么?我问,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三天,身体差不多已经适应了。

一对黑色的小战锤放在我身边的小桌上,幽幽的闪着光。

威伯大叔回答我,是一件神器,传说是雷神制造雷电的工具。

它的威力……相信你已经体验过了。

听到我可能会挂,威伯大叔就和贝尔蒂娜阿姨一起来了,同来的还有特纳西大叔。

他们会在这里呆些日子。

是我们不小心,海尔特等人在俩位大叔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才让科恩受伤。

不全是你们的错,即使你们一起上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特纳西大叔说,可能会多死几个。

为什么?海尔特问。

这个叫塔里傲的魔法师,威伯大叔说,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早年干了不少轰动一时的大事。

找他出手,代价可不便宜。

我们的左相倒是个非常慷慨的人。

那我……怎么没挂?看看你胸前。

我撩开衣服,发现在自己胸口有一大块放射型形状的伤疤,触目惊心。

你觉得怎么样?风格很奇特吧?威伯大叔指着伤疤说,是你的幻兽蛋救你一命。

在塔里傲的最后一击中,是你的幻兽蛋帮你挡了。

雷系魔法攻击使幻兽蛋瞬间爆裂,确切的说,你是被幻兽蛋和游离的雷系魔法击中。

我用手指摸着这个超大形的伤疤,却发现它象是多出来的。

不用摸了,那是幻兽蛋里的东西组成的。

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拿不下来。

象是长在一起了。

是吗?我很遗憾,我还想看看我的幻兽是什么样子的呢。

还有一个咆哮族精灵。

玛法晃着手里的白色战弓,他是用弓的!这个精灵倒是没听过,威伯大叔说,黑暗矮人同样少见。

一般来说,他们不会跑到神属国这边来。

我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公文的父亲,对了,老爸,他们所说的种族分裂是怎么回事啊?和我们人类一样,父亲放下公文,有的忠于神,有的忠于魔。

这样啊?我没想到如此简单,于是问玛法,你那天的玄冰箭是怎么回事?我……嘿嘿……我偷偷练的。

玛法死抓着白色战弓不放,老大,这弓……你喜欢?我说,你的了!不过你最好把它染个其他颜色。

知道了!知道了!老大,我们的军队在训练。

莫亚走进房间对我说,你要去看看吗?去。

当然去!我站了起来。

……………………一个多月过去了,黑暗城的建设进度并没以为我的受伤而受到影响。

高大的外层城墙已经合拢,更高的内层城墙正在建设。

城内的建筑开始动工,排水系统已经铺设完毕,道路也七七八八了。

在城市中心地带,一个初具雏形市政厅正在拔地而起。

第一次走在宽阔的外层城墙上,相信没有人会不惊讶。

城墙高二十米,底宽二十米,顶宽十五米。

从下到上,都是由清一色的坚固巨形石条交错叠放而成。

每三步一个箭垛,每间隔五十米靠后的地方就有一个高五米的箭塔,每三百米就有一处向前突出十五米,宽二十米的子墙。

以这样的城墙来说,有合适的部队和充足的粮草,守下来绝对不成问题。

总督阁下,凯南在一边给我介绍,都是以你的原图施工的。

我很满意!但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重要的是领会到我的设计思想,这样的话,有很多地方你就可以根据情况变通。

啊?那你看看这个。

我走到城墙边,我刚刚想到的。

攻城的绝对是步兵,爬墙是用云梯,架设云梯是第一步。

是的,这很平常。

麦泽大叔说。

我们就在敌人在架设云梯的时候就送上一份小礼物好了。

我笑笑,凯南,我想让你在城墙边做一道石栏,与城墙一样高。

恩……不用太宽,一步跨不过来就好,此外……还要人在上面站不住。

没问题,这不费事。

凯南对我说,可是,那有用吗?我想,有用没用,可以通过事实来验证。

我对大家说,凯南你先建个一里半里的,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带人过来,来次攻城演习。

好的。

我把目光放到在城墙外训练的部队身上,看着骑兵训练冲刺,步兵训练近身搏杀。

觉得他们训练得虽然很卖力,却又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科恩,怎么了?做为黑暗军队的副指挥和一个戎马多年的战将,马丁*路德当然可以从我的眼睛里感受得到异样。

实战气氛!是的,缺少实战气氛!右拳重重的击打在城墙上,我终于明白了!马丁爷爷,我想,我们该扩大军队了。

我说,尽快让我们的战士增加到一万人,分成四部分,在其中挑选一千人组成亲卫队,其他三部分各三千人。

例常的守备每次只去三千人,剩下的六千人进行对抗训练。

我要训练出令整个大陆心惊胆颤的铁军!对抗训练?不但是马丁*路德,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什么意思?就是实战训练!我说,天上弓箭飞,地上埋尖桩。

骑兵冲,步兵防。

真刀真枪。

真刀真枪!海尔特吓坏了,那会死人的!不这样,他们上战场一样会死!你们想想看,在我们上次战斗中,有多少人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下!我不动声色的说,我决定了,就这样。

可是老大……海尔特的话被我用眼神打断。

我们回去吧,我还得查查看我们还有多少钱。

我走向城墙边的阶梯。

在市政厅旁的临时帐篷里,我一边听取菲琳的财务报告,一边在一张纸上划拉着军队的训练计划。

城市建设进度才到三分之一,菲琳手里拿着一大本帐簿向我抱怨,但是五十万的资金却已经过半了!目前的进度到这些钱用光为止,我对进门的菲谢特点点头,我们还可以维持多长时间?最多维持三个半月。

喂,菲谢特坐到我身边,我们的军队有必要扩大到一万吗?还没到我说话,菲琳已经叫起来,一万军队!天,那现在最多维持三个月。

情况还不算太坏,我点点头,给我抽出五千金币,我要用。

科恩,你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菲琳一脸为难,你知道,在这个时候一个铜币都是很珍贵的……亲爱的,只有你先给我五千金币,我说,我才可以还你更多的金币。

听我这么一说,菲谢特眼睛一亮,抓住我的手问,要出去?我点点头。

带上我!我眨了眨眼,没说话。

好吧,菲谢特叹了口气,路上我全听你的……乖,你去跟大师说,我拍拍菲谢特的肩,我们需要打扮成俩个见习魔法师,让大师准备几件趁手的东西。

没问题!菲谢特高高兴兴的去了。

我把训练计划添添加加的写完,然后招呼玛法给马丁*路德送去。

训练今天就开始。

我对他说。

是!等一下!你告诉马丁爷爷,让他先从这次战斗表现出色的人中挑出一百人来。

我有用。

是!这时,菲谢特眉开眼笑的回来,还没坐下就问我,我们什么走?急什么?我回答他,我们得给留下的人布置点作业啊!第十四节我走进了帐篷,在最靠里的地方坐了下来。

帐篷里的人立即安静了下来,这是我身体恢复后进行的第一次黑暗市政厅例会。

在我身边坐着的就只有我的三个妻子和菲谢特,看到兄弟们都坐在我对面各自的位置上,心中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生疏感。

好吧,我们开始。

我用手敲敲桌子,右手的小手指上戴着一只戒指,温丝丽送我的冰泪石已经被她镶到戒指上。

凯南回报!这个态度认真的吸血族人站起来说,按总督你的要求,一里长的城墙石栏已经建好。

好,我满意的点点头,我会去看。

海尔特回报!坐在前排的海尔特站起来说,征兵命令我们军务司收到了,计划已经在制定之中,总督你最快可以在明天一早看到。

做得详细点。

对于他们第一次征兵计划,我并不十分看好,因为这是件对他们来说很陌生的事。

但毕竟他们在认真做,这就让我很高兴了。

计划有纰漏我有办法弥补,如果是人有纰漏我可就一愁莫展。

军务司也是根据我的建议在市政厅中增加的一个管理建制,主管黑暗的一切军队事务。

表面上由海尔特和莫亚负责,而马丁*路德隐藏在幕后。

我不想把黑暗军队建设搞得很惹人注意,所以没有建立独立的军部。

莫亚回报!莫亚站了起来,语气中有些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

关于总督的对抗训练,莫亚的眼睛看着我前面的桌子,我们军务司有些不同意见。

我楞了一下,说下去。

是这样,莫亚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们的士兵的确在上次战斗中表现出很多问题,军务司当然也在想办法弥补。

但是真的如总督所说需要真刀真枪的以士兵的生命为代价来进行训练吗?在战斗中,新兵和老兵的伤亡是不一样的!基本上是伤亡一个老兵的同时就有五个新兵伤亡,我敢肯定,这不是莫亚的想法,至少不是莫亚一个人的想法,这是因为新兵没有接受到足够的训练,不知道在混乱的战斗中如何保护自己的原因!而我们的对抗训练可以让新兵真切的感受实战气氛,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有经验的战士!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总督!在战场上士兵的牺牲,无论是士兵本身和军务司都无话可说……莫亚的牛脾气上来了,竟然不知退让,但是训练中死在自己人手上,这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

以极小的训练伤亡换来下次战争中的胜利,这样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我站了起来,你认为这样的训练很残酷吗?不是残酷……总督,莫亚顿了一下,可以说是残忍。

我几乎有些不认眼前的这个朋友了……他那固执的语言,倔强的神情,那里还有一点往日莫亚的影子。

那一瞬间,我明白……这不是个人之间的争执,而是俩种思维方式的冲突。

满屋子的人都无声的看着我们的争论,莫亚身边的海尔特底着头,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可我知道,莫亚这些话大多是他教的。

我想,大家可以好好谈谈,没必要这么严肃嘛。

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菲谢特发言了,大家都有各自的道理,而目的也是一致的。

在公在私,我都不可能在公开场合下不听菲谢特的劝告。

在对抗训练之前,士兵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一般训练。

我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我相信,如果士兵们在这段时间里认真的训练过,在对抗训练中就不会有惨剧发生。

可是……对抗训练的目的不仅是让士兵感受实战气氛,也是在检验士兵平时的训练效果,我抬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莫亚,继续解释,我们可以把整个对抗训练拆开来分成单个的战术科目,让士兵逐渐熟悉。

我们平时的训练,就象是一个士兵拿着长枪没有目标的乱刺。

他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在那里。

更不知道目标的长处和弱点。

我们可以想象在这样的训练下的士兵上了战场的遭遇,他会发现敌人是那么的陌生,自己对敌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怎么办?他该怎样在满天的乱箭下面对敌人?手里的盾牌是顶在脑袋上还是挡在胸前?敌人的骑兵冲来了,他怎么在敌人的铁蹄下活下来?他如果被敌人冲散了,和战友失散的他又该怎样独自在战场上活下来?我的语气很平缓,但是我知道我的话会带给所有人以强烈的震撼,我也不想让我的士兵接受这样的训练。

我把他们的生命看得和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贵!正是希望他们在战争中有机会活下来,我才会提出这个计划。

我们……莫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任何人在和一个面无表情的我说话时都有很大的压力。

我知道,你站在一个负责军官的位置上对这件事还有些难以接受。

我对他笑了笑,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是你忠于职守的表现。

我很高兴,作为军官你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敢与向上司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是一种明智和勇敢的行为。

此外,我们可以把对抗训练的前期准备做得充足一些,尽量减少意外的发生。

这句话,看起来是在夸奖莫亚,但更多的意思却是在委婉批评海尔特。

是这样……被我夸奖的莫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还以为你变了……不可以怀疑你的老大哦!我说,不然你会被修理……在大家的笑声中,会场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其他的议题顺利的通过。

同时确定了三位总督夫人的职责,菲琳主管财务,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成了我的代言人。

凯丽主管一般勤务,至于文化这一类,那自然是温丝丽操心的事。

三位的称呼上都叫市政监督,如有必要,可以干涉一般事务,军务除外。

应该说这次例会最大的好处也不是在此,最让人高兴是这次例会后在不仅市政厅,而是在黑暗所有管理体系中形成了一种良好的风气。

让我,让所有官员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渠道倾听下属的不同意见。

各种即将颁布的政策法令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的修改,完善,把实施的阻力减到最小。

对我个人来说,每次例会却成了我最头痛的日子,我不得不在例会上解答逐渐成长中的下级官员的各种提问。

因为他们都会理直气壮的对我嚷嚷,总督阁下,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不能说服我。

那你怎么可以无理的要求我去说服我的下属?……………………从第二天开始,所有在黑暗城建城初期服过役的士兵就开始吃上了大餐,而且,是天天吃。

离天亮还有俩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就被如狼似虎的军官们用马鞭从床上叫醒。

在军官们的喝骂声中穿好装备排列整齐。

在满天的星光下,在还有些冰冷的晨风中,用围着黑暗城外的训练场跑上一整圈的方式来迎接朝阳,跑最后的团队早餐减半。

军官把这叫着早餐前的开胃菜。

吃过真正的早餐,士兵们正式开始一天的训练。

长枪兵列队练习刺杀组合一千次,突击一百次,掩护一百次……弓箭兵们练习拉弓组合五百次,快速跑位一百次,拆装弓弦五十次……骑兵们现在没马骑,在步兵诧异的目光中,他们一个个全部坐在泥马上一遍遍练习着拼杀动作……别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骑泥马出身这句话日后可是常常被他们自豪的挂在嘴边。

不过现在,他们常常抱怨自己的衣服从来不曾干净过。

被抓到偷懒的倒霉蛋除了午饭减半,还会有十皮鞭的特别奖励。

午饭后,士兵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听军官们讲解战术,并同时恢复体力。

长官们所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场面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刻在士兵的头脑里。

他们也抱怨这样的安排让他们连祈祷的时间都占用了,但在不久以后,他们就知道抱怨没用,还不如提些问题为难一下长官。

因为总督大人说过,谁因为回答不出下属的问题而打人,我会亲自给他好看。

就算有什么把柄落在军官手里也不怕,因为总督大人还说过,军官可以打人,但必须打得有道理。

此外打的时候还得小心,我们需要给他留一口气下次再打。

所以,士兵们有理由认为,提问这种为难长官的方式是安全的。

刚刚开始,这样的问题会经常出现,长官!你刚刚说的是没错,但是敌人从后面冲来我们该怎么办?这时,长官会微微一笑,手中的马鞭啪的一下虚打在空中,然后温和的说,说实话,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

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

你们这个小队嘛……就做那个中伏的部队好了……一场混战开始……输的人晚饭减半。

一个士兵们看着手里看着手里减半的饭,突然想到骑兵小队的一个家伙借自己钱还没还,这可是个很好的报复方法,而且时机也不错,因为骑兵现在没马。

所以,有一段时间流行这类有针对性的提问,长官,如果双方是突然遭遇,并且对方有骑兵。

我们该怎么办呢?你们真的很好学!好的,我们和骑兵小队来一次友谊赛好了……一队身穿重甲的骑兵和一队轻装步兵相遇了。

以为骑兵们没马,所以骑兵们一脸悲愤,步兵们则在窃笑。

没有马的骑兵就象是拿在手中的小面包,一口就一个。

已经有步兵在心里预测结果了。

结果一:步兵胜,骑兵晚饭减半。

结果二:步兵大胜,骑兵们晚饭全减,(部下太丢脸的话会让长官失去理智)步兵晚饭加菜。

(长官们总会在部下给自己长脸时搞到好东西)但是,想象和现实总会存在一定差距。

因为不小心被路过的高级长官看到,所以高级长官又不小心的说,骑兵怎么可以没有马,你们这个小队就客串一下,给骑兵当马骑好了……于是,最后结果是:骑着轻装步兵的骑兵小队输给了别一个步兵小队。

骑兵晚饭减半,轻装步兵晚饭全减不说,每人还有三马鞭的特别奖励……(长官失去理智所致)晚饭后,军官们会到军务司去上一到俩个小时。

这是士兵们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可以全队趴在训练场的围栏上对着太阳月亮星星大声嚎叫……可以在训练场中的小河里洗澡……还可以和邻队的弓箭手干架……不过,这一切都得在军官们回来前结束。

以为军官们从军务司回来的时候心情怎样谁都不好说,曾经有一个小队的士兵以为干架赢了而被奖励一人一根肉肠,是那种飘着腊香的,里面加了香料和黑胡椒的,味道好得可以让人发狂的真正的肉肠……但是,曾经也有整个小队因为到河里集体洗澡,却没在长官回来前穿好衣服而被奖励了光着屁股跑三圈训练场的殊荣…………………………总督阁下!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向我跑来,在我身边啪的一声就是一个军礼,我们一百人奉命向你报到!他们中有军官吗?我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一百个士兵,问着身边的人。

因为你只要上次战斗最出色的人,杰克回答,所以没有军官!为什么?我说,我们的军官不出色吗?这个……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我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杰克说,因为军官们都把这次机会让给了自己下属的士兵!是啊!我边走边说,你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不错,我们有群好军官。

一百人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抬头挺胸,看过去,有人类士兵,有半兽人士兵,精灵法师,还有矮人士兵,沙人……大家坐下来,我笑着对他们说,事实上,他们站着也不怎么好看,围着我坐一个圈,随便一些,现在是休息时间。

沙人和矮人最老实,马上就围过来坐下。

半兽人慢了一点,坐到了第二圈,遇事要多想一下的人类坐在了半兽人外面……精灵不坐,飘了起来。

你在上次战斗中干了什么?我问一个靠前的沙人,你的长官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沙人那粗糙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挖洞的时候挖得太快,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敌人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砍倒了几个衣领上有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我笑着说,看来你以后要经常保持这个状态……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我拍拍他的肩,又问了其他几个士兵,结果还是令人满意。

我先声明,我站回士兵中间,你们来我这里,可能会失去当上军官的机会!生活和训练也远比那些在训练场的家伙们辛苦!时间久了,你们说不定还会从我身上感染不少坏习惯。

这样的话,你们也愿意吗?愿——意!一百个人一起回答我。

当然,做为补偿。

我说,你们会得到专门为你们量身打造的护甲和武器!你们会得到武技和魔法大师的指导!如果你们努力,你们完全可以在黑暗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那一页!啊——嗷——呜——各族的士兵用自己特有的欢呼声代替回答。

对于你们的训练,我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强制的约束,你们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训练方式和训练方向,我只会给你们提出建议。

每三天,你们的长官……菲谢特!他会筛选一次,被他认为不合格的会被退回,由新人补充。

我们——只要最优秀的战士!一支部队中还有淘汰的规定,无形中激起了士兵们的热情和不服输的精神,大家的眼神中开始闪起光来。

现在,你们有一夜的时间,刚刚当上长官的菲谢特大声说,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好好想想自己的专长,想想自己需要的护甲和武器!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到矮人大师那里去。

是的长官!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新长官印象不错。

现在!菲谢特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说,都滚吧!讲粗话,说明菲谢特的心情相当好。

在士兵们散去之后,菲谢特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我们到大师那去。

干嘛?你要大师为我们准备出行要用的东西,一连几件高兴事,菲谢特兴致很高,已经都准备好了。

这样啊!我打趣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想想这一百人的部队该叫什么名字。

对哦!我怎么忽略了这个问题了呢?你老了……胡说!本殿下明明英明神武……何止啊!殿下你简直是风华绝代!这还差不多……其结果是导致艳名四播…………………………稀里哗啦的穿好大师为我准备的行头,却发现是个见习魔法师的打扮,而且全身上下全是黑色,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魔法袍,连鞋子腰带也是!一抬头,菲谢特却是一脸苦笑的看着我,他的肤色本来就很白,再配上一身白色,这下真的是风华绝代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洁白的白云?我问他。

没你那么无聊!他回答我,一身黑的乌鸦!吵什么吵!大师进来了,把手中的东西丢到桌子上,不满意就不要穿!满意是满意,菲谢特说,但是也没有必要做成见习魔法师的装束吧?你懂什么?大师看了菲谢特一眼,你以为这颜色,这等级,是我随便定下来的吗?这还要什么学问吗?臭小子,当然要学问!看看我们不相信的眼神,大师觉得有必要给我们解释清楚。

为什么要你们穿见习魔法师的衣服?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只有见习魔法师才有理由在大陆上东游西逛。

大师说,由于这种魔法只学了半调子的家伙,魔法不灵光是非常正常的。

就这个原因?那科恩穿这个就好了嘛!菲谢特一脸坏笑。

第二,这种人通常非常年轻。

日后可能成长到那个阶段谁都不敢肯定,所以没人愿意得罪见习魔法师。

大师摸摸他的胡子继续,记仇,是年轻人的一大恶习。

而且象你们俩这样的人,不去招惹人就不错了!有道理!有道理!我点点头。

那黑色和白色……有什么特别的?菲谢特问。

见习魔法师穿黑色,说明他本人已经多少受到了一点黑暗魔法的影响。

而一身白色的你,却象是一个在旁尽力感化他,帮助他战胜黑暗诱惑的光明魔法师!大师越说越兴奋,你们这对宝贝,走到那里都可以骗吃骗喝!谁说我们要骗?我说。

不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缺钱?大师说,就是不骗也没什么好事。

小声点!我向外看看,你想让人人都知道吗?哦!大师不再谈这个,转而把几件东西递给我们,你看,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几件好东西。

手……套?我仔细看看,还……还有法仗?是!大师说,你戴起来试试看!虽然迷惑,但我仍然相信大师的专业。

黑色的手套一戴起来就感到不一样了,我敢说,戴着这样的手套,只要我愿意,以我的力量一拳打死人是没问题的。

喝!我一拳打到墙上,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而我的手却没事。

怎么样?大师自毫的说,不错吧?用手指摸摸东西。

我照大师的话,用手指摸了摸墙上的拳印。

传来的触摸感觉却是那么真切,跟没戴手套一样!手指用力插下去!无法形容……无法相信……我的手指无声的插进了墙面,我看看菲谢特,他也呆呆的看着自己插进桌子的手,眼珠就快掉下来。

大师在一边笑着摸胡子。

很明显,我们的震撼表现极大的满足了大师的虚荣心。

不管你们去干什么,我都预祝你们成功!在大师的祝福中,我和菲谢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住处。

第十五节我拿着一根黑色藤木法杖站在特纳西和威伯面前,为了证明有能力保护自己,父亲要求我起码要和俩位大叔打成平手,这是我外出必须要通过的一次考验。

你就打算用这根法杖和我们战斗?特纳西大叔用手中的大剑舞了一个剑花,你这种过家家的心态什么时候才可以收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法杖!我说,嘿嘿,你看到我连开山刀都没带就应该明白啦。

威伯大叔眼角一调,不一般?我就来看看有什么不一般!一个火球突然出现在威伯大叔的手中,瞬间就变大飞到我眼前,不止这样,我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了第二个,第三个……静风之盾!我左手一抬,在龙族项链的帮助下,一个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圆盾出现在我手臂上。

虽然这个魔法的名字叫着静风,但在看起来缓缓的流动的白色光芒下隐藏着极大的能量。

要弹开这样的火球,简直是大才小用。

噗……噗噗噗……我接下了威伯大叔第一波魔法攻击,在这时,一边观战的菲谢特的加油声才刚刚传到。

不错!看看这个,威伯大叔说,极地冰刃!一团谈白色的气团被威伯大叔抛出,快到我身边时猛的爆开,上百个小冰刃铺天盖地的向我飞来。

被其中一个打到,可能会卧床三天。

疾风战甲!我撤去了静风之盾,换上这个可以保护全身的风系中级魔法。

即使有龙族项链的帮助,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冰刃打在我透明的魔法战甲上,瞬间被快速游动的疾风挤压拉扯成了小冰粒。

没来得及融化的小冰粒被疾风裹带着在战甲表面快速流动,给我的战甲染上一层蒙蒙的白色。

到我了!就这样给威伯大叔当靶子打可赢不了,我右手握上了法杖的杖头,唰的一声抽出了藏在法杖中的黑铁长剑。

本来嘛,我这样性格的人会拿着根法杖本来就是件奇怪的事。

疾风战甲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加快移动速度,我趁着威伯大叔咏唱的时机冲到了他面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一把带着呼呼风声的大剑向我当头劈下。

卸!我大叫着用我的长剑斜斜架了上去。

在极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中,我那俩指宽的长剑成功的架住了特纳西大叔的大剑!缠!在身体的配合下,黑铁长剑闪动着金属光泽,极短的时间里连挑特纳西大叔七剑,就算是武技过人的特纳西大叔,也在一时之间被我闹了个手忙脚乱。

这时候,威伯大叔的雷系魔法到了,一道闪电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绕过特纳西大叔的身体向我劈来!霸!随着我的叫声,黑铁长剑的剑尖突然暴长出一截伸缩不定的黑色剑芒!几声巨响过后,我,特纳西大叔,威伯大叔都静静的站着。

菲谢特呆呆的看着我身边的俩片焦黑地面,表情白痴。

好样的!科恩,威伯大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传说中的斗气会在你身上出现。

你可以一剑逼开我,再一剑劈开闪电。

你已经有了外出的资格。

特纳西大叔也笑着说。

还没等我高兴起来,俩个人就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但是……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被这俩个字引发的,但就此时此刻,我并没意识这俩个字会引发一件伴随我一生的事来。

用出你所有的力量吧!俩位觉得没面子的大叔说,我们不会留手了!不要了吧,还打?旋风斩!!特纳西大叔首先发动,把自己的身体高速旋转,然后象一股龙卷风般一路带起满天尘土慢慢刮过来,还没到我眼前,强大的杀气就已经笼罩住我。

…………流星火雨!威伯大叔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咏唱魔法的声音就象蚊子哼哼!话是可以这样讲没错,但是威伯大叔的声音小归小,我头上的天空中可真的出现一大堆燃烧着的小流星!它们正拖着黑色的小尾巴砸下来。

啊!俩位大叔,你们不用这样吧……耳边隐约听到菲谢特的声音越来越远,科恩你保重!我先闪……那不是我干得了的……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干得了的!万般无奈之下,我把右手放到嘴边,亲吻了小指上镶着冰泪石的戒指。

拼了!一边自言自语,我一边将双手收拢在胸前,密传分身术!这是一个精灵族自古相传下来的魔法,我只在精灵阿姨给我的《魔法手记》中看到过,和一般的幻影分身术不一样的是,用密传分身术分出的分身是实体,具有和本体一样的能力,释法者能力越高,分身就越多。

当然,以我以前是能力也用不出来。

但是现在,我有龙族项链和冰泪石的帮助,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的身体闪了一下,一个分身出现在我身边。

接着,去攻击魔法师!把剑丢给他,同时用心灵感应告诉他该干什么。

接过剑分身一闪就不见了,随即远远传来威伯大叔的惊呼。

以我的鲜血为献祭,紧紧缠绕住我的敌人……不用在理会威伯大叔的我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落地的地方长出一根根红色藤蔓,互相拥挤着,前赴后继的向特纳西大叔扑去。

虽然前面的被特纳西大叔砍的支离破碎,但特纳西大叔最终还是被排山倒海的藤蔓缠了个结实。

当然,这样的话我就有时间跑出流星火雨的攻击范围了。

而这时的威伯大叔被我的分身追杀,那里还有时间调整他先前释放的魔法?趁这个空,我给自己削了个水果,好整以暇的坐下引导分身以时快时慢的速度跟俩位大叔玩。

怎么样啊?我吃完水果,看看威伯大叔跑得快断气,特纳西大叔那边也差不多,这样你们满意了吗?停一下!威伯大叔一路狂奔跑过我身边,后面追着我的分身,我有话说。

我先解除对特纳西大叔的魔法,再送出一个意念。

分身速度一变,几剑就把威伯大叔避到了我身边,然后收剑站在一边。

你赢了……威伯大叔在我身边坐下,脖子上的血管隐约可见,可怜我一把年纪……我的心脏……真的不错啊!科恩,身体还挂着几截藤蔓的特纳西大叔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的魔法比不上他,武技比不过我……却把我们玩得团团转。

嘿嘿……运气,运气好点而已。

我笑着说。

算了吧,你狡猾!威伯大叔有气无力的说,你残忍……是个天生的政客!你看你看,才说你是个政客,你就开始装‘谦虚’!好了好了,特纳西大叔拍拍身上的尘土,我们回去了,科恩你走之前去我哪一次。

送走了俩位大叔,菲谢特才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呵呵,真高兴你通过了。

他说,我们去喝酒庆祝!我看着这家伙,实在懒得教训他刚刚弃友而逃的行为。

不过……他接着说,你刚刚装谦虚的样子很恶心你知道吗?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直接以行动表达我对他的看法。

把菲谢特一顿暴打,然后本人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对天大笑三声,正要感叹扁皇家血统手感很不错的我却发现地上多了个影子。

抬头看去,正是我的分身。

他正瞪在眼睛观察着我,俩只黑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非常精神。

不对啊,密传分身术的时效明明已经过了!怎么这个分身没有消失?再说,被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盯着看……这感觉也不怎么样。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先沉默一下。

你……整理好思绪的我向他传去一股意识,怎么还在?因为我没得到您的命令……我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回传给我的意识,主人。

主……人?我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是这样的,主人,我的情况有些复杂……看起来,他比较羞涩,您可以给我些时间向您解释吗?当然……当然当然当然,我说,我比较喜欢用说的,还有,我们坐下说好了。

好的,主人。

他仔细看着我坐下的动作,然后学着我的样子坐下。

可以开始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我,主人?你居然敢殴打帝国继承人……我正要点头,刚刚被我虐待至深度昏迷的菲谢特却要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爬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俩个科恩正亲密无间的坐在一起说话……菲谢特晃晃脑袋,双眼一翻,非常干脆的再次倒下。

嘿嘿!我说,不用管他!你说吧!是的,主人。

其实是这样的……他说,我……我就是您一直挂在胸前的幻兽……听到这句话,我的下巴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了……倒是在地上装昏迷的菲谢特抬起头来发问,不对啊!科恩你的幻兽不是已经挂了吗?我连连点头,大脑都混乱到没有去想一个昏迷的人说话是否合理的地步。

主人!我的确是你的幻兽啊!我的分身急切的说,我……我知道你很多事!切!科恩那点破事早就尽人皆知了!应该在昏迷中的人再次抬头说,你知道并不奇怪!本总督连连点头中……主人!我真的是啊!我……我……分身更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突然不由分说一把撕开我的上衣。

救命啊!来人啊!昏迷的人抬头叫,另一个科恩总督要非礼科恩总督……正想继续点头的本总督,听到非礼二字立即清醒,啪的给了菲谢特一巴掌,他立刻就住嘴了。

您看!主人!分身指着我左胸,无比激动的说,我就是贴在您胸口的那个伤疤!您看,现在您身体上的伤疤没有了!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个伤疤……真的不见了!对吗?我没有骗您吧!分身……不,现在应该说是我的幻兽一脸纯真的看着我,主人!我点点头……你有名字吗?属于那个种类的幻兽啊?我也有只幻兽哦,说不定可以做你女朋友……菲谢特撑起身子,按我们一惯的打闹标准,这表示他正式苏醒,不可以再随便对他使用暴力。

主人,我……我还没有名字……我的幻兽一副可怜相,您可以先给我起一个吗?叫你什么好呢?对于取名字这种事我可没做过,要不然你先恢复成你本来面目给我看看好了。

好的,主人!幻兽答应我一声,眼前一花,它就变成了一只……小狗。

真的是一只小狗啊……它甩甩全身长长的纯白色绒毛,甩出一对宽大粉红色肉翼,扑啊扑啊的飞上了我的肩头,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啊哈哈哈哈!菲谢特狂笑着说,科恩你看看,你的幻兽……毛都把眼睛盖住了!还有……你的眼睛是黑色的,连你幻兽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哈哈哈哈!不要你的幻兽你的幻兽这样叫他!我咬牙切齿的说,从现在起他就有名字了!他叫……叫……对了!他叫阿布!阿布?是!他就叫阿布,怎么样?我摸摸肩头上的幻兽,阿布,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喜欢!阿布吐着舌头,主人。

什么嘛!菲谢特很不服气的说,阿布根本就不知道这名字好不好!好有,你们的样子……嘿嘿……好象哦,都是一副贼头贼脑……喂,科恩你干什么啊?喂!科恩你用魔法把我缠起来干嘛!说完了没有?我眉头一挑,阿布!咬他!是的主人,不过……阿布马上就跳到菲谢特的肩头上开始磨起了牙齿,咬哪里?他是靠脸混饭吃……我稍微考虑了一下,你就咬他的脸!小小的阿布把嘴张得大到可以塞下一匹马,想都不想就咬了下去。

啊……菲谢特在惨叫,不!阿布你怎么可以不努力呢?我站在一边说,你咬得太轻了,你没听到他还在‘啊……不!啊……不!’的叫你名字?这是挑衅!大力一点!可是主人……阿布说,他叫得好象有点不一样啊!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一边削着水果,一边用小麻痹术(注1)麻痹了菲谢特的嘴,你没觉得他是用一种典型的后现代印象派语气在叫你的名字吗?他正是在用这种怪异的语调表现他对你的肉体及精神的整体藐视!是!主人我知道了!阿布的意识传来。

啊!!!!!!菲谢特继续惨叫中,但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八度,不!!!!!!!再大力一点!!!!!是!!!!!………………科恩,你知不知道阿布现在是处在最重要的成长期,菲谢特捧着自己的脸,你这样会教坏阿布的。

有什么不对吗?我摸着阿布的毛。

当然不对啊!菲谢特急急的说,幻兽和小孩一样,跟着谁就学谁啊!你是说……阿布在学我?我说,那有什么不好的?你知不知道阿布这种可以变成人形的幻兽是很珍贵的!菲谢特发火了,我还从没见过!今天不就见到了吗!我说,对了阿布,你怎么可以变成我的样子?阿布边回忆边解释,我们终于明白了一点点。

原来,还是幻兽蛋的阿布在被雷电魔法击中之后就四分五裂了。

还好它一直是以我的心灵能量为食,在生命危急的情况下,成长中的阿布就付在我身体上了,也就是我胸前的那个伤疤,意识也藏到我脑中。

在我醒来的同时,阿布也苏醒了,但是意识一直回不到自己的身体中,正好我刚刚在使用分身术,聪明的阿布就成功的进入了我的分身。

哦……这样啊!你的成长经历也和某人差不多嘛……菲谢特恍然大悟,看到我拿眼瞪他,马上改口,对了,阿布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变成主人的样子!阿布非常自豪的从我的左肩跳到右肩,而且变身后就具有主人的所有技能!这个我们刚刚看到了!我问它,我想知道你的其他能力……对不起……主人……阿布的声音小了下去,阿布想不起来了啦……菲谢特张大嘴,指指阿布再指指我,想笑又不敢笑……想不起来就算了!有过同样经历的我安慰着阿布,我们慢慢来!恩!阿布又开始跳来跳去,不过阿布知道主人的一切,包括……阿布!这些不可以说!我用心灵交流的方式阻止了阿布的话,对谁都不可以说!是的主人!阿布记住了!说起来……阿布现在还很弱,菲谢特对我说,以幻兽的身份出现的话会被你的敌人列为杀害对象的……那……阿布以什么身份出现好呢?这样好了!菲谢特打了个响指,阿布的样子象一种低阶魔兽,科恩你可以对其他人说阿布是你今天才收养的宠物!我想了想,这样也不错,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

阿布你是先生还是小姐啊?阿布是什么性别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阿布的主人!我问问嘛……阿布你说。

阿布是男的!哎!这就对了,阿布我跟你说,我有只幻兽小姐哦!它现在是在第一次休眠阶段啦,它很漂亮的……阿布不喜欢和大姐姐玩……这才对嘛!我的阿布一定会是整个大陆最帅的男生!阿布你放心,身为主人的我一定教会你怎么泡妹妹,到时候……主人我泡遍整个大陆漂亮妹妹,阿布你就泡遍整个大陆的漂亮幻兽!恩!努力呀阿布!恩!努力!加油呀阿布!恩!加油!喂喂喂……可是科恩你不是已经有三个妻子了吗……救命啊……啊!不!……俩人一兽就这样回到了住处。

第十六节在和大家告别之后,我和菲谢特出发了,目标是我领地内的唯一一个商业城,万普。

在挑选马匹时,菲谢特抢了我的那匹白马,而把他的一匹混身上下黑呼呼的笨马一脚踢给我,还一路上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白色很配他。

难道黑色就配我吗?菲谢特从他的近卫团中挑选了六十人和我们一起出发,我倒是觉得近卫团这个名字很土,可有什么办法?这是菲谢特苦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到的。

六十人分成俩部分,一部在前面开路,一部在我们后面,全都伪装成佣兵的样子。

本来就有各色人种的近卫团,装起佣兵来倒还挺象那么回事。

我和菲谢特现在的身份是见习魔法师,当然是孤单的走在中间。

喂!我说白云,我们不用走这么快吧?菲谢特为了报仇,特别把白云这个称呼送给了我。

死乌鸦!我没好气的对他说,我们的时间得用来赚钱!闭上你的嘴!几天来一路急奔,我们越过了黑暗和万普之间一片广大的无人区,随着越来越靠近海岸,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带了大海的气息,在路上已经偶尔可以遇到一俩个行人了。

俩位公子!一个近卫团员骑着马远远跑来,我们在前面找到了一个村庄,杰克先生说天快黑了,问您是否今天就在村庄里休息。

村庄有多大?本来还在逗阿布玩的菲谢特在瞬间就恢复了正经,村庄里的头人是谁?村庄不大,头人我们找到了并有些接触,近卫团员说,看起来正常。

菲谢特点点头,近卫团员给我们行了个武士礼,骑着他的马走了。

对了科恩,我们放慢了速度后,菲谢特问我,你这次这么不带海尔特和莫亚一起来?他们不合适来,我看着天边的晚霞说,和我们出来一次,他们还不如留在黑暗好好训练军队,接受几位大叔的教导。

那你又带杰克和玛法来?你这人怎么这么笨?我说,杰克和玛法的性格不合适军队,现在当个中级军官还比较称职,但是成不了大将,他们的成就应该在其他方面。

是这样啊……那你看海尔特和莫亚会成为什么样的将领?我想……,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小村庄的影子,我看着村庄的轮廓,慢慢的说,海尔特会成为一个诡计多端的将领,他的进攻会是所有防守者的噩梦。

而莫亚,他的性格异常沉稳,中规中则却有不死板……给他配上一个好的参谋官,他的成就不会在海尔特之下。

是吗?菲谢特半信半疑。

你不相信吗?我说,那我们来打个赌好了。

我才不会和你打赌,菲谢特说,你输了会赖皮。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以实际行动让菲谢特改变对我的看法,却发现我们已经快到村口,村外的田野上都是在劳作的人。

看到我们走近,已经有人一路飞奔着回村报信去了。

没过一会,村口就出来了几个人,领头的一个身体圆呼呼的家伙一脸媚笑的走了过来。

啊!欢迎欢迎!真是赞美……神!我们的村子竟然一次来了俩位魔法师!说完,他一手捧着胸口,一只手高高举起,给我们行礼。

不过我想,一个黑暗魔法和光明魔法师走在一起,一定让他在赞美那位神这个问题上大伤脑筋。

原光明之神眷顾你,虔诚的人,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菲谢特出面摆平,我们都是见习光明魔法师,但愿我们的冒昧到来没有打扰到你。

谦和的语气,亲切的称谓,还有自认幽雅的举止,这些可都是和光明神殿沾上一点边的魔法师们的招牌。

那里那里!圆呼呼的肉团说,能招待光明神的使者会让小人感激得流下幸福的泪……小人是这个地方的头人,贱名实在不敢说给俩位大人听。

慈悲的大人,请给小人赐个教名吧!(注1)恶心!你们这从来都没有光明魔法师来过吗?菲谢特问他。

俩位大人,是这么回事,头人说,我们是从别处迁来的,村子才刚刚建立,还没有任何的大人打这经过……这样啊……菲谢特想了想说,但是我们只是见习,按照光明神殿的规定,我们是不可以给你教名的。

不要紧的!俩位大人以后的成就一定会非常高……肉团急切的说,以后一定会给很多的人赐名,今天就只算是俩位大人提前一点点……好吧,虔诚的人,想来不赐名就进不了村的菲谢特无奈的说,以神殿法师的名义,我赐予你‘沐浴晚霞’的教名。

啊……我竟然得到如此高雅的教名……谢谢!沐浴晚霞真的流泪了,他感动到浑身发抖,俩位大人请进!请进!我会为俩位大人安排住处!请俩位大人先休息一会,晚宴会在天黑时开始……我和菲谢特在房间里洗去了一路上的风尘,再换上干净的衣服时,天已经黑了。

在头人点头哈腰的把我们请下楼后,头人在院子里燃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好象这里是就晚宴的场地。

和沐浴晚霞打哈哈的工作就交给菲谢特了,我这个话不多的带有黑暗倾向的魔法师却径自走到矮桌边坐下,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占了主人了位置(注2)。

那位大人怎么了……我好象看到他没祈祷就开始吃东西?远远听到沐浴晚霞的声音传来,正在啃鸡腿的我不禁火大,我祈不祈祷干你什么事?是这样,我这位朋友在一次与黑暗邪魔的战斗中不幸受伤,菲谢特解释说,所以多少被感染了点邪魔的气息,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他已经好得多了。

我们这次的游历一结束,神殿就会正式赐予我们职务和称号。

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我明白!沐浴晚霞招呼大家坐下,然后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

他去干嘛?我问坐在身边的菲谢特。

他说他去安排一下节目。

身为正牌光明魔法师的菲谢特乖乖的坐着不可以随便吃担心,嘿嘿,活该!不一会,沐浴晚霞满面笑容的回来了,还没坐好,就把自己的肥厚手掌伸出来拍了三下。

俩位大人,我们这没什么好东西,希望俩位大人满意小人的安排!他的掌音刚落,就从院子角落边过来了几个手捧酒壶的年轻女孩,虽然在篝火下看不清楚她们的样子,但我肯定她们都是人类。

俩位大人!沐浴晚霞欠了欠身子,我们就只有这样的红酒了,俩位大人将就一下,将就一下……没关系,我们明天就离开了。

菲谢特回答他。

那怎么可以呢?俩位大人可得多住几天……沐浴晚霞不安的搓着手掌说,上酒,上酒!几个女孩走了过来,我这才看到,她们的装束不一样。

坐到菲谢特的身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孩,上至颈部下到脚背,白色的棉布衣服包裹住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沐浴晚霞身旁的女孩装束和她差不多,只是身上的衣物没裹得那么紧。

而我身边的那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她……只在散发着清新青草气息的身体上套着一袭黑色的轻纱。

黑纱很薄,薄到连她那不太丰满的胸部上的俩点嫣红都隐约可见。

俩位大人,请啊,请……沐浴晚霞捧着酒杯,对我们说着极为肉麻的祝酒辞。

我和菲谢特手脚无辍,谁想到这个看起来象个笨猪的家伙会讨好我们到这个程度?还不给俩位大人倒酒?沐浴晚霞笑眯眯的说,俩位大人,这是小人刚刚买到的,俩位大人游历劳累……这个这个……嘿嘿……她们可都是处女呢!我手脚僵硬的看着身边的女孩用发抖的双手为我摆好酒杯,把一直捧在胸前的酒壶中的红酒注入酒杯。

酒杯一满,她立即就把酒壶捧回胸前,挡住一个少女不应该被人看到的地方,头微微一偏,俩滴水珠已经洒在尘土上。

俩位大人!干杯,干杯……大人?哦!等一下……我把一直叼在嘴里的鸡腿拿出来放在桌上,说,这篝火真大,我得脱掉斗篷。

把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她有些瘦弱的身体上,想了想,我把还在怀里呼呼大睡的阿布也放到她怀里,希望样子可爱的阿布可以让她的心情好点。

来来来!我拿起酒杯,喝酒喝酒!啊!大人还是第一次讲话呢!沐浴晚霞对我说,大人还满意吧?我好想把这头肥猪打到死。

沐浴晚霞又拍拍手,几个舞女开始围着篝火跳起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舞来,菲谢特也在这时问起他关于万普城的一些事情。

而我,一方面是对沐浴晚霞非常讨厌,另一方面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也不是很合适转头和近在咫尺身穿空空装的少女讲话,只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啪手上太多油,酒杯掉在桌上,红酒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了大人!沐浴晚霞殷勤的说,到她服侍得不好吗?我马上教训她!不!我说,酒杯有点小,一时没拿稳!啊!原来这样!沐浴晚霞点点头,我知道了!大人你稍等一下……你,快去给大人做一个我们的特色酒杯来,要快!还有还有,给大人的酒杯镶上银边……对于这种献媚功夫练到及至的人,我没话讲。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沐浴晚霞的仆人手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银盘走了上来。

沐浴晚霞手一招,仆人就向我一路跪着走来,把银盘放我的桌上。

如果这是酒杯的话……菲谢特指着红布下的东西说,不是太大了一点吗?大人,这酒杯大是大点,但是很符合大人的身份……沐浴晚霞说,请大人看看……我撩开上面的红布,果然,下面是一个大酒杯,这时,我身边的女孩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你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吓到大人!沐浴晚霞骂她,还不给大人倒酒!是……女孩哽咽着回答,倒酒的双手比刚刚颤抖得更厉害,止住的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流成线。

我打量着这个新酒杯,在篝火的照射下,我看不真切它的颜色,形状嘛,杯口很大,底比较浅,象一个切掉一大半的西瓜,很大,大到我一只手握不住。

还好酒杯上的银制花边刚刚合适我的四根手指穿过,这样的话,酒杯可以被我捧起来。

应该说,这个酒杯虽然是怪了点,但工艺还是很不错的呢!特别是酒杯上的银饰,它们被做成一条橄榄枝的样子缠绕着整个酒杯,一片片叶子在火光下闪着光。

的确不错,是个漂亮的酒杯。

一边的菲谢特说,好别致。

大人也要一个吗?听到菲谢特的夸奖,沐浴晚霞俩眼放光,一点都不麻烦的!一会就做好了……不!我身边的女孩突然说话,她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求求你,不要!你想造反啦!大人的事你也敢插嘴?沐浴晚霞骂,你闭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生生把就要出口的脏话吞了下去。

我想,这个酒杯不合适我用。

我握住身边女孩的手,她的手冰凉,一定有古怪。

告诉我,我看着她说,这个酒杯怎么了?酒杯…………她哭着说,是……是什么?是……也许是我温暖的手给了她勇气,她说了出来,那是用人头做的……你……说什么?菲谢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人,是用活生生的人做的!她终于哭出了声。

沉默,院子里一片沉默,只有篝火燃得噼里啪啦。

我和菲谢特都看着这只酒杯,没有讲话。

嘿嘿……良久,沐浴晚霞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俩位大人,你们没见过这样的酒杯吗?我们每年都做很多啊!这种酒杯是专门供神殿法师用的啊!你说……菲谢特恢复了笑容,你每年做很多?是啊大人,小人的酒杯远近驰名,很多初学魔法的人还买去当法器……恩,菲谢特转头对我说,他说他每年做很多……还说很多人买……你叫什么名字?没回答菲谢特,我抱抱身边的女孩,不要怕,我是个很好的坏人。

我……女孩看着我说,我没有名字。

没名字不要紧,我说,你身上有花草的香气,我就叫你百合好了。

是……那么……百合,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到她手里,你先帮我拿一下。

我站起身来,对菲谢特点点头,菲谢特正说到第三遍他说他每年做很多,卖很多……在安静的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口哨。

是我吹的,虽然我一直认为我的口哨吹得不错,但我仍然不想常常吹。

老大!几乎同时,玛法就在围墙上露出一个头,什么事。

封锁村子,不准有一个人逃掉。

我说,我和菲谢特有点事要做。

没等玛法回话,菲谢特就一脚踢翻了自己前面的桌子,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面无表情的向沐浴晚霞走去。

大人!沐浴晚霞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说,大人!小人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吗?大人你拿剑干什么!剑?你……你!你们不是神殿的法师!来人!快来人……杀了他们!几个打手摸样的人嚎叫着越过他们的主子向我们扑过来,表情凶狠之极。

但是……很可惜,他们没有与凶狠表情相匹配的能力,被菲谢特一剑一个干净利落的刺翻在地。

上上上!躲在一边角落中的沐浴晚霞大叫着,杀了他们!给我上啊!不知道刚刚这些人都在那,不过,他们现在正从院子各处,从地窖,从屋里,大把的冲了出来。

我纵身一跳,挡在菲谢特的前面,懒得多说,挥剑就杀。

啊——菲谢特用出了我刚刚教他不久的招式,随着他的叫声,金黄色的斗气开始出现在他身边,一点一点往他身体聚集。

在夜色下,他整个身体被金黄色包裹,就象是一尊黄金铸就的雕像。

震!菲谢特大叫一声,包裹着他的斗气猛的爆开,变成一颗颗金星均匀的向四周飞射,他周围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身体就被多如牛毛的斗气之星穿得千创百孔,然后再被后来的一大股金黄色斗气震得连身体都散了架……在菲谢特还在啊啊叫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今天脾气特别暴躁,所以我在第一时间抱起百合,至于其他几个女孩……一来我也抱不了那么多,二来她们跟我又不是很熟,于是就被我一脚一个全部踢到门外。

沐浴晚霞一边惨叫,一边手脚并用向后院爬去,菲谢特慢慢的跟在他后面,杀掉一个个跑来解救主子的打手。

他白色的法师袍上已经溅满鲜血,整个人身上笼罩着在金色的斗气之中,连手中的剑也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金黄。

菲谢特不急于杀掉沐浴晚霞,那自然是要把他斩草除根。

我当然得配合他,不过我手里抱着个大活人,就只有走在菲谢特身后,把一个个想从他身后偷袭的家伙挂掉,我身后的偷袭者自然有其他人料理。

后院只有一间大屋,里面没有灯光。

沐浴晚霞无处可逃,哆嗦着爬了进去,我抢在菲谢特堵在了门口,先向里面放了个照明魔法,才一脚跨进去。

一跨进这个房间,被我抱在怀里的百合就整个人抖得厉害,仿佛这里是地狱。

隔着一张木台,沐浴晚霞把背死死的贴在墙上,痛哭流涕。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他喃喃的说着,我没得罪你们……不要杀我……没人理会他,我,菲谢特,杰克和玛法,还有赶来的所有近卫团员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那张木台……我,还有我身边这些近卫团员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当然对尸体不会陌生。

但是对着这一张木台,有人的武器掉到地上,还有人冲出门呕吐。

在那张木台上,躺着一具赤裸的女性,双手和双脚被铁环固定。

她应该还很年轻,光滑的皮肤上粘着各种人留下的污物与伤痕,双手十根手指指甲全裂,满是凝固的血,已经深深插进了木板里,她的上半身被绑得高一点,头被死死的嵌进俩块厚实铁条,嘴里塞着团破布,头盖骨不见了……把这头猪拉出去……我把怀里的百合放下,对身后的近卫团员们说,用你们自认最残忍的方式将他处死!菲谢特!我拍拍菲谢特的肩,啊!什么?你要出去外面待会吗?我关切的问他。

不用了,我和你在一起好点……他摇摇头,她是因为我们而死的吧?我点点头,回头吩咐人去拿水,又叫人跟百合去释放其他人,再拿件衣服过来。

在菲谢特的帮助下,我把酒杯上的银饰除去安放在这位女性身体的头上,菲谢特用魔法把它复原。

当百合拿回衣服时,我们已经给她洗净了身体。

穿上衣服,双手交放胸前的她,面容非常安详,流水证明,你纯洁无暇……清风证明,你纯洁无暇……大地山川证明,你纯洁无暇……日月星辰证明,你纯洁无暇……我们给她送别,当堆放在她身体下的木材燃起第一簇火苗时,我身边的百合已经哇的哭了出来……※※※(注1,教名:由神殿的正式法师授于普通人,有了教名的人,身份比一般人要高,可以更方便的压榨平民。

)(注2,主人的座位是面向大门的,客人的座位在俩侧。

)第十七节清晨的时候,村子里里外外非常的干静,没有一丝诸如血迹之类的东西留下。

我和菲谢特也没有过多关心沐浴晚霞和他那些手下的结局,他们的惨叫持续了一整夜,但是我不想知道他怎样死法。

因为我想把这里变成一个据点,所以留下几个团员在村里。

剩下的奴隶被我们放出来了,百合却怎么也不和他们一起到黑暗城去。

我看着她,心情很坏,要不是俺昨天晚上抱过你,俺才懒得管你去死!反正我最好的朋友都不在了,您不要我的话,她死死抱着阿布不放,干脆也把我做成酒杯好了。

我说科恩,菲谢特对我说,就带她一起走吧,这样的话到了万普我们可以不再请侍女。

听她说到酒杯,我的心又是毫无来由的痛了一下,点点头,就带她就上路了。

出发前,我还好意提醒她,如果她再不把手松一下,阿布就要气绝身亡了。

……………………第三天,我们到了,万普!万普!这就是万普!我们一行人驻马在万普城外的一个山头上,仔细打量着这个新兴的城市。

她不是很大,城市的大半都是紧挨着港口修建的密密麻麻的小房屋,一条看起来还算宽敞的街道很明显的把城市分成了俩部分,把靠内陆这边那些带着小花园的住宅弄得很现眼。

这就是我们的钱罐子?我得承认,万普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我肯定这是万普,菲谢特说,但是她会不会成为你的钱罐子就得看你了……杀人放火我会,但是赚钱就……我不舒服,我头痛,我肚子也痛,我想躺下,我还想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呻吟……对了,还想说粗话。

主人……百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我可以说话吗?你现在不是在说吗?我没好气的看看她,对她,我实在是说不出粗话来,还有,不要叫我主人,叫公子或者少爷都可以!是,少爷。

她说,我看您好象对这里不太熟悉……但是我以前来过这。

是吗?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我没被卖掉的时候……她低着头说,就一直在这里,和我的好朋友。

菲谢特过来拍拍百合的肩,却说不出什么。

这样……你慢慢说,我拿眼看着天,如果你伤心,我和菲谢特的肩随便借你一个靠。

百合笑了笑,指着万普给我们解说起来。

我们这才知道,在我领地上的这个小小城市,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业城,在每一天,港口都有几十艘以上的货船靠岸,各种交易如火如荼……各色人等多如牛毛,三教九流泛滥成灾……不过因为没有官方管理,这个城市比较混乱。

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我说,这样才可以混水摸鱼,嘿嘿……你笑什么?菲谢特问我。

没什么,不过有这么多的生意好做,有点兴奋而已……我想了想,我们就来个一明一暗好了!什么一明一暗?叫黑暗派个城主过来!我拿定了主意,带上俩百个士兵,刮刮地皮收收税……你想想,一时之间能收多少啊?菲谢特说,俩百个士兵又顶什么用?城主只不过是个幌子!我想我笑得一定很夸张,因为菲谢特都皱眉了,我要把万普变成大陆上最大的走私港!走私?是!我说,这是我刚刚想到的,既然这里有这么好的条件,而我们又不可能完全禁止……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些走私控制在我们手里了,我们要把走私做得有声有色,还要非常正规。

而且,我还要在这里培养出一些特殊的人……什么人?走私,我们不可能自己出面啊!我说,而且,百合刚刚说万普的民间管理很不错哦!你是说……菲谢特马上就明白过来,我们不好做,不能做,不方便做的事……对!都由他们出面去做。

还有,走私的事我也算你一份哦!天啊……菲谢特捧着他的头,还把我算在内?那我在里面算是在干什么?我不成了挖自己家墙角的人了吗?要不你就走私,要不你就问你老爸拿钱给我。

算我怕了你,菲谢特痛苦的说,我想,我还是走私好了。

…………………………进城之后,我们先找了个旅店住下。

装成佣兵的近卫团员也住了进来,不过他们没这么好命,立即就被我派了出不少人出去,占领一个城市前,不是应该先把城市周围的小乡村打扫干净吗?再有象沐浴晚霞那样的,不用让我知道。

我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休息了一天,我和菲谢特上街闲逛,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好做。

当然,百合也抱着阿布跟在我们身边。

因为想到我们可能会出现在一些社交场合,所以我们都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现。

我现在是特纳先生,菲谢特现在是菲尔先生,百合现在是……我想她还是叫百合好了。

走了一大圈,走到脚发酸,还是没看到有什么看起来特别好赚的生意,我决定去给百合买上一俩套衣服,她老穿些不何体的衣服会显得我很没品味。

可是没想到码头这边的几条街道上却没有一家合适的成衣店!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买成匹的棉布,成把的针线,还有成筐的剪刀回家做衣服吗?妈的!怎么这里连胡椒都是打成大包来卖?少爷……百合靠近我说,这里是批发……是呀少爷,阿布好象看到有家店卖衣服,百合怀里的阿布给我传来意识,就在那条宽宽的大街上……黑着一张脸,我左拐右拐的走上城中唯一那条宽宽的街道,终于看到了那间传说中的成衣店。

百合,你自己挑,我第一时间在店里专给客人准备的椅子上坐下,少爷我累了。

哦……百合抱着阿布在店里看了起来。

我揉揉我苦命的小腿肚,开始打量起这家不小的店来。

应该说这家店的店主很会做生意,这点可以从店里川流不息的客人看出来。

店里的布置也井井有条,各式男女衣服被店主挂在俩面墙刚刚合适的地方,不但不显凌乱,还让你觉得非常顺眼。

更让我惊讶的是,每一件衣服旁边,不管是正式的宴会装还是便装,也不论男装女装,都有俩套以上用来搭配的流苏花边和纽扣等饰物供人选择,这种做生意的手法真是高明。

这位先生,一个店员把一杯水放在我身边的小桌子上,请喝水。

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凉缠绕在我喉间久久没有散去。

如此好的接待,如此细的心思,难怪有这么好的生意啊!看看店里几个店员的穿着,没想到卖卖衣服都赚成这样,我对这家店的老板佩服得几乎就要五体投地了,不知道这个老板是只什么样的老狐狸。

少爷,百合在叫我,我选好了!是吗?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让我看看。

百合想给我省钱,选了一件看起来应该价格相对便宜的便装,没有流苏和花边装饰。

浅蓝布料配白色碎花,看起来嘛,倒是清新朴素。

就这一件?我问她,百合很认真的点点头。

喂!我向一个店员招招手,你,就你!过来。

是的先生,店员走过来,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这个款式我要俩件,我顺着墙面一路挑过去,还有这个款式也要俩件,这个……对不起,先生,店员对我说,我们这的衣服每个款式就只有一件,而且,这个款式刚刚已经卖出了,您看,这上面有卖出的标记。

啊?我很不满意,一件?还已经卖掉了!你们会不会做生意!对不起,先生,店员的头上已经有了汗,实在对不起。

叫你们老板出来!这……去叫!百合吓坏了,站在我身后轻拉我的衣袖,菲谢特还是一本正经的坐着喝着他的薄荷水,那神情,摆明不认识我。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这声音可不怎么象老狐狸,它如风铃声清脆悦耳。

我转过身来看看这个老板,果然,她不是老狐狸,确切的说,这个老板更象是只狐狸精,她很年轻,和百合差不多大,一头如火焰般鲜红的头发下是一双满是野性的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虽然她可以算得上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但是我对她高傲的神态很不爽。

老板?我轻蔑的笑笑,阿猫阿狗也该有个名字。

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她昂起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既然你的财产允许你走进我的店,你的行为就应该象个绅士!绅士?不好意思,我说,我只是个普通商人而已!真让人失望!她说,难道万普现在就剩下些乡吧佬了吗?让小姐您失望了,我说,俺就是乡吧佬,不过现在,俺要买这几件衣服!可以,她说,我们会负责为你包好送到你的住处,请付三件衣服一共一百五十个银币,或者你可以付十五个金币,我们拒收铜币。

十五个金币?你去抢好了!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在年前,我可怜的百合被卖的时候,标价也就是一个金币多一点。

我们不抢,我们只卖衣服,如果你不想买或是无力支付,请把衣服挂回墙上。

三件衣服十五个金币,不是抢是什么!这三件衣服是大陆手工最好的裁缝做的,所以本钱就昂贵一些,她不紧不慢的解释给我听,此外加上运费,本店的装饰费……好有,因为你不是贵族不可以享受本店的打折,所以一共是十五个金币,少一个子你都别想买到。

贵族的话多少钱!四个半金币,不过你这样的普通商人应该知道你无法享受这个优惠!好!俺买!我咬牙切齿的把手伸进口袋,你会付出代价的!我?不需要你担心。

她头发一甩,拿过衣服走了。

菲谢特在这个时候好象被水呛到,非常辛苦的在咳嗽。

……………………臭女人!死女人!我在房间里踢着东西发泄。

不要再踢了,菲谢特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说起来你也不是很丢脸。

还不丢脸!我又是一脚踢在床柱上,还要怎么样才算丢脸!没关系啊,菲谢特说,你想个办法让她也丢丢脸就好了嘛!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马上就把黑色斗篷披在了身上,我拉着菲谢特就下了楼。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特纳先生,菲谢特说,你想干什么?哦!我亲爱的菲尔先生,我想你既然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干走私,我回过头来对菲谢特说,也不在意在走私前干件抢劫热热身吧?等一下,我说让她丢脸可不是这个意思!随便你,如果我一个人去,那就是又劫财又劫人。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的话,我可以考虑放弃其中一样。

我……我还是跟你去好一点。

不是我强迫你的哦!是,是,你在我一在坚持下才答应带我去的。

那就走吧……狐狸精店里的生意真是好上天了,我们一直等到夜幕低垂之后,她才悠然自得的坐上一辆白色豪华马车离开,由俩匹白色骏马拉着的马车上有醒目的贵族标志,连赶车人的制服都镶着银边。

嘿嘿……我一根根的捏着手指,发出啪啪的响声,你个臭女人……白色马车向城边的住宅区驶去,我和菲谢特骑着马慢慢的跟在后面,我知道从这里到住宅区要经过一个长长的斜坡,而且那里连一盏路灯都没,嘿嘿嘿……俺可以先给她的车夫来上一个狠的,然后再把她拖出马车,在她那引以自豪的头发和脸蛋上涂满稀泥,一定得是最臭那种,还要撕破她的衣服,一定得是最彻底那种,对!还要用脏话骂她,一定得是最粗野的那种……马车已经到了斜坡下,这段路很黑,马车上那俩盏马灯的灯光也显得昏黄。

车夫放慢了速度,我给菲谢特打了个眼色,准备抢上去拦住马车,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第一句话该怎么说了。

谁都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马车自己停下了,而且还从马车前传来一声被刻意压得很低的话。

抢劫!不要动!这句话,说得冰冷,专业,有震撼力。

但是我确定,这句话不是我或菲谢特说的,我们还在马车后面有十个马身呢!就着夜色,我总算是看到了,在马车前站着一高一矮俩个人,戴着帽子蒙着脸,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恩……不太妙哦,遇到同行了,要不要先过去打个招呼呢?你给我好好坐着,不要动!矮个子的劫匪非常凶狠的对车夫说,我们只想拿点东西……看来车夫吓坏了,不但不动,连一个字都没说。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杂种有钱!高个子劫匪走向马车,坐这么漂亮的马车……恩……这家伙也会说粗话呢,不知道他在抢了这个臭女人之后会不会顺便光顾我和菲谢特?恩……我们,菲谢特低声问我,要不要帮忙?帮那边?你!菲谢特说,当然是帮那位小姐。

我呸!我不帮……要是她被这俩个家伙先那个了,菲谢特劝我,那你报仇的机会就没了……切,要帮也要等一下,我说,我们要在最危险的关头才出现,让她感激得投怀送抱……再还我那十五个金币外加负责我们以后的衣服……高个子劫匪已经走到了车门边,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矮个子劫匪说,他妈的!好香……我敢肯定里面是个娘们……你这个蠢货!矮个子骂,还不快动手!一方面,我为有人会让这个臭女人丢脸而感到兴奋,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她只应该被我抢,很矛盾……这时,高个子狞笑着,左手已经摸到车门把手……你妈的,你个臭女人倒是在车厢里叫一声啊!不然叫我怎么放下面子来救你?第十八节突然,一把只有一指宽的窄剑出现,它破门而出刺进了高个劫匪的胸膛,去势不减的透背而出!露出高个劫匪的背面俩寸来长的剑尖闪过一抹寒光。

快得就象一道银色的闪电,高个劫匪甚至来不及叫一声。

我目瞪口呆,菲谢特目瞪口呆,全部人目瞪口呆!抽离了高个劫匪身体的剑尖微微抖了俩次,又在车门上卡了一下,终于被收回车里。

这个收剑的动作和刚刚刺出来那一下可是有天壤之别。

是那个臭女人干的!我和菲谢特对望一眼。

正中要害,高个劫匪的匕首掉在地上,右手紧抓住冒血的伤口,摇着头,一步一步走向矮个劫匪,左手向他的伙伴伸去……终于支持不住,身体一软,跪在地上。

站起来!你这个蠢货!快给我站起来!矮个劫匪喊。

帮我……帮……我……高个劫匪向他爬去,你说……很简单的……怎么……会这样……矮个劫匪头上大汗淋淋,气息沙哑……手中的匕首晃了几晃,转身,扶着帽子跑进路边的阴影中,传来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高个的头垂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

车夫一抖缰绳,马车继续出发,看来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留在原地的我问菲谢特,说说看。

我认为……菲谢特说,你也用这样的方式的话……不是你死就是她死……多半是她死。

虽然作为一个淑女她今天的行为有些过份,但是也不用这样对待她吧?说的对,我开始掉转马头,我们收工。

应该说,我对这个臭女人也不是到了非得拳脚相加的地步,只是借这个偶然事件为借口好回头而已,更何况我刚刚还为她担心来着。

这个臭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这样吧,菲谢特对我说,我们来打个赌。

你不是一向不和我打赌的吗?这次不一样嘛!菲谢特笑嘻嘻的说,情况特殊。

说来听听。

看起来这位小姐很会做生意的样子……菲谢特说,虽然贵族从事商业有些奇怪,但是你可以把她笼络过来给你赚钱啊。

恩……有趣,接着说。

你如果成功的让她爱上了你,菲谢特笑得真恶心,我就接受你一个要求,你随便要求我做什么都可以哦!爱上我?对!爱上你!而且要不能用暴力手段!……这算是个好提议吗?没把握吗?菲谢特说,早知道你就会吹牛了。

谁说的!我当然不会服气,我在想如果成功了怎么和家里那三位夫人解释。

如果你成功了!我去帮你解释……而且,你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啊,这也算是以身犯险,为国捐躯。

这个……我在考虑,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样做,不但没人怪我,而且他们还会为我这种伟大的行为流下感激的泪?是啊!菲谢特连连点头。

哦?我象是这样就被你骗到的笨蛋吗?先摆你一道好了。

这样啊,我说,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没问题啊,菲谢特拍着胸脯,我肯定帮你呀,我可是个成人了!你算是个成人吗?你是帝国最尊贵的一只童子鸡而已!我!我……你不也一样吗?虽然你已经有了夫人……为了保证我们遵守赌越,我看我们就在今天变成成人好了!说变就变?那有这样简单……那好,我们先找家妓院练习一下……没有理会菲谢特的抗议,我抓过他的马缰就走。

……………………万普的红灯区,各种各样的妓院一字排开,楼上彩灯盏盏,楼下流莺四飞,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知道从那下手。

我说……菲谢特小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不!我没有答应,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子进妓院的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先生!一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人走了过来,他衣着整洁,满脸笑容,需要我做你们的向导吗?我仔细打量着他,看起来眉清目秀,毫无邪气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干起了这个?需要吗?他说,我不会收你们的钱。

不收钱?我哈哈一笑,那你靠什么生活?他正要给我们解释,一只手就搭在他肩上,把他推出很远……一般的打架斗殴我见多了,但是打断我的问话就会让我很不爽。

好样的!在天你真是不怕死,又到我们地头上来拉客人!一个大汉抓住他的衣服说。

我没有,我没有……他急忙解释,我看这俩位先生很久都没进去一家,我想他们可能不是很满意……我用法杖尾端顶在大汉的脖子上,示意他把准备打人的手放下。

黑暗法师……他看看我的法杖,再看看我的黑色斗篷,脸色灰白。

对不起,对不起。

他立即轻手,我不知道他是法师你的朋友。

哦……原来黑暗魔法师的招牌这么好用啊!我摆摆手,让大汉滚蛋。

谢谢!谢谢先生!这个叫在天的家伙给我们行着礼。

给我们找家妓院,我对在天说,环境要清净点的,女人嘛……要既火辣又纯情,对了,还要干净。

没问题!没问题先生们,他接过我们的缰绳,请跟我来!绕过俩条街道,我们停在一个不是很宽大的院落前。

下了马,在天已经很利落的把马栓在一边的马桩上,然后请我们进去。

院子里倒是很清静,听到有人进来,从正面主楼里出来一个女人,银色发带拢起的淡黄色长发随意的搭在肩上,蓝色礼服更衬托出她的好身材。

面带微笑走过来的时候肩不晃,腰不扭,只有一条长及膝盖的刺绣腰带在摇曳摆动。

欢迎欢迎,俩位先生,她先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可以叫我露西。

这么漂亮的老板倒是很少见,我呵呵笑着,我是特纳,这位是我的朋友,菲尔先生。

菲尔,跟漂亮老板打个招呼啊。

我是菲尔……你……你好,漂亮老板。

很明显,脸红红的菲谢特心不在焉。

露西一楞,顺即明白过来,笑着把我们带进大厅坐下,一路上对我们的身份只字不提。

大厅里的陈设不多,但摆放得体。

先生们要先喝点什么吗?露西问,在明亮灯光下,我看出露西的年纪比我们要大一点。

好吧,给我们来点红酒,脱下斗篷,我里面穿的是便装。

好的,请稍等。

露西走了出去。

看起来这家的生意也不怎么样,偌大的大厅里就我们俩个客人,于是我就把在天叫过来,问他是这么回事。

其实以前,露西大姐的生意是很好的,可以说是万普第一,在天坐在一边,可是几个月前万普来了个新老大,赶走了这里原来那个,接手了这里所有的生意。

因为露西大姐不肯向他低头,所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在天出去拉个客人都会被扁。

几个月了,那不是很难维持?菲谢特问在天。

是啊,我们这里所有的杂役和姑娘都被其他家妓院挖走了……现在只剩下十来个露西大姐以前收留下来的……看来这个露西平时为人还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不肯离开。

露西端着酒菜从门外走来,在天就知趣的闭上了嘴。

老板自己端东西,这真是难为露西了。

俩位先生,露西微笑着说,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或者是我来给俩位先生安排?听到姑娘,菲谢特用求饶的眼神看着我。

不急,露西小姐,我笑笑说,我想请你喝杯酒,在天。

聪明在天忙站起来给我们倒酒。

我听说,露西小姐这段时间有些麻烦?我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摇晃着的红色液体。

这……露西没想到我说这个,特纳先生的意思是……哦!我是今天才来万普的,我说,听说这地方有钱赚,就想先来看看。

而且,我得给已经在路上的兄弟们找个落脚的地方。

您做您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露西的脸上已经没有笑容,我们不必扯上什么关系。

你不必太紧张,为什么我今天就遇不到一个好脾气的女人呢?我没紧张。

确切的说,我是想和你合作,我想好了说词,你可以先听听条件。

是这样,看露西没出声,我继续说了下去,我可以给你良好的环境,保证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你,还可以先给你一部分资金,我给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帮助。

要我做什么?一个月里,我要你做回万普第一,三个月打跨其他妓院。

我喝了一口红酒,半年之后,万普只可以剩下三家妓院。

而这三家妓院的老板,都必须是你。

可能三家的老板是你才对,露西轻笑一声,又是一个老大,先不要说你有没有这个胃口吃得下来,这对我有好处?你放过我好了。

不管怎样,也比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吧?我没这个本事,你找别家。

没这个本事?不要说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可以撑上几个月,我们先看看我们漂亮老板……我站起来笑着说,看起来倒是穿得很朴素典雅,化妆也不是很新奇,可是为什么我这位朋友一看到老板就脸红呢?漂亮老板你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哦,不用的话很浪费。

我……我没有脸红!菲谢特在抗议。

你看,我把手搭在菲谢特的肩上,漂亮老板用的是淡桩,平易近人,但是银色发带却又是镶着宝石的,样式高贵典雅,接待客人也是只微笑却不象其他女老板那样用身体贴上来,呵呵。

还有衣服,看起来很正经,不露胸不露背,连手臂都包上了……但却是漂亮老板身上杀伤力最强的。

是吗?说来听听。

露西不动声色。

我说出来你就得答应,不准赖皮。

呵呵,露西抿嘴一笑,知道我这件衣服诱人的男人不少,但是没一个能说得出来原因。

我当你答应了,我说,我也不说其他的,我就来说说你衣服的腰带。

我们知道,腰带应该放在衣服里面,但是你却把它放外面,腰带很长,拖到膝盖,你一走一动,腰带就摇曳不止,正是这件你身上唯一摇动的腰带在引诱着男人,让男人们由腰带想到你的内衣,由你的内衣想到你的身体,由你的身体想到性!当一个想到性的男人看到你这身正经又高贵的打扮,就会更加的冲动……我想得没错的话,漂亮老板你应该还是一个女孩子哦!露西迷惘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话,你,你是谁。

我是特纳先生啊!我说,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到底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与你合作。

好吧,露西想了很久,但是你得先实现你的承诺,不然就没合作这回事。

成交!我把一个装着俩百金币的钱袋放到她手里,最多五天,万普城就会出现一个新的老大。

和以前那些老大不同,他会叫你露西大姐,你先用这些钱准备一下。

但愿这样,露西举起酒杯,祝成功!祝成功!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我们的姑娘呢?我朋友已经等急了。

露西拍拍手,就从外面进来四个女孩,虽然说不上天香国色,但绝对是我见犹怜。

让俩位先生见笑了,露西站起来,一边安排四位漂亮妹妹坐在外面身边,一边给我们介绍。

这俩位是我这里最漂亮火辣的,露西笑着说,这俩位可是纯情可人,而且还是第一次接待客人,你们可不准欺负人。

我和菲谢特每人身边都坐了俩位,一个漂亮火辣,一个纯情可人。

菲谢特坐在俩人中间,汗如雨下。

喝了几杯酒,我呵呵笑着,抱着俩个妹妹站起来向楼上房间走去,走过菲谢特身边时,还凑下头对他那位漂亮火辣说了一句话,我这朋友是第一次,要是你努力的话,我就给你一个大红包。

漂亮火辣眼睛一亮,菲谢特的脸都绿了。

再见再见!我哈哈大笑,我晚上会到你那边去查房的!…………………………房间里,桌上的魔法灯发出妖异的红光,俩个女人火一般热的身体缠绕着我,眼睛里满是抚媚的欲望,她们的声息时而急促高亢,时而庸懒低沉……我发现,好象和自己的前生重合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出沉迷中醒了过来,打开窗伸个懒腰,看到菲谢特在楼下面的花园里。

披着斗篷走出房间,我得去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正坐在花园一角专心的拔着花枝上的叶片。

怎么了,我的兄弟,我做在菲谢特身边,是否技不如人以致有损军威,所以才拿这些花草出气?你害我,菲谢特仍然拔着的花草,我对不起父亲大人,我对不起母亲大人……你还对不起全世界呢!我说,当然,也包括我。

你!菲谢特眼泪汪汪,你……我……你……是你自己受不了诱惑吧?我问,怎么样啊?你还有脸说……你是为谁活着啊?我开始掰指头给他看,为你父亲?为你母亲?为你将来的妻子?为你将来的臣民?我没想过……当然了,想这个干什么?你是为你自己而活,当然,这些对你来说的确很重要,但这不是你生命中的全部……是吗?当然,虽然这样对他说,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生命是什么,我反正是不知道啦,我只知道生命中会发生很多事,有的给我们快乐,有的给我们悲伤,有的给我们希望,有的给我们遗憾……我们可以挣扎,可以反抗,可以顺从,这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

好!我选反抗!菲谢特说,你这个魔鬼,我要和你决斗!我一脚把他踢很远。

你这个笨蛋!我走过去把他抓起来,小声说,你肯定你可以打赢我吗?你……殿下……我的兄弟,我说,不管你是反抗还是顺从,惟独不可避免的是你会感受到这一切……这点小事就要决斗,那发生其他事怎么办?但是……的确很丢脸……还有……还有……菲谢特小声说。

那一个?我问他,这种事我可见多了。

恩……恩……菲谢特脸红红。

算了,明天我会给露西说,让今晚这四个妹妹不再接待客人。

哦……好……但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我拉着他向房间走去,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很上心很正常,但是你要知道她们对你的身份来说是永远摆不上台面的……我明白……只是,我感觉上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慢慢说,我们是兄弟。

坦白说,我刚刚的确谜乱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菲谢特看着我,说实话,我出房间的时候是很生你的气,你知道,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我……我也没做过。

现在,我只想和你一起分享成人的喜悦和慌乱,真的,还有一点恐惧……想不到,走出房间后,我已经是一个成人了……恭喜你菲谢特,你长大了。

你不是也一样……是啊,我都忘了这一点……来吧!为了我们的理想……努力!菲谢特抓住我的手,先说好,你可不能再躺下假死,上次我真的很担心呢!哈哈,不会不会!那好,我们进房间,我被他一脚踢倒,他站起来说,我们明天还有很多事!第十九节我和菲谢特坐在桌边,听着杰克的报告。

这这俩天里,杰克和玛法已经带着人把万普周围的十几个小村庄全部梳理了一遍,他确定其干净的程度绝对不亚于皇家厨房,所有在我看来是垃圾的东西或者其他什么连一点渣都不剩。

我们救了很多人出来,按老大你上次的办法把他们全部送回黑暗城,杰克说,而且黑暗城那边派来的人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我看了看菲谢特,他却示意让我说话。

好,干得不错!我说,但是我们现在手上还有俩件事,必须马上开始。

你说吧!玛法笑笑,我们等很久了。

第一件,你们得查明现在万普是那个老大在管事,他手下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活动,那里是他的老窝……我想了想,我想在选个合适的时间去拜访他。

是!第二件,你们知道城里那家买衣服的衣店吗?知道,玛法说,你不是已经买过衣服了吗?我要知道这家店的一切事,特别是店主的事,我说,店里的,家里的,她自己的!玛法你听好,我要知道她的一切!越详细越好!你放心,老大!玛法说,我可是从小就喜欢干这个…………………………看得出来,玛法的确有这个爱好,只一天时间,他不但查到万普老大的一切,连服装店老板昨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查到了。

服装店店主是个女的,名字是迪尔*梅林。

贵族,父亲叫伊瓦*梅林,爵位是男爵,玛法坐在我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着,本来梅林家在里瓦帝国国内有不少产业,但是因为这位伊瓦*梅林男爵的爱好太多以致家道衰败……他们在万普城有一家服装店以外,还有一处豪华住宅,在万普城外的一个海边村庄还有一栋别野……别墅。

我纠正他。

是,别墅。

玛法接着说下去,迪尔*梅林小姐从小就意志坚强,做任何事都不输于男人,骑马不用女士侧鞍,剑术也过得去,更是在母亲去世后就一个人负起了照顾家庭和父亲的责任,如果不是她撑起这家店,我想伊瓦*梅林男爵早就饿死了……伊瓦*梅林男爵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玛法。

一个标准的贵族,有很多标准贵族的爱好,喜欢打猎,特别喜欢打牌,曾经在极短时间里就在牌桌上输掉他女儿辛苦半年赚回的钱,差点破产,此外还很讲究体面,从不在别人面前和女儿吵架。

他们父女还吵架?是的,据他家的厨师讲,他女儿要他稍微放弃一俩种爱好……那我们这位男爵怎么说?吵到最激烈时,男爵先生甚至拿出短剑对着自己来威胁女儿……哈哈!有这个就好,我笑了,照你估计,他们在万普一共有多少财产?恩……玛法想了一下,算上房产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金币!这样啊……还有什么?她家的别……墅!和我们初步选定的走私地点很近!玛法说。

什么!这真让我吃惊,走私地点的选择花了我很多精力才选好,当时还和菲谢特亲自去看过,那是一个靠近海岸的废弃小城堡,城堡下就是一个条件很好的深水码头,周围的居民也很少。

菲谢特对旁边的一栋乡间别墅很欣赏,想不到竟然是迪尔*梅林家的。

再选地方是来不及了,我叹了一口起,希望不要有什么麻烦才好!老大……玛法关切的问,你没什么吧?没什么,你在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摇摇头,给你三天时间,带人走第一次船。

好的老大。

再派人去黑暗城,叫他们加派人手,快点!是!我叹着气躺到床上,接过百合递来的毛巾,心不在焉的擦着脸。

你怎么了?菲谢特踢了我一脚,干嘛垂头丧气的?要是她发现我们干走私……我说,我们的赌越就自动作废,我会马上干掉她的。

可以啊,菲谢特毫不在意的说,我就怕你故意让人家发现……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菲谢特立即闭嘴。

去准备一下,我们等天黑一点就去拜访万普的老大,我闭上眼睛说,混老大的,怎么说手头也应该有点钱……我是老大,那个注定要被我枪家伙也是老大,哎……做老大真苦命。

……………………在天站在大门前,他的腿在闪。

现任万普老大就在这扇门后面,因为要牢牢的控制住露西,所以我就把在天拉了来给我办事,在没有充分证明露西的诚意前,在天是个变相的人质。

当然,我以后会补偿他。

少爷,我……在天快哭了,我……不敢。

在听到百合叫我少爷之后,他就一直跟着这样叫我,我不想把大家的距离拉开很远,也就没纠正他。

不要害怕,我拍拍在天的后背,还记得我教你的话吗?记……记得!好,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赖得跟他讲道理,我一脚把他踢出去。

大门塌了进去,在天摔在院子中,一下半下还爬不起来。

谁!一声暴喝!几间屋里冲出几十个人来,有的人手里拿着酒壶,有的家伙还在啃鸡大腿。

在天终于站起来了,站在几十个凶身恶刹的壮汉面前,他就象只待宰的小羊。

啊……哈哈哈哈!一个老大摸样的人先笑了起来,原来是在天啊?是不是你大姐答应我的条件,叫你来请我过去?几十个人都哄笑起来。

不,不是的!在天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我有……其他……其他事找你。

你这堆大粪,那老大抄起手来,你因为你和你大姐和我还有条件讲吗?告诉你!叫你大姐陪我睡觉是我看得起她!如果不是你大姐长得还有点味道……嘿嘿……我早把你大姐先奸后杀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是啊!老大干女人很厉害呀!对了老大,干脆你就先奸后杀得了,我们弟兄也好再奸再杀呀……哈哈哈……在天的身体晃了一下,再次站好。

我……我来告诉你……在天说,你想活命的话……啪!那老大给了在天一个耳光,就……马上收拾好你的东西……在天继续讲,啪在天又挨一耳光,杰克想去帮手,被我拉住。

留下你所有的钱……滚得越远越好!在天终于捧着鼻子说完了。

听完在天的话,现任万普老大傻了,他身边的兄弟也傻了,然后大家一起笑得很开心。

嘿……嘿嘿……他笑出了眼泪,抓住在天,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会取代你的位置!在天好象豁出去了。

所有人再次傻眼。

讲得好啊,我拍着手掌走了进去,杰克跟在我后面,真不错。

我说你小子怎么敢来找死,那老大说,原来是有帮手。

是啊,我是帮手,我和蔼可亲的说,你有意见吗?你想干什么?那老大一脚就把在天踢到墙角。

我对‘什么’没兴趣,我说,我对你的钱有兴趣……所有,我是来干你的钱的。

你不要以为你是个黑暗魔法师我就怕你!怎么说我也是……啊……就象他刚刚踢飞在天一样,他也被我踢飞了,看到我动手,杰克和近卫团圆们当然不会闲着,院子里杀声四起,对方只是一些小混混,平时吓吓在天这种人还可以,那里打得过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家伙?一声声惨叫传来,一个个混混接着倒下,反倒没我的事了。

少爷……在天摸着小腹,一步步慢慢挪到我身边蹲下,你好厉害。

我看他很痛苦还很无聊的样子,想想自己暂时也没什么事,也就不介意坐下来和他聊聊天。

我说,你为什么叫在天这个名字啊?我们就在时不时有惨叫传来的环境下聊起来。

这个……说啊!是这样的,我……我从小就被人欺负,他说,我小时候,就常常被人用绳子捆着吊在天上玩,所以……日子久了,他们就叫我在天。

这样都可以?我剧烈咳嗽中。

等我的咳嗽缓解过来,发现在天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少爷!你帮我把名字改一下好不好?在天急切的说,你识字,又这么厉害,还有这么多厉害的手下!你帮我改一个厉害点的名字,让人家一听就不敢踩我那种!我勒!干嘛老要我改名字!少爷……求你……要别人一听就不敢踩你啊……我想了想才说,那就叫狗屎好了,叫这个的话人家一听就不会踩你啦……不要啊少爷!在天抱住了我的腿,这个名字好臭……你说我给人取名字很臭是吧?不是,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臭……这有区别吗?我说,你还是在说我给人取名字取得臭……少爷……我……我……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再想了想,那你就叫天使好了……天使???在天呆了呆,不要啦少爷,我又没翅膀……翅膀?你要翅膀干嘛?天使都有翅膀的啊……你听错了!我摔开在天的手,我给你取的是,天屎!天上的狗屎,怎么样?够不够威风?连神都不敢轻易下脚踩你哦……在天嘴一扁就哭了,周围传来一片倒地声,我看了看,院子里所有人都倒下了……老大,还是杰克反应快,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已经把这里清理干净了。

哦,我点点头,还有几个活着的?五个!包括那个老大。

先问问他们钱在那里,我说,还有,问完了先不要杀。

是!杰克转身走开。

给我起来!我踢了在天一脚,有事做。

你给我听好了,在天,我很正经的对他说,你懦弱的性格不是一个名字就可以改变的,你得从里到外很严格的要求自己,和以前那个在天说永别才行。

恩……还哭!哭你个鬼!手一翻,我一巴掌就把在天打了个转,不许叫!是!在天把一声惨叫吞了回去。

我把一把匕首递给他,在天一脸迷惑的看着我。

等杰克问出钱在那里,我说,你就去把那几个人干掉,我在外面等你。

少爷……我……要不就是干掉他们你当万普老大,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要不你就带着你大姐去街边要饭,随便你选。

在外面等了好久,近卫团员已经都拿到钱出来了,在天才低着头出现。

跟在他后面的杰克向我点点头,他干得不错。

我把手放到在天头上。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无时无刻的保护你,很多时候,人都要靠自己!我说,你身体弱,性格又很软,如果自己再不努力,你露西大姐下次真被人先奸后杀我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了少爷,他抬头看着我,但是我想喝一点点酒……我还想吐……没问题,我攀着他的肩,向大家大声宣布,从现在起,就没有在天这个人!我们这位万普新老大的名字就叫——天照!!!天照!!!天照!!!天照!!!大家欢呼三声,而且挨个过来捶他的胸,摸他的头。

这就是他的新名字,我刚刚想到的,如果我现在就知道他的名字会被人放到公国三大贱人中去的话,我发誓,我会多花点时间取个更威风的。

…………………………闷在房间里想了一天,才把对付迪尔*梅林的办法想出来,写了一大张单子叫天照去买东西。

第一次干这种事,准备当然要充分点。

俩个钟不到,这位万普新来大走进我的房间,把一大堆东西放到桌上。

少爷!都准备好了,他说,你要的东西都有,没有一件遗漏的。

好!你出去吧。

我回答他,自己去买些东西,把身上这套衣服换了。

菲谢特拿着桌上的东西左翻右翻,这个是……我说特纳先生啊……虽然说我们昨天晚上弄到些钱,菲谢特不太满意的说,但是你也不用买这么多贵族服装和饰物啊……而且不何我的品味……你想得美,我说,这些都是演出用的道具!还有,你牌打得怎样?打牌啊!菲谢特眉头都不眨,没问题啊,你想干嘛?我想怎样?嘿嘿!嘿嘿……喂,你笑到流口水了!你到底想怎样?我想………………………………我在菲谢特耳边说着,你!你!你………………残忍!菲谢特骂了我一句,接下来呢?然后就……………………………你你你……………………卑鄙!菲谢特又骂了我一句,下面呢?接下来……………………………你你你你…………………无耻………………再下来呢?最后当然就…………………………我不要听了!菲谢特大声喊,我听不下去了!你已经听完了啦……你还算是人吗!这样的招数你都想得出来!被你逼的!我说,是你要和我打赌的!啊……迪尔*梅林小姐!我罪孽深重……菲谢特痛苦的说,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少来了,快拿牌来我教你!就这样,一个针对商业奇才,迪尔*梅林小姐的大阴谋,正式开始了。

第二十节我在一张纸上画了四个平行的黑点,放到菲谢特眼皮底下。

看出来有什么特别没有?我问他,看仔细点。

菲谢特一直看到眼花,然后迷惑的对我摇摇头,你是不是在耍我?耍你?我现在没心情耍你,我对他说,调整你的眼睛,让这纸上的四个点变成三个点。

恩……有点困难……菲谢特左右晃着脑袋,啊!我办到了!继续努力……继续看,一直看到一眼就可以看成三个点为止……一边说,我一边在桌边拿起一张牌开始改造。

这是件很困难的工作,我得先用一根绳子在牌上标出每个点的距离,然后才可以在每个点相对应的地方画上看起来毫无关系的线条,就和普通牌背的装饰线条一模一样。

但是经过特殊训练后的菲谢特看来,对手的牌面就毫无秘密可言!是的,这是我前生在刚刚开混时常干的事,出老千。

说起来真是很不好意思,因为在一个城市中,一个老大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冒出来,所以我上司要求我在最低层混一段时间。

而出千,则是每个想出头混混必须具备的技能。

一般混混,也就是在牌上用隐形药水做标记,再戴上分光眼镜,这样很容易被人抓住……下场极其悲惨。

而我喜欢的方式,却是在牌背上先用特殊药水做三维标记,再用我的手表表面反射出来。

在打牌的时候,我会时不时看看手表,呵呵,这不过份吧?曾经有很多人对我的运气表示怀疑,但是我从没失过手,因为嘛……象我这样有品位的混混可是不多。

但是现在条件简陋,只有先将就一下了,只画上三维标记就好。

哎!没想到我这个老大现在这样惨,连前世手下最小的小弟干的事现在都要亲自动手。

做好一副牌,我揉揉眼睛休息一下,转头看去,亲爱的菲谢特先生已经变成了斗鸡眼。

………………穿上奢华新衣,改变面容的我,带着几个仆人从万普码头坐着马车来到了万普唯一的一家高级旅店,在旅店旁边,就是我这个游历的候补贵族的主要活动地点,万普贵族晚上的俱乐部,玫瑰酒吧。

阴谋的第一步,今天晚上就上演。

天刚刚黑下来,我就走进了玫瑰酒吧,直接在吧台边坐下,要了一杯鸡尾酒。

我在等,等着我亲爱的伊瓦*梅林男爵,据情报显示,他每天晚上必到这里打牌。

一边的牌桌上,同样装扮成游历贵族的菲谢特正在开心的和几个人说着什么,这家伙比我早一天以贵族身份登场,只一个晚上就赢了不少钱。

菲谢特有花朵般美丽的面容,再配上优雅的举止和谈吐,赢得不少当地贵族的好感。

大门边的侍者打开了门,一个四十来岁男子走了进来,他戴着礼帽,手持一根镶着一颗宝石的手杖,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走在他后面的杰克用眼神告诉我,他就是我的猎物,伊瓦*梅林男爵。

晚上好,伊瓦*梅林先生,吧台里的侍者说,还是先来一杯杜松子酒吗?当然,当然!伊瓦*梅林在我身边坐下。

因为吧台前的位子就剩下我身边这个了。

在酒吧安插人手,这是天照当上万普老大后做的第一件事。

今天人真多,伊瓦*梅林对我点点头,晚上好,年轻人。

是的,先生,我微笑着回答他,我是刚到这里的,你可以叫我塞文。

哦!塞文,我是伊瓦*梅林,他友好的伸出手来,有什么可以帮你?我对这里不太熟悉,需要一位绅士的帮助,我握住他的手,我有这个荣幸请您喝酒吗?当然可以,给年轻人以帮助是我们老一辈贵族不可推拖的责任。

我叫了一瓶上好的红酒,然后和伊瓦*梅林到一边的小桌边坐下畅谈起来。

前生的严格训练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改变了我的性格,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和任何人做上朋友。

我告诉伊瓦*梅林,我是一个游历的候补贵族,现正在回国途中。

因为家道艰难所以到万普来看看,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投资一点生意,这不奇怪,在大陆上,这样不得意的贵族家族多得是。

同样的经历很快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不一会,我就和伊瓦*梅林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想投资生意的话,最好是和我女儿谈谈,她对这个有独到的见解。

伊瓦*梅林说,改天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非常高兴可以认识令爱,我举杯,我会准备礼物到府邸拜访……您的女儿叫?她叫迪尔*梅林,伊瓦*梅林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的骄傲!很好听的名字,我给他倒酒,再喝一杯吗?当然当然,他笑着说,塞文,在你的家乡,我是说,你们那的贵族流行些什么?啊……在季节合适的时候,我装着想了想,我们有一系列盛大的狩猎活动。

是这样,我也喜欢打猎,我还有几条上好的猎犬。

他压底了声音对我说,你知道,就是那种地狱犬的变种……我花了大价钱才搞到手的!真是羡慕,我点点头,表示我明白,我们在每个月都有游园活动,有时是皇族举办。

恩,不错不错,伊瓦*梅林喝了一口酒,平时呢?平时就没有,我摇摇头,我会在有空的时候骑骑马什么的……年轻人,做为一个贵族来说,你应该有一些在平时可以和人沟通的爱好,他笑笑说,当然,你还年轻,可以慢慢培养。

请您指点。

我谦虚的说。

是这样,他给我解释,如果你缺乏这样的爱好,别人会说你就难以接近,说你孤僻。

你的名声当然就不会很好。

可是,男爵先生,我急急的说,您知道,事实上我并不孤僻和难以接近……我知道我知道,伊瓦*梅林拿出鼻烟壶,给自己倒上一点,要来点吗?年轻人?谢谢您的好意,我礼貌的拒绝,我父亲说,我在三十岁前不得使用鼻烟。

你有个好父亲,他说得对。

他吸进了鼻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顿时显得神采熠熠,来吧!年轻人,让我教你一种贵族才有权具备的爱好。

是什么呢?我不解的问,我亲爱的男爵先生?牌,他站起来,带着我向酒吧另一边走去,我们去玩牌。

酒吧的另一边,还有些斗鸡眼的菲谢特和他的新朋友刚刚打完一局,正在笑着说话,看起来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

先生们!伊瓦*梅林走到桌边对大家说,请允许我给大家介绍一位年轻绅士,也是我的朋友,刚到万普的塞文先生。

晚上好先生们,我非常配合的向大家伸出手来,我是塞文。

真是巧了,我们这里也有一位新朋友,同桌的一位老贵族站起来说,这位是昨天才到万普的欧塔先生。

你好,欧塔先生,我向菲谢特伸出手来,我是塞文。

晚上好塞文先生,菲谢特和我演上了对手戏,请坐下,让我们一起喝一杯。

这时,一个侍者走过来,向同桌的一个贵族小声的说了句话,那位贵族便告辞了。

于是,我,菲谢特,伊瓦*梅林,还有那个老贵族,四个人坐到了一起。

这个老贵族可不是随便选的,我们在分析了大量情报后才选了这个与伊瓦*梅林面和心不合的人做我们的配角。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我提议,为了俩位绅士的加入,伊瓦*梅林举起酒杯,我们干杯!干杯!四个人笑着喝酒,大家都是各有怀抱。

那么,我们来玩玩吧,老贵族对我说,塞文先生要玩吗?当然,我说,刚刚男爵才告诉我应该学习这种爱好。

老贵族笑着为我介绍牌的具体玩法,非常详细的介绍,他那罗嗦的话听到我想自杀。

……基本上就是这样,老贵族终于结束了他的介绍,当然,如果有人当时的现金不够,可以在十天内给付债权人,此外,如果谁有做蔽行为,他将被开除出和我们的社交活动,所有的活动,他的一生就完了。

好的,谢谢您的介绍,我点点头,我想这些规则我都可以做到。

当然,年轻人,老贵族说,你看起来很诚实。

我诚实吗?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好了!先生们,菲谢特大声说,我们开始吧,为了表示对这位新朋友的尊重,我建议我们换上一副新牌。

侍者拿来了十副新牌,我们的牌局开始了。

老规矩,十把一局,伊瓦*梅林发起了牌,先生们,请收牌。

在今天的牌桌上,我只是一个配角,我的任务只是顺利的认识到伊瓦*梅林先生,把他带到菲谢特身边,并在他想收手时给他以继续打下去的刺激,毕竟一个人发疯的时候不多。

真正的主角是化名欧塔的菲谢特,他会和老贵族联手对付伊瓦*梅林先生。

然后才会顺便也把老贵族也赢个一贫如洗。

赌博,出人类诞生的那一天就出现了,是投机者的最爱,笨蛋和老实人的恶梦。

做为新手,我严格遵守一个新手的本分。

拿到好牌我喜笑颜开,拿到坏牌我神色黯淡……在我的猛冲乱打中,第一局已过,我一共输了三十八个金币,其他人各有输赢。

不用在意,伊瓦*梅林对我说,你会慢慢熟悉起来的。

是啊,年轻人,老贵族拿起酒杯,你要向男爵先生学习,我看过他输牌的时候,很有风度。

是吗?伊瓦*梅林看起来不太高兴,那件事并不好笑!不好意思,我不是嘲笑你,赢了钱的老贵族说,我只是和孩子们打个比方。

你!伊瓦*梅林就要发火。

先生们,我请大家喝酒!菲谢特不失时机的说,我们喝点烈酒好吗?伊瓦*梅林和老贵族看来不想吵下去,同意了,当然我也不可能反对。

今晚的每一步都在我们计划之内,在我们要喝的烈酒里面,我加了微量的……嘿嘿。

很快,第二局已经结束。

我输得更多,而伊瓦*梅林先生也没赢到钱,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筹码,老贵族很高兴,喝得满脸通红。

男爵先生,我想和你说句话,我对伊瓦*梅林说,我们去吧台好吗?你不用担心,伊瓦*梅林走到吧台前对我说,我们会赢回来的,我保证。

看来他对我输钱有点内疚。

是的,先生,我对他说,我相信您可以赢回来……我担心的是我,您知道,我刚刚多次在无意中打乱了您的节奏,我这个新手,什么忙都帮不上……不用在意,他说,不用在意,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但是我真的不行,请你原谅……我想,我把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这里有一百金币……我请求您!由您来帮我打下去!我实在无法承受这种压力!这样……好吧!他拿过钱袋,我会在晚些时候把结果告诉你。

那我回旅社等着您的好消息。

我走回桌边,以要回旅社给父亲写信为借口离开,而且热情邀请大家在方便的时候到我所在的旅社做客。

剩下的事,就要看菲谢特的了。

走到门外时,我看到他已经开始用上斗鸡眼了。

我低头走在街上,这里有路灯,白色的魔法光芒把我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我的新马靴踩在街道的石板上,发出叽叽的声音,身后的一阵跑步声越来越近,不用转身,我知道那是杰克。

老大,杰克打扮成我的仆人,你怎么出来了?我的事做完了。

我说,现在是我的自由时间。

做完了?杰克好吃惊,不是刚刚开始打吗?你想知道?是啊老大,你快告诉我。

让你知道也好,我边走边说,要对付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是了解他,我说,了解他的弱点。

对啊,所以你才叫玛法去打听他的情报是吗!是,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用这些情报来分析这个人。

就伊瓦*梅林这个人来说,喜欢赌博,死要面子就是他的弱点,而且以上俩点他是死不悔改。

所以就用打牌来对付他吗?打牌不是唯一的办法,我说,但是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个办法最方便。

那老大你怎么就知道他会一直打下去?赌徒也是人,也有感情,在清醒时他也很想收手不赌……我说,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直制造让他不断赌下去的环境!首先,我以一个不会打牌的身份出现,让他以前辈的身份教我,因为我们开始相处的很好,所以这就是随理成章的。

那接下来呢?就是牌友的选择,对打牌的人来说,对手很重要,我说,我们给他配上了一个菲谢特……对他来说,接触到一个新的牌友,和对方打上几局,研究一下对方的手法并打败对方是一件很享受的事,而菲谢特在前几局会表现得和他旗鼓相当。

哦!是这样。

我们在前俩局都不赢,而让老贵族赢。

老贵族和伊瓦*梅林有矛盾,伊瓦*梅林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加上大家在酒的刺激下,当然就会越来越失去理智。

那老大你也不用出来啊!呵呵,我必须离开。

为什么?杰克很好问。

对伊瓦*梅林来说,菲谢特是一个陌生人,我也是。

太过陌生的环境会让他产生警惕,我在合适的时候离开,他就不会怀疑。

那老大你为什么要给他钱?这是在进一步刺激他,我说,他带我去打牌,我输了。

他多少会有一点内疚,我以这样的借口退出,他不但会接下去打,而且还想要赢,好为我报仇。

对他来说,那是支持他打下去的一个道义理由,而那些钱又不是自己的,他输起来不会很在意……慢慢的,输光我的钱轮到他自己输钱时,因为有这个惯性,他也不会在意……等他清醒过来,一切都晚了。

老大,好可怕……恩?我转过头看着杰克,什么?没有,我说老大很厉害,杰克说,这样就打败了伊瓦*梅林!我没有打败他,我们只是给了他一个环境……我拍拍杰克的肩,是他自己打败自己……他自己打败自己?是,要打败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动手……我笑笑说,我们那可爱的迪尔*梅林小姐呢?我刚刚得到消息,杰克说,她去参加一个宴会,是一位贵族夫人办的,规模很小。

是吗?宴会……我想了想,我们去看看,回去换衣服先。

…………………………一身黑衣的我,悄悄从花园潜进了一家贵族的住宅。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就顺着刻有浮雕的外墙爬上了二楼,从那里传来各种声音。

我很小心的爬着,因为墙上有植物,我不想响声惊动到别人。

所以我只有在里面声音大一点的时候才急急的爬上一段,真辛苦。

刚刚爬到二楼的一的阳台边,就听到里面有人走出来,我叫了一声苦,把身体缩在阳台的一个最暗的角落,用几盆花草挡住自己。

迪尔*梅林小姐,您应该很清楚我的心意……一个男人急切的说着,您一定清楚,是吧?真是迪尔*梅林啊!好运气。

说实话,我……不清楚!迪尔*梅林的声音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暗暗骂了一声,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您不想知道吗?迪尔*梅林小姐?那个男声说,乔伊先生,我没兴趣知道,迪尔*梅林说,但是你想说我也不反对。

恩,这男的叫乔伊。

迪尔*梅林小姐,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乔伊先生说,您知道,我爱您!哈!真好笑,迪尔*梅林说,你用这句话骗了多少女孩我可很清楚。

我跟她们玩玩而已!请您相信我,她们怎么可以与您相比?我对您是真心的!真心?我知道,你是想真心和我玩玩而已,看起来迪尔*梅林小姐对付这样的花花公子很有一手,你不用践踏其他女孩来抬高我。

迪尔小姐,对我来说,您就想天上的月亮般不可缺少……请您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您的忠诚……乔伊先生,谁允许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到了这一步!迪尔*梅林说,此外我也不认为你对爱情还有忠诚可言!您等等!乔伊先生非常激动的说,我马上就会找到证人为我辩护!请便,迪尔*梅林冷谈的说,但我不会等太久。

乔伊先生走进了房间,哈哈!想不到我的运气这么好,一来就有好戏看。

啊,卤莽的年轻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里的空气真不错,不是吗?迪尔*梅林小姐?恩?又来一个,看来好戏还没完呢!是啊,普列先生,晚上好。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呵呵,普列先生说,刚刚乔伊先生向你求爱了?普列先生,您知道,我尊重您,迪尔*梅林不紧不慢的说,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

是吗?我道歉,普列先生说,那么,你没答应他吧?普列先生!迪尔*梅林的语气听来有些生气,我拒绝他,但是并不代表我对你上次的提议感兴趣!哦哦哦?老掉牙的人还有提议,有趣呀有趣!放弃你现在的生活,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吗?再次被拒绝的普列先生有些恼羞成怒,看在光明神的面上!迪尔*梅林,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迪尔*梅林坚定的说,我喜欢!喜欢!每天起早贪黑看着你那家摇摇欲坠的服装店?虽然你现在青春美丽,但是你怎么可以任凭岁月流逝!或者在一旁腰酸背痛的看着你父亲大把挥霍你辛苦赚来的钱?我父亲很爱我!迪尔*梅林说,而且不管怎么说也好过做你的情妇!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虽然我无法给你一个好名声,普列先生转身走了,但是这样的机会不多,你应该感谢光明神。

哦!光明神,你真伟大!看到吗?他们连泡妞都得打着你的招牌呢!作者的话:大家好!到今天这节,第三章就全部贴完了!呵呵,请站长把篇外篇贴在这一节后面。

同时,小明正式告别在网吧写文的日子,开始把全副精力放在写文上,大家是不是觉得这段日子错别字少很多了呢?呵呵~~~~~~~~小明会在一周里上网发文俩次,如果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请给小明来信,但是几个字的信件你叫小明怎么回你?小明曾经在与一位朋友(知名不具)的交流中肯定了一段主线的发展,小明受益良多。

欢迎大家来信和小明探讨!恩,这点也是一些朋友想知道的,小明的文是与小说频道签的和约,出版是由新方舟负责。

哎,这几天买机器忙死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差点忘记跟大家说,不知道各位书右中有没有擅长绘画的?不用太专业(当然越专业越好……如果你是在成都的就最好了……),请给小明来信,小明需要你的帮助。

:)哈!就说到这里吧!各位记得改天请我喝茶哦!再见再见,拜拜拜拜,再见拜拜……明寐篇外篇 黑暗传说──科恩离开的日子海尔特和莫亚终于收拾掉了那个矮人武士,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科恩和那个魔法师一起被关在由树枝和藤蔓组成的屏障里。

一阵阵异响从里面传出来,让两人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该死的绿色屏障!海尔特狠狠的一剑劈下去,却只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这个小口子还立即被新长出来的藤蔓给填上。

看到这一切,莫亚红着眼睛大声吼叫,催促士兵们用手中的武器快些砍,一定要救出老大来!其实不用任何人叫,士兵们也都在用手中的东西疯狂的砍着,虽然砍出的缺口一次次被藤蔓填补上,但是谁都不肯停下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科恩总督什么都好,就是魔法摆不上台面,而且他的魔法还不是一般程度的稀松平常。

一个在那么多大魔法师甚至魔导师教诲下长大的人,却只有让人笑掉大牙的三级魔法,撑死一个见习魔法师的资格。

现在里面就算有十个科恩,对那个强大而邪恶的魔法师来说也只是一个小玩笑而已。

没有其他办法,士兵们努力的砍着,他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这场人与藤蔓的耐力比赛中获得胜利。

在这时,得到急报的马丁已经赶到了。

怎么回事!看到这些在蛮干的士兵,马丁发火了∶为什么还没进去?这些东西┅┅莫亚苦着脸说∶我们只有这样!走开!马丁一把推开身边碍事的人,看了看这些藤蔓,马上就想到了办法∶魔法师先用冰系魔法冻住一块,再多来几个人,整片的推倒!传我的命令!马丁回过头来对麦泽大叔说∶命令所有部队开始搜索,说不定他们还有同伙,不得再有这样的事件发生!麦泽大叔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在马丁说话的同时,十几个魔法师已经开始用大量冰系魔法同时冰冻同一块藤蔓,就连这些藤蔓扎根的泥地也没放过。

慢慢的,大量的冰晶挂在藤蔓上,它们冷冻凝结起来并连成一片,藤蔓的生长势头终于被冰系魔法所阻止了!海尔特和莫亚早就在旁边选好了一群身体最强壮的士兵,等着马丁爷爷的命令。

好了!马丁对他一挥手∶就是现在!海尔特嚎叫一声,抢先带着一队士兵向藤蔓结冰的地方冲去,几十个魁梧的身体同时撞在上面,力量不可小视。

受到撞击的藤蔓向内塌陷下去,却慢慢的止住,在几十个男人那歇斯底里的叫声中将他们弹了回去!虽然很不甘心,海尔特却不得不带人退回原地,他得准备下一次。

轮到莫亚了,又是几十个人一起压在了藤蔓上,虽然这次藤蔓内凹的程度有些加大,但是他们仍被弹回┅┅冲击了好几次,却一次次被弹回来,那藤蔓就是坚持着不倒!士兵们大多已经被上面的魔法冻得嘴唇发紫,有的人还被战友的盔甲刮伤而鲜血淋淋,却个个咬牙坚持,哼都不哼一声。

这时,藤蔓屏障里面传来了一声惨烈的嚎叫,随着这绝望的声音,一道极粗大极刺眼的光柱在头顶的云端出现,直直的打下来┅┅在藤蔓里发生了爆炸!爆炸的馀势夹带着大量灰尘冲出,吹得站在外面的人衣角猎猎作响,强烈的爆炸声就算是十里外的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这是上位魔法!科恩危在旦夕!莫亚!海尔特声嘶力歇的叫着∶一起冲啊!海尔特一边叫一边带着自己那队人冲了上去,藤蔓被他们压得摇摇欲坠。

冲啊!莫亚带着人压在海尔特等人的身体上,所有人都在用力,后面的人就踩着前面人的头向上爬,都在用力的往下压┅┅终于,加上本身结冰的重量,又在冰冻魔法下失去了新生力量的补充,藤蔓屏障再也支持不住,在一片劈里啪啦的声音中倒塌了下去!海尔特被几十个人压在下面,隐约听到莫亚大喊了一声老大的名字,哭腔里带着战栗。

顾不得擦一擦脸上被藤蔓刮破的地方,海尔特心急如焚的从人堆里爬了出来,却看到莫亚跪在一个硕大的泥坑边,面色苍白。

老大!呆呆的莫亚对跑到身边的海尔特说∶这┅┅谁才是老大?海尔特看着泥坑里的两具躯体,一样的焦黑,四肢都还纠缠在一起。

冷静┅┅我们要冷静!海尔特对莫亚说∶老大是绝不会有事的!你给我振作起来!莫亚看看他,点点头滑下去泥坑。

两具躯体几乎是一模一样,表面的皮肤都给烧得黑糊糊的,莫亚伸出手去触摸,谁知道手指才刚刚碰到其中一个,那具躯体就塌了下去变成一堆灰┅┅我我我┅┅莫亚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脸惊慌的看着上面的人。

好好看看!马丁来了∶科恩身上穿着一件大地护甲,那是专门防御魔法攻击的,应该还在,你再仔细看看!是是!莫亚忙仔细打量着剩下的这具躯体,在他身上发现一层同样是黑糊糊的衣物┅┅老大还在!莫亚这次再也不敢出手去碰一碰∶我看到大地护甲了!马丁和海尔特也下到泥坑里来,看着这个黑糊糊的科恩。

老大他┅┅莫亚问∶会不会┅┅你胡说什么!海尔特瞪着他说∶老大不会有事的!马丁用手指轻轻的触摸科恩的身体,和那具已经散掉的躯体不同的是,科恩的身体被摸到的地方只有一层表皮被揭起,露出下面红红的肌肤。

他又把手指放在科恩脖子的血管上,却感觉不到一丝血管的跳动。

古怪┅┅魔法师!马丁大声叫着∶给我过来!几个魔法师跑过来,都被科恩现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你们有什么魔法可以让科恩总督的身体保持现状?马丁抓住一个精灵魔法师问∶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把科恩送回黑暗城,而你们要使他的情况不至于恶化!可┅┅可以用冰冻术┅┅先稳住。

精灵魔法师说∶我们只能做到这点!那就马上动手!魔法师们围在一起小声商量了几句就立即开始,他们先把科恩的身体放平,极小心的清理掉上面的泥土,再将他的身体悬浮在空中,几双手一起发出白色光芒┅┅一层层白气开始笼罩着科恩的身体,将他完全的包裹起来。

长官,我们完成了!科恩总督已经被冰冻。

一个精灵魔法师看着马丁∶但十五层冰冻术也不可能维持多久时间,所以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马上将科恩送回黑暗城!马丁不停的下着命令∶莫亚你立即去暗月城,报告维素总督这里的一切,请他立即过来主持大局!海尔特你去圣都,一定要面见到克里默陛下,向陛下求援!对了,在那之前要先去大魔法师威伯那里,叫他第一时间赶来!是!是!科恩的身体被固定在一顶由帐篷改装成的担架中,几个军官小心的扛着这个像个大包裹的东西,让几十个翼人士兵可以拖带着他缓缓飞起来。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马丁·路德心中焦虑到极点。

他明白,普通人受到了这样重的伤害,可能就是光明神亲自来都没有用吧!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都只是尽尽人事罢了┅┅同时,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科恩不是一般的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马丁·路德回过头来,不断对军队下达着命令,用他的镇定约束着部下。

越是在这种非常时刻,军队越是不能乱。

而在另一边的黑暗城,所有人还在等着胜利的消息,对科恩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当有人远远看到己方的翼人士兵拖带着一个大包裹飞回来时,还以为那里面一定是很重要的战利品,有很多小孩子跟在下面跑┅┅谁也没想到他们亲爱的总督是这样回来的。

他的三位妻子正在等他,她们只是被先期到达的翼人士兵很模糊的告知∶总督大人受了点轻伤,现正在被送回的途中。

马丁长官要你们做好准备,因为第一次出战就受伤的关系,总督大人觉得很丢脸,心情不大好┅┅也不是士兵们刻意隐瞒什么,事实上,以前的科恩总督现在变成烤鸭并停止呼吸心跳,这件事到现在为止,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

翼人士兵们在科恩总督的帐篷前缓缓降落下来,还有一封马丁长官给三位总督夫人的信。

夫人!一个负责送科恩总督回来的翼人军官说∶马丁长官吩咐,三位夫人一定要在看完这封信后才可以打开包着科恩总督的帐篷。

不然的话,因为错误的方法,科恩总督会在打开帐篷时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本来就很担心的菲琳接过信,拆开,只看了几眼就脸色苍白。

凯丽想凑过头去看看时,信已经被菲琳从容的放进了口袋。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不可以被风吹到啊!你们把总督抬进去吧,记得放下帐幕。

菲琳不动声色的对身边的人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军队已经赢了!虽然我们已经胜利,但外面还是要加强戒备。

看了看兴奋的大家,强颜欢笑的菲琳说∶另外,去请菲谢特殿下来,我们要和总督商量一下迎接部队的事。

听她这样讲,大家松了一口气,都去忙着自己的事,既然总督大人还要操持公务,那他的伤就不会重,总督是什么样的人啊!可以闲着还不闲着?士兵们把总督小心的抬了进去,放在床上。

温丝丽妹妹!菲琳看着最后一个人走出去,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快!快请奶母亲来!为什么啊?正准备看看科恩的温丝丽回过头来不解的问∶菲琳姐姐?快啊┅┅菲琳的眼泪流了出来∶科恩快死了!犹如一声巨雷,这个消息让温丝丽和凯丽浑身一震!还有!菲琳拉住了向外跑去的温丝丽∶妹妹┅┅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温丝丽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强压下眼中泪水,装成若无其事那样缓步走了出去。

温丝丽呀!听说科恩受了点伤┅┅说话的是菲谢特,他远远的就叫住了才出帐篷的温丝丽∶已经回来了?还是叫人带他飞回来的?是啊,一点轻伤,就是不可以受风。

他可是一回来就叫人通知你呢!你快去看看他吧,已经是总督了,还这样任性┅┅因为身边有其他人,温丝丽不得不这样回答,脸上在微微笑着,一颗心却已经快碎了。

呵!那我先去看看他。

这小子!菲谢特笑着向帐篷走去∶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坏主意!温丝丽急忙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当包裹着科恩身体的帐篷布被大家轻轻揭开时,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自己眼前是一阵阵的发晕,尤其是给母亲送出信刚刚回来的温丝丽,一看到冰层里科恩那黑红相间的身体,她就倒了下去,吓得菲琳连忙把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科┅┅恩。

凯丽伸出手来,已经说不出话来。

大家要振作起来!做为这当中唯一的男性,菲谢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希望用自己斩钉截铁的语气给大家信心∶科恩是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这样,想想上次,那么恶劣的情况科恩都能挺过来┅┅这次┅┅只能算是小意思!好┅┅吧!凯丽轻轻的给科恩盖上毯子∶精灵阿姨明天就可以到┅┅她一到科恩就会醒过来的┅┅还有!爷爷在信中一再强调┅┅菲琳看着大家∶绝不能将科恩受伤的真实情况露出去!不管敌人是谁,他们既然想要杀死科恩,就一定会有其他准备。

我们都要严密的封锁消息,要让他们感觉到科恩没事,暗杀的事已经失败┅┅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暂时停止,而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再对科恩穷追猛打!菲谢特点点头∶不仅这样,还要在整个工地上都做出一片喜庆的气氛来!菲琳,奶等一下就和我一起去正式宣布我们胜利的消息,安排一些事情。

而凯丽奶和温丝丽陪着科恩,一步都不可以离开,在科恩没醒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等一下┅┅刚刚醒过来的温丝丽满脸泪痕∶还要说明所有的事都是由科恩安排的,风格上要夸张一些,科恩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然会被人看出破绽来┅┅大家想想,的确是这样。

当天晚些的时候,菲谢特王子殿下,这个现在是黑暗行省地位最高的人,就在总督的大帐召开一个会议,具体安排怎么样迎接胜利回家的黑暗军队。

陪同他一起的,是科恩总督三位妻子中地位最高的菲琳夫人,几乎所有的高中级官员都参加了。

在会议开始前,人们就惊讶的发现,菲琳夫人今天很隆重的穿上了礼服,还特别化了个淡妆,这可是以前从没见过的事!也许是因为胜利的消息,菲琳夫人本来就很有精神的大眼睛正在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光彩,脸蛋也是一片嫣红,使得气质端庄高贵的她现在看起来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亲切感。

菲琳夫人站在大帐边,和各位官员交谈着,一同分享胜利的喜悦,她高涨的情绪影响了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

而今天主持会议的菲谢特殿下,现在正苦着一张脸坐在平时总督坐的位置上。

他手里握着几根不知道从哪采来的草根┅┅现在,他一边把草根掐成一小段一小段扔在地上用脚去踩,嘴里一边还在说着什么┅┅科恩你这个家伙!你给我等着┅┅位置靠得比较近的人可以听到菲谢特殿下在小声抱怨∶你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却叫我来主持会议┅┅我!我一定会报复你的!这样的情况大家可见得太多了,通常科恩总督的朋友在受到某人欺负之后,觉得自己很吃亏,可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求助无门,上告无凭┅┅就是菲谢特现在这个表情了!看见了吗?官员们忍着笑互相交头接耳∶菲谢特殿下又被科恩总督欺负了┅┅当然了,你想想看,科恩总督出征这么多天才回来┅┅还不逮着谁就欺负谁啊!你可小心点,你上次被骂的那件事还没完呢!但是科恩总督怎么不来主持会议呢?你笨啊!没看见两位夫人没来吗?小别胜新婚,你听说过没有┅┅我又没妻子,我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无所谓,科恩总督知道就行┅┅好了!人都来齐了!菲谢特殿下掐完草根后拍拍手∶现在,我就替科恩那混蛋┅┅不,是替科恩总督开会了!我先来说说这次的议题┅┅因为菲谢特殿下不小心说了混蛋两字,下面的官员们一边窃笑一边把分到自己头上的事记住,笑归笑,如果没做好份内的事,可会被总督大人扒掉一层皮┅┅至于菲谢特殿下骂总督混蛋的事嘛┅┅今天晚上菲谢特殿下的惨叫声肯定会传遍黑暗城的!这可是黑暗特产,别的地方绝对听不到。

菲谢特殿下!一个官员有些为难的说∶要在城墙上挂彩带这件事有点难┅┅您知道,我们的城墙还没有完全建好啊!我知道有什么用?菲谢特殿下用手托着下巴,一字一字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亲爱的、敬爱的、永远正确的,浑身痒痒的总督大人可说了‘有哪个家伙推三阻四,就叫他来见我!我会很高兴和他面谈。

’我想,或许你也在期待着和科恩面谈一次┅┅我马上给你安排。

菲谢特殿下的眼睛在闪光,这就代表着┅┅有危险!因洛u酗H不止一次的这样上过当,傻呼呼的一头撞到心情不好的总督刀尖上,这是总督的兄弟们用了很久的老套路了。

不用了!不用了!又不是没上过这样的当,那官员忙摇着手说∶我想┅┅我们会有办法的!是吗?因为没找到替罪羔羊,菲谢特殿下好像有些沮丧∶你们谁还有问题吗?没有了!那就这样吧!菲谢特殿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摆摆手对大家说∶散会!菲谢特说完就跑到菲琳夫人身边站好,话还没说就先摆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菲琳啊,我们可是朋友呢!走过他们身边的官员听到菲谢特殿下对菲琳夫人赔着小心∶那么奶是否可以考虑忘记我刚刚说过的某一句话,从而不对某人提起呢?可是,我因为这几天担心某人而没有睡好┅┅菲琳夫人说∶你指的是哪句话呢?真是厉害呀!不愧是总督夫人,看来菲谢特殿下会被讹诈┅┅官员们放慢脚步,在心里这样想着。

就是有混蛋的那句啊┅┅我是无心的哦┅┅奶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哦,这样啊,可是我的生日快到了呢!我哪有时间想别的事?啊┅┅啊!放心吧菲琳!奶过生日怎么可以马虎呢?菲谢特殿下大义凛然的说∶堂堂黑暗行省的总督夫人,生日的时候怎么可以不穿上圣都皇家裁缝制作的礼服呢?要知道只有那样才可以衬托出奶高贵的气质啊!不行!作为科恩的朋友,同时也是菲琳奶的朋友,我得马上下令让他们给夫人奶马上赶制一套!这样啊┅┅菲琳笑着说∶好吧,我就暂时忘记你刚刚的那句话!谢谢!某人不无心痛的说。

果然是这样┅┅官员们想想自己的薪金,再把自己的薪金和一件皇家礼服的费用比比,纷纷下定决心,永远不能在人前说总督大人半个不字!因为那就意味着破产┅┅要不就比破产还凄凉,他会被总督大人扁!两人和其他官员商量好细节,已经是晚上了。

回到大帐时,看到温丝丽等在外面。

在温丝丽身边,还有三位两人从未见过的精灵,从服饰上看,地位不会低。

菲谢特、菲琳姐姐,你们回来了!温丝丽上前抓住菲琳的手∶母亲来了!这么快?菲谢特吃惊的问。

母亲是和几位长老一起来的,她们是共同施展一种极其消耗魔力的魔法来的。

温丝丽边走边解释∶母亲正在查看科恩的情况!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菲谢特说∶我来安排一下这里的守备情况!当菲谢特安排好一切进入帐篷时,刚刚查看完科恩的大精灵阁下正在休息。

这是菲谢特王子第一次见到大精灵阁下,他走过去,深深的行了一个晚辈礼节∶大精灵阁下,科恩他┅┅他怎么样啊?这件事很难办,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大精灵阁下忧虑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科恩,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而其他几个人已经被大精灵阁下的话吓得浑身发抖了。

如果说,现在的科恩已经死去,那从他受伤的那一刻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一天一夜,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如果是真的死去的话,身体上会出现一系列的变化┅┅更别说是被上位的雷电魔法击中致死,通常这样死去的人连一点灰都无法留下。

是┅┅菲谢特艰难的说∶那然后呢?你们来看。

大精灵走到科恩的身边,轻轻用手指揭去科恩身上一层坏死的皮肤∶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是科恩现在的身体情况和一个健康人没什么区别!除了表面一层皮肤外,科恩一点内外伤都没有!说着,大精灵阁下还拿出一柄小银刀,刺破科恩的皮肤,让鲜血沾在上面。

你们看。

大精灵阁下指着血迹说∶虽然科恩现在没有心跳和呼吸,血液也不流动┅┅可是他的血液还是这样鲜红健康,一点都没有凝结的迹象!那就是说,温丝丽一脸期待的看着母亲∶科恩他┅┅可怜的孩子们,这说明科恩没死。

还没等大家有所表示,大精灵又说∶但如果科恩老是这样不恢复呼吸和心跳┅┅终究还是会死的。

那我们怎么办啊!温丝丽扑到母亲怀里,双肩不住耸动∶妈妈┅┅我先用魔法试着治疗一下。

大精灵抚摩着女儿的秀发∶不行的话,还有些其他的方法。

此外,维素总督那边也会想办法的┅┅总之,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要让科恩好起来!是啊,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整个黑暗行省的局势。

菲谢特的脸上有了点血色∶黑暗行省可是科恩费尽心血才建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坚持住,不能让下面的人看出破绽来。

不然的话,科恩这段时间的忙碌、历经艰难打败敌人的胜利┅┅都会随着民心的溃败而消失┅┅是啊,孩子们,很高兴你们注意到了这点。

大精灵阁下不无赞许的点点头∶你们一定要团结一心,撑过这几天!可是,这几天以后呢?凯丽问∶我们到时该怎么办?几天后?大精灵用温暖的手安慰着凯丽∶那时候,该来的人可就都来了,该发生的事也都会发生了┅┅但是,我们用什么撑过这几天?菲琳轻叹了一口气∶太多场面需要科恩出现了!科恩留下一件东西,对我们很有帮助。

菲谢特嘴角一翘,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表情有些不合适∶那就是科恩,这位总督大人的性格和脾气!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大家听到这句话,嘴角都是不由自主的向上一翘!当天夜里,总督大人就下令,解除黑暗行省的战备状态,各个分散在黑暗城四周的工地、各族驻地,立即恢复建设与生产,同时传达胜利战胜一股土匪的消息。

这条命令同样经过翼人侦察兵的手,被第一时间传递到了散布在黑暗行省地域上的几十个工地与异族聚阶ua。

顿时,黑暗上下,一片欢腾!无数民工、无数异族居民奔走相告┅┅这些在困境中苦苦挣扎求生存的人、这些在黑暗总督那不三不四名声下聚集起来的人┅┅太需要这样一个消息来振奋自己了!自己没有看错人!虽然这个总督的名声的确不怎么样,但看起来还挺厉害的,用这样少的军队就打败了前来进犯的土匪,毕竟是凯达家族的人,是可以保护自己的┅┅无数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一大票士兵和工匠就在各级官员的带领下在黑暗城的工地上张灯结彩,卖力的工作着。

为了迎接我们黑暗行省英雄的军队!为了庆祝我们亲爱的子弟们第一次的胜利!为了我们无敌军队的凯旋!我们一定要把工地上布置得多姿多彩┅┅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满嘴唾沫的对手下人说着,仿佛自己的军队已经获得无数次胜利一样。

他们站在修了半截的城墙上、他们站在采石场的碎石堆上、他们站在路边的烂木桩上大呼小叫∶要让他们宾至如归!要让他们舒舒服服!要让他们┅┅喂!你,看什么看?就是你!你在往上挂什么东西啊!是彩旗啊,长官!笨蛋!彩旗有白色的吗?可是没有红色的布料了┅┅没有了?红色的布料去哪里了?刚刚长官你不是才全部拿走,说是要给军队的每个士兵都做条新内裤的吗?好像是这样的┅┅你笨啊!不会用颜料画?可是红色的颜料不够了耶┅┅那颜料又去哪里啦?!拿去给新修的军队厕所涂墙了┅┅┅┅长官,那我们还要不要挂?算了,你随便用点红颜料在这里画个彩色框框就好了┅┅整个工地上乱做一团,各级官员们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解决分到自己手里的任务,总督大人的庆典计划真是有点过份┅┅不过有什么办法?总督大人就这脾气,到时候无法完成可就惨了!屁股开花是小事,怕就怕总督大人不知道会用什么办法来收拾自己。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很简单的事,今天做起来就这么困难呢?这里缺人手,那边却因为人太多而发生道路堵塞;这边没材料,那边刚刚运到的材料却又不知道哪去了┅┅平时工地上哪有这么乱啊?是因为胜利的消息而过度兴奋了吗?虽然工作进度缓慢,但是没人敢跑到总督大人那里去抱怨,因为┅┅总督大人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发脾气,到现在快中午了,都还没个完!知道吗?总督大人因为受伤而心情不好,今天早上就开始骂自己的卫兵┅┅官员们互相交流着总督的最新消息∶还有一个市政厅的家伙,一不小心给总督大人抓住,就这样被剃掉了头发┅┅那是刚才,现在被剃掉头发的人已经增加到五个了!可不是!我早上从总督大人的帐篷旁边经过,听到总督大人骂人,可大声呢!三个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天啊!拜托您!千万不要让总督大人走出帐篷来!官员们在心里叫喊着∶要是总督大人看到我现在的工作进度┅┅恐怕我从头到脚剩不下一根毛发来!当马丁·路德带领的军队到达黑暗城时,人人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沸腾的黑暗城!每条道路上都是夹道欢呼的人群,有人族、有半兽人、有翼人、有矮人,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有大人、有小孩,他们拿着怒放的鲜花、喊着热情的口号、眼神中不断流露出灼热、嘴里还时不时绽出点唾沫星子┅┅天空上拉着欢迎军队凯旋的横幅,因为黑暗军队的组成人种复杂,又因为黑暗工地上闲散的物资不多,所以在一条上下不过一尺的横幅上常常挤着写下十几二十种文字。

虽然是表达同一个意思,但有的文字长、有的文字短┅┅看上去的感觉就像给人硬在嘴里塞下几条毛毛虫似的。

好在黑暗军队里识字的士兵也没几个,就是识字的现在也没空去看这个,士兵们正处在人群的包围中。

从来没受到过这样待遇的士兵们,在没有命令下来的时候仍然排着整齐的队列慢慢的行进,脸上憨厚的笑着,神情腼腆的回答着父老们的问候,眼睛四下寻找家人的身影┅┅在那一刻,马丁·路德相信了奇迹,科恩醒过来了!这是科恩的手笔,那歪歪斜斜画在墙上的图案,那插在四处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彩旗和横幅┅┅处处透露出科恩的胡闹精神和怪异风格。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下心事,问身边前来迎接的官员∶科恩总督在哪里?总督大人在他的帐篷里呀!那官员苦笑一下∶都发了一个上午的脾气了,老远就可以听到┅┅您快去劝一下吧,不然的话,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倒霉。

是吗?马丁·路德淡然一笑,给部队下了几个命令后就向总督的帐篷行去。

到底是年轻人啊!受点挫折就发脾气。

那官员说得不错,马丁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帐篷那边传来科恩总督的叫骂声,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中气十足。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科恩觉得自己黑糊糊见不得人吧!马丁的嘴角甚至出现一丝笑意∶呵呵!看起来科恩对自己大意受伏这件事很上心,在总督的帐篷外,今天的护卫还不是一般的严密啊!马丁长官!一个护卫跑上前来说∶请您先停步,让我去通报一下!去吧!差不多戎马一生的马丁当然理解∶怎么今天的警卫这么严密?您是不知道。

那护卫诉起苦来∶今早瓦地长官不听我们队长的劝阻,硬是不经通报闯了进去┅┅结果被总督大人打了屁股,还连累我们队长被剃光头!马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心想科恩这次是有点过份,连瓦地的屁股都打,瓦地可是他的好兄弟啊!是马丁爷爷回来啦!科恩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快进来!马丁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帐篷中站着一个小兵,他正一脸痛苦的捏着嗓子学总督说话。

而自己的两个孙女,正和其他几个人满面忧色的看着自己。

马丁的身子晃了晃,立即就站稳。

呵呵┅┅科恩。

他木着脸大声说话∶看到你没事真好!军队回到黑暗城的第七天中午,居民们惊讶的发现,暗月总督,也就是黑暗总督的父亲--维素·凯达大人,在莫亚长官的陪伴下风尘仆仆的赶来。

隔两天,从圣都方向来了好几匹快马。

马上的人行色匆匆,但有几个魔法师已经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大魔法师威伯!又隔三天,再次从圣都方向跑来马队,马队每次就几个人。

有的是魔法师,有的是带着包裹的信使┅┅源源不断!现在是怎么了?来了这么多重要的人。

人们纷纷猜测着∶是总督要进行新的建设了吗?还是有战要打?不怕!我们不是有科恩总督在吗?是哦!也对!看来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科恩总督,他的名声在这段时间还有上涨啊!而在另一个地方┅┅比如说圣都左相府,那里交谈的气氛可就不怎么轻松。

我很抱歉!左相大人,看来我们这次是没有成功,那个痞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一个家伙弯着腰说∶据回来的探子讲,那家伙很精神,天天骂人不闲累!你这个笨蛋啊!端坐在桌子边的左相叹口气,不动声色的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带眼识人、带眼识人!你看你都找了些什么蠢材来干这件事!是我的错!那人吓得跪倒在地∶我所托非人,是我该死!我再去找人干掉他!不必了。

左相摇摇头∶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滚吧!左相说完抬眼看着天,身体久久都未动。

为什么你不可以成为我的女婿?他喃喃自语∶这可是你自找的!终于,在科恩不在的日子里,他身边的人完美的完成了他们在黑暗行省的第一个骗局。

骗了敌人、骗了自己人、骗了所有的人┅┅直到科恩总督醒来的那天,绝大多数人竟然都不知道科恩曾经离开过一段时间┅┅篇外篇 黑暗传说──大阴谋之一迪尔*梅林小姐站在阳台上,一张可爱的小嘴气鼓鼓的。

这几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前几天,店里来了一个语言粗鲁的爆发户把她气得几乎发疯,最后用十五个金币的天价卖给他三件衣服,那个爆发户居然也咬牙买下,这又让迪尔*梅林小姐着实高兴了一阵。

谁知晚上回家又遇上抢劫!还好自己从小就精通剑术才有惊无险。

今天本不想来参加这个晚宴的,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无聊了。

才刚到,就被那个叫乔伊的花花公子缠住不放。

这个家伙自从一年前看到自己就一直这样,他那令人肉麻又无趣的情书塞满了自己房间的垃圾桶,他却乐此不疲。

还有那个泥土已经淹到脖子的普列先生,也不想想他的年纪几乎可以做自己的爷爷了,竟然也在一次宴会上对自己提出过份的要求!我会是这样的女人吗!迪尔*梅林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你们这些卑鄙的猪!天上的夜星真漂亮呵,迪尔*梅林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起儿时的日子。

从小,自己就是一个男孩性格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想输给别人。

自己敢爬上树去拿鸟蛋,也敢狠狠的揍隔壁家的贵族小男孩。

在八岁生日时,自己就有了第一匹红色的小马,教她骑术的老师吓坏了,可能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个如此有天分的学生吧?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父亲曾经摸着她的头说,迪尔,你要是个男孩子多好,我梅林家就会完美了。

为什么我不是男孩子呢?不,就算我是个女孩,我也不会做得比男孩差!母亲有一条蓝宝石项链,夜晚,蓝宝石项链会在月亮和星星的照射下发出幽蓝的光芒,不懂事的自己每到这时就会用小手抓住项链不放,不停的央求母亲给自己戴上。

迪尔乖……母亲会抚摩着她的小脸蛋,到迪尔出嫁的那天,妈妈会亲手给你戴上的。

从那时起,迪尔*梅林就很向往自己出嫁的日子,不为别的,只为母亲可以为自己戴上那条项链……可是,这个日子不会来了,母亲在自己十四岁那年,永远的走了。

母亲走了,父亲便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荒唐,他在牌桌上,在妓院理消磨时光,一点也不管自己的产业,事实上,这些事一直是母亲在打理。

十四岁啊,自己十四岁就学会了怎么与佃农和税官打交道,用辛苦赚来的钱供养自己那只知享受的父亲。

呵,现在已经十七岁的自己倒是可以随便找个人嫁了,可是父亲怎么办?想到这里,迪尔*梅林小姐不禁有些无力的感觉。

对那些不停追求自己的人,迪尔*梅林只是一种逗玩宠物的心态来对待,她喜欢别人跟在自己身后恭维她,称赞自己的美丽容貌和青春气息。

她喜欢看着他们的眼神从极度狂热慢慢冷下去,甚至在他们快失去追求她的勇气前,她还会给他们以适当的鼓励。

妈妈,这就是男人吗?这就是贵族吗?到夜深人静,她又会流着泪看着母亲的画像问,你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不!我不可以这样消沉!迪尔*梅林小姐告戒着自己,今天晚上,我会让乔伊象条哈趴狗一样向我摇尾乞怜……然后,我还会笑着一脚把他踢开!我是强者,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想好对策的迪尔*梅林小姐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脸上又露出了可以迷死人的笑容。

一阵脚步声传来,乔伊先生走到迪尔*梅林小姐身边。

你找到证人了吗?迪尔*梅林小姐用调皮的语气问,乔伊先生?对不起,乔伊先生很无奈的说,我没有找到。

是这样啊……迪尔*梅林小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我倒是听到很多人用‘亲爱的,甜心,我的小心肝,小兔子,小胖猪……’这样的称呼叫你哦……乔伊先生看着迪尔*梅林小姐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几乎快哭出来。

哦!迪尔*梅林小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真的是很有诚意的!可是……你以什么方式来证明你的诚意呢?迪尔*梅林小姐眨着眼睛,长而卷曲的睫毛撩动着乔伊先生的心。

我……我……乔伊先生突然一步跨上了阳台的围拦,我可以从这里跳下去!为了证明我对小姐你的爱!哦?迪尔*梅林小姐看了看阳台的高度,再和乔伊先生的胆量做了个比较,然后说,你想跳就跳吧,我先进去等你从下面走上来。

迪尔*梅林小姐走进了房间,坐在一张靠近阳台的靠椅上,等着不敢跳阳台的乔伊先生进来向自己忏悔。

照理说,迪尔*梅林想得没错,在平时,乔伊先生决对不敢跳下阳台,虽然阳台不怎么高。

但是,这时的阳台上却还有一个人,一个黑衣人,一个身穿黑衣还在脸上蒙着黑布的人。

可怜的黑衣人已经在那里蹲很久了,他没想到这出好戏一演就没完没了,在迪尔*梅林小姐走进房间时,黑衣人的脚已经开始发麻了。

好在这里马上就没人了……他就要跳下去了,黑衣人松了一口气,你个大西瓜,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

可是等了好半天,那个跨在围拦上的乔伊先生既不向前跳,也不往回走。

很显然,乔伊先生在考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个大西瓜,你倒是跳啊!黑衣人在心里暗骂,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蹲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乔伊先生仍然在考虑:跳?或是不跳?这,是个问题。

我蹲不下去了……黑衣人慢慢站起身来,揉揉发麻的腿,差点摔倒,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我跳下去,迪尔*梅林小姐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可是这里这么高……乔伊先生看着俩人高的地面想,我还是走进房间向迪尔*梅林小姐道歉好了……可是她一定不会原谅我……可是,在今晚注定要倒霉的乔伊先生背后,一个眼冒绿光(蹲久了?)的黑衣人把他的腿抬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就是因为你要跳又不跳,害老子蹲到现在腿麻麻……黑衣人摇摇头,一脚踢出,让我来帮你!乔伊先生张大了嘴,双手紧紧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掉了下去。

宴会本在一楼举行,二楼是主人留出来让客人休息的,没有其他人在,房间里的迪尔*梅林小姐突然听到楼下的仆人一声大喊,乔伊先生跳楼啦!虽然不知道乔伊今天为什么变勇敢了,迪尔*梅林小姐还是站了起来向阳台走去,她不想搞出人命,和乔伊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是很麻烦的,因为乔伊先生的父母非常让人讨厌。

在阳台上,黑衣人一脚踢下乔伊,心情变得非常好。

他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转身过来,他想进房间去从其他地方下楼回家。

谁知道一转身,迎面碰上走出来的迪尔*梅林小姐,俩人脸对脸。

俩人都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迪尔*梅林小姐反应奇快,一个后跳,张口就要叫。

黑衣人心知要惨,在迪尔*梅林小姐后跳的时候就是一个前扑把迪尔*梅林小姐扑倒在房间里厚厚的地毯上,一手掩上迪尔*梅林的小嘴,一手按住迪尔*梅林小姐的右手。

可是,我们的迪尔*梅林小姐还有左手可以用,现在,她的的左手就动了。

黑衣人没有办法,只有用头死死的把迪尔*梅林小姐的左手抵在地上……可是迪尔*梅林小姐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放弃抵抗呢?她先是用还可以活动的左手手指抓到黑衣人的头发,狠狠的抓住,裙下的腿也向黑衣人踢去。

因为头发被抓到,黑衣人闷哼一声,提起自己的腿挡住迪尔*梅林小姐脚上的攻击,可是迪尔*梅林小姐的攻击一次接着一次,黑衣人干脆很不耐烦的用自己的腿紧紧缠住迪尔*梅林的腿。

俩个人就很这样很古怪的姿势僵持着。

迪尔*梅林小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从来没有一个年轻男人敢如此靠近自己的身体!她很气愤!抓住对方头发的手又紧了一些……黑衣人很不好受,他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头发被迪尔*梅林小姐狠狠的拽住,非常痛,而且,他要抓住她的右手,掩住她的嘴,要用头抵住她的左手,还要把俩个人的腿保持缠绕在一起……现在的个姿势比刚刚蹲在阳台上还要难受。

迪尔*梅林小姐的眼光可以杀人,她不停的挣扎,但是女孩的力量终究有限,不久,迪尔*梅林小姐就累了。

黑衣人感到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有一点放轻,为了表达自己没有恶意,掩嘴的手也松了松。

迪尔*梅林可以用嘴呼吸了,她大口的喘气,慢慢冷静下来,因为黑衣人蒙着脸,她只可以看到黑衣人脸部的轮廓,黑衣人也在看在她,眼中流露出希望和解的信息。

俩个人的目光在对视着,大家的呼吸渐渐平缓,手上的力也越来越小,看来很有希望和平的解决此事。

迪尔*梅林小姐!门外有人敲着门,你没有什么事吧?听到有人来,黑衣人一紧张,掩嘴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当然迪尔*梅林小姐也不会给他好受,抓头发的手立即用力以示报复,俩人的眼光又变得凶狠而带有敌意,气氛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

迪尔*梅林小姐?门外的人根本不知道因为他说话而带来的严重后果,还在敲着门,迪尔*梅林小姐你怎么了?现在的迪尔*梅林小姐非常矛盾,自己可以再挣扎,可是别人进来之后看到自己和一个年轻男人以这样的姿势倒在一起……自己可能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可恨的是,这个该死的还按住自己的嘴不放……还是自己再不说话,门外的人就要进来了!想到这里,迪尔*梅林小姐用眼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何尝不是叫苦连天,他头痛,腰酸,脚麻……看到迪尔*梅林小姐瞪他一眼,他聪明的脑袋只转上了半圈就知道了原因。

他看着迪尔*梅林,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放开掩在迪尔*梅林小姐嘴上的手,摸到了腿上的黑铁匕首。

如果这个臭女人叫,我一定得抹她的脖子……他这样告诉自己,虽然不敢肯定自己下得了这个手。

我没事,迪尔*梅林小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偏着头对门外的人说,我刚刚有些累,休息了一小会,有什么事吗?哦,没有事,门外的人回答,只是乔伊先生失足掉下了楼。

真是不幸……迪尔*梅林小姐语带惋惜的说,乔伊先生伤势严重吗?不严重,主人安排马车送他回去了……您休息吧,宴会结束时我来叫您。

非常感谢。

和仆人说完话的迪尔*梅林一转头,发现身边的年轻男人在笑,虽然他蒙着脸,但是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在笑,而且笑得有点辛苦。

迪尔*梅林小姐再次狠狠的瞪他一眼。

黑衣人收起笑意,再次轻轻摇头,放开了她的手,缠住她的脚也松开了……迪尔*梅林小姐放开黑衣人的头发,双手在他胸口一推,俩个人就这样分开。

你刚刚居然敢嘲笑我!本来很可爱的迪尔*梅林现在看起来可怕极了,就象一只快要发狂的母狼,不敢面对女人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我有嘲笑你吗?我怎么不知道?黑衣人很不在呼的样子,哦!你说刚才啊,我是在笑那位先生……至于我敢不敢面对女人……我想其他女人比你更有发言权。

你笑他什么?迪尔*梅林小姐凭直觉就知道这家伙知道自己不少事。

哦……我是笑他摔下去的样子很好笑。

黑衣人嘿嘿一笑,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看见他跳下去?何止看到,黑衣人的眼睛四下乱转,根本就是我踢他下去的……你……迪尔*梅林小姐无语中。

象这种男人,不,不能称呼他为男人……黑衣人轻松的说,就一根牙签的高度,想跳又不敢跳,看得我火起……所以就帮了他一下,对了,你改天看到他就跟他说,叫他不用谢我了。

你不怕我叫吗?迪尔*梅林觉得自己实在是拿这种人没办法,你这个凶手。

无所谓,你一叫我就用这个抹你的脖子……黑衣人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然后逃走。

你就会这些吗?迪尔*梅林小姐一点也不怕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虽然他看起来很讨厌。

那小姐你还希望我会些什么?黑衣人已经找到了另一条下楼的途径,把你绑起来?闻闻你发间的香水?还是亲亲你那诱人的小嘴……如果你同意,我也不反对占你一个更大的便宜……你这个无赖!迪尔*梅林抓起一个花瓶向他砸过去,黑衣人一个后翻把花瓶牢牢抓住。

看起来这个花瓶值不少……黑衣人看看下楼的路,觉得这个花瓶大了一点,于是把它放在一边。

喂!给点东西来……黑衣人走过来,我可不想白来一次。

迪尔*梅林小姐手一翻,就是一个巴掌给他,可惜,手被他抓住了。

真是伤脑筋,黑衣人再闪过她一脚,却取下了她的发带,就用这个充数好了……你这个贼!迪尔*梅林小姐伸出手来,还给我!好笑了,你家的强盗抢东西要还的吗?黑衣人把发带收起来,再见……迪尔*梅林小姐只好眼看着这个家伙从窗户上翻出去,自己觉得很憋气。

我说……谁知道那家伙又在窗户上探出头来问,从这下去是什么地方?迪尔*梅林小姐查点背过气去,没好气的回答他,厨房!哦,知道了,黑衣人点点头,给你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迪尔*梅林小姐很高傲的哼!了一声。

你以后不要再用长剑了,这个借你用……黑衣人把一件东西放在窗边,然后消失了。

迪尔*梅林小姐看着窗口,等着黑衣人再次出现。

经常有这样的人,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他们什么都干,可是,黑衣人却没有再出现……她慢慢的走到窗口,正好看到黑衣人跳过花园的栅栏,消失在夜色中。

窗口,放着一把连鞘匕首。

迪尔*梅林小姐拿起匕首,看了看做工,她敢肯定这是矮人族极为优秀的工匠铸造的,缓缓抽出时她底呼了一声,这竟然是一把黑铁匕首。

迪尔*梅林小姐经商多年,自然清楚这把匕首的价值,这可不是普通贵族可以拥有的。

匕首的手柄上,用丝线缠绕着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鱼皮,丝线的缠绕方式也很特殊……这一切,都和它的主人一样,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迪尔*梅林小姐决定回家再想,她放好匕首,又用一根丝带扎好头发,然后再整理好自己的晚礼服,下楼去和主人告辞。

……啊!菲谢特!怎么样啊?科恩*凯达刚刚换下黑衣,就看到化名欧塔的菲谢特走了进来。

菲谢特先生哭丧着一张脸,赢了……赢了你还这个样子?科恩抬头问,赢了多少?赢得太多了……菲谢特先生叹了口气,赢了伊瓦*梅林四千八百多枚金币,连带着还赢了老贵族九百多枚金币……阿……科恩眨眨眼睛,你不是说你能放能收吗?我那知道啊?都怪你的酒!菲谢特说,我清醒过来时,整桌的人都面如死灰!而且,输昏了头的伊瓦*梅林还在最后一局作弊,被我们看到……他们怎么说?十天内给我钱……没有人当场揭穿伊瓦*梅林,菲谢特摇摇头,怎么办科恩?这下说不定要搞出人命。

科恩非常快速的叫来了杰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杰克马上离去。

你马上写封信给伊瓦*梅林,信上将还款期限延长十天,此外,还告诉他你们大家都相信他在最后几局喝醉了,原谅他的举动!我马上就写!妈的!科恩先生看着窗外的夜色,不要搞出意外才好,我得去看看。

……迪尔*梅林小姐哼着轻快的舞曲,踏着狐步舞的脚步穿过自己家里长长的回廊,双手轻提着晚礼服的裙边,一把连鞘匕首被她用小指头挂在手上晃来晃去。

她要去和父亲道晚安,顺便问问父亲今天又输了几个金币。

晚上好,小姐。

她走到父亲的书房门前,仆人向她问好。

晚上好!我父亲回来了吗?迪尔*梅林把一支从晚宴上带回的玫瑰插在仆人的胸前。

仆人笑着接受了小姐的花,摇晃了一下脑袋说,是的,可是他看起来不大高兴。

啊……没关系,让我来和他谈,你去休息吧,谢谢。

迪尔*梅林今天心情很不错,她不想和父亲吵。

是的小姐。

仆人为她打开了门。

她走进了父亲的房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书桌前喝酒,书桌前放着一把出鞘的短剑。

你今天又输了吗?迪尔*梅林走到书桌边,拿过父亲的酒杯,早说要你放弃打牌这种爱好了,那并不适合你。

是的……我输了……伊瓦*梅林拿起酒瓶狂灌一口,全输了。

是吗?这次输了多少呢?迪尔*梅林问,父亲输钱的事几乎过几天就会发生一次。

父亲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短剑,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迪尔,你一定要帮我……他说,不然我就完了……迪尔*梅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接受父亲输了很多钱的事实。

你说吧,你今天输了多少?伊瓦*梅林先生说,迪尔,我很抱歉……到底是多少?伊瓦*梅林先生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

父亲你太过份了!竟然荒唐到一个晚上输掉四十金币!你知道……伊瓦*梅林先生非常艰难的说,不是四十个……是……是四百个!迪尔*梅林小姐鼓起了眼睛,那是我们几乎全部财产!伊瓦*梅林先生底下头去,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也不是四百个……迪尔*梅林小姐瘫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浑身无力。

你要是再不说到底输了多少……我发誓我再不管你……我……输了……伊瓦*梅林先生看着地板,近五千个……金币…………我很抱歉!真的!我真的很抱歉!伊瓦*梅林抬起头看着他的女儿。

我知道我们就得有这一天,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我们得上街要饭了,迪尔*梅林小姐彻底愤怒了,男爵先生!你想好要去那条街了吗!还不止这样……不知是怕上街乞讨,还是对女儿的歉意,男爵先生的眼中闪出了泪光,他们还看到我藏牌…………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太多酒了。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去死吧!迪尔*梅林小姐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的父亲,站起来,转身出了房间。

伊瓦*梅林先生重新底下了头。

嘭的一声,迪尔*梅林小姐踢开门冲了进来,收走了书桌上的短剑,书柜里的长刀,墙上挂着的长矛……等等一切可以用来痛快自杀的东西,然后,再次走出去。

你现在最好滚回去睡觉!她还站在门口说,到天亮时如果你还没死,就给我起来准备早饭!我是你父亲!伊瓦*梅林大声叫道,你得尊重我!闭嘴!迪尔*梅林头也没回,现在我是你父亲!篇外篇 黑暗传说──大阴谋之二迪尔*梅林小姐走到大厅,把手上的一大堆东西丢到地上,坐到厅角的一张椅子上。

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的小脑袋开始高速的运转起来,首先,五千个金币,自己家里绝对是拿不出来的,那怕是卖掉所有的东西也不够。

对于现在能够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她无话可说,如果自杀可以让这笔欠款一笔勾销的话,她可以亲自为他准备好一切,可惜不行,那牵扯到家族的声誉。

家族的声誉,是每一个人的,其中,也包含着母亲的声誉……母亲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在世人的记忆里留下了这点声誉。

迪尔*梅林小姐可以不管家族,可以不管父亲,甚至可以不管自己!但是,惟独不可以不管母亲,唯一一个值得她爱的人。

她坐直了身子,擦掉眼角的泪水,开始计算起自己的所有财产。

小姐,一个仆人走进来,有您一封信。

谢谢,她接过来,点点头说,麻烦你通知其他人,我们家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将会搬家,大家做好准备。

对了,叫大家连夜清点家里一切物品并打封。

小姐……仆人很吃惊,事情严重到这一步了吗?是的,很严重。

迪尔*梅林小姐说,但是我们还是要面对。

她打开信笺,是债权人写来的,这个叫欧塔的混蛋把还款日期后延了十天,还一再说明当时男爵先生喝醉了,他和他的朋友一致原谅他最后几局的行为。

混蛋!迪尔*梅林小姐骂,我会在还清你的债最后一个铜板后杀掉你!不过她现在要面对的,是从来明天起所有对她不满的人的嘲讽以及普通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同时她也明白,自己在万普的生活,结束了。

起身把信放到桌上,却看到左手缠着一根金色的头发,哦,是那个黑衣强盗的吧,她想起那个可笑的家伙,想起俩个人交缠在一起他却没有占自己的便宜,不知道自己唇膏的香味有没有留在他的手上?迪尔*梅林小姐苦笑一下,把头发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传遍了万普的大街小巷,伊瓦*梅林家——破产了!他家的所有家产,包括他家的住宅,奢侈品,家具,他女儿的服装店以及货物,都要在一家拍卖行拍卖。

迪尔*梅林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母亲那一套蓝宝石的首饰,一条项链,一对耳环,还有一颗戒指……这是母亲除了爱,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希望你可以帮我卖个好价钱……她关上盒子,把它交给拍卖负责人手上的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科恩*凯达站得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买下那个盒子!他对身边的人说,还有房屋,服装店,买下一切可以用的东西。

可是老大!身边的杰克说,那是很大一笔钱啊!买下!科恩*凯达说,这些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钱!是!杰克说,不过老大,那个女的手里的匕首看起来好眼熟哦……你看错了!不是啊老大,就象是你那一把哦……跟你说你看错了!是吗?可是那手柄上的丝线只有你一个人会缠……啊!我知道是我看错了,老大你不要这样瞪着我啊!去做事……科恩*凯达的拳头在响。

那我去了!杰克急忙跑开,去安排买东西的事。

凯丽*罗娜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看着精细的做工,摸着手柄上的丝线,终于没有把匕首交出去拍卖。

她不知道,这时,这把匕首的主人正在看着自己,心情却比自己还要紧张。

拍卖会结束了,如她所愿,所有的东西都买了个好价钱,但是远远不够还债。

她叫拍卖会负责人把所有的钱都转交债权人,她实在不想面对如此恶心的人。

请你告诉他,我们已经尽了力,迪尔*梅林小姐对拍卖会负责人说,请给我些时间,我不会欠他一个铜币!迪尔*梅林坐着马车回到了家,那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父亲在早上就离开了住宅,去到在海边的别墅,那现在是他们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虽然他一直抱怨那里糟透了。

现在已经属于别人的住宅里有一个人在等她,是普列先生的管家。

迪尔*梅林小姐,管家对她说,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口信,我想你现在非常需要。

请讲。

是这样的,口信是为我的主人传达给您,管家清清喉咙,看来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显得很有章法,当然,您知道我的主人是谁,我的主人要我告诉您,他将十分荣幸的和您一起旅行,如果您答应的话,随便您想去那里他都愿意陪在您身边。

您可以在任何您喜欢的地方停下购置住宅和需要的一切东西,所有的花消都由我的主人付。

您听明白了吗?管家说。

非常清楚。

那么,迪尔*梅林小姐,管家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迪尔*梅林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很落魄,我也承认我的确处在一个非常困难的时刻,迪尔*梅林小姐紧紧抓着手中的匕首,但是我并没有把自己贴上价码,放到柜台上任人挑选!但是她自己清楚,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这么干。

我仍然感谢你的主人,感谢他在这个时候还肯用钱来买我……但是,我最感谢的是自己,迪尔*梅林转过身来说,我感谢自己的坚强!我感谢自己的信念!有这俩样东西,你的主人还不够资格买我!迪尔*梅林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管家说,但是如果是您觉得条件不好,我想我们还可以商量。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主人。

迪尔*梅林本能的抬起了下巴,你的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值得我为之倾心的东西,他买我,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淫欲而已。

他的人格,甚至不可和一个妓女相比!说完这句话,迪尔*梅林小姐亲自走上前,把这个管家狠狠一脚踢出了门。

※※※海面上,几艘船正在向海岸这边快速驶来,吃水很深。

看到走私船顺利归来,一直站在古堡塔楼上的科恩*凯达,这位黑暗城的总督大人,嘴角向上翘了翘,拍拍菲谢特的胸口走向码头。

老大!玛法隔很远就向他喊,我们回来了!大丰收啊!都有些什么?科恩*凯达笑着问。

极品红酒!还有各种最值钱的玩意!玛法喜上眉梢,老大,我看我们不要再干什么总督了,干这个有前途啊!科恩*凯达看着手下把东西从船上卸下,再手脚麻利的装上马车运走,又想到自己前生的日子。

玛法,虽然现在看起来走私很赚,他亲热的抱着玛法的肩说,但是这个只可以用来应急,始终摆不上台面,我们要的,是一个真正安全的身存空间。

啊……就是说,干这个不稳定,就象是……娶了老婆又在外面乱搞一样,危险!玛法呵呵笑着点头。

对了玛法,科恩*凯达说,你下次再过去的时候,把那边的所有事也搞清楚。

是的老大!玛法说,俺最喜欢打听消息了……哦,这次有几乎有四百金币的赚,可惜我们不知道那边到底需要什么,不然绝不止这个数。

科恩*凯达点点头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专门来打理我们的所有生意。

一边的菲谢特走过来,小声说,我听说我们的目标这几天正在努力辨认果树什么的,还在背什么节气,好象要开农场的样子。

是吗?那我们就让她开不成!科恩*凯达挥了一下拳头,晚上,去把她的果园翻个底朝天!为什么?菲谢特非常不满的说,你已经害得人家够惨了!不是我!你是她的债主……科恩*凯达说,而且,要使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得一次一次的打击她!在无数次的打击中找到她心理所能承受的底线,在她即将崩溃的那一瞬间我会出现去解救她,让她感激不尽又长记心!这样,她就知道我比她厉害,我就是她的依靠!她就会甘心情愿的帮我做事……不会再三件衣服卖我十五个金币!周围的人越站越开,每个人都觉得很冷,非常冷,同时也庆幸自己不必被这个家伙看上。

不必了吧!菲谢特抱怨说,人家也就是三件衣服卖你十五个金币而已……少废话,我的兄弟,科恩*凯达说,我想你可以帮我布置一下房间,我从今天起就住这里了,谢谢!菲谢特看着走远的科恩*凯达,对大家说。

你们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他说‘谢谢’!可能是老大这段时间听墙角听多了的缘故……几天来一直和科恩*凯达在一起的杰克说,你看你看,老大又去了……哦!迪尔*梅林小姐……菲谢特说,请原谅我的罪孽!第二天,迪尔*梅林小姐起了个大早,匆匆吃过早饭,她就带着仆人去了果园。

这个果园是用她仅剩的一点钱建起来的,果园里种上了各种珍稀果树,如果今年收成好的话,会有很大一笔赚。

是不是可以翻身,就看这一回了!可是,果园被人破坏了……看得出来,破坏者都是些变态,因为他们把所有的果树全部砍倒,然后再把它们码放得整整齐齐,就象是列队等侯检阅的士兵一样。

我不能哭,我不能哭……迪尔*梅林小姐这样告戒着自己,这只是个意外,我会挺过去,一直到昨天为止,我的计划都进行的很顺利,我甚至已经学会了辨认果树……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迪尔*梅林小姐知道自己已经没多少钱了。

好吧!迪尔*梅林小姐转身问一个仆人,你再说说你昨天看到什么?走私,小姐!那个仆人回答她,他们在海边接头,我亲眼看到的!把你看到的全部忘掉!迪尔*梅林小姐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仆人门面面相窥,不知道他们的小姐想干什么。

入夜,迪尔*梅林小姐的房间。

迪尔*梅林小姐给自己穿起了一件宽大的袍子,腰带紧紧的扎了起来,再把头发一丝不剩的塞进风帽。

走私,这不难!她把黑铁匕首放进怀里,我看上一次就会!打开窗户,迪尔*梅林小姐消失在夜色里。

一声不吭就跳下来……你想吓死人啊!窗户下,一个刚刚差点被她踩到的黑衣人不停的拍着胸口,你又欠我一次!黑衣人跟在了迪尔*梅林小姐的后面。

迪尔*梅林小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后面有人,她正小心的在灌木丛中穿行,离那个建在海边的废弃古堡越来越近。

我得小心……迪尔*梅林小姐对自己说,他们用这里做据点,一定有人在。

她慢慢的摸到码头上,找了个阴暗角落把自己藏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了她可以顺利的潜入码头,身后的黑衣人不但跳上跳下的打着各种手势,而且古堡里的人还得装摸做样的看不到她。

在迪尔*梅林小姐的脚开始发麻的时候,她一直期待的走私终于开始了。

十几辆满载的马车驶上了码头,人们开始把走私的东西装上船。

迪尔*梅林小姐很想笑,因为她觉得自己仍然非常优秀,不会笨到去走私这些笨重而又缺少利润的物品。

这些人真是乡叭佬,虽然他们动作很专业。

好不容易等这些人送走了船,码头也熄了灯,迪尔*梅林小姐才拖着几乎完全麻木的双腿慢慢的爬下码头,她的小脑袋里已经开始计算一次该用几只船,那几个仆人和自己去,该带些什么货物,甚至连自己该装扮成什么样子都想好了。

看着迪尔*梅林小姐哼着曲子爬上窗户,科恩*凯达感到了严重的危机,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菲谢特。

兄弟,情况不妙,我们的计划一定得提前!可是……没有可是!也没有但是!如果让她玩出花样我们就完了!好吧!一切后果与我无关……你说什么?好的好的……我站在你这边……俩个黑影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的迪尔*梅林小姐没有点灯,而是直接脱掉袍子上了床,然后在自己的被窝里释放了一个小小的照明术。

在照明术白蒙蒙的光线下,她从怀里拿出黑铁匕首放在手上把玩,摸着手柄上的丝线,把锋刃抽出一点点又再插回去。

这样的游戏已经玩很久了,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厌倦。

我告诉你!讨厌的家伙,笨拙的强盗,她骄傲的对着匕首说,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好机会,我不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万普去了!到时候,我会抓住你的右手,封住你的嘴,再用头抵住你的左手……如果你敢抓我的头发,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想了很久,也没想好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他后悔一辈子,于是迪尔*梅林小姐决定先睡觉。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想要把匕首放进去,却看到绕成一团的金黄色头发不见了。

啊?不见了?她歪头想了想,你不会离家出走吧?只一下,迪尔*梅林小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从盒子中拿出一团黑色的头发。

怎么回事?我就只是说你俩句而已,还没想到用什么办法让你后悔一辈子呢,你就生气变成黑色的了?又想起那个蒙着脸的家伙临走还要抢走自己的发带,你的性格和你的主人一样小气,真是伤脑筋!可爱的迪尔*梅林小姐这会可没想到,在整个大陆上,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颜色的头发。

而这个人,现在正在房间里紧张的要死。

※※※也许是昨天晚上太累的缘故,迪尔*梅林小姐睡过了头,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才被仆人唤醒。

今天天气怎么样?她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走在地板上,一边问着她的女仆,我父亲呢?他很少如此安静。

的确,自从住到这里来,伊瓦*梅林男爵每天都在一刻不停的咒骂,他用极其底俗的话咒骂着一切。

男爵今天有客人,女仆回答她,他们在花园里谈得很开心。

客人?还很开心?她叫着,现在他们还在吗?是的,他们还在。

女仆看着自己的小姐啪的一声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再从枕头下的一个盒子里拿出匕首放在身上,啪的一声关上门走了出去。

哦……天,女仆说,只有光明神才知道她想干什么,把那玩意放在枕头下……父亲会和什么人开心的畅谈她就是最清楚不过,想到这的迪尔*梅林小姐怒气冲天,这个荒唐的男人!刚刚欠上了一屁股债,才一转过身就又和这些赌徒混在一起了。

下了呀呀做响的楼梯,走过残破的大厅,穿过回廊,再拐上一个弯,就是通向后花园的门了,迪尔*梅林小姐决定一定要让这俩个人好看!走到门前,迪尔*梅林小姐却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女孩子正在用她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怀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狗。

你是谁呀?迪尔*梅林小姐问,她觉得这个女孩很面熟,这只小狗好可爱,有名字吗?你好,我是百合,少爷叫我在这里等,女孩对她说,这是只魔兽小狗,是少爷的宠物,它叫阿布。

你的少爷?是啊,他在花园里。

女孩说。

迪尔*梅林小姐觉得事情非常的诡异,很不对劲,她更要进花圆去看看了。

篇外篇 黑暗传说──大阴谋之三迪尔*梅林小姐定了定神,轻轻推开了门。

既然对方是个有侍女,有魔兽宠物的少爷,想来也应该是个贵族或者有钱人什么的,她可不想在这样的人面前表现得很失礼。

门开了,她首先看到父亲喜气洋洋的脸和客人的背影。

从这个角度,迪尔*梅林小姐只可以看到客人扎着银色发带的金黄色头发和剪裁得体的衣服。

哦!你来了,伊瓦*梅林男爵大声的说,特纳先生,我很荣幸的给你介绍我的女儿,我的骄傲,迪尔*梅林。

父亲话里的每一字都充满着活力,这让迪尔*梅林小姐非常费解。

她才想是不是该微微下蹲,给这位看起来还不错的年轻男性行一个正式的淑女礼,却看到这个人转过来的脸。

是你?迪尔*梅林小姐立即站直身体,你这个爆发户!你来我家干嘛?是我!名叫特纳的人咬着牙说,我来和你的父亲谈一笔生意!还有,我不是爆发户,我是一个商人!是吗?迪尔*梅林小姐一点客气都没有,你和我家有什么生意可谈?不要以为你穿上一件好衣服就可以掩饰你是爆发户这个现实!什么生意是我和你父亲谈,我认为他才是一家之主,至于这件衣服……特纳不经意的拍打了一下衣襟,是在你的店买的,新店主给我打了五折,喜欢吗?衣服很好,人很差!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冤枉死了,迪尔*梅林小姐说,什么生意?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谈完了,特纳向外走去,在门口回过身对男爵说,我等你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在那里可以找到我。

再见!特纳先生。

对了,门边的泥地有些不平整,我希望你不会介意。

男爵的笑脸就象一朵盛开的鲜花,如果狗尾巴花也算鲜花的话。

看着那个叫特纳的家伙消失在视线里,迪尔*梅林小姐开始疑狐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们在干什么?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噢!我的好女儿,我的宝贝,男爵开心的说,我们不必在窝在这个鬼地方了!为什么?刚刚那位特纳先生会负责我们所有的债务!他用一座在黑暗城的住宅换我们这栋别墅!还再付我们一大笔钱!我没听错吧?迪尔*梅林小姐迷惑的问,他除了是个乡叭佬,爆发户之外,还是个傻瓜吗?这可是一大笔钱啊!他可不傻,他拿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男爵先生拿出一封信,你看!我们的债务已经被他承担了!这是债务转让书!真的?真的!黑暗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比这里强太多了,迪尔*梅林小姐俩眼发光,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收拾东西出发啊!不,亲爱的,不是我们,是我,男爵先生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你不去。

你,我不去?迪尔*梅林小姐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和特纳先生的这笔生意附有一个条件……男爵先生转过头去,他……要你嫁给他。

嫁给他?是的。

你不会答应吧?父亲!为什么不答应?你是说……你把我卖了……这不是卖!男爵先生大声说,这不是!这只是……对了!一个女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嫁人了。

以前我没注意到这点,是我的责任!现在我要付起做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你看,我给你选了一个好丈夫,一个很有钱的丈夫!你!你,你……迪尔*梅林小姐再也站不稳,她一步步退到墙边,我在努力赚钱……给你还债,费净了心机去抓每一个铜币,才一转身,你就毫不犹豫的把我卖了……用你的方式,我们一百年也过不上好日子!现在这样多好,你会有一个好丈夫,我也可以在黑暗的原野上打打猎,结交一些新朋友。

我甚至还可以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玩上几局……你不是我的父亲,你只是个畜生而已!随便你怎么说……我得开始写信了,特纳先生还等着我的回复!我不会答应的……我决不答应!我是你父亲,是光明神殿承认的!我答应就好。

迪尔*梅林小姐身体软软的,顺着墙滑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科恩*凯达坐在古堡的大厅里,他正在享受他的午餐,整个古堡已经被菲谢特重新布置过了。

卧室,书房,花园,一切地方,摆设富丽,格调高雅。

不得了,坏了坏了!杰克从外面冲进来,老大不好了!老大很好,科恩问,出了什么事?那个女的!就是老大你上午去的那家!杰克满头是汗,找上门来了!什么!科恩总督大吃一惊,在那?快到门口了!把这些东西收走!收走收走收走……科恩走上了楼梯,如果她真进来,叫她到楼上来见我!迪尔*梅林小姐骑着家里唯一的一匹马,向古堡大门急驶而来,就象是一个战场上的士兵。

昏过去的她很快就醒了,然后抓住父亲的衣领问出了这个爆发户的地址,原来就是这个家伙在走私!她决定再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次。

大门是打开的,她把马缰丢给看门的,一句话也没说就径直穿过花园,进了大厅。

很久没进过这种房间了,迪尔*梅林小姐没有时间去欣赏大厅里的摆设,眼光停留在唯一呆在大厅里的年轻武士身上。

我找一个叫特纳的。

特纳?哦!他在书房里,年轻的武士回答她,楼上!左转第一间。

迪尔*梅林小姐立刻上了楼梯,走到一半才想起没对年轻武士说谢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现在可不是讲礼貌的时候。

砰的一声,她推开了门。

特纳坐在书桌前,听到声音,抬了一下头。

你应该敲门,他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书,这样很不礼貌!你这样的人也懂得说礼貌?迪尔*梅林小姐已经出离了愤怒,我在和你说话,放下你的书看着我!你把书拿反了,笨蛋!你想说什么就说,特纳把书仍出窗外,你管我怎么拿书,反着拿,竖这拿,顶在头上还是踩在脚下!这是我的事!我来,迪尔*梅林小姐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是让你收回你早些时候对我父亲的提议!你也知道那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提议,特纳说,你没参于。

可你们的提议里有我!她顿了顿,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不关心这个,特纳看着她说,我只关心你父亲如何答复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迪尔*梅林小姐说,就算你娶到了我,也不能掩饰你没有出身在高贵家庭的事实,事实上这对你的自悲心理一点帮助都没有!那是我的事,特纳不动声色,听你的口气,你父亲准备答应我这笔交易。

迪尔*梅林小姐被说到了痛处,但是她还没有放弃努力。

听我说,你可以废除这个提议,或者……在这笔交易里不要涉及我?不行。

为什么?不为什么,他说,或者说,这样做可以让我心情愉快。

迪尔*梅林小姐看着特纳,觉得自己快疯了。

你……你,你!她一拳砸在书桌上,你这个爆发户!乡叭佬!俗人!走私犯!特纳呼的一声站起来,也是一拳砸在书桌上。

不错!我就是爆发户乡叭佬俗人外加走私犯!怎么样?你还不是得嫁给我?这要怪你自己,他发怒了,三件衣服卖我十五个金币的时候你就注定有今天!怎么样?我会把你娶过来!天天用粗话骂你,天天叫你干粗活,天天用烂泥涂你的脸,还要天天强暴你!呸!记仇的小人,迪尔*梅林小姐豪不示弱,我不怕你!不怕,好!你就嫁过来试试看!他的拳头在响,那我就天天用粗话骂你,天天叫你干粗活,天天用烂泥涂你的脸,然后永远不强暴你!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她高傲的说,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我!是吗?他说,请便,不过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一切后果与我无关,迪尔*梅林小姐向门口走去,随便你怎么对付我父亲。

特纳没说话,只是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大盒子啪的一声丢在桌面上,走到门口的迪尔*梅林小姐只看了一眼,眼光便再也离不开。

走啊!走啊!特纳这时象个十足的小人。

这些首饰怎么会在你手里?她看着盒子里的蓝宝石项链说。

这些首饰非常漂亮,我花了大价钱!特纳坐了下来,不过我不在乎,如果你,迪尔*梅林不愿意嫁给我的话,我会找几个愿意戴着它们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特纳说,我会去找几个肮脏不堪的妓女,分别戴上项链,耳环还有戒指去接待他们的客人!然后再告诉每一个客人这些首饰原来的主人是谁!你!这种事,我干得出来。

我永远看不起你,迪尔*梅林小姐的眼里饱含着泪水,就算你娶到了我。

我没想过这一点,他收起了首饰,不要说我骗你,我是有夫人的,其中俩个是亲姐妹,还有一个是有翅膀的精灵。

你,是第四个。

迪尔*梅林小姐没有等他说完已经走出了房间,自己是第几个夫人她一点都不在意,心里全是母亲那套蓝宝石首饰,她知道,他真干得出来,而自己绝对无法忍受让母亲的声誉受到那怕一点点伤害的事发生。

当她步出古堡大门时,家里的一个仆人从她身边走了进去。

仆人手里有一封信,迪尔*梅林小姐很清楚那里面写了些什么。

洒落一滴泪水,迪尔*梅林小姐和仆人擦肩而过,和自己的命运擦肩而过。

二楼的房间里,科恩*凯达看完了信,对身边的杰克说,带个人,去她家,让她洗了澡换上礼服就过来!…………………………婚礼仪式非常简单,不要说神殿祭祀,连客人也没有。

伊瓦*梅林男爵甚至没有再和自己的女儿说些什么,就在几个武士的保护下坐上马车去了黑暗。

迪尔*梅林小姐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晚礼服,佩带着母亲那套蓝宝石首饰呆呆的坐着,那个叫百合的女孩一直在身边陪着她。

黑铁匕首当然是放在身边,一刻也没有离开。

自己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迪尔*梅林小姐想,在家乡,在万普……每一次宴会自己离开时,都会在身后留下一连串破碎的心,自己什么时候看得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是现在,却要委身给这个卑鄙的商人!夫人,百合微笑着对她说,少爷叫你下去陪他吃晚饭。

好吧!就算你娶到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迪尔*梅林小姐想好了对策。

百合,你怎么会跟着这个卑鄙的家伙?也是被他抢来的?她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问这个女孩,在这个古堡中,百合是唯一一个自己愿意说话的人,当然,还有百合怀中那条叫阿布的魔兽小狗。

百合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夫人口里卑鄙的家伙是自己的少爷。

是我要跟着少爷的,百合说,少爷开始是要送我去黑暗城的,他给了我自由。

他没用什么方法威胁你吗?迪尔*梅林小姐很吃惊,这不是他的做风。

没有。

百合摇摇头。

迪尔*梅林小姐迷惑了。

给我说说看,她拉住了百合的手,你们怎么认识的。

阿布从百合的怀里跳下来,扑啊扑啊的飞到迪尔*梅林脸边晃来晃去,最后在她肩上停了下来,憨态可掬的逗得迪尔*梅林小姐笑了起来。

我是一个奴隶,生来就是,百合说,我被一个个主人卖来卖去。

一年前,我在万普被卖给了一个很胖的主人,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买我干什么,事实上,我也不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我和其他女孩子被关在一起。

在那里,我认识了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女奴隶。

我们从不用做事,但是每过一段就会有几个女孩子被带走,再也不回来。

一开始,我以为她们是被卖掉了,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回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是被当成材料放着的。

当做材料?迪尔*梅林小姐问,我不明白。

材料,做酒具的材料,百合说,用我们的头骨。

我的天!迪尔*梅林吃惊的说,我从未听说过……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而已,本来也没什么,百合的手变得有些冰凉,终于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被带了出来……怎么样?我们被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身边站满狞笑的男人……在我快被绑上木台的时候,我的主人把我放了出来……为什么?他给我穿上一件几乎透明的黑纱,叫我去陪客人喝酒。

这个畜生!迪尔*梅林小姐骂,后来呢?后来,我抱着酒壶坐到我现在的少爷身边……那个乡叭佬?他一定对你无礼了!迪尔*梅林小姐抓紧了匕首,这个色鬼!我也这样想,百合说,但是,他没有。

没有?我看到他时,他正在吃着鸡腿,百合回忆着,我流着泪给他倒酒,他却脱下自己的斗篷给我披在身上,对了!还把阿布交给我抱着,对吧,阿布?阿布一边叫着,一边点头。

后来呢?迪尔*梅林把阿布抱在怀里。

后来,我的朋友被做成酒杯送给少爷……我果然想得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少爷并不知道酒杯是用人做的,还是我告诉他的……那他知道后呢?少爷,还有少爷的朋友,就是给你主持婚礼的那位先生,杀了我的主人……把我们放了出来……杀人犯!是吧,少爷当时对我说,他是个很好的坏人……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少爷把我抱着,把主人的手下一个个杀死,我看到他的眼神……好可怕的眼神,但被他抱着,却好温暖……少爷把头盖骨放回我朋友的头上,还给我朋友举行葬礼,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在葬礼上为我朋友祈祷,那是第一次,有人把我们当成人来对待……对不起,迪尔*梅林小姐真心的说,我不知道……没什么,百合擦去泪水,我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但是少爷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我们下去吧,迪尔*梅林说,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向他低头!篇外篇 黑暗传说──大阴谋之四科恩*凯达坐在餐桌边,他焦头烂额,他觉得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毫无疑问,迪尔*梅林小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特别是当她生气时,那鼓得大大的眼睛,线条几近完美的嘴唇,略尖的下巴,还有她白皙细嫩的肌肤……都让他无法把持住自己。

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占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吧!更别说我是一个占有欲如此强烈的人。

他对自己说,但是科恩*凯达又不愿意用粗鲁的方式去做,他不愿意。

看着身穿晚礼服的迪尔*梅林仪态万千的缓缓步入餐厅,科恩*凯达的心狂跳不止。

他明白,这是一场战争,要不就俩败具伤,要不就大家高兴,决不会出现一方获胜的情况。

他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指身边的椅子,让迪尔*梅林坐到自己旁边。

迪尔*梅林小姐,不,她现在已经是迪尔*梅林夫人了,她用手轻拢了礼服的裙摆,缓缓的坐了下来。

今天的晚饭吃什么?迪尔*梅林装做漫不经心的问,她已经想好了,虽然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他,但是她可以用从前对付那些花花公子的手法来对待这个家伙,先让他疯狂的爱上自己,再把他狠狠的踩在脚下……在很多时候,冰冷的脸庞比刀锋更伤人,而自己,决不会让这个家伙碰到自己那怕一个手指头。

鱼!科恩*凯达仿佛没看到艳丽照人的面孔,很生硬的回答她,还有大虾。

大虾?她想了想,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那个应该叫对虾!我喜欢,我就叫那个大虾!迪尔*梅林差点被开胃酒呛死,这个不知悔改的俗人!随便你,但你别想我跟着你这样叫!她抬起头对自己的丈夫说,蓝宝石耳环晃了晃,光芒直晃到科恩*凯达的心上。

吃吧!科恩*凯达开始专心的用刀叉对付起自己盘里的大虾,这让迪尔*梅林有些泄气,仿佛他一点也没把自己的美丽放在眼里。

一定要把他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来!只有先这样,我才可以狠狠的打击他!迪尔*梅林暗下决心,她一定会残忍的报复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无礼行为。

这时,一个武士拿着一本册子走了进来,他也很年轻,似乎这一大群人都很年轻。

老大!这是我们下次要运的货物……念!科恩*凯达头都没抬。

是!上好布匹五十,上好红酒三百,上好……迪尔*梅林听到这些,不觉笑出声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的丈夫瞪着她。

你就走私这些东西?她高傲的说,真是浪费人力……我知道你也算是半个商人,科恩*凯达说,但是你不明白走私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少发表你那些见解!如果是我,我就会在船上装香料,知道什么是香料吗?她漫不经心的说,肉桂,八角,丁香……不过我想你是不明白这些东西的利润有多大。

科恩*凯达啪的一掌拍在餐桌上,站了起来。

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只是我众多妻子中的一个!他靠近了她的身体,好象要吃人的样子,而我,是你的丈夫!你吃完了就回房间,洗了澡在床上等我!说完,科恩*凯达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餐厅。

你别想碰到我的边!迪尔*梅林把餐巾扔到桌上,也走了。

科恩*凯达一走出餐厅,立即从玛法手中抢过笔,在纸上记着什么。

天才,真是天才!肉桂……八角……丁香……他抬起头来问玛法,她还说什么了?啊!我没注意……玛法摇摇头。

下次我和她吵,科恩*凯达说,你一定要一字不漏的记住!这都是钱啊!这次的货物就全按她说的办…………………………………………迪尔*梅林走进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换下晚礼服,穿上一件看起来很牢固的便装,连系了三条腰带,再把黑铁匕首插到后腰上。

想了想,又把匕首取下来拿在手中。

关上门,再放上一把椅子在门边,这样他一进来就会有响声了吧!迪尔*梅林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坐到角落的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抽出了黑铁匕首,却不知道丈夫进来时匕首是该对着他还是对着自己。

好吧,我就用匕首指着他!我只是吓吓他而已……我不会刺出去的,她说,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家伙会来硬的,我,我一定不可以让他得逞!阿布好奇的看着她,跳到了她的腿上,不停的叫着。

好阿布,我该怎么办?迪尔*梅林放下匕首,把阿布抱了起来,那个家伙马上就要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为什么不把自己弄得丑一点?天,我的美貌让那家伙失去理智了……科恩*凯达站在古堡的塔楼上,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妻子房间里的一切,有阿布在,他清楚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差……看着迪尔*梅林抱起阿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的心地也许并不坏……清晨,在阿布的叫声中,迪尔*梅林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在椅子上睡了整整一夜,身体变得硬硬的,看到她醒过来,阿布在床上翻着跟头。

阿布早……她站起身,打开房门,奇怪怎么一晚这样的安静,她那讨厌的丈夫没有进她的房间,这甚至让准备好战斗的自己有点惋惜。

这一定是他的奸计!先让我放松警惕,我一定不可以懈怠下来!她对自己说,换好衣服走下了楼。

夫人早!百合对她说。

你早,迪尔*梅林微笑着对百合说,那个讨厌的家伙在那里?少爷啊,他有客人,在花园呢!客人?这个家伙还会有朋友?迪尔*梅林决定去看看是什么人。

穿过大厅,她来到弥漫着清新空气的花园,看到科恩*凯达和一个人钩肩搭背的在说着什么,看那客人的嘴型,他一直在说着是是好了,就这么多,你去吧!当她走近时,听到丈夫这样说,这那是什么客人?分明就是对下属说话嘛!夫人好!客人在走过她身边时,站直了身子向她问好,标准的军人动作。

您好,迪尔*梅林回礼,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仍然不想在人前失礼。

看着客人消失在大门,迪尔*梅林转过身来看着丈夫,疑狐的问,他是谁?为什么有那么多士兵随行?奇怪吗?丈夫看着她说,他是新任的万普城主,叫科尔特,曾经是黑暗总督的副官。

万普什么时候有城主了?昨天。

城主在上任第二天就来见你?不服气呀?我和他不但是朋友,而且我们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明白了!他当城主你走私……难怪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她第一次觉得丈夫还不是很傻。

不但是走私,我还开妓院,开店,丈夫说,只要是赚钱的我都做。

你要这么多钱来干嘛?她不解的问,走私还不够吗?不够,因为我老是缺钱花……丈夫说,我开销很大。

也是,十五个金币三件衣服你都肯买。

嘿嘿……丈夫笑着说,你还以为你赚了?算了,今天早上我心情好,我不想吵。

看着丈夫笑着走进大厅,迪尔*梅林觉得很憋气,这是他第一次不肯和自己吵,好吧,不吵就不吵,她眨了眨眼睛,整个人瞬间就变得天真无暇,充满活力的迈开脚步走向大厅。

我就不信你不动心!她这样想着,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几乎所有男人都敌不过她这双眼睛,他们甚至愿意脱离教籍,只求她再看他们一眼。

刚刚走进大厅,百合捧着一盆焉了叶子的花草急急的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少爷!你看,这花怎么了?百合把花放到科恩*凯达身边的桌子上,急切的说,我今天一到花园这盆花就是这样。

这盆花不行了,扔掉吧。

科恩*凯达看了看身前的花。

少爷!你救救它吧!百合急切的说,这是百合最喜欢的。

科恩*凯达摸摸百合的头,微微一笑。

好,他说,我试试看!科恩*凯达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右手手掌缓缓放在那盆花的上方……没有吟唱,一丝丝淡白的光带从他手掌中落下,光带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一个小光团笼罩住整株花。

慢慢的,花草的一片叶子从焉黄中恢复,叶片挺立起来,慢慢变得翠绿,接着,是另一片……当所有叶片都显得生机昂然时,在花茎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花蕾。

突然,一滴水落到花蕾上,一朵漂亮的三色花就在花茎上慢慢绽放开,整间屋子都开始散发着谈谈的香气……那滴水,是从科恩的额头上滴落下来的。

好了!科恩*凯达笑的有些吃力,抬头对百合说,拿走吧!疯子!迪尔*梅林转身走了出去,她不想让丈夫发现自己在一旁看,用治愈魔法去治一棵花,自己累得满头大汗!不会用就不会好了!充什么魔法师……但是,眼中已经有泪花的迪尔*梅林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一个半调子的魔法师,用尽全力去治愈一棵三色花,只是为了一个小女孩一笑。

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他身上,让他额头的汗显得那么晶莹,在那一刻,他的脸上闪动着光彩,微微的笑意真诚得不再让自己觉得讨厌,自己甚至已经喜欢看他嘴角那坏坏的笑……迪尔*梅林走上了小码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自己明明是讨厌他的,为什么在那一刻还会被他吸引呢?她仔细想着,要不要再继续让自己讨厌他。

远远的,走私的马车来了,几十辆排着队靠在码头边,这个人啊!真不是一般程度的贪钱。

迪尔*梅林看着那个叫杰克的年轻武士指挥着手下把货物搬上船,一股干丁香特有的味道开始弥漫在码头上……等等,丁香?这个狡猾的家伙!她找到了让自己继续讨厌他的理由,竟然剽窃我的想法!说谁?丈夫已经走到了迪尔*梅林身后,她没有发现。

说你!她气呼呼的说,我昨天才说可以走私香料,你今天就开始了,动作可真快!当然,既然有利可图,何必瞻前顾后?丈夫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她,没有一点表示歉意和感谢的意思。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她怒气冲冲的问。

有什么不对?丈夫平淡的说,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你说得真轻松!她说,那你的想法呢?我的想法?丈夫一笑,当然还是我的。

你……无赖!强盗!迪尔*梅林气坏了,我要和你决斗!你确定?迪尔*梅林不再说话,反身就从一个武士腰间抽出一把窄剑,对着丈夫摆开了架势。

而她的丈夫,科恩*凯达却一直微笑着看她做这一切。

好,就和你玩玩,他说,三次好了。

迪尔*梅林一剑刺出,快如闪电的剑刃向着丈夫的手臂而去,她有这个把握,可以刺破他的衣服让他出丑又不伤到他。

丈夫脸上的微笑没变,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手已经一把抓住了剑刃。

一次了。

丈夫放开了手,她才看到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匀匀的呼出一口气,迪尔*梅林告诉自己不能紧张,稍稍考虑一下,她用上了自己最得意的武技……五连刺。

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雪白色的剑光,交错着向丈夫缠了过去。

叮!叮!叮!叮!叮!丈夫双手连续挥动,五次攻击全部被他挡住了!俩次,丈夫说,你还有一次机会。

迪尔*梅林没有说话,以前和人比试时,没有人接得下她的五连刺,就算是对方可以接下也不敢不假装输给她。

丈夫的认真让她很没面子,她眼一瞪,又是一剑刺出,不,是一剑又一剑的刺出,迪尔*梅林已经忘记三次的约定了。

已经过了三次了!丈夫的语气重了起来,她才不管呢!但是,丈夫在剑光中再次抓到她的剑,另一手抓住了她的领口。

你过份了,丈夫说,到此结束!不!倔强的迪尔*梅林说,你这个无赖,我要打败你!你还不明白吗!?他眼中在闪着光,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在任何一件事上你都别想,你为什么不试着尊重我?因为你从来就没尊重过我!我没尊重过你?他生气了,把她的身体拽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科恩*凯达把她高高举起,就象是举着一包干丁香那样来到码头边,然后没有一丝怜惜的把她丢到海水中……你需要冷静一下,他蹲在码头边,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想想看,在这个古堡中,在我的身边,是谁最特殊?是谁可以随心所欲的干任何事?我不尊重你?换上其他贵族小白脸,早就把你捆起来一天打三次外加非礼了!不听不听不听!迪尔*梅林大声喊,我恨你!是吗?这样啊,没有爱……有恨也不错。

丈夫站起来,转身走了。

迪尔*梅林回到房间,在百合的帮助下换过了衣服,就开始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你别生气啦……百合安慰她说,就当是你命令少爷丢你下海的好了。

不!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迪尔*梅林撅着嘴说,我一定要报仇!你们俩别这样啦,百合握着她的手说,其实少爷说得很对,你们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好好相处啊?我们可以吗?迪尔*梅林眼泪汪汪的说,我们根本就是俩个世界的人!如果是想与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而结婚,百合看着她说,那和不结婚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明白吗?百合,她喃喃的说,我是被他卖回来的……他干嘛卖我来?每当我想起这个,我就……我就……百合缓缓扶住了迪尔*梅林的肩。

我只是个小女孩,我只是个侍女……我甚至还不是少爷卖来的,百合说,但是我知道,少爷对我很好,我生活的很愉快……夫人你又何必在意你是如何与少爷在一起的呢?你难道真不知道少爷其实很尊重你吗?这俩天,少爷都和他的朋友们睡在一起而不来打扰你。

你也是在古堡里唯一一个可以和少爷吵架而不会受到惩罚的人……那是他不敢!迪尔*梅林恨恨的说。

你错了,夫人……百合说,你没看过少爷发怒,但是我看过。

也许吧……夫人,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吗?当然,百合。

迪尔*梅林握着百合的手,我们是朋友。

你试着把自己以前和少爷发生的事忘记,从今天起,你可以试着去感受一下少爷的内心……你会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和少爷在一起……少爷或者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少爷绝对是一个真诚的人,他的心……非常真诚。

你真是这样觉得吗?迪尔*梅林疑狐的问。

是的,我肯定。

那好吧,我试试……一天天过去,迪尔*梅林就在每天不停的与丈夫的大吵小吵中度过,有时自己赢,有时丈夫赢。

不吵架的时候,就和百合一起带着阿布到海边玩,只要不是非常过份,丈夫从来不阻止她想做的任何事,他只会在远远的地方时不时看上她一眼。

迪尔*梅林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仿佛回到了童年,日子过得快乐而充实,不知不觉,迪尔*梅林来到这坐古堡已经有七天了。

这天清晨,迪尔*梅林正坐在镜子前一边梳理着火红的头发,一边想着今天该和丈夫吵些什么。

这么多天以来,吵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是双方在吵的时候都很克制,从不涉及对方的家庭,朋友,亲人。

随便在早餐上找点什么岔,她想,对,就从这个开始,好好气气他!然后再给他说几个走私目录……他一定会乐翻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房门却嘭的一声被人很大力的推开。

迪尔*梅林转头看去,进来的人是她的丈夫!几乎是条件反射,她抓起自己从不离身的匕首,因为丈夫在夜里从不来自己的房间,现在她连门都懒得去锁。

我怎么会这么大意!她很沮丧,他晚上不进来并不表示他早晨不进来……你想干什么?她站了起来,你连门都没敲,快出去。

丈夫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向着她走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她说,我……我有武器!放下武器,丈夫对她说,我有事要对你说。

你听好,我只说一次,丈夫脸色凛重,我有急事,需要外出几天,我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但是我会尽快回来。

迪尔*梅林从没见到丈夫如此严肃,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如果过几天我没回来,丈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单据递给她,你就马上去万普接管我所有的生意,包括走私。

随便你怎么做,会有人帮助你。

每半个月,万普的城主会向你要一次钱,他要多少你给多少,记住了吗?他要多少我给多少!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不自觉的站到了一个妻子的位置上。

我给你留了几个护卫,丈夫说,你不知道的事可以问杰克,我把他也留下了。

说完这句话,丈夫大步走出了房间。

还有,丈夫在门口停了一下,外出的话,自己也要小心……我不在时,你也不要太任性。

看着他走下楼,迪尔*梅林止不住心中一片慌乱。

她知道,丈夫一定是遇上麻烦了……码头那边已经有一阵阵喧哗传来,她拉着百合登上古堡的塔楼,向码头看去。

码头边停靠着一艘大船下,丈夫正在和几个人说话,那些把丈夫叫公子的手下正一个个的从古堡中跑出,在码头上站成整齐的几排,都穿着样式各异的护甲,无一例外的手持武器。

在丈夫登船的那一刻,迪尔*梅林看到他向古堡这边看了一眼,她明白,自己在丈夫心中并不是以前自己所想的那样毫无地位。

看着手里的一大单据,自己投入过无数心血的服装店,还有自己家在万普的住宅的房契都在里面……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你也要小心,她对着开始升帆的大船挥着手,我的,乡吧佬……第一节大片的乌云扣在海面上,没有一丝阳光可以透射下来,本来湛蓝的海水已经变成墨绿色,让人心情烦闷到极点。

站在船头,我让带着丝丝冰凉的海风吹拂着面庞,汹涌的心潮渐渐平复下来。

我的走私船,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扣住了,货物本身不是太值钱,但是这样的事一但出现,这条我辛苦开辟的线路就不太安全了。

玛法,我小声说,再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在我们回来的时候,被几十条快船追上,玛法小声回答我,我们人手少,而且你也说过我们的人不可以有伤亡。

所以我下令放弃抵抗,他们就把船留下,让我们的头领去和他们接洽,看起来,这件事不太简单。

你做得没错,海战我们不熟悉,打起来不好。

我转过身对玛法说,叫他们把武器放好,我进舱去,要快到了就叫我。

是!走进船舱,我坐到桌边,一边喝红酒,一边仔细考虑着目前的情况。

对方只扣货,不伤人,这应该算是比较友好的姿态了,如果这是个陷阱,目的又是什么?目标是我吗?他们不可能知道我是谁啊!如果是一般海盗,不就直接抢了货走了?还叫我去谈什么?看来我要早做安排……黎明时,玛法敲响了舱门。

老大,他们应该在前面那座岛上。

玛法说,我们很快就会到了,要不要让几个人先下水跟在后面?不用,对方熟悉海战,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拍拍他的肩,叫大家机灵点,跟在我身边,我们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我话刚刚说完,桅杆上的望哨就有了发现。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几盏摇曳的灯火。

他们一直跟在后面!玛法大吃一惊。

笑了笑,我对玛法说,没关系,既然他们刚才没有打算害我们,现在也不会。

我们是安全的,准备好登岸吧!没过多久,在几只快船的引导下,我们的大船十分辛苦的避开一块块狰狞的礁石,靠在了码头上,我用来走私的货船就停在旁边。

留下几个人,我和玛法还有天照带着其他人上了岸,向几个看起来应该是迎接我们的人走去。

双方走近,一个高瘦的家伙侧着身体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要带着我们向小岛深处走去,我明白这只是个小角色,默然的对他点点头,带着我的人跟在后面。

走进了一个营地,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男性战士,不见一个女人小孩。

难道说,这里只是他们的一个基地?他们的体形也很奇怪,看了近百人,没有一个胖点的。

在一个大木屋前,燃烧的篝火边,我见到了这些人的首领,当时他正摇着一个烤肉的架子。

请坐!他说,我没想到新来的走私头领这样年轻。

是吗?我坐下,我也没想到和我抢东西的会是个烤肉的厨师。

他身边的一个护卫一声啸叫,向我冲了过来。

看看这个护卫冲来的脚步,我对玛法说,让他躺下。

玛法向前一跃,身体已经和地面平行,双手撑地,一脚贴着地面踢过去,那护卫跳起来躲过,却没想到玛法一脚接着一脚,踢起来没完没了。

在四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中,玛法力量最小,但是他的行动最灵活快速,这和他小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偷有很大的关系,我是费了不少心力,才给他研究出一套腿法加短剑的最佳配合。

这时,玛法笑了一声,整个身体快速旋转起来,在我们的注视下,那个冲动的护卫连中几脚,被玛法踢到一边,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精彩!精彩!对方的首领拍着手说,没想到干走私的有这样厉害的手下。

过奖,过奖,我漠然的看着他,没想到干海盗的有这样白痴的手下,而且你还很犯贱。

你听好!首领指着我说,我对你客气,不代表你可以气焰嚣张!是吗?本少爷一向嚣张惯了……我说,倒是你……我怎么样?我哈哈一笑,你叫我来,不先介绍自己叫什么,什么人,要我来是谈些什么。

还让个手下出来丢人显眼,你不是在犯贱是在干嘛?好!先谈正事!首领站起来,我叫山德,海盗!特纳,商人。

我手上有你们的货,你准备拿什么来换回去。

他倒是开门见山啊,如果我这样轻易的出钱赎货,以后就会被他不断的讹诈。

那点货啊……我冷冷的说,你喜欢就留下好了,我连货带船一起送你。

你……你真不想赎回货物?那点货值得了几个钱?少爷赔得起,我到这里来,是对你有兴趣,我说,不过看起来,好象你不是我想找的人啊!你听好了!首领说,我可以次次抢你的货!在海上,我就是霸主!随便你,大不了我换条线走陆路,我轻轻笑着,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到时候,你,还有你的人,就喝海水填肚子好了!是吗?你让我很生气,首领脸色一变,看来我们免不了要干上一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来把正事谈完。

我不置可否,说吧,不要想着和我兜圈子,不要说我没告诉你,我比你现象中的还要厉害。

好!痛快,我可以保证你海上走私的安全,他说,但是,我要从中分一份。

你要分一份?凭什么?我双手一摊,大笑着说,你投资了吗?就凭这个!他伸出右手,五指展开,每根手指间都有濮连着,我是水族首领!水族?不错!水神的护卫者,他骄傲的抬起头,有我的保护,你们的走私绝对是安全的!山德……我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是刚刚成为首领不久吧?你知道?看起来山德很吃惊。

你坐近点好了,我说,我很不习惯大声讲话。

山德挥退了几个护卫,坐到了我身边。

你很年轻,但是谈判水准很差,我想,你应该一直是把精力放在武技上吧!看他点点头,我接着问,那么,你们的族里有长老吗?是不是你们族里发生了什么事?有,我们有大长老。

带我去见他们吧!我说,我想,我们的合作可以大点。

大长老不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山德在考虑中,我是族长,你可以和我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我的眼光漠然中带着坦城,或者可以说,我和现在的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敢看不起我!山德说,你只是一个走私商人而已!看到这种情形,我不再说话,站起来转身就走。

站住!山德吼,我可以把你们全部留下!是啊,我没有回头,但是留下我们的代价你承受不了。

好!那就你和我,他说,一对一,这样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底。

可以,你是水族人,我冷冷的看着他,用武器的话别人会说我欺负你,我们徒手好了。

听到我这样说,山德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向我扑来。

他却不知道徒手格斗是我最擅长的。

他性格冲动得象个小孩,如果山德真是水族族长,就只有一个解释合理,那就是水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可能不但是族长仓促换人,而且从山德如此饥不择食的抢走私商人来看,水族的变故已经大到产生饥荒的地步!这更坚定了我去水族看看的决心。

山德一拳向我打来,拳运行的线路是一个小弧线,同时身体尽力的向我靠过来,拳头呼呼生风,这大概是他们长期在水中生活的缘故,水中的阻力比陆地上大得多,山德这样的水族人在短距离内的爆发力一定非常强,和他最好还是拉开距离。

想好对策,我一掌切在他手腕上,下面连续几腿踢出,把山德逼得远远跳开。

你输了就带我去见长老!我们拳来脚往,啪啪的声音不断传到四周。

好!我说的!我不再客气,再次气势汹汹的向他逼过去。

几次交手山德明白自己在格斗上不占优势,于是后跳一步,右手抚胸,念出了一段咒语。

我世代供奉的水神,请睁开你沉睡的双眼,拯救你的子民……山德的双手合在一起,手中已经闪动着蓝色的光芒,水华之怒!我停下脚步,开始聚集自己的力量,金黄色的斗气开始出现在我的身边。

随着山德的吟唱,一股天蓝色的水柱从他手中缓缓升起,颜色越来越深,仿佛吸收了夜空中所有的蓝。

在水柱的最前端,竟然逐渐幻化出一个女性的形体来,她身穿盔甲,手持长剑,连五官面容都清晰可见……我知道这样子呆呆看着十分危险,但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却驱使我不停的看下去。

虽然这个女性的形体是由水构成的,我却很惊叹她的美,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栩栩如生,就连她的目光我都可以感受得到。

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她双眉一扬,对着我就是一剑劈下,蓝色的水剑带起一片华光,这就是……水华之怒吗!这样的情况下,我当然不可再犹豫。

双手交错,我把身边所有的斗气全部积聚起来形成一个金色的圆盾,护在我身体前。

啪!的一声巨响,犹如真正的金属剑砍在盾上,那瞬间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后退了一大步。

接踵而来的压力更让我难以支撑,我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不过,山德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也是很辛苦的才撑起这个高级的魔法。

啊……啊……我大声狂叫着起来,破!金色的斗气盾徒然大了一倍,散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把蓝色的长剑推离。

我双手接着一震,斗气盾向前爆开,将兰色水柱冲得支离破碎!山德目瞪口呆,仿佛不相信我可以破得了他这种魔法。

我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闲着,冲上去啪啪几拳击打在他的身体上,乏力的山德根本无法抵挡我极为快速的攻击,他被我高举过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我把他拍在地上。

还要打吗?我对他说,我还可以再陪你玩上几次!不用了……山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已经输给了你……我哈哈一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他撑起身体说,但是总有一天我可以的!这才是一族族长说的话啊!我拍拍他的肩,现在我们可以平等的谈谈了吗?第二节可以……山德说,谈什么?老实说,我觉得你们遇到大麻烦了,我想了想,但仅靠你抢点走私船绝对解决不了,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说说看,我可能有办法帮助你们。

你?山德苦笑一下,那有你这样大口气的走私商人。

…………好,我告诉你。

山德敌不过我真诚的目光,对我说了起来。

原来从去年开始,山德族人所居住的岛屿就一直缺少雨水,今年更惨,几乎是滴雨未下,因而造成全族的粮荒。

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山德的父亲,水族的老族长却去世了。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年轻而无经验的山德只好仓促即位,于是海上便多了一个为填饱族人肚子而努力打劫的海盗。

的确是大麻烦,我叹口气,这年头的老大不好当啊!没办法……山德低下头去,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不够族里人吃……听说万普的走私老大换了人,还想敲你一笔,却没想到……不要泄气!我重重的拍上他的肩头,鼓励他说,只要是问题,我们总可以解决的!说说容易,可那是几万张嘴,山德没精打采的说,个个都得吃东西。

这样好了,你准备好大船,我对山德说,我留下一个伙伴,带你们去万普先弄些粮食,其他的……我看我还是随你的船先去见见你们的长老好了。

有个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些重要的事也好多个人决定。

你真的给我们粮食?山德说,你明明都胜过我了。

这是俩回事,没什么比人命还重要。

我站起来说,送我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在露西的妓院里,我把这次的事全部告诉了菲谢特,在菲谢特思考的时候,我已经吩咐天照去准备粮食了。

这样看来,我们又接触到了一个神秘的种族,菲谢特对我说,我从来没听过有水族这个种族。

所以我才想去看看,我说,哪个叫山德的族长水系魔法真的很好,如果他再练上几年。

我看到他就得跑。

既然他是水族人,水系魔法好这就不奇怪,菲谢特的手指敲着桌子,我说,我们以后说不定会遇到海战哦……不是说不定,是肯定!我说,那又怎么样?海战的话,如果我们有水族……菲谢特笑笑,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的情形?哈!哈哈!我笑着靠过去,我明白了,一支由水族士兵组成的无敌舰队!对啊!菲谢特的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所以你这次去,一定要早做准备!这个我知道,我说,但是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很高兴你注意到了这一点,菲谢特一脸得意,因为我认为,应该打击一下你的嚣张气焰了!要不然怎么叫成人了呢?切!我转过头不里他。

我说,你的那位怎么样了?菲谢特一脸坏笑,爱上你没?早晚的事!是吗?那就祝你好运了。

我看着菲谢特走出房间,一颗心已经不由飞到古堡去,飞到那个让我头痛心痛的女孩身边……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我笑了笑,看到放在床边的黑衣。

拿起黑衣,想起那天晚上躲在阳台上的事不由得心中一动,我突然……好想她。

片刻之后,在万普到古堡的路上,一匹全身黑色的骏马在疾驶着,马上的骑士也是一身黑衣。

※※※晚上就得随运粮船出发,和杰克他们见面的话又会浪费很多时间解释,所以我选择在古堡外下马,爬墙进去。

虽然是自己的地方,但是也要小心,要是被逮到就糗大了。

到了古堡墙下,我开始寻找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这次艰难的攀登,四周残破的墙体早已修补好了,也没有什么攀墙生长的植物……说真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就是在心里有那么一股冲动。

如果你想进去,一个女声在我背后响起,我建议你走大门。

转过身,蒙着脸的我面对着这个声音的主人,我现在的妻子,迪尔*梅林。

真的是你,笨贼……她怀里抱着阿布,眼睛闪着光,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有什么难的,和上次一样,我压底了声线,而且看来这家也有钱……除了声音,我还在自己的鞋和衣服上做了手脚,使我的身体看起来会比平时高,也要壮一些。

不怕迪尔会认出我来。

遗憾的是,迪尔微笑着说,我是这家的女主人,你今天注定抢不到东西了。

女主人?我是真的很吃惊,但是看起来,迪尔说这句时非常认真。

不错,我是。

她在一根树桩上坐下,用手梳理的阿布的长毛,你为什么不坐下?不是这次见到我你就胆小了吧?不是胆子小了,是有点想不通……我不想放过这个探听她心声的好机会,怎么你一转眼就嫁人了?这家好象不是贵族而是个暴发户……请你自重,不要说我丈夫的坏话!她瞪了我一眼,至于我嫁给谁,你根本不用知道。

是吗?听起来你们的关系倒是很融洽,心里不由想起她天天和我吵架的情形,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为什么你不早来几天呢?她幽幽的说,为什么你现在又出现?看到迪尔重要说话,我想到她从不离身的匕首。

难道说……她对我这个身份有好感?那我这次回来不是多此一举?看起来……她接着说,你应该是一个有钱人吧?是,我不经意的回答,我是贵族。

那么说,我的发带应该还在你那里了?还给我吧。

我从怀里拿出银色的发带,向她抛过去。

谢谢,她看着手上的发带说,也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我说,你的性格……怎么有点变了?这个还给你,有我的丈夫保护我,我想我不再需要它了……,她从腰带上取下黑铁匕首放在脚边,看着我说,你很惊讶我的性格吗?是啊,我见你的时候你是凶巴巴的……现在心情好嘛。

心情好?我耸耸肩,我不是很明白。

因为遇到了你这个老朋友啊!我们是朋友吗?我说,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劫匪和苦主的关系……还说你的抢劫手段吗?她笑了,真迷人,你自己不觉得丢脸啊?说的也是,我苦笑着说,那次生意的确做得不怎么样……其实,她微微低下头说,我很感激你呢……我?我吃惊的问,为什么?也许你只是一时兴起留下这把匕首……她说,在我生命中最困难的一段时间里,都有这把匕首陪着我,给我勇气,为我加油……我,我甚至不至一次想象过你会出现,带我离开这段日子……但是,你却没有来。

我……我可以说抱歉吗?为什么要说抱歉?这又不是你的错……她抬起头来,因为你没出现,所以我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

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撒谎,她的笑容再次出现,为什么要对我撒谎?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对不起……没关系,她继续笑着说,这就是你和我丈夫的区别。

他呀,从来就不知道向别人说一句对不起……你就决定跟着你的丈夫吗?我问,他对你好吗?虽然他是个怪人,也不是贵族,但是我想……她微微低头想了一下,他对我真的不错,至少和以前那些男人们不同,他很真,而且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是吗?我说,恭喜你。

我要回去了!她站起身来说,我允许你来看我,但是我希望你下次会取下你脸上的布从大门进来……我将很高兴介绍我丈夫给你认识。

这么说……我心中一阵乱跳,你完全接受了你丈夫?每一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而我丈夫身上的优点足以弥补他的缺点,她转过头嫣然一笑,如果真的不够……还有我,我这个妻子一定会帮助他的。

看着她越走越远,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拣起地上的黑铁匕首,我惊异的发现它变重了,怎么我以前不觉得呢?还是,有个女孩在上面留下了些什么?第三节天照的确是块好料,一天之内办好了急需的第一批粮食,而且万普所有的商人都不知道这次的粮食到底卖给了谁。

看着满船的粮食,半途上船的山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非得上上下下一袋袋的摸过才肯定我这个走私商人没有骗他。

你想干什么?你精心培植了如此庞大的人力财力体系……他站到我身边,轻声问我,又给我们这么多粮食,你想谋反吗?谋反?我看着快速行驶的船身激起一堆堆互相缠绕着的浪花,笑着说,等我见到了你的大长老再说吧!水族的船员的确非常出色,他们天生就对水性了如指掌,在他们的操作下,满载的运粮船队鼓足大帆疾驶如飞。

在第三天清晨,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一个隐藏在薄雾中的大岛了。

从岛上驶出的十几艘小战船渐渐围拢过来,绕着我们的运粮船队转起圈子来。

在双方联系上后,小战船就在船队的俩侧排列成整齐的队列,护着我们向岛屿驶去。

太小心了吧?我对身边的山德说,用得上这样的排场吗!你明明知道这些粮食可以救很多人,也知道我的族人望眼欲穿,又何必这样问我?山德回答我说,说实话,这是我当上族长以来第一次运这么多的粮食回来。

而且,还带回你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你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我微笑着问他,还和我说这些话?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自觉的说出这些话的吧?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我看着他说,我得承认,在很多时候我是个大麻烦……但是,我这个大麻烦是你自己找来的。

所以,我得恭喜你。

你……山德哭笑不得,恭喜我什么?恭喜你抢了我的走私船啊……我说,不然那来这么好玩的事?好玩?我说的好玩,我看着远处的小战船说,不是说粮食和你族人的生命,这点你得分清楚。

还好你这样解释了,山德认真的说,不然就是我明知打不过你我也要再次向你挑战!呵呵,你果然很好玩,我笑了起来,但是……你相信吗?我可以把你抓在手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去干什么,而且你还会干得心甘情愿。

你!你!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是想在不知原因的情况下去干还是在清楚一切的情况下去干。

这有什么区别?区别很大,我看着不变化着的海面,慢慢的说,前面嘛,我可以创造出种种环境,让环境逼你去做我想要你做的事,你会干得热火朝天,甚至不知疲惫……到最后一刻,我才会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一件工具。

至于后者,我让你加入进来,让你知道你在为谁做事,为什么而做,知道你自己做这整件事的目的……换种说法,在这个时候,你不再是一件工具,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你!你绝对办不到的!我又不是笨蛋。

是吗?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冷冷的说,那你水族这么多人,又是为什么挤在这样一个孤岛上,连糊口都成问题?你……我……你做族长,太年轻了,我拍拍他的肩,其实,在这个大陆上,被愚弄的又岂止你水族?我们都是被愚弄的对象……问题是,我们是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工具,还是要做有思想的人。

我有点明白了,你不是什么麻烦,山德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你是专门来诱惑我的魔鬼,我已经被你说得蠢蠢欲动……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说,你可以和我试着做个朋友嘛……但愿我还有其他选择。

我们相视而笑。

码头上人山人海,无数的人列队在船边等着卸粮食。

我们在山德的带领下穿过拥挤的人群,坐上马车向岛中心而去。

我们的大长老可不象我这样好说话,山德和我同乘一辆车,你说话可得小心点。

我不打算和大长老说什么,我回答他,该说的我已经对你说了,大长老嘛,得由你去摆平。

你……说什么?山德的眼睛鼓得大大的,我去?你现在不是要做个有思想的人,不是吗?我看着他说,说服大长老和我全面合作是你的责任。

可是……没有可是,也没有但是,我说,你先说服他,然后我再和你们细谈。

如果你这个族长都说不动他,我去有个屁用。

你……好吧!山德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好象被人卖了一样。

呵呵,我忘记对你说了,我笑着说,要做个有思想的人,是很痛苦和艰难的!马车在一座浅蓝色巨型圆顶建筑前停了下来,有护卫上来为我们打开车门。

我走下马车,还来不及仔细看看这座大建筑的风格,就被山德领了进去。

走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整座建筑全是用一种海贝建成,从四周的围墙到浑圆的穹顶,一个个海贝在魔法灯光下流动着七色异彩。

由无数镶嵌相连的海贝构成了一幅巨大彩色画面,站在下面的人每走上一步,异彩画面就会跟着脚步而流动改变……浑然天成,如梦如幻。

山德转过身来对我点点头,示意我等在这里,我对他笑笑,让他去干自己的事。

建筑的中心地带是一个水池,池边有三三俩俩的人在膜拜,还有多组喷泉点缀其间,反正我也很闲,就信步走了过去坐在池边。

我的目光绕过层层小喷泉,落在水池中央的一大股浅蓝水柱上。

让我惊讶的是,那股水柱幻化出的就是前几天晚上我和山德对决时,山德用魔法召唤出的那个女性!是的,我敢肯定,看着这个几乎完美的躯体,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们的水神?我转头看去,是一个身穿长袍的女孩在问我,还好她语言中并没有不悦的意思。

我是你们大长老的客人,我说,那个……真是你们信奉的神吗?你这人啊,她微皱眉头,什么这个那个的?她是水神的分身。

而且不止是属于我们的,也是属于你的,是属于所有生灵的,记住了吗?属于我?不会吧,我说,她前几天还砍我一剑……撒谎……水神分身从来都在这里没离开过,水族女孩抿嘴一笑,而且水神是最温和的一位神了,一定是你做坏事……其实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就会知道她的存在。

不需要去感受,我说,她不就在那里吗?一冲动,我右腿一迈,已经跨进了水池。

啊……身后的水族女孩一声轻呼,你快出来呀,你会被魔法打伤的!水池里有魔法禁制。

我没有理会女孩的话,向着那由水柱形成的塑像走去。

我直觉的感到,我和这个塑像的本体一定有什么联系,她是如此的吸引着我,让我一步步走近她。

我越走越近,塑像也仿佛在这刻活了过来,她已经转过头来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就好象是我打扰到她的清净一样,我身边的水慢慢凝聚成几个人的形态,有武士摸样的,也有的是魔法师打扮,分别在四周围住了我……没有理会那女孩越来越急的呼喊,也无视自己被包围,终于,我走到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塑像的距离,我可以看清楚塑像的每一个细节,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塑像却一脸迷茫的样子。

你……我低声的对塑像说,可以说话吗?塑像的目光更迷茫了,构成她身体的水柱却一阵轻微的颤动。

或者,你也会觉得我们彼此有些熟悉?我说,这样的感觉还很强烈……塑像依然如故,但是那几个由水幻化出来围着我的人却没有攻击我。

看来我们用语言是不可能沟通的,我一边看这她,一边把右手抬到平胸的位置,缓缓的伸了出去,就这样举着。

塑像迟疑了一下,也慢慢的抬起右手……虽然是不长的时间,我却象是等了万年之久。

我们的手掌合到了一起,一股冰凉传来,很奇怪的感觉……在遇到棉花糖之前,我都是以灵魂的状态在宇宙中漂浮游荡。

在那种环境下,我与外界的一切接触都是用我的心灵力量。

现在,在其他方式无法沟通的情况下,心灵力量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身体本身的感觉。

开始唤醒自己的心灵力量,以手为媒介,告诉她我没有恶意。

虽然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她有反应了!我们就这样合着手掌相互交流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支持不住的我睁开眼睛。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第一眼看到的是有了些细微改变的塑像。

她不再生硬,不再冰寒逼人,她的嘴角已经有了一丝微笑……随着她的笑意,一股温欣平和的氛围以塑像为中心四下散开,每一个人都可以感受得到。

第四节水神笑了……水神笑了!围绕在水池边的人流着眼泪开始再一次的膜拜,我这才发现,水池边已经黑压压的围满了人。

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老者在山德的陪伴下越过其他人走了过来,岁月在他脸上刻出一道道深长的轮廓,一大把白色的长胡须挂在胸前,手中的法杖多半倒是用来支撑他已不再矫健的脚步。

他向四周的人群挥挥手,围在水池边的人就纷纷向水神塑像和他各行一礼离开……这个,应该就是水族的大长老了吧!他有点吃力的站到水池边,示意我走过去。

我对他笑了笑,右手放到胸前向他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

收手回来时却指指身边的塑像,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大摇其头。

我再做一次给他看,配合动作的眼神显得非常真诚。

喂,老伯,在你族的水神塑像前谈话好象也不丢你的面子吧?大长老叹口气,终于在山德的陪伴下杵着法杖走了过来。

是大长老阁下吗?我行着礼问他。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礼貌了,非得要我这一把老骨头下到水池来说话,大长老没有看着我,而是向着塑像行了一礼,真是不容易啊,自我们几百年前在这里找到了水神分身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微笑呢!塑像天天都在笑那才是奇怪。

我顶了他一句。

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不了解,大长老终于肯看着我了,孩子,在我们所有的水神画像上,她都是微笑着的!是吗?我转头看看水神塑像,那我不是很幸运?水神是属于光明神殿的吗?哈哈!出我意料的是大长老笑了起来,笑声中竟然满是不屑,光明神殿?如果我族是崇拜光明神殿的话,也不会全族人都逃到这里来了。

逃?是啊,你很惊讶吗?大长老看着我说,我族世代崇拜的水神既不属于光明神殿,也不属于黑暗神殿。

我惊讶的回望着大长老,大长老的话毫无疑问给了我极大的震撼。

你是意思……我说,除了光明和黑暗神殿,还有其他的神存在?在说这个之前,你不想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大长老岔开话题,放心,这里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呵呵,能当上大长老的果然不简单啊!我摇摇头说,我的装扮出问题了?到底是那里露出破绽了呢?做为一个走私者,你太过热心了,大长老笑笑,但是我也断定,一个可以让水神微笑的人不可能对我族人刀剑相加吧?无话可说的我取下了眼睛上的蓝色水晶片,再把改变头发颜色的魔法除去,静静看着前的一老一少。

暗月……三公子?山德吓了一大跳,是你,科恩*凯达!呵呵,有趣有趣,大长老笑着说,我们的岛上倒是从未有贵族踏足啊!特别是象你这样大名气的……做为暗月总督,我在自己的领地上随便看看也不过份吧?我平淡的说,那么,你们看到自己的总督就只会打哈哈吗?你……你想怎么样?山德到底是太年轻了,已经沉不住气了。

对自己的总督行礼是件很困难的事吗?我说,别忘了,是你们急不可待的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你要知道,年轻人,我们这里一向不欢迎你这种身份的人,大长老说,但是因为水神的关系,我可以让你安全离开。

你们还不明白吗?我说,我现在是以黑暗总督的身份在和你们说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这个岛应该在我黑暗的管辖之下!原来你坚持要见大长老,就是想奴役我们的族人!山德咬牙切齿的说,你想也别想!我们绝对不会答应!冲动的山德已经把手放到水族特有的武器,一种剑刃很窄的短剑上。

我轻笑一声,反倒是大长老伸手阻止了想动手的山德。

山德啊山德,你忘了我下船前给你说过的话了吗?我说,想必你们多少也听说过我科恩*凯达的一些事,又何必太在意我的身份呢?就是听说你的事太多了……大长老说,你打算解释一下吗?我人就在你们面前,如果这样你们还要去相信传闻的话……我哼了一声,不是太笨了一点吗?好,山德……给总督大人行礼,好歹他刚刚也以晚辈的身份给我行了礼,大长老转过头对我说,你不会要求我这一把老骨头也给你行礼吧?我一向都没要老人家给我行礼的爱好,我说,何况你还是大长老。

山德硬着脖子斜着眼睛给我行了一个礼。

那么,科恩*凯达总督,大长老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当然,我活动他,是我先说还是你先。

大长老呵呵一笑,就先让我这个老头子满足一下好奇心吧!我点了点头。

那好,这边请吧,大长老转过身向水池外走去,真是老了啊,连站一下都越来越吃力了……乖乖的跟着大长老,我们来到了一个相比之下小一点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椭圆的大桌子,几张高靠背的椅子放置在周围,当然,这些东西也无一例外是用海贝做的,这似乎是他们特殊的偏好。

那个在水池边好心劝阻我的女孩子出现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却一脸警惕的为我们送上一种碧绿色的饮料后退下了。

试试看吧,大长老对我说,这是我们招待贵客的饮料。

我想了想,还是喝了一小口,恩……差不多是捏着鼻子咽下去的。

科恩*凯达总督到我们这里来,大长老放下了杯子,是想在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呢?恩,能得到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不过就目前看来,我说,好象只是找到了一个大包袱。

相信你应该知道了,我族现在有近十万人挤在这个小岛上。

粮食和物质都很困难,没有更多的精力创造财富给你。

我也不指望这个。

那你想得到什么呢?大长老不动声色的问我。

我说过了,我摇着手上的酒杯说,我只是在自己的封地上随便走走看看。

听到我这么说,山德站了起来,对我怒吼,这是我们的土地!看来大长老也不打算制止山德,小部落就是小部落,不管是族长还是长老,都是一样的目光短浅。

我站起来向山德走去,面带微笑。

作者的话:大家好,小明知道这节是短了点,对不起大家!呵呵,但是上节贴多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丫~~~~~因为这个是和约规定的呢~~~~~~恩~~~~~~~~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大家可不可以去说频给小明捧个场呢?那边比较冷场呢~~~~谢谢大家了~~~~~~~~~呵呵~~~~~~~~~请在专区里多多发言!地址:第五节我走到山德身边,亲热拍拍他的肩,脸上的笑更亲切了。

山德和大长老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想也许应该示范给他们看。

于是我在很近的距离突然出手,右手顶住山德腰间的剑柄,坐手抓住他的脖子猛的一拉,让他的脸和我额头来了次紧密无间的撞击。

这个动作在转瞬间就完成了,山德根本无法还手,只来得及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直到我抓着山德的头发把他的身体翻过来摁在桌上,他的第一滴鼻血才流出来。

尊敬的大长老,你看这个人的脖子会被划破吗?我右手的匕首在山德的颈部来回的晃动,或者我应该试试看?大长老在这个时候却出奇的平静,仿佛我手中的山德一钱不值。

科恩*凯达总督,我想你还不明白,他仍然坐着没动,我们的种族自诞生的那天起,就不断的面对被奴役和压榨的命运,你这套威胁手法,我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是吗?我微笑着耸耸肩,那这个人将是死的最没价值的一个。

为反抗而死,将会是我族人世代膜拜的英雄!怎么会没有价值?你说错了,大长老,我说话的时候,匕首已经划破了山德的皮肤,他将因为你的的愚蠢而死。

我的愚蠢?大长老的头微微一偏,说给我听。

好啊,我先给山德用了一个麻痹术,然后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山德依然在我掌握之中,我最擅长开导别人。

大长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如我刚才所说,我是科恩*凯达,是黑暗的总督。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你们现在都是居住在我的封地上。

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大长老点点头。

在没有表明我真正的身份前,我是一个走私商人,你当然可以这样无礼的对待一个走私商人。

但是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总督。

我指了指山德,更别提这个几次想对我动手的笨蛋。

是吗?大长老说,可我们并没有承认你是我们的总督。

不承认?那我给你俩个选择,一个就是你全族立即离开我黑暗的地域;再一个就是做我的臣民,给我一个总督应有的尊重,我说,如果以上俩条你都做不到,我就会给你好看。

这算不算是讹诈?讹诈?会有人运来一船队的粮食来讹诈你?你整个水族一贫如洗我讹诈你什么?我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随你怎么想,跟你们讲道理我已经烦透了!此外我也不想把我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谈判桌前……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仅凭这点你还说服不了我,大长老平淡的说,不过我想既然是谈判,你就应该说得细一点。

真是个软硬不吃的老混蛋!基本上来说,如果水族成为我的臣民,就和我黑暗所有的臣民一样,享有不饿死,不冻死,不被奴役的权利。

享有所有黑暗地域的通行权,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抢了你去卖……还有,我会分给你们土地使用。

也就是说我们在你的管理下会有半饱的饭吃,单薄的衣服穿?大长老眼睛一翻,为什么不给我们饱饭暖衣?我呸,我又不是光明神!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有这些最根本的东西给你们,如果你们自己不努力,饿死也活该!我盯着他的眼睛说,至于你所担心的事……我想,你多少应该听说过一点我封地上居民的生活情况。

果然是个奇怪的家伙,大长老,是的,我对你的情况也知道那么一点点。

如果你保证我族人和你封地上的居民一样的待遇,我倒是可以考虑。

你还考虑?我看你是差点笑出声才对吧?我笑笑说,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给的。

有得必有失,那有只收获不付出的季节?大长老点了点头,你说吧!和所有的黑暗居民一样,你们得接受各级官员的调派,遵守我黑暗的法律。

我接着说下去,按收成交纳一定比例的赋税,当然,在收成不好的年景我会适当调整赋税的比例,甚至象今天这样,我会运粮来给你们填肚子。

听起来不错啊,大长老也笑着说,那你准备让谁来管理我们?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我指了指还在流着鼻血的某人,虽然现在还笨了点,但我相信在大长老你的教导下,他会慢慢成熟起来的。

呵呵!用不着如此夸奖我,大长老说,我老了,讲讲故事还可以。

你答应了吗?我说,痛快点好不好?水族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以不答应吗?更何况水神也已经选定了你,大长老怜惜的看了看山德,愿水神怜悯,指给我族人前进的方向。

和我合作前途远大,我说,你就不要摆着一张苦瓜脸给我看了好不好?大长老苦笑一下,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

具体的事你和山德商量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来凑热闹了……他站起来对我微微摆了一下手,想听故事的话,随时欢迎。

大长老走了出去,这场谈判终于完成。

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心里却有一阵莫名的感动。

大长老才是水族真正的领袖,可这是多么瘦弱的一个身体啊,真不知道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我解除了山德身体上的麻痹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不想挨打的话,你就给我乖乖坐好,我对他说,这事关于水族的命运!现在,我们来谈谈细节……说吧,山德用手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并没有象我现象中那样冲过来,你这魔鬼,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现在不谈这个,我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隔着桌子丢给他,仔细看看,这就是我要你做的……这个是……山德才翻看了几页,脸色就已经变了,你?这在我意料之中,我可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完成这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的都是我精心挑选一些可以被水族接受的知识,当然,都是与军事有关的。

事关一支强大海军的建设,我怎么敢不尽心尽力?前半部分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工?我问他。

我们有很多优秀工匠,如果物资齐备的话,山德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可以粗具规模。

好!后面的晚点再开工,听到山德肯定的回答,我非常高兴,如果计划有变动我会通知你。

此外,从现在起,山德你就是我黑暗海军军团的副长官了!这个长官可不怎么好做,山德呻吟了一声,会累死的……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笑了笑,我走出了房间,我想去听听故事。

对了!山德在身后说,今天晚上我们有个庆典,你来吧!就在离码头不远的海滩上。

我走出大厅,在别人的指点下找到了大长老。

大长老坐在一个小山坡上,法杖被随意的放在一边,他正专注的看着起伏不定的大海。

很好的景色,我在他身边坐下,听故事要不要给钱?我是大长老,他呵呵一笑,不兼职做吟游诗人,所以不要钱。

是吗?我说,我没想到和你的谈判会这样简单。

为什么谈判就一定要很复杂?可这对你们水族来说不是一件大事吗?如果我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呢?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我始终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会相信我。

呵呵,如我所说,我是大长老。

活到这把年纪,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我会从一些小细节上来观察。

你惊讶的是你拿山德当人质,我既不慌张也不生气吧?我点点头。

当时房间里有三个人,很明显我的地位比山德高,也比山德好对付。

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却没有选我。

这就可以看出你这个流氓总督几个优点来。

是吗?我说,我的优点一向难找,你快告诉我。

第六节第一,你做事可以把握关键。

你知道随便你抓那一个人来做人质,我都不可能把你这个可以救我全族的人怎么样。

呵呵,还有呢?第二,做事周密而不默守陈规。

在对方冥顽不灵的时候知道用其他方法来刺激对方,而你选山德的原因是需要我来做决定吧?嘿嘿,不好意思。

第三,就是你对事情的洞察力了。

听山德讲是你坚持要来见我的,当然象你这样的小家伙觉对不是来这里观光的……我只希望你想做的事可以成功,让我族人过上几天没有风波的日子。

可是,我说,就这三点就让你把族人的命运交到我手中吗?当然不,大长老说,整个大陆即将陷入新的战争,而我族又真的是陷入了百年不遇的危机之中,身为大长老的我怎么可能不早做打算?事实上在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对你封地上异族的待遇让我心动。

但我们是不信奉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的,又不知道你的态度……停!我大声说,所以你就设计了这样一个圈套让我来钻,让我哭着喊着来见你还自以为得了个大便宜……你真是得了个大便宜,他笑着说,值得庆贺。

真,真是太狡猾了!我很不服气的看着大长老。

好了,不要苦着脸,我还有故事讲给你听,大长老摸摸我的头,是看到你让水神塑像笑了之后才决定告诉你的。

收拾起沮丧的心情,我点了点头,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水神的事。

也不算是故事,大长老看着海面上的浪花,这是我族秘典上记录的事,应该是真实的,只是年代太久远了……似乎所有故事的年代都很久远吧!我静静的听着。

在很久以前,水神就存在了,和她一起存在的有一共有四位神,分别是水神,土神,风神和火神。

水神选定我们族人来供奉她,这也就成了我族名字的由来,同时,水神不但同我们住在一起,还赐予我族与所有水元素亲密无间的关系……那她现在在那?在一次波及整个大陆的天灾时,水神离我族而去。

临行前说‘生命源泉’有危险,她要去帮助‘生命之源’……谁知道水神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向和我们和睦相处的俩个神殿却突然追杀我们,而且同时还宣布我族为邪恶种族!邪恶种族?被同时宣布为邪恶种族的一共有四个,都是以信奉的神命名的种族,除了我们,还有土族,风族和火族。

俩个神殿都不承认这四位神曾经存在过,他们似乎极力要抹去这一段历史,四大族遭到了残酷的屠杀……我水族全盛时期过百万的人口被他们杀得没剩几个,这么多年在外海的休养生息,也就发展了不到二十万的人口。

那后来呢?后来,我们逃到外海,多年的艰苦生活让我们不堪重负,后世的人甚至也逐渐怀疑水神的真实。

直到无意间在这个岛上找到了一个水神的分身!后世的族人终于知道了水神是存在过的,这也是为什么水族居住分散却非常团结的原因。

你说居住分散?我问,又说有二十万的人口?当然,大长老笑笑说,基本上来说,在每一个外海适合居住的海岛上都有我们的族人。

在这个岛上的只是一部分,不然怎么逃避俩个神殿的追杀?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呢?我们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知道,大长老盯着我说,既然你可以让水神的分身微笑,你就一定可以帮我们找到她!我?要我帮你找人……不,找神?是!大长老非常认真的说,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你可以找到她的!我们的族人需要她!老实说,我最烦这个,我抓抓头,不过,我是觉得和水神有很熟悉的感觉就是了。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大长老拉起我的手,这很重要,只有在水神的指引下,水族才可以重新屹立。

知道了……我点点头,苦笑一下,这又是一件苦差事!呵呵!今晚有庆典,我得去准备了,大长老站起来说,总督大人,一起来吧!我说大长老,我的真实身份是需要先隐藏一段时间的……站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我跟着他走回去,不就找个水神嘛?我不担心,我又没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第七节当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在天边,黑夜就来临了。

在离码头不远的海岸边,有全岛最大最平整的一片海滩。

现在,就在这片海滩上,水族人已经点起了一堆又一堆的篝火,熊熊的火光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仿佛要每一个人都见证今夜的盛大庆典,并把这热烈的一幕记在心中。

而我,也算是这其中的一个吧!族人们早早就来到了海滩上,人人都穿着节日的盛装,脸上满是浓浓的笑意。

今天是他们的节日,而且又有了粮食,当然是值得高兴。

其实这个举行这个庆典的真正原因,只有三个人清楚,那就是我,还有和我坐在一起的山德和大长老,我们决定把水族归入黑暗城统治的消息隐瞒一段时间。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大长老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就是在水池边遇到的那个。

听山德说,那个女孩本是大长老的侍女,可是大长老却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不但在魔法和文化方面悉心教导,而且基本上不干涉她的生活。

仔细看看,我才发现这个女孩很不错,至少长相很不错。

给我最深印象的是她的皮肤,如新生婴儿般白皙细嫩的皮肤粉粉的,在火光的照射下,从额头到颈部的皮肤都透出一片健康而有活力的嫣红,就象是整个人都在散发着香味一样,让人有一股想把她吞下去的冲动。

我得承认我是个受不了诱惑的人,而我现在又不方便做强买强卖的事,所以我转头看其他地方。

围绕着庆典会场中央的三面都坐满了人,我所坐的方向面对的是海面,真是不错,如果节目不好看我还有翻腾着的浪花可以欣赏。

一通鼓声随着海风传来。

山德凑过头来对我说,要开始了!我转身过去招呼玛法几个人,要他们注意礼节。

别人鼓掌就鼓掌,别人叫好就叫好,不要做多余的事。

大长老站起来,缓步走到会场中央,手中的法杖一挥,整个会场就变得寂静无声。

他抬起头,良久的仰望着夜空,一阵悠扬的吟唱从他口里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我问山德,有点象施放魔法?大长老在用我族的上古语言吟唱赞颂水神的圣言,山德小声对我说,这是每次庆典都必须吟唱的。

为什么不是你?我说,你不是族长吗?我还不行,我才刚刚继承父亲的职务,山德带着一丝伤感,我必须在以后的日子里向族人证明我具备族长的能力才可以主持这样的仪式。

哦!原来这样,那她叫什么名字?我指着那个女孩问山德。

她?她叫福尔娜,山德看着我说,我把她当妹妹看待的,你就别想了!是吗?我不置可否的回答。

在这时,大长老的圣言已经快吟唱完了,福尔娜带着一班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水族女孩走到了大长老身边。

当大长老口中的最后一个字刚刚消失,福尔娜手里的七弦竖琴就弹响了第一个音符,顿时,叮叮咚咚,清新悦耳的琴声开始回荡在我耳边。

大长老走回到我身边坐下。

在其他不知名乐器伴奏下,福尔娜小巧的嘴唇轻轻启开,一个比大长老好听上万倍的声音响了起来!福尔娜现在唱的是……闭嘴!我低声打断山德的说明,专心听着她的歌声。

一点也没留意自己的行为有些粗暴。

福尔娜的歌声就象是在山间潺潺流淌的小溪,穿过幽远的夜空一路蜿蜒着来到我的身边,环绕着我,眷顾着我不肯离去,把一点点带着凉意的水珠滴洒在我的心上,让我所有的焦躁,所有的忧虑都被歌声去掉,不留一丝痕迹。

我闭上眼睛,正想趁歌声的尾音抓住这一刻的感觉,福尔娜的歌声却变了。

变得就如幽深的湖水,虽然幽深得看不见底,却一点也不显阴冷。

只是用温柔的双臂抱住我,用轻盈的波浪托起我的身体,让我的心随着波浪柔和的起伏着,轻轻晃动着……洗去了内心所有的尘垢。

我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感动的人,但这一刻,至少我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在我以为这就是福尔娜歌声及至的时候,她带给我更多惊奇。

歌声再次变了。

这次,歌声仿佛幻化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之水,滔滔的水浪夹带着我的身体奔流而下,歌声中充满激情,就象江河毫不在意俩岸的一切束缚,一刻不停的向着大海而去。

让我感受到……一路飞流直下和途中峰回路转的畅快淋漓与激荡的情怀。

我听过很多贵族诗人的吟颂,也听过神殿唱诗班多次的激情演绎,可是他们在福尔娜的歌声前,那些华丽的诗篇与空洞的唱腔显得多么得苍白无力。

福尔娜的手指弹下了最后一个音符,歌声停歇了。

全场的人都抱以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和我一起来的玛法和近卫队员们都听得入了迷,摇头晃脑的大声喝彩,差不多连自己在那里都忘了。

只有俩个人,大长老和我没有加入这个陶醉到半疯狂的行列,我甚至没有拍手。

理由是我隐约间觉得福尔娜并没有唱完,不管如何,不完整的东西不值得夸奖。

福尔娜抱起竖琴,向四周的观众深深的行了一个礼,面带羞涩的走回来,依然坐在大长老身后。

庆典在继续,一群水族战士在战鼓的召唤下从海里毫无预兆的冒出来,在海滩上跳起水族特有的战舞,男性的阳刚和水族人骨子里的绵柔融合得恰到好处。

我无意欣赏舞蹈,前生一直到现在都不喜欢,我把更多的眼光停留在福尔娜的身上,她却在大长老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个极大胆的想法在心中萌发。

大长老,我坐到大长老身边,我要向你要一个人。

要谁?什么时候?大长老居然毫不在意。

我要福尔娜,但不是现在,我说,当时机成熟时我会派人来接她的。

她可是个好孩子,你的这种要求有点过份……不过,大长老说,希望你善待她。

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举起手中的酒杯,我保证!在这时,战舞已经完结,水族人开始了近乎肆无忌惮的狂欢中。

一夜的庆典结束了,我拖着微微有些困乏的身体上了船。

陪我们一起回航的是山德,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倒是很融洽。

而我,却是在这几天向山德狂灌一支强大海军所必备的战略思想,战术及装备……我的周密,详尽与明确,让山德一次次的五体投地。

但是他仍然坚持叫我魔鬼由于是逆风,船队要花更多的时间,我也乐得有几天清闲的日子。

这天下午,当我一边扯着山德的耳朵一边教他俩栖兵力投送时,舱门被玛法猛的一下撞开!老大,玛法说,天上飞来个东西!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甲板上传来一声巨响!我登上甲板,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情况时,一个绿色的魔法球就迎面打来。

小心!山德大声喊叫,把我们扑倒在甲板上。

绿色的魔法球擦着我们的头顶飞过,在船尾爆开,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水手被吞灭,瞬间就只剩下了骨架。

我抬头看去,离我们不远的空中,一个长着双翼的怪物正在绕着我们的船盘旋,时不时向船吐出绿色的魔法球。

这是什么东西?是海妖!在海中生活的魔兽,山德说,但是飞得很快,很难对付,海上行船的天敌!我仔细看着海妖的动作,发现它在每一次发射魔法前都有短暂的时间稳定自己。

我去吸引海妖,山德你和玛法想办法干掉它!我对自己释放了浮空术和风翼术,身体在魔法的帮助下腾空而起,向海妖逼去。

海妖一点也不慌张,嘴一张,一个魔法球直射过来。

我聚集起足够的斗气,大吼一声,手中的黑铁刀带起一片金黄色的光芒向魔法球劈去。

一声巨响,绿色的魔法球消散,我和海妖缠斗在一起。

(节日贴文——祝大家节日快乐!)第八节海妖敏捷的飞行着,想用粗壮的爪子和一张脏嘴把我撕碎。

比起它来,空中的我在速度上很吃亏,只有咬呀坚持着防守。

玛法的弓箭,山德的水系魔法也不停的向海妖展开攻击,可是相比之下,这些攻击对体形巨大的海妖几乎构不成什么威胁,倒是我,因为是在和海妖近身搏斗,所以在海妖的攻击下险象环生。

海妖的爪子划下,破开我的衣服。

由于时间匆忙没穿护甲,我的左腰被它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它俩只前爪再给了我一个重击,仅靠浮空术的我再也无法支撑,从空中重重的跌落在甲板上……虽然我的武技和魔法现在都不是很好,但是我从前生就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抗打击能力非常的强。

打了几个滚抵消了强大的冲击力,我从甲板上撑起身体,抬头一看,玛法已经飞上天和海妖打起来了。

你妈妈的,皮太厚了!我吐了口唾沫,恨恨的骂。

海妖是这个样子的,山德说,所以才是我们海上行船的天敌!我就不信我把它打不下来!我的眼珠四下转动,开始找可以帮得上忙的东西,船头的一架弩炮样子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三步俩步的跑了过去仔细一看,的确是一架很大的弩炮,铁制的弩箭后还系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这是干嘛用的?我问旁边的一个水手。

猎鱼的,很大的鱼。

山德!过来。

我一边调整着弩炮的方向,一边大声叫。

山德跑了过来,我告诉他,我来射杀海妖,你在弩箭上加持魔法,你会吗?会!我点点头,对空中的玛法大喊,拉开距离,让它用魔法!玛法的身体在空中一转飞开,和海妖拉开一段距离。

同时降低高度,身边出现了使用魔法时才会出现的白色光圈。

海妖低声的嘶叫了几声,在空中晃来晃去,象是在寻找玛法的破绽。

山德在我身边低声吟唱着魔法,弩箭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蒙蒙的白色。

海妖身体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小,我知道在它身体静止的那一刻,魔法球就会脱口而出!距离,角度,风偏,提前量……我嘴里念念有词,非常努力的让自己在甲板上站得稳稳的,手里的弩炮不断的做着调整,要知道,我们只有一只弩可用!在海妖停住身体前的那一瞬间,我扣下了弩炮的机括,沉重的弩箭发射出去,在空中画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分毫不差的直插进海妖张得大大的嘴里!一声闷响,山德加持在弩箭上的魔法起作用了!海妖一声长长的悲鸣,挣扎着扑打了几下双翼,一头载下大海。

船上的人一片欢呼声,我也和山德击掌相庆!啊?山德指着我的左腰说,魔鬼你受伤了!我这才觉得从腰部伤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怪异的疼痛。

不行,我阻止了想要用魔法为了治疗的山德,海妖的爪子很脏,要先做清理。

没问题!山德边招手边说,我们有最好的巫医。

一个水族人快步跑过来,蹲在我身边,一边看我的伤口,一边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很用力的嚼着。

看着从他嘴角流出的红色汁液,我有点怯场了。

别忙!先用列酒洗一下……我对他说着一些清创和包扎的知识。

当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用手捏到他的耳朵。

巫医先生,你不会弄痛我的吧?我说,我有个坏习惯,一痛我的手就会用力,一用力就会很大,我家就有很多缺耳朵的人……那么,你开始吧!巫医很有诚意的看看我,想让我把手放下。

我同样很有诚意的看着他,就是不把手放下。

他眨了眨眼,想了想,手一翻,一壶列酒全部倒在我的伤口上!一阵凉意一过,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哈!哈!哈!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可不好意思叫喊,只有用笑声来代替,当然我也不会让这个半吊子的巫医好受,我把他的耳朵转了半圈以告知他我的感受。

荷!巫医歪着脖子,再冲一壶列酒,然后从嘴里取出嚼烂的糊,混合在一大堆不知名的东西,敷在我的伤口上。

呵!呵!呵!我圆睁着眼睛,笑容僵硬,再给他的耳朵来上半圈。

哦……巫医斜着眼睛看我,拼上老命的又在我伤口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一阵更剧烈的疼痛传来,这次,是正常的疼痛,火辣辣的,很纯正。

嘿嘿……嘿!我却没能再给他的耳朵上几圈发条,因为我的大脑在强烈的疼痛侵袭下实施了自我保护,虽然有点丢脸,但我还是无可否认的昏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时,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老大,我们快到了,玛法笑着对我说,你觉得怎么样?恩,不错,这巫医还行,我检查了一下伤口,已经很正常。

玛法说对我说,对了,巫医说你的伤口有点严重,最好是休息几天,不要到处乱跑什么的,坐坐担架什么的有利你的恢复。

是吗?巫医那去了,我说,我想谢谢他。

他?玛法笑出声来,因为他的耳朵严重受伤,也在休息中!是吗!哈哈!我笑着说,那就算了,我们在古堡码头下船,派人通知菲谢特。

是!玛法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我躺在担架上被抬进古堡,一路上笑着和手下打招呼。

将近十天不见,我的走私生意更是红火,码头上洒满了包装用草绳的碎屑。

老大你回来了!杰克从一辆刚刚到达的马车中钻出来,怎么你受伤了吗?一点小伤,没什么,我笑着说,来见见山德!今后大家就要一起努力了!互致问候后,几个近卫团员抬着我向房间走去。

老大你知道吗?杰克在一边兴奋的说,我们真的找对人了!在迪尔小姐的管理下,我们每一笔生意都有很大的利润!是以前我们单干时的五倍以上!迪尔小姐还让我们接受货物预定,魔属国那边的商人对我们的手法大加赞赏,虽然预定的价格很高,但是他们还是愿意接受!是吗?她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这位山德先生可以让我们的走私船安全的到达魔属国每一个港口哦!迪尔小姐和菲谢特这俩天在万普,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在商议让天照在魔属国建立据点的事,杰克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要同时兼顾走私和方便发展,所以对已有的几个选择有点难以取舍……我点点头,这个一会再说,迪尔小姐这几天……她对我们很好啊!杰克说,在你走后一切的商业都是由她主持,她干得可高兴了!那她……有没有提起过我,或者问我以前的事?没有哦老大,杰克安慰我说,照我看来情况会好转的,你就不要担心了……看着杰克一副假老成的摸样,我止不住笑着骂他,去去去,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还不去为山德安排房间!是是是,老大发火,非同小可啊!杰克飞一般的拉着山德跑了。

第九节休息了一夜,我醒了过来。

在清晨的小鸟鸣唱中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随意翻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东西。

脑子里想到的全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心里描画着将来的蓝图。

有了水族的加盟,一支强大的海军明年就可以初见雏形。

我已经预见到,当一只只从未有人见过的战舰挂着我黑暗的旗帜在各处海洋上乘风破浪时,击败那些如玩具般脆弱的敌舰时,将带给世人怎样的震撼!再加上一支精锐的陆军……我的敌人将闻风丧胆!然后就是以武力与手段攫取更多的土地,以异于常人的怀柔政策和相对平和的法律收服更多的部族,带来更多的人口。

建立更强大的经济力量以支撑更精锐的部队……到时候,不但可以一脚踢左相到女厕,菲谢特的王权更是稳得象坐在宝座上的巨龙,只要他愿意,别人休想撼动他那怕一丝一毫!这将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会带着无穷无尽不可预知的变数把我的生活变得多资多彩,呵呵,我喜欢,喜欢种站在风头浪尖的感觉!想到金戈铁马,直让我热血沸腾。

但是,要做到这些,仅目前我拥有的还远远不够,要办的事太多太多,比如说黑暗城的建设,我现在的居民还太少……一会再和菲谢特好好商量一下,这小子自从成人后就越来越有责任感,脑子也灵活多了……正在胡思乱想时,门开了,菲谢特笑着走了进来。

才刚刚跨出一步,他就被人拉住后背一把给拽了出去。

菲谢特一脸的尴尬,我却在想谁有这样的胆子?只听到虚掩的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争辩,很显然,一个女声取得了胜利,菲谢特的声音沉寂了。

我倒是听出了这个女声的主人是谁,连忙用手在脸上一阵乱揉,让眼睛涩涩的,嘴唇干干的,脸上的肌肉木木的……当这个声音的主人,亲爱的迪尔*梅林小姐走进我的房间时,我已经把自己弄得面无人色,非常可怜的躺在床上,一幅一不小心就会挂掉的样子。

是我自己把我们的关系弄到如此尴尬的地步,我只想让她快点离开。

天!你是怎么了?令我不敢相信的是,迪尔几步就跑到床边,付下身找到了我的手并紧紧握住,他们告诉我你只是受了点轻伤,我不知道你的伤如此严重……原谅我没有早一点赶来,原谅我……十天,就只是十来天的时间,她这样的转变让我有些无所适从,难道说,那天她在古堡围墙下对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我没有做出什么让她感动的事啊!尽管我一直有这个打算。

不,不必责备自己,好不容易,我才在大脑里找到这句算得上应对得体的话,这不是你的责任。

你的伤口在那?迪尔急切的问,治疗了没有?是谁帮你治疗的?不是你自己吧?快让我看看,你的治疗魔法可不怎么样……没,没什么的,已经差不多了,我按住迪尔的手说,其实我这个样子只是休息得少了点,伤口也是最好的魔法师处理的,你放心好了。

是吗?她轻声的说,那让我陪你好不好?有一个还算得上漂亮又不是太令人讨厌的女士陪在伤者身边,良好的形象有助于伤者培养早日恢复的信念……当然可以,我说,就只是陪在伤者身边吗?伤好之后呢?那要看你什么时候好起来,迪尔调皮的一笑,如果速度让我满意的话……但是,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亲热的称呼她,心里多少还有点忐忑,我现在可没精神和你吵架。

那就快点好起来,她拉开了窗帘,让阳光可以直射进房间,到时候陪我斗斗嘴,我有奖励给你。

是吗?那我就期待着你的奖励了……对了,你把乌鸦赶到什么地方去了?有迪尔在场的地方,我和菲谢特都是以白云和乌鸦互相称呼。

乌鸦?迪尔走到床边坐下,你是说菲谢特吗?我叫他在早饭后才可以来找你。

可是,我们有事要商量啊,是很重要的事,看着她为我忙进忙出,我用少有的好语气说,可以现在叫他来吗?你肯定?我肯定。

那好吧,我去叫他来,迪尔对我说,但是不可以太久。

我点了点头,迪尔对我嫣然一笑,身影消失在门外。

不多时,门外就响起菲谢特不满意的声音,我说你们小俩口在干什么啊?一会叫我走,一会叫我来?嗨!白云你看起来不错哦。

我用手指指床边的椅子,让菲谢特先坐下。

迪尔,过来一下,我把她叫到床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说,我可以信任你吗?我亲爱的妻子?我是说所有的事。

当然,怎么了?迪尔疑惑的问我,我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什么不对!菲谢特在一边说着话,就象又一次的在主持婚礼,白云是问你,你是否真正愿意一世陪伴他,只有忠诚和信任,没有虚假与背叛。

以母亲的名义,迪尔凌重的说,我承认我们的夫妻,让我们互相尊重,互相都要忠诚。

可是现在为止,我有一些事还不可以让你知道,我说,你现在知道的话会带给我们大家更多的困绕,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的,我是善意的,绝对没有想要刻意隐瞒下去的意思……是吗?迪尔想了一下,抬起头来说,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有问题,绝对不止是走私那么简单……那么,你给我一个时间好吗?我考虑了一下,对她说,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好!迪尔说,我接受,那你们谈事需要我离开吗?亲爱的,你不必回避,你可以知道,我向菲谢特看去,菲谢特对我点点头,还可以提出建议。

听我这样说,迪尔又是一笑,身子斜斜的坐在床边,那有以前的半点影子?乌鸦,我这次出去可是大有收获,我对菲谢特说,水族答应加盟了!是吗!菲谢特大力拍打我的肩,好样的!轻点!迪尔在一边说。

知道了!知道了!菲谢特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们的头领山德跟我一起来了,我接着说下去,我们可以在今天就定出我们合作的具体方案,对了迪尔,有了山德的帮助,我们的走私船可以安全的到达每一个港口!这倒是个好消息,迪尔帮我压了压毯子,我们的每一笔货物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利润。

说了水族结盟的事,我接着告诉他们水神的事。

照理说,所有的传说都有点根据,凭空捏招的很少,至少都有个影子,更何况还有个水神的分身。

菲谢特是这样评价这件事。

你说你和水神分身还有过交流,迪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我极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我以前就根本没有听说过水神的名字,可是和她的分身面对面的时候,却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就象是有什么纽带把你们连接起来吗?迪尔问。

是啊!就是这样的感觉!有了迪尔的提醒,我才恍然大悟。

那这就说明,水神是的确存在过的,菲谢特少有的正经起来,不管水神是否象水族人所说的那样厉害,或是和俩个神殿有这样的瓜葛……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的重点。

但是照我们一向的所见所闻,光明神殿的确不怎么样,我耸耸间,那么到底谁是真正的神?是黑暗神殿吗?你跑题了。

菲谢特提醒我。

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说到这里了!菲谢特看看迪尔,对我说,可是你觉得在光明神的信徒前说这个合适吗?我有说我是光明神的信徒了吗?迪尔反对,自从我十四岁,光明神不肯帮我救回母亲时我就恨透了他……倒是你们俩啊,活象俩个头上长角,身体后面拖着尾巴的魔鬼。

不一定哦,呵呵,菲谢特说,小心你丈夫晚上变身。

怕什么?变了身他也是我丈夫,迪尔毫不在乎的说,他偷东西我给他望风,他抢劫我给他拿武器!你说的啊!菲谢特故意为难,要是他上妓院你怎么办?我会去买下整个妓院,迪尔仰起头,略尖的下巴看起来漂亮极了,让他不必花钱!第十节好样的,哈哈哈,菲谢特大笑着说,我会看着!好了好了,谢谢你迪尔,我笑着说,菲谢特,说说你对神的看法。

我?是的。

好吧!既然你想听……其实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了,菲谢特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小时候,人们告诉我说光明神是慈祥的,有光明神的眷顾,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长大了,我知道神是需要供奉的,需要很多很多的供品,很多很多的钱,因为光明神也要打仗,要杀戮……也有欲望!打谁呢?打魔鬼!我曾经问过很多人,为什么要打魔鬼?他们回答我说因为魔鬼是魔鬼,所以要打,多可笑的理由。

但是在魔属国的人看来,被我们称为魔鬼的黑暗神才是他们的真神,黑暗神殿才是他们的圣地!在他们眼中,光明神才是真正的魔鬼……于是,所有的国家倾尽全力,分成俩个派系互相杀戮,到激烈时,俩边的神也加入进来……我不知道,我不明白,到底是敌人在杀戮我们,还是,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杀戮我们?或者说,是在光明神的招唤下,我们把自己的身体摆上了祭坛,仿佛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信仰?所以,现在的我很疑惑,菲谢特轻声说,和你在一起出游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许我看到的东西还不够多。

我不想人云亦云,所以,现在的我,只是在怀疑光明神。

我看着菲谢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在我眼中,光明神的所作所为和一个神应该干的事差太多了,而且就算是神,要是不合我口味我也不会给好脸色。

但是菲谢特能明白到这一点就非常难得,要知道,这种话题可是不宜在大街上随便讨论的。

迪尔一脸迷惑的看着菲谢特,也许不会想到有人会从这样的深度来看待光明神。

想听听我的吗?我说。

当然,你快给我坦白吧!菲谢特也在床上坐了下来,和迪尔一左一右的盯着我。

第一,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是神,弄清楚神的定义是什么,再拿着这个定义来套,我伸出一根指头,套得上就是神,套不上就不是!第二,我们需要知道更多的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事,弄清楚他们是从何而来,到底是怎么样的生命体?我伸出了俩根手指,这对我们辩明是非有好处。

第三,隐藏我们的真实想法,如果今天的谈话泄露出去我们全都得挂,我的眉头微微一皱,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足以抗衡任何一个神殿。

俩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你说神是什么?迪尔问我。

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我的缺点吧,我只善于打破什么或者挑出毛病,要我说出标准恐怕很困难。

撒谎,迪尔的大眼睛鼓了起来,你这个滑头!是不是又想是让我说出来啊?菲谢特轻声说,这是你的老办法了!我点了点头。

我想,神应该是这样,菲谢特双手交握放在唇边,神应该是一种……神是推动所有生命前进的……神不会高高在上的对我们说‘今年我需要一座新的神殿!你们马上给我建!我还需要三百万的金币!’神不会,神不会这样做。

神会给我们帮助,但是神绝对不会向我们索要什么!是的,神可能什么都不要,也不需要我们时时表明对他的虔诚,更不排斥异族!我们可以从神那里攫取力量!不需要付出其他的东西!听起来……迪尔插话,你象个刻薄的生意人呢!是吗?呵呵,菲谢特有些不好意思,我随便说说的,呵呵。

随便说出的话才是真心话啊!我看着菲谢特说。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迪尔问我。

我看着迪尔,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我是说,乌鸦刚刚的话很正确,我们和神的关系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不是故意反驳你,迪尔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是那里出了什么差错。

再茂盛的树木也会有枯枝,现在的神被世人尊称为神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仅凭你们现在所说的也说明不了什么,至少现在我还不信服你们。

是啊,我想我们还缺少对俩个神殿的了解,我看着菲谢特,如果连身边的亲人都无法被我们说服,那就说明我们的证据还很贫乏。

对,所以我们要进一步的去了解俩个神殿,这对我们将来的发展有好处,菲谢特点点头,先从那个神殿入手好?当然是先从光明神殿入手,不管你们想干什么都好,迪尔说,至少我家还是里瓦帝国的贵族,而里瓦帝国是一个重要的神属国,你可以用这个身份进入里瓦帝国的上流社会。

给我点时间好了,我会为你们准备好一切。

啊!真是不错,菲谢特夸张的说,有一个好妻子,做事就成功了一半!你也会有的,我亲爱的乌鸦,我说,如果你不再常常乱叫的话。

对了,你们先别岔开话题,迪尔追问我们,那么你们到底是怎样定义神呢?我很好奇,快说给我听吧!菲谢特低下头想了想,猛的抬起头看着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可拒绝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哦,请原谅,是夫人,菲谢特自信满满的说,就让我和白云一起来为夫人你解释吧!一起?迪尔不相信,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美丽高贵的夫人啊,菲谢特摇着头说,在很多时候,用眼神就可以解决的事又何必多费口舌呢?那好,让我听听看你们是怎样眉目传情的……夫人,你说话可得小心,菲谢特笑着说,麻烦你下次在说我们眉目传情时注明我们传递的是兄弟之间的友情,引起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呵呵,请原谅。

那么,我们开始了,菲谢特说,我先说。

我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补充。

短短的沉默。

神,应该是眷顾每一个生命……菲谢特轻声说。

不分贵贱贫富……我接着说。

神秘莫测……虚无缥缈……不向我们索取供奉……菲谢特看着我。

只要我们起码的尊重……我看着菲谢特。

陪伴在需要帮助的人身边一起度过……不论何时何地……给与所有生命生存的勇气……给与所有生命自我的尊严……给与所有生命闪动的智慧……给与所有生命燃烧的热爱……给与所有生命坚持的信念……给与所有生命探索的权利……神是不可能被打败的!神是不可能被超越的!在我和菲谢特一人一句看似简单的诉说中,迪尔的表情越来越惊讶……事实上,我和菲谢特想法虽然差不多,但这话却是在互相启发下说出来的,说完这些话,我和菲谢特也从对方的语言中领悟到不少东西并达成了一致,我们的手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勇气,尊严,智慧,热爱,信念,权利……迪尔嘴里念着这几个词,谁可以给我们这些?真正的神!我和菲谢特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深信不疑!第十一节接下来的几天我可一点没闲着,和大家一起制定好详细的秘密发展计划。

所谓秘密,就是包括走私及各种商业事务,还有天照名下的民间势力扩展,最后我还把玛法从其他事务中抽调出来,让他发挥特长,先依托迪尔和天照的俩大系统,最终建成一个严密独立的情报机构。

而我和菲谢特,还有迪尔,就象当天约定的那样。

我们对神的事闭口不谈。

那怕就是只有我们三人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这几天,过得充实而愉快。

也许是眷恋刚刚在迪尔身上出现的似水柔情,伤早就好了的我就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而迪尔也看出我是装的,也不说破。

我们俩谁也舍不得这次促进我们关系的机会,都想让它多存在几天。

但是,命运却是最喜欢和人开玩笑的。

不到几天的时间,一封书信被辗转送到我和菲谢特手中。

信的内容很简单,急令黑暗总督陪伴王子殿下赶回圣都,自接信之时起立即起程不得延误。

落款是克里默·夏麦,帝国皇帝。

这让我们无法抗拒,不得不马上离开。

我和菲谢特立即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给留下的人布置好功课,再和大家一一惜别,轻骑上路。

一路回想起分别时迪尔那气呼呼又带点幽怨的可爱样子,我的心就酸酸的。

还好天气不错,几天后我们已经带着赚回的第一笔钱回到了黑暗城。

当看到那高高耸立的城墙,想到这是自己一手建立的城市,心中那一份自豪的感觉止不住的涌上来!刚刚进城,还没来得及和分别已久的三位妻子说上些什么,就接到了陛下第二封信,信上要我从黑暗至少带三千精锐士兵随同前往,语气急切。

虽然很迷惑,但我还是照办了,和菲谢特在已经扩大的训练营地挑选了三千名最好的士兵。

这得归功于黑暗城精简而有效率的机构,在良好全面的训练下,这些士兵的情况非常不错。

而且都完成了完整的步兵与轻骑训练,一个个精神饱满,弓马娴熟。

加上五十名近卫团员,我现在的部队和以前那支可是完全俩样。

除了陛下在信中点名的马丁爷爷随同前往外,我还带上了特纳西大叔和威伯大叔。

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和我去公费游玩,出什么状况也多俩个人帮忙。

我们终于在十五天内赶到了圣都,没有超出陛下所规定的期限。

大部队照惯例停在圣都城外十里的地方,只我和近卫团员保护着菲谢特进城,由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菲谢特急急忙忙的直达皇宫。

陛下在皇家花园接见了我们,夫妻俩都是风采依旧,没缺胳膊没少腿。

看到陛下夫妇完好无损,而他们脸上又并没有类似担心焦虑的神情……我和菲谢特一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转眼又为这些日子的奔波大呼冤枉。

陛下,我被允许坐到一张石凳上,我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对你们来说,这是件大事,陛下满意的看着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菲谢特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去签定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条约。

会议?条约?是的,其实这个会议的目的不在于此,陛下解释说,在神属国与魔属国的分界线上,有三个神属国在最前线,也就是说,这三个国家是整个神属国的前哨。

那又怎么样?我问。

这个会议是不定期举行的,陛下弹了我的脑袋一下,真正的目的是让三个神属国的皇权继承人或者重要人物见面,互相了解,以便将来可以更好的沟通。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签协议不过是个借口,大家找机会见见面而已……你觉得这种活动没必要是吧?陛下问我,他看我的眼神,就象很了解我一样。

没有啊!我觉得很有意思啊!我笑着说,大家见见面很好啊,还可以搞个联欢什么的,说不定还可以互相介绍漂亮妹妹……再和你说下去,我怕我就会忍不住打你一顿,陛下盯着我说,还是让你纳舍尔阿姨告诉你好了!这是件正经事,你们俩个小混蛋可要听好了,纳舍尔皇后笑着对我们说,其实呢,在一个帝王的一生中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直接去和另一个帝王面对面的交谈交流,更不要说是三个未来的帝王了,帝王间良好的交流和私人友谊对以后三个国家的关系很有好处。

所以这极其难得的机会菲谢特不可以错过。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说,是让我保护菲谢特去吗?可以这么说,陛下说,这对你们都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你可以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的回来吗?我保证!我大声的说!为什么?因为我有精锐的士兵!有坚定的信念,还有……我笑笑说,还有陛下一直雪藏着的帝国将军,整个黑暗城军队的副指挥,也是我俩个妻子的爷爷,马丁·路德!哈哈哈!我都听说了,陛下大声笑着说,有人叫你流氓总督,还有人叫你痞子总督……不过照我看来,你将是会让很多人生活在噩梦中的魔鬼总督才对。

对啊!呵呵,菲谢特在一边笑着说,已经有人这样称呼他了!哦?是谁?菲谢特把我们在万普的事说给陛下夫妇听,不过他很小心的隐瞒了开妓院和走私。

因为事前我就和他商量过,如果这俩件事泄露出去,我们俩屁股开花都算走运。

所以,在菲谢特的嘴里,开妓院变成了投资娱乐事业,走私也变成了正当生意。

个中趣事听得陛下夫妇笑声不断,当听到设计陷害迪尔·梅林的时候,纳舍尔阿姨差点没把我的头拧下来。

海军的建设交给这样的人固然有好处,当听到水族的事时,陛下说,可是科恩你怎么保证这个种族的忠诚?我会在海军中大量加入其他种族的士兵,水族人更多的是担任技师脚色,指挥权在我手里,我说,同时我准备将水族逐步内迁。

那在这之前呢?陛下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

我会制造出一种形势,我说,我不会让水族发展出全面的经济和农业,他们会冷,会饿,而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这一切,甚至更多……他们想活下去就得靠我!不错,已经有了一个总督的影子,陛下对纳舍尔阿姨说,看看,不愧是维素的儿子,又一个让我少操心的家伙。

听到陛下的夸奖,我的脸有些发热。

好吧!陛下说,那你们明天出发,有问题吗?没问题!我和菲谢特站了起来。

孩子们,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就让我想到当年我和维素,陛下摸着我们的头说,真的是一模一样啊!就是性格交换了一下……在这神魔即将大战的前夕,你们千万要小心。

陛下放心,我说,我一定让菲谢特殿下安全回来!我要的是你们都平安回来,菲谢特是命中注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有事,我儿子上那里再去找象你的搭档?陛下说,虽然会议地点比较安全,但你们还是不能大意。

我再给你们五十名魔法师吧,一路上要听马丁的话,那家伙为了这次会议种了很多年果树了。

是!我的部队中已经有了一百多精灵魔法师,再加上这五十名就更加保险了,不过,为什么马丁爷爷会为这次会议种果树呢?那你今天就在这里住下,陛下对我说,明天直接出发。

遵命!第二天,在三万骑兵的护卫下,我们离开了圣都。

因为会议地点定在波塔帝国的一个边境城市,所以我们得走好久。

听马丁爷爷讲,那里有一座很大的神殿,是年代很久远的那种,我却在心里咒骂,什么破烂神殿?要害我带队走上差不多一个月,而且还要经过俩个其他国家!马丁爷爷的兴致倒是很高,不是指点路上俊秀的风景给我们看,就是策划特纳西大叔与威伯大叔一起修理海尔特和莫亚……混吃等死的喝骂声和满天的唾沫星子让海尔特和莫亚一路上灰头土脸。

圣都到边境的道路相当不错,本来嘛,我们斯比亚帝国是个商业发达的帝国,再什么难走的地形也早被频繁往来的商队踏得平整通顺了。

到了边境,护送我们的骑兵停了下来,他们会一直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而剩下的路就要看我的了!里瓦帝国的皇帝还比较够意思,派了一万骑兵来边境接菲谢特。

我们先和里瓦帝国参加会议的王子会合,再一同出发。

第十二节尽管护卫的人多了,我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但每天都和马丁大叔一起详细制定行程路线,还得和里瓦帝国的护卫将军协调,如果菲谢特出了什么事,不用别人找我算帐,首先我就不会饶了自己。

在众目睽睽之下,菲谢特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不管和谁打交道都处处表现出标准的王子风范,虽然神情态度和蔼又优雅,但是却让人觉得永远不可亲近。

同样是王子,可里瓦帝国的王子却是个白痴,真的,在第一次看到这个家伙时我就是这样认为。

浑身上下光鲜无比,挂满叮当做响的饰物,每天从早到晚得换好几次衣服……更过份的是他居然在脸上涂粉!我看他一次吐一次。

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吃得了多少东西?可他每顿饭都得有十道主菜,十五道配菜,五份甜点……不要说少做一道菜,就算是少了一种调味品,那天的厨师也铁定屁股开花。

行路的旅人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可以了,可是这位王子可不干。

非得每天在睡觉的事情上指手画脚一翻,风景要好,地方还不能太小,搞得一路上里瓦帝国的地方官鸡飞狗跳,拆掉的民居数以百计。

这家伙也是骑马出来的,可是在路上走了三天后非要坐车,俩匹马拉的?不行!三匹马拉的?也不行!最后终于找到一辆十二匹马拉的大车给他,他还抱怨说不够气派……我呸!一般来说,不关地位高低,白痴的爱好都不会很多,王子等级的也一样。

除了讲讲气派,白痴们就只有在女人身上证明自己了。

当然,这个家伙是经过高人指点。

知道自己的身体不算强壮,要想在女人身上体验到征服感,对象的选择很重要,手段更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里瓦的地方官给他送去的女人,除了样貌娇好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老弱病残。

在行进途中,会从他的马车里传出鞭打声。

在宿营地,会从他房间里传来惨呼声……当我看到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女孩被地方官带走时,我有一股想杀他的冲动。

本来这是他的生活习惯,如果没欺负到我头上,我也没什么好指责他的。

可是这家伙天天非得拖着菲谢特去聊几次天,连带我每天也得去看他那张粉脸……因为我真想杀他,所以我记下他的名字,这个白痴的名字叫库尔贝。

相比之下,那个将军就让我顺眼多了,虽然也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整天把自己套在一副盔甲里,从上到下包得严严实实,连护脸都是放下的。

我每次和他说话,他都只是点头或摇头……这曾一度让我非常不爽,但后来看他办事认真细致,我也就很大度的原谅了他,怎么样?我这个优点很难得吧?他的士兵从来只叫他将军而不是其他什么称呼,连姓名都不叫,所以,我也就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经过近二十多天的颠簸,我们到达了波塔帝国境内,到达了举行会议的古老神殿下。

波塔帝国的王子早就到了,各国的王子分别在三个地方住下,终于可以和库尔贝这个白痴分开了,和他在一起让我非常难受。

当天晚上,马丁爷爷把我们叫到一起,说有要紧事告诉我们。

我现在所说的事,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也是明天会议上会发生的,马丁爷爷严肃的对我们说,所以你们要早做准备。

什么事啊?菲谢特问,很严重吗?对殿下来说,马丁爷爷回答,是这样的!可是,到目前为止不是都很正常吗?海尔特说。

没错,但是明天的会议上就会发生一些事,马丁爷爷说,是一定会发生。

是这样……我说,爷爷你说详细点。

马丁爷爷点点头,给我们说出了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

在我年轻时,也曾经保护克里默陛下来参加这个会议。

那个时候,克里默陛下还是王子,也是在会议的前一天夜里,一个老将军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们……马丁的眼光闪耀,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明确的说,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里生活着很多的魔兽。

这个神殿就是为了封印这个洞穴而建!明天的事和这些魔兽有关吗?我问。

是的,在明天的会议上,一旦三位王子签了那个狗屁协议,神殿的祭祀就会打开地穴的出口……成百上千只凶猛的魔兽将出现在我们面前!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光明神殿对三个帝国的继承人和其他重要人物的试炼,马丁爷爷讲,表现杰出的人将会得到光明神殿的召见,去天堂岛晋见光明神。

可是据我所知,菲谢特说,光明神殿从不插手皇权继承人的安排啊!插手与否是一回事,马丁爷爷说,我们这三个帝国处在神属联盟的最前线。

一但开战,我们首当其冲,神殿总要对每个帝国皇帝和主要大臣的能力有个起码的了解吧?可是,杀魔兽就可以看出能力吗?我对这样的事很不以为然。

单杀魔兽是看不出来,但是来参加这个试炼的都是在成长中继承人,神殿会在以后进行一系列的试炼和观察,然后在各国继承人登基前下派官员。

下派官员的数量和继承人的表现有很大的关系,我国现在的左相就是这样来的。

原来是这样!菲谢特说,那我父亲的表现怎么样?陛下当时的非常好!马丁爷爷笑着说,在维素的配合下,陛下在所有的试炼中表现杰出,所以神殿只给我国下派了左相一人。

有的国家……下派的官员多达十几位!十几位?乖乖!我说,那我就不用干总督了,直接回家种地。

是的,而且神殿规定每个帝国带去的部队人数不得超过三千五百人。

所以,要想菲谢特殿下登基后少来几个左相这样的人,你们明天就得用出吃奶的劲!啊!好吧!就让我们来大干一场!我用手掌用力的拍打了自己的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马丁爷爷,给我们讲讲明天魔兽从那来,我要杀他个一干二净!第十三节军官会议结束的时候,天差不多蒙蒙亮了。

大家都在忙,准备早饭的,准备马匹的,整个营地里都是穿梭的身影。

我骑着马在营地中巡视,穿起大师重新给我打造的黑铁护甲,刀依然斜背在肩上。

由于地域气候的不同,波塔帝国平原的早晨让人感到有些湿冷。

呼出一口气,我向神殿的方向看去,事实上我离神殿还很远,只可以看到它的主建筑,一座高高耸立的祭坛。

在小半个太阳的映衬下,晨曦的薄雾笼罩着它的底部,使它的轮廓看起来高傲而孤僻。

等太阳到了和祭坛一样高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列队完毕。

菲谢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礼服,礼服上饰以银色的丝线,显得高贵而优雅,被几十名近卫队员严密的护在队列中央。

特纳西和威伯俩位大叔一左一右的陪在他身边,除了这样的安排,我还在他笔挺的礼服下穿上了那件大地护甲。

我一声令下,队伍开始向神殿前进。

马丁爷爷,我对身边的马丁*路德说,你种了这么多年的果树,一定很期盼今天吧?也不全是这样,马丁爷爷回答我,确切的说,种果树是陛下私人送我的礼物,本来左相是想吊死我。

那左相不是很厉害?我笑笑,为什么这段时间没看到他跳上跳下?他比你想的要厉害,这段时间他比较安静就只有一个解释,马丁爷爷郑重的说,那就是即将到来的战争让他很伤脑筋。

你怎么知道?上次神魔大战,左相可是个大忙人,马丁爷爷对我说,不但是他,基本上在整个神属联军都是这样,所有要害职务全部是各国的神殿下派官员担任。

我们这些将军只能带兵打仗,对其他事务根本没有发言权。

很惨烈吗?你是没看到过!马丁爷爷苦笑了一下,那不是俩个领主,俩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可以相比……所有的国家都参加,整个大陆的精锐军队纠缠在一条几百里宽的神魔分界上,天空中,原野上,无数你从未见过的军种向你发起进攻……每一块土地,甚至是每一颗泥土上都有哭泣的灵魂。

那有没分出胜负?没有……从来没有,最后的结果都差不多。

彼此大伤元气而退兵,下次再打,用左相的话来说,伟大的胜利留待下次摘取,英勇的战士们还在努力,真他妈扯淡!神魔多久打一次?我被马丁爷爷逗笑了,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快打了?二十年一次,正好是大家刚刚从上次战争中缓过气来,马丁爷爷说,粮食物产有了积累,各国的小孩长大成人的时候……随着日子越来越近,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有这样的感叹,这次还有一年多点的时间!不会吧?我很不满意,那还叫人怎么活?这个我回答不了,要是你的职务在近期发生变化,就说明你得上战场了,马丁爷爷说,如果左相要你去训练奴隶军的话,你一定要推掉!为什么?奴隶军,就是在战场上最先冲,最后走的倒霉蛋……通常在大战之后,十个奴隶兵中有一个活下来就不错了。

可我国没有奴隶啊!我国没有,其他国家有啊!马丁爷爷说,从来没有奴隶军的指挥官能活下来!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这样消失的……我摸摸脖子,心跳有点快。

总督!莫亚骑着马来到我的身边,我们到了!他们的将军在大门外等你。

我抬头看去,三方的部队都已经到了神殿的大门处。

马丁爷爷,这里交给你了,我说,我到前面去看看!我没有带护卫,一个人去和这俩个将军做战斗前的会晤。

里瓦帝国的将军还那样,用一身样式考究的银盔甲把自己封得很严实。

波塔帝国的将军我是第一次见到,满脸横肉的家伙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穿着金灿灿的魔法盔甲,一袭猩红的披风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相比之下,我一身黑不溜秋的打扮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科恩*凯达?我是保罗*保雷将军,大胡子问我,你方对这次事件清楚了吗?是的,我点点头我完全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就恕我直言,大胡子来劲了,贵国陛下对菲谢特殿下的安全漠不关心吗?派个文职官员来,本来派文职官员也没什么不对。

可看看你带的那些兵,这是打仗!带轻骑?你以为你在玩啊?还带把大刀……拜托你认真点,想穿黑铁护甲就攒钱买嘛!干嘛穿副黑呼呼的赝品?我的兵很逊吗?难道我穿的不是黑铁甲吗?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一见面他就给我来这套,这让我措手不及。

不过嘛……既然他都这样了,我有什么好说的?和这样的笨蛋吵架会显得我很没品位。

闭嘴吧,我把脱下头盔的挂在上翘的马鞍上,斜着眼睛看他,你敢随便评论我国陛下?信不信我去神殿告到你残废?(注1)说正经事吧!我们没时间了,里瓦帝国的将军第一次说话了,声音非常动人,我国士兵三千五百人,都是来自我国皇家第一军团的精锐。

虽然我对里瓦帝国的了解不多,但是我还是知道皇家第一军团是整个里瓦帝国的骄傲。

精锐俩字当之无愧。

不过更让我吃惊的却是这个将军居然是女的,于是就开口问了一句,也许是她心情不怎么好,也许是她压力太大,反正她是生气了。

女的怎么样,她一剑鞘击打在我的腰间,看不起我?给你个教训!我的护甲非常好,这一击根本就无关痛痒,不过……如果有女人打你的话,脸上表情痛苦点是有好处的。

好痛!我扶着腰说,不过我原谅你,如果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好色之徒!她的声音隔着头盔传出来,太阳快下山了!我的部队是重骑兵!保罗*保雷拿出地图,来自我国飞鹰骑兵团。

我缺少这支队伍的资料,不过想来也不会太差。

洞穴就一个出口,在这里!保罗*保雷说,谁守中间?当然是你的部队守中间,我说,我的士兵都是轻骑,我又是个文职……胆小鬼……那好!保罗*保雷大声说,就由我的士兵守中间,你们俩人分别把守左右!女将军看看地图,用手指点了点左边,掉头就走了。

那我就右边,我满不在乎的套上头盔,开工吧!你还没见过魔兽长什么样吧?保罗*保雷奸笑着说,我会放几只给你……是吗?我不至可否的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看到保罗*保雷笑着走回他的军队里,我想他的心情一定很不错。

等里瓦帝国和波塔帝国的军队进入之后,我才向远处的海尔特打出一连串的手势,告诉他前进的方向和地点。

祭坛高得出奇,我几乎感觉要是从背面推倒的话,祭坛的最顶端说不定能砸到地穴口。

虽然它们中间还有一里多宽的平原……你能现象吗?一个神殿居然这样的大,塞进这么多人还显得很空旷。

三方的大部队在各自的防守地带摆开阵形,因为我认为战斗前过久的等待是很消耗精力的,所以我的士兵一直是坐在马匹旁边。

可能这样的姿势让其他人觉得不自在,我就看到有的神殿祭祀对我的部队指指点点……而护卫严密的王子们则在神殿祭祀的陪伴下上了祭坛。

不知道他们都在上面干些什么,总之是漫长的等待。

第十四节我到了马丁爷爷身边,发现他眼都不眨的看着那个巨大地穴的出口。

黑呼呼的地穴出口就象是一张凶恶魔兽的大嘴,随时准备吞下它面前所有的人。

地穴出口外不远处就耸立着几十根高大的黑色石柱,石柱上刻满了我不认识的文字,文字是白色的,而且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就是封印吗?在祭坛和地穴出口之间都是平整的草地,非常的宽阔,真是个打仗的好地方。

无聊的我在心里默默数着石柱的数目,当我数到第三十几遍的时候,祭坛上传来一个老年祭祀的声音。

各国的将士们!他说,我很荣幸的在这里宣布,三个神属国的王子已经签定了一个重要的,友好互助的协议!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我还是给了他面子,象征性的拍了几下手。

现在,试炼即将开始,老家伙终于说到正题,战士们!证明你们英勇的时刻来临了!光荣是属于你们的!光明神会为你们祝福!几队身穿白衣的年轻祭祀跑到队列中,纷纷把手中圣瓶里的水洒在各国士兵的身上。

我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虽然祝福是好事,但是……这样的祝福也太廉价了点吧?祭坛上的祭祀不知干了什么,那些石柱上的文字慢慢的开始消失。

小心,身边的马丁爷爷说,他们撤去封印了!我的手高高举起,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这是进入战斗状态的手势。

顿时,我的部队里开始有了各种反应,以致于神殿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向我们看来。

准……备……战……斗!值星官一边骑着马在队列中穿行,一边大声叫喊,各级军官也对各自的下属下达着命令。

得到命令的士兵们站起来,踩蹬,上马,一直到列队完毕行进到位,所有士兵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连贯娴熟。

看来我的训练很有效。

魔兽也是有智慧的,马丁爷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它们也知道先试探!弓箭手就位!我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魔法师先不要动。

一直以来,部队都是以我的想法在训练。

由于我对各个兵种的使用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一直没有训练特别突出如重骑兵之类的兵种。

但是我的轻装士兵非常不错,在地面是步兵,上马就是骑兵,挺枪能刺,开弓能射。

两千士兵下马,结成圆阵,马丁爷爷对我说,其中一千向前靠使用弓箭,第一轮就要把魔兽赶到一边去!我点点头,对传令兵说,照办!一千名士兵取下背着的长弓,分成四列上前排好。

士兵们先在身前点然一支魔法火炬,再把羽箭插在身体右侧。

石柱上的文字彻底消失了,魔兽的吼叫声一阵阵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放心的向祭坛上看去,眼光寻找着菲谢特的身影。

放心,马丁爷爷对我说,菲谢特他们会一直待在上面,直到我们和魔兽打完。

但是,我说,如果有魔兽冲上去了呢?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发生过!马丁爷爷说,再说还有那么多的祭祀在上面……不行,我不能把菲谢特的安全交给他们,我转身对传令兵说,立即让杰克再带十名最出色的近卫队员和精灵魔法师到菲谢特身边!一刻也不得离开!当传令兵跑开的时候,在地穴那边,第一波魔兽已经露头了!巨大的地穴入口处,先出现了几只硕大的眼睛……我没看错,就是眼睛,整个身体就是一只眼睛!它们拖着一只只短小的触手,圆滚滚的身体在空中笨拙的漂浮着……这诡异的情景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没见过吧?马丁爷爷一笑,大声对部队喊,这几只眼睛是魔兽的侦察兵!名字叫‘窥视者’。

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视觉超级发达,可以在黑夜里看到隐形的东西!乖乖,第一个照面就差点让我出丑,这让我很不高兴。

海尔特!我大声叫着,给他做了一个手势,精灵!海尔特点头,大声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就看一个精灵族的弓箭手飞到了空中,手上的羽箭闪着银光。

嘣的一声轻响,银色的羽箭飞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掠过宽宽的平原,转瞬就插到一只眼睛正中的位置!眼睛剧烈抖动,发出惨叫,掉到了地上。

好!我大声喊着,真解气!在一片叫好声中,精灵弓箭手又接连射出魔法箭,把剩下的眼睛一一点杀。

嘿嘿,让你们都看看我部队的实力!好象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地穴口传出几声怒吼,随即冒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点来!不用紧张——马丁爷爷大声对士兵们喊,这些只是低级地狱犬,给我们热身的!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这么多……恐怕我们这次热身会出很多汗。

弓箭手们点着羽箭上沾满油脂的布条,等着长官的命令。

而长官们却在专心的摆弄着手上的一个小东西,我教给他们的。

九节——八节——他们看着手里的测距仪,因为在这种距离上射箭要计算提前量,不然等你箭飞到的时候目标早跑了,弓箭兵可不都是精灵。

标定五节——射!近千只火箭以同样的角度射出,在空中拉出一片黑糊糊的烟云后掉落下去。

恰好是在地狱犬刚刚跑到的地方。

什么叫灭顶之灾?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打头的一只地狱犬被突然落下的火箭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大片的地狱犬被射翻烧焦……虽然地狱犬是一种凶悍的生物,但是再怎么凶悍也怕火啊!再说矮人工匠制造的东西可不是说着玩的,不管是杀伤力与准确度,都不是一般弓箭能比拟。

剩下几只没射到致命处的地狱犬拖着羽箭在原地打转,因为……它们周围都着火了。

后面的地狱犬哀号着,一只只夹着尾巴本能的改变了方向。

地狱犬被我们吓得改变了方向,这一下中间波塔帝国的防区上乐子可就大了。

在上千只地狱犬的撕咬下,这些重骑兵也表现出极强的素质,硬是咬牙苦撑保持住了完整的队形。

在一阵最处的慌乱过去后,保罗*保雷,这个还不太笨的笨蛋让前面的一千重骑兵反冲击。

比较及时,马丁爷爷评价他说,让前面队形已经有些散乱的人冲击,争取时间让后面来补救……不错!重骑兵跑起来一冲,这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矮小的地狱犬和他们相比就简直是蚂蚁对大象。

一只只地狱犬被挑飞,掉在地上被身披软甲的马活活踩死……干完这一切,这一千重骑兵分成俩队,转上一个大圈回到了他们队伍后面重新排好。

那边,里瓦帝国的军队也把地狱犬杀得七七八八。

第一次交手,三国的部队都还没有死人。

如果我想得没错,马丁爷爷说,这次来的要猛烈些,应该是双头狼之类的。

双双双……双头狼?我把身子靠过去小声说,怎么都是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小意思,马丁爷爷说,这算什么?神魔大战时还有很多人尿裤子……你认为他们看到了什么?再加一千弓箭手!我对传令兵说,不管这次来的什么东西,都给我赶到里瓦白痴那边去!滑头!马丁爷爷笑了。

地穴口边又是一阵嚎叫,一群群比地狱犬体形大得多的魔兽出来了!看到了吗?马丁爷爷说,双头狼后面的东西?不是很清楚,我说,事实上我看见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比一般的人还要高上一点……不认识就认识嘛!马丁爷爷看了我一眼,那是魔熊。

第十五节魔熊?是啊,攻击力强,移动缓慢的魔兽,马丁爷爷说,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很耐打。

我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魔兽的第二次冲击就开始了。

一群群双头狼嚎叫着向我们冲过来,比地狱犬的速度快多了。

双头狼只是一个比较有认同感的称呼而已,其实有的双头狼还不止才俩个头。

从体形上看起来也比地狱犬结实不少,它们张着嘴,露着獠牙,留着口水还拖着血红的舌头,真恶心!一排排弓箭射出。

由于双头狼的速度实在太快,又由于它们的抗打击能力出众,我们弓箭手这次的成绩不如上次。

不少双头狼中箭后还可以硬撑着跑上一段,还有少数双头狼顺利冲过了箭幕。

前面五百人收弓,准备近战!我看了看冲过来双头狼的数目,又看看渐渐逼近的几十只魔熊,后面的士兵继续用弓箭阻止双头狼,精灵们负责射杀魔熊!魔法师做好支援准备!还有!马丁爷爷说,告诉海尔特要随时注意波塔军队方向,有可能从那边过来一些魔兽。

老滑头,我笑着说。

正经点,马丁爷爷说,魔兽快到了!百多头双头狼越冲越近,我已经可以看见它们瞪着血红的眼睛,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嘴角还有黑色的液体流下来,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好象我们欠它很多钱没还似的。

魔法师的队列里响起一片吟唱声,一个个火球划着弧线向双头狼砸去,更有些出色的精灵魔法师在我的士兵前面释放了火墙术。

这可不是羽箭上那种靠油脂燃烧的火焰,炙烈的火焰让我前排的士兵都后退了几步,双头狼更是被一只只的烧成了焦碳,股股恶臭随风飘散着。

这里交给你了,我跃跃欲试,我去前面看看!让你去体验一下也好,马丁爷爷说,小心点就行!我跳下马背,三步俩步的跑到最前面。

左手抄起一面盾牌,右手的黑铁刀举起,大吼一声,冲啊!五百名士兵嚎叫着跟在我身边,向剩下的双头狼冲了上去,清一色的左盾右刀。

魔法师们不再释放攻击魔法,转而在我们身上加持各种魔法,冰盾术,火焰盔甲,圣光护体……让我们身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光芒,闪闪生辉。

我一刀结果了一只双头狼,再一脚踢飞一只,接着向一只有三个脑袋的双头狼杀去,这家伙象是个头领。

在其他同类冲击的时候,它就躲在后面唧唧歪歪的叫。

一刀就砍下它一个脑袋,我刀上被加持的是火焰魔法,飞溅的火焰烧得它浑身抽搐,痛苦不堪……这也算是个狠角色了,它用第二个脑袋紧紧咬住我的刀,虽然一张嘴被火焰烧得滋滋直响,可就是不松开!第三个脑袋血口一张,就向我咬来。

干!我怒骂一声,左手一抡,用尖利的盾牌下缘切下它第三个头,右手不再回收,而是给向刀上送去一股魔力,让黑铁刀上的火焰更炙热,突然爆涨的火焰呼的一声包住了它整个身体。

去死!我大叫一声,右手的刀举起来,拖着它的着火的身体画了一个圆圈,然后重重的拍在地上!这家伙的整个身体被摔散了架,从其散乱的程度看来,它没机会重新组装了……把面前的双头狼清理的七七八八,我看了看其他俩个帝国的军队。

波塔帝国的重骑兵凭借自己的厚重盔甲又一次发起了反冲击,不过这一次他们吃力多了,双头狼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它们用尖利的牙齿和爪子疯狂的撕咬着一切!虽然不能把浑身钢铁的骑兵怎么样,但是马匹可就惨了。

在我痛惜的目光中,很多马匹变成了瘸子,受伤的部位全部是在软甲没能保护到的腿部……而那个里瓦帝国的女将军,打我骂我的那个,她指挥一部分士兵严密的守住防线,再让一部分士兵灵活的从俩侧出击。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重剑,都是快速冲击,根本不给双头狼还嘴的机会。

把双头狼冲得七凌八落,隔成一小块一小块被逐片蚕食……女将军细密的心思,果断的决定还有灵活的战术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在连绵不断的箭幕打击下,能冲到我们面前的魔兽始终不多,但是在大批的魔熊上场后,这个情况就有了变化。

越来越多的魔熊夹杂在大批的双头狼中向我们冲来。

它们伏下身体,用四肢着地慢慢的开始加速。

我惊讶的发现移动缓慢这四个字只是相对而言,魔熊们跑起来可不慢!它们拖着圆滚滚的身体越来越近,嘴里扑哧,扑哧的呼出一股股白气。

除了有的魔熊被射中要害——眼睛而四脚朝天之外,魔熊们大体上没什么损失。

而精灵弓箭手面对越来越多的魔熊也力不从心起来。

地穴口还在向外涌着魔兽,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混蛋们憋了将近二十年,就等着今天威风这一把呢!精灵和翼人升空,准备支援近战,看到还没会飞的魔兽,我向后面的海尔特打着手势,剩下的一千士兵上马,密切注意祭坛方向,随时准备支援!海尔特给我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同时马丁爷爷用手势告诉我小心自己的安全。

帅吧?这是我黑暗军队才有的独特联系方式,军官们在行动中用几十种手势交流,在目视距离中是特别的方便与迅速。

我可不想要我的军官们用破锣嗓子吆喝,那样的话不但没保密可言,还一个个活象傻瓜。

虽然有魔法师和弓箭手的极力阻拦,但是魔熊们还是嚎叫着,拖着插满羽箭和被烧着的身体,一路狂奔冲到了我们面前。

人立起来的魔熊,大都比我们高出了一个头,它们挥舞着粗壮的爪子,想要把我们撕成碎片,再丢到地上踏成肉泥……黑长尖利的指甲在阳光下反着光,张得大大的嘴里俩排牙齿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显然,马丁爷爷做了特别的交代,魔法师这次除了为我们加持一般的装甲魔法外,还给我们释放了一种特别的魔法——狂力术!我看过精灵手抄,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因为精灵世代都是身材纤细,没多大力气,在有些情况下非常吃亏,所以就在一位非常非常漂亮的精灵族长手里诞生了这种魔法,用以增加自己的力量和其他近战属性。

不是单一的一个魔法,而是由一系列的魔法组成,凭借精灵们不同的魔法程度,他们可以释放从提升一倍力量的增力术到提升二十倍力量的狂悍术!不过说起来,这个狂力术嘛……也就马马乎乎增加我们七八倍的力量吧!我是第一次享受这种魔法,只觉得一阵阵力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来,在我身体中不停激荡奔流……让我止不住的想要运动,想要发泄,想要张大嘴高声长号!一头魔熊和我面对面,一只巨爪举得高高的拍下来,重重的落在我上举的盾牌上,打得因魔法加持而产生的冰面上冰屑乱飞!啊!我用上最原始的嚎叫,仿佛我已经不会说话一般。

左手的盾一推,右手燃烧着的黑铁刀已经把魔熊砍成俩片!啊!啊!啊!我高举着刀,冲向了魔熊最多的地方,人还没到,盾牌一掀已经撞飞一只!身边的士兵们更是过份,有的家伙一直是嚎叫不断的砍杀,他们的声音高得就象嗓子不再是自己的,而是从杂货店租来的便宜货……有的家伙却是一刀刀的把魔熊砍成小得不能再小的肉块,还用脚把肉泥踩进泥土里……第十六节我们这边又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其他俩个帝国的军队可没我们这么好命,应付起这些魔熊来异常的吃力。

俩个帝国的军队都已经出动了武技高超的军官,以本身的力量硬扛着,部队也已经出现了伤亡。

他们的随军魔法师实在不怎么样,波塔帝国的魔法师在忙乱中对已经冲到的魔熊释放了致盲系的魔法,瞎了眼受了伤的魔熊那还不疯掉?直把身边的军官打得满地找牙……有的军官好运,被四处乱跑的魔熊撞飞而已,有的军官可就惨了,被魔熊们抓在手里跟稻草人似的拆成散件,再厚重的盔甲在疯狂的魔熊面前又算个屁!魔熊们本能的用肥厚的前爪把厚厚的铠甲拍扁,再用黑色的指甲把铠甲变成一小条一小条的,一阵阵血珠飞溅,刚刚还活生生的血肉之躯现在却变成糊状从破口处流出来……一条条的金属还可以回炉再变成完好漂亮的盔甲,那么……已经是糊状的身体又能用什么办法变得欢蹦乱跳吗?里瓦帝国的魔法师虽然也不怎么样,但却有个好长官。

在女将军的指挥下,他们对魔熊释放了带束缚和衰弱性质的魔法。

套住魔熊的脚步,让魔熊的力量逐步递减,使得高速机动的士兵们在杀敌的同时,还有机会和能力在魔熊的嘴爪下生存。

虽然如此,伤亡依然可观。

一个传令兵飞一般的跑到我身边,神情紧张的给我说了一句话。

总督……他说,菲谢特殿下要我告诉您,魔兽的凶猛程度已经超出了神殿的预计……他要您在情况允许的时候支援其他俩个帝国的军队……我吃了一惊,发热的头脑凉了一点点,抬头向祭坛上看去……在那上面,几十个白袍祭祀乱成一团,好象正在努力封印地穴。

不过以目前的进度看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给马丁爷爷打出询问的手势,他站在高处,看到的肯定比我全面。

没问题,这里交给我,马丁爷爷回应我,在魔法失效前赶回!带着被重新加持了全套魔法的五百士兵,我顺着战线先支援了波塔帝国的军队,而我们走后的空缺由海尔特带人接替,整个部队的指挥权自然的移交到马丁爷爷手上。

替下了筋疲力尽的波塔人,我才知道刚刚这里的情况比我远远看到的还要惨烈得多!空气中,人血特有的腥味异常的浓,满地都是奇形怪状的钢铁制品……足足在他们的战线上杀了俩个来回,才把他们从混战状态拉了回来。

波塔的士兵们开始抓紧这段时间救回他们的还能哼哼的长官,擦擦汗,握紧手上的武器,再次顽强的排好了队形……真是一群好士兵!砰!的一声,我用老办法撞飞一头瞎掉的魔熊,顺便也撞飞魔熊身边那个苦苦支撑的笨蛋。

谁!保罗*保雷站起来,没眼睛吗?我懒得和他废话,再次砰!的一声撞飞他,用刀砍死在他不远处的魔熊。

科恩*凯达!你这个混蛋!他这次掉在自己的队列里,破烂的披风翻过来蒙在头盔上,你居然这样对待我!我才没时间理会他,掀开护脸回身就跑进波塔军队中,找到魔法师的所在。

我是科恩*凯达!我大声说,刚刚是谁下令放致盲魔法的?是我!一个魔法师看着我说,我是波塔贵族,名字是……我没时间听他罗嗦,一刀就让他血花飞溅闭上狗嘴!再有人用这样的魔法,就是这个榜样!我指着这个白痴的尸体大吼,你们以为这是什么?这是在打仗!不是在玩!去你妈的!我知道我作得对,因为从我跑进去,杀人,到跑出来招呼我的士兵跑去支援里瓦军队,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波塔士兵想阻止我,军官嘛……我才不管这群白痴怎么想。

看到我们耗费了很多时间,马丁爷爷命令一部分精灵魔法师飞在空中,一路跟着给我们补充魔法。

帮助解决里瓦军队前的魔兽相对来说没那么吃力,这些魔兽在我看来已经衰弱得跟小狗差不多。

在我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女将军一剑刺进魔熊身体,却被受伤的魔熊掀下了马背,本来我有机会接住她的,但是想到接住她后她有可能打我,所以……我只替她杀了那头魔熊。

她一翻身爬了起来,一剑刺进一头魔熊的嘴里,让我充分理解到她是个强悍的将军。

于是我俩并肩做战,我一路嚎叫着用盾牌和黑铁刀把魔熊敲昏,她的单手剑就一次次的快速进入这些魔熊的耳朵和嘴……再厉害的魔法,也得有本身的力量和体质做基础。

在蜂拥而至的魔熊冲击下,我一次次带着士兵们在俩个帝国的战线上来回奔跑……士兵们已经换过了一次,魔法师们也累坏了,魔法效果跟着降低。

不是我脾气坏,实在是祭坛上的祭祀们太没用!搞个封印而已,用得着这么久吗?如果不是我带着人跑来跑去,那俩个帝国的军队早他妈崩溃了!现在这俩个帝国军队要做的,就是努力坚持到我们赶去支援的那一刻。

看到我有些力不从心,马丁爷爷迅速和其他军队达成一致。

三国的军队开始缓缓后退,慢慢的缩小范围,护在了祭坛四周。

把支援的任务交到海尔特手里,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到了马丁爷爷身边。

科恩,马丁爷爷一脸严肃的对我说,这不对劲……什么?魔熊的数量太多,马丁爷爷讲,而且还有一种厉害的魔兽没露面……还还还……还有东西?我紧张起来,是什么?镰刀兽!马丁爷爷说,上次就俩只……但是就现在的魔熊数目来看,这次的镰刀兽不可能是俩只!那上次有多少魔熊?我问。

不到一百只。

可是,我的声音低低的,我们都杀了近千只了!是啊,这正是我担心的……马丁爷爷说,不管情况如何,一定要保证殿下的安全!我想……我悄悄说,在紧急的时候,我们就带着菲谢特跑。

那……其他人呢?还有那些祭祀?又不是我的人,我嘟囔着,我管他去死……那好!马丁爷爷可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支持不住,你去抢菲谢特,我顶一下!不,你去抢菲谢特,我来顶,我摇摇头说,我不但跑起来比你快,而且我特别的讨厌上面那些白痴!看看再说吧……马丁爷爷没和我在这件事上更多的讨论,我看魔兽也该给我们最后一击了!接替我的海尔特干劲十足,这家伙从小就想着当个威风八面的战士。

可是在军队里直没能有机会近战撕杀,这会就算是放个真正的魔鬼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也能整个吞下去不吐一根骨头。

而在这时,地穴那边没再出现更多的魔兽。

最外侧的几根石柱上开始闪显出文字来,有字的石柱间出现了一条条光带,而且连在了一起。

远远的看上去,一条条光带光彩夺目,屹立在光带中的石柱也异常美丽。

可是在这美丽之下,却有多少士兵哭泣的灵魂!第十七节在所有人都松一口气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再次发生,闪光石柱上的字在开始消失!你妈妈的……不会吧?我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现在给我开这种玩笑?祭坛上的祭祀急了,在一片吟唱声中,石柱上消失的文字重新出现。

还没等我拍拍手,刚刚出现的文字又他妈的不见了!这就象是俩个小孩子在沙地上玩耍,一个写字一个擦掉,一个擦掉一个再写,非得分出个输赢来不可。

对我而言,对方输了不过再关二十年,那不是我所担心的事,可如果是那些白痴祭祀输了的话……就算你已经想好了一个魔兽不吃你的理由,也得魔兽们听得懂才行。

因为没有再出来魔兽,海尔特已经带人清理干净了先前的。

三个帝国活下来的士兵们就开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现在他们心里怎么想。

石柱不是沙地,沙地上可以一遍遍随便你写,想写多少写多少。

但是石柱不行,在一次次争夺中,石柱已经变得越来越细!一但石柱坏掉……我不敢再想下去,转身对马丁爷爷说,就第一时间开溜!把你的近卫团员集中起来……马丁爷爷低声对我说,看来注意到这点的不是我一个人,你上去带殿下,我来保持退路的畅通……如果上面的祭祀不放人,你知道怎么做吗?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我们又再商量了几句,我悄悄打出一连串的手势。

十多名近卫团员开始围拢在我身边,其中一些是刚刚战斗中表现得极为出色的战士。

情况恶化的是非常快,在第一根撑不住的石柱倒下后,其他的石柱跟着倒下!这回,乐子可是真的大了。

地穴口一通嚎叫,各种各样的魔兽就象是炸了窝一样,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全都冒了出来,他们欢快的跑在平原上,拉出一道道扬尘……而且没完没了,前面的都跑了一半路了,后面还在往外冒!我一声不吭,带着人就向祭坛的最高处跑去。

英勇的战士们!祭坛上有人说话,大家不用慌,援军马上就到!只要顶住这次攻击,胜利就是我们的!拿出你们的勇气来吧!向三位王子,向三个帝国,向光明神展现你们的忠诚吧……在他吧吧个没完的时候,我却正带着人爬着祭坛那讨厌的台阶。

突然,我惊异的发现,爬祭坛可不只我这一方,还有那个女将军!看起来,只有白痴才在这时候还一心想着向谁谁谁展现忠诚……援军?等援军到我们早他妈翘了!你没听说过吗?在很多古典故事中都有这样的形容:当最后一个士兵绝望的倒下时,他才看见一眼望不到头的援军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援军出现的先决条件是自己人全部挂掉,不然的话打死都不会现身。

祭坛是越到上面越窄,我和女将军不可避免的挤到了一处。

你想怎么干?她问我,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对我说话。

还能怎么干?我脚下没停,反问她。

一起?她再问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几级台阶了。

一起!我回答,我们俩的脚都踏上了祭坛顶。

她一拳打倒一个想上来问话的祭祀,向她的白痴王子跑去,我也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菲谢特。

什么事?菲谢特问我。

下面快撑不住了,还不跑……我拉着菲谢特的手就要跑,压低声音说,杵在这边等死啊!菲谢特和我混了那么久,他的脑袋可不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我去看看情况!刚刚才跑到台阶边,祭坛中间靠上的台阶却突然破裂!在纷飞的碎石中,十几只巨大的魔兽从台阶下探出了丑陋的大脑袋!它们长长的身体就象是蛇,被大块绿色甲壳分成一小节一小节。

每节身体上有一对爪子,越靠近头部的越是强壮,尾部的爪子就小得几乎看不见……下祭坛的路被切断了……这些巨大的魔兽扭曲着身体,想把长长的身体从阶梯下快点拖出来,它们绿色的三角形脑袋上有俩只幽幽发光的黑眼睛,小嘴边,几十支长短不一的触手正在一开一合,象是在做着进餐前的准备活动……看到它们交错挥舞俩只巨大的镰刀形前爪,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镰刀兽了。

砰!的一声,一只镰刀兽把前爪毫不费力的插入坚硬的阶梯中,以此拖出自己的全部身体,尾部曲着撑起起上半身,昂着头冲我们叫。

看到它俩只尖利的前爪,你就能想象它们为什么可以在这里出现……看好菲谢特!我对身边的人说,然后看看没人注意我,一脚就把旁边的一个白袍祭祀踢下了台阶,我并不了解镰刀兽是怎样的魔兽,也不知道它们用什么样的方式进攻……我更不想用我的人去试验镰刀兽的杀伤力。

但是白袍祭祀不怕,他们不是有光明神保护吗?而且他们还口口声声的讲奉献,这样的事本来就合适他们干……这个白袍祭祀显然没有准备好,他一路上惨叫着翻滚,发出绝望的呼喊,并没有给我们展现出一丝勇敢奉献的精神。

结束他生命的是刚刚那只拖出身体的镰刀兽,它先用一只前爪把他钉死在台阶上,然后把他被血染红的身体抛给身后其他的镰刀兽,一阵嘁嘁嚓嚓的声音过后,他就被撕成了碎片吞掉!这么照顾手下……看起来这家伙也象个老大哦!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我知道,这是大魔法师威伯大叔在使用他的法宝,每次他释放大型魔法时都伴有这种声音,魔法还没打过去,声音就能把对方吓上一大跳!威伯大叔用的是束缚性质的定身术,同时使用了土系的泥人术,还有空让菲谢特的身体飞上天……使用魔法的正确和几种不同魔法的快速转换都表现得十分完美,让我明白到他在上次考验我时完全是在放水……真没面子!定身术把镰刀兽们牢牢的困在原地,几十个泥人的纠缠也让镰刀兽没时间爬上来……趁着这段时间,我跑到祭坛的一角把这些情况告诉下面的马丁爷爷。

镰刀兽们一次次挥舞着前爪,把泥人随心所欲的划成各种形状,但是泥人是没生命的,只要魔法力没有消失,它们就可以一次次重新组合好身体从头来过……我到特纳西大叔身边和他小声商量几句,迅速达成了一致。

在上面好好待着!我对菲谢特喊,不要下来!挑选了最好几名近卫队员和我站在第一级台阶边,我们可不能在上面等死,同时又不知道还有多少镰刀兽没露面,只有把特纳西大叔这样的强悍人物留在菲谢特身边。

好了吗?我对身边的几个精灵说,用你们最厉害的!我们没问题!这几个精灵点着头,嘴里念祷着,手上发出了各种颜色的光,一个个魔法被加持在我们身体上。

勇猛术!怒火铠甲!风行术!各种上位魔法同时加持,让大家已经疲惫的身体重新充满活力!风行术让我们可以高高跳起,勇猛术让我们力大无穷,手上的武器呼呼作响,我们有了可以对抗镰刀兽的能力!第十八节镰刀兽老大身体一摆放过其他人,摆明要和我面对面单挑。

我还没来得及说个不字,它的一只前爪已经带着风声横着切了过来!盾牌上厚重的玄冰层完成了使命,被击散变成一片片白色的碎片掉在台阶上,还好没让它击穿我的盾牌!我用刀格开另一支爪子,纵身跳起,。

看到它不停挥舞俩只又长又尖利的爪子攻击我,我知道要改变战术才可以。

在这样的中长距离上,虽然我可以敏捷的跳来跳去,但是它爪子一晃就到了我面前,我太吃亏了。

看准一个时机,我跳到镰刀兽的身边,一刀就在它坚硬光滑的绿色甲壳上砍出一个大口子,让它身体里稠浓的黑色汁液喷洒而出,跟着绕到它身体的另一边继续砍,我盔甲上缠绕的火焰烧得它相对柔弱点的腹部冒出黑烟……镰刀兽痛苦的叫着,但它又被定了身,只好困难的扭转着上半身,双爪徒劳的在自己身边挥舞。

不但没捞到我的边,还因为用力过猛给自己身体上又加了几个大口子。

当我砍下它的小脑袋时,一条镰刀兽的身体却从祭坛顶被人抛了下来。

我忙抬头看去,上面的情况吓了我一大跳!祭坛顶上也在人兽大战,一些镰刀兽趁我们不注意,从祭坛顶钻了出来,仿佛它们也知道那是个重要地点。

虽然被我留在上面的人一阵乱砍杀掉几只,但是一条体形特别大的镰刀兽已经出现,它才露出了小半个身体,俩只前爪上已经沾满了人血。

我急急忙忙的又向上跑去,我什么都没想,也没时间去想。

我只肯定一件事,就是我今天比较苦命,看来不死在魔兽嘴边也得给活活累死!祭坛下乱成一团,马丁爷爷已经成了所有士兵的指挥官,他下令让三国部队弃马,徒步登上祭坛,在台阶上排好队形,居高临下打击蜂拥而来的小魔兽。

黑暗军队排在最上面,全部变成手持弓箭的弓兵,翼人和精灵也飞上了天,用精准的魔法和弓箭支援下面。

这时候,情况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士兵们都知道,魔兽一旦冲上去杀了王子,大家全翘不说,家人也得跟着完蛋!士兵们没有空间再后退,一个个叫喊着和魔兽纠缠在一起,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白袍祭祀们不再吝惜魔力,他们站在台阶上,发疯般的把一个个各阶的治疗术往士兵身上丢,魔法师更是看都不看,全部用上大范围直接伤害魔法,一道道火墙燃起来,随便一个雷击术出去也能打翻一大片魔兽……甚至连排在后面的一般士兵也在往战线上丢着小火球!大家都疯了,只希望多坚持一点时间,等待传说中的援军。

当我再次蹬上祭坛顶,正好看到威伯大叔用雷击术把一只镰刀兽打得飞起!祭坛上的人都被镰刀兽逼到一个角落上,我的近卫队员也几乎是人人带伤。

在祭祀们拼命施放的治疗魔法支援下,受伤的人一次次站起来,在特纳西大叔的带领下继续抵抗,我靠!看得我心痛死了……那条镰刀兽老祖宗终于完整的爬了出来,看得出这是个爱干净的家伙,因为它正在抖动着细长的身体,好让那上面的尘土掉落。

干完这个,它还很夸张的叫了一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看这家伙巨大的体形,祭祀们的脸色开始变得和镰刀兽的身体一样绿。

越是在危急关头,人越是会使用最原始的力量。

趁老祖宗镰刀兽伸懒腰没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拖住了它的尾巴前面的某一部位,和别人后来传说的可不一样,我当时并不清楚我的手到底放在它什么地方……反正我的手掌就这样大,找个合适的地方下手这一点都不过份。

当时,我很紧张上面人的安全,一时忘记自己被加持了魔法,力气也用得是大了点……所以,就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我给拉断了……你知道,我也不是很确定这点……这件事让我特别后悔,因为这直接导致我以后的敌人和我干架时……都特别小心自己腰部以下的地方,让我很少有机会重演此情形……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让这家伙生气了。

它的身体剧烈抽搐,头部摇摆不定,俩只镰刀形的前爪把身边的东西撕成一块块的,几只儿子辈的镰刀兽先当了替死鬼……尖利的嘶叫声让祭坛上下的人与魔兽全都停顿了下来!大家看着它,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它拆了祭坛的一个角之后,它转过头来看到了我,看到我左手上烧得焦黑的一截罪证,又大叫了一声!我的耳朵嗡嗡响。

不不不不……不好意思!我结结巴巴是对它说,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会特别在意,你你你你……你年纪一大把了,也也也也……也不是经常用到……不是因为害怕,我是在一种深深的歉意感染下结巴的,大家同是生命,打打杀杀就不说了,但是拉断人家那个……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流行士可杀不可褥这句话?快跑!有人大喊一声,好象是菲谢特这小子!还没等我转过身,老祖宗镰刀兽的尾巴就从地上弹起,唰的一声当胸打来。

我左手一横,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戴着骑士手套的手掌却卡在它尾部的硬壳取不出来了!看到它已经开始转过身体来,我再也顾不得先取出手来,撒腿就跑!我不能从台阶上往下跑,因为下面的台阶上挤满了人,所以只有从台阶旁一路狂奔而下。

老祖宗镰刀兽被拖得唧唧乱叫,但是因为我速度很快,它就是找不到机会转过身来,它的身体也太长了,不转身的话爪子根本就够不着我。

祭坛是用大石头建成的,除了台阶之外其他地方都非常光滑。

我凭借风行术在前面飞跑,被拖着的镰刀兽就在后面一路叫!我跑过了战线,不管是士兵还是魔兽,他们都呆呆的看着我,好象是忘记的了打仗。

跑过很远一段路,战线上的魔兽们才掉过头来轰轰的开始追我……可能不是追我,是追我拖着的东西……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知道我哪怕稍微的慢上一点,我的小命就没了!前面的魔兽看我跑过去,全部尖叫着避开,直到我跑过才跟在后面追,我后面已经跟了一大串的魔兽,有大有小。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我很累。

几个精灵魔法师飞到我头上,给我不停的补充着魔法,也有魔法师远远的用魔法攻击我拖着的那个东西。

被我拖得痛苦不堪的家伙尖叫着挥舞爪子,不停拿不小心跑到身边的各种魔兽开刀,一路上飞沙走石,残躯断体……当然,你不可能对魔兽说,你看,这是地狱犬,这是双头狼……它们都是你弟兄……你得对他们客气点……它们脑子里好象没这个概念。

跑了一段时间,我发觉不大对,我应该绕着祭坛跑,这样祭坛上的魔法师才能杀掉这个老不死的怪物。

于是我开始逐渐的改变着路线,在距祭坛不近不远处绕起了圈子。

我没想过这个老不死的被干掉后我该怎么办,后面那一大票的魔兽是不是会放过我……反正我跑就是了。

要不怎么说魔兽是魔兽呢?刚刚还觉得这些家伙很可怕,可现在这些白痴就知道和我过不去,它们也不再想着要冲上祭坛去杀人,它们全部一心一意的跟在我后面练长跑。

我记得我前生看过一部电影,有个叫阿甘的家伙就这么跑来着,不过我比他厉害,因为跟在我后面的东西会吃人……镰刀兽被我拖着跑,柔弱的腹部被地面刮得血肉模糊,而且还不断遭受祭坛上来的魔法打击,特别是威伯大叔的几个魔法攻击后,它的身体已经着火了。

我想这情形一定很壮观,我象是个火人,再拖一条长长的火虫,后面还跟一大票追随者……我们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围着祭坛绕圈子,祭坛上面还时不时的丢点什么东西下来……第十九节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少圈,我只知道当我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士兵们的欢呼时,我真的快死了,快被累死了。

精灵魔法师给我释放了浮空术,让我飘起来,我要死不活的看着她们帮我解开手套,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

我向下看去,波塔帝国的援军终于来了,上万衣甲鲜亮的重骑兵排列整齐开始冲击,他们人多,当然有资格蹂躏剩下的魔兽。

我被放到祭坛顶部的一个小平台前,菲谢特扶着我的头,他问我要什么。

我口渴死了,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魔法失效之后,身体上的疲乏感铺天盖地的涌来,骨头在发涨发痒,肌肉酸痛的就象有人给你下了毒一样,可以撑住不哼哼就算是硬汉了。

女将军走了过来,看看我发白干裂的嘴唇,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

脱下我的头盔,她先用水湿润了我的嘴唇,再给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我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她。

我承认你是个勇敢厉害的总督……她在我耳边说,但是这仍然不能改变我早先对你的看法。

科恩!马丁爷爷上来了,几步跑到我身边,没受伤吧!没受伤,杰克说,就是说不了话!没关系,是魔法使用过量的副作用……马丁爷爷拍拍我僵硬的脸,多休息就会没事的!我用眼睛深深的看了马丁爷爷一眼,然后向着菲谢特所在的方向一转。

你休息,我明白的,马丁爷爷说,一切交给我!听他这么说,俺的头一歪……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舒服,醒过来都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除了身体仍然有点乏力之外,一切还算不错。

队伍在慢慢的行进,他们还给我准备了舒适的马车,就以前那白痴王子坐的,现在归我了。

我叫人撩起马车的帘子,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色,一边还有人为我揉着有些发硬的身体。

在我睡觉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这样干了。

喂喂喂——我对骑马路过的女将军喊,上来聊聊天怎么样?她戴着头盔的脑袋一偏,做了个不屑一顾的动作,骑马走了……哈哈!你知道厉害了没?菲谢特的声音响起来,我来陪你好了!他从马上一纵就跳到马车上,一边走进来,一边叫人把帘子放下。

你醒啦!菲谢特在我身边坐下,条件还过得去吧?马马乎乎吧……我说。

你这家伙……菲谢特摇摇头,出力后肯定要相应的东西……知道就好,我说,谁安排的这马车?很上路哦!神殿!他笑着回答我,那些白袍祭祀。

这倒是出呼我的意料啊,这些白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没想到吧?菲谢特接着说,还不止这些,还有个家伙一路跟着我们,要在圣都给你颁发一大堆勋章和可以压死你的称号……啊?我张大了嘴,为什么?因为你救了他们的小命,菲谢特说,此外我们俩还得到了光明神殿的邀请。

你是说,我眨眨眼睛,我们要去天堂之岛?是啊,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回圣都,菲谢特说,先回去把协议放好。

那,我问菲谢特,我们的军队呢?我们随行的士兵几乎没什么伤亡,菲谢特说,其他的嘛……怎么样?里瓦帝国的军队还有俩百来人,波塔军队连渣都没了!那个将军,叫保罗*保雷的那个,当场就被砍了脑袋……那我们杀了多少魔兽?不清楚,菲谢特摇着头说,反正各种魔兽的尸体铺满整个平原,砍成碎片的,烧成焦碳的,踩成薄饼的……连几十里外的地方都可以闻到恶臭,对了,被你活活拖死的那个是镰刀兽是兽王,怪不得当时那么多魔兽追你。

呵呵!我笑了笑。

后来的两万重骑兵干脆就掀了魔兽的老窝,菲谢特用手比划着,在魔法师的支援下,把地穴拆掉,杀光剩下的魔兽再堵上地穴……浩大的工程!真不错,我笑着说,我想这里再不能用来试练了。

夜里,到了营地,我在大家的陪伴下散着步。

老大,你知道吗?杰克说,我们又赚了!波塔帝国赔了我们八千匹马,都是耐力特别好的那种!是吗?我说,他们怎么舍得?八千匹马而已,菲谢特说,比起他们的王子来是微不足道的。

一定要照看好!我对杰克说,挑出最好的留着做种马!知道了!杰克笑着说,这是老大拿命换回来的,不过说起来,老大你拖着能个老不死的怪物,跑起来实在不怎么帅……去你的,我笑着说,还想让我再来一次?嘻嘻哈哈的时候,我看到小路边有个黑呼呼的小东西。

杰克,你去看看那是什么,我指指路边,小心点。

杰克跑过去,不大会抱回个小动物。

老大你看,他说,是个象马的东西,黑的,快死了!我抱过来一看,这小家伙的确象是个刚刚出生的小马驹。

除了全身黑呼呼的,头顶上还隆起一点硬硬的东西。

唯一的特点就是特别的丑!看起来病兮兮的,而且还发育不良。

算了吧科恩,菲谢特对我说,虽然从颜色上看起来和你比较配,但是它都快死了……不,我要养着它,我解开长袍包住它小小的身体,我会救活它的。

不要固执了,菲谢特说,科恩,你又没奶喂它。

我是没有,我头也不回的向我的房间走去,你们给我想办法!我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在刚刚经历了残酷的杀戮之后……总觉得应该善待生命,何况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仿佛救活了它,我就可以忘记在神殿里,在那个祭坛下发生的所有不开心的事,这是对我的一个心理补偿。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乌鸦,菲谢特多次抗议均被我驳回。

第二十节当老大就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当你作出一个决定后,可以坐着看很多人为你忙上忙下。

我叫来魔法师给小乌鸦治疗,其注重程度引起女将军多次对我行注目礼,最后送我四个字:玩物丧志!每天都派人出去逮动物,不管体形大小,只要有奶就行。

被逮到的奶妈就只有一种下场,被倒吊在我的马车里给小乌鸦喂奶,不到最后一滴奶被榨干是不会有自由的。

因为这个,我又被女将军骂成变态,难道我比她那个白痴王子还过份吗?没有吧?算了,我一个大男人,连镰刀兽王都被我活活拖死,跟她个女人有什么好计较的?等到了斯比亚帝国的国境,小乌鸦已经被我养得肥肥壮壮,一身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已经可以跟在我的马车后面跑了。

直看得菲谢特等人大喊可惜,嘿嘿,现在后悔?晚了!虽然我有了一辆大马车,还有和马车一起归我的十几个侍女。

但一进入斯比亚的国境,我还是开始骑上了马。

一来是可以和小乌鸦玩,二来我还是喜欢骑着马和兄弟们在一起。

在边境上回合了等待我们的骑兵之后,我们一路向圣都而去。

我和我黑暗军队的名气一夜之间传得家喻户晓,对此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本来嘛,俺以前就是名人来着。

就连护送我们从圣都出来的骑兵们脸上都觉得很有面子,毕竟他们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嘛!可就是,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好象有点怕我的样子……到达圣都那天,圣都基本上是万人空巷。

每个人都跑到街上争睹自己国家军队的严整军容,都想看看那个前段日子还只知道在城门打群架,而现在已经是英雄的家伙,当然更不会忘记看看面容比七色花还要漂亮百倍,优雅气质连圣都神殿大祭祀都比不上的菲谢特王子殿下。

一路上被人闹得昏头昏脑,好不容易来到皇宫,被告知陛下夫妇和暗月总督夫妇都在后花园等着见我们。

陛下说,内侍的原话的确是这样讲,等两个小家伙疯够了就进来。

基本上说,这次见面还是很融洽的,除了老妈也批评我的着装外。

人家说得没错,老妈讲,你干嘛穿成这样?黑呼呼的象个……象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好了!别听你母亲的,还是陛下了解我,喜欢什么穿什么,只要不光屁股就行!你说什么啊,纳舍尔阿姨看了陛下一眼,乱教小孩子!好好好,陛下笑笑,其实今天找你们俩来,是有一件事要当面说给你们听。

我们俩?我指着自己。

什么事?菲谢特也不明白。

是一件你们还没注意到的事,父亲说,但是对你们以后很重要!我和菲谢特还是不明白。

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陛下指指父亲说,你们俩现在的情形就象是我俩年轻的时候,就是性格互换了一下。

我和菲谢特点头。

所以,这问题就来了,性格和身份不相称,陛下说,我们俩的关系为什么保持得这样好?是因为我和维素的性格可以互补,我张扬,他含蓄,我外向,他内向,我敢冲敢打,他周密细致……我们还是点头。

这是天性,生来就有的性格,纳舍尔阿姨说,谁都改变不了。

我们俩点着头,活象傻瓜。

所以,注定我常常出风头,陛下终于说出了重点,而维素,更多的时候他保持安静。

菲谢特你要想想,你是否可以在王子,甚至是国王这个位置上……容得下一个比自己风头更劲的大臣?容得下一个名气比自己大的朋友?可以啊!菲谢特脱口而出,我可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吓一跳,连我也是,我没想到是如此严重的事,更没想到菲谢特想都不想就回答陛下。

我……我……我……菲谢特忍住眼泪说,我只要想想他在神殿祭坛上干的事……我什么气都没了!哈哈!哈哈哈!祭坛上有什么事?陛下不解,不就是他拖死魔兽王吗?看来陛下对这件事还不是很了解。

在菲谢特的详细解释下,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一路上的骑兵用怪怪的眼神看我了。

他们都把我当成变态,传言中的我不管打什么东西,必定是先打那个地方,而且逢打必中,打中必断,断者必挂……还说我有把对手打到半死再向人家道歉的习惯,如果对方不接受,必定被我亲自下手活活的在地上拖死……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反正陛下夫妇笑得东倒西歪,我老爸老妈笑得喘不过气,旁边俩个本来站得好好的侍女掉进小水池……好好好,我也只是想让你们在有时间的时候好好想一下这个问题而已,陛下摇着手说,别再说了,你们下去准备一下,要到天堂岛……看来你们俩和我们相比情况并不一样……他们笑得很辛苦。

走过一个拐角,我恶狠狠的问菲谢特。

你从那里听来的?我问,还是这些话根本就是你说出去的!我可没有……菲谢特笑着说,反正现在大家都在这样说。

我靠!我晕了……我倒在菲谢特身上,你背我走吧!你干嘛?下来!不是说不在意的嘛!那是说你的名气和风头,菲谢特说,不是说你的体重!差不多啦!我耍赖,何必分得这样细……下来,你变态!不!真不下来?恩!我把你丢进水池你信不信?不信……结果俩个人一起掉进水池。

第二天,我和菲谢特在圣都神殿被授予了一大堆的勋章,各色长短不一的绶带挂在我们身上,活象小丑。

我,菲谢特,同时获得了神殿的勇气勋章,坚定勋章,还有奉献勋章。

菲谢特比我多得一枚杰出皇族勋章。

海尔特,莫亚和杰克就只有一人一枚勇气勋章,不过听人讲,这样年轻的军官得到神殿勋章也是前所未有的事,而且三个人还同时属于一个行省的部队。

波塔帝国和里瓦帝国都封了个伯爵给我,并且十分正式的给了我封地,虽然是有点象征性的意思在里面,可地方也不算很小了,而且还给我预支了第一年应得的收成……在我的要求下,神殿祭祀还答应帮我把俩个帝国给我的地换成一整片,位置靠近我国,方便我管理。

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俺现在不是红人的话,提这样过份的要求会被人打扁的,可谁让俺现在就是红人了呢?陛下也宣布我的贵族头衔从现在起为三等伯爵。

他没升菲谢特,菲谢特再升就篡位了。

这次真是赚了不少……关于神殿授予的称号……请原谅我现在不能授予,一个祭祀当众宣布,因为光明神殿传来消息,将在俩位在天堂岛做客期间由地位更高的祭祀授予!休息一天,因为这一去天堂岛时间有点长,我得为黑暗行省的发展继续伤脑筋。

在一口气下了几十道命令后,我觉得差不多了。

我带着人出发了,这次只带近卫队。

我的近卫队扩编了,足有三百人,他们可是什么种族都有,有魔法师,有弓箭手,有出色的战士,除了脸上那一股子骄傲和桀骜不驯,他们身上没一点一样的。

你能想象吗?纤细的精灵现在一脸剽悍,卑微的沙人偏要一脸自信,矮人想处处表现自己比别人更高大,半兽人们自以为很有幽默感,还有其他更怪的事情就不说了……不过我很高兴,我的部队在成长,士兵们在努力追求以前自己所不具备的东西。

虽然他们这样看起来有点乱,有点狂躁,但我会引导他们到正确的方向。

这次我们是顺着商路走的,顺畅而快捷,又因为我们是光明神殿的客人,路上都由各国神殿大祭祀陪同,一路经过的所有国家,军队连问都不敢问。

我倒是想在路上惹点什么事出来,好找个机会看看我身上挂着的勋章是不是可以砸死人,可是菲谢特严厉的制止了我这种想法。

如果那样的话,他说,人家会说你是个大傻瓜。

我觉得他说得对。

我们一路向着天堂岛走,天气越来越冷,以至于我们不得不穿上厚袍。

在路过一片冰原时,所在国家的大祭祀给我们送了几件看起来很贵的皮袍,让我们一人一件以御严寒。

士兵们也得到了足以保暖的衣物。

终于,在走了一个多月之后,我们到了。

在一个巨大的神殿广场中,一个圆形的魔法阵闪闪发光,正在等待我们的进入。

篇外篇 黑暗传说──光明神殿之行天堂岛,这个地处比斯大陆最北边的岛屿,就是光明神的栖息之所。

它用一片汪洋将自己与比斯大陆远远隔开,让终年不散的浓雾盖在自己的躯体上,使得天堂岛在大海中的方位如梦幻传说一般虚无缥缈。

人人都知道天堂岛就在那里,就在某一个点上,但却没人可以找到它,当然对它的一切也就谈不上了解。

天堂岛,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神秘莫测。

现在,它却对来自整个神属联盟的青年俊杰们微笑,亲手打开了通往比斯大陆的通道。

在天堂岛南面的一个神殿广场上,那个体形巨大的魔法传送阵正不断的发出阵阵白光,画在四周地上的各种符文闪烁着光芒活了过来,飘到空中翩翩飞舞……一队队服饰打扮各异的人类从魔法阵中走出,他们分别来自比斯大陆的三个神属国,都是近二十年来神属联盟最为杰出的人才。

这些人一边走着,一边对这个散发着绚目光彩的魔法阵惊叹不己……它的巨大不是你可以想像的,容纳这上千人绝不是什么问题。

虽然各神属国的魔导师都可以做出魔法阵来,但那都是短途传送,五里以上的距离你想都别想!而且规模还不是一般的小,那种东西站上三两只小猫就会觉得很拥挤……怎么可以和这巨大的,活物一般的魔法阵相比呢!广场的一边,三位身穿红色长袍的神殿祭司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看着人们震撼的神情,前来迎接他们的三位光明神殿祭司很满意。

虽然这些人都是神属国新一代耀眼的人才,而且都会在即将到来的新一次神魔大战中担任主要职务,但是……还是该让他们亲眼看看这一切,看看神殿的宏伟、庄严与强大!这对坚定他们报效神殿,报效光明神的信念有好处。

各位!一路陪伴众人的白衣祭司看着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用略微大点的声音说话:请大家这边走,去觐见神殿的三位最高领导者、神族的代言者、光明神最忠实的仆人--红衣祭司!人群中立即就发出一阵惊讶的低呼声,神殿的红衣祭司居然亲自来迎接自己!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要知道,红衣祭司是光明神殿中地位最高的祭司,他们领导着比斯大陆上所有神属国的神殿,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的地位高过皇帝而仅次于神!听着一千多人一起倒吸凉气的丝丝声,感受到这些人道道崇敬的目光……三位红衣祭司脸上的表情愈加神圣了,眼神纯洁得仿佛是随便一扫就可以感化诞生百日不到的婴儿,又随便一扫就可以震撼年过百岁的老顽固,再随便一扫就可以让百万魔族哭爹叫妈……多么高贵的神态!多么端庄的仪表!一群还没资格走上前去的白衣祭司远远的站着,他们喉头哽咽、眼眶通红、泪流满面……不少人当场就暗下决心,就是死也要早日练出红衣祭司这样的表情来!谁不让我练,我、我、我就跟谁急!各国来访的客人与卫队分开,重要人物们在几个白衣祭司的带领下向三位红衣祭司走来。

这位是红衣左祭,这位是红衣右祭,中间这位是红衣总祭。

在别人的介绍下,三位红衣祭司对着这群年轻人频频点头。

你继续吧!让我们认识一下这群杰出的年轻人。

红衣总祭对一个白衣祭司说。

是的,总祭大人!白衣祭司清了清喉咙,朗声说:请神属联盟坦西帝国王子及属下觐见--一个身材高瘦的王子带着两个大臣快步走上前,人还没到,就已经深深躬下腰去抢握总祭大人的手,还一脸崇敬的吻起总祭大人的手背来……当然,左祭大人和右祭大人的手背又怎么可以放过呢?坦西帝国的勒图王子及其属下两位大臣,他们在历次试练中表现优异。

一旁负责介绍的白衣祭司继续说着:现在,请三位大人赐福!光明神的追随者啊!三位红衣祭司先后说着赐福语:因为你的忠诚及坚持,我赐福于你……在等待觐见的人群里,每个人都在激动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的是:马上就到我了!马上就到我了!三位红衣祭司大人就要给我赐福了!可是在他们中间,却有个浑身上下穿得黑呼呼的家伙,他好像对这感人至深的情景不怎么在意。

他的双手很随便的放在腹部,手掌插在长袍对开的衣襟中,耷拉着脑袋,左右轻晃着身体……神情懒散,两眼无神。

这个人,当然就是斯比亚帝国的黑暗行省总督--科恩?凯达伯爵,一个虽然名声不三不四,但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

喂,我最最亲爱的王子殿下……科恩对旁边一身白衣、神态平和的菲谢特说:那个,那个坦西帝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坦西帝国,菲谢特转过头来看着他:是神属联盟所有国家中最靠北的国家,虽然物产比较贫乏……但是地域广大又身处苦寒,使得国民刻苦坚韧、军队庞大精悍。

号称铁军似林,猛将如云……国力不可小视!是神殿最为看重的国家之一。

是这样啊!科恩说:那现在上去的那票人又是哪国的?那位是班塞帝国的里贝拉王子。

菲谢特说:他的国家地处神属联盟中心地带,所以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除此之外,他们的帝国军队是以几种很有特点的军种著称于世……哦!我明白了。

科恩总督恍然大悟的说:那,下面轮到的是哪几只小虾米?话音未落,就听白衣祭司大声说:请神属联盟斯比亚帝国王子及其属下觐见--菲谢特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一下头,向三位红衣祭司走了过去。

而科恩总督就低声骂了一句什么,跟在他后面一步的距离上。

菲谢特脸上微笑着,不急不缓的来到三位红衣祭司身边。

您好,总祭大人。

他微微弯腰,拿起总祭大人的手放到嘴边摆了个姿势:我是斯比亚帝国的菲谢特,很高兴今天可以在这里领略到您的风采!哦!你就是菲谢特?总祭大人早已忘记菲谢特没有像别人那样吻他的手,感叹的对身边的另两位红衣祭司说:这就是菲谢特!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年轻!两位红衣祭司走过来,亲热的和菲谢特攀谈着。

这位是左祭大人吧?十七年前就是您亲下鄙国发放赈粮!我国上下对大人的高尚品德一直是非常钦佩的!菲谢特先后握着三位红衣祭司的手,热情而得体的说着话,没有冷落当中任何一个人:右祭大人,您的音容笑貌更胜往昔,自和您十年前圣都一别,圣都居民对您可是念念不忘啊!哪里,哪里……菲谢特王子倒是青春年少……几位红衣祭司围在一起和菲谢特王子亲热的交谈着,这让菲谢特身后的科恩有些迷惑,同时菲谢特也抢尽了三国觐见者的所有风头。

菲谢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王子大臣们都惭愧不已,但那发自天然的亲切情态和雅致仪表可不是普通人能模仿的来。

啊!三位大人。

菲谢特终于记起了身后的某人:这就是我国黑暗行省总督,前些日子还被父皇任命为皇家军队准将的--科恩?凯达伯爵。

就是在波塔帝国境内的试练神殿保卫战中死守祭坛的那个……科恩?凯达伯爵吗?话是这样说,但总祭大人对科恩说话的神情却比对菲谢特说话时要冷淡一些:不错啊!年轻人,你保护了三位王子和数百位白衣祭司!足见年少有为啊!总祭大人的右手已经微微抬起,准备让科恩总督去吻,这是总祭大人今天除菲谢特以外对第二个人做出这个动作,就算是看在菲谢特的面子上,这也是非常之礼遇了。

看到这一幕,旁边很多人不免有些心理不平衡:什么嘛!一个流氓总督也值得总祭大人这样做!那可是总祭大人呢!而那个家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督而已!总督嘛!我家多的是!对,还有个芝麻大点的准将军职,你等着,我一回家就把给我看门的小兵兵全部封做准将!再想起自己吻总祭大人手背时,大人的神情似乎还有些勉强……这一干人等的心里可就更是酸酸的了。

科恩总督也学菲谢特那样微笑着,虽然他的笑有点变形,但还在可以让人接受的范围内。

他弯下腰去捧起总祭大人的手。

如玉石般洁白无瑕……如初生婴儿般圆润光滑……总祭大人!科恩总督抬起头来,真诚的微笑已经变质为一脸贪婪:您都用什么化妆品了?科恩总督,年轻人可不好沉迷于这些东西啊!总祭大人微笑着回答:只要精心侍奉光明神,好运必将降临于你。

心里却想:你也配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可是科恩总督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被人轻易打发,那还叫无赖流氓吗?他早在等待觐见时就已经很不爽了!是啊!您就是最接近光明神的了。

您们三位一定是光明神外最伟大的存在!科恩总督满脸崇敬的说:我太激动了,真……真……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他的话让一旁的菲谢特担心不已,又不可能在这时打断他,只求他做得不要太过份……而其他的人完全没有觉得异样,因为平常人见到总祭大人都是很激动的,科恩总督的表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科恩总督停了一下,像是有了重大发现:单单一个吻手礼怎么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呢?各位!他猛的转过身,对一旁的人大声说:眼前就是我们所景仰的,三位有着极高造诣的红衣祭司!那是地位多么崇高的人啊--啊?他们无私奉献、心胸宽广、廉洁高尚……他滔滔不绝的讲下去,直到三位红衣祭司都被他夸得有些脸红--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景,三老头加起来都过两百五十岁了,那脸皮还不……嘿嘿!……所以,我决定!科恩总督现在的目光很纯洁,纯洁得都有些不真实了:要用一种更合理、更直接、更热烈的方式向这三位如神一般伟大的人物表达我的敬意!科恩总督……你可不能这样说。

三位不知大难临头的人还在谦虚:我们只是光明神的仆人而已……一旁的菲谢特已经低下了头,没人比他更了解科恩这个人了。

他报复手段的激烈程度往往与报复的前奏长短有很大的关系……就像现在,本来是可以现过现的报复,可科恩已经准备了十来分钟,在场所有人包括当事人都已经被他狂热的语言唬的一楞一楞。

三位!科恩总督转回身来,张开了双臂:请接受我……一个最最热情的拥抱!红衣总祭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抢上一步的科恩紧紧抱住,科恩的双手卡着他的腰从背面交错,手掌还死死扣住他的肩膀……不要弄皱我的袍子……总祭大人当时是这样想的:这个卤莽的家伙!在所有人惊讶的眼光中,只见科恩总督双手一紧!劈里啪啦一阵低沉细密犹如爆豆子的声音从红衣总祭的身上传出。

啊!对不起!请原谅……请您一定得原谅我,我太激动了!科恩总督结结巴巴的说:做得不好……再来一次!劈里啪啦……到科恩放开时,红衣总祭脸上的神情是既不高兴,也不难过。

好像有点感动,又好像有点茫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先前已经觐见过的人就大呼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想到去拥抱三位大人呢!可惜这个天大的荣誉被这个无赖白白拣了去。

啊!科恩总督扑向他的下一个目标:亲爱的右祭大人!劈里啪啦……右祭大人脑子灵活,知道这事情虽然看起来正常,但是听声音却不太妙,他正想是不是该退后个一两步时,却发现科恩总督的一只脚早就踩在了他拖地的袍角上。

在光着身子和接受拥抱这两个选择上,右祭大人无可奈何的挑选了后者。

啊!亲爱的右祭大人!我知道!您一定很期待!劈里啪啦……在这庄严的时刻,在众人围观之下,三位红衣祭司可以大声呼喊吗?当然不能!好不容易等科恩总督抱够退开……直到这时,总祭大人感动至抽搐的脸才出现一丝有些牵强的微笑。

你……总祭大人对一个白衣祭司说:带大家参观一下神殿吧!好的,大人!白衣祭司对大家说:觐见结束--请三国王子及大臣跟我来!大家向三位红衣祭司告别,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所有人走光光,三个红衣祭司再也支持不住,几乎同时瘫倒在地,身边的人上去一扶,立即就是一阵惨叫声。

喂!菲谢特殿下轻声对身边的科恩总督说:你刚刚过份了。

切--我管他去死!他们三个算什么东西?科恩总督满不在乎的说:对了,怎么他们一看到你就像苍蝇见到肉?黏呼呼的,你不觉得肉麻?有你这样形容自己殿下的吗?菲谢特殿下看看四周,低声说:想知道?门都没有!没门?你可想好了!科恩总督一笑:我可是你最好最好的兄弟耶!菲谢特殿下转过身来,一脸我就是不说你奈我何的表情。

科恩总督还是在笑,一脸你说嘛你说嘛你快说嘛的表情。

我就是不说!你不说,我就要你好看!来啊!你等着,可别后悔!大家请看,这就是神殿的一个用来祷告的房间。

白衣祭司在为大家解说:一般是由刚刚到神殿学习的低级祭司使用。

请大家留意墙上的壁画,那是讲述……慢慢的,白衣祭司发现已经没人在听他讲,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拖后的两个人身上……菲谢特殿下和科恩总督,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对视着。

英雄!!!猛然间,科恩总督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呼!他单膝跪下,双手紧紧抱住菲谢特殿下的大腿,用大得可以吓死人的声音大声哀求!英雄啊!告诉我吧!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我吧!啊?他歇斯底里的叫着,巨大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来回激荡,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乱响:告诉我!告诉我吧!我不怕危险,我真的不怕啊!让我去!告诉我……你不说,我现在就去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科恩总督……又在耍赖皮了!可是,这里没人熟悉他。

四周的人都被吓到了,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科恩总督那几句话推测,这好像是有关一个大秘密……还有危险……还不是一般的危险。

因而使得这位总督极力要知道,要抢着去做……这样看起来,这科恩总督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嘛!可是,他为什么要叫菲谢特殿下英雄呢?菲谢特殿下何尝不是被吓一跳?虽然在私下里几个朋友经常这样相互开玩笑,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神殿!离光明神近在咫尺的神殿!就是给自己一百个胆子,自己也不敢现在和他演对手戏--双手抚脸做娇弱无力状,说什么哎呀,你好讨厌哦,都把人家吓到了耶,再也不理你了,哼!之类的话。

科恩,你这混蛋!菲谢特殿下心里暗骂:算你狠!科恩总督,科恩大人,你快起来。

满脸通红的菲谢特殿下不得不妥协:虽然此事还属谣传,但见科恩总督如此大义,本殿下愿与大人分担!(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无赖!还不起来,看你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说给你听啦!)可是……看来科恩总督还不大放心:如果这件事是陛下不允许殿下讲给别人听的,那微臣、那微臣岂不成国家罪人?(不!要是你老子追问今天这事,那我还不屁股开花?)四周的人频频点头,不少人对科恩总督改变看法:在这时候还一心牵挂皇室,此人真是近年来少有的忠臣。

好!果然能吏!总督放心!菲谢特殿下哭笑不得:此事并不复杂,也不如大人想像中严重……不管怎样,本殿下都与大人共进退!快起来吧!(你这个混蛋!要是老爸问起,我来扛好了吧?还不起来!)是,多谢殿下……请原谅我的冲动。

(好,给你面子,知道我厉害了吧!)两人在神殿里演的这出忠臣仁君的好戏终于圆满落幕,直看得身边的另两个王子唏嘘不已,摇头暗叹:真是一个好总督啊!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呢?浑不知菲谢特殿下早被他们所谓的忠臣能吏在大腿上抓了五把、捏了三下,搞得苦不堪言。

白衣祭司看大家已经看完好戏,于是收拾心情,再次带着大家参观。

说吧!科恩总督面色如常,低声问着。

我小时候,就对一些事情很好奇,胆子也大。

认输的菲谢特殿下说:于是就写了封信给当时的圣都神殿大祭司,就是现在红衣祭司里的右祭,向他请教几个宗教问题。

后来呢?刚刚开始是我问他,可能是因为我的身分,他也详加解释。

后来,随着我渐渐长大,就变成是他问我了。

菲谢特殿下说:即使是在他来到天堂岛后,我们仍然保持着通信……在他介绍之下,我也会时不时的接到总祭大人和左祭大人的一些信笺。

我靠,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们信里说些什么?通常都是三位红衣祭司考较我一些宗教问题。

哦?科恩总督吃惊的问:他们是把你当接班人在培养吗?我是王子。

菲谢特殿下轻笑一声:怎么会去当祭司?那他们是觉得和你特别谈得来了?也不是。

菲谢特殿下说:如果你有幸看到天堂岛神殿下发到各国神殿的讲义,你就会明白了。

不明白,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才没心情去翻什么讲义!这些讲义正是由三位红衣祭司负责编撰。

菲谢特殿下低声说:其中大部分内容与问我的问题非常相似……知道了,你当枪手!什么枪手?就是……反正你也不明白,就没必要知道了!说完,科恩总督拉拉菲谢特殿下的衣角,追上前面的人。

一个上午的时间,三国王子及大臣们才参观了天堂岛神殿的一小半,虽然大家都知道做为光明联盟最重要的神殿,它一定是很大,可还是被这宏大雄伟的神殿深深震撼。

和这座神殿相比,一般帝国的皇宫就像是小孩扮家家酒时垒起的小沙堆。

已经参观过的地方,就包括五个祈祷室、两个广场以及一个神学院。

五个祈祷室分别由地位不同的祭司们使用,这里面不包括神学院里的那些学员……因为他们要锻炼意志,所以只能风雨无阻的露天祈祷。

五个祈祷室中最大的一个是由刚刚晋升上来的正式祭司使用。

说是祈祷室,却可以容纳三四千人而不嫌拥挤。

偌大的空间里连一根柱子都没,在安放在地板、墙面、头顶的几百个纯银灯座上,上千盏魔法灯正发出柔和的光,照得整个祈祷室明亮无比。

色彩鲜艳、画工精致的巨幅壁画在四周墙面上有序的排列着,一直连到高高的拱顶,无一不是讲述光明神族那数不胜数的丰功伟绩……接下来是比较小点的祈祷室,供地位稍高一点的祭司使用,除了壁画变浮雕之外,室内的所有装饰都高上一个等级。

总之一句话,房间越小,钱花越多。

至于广场,第一个就是大家初抵达时的接引广场,除了那个魔法阵之外,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

可另一个众神广场就不同了,那里有一百零一座高达百米的光明诸神塑像!全部是由大块花岗岩精工细雕而成,一百座姿态各异的光明诸神塑像被摆成一个圆形围绕在广场周围,全部面向广场中央的光明神王--帕米齐?克纳赫的塑像。

光明神王的塑像远远高出其他诸神,身后的双翼收起,一手持剑、一手捧经的光明神王就静静的站在那,面容平静,目光和煦。

可是所有人都从他的塑像上感受到了神王的犀利、庄严、仁慈、智慧以及神圣。

很多人情不自禁的向光明神王塑像下跪,涕泪纵横的历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罪过。

他们的头一次次撞击青石地板,把小到踩死蚂蚁,大到魔族猖獗的所有罪过一身独揽!他们虔诚的程度甚至让陪同祭司都感慨万千……每到一个地方,以上的情景就重现一次,以至于严重的拖延祭司们原定的参观计划,在参观完神学院时就已经没有时间了。

因为三位红衣祭司已经在主餐厅设宴,这可耽误不得。

就在宴会进行到尾声时,总祭大人终于宣布了大家期盼已久的事。

大家都知道,你们到天堂岛来觐见的可不是我们,我们神殿只是负责接引而已。

现在,你们就要去觐见光明神族了!在坐的三国宾客目不斜视,大义凛然,心中却都在狂呼!请各位好好准备,在今天晚些时候,我们就将把各位送去向往已久的地方!总祭大人腰板挺直,非常精神:对大家来说,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很可能一生就这一次!看着无比激动的众人,总祭大人继续说:因为我们无法继续陪伴你们,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在那无比神圣的地域,你们所代表的已经不是一个人或某个帝国,你们代表的可是整个神属联盟!是光明神羽翼下的亿万人类!如果有哪位在光明神族面前失礼的话……就是光明神族不追究,我们神殿也是要管的!总祭大人的眼光瞟过某人:现在,请左祭大人宣布一下大家应该先知道的事。

大家都应该了解,我们所景仰崇拜的光明神族是仁慈而圣明的,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更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左祭大人一边说着开场白,一边打开了手中的密封卷轴照本宣科:宴会结束后,大家立即以圣水沐浴。

三国王子请着神殿提供的纯白礼服,礼服上不得加任何装饰和勋带……三国文臣着纯白连身长袍……将领着银制连身铠甲……不得携带除神殿提供外的任何物品……接着就请右祭大人宣布名单。

今次的人数比较多,请各位听好。

右祭大人清咳一声,念出一大串名单:……最后嘛!科恩总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科恩一楞:是,我在这里!因为你及属下在波塔帝国的杰出表现,又因为波塔及里瓦两帝国神殿的极力推荐,请你带同属下将领--海尔特、莫亚和杰克三人,一同前往觐见!好的!科恩总督回答得非常干脆。

我知道这三位都还不是贵族,右祭大人特别交代说:请你一定要多加约束!听着科恩总督更干脆的回答,一旁的菲谢特殿下心中又是一惊,心中叫苦连天:本来科恩总督就够让人担心的了,你还叫他约束手下?好吧!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总祭大人有点艰难的站了起来:大家准备沐浴!等一下我们会给大家送行!第一节我和菲谢特分开,各自被白衣祭祀带进沐浴的房间。

带我进入房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家伙,他一一指点房间里的各种沐浴工具给我看,解释着沐浴的步骤。

……阁下应该都清楚了吧?他说,那么,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我早已被一大堆沐浴规定搞得头昏脑涨,点着头想让他早点滚蛋。

还有一个问题……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阁下是文职,又是武将……那您到底应该穿什么呢?我……是啊!我应该穿什么呢?我想您还是穿盔甲好了,他想想,这样的话更符合阁下的气质,可以吗?好吧!我并不在意。

那我就给您准备了。

他走出去,不大会就拿来副盔甲放在一边的石桌上。

你怎么不出去?我看他连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不要看着我!是这样的,总督阁下,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您第一次用圣水沐浴时我必须看着您,以便正确指导。

这件事我自己会,我一楞,想到这是神殿,终究没有出口成脏,你给我出去!不可以的,总督阁下!这是我的责任……也许看我脸色不是很好,他有点畏缩,如果我现在出去,会受到惩罚……看来你是一定要和我待在这个房间了?是的……我低下头想了想,要不打他一顿?好象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过来,我对他招手,我想好了……穿好漂亮银色盔甲的我,开始坐在椅子上看着某人匆忙的背影,他正苦着一张脸收拾被我弄得一团乱的房间,并把我换下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

刚刚教你的话你记住了吧?我问他,一会就照着说啊!我知道了,他小声说,但是您的神情不要太得意,会被看破的……好样的!看不出你还是个细心的家伙,我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好了,我教你的这种方法很好用,如果你再灵活点,保证你很快就升。

走出了房间,我开始让脸上带着点不高兴。

因为在我盔甲里面,违禁品总计三大类几十件:包括黑铁及魔法匕首各一,魔法项链及戒指各一,各种用途不明的药粉十数包……科恩总督准备好了吗?一个地位高点的白衣祭祀站在外面,问我话的同时眼睛却看着陪着我沐浴的祭祀。

是的大人,科恩总督已经准备好了,我身边的家伙平静的说,我一直陪着科恩总督,没有看到任何违反规定的事发生。

我忍住不笑,这个倒霉蛋被我用麻痹术杵到墙角当衣架用,头上还罩着我的衣服,看得见什么东西才怪!不过这家伙倒是很镇静,将来前途远大。

好的,那么科恩总督,我们这边走。

人渐渐的到齐了,三个帝国得到觐见资格的一共是十一个人。

坦西帝国三人,班塞帝国三人,剩下五人全是我们斯比亚帝国的。

或者是我多心吧,怎么大家站在一起,另俩个帝国的人看我们时眼神都不是很友善……不是说神属联盟亲如一家吗?一边走,一边把我的想法告诉菲谢特。

这小子沐浴后穿着一身合体的礼服,飘逸的长发用一根发带系在脑后。

在俩只悠蓝眼睛的衬托下,一张脸象是在散发着淡淡的光彩……我,我真的好想打他一顿,再把他的脸涂黑。

不奇怪,就算是一家人也会有摩擦,菲谢特看看我,在觐见时谁可以表现得更好一些,那么在将来也就更受重用。

就算是王子,登基之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原来如此,为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看来我得想点办法突出菲谢特的优点才行。

不过,这家伙好象也没什么优点吧……反正比我的优点少多了。

我们被安排站在一个小广场边,广场地面被铺上了厚厚一层新鲜花瓣,清冽的花香弥漫四周。

而三位红衣祭祀就指挥着手下祭祀以一块宝石为中心画起了魔法阵。

他们咏唱着咒语,以手指为笔先在地上画出一大一小俩个圆圈,圆圈套在一起,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俩尺。

只要是他们手指画过的地方,立即就会闪现出微弱的白光形成线条,并渐渐变得清晰明亮。

画完圆圈,一部分人开始在圈外四个相对的角上写符文,一部分人就在俩个圆圈内外填充各种图案……没过多久,这个有菱有角的小魔法阵就画完了。

而所有参加的祭祀们都是满头大汗,好象这耗费了他们大量的精力。

三位红衣祭祀互相点点头。

世间万物的主宰,所有次序的制定者,我终生侍奉的主人,光明神王陛下!三位红衣祭祀分别手持法杖,齐声咏唱,请允许您最谦卑的仆人,以您赐予我们的方法,打开这通向您,通向无数生灵向往的神圣地域——光明圣山之路!随着他们的咏唱,法杖上开始发出红光,气雾状的红光又凝聚成三条光束照射在魔法阵中央的宝石上,宝石刹那间就被映衬得鲜红欲滴。

圆圈之外的符文先有了反应,同时向上投射着微弱白光至三人高的距离,就象是被倒映在水中的影子,然后是散发着强烈光线的符文本身整个的飘起,在这三人高的空间里上下游弋……当里外俩个圆圈,以及所有的线条图案全部飘了起来时,魔法阵中央的红宝石仿佛被唤醒一般,开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茫,最终形成包裹整个魔法阵的淡淡七彩光幕。

魔法阵,活了。

看着这个绚丽的魔法阵一点点成形,我得承认,祭祀们的确有些厉害。

反正威伯大叔是做不出来,至少我没看他做过。

强光一闪,打断我的胡思乱想……定睛一看,阵中已经出现了俩个影子,因为光幕的关系,我看不太真切。

她们慢慢走了出来,白皙小巧的脚赤裸着,踩在铺满地面的鲜花上走到阵外,眼光扫过所有人,停在三位红衣祭祀脸上。

红衣祭祀们高声赞颂着单膝跪下,躬身行礼。

看过众神广场的塑像,我就知道光明神族是有羽翼的,大概的样子也明白了。

按理说不应该感到很吃惊才对。

可当这俩个光明神族的女性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呆住了。

她们身穿白色的长袍,样式简洁到就象是把一块布料随意披在身体上,只在左肩部位用一颗胸针大小的银色饰物扣住,一条细细的银色腰带系在腰上,结扣的地方垂下一点。

头上没有发带,只戴着一只不知是用什么植物枝条编制的桂冠,金黄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下。

皮肤的颜色……看不出和衣服有什么区别,都是纯白色,颜色上减一分让人觉得不够,多一点就白得过份。

五官极其端正,又细又弯的眉毛,大而明亮的眼睛,修长挺直的鼻廓,小巧红润的嘴唇……虽然她们长得并不完全一样,但我总觉得她们符合一定的比例,或者说是……模式?就这俩位女性而言,除了背后的俩只白色羽翼,她们的体形和人族差不多。

甚至可以这样说,我四位妻子中随便一位都要比她们来得漂亮。

但从她们眉宇中流露出的不经意的神情才是重点,让人心折的平和和看不到底的深邃,使我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该死的!我应该看她们裸露出来的脚或是圆润的双肩才对,那嘴唇要是再翘一点该有多好,还有她们的胸……科恩!有人在扯我的衣服,我转头一看,是菲谢特。

你干吗?我不高兴的问他,随即反应过来,殿下?行礼啊!菲谢特瞪我一眼,我才发现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了,就我一人傻站着。

啊?行礼?哦……不好意思!马上,马上!这可不是一般场面,我打着哈哈希望大家可以原谅我,但是所有人都对我怒目而视。

俩位大人!红衣主祭低声说,请俩位大人原谅科恩总督的过失,他一定是被大人的圣颜震撼,以至于忘记了礼节。

红衣主祭,你不必在意,左边一位神族女性转头看看我,大家都起来吧!多谢俩位大人!请放心,红衣主祭这个老混蛋却接着说,我会让科恩总督留下,我们会教育他直到合乎礼仪为止。

虽然另俩个帝国的家伙们都不露声色,但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非常得意,而菲谢特四人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左边那位神族没有直接回答红衣主祭,却转过头问我,科恩总督,你怎么想?我歉然一笑,您说我可以去我就去,您要让我留下我就留下!我没权利让你去或不去,我们只是来接你们,她看了我一眼,再看一眼身边的同伴,是不是,维尼纳?今次的名单上应该是十一个人,名为维尼纳的神族说,红衣主祭,你真的是这样想吗?啊!不是的,红衣主祭摇着头说,我只是怕科恩总督会失礼……即使是科恩总督有什么做的不妥,我也会亲自告诉他,维尼纳说,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们退下吧!我们得走了。

是,红衣祭祀们再次伏在地上,送俩位大人。

大家跟我来。

维尼纳转身进了魔法阵,白光一闪,已然不见。

大家一个个接着走了进去,我拖在最后,走过那位神族身边时,我对她笑笑。

我应该叫您什么呢?我说,高贵的女神。

依弗,她说,快进去。

步出魔法阵时,我们已经身处光明圣山的一个山谷之中。

四周都是皑皑雪山,但是山谷中却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体上感觉很舒适。

画着魔法阵的玉石平台边,全是茂密繁盛,色彩缤纷的各种花草。

很惭愧,其中绝大多数我没见过,我只在其中找出一种比较熟悉的兰花,这里的气候让它们争相盛开,姹紫嫣红。

沿着玉石铺就的小径,我们在山谷中穿行。

花丛流水间,一只只奇异的动物时不时的跑过,或者就干脆待在路边,一边享受阳光一边从头到脚的细细打量着我们,有的四脚朝天憨态可鞠,有的悠然缓步温顺驯服。

大花园,动物园,还有温泉……我东张西望,依弗大人,这地方可真不错啊!你走快一点,依弗在我身后说,不要叫我大人。

那我该叫您什么?我停下脚步回头说,是不是……我还没说完,她的身体一闪就不见了,转回头却看见她在我前面走着。

大人您不要吓我啊,我说,我胆子可小了……你胆子小?不是吧?依弗回答我,不要叫我大人。

您都听说什么了?您可千万不能相信,那都是谣传,我对着她的后背,仔细看着她双翼上的洁白羽毛,心想着怎么才能搞几支带回去,谣传都是不可信的啊大人……转过几道隘口,我们眼前是一片极其广阔的平原,眼力所及的尽头有一座巍然屹立的大雪山,风格迥异的各式宫殿从山脚顺路蜿蜒而上,直达山顶。

前面的人走出了小径就呆住,一个劲的惊叹,而且倒吸凉气。

他们突然站住可就苦了我,因为正在想事情啊,没有注意啊,所以就一头撞到依弗的背上!要死不死,我那脆弱的鼻子正好碰到她双翼最坚硬的部分……啊——的一声惨叫,我就蹲在地上。

虽然撞上去的力量不大,但我首次接触神族身体的代价却是惨痛的,不知道我着了依弗什么道,反正我整张脸一麻一酸,鼻血就伴着眼泪一起出现。

怎么这样不小心?依弗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不太自然。

纤细的手指一挥,我的鼻血已经止住,难受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我……我……我站起来,冲前面喊,刚刚前面谁走第一!是我国勒图王子!怎么了?怎么了?我问候你老……呜!呜呜呜呜!还没骂出来,我的嘴已经被依弗用魔法封上。

没什么,你们先走吧,依弗不动声色的其他人说,我带科恩总督去洗洗。

好,你们要快点赶上。

前面的维尼纳说。

我非常老实的跟着依弗到了一个小喷泉边,用没戴戒指那只手清理着身上的血迹。

洗好了吧?依弗把一只手伸出来,还给我。

还什么啊大人?我真诚无比的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呢,我没欠大人您什么东西啊……至于说,大人您想要见面礼的话……我可是个穷总督呢……我从不贪污受贿……本总督一心为民,廉洁清正……把从我羽翼上拿走的东西还给我,依弗说,还有,不要叫我大人。

羽翼上有什么?我大惊,你确定是我吗?其他人混水摸鱼也有可能啊!我知道,就是你,依弗不怒不笑的神情让我疑惑,你撞上我时咬下的,双手捧脸时藏到你的护腕里,你骂人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对吗?……我说对了吧?你想怎么样嘛?我一脸沮丧,是把我大卸八块?还是绑在某个广场上‘呼呼’的烧成烤肉?我没想好,依弗看了看自己的纤细的手指,或者我直接让你消失也不错。

不会吧?您可是我最崇拜的仁慈的女神啊……有没有商量的?依弗摇头,但她很专注的在听。

商量一下嘛……女神,眼看有机可趁,怎可无故放过?在我的行省,那里物产丰富,要不我给大人您特别建上一座神殿?您有空的时候还可以来走走什么的……依弗还是摇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女神您这就难住我了,我小心翼翼的说话,眼神暧昧,准备向她推销某人,难道您……是……想?没关系,放心的交给我就好了!科恩啊科恩,你总有一天会被拔掉舌头的,依弗看了我一眼,吓得俺立即闭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她这样讲,我就知道我今天没事了,谁管以后啊!是这样啊,我有四个妻子……我说,我想送给她们当头饰,看到头饰就好象看到您一样……你那里可不止四片羽毛。

哦,是这样的,虽然小的我现在才四个妻子,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以后说不定会多个几位……所以我早做准备嘛。

你为了取悦妻子就拿我的羽毛?依弗有些生气的样子。

不是!这只是借口,我立即改口,其实我是看你走得很闷的样子,这样的话大家就有借口出来散心一下,你看这里阳光多好……我还没说完,她嘴角一翘就笑了。

这一笑,就象严冬里温暖的阳光一样。

原来你刚刚是吓我的,我拍着胸口,吓到了吓到了。

原来你不知道我是在吓你啊?依弗说着话,把脚放进泉水中,再递给我一个小盒子,狡猾的家伙,早就想好了吧?把羽毛放进去吧,她的脚在水中划来划去,不要掉了。

看我把羽毛放进盒子,她接着教我一段咒文,盒子在我手上一闪就不见了。

需要的时候再念一遍就好,依弗说不准放其他的东西在里面……算了,跟你说这个也白说。

因为我又一次念出咒文招来盒子,已经把匕首啊项链啊什么的全部放了进去。

我尊敬的依弗女神,我在她身边坐下,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好吗?我不觉得,依弗转头看我,第一,羽毛拿回来也已经放不回去了。

第二,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第三,我是真的很闷。

为什么会闷啊?我说,你是神,神呢!神也会闷,而且我又不是神官,我只是一个小侍女。

小侍女?我这次是真的吃惊了,把三个红衣祭祀吓得不敢动的小侍女?不行吗?依弗说,三个老头子烦死了,每次来都很罗嗦,不管是谁都下跪,听他上句就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把拥抱的事告诉她,笑得她直不起腰。

好了,我们该走了,不然等一下就追不上他们了,好一会,她才站起来,我得告诉你,见了其他神可不能没礼貌,不然你会很惨。

比如说……谁呢?我不知道这次还有谁负责接待你们,依弗对我说,但你一定会见到夏洛特,还有战神达威德。

为什么你就知道一定是这俩位神接待我们?我们已经熟悉,所以我不再用您来称呼依弗。

因为我就是夏洛特的侍女,而战神达威德会给你加封。

是吗?听起来夏洛特象是个女性的名字啊!我说。

你应该称呼她为光明神族——夏洛特*克纳赫公主殿下!因为她是光明神王帕米齐*克纳赫陛下的小女儿,依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她会和你们见三次面,你还是想好该怎么表现自己吧!从现在起,小明贴文将会统一格式,是每集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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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二节给我说说嘛!我笑着问依弗,她是个什么样的神啊?还有战神达威德,听起来这名字好象挺威风!想知道?依弗说,见面你就知道了,我是不可以告诉你的。

为什么不可以?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而且,她说,我眼中的她和你眼中的也不会一样。

我真是小看她,这样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我就象是撞在一堵又软又厚的墙上,呆了一下,从见面之时起的种种努力都算是白玩了。

那我呢?我不点不甘心,我该怎么表现自己呢?其他神我不清楚,但是在夏洛特殿下面前你不可以胡闹,依弗说,比如象你对付红衣祭祀那样。

是吗?那你们神族对我有什么看法?你很在意神族对你的看法吗?她淡淡一笑,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我不明白。

原来嘛……她拿出手来,张开拇指和食指,没见面之前,你就象这样。

然后……见了面,慢慢的,她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渐渐缩小,一直到俩个指头中只剩下半颗沙砾粗细的一条线,明白了吧?我苦笑着摇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把手指张开一点点……以安慰我这善良而脆弱的心灵?依弗很认真的点点头,手指动了一下,多给了我三颗沙砾大小的空间。

谢谢!我说,我好感动。

于是转身向小径走去,心想这次太亏了,不但没套出有效的情报还被个小小神族奚落一翻……能不能找回面子还俩说呢!仿佛有一丝风拂过脸颊,依弗已经和我并肩而行。

大姐!大大姐!我心灰意懒的说,拜托你下次出点声好不好?我会被你吓死的!出声啊,好的。

她说,现在开始咯。

我以为依弗要再次变来变去,于是就睁大眼睛看她怎么做。

谁知……片刻之后,我就站在一座巨大的宫殿前的平台上,身上的盔甲松脱不少,脸上也全是灰尘。

回头一看,发现我已经被带到刚刚还觉得遥不可及的大雪山下。

大大大大……大姐!风一吹,我又发现我的发带不见了,头发正四下乱飞,你不要再耍我了……我想我还不太适应这样……飞来飞去,而且蓬头垢面也并不好玩!最后一句我是用吼的,但是旁边立即就传来一声巨响,神王脚下,不得喧哗!我的耳朵嗡嗡叫。

我用双手掩住耳朵看过去,发现一个比我高很多的大个子站在身后,刚才这里还是什么鸟东西都没有的!他穿着一身闪着金光的威猛盔甲,正用俩只巨大的眼睛瞪着我。

我转头看看依弗,他这样的声音算不算喧哗?对你而言,算是吧!依弗说,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听见,你不是要见战神吗?他就是达威德。

我正大叹倒霉,就看到战神达威德给依弗行礼,嘴里还说着公主殿下你回来了之类的话,而依弗对达威德寒暄几句,身后的羽翼已经变成六只,连脸形都变了。

我很希望现在有个兄弟在身边,起码还可以叫他打我一顿,不用觉得这样丢脸兼无聊。

你刚刚不是说话很大声吗?依弗伸展着背后的羽翼,怎么现在低着头不看我?因为在伟大神圣的光明神族面前,我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代表着整个神属联盟以及神属联盟属下的亿万民众!如有失礼,就是仁慈英明的神族不处罚我,我这一生也会在自己内心的谴责下度过!背得不错,依弗淡淡的说,但我认为最后一句不是这样。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抬起头来说,请问,我该叫您什么啊?大人?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得叫我丽瑞塔公主殿下,因为现在的我就是夏洛特公主的姐姐,她说,如果是刚刚那样你就得叫我依弗……你在疑惑什么?但是你经常这样变来变去的话我会昏头……我说,为什么光明神族如此仁慈宽厚,却不亲自领导我们神属联盟?还要在我们之间设立神殿?我闷啊,我就喜欢变来变去,神族也没有叫依弗的侍女,如果这个消息泄露我就拔掉你的舌头……丽瑞塔说,因为神族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此外还有种族之间的差异,所以不益直接管理神属联盟。

在俩者之间有神殿缓冲就要好得多,同是人族,至少在思维上要接近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虽然还是想不通,为了保持这点来之不易的交往,现在我也不好深问下去,可是,丽瑞塔公主殿下,您认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否有不妥?达威德,丽瑞塔对战神说,麻烦你带他去武库换一身盔甲吧,这是我造成的。

我心好一通乱跳!神族盔甲呢……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如您所愿,公主殿下,战神达威德说,但这是正式赐予吗?不,这不能算是赐予,丽瑞塔摇头,这只能算是私下赔偿。

不行,公主殿下,达威德一口回绝,战神武库中所有武器盔甲皆有详细目录,如果不是赐予……很抱歉,请恕我无能为力。

我不禁愕然,光灿灿的神族盔甲看来泡汤了。

是这样啊……是我的要求过份了,丽瑞塔想了想,你不用在意。

然后转头对我说,科恩总督,你跟我来。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想到以后有可能要在战神手下混饭吃,我还是对他行了一个礼,跟着丽瑞塔公主走了。

丽瑞塔公主的宫殿布置得倒是很清雅,景致也非常好。

可就是显得空旷了些,加她在内才十来位神族女性。

我走在她后面,左右倾斜着身子去看她的脸,虽然每次都只看到侧面,我却是乐此不疲。

丽瑞塔公主的本来面目充满活力和灵性,属于是任何正常男人看了都……宁肯杀错,不可放过那种!而且……她还时而象个成熟女性,时而象个清涩少女,时而平静淡括,时而天真浪漫,头脑机智而性格多变……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让我感到一丝一毫的不和谐,她吸引我,我想一直看下去,看看她到底有多神秘。

恩……我并不认为是我有点变态,而是她太有韵味的缘故。

就是这里,丽瑞塔终于在一堵墙边停下来,我很久没来了。

很久?有多久?我一头雾水,您带我走这么远的路,就是来看这堵传说中的墙吗?丽瑞塔伸出手来在墙上一点,一道大门就无声无息的出现。

进去吧!她说,里面都是我以前玩腻的东西。

我跟着她走进去,立即就被里面的东西晃花了眼睛。

左边,上百件各式武器一排排整齐的浮在半空中,幅度一致缓缓转动。

单手剑,双手剑,长枪,战弓……浮在右边的是近百套形状颜色各异的盔甲,木制抗魔甲,皮制轻甲,金属全身甲……还有房间中间的长短法杖,它们都散发着各色缤纷色彩,仿佛在向我述说多年的苦闷等待。

不要发呆了,丽瑞塔对我说,快选吧!他们快到圣山脚下了。

能不能给我做个介绍,我可怜兮兮的说,我都快晕了……丽瑞塔淡淡一笑,好,先看盔甲!她带我一件件看下去,每一件盔甲,武器,法杖的功用,来历,加持的魔法与特殊效果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遗漏。

选好了吗?她转过头来对我,时间不多了。

可……可我觉得每一件都很好……我可以多拿点吗?反正也是你玩厌的。

不可以。

丽瑞塔拒绝。

那好吧……我不无惋惜的看看几副很合适兄弟们使用的盔甲,指着给自己选好的一副黑色全身盔,我选这副。

这副啊?丽瑞塔微一皱眉,不是对你说过这副盔甲有些损坏吗?可是它看起来很帅,我说,而且还自带披风……好吧,丽瑞塔一笑,随你了,我教你怎样使用。

首先,你应该戴上这个,丽瑞塔取下盔甲胸部的一小块护胸,再教我一段咒语,到你要使用它时,念出咒语它就会自己出现在你身体上,你试试看。

我从她手中接过护胸,正想脱下自己原来的盔甲……却发现丽瑞塔一直看着我,没有一点想要转移视线的意思。

您……我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可以转过头去欣赏其他东西先?不必,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族男性,她说,对我来说,你的身体和一棵树,一滴水一样,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有这方面的困扰。

你没有,但我有啊!我哭笑不得,要是被神殿的祭祀知道,我曾当着你的面换盔甲,我会被他们挫骨扬灰的!她没有和我废话,手指对着我一点……就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我身上的银色盔甲就全部掉到地上。

还好……我里面有穿一点点衣服。

你喜欢黑色是吧?丽瑞塔想了想,纤纤素手在空中一晃,一件黑呼呼的武士装就开始往我身上套,再一晃,一根银色腰带出现在我腰间,腰带还呼的一声系紧!我好怕!我不知所措!我被迫摆出各种姿势来迎合这一切!在这一刻,飞舞在空中的身体根本就不是我的,刚刚双手才生硬的同时上举套好衣服,马上俩只腿就被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量粗暴的并拢,被张着俩个洞飞舞的裤子呼呼的吞下……不知道其他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什么反应,但我是不敢反抗的。

只是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件衣服腰带什么的倒没什么,要是惹她不高兴,头上一把巨斧哗的掉下来……那我岂不是很冤枉?还缺点什么?她的自言自语我可不敢打断,对了,鞋!在丽瑞塔的催促下,我开始战战兢兢的装备那块盔甲护胸。

护胸并不大,刚好可以盖住整个左胸,它下宽上窄,象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

我刚刚放好,护胸下缘的俩个角就各伸出一条带子到我背后包住我的身体,带子的一端还从背部绕到我左肩垂下,直插进第三个角。

在带子自己收紧的时侯,护胸的边角形状开始变化,慢慢变得和我左胸的肌肉形状相一致,贴合紧密的程度就仿佛是我的第二层皮肤一样。

不错啊,丽瑞塔看着我点点头,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也差不了多少!大姐!我说,我可以发表意见吗?当然可以。

请问我现在这个造型的原版是谁?我小心翼翼的说,看起来好有品位的样子……原版?这词倒用得很贴切,丽瑞塔说,这是魔族第一代杀戮之魔的穿戴!一阵天昏地暗,我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千挑万选,结果却是套魔族的装备!你干什么?丽瑞塔笑着说,这是你自己选的。

可是你刚刚没说这是魔族的盔甲啊!我呻吟着说,还……还是什么杀戮之魔穿过的?我要是穿成这样子,一走出你的宫殿就会被所有……神和人砍成肉酱!丽瑞塔摇头,不会的,盔甲就只是盔甲而已,它本身并没有立场可言。

但是,这名声总不大好啊,我说,可以重新换过吗?她摇头。

你先把盔甲穿起来,看我很居丧,丽瑞塔对我说,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无奈的点点头,开始试着用咒语招呼出全套盔甲。

随着咒语的咏诵,原来漂浮在空中的黑色盔甲从胸部开始逐片消失,转眼间就出现在我胸前的护胸周围,速度越来越快……在不绝于耳的锵锵声中变得完整,我不由自主的双臂一扬,一袭巨幅披风无风自动,呼的一声在我身后展开!自己看看,丽瑞塔在我身前用了个水镜术,怎么样?镜面莹莹,水纹漫漫,我端详着其间的雄伟倒影,不禁在这一瞬有那么一丝恍惚。

在饰有数根长短飘带的头盔里,在平直宽整的肩甲下,在菱角分明又不失柔和美感的胸甲中,在这流转着晦暗光泽的全身盔甲下的那个人是我吗?这浑身包裹着在黑色金属之中的……真的是我吗?恍惚间,镜中的倒影仿佛活了过来,他对着我阴阴一笑,我居然从镜中看到千军万马嘶吼着向我扑来……这不是我!在这不明来由的冲动之下,我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到镜中的倒影边,扒下他的盔甲来看个究竟!在伸手向镜面探去时,我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差点被这景象所迷惑。

转身看着丽瑞塔,虽然心里还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这一定跟她有关!恭喜你,谁知道丽瑞塔平静得一如往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科恩总督,你的目光比来这之前要清澈多了。

如果丽瑞塔殿下愿意,我取下头盔抱在胸前,我想听听你刚才就要告诉我的事。

这是我所负责对你的一项测试,丽瑞塔走到一排武器边,一件件查看着,所有人都得经由我测试,你已经通过了。

如果其他人不穿这件盔甲呢?我跟在她身后,那丽瑞塔殿下您准备怎么办?穿什么不重要,她拿起一柄单手长剑细细把玩,我会在对方无意间完成测试。

是吗?不要想着去告诉你的朋友,她看看手中的剑,再看看我,摇摇头又拿起另一把,象是在给自己的玩偶挑选装饰,这样反而不利于他们的测试。

这样啊,我说,我明白了。

好吧,她终于选好了,这个看起来不错。

这个……我看着她把手中的一面迷你形椭圆小盾安放在我左小臂的盔甲上,也太小了点吧?不小了,丽瑞塔满意的看着我,完成!我苦笑着说,丽瑞塔殿下,每一个经你测试的人你都这样对待吗?你说那些在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的人族?丽瑞塔眉角一扬,看到一张张污媚,乞求,卑劣的脸,听到的是低微,畏缩,毫无生气可言的声音……你会这样做吗?如果有好处,我脱口而出,我会。

丽瑞塔殿下眉头皱起来,随即又舒展开,可就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又吓得俺出了一身汗!这就是你和他们不同的地方。

我没听错吧!她是在夸我吗?走吧,科恩总督,她向外走去,鉴于测试的结果,我赐于你……可以和我并肩行走的权利,但如果你敢超出一步,我就会惩罚你。

现在可不是讲价钱的好时机,我急忙几步跟上。

你身上的每一件东西,包括衣服和盔甲,只能是你自己使用而且不可遗失,丽瑞塔边走边说,不然的话我会亲手将你处死。

是。

不准对其他所有种族的生命泄露我的一切事情,包括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丽瑞塔语气冰冷,如有违反,我也会亲手将你处死。

是。

有什么疑问?丽瑞塔说,看起来你兴致不高。

很奇怪我兴致不高吗?那换我对你一口一个死字试试看!疑问就太多了,我说,我身上这些东西到底什么来历?那件武士服叫‘沉睡之服’可以在激烈在搏斗中催眠你的敌人,丽瑞塔说,腰带的名字叫‘风之束缚’,战靴是‘怒之咆哮’……如果你本身能力增加,它们的效果也会相应提高,可以帮助你战胜更强大的敌人。

这么厉害?我说,那我怎么没感觉?这些装备都需要逐渐熟悉你的气息,丽瑞塔说,到它们认同你时,你自然就可以使用它们了。

那这盔甲呢?我一直最想问的就是这个,整套盔甲都没有损坏啊!你不明白,我所指的损坏不是盔甲本身,她一笑,而是原本加持在这副盔甲上的九重魔法诅咒。

魔法诅咒?还是九……九重?我脑袋差点不灵光,我从未听说过这种魔法!没听过才是正常的,丽瑞塔说,那是魔族的特殊魔法。

杀戮之魔,是个强横的生命。

丽瑞塔停下脚步,用手拢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当日围杀他时……那情景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

我们已经走出了她的宫殿,正并肩站在长长的玉石台阶上。

山风掠过,带起我盔甲上的巨副披风,让它舒展开来猎猎作响。

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三节杀戮之魔其实本不是魔族,而是一个人类,因为被魔族引诱转投到魔王麾下,被魔王封为第一代杀戮之魔,身体与心灵都被全部魔化,维尼纳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当时正是神魔大战前一年的紧要关头,就在半年之内,神属联盟死在他手下的皇帝,大臣,将军就不下二十位……一时之间,比斯大陆各族对他都是束手无策,直接影响到当次神魔大战的结局。

为了阻止他继续杀戮,不但神属联盟各国精英尽出,神族战神达威德还亲自带领十二位神将衔尾追杀!终于在一片沙漠中将他包围。

仅仅只是为了包围他,神属联盟就付出三百多位精英的生命……当时比斯大陆上一共只有七个魔导师,神属联盟有五个,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神属联盟魔导师最多的一代,却全部死在他剑下。

他也曾来过这里,也曾在这台阶上走过,也曾是我接待……当我赶到时,我看不到那个当初就如你今天这般来觐见过我的年轻人的影子,站在我眼前的,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魔族了。

在战神和十二神将的围攻下,他一直在笑,笑得那么从容,笑得那么畅快……仿佛他全部生命就只是为了这一战而存在。

就是在被我神族围攻的间隙,他竟然还可以夺去那么多人族的生命。

武技到了他那个地步,就不是可以在数量上对他形成优势的了……几乎所有的魔法都不可以对他造成伤害,十二神将应付得非常吃力,就连战神达威德都已经受伤……但是十二神将最终还是将他杀死……至死他的笑声都没停止,而他一直为之效力的魔族也没来救他。

他是很倔强的,倔强的站着死去,头高高仰起,很骄傲,也很孤独……我听着这故事,没有一丝愤怒与悲戚,充满我心中竟只是不能一睹杀戮之魔强悍之风的深深遗憾……他的死,和你有关吗?我轻声问丽瑞塔殿下,你当时在场的。

在他被打败之前,我解除了他的盔甲,丽瑞塔公主说,是我亲手解除了他的整套盔甲,也就是你现在穿的这副。

这盔甲是我当日赐予他的,本是金黄色,丽瑞塔看着我,被魔族加持诅咒后变成了黑色。

我拿回它,请求父亲除去上面的诅咒,但已经不能再加持任何魔法了……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个故事?我摇头。

你性情放肆,气焰张狂,和他很相似。

但我神族并非是容不下你,她说,我只是要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敢背叛,我会……你会亲手将我处死嘛!我说,你说过很多次了!丽瑞塔殿下深深看我一眼,他当日没你坦率,也远没你这么讨厌。

我哈哈一笑。

请问您啊,我坐到台阶上,从下面看着她的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说我也是个总督,怎么从未听说过呢?三千多年前。

三千……千……我目瞪口呆,那你……你……不是就……怎么?没没没没……没什么,我指着山下小径,你看,他们已经快到山下了!丽瑞塔微微点头,你自己下去吧,记住,不可对夏洛特公主没礼貌。

是!看丽瑞塔不再说话,我戴上头盔顺着一级级台阶走下去……我居然跟在一个起码三千多岁的女神后面跑了好半天!算起来,她可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那一辈,很有可能在她衣服掩盖下的躯体是惨不忍睹的,还好我没看到!不过说回来,也有可能不错哦!不管了!想什么办法也要看看,好的话就自己留下,不好的话把菲谢特给她!恩……听说还有个夏洛特公主哦!姐姐已经是这样,妹妹不就更是让人期待……怎么流口水了?科恩总督!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原来是战神达威德,他的声音柔和多了。

大人!我灵机一动,对他行了个军礼,免去下跪之苦。

达威德对我点点头,他们快到了,你就站在我旁边吧。

我乖乖站在一边,达威德却又转头看我。

大人,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你手臂上的圆盾,战神说,丽瑞塔公主有没有对你说怎么使用?我摇头。

战神眉头一皱,这样啊,那你只有自己去领悟了。

大人,这只是一面盾而已,我疑惑的问,有什么好领悟的?这次轮到战神摇头,你要明白,丽瑞塔公主给你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针对你的特点,决不会把无用的东西给你。

而丽瑞塔公主的所有收藏品中,又有那一件是普通的?你不要辜负丽瑞塔公主对你的信任。

我无语……把我的身体弄到空中飞来飞去算是信任?那你去啊。

我只能告诉你一点,战神接着说,这不只是一面盾。

是啊,我在心里想,如果我愿意的话,还可以拿它当菜墩用。

这时,菲谢特他们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平台,在维尼纳的带领下走到了战神面前。

各位,维尼纳的声音虽然好听,却是很平淡,这位是战神达威德。

坦西帝国的勒图王子本就走在前面,听到维尼纳的介绍,立即上前三步,嘴里咏诵着神之礼赞,已经噗的一声跪在地上行起礼来。

好奴才!战神没说什么,抬手让他起来,谁知他刚刚站起,对着我又是噗的一声跪下,还亲吻我的战靴!我这才醒悟过来,现在的我身体全部罩在盔甲里,再把头盔一戴。

在盔甲披风的衬托之下,简直就是气冲霄汉!在其他人看来,谁知道这个威风凛凛的家伙是神是魔?当然是跪了再说!战神是个坏蛋,他真的是个坏蛋,他居然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既然如此,我就让这位勒图王子亲我的战靴个够!勒图王子……我看他也亲了很久了,于是脱下头盔,你在干什么?啊!怎么是你?勒图王子大吃一惊,你好大胆!竟敢欺骗本殿下!我骗你什么?我很无辜的说,我刚刚才为伟大的神族办事回来,想站在这里睡一觉,谁知道一睁开眼就看到你……我骗你什么了?我可不是胡说,我真的可以站着睡觉……俩位,战神已经和另俩位王子说过了话,走过我们身边,我们该走了。

我不再理会勒图王子,跟在菲谢特身边,和他边走边说。

菲谢特很喜欢我盔甲上的披风,兄弟们就对我的盔甲赞叹不已。

你们也会有的,我呵呵笑,看运气啦。

战神带着我们走到一座宫殿前,把我们交给另俩个神族女性就离开了。

这处宫殿与丽瑞塔公主的宫殿不同,更象是一个大花园,所有建筑都是在奇花异草的环绕之中……虽然外面是白雪皑皑,宫殿里却是气候温和。

我们被俩位神族女性带到其中一个小平台上,玉石平台上有很多高靠背的石椅,它们和每俩张椅子之间的矮几围成一个圆圈,象是一个举行会议的地方。

各位请坐,带我们来这里的一位神族女性说,夏洛特公主殿下马上就到。

十一个人分成三处坐下,我坐在菲谢特左边,三个兄弟就坐在我们俩旁。

可是很久都没看到那怕是一只鸟飞过,四周就是静,静得让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管是等谁,等待都让我异常的难受。

我转头看其他人,他们全都双眼平视前方,身体一动不动。

菲谢特倒还气定神闲,象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终于,在我忍不住想倒立的时候,她们来了。

不用谁来告诉我,我知道她就是夏洛特公主,走在四个女侍前面的她让我眼前一亮!她的长相,她的穿戴,和她姐姐几乎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她姐姐——丽瑞塔公主最美的地方是善变,那她的最美之处就在于永恒,永恒之美,平淡的,轻柔的,却美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我看着她,眼都不敢眨一下。

因为我一但眨眼,就会发现她比我眨眼之前还要迷人,虽然还是那样的脸,还是那样的眉……但却越看越让人不可自拔,看她越久,陷得越深。

她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就立即有人呼吸沉重,甚至有人呼吸停顿!被她的眼神扫过,我终于知道三个红衣祭祀的眼神是在学谁了!就是在学我眼前这位夏洛特公主!但这对她来说……几乎可以算是一种亵渎!菲谢特的呼吸依然平稳,脸色也很慎重,但眼睛里仿佛有光彩溢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脸上出现这样的慎重表情……他心动了。

我得承认,在看待女性这点上,我不如菲谢特。

如果是我心动,我的眼光永远都是狂热的,而且表情严峻无比,脑袋里想的全是如何除掉一个个障碍将其占为己有。

而菲谢特,他宁愿将自己心爱的东西捧得比自己还高,无论代价是什么。

夏洛特公主殿下,在其他人迷乱不已的时候,菲谢特就已经站起来,行了一礼我是斯比亚帝国的菲谢特,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菲谢特王子,请坐,夏洛特微微点头,这还不是正式觐见,不用拘束。

其他俩国王子及其臣下这才醒悟过来,纷纷见礼。

对于他们的失态,夏洛特公主也并不在意,一一对答之后,大家入座。

我知道,这一定是她负责的测试,希望我可以过关。

里贝拉王子,在所有礼节过后,夏洛特不动声色的开始了,班塞帝国今年的物产还好吗?是的,我的神,高瘦的里贝拉王子站起来,右手抚胸,躬身为礼,近年来鄙国的物产丰盛,完全可以对这次大战中的神属联军以有力支持。

此外,鄙国的军队也已进入战前训练,规模比起前次更显庞大。

上次大战,班塞帝国功勋卓越,希望里贝拉王子可以不负父辈威名。

是的,我的神,里贝拉王子说,请允许我国同行官员回报详细目录。

夏洛特点头同意,我却是在心里冷哼一声:以我一路上的观察,里贝拉王子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决不可能把这样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大臣。

自己帝国的情况都不清楚,你还当什么狗屁王子?班塞帝国的俩名随行官员分别站起,一大串数字从他们嘴中口若悬河的说出,其中用得最多的俩的词,一个是预计,一个是可能。

这俩人纯粹草包,班塞帝国的真正主事的人决不可能是他们。

可夏洛特公主象是听得津津有味……但我敢肯定,她早就知道班塞帝国的真实情况。

勒图王子,夏洛特转头问,坦西帝国的准备情况又如何?回禀吾神,勒图王子恭敬的说,鄙国物产贫乏,只有多练精兵以效我神。

自从上次大战之后,鄙国上下无一官员贵族不是励精图治。

现在鄙国大军已然成形,随时可战!对自己帝国的情况了然于胸的勒图王子娓娓道来,倒是有点看头,新组建的远征军共有二十万人,都是鄙国近百万士兵中的精英!分成十三个军团,全由鄙国最出色之将领担任指挥官。

其中重骑军团八个八万人,重步军团四个五万人,剩下一个七万人的皇家军团由我担任指挥官。

听勒图王子的话,好象对自己的军队很有信心,所需的武器盔甲全部齐备!特殊军种训练完成!鄙国大军将以最严整之军容,最高昂之士气抗击魔族!辛苦你了,勒图王子。

夏洛特手臂轻举,听说你曾有四年时间住在军营未回府邸,年轻一代中象你这样的王子不多,请坐。

吾神夸赞,令吾惶恐!勒图王子坐下,止不住的一抹笑意挂上嘴角。

夏洛特的眼神停留在菲谢特身上。

菲谢特王子,斯比亚帝国地处前缘,准备好了吗?是的,我国一切战前准备都在顺利进行之中,菲谢特站起来说,为神属联军准备的各种物资都已完成,但粮食一项却要等到明年夏收之后才可准备好。

其他帝国都是提前完成,夏洛特问,为何斯比亚帝国却是不可以?因为在四年之前,我国有连续三年的时间粮食欠收,菲谢特平静的回答,而且在同时,每年都从神魔分界线上涌来大量难民……这些刚到难民没有土地可以耕种,没有领主领导,却要耗费粮食。

刚把这些难民安置好,新一批的难民却又涌来了。

夏洛特微一点头,斯比亚帝国是如何安置这些的难民的?关于这点,我国已有妥善办法。

就在我国新建的黑暗行省,那里地域宽广,人烟稀少,肥沃的土地可以容纳千万人口耕种。

菲谢特说,虽然目前黑暗行省还在建设中,但是已经开始了难民的迁徙。

到明年春播之前,黑暗行省的总人口将达到三百万之多。

夏收之后,黑暗行省就可以自给自足,不再需要帝国扶持。

那么黑暗行省的管理怎样?黑暗行省由我国名门,凯达家族的三公子,科恩*凯达总督管理。

菲谢特看我一眼,我用眼神告诉他继续说下去,一切建设正常,管理机制完备。

听到这里,夏洛特公主没有说话,却把目光在所有人一扫,眼神暗含鼓励。

我心一跳,来了!那能因为难民而延误神族交代的重任?里贝拉王子冷哼一声,还用专建行省安置?几个难民而已,杀就是了!夏洛特公主微微一笑,并不阻止。

我却在心里记上里贝拉一笔,并不说话。

等着看菲谢特怎么回答。

里贝拉王子,我国与贵国不同,菲谢特摇头,我国地域特殊,乱开杀戮极易引发民变,民变一起全国哗然,到那时才叫延误大事。

更何况至明年夏收之时,我国仍属如期完成任务,根本谈不上延误。

斯比亚帝国这么做,里贝拉还在嘴硬,就是对神的不尊重!我国是否对神尊重,光明神族自然了解。

菲谢特说,各国的国情不同,不可能手法僵硬以至民怨沸腾,应该根据时势分别对待,你明白了吗?菲谢特前半句话是用祭神古语说出,里贝拉这种蠢货根本听不懂,却又怕在神族面前丢脸,只好象个小学徒一样眨着眼睛乖乖点头,掉进菲谢特后半句你明白了吗?的圈套。

顿时神情颓困,不敢再多嘴。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就算听不懂前半句,也可以用菲谢特后半句话为基础反击,只有这种不懂装懂又患得患失的草包才会哑口无言。

菲谢特这家伙,平时看起来象团棉花。

可现在几句话就弄清楚里贝拉的虚实,这一击可是又准又狠,将对方的肤浅显露无遗。

他的机智让我几乎要拍手叫好。

夏洛特公主含笑不语,而坦西帝国的三个家伙也乐得在一旁看笑话。

勒图王子,看来夏洛特公主不打算放过任何人,你对这件事又是怎样的看法?回禀吾神,鄙人是武将,可能对这样的事要多加考虑,勒图说,不过听菲谢特王子的话,这样的方法倒也妥当。

勒图这个混蛋!一句话就表明自己很谦虚很上进兼肚子里有货,竟然敢用长者的语气评价菲谢特的话倒也妥当!菲谢特笑笑没说话,可见他的目标现在不在勒图身上。

那我就在心里也给勒图记上一笔好了。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偏劳菲谢特王子了,我希望斯比亚帝国可以早日做好准备。

夏洛特公主从她的坐椅上站起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花园里的花开了,各位有兴趣去陪我去看看吗?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四节一听可以和女神同游花园,谁不兴奋?当然是连连点头,请夏洛特公主先行。

我也兴奋啊,可一想到这可能又是新一轮的测试,心中热情不免冷却了一大半。

我这才注意到,夏洛特公主的一个侍女手中捧着一个大花瓶,另一个侍女手中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几把金色剪刀。

乖乖!看样子是要插花呢。

可别挑上我,这活我可干不了,我一向都是看到那朵花不错……趁没人看我的时候偷了就是。

去花园的路还不短,夏洛特公主领着三位王子走在前面,我们一干陪衬大臣跟在后边,距离逐渐拉开,几个弯一过已经看不到前面的人。

前面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可我们这群人里连相互对看的眼神都是噼里啪啦闪着火星那种。

敢瞪我?我马上就要你好看!不过……先从那一边下手呢?我对兄弟们打着眼色,身子一挤,已经插进班塞帝国俩位大臣中间。

啊——这位兄台——我对左边那位抱胸行礼,此人是文官着长袍,看你穿衣服这么有品位,颜色又这么高雅,真是让我羡慕不已——是啊!是啊!高雅高雅!的确非常有品位!兄弟们同声赞叹。

这是神殿供给的服装,那官员一楞,大家都有,那来颜色品位的差别?可是穿在兄台身上就不一样啊——我伸出手来一一指点着他的长袍,兄台身型修长,体格健美……穿起这件长袍更是潇洒飘逸。

兄台的俊雅风度,其他人可是学不来的……是啊是啊!体格健美……潇洒潇洒!是俊雅之风度呢!此人再楞,虽然无言以对,但眼神中已有戒备。

我的眼神却是真诚无比,我本文臣,兄台可知我又为何身穿盔甲?他摇头。

那是在沐浴之时,神殿给我的长袍远不及兄台这件!我愤愤不平的说,穿起来极不合身,又如何见人?只好穿着这沉重的盔甲了!兄台被神殿的看重程度,已经在这长袍上体现出来了!你看,这布料,这针线,这下襟,这领口……我说着话,头一靠近他耳边声音就立即压低,我们合作,先瞥掉坦西帝国的人!啊——是的是的!他本来就心存不轨,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亮,开始和我作多年密友状,我说呢,这长袍就是不一样啊!多亏兄台提醒……不过在那之前,我的手捏到他的衣领上,冷笑一声,我想先瞥掉你——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我手指开始用力,几声细微的的声音响起,他那亚麻布的长袍被我从领口开了一道口子直达腹部……啊——兄台!我立即退后一步,惊恐万状的指着他大叫起来,你的衣服破了!你!你……我……我……他用手握着俩块破裂的布料,掩在自己的胸口,眼神无辜到极点。

坦西帝国的另一个武将忙转头过来看,我看他很急的样子,于是我退开,把我的位置让给他。

是啊是啊!破了破了!这可怎么办呢?兄弟们一边围着起哄,一边把手里的黑色颜料涂在后来那个武将的银色盔甲上。

其中最大最粗那条线是莫亚画的,海尔特就上下左右到处乱涂……杰克这小子是最象我的一个,他在别人的盔甲上写字——我爱xx!坦西帝国的俩个大臣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看我们一涌上去再退下来就剩下这俩个手忙脚乱,欲哭无泪的家伙……于是对看一眼,走到我们前面,不肯再与我们并肩而行。

我带着兄弟们继续前进,要趁着我们的威慑力还没消退之前撇下另俩位。

但坦西帝国的人和我们拉开了五步以上的距离,而且打死都不让我们靠近。

他们一定是以为这样就安全了,但是……这样就真的安全了吗?再让你们见识一下俺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哼!这俩个人边走边回头看,我们走慢他们就走慢,我们走快他们就走快。

我笑笑,招呼着兄弟们,四个人的头凑到一起,开始唧唧咕咕的商量起来。

一边小声商量,一边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来对他们阴阴一笑……吓得俩人草木皆兵,更加紧张。

其实这种小伎俩,每个在市井之中长大的人都清楚。

成群结队的小孩疯在一起,对付别人的手法虽然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但道理都是一样,不外呼孤立,欺骗,恐吓。

可这些花样,就不是重门巨锁,高墙深院中长大的贵族可以看破的。

他们在会走的时候玩的是金银玩具,会跑的时候学的是诗歌官话,刚会跳就开始追求权色美食……今天的菲谢特够狡猾吧?可那都是在一次次上当受骗中学乖的。

当初他不也是一只傻鸟吗!更何况是这些草包?但是要把这些伎俩用好,不仅需要几个人在语言,表情,神态上全身心的投入,无间的配合更是重要。

比如说现在,这俩人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回头张望时脚步凌乱不堪。

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一刻,往往是最难熬的,更别说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暴风雨。

快进花园了,花园边上是一排翠绿色的植物,它们用细嫩的枝条组成一道低矮的篱笆把花园围在里面。

我低声告诉兄弟们行动的步骤,兄弟们非常配合的哦——了一声。

我们四个人的脚步放缓,眼睛死死盯着这俩个人,阴风笼罩,杀气弥漫。

这俩家伙不敢大意,转过身来开始倒退着走,我们之间的情形就象捕食者与被捕食者。

大概是看到我们还没有跟上,已经有一个夏洛特公主的侍女远远的从花园里向我们走来。

时间紧迫啊!五……四……三……我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慢慢数着,兄弟们开始随着我的声音迈着脚步,一个个眼冒绿光,呲牙裂嘴,做饿虎捕食状……而那俩个被吓破胆的蠢胆也跟着我倒数的节奏倒退着。

二……一!张牙舞爪的四个人同时纵身一跳!俩个蠢蛋冷汗横流,跟着向后一跳!噼里啪啦只知道注意我们,却忘记自己退到那里的俩个蠢蛋——往后一跳压塌了篱笆!啊——我们齐声惊呼,你们惨了——我走过他们身边,夸奖他们,有胆色!光明神族的东西你们都敢弄坏!说完昂首阔步,走进花园。

莫亚跟在我后面,他是个老实人,好心提醒他们说,夏洛特公主的侍女来了!海尔特走在第三个,对着他们大叹了一口气,永别,你们会被神殿砍头……杰克走最后,给他们出主意,还不快扶起来……用东西绑好!千万别被发现!可惜玛法没来,他要是来了一定会说,快呀快呀!没东西绑?撕衣服啊!现在看来用什么东西绑要靠他们自己领悟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完成就任务,在花园测试结束前那四个人可能不会出现了。

科恩总督,一个侍女走过来问我,其他俩国的大臣在那里?他们都说自己的仪容不整,要整理一下再来,我笑着回答,您是来给我们带路的吗?那我们先走吧,他们还在忙。

好的,侍女说,这边走。

我们被带到花园中一个水谢上,水谢中间的一张石桌放着那个大花瓶。

在花园深处,菲谢特,勒图还有里贝拉,三个人都跟在夏洛特公主身边,看着夏洛特公主在花丛中挑选插花所需要的材料。

夏洛特公主一边挑选,一边问着各种问题。

隔得远,听不到她们在谈什么,但在夏洛特轻描淡写的问话下,三个人的神态都不怎么轻松。

看来她们还得挑一阵,我们就站着等。

夏洛特公主终于选好了材料,几个人从小径上走了回来。

在夏洛特踏上水谢的那一瞬间,我有感觉到她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

和我想得不一样,她并没有问其他人为什么没来,而是让侍女把装着各种材料的篮子也放在石桌上,准备插花。

各位,难得今天的花这么好,夏洛特公主站到石桌旁边,不如大家一起将这瓶花完成,花园里所有的花任由各位选择。

当然好!勒图王子抢先说,请夏洛特公主先插第一支。

夏洛特公主一笑,侍女已经将几盆颜色各异的花放在桌上。

先说好,不管你们用什么花,怎么插,夏洛特公主先往花盆里放了几根形态各异的枝条草叶,花还未插一朵,却已经把花瓶装点得古朴自然,都要说出寓意来,不然就算输。

或输或赢,我自有相应的赏罚。

每次插花,我都有个小习惯,第一支放下去的必是这种单色花。

夏洛特公主拿起一把金色剪刀,选了一支白径红瓣细芯的花,好了,里贝拉王子,到你了。

遵命!遵命……里贝拉王子接着剪刀,这才发现应该在身边的人不见了,我想去花园里找找合适的材料!请便。

里贝拉王子拿着剪刀在花园里上窜下跳,东跑跑,西跑跑,终于在所有人都快失去耐心之前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水谢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有点紧张,我回来晚了吗?没有,请开始吧!为什么夏洛特公主对这个白痴的态度这么好呢?这个……不好!这个……也不好!里贝拉王子把怀里的花草堆放到桌子上,一朵朵一根根的来选,这个……这个……不好!不好!啊!就是这个!里贝拉王子大叫一声,好了!一颗低矮,肥厚,形状奇怪的草被里贝拉王子插在花瓶里……本来夏洛特公主那支花的花茎细长,花瓣挺拔,而且并未全部开放,整支花还有一种一支独秀的意境。

接着插的话,不论是主干还是旁支,都必须注意俩者之间的空间填补,颜色的差异,以及风格上的统一。

现在却给这笨蛋插上这一支几乎是趴在花瓶边的阔叶草,所有意境啊,风格啊,全给破坏完了……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般人绝对插不出这么难看的东西来……白痴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他苦练了多少年!里贝拉王子,夏洛特公主居然不动声色的问他,请向大家解释,你为什么这样插呢?有什么寓意?这个……这个……里贝拉王子头上冒汗,说话很艰难,不是说……鲜花需要……要绿叶衬……衬托吗!夏洛特公主的插花寓意深远,鄙人那敢争锋?只愿做这花下绿草,永远衬托夏洛特公主的仁慈与美丽!我强忍着不笑,真的很辛苦。

不听他的话还没感觉,听着他的话,再看看那片阔叶草,他们俩还真象!一瓶插花,不用如此在意,夏洛特公主转头对勒图王子说,到你。

遵命,吾神。

勒图王子拿起剪刀,我想多插几支。

请便。

就着里贝拉王子刚刚放到桌上的一大堆材料,勒图王子从中拿起合适的或剪或修,按自己的意图插在花瓶之中,第一支花一插,就让里贝拉王子的阔叶草下到瓶底做了垫子。

在他插第五支时,我就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他的每一支花看似随意插下,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看来他练这个不是一天俩天。

接下来的事就更让我惊讶,勒图王子对花瓶里释放了一个冰冻术,让所有花草的瓶中部分全部凝结在一起。

接着拿起一些枝叶装饰起来。

可勒图王子插下的花多半还不是在最理想的位置上啊!这么早就将下面固定……一会又怎样调整呢?只见他单手握住一朵花的花茎,微一用里,花茎上就冒出丝丝白烟,在我惊讶的眼神中,这根花茎已经被他用魔法做成自己需要的形状!他围着石桌走了一圈,双手不停,加加剪剪中,一瓶依红叠翠的插花已经完成,瓶中俩支主花一左一右,在各种装点衬托下相应成趣……不但是这俩支主花,就连装点其间的一根小草都是那么完美而不可改动。

整瓶插花的风格形态已经固定,没有留下一丝可以让后来人插上那怕是一根针的余地。

可可可……菲谢特还没插呢!勒图王子放下剪刀,完成!请勒图王子解释。

夏洛特公主仍然不置可否。

是的,吾神。

勒图王子指着插花用的花瓶,此瓶硕大而口阔,如果仅有一支主花未免显得单薄,再加上一支主花的话才可相得益彰,在风格上趋于完美。

我我我……决定冒险!对不起!我举手说到,夏洛特公主,我可以说话吗?当然,夏洛特公主看我一眼,在场的人都可以说话。

勒图王子,我说,你用俩支主花,难道不怕主次不分吗?那只主花可是夏洛特公主插下的!你怎么好和夏洛特公主的花插得一般高?我已经豁出去了,能栽赃就栽赃,能扣帽子就扣帽子……可气的是菲谢特这家伙却在一边非常悠闲的站着,好象这一切与他无关!科恩总督,主次之分不仅只在高低。

勒图王子说更重要的是颜色上的主次,这整瓶插花的颜色搭配都以突出第一支花为宗旨,更何况……我这第二支主花还要比第一支主花矮上半分呢!仔细一看,果然如此,我心中不免有些颓然。

看来科恩总督倒有插花的经验,勒图王子趁火打劫,不如你接着来?我可以吗?我望向夏洛特公主,我真的可以吗?可以。

夏洛特公主微微点头。

一丝笑容浮上我的脸,嘿嘿……这正何我意!别看我不懂插花,搞破坏我可是一流!请大家等我一下!我连剪刀都不拿就跑进就花园,寻找起我所需要的花。

这棵……小了!这棵……太小了!这棵……还是小了!终于,我在花园一角找到了我所需要的材料,欢呼一声将它连根拔起。

我转回水谢时,除了夏洛特公主,其他的人全部脸色发白。

等一下!看我做势要插,勒图王子首先发难,科恩总督你要干什么?插花呀,我把扛在左肩的花换到右肩,夏洛特公主允许的!可这是花吗?这是花吗?他指着我肩上的庞然大物,这明明就是棵树!夏洛特公主说过,花园里的材料任由我们挑选!我大声反驳,更何况这的确是一支花,只不过它长得比较象一棵树而已……这不是它的错,更不是我的错!好!就算这是花!勒图王子不在花与树的问题上和我纠缠,可你这样一插下去,整瓶插花都给你弄坏!不会啦……我笑着说,让我试试嘛!我没还插你怎么知道花瓶会坏?如果花瓶坏了,我看你陪不起!怎么会呢?我会很小心的,我说,就是花瓶坏了,那也属意外!我就是要插!就要插坏花瓶!不这样的话,菲谢特是躲不过这一关。

科恩总督,正在俩边争执不休的时候,夏洛特公主说话了,勒图王子,你们不用争了。

科恩总督手上拿的的确是花,而这个花瓶,它既然是用来插花的,有损坏也并不奇怪。

夏洛特公主的话让所有人吃惊,但是,科恩总督,在明知会有损坏的情况下,是否该让菲谢特王子先插呢?夏洛特公主都这样说了,我再胡闹下去也没意思。

我看着菲谢特,用眼神告诉他:兄弟,这次我可真的帮不了你!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五节菲谢特王子,该你了,希望你可以帮我们完成这瓶花。

夏洛特公主说,不过说起来,这瓶花要想再插半支都很困难,不知菲谢特王子你准备怎么插?所有人都看着菲谢特,看他如何插这一瓶已经无法再插的花。

我不插。

菲谢特上前一步,淡然一笑。

顿时,一抹不屑的笑在勒图王子脸上出现。

我低头暗叹一声,这也算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吧!不插?菲谢特王子,这可是大家说好的。

夏洛特公主看着菲谢特,可以说出你的理由吗?如果你能说服大家,不插也可以。

好的,菲谢特说,我正准备这样做。

和大家一样,我也喜欢花,因为我的母后就非常喜欢花。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帮母后修剪花草,菲谢特把手放在身后,走近石桌,而花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它们竟相盛开的那一刻,伴随着或浓或淡花香的姹紫嫣红,花蕾们有正在开放的,有含苞待放的,还有已经开败的……而这一切,都需要辛勤的培育和长久的等待,而没有培育与等待,那一份花开时的喜悦,就要淡得多了。

花长在泥土里,它们本应生长在那里,是因为那里有它们需要的东西。

虽然有多时候它们开得不是很合你的心意,但它们已经很努力了!就算有些遗憾,我们还是应该懂得欣赏,菲谢特说,而把它们剪下来,切断它们的生机,再按自己的意志把它们插在一起……看起来的确是让这一刻的花开得再无一丝缺陷,也更合自己的心意,但这件事本身就是违反自然的,断了生机的花草根本无美可言!大胆!勒图王子大喊一声,菲谢特你竟然敢这样对夏洛特公主说话!大胆!我冷冷的看着勒图王子,你竟然敢打断菲谢特王子的话!闭嘴!夏洛特公主制止了我们的争吵,对菲谢特说,你真是这样想?是的,菲谢特回答,我认为,让自然跪在脚下并不怎么样。

虽然你说得很好,夏洛特公主摇着头说,但是我不相信你,我认为这是你想逃避插花的借口。

现在,我——以光明神族公主的名义命令你。

就算这是一件违反自然的事,菲谢特王子,你今天也必须插花!夏洛特公主的话让我很吃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菲谢特,如果你不想把花剪下来,你可以使用桌上已有的材料。

我再看看石桌上的东西,心里叫苦连天:本来里贝拉这个白痴王子就没什么品位,一大堆材料里枯枝败叶倒占了多数,再被勒图王子一阵猛选,那还有一件合用的?就算是找到合用的材料,在这一瓶可以说是已经完成的插花面前……只怕也是无功而返!既然是您的命令,我执行。

菲谢特没再为自己争辩什么,径自拿起石桌托盘上的一把金剪刀。

再仔细看了看,菲谢特右手一扬,剪刀重重的砸在花瓶一侧!啊!在大家的惊讶中,菲谢特又连续砸了几下,花瓶一侧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

和我们不同,夏洛特公主脸上毫无惊讶的神色,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我心中对她的好感度降至零。

菲谢特放下剪刀,从桌上拿起一根不知被谁折断的枝条,随手就把它插进瓶侧的窟窿里。

枝条斜斜的垂下头来,嫩绿的叶片伸到了石桌外,随风摇曳。

再拿起一朵残花的菲谢特又叹一口气,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动,知道了菲谢特的想法。

我来帮你!我把肩上的那只大花丢给身边的海尔特,自己跑到水谢一侧,三俩下就拆掉一级玉石台阶,将它洗净后扛上水谢,在石桌边竖立起来。

几双眼睛看着我们,包括夏洛特公主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菲谢特将花瓶放在上面,继续插着。

几根丑陋又长短不一的枝条,几朵残破凋零的花草……这些被里贝拉王子选来衬托红花的东西,却在菲谢特手中被再次赋予生命,是真正的生命,不是矫揉造作的清高,更不是装腔作势的豪情。

那是悲凉,眷恋泥土的悲凉,那是无奈,对自己柔弱生命的无奈,那是质问,让人让神都无法正视,无法回答的质问!菲谢特没有动瓶口上的一根草,却已经把整瓶插花的风格改变。

瓶口处的插花,那原本雍容华贵又似独领风骚的插花,它们在极力挣扎,她们想要脱离下面的残花败叶影响,但是……它们做不到!远远看去,在菲谢特的手下,它们现在的模样是那样的苍白可笑!是那样的让人厌恶!菲谢特退开,他不用再说什么,这花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丝丝微风中,几片花瓣飘落而下,更现得凄沧。

夏洛特公主殿下,我已经完成。

菲谢特看着夏洛特公主说。

是的,我也看到了……沉思中的夏洛特公主殿下说,我有些累,插花就到此为止。

我待会在正厅设宴,诸位先退下吧!看了我一眼,夏洛特又接着说,各国的大臣就不必来了。

不去就不去,又不是吃龙肉……罪过罪过,要是被龙族的雷听到他会杀了我,说起龙,那条小白龙不知道怎么样了……侍女们把我们带到休息的地方,好大的一个房间。

过不多久,菲谢特被带去参加宴会,兄弟们也被丽瑞塔公主叫去接受测试,就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他们回来了,与通过测试的兄弟们不同,菲谢特回来后就在旁边傻坐着看天,一句话都不说。

我想问问他怎么回事,但这里又不合适谈感情问题,所以也就由得他去。

直到有神族侍女通知我们去战神那边受封。

所有的人先换上战神那边送来的铠甲,连一直穿礼服的菲谢特也不例外。

不过他的身体穿起金黄色的盔甲就显得有些单薄,我还凑合,挂起长剑还挺象那么回事。

受封的一共是四个人,有着高贵身份的三个王子和好运气的我,其他人只有在一边观礼的份。

在战神宫殿外的一个小广场上,三个王子和我被勒令向光明神王那遥远的宫殿下跪。

虽然有点不甘心,我还是跪下了。

这是你们神圣的受封仪式,是比斯大陆上包括皇族在内最高级别之武职封赏!也是你们一生中仅有的一次!战神的眼光非常凌厉,经过这个仪式后,你们就成为了一名神佑骑士,这是对你们以前所为的嘉奖与肯定!在整个神属联盟,有这个称号的人加你们在内一共也只有十人!这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责任!战神用威严的声音继续说着,虽然在我看来,你们的份量还远远够不上这个封号!但是神王仁慈,用这个封号来鼓励大家……你们不要想着有了这个封号就可以和各国神殿大祭祀平起平坐,有了这个封号就可以直接向神族进言而得意忘形!如果让我知道了谁的行为愧对这个神圣的称号,我会亲自将他的称号解除!现在,仪式开始!外形极之威猛的战神唰的一声抽出了他的黄金巨剑,竖立在胸前,我宣誓!我宣誓!我们抽出自己的长剑,学着他的样子来。

战神的眼光从我们身体上划过,缓缓说,骑士充满勇气!骑士充满勇气!战神点点头,继续说,心怀崇高理想!心怀崇高理想!誓言帮助世人!全力保护弱者!坚持光明真理,击溃邪恶魔族!我们跟着战神念完了誓言,在战神的允许下站了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已经是光明神族亲赐封号的神佑骑士!虽然你们都还年轻,但是已经拥有在此次神魔大战中担任要职的资格,战神的态度变的和蔼了点,每一届的神佑骑士都由我加封,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创造出一个个辉煌的战绩!更没有一个人辜负过神族厚望!今天,你们继承了这个封号,希望你们也继承到这个封号所隐含的传统!遵命!我们四人齐声回答,以吾等贵族骑士的身份!这样很好,战神点点头,你们到神族的觐见到此全部结束!休息一下,马上送你们回去!完了?这就完了?那我们还没见到光明神王呢!可战神已经转过身走了。

原本这一小段时间是用来让各国王子大臣们互相交流的,但是看现在大家几乎是水火不容的情形,这段时间是白白浪费了。

二位神族侍女远远走来,结束了这尴尬的气氛。

各位,请跟我们走。

一丝微笑出现在我脸上,我拉着兄弟们走在最后。

因为我看到其中一个女神是依弗。

走到光明圣山脚下,我们已经和前面的人拉下一大段距离了,而依弗和以前一样走在后面。

敬爱的依弗女神,我走到她身边,可以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吗?为什么要介绍?什么事都得说清一二三还有什么意思?因为……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差点又被她问得无话可说,对付善变的女性我一向缺乏经验,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快乐,不是吗?算一个理由,继续。

恩……性格又变得这么死板了。

我是这样认为,每一个朋友的性格特点都不一样啊,我搜肠刮肚,好不容易说出这些话,朋友可以给你各种不同的感觉,有的可以陪你说话,有的可以陪你做事……朋友给于你帮助是一种快乐,你帮助朋友也是一种快乐……科恩*凯达总督,依弗横我一眼,我认为你的理由很贫乏。

呃……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我身后一步的兄弟们却都笑了。

好的,依弗也在淡淡笑着,我接受,你给我介绍吧。

大姐你以后可以不再耍我吗?又一次上当的我很憋气的小声说,这会让我很没面子。

不可以,依弗一本正经的说,让你脸上露出尴尬表情就是你给我的快乐。

你……你……我……我……对了,我提醒你,依弗再给我狠狠一击,你不要让我很轻易的就得到这种快乐,如果有那么一天这种快乐变得垂手可得……你就不再是朋友了。

这﹑这很难呢大姐!我开始为自己的权利争辩,我们的地位根本就不平等!你一会是公主,一会又说要亲手挂掉我……我想不尴尬都难!我不关心身份,依弗说,我只关心我想要的,如果你给不了……说不定我也会亲手将你处死。

我……这﹑这也太过份了点吧?比起科恩总督刚才的想法,这不过份。

依弗平淡的说,本来你为你朋友选好的那些装备我是想送给你的。

但总督你如此热情,我也就不好拒绝你的回赠。

对这位神族公主,我肯定了一件事,这感觉从未如此强烈:不管她是人是神还是魔,做为一个女性,她……她决对嫁不出去!菲谢特!我一把拖过某人为依弗介绍,男!年龄十七岁,未婚,斯比亚帝国排名第一的单身汉……如果你某一时刻心情烦闷,可以殴打此人消遣,他的皇家血统会使你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里得到恢复。

依弗……大姐!一脸无奈的菲谢特说,很高兴认识你。

不用客气菲谢特,叫我依弗就可以。

我还没养成殴打皇室继承人的习惯,依弗说,拿着这把钥匙,我送给大家的东西都在里面。

谢谢,菲谢特接过那把银色的钥匙,如果您真的心情烦闷,我建议您先从殴打总督级别的官员开始……你的提议很好,我会慎重考虑。

去去去!我推开菲谢特,再抓一个人过来,这个家伙叫海尔特,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和你抬杠!但每次只能把你气个半死……老大!我什么时候和你抬杠?海尔特很不满意我的评价,依弗你好!你别看他现在威风成这样子,其实小时候我才是老大……海尔特是吗?你的故事我很感兴趣,有时间你再说给我听。

为避免最高机密泄露,我忙把这小子丢掉,抓过莫亚来,这是莫亚,最稳重,最有责任心,最知道关心人的家伙。

您好!老实的莫亚向依弗问好。

不等莫亚再说什么,我就再抓……却没抓到杰克。

依弗你好啊,转头一看,杰克已经偷溜到依弗身边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就是杰克啦!我年纪最小也最乖……杰克吗?依弗深有感触的说,那你在长大的时候要小心,千万不能变成科恩总督那样的人。

我知道啦!我一定听你的话……依弗你的羽毛好漂亮哦。

走回有魔法阵的那个山谷时,依弗已经对大家有了极充分的了解。

特别是有张娃娃脸的杰克,他那一闪一闪的眼睛非常真诚的的看着依弗,不管依弗说什么,他都可以接过去并在三句话内把话题拖回依弗的羽毛上。

为了让他不再赞美自己的羽毛,无奈的依弗只好答应再给他一件黑色长袍。

咒语记住了吗?我不送你们了。

站在魔法阵外的依弗对我说,科恩,记得我在阶梯上对你说的话。

我知道你那些话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那么,再见了!依弗看我一眼,身体就消失了。

走吧!我拍了杰克的脑袋,还看,还没看够啊!那件长袍先给我玩几天……那先说好什么时候还我……你放心,我玩厌了就还你……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六节踏进魔法阵,我们又回到天堂岛神殿。

离开神殿之前,三个红衣祭祀唠叨了大半天,大多是一些效忠﹑传统等听得让我想打人的论调。

不过在知道我已经是神佑骑士之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倒是客气了许多,不再斜着眼睛瞄我。

班塞帝国和坦西帝国的四个大臣可没什么好待遇,他们因为在光明圣山衣着不整和破坏神族花园而被红衣祭祀严厉训斥,神殿原定授予他们的称号也被暂时搁置。

离开天堂之岛不久,三位王子互相客气几句后队伍随即就分开行进。

这样倒好,反正大家待在一起就不断的发生小摩擦。

当日向天堂之岛行进,因为大家的心情有些激动,再加上时间很赶,一路上都是在飞奔,途中的景色从位好好看上一眼,现在好了,随着心境的逐渐平复,使得我们也有闲暇来欣赏沿路的景色。

离开神殿的第三天,我和兄弟们挤在马车里说笑。

菲谢特虽然还一如往常和我们交谈,但他深藏在眉宇间的心事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啊!快看,心中一动,我指着马车外说,下雪了,谁要和我出去走走?好啊好啊!我要……本来兴致很高的杰克被我一个眼神阻止,要待在马车里。

哎!我拍拍菲谢特的肩,他们都不去耶,我们去吧!菲谢特点点头,和我下了马车。

马车旁的精灵魔法师忙跑过来,抚胸一礼后就要给我们加持抗寒术,但被菲谢特拒绝。

我们就这样走走吧,菲谢特对我说,也许头脑可以清醒点。

好啊!我对一边的传令兵说,告诉车队走慢点,不要让那几个祭祀来烦我们。

是!传令兵一夹马腹跑开了。

风不大,漫天的雪花正画着斜线缓缓飘落,还有些顽皮的雪花掉落在我们脸上,点点冰凉。

真是个好天气啊,走吧!菲谢特戴上手套,裹紧了神殿送我们的皮袍走在前面。

几步追上他,我们并肩走在路边的原野中,脚下的积雪嘎吱作响,菲谢特一直没说话。

我止不住先开口,我亲爱的殿下,你在想什么?我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知道,所以我才给你三天的时间,我笑着说,现在你该想好了吧!好吧,既然你想知道,菲谢特转过头来看看我,光明神族让我吃惊。

你注意到了没有?神族和我们原想的很不一样。

是啊,注意到了,我点点头,虽然神族的夏洛特公主对我不怎么样,但是丽瑞塔公主和战神对我还不错。

夏洛特公主?菲谢特一楞,你不喜欢她吗?说不上喜不喜欢,但是她逼你插花的事就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极小心的回答,因为菲谢特的缘故,我这句话说得非常委婉。

别放在心上,菲谢特说,其实在后来的宴会上,夏洛特公主还称赞过你。

在她的提议下,丽瑞塔公主和战神才同意授予你神佑骑士。

对了,你应该没见过丽瑞塔公主吧?怎么说她对你不错。

我哈哈一笑,对菲谢特猛眨眼睛,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但如果你够聪明……知道了,菲谢特想了想,对我一笑,我们的新交的朋友。

呵呵,我可没告诉你哦!我点着头说,你觉得夏洛特公主怎么样?说不上来,菲谢特摇摇头,真的说不上来。

了解,我说,那你……在她面前是否会有一种想表现自己的冲动?想知道她的事多一点?又或者……嘎吱一声,菲谢特的脚步停下,他看着我,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但随既神情又变得有点沮丧。

放心吧,不是有我在嘛……我把嘴凑到菲谢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这……不太可能,菲谢特摇着头说,毕竟太遥远了。

你看那棵树,遥远吧?我拍拍他的肩,指着远方的一棵枯树,但只要我们向它的方向前进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缩短一点,多走几步总是可以走到的!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得想办法不要让别人在我们到达之前砍掉它。

去你的!菲谢特笑着骂我,你这个比喻糟透了。

俺是什么人物啊!我拍着胸口,前些日子的迪尔*梅林小姐还不是如此难以接近,结果又怎么样?这不一样啊!菲谢特叹口气,这棵树和我们不在同一个空间。

切!有什么不一样?不在同一空间什么的那只是你的幻觉而已,事实上你曾离她如此接近,我攀着菲谢特的肩,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吧。

女性!不管她是人﹑是精灵﹑还是神!当然,我还没见过魔族,不过想来也差不多……但只要她是女性,会思维的女性,她身体中天生就带有几种烙印,我说,她会有……就是看到弱小的东西止不住要去关怀那种,还会有向人撒娇那种……很多种很多种,就惟独没有你现在想的那种!继续。

会思维,就会有情感。

可能这棵树的情感藏得要深一点,但她藏得再怎么深,只要你的斧子够锋利,你就可以劈开她的外壳,看到她的心!然后呢?然后?当然就是给她所没有的,在她心里烙上你爱的印记啊!我眉头一挑,她都毫不客气的给你烙上了,你不会手软吧兄弟?你在那里学来的这些论调?菲谢特皱起眉头看着我,看你很有经验的样子……你烙了几个了?去你的,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推他一把,你就说你烙不烙吧!这是不可能的……站在这里想当然不可能,你要行动啊!我说,俺以前做过的那一件事又是有可能的?将原本想来不可能的事做到……生活的乐趣不就在此吗?你干嘛煽动我犯这样的错误?菲谢特苦笑着说,但我知道这小子正在寻求支持。

没有一件事是完美的,对谁都一样,我伸出一个指头在他眼前晃晃,美丽的事物之所以美,都是因为它伴随着错误的原因……很高兴你能说出句有哲理的话,不过你得举个例子,菲谢特一本正经,我怀疑你是在胡说八道。

你那瓶插花不就是这样吗?我嘿嘿一笑,如果你不打破那个花瓶,你怎么能插得出来呢?虽然你的插花风格有些悲戚,但悲戚本身也是一种美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菲谢特说,你是说我只能达到一种悲戚的美……去你的!我打了他的头,你不是还有我嘛……我会让你这悲戚的风格改变。

有你插手的话,看得出来,菲谢特的心情已经好转,前景也许会更加不妙!这要试过才知道,就这样说定了!你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会提醒你的,我拉着他向前走去,现在说说其他的事。

这个我倒是想很久了,神族和神殿,菲谢特考虑了一下,除了神魔大战,似乎光明神族对一般的事务并不关心。

我们以前所看到﹑所想的事都是神殿造成的结果,和光明神族一点关系也拉不上。

是啊,我看看满天飞舞的雪花,似乎是神殿在自身管理上出了问题,才造成神属联盟今天的局面……不然的话,用头盖骨做酒具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发生,你对丽瑞塔公主提过这些事吗?具体的事我是没说,菲谢特摇摇头,但我委婉的提醒过她。

她什么反应?直接的结果就是你被破格授予神佑骑士的封号。

菲谢特说。

但是,有了神佑骑士的封号这么好吗?虽然我现在已经是神佑骑士,但我对这个封号的理解一直不怎么透彻。

确切的说,菲谢特认真的看看我,应该是非常之好。

算上我们这一批,神佑骑士一共也才授予了三次。

神佑骑士的地位很高,所在帝国的法律对其无效,所在帝国的神殿对其行为也无权过问,甚至连三位红衣祭祀都无法判定一个神佑骑士有罪,只有光明神族才可以。

菲谢特对我详加解释,不算你在内,所有得到这个封号的人都是皇族成员。

如果神佑骑士要继承皇权,这个封号必须先被神族撤消掉。

你的意思是说……我想了想,神殿不再对我们构成约束!是这样,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看到一脸兴奋的我,菲谢特说,同样,你也无权对神殿的日常事务指手画脚。

这是为什么?因为神佑骑士和神殿的权利覆盖面不一样,菲谢特说,虽然也有重叠的地方,但是不多。

说详细点。

举个例子,如果神殿判决处死一个异教徒,或者魔属联盟那边随便一个什么人,而你又恰好认为这样做不对的时候,菲谢特说,虽然你无法否决这个神殿判决,但你可以用你神佑骑士的身份制止这个人被处死,几乎可以说是无限期的阻止。

你还可以直接向神族报告此事,因为对神佑骑士的信任,光明神族从未做出过不利于神佑骑士的裁决。

要是每件事都去找光明神族,那不是太麻烦点了吗?我抓抓头。

捅到光明神族那的都是大事,如果是小事,各国的神殿大祭祀那会不给你面子,你可以直接与神族交流,他们可还没资格。

菲谢特哈哈一笑,这就要看你的权术运用得怎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那神佑骑士真正厉害的地方在那里?应该是在特殊或突发事件的处理上,菲谢特说,如果我们斯比亚帝国的邻国发生叛乱或者严重的灾害之类的,在来不及回报神族的情况下,神佑骑士有权依形势处理。

你是说……一个神佑骑士可以跨国界镇压叛乱,菲谢特说,三个神佑骑士一起就可以命令俩个正在交战的神属联盟国家立即停止战争。

不会吧!记得我们小时候里瓦帝国和波塔帝国的六月战争吗?菲谢特说,那就是在三个神佑骑士的干预下停息的。

那场战争我当然记得,我点点头,这样看来的话,这个封号的设立好象是用来牵制某种势力的。

当然,我想这是针对神殿,菲谢特肯定的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神殿的权利太大,与所在国家的皇权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冲突。

这俩者之间设立神佑骑士就可以起到缓和牵制的作用,又因为神佑骑士全是皇室成员担任,所以神佑骑士的权力又被控制在……只能中断一个决议的执行,而不可改变决议本身的范围内。

有这点就足够了,我笑着说,至少我们现在就不受神殿的管束。

是啊,菲谢特对我说,现在圣都神殿的大祭祀见了你还得先行礼呢!是嘛!我说,那如果你老爸要打我的屁股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菲谢特坏坏的笑着,乖乖躺下去挨打呀!可我是神佑骑士!你一个人没用,我投我老爸一票,菲谢特说,如果还不行,我老爸可以叫你老爸亲自打你!看你怎么办!好吧,不说你老爸。

我可以打左相的屁股吗?恐怕不行,菲谢特摇摇头,那个老狐狸的把柄可不好抓,就是被你抓到他的把柄,因为是神殿和我们是俩个派系,也要把他交给神殿处理。

是吗?我说,那我们可以把他当作是突发事件来处理……呵呵,就看你怎么使用你的权利了。

菲谢特也没反对,归根到底,这个封号只是给了你一个施展才能的舞台,你还得有实力才行。

是啊,实力!我点点头,吸引人的东西,我要怎么做才能在短时间里聚集更多呢?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别问我,菲谢特说,不过眼前倒是有个机会。

你是说神魔大战……我想了想说,我是可以去趁乱捞上一把,可是不知道神殿把我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啊!如果我没想错,菲谢特说,左相一定会玩弄手段,把你调去训练指挥奴隶军。

可马丁爷爷告戒过我们,奴隶军指挥官是非常危险的!我看着菲谢特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接受这个职务,然后再想办法……对,你的身份改变了,不管是做什么事,结果也会跟着改变!菲谢特的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眼睛里闪出光彩,现在只要你不得罪光明神族就可以!左相不是明目张胆的谋反的话,他就拿你没办法,你应该投入更多的精力提防他的暗算。

的确需要注意这点,我说,不过先要知道左相在这次神魔大战中担任什么职务,我才好应对。

我们回到圣都的时候,菲谢特说,神族和神殿联合颁发的战争动员令也差不多该到了,里面会有主要官员的任命。

是不可拒绝的任命吗?我问。

当然,菲谢特对我说,好在你的脑袋够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那神魔大战时由谁指挥呢?我问,如果左相陷害我怎么办?有俩名最负盛名的将军负责全面指挥,一般战斗是由各国将军们自己负责,菲谢特想了想,同时还会有神族督战,在这样的情况下,左相要陷害你可不容易……顶多也就是联合和他相同派系的家伙们给你多点为国捐躯的机会。

是啊,魔属联盟那边可认不得我是神佑骑士。

菲谢特笑着拍我的肩,拉着我向路上走去。

我决定了,我说,我们还要一段日子才能回到圣都,不如用这点时间干点什么。

是吗?你又有什么坏主意?就是这些家伙,我指着缓缓前进的车队,我觉得他们过于懒散了些,需要活动活动。

我想知道一件事……菲谢特看着我,跟着你的人有不倒霉的吗?雪停了,我下令就地宿营,所有的近卫团员在我帐篷前集合。

海尔特等人很快就整好了队列,跑过来向我和菲谢特行礼,菲谢特恩了一声后看我一眼,一动不动。

无奈,俺只有一个人走到队列前,接近三百人的近卫团在雪地里站着,黑鸦鸦的一片。

半兽人士兵高大威猛,人类士兵衣着臃肿,精灵们老样子——飘着。

在这段日子里,你们是好吃好穿好玩,看着这些家伙,我还没说话就想笑,感觉怎么样啊?看我的表情,近卫团员们呵呵笑着,算是回答了我现在,我们回到圣都的话还要将近二个月的时间,我接着说,在这段日子里,你们想怎么打发时间呢?没人笑了。

好吧!看来你们没想过,但我替你们想过了!我点点头,就是一路给我练回去!是——三百人一起回答我。

或者有人会想,在这冰天雪地里有什么好练的?我们可是斯比亚的兵,在我们那连一片雪花都没有。

是吧?呵呵——你,我指着一个衣着臃肿的人类士兵,出列!是!他嘎吱嘎吱的走出来站好。

假如现在,你亲爱的总督大人,你的长官,就是我。

我在离此地三百里的地方看到一个漂亮小妞,非常漂亮!漂亮到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我大声说,命令你去把她给我抢回来,你办得到吗?办得到!人类士兵把胸一挺,俺对付十个士兵或者二十个农夫不成问题!好!就算你抢到了这个小妞,我笑笑,但是你突然发现俩个人只有一件御寒的衣服,你给谁穿?人类士兵想了想,我给她穿!可以,我双手一摊,走到半路你冻死,我要的小妞不见了。

他又想了想,我给自己穿。

也可以,我说,我要的小妞冻死了,你没完成任务被我砍掉脑袋。

他傻了,那……那你个屁!有个抗寒魔法不就好了!我踢了他屁股一脚,回去站好!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七节我踩着嘎吱做响的积雪,从队列的一头慢慢走到另一头。

我知道自己歪着脑袋看人的样子很吊,不过……我故意的。

不可否认,你们是好士兵,远比一般士兵来得优秀!我大声说,但你们现在是在那里?你们是待在近卫团里!在这里,一般程度的优秀远远不够!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我和菲谢特殿下已经是神佑骑士!我开始从队列的另一头往回走,确切的讲,连我都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这个神佑骑士会干点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清楚,很简单的事轮不到我!所以,虽然你可以打十个普通士兵……我给了那个回答问题的士兵一巴掌,当然不会很用力,也同样不合格!是!他挺直身体回答我。

你觉得委屈吗?我问他。

没有长官!他说。

我啪!的又一个巴掌过去,这次比较用力了,说真话!有一点!长官!委屈……我也觉得委屈!我才十七岁不到就得上战场!我冲整个队列大声嚷嚷,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为了保住性命,你们这些混蛋最好是给我多练点东西,练武技,练魔法,也要练脑子!如果在回到圣都那天还有人不合格,我会把他踢出近卫团让他去吃屎!我说,海尔特!是的!长官!海尔特啪的一个立正。

把近卫团分成三个小队!你和莫亚杰克每人负责一队,我对他说,现在就分!是的!长官!趁着他们分人时,我走回菲谢特身边,问问他的意见。

意见倒没有,菲谢特一笑,感想倒是很多。

有区别吗?我楞了一下,不管是什么,说来听听吧!其实要说起来,天照才是真正干流氓的吧?菲谢特说,可我看呢……你对属下说话时的流氓口气,一百个天照都比不上你。

你是说这个?我笑笑,小事,士兵们都是些粗人,要想他们喜欢你,你就得表现出和他们近似的地方,如果我站上去就是一通大道理,那首先就和士兵们有隔阂了。

我现在还做不到让士兵们深入的了解我,只有在语言形态上迁就他们。

你想过没有,虽然你现在这样做可以取得士兵们的认同感,菲谢特不无忧虑的说,但长此以往就……说不定会导致军纪涣散。

你放心,我有办法解决的!我说,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还差一个人。

差一个人?菲谢特问,差个什么人?差一个……呵呵,我笑笑,这个人和我相比是俩个极端,最重要一点是他有自己的理念而且到偏执的地步!此外他还必须很有学识,做事周密严谨,还敢顶撞我!然后你就给他一个可以约束全部士兵的职务,让他出面修理那些出格的士兵,士兵们来向你求援你就装作无可奈何,逼急了还会和他吵上一架。

其后果是士兵们苦不堪言,既守了规矩又觉得你是个好长官。

菲谢特点着头说,是这样的吧?对!而且要让他在无意间帮我完成这一切,我说,不能让他本人知道。

这样的人很难找啊。

菲谢特摇头。

所以现在就得留意啊,我把手一摊,不然以后就惨了!你还是注意现在吧,菲谢特向着队列那边扬头,去看看他们分得怎么样?我走回队列前,看着刚刚分好的三个小队。

海尔特一脸得意的站在自己是小队前面,他那队纠集了战斗力最强悍的士兵和魔法师,相比之下,莫亚和杰克的俩个小队的战斗力要弱一些,看得我直摇头。

海尔特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性格改改?我招手,让他们三个过来。

现在,你们再分一次,我说,分好之后我再给每个小队指定指挥官。

一阵鸡飞狗跳,因为不知道那队归自己,海尔特拼命的把三个小队的实力分得均衡无比,看得我和菲谢特差得笑出声来。

好!从明天开始,每天一个小队轮值,另俩个小队训练,我对三个排列整个的小队说,训练的俩个小队由我和菲谢特殿下带领!现在,各小队的长官自由任命下级军官,也可以给自己的小队取个响亮的名字!是!解散!所有的士兵都笑嘻嘻的围在自己的长官身边,有的推荐自己,有的讨好长官,一片喧闹声中,关系倒还融洽。

你想训练出什么样的士兵来,菲谢特对我说,看样子你这次很认真。

不是士兵,是下级军官。

我对菲谢特小声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我是带领奴隶兵上战场,左相那个混蛋会交给我什么样的部队?如果要从黑暗军队中大量抽调军官,那黑暗就危险了!只有先把近卫团的士兵变成合格的中下级军官,到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这样也好,菲谢特点点头,多一个是一个。

好了!兄弟,我对菲谢特一笑,从明天开始,我们俩可得好好配合,修理这些倒霉蛋!第二天清晨,帐篷外站着一片黑压压的人。

三个小队全部换下臃肿的衣着,士兵们穿着盔甲,魔法师们也换上了紧身的长袍。

每个小队都有了自己的名字,海尔特给自己那队取名奔狼,杰克给自己把那队叫夜鹰,莫亚想了一夜也没决定好叫什么,最后在菲谢特的帮助下取了个苍穹的名字。

这一天,苍穹小队负责轮值勤务,奔狼和夜鹰俩队参加训练。

我让苍穹小队先随车队出发,另俩个小队留在原地。

在陌生的地域作战,要想保持战斗力,首先就要适应当地的环境!我和菲谢特也是一身戎装,你们现在冷不冷!冷!士兵们吼着。

不冷!魔法师们说。

魔法师会抗寒术,当然不会冷!我说,当然,你们可以要求魔法师给你们加持魔法,可魔法师的魔力是有限的!如果现在就开始消耗魔力,遇到战斗怎么办?所以,你们的第一个训练目标就出来了!我接着说,在短时间内,有魔法基础的战士必须在魔法师的帮助下熟练掌握中级抗寒术!魔法基础差点的必须掌握低级抗寒术!不能学习魔法的战士我另有安排!是——当然,我们不要求你们今天就得学会,那是不现实的,论到菲谢特说话了,但为了大家的生命着想,你们还是早点掌握的好!现在!我大声下令,无法使用魔法的士兵跟我走!可以学习魔法的士兵留在原地由菲谢特殿下带领!我带着俩个小队分出的五十多个士兵走到一边,这些士兵由于种族的关系,天生就无法掌握魔法。

先是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在严寒气候下预热身体的每一部分,活动僵硬的关节,拍打缩成一团的肌肉,再陪着他们跑上几圈。

等到大家都出了一身汗之后,我再把自己当成样本,教他们如何在穿着作战装束的条件下防止冻伤。

要想不被冻死,要注意俩件事!第一,你必须给自己制造出足够的热量,身体各部位有不同的方法……另一个就是把自己的热量的保护好,别他妈的让风给吹走了……我从一个人会感觉到冷的原因讲起,一直到衣服盔甲的正确穿着,重要部位的保护,食物的选择,冻伤的治疗……不但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灌到他们脑子里,还安排了几个魔法师站在旁边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三个小队各在六天里轮训了俩次,在我和菲谢特的严厉督促下,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能以适合自己的方法抵御严寒。

有魔法基础的士兵再逊也有个低阶抗寒术,不会魔法的士兵知道了怎样用适当的活动和正确的穿戴保持身体的热量,站岗时也会堆个小雪堆把自己藏在里面……有了这样的基础,我们开始了第二阶段——急行军的训练。

所唯的急行军,不是说大家撒开腿就跑,那个应该叫逃命。

既然是行军,不管是急是缓,那就得前有侦察,后有保护,所有的建制都不能乱。

在狂奔中要保持队形整齐,小兵兵要知道长官在那里,长官的命令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传达给每一个下属。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太难了。

在前几天的训练中,不是翼人侦察兵被大风吹得偏离方向,就是传令兵在雪地里迷路……甚至有更过份的,有一天海尔特的奔狼小队跑得太快,结果在风雪中和翼人侦察兵失去了联系,整队人不小心跑上一个冰冻的大湖,四面风雪环绕,一点参照物都没……找到他们时,奔狼小队百来人挤成一团动都不敢动。

不过他们士气不错,个个嘴唇发紫还死撑着大唱军歌。

在相互的配合默契之后,单一的训练就变成了对抗。

先规划出一个区域,然后一个小队先出发,当风雪完全遮盖他们行进的痕迹之后,另一个小队就得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他们找出来。

不管是躲是找,方法都不限。

在这种训练开始时,几乎所有人都喜欢扮演躲的一方。

因为躲的简单啊!只需在风雪中掩盖好自己的活动痕迹,再找块雪地,挖上几十个洞往里一钻完事!于是,我每天亲自带队追踪。

教搜索小队的士兵怎样分析整块地形,怎样依据形势和天气判断出对方的大致方向和速度,怎样确认重点,怎样分区域搜索……在我的教导下,搜索小队的形势开始好转。

在躲藏小队开始叫苦时,我就转而带领他们。

教躲藏的士兵们怎样故布疑阵,怎样在短时间内湮灭自己留下的各种痕迹,怎样利用大自然伪装自己,怎样才可以在对方的搜索区域之间找到空隙……在各小队熟悉这些方法之后,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我再这样换来换去的指挥弱势小队……我会累死不说,这些家伙还不肯自己动脑筋。

于是我不再带队,而是在每天训练结束后招开一个全员参加的通报会。

在会上,获胜的一方介绍所使用的方法,失败的一方检讨自己所犯的错误,当天没参加训练的那队就乖乖听着。

我和菲谢特会当场点评,再将一些表现突出的士兵任命成临时军官,如果这些临时军官所在小队轮训三次都没输,他们就会转为正式军官。

这一下近卫团可炸了窝,本来近卫团就是由表现最杰出的战士和魔法师组成,大家都是傲气十足,那能容得下别人比自己更杰出?于是所有人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要在下次训练时把临时军官拉下来,被摘掉领花的人当然也不会服气……深挖地这招太逊了,我的近卫团里有人会躲到树上的积雪中,还会躲到车马过往繁忙的商路下,甚至躲进厚厚的冰层里……拿武器到处翻找这类傻事也没人干,我的士兵会在雪地上挖坑听远处的响动,看一眼地上的印记就知道这是什么种族在什么时候留下来,用手指一量再看看空中飘落的雪花就知道眼前的积雪是否经过加工……在我和菲谢特的苦心营造下,整个近卫团进入一种严酷的竞争状态!在一次次轮训中,士兵们诡计频出:躲的人异想天开,连最狡猾的狐狸都望尘莫及。

负责搜索的更是精明干练,最老练的猎人看了也得自叹不如……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我已经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可以从他们手中逃掉,或是在短时间内把他们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拎出来……但总的来说,他们的学习能力超过我的预计,这是好事。

训练再次升级,这回,搜索小队不但要找到对方,还要负责将其消灭。

同时允许另一方在躲过规定时间之后发起反击。

后来干脆就不规定时间,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反击。

任务由我和菲谢特随意制定,一方面为了掩盖我们的真实意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训练士兵们的应变能力,我们制定的任务多半希奇古怪。

或者是趁着夜色到旁边的小镇上偷上十头牛给我们看过再送回去,或者是到什么地方砍倒一片树林什么的……当然,这些任务是会告诉搜索小队的,不过同时混杂着其他三个假任务罢了。

躲藏小队就结合以前掌握的各种训练结果,欺诈引诱无所不用,极力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好在完成任务后来个大反攻,而这时,搜索小队往往力量分散。

搜索小队得学习分析手里模糊的情报,再根据自己找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在极短的时间里判断出躲藏小队的真实任务,如果对方任务没完成就得立刻布置围歼计划,如果对方任务完成就得收缩力量以求自保……参加训练的俩个小队,我和菲谢特一人一支全程跟随。

在他们行动时,我们记录下他们每一个战术,就是有错误也不会告诉他们。

在此小队训练结束后,才会将他们所犯错误一一详细讲解。

三个小队轮流上场,每个小队都得先扮演搜索小队,再扮演躲藏小队,在这之后经会议任命一批临时军官。

然后士兵就轮值,临时军官们抓紧时间碰头,总结经验制定战术研究地图准备下一次的轮训。

随着地形和气候的逐渐改变,对抗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半天,一天,最长的一次是三天三夜。

与近卫团的进步相比,这次训练也带来很多负面效果。

首先,是近卫团经过的地域内各种怪异事件层出不穷,象某位领主老爷的马车被人拆成散件啊……又比如某某俩位领主老爷天亮醒来发现睡在对方的厨房里呀……某条主要商路上不知是谁在一夜之间堆了上千个雪人啦……虽然没有人敢把这些事强加在我头上,但各国地方官来见我时总会不经意的提到这些事,还时不时问上一句光荣的神佑骑士,科恩大人,您会在近期离开我的辖区吗?其次,就是我们因为训练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本来俩月不到的路程,现在时间快到了,我们才走了一半,再不快点回去的话我们会挨扳子。

最后嘛,当然是随行祭祀的强烈抗议,抗议我时不时的粗暴态度,因为我曾对一个祭祀不太礼貌。

还抗议我的粗心大意,因为我曾经将他们丢在荒野里俩天没管……这天,意识到问题严重的菲谢特来苍穹小队找我。

你担心这个?好办,我说,三个小队的训练差不多好了,冰雪地形和半冰雪地形也被他们熟悉,我们来安排最后一次的训练吧!还训练?菲谢特摇头,你不觉得回黑暗去训练更好吗?你听我说完嘛!我说,就是为了早日回到黑暗,我们才需要这次训练啊!好吧,菲谢特在听到我的解释后同意,但是今晚开会就得安排好!当天,我宣布训练即将结束,晚上犒劳大家。

宿营地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整只的野味被串在烤架上转动,它们向火堆里滴着油,让浓郁的香味随风飘散。

士兵们以小队建制分坐成三堆,各族的士兵挤在一起,长时间的训练已经让他们了解到种族之间不存在太大的差异。

与训练中产生的情谊和信任比起来,异族战友的那些怪异习俗和相对冷僻的性格算个屁……士兵们已经知道怎样去接近一个其他种族的战友,该怎么去取得他的信任,怎样做才能让对方喜欢自己,该怎样处理矛盾……从军队管理角度看,又或者从军事指挥来看,近三百名士兵都已经具备下级军官的资格。

精灵和沙人背靠背啃着水果,人类和翼人互相起哄调笑,半兽人和矮人抬杠吹牛……快乐而融洽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对每个人都一样。

立正——敬礼!看到我和菲谢特从帐篷中走出,值星官大声喊着口令。

士兵们站起来,长官好!我和菲谢特还礼。

坐下!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的训练花了太多时间,菲谢特先开口,所以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

是的,大家今天晚上吃得饱饱的,我接过了话题,明天就进行我们最后一次训练。

是——士兵们大声回答着,一张张脸被篝火映得通红。

※※※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于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八节第二天,在和所有军官包括临时军官开过会后,我给士兵们下达了最后一次训练命令。

命令很简单,三个小队在最短时间内到达斯比亚的一个边境城市,途中不得被人发现真实身份,也不得被人逮到,方法不限。

我敢说,没有那一个指挥官有我这样的胆子,至少在神属联盟里没有——敢命令部下在不经通报的情况下横跨俩个国家。

不要说路上的给养要自己解决,还要躲过所在国的军队。

可士兵们不怕,好象他们自从跟着我还从没怕过什么,命令一下,个个摩拳擦掌。

丢弃了车队,将祭祀们按在马背上,我和菲谢特带五十人先走。

我们每天都先沿着商路行进,然后在事先规定好的某个地点留宿。

等待着,等什么呢?等着一个商人或者乞丐从身边经过,突然露出牙来向你一笑,报告长官,我队已到达指定地域,一切正常……一天三个人来报到,从不间断。

从来人的只字片语中,我和菲谢特可以大致推断出三个小队的行进方式和逐渐成型的风格。

奔狼小队,那是霸气十足的一伙强盗。

在海尔特的带领下,他们每到一地必先趁夜袭击一支该地守军,将可怜的守军扒成光猪,然后穿着抢来的服装大摇大摆的冲向目的地。

一路上坐船骑马,好吃好喝。

苍穹小队,和他们的指挥官一样,属于吃苦耐劳形的。

翻山越岭抄近路,练就日行百里的本事。

昼伏夜出躲守军,身法快得如同幽灵一般。

狂奔过处,留下新开辟的小道几百里,架设的独木桥几十座,沿路的飞禽走兽当年大减产……夜鹰小队……在一个活宝指挥官的带领下,他们不再是一支合适在战场上拼杀的队伍,或者我该认真考虑一下这支活宝小队的用途。

说起来就有气!杰克这小子把士兵们化装成各种各样的角色,什么要饭的啊,什么贵族公子啊,什么异族佣兵啊……这些不可气,可气的是他们都会瞬移,你刚刚还看到一个乞丐在商路上溜达呢,到下一个小镇时就发现他正坐在街边一副可怜相,大哥大姐,仁慈的老爷,给点吃的吧……贵族公子追女人不奇怪吧?可如果拉帮结派的贵族公子们追一个——丑得可以吓死魔族的女人,而且一追就是上千里就得另当别论了。

他们带着仆人,一路上大吃大喝还住高级旅店,天知道这些钱是从那来的……佣兵们好点,他们就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打点架。

一到吃饭的时间,你会看到佣兵们在饭店里大吃大喝,当佣兵甲吃完饭擦擦嘴正准备付钱时,佣兵乙大叫着还我老婆!手持武器冲进去,俩人一通乱砍打得天昏地暗……然后佣兵甲力有不逮开始逃跑,佣兵乙气势汹汹衔尾追杀……到下个小镇,你就可以看到佣兵乙正端坐在饭店里点菜,我说老板,给俺来个烤全羊……这种事,一件俩件大家会觉得有趣,三件四件就觉得惊讶,五件六件就觉得不安,再多点就是害怕。

又因为这些事实在说不上严重,所以一时之间,向神殿飞去的都是雪花般的咨询文书,神殿答复,……神魔大战在际,必是魔孽滋事,各地官员领主不必多滤,安心防守为要……十五天后,我和菲谢特到了斯比亚的边境城市康奎克,收拢部队并在四天后到达圣都。

对我来说,圣都是另一个战场,而到圣都的这一天,离斯比亚法定的新年也不远了。

夹道欢呼的民众,漫天飘舞的彩带……看着这些,我却没有上次回圣都的心情。

为了庆祝帝国同时拥有俩位神佑骑士,克里默陛下一反常态在皇宫大殿接见了我们,陪同的还有各主要官员和圣都神殿的大祭祀。

我和菲谢特穿着战神赐予的银色盔甲,在雄壮的宫廷礼乐中进入大殿,向克里默陛下行礼致意。

虽然我们俩是神佑骑士,但仍然是克里默陛下的大臣和晚辈,给陛下行君臣大礼是应该的。

但我们现在的身份,我们与陛下之间的亲密关系,对神殿和左相派系的人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陛下还是老样子,大臣们也还是老样子,但我亲爱的老爸没在。

想我自继承皇权以来,斯比亚帝国就连一个神佑骑士都没有了,看起来陛下非常高兴,谁会想到,今天竟然有俩位神佑骑士出现在我斯比亚帝国的皇宫中!出现在我眼前!站在俩侧的群臣都微笑着大声附和,不过要分清是假笑还是真笑就有点困难。

起来吧!接受大家的祝贺,克里默陛下亲自走过来拉起我们,你们当之无愧!陛下说着话,将我的手微微一捏。

遵命!我把头用力一点,脚后跟再碰在一起,战靴啪!的一声响。

这样子很有风度,是昨天菲谢特给我特训的结果。

我们转过身,大祭祀已经笑着走了上来。

俩位尊贵的骑士,真是值得庆贺,大祭祀在我们眼前比划着祝福的手势,光明神永远眷顾你们。

谢谢祭祀大人,其实您不用太客气,菲谢特笑着说,我们都还年轻,有很多事情需要您的指点。

是啊是啊……我打着哈哈,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谦虚些,可以不得罪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呵呵,真心祝贺俩位,接下来是左相,他脸上的笑容象是涂了蜜,菲谢特殿下和科恩总督真是不简单,为帝国赢得如此殊荣……多谢左相大人了!我也笑着握着他的手,感谢您以前的教导啊!哈哈哈哈……烦琐的接见仪式之后,陛下带着我和菲谢特,还有左相以下几位核心级别的大臣来到大殿后面的小议事厅,说有重要的事和我们商议。

在议事厅大门关上之后,陛下神色凝重的拿出一个卷轴。

俩位神佑骑士回来了,帝国的重要大臣也都在这个房间里,克里默陛下缓缓打开卷轴,现在,我宣读光明神族和神殿下发的战争动员令。

我们站直身体,同声礼赞,赞美仁慈的神!致,光明神族联盟斯比亚帝国皇帝及下属各官员、神殿大祭祀及下属祭祀,陛下手捧卷轴念道,受光明神族命令,天堂岛神殿以光明神族的名义下达战争动员令。

邪恶魔族在经过二十年的恢复后,正在密谋进攻光明神属联盟,为了保护各帝国的共同利益,为了保护各帝国的共同信仰,为了……才听了一小半,我已经开始头晕,……现决定各帝国组建联军,共同讨伐魔族!……命令斯比亚帝国派遣骑兵三万,并负责神属联军三分之一的日常消耗……负责三分之一的物资,这是每次神魔大战时斯比亚帝国的主要任务。

相比之下派遣三万骑兵只具有一点象征意义,事实上这三万骑兵连战场都不用上。

……命令神殿下派官员,斯比亚帝国左相鲁曼,出任神属联军总军需官。

命令神佑骑士,斯比亚帝国王子,菲谢特*夏麦出任神属联军斯比亚境内调度官。

命令神佑骑士,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总督,科恩*凯达出任神属联军第九军团指挥官。

命令……左相和上次神魔大战一样,负责联军的后勤事务。

菲谢特的职务更好,负责调度所有途经我国的物资,甚至不用离开圣都。

和他们比起来,我就苦命了,第九军团就是奴隶军团!就是每次战斗时冲第一,和魔族奴隶军混在一起给双方投石车当标靶的那个军团,就是在神属联军名册上被注明是战争消耗品的那个军团。

今次联军阵容强大,兵员共计七十余万……以上内容尽属联军最高机密,各位知情者不得有丝毫泄露!此外,所有被命令出任联军职务的官员与祭祀,必须在明年二月前做好一切准备向联军报到,不得延误!动员令宣读完毕!克里默陛下长出一口气,放下卷轴。

赞美仁慈的神!大家低下头,双手合十祷告。

各位都应该清楚,事情就这么多。

最好是动作快点把物资经费准备好以备联军随时调用,克里默陛下看看身边的人,谁出了差错我要谁的头,散!菲谢特被陛下留在房间里说话,我就抱着头盔在门边晃来晃去。

科恩总督……不,应该是神佑骑士大人,左相靠到我身边来,能和您聊上几句吗?当然,您是左相大人,我漠然的点点头,您还是叫我科恩好点。

左相呵呵一笑,又靠近了点,仿佛我俩之间从无一点芥蒂。

该怎么说呢?我得承认,我与科恩大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但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他微微摇头,可以说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是形势逼迫着我们在这样做……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们重归于好?左相大人有什么好主意?我在听着。

您知道,您本来应该是我女婿,左相说,在那件令人难过的事之后,您与我女儿的婚约就解除了,这件事曾让我很痛心。

是吗?我仿佛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我很遗憾。

象您现在这样成熟又有着高贵身份的人,应该了解政治是怎么会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左相看着我,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试着变成朋友,至少在神魔大战期间是朋友。

做朋友?我想起一些事,那得先有诚意才行,您认为我这个管奴隶军团的倒霉蛋能拿出什么来?您别给我出难题就好,您知道,我这个军需官可不怎么好当。

如果我们在联军中出现矛盾……那很不合适。

左相笑着说,为表示我的诚意,从现在起,一切可能导致我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的事我都会制止。

这样当然很好,我说,您对我还有什么忠告吗?帝国将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如果其中涉及到我们的朋友,我希望可以和您先沟通。

左相说,此外,希望您可以把我的意思转告您的父亲。

没问题,我想您可以直接与我父亲联系,我点点头,就这样吗?基本上就是这些,左相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熬过神魔大战。

不管战局如何,神魔大战一结束我们就会有二十年的好日子……再见!恩!我看着左相离开,转身敲门走进议事厅,把左相的话告诉了陛下。

陛下听完我的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科恩,你就当今天和左相什么都没说,安心做好你的事。

陛下拍着我的肩,还要更小心的提防他。

您是说……左相这样做是降低我的警惕吗?左相和我共事这么久,他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吗?陛下笑笑,他这是借你向我传达和解的信息。

那这些话……可信吗?菲谢特问。

一半对一半,陛下说,左相离开,国内的派系之争会暂时停止,我们之间的战场就转移到联军中去了。

科恩你得早做准备,左相在联军中必定先对付你。

这个我不怕,我说,我有准备,不管是他亲自下手还是借刀杀人我都有考虑过。

你要有严密的准备才好,陛下说,其实在你们去天堂岛觐见光明神族时,我们就在人手的安排上与左相争斗过。

结果如何呢?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任命左相方面都做出了让步。

是吗?是啊,当时还不知道你们俩会被授予神佑骑士的称号,左相费尽心机将其他职务推给其他国家。

留给我国的职务中,合适你们担任的只有第九军团指挥官和调度官俩个位置。

在和你父亲商量后,我们决定调度官由菲谢特担任,希望你明白我们的心意。

本来就该这样,我说,这下我就不必担心菲谢特的安全了!你能明白就好啊,陛下微笑着说,这是根据你们的特长做出的安排,身份倒是其次。

陛下,您不用担心,我说,菲谢特能留在帝国我真的很高兴!呵呵,你们知道吗?这次战争的规模远远超过上次,陛下说,而科恩你指挥的奴隶军团也不再是俩万来人,而是一个七万人的大军团。

这可是左相当初做梦都想不到的,当光明战神要联军扩充第九军团的命令下达后,左相都呆了。

为什么会这么多人?我心里一惊,我没有那么多军官啊,我才训练三百来个。

本来联军准备了四个奴隶军团,加起来是八万人,陛下为我解释,但是以一个神佑骑士的身份去指挥一个俩万人的小军团,这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联军就把俩个奴隶军团合在一起,此外还临时征召了一些奴隶,你的军团就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是这样啊!菲谢特在一边说,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三万人可能不是征召的吧?说的没错,这些奴隶是临时从神魔分界线上抓的!陛下的表情严肃起来,科恩你一定要注意,这个军团的士兵结构已经变得非常复杂。

我知道,马丁爷爷给我说过,我点着头说,奴隶军团里的奴隶士兵是从历次战争中存活下来的,都是些不好管的兵痞老油条。

现在加上这些没训练的新兵,你面对的将是更困难的局面,陛下说,他们一直居住在俩个联盟的分界线上,什么种族都有。

长期在夹缝中生存使他们成了一个神魔观念相当淡薄的群体,想用信仰的力量来统领他们是不可能的。

可以这样说,如果你处理得不好,他们在联军中给你带来的危险不下于左相。

好吧,我再想办法,我说,只要是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你训练军官的事菲谢特已经告诉我了,基本上你的思路是正确的。

陛下点点头说,军官缺乏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是!我早知道陛下不会不管我的!我呵呵笑着,给我多少?你现在是神佑骑士,不要这样笑!陛下敲了我的头,不多,就一百来人,绝对合你口味。

合我口味……我眨着眼睛,这什么意思?陛下对我说,都是些因为犯错而被发配边疆的军官,怎么样?我把他们全部给了你。

不会吧!我傻了,那现在复杂的不止是士兵,连军官都复杂了!不过呢……这些军官都是你老爸的手下,陛下说,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就让他们继续种果树去。

种果树的?我忙说,我要我要我全要!一听他们是种果树出身,我和菲谢特都笑了。

从现在到神魔大战,这段时间里局面会比较平静,陛下亲手为我们打开了门,维素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你们把他交代的事做好,其他问题交给我们就好。

是!你们先回黑暗,把自己行省的事处理好,特别是要布置好黑暗的防务。

陛下小声说,有一笔钱已经转到维素那里了,你们可以用这笔钱扩充一下你们的军队。

是!去吧,我的孩子们,陛下摸着我们的头,是雄鹰——就该飞翔!※※※从现在起,异人贴文格式将统一,是每集十节本文于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转载时请保留此段文字第九节圣都的街上还是那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或高兴或忙碌,他们都在为生计奔波着。

如果不是看到我和菲谢特的高贵服饰和身边的卫兵,都没人会注意我们。

在整个帝国,除了我们这些贵族官员,好像没其他人对即将到来的神魔大战表现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关心,也许一般平民会认为这只是神魔和贵族的事吧!说实话,我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吃惊,只要是战争,那就不可避免的会把每一个人都拖进去。

不管你是否愿意,没人逃得过这个巨大的漩涡。

等我们回到城外的驻地,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了。

参见王子殿下!总督大人!一个中校军衔的军官快步跑到我们马前,对我们行礼:我是中校军官卡罗斯,奉命带领一百二十五名军官向科恩总督报到!说完便将一分报到公文交给我们。

他有一张四方脸,年纪比我们大,应该是接近三十岁的样子。

还好,这个年龄应该和我们没代沟。

知道了。

我接过陛下和父亲亲手签发的公文,还着礼说:你们的动作还真快,我和菲谢特殿下也才刚刚知道你们会来。

报告长官!我们是十天前在暗月行省接到命令的。

卡罗斯说:时间紧迫,下官不敢耽误,好在一路上也没什么意外。

从暗月行省到圣都,你们只用了十天时间?菲谢特有些惊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段路程起码需要十五天的时间。

听到菲谢特这样问,卡罗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禀殿下和总督,我们都是些下级军官,别的不行,吃点苦是本分。

别这样说,本分和吃苦没有必然的联系。

菲谢特看了我一眼:很高兴你们的加入,你们先去休息,我们准备一下就要出发了。

是的,长官!卡罗斯再行一礼,退开。

看着一百多名军官在卡罗斯的口令下井然有序的下马进帐,我对身边的菲谢特说:这次来的军官还不错啊!沉着老练,刚刚好可以和我们的新进军官搭配。

两位老爹培养的人,当然错不了。

菲谢特笑着说:说起我们的新进军官……对了,好像都还没佩带军衔标志呢!是啊!我这才想起来,近卫团的军官都还没有佩带领花,连身上穿的军服都在训练中搞得破破烂烂:你不提这个,我还忘记了!快点准备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菲谢特下了马,向帐篷走去。

海尔特!杰克!我对身后的两个兄弟说:你们拿着我的手令,马上去军部领取五百名军官的标准装备,要快点!是!海尔特和杰克向我行礼后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兄弟们已经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该叫我长官,在什么情况下叫我老大,再不是以前那几只遇事不知轻重的菜鸟。

看着两个兄弟带着人向城里急驰而去,我也下马进了帐篷。

大概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带着领到的装备回来了,听他们说,领装备的时候很顺利,左相的人也没有为难。

对了,老大。

杰克靠到我身边: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件怪事。

什么事?菲谢特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问。

海尔特说:是这样的,我们途中路过一座火灾后的大宅院,看到很多人围在那边议论。

这有什么奇怪?我说:着火嘛!难免的事。

老大,你知道那是谁的府邸吗?海尔特说:如果你知道,你会很高兴的。

谁的?杰克笑嘻嘻的说:就是那个把你从皇家学校开除的……皇家学院院长?菲谢特问。

是那个老混蛋啊!我果然很高兴:他的胡子烧掉没?就是他家,不过我们听人讲,杰克说:前天晚上他家着火时,不知为什么救火的人迟迟不到,他们家也没逃出人来,连一个仆人都没逃掉。

死了?菲谢特大吃一惊:可惜!虽然我一直和这位院长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一丝惋惜,那毕竟是个有学问的老家伙。

这件事不对啊!我看着菲谢特说:就算是起火,也不可能一个人都逃不出来,难道说是左相……恐怕是这样,真是想不通左相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菲谢特点着头说:这位院长除了顽固与爱慕虚荣外,可没什么大错。

真是可惜……他还做过我的老师呢!算了吧!这又不是我们的事。

我转身对兄弟们说:你们把装备发下去,我们一会就出发。

好的!近卫团员们还是第一次穿军官制服,虽说在以前的训练中也有叫他们当当临时军官,但那毕竟叫临时,和现在比可差远了。

他们嘻嘻哈哈的穿起清一色的新装。

色亚麻衬衣被浆得笔挺,灰呢军官服外套着盔甲,领口闪亮的领花,军服上黄铜的纽扣……配着几百张笑得快烂掉的脸。

呵呵,这叫什么?我和菲谢特看着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们:脸都笑得开花了!可以当军官,当然值得高兴。

菲谢特说:特别是那些异族士兵,如果在别人的部队里,累到死也别想到手半个领花。

我苦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去。

你们这些家伙,有什么好高兴的!别再给我丢脸了。

我大声骂着:侦察和游骑派了没有?该干什么就赶快!准备出发了!几百人被我一骂,立即就摸摸鼻子恢复了正常,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准备工作。

我把卡罗斯带来的军官分别安插到三个小队中,这样军官们可以更快的互相熟悉,而卡罗斯本人就跟在我身边。

一声令下,全部出发。

夜鹰小队负责外围,派出翼人侦察兵和游骑兵在队伍前后左右侦察。

奔狼小队的人一分为二,分别担任前卫和后卫。

苍穹小队在我们身边组成本队。

远离商路后,因为行人的减少,整个团队的速度在逐渐加快。

卡罗斯眼都不眨的看着这一切,既惊奇又佩服。

总督大人。

他问我:这些军官都是您训练的吗?是。

我说:有什么问题?没问题。

卡罗斯摇头晃脑的说:下官当了半辈子的军官了,可这样严密的侦察,这样快的行军速度,还有这么多的异族军官……我都是第一次见到。

那依你看来,菲谢特接过话去:这些军官的表现怎么样?殿下,别的下官不知道。

卡罗斯说:但就下官所看到的,这些军官很出色。

有了这些优秀的下级军官,我们的战斗力会有一个大的提高,别的部队将很难和我们相比。

我止不住在心里暗笑,如果他知道这些家伙不久前还都是愣头儿青的话,他会更吃惊。

远处,一个飞翔在左前方的翼人侦察兵突然把身体一转,向我们飞来。

咦?菲谢特也注意到了:看来有什么事。

报告长官!翼人飞到我们身边,保持着与我们一致的速度:在前面靠右五里的距离有一小片树林,树林边大约有五十人形迹可疑!五十人?这里靠近圣都……非管不可。

我想了想,转头对卡罗斯说:你和海尔特带着前卫去,把这五十人全部拿下!遵命!卡罗斯快马加鞭,去和海尔特的前卫会合。

行进的队伍在接到我的命令后,立即把队形调整成合围型式。

在翼人侦察兵指引下,后卫也快速的赶上本队,一左一右从两边插上,已经将目标完全包围。

海尔特和卡罗斯带着人长驱直入,在马背上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号,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战斗。

对方哪会知道:斯比亚帝国皇家军队近卫团奔狼营是什么东东,只看见被一伙鲜衣亮甲的帝国军官包围,还没动手就已经气弱三分,手里的武器也只是象征性的挥舞着。

在一个倒霉蛋被海尔特一脚踢在脸上倒地之后,他们全部都放弃了抵抗。

军官先生们!军官先生们!大家不要动手,听我说、听我说!一个看起来是头领的人越众而出,来到我们的马前:误会,这是误会!我们都是左相府的侍卫……我和菲谢特对望一眼,左相府的侍卫跑到这远离圣都一百多里的地方来干吗?这其中必有缘故!左相府的侍卫?菲谢特一夹马腹,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我常常去左相那儿,怎么从没看见过你?我看你是奸细!竟敢冒充左相府的人,去你妈的!站在后面的海尔特举起手来,长剑连鞘打在这家伙脸上——刹那间皮开肉绽。

呜……这人悲鸣着用左手捧脸,也顾不得指缝中流出的鲜血,右手已经从腰里抽出一块令牌递上。

海尔特劈手夺过,再一脚将他踢飞,这才将令牌交给菲谢特。

是左相府的侍卫。

菲谢特仔细看着手中的令牌,大声对我说:将军,看来我们是搞错了!也有可能这令牌是偷来的!我向菲谢特点点头,策马上前对这群侍卫喊:出来个知道事的!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又从这群侍卫中出来一个人,他连滚带爬的跑到我面前跪下:小人是左相府的侍卫副队长,我知道……一些事情,不知将军大人要问什么?我瞪着他:你说你是左相府的侍卫?是啊!小人真的是左相府的侍卫……他连忙回答。

除了这个令牌,我说: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身分的东西?将军大人!我我我……看着海尔特板着脸靠近自己,他几乎哭出来:我一时之间真的说不上来啊!我们平时就只带着令牌外出的……我呸!我问你答,如果你有一点答不上来,我就杀了你!我吐他一口唾沫:左相大人平时有些什么习惯?还有些什么爱好?有些什么朋友?这些日子都有哪些人去左相府做客了……不是我喜好这种侮辱人的坏习惯,我现在可是在扮演左相的朋友,所谓物以类聚,左相的武将朋友还能有什么好习惯?吐你口水,还是轻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他被吓坏了,一大串左相近日的生活细节从他嘴里奔流而出,如果是换个人换种方法,得到的情报不可能这样详细。

看来真是自己人。

我点点头:起来吧!是是,谢谢将军大人……他站了起来。

你们跑到这里干么?菲谢特说:还好是遇到我们,你们不知道科恩。

凯达今天晚些时候会从这经过吗?碰上他,你们可就完了!回大人话,他点头哈腰的说:是左相差我们出来办事的!事办完没有?菲谢特亲切的说:左相大人的事,我们当然要帮忙。

回大人话,快办完了。

这个副队长说:才刚刚抓到,还没来得及抹掉……菲谢特看我一眼,我意识到这一定不是件小事,向一旁的杰克打出手势。

那好,我看着你们做完。

菲谢特想了想,对这个副队长说:然后我们一起去见左相大人。

这……听到菲谢特这样说,副队长楞了一下。

这什么这!叫你做你就做!我吼他一句。

呵……呵,是这样的,两位大人,这事是左相大人交代我们办的。

副队长极小心的说:大人们请先离开,我们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你说什么?我眉头一皱:再说一次!在我们拖延时间的时候,杰克已经带人在树林中拖出几个大袋子,远远的向我打着手势。

好吧!我说着话,举起左手摸了摸下巴:那我们就先离开!副队长喜出望外,连声说:谢谢将军大人!谢谢!我左手一带缰绳,右手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砍在他脖子上。

一片惨叫声,五十来个侍卫包括先前那个被海尔特打的那个,全部为左相大人尽忠,看得和我们还不怎么熟悉的一干军官惊讶万分。

总督阁下……卡罗斯咽下一口唾液:就、就这样杀了?我点点头没吭声,和菲谢特策马向杰克那边走去,几十个军官已在身后下马,用东西挖起坑来。

卡罗斯,相信你也明白我们和左相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这种事菲谢特解释起来比较清楚:杀戮是坏事,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做。

但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你应该明白让他们回去会有怎样的后果。

听我说,卡罗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军官……我敢肯定卡罗斯的头晕了,因为他不断的说:是的,殿下!是下官考虑不周,请原谅。

杰克正在努力解着袋子上的绳结,知道我们走近,抬起头对我们说:长官,这里面有人,还是活的!我点点头,看着他解,心里对这个左相要极力除去的人非常好奇。

第一个袋子打开了,是一个中年美妇,衣着普通,泪流满面。

在嘴里塞的东西被除去之后,就开始大口的呼吸空气……很显然,她现在没时间回答我的问话。

第二个袋子打开,是一个面目俊朗的少年,脸肿肿的好像挨过不少耳光的样子,身体还被绳子绑着。

他拚命挣扎着向那夫人爬去,嘴里呜呜叫着,好像是在叫母亲。

看到这个少年,中年妇人的眼睛里有了些活力,不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解开他们。

我吩咐一个站在旁边的军官。

没我的命令,没人敢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这样做。

最后一个袋子被打开,出来一个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老混蛋!是你!我吃惊不已。

院长!菲谢特跳下马背,一把掏出圣都皇家学院院长嘴里的臭袜子:院长,怎么会这样?左相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您?看着这个说不上是我仇人,也说不上是我朋友,甚至说不上是个陌生人的老家伙,我一时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倒是卡罗斯看王子殿下如此礼遇这人,于是取下随身水壶先给院长大人漱口。

殿下……院长看清了眼前的人,嘴唇哆嗦着:殿下……我的夫人!我的孩子!喂,这个……院长,我在他身边蹲下,用手拍他的肩:不要慌,你的家人没事……本来神智有些昏乱的院长一看到我,立即恢复清醒,身子猛的向后一缩,大喊一声:怎么会是你!不准碰我!他的反应之快、态度之激烈,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本来要拍到他肩的手也悬在空中……下不了台,这让我很没面子。

好在这里除了几个兄弟,没人知道我与院长的往事。

看来你的神智还没有恢复。

我很认真的说:我来帮你看看……说着一只手向院长抓去,却被菲谢特拦住。

明知道我想修理院长还拦我,菲谢特这小子!院长您完全恢复了是吧?他一边说话一边对院长猛眨眼睛:不用科恩总督‘亲自’给您恢复了吧?院长看看我,再看看菲谢特,然后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菲谢特转过头来对我一笑:院长已经恢复了……科恩总督,麻烦你去看看院长的夫人和公子的情况。

菲谢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他是我兄弟,我只好摸着鼻子走人。

夫人,公子没受伤吧?请喝点水。

我接过一个军官递给我的水壶,拿给中年妇人:我叫科恩,科恩。

凯达就是我。

科恩总督,谢谢您的救助。

中年妇人站起身体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非常郑重的给我行了一个礼:我是罗伦佐的妻子瑟西。

您的名字,我丈夫经常提起。

不用说,院长大人一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我很是垂头丧气,可对着这位瑟西夫人又不好发作:算了……夫人,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瑟西摇头:我丈夫前天回家后就带着我们连夜逃出圣都。

可惜在这里躲了这么久,还是被找到了……我从瑟西夫人的话里推测,容易犯傻的院长大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得罪了左相,好在这次还没傻到家,在回家的路上醒悟之后立即带着家人逃了出来。

你们一家三口,要到哪里去呢?我问瑟西夫人:不是还有两位公子吗?我们……瑟西夫人欲言又止,看着丈夫所在的方向。

我转头看去,院长大人已经在菲谢特面前老泪纵横。

夫人,您等一下。

我对瑟西说:我去和院长商量,先找到另两位公子再说。

我丈夫……他是一个对自己的信念很执着人,还要偏劳总督大人。

她再行一礼,我连忙转身逃开,不知为什么,有人给我行这样的大礼,我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好了没有?我走到菲谢特身边。

菲谢特紧握着院长的手,好半天都没松开。

科恩,我想让你帮个忙。

菲谢特转头对我说:我想在黑暗行省办一所学院,院长职务仍由罗伦佐担任……不!我坚决反对:我和他没话说!不!院长也激烈抗议:我与此人从无共同语言!是吗?菲谢特看看我俩,看得我心里发毛:那你们这次为何又配合得如此默契?我说:我没想到会这样!院长说:意外!两个笨蛋!就这样定了!菲谢特轻笑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以王子殿下和神佑骑士的身分宣布——罗伦佐,从现在起,你就是黑暗行省学院院长!科恩总督,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罗伦佐院长的两个孩子。

以上是命令,立即执行!是!我和院长站直身体回答,我窝了一肚子的气,罗伦佐院长则愁眉苦脸。

就这样吧!我们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菲谢特开始戴上手套:该出发了!卡罗斯!给这三位换衣服化装。

我大声下令:海尔特!你带三十人,按照瑟西夫人的指引立即去找另两位公子,不必与我们会合,直接去黑暗城!其他人湮灭所有痕迹,立即出发!轮不到任何人发表意见,军官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做好了一切,带着换过衣服的院长一家,我们继续上路。

二天后,海尔特带着院长的另两位公子追上了我们,院长一家五口相拥而泣,看得我们也唏嘘不已……我是没想到,面目可憎的老混蛋也有如此人性的一面,还是瑟西夫人看起来顺眼,连哭起来都是那么美丽,她和纳舍尔皇后还有老妈是一个级别的,都属于漂亮妈妈型。

第十节终于,我们又看到黑暗城那高大雄伟的城墙,半年不见,黑暗城的主体工程应该差不多完工了吧!一队轻骑护着我们从宽大的城门进入,踏上了青石板铺就的大道。

平坦笔直的街道两旁栽种着秀丽挺拔的小树,后面是两层或三层的小楼。

树楼之间站满正在欢呼的黑暗城居民,人类向我们投掷鲜花、矮人小孩们很整齐的跳着他们自古相传的野人舞、半兽人用拳头捶打胸膛发出高声的嚎叫,还有数量极少一笑就露出獠牙的吸血族……咻——砰!精灵们轻弹手指,一个个超小型的绚丽魔法球飞到街道上空爆开,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异彩。

有的魔法球不小心射偏,掠过我们的头顶在高高飞着的翼人身边爆开,天性爱玩闹的翼人们装腔作势,大叫着从空中跌下又飞起,引得大家发出善意的哄笑……他们不是在欢迎神佑骑士,也不是在欢迎贵族领主,更不是在欢迎总督将军……他们只是在欢迎朋友而已。

科恩!菲谢特!菲谢特!科恩!真高兴他们肯叫着我们的名字,事实上,很多异族人宁愿叫你大人老爷而不直接叫你的名字。

直呼其名,他们通常用这样的方式来称呼最亲密的人。

当我们踏上总督府的台阶后,一名市政厅的官员走到街道正中大声说:各位市民——殿下和总督远途劳顿,回到府中还要处理很多公务,各位就散了吧!市民们哄笑着散去,这些平时在神殿文书上被称为刀剑相加亦不退让半步的愚民浑身散发恶臭,不知廉耻为何物的鼻涕虫正面带微笑向我们挥着手散去。

一个行省总督做到如此地步,我很欣慰。

看到各族市民如同对待自己亲人般的真心待我……尽管我还有可能要在将来的日子里为他们付出更多,我也不后悔!我转过身来正对大门,守卫府门的士兵齐声高喊:殿下好!总督好!我微笑着对士兵点头,英气勃发的迈开大步正要走进府门,身后却有人说话了——很大声的那种。

不能这样!我头皮一麻。

殿下容禀。

只见罗伦佐这个老混蛋,对菲谢特躬身一礼,缓缓说道:作为一名高级官员,对属下的问候与敬礼一定要做出明确而干练的回应,绝对不可以敷衍了事!这是一个贵族应该具有的基本礼仪常识。

知道我的头皮为什么发麻了吧?这个老混蛋自从一上路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不满意我的言谈、不满意我的举止、不满意我的一切!说实话,自从菲谢特决定收留他,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我也承认他的确是一个人才,而且是行省目前很缺少的人才。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忍受他的全部。

对我指手画脚也就罢了,令人气愤的是他从不对我明说。

通常是在我说出或者做出一些他认为不妥的事时,他就会非常郑重的向我身边的某个人——不特定是谁,反正谁的官大就挑谁,毫不客气地指出我的错误……这让我很没面子!现在,就连身边的军官们看我的眼神里都满是怜惜。

我问过菲谢特,这些事罗伦佐那个老混蛋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讲,那样的话我的感觉会比现在好很多。

菲谢特笑着回答我:我早帮你问过了,院长说他自圣都皇宫事件后就发誓不和你说一句话的。

作为一个贵族绅士,他得遵守自己的誓言……我茫然……如果我对他的话没反应,他就会一遍又一遍的说下去,没人在旁边,他就对天大呼一声光明神啊——然后就唧咕唧咕唧咕……一直说到你想去撞墙自杀都不停,一直说到你改得让他满意为止。

你们好!我举右手横放胸前,大步走进总督府。

心里的轻快已经不翼而飞,想的都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早日关进笼子里给大家观赏。

身后的兄弟们和官员小心翼翼,一一向门口的卫兵还礼之后才敢进门。

因为我们还从未进过总督府,所以吸血族人凯南——也就是葳莎的哥哥,这位黑暗城的建筑总监陪在我们身边,为我们详细介绍。

竣工不久的总督府,风格非常朴实、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进入大门后就是一个小广场,三层楼的前议事楼正对着大门。

这是市政厅各部司主管官员处理政务的地方,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在一墙之隔的市政厅里办公的都是他们的副手,总督府与市政厅之间有多条通道相连。

以总督府和市政厅为中心,明哨暗岗守卫得相当严密。

前议事楼后面三十米就是小议事楼,也就是本总督处理政务的地方。

比起前面规模虽然小点,但却是目前为止黑暗城里最高的建筑,共有六层。

听凯南讲,站在最上面的一层可以将全城景象一览无遗。

再后面点就是一个大花园。

花园和围墙一起将整个总督府隔成前后两部分,后面的建筑当然就是我居住的地方了。

才刚刚穿过花园,就看到有三位容貌端庄的丽人站在后院的门前等着我。

正中风姿卓越的那个是菲琳。

罗娜;左边艳丽异常的是凯丽。

罗娜;右边柔情似水的一位当然就是温丝丽啦!亲爱的。

我呵呵笑着,向她们伸出了双手:我回来了……哦?你还知道回来呀?菲琳微笑着横了我一眼,小声问我:我的总督大人,你知道我们总督府的大门朝着哪个方向吗?呃……我回答不上,我真的没注意!是朝着南方。

温丝丽抿嘴一笑:看你,还是这么粗心。

是啊!我嘿嘿笑着:朝南!哼!不是温丝丽妹妹告诉你,你会知道吗?凯丽的眼睛一鼓就更可爱了:在外面玩得太高兴了吧?把我们都给忘记了!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手指天,一手抚胸对妻子们说:我还给大家带了很特别的礼物,整个大陆的市面上都买不到哦!好了、好了。

身后的菲谢特快步赶上:我证明,科恩这些日子以来可是辛辛苦苦的熬着,没干过一件对不起大家的事……是啊!我连忙接过话来:我们进去吧……眼看三位妻子微笑着开始转身,突然从身后又传来一声大吼!不能这样!我的头皮又麻了,拳头捏得咯咯响。

呵,呵呵……这次连菲谢特都非常尴尬:我、我来给大家介绍,这位老先生是新任黑暗行省学院的院长——罗伦佐先生,在他身边的人是他的夫人和孩子。

罗伦佐?我的妻子们一楞,还是凯丽反应快,马上狐疑的问道:就是圣都学院的那个老混……老院长?这可怪不得凯丽,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向是用老混蛋称呼罗伦佐的。

好在凯丽的头脑还很敏捷,没把老混蛋三个字说出来,不然的话,气氛会更加尴尬。

三位夫人好!罗伦佐上前几步向我的三位夫人行了礼,行礼的郑重程度看得我心酸不已:我就是圣都学院的那个罗伦佐,现在受王子殿下之命前来黑暗行省组建一所新的学院,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麻烦三位夫人!是吗……就算是很有主见的菲琳,也被这种情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三位尊贵的夫人!我认为,罗伦佐干咳一声,法宝出手:一位高级官员,回到领地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处理政务而不是先与家人团聚,这是一名帝国官员应该具有的基本尽职道德。

三位夫人以为呢?是的,但……三位夫人请回吧!罗伦佐这个混蛋继续说:先公后私,天经地义。

三位妻子无可奈何的看我一眼,向大家告别后转身离去。

菲琳更是拖着罗伦佐的夫人一起走掉……天啊!待会没人带俺进去,俺会在自己家迷路的!无奈啊无奈……我们一干人等登上小议事楼,处理起离开后就堆积起来的政务,各部司的官员跑前跑后,将大量需要我亲自决定的公文堆到我的书桌上。

别看我这个黑暗行省才建立不久,事情可不少。

就在我们离开的这半年里,或者是成批迁入,或者是零零散散的从帝国各地涌来大量无地无钱的难民,各族人口都在不断攀升中,据最近的一次统计显示,行省总人口已经接近三百万之多,比帝国原先预计的人口迁徙速度快太多了。

说起来,我的运气真的是很好,如果不是在黑暗城建设初期就着手建设周围几十个小城镇的话,这么多人什么都不干就可以把黑暗城挤个大窟窿!现在,我的市政厅也已经进入了正常的运转之中。

各部司团结协作,以均匀分布在黑暗行省的几十个城镇为支点,在其周围建立了很多大小村庄来安置难民。

要说这些难民的生存能力真是很不一般,只要你给他一块地和产粮前足以餬口的粮食,不用太多帮助……隔上三五天你再去看,一座小茅屋就已经出现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耕作着。

因为传统与风俗的关系,我发布命令,把几个主要的异族聚居地划分出来成为单独的区域,不再安排更多的难民进入,从根本上避免发生诸如大规模争地争水的冲突。

这类冲突在难民中很常见,一般来说不难解决,但是混杂了种族争斗就很难控制。

总督大人,人口再怎么多,大家也得有饭吃才行。

一个官员走到我身边报告:但从现在到新年春耕,一直要到夏末的第二次收成,我们的民众才能自给自足。

在这之前的一次收成,因为人口太多的冲击而解决不了所有人的肚子……我们该怎么办?菲谢特眉头一拧,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在我们想出办法前,还能支撑多久?我们下发的存粮还可吃上大半个月,省着点吃一个月。

官员立即报出一大串数字:都是上次从暗月和圣都运来的,此外我们也要求居民们尽量自己找东西吃……但是,居民们没有太多选择,会打猎的都快把动物捕杀绝种了。

此外,还有挖野菜的,也把野地里都掏得到处是洞……渔猎要适度……不能赶尽杀绝!这样吧!你们先把需要援助的地域划成两块。

拚命揉着可怜的脑袋,我想要拿出更好的方案来:靠近暗月边境一块、靠近万普的划成另一块,立即造好名册并维修道路,等待我的命令!是!你下去吧!放心。

我用手指敲着桌子:我会马上从暗月调拨粮食过来,此外万普的商人手中也有大量存粮,这应该够了。

这就太好了!谢谢总督!没心情理他,我摆摆手让他滚蛋。

报告总督!轮到另一个官员走过来:我有问题。

讲!我对他点点头,不管什么问题,都他妈的全部给我堆上来吧!是这样的。

看来这个官员准备很久了,讲得很有条理:您知道,我们建立了太多的村庄。

这些村庄,我们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人手去管理,目前连村长都是居民们自发推选的。

我们很担心,如果这样下去,市政厅将会很难有效管理他们,而且还不能排除有敌人利用这个机会大规模潜伏进管理机构的可能。

市政厅有什么对策?菲谢特问。

我们目前可以说是一筹莫展,虽然是村长级别但也马虎不得,那可是行省最基本的管理阶层。

汇报的官员两手一摊:学校里的第一期学员最起码还要学习一年半的时间才可以用,就是各机构本身培养的那点后备官员也得在半年后才具备基本的管理能力……知道了,安静!我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让我想一下。

记录命令。

我对身边的记录员点点头,记录员立即将蘸满墨水的鹅毛笔放到纸面上,抬眼看着我。

黑暗行省境内所有城镇及村庄,其行政长官都是由科恩。

凯达总督直接任命。

市政厅不承认任何民间推选的管理人员与机构,任何一个黑暗居民都有权拒绝他们的调遣。

此类人员与机构只能暂时担任协调角色而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的权利,也必须在正式官员到达后立即停止一切活动!如有任何人违抗命令,均会被处以驱逐出境甚至死刑的惩罚!此令,黑暗行省总督,科恩。

凯达!在我一句一字发布命令的时候,菲谢特就站到记录员身边将我的话逐句修改。

并没有改变我的原意,只是将语法改得既严谨正规又通俗易懂。

我看看经他修改后的命令,非常满意。

立即下发,但只能张贴在城镇,不要发到村庄里!我转身吩咐主管官员们:这样的话,不管这些村长级的家伙是什么人,都可以让他们先帮我们管一段时间……时间一到,本总督通通不认!将他们及其亲信全部罢免,还要另迁别处,外加三代不得当官!跟我来这手……我呸!这……一个官员欲言又止。

没关系。

我对他笑着说:你又不属这类人,有什么问题就说。

是,总督大人。

他说:你这样做……不是有些不公平吗?他们帮我们管理居民,什么都不求,出于多种考虑将他们罢免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另迁别处这么过分呢?我很高兴你肯动脑子,但就和你们想得一样,在这个时候自己跑来当官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就是真的什么都不求一心帮助大家的人,另一种当然就是我们所担心的敌人。

我笑得很开心:前一种人嘛……我感谢他们,但他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求,既不要钱也不要官,我这样对待他们,也没什么不对。

第二种人嘛!一但发现,格杀勿论;没发现的,这样对待他们就够宽厚的了。

你明白了吗?明……明白了!那你明不明白怎么当官?处理完最后一件政务,我很轻松,也不介意在下属面前开个小玩笑。

不明白!他一脸茫然,所有官员都茫然,心想当官这么复杂的事哪能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明白的?我告诉你们,不管一个官有多大,他都是人,脑袋不可能比你们更聪明。

事实上,有很多官员没你们聪明,眼界也没你们这么开阔。

但重点不在这里。

我站起身来,将我刚刚脱掉的衣服重新穿好:重要的是他做事的手法!同样一件事,有人就做得惹来怨声四起,有人就偏偏做得滴水不漏,这才是重点!还有吗?一个官员情急之下拉住了我,我一看他,他马上放手:对不起,总督大人!还有嘛!那就是……我突然想起在神殿浴室中教那个祭司欺上瞒下的事:还有就是极度的忠诚、仁爱、敬业和道德!说完,我拉着菲谢特下了楼,向后院走去。

凭着直觉,当然还有侍女们的指点,我和菲谢特来到了后院的小客厅前。

等一下!菲谢特一把拉住了我:我差点忘记,你的夫人们好像在跟罗伦佐院长讨论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我说那个老混蛋怎么不见了呢!她们是不是要扁他?你想得美!是我们处理政务时凯丽把院长叫走的,你没留意。

菲谢特压低了声音:怎么办?也许她们正在和院长签定一个对付你的重要协议……我们去看看。

我被吓到了:偷偷的靠近,不要出声!我和菲谢特伏下身子,慢慢潜行到小客厅的一个窗口下蹲好,支起耳朵听着里面几个人的谈话……篇外篇黑暗传说──乱世的序幕黑暗行省首府——黑暗城。

晴空煦阳,凉风微柔。

总督府后院的小客厅里,三位总督夫人正在招待一位来自圣都的学者。

而两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伏在外面的窗下,正仔细聆听里面几个人的谈话。

……原来您就是这样得罪左相的啊!罗伦佐院长,真是令人意外!菲琳。

罗娜夫人听完了原圣都皇家学院院长的话,笑着对客人说:左相的气量也太小了点。

尊贵的菲琳夫人,坦白讲,我也知道自己是个老顽固。

罗伦佐院长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无奈:但我就是改不了,看到不合乎礼仪的事总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出声指责……很可能以后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冒犯您。

怎么会呢,罗伦佐院长。

以前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您,现在我们知道这可是您的一大优点呢!凯丽。

罗娜夫人笑着说,看起来这位夫人有着直来直去的性格。

谢谢您,凯丽夫人。

院长说:但愿我不会再因这个优点激怒某人而丢掉性命。

不会的,院长先生。

科恩他生气时,最多大声说您几句。

温丝丽夫人轻声说道:时间长了您就会明白,科恩虽然从不掩饰自己喜欢什么和讨厌什么,但也就仅此而已。

相信我,他不会对您怎样的。

小客厅外的窗户下,一个黑发年轻人在心里冷哼一声。

但愿如此。

对了,罗伦佐院长。

菲琳夫人说: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可能在整个黑暗行省就只有您才能回答我。

菲琳夫人,您请问吧!一听有问题可以解答,院长本显得有些疲累的眼睛一亮,整个人立即就情绪高涨起来:为人们解答问题——这正是我生存于世上的价值所在啊!那就恕我冒昧。

请问罗伦佐院长,菲琳迟疑了一下:您知道,一位男子可以同时娶几位女子……更有甚者,在这同时还不停的关注其他女性。

您认为这合理吗?窗下的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夫人,请您给点时间让我想想。

院长说: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得分成几个部分来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没关系,您慢慢想。

温丝丽夫人站起来,亲自给罗伦佐院长的杯中斟满红酒。

在这之前,我先声明一点,本人只有一位妻子。

终于,院长开口说话:我会尽量公平的评价此事。

三位夫人微微点头,并不打断院长的话。

首先,我们从现实状态入手好了。

就目前整个大陆来说,因为残酷的战争和饥荒……特别是战争导致人口锐减,而参加战争与劳役的都是男性、在这些活动中大量死去的也是男性,逐年累计下来就在数量上形成了女性远远多过男性的现实。

院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好像还喝了口红酒:那么,谁来养活这些多出来的女性呢?很显然各个帝国都办不到,所以就在法律与风俗上允许,甚至鼓励男人们多娶妻子,只要一个男人有能力养活她们,他想娶多少女人都可以。

窗下,黑发年轻人向另一个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

让我们抛开这些不谈,再从男人和女人的角度来讲好了。

怎样才是个好男人?怎样又才算个好女人?皇家学院院长可不是白当的,讲什么东西都是一套连着一套:一个好男人的标准就是忠于自己的家族和信念,如果他同时还是一位贵族官员的话,还得忠于帝国与皇帝……由此可见,一个好男人所背负的责任太多太多。

而要做一个好女人就没这么复杂,女人们的责任只是牺牲一点自我意识,去尽力帮助丈夫完成他的职责……对不起,院长先生,我打断您一下。

菲琳夫人微皱着眉头:为什么要女性牺牲自我?难道女性就没有灵魂吗?有,女性当然是有灵魂的,我们从不否认这一点。

但请注意,自我意识并不能等同于灵魂。

院长并没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表示出任何不满:更何况牺牲的也不仅是女性,男人们的付出要比女人多得多!他要为家族、甚至为妻子们服务,还要为帝国、为皇帝尽忠,在这之间,男人还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这难道不是牺牲吗?在这样的牺牲面前,女性难道还有权利要求男人终其一生的时间与精力来注视和关爱自己吗?显然这很不合理……可是……女性与男性牺牲的对象并不完全一致。

菲琳夫人反驳说:您这样说也不尽合理。

好,我们现在就用女性和男性的关系来比较好了。

院长口若悬河,大有随便你发招的架势:一个女性的牺牲范围只是为丈夫一人,而一个男性的牺牲是保证他的妻子们及其子女的一切花销,还要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

比较而言,还是男性付出的更多。

为什么女性就一定要为男性牺牲,而不是相反?凯丽夫人忍不住问。

看来我没有解释清楚,事实上没人强迫一个女性为男性牺牲什么,但是一个妻子就必须为丈夫牺牲。

院长说:如果一个女人不愿意为丈夫牺牲,那就不要成为他的妻子好了。

既然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也就有了这个责任。

那么爱呢?一直都在安静听着的温丝丽夫人说:难道成为夫妻之后,就只有责任与牺牲,而没有爱了吗?当然有爱,一个真正的绅士会很巧妙的把握爱的尺度。

院长哈哈一笑:他会以爱的尺度决定每一位妻子的地位,使她不必受到其他妻子的压迫。

也正是因为有爱,所以一个绅士在拥有多位妻子时仍在尽心尽力的照顾每一个人——处理好所有妻子的关系也是一个丈夫牺牲中的一部分……如果你看到一位绅士家里像个斗兽场,那就可以肯定他对妻子们根本无爱可言,他也就没资格称自己是个合格的绅士!包括窗外的两个人在内,所有人都被罗伦佐院长说得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真是这样吗?菲琳夫人叹口气:可还是很不甘心呢!您也认为现在的绅士们真的明白你说的这些道理吗?我不确定,夫人。

至少我本人还自认为做不到在两个妻子间可以保持好关系,所以我只有一个妻子。

院长说:而在现在这个道德腐败的环境下,我们无力要求男性们都遵守规则。

任何真理都可以被堕落的男性所滥用,以冠冕堂皇的掩饰他们贪图享乐的本质。

是吗……就我所见,现在的男性娶多位妻子,已经不再是为了传承子嗣或者放松疲惫身心之用了。

院长摇着头说:他们甚至会随意胁迫抢夺美丽的女子,供其占有享乐之后再用种种方法将她们丢弃,简直无耻到极点!院长先生,我们不说别的。

菲琳问:你刚刚所说传承子嗣……我想我可以理解,可什么是放松疲惫的身心?对不起,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院长抱歉的说:是这样,男性娶妻固然是越漂亮美丽越好,更重要的一点却是自己喜欢。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当一位身心疲累的男性回到家里,眼见的是美丽的事物、耳听的是柔美的声音,手接触到的是……哦,原谅我的大意……这样的话,他疲累的身心是不是就可以更好更快的恢复呢?三位夫人沉吟不语。

其实这些后面的女性已经不应该用妻子,而应该用妾侍来称呼了。

院长说:除了丈夫的爱护之外,她们的地位只高过侍女而低于妻子。

我这样解释,三位夫人明白吗?真可怕!温丝丽夫人说:这就是爱吗?是的,这不但是属于爱的范畴也属于制度。

和一个帝国一样,两人以上的关系就需要一个制度来维系。

院长说:如果不这样,等待女人们的将是残酷的命运,这种自古相传的制度,自然有它合乎情理的地方。

明白了,谢谢您,院长先生。

菲琳夫人决定中断这次谈话,她觉得再听下去只有坏处,至少温丝丽和凯丽已经被这个院长说迷糊了:非常感谢您能来做客……听到三位夫人开始送客,窗下的两个年轻人立即蹑手蹑脚的离开,从他们灵活而又熟练的动作看来,这种偷听的事他们常干。

斯比亚帝国地处整个大陆气候最温和的地域,所以在过冬时也不会觉得冷,很多斯比亚国民一生都无法理解怎么在其他地方会下雪这种东西。

新年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黑暗城又热闹了许多。

市民们天天都可以看到军队在训练,自从总督大人回来之后他们就在这样练着,训练的方法很古怪而且还多了很多军官。

在城市的一角,矮人工匠的武器作坊里升起的黑烟蔽日遮月,从早到晚都是击打金属的声音。

而总督府里那座最高的楼,那上面的魔法灯光几乎是通夜不灭……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在二月一日这天,市民们惊讶的发现军队停止了训练。

所有的军人都穿起了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军服,在天还没亮时就整齐的排列在从总督府直通城门的大道两旁,没有任何军官像以前训练时那样骂他们,可军人们站得很整齐、很庄重……连在市民印象中最没正经的翼人士兵都一个个站得笔挺。

总督府的大门打开了,一白一黑,最前面的两匹俊马踏着碎步出现。

白马上的人抱着头盔,穿着一身银色盔甲,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鎏金剑鞘上还有特别的符文……金黄色的头发下是一张散发着光彩的笑脸,这是斯比亚帝国两位神佑骑士之一,菲谢特王子殿下。

和菲谢特王子并肩前进的是一匹黑马,上面的骑士不知怎么回事,穿黑衣、套黑甲,还有件黑披风。

虽然他拉下了头盔上的面罩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但他背上的黑铁刀还是说明了他的身分——他就是帝国的另一位神佑骑士,黑暗行省总督科恩。

凯达。

他们像是有什么心事,完全没有理会身后跟着的一大串官员,两人把头凑到一起自顾自的小声说着什么,总督大人甚至都没有理会自己的三位妻子。

除了这两人,整支队伍都在保持着沉默,就这样一直走到城门外。

停!科恩总督把手向上一举:停下!你们今天很闲吗?他转过身来对后面的官员说:这么大个行省就没事让你们做?滚,都给我滚回去做事!后面的官员们眨巴着眼睛,不明白总督大人为什么又生气了。

不过,还没人敢违背总督的命令,所有人立即掉转身体就跑……他们是害怕这位脾气古怪的总督,要是自己慢上那么一点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要一路滚回去做事。

我说兄弟,我们就在这里分路走吧!科恩。

凯达对身边的菲谢特说:乌鸦要去圣都,白云去联军军部,我们不顺路啊!好啊!到了联军里要小心,至少要留下小命回来见我。

菲谢特殿下说:这可是你向我保证过的。

知道了!你现在好啰嗦,像是女人一样1科恩。

凯达摆摆手:不过乌鸦,我会想你的,呵呵1不必了!我一到圣都就对父皇说我要选妃。

菲谢特殿下连连摇头:白云你就不要再想我了……我说两位,一边的菲琳。

罗娜笑着说:你们是朋友还是恋人啊?好肉麻。

好了、好了!科恩。

凯达把头盔拍得啪啪作响:就这样吧!我们就走了!有三位亲爱的妻子看家,我很放心……一路保重!记得选个漂亮的妃子!科恩!路上不准你看其他女人!……在黑暗城门下,随着这次普通的告别,拉开一段动乱历史的序幕。

它的结局,就连神魔都意想不到。

不,应该是连神魔都不敢想……篇外篇 黑暗传说──乱世的序幕黑暗行省首府--黑暗城。

晴空煦阳,凉风微柔。

总督府后院的小客厅里,三位总督夫人正在招待一位来自圣都的学者。

而两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伏在外面的窗下,正仔细聆听里面几个人的谈话。

……原来您就是这样得罪左相的啊!罗伦佐院长,真是令人意外!菲琳?罗娜夫人听完了原圣都皇家学院院长的话,笑着对客人说:左相的气量也太小了点。

尊贵的菲琳夫人,坦白讲,我也知道自己是个老顽固。

罗伦佐院长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无奈:但我就是改不了,看到不合乎礼仪的事总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出声指责……很可能以后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冒犯您。

怎么会呢,罗伦佐院长。

以前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您,现在我们知道这可是您的一大优点呢!凯丽?罗娜夫人笑着说,看起来这位夫人有着直来直去的性格。

谢谢您,凯丽夫人。

院长说:但愿我不会再因这个优点激怒某人而丢掉性命。

不会的,院长先生。

科恩他生气时,最多大声说您几句。

温丝丽夫人轻声说道:时间长了您就会明白,科恩虽然从不掩饰自己喜欢什么和讨厌什么,但也就仅此而已。

相信我,他不会对您怎样的。

小客厅外的窗户下,一个黑发年轻人在心里冷哼一声。

但愿如此。

对了,罗伦佐院长。

菲琳夫人说: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可能在整个黑暗行省就只有您才能回答我。

菲琳夫人,您请问吧!一听有问题可以解答,院长本显得有些疲累的眼睛一亮,整个人立即就情绪高涨起来:为人们解答问题--这正是我生存于世上的价值所在啊!那就恕我冒昧。

请问罗伦佐院长,菲琳迟疑了一下:您知道,一位男子可以同时娶几位女子……更有甚者,在这同时还不停的关注其他女性。

您认为这合理吗?窗下的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夫人,请您给点时间让我想想。

院长说: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得分成几个部分来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没关系,您慢慢想。

温丝丽夫人站起来,亲自给罗伦佐院长的杯中斟满红酒。

在这之前,我先声明一点,本人只有一位妻子。

终于,院长开口说话:我会尽量公平的评价此事。

三位夫人微微点头,并不打断院长的话。

首先,我们从现实状态入手好了。

就目前整个大陆来说,因为残酷的战争和饥荒……特别是战争导致人口锐减,而参加战争与劳役的都是男性、在这些活动中大量死去的也是男性,逐年累计下来就在数量上形成了女性远远多过男性的现实。

院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好像还喝了口红酒:那么,谁来养活这些多出来的女性呢?很显然各个帝国都办不到,所以就在法律与风俗上允许,甚至鼓励男人们多娶妻子,只要一个男人有能力养活她们,他想娶多少女人都可以。

窗下,黑发年轻人向另一个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

让我们抛开这些不谈,再从男人和女人的角度来讲好了。

怎样才是个好男人?怎样又才算个好女人?皇家学院院长可不是白当的,讲什么东西都是一套连着一套:一个好男人的标准就是忠于自己的家族和信念,如果他同时还是一位贵族官员的话,还得忠于帝国与皇帝……由此可见,一个好男人所背负的责任太多太多。

而要做一个好女人就没这么复杂,女人们的责任只是牺牲一点自我意识,去尽力帮助丈夫完成他的职责……对不起,院长先生,我打断您一下。

菲琳夫人微皱着眉头:为什么要女性牺牲自我?难道女性就没有灵魂吗?有,女性当然是有灵魂的,我们从不否认这一点。

但请注意,自我意识并不能等同于灵魂。

院长并没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表示出任何不满:更何况牺牲的也不仅是女性,男人们的付出要比女人多得多!他要为家族、甚至为妻子们服务,还要为帝国、为皇帝尽忠,在这之间,男人还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这难道不是牺牲吗?在这样的牺牲面前,女性难道还有权利要求男人终其一生的时间与精力来注视和关爱自己吗?显然这很不合理……可是……女性与男性牺牲的对象并不完全一致。

菲琳夫人反驳说:您这样说也不尽合理。

好,我们现在就用女性和男性的关系来比较好了。

院长口若悬河,大有随便你发招的架势:一个女性的牺牲范围只是为丈夫一人,而一个男性的牺牲是保证他的妻子们及其子女的一切花销,还要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

比较而言,还是男性付出的更多。

为什么女性就一定要为男性牺牲,而不是相反?凯丽夫人忍不住问。

看来我没有解释清楚,事实上没人强迫一个女性为男性牺牲什么,但是一个妻子就必须为丈夫牺牲。

院长说:如果一个女人不愿意为丈夫牺牲,那就不要成为他的妻子好了。

既然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也就有了这个责任。

那么爱呢?一直都在安静听着的温丝丽夫人说:难道成为夫妻之后,就只有责任与牺牲,而没有爱了吗?当然有爱,一个真正的绅士会很巧妙的把握爱的尺度。

院长哈哈一笑:他会以爱的尺度决定每一位妻子的地位,使她不必受到其他妻子的压迫。

也正是因为有爱,所以一个绅士在拥有多位妻子时仍在尽心尽力的照顾每一个人--处理好所有妻子的关系也是一个丈夫牺牲中的一部分……如果你看到一位绅士家里像个斗兽场,那就可以肯定他对妻子们根本无爱可言,他也就没资格称自己是个合格的绅士!包括窗外的两个人在内,所有人都被罗伦佐院长说得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真是这样吗?菲琳夫人叹口气:可还是很不甘心呢!您也认为现在的绅士们真的明白你说的这些道理吗?我不确定,夫人。

至少我本人还自认为做不到在两个妻子间可以保持好关系,所以我只有一个妻子。

院长说:而在现在这个道德腐败的环境下,我们无力要求男性们都遵守规则。

任何真理都可以被堕落的男性所滥用,以冠冕堂皇的掩饰他们贪图享乐的本质。

是吗……就我所见,现在的男性娶多位妻子,已经不再是为了传承子嗣或者放松疲惫身心之用了。

院长摇着头说:他们甚至会随意胁迫抢夺美丽的女子,供其占有享乐之后再用种种方法将她们丢弃,简直无耻到极点!院长先生,我们不说别的。

菲琳问:你刚刚所说传承子嗣……我想我可以理解,可什么是放松疲惫的身心?对不起,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院长抱歉的说:是这样,男性娶妻固然是越漂亮美丽越好,更重要的一点却是自己喜欢。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当一位身心疲累的男性回到家里,眼见的是美丽的事物、耳听的是柔美的声音,手接触到的是……哦,原谅我的大意……这样的话,他疲累的身心是不是就可以更好更快的恢复呢?三位夫人沉吟不语。

其实这些后面的女性已经不应该用妻子,而应该用妾侍来称呼了。

院长说:除了丈夫的爱护之外,她们的地位只高过侍女而低于妻子。

我这样解释,三位夫人明白吗?真可怕!温丝丽夫人说:这就是爱吗?是的,这不但是属于爱的范畴也属于制度。

和一个帝国一样,两人以上的关系就需要一个制度来维系。

院长说:如果不这样,等待女人们的将是残酷的命运,这种自古相传的制度,自然有它合乎情理的地方。

明白了,谢谢您,院长先生。

菲琳夫人决定中断这次谈话,她觉得再听下去只有坏处,至少温丝丽和凯丽已经被这个院长说迷糊了:非常感谢您能来做客……听到三位夫人开始送客,窗下的两个年轻人立即蹑手蹑脚的离开,从他们灵活而又熟练的动作看来,这种偷听的事他们常干。

斯比亚帝国地处整个大陆气候最温和的地域,所以在过冬时也不会觉得冷,很多斯比亚国民一生都无法理解怎么在其他地方会下雪这种东西。

新年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黑暗城又热闹了许多。

市民们天天都可以看到军队在训练,自从总督大人回来之后他们就在这样练着,训练的方法很古怪而且还多了很多军官。

在城市的一角,矮人工匠的武器作坊里升起的黑烟蔽日遮月,从早到晚都是击打金属的声音。

而总督府里那座最高的楼,那上面的魔法灯光几乎是通夜不灭……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在二月一日这天,市民们惊讶的发现军队停止了训练。

所有的军人都穿起了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军服,在天还没亮时就整齐的排列在从总督府直通城门的大道两旁,没有任何军官像以前训练时那样骂他们,可军人们站得很整齐、很庄重……连在市民印象中最没正经的翼人士兵都一个个站得笔挺。

总督府的大门打开了,一白一黑,最前面的两匹俊马踏着碎步出现。

白马上的人抱着头盔,穿着一身银色盔甲,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鎏金剑鞘上还有特别的符文……金黄色的头发下是一张散发着光彩的笑脸,这是斯比亚帝国两位神祐骑士之一,菲谢特王子殿下。

和菲谢特王子并肩前进的是一匹黑马,上面的骑士不知怎么回事,穿黑衣、套黑甲,还有件黑披风。

虽然他拉下了头盔上的面罩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但他背上的黑铁刀还是说明了他的身分--他就是帝国的另一位神祐骑士,黑暗行省总督科恩?凯达。

他们像是有什么心事,完全没有理会身后跟着的一大串官员,两人把头凑到一起自顾自的小声说着什么,总督大人甚至都没有理会自己的三位妻子。

除了这两人,整支队伍都在保持着沉默,就这样一直走到城门外。

停!科恩总督把手向上一举:停下!你们今天很闲吗?他转过身来对后面的官员说:这么大个行省就没事让你们做?滚,都给我滚回去做事!后面的官员们眨巴着眼睛,不明白总督大人为什么又生气了。

不过,还没人敢违背总督的命令,所有人立即掉转身体就跑……他们是害怕这位脾气古怪的总督,要是自己慢上那么一点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要一路滚回去做事。

我说兄弟,我们就在这里分路走吧!科恩?凯达对身边的菲谢特说:乌鸦要去圣都,白云去联军军部,我们不顺路啊!好啊!到了联军里要小心,至少要留下小命回来见我。

菲谢特殿下说:这可是你向我保证过的。

知道了!你现在好啰嗦,像是女人一样1科恩?凯达摆摆手:不过乌鸦,我会想你的,呵呵!不必了!我一到圣都就对父皇说我要选妃。

菲谢特殿下连连摇头:白云你就不要再想我了……我说两位,一边的菲琳?罗娜笑着说:你们是朋友还是恋人啊?好肉麻。

好了、好了!科恩?凯达把头盔拍得啪啪作响:就这样吧!我们就走了!有三位亲爱的妻子看家,我很放心……一路保重!记得选个漂亮的妃子!科恩!路上不准你看其他女人!……在黑暗城门下,随着这次普通的告别,拉开一段动乱历史的序幕。

它的结局,就连神魔都意想不到。

不,应该是连神魔都不敢想……第一节「海尔特!」「是!」「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神属联军总部?」我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天快黑了!」「照联军配发给我们的地图看,」海尔特用手指著前方∶「在前面不远的山下就应该有个兵站,再过去一点就是联军军部了,今天晚上能赶到的!」「好,你先带几个人去兵站准备一下。

」我点著头说∶「马匹需要休息,饮过水之後我们再去军部。

」「是!」海尔特向我行过礼,带著十几个人快马奔去。

我这几天的运气实在不怎麽样,一出国境就开始下雨。

因为是春天,雨虽然不大但却下个没完没了,随行的军官们天天就只得穿著又冷又湿的衣服赶路,好在他们还在当士兵时就久经考验,一路上倒没人叫苦。

道路的泥泞程度更是可怕,马儿用一分力气下蹄,要想再把蹄子从烂泥里抽出来就得花上十分的力气。

我穿的是神族公主丽瑞塔送我的黑色盔甲--就是自带披风的那套,非常奇怪,它居然不会被雨水弄湿。

而且不管我穿著它做什麽,这套盔甲带披风都是既不脏也不坏。

为了试验这套盔甲的性能,我甚至还把它丢到火里去烤过,结果是盔甲没事,火却莫名其妙的熄灭了┅┅我从未听说过盔甲可以用来灭火的,更不明白这算怎麽回事,所以在这十来天的时间里我每天都用火去烤,结果还是一样。

不管我用多大的火,它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倒是海尔特他们说盔甲越烤越黑,但我又不觉得它真有变化。

进入兵站时,海尔特等人已经生起堆堆温暖的篝火,在这种鬼天气里长途行军之後,最享受的事莫过於坐著喝上一口热汤了。

军官们得到命令,把马交给兵站里负责照顾马匹的士兵,然後很有次序的在篝火边坐下来,一边互相开著玩笑一边喝水休息。

我带著几个人在篝火间巡视著。

说是巡视,也不过是拍拍这个的脑袋、踢踢那个的屁股┅┅正所谓拍一拍活力充沛,踢一踢就精神百倍!一开始我也是为了找点乐子才这样做的,可後来这些家伙上瘾了。

特别是有几个瘾大的,我哪天要是忘记踢,他们就会找著各种藉口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只要我过去「啪啪」两下,他们马上就正常了。

在别人看来,我们可以说是一支非常奇特的队伍,全部一千多人都是军官而没有一个士兵。

虽然这些家伙不久前还是小兵兵,但现在他们都成了货真价实的军官,他们的大名可都写在斯比亚帝国军部的军官名册上呢!可以说,这一千多名军官是值得我骄傲的力量,更是整个黑暗军队的精华所在。

战技指挥自然是一流,最可贵的一点却是思维更倾向於我的模式。

作为我的下属,理解我的意图并与我配合默契这一点显得尤其重要。

只是,他们在形体上差异很大。

据我一路上的观察,其他部队的军官构成基本上全是人类,异族军官只占极少数。

哪像我的部队,差不多有一半的军官是异族。

对其他高级将领而言,别说是让这些异族军官去指挥打仗,就是让他们安静待在营地里不打架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所以我们一路走来,几乎没人愿意和我们同行,就好像我们身上爬满了虱子。

这样也好,他们要和我一起走的话,我还嫌麻烦呢!「长官!」一个翼人少尉跑过来∶「马都饮好了,现在就出发去报到吗?」「走吧!」我点点头说∶「早点到军部,说不定还可以找张床什麽的┅┅」「是!马上出发。

」他转身去找值星官。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军部都算是个很讲排场的地方,里面的人也很臭屁。

而我又向菲谢特保证过在联军里不乱来,所以只带了十几个军官和我一起去报到。

从兵站出发一个钟头不到,我们就看到一座被大片帐篷围绕著的庄园,这就是联军军部的临时办公地点了。

听说在靠近神魔分界线上的一个大城市中,还有一个更大的军部正在建设著。

在庄园门口下了马,杰克几步跑在前面把我的报到证明拿给门口的卫兵看。

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卫兵让我们等一下,自己跑去通知长官。

不一会,一个穿银色盔甲的将领就从里面走出来,一直来到我面前。

「嘿嘿,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个臭毛病?」我笑著和她说话,只看她的盔甲和走路的姿势,我就认出她就是和我并肩战斗过的那位里瓦帝国的女将军。

「跟我来。

」她说话很生硬∶「神佑骑士阁下。

」「不用叫我阁下,如果你的态度能亲切点的话更好。

」我跟在她後面∶「你怎麽会待在军部呢?不是在这里当花瓶吧?军部的花瓶需要穿盔甲吗?那你现在┅┅」「混蛋!」她生气了,又是一剑鞘打在我腰间∶「闭嘴!」「啊--」我很夸张的大叫一声∶「下次记得打轻点,打坏了你赔不起┅┅谁是我们的总指挥官?」因总动员令上并未公布总指挥官的人选,所以我有此一问。

「总指挥是卡尔·尤里西斯亲王,是坦西帝国现任皇帝的弟弟。

」她转过身来正眼看我∶「很高兴,你终於问了一个比较正经的问题。

」「这样啊!」我恍然大悟∶「那麽我该怎麽称呼你?只叫将军的话可不怎麽好,现在军部里随便伸伸手就可以抓一大把的将军。

」「温特哈尔·雷尼,这是我的名字。

」她想了想,小声说∶「记得称呼我的全名,不然你就得挨揍。

」「我尽量记得就是。

」我耸耸肩回答她。

我们走进了庄园里唯一的一座建筑物,它是一幢三层的田园风格小楼,白晃晃的像是不久前才重新粉刷过。

穿过门厅,径直上了楼梯,木制地板响动挺大的。

「亲王殿下。

」温特哈尔轻轻敲了门∶「神佑骑士,第九军团指挥官科恩·凯达前来报到。

」「请进!」一个温和,并不出众的声音隔著门传了出来。

温特哈尔替我打开了门,我走了进去。

一个面容平和的中年人正坐在他那宽大的书桌後面处理公文,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左胸上缀满勋章,合体的军服也熨烫得非常平整,领口处还露出亚麻衬衣的蕾丝白边。

我在房间正中央站定,给他行军礼∶「长官好!」「晚上好,年轻的神佑骑士。

」他向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鹅毛笔站了起来∶「欢迎你来到神属联军,路上还顺利吗?我希望你适应这里的气候。

」「气候还没坏到让我无法忍受,亲王殿下。

」我很恭敬的回答他。

「很高兴你这样认为。

」他在桌边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来一杯吧!我们可以谈谈。

」「好的,殿下。

」我双手接过了酒杯。

第一次见自己的上司,我可不想摆出神佑骑士的架子,我现在是一名军人。

「是这样,有关於你的过去┅┅你有很多传闻,但我并不在意,作为一名指挥官,我更多的时候是用我的眼睛去看。

」亲王喝了一小口酒,温和的对我说∶「我只想让你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必须在一起共事一段时间,我个人当然希望我们可以更好的配合。

」「好的,殿下。

」「我并非在命令你,你知道我无权要求神佑骑士。

」亲王微笑著∶「但作为联军的总指挥官,每天我都很烦恼。

我的工作太多了,以至於无力去顾及一些小事。

」「亲王殿下,」我很乖巧的问∶「您所说的小事是什麽呢?」「事情大小的定义┅┅这更多的牵扯到了哲学。

」亲王看著我说∶「这可是神佑骑士所擅长的,一个没有智慧的人怎麽当得上神骑士呢?」「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点点头说∶「那您每天的重要工作是--」「当然是与神殿的官员们进行会议,决定一些你不用知道的事。

」亲王赞许的笑笑∶「至於你所在部队的训练┅┅诸如此类的小事,你自己去办吧!」「是的!」我明白了亲王的意思∶「我明白了。

」「很高兴你了解到这一点。

」亲王走回桌边∶「你现在就要去看你的部队吗?他们在离此地两天路程的地方驻扎。

」「好的,殿下。

我还需要注意什麽吗?」「没有了,但我相信你会留意到一些细节。

」亲王回答我∶「温特哈尔将军,麻烦奶为神骑士带路去取他的东西。

」「是的,亲王殿下。

」温特哈尔站到门边∶「神佑骑士,请您走这边。

」「再见,殿下。

」卡尔·尤里西斯对我笑了笑,再次把头埋到大堆的公文中。

领到一切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和部队名册,我在温特哈尔的陪伴下走出小楼。

「哦!神殿给我的军团配了不少的军官。

」我翻看著手上的名册,问身边的女将军∶「怎麽神殿还管这个?」「那些军官是神殿前段时间临时从各国抽调来的,基本上都是些贵族子弟。

」温特哈尔回答我∶「你放心,他们在战争前都会调走的。

」「调走?」我的声音高起来∶「他们是来渡假的吗?我的军团难道是旅游团?」「差不多,反正第九军团也没什麽好名声。

」「什麽意思,是这些人造成的?」「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话,温特哈尔转身回到小楼,把我一个人晾在大门处。

「名声不好?」我觉得情况不大妙,大声对我的军官喊∶「上马!直接去第九军团,杰克你去叫兵站里的人跟上!」两天的路程,我们一天一夜已经赶到。

第九军团的营地在一个小镇旁边,我没有从小镇上经过,直接带队朝军营奔去。

夜色下,大老远就能看到营地里东一堆西一堆到处都点著散乱的篝火,营地中央地带更是灯火通明一片嘈杂。

走近之後,我居然隔著栏栅看到几个光屁股的女人!这他妈的哪像个军营,根本就是个天体营!我举起右手,比划了几个手势。

身後的军官立即分成小队向营地的几个大门奔去,还有几个小队开始靠近栏栅巡视,我就带著剩下的人直闯正门。

营地正门还有人看守,这可真让人奇怪。

「停下!」一个少校军官站到路中间,身後站著一排小兵∶「这可是第九军团的营地,要找我们长官的话,就去军部!」顺风飘来一阵劣质红酒的气味。

「你们的指挥官叫什麽名字?」杰克骑在马上问他。

「谁知道呢!反正他还没到。

」这位少校军官大大咧咧的说∶「现在营地里管事的是约克·鲍尔准将,他也不在。

」「老大,这家伙是个贵族,你看他盔甲上的标记。

」海尔特小声的对我说∶「他身後的士兵脸上都没有奴隶的烙印,应该是他的亲兵。

」「那你们的长官什麽时候回来?」我拍马上前∶「我有点事需要和他商量。

」「这可不好说,也许明天,也许後天。

」看门的少校仔细的打量我∶「反正你今天别想进来┅┅你是谁啊?」「我吗?」我一脚踢在他脸上,再撩开披风,露出肩上的军衔和领口的领花∶「我叫科恩·凯达!」少校军官的亲兵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已经被全部打倒。

「问问他们营地的情况。

」我说∶「不说实话的,就给我吊死!」「是!」不久之後,海尔特来向我报告。

「老大,营地里军衔高点的人全去了镇上,他们每天都掷牌决定谁出去玩。

」他说∶「剩下的都是些倒霉蛋,士兵们都被他们关在帐篷里。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明白事态严重。

想想看,一个几万人的军营,大门被我们「占领」这麽久,都还没个人出来问问┅┅可见这个军团的混乱程度。

「卡罗斯,先把他们绑起来。

」我说∶「我们进去,你带人在外面看著,不管是有人回来或者出去,全部拿下!」「是!」卡罗斯有点迷惑的问∶「但是我要用什麽藉口呢?」「藉口┅┅军容不整、精神萎顿、随地大小便都可以!」「明白了!」卡罗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保证不放走一个!」我挥挥手,带著人进了营地。

「把所有不该在军营里出现的东西都给我拎出来!」我把这个命令传达下去∶「所有军官全部给我敲昏,不需要任何解释。

」军营的面积很大,但是里面的设施却很好分辨。

奴隶士兵们睡在大帐篷里,黑忽忽的还很破旧,所以根本就不用去看。

我带来的军官们全部分散开,每五人为一组,先用「摸哨」队形逐一搜索低级军官们住宿的双人圆顶帐篷。

按建制,低级军官的帐篷是设在士兵帐篷旁边的,很好办。

一阵闷哼声过後,里面的人全被绑了起来、堵上嘴、拴成一串,被拉到我的马前。

「啊--」「哦--」「咦--」在我旁边就有个奴隶士兵帐篷,大帐篷里的奴隶士兵们已经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们的长官受难。

让我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做出高声告警之类的动作┅┅事实上他们都在很兴奋的眨巴著眼睛,还用舌头舔嘴唇,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有这样的士兵,我的前景可不大美妙。

要是我在战场上不小心被人捉到┅┅他们大概也会用这样的表情目送我离去吧!「长官!外围已经清理乾净。

」「长官!已经在清理中级军官的单人帐篷了!」「长官!正门又抓了两个!」每一个消息都快速的传递到我这里,被抓的军官越来越多,光是堆到我身边的都有百来人了。

他们非常不安的扭动身体,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噪声。

我心里又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我从黑暗带来的军官表现得非常之好,担忧的是这军营里所有人的素质。

这算什麽?我们千把人已经算是袭营成功了!这可是一个军团啊!几万人的军团┅┅就这个样子?「差不多了,我们去大帐。

」我说∶「把这些人带上!」营地中心的指挥大帐里灯火通明,从传出的声音分辨,那里面有人纵情高歌,有人在调笑嬉戏。

帐篷外面随意散布著十几个抱著武器或是酒瓶的亲兵,偶尔从帐里传出的女性尖叫让他们乐不可支。

十几个近卫团出身的军官伏下身,凭藉各种障碍物静静潜行过去,分配好目标再以手势通知後面的精灵族军官。

在亲兵们被精灵用魔法麻痹的瞬间,伏在地上的军官们一跃而起,帮亲兵们接住从手上掉下的各种东西,再帮他们把身体缓缓放下。

「嘿嘿嘿┅┅」对了,还得帮他们笑上几声。

我下了马,在一伙体格彪悍的军官的簇拥下走了过去。

「这帐篷的颜色真他妈的逊。

」我想了想,对身边的人说∶「给我拆了它!」没人对我的命令犹豫,对力大无穷的半兽人军官来说,撕不烂这样的帐篷简直是在侮辱他们。

「噗!噗!」这是固定帐篷的木桩被拔起。

「丝--丝--丝!!」这是帐篷布被分解的声音。

「吱--呀--彭!!」这是立柱倒塌的声音。

「哇--救命啊!!」这是┅┅这个就不用说了吧!烟尘散去,在四周无数魔法火炬的照耀下,坐在空地上的几个衣冠不整的高级军官显得特别滑稽。

「你们--你们是谁?」好半天,一个怀里还抱著女人的军官才回过神来∶「你们想要干什麽!这里是第九军团的营地!」我用手指戳了海尔特一下,再对著那几个军官一点,海尔特就大步的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先让那军官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海尔特大声问他∶「你的职务是什麽?!狗杂种!」我发誓,海尔特的这句脏话不是我教的!「我┅┅我是约克·鲍尔的副官┅┅」军官的脸高高肿起∶「你们到底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

」我走上前去∶「我就是科恩·凯达,你们的顶头上司。

」这位副官好半天才拿手指著我∶「你┅┅你就是┅┅」「啪!」他再挨了一耳光,海尔特大声喝骂∶「要叫长官!你这杂种!」「海尔特,别打他。

」我伸手指著这位军官怀里的女人∶「她是谁?」「长官┅┅这个女人是镇上来的。

」他回答。

听到我叫人不用打他,他还对我感激的一笑。

我点点头继续问∶「你们的长官去哪里了?」「到镇上的旅店去了。

」「哪一家?」「瞧您说的,长官。

」他抽抽鼻子∶「这镇上就一家旅店。

」「他去那干麽?」「长官,您知道,这很荒凉。

」他说∶「所以旅店也做妓院的买卖。

」我长叹一口气,乾笑两声∶「第九军团!哈!这就是第九军团!海尔特!」「是!」「带上三百人跟我到镇上去开心一下!」我说∶「杰克!你把所有的奴隶士兵都集合起来!在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这几个人衣著整齐的--」我顿了一下,用手指著几个还坐在地上的「高级」军官∶「他们必须衣著整齐的被吊死在营地正门上!」第二节我可没想到,就因为军团驻扎的关系,竟然会把一个只有几百户人家的小镇子变得非常热闹,甚至在夜间也是这样。

我在一个小山坡上看著镇子上的灯火,身後是鸦雀无声的三百名军官。

「长官,已经到午夜了。

」海尔特低声说∶「我们可以干了吗?」「可以了!」我说∶「教你们的话,都记住了吗?」「记住了!」海尔特说∶「大家注意--出发!」军官们在海尔特的带领下策马进镇,我也让马匹慢慢前进,身边只有几个参谋和近卫军官。

根据我近段时间的观察,让海尔特当军官实在太浪费了,他应该去当土匪。

小时候的海尔特多乖啊!哪像现在这样一身匪气?我让海尔特挑选的三百军官和他有著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活生生的是一窝小土匪。

在海尔特的大声催促下,他们丝毫不顾及身上的军官装束,凶神恶煞的撞开一家家居民的房门,毫不留情的把留宿在民居里的神殿下派军官丢到大街上┅┅这批神殿下派军官多半是些还没来得及长出子的贵族子弟,又是在黑咕笼咚的半夜,哪能和这些与野兽无异的军官抗衡?何况这些家伙一边把他们从温暖的被窝里拎出来,一边还在大声恐吓--「起来!你这杂种!」很多倒霉蛋被耳光打醒之後就听人在耳边嚷嚷∶「我们是神佑骑士执法队!」倒霉蛋们被勒令排列在街道上,半裸著身体在半夜的冷风中发抖。

在赌桌边被抓住的,手里拿著扑克牌;流连酒馆的,手里还拎著酒瓶;沉迷女色的,身边就有个脸色发青的女人┅┅有的倒霉蛋还想抬出自己的贵族头衔,但往往是话才出口就招来一顿没头没脸的皮鞭。

我顺著大街来到镇上的那家旅店门外,看著一个身上只穿著内衣的中年人被几个半兽人军官带了出来。

因为这家伙一直在挣扎,所以挨了不少拳头。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猪猡!」他一路叫著∶「我是贵族准将!卫兵!卫兵!」一个半兽人军官终於受不了他的辱骂,一脚踢向他的屁股,让他提前来到街面上,不过是脸朝下而已。

「你们┅┅你们会被通通吊死的!」他撑起身体说∶「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吊死你们!」「我想,你没这个机会。

」我连马都不想下,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著他∶「你刚刚说你是什麽军衔?」「准将!我是准将!」「是吗?」我用马鞭点点自己肩上的军衔∶「那你最好看清楚我是什麽军衔!」「少--将?」他仔细看看我的肩∶「就算是少将,阁下也无权这样对待我!我是第九军团的副指挥官!」「我还忘记告诉你,我就是刚刚上任的第九军团的最高指挥官。

」我说∶「同时还是神佑骑士。

」准将彻底的楞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长、长官,请原谅我,我我我失礼了┅┅」他变得结结巴巴∶「命令上说您还得过几天才到--」「很不幸,我今天就到了。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说你是准将副指挥官,那麽你的军服呢?!」「军服?请原谅,阁下┅┅我、我把军服落在房间里了,我想它应该还在床上,我我我这就去取┅┅」「不用了,你就这样回营地好点。

」我对一个参谋军官说∶「告诉海尔特,把所有抓到的人全部带回营地!」「是的,长官!」参谋军官复述我的命令∶「所有抓到的人全部带回营地!」带著这群神殿下派军官回到了营地,可在我经过营地正门时,我发现没有任何人被吊在上面。

上千枝魔法火炬把营地照得一片明亮,几万奴隶士兵已经被集合好了,我的军官在队列里来回巡视著,并没有任何士兵哗变的迹象啊!那麽,是什麽阻止了杰克执行我的命令呢?「怎麽回事!」我问一个翼人军官∶「杰克在哪里?为什麽不执行我的命令!」我有些生气,因在军队中处理这类事件,最重要就是一个快字,不然就会有更多的麻烦跟著来。

「报告长官!」翼人军官回答我∶「杰克长官正在和一个祭司争吵!」「祭司?我的军营里还有祭司?!」我很吃惊∶「他们在哪里?」「报告长官,他们在操场上!」我快马加鞭的赶到操场,隔很远就看到杰克和一个白衣祭司在操场前方的观礼台上争吵著,非常激烈。

面红耳赤的白衣祭司挥舞著手里的法杖,在观礼台上乱喷口水。

杰克站在旁边一脸愤然,因为不知道是否会因为得罪祭司而给我惹上麻烦,所以他在忍。

观礼台周围站立著好几千名奴隶士兵,他们都是一脸漠然的看著这一切。

这倒不奇怪,能站在观礼台周围的都是些老兵,类似这样争权夺利的事情他们肯定见过很多次了,明白在目前不吭声是最好的办法。

我走上台去,一脚就让这个祭司趴下。

「好了,你先去做自己的事。

」我温和的对杰克说∶「这里交给我!」「是的,长官!」杰克大声回答我,转身就要下台。

「你们不能这样做!他们都是高级军官!」白衣祭司爬了起来∶「我知道阁下是神佑骑士!但是您仍然没有这个权利!他们都是神殿下派的军官,而我是神殿下派到第九军团的书记官!您应该知道我的职权范围!」听他这样讲话,我明白了为什麽白衣祭司们都得到神学院里学习,我敢肯定神学院里有一门课程叫「威胁与挑衅」。

他在话中很明确的告诉我,他知道我的所有身份,但他并不怕我,他还会在以後的日子里给我小鞋穿。

我看著他,他毫无畏惧的回望著我。

如果不彻底将他淫除┅┅第九军团的权利就会被分化,从此走上内斗不休的道路。

「我了解你的权利,同样我的命令也是不可违背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努力的机会。

」我大笑了几声∶「从军部到这里,我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可以在这三天里去找人来阻止我,只要是你认为可以阻止我的人,你都可以找来!然後我就会做给你看!」白衣祭司非常兴奋的问我∶「阁下保证在这三天里不杀他们?」「信不信随便你,不过你最好是快点,也有可能我的耐心只能维持两天半。

」我转身走下观礼台,我可不会说什麽「以骑士的名义起誓┅┅」之类的傻话,用誓言套住自己的是傻瓜,谁知道明天发生什麽事?白衣祭司也明白事态严重,亲自骑马去了军部,就连卫兵也没带一个。

我看著他出了营地,转身吩咐杰克∶「去镇上贴张告示,就说第九军团换了长官,新长官英明神武,明辨是非┅┅如果有被第九军团迫害过的居民,可以在两天内到第九军团的营地来,只要他们能认出迫害过他们的人并提供证据,我就会给他们一个公正的判决!」「可是老大,什麽叫做迫害呢?」「小到吃饭欠钱,大到杀人放火。

」我说∶「这些都算是迫害。

」「是的,老大!」杰克笑著说∶「这是在收集那些军官的罪证吗?」「我的杰克啊!你怎麽还不开窍呢?」我摸著他的脑袋∶「军官的罪证当然要收集,而且一般士兵的罪证我们也得收集。

」「为什麽啊,老大?」莫亚问我∶「奴隶士兵会有什麽罪证?」「那些神殿下派军官可不是傻瓜,他们一定会在奴隶士兵中拉些人巩固自己的地位。

」我微笑著说∶「我们现在不但要把这些军官收拾掉,还要把这些亲近他们的奴隶士兵也连根拔除。

这样的话,我们的权利才说得上是绝对。

」「明白了!」莫亚回答我。

「好好学吧!我的兄弟们,管理可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我说∶「我会给你们机会的。

杰克,这件事就你来负责好了。

莫亚,你和海尔特带著军官们去安抚一般士兵。

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我,别硬撑著。

」我走进了重新搭建的一个大帐篷,叫人拿来了军团里的一些文件。

先叫人将所有神殿下派军官分门别类的关了起来,再花了差不多整个後半夜看第九军团的各种文件,到第二天中午时,我已经清楚的了解到第九军团的编制。

第九军团编制之庞大可以名列神属联军所有军团的前五位,除了少数几个帝国的精锐主战军团之外,就数我们这个军团人多,兵员共计七万四千多人!除去管理机构与後勤人员,一线士兵也有七万一千多人,清一色的步兵。

因为之前的军官什麽都不管,所以军团里的编制与管理非常混乱,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在这之後才有可能建立完善的指挥管理机制。

我先在名册上将这七万多人划成三个联队,共计三十个团。

每个团二千五百人,每十个团组成一个联队。

我直接指挥第一联队,第一联队下辖十个团。

其中有五个近卫团、一个执法团、一个後勤团、一个装备团,还有一个侦察团和一个训练团。

此外军团指挥部下面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建制,这些建制就不用再独立出来让别人知道了,第一联队下辖各团的番号是从第一团到第十团。

海尔特是第二联队的指挥官,下辖十个野战团,团队番号从第十一团至第二十团。

莫亚担任第三联队的指挥官,第三联队也有十个野战团,分别是第二十一团至第三十团。

每个团的正职指挥官都由黑暗军队中表现最为优秀的军官担任,再给他们配上陛下给我的老资历军官为副职,我希望这样的组合可以保留他们各自的特点,因为陛下给我的资深军官熟悉军队条令、经验丰富、纪律良好,而且懂得怎样和军部打交道,而黑暗的年轻一代军官就很有活力与魄力,什麽事都敢想而且敢干。

原来军团里的各级军官被我全部废除,再把自己带来的军官一直任命到管理百来个士兵的队长一级。

揉了揉有些发沉的脑袋,我让人叫来正副团长以上级别的军官来帐篷里吃饭,我就在饭桌上宣布对他们的任命。

「我知道你们以前从没担任过这麽高的职务,可我也是第一次当军团长。

」我用手中的刀叉敲著桌边∶「人这一生总是有很多个第一次的,不必畏惧,让我们一起干吧!」「是的,长官!」几十个军官齐声回答我∶「让我们一起干!」「有一点,我先告诉你们。

」他们的态度让我很满意∶「你们应该算是比较了解我了,对我而言,士兵就是士兵,我脑子里没有什麽奴隶士兵的概念。

而士兵也只是一个职业,他们在人格上与军官没有什麽区别。

」「是的,长官!」「午饭後你们就上任!」我点点头笑著说∶「一切的训练与管理,都照我先前告诉你们的计划执行,每一位队长都要在短时间里向训练团推荐几名优秀的士兵!还有,第二和第三联队的团长们,你们有事不要来找我,去找你们的联队长!」「呵呵--」军官们笑著,看得两个联队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饭後,我把杰克和卡罗斯留了下来。

「关於你卡罗斯,你的公开职务是参谋长,你将和杰克参与第一联队的管理。

」我对卡罗斯说∶「最迟在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一个开始运转的参谋部!」「是的,长官!」卡罗斯对我行了一个礼∶「我这就去安排!」卡罗斯走後,我才对杰克说话。

「杰克,知道我为什麽不让你当第一联队的联队长吗?」「我不知道,老大。

」杰克摇摇头∶「是不是因为我没能力?」「不能这样说自己,杰克。

在几个兄弟中,你是待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你也是最聪明好学的一个,怎麽会是没能力?」我温和的为杰克解释∶「每个人的能力都是不一样的,像你哥哥和海尔特,他们现在的能力就比较适合带领一个联队的士兵。

因为他们都很沉稳又成熟,如果是你,你可以冷静的面对几万人吗?」杰克有点气的回答我∶「还不能┅┅」「所以啊!我不能让你去管理一个联队几万人的吃喝拉撒。

」我笑著说∶「但是┅┅你可以在其他方面管理第九军团的所有人!」「我不明白。

」杰克看著我说∶「老大,你想说什麽啊?」「杰克,你注意到了没有?」我说∶「在第一联队有个执法团,你想这个团是干麽用的?」「执法啊!」「对了,我想让你担任第九军团的军法官,执法团也听你的指挥。

需要的话,你还得做做传令官的兼职。

」我说∶「天天和我待在一起,好吗?」「好啊!」杰克跳起来抱住了我∶「当然好啊!」「等一下!等一下!」我很郑重的交代杰克∶「我分了几名军官给你,你马上去安排一下,军法处要马上建立起来!」「没问题,长官!我现在就去。

」杰克松开我,拔腿就往外跑∶「给我两个钟头,我马上就回来!」看著杰克的背影,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说服他了!不管从哪方面讲,我都不可以让杰克到前线去冒险。

我走出帐篷,骑上马在营地里巡视著。

各种口令响彻整个营地,一队队的士兵被集合起来与他们的新长官见面。

士兵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可以围坐在长官周围听长官讲话,以至於大多数人一时还无法适应这种待遇。

军官先向士兵们介绍自己的名字、军衔及种族,再宣布了一些暂行条令,多半都是「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偷瞧大姑娘」之类从黑暗军队带来的「传统」。

然後就让士兵们做个自我介绍,混个脸熟套套近乎什麽的。

不过杰克在细微事情的处理上的确很不错,归他管理的军法处和执法团是整个军团里最先开始正常工作的。

他叫士兵支起几顶大帐篷,帐篷边上再插上一块牌子,第九军团军法处就诞生了。

我正想告诉他牌子上有错字时,他已经跑去还是一片混乱的後勤团。

作为後勤团的第一个光顾者,杰克从後勤团长那「借」了几匹红布┅┅一个钟头不到的时间里,所有军法处与执法团的军官士兵们都在胳膊上扎上了红色的布条,看得我直想笑。

他的性格真像我!一个军法处的少尉军官带著几十个扎著红布条的士兵,抬著桌子凳子从我旁边经过。

「少尉。

」我喊住他∶「你们去哪里?」「报告长官!」少尉站直了身体∶「军法官命令我到营门,负责接待那些从镇上来告状的居民!」「然後呢?」「然後┅┅我想应该是把他们带去见军法官吧?」少尉想了一下∶「杰克长官也没说!」「你想把你的军法官累死吗?」我说∶「每个人都带去找他?」「少尉,你要记住,你现在既是军官也是法官。

应该先将居民的申诉和证据全部记录下来,然後再让士兵带著居民去认人。

」我指点他说∶「把人逮到之後,你要先调查一下,然後再对照证据审理,最後才将整件事和你的处理建议汇报给上级,直至由军法官做出最终的裁决,你明白了吗?」「谢谢长官!」少尉大声的说∶「我明白了!」「明白了,那就滚!」「是!」午饭过後,陆陆续续有居民从镇上过来,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营地正门之外交头接耳,终於,有人走了进来┅┅军法处的第一笔生意上门了。

一个酒馆老板忐忑不安的来到军法处军官的桌子前,表示自己想讨回几个军官欠自己的酒钱。

「这是十几天以前的事。

」酒馆老板说∶「军官们喝完酒以後就走了,谁也没提付钱的事┅┅」做记录的军官抬起头来问∶「你还能认出他们来吗?」「是的,军官先生,我想我能认出他们来。

」「那好,你跟这位士兵,去把那几个家伙找出来!」酒馆老板在关押神殿下派军官的帐篷里转了一圈,把几个欠他酒钱的军官指了出来,这几个倒霉蛋立即就被执法团的士兵拖了出来,连人带证据被交到了军法处。

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几个神殿下派军官承认了,但他们并不怎麽害怕,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样的事都不值一提。

当军法处的人跑来问长官时,我正和他们的长官在一起。

「来告状的人多吗?」我看著手里的文件,头也没抬。

从军法处来的人对我说∶「是的,长官。

来的居民越来越多了。

」「传令官!」我扯过一张纸,拿笔在上面画著∶「你去后勤团,叫他们照我画的样子做上二百个木架子,天黑以前做好。

」然後,我再对军法处的人说∶「你去搜查那几个军官的行李,用价格相等的物品赔给那个老板!你们的长官天黑前会去处理!」第三节在后勤团忙着做架子的这段时间里,我仔细的为杰克讲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向他灌输了满脑袋的法律观念,从各种犯罪的危害一直讲到有代表性的具体案例。

最重要的一点,我说,军法是没价钱好讲的,它是约束所有军人的规则,也是保持我们军团战斗力的规则,可以说这是一件极具威慑力的武器!可是老大,杰克看着我说,我们的军法条文都没公布,也没有一个可以借鉴的标准。

那么今天这些人到底该怎么处理呢?其实也简单,只分为严重和不太严重,我说,今天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属于不严重的一类。

真正的好戏我想是应该在明天,当今天这些居民帮我们把消息传开之后,那些真正追讨血债的就会来了。

那这些小事该怎么处理呢?小事的处理有两个选择,一是军棍二是皮鞭,我想了想,我们就用皮鞭好了。

为什么用皮鞭呢?老大你上次挨的可是军棍呢!不要嬉皮笑脸!我吓唬杰克,你想想看,皮鞭打在人的身体上,血淋淋的——很有威慑的效果哦!那老大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架子?都跟你说了是为了威慑嘛!我打了杰克的脑袋,你想想看,上百人被剥光衣服绑在架子上挨鞭子,他们发出惨叫声,身体不停抽搐……对围观的士兵而言将是多大的视觉冲击?他们当中的任何人以后想做坏事都会多考虑一下了。

明白了,杰克再问,那严重的怎么处理呢?这就更简单,我教你一句宣判词好了,适合在任何场合使用,我小声的示范着,作为第九军团的军法官,我代表联军,代表军团对你做出如下宣判,因为你的罪行,我将没收你的犯罪工具,剥夺你的一切权利,并处苦役或者死刑!明白了吗?有一点不明白,杰克抓抓头,什么是犯罪工具?比如说吧,一个人去偷东西,他是坐了朋友的马车去的,那这辆马车就算是犯罪工具。

然后我们就可以没收,马车就变成我们的了?当然,我笑着说,你好聪明。

可有的人没有犯罪工具啊,杰克说,比如说一个军官一拳打死了人,他就没用工具!那——我想了想才说,他打死人那只手就算工具,你可以先‘喀嚓’一声给没收了,然后再砍他的脑袋!哦!知道了!听我说杰克,我靠近杰克,今天晚上你要单独表演,要在所有人面前树立你这个军法官的地位,我就在观礼台上看着,你可不要演砸了。

放心吧老大,没问题!杰克呵呵笑着,眼里闪着光。

晚饭之后,后勤团的团长跑来对我说架子全做好了,已经在操场上安放整齐。

参谋官,你跑一趟,我对卡罗斯说,全军集合,看军法处表演节目!刚刚吃过晚饭的士兵们在长官的带领下,以团为单位开始在操场上列队。

长官们纷纷走在队列里纠正士兵们不正确的姿势,士兵们却惊奇的瞅着木架,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

军法处的军官们在做最后的准备,就像我教的那样,正一一核对犯人的身份。

执法团的士兵们站在操场四周,高举着火把。

时间差不多了,我带着军团指挥部的大小军官出现,接受了有生以来最隆重也是最乱七八糟的一次敬礼,然后站到了观礼台上。

第九军团的士兵们!我的名字叫——科恩*凯达!是你们的指挥官。

我大声说着话,台边有俩个精灵军官正在使用魔法,以使我的声音可以被所有人听到,从昨天开始,我就开始管你们吃,管你们睡,管你们的一切!从某种角度来讲,我已经成了你们的父亲。

但这个父亲不是好当的!从今天中午开始,就不断的有人跑来告状……老实说这让我很没面子。

我很不高兴,因为一部分人正他妈的在破坏第九军团的名声!顿了一下,我继续说,对于这些人,我没什么好讲的,全部交给军法官杰克中校处理!把事情往杰克头上一推,我就在观礼台上坐了下来。

我就是军法官,我的名字是杰克。

不管你们是士兵还是军官,只要你干了蠢事我就会请你来谈心,杰克站到我刚才讲话的位置上,今天,军法处逮捕的一些人。

这些人中有军官也有士兵,偷鸡摸狗的有,吃饭不给钱的也有……现在,我就宣布对他们的处罚!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杰克拿出了一张名单开始念起来,他每念到一个名字,三个执法团的士兵就从操场的角落拖出一个人来,一直拖到架子旁边三俩下扒掉衣服绑上去。

一看他们扒衣服的动作,我就知道杰克已经教过他们扒光猪这招了。

一共是一百二十多个倒霉蛋,其中士兵倒占了大多数,这并不说明以前的军官不干坏事,他们多半是犯了重罪,今天是不出场的。

就是这些人!杰克终于念完了名单,事实俱在没什么好说的,全部处以五十皮鞭的刑罚!开始执行!一百多只握着皮鞭的手高高扬起,鞭梢在空中一晃,带着咻咻的啸声抽在犯人的屁股上!一鞭下去,犯人的屁股立即就皮开肉绽,惨叫也同时响了起来。

一!二!三……执法团的士兵在数着。

坦白讲,我并不欣赏血淋淋的场面,也不认为惨叫声是悦耳的天籁之音。

但我的确需要这样做,我要向第九军团的士兵们展示我的权力,要他们站到我这边来。

我也不认为普通的士兵会对我有什么不满,这些挨打的家伙几乎都是士兵,他们本身也是奴隶,只是和神殿下派军官是非常亲近。

既然他们已经在镇子上做了坏事,平时也自然会欺负一下身边的其他士兵。

队列里的士兵们在静静看着,看着这些平时跟在军官后面的红人挨鞭子,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有些想法,但一时之间不会表露出来。

在整齐的口令下,五十皮鞭很快就打完了,挨打的人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有的在大声哭泣,还有的小便失禁……五十皮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杰克大声说,如果下次再犯,我这里还有更好玩的,保证你们没见过。

我笑着走下台去,回头对杰克说,先别放他们下来,让士兵们都去仔细看看!让各自的士兵参观了这些人的惨状之后,军官们带着士兵们回到自己的帐篷边。

我知道,他们会以自己的方法安抚士兵,并趁机宣讲军法。

治理军队,从来都是需要一软一硬,软到士兵会因为将领的恩德而卖命,但这需要时间。

硬就很简单,让士兵对自己将领的恐惧感远远超过敌人就可以了。

从第二天早上,跑到营地来告状的居民就多起来了,指控的事情也要严重得多。

有的居民拖来一大帮证人,有的还用担架抬着伤者,更有人捧着画像……基本上整个镇上的居民人人有份,忙得军法处的人鸡飞狗跳,我不得不从别的地方抽调人手去帮忙。

整个上午我都正在帐篷里翻看公文,为了锻炼杰克我并不直接去帮他。

杰克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来问我,一个上午已经跑来问了我十几次,老大,杰克又跑来了,又有案件牵扯到神殿下派军官。

我没抬头,到现在为止,有多少起这样的案件?四十三起,杰克抓起杯子给自己来上一口,老大你又说三天内不动他们,所以我来问问你。

我只说过不杀他们,我想了想,你去把人提出来,先审后判。

我只需要他们在祭祀找人回来之前还活着就行!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杰克高兴的大喊一声,可马上又问,老大,他们的罪都好重。

法官眼中,人人平等。

我对他笑笑,杰克,你现在是军法官,我要你向我保证一点,并不因为犯人是奴隶而放纵他们,也不因为犯人是贵族而加重处罚,判罚标准要以案件本身决定。

嘿嘿,老大你怎么知道的?杰克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是想这么干来着……因为我是老大而你不是,我说,快去做事!对军官的处罚决定要写成文书,一份留在军法处,一份给我,一份上交军部!杰克走后,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成规模的处罚有神殿背景的军官。

我丢下公文,叫上几个人去了操场。

镇上来的居民们很多,或坐或站占据了操场的一个角,正在等着军法处的军官把自己叫去观礼台那边。

我径直走到杰克身后坐下,静静的看他工作。

去把那个裁缝带来,杰克吩咐身边的人,还有他要告的那几个军官。

我拿过案件公文翻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位裁缝状告几位军官在他店里做了衣服不给钱,还将自己的儿子群殴致死……不一会,一个有着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就被带了过来,他很畏缩的给杰克行礼,双手把一顶帽子捧在胸前。

老爷,他说,我是镇上的裁缝,大家都叫我老欧姆。

镇民们不认识军官所佩带的军衔,所以把军官们都叫老爷。

欧姆,你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证据也很充分,杰克对裁缝说,现在这边有几个人需要你辨认一下。

杰克指着旁边站着的几个军官,是他们打死你儿子的吗?是……的!裁缝的手把胸前的帽子捏得变了形,老爷,就是他们!那么,你们对这位裁缝的指控还有什么话说吗?杰克对几个军官说,你们承认这件事吗?中校先生!一个领头的上尉军官说,我承认这件事,但是我们并不认罪!说出你的理由。

你知道中校先生,我们是神殿下派军官,上尉说,为我们服务是他们的本分,打死个把平民也能算是罪过吗?我们可都是有特赦权的贵族!你不需要说这么多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这件事,杰克敲敲桌子,至于你们有罪没罪我会判断。

这件事是我们干的。

好的,杰克拿起一张纸来,事实很清楚了。

此案件判决如下,我认定三位军官有罪,杰克站起来说,作为军法官,我代表联军,代表军团宣布,没收三位军官的一切私人财务以做为对裁缝欧姆的赔偿,没收三位军官的做案工具并剥夺一切权利,明天执行死刑!死刑……三个军官呆了好一会,不!中校先生你不能这样!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无罪!杰克摆摆手,拉下去!军法官,负责执行的翼人军官跑来问杰克,做案工具是什么?我要怎么没收呢?笨!杰克说,你用什么打人?手和脚,翼人军官说,还不行的话翅膀也能凑合着用。

这不就对了?杰克小声指点,把他们的手脚……是!翼人军官指挥士兵把三个人拖走,立即就在台下执行了没收的手续,一通嚎叫之后,三对血淋淋的手脚放到了裁缝的面前。

欧姆,你可以回去了,杰克对裁缝说,明天他们就会被执行死刑,你可以来看。

裁缝早被几只手脚吓得面无人色,啊,是的老爷!下一个!杰克大声喊。

杰克一连判了好几件案件,判罚都很合适,没人知道他几个钟以前还什么都不懂。

看他处理的还不错,我也就很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帐篷。

谁知道回到帐篷的我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一阵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凄凉、绝望的惨叫回荡在营地里,而且这惨绝人寰的声音经久不息,尾声拖得又长又高。

毫无疑问,杰克把事情搞砸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跑回操场。

观礼台下,几个士兵死死的按住一个正在叫喊的军官,浑身是血的军官力气是如此的大,以至于几个士兵还不能让他安静下来……而观礼台上,一个男人正目光呆滞看着地面。

过来一下,我对杰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啊,杰克走过来回答我,一切都是照你教我那样做的,我叫人没收这家伙的做案工具,死刑也定在明天,就是他叫声大点而已。

就只是这样吗?我狐疑的问,他是犯了什么事?别担心长官,这案子很简单,杰克说,他承认自己强暴了面包店老板的女儿……哦,原来是这样……我正想点头,却突然明白到问题出在那里,一把抓过杰克,杰克!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收的工具是他的……他的那个……这可不是开玩笑!老大,有什么问题吗?杰克一脸的无辜,难道说他是用其他工具干的这事?没关系,我再叫人……不用了杰克,真的不用了,我看看地面上那一截工具,摇着头说,杰克,我想你最好把这件‘工具’还给他……交给我来处理吧!你!我指着那个翼人军官说,过来!翼人军官跑了过来,是的长官,有事吗?我命令你,我说,将这个强暴女性的军官立即处死——为了净化他的灵魂,用火烧死他!是!杰克,如果有人问起这个军官的事,我转过头来对杰克说,你就说是我亲自办理的……对了!以后你不准再没收此类工具!知道了,老大!杰克说,我做错了吗?是的,你做错了,我温和的对杰克说,你也不用担心,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如何补救,你继续。

处理完杰克的失误,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我的时间很紧,我得乘这没人和我做对的三天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一个又一个的会议,我忙得顾不上吃饭睡觉。

好在我带来的军官比较多,一般的事务他们都知道该怎样处理。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这三天没有出现麻烦,只要我在和神殿下派祭祀的斗争中获胜,我在第九军团的地位就算巩固了。

那个去搬援兵的祭祀,他带着一大群人在约定限期里回到了营地,其中有肩上金光闪耀的将军,也有高级祭祀和此地最高的地方行政长官。

他们从正门进入营地,沿路迎接他们的是数以百计的绞架,绞架下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军官颈上已经套好了绳圈。

再往里面走,就到了我的帐篷外,那里也有一百多个执法团的士兵正在鞭打犯人,洪亮整齐的口令伴着惨叫……我想这情景他们从未见过,而这也只是我给他们上的一道开胃菜。

作为一个少将指挥官,我当然会在帐篷边迎接他们,而且我衣着整齐神态亲切。

科恩*凯达阁下,我在约定的时间内赶了回来,书记官第一个走了过来,希望你也遵守了承诺。

我当然遵守承诺,祭祀大人,我笑着说,我什么事都没做,一个军官也没杀,除非有人让我失去理智。

听到这样的消息真令人欣慰,书记官说,请允许我为您介绍几位客人。

不好意思,军营只有公务往来,我的笑容敛去,我不接待客人!哦……对不起,指挥官阁下,不……我是说神佑骑士阁下,我的突然翻脸让书记官很意外,他们不是客人……他们是……我冷着脸,抬起手来就啪的给了他一耳光!你给我记住!我盯着书记官说,我是第九军团的最高指挥官!你只是我的下属,说话要简洁明了!我不养废物!我就是要扮演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这一耳光不但是打书记官,也是在打给在场所有人看,让所有随同书记官来的人想想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话,过一会才不至于所有的人同时指责我,毕竟这是在我的军营里,他们需要考虑自己的安全。

这种人,体面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他们决不会冒被我打耳光的危险来反对我。

就算事后能把我怎么样,被我打一耳光或者是扒掉衣服在他们看来也是得不偿失。

阁下!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将军说话了,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要和你谈谈。

第四节当然可以,我侧着身子让出通道,欢迎你,温特哈尔*雷尼将军!可以的话我来为你介绍这几位,一身盔甲的温特哈尔说,你不会打我吧?我怎么敢?我哈哈笑着,谁不知道从祭坛保卫一战之后,将军您对我可没什么好态度。

不要对我说废话,温特哈尔手一举,这位是波塔帝国境内的总调度官。

我微笑着向这位总调度官点头致意,一般来说,担任此职务的都是皇亲国戚,我还得在人家的地盘上混,得罪了可不好。

这位是波塔帝国神殿大祭祀阁下的特使,温特哈尔继续介绍说,刚好在军部,所以就一起来了。

我看过去,原来是老熟人,就是那位曾经从波塔帝国一路跟我到圣都为我颁发勋章的白衣祭祀。

神佑骑士大人,他笑呵呵的说,您不认识我了吗?祭祀大人,我怎么会忘记您呢?我很认真的说,我的第一枚勋章就是您给我戴在胸前的,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这位是此地的总督,这是联军军部的副军需官,温特哈尔说,除了我,军部还有一名将军来,一共是七人。

我向这几位一一问好,请进吧,怠慢各位了,我这现在就只有帐篷。

跑步去把俩位联队长,军法官,还有参谋官都叫来,我走在最后,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就说是紧急会议!是的长官!我转身招呼着,才让来人一一落座,卡罗斯就和兄弟们来了。

你们坐下,我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这些长官都是从军部来的。

我帐篷里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容得下六十来人的长餐桌。

在所有人分成俩边坐好之后,我就向书记官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事情是这样的,脸还有点肿的书记官站起来,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大家说,在科恩*凯达阁下担任第九军团指挥官的第一天,他就逮捕了他的副手——约克*鲍尔准将以下的所有军官,而且要处死他们。

等一下,温特哈尔抬手将书记官的话打断,科恩*凯达阁下,有这件事吗?有的。

我非常认真的回答她。

温特哈尔在纸上记下了什么,书记官阁下,请您继续。

好的,我们都知道,第九军团以前的军官都是神殿下派的,都是些好军官!书记官激动的说,就是他们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得交由神殿处理。

我想提醒科恩*凯达阁下,不管您是出于什么考虑,您的身份都无法决定这几百名军官的命运。

也请在场的各位作出公平的判断,阻止这件悲剧的发生!在书记官陈述的时候,在坐的各位正襟危坐的有,低头思索的有,年轻的波塔帝国总调度官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正在修理自己小手指上那长长的指甲。

一阵沉默。

调度官阁下,最后还是温特哈尔先说了话,您对这件事有何看法?将军您是在问我吗?调度官眼皮一翻,这件事好象不归我管……是的阁下,温特哈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但是您既然来了,就说说您的看法吧!调度官在木椅上扭动了一下身体,以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向我看过来。

科恩*凯达阁下,他说,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当然阁下,我说,您请说。

我得感谢您,您上次在祭坛救了我表兄,也就是波塔帝国的王子殿下,他说,您知道,我就和我这个表兄谈得来……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说会想到他现在说这个?不用客气,阁下,我笑着回答,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对!是职责!调度官说,我相信科恩*凯达阁下肯定不会毫无原因的这样做,这是他的一惯风格,上次他在战场上就宰了一个魔法师!我国皇帝陛下还说宰得好,宰得及时……请原谅调度官阁下,我并不想打断您,书记官说,可是您说的是上次的事。

你认为我可以对一位神佑骑士指手画脚吗?调度官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对这事没什么看法!我听得直想笑,这位调度官可真是厉害,说了一大堆话……结果等于什么都没说。

科恩*凯达阁下,我知道您不会毫无缘故的处罚这些军官,白衣祭祀说,但在这件事上您得考虑到神殿,不管从那方面来讲,您一次处罚如此之多的神殿下派军官……神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凭心而论,这位白衣祭祀的话很有道理。

祭祀大人,并不是我想处罚他们,我说,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具体原因我等一下讲给您听可以吗?好的。

我伸出手来,对副军需官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位应该就是左相的副手,为什么左相不亲自来呢?阁下,我的看法也是这样,副军需官说,您对这件事的处理有些过头……当然,您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但在神殿看来,这些可都是好军官,有的人甚至刚刚在神学院学习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点点头,还有人说话吗?如果阁下不反对,我想说一句,一位将军站了起来,作为一名将军,我当然明白阁下治理军纪的苦心,但您这样做会被外人认为是在排除异己。

在神魔大战前夕发生这样的事,阁下认为合适吗?不出我所料,果然有人给我扣帽子了。

所有人在书记官的要求下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基本上调度官不再说话,温特哈尔严守中立,其他人支持书记官。

温特哈尔*雷尼将军,我说,军部是否有命令不准我执行?阁下,因为您的身份军部无法就此事对你下达命令,温特哈尔回答我说,我只受命记录,还带来亲王殿下的一个口信。

请讲。

亲王要我告诉阁下,温特哈尔很认真的说,阁下带着上千人的卫队上任,沿途上吃光用光各个兵站的给养……这些事已经为阁下造成不好的影响,请阁下千万珍惜神佑骑士的声誉。

明白了,我站了起来,你们的意见我已经了解,现在,轮到我说了吧?是的,温特哈尔头都没抬,阁下请说。

其实,我要说的非常简单,我说,在我看来,军官就是军官,没有什么神殿下派与否的分别。

他们自己干了傻事,就得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我现在站在这里,我有三个身份,作为斯比亚帝国的一个总督我对我的皇帝负责,作为神佑骑士我要对光明神族负责,而作为第九军团的指挥官,我要对联军负责!在我的三个身份中,没有要对神殿负责的义务!我的语气重了起来,神殿下派军官本来不关我事,但是他们待在我的军营里就得遵守我的规则,这没什么价钱好讲!神佑骑士阁下!书记官说,请您注意您的话,您刚才说您不对神殿负责?是我说的,你认为我为什么给你三天时间,我冷冷一笑,我是要你死得明白一点!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他们谁都想不到,我竟然连书记官都要杀。

阁下,我没听错吧?白衣祭祀吃惊的说,他是书记官啊!书记官!祭祀大人,您知道我很尊敬您,我谦虚的对白衣祭祀说,请您听我解释好吗?白衣祭祀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该任何控制现在的局面。

各位,你们知道我上任的第一天这些军官在干嘛?我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这是军法处的公文,他们的所做所为真让我惊讶,我也很高兴与各位分享。

当天夜里,我带着一千人从正门进入这个七万人的军营,一直走到指挥官帐篷,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居然没被人发现!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包括正门在内的七处营门一共只有俩位军官当值,而且俩人都酗酒。

我照着公文念道,七十四个尉级军官、二十六个校级军官的帐篷里藏有女人,还有九名军官亵玩男童……他们简直是太忙了!当天夜不归宿的一百余名军官中,自约克*鲍尔准将以下的三十九人在镇上招妓,二十四人强占民妇,六十多人酗酒赌博……我一边念,一边走到副军需官身边,这些人就您刚才所说的好军官,是从神学院来的好军官!您现在仍然坚持这点吗?阁下,这些都是小事嘛,副军需官说,我们的军官们平时还是很优秀的……平时很优秀?没问题!我呵呵一笑,杰克军法官,麻烦你为大家介绍一下他们平时都干了些什么!是的长官!杰克把手里的公文翻得哗哗响,在三天的时间里,第九军团军法处一共处理案件四百多起,有杀人、抢劫、强奸……几乎每一件严重犯罪都有以前的军官涉案。

如果按军法认真办理,所有的军官死上五次都不够。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听到这里,书记官无法再让自己冷静了,他大声喊叫着,这一定是阁下你捏造的!还有你这个什么军法官!我所讲的都是事实,而且这些神殿下派军官都招认了!公文上还有他们的签名,杰克不紧不慢的回答,我是军法官,这是我的职责,说我捏造你得拿出证据来!一定是你捏造的,书记官喊着,我知道,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摧残军官们的身体!甚至还……还残忍的将一名军官的生殖器切除!没有这样的事,我面不改色的说,我保证!书记官一呆,你……书记官,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所说的任何话都得有证据,我说,如果你找不出一个生殖器被切掉的军官——你就罪加一等!就是那个强暴面包店老板女儿的军官!他现在人呢?书记官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踏进陷阱,他难道还活着吗!我开始笑起来,笑得非常开心。

在我的笑声中,书记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你知道他强暴面包店老板的女儿……哈哈哈!我大笑着说,不错,这位军官已经不在了,他的罪行使我失去了理智,我亲自下令用神圣的火焰净化了他的灵魂。

不过你说他的身体——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他的身体非常完整。

我拍拍手,一个少尉军官走进帐篷,将手里的盒子放到书记官面前。

他就在这个盒子里,我歪着头说,请阁下点收。

烧成一堆灰,你认得出来那才叫怪事!阁下向我保证过!在我回来之前不杀人的!书记官叫喊着,阁下不要忘了,您是神佑骑士!神佑骑士也是人,我说,神佑骑士就不可以发脾气,就不可以失去理智了吗!你……你!书记官用手指着我,已经开始用你称呼我了。

也许你认为是我不守信用,但这也就是你的看法而已,我说,从今天起,你将不再是书记官,你的名字也会在神殿名册上消失。

准确的说,从三天前你就是在自己找死!你没权利这样做!书记官说,在座的各位决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错了,在坐各位会同意的,我的眼神逐一扫过桌边的人,当然是在听完我的话之后。

各位,你们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处死这些军官。

我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们,他们不但罪行令人发指,而且还拿这些罪行当功绩,四处炫耀!这些说词我早就想好了,请大家想一想,如果这几百名军官不死,神殿的声誉乃至神族的声誉会受到多大的影响!神魔大战在即,这将会给联军带来多大的影响!神殿和神族会成为整个比斯大陆的笑柄!是的,我是提前处死了一名军官,我还要背上残暴的骂名一次处死几百名神殿下派军官!我拍着桌子大声说,别他妈的跟我讲道理,这些道理我都懂!我现在是在用自己的名声为神殿擦屁股!你们这些口口声声把神殿神族挂在嘴边的人呢?你们今天却来阻止我!阻止我维护神殿神族的名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没人说话,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力辩驳我。

我的决定就是这样,我说,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阁下,我明白您的处境,副军需官说,是不是可以减少点处死的军官人数呢?毕竟神殿培养他们不容易。

可以啊,出了事你负责!我冷冷的看着他,知道为什么军需官自己不来吗,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只能这样办,蠢材!副军需官沉默了,连我骂了他他都不计较。

阁下,白衣祭祀对我艰难一笑,我可以说句话吗?当然,你请说吧。

阁下,在今天这些人中我算和你认识很早的了,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也不应该向你开口,白衣祭祀说,但我还是得以个人名义向你请求,至少留下约克*鲍尔的命,因为他是我侄子。

别这样说,祭祀大人,我点点头,如果您可以让他保持沉默,我就答应您。

谢谢阁下,白衣祭祀感激的说,我没有其他要求了。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那么,各位没有意见要发表了吧?军法官!看到他们不再说话,我转头对杰克说,你可以逮捕书记官了。

不!不!书记官这才记起我刚刚说过要他的命,非常慌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有什么罪?几个士兵已经抓住了他。

书记官,你听好了,杰克走到他面前,我是第九军团军法官杰克中校,因为你违背上级命令并阴谋破坏神殿名誉,事实充分不容辩驳,我现在宣布将你逮捕。

不!我无罪……一边的海尔特走上去,一拳就把他的下巴打折,让他再也叫不出来。

这一情景看得与他同来的人直摇头,谁会想到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书记官现在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呢?阁下,那么这件事就告一段落,温特哈尔收拾起手边的公文,我们就回军部了。

我送送各位,实在是对不起大家,我微笑着说,处理这类公事就是这样,气氛非常不好。

温特哈尔看我一眼,没说话。

对了,军法官,我对杰克说,你去把约克*鲍尔带来,交给祭祀大人。

是!谢谢阁下,白衣祭祀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对了阁下,您可以在公文上注明……这些军官是因意外死亡吗?这样的话神殿也好受些。

当然,我大声说,各位请,我就不留你们看行刑了,那场面非常的血腥。

能这样顺利的过关实在应该感谢神佑骑士这个头衔,他们不能用命令压我,我再用神族名声的大帽子给他们扣上他们就一点辙都没有。

在三百多名军官企求的目光中,六个人从正门离去,再加上书记官也被绑住手脚押了过来,很多站在绞架下的军官开始流泪,刚开始还是小声抽泣,很快发展成号啕大哭。

杰克,我小声说,执行。

几百具绞架同时运做,绳索在绞盘上被收紧而发出极难听的声音,下面的人面孔开始扭曲……走吧,我转过身去,虽然心里对这样的情景早有准备,但感觉上还有些厌恶,这是他们自找的。

对了老大,杰克小声说,公文上真的要注明他们是死于意外吗?是的,这样神殿的颜面就得以保留,我说,你想想吧,随便什么意外都可以。

吃东西噎死算不算?算!那喝汤呛死也可以咯?可以。

那——好了,我明白你们是想逗我开心,我拍拍杰克的肩,我没什么,一会就好。

现在我们去帐篷说点正事吧。

第五节你们坐,进了帐篷,我招呼着几个兄弟和卡罗斯,这几天忙坏了吧?忙是忙点,但是没坏,杰克笑嘻嘻的坐下来,特别是现在把事情做完了,整个人都很轻松啊!大家哈哈一笑。

不过长官,我有点事不明白,卡罗斯说,为什么你会把约克*鲍尔还给祭祀大人呢?就因为他是祭祀大人的侄子吗?事情那会这么简单,约克*鲍尔是不是祭祀的侄子其实并不重要,我叹了口气,问题是我得给这几位大人一个面子。

人家眼巴巴的来一躺,结果被你几句话就说得摸着鼻子走人……你让人家的脸往那放?可是也不用把这个军衔最高的还给他们啊,莫亚说,那家伙是个坏蛋。

我的联队长啊,用一个准将换个书记官对我们来说可是赚了,我呵呵笑着,我们最根本的目的是控制第九军团,杀些军官是为了在士兵面前树立我们的威望,少杀一两个不要紧。

原来你是这样考虑的!我明白了,卡罗斯点点头,不过我做了这么久的军官,也曾经在很多军团任职。

恕我直言,军纪如此败坏的军官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那是什么军官,是来混资历的,海尔特恨恨的说,平时装腔作势,开战前肯定找借口调走的!不错,但这也只是部分原因,我笑着对大家说,话说到这里,我就把这些军官军纪败坏的原因完整的给你们说说好了,大家以后也好避免。

最重要的原因是,神殿下派军官们认为败坏的不是自己的名声,他们的罪名全记在第九军团头上,反正到时有我们这些倒霉蛋来接手,我说,而且所有人都认为第九军团这次是有去无回。

在神魔大战之后,可能第九军团从上到下死光光,就连番号也没有了,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及的?我们真的很危险吗?当然危险,就第九军团现在这样子不用敌人来打,还没拉上前线自己就垮了,我苦笑一下,如果我们抓紧把士兵们训练好,说不定还有救。

不会吧!海尔特大吃一惊,严重到如此程度吗?是。

那我们该怎么训练士兵呢?海尔特说,我看这些士兵还比较听话……听话?那就假的!我斩钉截铁的说,奴隶士兵——哈!他们比军官还要难对付!兄弟们目瞪口呆,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

这很简单,奴隶士兵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一字一字的说,是用来做整个联军的替死鬼的,你们猜这些奴隶心中会怎么想?四个家伙开始摇头。

反正没人把他们当回事,随便怎样都是个死,士兵们当然就什么忠诚可言。

我敢保证,我说,一但在战场上有敌人招降,第九军团立即就会跑得一个士兵也没。

那要怎么办?利诱,我嘿嘿一笑,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让他们觉得跟着我们才是唯一的活路。

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一搏!可是我们没钱啊,杰克苦着脸说,我们拿什么引诱他们?我反问杰克,奴隶对什么最感兴趣?我知道!莫亚大声回答我,自由!我摇头。

想要自由的是高级奴隶,是有品位的那种,我对莫亚说,可你去看看我们的奴隶士兵,他们可不需要什么自由,他们的一颗心完全是麻木的。

这下轮到莫亚摇头,不明白。

就是说我们军团现在的奴隶士兵,现在他们只需要活下去所必须的那一点东西,我细细的解释给他们听,如果我们现在就给他们自由,他们反而会心慌慌还活不下去。

不会吧?莫亚抓着脑袋说,这怎么可能呢?很滑稽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说,对这些士兵,我们需要慢慢来。

一方面强硬的命令他们,一方面却又要逐渐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将他们从里到外一点点的改变,唤醒他们心中的那份渴望。

嗯,老大,莫亚说,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们怎么做好了,我想不通这个。

说具体点,就是明天开始全面训练,我叹了口气,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士兵的情况摸清楚,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是!那就这样吧!我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明天早上,第二和第三联队操场集合听我讲话!兄弟们走后,我就坐在帐篷里苦苦思索,一直到夜里。

是啊,就连身边亲近的兄弟都无法了解我的想法,我又可以用什么办法去教导好这些士兵呢?他们属于不同的种族,来自社会的最低层,带着各种恶习,心态更是变化无常……而且先前的军官已经在意识上污染了他们,想要他们有所改变,的确非常困难!虽然我前生也有过管理士兵的经验,可那些士兵或多或少都还读过书,可以跟他们讲讲道理!混混虽然是社会低层的,强权加金钱也能把他们压下去。

可是,奴隶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这些家伙看似听话却做事懒散,别看现在他们死气沉沉的样子,一上战场他们就能把我论斤卖了……手段硬一点他们会恨我,对他们稍微软点吧,他们那与生俱来的戒心又会认为我是在玩阴谋。

只有得到人心,才能无往不利啊!烦!真他妈烦!我决定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到帐篷外去散散心。

夜空中,繁星一批接着一批出现,它们闪着光衬在深黑的天幕上,几片淡淡的薄云飘过来掩住了月光。

微风吹来初春的气息,带着丝丝清香的空气让我倍感凉爽与舒畅。

我绕着营地里的道路慢慢走着,几个近卫跟在我身后,他们自从黑暗建城时就跟着我了,象我极度烦恼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又何尝不是呢?如果现在有菲谢特在我身边的话,我俩还能商量着想出办法来。

我靠,现在想这个干什么?菲谢特现在是调度官,肯定也在伤脑筋。

我摇摇头,打消这个诱人的想法,随便坐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听着营地里的各种声音。

营地里的声音不多,士兵们已经在准备睡觉,偶尔会有一两声喧笑响起。

发昏的脑袋舒服了点,正准备回帐篷去,我却看到一个士兵远远的站在旁边的阴影里。

你过来,我向他招招手说,为什么不去睡觉?恩——我想——那个,他低着头对我说,长官,我是想等你走了再去睡觉。

哦?为什么?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要等我走后再去睡?士兵很不安的抓抓头,我——回答长官的话!一个近卫走过去,看样子想要扁他。

说吧,我不会责罚你,我拉住近卫,什么话都可以说。

是,长官,士兵小声的说,你坐的石头下面——有我的被子。

被子!我看看那块石头,怎么也想象不出它下面有放一床被子还不让人发现的空间,你拿给我看看,我说,现在就拿出来。

看似瘦弱的士兵弯下腰,一只手就把石头掀开,然后从下面掏出个小包来。

这就是你的被子?我看着他手里脏兮兮的破布,这怎么能盖?虽然是在夜里,我仍然看出这块黑呼呼的东西本来应该是白色的。

事实上不管是从长宽或者厚薄来说,它都不象是一床被子,何况上面还有那么多洞。

是被子,长官你看,士兵比划着盖给我看,可怜的家伙只能用布盖住一半身体,我睡觉时就这里会冷,所以只盖这里就足够了。

士兵说着这句话,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而我的心里却有点酸。

那你为什么把它压在石头下面?我拉着士兵的手坐下,告诉我,除了你的被子,你还有些什么宝贝?刚刚长官把我们集合起来讲事情,跟着还要吃饭。

我怕有人会趁我不在偷走它,所以就把它压在石头下面了,士兵说,我就这一样宝贝,没有其他东西。

你是说,就算是这样的被子——也会有人偷?我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有些不能相信。

长官,你当然不会看上这东西,士兵说,可是我们——我们整个队里就几个人有这东西。

几个人!我大吃一惊,你们队里多少人?九十多人,长官,士兵被激动的我吓了一跳,我有被子,几个人类有鞋,还有个翼人有半双袜子……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说,晚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好的长官,那我走了。

士兵向我行了个极不标准的军礼,就要转身离开。

他显然是个刚被抓来的奴隶,不知道在距指挥官一步的地方转身是死罪。

等一下,我抓住了他右转的身体,有件事你得注意。

什么事?他有些害怕,长官。

以后再和高级别的指挥官讲话,我的意思是比较陌生的指挥官,我微笑着说,你在告别的时候应该面对着指挥官倒退,退开五步以上的距离才可以转身,记住了吗?记住了长官,他说,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大胆!一个近卫大声喝骂,叫你做你就做!我盯了一眼骂人的近卫,吓得他立即闭嘴。

是这样的,因为转身这个动作欺骗性太大,很多刺杀者就是以转身为掩护发动刺杀,我给士兵解释,所以你就得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再转身,或者就不要接近高级别的长官,否则你就会有危险,明白了吗?长官,这……这好复杂,他哭丧着脸回答我,我可能记不住……算了,你回去吧,我拍拍他的肩,没关系的。

我看着这个饱受折磨的士兵抱着他的被子,弯着腰一步步的倒退,终于哐的一声被地上的绳索拌了个四脚朝天。

回帐篷!,我对近卫们说,去把后勤团团长给我叫来!后勤团长是个矮个子的中年人类,还有点胖。

他是跟着老爸摸爬滚打多年的一个小文官,我在黑暗建城时发现他管后勤的确很有一套,所以才带他来。

当他来到帐篷外时,我和兄弟们都开始商量了。

后勤团长,你怎么才来啊!海尔特大声说,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对不起大家,后勤团长憨憨一笑,我猜是长官们要查点什么,所以我去拿了帐簿。

你管后勤,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说,现在,我们仓库里还有多少物资?够用吗?长官,库存物资肯定不够,后勤团长说,今天下午我们刚清点完,就现在这点物质,最多维持三个团的正常消耗。

军部拨给我们的东西呢?莫亚问,都上那去了?长官,军部拨给我们的东西帐目上都有,后勤团长苦着脸说,但就是在仓库中找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东西到那去了……现在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制止了悲观情绪的蔓延,后勤团长,我要你立即计算出保持第九军团正常运转所需的所有物资。

手上有多少还缺多少,详细点。

是的长官,后勤团长点着头说,明天中午我会把详细报告交给你。

杰克,军法处要立即拟订出军法,并且明天上午公布出来,我想了想,军法要简单明了,过于烦琐的条令会让士兵无所适从……慢慢来,先公布五条最重要的。

是的!莫亚,你和海尔特的任务照旧,我说,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都回去睡吧!清晨,一阵非常蹩脚的军号声把我吵醒。

我从床上翻起来,营地里又是鼓声又是号声让我很不舒服。

我从近卫手里抓过毛巾,一边揉着干涩的眼睛,一边听值星官的报告。

长官,军团正在操场上集合,一会就好,值星官在我身边站得笔直,按照计划,您今天中午要去第二联队,下午是第三联队,晚上是……中午不去第二联队了,我另有安排。

我说,那来的铜号?谁在吹?哦,这个我知道,值星官说,铜号是从后勤团那边送来的,就在仓库里找到这一把,说是在指挥官的帐篷边击鼓不成样子,但是没人会吹铜号,就找了个原来吹号角的……我靠!这样都行?我丢下毛巾走出去,还是叫他吹号角好了,真他妈难听。

是!我一路走上观礼台,看着一个个团队开进操场。

一个七万多人的大军团,集合可不是件小事。

而一支军队的基本战斗力如何,明眼人从他们集合的时间和状态上就可以知道个大概。

兄弟们都站在各自的岗位上,以手势指挥下属的进场次序。

执法团的士兵们跑前跑后,用手中的小旗标定每个团的具体位置。

看得出来,这又是杰克那家伙想出来的办法。

忙了差不多半个钟,军团两个联队共二十个野战团集合完毕。

我的第一联队今天不参加,因为这十个团人员不够,而且他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十几个魔法师开始释放魔法,准备将观礼台上的声音清晰的送到每个士兵耳边。

值星官走到台前,大喊一声,所有士兵,立——正!他的声音传遍操场的每一个角落,操场上一阵跺脚的呼呼声。

联军的规矩真他妈的怪,立正时要跺右脚,而这些士兵大多就知道立正解散给我冲这三个口令。

报告军团最高指挥官!值星官对我行礼,第二联队和第三联队全体士兵,已经集结完毕!知道了!我还礼,下去!第九军团的士兵们!我说,俩天前我们见过面,但那不算是正式的。

所以,我今天就站在这里让你们看,要看仔细!看清楚!记在心里!我随手脱下头盔扔给一边的副官,让我的一头黑发在初升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也许你们并不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我说,没关系,你们不用去打听,我现在就给你们说!我——科恩*凯达!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总督,世袭贵族,神佑骑士!我才十七岁,封地就大得我管不过来,称号勋章多得压箱底……那么,象我如此杰出的人物,为什么会来当你们的指挥官呢!我说,不是因为你们听话,也不是因为第九军团被赋予什么高贵的使命,是因为你们——没前途。

就象我所说的,我的个优秀的人物,因为被人陷害才来指挥你们。

不过嘛,我微微一笑,从小到大,想陷害我的人多了,可少爷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想对你们说什么大道理,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个军团是用来干嘛的。

奴隶军团,任何人都没对你们——现在是我们,没对我们抱什么希望。

在整个神属联盟看来,我们的用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死。

用我们的身体铺平其他军团前进的道路,用我们的鲜血装扮其他军团胜利的辉煌!我哈哈一笑,看起来第九军团没什么活路了。

那么,你们大声回答我!你们要死还是要活!几万人七嘴八舌的嚷嚷,活!想要活命,你们就得听话!看见几天前那些军官了吗?我去他妈的什么神殿下派,不听我的话通通去死!我恶狠狠的说,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听见了吗?是!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摸样,跟着我就得让我满意!你们要遵照长官的话训练做战,至于其他的事我来解决!我郑重的说,从现在起,直到神魔大战结束,我们都会在一起!是!我的规矩不多,不会让你们记到头昏,我指着杰克,这是你们的军法官,他现在就宣布军法。

不犯军法什么都好说,犯了军法就给我去军法处报到!是!我是军法官,杰克站起来,现在宣布军法,第九军团人人都必须遵守!杰克宣布的五条军法很简单,分别是服从长官命令,训练不得偷懒,遇敌不得后退,不得擅自脱离队伍以及不得骚扰居民。

就是这五条军法,谁犯了结果都一样!杰克最后说,科恩*凯达长官有特赦权!在杰克说完之后,我向值星官点头示意。

各团军官注意——值星官喊着口令,按次序——退出操场!第六节中午,后勤团团长带着厚厚的一本帐册来到我的帐篷中,一大票高级军官正在等着他,等着听我们第九军团的财产清单。

长官好!后勤团长说,我们刚刚才算出来的。

大声念!我点点头,我倒要看看惨到什么地步!是!后勤团长大声念到,目前,我军团缺军服四万九千多套,仓库里没有手套鞋袜,没有应该配备给每个士兵的被褥,没有个人生活用品,没有洗漱用具,没有……士兵们没有内衣,没有毛巾,根本谈不上个人卫生……这些情况军部知道吗?我打断后勤团长的话,他们怎么说?以前的军官曾经报告过军部,军部也有回执,后勤团长拿出一份公文,军部回执上说,由于第九军团构成复杂,士兵体形差异太大,没有合适的装备提供给我们……军需官正在研究。

这份回执是什么时候的?一个月以前。

一个月以前,我点点头,军需官——也就是鲁曼左相,他研究了一个月?恐怕是这样,阁下,后勤团长叹口气,现在的第九军团,就数我这个后勤团长最悠闲了,我根本没什么东西好管。

少给我贫嘴——我瞄了他一眼,把清单给我!一张长长的物品清单递到我手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心惊肉跳。

杰克!我说,去叫第一和第二近卫团集合,再带上所有的马车。

是!你,就是你,我拍拍后勤团长的脸,快叫你的士兵建十几个大仓库!你很快就有得忙了!真的吗!长官?后勤团长顿时喜笑颜开,仓库的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卡罗斯。

是!我去趟军部,营地就交给你了,我说,我不在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明白!卡罗斯大声回答,谁的面子都不给!我带着二个近卫团还有几百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目标——联军总军需仓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出发前,我对俩个近卫团五千多士兵说,到了仓库,我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给我干什么。

听命令的,我保证你没事;不听命令的,我就要你的小命!两个团的士兵答应一声,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老大,走到半路,杰克到我身边问,我们去干嘛?当然是去领物资,我说,不然还能干什么?别开玩笑了老大,杰克瘪瘪嘴,领物资用得了两个团的人?你记住杰克,我小声的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要说——我们是去领物资,注意,是领!嘿嘿,领,杰克笑着说,我知道了。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干这件事有两个好处。

我说,一就解决我们军团的物资缺乏,二就振奋了士气。

当然是解决物资问题,杰克还是不明白,可怎么能振奋士气呢?我看看周围,拉着杰克来到路边。

军队是什么?军队不过就是一股有组织、有纪律的土匪。

我小声对杰克说,土匪们都知道要跟着个好头目,士兵就更是如此了。

你想想看几万人待在营地里,要穿没穿,要吃没吃,要玩没玩——不出事那才叫奇怪。

可是——没什么可是,我说,我要让士兵们知道,跟着我有前途、有希望、能过得比其他人好点,只有这样士兵们才会听话,才会努力!可是我是军法官啊,杰克苦笑着说,你居然带着军法官去——很有必要,你要保证士兵们不私藏物资,我说,就我们军团里的这些家伙,他们可什么毛病都有!好吧!杰克说,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我很满意他的态度,并不是所有军法官都愿意跟着长官去干坏事的。

几百辆马车影响了我们的速度,当我们到达军需仓库时,已经是第三天清晨了。

太阳还没有出来,军需仓库也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我没想到,军需仓库范围如此之大。

在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几百顶帐篷连绵不绝,形成一个广大的区域。

近百人的一队骑兵在仓库大门出现,向着我们而来。

停止前进!这里是联军重地,还隔着一段距离,领队的军官在马上大叫,你们是那个军团的?有没有长官带队?你去,我对身边一个近卫军官说,带他来见我!不一会,骑兵军官就策马过来了。

神佑骑士大人!早上好,他说,您到仓库来有事吗?废话!没事我来干嘛?我说,你是谁的属下?回禀长官!他说,下官是军部卫戍军团第八团的少校团长!奉命驻守军需仓库!军需官在吗?回禀长官!他说,军需官不在!副军需官在!我一愣,没想到左相不在军需仓库,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很多时间。

带着你的人站一边去,我对少校军官说,你挡到我的路了。

可是长官——少校军官很犹豫。

我一马鞭打过去,叫你站一边你没听到!是!少校军官乖乖站到路边,一副可怜相。

干嘛苦着脸?你死了老爸!我又是一马鞭打过去,高兴点行不行!唱首歌来听!是!唱歌,少校军官一连挨了两鞭,人也变聪明了不少,当荞麦花竞相开放——当小扬树长到肩膀那么高——我亲爱的姑娘哟——在一百多骑兵蹩脚的情歌声中,我们进了仓库大门,来到仓库里的一个大广场。

叫人把马车停好!我告诉杰克,近卫团的所有军官跑步到我这里来!俩个团五十多个军官围到我身边,听我的吩咐。

你们给我听好了,清单已经给了你们每一个人,我板着脸说,不管什么情况,谁没拿到东西我就要谁好看!看我的眼色,士兵们的表情要严肃凶狠!我说,如果有谁唧唧歪歪就给我打!只有一条,不准闹出人命!是!军官整齐的们回答我。

我转过身体,左手抓着披风的一角,大步的向军需官办公的帐篷走去。

神佑骑士大人,您……副军需官已经得到消息,早站在帐篷外了,您这是要干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第九军团的物资拖后了一个多月,你知不知道!知道!我知道!副军需官吓坏了,看来我杀几百名军官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您放手啊——知道还拖!我的声音又大了点,怎么着?你想让神佑骑士大人带着群光屁股士兵去打仗吗!不,不是这样的,副军需官都快哭出来了,仓库里没有合适的——一个月以前没有,我吼他现在还没有吗!真的没有——他说,也许鲁曼大人有其他安排。

我管你去死!我说,叫人带我们去仓库,我们自己选!鲁曼大人不在——我,我没这个权利。

我眉头一皱,军法官!到!不不不,别叫军法官——副军需官立即把一串钥匙掏了出来,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早这样多好,我微微一笑,乖。

从古到今,兵匪一家这句话可没一点错,虽然我一再命令必须按照清单领取物资,可仓库中还是一团乱,原因很简单,所有军官和士兵的眼睛——全他妈红了。

当然,我也有一点点。

在第一个帐篷门被打开后,一股亚麻布的清新气味便扑面而来,成捆的布料整齐的码放着——让这些从没穿过一件完整衣服的士兵们一阵眩晕。

您看吧,这是给第二军团准备的,副军需官说,都是布料,您用不上——一匹布可以做多少套军服?我说,做军服又要多少工钱?一匹亚麻布可以做十五套大号军服,这是副军需官的份内职责,他说得非常流利,做十五套军服的话,工钱只要一个银币。

恩——我想了想,军服我们自己做!工钱算在布料里!每匹布就算做十套军服好了!这……这怎么行!副军需官大叫着说,每匹布价值八个银币呀!给我搬!我一把抓起副军需官就走,我们去下一个仓库!第二个仓库全是毯子,我抖开一张随便叫了个半兽人军官试了试。

长官,身材高大的半兽人军官回答我,有点短……什么叫有点短?简直是太短了!我很不满意他的说,俩张算一张,给我搬!……短短一个上午,我们成功的领到了需要的物资。

其中一百辆马车装载着五千多匹布料,一百辆马车的毯子,十马车的毛巾,十五马车的手套袜子……还有水壶腰带什么的,甚至还有一马车的军衔标志!反正一直装,装到我们的马车装不下为止。

仓库里的士兵军官全部蹲在一边,乖乖的低着头数自己的脚趾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看看装得差不多了,我站到一辆马车上对士兵们大声说话。

士兵们——我声嘶力歇的喊,从现在起!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的!谁也别想从我们手上把东西抢走!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抢马车上的东西,我们就跟他拼命!是——这是第一次,士兵回答我用如此整齐洪亮的声音!把你们的刀拔出来!我唰的一声抽出长剑,路上不准停留!出发!俩个近卫团的五千多名士兵刀出鞘,枪紧握,瞪着血红的眼睛,龇牙咧嘴的护着马车出发了。

自我抵达第九军团直到现在,从没见到士兵们有如此的热情。

他们跑前跑后的忙着,刚刚才满脸红光的帮着推车,一瞬间又站到路口上站哨,如果有人稍微表露出一丝想靠近车队的意图,立即就会被一群士兵打翻在地,然后五花大绑再吊在树上……到第二天时,就陆续有军部的信差快马追上我的车队,带来军部各位高级长官给我的私人信笺。

信的内容都差不多:请神佑骑士考虑此事的不良影响,以联军稳定大局为要……趁此事还有挽回余地,立即将物资送回,军部再帮助掩盖云云。

怎么办?杰克担心的问我,老大,看来事情闹大了!我是神佑骑士,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嘿嘿一笑,不用理会他们,是他们不给我们物资,我们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是!第三天,车队终于回到了营地,物质装满了后勤团的仓库不说,还有很大一部分不得不露天存放。

堆成小山的物资让士兵们目瞪口呆,在俩个近卫团士兵的吹嘘下,我在第九军团的威望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东西有了,并不是说事情就完了,士兵的毛病我可是很了解。

通常强盗土匪或赌徒都没什么家当,这里面虽然有很多原因,但东西来得容易就随便糟蹋就是最可恨的。

我一面要后勤团长加紧编排物资发放次序,一面发布了一道命令,每一个士兵在领取物资前都要背给后勤团的长官听,什么时候会背了,什么时候才能领到东西。

第九军团日常条例:第一每十天至少洗澡一次,不遵守者处罚军棍二十。

第二爱护装备,不得穿着军鞋踩水,穿着军服蹭墙,在毯子腰带鞋袜上写字,不遵守者处罚军棍二十。

第三每天按时洗漱,保持帐篷内清洁,内衣一天一换,军服三天一换,不遵守者处罚军棍二十。

背完这些,每个士兵才可以领到成套的个人装备。

不过军装除外,营地周围可没有那么多的裁缝,虽然已经召集了附近所有会做衣服的人,可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与之相对应,后勤团也在营地各处修了几十个浴室和上百个厕所,我要让士兵们告别以前又脏又臭的生活习惯。

如果不这样做,营地里一但流行起大规模的疾病,损失很可能比战斗减员还厉害。

十几天后,物资的发放告一段落,军部的调查团也来了。

有鉴于第九军团的暴力倾向——这次来的是一个满员的骑兵团。

领队的人又是温特哈尔*雷尼,好象她在联军军部就是处理这些事的,她带来了卡尔*尤里西斯亲王给我的信。

对于这次第九军团与军需部的扯皮事件,亲王本人并没表示出过多的关心,只是在信中要求我完整的陈述此事。

我早有准备,拿出一大堆证据让温特哈尔带回军部。

阁下……阁下!我真是服了你,温特哈尔对我提供的证据很不以为然,你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怎么?你认为这件事不正常吗?我反问她,如果你是第九军团的指挥官,你手下的士兵光着屁股跑,你能怎么办!温特哈尔眼睛一鼓,就要站起来生吃了我。

不要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突然醒悟她是个女性,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个,算我说错!她把头偏到一边去。

我说将军,我笑着问她,军部到底什么反应?神殿派系,她哼了一声,很冷淡的回答我,很激烈。

哦!我敲了敲头,那我是不是该让神殿的人冷静一下呢?事情你已经做了,温特哈尔没好气的回答我,布料也已经变成军服了,还能怎么样让他们冷静!不不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说,那可不是我的风格——我说的冷静,是让他们不再吵闹。

将军,与你同来的这团士兵,我再问她,是你的直属部队吗?不,他们直属军需部,温特哈尔回答我,来自班塞帝国。

这样啊,我一笑,将军,我想和你谈谈,或者说是有些问题请教。

可以和我出去转转吗?营地周围的景色不错。

阁下保证只谈正事?当然了,我非常殷勤的说,我可是神佑骑士呢!可以。

请吧!看我!我都忘记为你的士兵安排午饭了,我抱怨着自己叫过一个军官,低声对这名军官说,除了这个女将军的卫兵之外,把其他检查团的人给我扒成光猪——乱棍打出营地!然后,我带着温特哈尔在营地外转了一圈,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执法团和后勤团正在洗劫那个从军部来的骑兵团。

他们所有的装备都被后勤团藏进了仓库。

当我们回到营地时,温特哈尔发现除了自己的卫兵之外,一个骑兵团二千多人正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军部的路上。

一眼看过去,路上全是白晃晃的胳膊和大腿。

鼓起腮帮子又敲我一剑鞘,温特哈尔二话不说就回了军部。

军部的老爷们目瞪口呆,神殿派系的吵闹声立即消失,因为他们知道——我还不大满意!第七节嚯!长官你看,后勤团长指着前面说,真的很繁忙啊!当然,我微笑着说,这是物资运往前线的必经之路。

这是距离第九军团营地俩百里外的一条商路,每天都有从后方来的大量物资源源不断的从这里经过。

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就要开战,在前线的十几个基地城市里,无数的仓库正等着被这些物资填满。

虽然打战关系到方方面面,但从根本上讲还是大把的花钱而已,谁的钱多谁就笑到最后。

我们一行十来人,就站在路边的一个小山坡上。

报告长官,一个侦察团的军官跑了过来,目标车队已经快到了。

多少辆车,我问他,运送的物资查清楚了没有?报告长官,一共是三百多辆车,军官把一张清单递过来,在昨天晚上,我们就想办法检查了每一辆车,这是清单。

向长官回报情报要详实,什么叫三百多辆!什么叫快到了!再去查一次!我随手把清单递给后勤团长,对军官说,回到营地以后,自你以下每人到军法处去挨十棍!是!一边的杰克摇头叹气,现在的营地里,除了后勤团,就数军法处事情多。

有生意上门你还不高兴?我斜瞄了杰克一眼,军法官可是人人敬畏。

生意太好了也不行啊!老大你知道吗?在装备下放的第二天,整个军团就有一万九千七十四人接受处罚,执法团的士兵忙了个通宵,打断了几十根棍子。

杰克苦笑着说,人人敬畏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都没人再敢和我说话。

我要是对谁笑笑,他立马就脸色苍白。

现在每天还有多少人因为不爱护装备而挨打?我没有理会杰克的抱怨,情况好点了吗?好多了,杰克说,每天差不多还有百来人,持续减少。

我点点头说,还不错,我们要把士兵的臭毛病一个个的除掉。

就在我们闲谈的时候,侦察团的军官再次跑来报告了目标车队的情况。

没多久,一支中等规模的运输队出现在我们视线中。

老办法,我对身边的一个近卫军官说,去叫他们的军官来见我。

是!近卫军官翻身上马,向着运输队冲去,虽然只是一人一骑,却也声势十足。

听说神佑骑士召见,运输队里一个少校军官就乐呵呵的跟着来了。

下官是联军军需部第三十七运输队的押运队长!他跳下马背站好,代表整个运输队向神佑骑士大人问好!愿光明神赐福于你,我笑着说,少校先生,我要你帮个忙。

大人请说,少校把胸一挺,只要下官可以办到的,一定照办。

我的后勤团长走上去,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他,大人需要这些东西。

看了看单子上的字,少校的身体一阵摇晃,这……这……大人,你要的数目太大,下官没办法啊!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我说,我自己拿,再给你写张借据。

大人!保护运输队是下官职责所在,少校军官大喊着,请原谅下官无法答应您!开始吧,我对身边的人说,时间不早了。

不容少校军官有所反应,俩个近卫已经把他制服绑起来丢在一边。

呜——呜——一个士兵吹响了手里的号角,低沉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原野上。

商路俩侧的野地里,仿佛是被号角声所唤醒,一队队的士兵站了起来,他们脱下身上伪装的草藤树叶,抽出武器以攻击队形逼近运输队。

这是第九军团里最先接受正式训练三个近卫团,在长官的带领下,他们从昨天夜里就趴在这里了。

事实上我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搞到想要的物资,但这样的训练机会我怎么可以放过呢?七千多人从进入伏击地直到刚才,不吃不喝不说话还没被任何人发现,看起来训练效果相当不错。

这里是后方,保护运输队的士兵本就不多,谁见过这样的阵势?一队队穿着联军标准军服的士兵逼近,看到士兵们冷冰冰的眼神,看到士兵手里雪亮的武器……运输队的人慌了,他们比划着武器,一个个上窜下跳左顾右盼,希望能有个长官拿主意,可他们的最高长官还在我身边呢!放下武器!否则格杀无论!当双方靠近到可以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一声大喊犹如晴天霹雳响起,我们是第九军团!这声音是一个半兽人军官吼出来的,他原来只是海尔特手下的一个普通士兵,因为嗓音大又不沙哑,海尔特就让他在营地里喊口令。

谁知这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可以吓死人的地步,甚至在波塔帝国祭坛一战中直接用大嗓门震昏了不少魔兽。

我看这种人才实在难得,于是让他当了军官。

很显然,运输队的士兵是不能和魔兽相比的,当场就有几十人武器脱手。

更有甚者,几个离得比较近的家伙一头载到地上。

在强大的武力威慑下,运输队的士兵放下了武器。

后勤团的军官手持清单出现在马车边,指挥着士兵们把需要的东西集中起来带走,整个场面井井有条,次序很好。

上次光顾军需仓库的时候,军法处当场处死了十几名私藏物品的士兵,自此以后这种情况就再没发生过。

第九军团的每一个士兵都被告知,违反军法者必被处罚。

而每一条军法的意义,长官们都拉着耳朵对他们解释过,不象其他军团的士兵,只知道不能违反军法军规,却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第九军团的良好纪律,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各级军官的军法解释。

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大人——看到物资被搬到我们的马车上,押运队长脸都绿了,鲁曼大人会扒了我的皮——不会,我这就给你借据,我拿出一张写好的纸条塞进他的口袋,你回去就跟军需官大人说,由于他的延误,神佑骑士把物资借走了!后勤团长跑了过来,告诉我物资已经装好。

出发!我上了马,回营地!我自己当然知道,我的这种行为非常恶劣,会让联军军部把我划入害虫一类。

但他们对第九军团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这样做也就是加深点厌恶程度而已。

除了厌恶,他们还能把我这个神佑骑士怎么样!其实,也并不是军部或者军需部克扣我们的物资。

做为一个奴隶军团,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去战场上送死而已,已经是必死的人还要什么物资?除了那点糊口的粮食,军需部的供给计划中根本就没有我们。

先以奴隶军团消耗敌人,再以主战军团决战,这是一个廉价又有效的方法,在战争中非常流行。

但做为神属联军,却不能像魔属联军那样直接以奴隶军团称呼这样的军团,还煞有介事的为每个军团设立番号,下派军官,这就给了我如此行事的方便。

既然我们是有番号有编制的军团,那就应该得到物资,你不给我就闹事,闹完事你还得一样不少的给我物资!不给?不给我就再闹!对军需部或鲁曼左相来说,很不幸是我当上了第九军团的指挥官,更加不幸的是我还有个神佑骑士的头衔。

当初神殿选定指挥官时,很可能我还没被授予神佑骑士的封号,但就是这个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封号,改变了一切,让一心想除去我的左相,现在的军需官大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这个封号,我未必敢如此大胆。

我没精力关心在这个封号后面有着怎样的势力争斗,我要做的仅仅是在神魔大战中活下来。

只要有了充足的物资,自以为必死的奴隶才能相信我的话,第九军团的士兵才能打起精神来训练作战。

而这些一直挣扎在生死边沿的人,他们生命力的坚韧程度一定是超乎常人想象。

让手下把物资运回营地,我和杰克去了新开辟的训练场。

虽然营地周围有很大片的田野,可都不合适作为训练场使用,既然是训练,那就得找一个地貌特证突出的地点。

刚刚组建的情报系统帮了大忙,在我去天堂岛的时候,玛法就在黑暗城指挥着他的情报系统。

到现在为止,虽然他的情报人员还没完全覆盖神魔分界线,但却搞清了那里的地形并制作了详细的地图。

我就是凭借这些地图,找到了现在的训练场,训练场中有河流山谷,平原密林,最难得的是还有很多小城镇的废墟。

在写信给波塔帝国的总调度官之后,我的俩个联队进驻了这片区域。

虽然第九军团的士兵从没接受过训练,但他们的身体条件却相当不错,而军团参谋部制定的训练计划又很有针对性,所以我并不担心时间不够用。

没有身体素质的拖累,第二和第三联队直接开始正规野战训练。

因为军官们都是黑暗军队的老底子,所以训练就和黑暗军队的模式一模一样,每天上午进行单项训练,不外乎一些刺枪劈刀跑位的东西。

下午的对抗训练才是重头戏,士兵们分成两派,从两个人到十人小队再到百人大队,整营整团的士兵在训练场上打成一片,胜利者不但会被长官夸奖,晚上还能吃到比平时大很多的面包。

先是徒手在平地上对抗,因为装备团正在制造训练用的武器,后勤团也在加紧训练人手。

当这些条件都成熟之后,他们就开始拿起武器,撕杀在在起伏不平的山地上,撕杀在茂密的丛林里……训练武器不容易伤到人,而后勤团的士兵也就开始为他们提供后勤保障,晚上是军官们做战术讲解,前些日子还整夜被关在帐篷里的士兵开始坐在灯下,听长官一一指出白天训练中的问题,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发问,因为在这个时候,长官们都表现得非常耐心。

士兵们不知道,这些问题,他们的长官在当士兵时也问过自己的长官。

在这个时候,就能发现一些好问、心理素质好、在同伴中有威望的士兵。

他们往往会被长官一纸推荐书送到训练团,这些人就归我亲自训练。

最初一批到训练团报到的士兵很害怕,他们不知道训练团是干嘛的,以为是自己冲撞了长官而受到处罚,竟然还有人在来训练团之前就和朋友说了永别。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发现整个团都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一再追问得知,笑得我和一干军官眼泪直流。

不过我当时没给士兵们解释,让他们多担心几天有好处。

到今天,训练团应该已经满员了吧!你到训练团去,在进入训练场之后,我叫一个近卫军官先走,告诉他们全团集合,我马上就到!是!长官,不去其他地方看看了吗?一边的杰克问我,第二联队今天是六个野战团对抗呢!今天不去那边了,我说,应该让海尔特自己去管理,我去多了反而不好。

为什么呢?杰克问。

我笑着说,一支部队就象一个人一样,应该有他自己的作战风格。

虽然风格的养成是多方面的,但指挥官的因素在里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海尔特和我的性格不一样,我一去他当然会事事都问我,俩种截然不同的指挥风格会让士兵们感到难以理解和适应,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明白了!杰克点点头,真想早点看到第三联队的作战风格啊!快了,我说,到下个月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两个联队的对抗了!说着话,我们来到了训练团的驻扎地。

整个训练团,两千多人正列队在团部前的空地上等着我们。

我没有下马,直接来到队列前面。

立——正!值星官大声喊,长官好!长官好!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的命运和一个东西很有关联,我从怀里拿出一个V形红色小布条,就是这个。

这个小东西是士官的标志,就是你们来这的目的!士官是什么呢?士官就是比军官小,比士兵大的军人!我说,在士官的位置上再前进一步,你就会成为真正的军官!你们明白了吗?明白!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他们这句回答可比刚刚问好那句响亮多了。

我给你们准备了两千个这样的标志!我继续说,只要你们认真训练,并且达到我的要求,就能在把它缝在军服手臂上!去担任小队长的职务!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奴隶士兵可以成为军官,而且是真正有兵可管的军官!当然,这会他们还不知道士官并不属于军官,但也比普通士兵好吧!看看士兵们的眼神,有的人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我叫来一个近卫军官。

大声说出你年龄,种族,我对这名军官说,你是怎样成为军官的!是!军官转过身子面向士兵,沙人族,二十六岁加入黑暗行省军队,普通士兵,因为在战斗中表现突出进入总督近卫队,年前完成训练被提升为少尉军官!你们都听清楚了!我手下所有的军官都是从普通士兵升上来的,我说,这世上没有天生的军官,只有天生的蠢货!这里有蠢货吗?没有!很显然,没人愿意说自己是蠢货,即使奴隶也一样。

现在,第二联队正在准备大规模的对抗训练,我要你们在一边仔细看,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下达了第一个命令,记下你们所看到的一切!晚上有用!是!第二联队今天的训练是平原野战,现在双方正列队准备。

训练团的教官可是我精心挑选的,他们在士兵中间竖起几十块木板,在上面画出战场地图,并一一说明各种图案所代表的意思。

一阵号角声响起,第二联队的对抗开始了!你们仔细看,我站在前面给他们讲解,不管战斗的规模有多大,撇开投石机和魔法攻击,在僵局被打破之前就双方就只有站在第一线的士兵在打。

而那一方在这时坚持不住,就会被对方冲破防线,陷入内外交战的被动局面。

如果补救不及时,就会被对方抓住优势而被分割包围。

我指着战线说,被包围之后,各部队失去联系,命令再不能及时传达到位,兵员也不能自由调动,于是陷入苦战……对士官来说,需要的不光是战技,能够领会上级的意图以及稳定的心理素质才是重点。

在成千上万人的交战中,部队的心理素质最为重要,战败的一方,最先跨掉的往往不是战线,而是心理,一个聪明的指挥官都会先从敌人的心理下手,不会笨到去和对方死拼兵力。

士兵们非常认真,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虽然他们想有所成就还需要走更长的路,但谁敢说在这些家伙当中,就没机会出现几个将军甚至元帅?除了给他们现场讲解,我还得在晚上为他们分析各种战例,在这同时我还需要管理整个军团……我忙死了!一直到训练团送走第一批合格的士官,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可以把精力放到其他事情上。

这批两千多名新鲜出炉的士官,他们带给第九军团的冲击力可以说是无与伦比,士兵们看到自己往日的同伴神采飞扬的回来,不但没少点什么东西,手臂上还多了一个鲜红的标志。

虽然说没穿军官的服装,却已经人摸狗样的开始管事了!人性本贱,这话真的没错,自卑与自大在奴隶身上体现得尤为突出。

以前士兵们从不敢想自己可以在身份上有所改变,可看到和自己一样是奴隶身份的同伴成功之后,人人都立即认为自己也可以干得一样好,甚至还要更好!他们开始红着眼睛和同伴比高下,在各种场合拼命的表现自己,以至于在一段时间军团里打架的人数急剧攀升,军法处的生意再次兴隆起来。

我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我得天天想穿脑袋去搞物资。

在几次成功的从运输队借到东西之后,军需部已经下令所有运输队不得靠近到第九军团五百里之内,而对于缺少马匹的第九军团来说,五百里距离就是部队机动的极限,再远点的那个叫行军。

还好,在这时我们的物资已经差不多够用了。

现在开始抱怨的是装备团长,因为他手上根本就没有武器盔甲。

他一抱怨,第九军团周围的驻军可就倒了大霉,不管是路过还是长期驻扎,只要是三万人以下的部队,就没有一支逃得掉被第九军团抢劫的命运,常常是一觉醒来,身边已经站着第九军团的士兵了,刀子一比划,就叫脱脱脱,如果稍有犹豫,耳光拳头就劈头盖脸而来……不要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蚂蚁要想路过第九军团,它也会被掰下一条后腿来……第八节日子一天天过去,士兵们的战技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天刚好是第三和第四近卫团的巷战训练,我带着指挥部的军官们看得正高兴的时候,军部的命令到了。

我从传令官手中接过命令一看,马上就大笑不止。

卡罗斯迷惑的问我,长官,您在笑什么?军部的命令,我对大家说,要我去参加这月的例会。

我说长官,杰克说,就一个例会而已,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我摇摇头,卡罗斯!是!参谋部做好计划,俩天内结束一切训练,各团打点行装准备远行!我笑得合不上嘴,第九军团的苦日子到头了!长官,你能说明白点吗?杰克瘪着嘴,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亲爱的兄弟,我搂着杰克说,如果你身边有一个讨厌的人,虽然他不停的干着让你伤脑筋的事,可碍于身份你又不能对付他。

你会怎么办?这简单啊!杰克说,想办法赶走他,让他离我远远的!对啊!我们就要被军部赶走了,我又笑了起来,呵呵!一但脱离军部的视线,我们不就过得轻松了吗?我明白了!杰克猛点头,我得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收什么东西!我一把拽过他,跟我去开会!例会在军部小楼底层会议室招开,通常只有军部的十来位高级军官参加,少将军团长参加会议是极少有的情况。

在门口副官那里存了武器,我走进会议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不一会,就有肩上金星闪闪的将军和衣着考究的文官陆续走进房间,围着长桌坐下来。

真是难得,久违的左相也走了进来,自我到军部还没见过他呢!立——正!门口的副官大喊,总指挥官到!所有人站起来向卡尔亲王行礼,长官好!先生们好,卡尔*尤里西斯亲王环顾了四周,对各位军官点头致意,联军军部第十七次例会,现在开始。

大家双手合十,一起高呼,赞美仁慈的神!今天要讲的一共有五件事,亲王示意大家坐下,立即就进入正题,第一项是关于前线基地的战备通报,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的战备已经拖后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有人附和,有人推脱,会议就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着。

这些事情我可管不着,听着听着差点睡着了。

现在进行第五项议题,就是关于第九军团的事……听到有人说第九军团,我的眼睛才略为睁开一点。

科恩少将,亲王对我说,你先谈谈?啊?谈什么?我一脸迷糊,什么事?那,还是请军需官谈谈吧!亲王说,近段时间里,军需部对第九军团有些投诉。

是的,亲王殿下,鲁曼站了起来,各位,相信大家也听说了,第九军团这段时间做了一些事,以致于干扰到了军需部的正常运转……军需部的正常运转?你唬我!我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拍了桌子,你是在说我,一个高贵的神佑骑士干了错事?阁下,我没权利说您的对错,鲁曼双手一拢,但事实上军需部的工作的确受到影响……军需部的事没干好,关第九军团什么事!我说,不要说废话!在我和鲁曼争吵时,会场上其他人就保持沉默,在坐各位要不就是没话可讲,要不就是碍于身份讲不上话。

到最后,还是亲王出面阻止我们,科恩少将,请坐下!关于第九军团,我这里可有一大堆的材料,亲王用手指敲敲桌子,阁下,您和周围驻军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一个月不到,就有七支部队被第九军团抢了装备,你怎么解释?说着把一叠公文仍到桌子上。

这能叫抢吗?亲王殿下?我俩手一摊,他们没有装备去军需部领就是了,而第九军团领得到装备吗?这问题可是出在军需部,与我无关。

那阁下抢运输队又做何解释?鲁曼说,这可是联军的运输队!那是借,我说,我是写过借据的。

阁下,带着军队以武力相逼也叫借?鲁曼说,还有借据,您那也能叫借据吗?大家听听看,鲁曼说着拿出一叠纸条,一共是二十七张,每一张都只有一句相同的话——神属联军,亲如一家!没有日期,也没有所借物品的数目,更没有签字,这就是神佑骑士的借据!不对吗?我问鲁曼。

当然不对!军需官大人,您的胆子也太大了,我嘿嘿一笑,神属联盟亲如一家这句话可是红衣主祭说的,敢说他不对,你真是活腻了。

我……科恩少将,我们就不要在这些事上纠缠了,亲王说,我想,阁下应该制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没问题,我非常痛快的说,只要军需部给我装备。

阁下应该明白,鲁曼说,奴隶军团是没有配给计划的!是吗?我不管士兵们是什么身份,可我不能让他们光着屁股去打仗!我冷冷的看看了他一眼,你不给也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

我以为军部今天叫我来,会告诉我装备方面已经没问题了,我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没想到仍然是这样,看来今天我是白跑一躺……先生们,我告辞了。

对了军需官大人,我现在以神佑骑士的身份命令你,我在门边停下脚步,三天之内准备好四万副盔甲。

如果这次你还敢拖着不给……恐怕红衣祭祀亲自来也救不了你!说完这句话,我摔门而去。

回到营地之后,我派出二十个团再次抢掠周围的驻军。

这次行动是疯狂的,二十个团分成四路昼夜兼程,在第三天的清晨将总军需仓库团团围住。

再不给装备,我红着眼睛说,我就要杀人了!在军部的斡旋下,军需部将我们需要的装备包括武器盔甲拨给了我们,就在士兵们往车上装东西时,由卡尔*尤里西斯亲王签发的调令就来了。

命令上语气强硬,要第九军团立即出发,必须在一个月时间内赶到神魔分界线斯比亚帝国一侧整军备战。

我微微一笑把命令放进怀里,卡尔亲王的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看来各国的王室派系与神殿派系斗争依然很激烈,毕竟我还属王室派系,在这样的斗争中,亲王殿下站到我这边。

因为参谋部早就制定出了这次行军的详细计划,所以第九军团的行军的从容不迫的。

各团回到营地,收拾东西外加拆毁营地训练场总共才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第二联队在前,第一联队居中,第三联队殿后,我就向军部说了再见,从此山高神殿远,没有了约束的第九军团才真正算是我的军队。

但第九军团上上下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当我们多年后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是一种什么情况。

七万多人的行军可不是件小事,这关系着方方面面。

好在我已经完成了对部队的完全控制,士兵们也乐得跟着我过日子,事实上他们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生活条件比其他正规军团的士兵还要好上一点。

有人因为衣食住行的改变而不愿离开我,有人是因为跟着我干了太多坏事而不敢离开我……反正士兵们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离开我、离开第九军团后也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他们开始在私底下用老板而不是长官称呼我,几乎所有士官骂人的口气也和我是一模一样,这一切都说明,士兵们已经对我越来越熟悉。

只要是人,不管是什么种族,对熟悉的事物都会产生依赖性,而这其中,又要数奴隶的依赖性最强。

我们一路上边行军边训练,第九军团慢悠悠的在命令所规定的最后一天到达了新的驻扎地,斯比亚帝国最前沿的城市——加里亚。

这里才是真正的前沿,后面是斯比亚帝国的千里沃野,向前一步就是神魔分界线。

严格的说,这里更象是一个要塞,城墙高耸,堡垒林立。

在这大战前夕,城市里除了一些胆子大的吓死人的商人外,就剩下些居民。

克里默陛下早接到我的信,他在第一时间调换了加里亚的总督,给我们的第一批物资甚至在我们之前就抵达了。

在城门迎接我的就是加里亚新任总督,科尔特。

啊——呵呵,看到我远远的走过去,科尔特一脸笑容,长官好!你个混蛋!我骂他,你不在万普给我赚钱,跑到这来凑什么热闹!是!长官,科尔特为我拉住马缰,这可是菲谢特殿下的任命呢!怎么?几天不见学会这套了?我横了他一眼,我连他一起打!其实与这样的老部下会面,我心里挺高兴的。

是是是,长官说打就打,科尔特说,长官,您就住总督府,部队我都安排好了。

走吧,我点点头,又回头吩咐卡罗斯,要他们安顿好部队。

虽然是个商业口岸,可加里亚并不大,本身就只有二十万不到的人口。

走在街上,却看到这里的商业交易异常的火暴,无论是买是卖,商人们都不再是斤斤计较的样子,通常是三俩下就完成了交易。

我问科尔特这是怎么回事。

长官,这些就是在神属和魔属联盟俩边跑的商人啊,科尔特回答我说,眼看就要开战,又不知道要打多久,他们这是在做最后的生意。

最后的疯狂,我说,他们就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会,两边都需要他们流通紧缺物资,科尔特说,开战前他们是安全的。

真是讽刺,两边都需要对方的东西,却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我苦笑着说,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这里的总督府比起黑暗城那个可要小得多了,科尔特做了很多前期的工作,改进之后做个军团指挥部也勉强够用。

说说吧,我接过科尔特递来的水杯,黑暗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正常,军队正常,政务正常,整个行省的春播都已经完成,今夏会有个好收成,科尔特说,我来之前三位夫人还一再叮嘱,要我好好照顾你。

这就好,听到春播完成,我不由非常欣慰,那——万普那边呢?那就更好了!长官你知道吗?说到自己的城市,科尔特显得兴致勃勃,迪尔*梅林小姐可太棒了!她的生意做遍整个黑暗行省,斯比亚各大城市的分店都已经开起来了,甚至在魔属联盟那边都有了几家分店,每月都向能黑暗提供大量资金。

那,市政厅的那些家伙对这些钱的来历没有疑问吧?没有,您还不知道市政厅啊!那些家伙都快被钱逼疯了,只要有钱送去他们才不管呢,科尔特说,三位夫人倒是问过我一次,我没敢说。

不说这个了,我点点头,玛法什么时候到?他明天就应该到了。

我去睡觉,玛法一到你就立即叫醒我。

是!玛法第二天下午才到,虽然风尘仆仆,但却比以前显得干练多了。

老大!正在开会的我才听到门外的说话声,玛法就象一阵风似的扑过来抱住了我,我好想你!在一群军官面前,他把我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我不得不结束了团长级别会议,回去约束士兵,这里可是自己的地方,谁乱来就送军法处!是!几十个团长纷纷离开,身边就剩几个兄弟。

我说玛法,你还不从老大身上下来啊,杰克说,我现在可以打你扳子哦!我知道你现在是军法官!玛法哼了一声,可我不属你管!说着跟海尔特和莫亚打招呼。

看来你的事干得不错,我让大家坐下,给我们说说看。

好的老大,玛法从衣服里掏出几个卷轴,我带来一些东西,我想这些东西可以帮上忙。

什么宝贝啊?杰克凑过头来,真是你手下那些人搞到的吗?你可不要小看这些人,他们也是我和老大精心训练过的!玛法打开一个卷轴,老大你看,这就是最新最详尽的神魔分界线地图!海尔特摸摸下巴,你上次的地图不也说是最详尽的吗?海尔特,你知道我的人发展有多快吗?玛法自豪的说,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

快给我们解释地图!我拍了玛法一巴掌,尽说些废话!是!你们看,我们着重调查的是靠近斯比亚这边,从加里亚到对面魔属国家最近的城市,直线距离有三百四十多里,道路相当差。

玛法用手指着地图说,所以,几万人的大军团要越过这段距离,少了六天时间你想都别想。

而且后勤物资是个大问题,我说,在这样的地形上,至少需要一万人的后勤人员。

是的老大,但值得庆幸的是魔属联军那边还没部队进驻分界线,玛法点着头说,他们驻扎的地点还是在沿线的各大城市中。

魔属联军那边你打探得怎么样?我问他。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还无法深入魔属联盟,只能在边上打转,所得情报及其有限。

玛法摇摇头,就目前查明的情报,在我们正面有魔属联军俩个军团,六个营地里一共是十万人不到十一万人的样子。

这情报确切吗?一直没开口的莫亚问。

绝对正确,玛法肯定的说,我们是通过多种方法综合才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们甚至检查了每一个营地每一天的垃圾。

说说详细情况。

我们不知道这俩个军团指挥官是谁,也不知道来自那个国家,玛法又打开一个卷轴,但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兵种构成,其中有四万重步兵,四万轻步兵,俩万重骑兵,还有一种情报人员从没见过的骑兵,这是图纸。

我凑过头去一看,那是一种比马要矮一点的动物,但是体格却比马强壮多了,有着尖利的獠牙和粗壮的四肢。

我们仔细计算过,象这种骑兵营地,他们每天消耗的草料很惊人,玛法说,是同等规模重骑兵的三倍。

是马匹的三倍?我大吃一惊,这就意味着这种骑兵的战斗力至少是重骑兵的俩倍以上,魔属联军不是傻瓜,不会用草料去喂养宠物。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问玛法,上面的骑士是什么装备?骑士不是人类,他们通常要比人类要矮俩个头,玛法看看卷轴,武器是长战刀和链棰,不穿盔甲但配有大型盾牌!靠!我不由大骂一声,近战主力兵种!杰克好奇的问,老大,为什么你知道这是近战主力?不是人类,那就是异族战士,我对兄弟们说,长战刀和链棰都是混战中最好用的武器,再看他们的坐骑,这种动物的杀伤力可不比骑士小!至于说不穿盔甲,那多半是这些武士的传统,骑兵需要大盾牌吗?只有冲锋的骑兵才用大盾牌来挡箭!老大,我们军团里没有重步兵,海尔特很担心,怎么和这样的敌人相抗衡?不到必要的时候,谁愿意和这样的敌人交手?我很苦闷,这就要看我们得到怎样的作战命令了。

派我们到这里来,恐怕就是让我们从这一侧杀入并吸引魔属联军的注意,我指着地图对大家说,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肯定会是所有军团中最先进入战场的!没问题吧老大?海尔特对我说,有办法吗?当然有,我笑着说,去叫卡罗斯来,军团从明天起改变训练计划。

是!玛法,你和整个机构的联络怎么样?玛法回答我,没问题,我到那里,情报就到那里。

那好,你就不用回去了,我点点头说,从现在起,你就是第九军团的总联络官。

是,玛法抓抓头,可总联络官是干嘛的?干你现在干的事,继续做我的眼睛和耳朵。

我说,从今天起,情报系统的预算增加三倍,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弄清对面的一切情报!是!把传令官给我叫来!我说,从现在起,第九军团就进入临战状态!第九节仔细分析了玛法的情报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现在的第九军团还很脆弱,用他们去招呼对面的十来万魔属联军纯属说笑。

不要说魔属联军在人数上多出我们一大截,就是他们的单兵战斗力也很强悍。

我打起精神,把目前形势分成敌我两方面。

现在对敌方我是鞭长莫及,可对自己的士兵,我还是有些办法。

加里亚已经被我下令封关,除了从黑暗行省来的运输队外,一切物资人员均不得通行,来不及离开的商人和居民全部为军队工作,最大限度的封锁了消息。

我命令军官们将手下最有发展前途的、年纪最小的士兵都报上来,军官们虽然不知道我想干么,但还是坚决的执行了我的命令,报上来的士兵将近万人。

我将他们临时编成四个团,以催促物资的名义向斯比亚帝国内地进发。

四个团在黑暗行省附近转了一圈再回来时面目全非,全部被换上了黑暗行省的老兵不说,还带来了五千多匹战马。

加上第九军团原有的马匹,我可以组建三个满员的骑兵团!他们回来的那天,整个营地都非常热闹,经历过多次战争的老兵们看着一队队骑兵从自己面前经过,无一不流下激动的泪水。

骑兵啊!真的是骑兵!他们哽咽着对身边的士兵说:我就知道老板不会抛弃我们,他真的和我们在一起!他调骑兵来了!还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说:不就是骑兵吗?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去你妈的!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混蛋!你见过骑兵冲锋吗?你知道养一个骑兵要多少钱吗?老兵们纷纷用自己的方式教育新兵:历来只有正规军团才配骑兵!老板这是把我们当正规士兵看待!不然怎么舍得把骑兵和我们编在一起!出乎大家预料的,我没把三个骑兵团留在第一联队,而是全部配给了第二联队。

海尔特一听到这消息,高兴得抱住我就亲。

海尔特,我告诉你。

我很慎重的对他说:这可是我们仅有的一点骑兵,我还指望他们发展壮大,如果你一时大意给我弄没了……你就得赔。

我明白的,老大你放心!海尔特把胸口拍的砰砰响:我会很小心的使用他们!这三个骑兵团的军官士兵大部分都是黑暗行省过来的,你在指挥上不成问题。

我叮嘱海尔特:要么就不用,要用就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是!三个骑兵团立即加入训练之中,他们除了带给第九军团高涨的士气之外,也让后勤团的压力倍增。

我只有让黑暗行省想办法,好在黑暗的建设已近尾声,市政厅的家伙们一听总督有麻烦,一次就给我送来了五千名壮年民工。

这下,后勤团长升任军团后勤处长,手下已经管着七八千人了。

陆陆续续,我用一个月的时间给我的军团来了次大换血。

不管怎么样,打完这仗,我一个士兵也不会还给联军。

因为对加里亚实行了封锁,没有人知道矮人族大师已经到了这里。

大师带着自己的一班工匠在我的指挥部里忙碌了半个月,然后带着一大堆的图纸回去了。

当然,图纸里也有我的设计。

因为在去军部之前我就有准备,再加上又是流水线生产,黑暗城里的矮人工匠们以每天五百套盔甲的惊人速度交货。

没多久,第一个野战团就完成了换装。

从头到脚每个人都穿上了出自矮人工匠之手的盔甲。

这可是矮人工匠打造的盔甲啊!不要说是奴隶士兵了,联军里多少军官都以一身这样的盔甲为荣!对于换下来的装备,我并不担心。

在这大战前夕,盔甲武器可是非常抢手,亲爱的迪尔.梅林小姐将会很高兴手上有一批现货。

野战团的步兵被分成了三种。

体格适中的士兵大多成为长枪兵,为了对付魔属联军的骑兵,长枪兵除了得到新武器之外,还有特别加强的盔甲,我只需要他们在战斗中稳稳的守住第一线就可以了!体格健壮的士兵得到了可以临时加装长柄的战刀,应付一般情况时,士兵们可以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如果情况需要的话,长长的金属刀柄就背在肩上,取下来一个动作就可以安装好,这种可守可攻适应性极强的兵种才是我军团的核心力量。

而体格不是很强壮的士兵们就变成了弓兵,他们得到了崭新的战弓和相对较轻的腰刀。

半金属半木材的绞合弓差不多有一人高,射程远而精度高。

大师向我保证,这样的战弓再配上杀伤力极大的精制羽箭,完全可以在五百米的距离上射穿一指厚的金属盔甲!如果不是有迪尔的经济支持,第九军团不可能拥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不说别的,就说羽箭上的精铁箭头,不管是神属或者魔属联军都好,谁用得起长达十五厘米的三棱箭头?他们能用上五厘米长的平板箭头就该偷笑了。

不仅是几种装备的差别,这完全是两种军事思维的差别。

以远程火力覆盖敌人,在正面接触前尽一切可能将其力量削弱,这正是我前生军事生涯中一个最基本的战术思想。

当然,士兵的训练更是基本中的基本。

为了更有效的训练士兵,我几乎从黑暗行省调来了所有的军事教官、精灵弓箭手、精灵魔法师、武技出众的矮人战士……能来的全部来了。

我用尽一切办法让士兵们感受实战气氛,奔袭、夜袭、正面决战,所有我想得出来的招数轮着上,士兵们也把全副精力投入训练。

跟着我还不错,大家都想活下来。

到了夏收时节,从水族来了一个客人。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站在加里亚总督府的大门前看着我,我又仿佛听到了她那美妙的歌声。

老大,你看!玛法大声喊:是福尔娜!闭嘴,去做你的事。

我横了玛法一眼,走向福尔娜。

妳干么来这里?我对福尔娜说:这是前线,我不方便招待妳。

没关系,我说完话就离开。

福尔娜抬起手,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几丝秀发:是族长和大长老叫我来的,他们有口信给您。

听她用您称呼我,我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族长说,福尔娜看着我说:魔鬼,我提前完成了你交代的事,你有了二十艘独木舟,每艘可以坐五个人!真的吗?我大喜过望,一把就抓住了福尔娜的小手:他真的这么说?这可是我半年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因为我有了二十艘大型运输舰,每艘运输船配备两艘快速战船,整个舰队一次可以运输一万人的军队!福尔娜连忙抽回了手,一张粉脸已经通红。

我有点高兴过头了。

我不安的笑笑:大长老说什么?大长老说,福尔娜低下头,再也不肯看我:水族感谢您的帮助,但是拜托您的事,请您不要忘记。

不会忘记的。

我说:请对大长老说,我会完成自己的承诺。

好的。

福尔娜对我行了一个礼:那我告辞了。

我点点头,派了一队骑兵护送福尔娜回去。

老大!躲在一旁的玛法跳了出来:福尔娜越来越漂亮了!你想死啊!我扭着他的耳朵说:没事干啦?有时间在你老大身上寻开心!不是、不是!玛法大叫:有进展,有进展啊!说。

我放开他:有多大的进展?呵呵!我们的钱没白花。

玛法小声的说:天照那边传来消息,对面的朋友把各种礼物都准备好了,每样两份正在运输途中!就在这两天到达!哈哈哈哈哈……我抬头看着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他妈的是好消息!走,我们准备去!我虽然加大对情报系统的投入,但在一时之间,玛法也没办法快速渗透到魔属联盟内地去,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几种人,几种可以用钱收买的人。

玛法大把的花钱,通过在魔属联盟境内的内线招募了大批佣兵,以走私为藉口摸清了那边的军队调动后勤储备运输路线……在前些日子,我得到的情报就和军部相等,但现在,我敢说,军部的情报已经远远不及我详尽。

在这同时,已经在魔属联盟站住脚的天照,重金礼聘赏金猎人干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他要求赏金猎人为他抓魔属联军的士兵,每支部队至少一个,特殊兵种更不能放过!在这个时候,随便哪支部队都会有逃兵,少一两个士兵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他们不是大事,对我可是大事。

在这些礼物装在大木箱中被运来后,我连夜召集军法处、联络处严刑拷问。

美色金钱威逼利诱、坐老虎凳灌辣椒水……能想得起来的招数全用上了,终于套出了我们需要的情报。

老大,这些人该怎么办?杰克翻着手里的一大堆情报:关起来吗?我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些俘虏,正在硬起心肠逼自己做一个残忍的决定。

给我把军团里武技最好的人叫来,魔法师也来。

终于,我打破了沉默:还有这附近所有的巫医。

还是那句话,只要能让我的士兵活下来,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天之后,每个团都得到了几个形态各异的木头雕像,这些雕像做得活灵活现,皮肤、肌肉、骨骼都应有尽有。

随雕像下发的还有详尽说明,上面写着这些雕像本体的身体特点,以及什么地方才是致命处等等……指挥部命令每一个士兵都必须了解。

第九军团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等着联军军部的命令。

身后的斯比亚帝国原野上,秋粮已经快要成熟了。

微风带着初秋的气息围绕在城市周围,夕阳斜照,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为什么要打仗呢?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流尽鲜血在异乡的土地上?温丝丽在最近的一封家书中这样问我。

她问我,我又要去问谁?作为一位丈夫,我回答不了妻子,尽管我爱她如命。

作为一位将军,我回答不了士兵,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减少他们的牺牲。

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永不满足的人性而已……什么荣誉、什么职责,见他妈的鬼!我手里捏着这封信,一直在城头站到深夜。

我站在这个地方,同时捏在手里的还有几万将士的生命。

而我,一个普通人,在这纷争不休的大陆上,在这支离破碎的时空中……我又能真正做到些什么呢?看着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看着脚下正在夜训的部队,看着这些生命,我心中一阵悲凉,眼睛不由得湿了。

月光似水,如梦如幻。

用力的摇摇头,我大口的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一转身下了城墙。

过了几天,军部的命令终于来了。

我从传令官手中接过蜡封卷轴,打开看了看就交给身边的卡罗斯。

命令我知道了。

我冷冷的对传令官说:我会尽我所能,完成军部的命令。

是的,阁下。

传令官接过我开的收条:亲王让我带句话给您。

说吧!亲王说,只要您完成命令就可以,方法不限,还请阁下注意自己的安全。

替我谢谢亲王。

我点点头说:我不会忘记他的帮助。

送走传令官,我就召集军团的高级指挥官开会。

这是军部的命令。

我把卷轴丢到桌子上对大家说:和我们想的差不多,第九军团要在整个战役前行动,抢先发动进攻,牢牢的牵制我们正面的魔属联军。

军部的这个命令有些过份吧!海尔特抱怨着说:第九军团才八万人不到,却要我们去进攻牵制十几万敌军,他们脑袋有毛病吗?军部提供给我们的情报那才叫好笑。

玛法说:在他们的情报里,我们正面只有六万敌军,特殊兵种连提都没提!不要说没有意义的话。

我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攻也可以。

海尔特说:我们用一部分兵力,先试探着打一下,不行的话就退回来。

要不然,我们就守吧!莫亚说:守着也能牵制敌人啊!说的简单!你们想想,我打断这两人的话:一旦开战,联军军部就有光明神族督战,你们这些把戏能骗过神族吗?那老大你有什么好办法?莫亚问我。

打仗嘛!攻守必须兼备,还有一点,我们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打,打烂了还得我们自己收拾。

我说:就让我们跑远点,到那边去闹一闹吧!老大,你说的是没错。

海尔特说:但是我们正面的敌人太多,如果硬打的话,第九军团恐怕剩不了几个人。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我和卡罗斯已经做好了计划。

我说:这里是我们的后勤基地,我们得留下几个团守卫,其他部队跟我走。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海尔特说:真的要进攻?进攻是一定要的,毕竟我们干了那么多坏事,联军都忍了。

如果不给联军办点事,我们脱不了身。

我说:我们只要牢牢牵制敌军就对了,至于我们具体怎么做,谁也管不了!老大,你是不是有好办法?海尔特眼睛一亮:快告诉我!海尔特。

我微微一笑:你坐过船吗?很大的那种?海尔特摇摇头,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问。

想不想坐船玩玩?海尔特又点了点头。

那好,你立即带三个野战团和一个后勤团出发。

我笑着说:去坐船玩玩!哪来的船呢?你们还不知道,我们黑暗已经有了自己的舰队。

我说:舰队已经在海岸边等着你们了!卡罗斯会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上船、在什么地点登岸,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联络上当地的情报人员。

我说:你们要给后面的部队打好基础,我要把对面的魔属联盟闹得鸡飞狗跳!第十节没有慷慨激烈的誓言,也没有神殿祭司的祝福,甚至没有给士兵们加餐,我就让他们出发了。

海尔特带着一万人走后,我抓紧时间安排第二批海运的部队,因为舰队来回一趟需要五天的时间,再加上海尔特带的给养不多,我是抓破了头皮才算把一切都安排好。

给军部的报告写好了,我把报告交给了一个少校传令官,嘱咐他在全线开战之后再上交军部。

白天,我会时不时的在大街上出现,和一群军官谈笑风生。

夜里,部队才分批潜入原野向海岸线集结,我亲自带着第三波部队出了加里亚,一路都小心谨慎的前进。

我不是在防魔属联军,我是在防神属联军,如果被他们发现开战前第九军团不在自己的基地城市里……这乐子可就大了,也难保不会出什么状况。

浪花拍打着海岸,我却在看着海面发呆,我在等天黑。

这地方紧靠着神魔分界线,又是在大陆边缘,所以非常的荒凉。

虽然这片区域很少有居民,但我仍然不想冒险,四个团的士兵就趴在海边的树林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士兵们早就跟我做了很多离谱的事,每一次都有好处,每一次都有不同以往的感受。

他们在一次次惊异中发现,原来做很多事都可以换个方式,原来跟着老板是这样的有趣……我知道,他们已经习惯了,也上瘾了。

这正是我一直追求的效果。

现在,只要是我和他们在一起,不要说是让他们在树林里趴趴,就是让他们立即去和魔属联军厮杀,他们也会心甘情愿。

这就是指挥官的魅力吗?我自嘲的笑笑。

天渐渐黑了下来,已经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我独自走到海边等着。

脚踩在沙滩上,海风钻进头盔,凉凉的真舒服。

我正入迷的看着海浪一次次的涌上沙滩又退下去,突然在不远处传来哗的一声轻响,抬眼看去,海面上已经露出一个头来。

那是一个水族人,我猜他应该早就游来了,直到确定我的身份后才现身出来。

我用手指一拨,已经将护脸向上掀起。

看到我黑色的眼睛,还有一缕从额头上垂下的头发,水族人眼睛一亮,身体一低就向我游了过来,速度好快。

总督大人好!他来到我身边,行着礼说:我是前哨。

舰队到了吗?我打量着他:你怎么不穿衣服?回禀大人,舰队在外海等着,我已经叫手下回去通报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在水里穿着衣服不方便……我向后招手,叫出传令官。

收回游骑兵,放出翼人侦察兵。

我对传令官说:各团准备登船,每条船上一个营。

然后对水族前哨说:海面上有人警戒吗?有的!总督!前哨回答我:在海上,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我们!舰队的警戒线非常可靠。

那就好。

第一批五艘运输船靠了过来。

我担保,在此之前,大陆上没人见过这种船形。

乍一看,这种运输船不高,船身宽宽的,样子显得非常笨重。

可站在船头或船尾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种船的秘密。

这是双体船,就像是把两艘普通快船连起来一样。

水线以上的空间很宽广,能装下大量的人员和物资。

但是水线以下受阻力的面积却很小,不但可以快速行驶,而且稳定性相当好。

就算水族召集了所有的工匠,在半年时间里也只造出了二十艘,可见工序之繁杂。

一个水族人不等跳板放好,已经纵身一跃跳到岸上向我跑过来。

他穿着黑暗样式的高领军服,肩上银星闪闪,是山德!魔鬼!山德握着我的手大力摇晃:这就是我们的舰队,你骄傲吗?骄傲个屁!谁叫你让福尔娜去找我的?我说:其他的进度进行得怎么样了?你怎么不高兴?你不是喜欢福尔娜吗?山德一愣:其他的进度都很正常。

我不想和他在这里讨论私人问题:上船再说。

部队以营为单位登船,转眼间,五艘运输船已经满载离岸,等在一旁的其他运输船立即取代了我们的位置。

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四个团只用了半个钟头就全部上了船,运输船驶向外海与护航战舰会合。

魔鬼。

山德登上了望室,将一杯红酒递给了我:在看什么呢?我接过酒杯,回答他:看看我们的舰队。

黑忽忽的,哪能看得清楚!山德说:明天再看吧!你可以看个够!对了,山德。

我喝了一小口红酒:舰队不只是运我们过去就完事了,你得随时准备接应我们……我们的舰队有这个能力吗?你放心,在海上没什么问题可以难住我们。

山德说:在靠近登陆地点的外海有几个小岛,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作为临时基地还是可以的。

遇到过什么麻烦没有?我问:没和其他舰船遭遇吧?没有,我们一直都是很小心的,舰队五十里外就是警戒线。

山德对我说:魔属联盟那些小舢板也能叫船?他们从不敢离岸两百里。

呵呵,说的也是。

我笑了笑:不管是哪边的船,一旦遇上都是麻烦。

你很聪明,不需要我再提醒你怎么做吧?真不愧是魔鬼。

山德点点头:我知道。

看看他的表情,我很不高兴:怎么?你觉得我很残忍吗?也说不上残忍,我也明白要保密就必须这样做。

山德认真的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再怎么正经的理由,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

我靠!我白了山德一眼:你又想挨打了?来就来,别以为你是贵族就了不起。

山德放下了酒杯:谁怕谁……哎呀!我一身轻松的哼着小曲回到船舱,留下鼻青脸肿的山德。

舰队行进的速度非常快,两天之后我们已经到了魔属联盟,趁着深夜在坎普帝国境内的登陆点上了岸。

坎普帝国,魔属联盟中一个国土面积很大的帝国,它的气候条件和斯比亚帝国差不多,人种差别也不是很大,这是我选择这里作为战场的主要原因。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在坎普帝国靠近海岸线的地方有一条绵延几百里的大山脉,有了这条山脉,我的部队就可以更好的隐藏。

先行抵达的海尔特已经在离登陆点不远的山里建立了营地,我们趁着夜色和海尔特会合了。

说是营地,其实也就是一块有警戒的山地而已,为了不让敌人发现,连帐篷都没支一顶。

我们就天天窝在这个山上,一方面派出大量人员建立新的营地,一方面等情报人员给我们送来更详尽的情报。

过了十来天,又陆续到了两波部队,一共五万人的部队都到齐了。

另一方面,我们的情报收集也已经完成,对魔属联军在坎普帝国境内的军队分布以及后勤补给线路都一清二楚。

算算日子,我应该就在这几天动手,不然就达不到拖住敌人的目标。

这天,我召集所有营长以上级别的军官,给他们下达作战任务。

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是在魔属联盟境内,怎么危险我就不多讲了。

我看着这一群军官说:反正被魔属联军逮住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你们在执行命令时最好跑快点。

军官们一阵低声的哄笑。

看来你们都不怕死,好吧!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我让副官摊开一幅大型地图:看看魔属联盟的布置!这一块,就是我们所在的坎普帝国!我用一根树枝指点着地图说: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两条红线,就是魔属联军在坎普的两条后勤补给线,线上的大红点是驻军。

军官们看着地图上两条粗大的红线,不明白我为什么先从后勤说起。

参谋长!我把树枝丢给卡罗斯:下面的你来说!是!卡罗斯站了起来。

军部给我们军团的任务是拖住正面的敌人,但是我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在正面决战中消灭他们。

而在神魔分界线上他们可以随时调动,我们的拖延就成了一句空话,军部的人可以挑出我们的毛病。

卡罗斯说:只有打后勤,让他们没吃没穿,使他们陷入混乱,我们才能达到拖延的目的。

我们的整个作战计划是,科恩长官带领十个团打击较远的这条运输线。

卡罗斯指着地图说:第二联队长海尔特带领十个团打击较近的这条运输线,第三联队长莫亚带着四个团驻守营地,准备随时接应。

军官们听着自己部队的作战任务,眼皮都不眨一下。

各团的动作一定要快!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两条运输线垮掉。

在我们选定的路线上驻守的敌人并不多,要争取一次拿下!我在一旁补充:而魔属联军要想作出正确判断不是件容易事,就算是他们的判断正确,要调军队来对付我们也需要时间。

坎普帝国国土广阔,我们打不过,躲还躲不过吗?长官,躲是没问题,我们都很熟练。

一个军官说:需要掩饰身份吗?当然需要。

后勤团给每个士兵准备了一块黑布,都给我蒙起来盖住脸上的奴隶烙印,行动时只准哇哇大叫,不准说话!我说:现在,轮到总联络官发言。

各位注意了,我说的话你们只能记在脑子里,不能有丝毫的泄露,这关系太多人的生命。

玛法收起一惯的笑容:在坎普帝国全境,一共有敌人军队二十七万。

其中地方守备部队四个军团九万人,大部分拱卫首都,余下魔属联军的三个军团十八万人基本上都纠集在前线。

所以,我们需要面对的敌人不多。

我给你们每一个营都配了一名联络官,有什么事不清楚尽管去问,他们都知道。

接着,玛法还对敌人的每一支部队都做了详细介绍。

后勤处长也介绍了补给计划。

对自己的任务,大家都了解了吗?我站起来问。

是的,长官!那好,你们立即归队。

我说:今天夜里就行动!篇外篇 黑暗传说──坎普绞杀战一阵秋风轻拂过原野,黄了叶尖的各式野草在风中来回摇曳。

天空暗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八月了,就算是在四季如春的坎普帝国境内,微微吹过的秋风也会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一只色彩鲜艳的小鸟扑打着翅膀从草丛中飞了出来,那是因为旁边路上经过的马车惊动了它。

它飞上一棵小树,不满的用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路上绵延的车队。

一辆辆满载的马车从它眼前经过,驶向远方的一大片建筑。

点火咯--点火咯--这是位于坎普帝国内陆的一个运输站,专门负责帝国前线全部粮食的中继,所有去往前线的粮食都需要在这里分流。

随着战争日期的临近,来往于运输站的车队也就更多了,士兵们常常要熬个通宵才能做完事情。

这不,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军官们呼叫手下点燃火把的命令就此起彼伏的响起。

点火把--哎!你他妈的别睡!在一个高高的岗楼上,有两个坎普人族士兵,其中那个高个士兵踢了自己的同伴一脚:你不要命了!让队长看见,你就死定了!踢什么!别踢你老子,不就点个火把吗?矮个士兵拣起身边的火炬,嘴里念叨着咒语,呼的一声,火炬燃了起来。

一边插着手里的火炬,矮个士兵一边低声抱怨:他妈的,天天通宵还不给时间睡觉,还不如上前线死了的好。

切!就你这个样子还上前线?高个士兵笑着说:不用一个照面就让神属联军的走狗把你打扁咯!那你又不去?矮个士兵说:遇到神属联军的坦西骑兵,你准吓得尿裤子!等会再跟你说。

看!车队又来了。

高个士兵从岗楼上探出身子,回着头来说:又是去第七军团的草料,这是今天的第几趟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第七军团的骑兵可是一个顶三个,神属联军那边的骑兵根本没得比!矮个士兵说:看样子第七军团这回又是主攻。

你怎么知道?从昨天开始,去第七军团的马车就换了吧?是啊!换成轻便四轮马车了。

学着点小子,只有轻便四轮马车才能跟得上第七军团的速度!矮个士兵沾沾自喜的说:分界线上可没什么道路,重型马车会陷在泥地里。

卖弄什么?你不就比我多当几天--呃!高个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可惜一枝透胸而过的长箭已经把他钉在岗楼的中柱上。

矮个士兵还没回过神来,接着射来的第二枝箭就穿透他的脖子,鲜血喷洒而出。

噗的一声,矮个士兵靠着栅栏倒下,他大口的喘着气,却听到自己的颈部传出气流漏出的嘶嘶声,三两下之后,他的头就偏到一旁。

高个士兵在大口的吐血,他聚集起全身的力量伸出一只手来,哆嗦着向头顶的一根绳子摸去--那绳子连着警钟。

谁知道,手才刚刚举到耳边,又是一枝箭飞来,把他的手掌也钉在中柱上。

泪水顺着高个士兵的脸颊流下,落在被鲜血染红的木板上。

只一瞬,透明的泪就被紫红色的血液所吞噬。

那些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田野里正涌出大量的黑影,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营地,而这里是营地中部的仓库区,除了几个岗楼外没有其他卫兵。

敌人……哪来的?看着这些黑影翻越岗楼下的栅栏,已经放弃努力的高个士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可是离前线好几百里远的坎普帝国内地啊!在神魔分界线上,两边都是铁军林立飞鸟难渡,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岗楼的中柱有点微微的震颤,有人正在爬上来,当然是那些黑影。

如果中箭时手上的长枪没掉就好了,高个士兵现在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样子被敌人看到一定是很丢脸的。

一个黑影爬了上来,先查看了倒在一旁的矮个士兵,然后来到高个士兵身边。

在魔法火炬的光芒下,高个士兵终于看清了敌人。

从体形上讲,敌人应该是个人类,头盔下的脸还用黑布蒙着,高个士兵看到的就只是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同是军人,高个士兵却不能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表明身份的标记,他的盔甲上没有领花、没有军衔,盔甲上还罩着件色彩斑斓的衣服,大块大块的黑色和绿色在布料上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的厨房地板。

高个士兵觉得,这个敌人的穿戴比小丑还要滑稽。

这也是高个士兵最后的想法,因为紧接着他就被扭断了脖子。

岗楼下,进入营地的黑影越来越多,多得像暴雨前倾巢搬家的蚂蚁,蚂蚁们正在以一种看似散乱的队形潜行着。

一个黑影远远的越过其他人,爬到一片有灯光的帐篷外探头查看了一会又折回来,对后面的黑影们打出一长串手势。

黑影们点着头散开,向帐篷爬去。

与此同时,在离营地不远的一座山头上也有十几个黑影,他们正关注着营地里发生的一切。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不但浑身黑衣黑甲,就连身上的佩刀和一袭超长的披风都是黑色的……风一吹,脑后又有几丝黑发扬了起来。

连头发都是黑的,那就数他黑得最彻底!差不多了。

他对身边的黑影说:开始魔法攻击!在寂静的夜里,几声低低的鸟鸣远远的传开,此起彼伏,直向两个营门传去。

喂,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营地大门处,一个狼人卫兵问他的同伴。

几声鸟叫。

同伴回答他:有什么好奇怪的?狼人卫兵抓了抓自己毛绒绒的脑袋:不对啊!我好像听到有吟唱魔法的声音……语调有点像哦!他的同伴正想讥讽一下这个神经过敏的狼人,却发现远处一亮。

他张大嘴,惊讶的看着十几个火球向营门飞来--轰!几辆正等着进营门的马车首先中招!爆裂的魔法火球将马车整个撕裂,一捆捆被点燃的草料也被轰上天空。

敌袭--只来得及发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警报,卫兵们就全部被汹涌而来的火焰吞没。

不但营门被魔法火球轰得摇摇欲坠,就连附近的栅栏也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焰连成大片的火幕。

前一波火球才刚刚爆开,第二波魔法火球又贴着地皮飞到了。

这次倒霉的是跑向营门的援兵,他们是在听到响动后跑来的,可怜的家伙们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那些穿过火幕凭空出现的火球。

眨眼之间,前后大门就完全被火焰封死,营地里乱成一片。

在营地正中的坎普守军指挥部,一个军官跑出帐篷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大呼:营门敌袭--卫队跟我来!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其中的一枝羽箭更是直接射穿他的身体,插到身后的军官腹部。

箭雨过后,又有数十个照明用的魔法火球被人施放出来,飘浮在空中的魔法火球把营地照得亮如白昼。

无数潜进营地的黑影抽出雪亮的战刀,向着那些刚刚跑出帐篷的坎普帝国士兵杀了过去。

一边是预谋偷袭,一方是仓促应战,倒霉的当然是坎普军队。

哇哇--啦啦--哇啦哇啦--黑影们嘴里发出谁也无法明白的喊声,用手里的长柄战刀将一个个坎普士兵砍翻在地,身手矫健,几乎是一刀一个。

本来驻守这里的坎普地方军就是些老弱病残,身体强壮一点的士兵早被调上前线了,面对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敌人,勉强满员的一个团怎么会抵挡得住。

敌人的刀锋可以轻易划开他们那单薄的盔甲,而自己的武器却怎么也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

一剑下去只能割开敌人盔甲上斑斓的罩衣。

一群坎普军官冒死护着几匹马向外冲,却立即就被一队敌人单独包围,不得不陷入苦战之中。

才一个照面,几个来不及穿上盔甲的坎普军官就被敌人的长枪手刺翻在地。

说来奇怪,魔属联军的标准骑兵圆盾居然会被长枪轻易刺穿,就连中级军官的盔甲,这些加持过魔法的盔甲在敌人的刀下也支持不住,几次强光闪过,加持的魔法就消耗殆尽。

马上的一个坎普军官刚刚一记重剑把一个敌人劈成滚地葫芦,谁知那家伙只摇晃了几下脑袋就站起身来,哇哇乱叫着冲回来,杀得比刚才还起劲。

你们退回去!一个坎普军官杀红了眼,将手中的重剑往地上一插,用手将自己的脸挖得鲜血淋漓:流淌在我身体中的红色血液啊!吾以黑色信仰的名义招唤你,沸--腾--吧!牺牲光环!流在军官脸上的鲜血变成了绿色……呼的一声,一团绿色的火焰在他的脸上燃烧起来,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层诡异的绿光中,眼睛却慢慢变成红色。

身上的盔甲一片片裂开掉在地上,坎普军官的身体涨大了不止一圈,扭曲变形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魔鬼。

死……死……死吧!抽出地上的重剑,变身后的坎普军官向着敌人冲去。

几枝长枪同一时间刺向他。

噗!噗噗!虽然长枪都插到他的身体上,但尖锐的枪头在刺破皮肤后再难向前推进哪怕一丝一毫,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一流到枪身上立即就燃烧起来。

这是黑暗魔法的一种,邪恶斗士的最后一招--牺牲光环。

释放者将自己当作祭品,呼唤黑暗神的强大力量点燃自己的血液,以爆炸的形式与敌人同归于尽。

在爆炸前,身体受到的打击越大,爆炸的威力也相应的增强!坎普军官的身体越涨越大,眼看着就要爆开。

几声呼喊传来,紧握长枪的敌人同时放手退后,就只剩下两个人还面对着这个坎普军官。

这两人都没穿盔甲,一个手持战弓,一个空着双手。

弓箭手口里念念有词,手中的战弓已经拉满。

而空着手的那位却伸出双手在胸前摇晃,不但手掌开始散发白光,身边的空气也在急速流动。

崩!的一声,羽箭离弦。

坎普军官早已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避让。

羽箭没有直接插到坎普军官身上,而是在他身边爆开,刹那间就将他正面身体冰冻,一大团气流跟着卷了上去。

彭--坎普军官的身体终于爆开,整个营地都震荡了一下。

因为正面被冰封,又有几重风系结界的保护,除了一队士兵被强烈的气流吹翻外,偷袭一方并没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反是坎普军队一方有人逃跑不及而丢掉小命。

看到这一幕,驻守营地的坎普军队最高长官,一个蓄着花白胡子的中校不由得摇了摇头。

在气流飞卷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那两人的风帽下有一对长长的耳朵。

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分路突围!中校对身边的几个年轻军官说:一定要冲出去!要告诉第五战区的长官,袭击我们的不是一般流寇,而是有着强大战斗力的精锐军队!长官!马上走!中校带着一队士兵冲了出去,丢下一句硬梆梆的话:这是命令!中校带着人拚死反扑,在一段战线上造成了短时间的混乱。

几个魔属军官快马从战线缺口冲出,刚来到营地栅栏边,就有三个人被一个魔法师的风刃术打中,惨叫着跌下马来。

余下几人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然而,瞬间又有一人被敌人投掷的长枪刺中,失去操控的战马跑向一边。

敌人的一队长枪兵围了上来,前面的军官大叫着冲了上去,拼尽全力用身体为后面的兄弟开路。

当然,他们也很快就被敌人钉在长枪上。

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只有一个军官冲出长枪兵的包围。

看着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兄弟接连死去,最后的一个军官眼含热泪却没有回头,他要逃离这里,要把营地遇袭的真实情况上报。

他却不知道,在冲出栅栏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一道眼光锁住。

文。

站在山头上的科恩?凯达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你辛苦一趟。

他身边的一个翼人双翅一展,纵身就向月光下的绝尘单骑飞掠过去……不久,只见半空中白光一闪,马上的骑士已经被这个叫文的翼人成功缅怀。

呵!这才几天。

科恩呵呵一笑:文的魔法箭又有长进了!报告长官!一个参谋军官远远的跑过来:营地战斗已经结束,军法处的人开始进入。

军法处的人进去了?科恩?凯达一楞:营地里都有什么宝贝?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查过。

参谋军官说:营地里全是粮食,还有不少干肉,由于怕士兵们可能舍不得烧掉,所以军法处的人进营地去督促了。

传令下去。

科恩?凯达说:让每个士兵带上二十斤干肉,将其他粮食全部丢弃在营地四周,剩下的物资烧掉!是!一队队士兵开始检查帐篷,对这些光明联盟第九军团的士兵来说,哪一个见过如此多的粮食?可是除了身上的二十斤干肉,却没人敢多拿一块面包、一把面粉。

比起粮食的诱惑,他们更在意的是军法。

刚刚还有人在营地边排队等着挨军法处的耳光,他们将因为在战斗中不小心说话而被军法处的人打成猪头。

还不到半个钟头,营地里的全部帐篷都已经被点燃,第九军团的两个近卫团也隐进了夜色之中。

当夜,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保护,这条运输线上共有五处重要地点被袭击,损失的物资不计其数,丢弃在道路上的粮食足够十万军队吃上一个月。

一个钟头之后,营地四周的几个村庄也被袭击。

袭击者一边大喊著反了!反了!杀死狗皇帝!,一边在村庄外射出大量火箭,但对逃离的村民却不加阻止。

整村整村的人逃出村庄成为难民,他们一路被反军追赶,根本来不及带上些什么,又累又饿的被赶上运输线。

那些遗弃在运输线上的粮食刚好拿来果腹,军服也刚好用来御寒,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路上拣到把断剑什么的。

难民一路逃跑,所经过的地方不断有人加入。

还没到天亮,整条运输线上就发展出好几个人数上万的难民群,且在不断增加中。

另一条靠近坎普帝国首都的运输线就更惨,运输线中段的几个重要中继地被烧成白地不说,连沿线几百里大大小小的乡镇全部被袭,无数失去家园的难民开始涌向运输线上的城市。

这个时候,难民中可没人会去想其他的事,只要饿不死就行了,还想怎么着啊!天亮后,无数的流言在难民中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有人造反!整个坎普帝国全乱了!反军已经发展到三十万人……反军已经包围了首都塞林……帝国军队失败,塞林已被反军攻破!皇帝陛下逃了……皇帝陛下被反军大卸八块!反军见谁杀谁……已经有几百个村庄被反军占领,人全被杀了……反军生吃人肉,他们的个头比泰坦还要高,力量比猛玛还大……在流言的影响下,难民们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

各个难民群分别推选出各自的头领,纷纷用运输线上的破铜烂铁武装自己。

一夜之间,在坎普帝国的国土上出现无数武装,诸如坎普帝国光复义勇军、威拂行省山里红城树下绿村自卫队、花街柳巷勤王军等等……稀奇古怪,不一而足。

难民中不乏野心家,嗜好打家劫舍的也大有人在,再加上难民们提心吊胆神经过敏……坎普全境乱局已现。

因为科恩?凯达在袭击地点上做了精心的安排,所以在袭击发生后的一天里,来自邻近的艾里纳帝国的车队还在继续运输物资,而在另一边,已经一天没有运输队到达的第五战区还以为是道路堵塞,只派出了一个团的骑兵去查看。

一通乱打,继续运输的车队全被一支名叫劳苦大众上访团的武装宣布接收。

而从第五战区来的那个骑兵团却在天刚黑时被人数达两万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纠察队挤在路上,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谁先喊打,反正一个骑兵团两千人只跑掉小猫两三只……最先发现情况不妙的还是邻近的艾里纳帝国,因为已经有一天没有运输车队返回了,这在平时是不可想像的!于是向黑暗联军军部发出警报。

几乎在同时,几个自称是第五战区骑兵团的残兵跑到坎普帝国首都塞林,心惊胆颤的向长官报告,说自己所属的一个黑暗联军骑兵团在离塞林不远的运输线上遇袭而全军覆没,但却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只知道敌人很多,漫山遍野!坎普皇帝大怒,这个经历过两次神魔大战的六十多岁的老头脾气之火暴可是大大有名的,他当即招来自己的大皇子一顿臭骂,著令大皇子立即领军扫荡乱民……敌人很多,这个时候除了乱民做反之外,去哪里找大量的敌人?!像点样子的军队都在神魔分界线上杵着呢!憋了一肚子气的大皇子带着三万近卫军自塞林出发,直扑运输线上最大的中继城市--德克!坎普边境城市沙温,魔属联军第五战区指挥部。

与神属联军军部直接指挥各军团不同,魔属联军在两者之间还有一级管理机构存在,那就是战区。

有趣的是当初魔属联军设立战区并不是出于指挥灵活性上的考虑,而只是为了标榜自己与神属联军有所不同而已。

第五战区主管坎普境内的战线,下辖三个主战军团共十八万军队,其中十五万军队面对的正是神属联盟斯比亚帝国。

而现在,第五战区最高指挥官--科波?菲尔上将,他正哼着轻快的曲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早在两个多月前,科波?菲尔就接到军部转来的绝密情报,在情报中有分界线对面神属军队的一切细节。

看着情报,科波?菲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面防守自己的就只有一个撑死都才八万人的奴隶军团!想靠一个奴隶军团阻挡自己十八万精锐军队,这不是开玩笑吗?而且,奴隶军团的指挥官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就算自己大获全胜,又怎么好意思接受黑暗魔王大人授予的荣誉呢!但随后,情报系统却传回几个不一样的消息。

第一次传回的消息是,对面的神属军队不但军容严整,而且还有大量骑兵!谁都知道,骑兵是昂贵的军种,神属联军一向只配给主战军团。

而一个奴隶军团,你做梦去吧!第二次传回的消息就更惊人了,因为对方的指挥官是新一代的神祐骑士之一!神祐骑士,这是多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去指挥一个奴隶军团?科波?菲尔根据以上情报得出自己的结论--对方是一个故布疑阵的高手,他正放出各种烟雾引诱自己轻敌冒进!毫无疑问,科波?菲尔是个谨慎的将军,他立即终止原先制定的突袭计划,改用十五万军队双线出击稳扎稳打的方法,而不论是哪个计划,都需要大量的后勤支援。

如果后勤跟不上,进攻就会受阻而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好在后方的补给还算畅通,半个月以后自己就可以下令出击了。

而凭着自己四十多年的军事生涯,怎么着也能从对手身上捞点东西回来,说不定还可以续写二十年前打到斯比亚圣都城下的历史!科波?菲尔走进自己的房间,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两人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

不用抬头看,来的一定是第六和第七军团指挥官。

这两家伙争斗由来已久,全是为了让自己的军团担任主攻--他们都认为对面的敌人是个臭鸡蛋,一捏就碎。

将军好!一个三十来岁,神情威猛的少将向科波?菲尔行礼,这是第七军团指挥官,来自威尔斯帝国的翰普顿少将。

你好,翰普顿少将。

科波?菲尔对他点点头:除了要求自己担任主攻之外,你有其他的事情找我吗?没有了,长官!翰普顿少将非常坦然。

那殿下您呢?科波?菲尔看着另一位没有军衔的指挥官,来自坎普帝国的二皇子艾克:您也没话和我讲吧?我今天来……其实并不要求您一定要把主攻交给我的军团。

艾克殿下微笑着伏下身体:只是想对您说,千万别把主攻交给第七军团……第五战区的三个军团中,第五军团一部要协防第四战区,主攻当然不可能交给他们。

剩下的选择,当然是第六军团和第七军团了。

科波?菲尔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去注意艾克的笑脸,因为这个爱耍心计的皇子已经三十多岁了,笑起来一团皱纹不怎么好看。

两个军团指挥官就在顶头上司的房间里吵了起来。

强令两人闭嘴坐下之后,科波?菲尔正想倒杯红酒给自己,却有个参谋军官一头撞开大门冲了进来!长官!参谋官满头是汗,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运输线全线遇袭!敌情不明!你说什么?科波?菲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再说一次!坎普境内的运输线全线遇袭!具体情况不明,但是已经有大量难民涌来!流言四飞,都说是暴乱!不可能!科波?菲尔一拳砸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四下乱飞:同时袭击坎普境内的运输线至少需要十万军队!贱民会有这个实力吗?如果是神属军队……怎么可能会有十万军队无声无息越过我们的防线?!参谋官是科波?菲尔的老部下,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运输线可是第五战区的生命线!艾克殿下站了起来:又是在本殿下的国内发生这种事,本殿下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指挥官阁下,我请求立即带领第六军团前去平息此事!是啊!翰普顿少将一听,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本将军预祝殿下旗开得胜!科波?菲尔闭着眼睛,双手交握。

他知道,身为二皇子的艾克,他的请战动机不可能如此简单,恐怕其中牵扯到皇权的争夺。

可手下的三个军团中只有艾克的第六军团来自坎普帝国,如果要早日恢复运输畅通,第六军团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是,这个二皇子会不会干出什么……科波?菲尔摇摇头,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命令!科波?菲尔双手握拳,恨恨的说:第五战区第六军团立即出发!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运输线的畅通!是!很少见的,二皇子居然向科波?菲尔敬了军礼:恭喜阁下,您做了一个极明智的选择!而在另一边,布卢克帝国的首都福克斯堡,魔属联军军部。

作为魔属联军总指挥官,五十出头的凡尔伦元帅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到联军的事务上了。

但在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在主次之间做出选择。

就像现在。

在听说坎普境内出现乱民袭击运输线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叫参谋部重新拟订作战计划,将第五战区的三个军团排除在神魔大战的计画外。

接着发布命令,让第五战区协助坎普帝国平息暴乱,同时控制暴乱范围,不得让暴乱影响整条战线。

当手下的几个将军对此决定略微表示出一丝忧虑时,凡尔伦元帅眼睛里闪出令人胆寒的精光--这位元帅外号西里亚火山,现在就要爆发了!我要管理九十万大军!不要让这点小事来烦我!滚--!这一声大喝,顿时让几个将军吓得屁滚尿流。

在魔属联盟,谁都知道凡尔伦元帅嗜血如命。

他曾经杀死三千奴隶为自己的爱犬殉葬,而一个亲王的陪葬也不过如此。

一道道命令从魔属联军军部发出。

著令后勤部停止向坎普帝国境内发出物资,第五战区的给养由威尔斯帝国转运;著令第五战区全线就地防守,在运输线畅通之前不得妄动;著令坎普帝国军队立即开始清剿乱民,第五战区一部协助;著令与坎普帝国接壤的两个帝国,威尔斯帝国和艾里纳帝国严防边界,不得让乱民越境作乱,以至影响全局!坎普内乱已经好几天了。

坎普境内,科恩?凯达军队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一个山谷里。

从第一天夜袭至今,各团遇到的全是软脚虾,军队减员出奇的少。

轮番出动的二十个团一共才轻重伤两百多人,还没士兵葛屁着凉。

士兵们正躺在林子里休息,昼伏夜出的追赶难民,脚和嗓子都很难受,但却没人睡着,大家都很兴奋。

没想到仗还可以这样打!科恩长官好厉害!不用动手,敌人就乱了。

一直这样下去,很快大家就可以回家了!队长级的军官们带着士官,拿着小本子在士兵中巡视。

士兵。

一个少尉挑中一个半兽人士兵:站起来!是的,长官!半兽人站了起来,他向长官行着礼:是有任务吗,长官?暂时没有。

看着士气高昂的士兵,少尉非常满意,他拍拍半兽人士兵的胳膊:你叫什么名字?烂泥,长官!什么?我叫烂泥!半兽人士兵再说了一遍:长官!好吧!烂泥……少尉军官摇了摇头:我宣布,你阵亡了。

阵……阵亡?半兽人士兵张大了嘴:什么时候?昨天!少尉军官很干脆的说:在追击魔属联军时,第九军团第二十二野战团一营一大队七小队士兵--烂泥阵亡!另一个军官在士兵名册上找到了烂泥的名字,一笔划掉。

神啊!我……我……烂泥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好一阵天旋地转,他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阵亡了……我阵亡了……浑身都是冷汗的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阵亡了呢?而且还是在昨天!刚刚自己还吃饭来着……可,可长官说的话还能有错吗?烂泥哭了,哭得很伤心,鼻涕眼泪唾液一起来。

少尉军官走后,一个中尉军官又走了过来。

你在干么?同是半兽人的中尉把已经阵亡的烂泥扶起来:半兽人只流血,不会流泪!大哥!烂泥一把抱住中尉,怎么也不肯撒手:长官……他们说……他们说我阵亡了!好了好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中尉安慰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呜--我是--呜--士兵--烂泥--呜呜呜--不行,你怎么能叫烂泥呢?中尉说:烂泥已经阵亡了!烂泥头昏眼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在他醒来之后,半兽人中尉花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时间给他解释。

他终于明白,不,应该是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烂泥阵亡了,可自己还活着……最后,好心的中尉大哥还带着他去找一位非常非常漂亮的大精灵,让大精灵给他取了一个新名字--岩石!他觉得这名字很好,一听就是很有力量的那种。

站在大精灵身边的一个上尉宣布--士兵岩石被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军队征召入伍,隶属黑暗城近卫团,暂时在联军第九军团服役!上尉告诉他,以后神属联军的什么鸟事都不用管,听科恩总督的话就行了。

同时,岩石还领到一个银币,他流着泪用一块布把这枚银币层层包裹,并贴身藏好。

因为,岩石有个妹妹,虽然她不漂亮也不可爱,但岩石没她活不下去,十五个银币就可以从领主老爷那里赎她出来。

我叫岩石!这句话从此成为他的口头禅:是科恩总督的士兵!当天,在神属联军第九军团共有五千多名活蹦乱跳的士兵集体阵亡,当然,那是在名册上。

而这时,我们的科恩?凯达少将,他正在听取总联络官的报告,刚刚赶回的总联络官带来极重要的情报。

坎普大皇子带着三万近卫军出发了!他的目的地应该是德克城,那里已经被乱民包围。

满头是汗的玛法顾不得喝上一口水:从第五战区方向来了一个军团,这五万军队是由坎普二皇子带领,是冲我们来的。

长官,我们的兵力不允许我们两线作战。

参谋长卡罗斯在一旁说:就是想吃掉大皇子的三万军队也需要时间。

科恩?凯达嘴里叼着根野草,很明显他心不在焉。

有关坎普帝国皇室……玛法,你手上有他们的情报吗?有的,坎普帝国现任皇帝虽然多妻,但前几个都是女儿,他是在差不多三十多岁才有了第一个儿子。

玛法说:大皇子出生的那天就被定为皇权继承人,虽然大皇子本人并没什么本事,但却是很本分的一个人。

皇帝最溺爱他,曾经宣布在此次大战后就让他继承皇权。

那大皇子不是有三十多岁了?科恩?凯达说:二皇子呢?根据情报显示,二皇子生性残忍、狡猾奸诈、心胸狭隘、报复心极强……哦?科恩?凯达问:他和大皇子的关系怎样?非常奇怪。

玛法说:他们的关系很融洽!好!非常好!科恩?凯达吐出嘴里的草根:传我命令,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两个钟头之后,科恩?凯达的军队倾巢出动,连总预备队--第三联队长莫亚带领的那四个团也出动了!德克城下,坎普帝国大皇子正在整顿军队,准备再次出发去疏通运输线。

城外血流成河,三万近卫军在这里忙乎了一上午,将包围德克城的贱民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也没留下。

真是好笑,就这些贱民也能袭击国境内的两条运输线?但他们身上的确穿着联军的服装,拿的也是联军标准装备。

大皇子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平息这次暴乱。

他指挥着近卫军顺着运输线追击,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又干掉了四个乱民武装,按照这样的进度,最多在十天之内就可以恢复第一条运输线的正常。

夜幕降临时,近卫军就在运输线上扎营,都是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贱民,有什么好怕的?大皇子做梦都没想到--正有二十个团的军队从几个方向驱赶着十万以上的乱民向自己蜂拥而来,最多在半夜时分就会到达。

而刚刚解围的德克城,又被乱民围得水泄不通。

大皇子刚刚睡下就被手下叫醒,告诉他乱民来袭。

是近卫军先对乱民下手的,负责警戒的将军一声令下,跑在最前面的数百名无家无业先锋团成员被近卫军用长弓射杀,这几百人才倒下,上千人的孤儿寡妇敢死队又高举大旗冲了上来。

刚开始,近卫军还占优势,直把乱民杀得哭爹叫妈,但很快,三万近卫军就被乱民包围。

左边的乱民往右边冲,右边的乱民又往左边冲,前后的就更不用说了,乱民们个个拚命,仿佛是光明神王追着他们的屁股杀来一样。

但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乱民中有人在发号施令。

冲啊--冲过去就能活啊!快跑啊--反军来了!反军只打近卫军--冲过去就安全啦!我们有二十万人!三万军队算个屁呀!事实上,没几个乱民见过反军,反军的形象都是大家凭空想像出来的。

但在流言的影响下,乱民脑子里想像出的东西最可怕。

乱民们手持各种武器,咬牙切齿的轮番冲击。

又不知从哪里冲出一队弓箭手来,对着大皇子的近卫军一阵齐射,箭雨过后,近卫军左翼开始崩溃。

公鸡屯母鸡村的自卫队已经冲过去了!兄弟们--上啊!万岁--我们胜利了--冲啊!左翼一乱,中军也就垮了下来,中军一垮就意味着右翼被包围,可怜右翼的五千近卫军,他们大多被乱民们活活踩死。

疯了……他们都疯了!这是大皇子在战场上喊出的最后一句话,他被一群军官拚死救下。

因为一路上不断被人袭击,最后大皇子只得带着几千残兵朝第五战区的方向逃去。

而从第五战区出来的魔属第六军团,却在莫亚四个团的吸引下一路杀过来。

照理说,两位皇子的部队应该在第二天夜里会合……然而,接下来的事却有了变化,本来已经逃离战场的大皇子和几千近卫军却无缘无故的暴尸荒野!而这里根本就没有乱民,距离二皇子的军团也不过十里地。

只要一提到此事,新上任的坎普皇帝就会捶胸顿足,说自己并没有遇到亲爱的大哥。

但是,他在当夜指挥第六军团调转方向直回塞林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刚回塞林,皇宫中就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老皇帝疯了!老皇帝疯了,大皇子的尸体也被人在这个时候送回塞林……接下来当然就是二皇子顺天应民,择日登基。

艾克殿下分别向第五战区和魔属联军军部写了一封信,不再管外面打得热火朝天,一心一意准备自己的登基大典。

什么运输线、什么神魔大战,哪有他当皇帝要紧?等这个消息传到魔属联军军部,苦等了十多天的凡尔伦元帅只说了两句话。

除了第五战区,全线进攻!第五战区留一个军团防守,其他军队悉数进入坎普帝国--给我把乱民通通杀光!神魔大战,终于全面爆发!几十万魔属联军先行进入神魔分界线,气势汹汹的兵分四路向着神属联军杀将过去。

神属联军那边早就严阵以待,一时间整个神魔分界线上昏天黑地,杀声震天……不,不是整个神魔分界线,还有一小段地方,不管是这边的第五战区还是那边的第九军团,他们的战线上都是一片寂静。

连续一个月都是如此。

坎普帝国境内的暴乱终于平息下来,但代价却不小,共有几十万乱民被镇压军队屠杀、上百个城镇被乱民抢掠、上千个村庄遭焚毁……在坎普境内的好几个行省竟然都出现了百里方圆的无人区!这样惨烈的情况,就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科恩?凯达自己都没想到。

当初他的想法也仅仅只是破坏运输线而已。

实际上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因为有多方面的原因。

而为战事忙乎了一个月的魔属联军高级指挥官们,终于有了点时间,可以坐下来开个会研究一下坎普帝国发生的事。

一个青年将军站在会议室门外。

他有一头金黄的卷发和细腻光滑的皮肤,面容极为俊雅而带点脂粉气,一举手一投足都很具女性魅力。

如果他真是女人的话,将有无数男人为他疯狂。

而事实上,即便知道这位将军是男人,还是有很多同性为他发了疯……因为他就是风华绝代的斯维斯?赫本--整个魔属联盟里最漂亮的人!请注意,他是最漂亮的人,而不是最漂亮的男人!曾经有人因为说他是最漂亮的男人而被一群大汉围殴致残,因为男人们在私底下都无限迷恋的称呼他为--奥黛丽?赫本!斯维斯?赫本不但是布卢克帝国的贵族高官,同时还是魔属联军的情报部副长官,为人和蔼可亲,心细如发。

斯维斯将军,元帅请您进去。

一个参谋官拉开门对他说。

谢谢。

斯维斯微微一笑。

看到斯维斯?赫本对自己微微一笑,出门通知他的参谋官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能得到斯维斯的一笑,无论男女谁都可以就此骄傲一生!斯维斯?赫本带着几个军官走进会议室,军官们把手上的一堆东西放在桌子上--几件残破的兵器和盔甲,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各位长官,斯维斯轻柔的话声响起:我们长话短说。

坎普帝国的暴乱不是偶然,我带回的这几样物证可以说明这一点。

斯维斯拿起一个长枪枪头,展示给大家看:这是一个标准枪头,枪尖已被折断扭曲,看样子是刺在极坚硬的盔甲上。

放下枪头,斯维斯再拿起一柄战刀:这是联军刚刚换装的战刀,刀刃已卷但上面并没血迹,就是说第一刀下去,刀刃就卷了。

各位长官,现在我手上拿的是联军团长级别的魔法盔甲,盔甲上除了一处对穿的破口外,并没有其他破损。

斯维斯的声音很平静:而我们都知道,团长级别军官装备的魔法盔甲相当考究,一般武器根本就无法刺穿!这显然是暴乱中的平民无法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其他人袭击了我们的运输线?一个上将接过话头:还有其他发现吗?有的,上将。

这是我在一片树林中偶然发现的。

斯维斯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布袋,小布袋是长条型,里面装有粉末状的东西,斯维斯抓出一把来,放到一个木碗中:我需要热水。

一个少将立即站起来,一把拿过桌上的银制水壶,低吼一声单手发功,一壶水立刻开始沸腾。

多谢!斯维斯接过水壶微微一笑。

少将呆住,好半天没动。

斯维斯将开水注入木碗,还用一根木棍在碗里轻轻绞动,神情专注。

轻柔细腻的姿势看得一干将军直咽唾沫。

好了。

一阵肉香传开,斯维斯也放下木棍:我放进木碗的是一把干肉粉,而以一把干肉粉可以让一个普通成年人吃一餐计算,这条布袋可以维持一个士兵半个月的消耗!我仔细询问了很多乱民,事实上在开始暴乱时没人冲击运输线!乱民们是夜里被人放火烧了村庄赶出来的,他们天亮时在运输线上发现了大量散乱的物资,于是才拣起来用,在不知不觉间当了替罪羊……一群高级指挥官面面相觑,这、这也太突然了!同时袭击两条运输线……这至少需要十万军队啊!一个将军说:守军有活口吗?斯维斯摇摇头。

他们是什么人?另一个将军说:神属联军的军队都在战线上,这十万军队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他们……他们又是怎么过来的?!斯维斯又摇摇头。

好了!不要在这些细节上纠缠。

凡尔伦元帅大声说道:命令!第五战区科波?菲尔中将严重失误,立即押送联军受审!第五战区指挥官由翰普顿少将接任,负责将这十万人逮到!散会!斯维斯想再说点什么,无奈凡尔伦元帅已经离开了。

于是,第七军团指挥官翰普顿少将走马上任,带着近十万大军进入坎普帝国。

一抽再抽之下,第五战区也就剩下个空壳子,只剩不到三万人在硬撑场面……第一节天边有片彩霞,我久久的凝视著它。

红,一片血红,红的那么鲜艳,却透著苍凉与诡异。

就和那几十万乱民的血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在与魔属联军第一回合的交手中是我大获全胜,但我对坎普帝国几十万乱民的死却无法释怀--我没杀他们,他们却因我而死。

按我原来的想法,加坎普皇室的动荡在内,坎普的内乱应该持续下去至少一个半月的时间。

而我却没想到从第五军团驻地出来的十几万魔属联军见人就杀,直杀得尸横遍野,水木皆红……彷彿那不是魔属联军的臣民,而是与他们有著切骨之恨的死敌。

他们杀卷了刀刃,也抹去笼罩在我身上的迷雾,自此之后,我和我的军队不得不从幕后走到前台,与魔属联军做一场正面的厮杀。

而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嗯……我嘴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双手抚上了脸颊。

老大,我们回去好不好?这是我身后的杰克在说话:你已经坐很久了。

回去干嘛?看看晚霞不是很好吗?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玛法应该回来了,他会带回情报的。

杰克小心翼翼的说著话,他在提醒我,我还是一个军团长,还有足足六万人的生命捏在我的手中。

好吧,我们回去。

从杰克手里接过自己的头盔,我把它罩在头上,在戴上这冰冷金属的那一瞬间,身为军团长的责任又重重的压在我的肩头……我允许自己偶尔伤感,却不敢让自己深陷其间,毕竟,还有数万双眼睛在盯著我看。

就当刚刚是一场忏悔吧!老大,问你件事。

嗯。

你怎么知道坎普二皇子会杀掉自己的大哥呢?对这个二皇子来说,皇权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十年之久的东西,我缓缓的说:那种诱惑是无法抵挡的。

可是,他如果不下手去做呢?如果他不下手去做,想都没想,我就对杰克说:那我们就帮他做。

军团指挥部设在一片密林中,我和杰克才刚刚走到林边,就看到玛法和一群军官等在那里了。

你们在干嘛?我微笑著走过去,随便踢了几个军官的屁股:干嘛都苦著脸呢?长官好!坐坐坐!我招呼著大家,以我的镇定为他们鼓气。

这是我麾下大部分军官第一次实战,有些紧张情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们的联络官,说说吧!是这样,刚才我和侦察团长把手上的情报比对了一下,几乎都一样。

玛法说:从第五战区来的军队一共是十万人,他们配合著坎普帝国守备部队顺著运输线一路镇压过来……很不幸,在听说血腥镇压之后,前些天还满腔斗志的暴民们已经丢掉武器,乖乖的回家种地去了。

要恢复运输线的话,我问: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最多十天,玛法回答我说:他们最多十天就可以修复被我们破坏的桥梁隘口,他们一直在这么干。

嗯,关于这支队伍,侦察团有什么详细情报?我向侦察团长看去。

侦察团长站起来,他是沙人,性格非常的谨慎。

他郑重的说:长官,他们行进时的队形密集,团队与团队、步兵与骑兵之间的配合很好。

主力离开后,防务就由坎普军队接手。

参谋部,针对这样的情况,我又看著卡罗斯问:你们有什么想法?长官,他们如此密集的队形我们吃不下去,卡罗斯对我说:人数比我们多,而且又和坎普军队黏在一起。

我们在这个时候进攻,胜算不大。

的确,我手上撑死也才六万人,而且没骑兵,无法与十多万军队硬拚。

坎普皇室有什么消息?这位新任皇帝急于巩固皇权,正在大封近臣,连他的看门人和马夫都成贵族了!玛法说:这些天来,坎普帝国是贵族满天飞,一伸手就能抓上一大把!原来的贵族没有闹事?我问:是否按我们所想,新任皇帝已经下手铲除旧势力?奇怪的就是这个,像是有人指点这位皇帝,他还没有对以前大皇子的势力下手!这一定是魔属联军军部给他下的命令!我拍了一下大腿:真他妈的!居然有人看穿我们的计画!那……我们,卡罗斯说:要不要等等?不能等!也等不起!我们越境作战,后勤相当吃紧。

我站起来走到地图边:如果这样的话……对,就这样!老大!杰克眼睛一亮:你有办法了!还是个非常好的办法!我笑了笑,眼睛盯在地图上那两条被标成红色的运输线:通知团长以上级别的军官……立即到我这里来!是!会议不久之后就结束了,一支支接到任务的部队离开了营地。

给海尔特的命令也发出了,我亲手把这份命令交给一个少校--军衔最高的一个传令官。

我有信心让坎普新皇帝和魔属军队再乱上一阵子,因为我找到他们的弱点。

上次我是让他们的平民乱,这次,我要让他们的贵族乱起来!玛法的情报很详细,再加上侦察团的补充,我们知道运输线上每一个城镇的虚实、守备兵力多少、长官情况,直至领主是谁。

我亲自带著一个近卫营出发,目标是就近的一个小镇。

我要在大规模行动前对这个行动模式进行试验,而这个模式一旦通过,魔属联军第五战区指挥官又得换人!在距离小镇十里的地方,一个营的士兵军官换上了魔属联军的装束,我也穿起贵族服饰,这些东西是在上次的袭击战中缴获的,幸好我当时没下令烧毁。

长官!前面侦察的军官跑过来。

阁……下!看我盯了他一眼,他马上改口:镇子里比较平静,原来的领主住在镇西,有三百来人的卫队。

新来的领主住在广场附近,有一百来人的卫队。

镇上就这点人?我问。

不止,还有五百人的坎普军队去附近村庄巡视去了,今天是回不来的。

这支坎普军队是谁带来的?我再问。

是新来的领主!新来的领主啊……我点点头说:那好,我们就先从这个人开始!你进镇子里去,找到新领主,我对另一个军官说:就说我也是新近受封的贵族,要到另一个地方去,路过这里……今晚就住镇上!是!军官去了,我回过头来看著士兵们。

你们听好了,我现在不需要你们遵守什么军纪,我骑著马在队列里缓缓而行:都给我嚣张一点!进了镇子听我的命令,给我闹事!报告长官!一个翼人士兵小心翼翼的问我:闹什么事呢?随便你,你可以去谁家大吃一顿,也可以向老领主的住宅吐唾沫!我笑笑:再不然的话……你想女人吗?报告长官,翼人士兵眨眨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想!我命令你想,不但要想,还得去干!我用马鞭点点他的头盔:去摸那些女人的脸和大腿,去羞辱她们……不要来真的就行!是!都给我记住!你们现在是坎普皇家军队,你们的长官刚刚受封贵族!你们就是跟著长官来吃香的喝辣的!我向四周的士兵大声说:你们就是流氓!你们就是土匪!都给我把眼睛撑红咯!再流点口水出来!看见好吃的就给我吃!看见好东西就给我抢!看见漂亮女人就给我摸!是!兄弟们!我回转马头面对著小镇:别客气--给我上啊!上啊--小镇依然平静,但已经有一群红著眼睛流著口水的土匪向它蜂拥而至。

新领主已经带著人在镇门吊桥处等著我们,照他所说,他本只是个小军官,因为是坎普皇帝的手下并和他见过几面,才被封为男爵。

同属一个派系的我们当然很友好的互相问候。

阁下,您是什么爵位?他看著我的衣服说: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贵族打我这过。

哎!兄弟我混得差,我摇摇头说:陛下封我子爵,给了块不怎么大的封地给我。

请这边走,他不无羡慕的说:子爵就很好了,不像我才是个男爵,见著谁都得行礼!这没什么奇怪,我笑笑说:如果你愿意,陛下马上也会封你为子爵的。

真的?他大吃一惊:怎么会呢?我凑过头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陛下不是说要尽量保持和这些人的关系吗?他有点疑惑的看著我:现在正是大战期间啊!阁下,这就是区别之所在了。

没错,现在正是大战期间气氛紧张,而帝国贱民内乱也才刚刚平息……我说:你想啊,这事陛下能明说吗?这要靠我们自己去领悟!陛下为什么要急著加封我们,还把我们安插到这些地方来?一块封地上有两个领主,你不觉得奇怪?如果这些人不除,那对陛下的基业是多大的威胁?陛下只能在心里著急啊!那……陛下只是苦于没有藉口,我们身为陛下的人,应该为陛下的基业出力才是。

我小声说:只要让他们先动手就好了,你的人再加上我的人,足够了吧?可是,怎么才能让他先动手呢?嘿!所谓的先动手只是一个藉口,只要你下定决心,事实上动不动手,他都死定了!我微笑著继续开导他:事后有人问起,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推了事……陛下当权,谁敢和我们过不去?当然,陛下会骂你几句,但是过不多久……怎么样?!他的两眼在发光。

你衣服上勋带的颜色就变了,胸前的勋章重了,我无比真诚的说:管理的封地大了,手中的权利就更不用说--你甚至可以下令举行集体婚礼,同时让几十个娇嫩欲滴的美女新娘侍奉你……咕……他的喉头在乾咽:但是……就看你想怎么办了,我明天一早就得走,我叹了口气:我要先去解决自己的事,我的封地虽然不大,但也有个老领主在,我要早点解决他!那我……他还没想好。

如果你下定决心,我可以在离开前顺便帮你这个忙。

阁下……你!一听我这句话,他猛的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和手都在颤抖:请……拉兄弟一把!好!你现在就回家去关上门喝酒,我点点头说:我来替你点第一把火,外面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完事后我会叫人去通知你,你带著人到老领主家给他收尸就好!我--他脱下帽子向我躬腰一礼:向阁下致以最诚挚的谢意!不用,我握著他的手说:都是陛下的子民,以后大家多多合作!那,我就先回去?他给我详细解释镇子里的建筑,然后问我。

当然,我向他邪邪一笑:镇子里会有点乱,为了你的威望,你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他看看我身后的士兵,也许这些士兵的表情让他想到了什么,他显得有些举棋不定。

好吧!他终于下定决心:我知道兄弟们长途跋涉辛苦……还请阁下您约束著点,给兄弟我留点东西……放心放心,我安慰著他:我手下的兄弟带不走什么,吃点喝点不见血,好不好?好,那我回去了,他感激的点点头:我叫人去把吊桥升起。

看著他离去,我不禁摇头--贵族,这就是贵族!天色渐晚,需要火炬照明了。

士兵们已经憋了很久,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乱来。

抛开我命令他们做的事不谈,一支面对如此诱惑仍然保持著纪律的部队,正是我想要的。

再抬头看了看天,我吐出嘴里的草根:开始!两百个嗷嗷乱叫的土匪冲了出去,刹那间就布满几条街道……我在后面慢慢的骑著马,顺著一条大点的街蹓跶著。

彭!一个半兽人直接撞开一户居民的房门,转了一圈出来,双手已抓满了东西……他端出了一口锅,里面是肉。

然后就几个沙人钻了进去,不一会已经大包小包的扛著东西出来……最后冲进去的是翼人,先把男主人一顿狠揍,再对女主人上下其手……和我的命令一样,他们没敢来真的,只是追著女主人摸,把那个大婶级的女性从一个房间追到另一个房间……间中还夹杂著只有饥渴的男性才明白的笑声。

嘈杂,像水面的涟漪一般在镇子里传播开来,范围越来越宽,渐渐的靠近镇西。

新来的那个领主很听话,他和他手下的人都没出现,听任我们在外面胡来。

而老领主,既然他是老领主,那他就必然和这个镇上的某些人有关系,如果他没有,他手下的人也会有吧?只要他们一出头,这场热闹就算起来了。

时势造英雄……这话错了,应该是英雄造时势!一个女人尖叫著从我马边跑过去。

小宝贝--别跑呀!一个翼人士兵追在后面:哥哥爱你--我苦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长--长官!他对我嘿嘿一笑:有事吗?你长眼睛没有?我鼻子都差点气歪:她都满脸皱纹了你还叫她小宝贝?你没见过女人吗!报告长官!他把胸一挺:见过!可从没这样干过!我抬头四看,士兵们多半是在追著上年纪的小宝贝,而且动作拘谨,语言夸张……就这样的小丑表演也想把人家引出来?人家看乡巴佬表演还来不及呢!去你妈的!我右脚一甩一盘,已经从马上跃下地面:看我的!我把配剑丢给身边的近卫,大喊一声:跟我来!十几个事先被分派专门从事调戏大业的骨干分子紧紧的跟上了我。

干这种事,先要选人!被选中的女人越是漂亮纯洁,激起愤怒的效果也就越好!我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一般来说,家境好,女人也就漂亮!砰!我手一指,早有近卫一脚踢开一户房门。

我带著人冲了进去。

先生们!先生们!有什么需要吗?一个中年人站在屋子正中:肉?红酒?我马上给先生们张罗!去你妈的!我一脚就踢开他,嘴里一刻也没停:女人会藏在哪里呢?卧室的床下!厨房的门后!地窖和阁楼的角落!给我翻!士兵们照我所说,大肆乱翻。

不多久,楼上一声尖叫传来:啊--带下来!我朝楼上大叫。

长官!是两个!楼上的人回答我说:一大一小两姐妹!两个女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下来,一路尖叫不断。

看好了!我说:要让她害怕你,非常害怕你!于是我抓住跑在前面的一个,右手将她的双手扣住,左手托住她的下巴。

女孩在我怀里发抖,而我不但对她嘿嘿笑,还做了个十天没吃饭的人看到食物的表情。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我用舌尖舔舔上唇,再凑过头在她发间闻了闻:啊--真是让人发疯的香味--啊--爸爸!女孩近乎绝望的呼喊:不要--啊--宝贝,别叫。

我让自己的眼光闪烁不定,轻摇著头说:让少爷我来疼你--要是你不听话,少爷我就只好让你疼--女孩极力挣扎,于是我松开手让她跑出一点点。

跑什么?少爷我有什么不好?优雅的松开一颗钮扣,我还舔了舔刚摸过她脸的左手手指:嗯--伺候完少爷我,再陪我的兄弟们乐一乐……不!你别过来!女孩缩在墙角,双手抱在胸前,摇著头说:求你……还是对我温柔点吧……不然少爷我把你卖给半兽人。

我嘿嘿冷笑著逼近她,再优雅的松掉一颗钮扣。

第二节老爷!老爷您放过她吧!被士兵按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喊,老爷!她还没到婚嫁的年龄啊——让他闭嘴,我摆摆手,没到年纪?老爷我就喜欢这样的。

一个士兵走过去,几脚就让中年男子晕了过去。

我这个兄弟很猛吧?让我来为你介绍,我抓过一个士兵,轻声的对女孩说,这个是翼人,玩起女人来花样非常的多,不过就是喜欢在你光滑的皮肤上抓出一条条血痕……他看到血才会兴奋!嘿嘿——这家伙非常合作的亮了亮爪子,女孩吓得脸色苍白,连瞳孔都放大了。

这一个就更厉害,人称摧花野兽,我再抓过一个半兽人,身体强壮,体力充沛,那里更是常人难及……就是不喜欢洗澡,浑身上下臭哄哄的特别恶心。

可有什么办法,他都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一会轻点,别弄死这位小姐!是!是!半兽人有样学样,流出的唾液挂在嘴角……女孩的眼睛都不能转了,整个人已经完全被吓傻。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你却只有一个,我摸摸下巴,该谁先上呢?好难决定啊!我用手指触到她的肩,她整个人立刻缩成一团。

好!我想到了,我打了响指,大声说,我让你跑,谁抓到你你就先和谁玩!不……不……不?我再摸了她的脸,难道你是想和每一个人玩?不!求你了!女孩的身体向下滑去。

我把她拖起来让她站稳,手捏着她的衣角。

如果我是你,我说,我就会跑!没人抓到你的话你就不用死——说完,我把她的衣服撕开一个大口子,长长的布料撕裂的声音象是刺激了她,她开始尖叫着跑起来。

哈哈哈哈!我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大喊一声,追呀!然后我以同样的方法对付了另一个女孩子,一大群人追着俩个女孩子上了街道。

不大一会,俩个女孩的衣服就变成披在身上小布条,她们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挂在外面左右乱晃……看见了没有?就这样干!我重新上了马背,看见皮肤白点的男人也可以这样!是!我却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太过深远,以至于多年以后为数不少的公国中层军官在结婚时还闹笑话。

新婚第一夜,前半夜是新娘鬼叫,后半夜是新朗鬼叫……第二天,鼻青脸肿的新郎会跑来见我,眼巴巴的问,老板,撕了她的衣服抓到她之后俺还该干些什么呢?……不久之后,镇子里到处都是色咪咪的奸笑和撕心裂肺的尖叫,士兵们追逐着这几十位身体几乎全裸的年轻女人,并将她们赶向老领主的住宅。

女人们绝望的拍打着老领主的住宅,拼命的摇着那雕花的大铁门,这些女人家里都比较富有,也算得上是镇里的名流,当然会和老领主有些瓜葛。

终于,老领主家的大铁门打开了一条缝,几十个女人哭喊着冲了进去。

老混蛋!一个士兵随便拣起块石头丢进围墙,放出我们的女人!放出女人!交出来!干!去你妈的老混蛋!再不交出来连你都干!还有你的老婆!仍进去的石头越来越大,骂得也越来越难听,可老领主就是不出头,隔着围栏看过去,他的三百卫兵正手持武器整齐的排列在院子里。

我向一边的军官打了个手势,让他带着人继续骂。

一带马,我来到另一个街口。

长官!一个军官跑过来帮我带住马,一切都准备好了!叫人去通知新领主!我进了街边的房子,看到窗边全是手捧强弩的士兵——好熟悉的一幕!在那瞬间,我的神智又有些迷乱。

长官?长官你怎么了?军官摇摇我,通知新领主的人已经出发了。

哦,没事,纯粹是自然反映,我说,告诉兄弟们,不留活口。

是!军官转身离去,我自己却楞在那里。

心跳急促,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前世今生何其相似!我有把握逃出命运的旋涡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军官过来对我说,长官,他们快到了!我漠然的点点头,手握住了剑柄。

就着星光看去,在街道的另一边走出一队人来,出鞘的刀剑偶尔反射出一点寒光,在层层簇拥下,队列正中的一匹马显得非常显眼,那上面的人当然就是去给老领主收尸的新领主了。

呸!这么怕死,你还当你妈的贵族!我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强弩,瞄准了马上的人。

这是经我改进过的强弩,不但射出的弩箭杀伤力大,而且还能快速拉弦上箭,只要握住弩身下的手柄一转,弩身内的滑轮就会运作,一个拉弦钩立即拉动弩弦到待发位置,同时再从箭匣里顶出一支弩箭到击发位置……周而复始,可以连续不断的发射。

我所在的房屋在伏击圈中段,所以需要放过前面的人。

渐渐的,我已经可以看到新领主的脸了。

新领主身上穿着副土黄色的盔甲,盔甲之厚重是我平生仅见,直压得跨下的战马几乎迈不开腿,他脸上阴晴不定,刚刚才露了一丝笑意,这一刻却又在咬牙切齿。

你在想什么呢?轻轻的说了这句话,我勾住机括的手指压下。

嗖!的一声,弩箭飞了出去,非常端正的插到新领主的颈部血管上,一大股紫红的血激射而出!他单手抓住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捶打着胸部,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在他栽下马背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恐惧。

在我拉动手柄的时候,埋伏在俩面的士兵也射出了自己的弩箭。

黑暗中只听到弩弦急速绷直的声音,身体中箭的声音,惨叫和倒地……在这样的距离上,强弩的杀伤力得到了近乎完美的发挥,强劲的穿透力和刻有血槽的弩箭是再合适不过的搭配,第一轮就让敌人躺下一半。

敌人中箭的位置大多在颈部的血管和气管处,一但被射中这里人根本就没救了,虽然不会立即死,但最多三俩次呼吸后就会因失血过多和窒息而昏过去……直至死亡。

如果有个手脚快的高级魔法师在身边或者还有救,但这队人里好象还没有符合这种条件的人。

几轮箭雨一过,我仍下强弩冲了出去,才一出门,手中长剑已经高高举起。

有股很狂燥的情绪在支配着我,手一挥长剑已经破开一个敌人的胸膛!再抽出来,狠狠的插进新领主的脖子……他用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嘴唇微微开合几次,分明是在说,你认错人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脸抽搐着笑了一下,右手跟着一转,结束了他的痛苦。

放火!我压下心里的情绪,对身边的士兵喊,动作快!一个军官牵过我的马,我一跃而上,向老领主的住宅奔去。

老混蛋!在还隔着住宅一条街的距离,我就放声大叫,敢和我们对着干,烧死你这个老杂种!这是事先商量好的信号,听到我的喊叫,围在老领主住宅外的士兵们一哄而散,纷纷点着了周围的房屋,却没对老领主的住宅下手。

我带着人一路狂奔,冲过吊桥出了镇子,全部人隐进镇子旁边的树林。

当镇子里的大火燃起来不久,下到周围村庄巡视的五百坎普军队就回来了,在我们开始闹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回镇的路上了。

当然是我派人去通知他们的,这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就是要他们看到自己的上司惨死在街道上,而老领主的卫队刀剑整齐的列队在一边……剩下的,就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攻心为上,战皆如此。

俩个黑影急速的向树林跑来,在通过口令询问之后,他们来到我的身边,这是我留在镇子里的一个侦察兵和一个去给坎普军队报信的人。

长官!他们打起来了!其中的一个黑影兴奋的对我说。

激烈吗?很激烈!他们先到新领主的住宅去了,看到一些尸体,然后在街上找着了他们死去的上司,去报信的人说,五百来人眼都绿了,呼啦啦的围住老领主的住宅就是一通弓箭!老领主的人也射了几箭出来,这就打起来了!干得不错!我点点头,准备走!于是整营的人分成几路离开。

在离开前,所有人围着镇子大喊大叫,领主造反了!造反了!其中一队魔法师还往镇子里丢火球来着。

看着冲天的烈焰,我只希望逃进老领主屋子的那些女人已经离开,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她们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虽然很无耻,但我的确是把她们当成让坎普军队陷入彻底疯狂的药引,杀戮中的士兵看到裸体的女人……我不愿再想下去。

几十个传令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命令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到达每一个团长的手上。

命令相当简单,立即实施水与火计划!于是,我撒在俩条运输线上部队同时行动起来,他们就象是黑夜中的幽灵一样,在一个新老贵族间制造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因为新任皇帝的皇冠来得不明不白,再加上他急于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大量升迁新的贵族。

我猜他本意是想立即着手铲除各地方旧势力的,可不知在什么人的命令下不敢妄动,多半魔属联军军部,所以就造成现在坎普境内的俩个贵族派系极不稳定的关系。

一方面是带着军队上任的新贵族,他们对权利的渴望是无比强烈的——想想他们的主子就知道他们的渴望里还带有浓烈的暴力色彩。

而另一边是在地方上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的老贵族,他们享受了多年甚至是几代人的奢华生活眼看就要失去,他们当然不会甘心。

俩边都是一点就着的干柴烈火,而这俩边一但噼里啪啦的打起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不要说运输线了,就连新皇帝的宝座都要晃上几晃!几天后,坎普的贵族们就开始乱了。

老贵族们的封地被人洗掠,被洗掠的人都被威胁说要效忠新的领主,妻儿也会跟着失踪,隔天就能在住宅边找到他们的尸体。

而很多刚到或者还没到领地的新贵族就莫名其妙的死去,惨不忍睹的尸体被高挂在最后出现的地方……而那些没死的人,他们在一刻不停的忙乎着。

新贵族们先行动起来,他们开始三三俩俩的合兵一处准备向老贵族们下手。

老贵族们当然也不会闲着,他们纷纷把忠于自己的人聚集起来武装到牙齿,并和附近的老贵族们互通讯息……在没有切肤之痛时,这些家伙都只会在嘴上哼哼。

而一但触及到他们自己的利益,贵族们才会勇敢起来。

苦等了几天之后,我如愿的听到了一个勇敢的老贵族的消息——他带着人杀了同一地域的新贵族,因为他的小女儿不见了,而又有人说在新贵族的家里见过这个小姑娘……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在流言的影响下,坎普境内的贵族大战在一夜之间就爆发了!我的人在极力截杀从各地去往坎普首都的信使,务必要让坎普皇帝最后一个知道消息。

战局的发展非常之好,在魔属联军刚刚清理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几个大的贵族联盟,其中最大的一股兵员过五千!老贵族正带着这些人打着勤王的旗号大杀新派系的贵族,而新贵族们愤起抵抗,直杀得狼烟四起,浑然忘我……我不得不说,魔属联军第五战区指挥官——翰普顿少将,他是个苦命的人。

当他带着军队辛辛苦苦疏通运输线,并高高兴兴的带着第一支运输队转身回来时,却惊诧的发现身后又乱成一锅粥。

可怜的翰普顿少将,他在疏通运输线后一定期盼着亮闪闪的勋章。

在考虑这个计划事,我曾经仔细研究过这个年轻的将领。

虽然情报不多,但无一不是指出此人好赌好色,赌的极简单,一张牌定输赢那种。

女人方面他的口味就比较独特,喜欢强奸身体强壮能反抗的女人,事后没一个女人能活着离开。

这是个头脑简单心性残暴的指挥官,计划的后半截就靠他了。

在他回程的时候,我安排了六个团轮番袭击他的前队和后队。

六个团都冒充当地贵族,杀一阵再丢下些当地贵族麾下士兵的尸体。

几次遇袭后,这位举步唯艰的指挥官就失去了理智,也许是想起了上任指挥官的凄凉下场……他下令彻底清理沿途遇到的所有贵族武装。

猛将出马,一个顶俩!在我的义务宣传下,他人还没到,屠杀贵族的血淋淋事迹已经传得家喻户晓。

新老贵族在互相撕杀的同时,还要时不时的去问候一下翰普顿少将,俩方混战变成了三方混战。

在这同时,我让坎普皇帝惊悉老贵族暴乱。

在如此巨大的威胁下,他的大批军队也从首都塞林出发,兵分几路开始了镇压,却无一例外的陷进贵族大战的汪洋大海之中。

我的部队是最忙的,清晨化装成老贵族派系袭击坎普皇帝的军队,中午就化装成新贵族派系袭击翰普顿少将的军队,要不然就是在夜里让新老贵族派系再活动活动——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可不能让他们闲着!不能让他们闲下来,他们一闲下来就会想问题,他们清楚了这件事我还怎么混?所以要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忙得连上厕所都得一溜小跑!一忙,就会出错。

本来四方派系之中,是翰普顿少将和坎普皇帝这俩支队伍力量最强,如果他们配合默契的话很快就可以稳定局势。

但这俩个人,他们心里想得可不一样。

翰普顿少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要尽快恢复运输线,其他地方的事他不管。

在运输线上,凡是一切敢于阻挡他的东西都会被他消灭,不管你是什么人。

而坎普皇帝,他要的是整个帝国的安宁,单单俩条运输线对他的帮助不大。

对于暴乱中的贵族,他的军队先得要识别身份再区别对待,这就拖长了时间并给我以机会。

在我细密的组织下,分属四个派系的武装在坎普大地上绞成一团,你打我,我打他,他打你……直看得前些日子还在暴乱的贱民们大惑不解,他们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前些日子自己发疯,现在却是这些贵族老爷们又无缘无故的发疯了?各派系的武装都不再相信任何人,连自己人都不相信!明明上午才来信讲和的人中午就会打过来,他们甚至会化装成和自己一个派系来打自己……每一支部队的指挥官都叫苦连天,为什么总是自己被打!早上打,晚上打,敌人不断的骚扰,他们放冷箭,烧营地……当集合起部队要跟他们干的时候铁定找不到人,但当士兵们刚刚放下武器,他们又来了。

没人敢掉以轻心,所有的指挥官都知道,敌人在自己这一区人数特别的多。

想到围困自己时敌人那黑压压的军队,他们就心里发麻。

挨打多了人就会吸取教训,在死亡的威胁下人都会变得神经过敏。

俩支武装相遇,不会再向对方询问身份,指挥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给我打!先打了再说!谁的命都不是俩条,尤其自己这条特别宝贵。

打来打去,谁都不知道在打谁,往往是打完之后才知道打错了。

输的一方固然欲哭无泪,而赢的一方却更是目瞪口呆一身冷汗……杀了自己人,怎么办?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指挥官眼珠一转冷冷一笑,为了自己的脑袋干脆一错到底杀人灭口!就这样,又给坎普大地上造就无数冤魂。

杀来杀去,还是第五战区的军队战斗力最强。

虽然损失了不少人,但他们以精良的装备和高昂的斗志在乱世中确立了自己的主导地位——他们在以翰普顿少将为核心的指挥班子的带领下,一步一个脚印,兢兢业业的奉献,毫无怨言的杀光了所遇到的全部贵族武装,连一点渣都没剩下。

我的部队早就从乱局中抽身离开,我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跑到附近一个山头上去看坎普皇帝和翰普顿少将的胜利会师。

经过这俩场撕杀,坎普境内的俩条运输线算是彻底跨了。

而这个天大的责任,却是需要有人来扛的——官小了还扛不起。

在一段时间的沉寂后,我听到了俩个消息。

首先是关于魔属联军第五战区指挥官的,他步上前任指挥官的后尘被押赴联军军部受审,运输线崩溃和滥杀贵族的罪名可不小。

而新任坎普帝国皇帝,听说他也被黑暗魔王派来的特使用一种特制的皮鞭打得死去活来……看来黑暗魔王是个很有品位的家伙,和我一样喜欢用皮鞭呢!而我最关心的消息却一直没来,魔属联盟在吃了俩回大亏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将派谁来接手第五战区?又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希望我能安然度过。

坎普境内一片凄惨,这里再没有任何一支力量能让我看得上眼,我也开始收缩部队,静静的等着消息,也在等着我的下一个对手。

第三节魔属联盟布卢克帝国,首都福克斯堡,魔属联军军部。

当第五战区指挥官翰普顿少将被押解到达之后,整个福克斯堡震惊了!一个战区的俩任指挥官在还不到二个月的时间里相继惨败,这在魔属联盟来说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也是极大的耻辱!民众乏味的生活又多了点话题,他们就喜欢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一遍遍重温俩个指挥官的倒霉样。

并将这件事的地位提升到所有话题中第二的位置,就排在某某贵族在礼拜日偷情的花边新闻之后。

而清楚整件事原由的就只有魔属联军的高级将领们,从凡尔伦元帅以下所有人在接到坎普帝国报告后无不动容!不但俩条运输线要被彻底放弃,而且现在整个坎普帝国哀鸿遍野,剩下的贵族领主加在一起还不到十个!一个帝国如果没有足够的贵族阶层来支撑皇权,那这帝国离亡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以坎普帝国现在的情况看,它至少要用十到二十年的时间来恢复。

可以肯定的说,联军里已经没人指望它还能在这次大战中帮上什么忙,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想办法,不要让联军反被坎普帝国拖累。

数十万平民,近十万军队和贵族武装就这样没了,损失之大就是凡尔伦元帅这样嗜血成性的人也不能不心里一惊,这一切都是在没看到敌人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发生的,而凡尔伦元帅至今不知敌人是谁!虽然联军一再要求保密,可这件事却是如此之大,还是一点一点的传开了。

消息先在贵族中小范围的流传,那些军部的年轻军官把手上的消息当成宝,借以换得和贵族小姐们亲近的机会,而那些小姐们又拿这些军事机密作为炫耀自己的本钱,在餐桌边,在舞会上,她们轻摇着羽扇仪态万千的开启小嘴,轻描淡写的把消息传递给姐妹们……餐桌边有厨师,舞会上有侍应,这件事就由此流传得更广了。

消息被平民知道后,有关这股敌人的一切,例如真实身份作战能力衣食住行等等就成了他们的热门话题,终于在不久后众望所归的占据了民众闲话榜的第一位。

民众们自小就接受黑暗魔王天下无敌的教育,别的前线也都是节节胜利……但偶尔一个失利的消息却会让他们从头到脚精神振奋。

真是太刺激了!无敌的魔属联军终于有对手了!打败这支军队那就是更刺激的事!因为这支部队太不可揣摩又没名字,于是一般民众都以魅影军团来称呼它,每天熟人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交换魅影军团的情报,这支部队的任何最新消息那怕是几个字都会引起轰动。

还有人就魅影军团的真实身份开赌,不但神属联军所有二十几个军团皆在备选之列,还有一个新组建军团的选择,结果引来无数赌徒疯狂下注。

赌金大多压在神属联军新组建军团的名下,总额达百万金币。

几个主战军团虽然次之但也有个十几二十万的人气……而在神属联军第九军团名下却只有区区十七枚铜币,这还是一个蛇人喝醉酒外加不认识字的结果。

与民众的反应相比,联军军部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既严肃又谨慎。

因为黑暗魔王大人曾经说过:一次失败正常,俩次失败也可以原谅,如果第三次再失败……那就意味着有很多人会倒大霉!将领们行动起来,他们连夜提审第五战区的前俩任指挥官,力求从他们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那怕是一点点也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不惜给俩位指挥官上了大刑……这俩位可怜的将军,他们现在的日子还比不上被抓到的敌军探子。

坎普皇帝也没好过,虽然他被打得屁股上没一寸好皮肤,但还是得趴在宝座上收集有关敌人的一切资料,上呈军部待查。

另一方面,斯维斯*赫本少将再度出发前往坎普,带人沿途收集敌军的所有蛛丝马迹,以求更有把握。

在斯维斯*赫本少将回来后,军部决定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定,鉴于坎普帝国的严峻局势,会议由凡尔伦元帅亲自主持。

今天清晨,斯维斯*赫本少将又站在会议室的大门外。

以一个少将的身份,他是无法在会议开始前进入会议室的,而对斯维斯*赫本来说,他也不愿意在会议开始前进入,他实在无法面对那群老色鬼的痴迷眼神……如果不是因为斯维斯本人在布卢克帝国的显赫地位,他早被这群老色鬼拖去强行非礼了。

斯维斯*赫本,他是布卢克帝国现任皇帝唯一的侄子,也是这辈皇室亲属中最出色的一位,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六位皇子都是拍马难及。

斯维斯*赫本十岁时父亲就去世了,他是跟着母亲长大,可能他的个人气质是更多的来自他母亲。

因为父亲是为救现任皇帝而献身,又因为他的能力的确出众,所以现任皇帝对这个侄子非常信任和看重,已经将他当成帝国未来的第一大臣在培养。

十六岁被授贵族头衔,现年二十岁的斯维斯*赫本已经是三等公爵。

而他也没让自己的舅舅失望,不管是什么职务都做得井井有条,现在已经快进入重要大臣的最后准备阶段,那就是雪藏期——因为皇帝陛下有六个儿子,到老皇帝翘翘时这六个儿子必定会有一翻争斗,所有在职大臣都不可避免的会被牵连。

斯维斯*赫本静静的站立着,笔挺的将军制服完美的衬托出他高挑的身材,肩上的军衔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他一手轻轻的搭在配剑的剑柄上,一手抚着围栏,一头金发随风轻扬,淡紫的眼睛透出一股平和……他在凝视着远方!这是布卢克帝国最不可错过的景观,也是魔属联盟十大风景线之首——斯维斯*赫本之凝视!当然,男人们大多称之为——奥黛丽*赫本之凝视。

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倾倒,性格张扬的人最喜欢看他凝视前后的细微动作,他们说那是美。

注重内涵的人却最喜欢看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们说那是震撼。

而那些没什么追求的人,他们自然是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来,所以他们就只好、只好最喜欢斯维斯*赫本的全部了……坦白的说,斯维斯*赫本少将其实是一个很正常的青年男性,他也不过就是说话声音温柔了点,动作姿态婉约了点,心思细密了点,眼神迷人了点……喜欢寂寞多过喜欢热闹,喜欢鲜花多过喜欢刀剑,喜欢和女性待在一起多过喜欢男性,喜欢操持家务多过喜欢处理政务……斯维斯*赫本少将,有人走过来说,会议开始了,凡尔伦元帅让您进入会场。

好的,谢谢你。

斯维斯只点了点头,就转身向大门走去。

为了避免引起不愉快,他决定不再随便对人微笑。

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他就对一个军官微笑了,结果那家伙到处招摇说自己得到了斯维斯的一笑,结果被一大群嫉火中烧的男女贵族联袂追杀——结果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哼哼。

坚硬的靴底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极清脆的啪啪声。

各位长官好!斯维斯在门边立正,向坐在会议桌边的一圈高级将领敬礼。

请过来,斯维斯少将,凡尔伦元帅向他点点头,给大家说说看,你这次又在坎普帝国发现了什么?是的长官!斯维斯少将走到会议桌边,背对着巨副坎普帝国地图。

你可以开始了。

是的长官,斯维斯少将拿起一边的长棍,指着地图开始讲解。

从我实地侦察所推断,敌军的确存在。

而这股部队的大致活动范围就在这一带,只包括俩条运输线中段,斯维斯少将说,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很令人吃惊。

一个将领急切的问,是什么?这俩次大规模的暴乱都是他们的手笔!斯维斯少将不无痛心的说,从种种迹象看来,正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利用了坎普内部的各种不稳定因素,从而制造了这一切,让我们自己打败了自己。

凡尔伦元帅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你继续说。

这俩次暴乱有相同之处,在暴乱前都是由这股敌军挑起事端,而我们事后却抓不住他们的影子。

而且他们已经在坎普已经停留了三个多月,斯维斯少将说,这就说明,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原来预想的要少!要少?你是说坎普帝国和第五战区同时被一支不到十万人的神属军队打败?一个将领吃惊的问,少将,你手上有证据?很不幸,我有,斯维斯少将说,我详细的了解到,俩次暴乱前这支敌军同时出现的部队——以神属联军的建制来说大约是二十个团,也就是五万人上下。

而以他们的整个计划来看,其最终目的是让我们乱。

在暴乱前投入的人力越多,造成的影响就会越大,暴乱的面积与时间也就更广阔长久……在完成作战目的驱使下,任何指挥官都会在这时投入手上全部兵力。

阁下就仅此一点来判断敌军规模,有些武断了。

军部的一个中将参谋说。

那么请各位长官想一想,在第二次暴乱中,面对乱成一团的联军军队,他们为什么不选一支来围歼?斯维斯少将的声音大了一点,当时,不仅是坎普帝国的各派系军队乱,就是第五战区的各支部队也都乱了。

几方混杂在一起又各自为战的时候,难道不是歼灭的良机吗?能歼灭魔属联军一个战区的主力军队还带最高长官,有那一位神属联军指挥官肯放弃这个机会?当然不会……那是因为他人手不够!不足以吃掉其中任何一支部队。

会场之中一片沉寂,静得每个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魔属联军中,所有军官从来都是接受将进攻作为信条的军事教育,所有人扪心自问之下……的确没人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他还算是个正常人的话。

五万……五万……良久之后,凡尔伦元帅才用沙哑的语音打破寂静,堂堂联军第五战区……堂堂的坎普帝国,竟然会被五万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沦落了,沦落到连神属联军都不如……我居然也有如此难堪的一天,就算是其他战线捷报频传……我又如何面对黑暗魔王大人?来人!凡尔伦元帅抡起拳头,狠狠的击在桌上!到!传我命令,凡尔伦元帅一字一句的说,把第五战区的俩任前指挥官就地正法!是!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要把斯维斯少将的话,特别是敌军人数记在心上,牢牢的记住!凡尔伦元帅凌厉的眼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在所有的文字记录中,不管是作战计划、报告还是会议笔记里……这支敌军的人数都应该是十五万!十五万!只能多,不能少!是!没人敢对这个命令表示出任何意见,不管是反对还是赞同,这时都不要去招惹这个疯老头为好。

你请接着说,凡尔伦元帅颓然坐下,对斯维斯少将摆摆手,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在战斗方面,他们最突出的特点是快速灵活,一击必杀。

斯维斯少将说,暴乱时多支部队挤在一起,他们在其中来去自由却没让我们抓到一个俘虏。

虽然是骚扰,但就战术使用来说是很成功。

而他们预定的作战目标都是一次完成,从不拖泥带水。

就你个人来说,凡尔伦元帅问,你有什么建议没有?是的长官,我认为,我们的部队跑不过他们,斯维斯少将想了想,要对付这样善于机动的军队,最好是先限制他们活动的空间,接着再切断他们的后路,逼他们出来和我们正面决战。

关于他们的身份呢?根据我们情报处的分析,他们极有可能是神属联军秘密组建的一个新军团,这从他们的装备和后勤上可以看出来。

身为情报处副长官的斯维斯少将说,他们士兵使用的武器盔甲比我们军官所用的还要好,后勤保障也很完备,他们进入坎普帝国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们还没接到一起有关他们寻找粮食的报告。

还有呢?神属联军的二十几个军团都在和我们战斗,甚至有点名气的将军都没缺席,而这支部队的指挥官非常老练,士兵斗志极之高昂……这些都不是一俩年能训练出来的。

他们是什么进来的?我手上有一份报告,是从坎普帝国来的,他们以前没注意这点。

斯维斯少将说,从三个月以前,坎普帝国就有巡逻军舰陆续失踪,到最近一次已经有九艘军舰不知去向。

三个月前!凡尔伦元帅眼睛都大了,他们为什么不早说?斯维斯少将没法回答,其实这里面的原因谁都知道。

我看这杂种的鞭子还挨得不够!凡尔伦元帅说,我会再让他享受一次!所谓挨鞭子的杂种,这个称呼多半应该属于坎普帝国现任皇帝。

凡尔伦元帅一说这话,这位皇帝就又得为自己的屁股默哀了……海上运输与补给,凡尔伦元帅看着墙上的大地图,既能保证数量又快捷……的确是个好办法。

是的,一个中将说,五万部队的给养需要普通运输船一百艘,再加上护航的战舰……这次神属联军可是下了大本钱!最后一点,凡尔伦元帅再次望向斯维斯少将,关于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你有什么看法?有关这位指挥官……这是今天斯维斯少将第一次结巴,他在我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从他的战法运用来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五十岁以上,接受过严格的军事教育。

虽然他使用的战术非常简单直接,但在把握全局的时候还能抓到关键……他的计划也非常大胆而且荒藐,但是行动起来又很顺利。

这就说明他的部下对他信服,这样的威信与经验不是年轻将领所能具备的。

还有呢?他应该是个兴趣广泛的人,善于思考,精通人情世故。

斯维斯少将接着说,在俩次暴乱中,他利用了坎普帝国上上下下的人,从皇帝到平民,没有一个人的反应不是在他的算计之内。

判断别人的心理相当准确——这正是他最厉害的地方。

恩——凡尔伦元帅说,不过,我们也不会差。

是的长官,斯维斯少将说,我建议,情报处应该就以上条件,在神属联盟的所有贵族中逐个排查,这对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有好处!批准!凡尔伦元帅点头同意,命令我们在神属联盟内的所有人员,极力清查此人。

还有,参谋部立即起草申请,让黑暗魔殿将他们潜伏在神属联盟的三大魔将唤醒。

是!那么现在,凡尔伦元帅说,我们就讨论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派谁去领导第五战区,派谁去打败这支敌人!第四节这是个极沉重的话体,因为魔属联军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失败过俩次了,如果第三次还是失败……不但魔属联军的名头会被老百姓拿去扫地,恐怕联军里上至元帅下至小兵兵大家都不会好过。

事关百万联军的威风,事关整个联盟的颜面,而斯维斯少将不过只是联军情报部的副长官,一个小小的少将,什么时候才轮得到他开口?会场再次沉寂。

你们都说说吧,凡尔伦元帅挪动了一下身体,对他手下的一大票将领发问,谁去合适?每个将领都在看着自己的脚,尽量不让眼光与敬爱的元帅相遇。

没人回答,凡尔伦元帅就开始点名。

总参谋官,你的意思呢?是的元帅,我正要讲,总参谋官干咳一声,站了起来,我的意见是,能不能从前线某个军团抽调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去?从前线抽调?凡尔伦元帅眉头一皱,五大战区已经跨了一个,剩下的四个战区之中会有合适的人选吗?有的元帅,总参谋官说,第一战区的副指挥官不错,还有其下的第十五军团指挥官,这俩人的指挥才能都非常好。

恩——让我想想,凡尔伦元帅的脚尖不停的点着地板,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有的元帅!另一个上将站起来,我推荐第三战区第二军团的指挥官,他在这次大战中表现相当好,只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将神属联军俩个军团击溃!结果后来被人包围,旁边的总参谋官轻笑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块!阁下,那可是一个军团对上四个军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存自己,不在说明他的能力吗?上将看着总参谋官,双眼就快喷出火来,比你推荐的强吧?我推荐的指挥官怎么了?总参谋官又是一笑,傲然说道,就整个联军来说,这俩位指挥官都的大大有名的!是啊,他们的确是大大的有名,上将冷笑着坐下,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不是打仗,而是和下属的女眷偷情!你!怎么样?闭嘴!凡尔伦元帅骂道,你们都昏头了?俩头蠢猪!斯维斯暗暗叹气……在联军军部,这俩位将领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俩天了,听说他们在上次大战中就有不合。

一个是上将军衔的总参谋官,掌管着联军所有的作战计划。

而另一个是同样有着上将军衔的军部副指挥官,地位仅次于凡尔伦元帅。

连凡尔伦元帅都说过,这俩个家伙让他伤透脑筋。

事实上,斯维斯知道,这俩人是在争下次大战的总指挥官位置。

凡尔伦元帅老了,下次大战不可能再担任最高长官的职务……谁赢了谁得到魔属联军总指挥的位置,也就会被授予最高的军衔——元帅。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斯维斯少将,凡尔伦元帅发现了他的小小动作,你有什么看法?我吗?就是你,凡尔伦元帅点点头,说吧!好的长官,斯维斯微一思索,我认为,前线的指挥官都不合适。

哦?你是说所有的指挥官都不合适?是的长官!斯维斯少将平静的说,我是这样认为。

这很有意思,说说你的理由。

毫无疑问,我们在神魔分界上的战局打得非常好,斯维斯少将说,开战三个月以来,虽然偶有失误,但我们另四个战区已经快达到作战目标,神属联军的九十万军队支撑不了多久了。

对一个军团级的指挥官来说,他的整套作战意图都是分步实施的,而在这个时候从前线抽调军团级指挥官,就会中断作战计划的实施,对前线的战局造成损害。

坎普已经乱了,我们不能再让其他地方乱。

有道理,接着说。

在坎普帝国出现的敌人,他们不同于我们以前所遇到的神属联军。

对我们来说,他相当陌生,行踪诡异而战术多变,斯维斯少将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敲击着每个将领的心,反观我们在神魔分界线上的战斗呢?那是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争夺,那是一个军团一个军团的正面撕杀……这是俩个完全不同的战斗类型。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前线指挥官不合适担任此职务。

都不合适,凡尔伦元帅站了起来,围着会议桌慢慢渡步,你已经去过坎普俩次,依你之见,要什么样的指挥官才可以打败他们?长官,斯维斯少将回答说,我们有俩个选择,一个是猎人,一个是农夫。

总参谋官一惊,猎人?上将目瞪口呆,农夫?是的,请长官们想想,斯维斯少将说,我们的敌人是如此的狡猾,要对付狡猾的敌人……那就应该派更狡猾的指挥官去!总参谋官对自己的头脑相当满意,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猎人吗?是的,但是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斯维斯少将点点头说,我们不知道敌人到底狡猾到什么程度……如果派去的猎人不够好,很有可能被猎物反咬一口!而我们,已经不允许再失败一次了。

那,什么是农夫呢?上将问。

所谓农夫,是指性格异常沉稳的指挥官,说到这里,斯维斯少将微微一笑,对于一个狡猾的猎物而言,他最害怕的不是精明的猎人,因为他可以和猎人斗智斗勇,猎人还跑不过他。

他最害怕的应该是老实的农夫,因为不管他用什么计谋,老实的农夫都不会上当,仍然会一心一意干着自己的事,根本不给他交手的机会……直到猎物的所有藏身地都被农夫破坏,自己跑出来和农夫决一死战!只要这个农夫够强,这只猎物就死定了!可是,这猎物不会逃跑吗?总参谋官问,农夫怎么可能追得上他?长官,你应该注意到,他们待在坎普已经三个多月了。

在造成混乱之后,他们既不进攻也不后退,斯维斯少将说,这说明什么呢?这就说明他们有其他使命!就是这个使命将他们牢牢的套在这里,只要这个使命存在一天,他们就还会待下去的。

大家看,在这时我们另四个战区是节节胜利,最多再有俩个半月,我们就可以将神魔分界线上的神属联军全数击溃而杀到神属联盟本土去!斯维斯少将指着墙上的巨副地图说,我想,这支部队的真正使命,就是在这个时候奇袭我们的后方和运输线!因为我们一旦越过了神魔分界线,身后的运输线就会很长且脆弱,而袭击脆弱的运输线正是他们最拿手的!凡尔伦元帅和一干高级将领看着地图没有说话,但每个人都在细细体味斯维斯少将的话,事关联军的胜败,谁敢不放在心上?凡尔伦元帅走到地图边站定,一边看着地图,脸上的肌肉一边不停的抽动……他是在思索,他手下的将领都知道,一但他思索成熟之后,一大串的命令就会下达,如果在这时谁答不上话……会议室门边有几个拿着皮鞭的小军官。

凡尔伦元帅猛的一转身——我们的预备军团在那里!报告长官,负责这件事的将领立即回答,三个军团总计二十万人,都在特拉法帝国境内枫林鹿场一线待命!总参谋官,立即着手将他们投入主线战场,凡尔伦元帅说,加快速度,我要你们确保在俩个月内击败神属联军主力!是!我们在前线抓了多少成年奴隶?凡尔伦元帅继续问,有多少可以充当奴隶兵?报告长官,一个将领立即站起来,符合奴隶兵标准的有十五万人!第五战区还有多少可用之兵?除去防守所必须的,总参谋官回答,还有八万。

换!凡尔伦元帅说,将这八万人编入预备军团,让他们上前线去洗清耻辱!是!总参谋官说,但是第五战区对面的敌人?守备部队不准动!元帅说,虽然说对面只有个第九军团,但那说不定只是个陷阱!如果我们冒然出击,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等我们料理了坎普的事,有的是时间对付这个军团!是!预备军团调八万人去第五战区!外加十万奴隶兵!给我把坎普全境象犁地那样来回扫荡!凡尔伦元帅冷着脸说,余下五万奴隶兵紧守坎普国境线,不能放走一个敌人!我就不信,二十几万人还不能取胜!是!第五战区指挥官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随后就任命!是!诸位,我可以这样断定,神魔分界线上的战役我们是赢定了!最后,凡尔伦元帅说,而在坎普境内的这场战役……老实说我并不但心这股敌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我可以把坎普送给他,让他去打!在现在的战况之下,他已经不能对我们的主战线构成任何威胁!长官英明!虽然是这样,但诸君要记得……是魔属联军的荣誉高于一切!为了荣誉,我们必须打败他们!必须干净、彻底的打败他们!是!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为战局而打的战役,诸君是在为整个魔属联盟的光荣而战!我希望诸君以大局为重,以魔属联军无上之荣誉为重,打好这一仗!凡尔伦元帅高昂着头,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花白的胡须上,打好了,我亲自去向黑暗魔王大人给你们请功!打得不好——诸君恐怕会有皮肉之苦,性命之忧!是!散会!所有人肃立,齐声高呼,以吾之全部生命——侍奉黑暗魔王大人!凡尔伦元帅领头走了出去,一大票将领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转瞬之间,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斯维斯*赫本少将一个人了。

没想到神属联盟的白痴们也有开窍的一天,居然不声不响的出了这样厉害的指挥官。

真是狡猾啊……斯维斯*赫本少将抄着双手,微偏着脑袋看着墙上的巨副地图喃喃自语,真想和这家伙见见面……不过元帅这次很认真,可能没机会了。

将军阁下,一个小军官走过来说,会议已经结束了,您不离开吗?啊!斯维斯*赫本少将这才想起,因为自己去坎普已经很多天没见过母亲了。

谢谢你的提醒!斯维斯不经意的一笑,还拍了这个军官的肩,我得回家了。

他马上就意识到有麻烦,因为这个军官已经整个人呆住……在他走出大门之后,一声巨响回荡在会议室中,听声音象是八十公斤以上的中型物体掉在地上了。

呼!施展移形幻影瞬间跑到拐角的斯维斯*赫本少将长出一口气,还用手拍胸口说,怕怕。

俩天后,斯维斯*赫本少将接到命令,凡尔伦元帅要他去运河码头接一位贵族,一位上了年纪的贵族。

这家伙是个老顽固,凡尔伦元帅对他说,抓紧时间,你可以给他讲讲在坎普帝国发生的事。

因为是元帅的命令,斯维斯少将只得乖乖点头,去码头客串一回接待侍应。

他有点不高兴,当然了,他可是三等公爵,还要去做这样的事。

布卢克帝国地处魔属联盟的中部,水陆交通都极为便利,不管是从商业还是军事角度来看,都是整个魔属联盟最重要的枢纽,其地位不可取代。

布卢克帝国的首都,福克斯堡更是号称魔属联盟所有国家的首都,其繁华程度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拟。

商贾云集贸易繁忙,如果福克斯堡的贵族阶层近来发明了一种新的舞步,那么连看带学,其他国家的贵族们最多一个月就会完全掌握。

斯维斯少将的马车沿着运河边的便道向码头驶去,这条运河是二百多年前开凿的,当时动用了四十万苦役耗时十年,不过,现在应该没多少人还记得这个了。

斯维斯撩起车门上的纱帘,欣赏着沿途上的运河风光,这里有微风,有垂柳,晚上还有洁净的月光,是他很喜欢停留的一个地方——十岁以前。

快到码头了,马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金黄色的皇室家族标志在黑色车厢上闪闪发光,非常的醒目。

少爷,我们到了,赶车的家仆回过头来,透过一个小窗户低声说,您要现在下车吗?等等吧!斯维斯仔细的看了看外面,码头上的人很多,现在出去可不合适。

叫个护卫去码头上看着,斯维斯吩咐家仆,从谢登来的船到了就通知我。

是的少爷。

斯维斯就呆呆的坐在车厢里摆弄着手指,事实上他是越来越不习惯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了,那些有若实质的肮脏眼神会把他戳得体无完肤。

等了大概有半个钟的时间,谢登来的一艘大船缓缓靠岸。

准备!斯维斯敲敲车厢,下车了。

几十个护卫走到马车边,全都是身材极为彪捍的野蛮人斗士,他们用身体隔出一跳通道,从马车车门一直到码头入口——不这样的话,他们的主人是不敢下车的。

斯维斯的一只脚接触到了地面——啊——一声尖叫立时响彻码头,斯维斯*赫本公爵——我爱您!就象是引燃烈火的火种,这声尖叫刚刚过去,一大堆尖叫接着响成一片!是斯维斯*赫本公爵呀——斯维斯——对我笑一笑吧!呜——我终于看到奥黛丽*赫本了——整个码头的人都往这边挤,不管男人女人,直把几十个野蛮人护卫组成的人墙冲得七零八落。

全靠旁边的其他护卫用手里的皮鞭猛抽,这才险险的稳定住局势……斯维斯好不容易走到码头边,却已经是一头细汗气喘吁吁。

真是难堪,他苦笑着,稍稍整理一下已经被无数只手抓过的军服,每次都这样,也不会觉得累。

正在小声抱怨着,一个身材硬朗的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少校军官。

斯维斯*赫本公爵吗?来人大概有五十来岁,满脸的胡须,我是日落原的吉伦特子爵。

阁下就是吉伦特子爵吗?斯维斯礼节性的点点头,我就是斯维斯,受凡尔伦元帅的委托来接阁下。

谢谢公爵阁下!吉伦特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我希望能早点见到凡尔伦元帅。

好的,这边请。

在回军部的路上,斯维斯向坐在身边的吉伦特详细介绍了在坎普发生的一切。

一方面是元帅的命令,另一方面,他对这位上了年纪的老贵族很有好感。

首先是这位绅士的眼神相当淳朴,看着他时纯粹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这让饱受异样眼光虐待的斯维斯倍感亲切,他很看重这一点。

吉伦特子爵有古铜色的皮肤,有着豪迈的声音,身上还散发着泥草芬芳——特别是一股野兰花的味道,这味道可不是最近市面上流行的香水可比。

吉伦特子爵,斯维斯问,阁下在日落原担任什么职务呢?公爵阁下,吉伦特回答他说,我什么职务都不担任,我就是有块封地,闲暇时种种花养养草……真的?阁下不担任任何职务?斯维斯非常惊诧。

他的表情看得吉伦特一楞一楞,当然了,年过五十的吉伦特子爵是不会知道自己这句话所带来的效果。

因为他这句话直接引出了魔属联盟十大风景线之二——斯维斯*赫本之质问!无数贵族梦寐以求的、比上古法器还要难得、如果有的卖……黑市价格至少是十万枚金币以上!公爵阁下,您不知道,您刚才的表情……好半天,子爵才回过神来,摇头叹道,可比我那孙女可爱多了……呃……斯维斯*赫本仿佛挨了一记闷棍,手足无措。

我那个孙女啊,可让人伤脑筋,好在吉伦特子爵并不垂涎于他的美色,继续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她来见见公爵,还请阁下帮我教她一些规矩,她疯得都不象个女孩子了。

没关系,听吉伦特这样说,斯维斯公爵不由芳心大慰,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帮忙。

就拜托阁下了,她不知道跟着几个导师学了什么东西……整天奇奇怪怪的还给自己起个绰号叫影子……闲谈之中,马车已经到了军部。

斯维斯带着吉伦特走到元帅的房间门口,伸出手来敲了敲门。

元帅阁下,斯维斯说,吉伦特子爵到。

请进。

斯维斯打开了房门,吉伦特跨步走了进去。

哈!凡尔伦!吉伦特大声说着,你这堆臭狗屎!快过来让我抱抱!臭狗屎!他竟然叫元帅臭狗屎!吓得斯维斯*赫本少将立即关上房门……第五节不一会,凡尔伦元帅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出来,斯维斯*赫本少将!请你进来。

是!斯维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请你带吉伦特子爵去领取各种物品,他现在是第五战区最高指挥官,军衔是中将。

是的元帅。

凡尔伦元帅握着吉伦特子爵的手说,吉伦特,我的老朋友,这次就看你的了。

你放心吧,我的朋友!吉伦特子爵紧紧的拥抱了元帅,不过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箱上好的红酒。

呵呵,你这个老土豆,凡尔伦元帅拍拍吉伦特的脸,一切就拜托了!这样亲蜜的动作,斯维斯从未在元帅身上见到。

斯维斯带着吉伦特到了后勤部领取物品,当他把银盘中的中将军服双手递给吉伦特的时候,竟然看到吉伦特的眼中有些许泪光。

吉伦特子爵,斯维斯轻声的问,您怎么了?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吉伦特子爵摇摇头,拿起军服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换了起来……与斯维斯想的不一样,吉伦特子爵的动作相当熟练流畅。

全套将军军服是非常复杂的,上上下下有几十粒纽扣,一不小心皮带与绶带就会缠在一起,一般需要有俩个人从旁协助。

就算是有人帮忙,普通人甚至还不能达到他这样的速度。

吉伦特子爵最后系紧皮带再挂上配剑,在斯维斯眼前的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将军了!啪!的一声,斯维斯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恭喜阁下!斯维斯发自真心的说,您现在是第五战区的最高指挥官了!我该出发了,吉伦特中将还了礼,谢谢阁下一路上的照顾。

我送送您。

斯维斯真挚的说,他很少这样做。

可见这位年长忠厚的吉伦特子爵已经得到了他的爱戴。

中将阁下,我有些好奇,走在军部长长的回廊中,斯维斯问,您说您没担任职务,为什么对军队的事务又不陌生?阁下是奇怪这个,吉伦特中将说,我年少时,曾经和凡尔伦在一支部队中服役。

是这样。

斯维斯点点头,怪不得元帅要让他去担任第五战区的指挥官,想必元帅对吉伦特中将非常了解吧!我们一同作战一同晋升,是好兄弟。

终于积功至上校,一同进入黑暗魔殿学习,吉伦特中将说,但我很没用,三次试练都不合格……最后回到家乡。

为什么呢?考核祭祀说我不具进取精神,而联军历来的统帅将领们都是主张进攻至上的,吉伦特中将苦笑着说,有了祭祀的这个评语,我只得退役,说起来很让人失望。

在等待结果时,我曾经千百次的练习了穿脱将军服。

斯维斯想起自己在黑暗魔殿的学习经历,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吉伦特中将不懂人情世故的原因。

在魔殿,鲜有不能试练成功的军官……如果不会讨好祭祀的话又另当别论。

凡尔伦一找我,我就知道他遇上了麻烦,朋友有麻烦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吉伦特中将说,何况为了我能重披战袍,他一定得罪了不少祭祀。

斯维斯心里有点酸:凡尔伦元帅今日的地位,已经到了可以觐见黑暗魔王大人的地步,那会把什么祭祀放在眼里?早把你忘记还差不多。

就在这里分手吧公爵阁下,吉伦特转过身来说,您也还有自己的职责,再见。

再见,吉伦特中将!斯维斯破天荒的在成年后主动握了别人的手,很高兴和您成为朋友!吉伦特中将笑了笑,转身走下长长的阶梯,在阶梯尽头,已经有一队卫兵举着第五战区的旗帜在等他了。

斯维斯就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位中将跨上马背,并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报告长官,帐篷外有人高声叫道,总联络官回来了!让他进来。

我丢下手中的地图,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帐篷的幕帘一掀,一身灰尘的玛法走了进来。

坐吧,我指指身边的空位,有什么新消息?恩……玛法先拿起水大灌了一通,他们新的指挥官可能已经到了……到了?我眉头一皱,知道是谁吗?不知道!玛法放下水杯,但是敌人军队已经开始调动。

说详细点。

我铺开另一副坎普全境地图。

几天前敌人全部集中,原来是被全部调走了,玛法指着地图说,新来的部队已经到达,数量只多不少……具体的我们正在查。

现在只知道里面不但有正规重步兵,还有相当数量的奴隶兵!此外国境上也被严密封锁,我们在另几个国家的情报已经过不来了。

这样啊,我暗暗心惊,他们准备怎么干呢?他们的旗帜依然是第五战区的,已经建立起几个稳固的营地,玛法说,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营地的建立地点并不靠近运输线,而是大致上呈一条横线。

他们是不是不急于推进?是的,各营地之间的距离都不远,玛法说,如果我们攻打其中一个,立即就会被赶来支援的敌人包围。

他们在向什么地方前进?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玛法摇摇头,反正每到一个城镇就恢复防务留人驻守,还组织一般平民参与防卫,倒象是长期驻扎的样子……看来我们遇上麻烦了,我点点头说,你的人能查出他们新的指挥官是谁吗?那怕是一点点事情都可以。

这就有点困难了,老大你知道,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玛法说,不过,也可以试试看。

那你去安排吧,我说,让我想想。

敌人到底想干什么呢?摆出这样的阵势还一副稳扎稳打的样子,难道说他们不急于清剿我们?也不急于修复运输线,魔属联军难道已经放弃这俩条运输线了?这也不大可能啊,如果放弃运输线,那第五战区吃什么?不会是魔属联军下了狠心,连第五战区也放弃了吧!我在营地里晃了一个下午,也没理出什么头绪来。

因为对方的情报很少,所以在之后召开的军事会议上,有人说要进攻,有人说要后退,大家七嘴八舌的也没能拿出个主意来。

退?退到那里去?我反问主张后退的军官,军部下达的命令上好明确的说明了我们的任务,先行投入战场拖住对面的敌人!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必须待在这边直到战争结束!我们如果退回去就会被说成是临阵逃跑,我是不会有什么事,但你们一个个全都得死!我看着四周的军官,反之,只要我们是最后一支离开战场的部队,那么不论我们有没有拖住敌人,我们都完成任务了!没人敢对我们说三道四。

如果要打,毫无疑问的会有损失,我再看着那些嚷着要进攻的军官,现在,我们手上的情报少得可怜,怎么打?士兵跟着我们,把性命交给我们,我们能随手就把他们丢出去吗?那,我们怎么办呢?卡罗斯问。

我们等!我说,等情报!一但情报齐备,我们就可以象前几次那样,找到他们的弱点再打一次!而到那时,说不定战争已经结束了!如果没有情报呢?另一个军官问。

那就躲!我说,坎普这么大,躲个六万人轻轻松松。

有机会我们就出来捞上一把,风声紧我们就躲起来……大家记得,不能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是!会后,我立即给海尔特去了一道命令,要他收缩部队,多派探子,密切注意敌军的动向。

同时要莫亚的接应部队做好准备。

而敌军那方面,他们在此后的十天里仍然在不紧不慢的修着营地,一点也没表现出急切的样子来。

毫无疑问,他们知道我们存在,可不知道我们到底在那一个位置上。

我们倒是知道他们在那一点上,可就是一口吃不下来!为什么吃不下来?原因很简单。

我曾亲自跑去看过,他们营地建的很牢固,这些军队简直就象是泥瓦匠出身,营地修得相当扎实,先以木材建个雏形,再以石材替代——决不是用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就可以打下来的。

而且这些军队训练有素,军备完整,夜袭更是不可能。

一个营地周围,在直线一百里内就有其他几个营地存在着,一线的营地更是靠得紧密。

无数骑兵小队昼夜不停的纵横其间,一但有营地被袭击,其他营地的军队会立即收到消息蜂拥而至……要死不死,每个营地的军队刚刚好一万人,刚刚好要让你五万人俩三天才能打下来!等你刚刚好打下这个营地,你也刚刚好被敌人围个水泄不通……在强大的压力下,我不得不一次次的下令部队后撤。

我们五十里五十里的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营地修起来……你妈妈的,魔属联军的钱没地花了?跑到野地里修营地玩?营地一立起来,敌人就会派出小队进入周围的城镇乡村。

与以前不同,他们带去粮食和物资,安抚民众肃清地方……各地的民众有了粮食,不再有人逃荒外出,流浪在外的也回家了,再见不到以前饥民处处的景象。

这招很厉害,玛法的手下有很大一部分是一直是化装成饥民传递情报的。

现在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离开居住地三里以上,一律得手持魔属联军的路条!情报人员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到最后不得不另行开辟传递路线,从其他魔属国家来的情报居然得经由海路!我手上有份刚到的情报,上面有血迹也有水痕,日期是一个月以前,可见这一份情报传递得有多艰难!玛法在一边将情报译出:山峰上报老板与大老板:昨日,魔属联军第五战区新任指挥官自福克斯堡出发。

山冈五十七号证实,此指挥官为中将军衔,人族,男性,五十岁上下。

山冈二十四号重金买通兵站勤务兵,证实此人名叫吉伦特,世袭贵族,子爵。

(山冈二十四号俩天后倒塌)山冈十九号证实,此人来自魔属联盟乌鲁克帝国帝国日落原,无任何官职,拥有封地。

(山冈十九号一天后倒塌)山冈十一号证实,此人食宿节俭,话语不多,神态平和,与一般魔属将领截然不同……玛法的手下,潜伏在魔属联盟布卢克帝国的四十几名情报人员全以山冈为代号,山峰是他们的头,都是极优秀的军官。

在他们口中,称玛法为老板,称我为大老板。

可就是为了这点情报,就有好几名情报人员殉职……命令,我说,山峰进入休眠期,在其他命令到达前,只介绍秀丽风光,不得再强行融化积雪。

是!玛法抬起头来看着我,可是……没关系,这一仗打下来战争已经结束了。

我说,就那么点人,比什么都宝贵。

是我不好,没有训练好他们!玛法自责的说,弄不来有价值的情报!怎么会没价值?我说,没有担任官职,但是一出来就是以中将军衔担任战区指挥官!没有生活上的恶习……这还不够吗?玛法眨眨眼睛。

我们遇上了一块石头,坚硬无比的石头!我盯着远方,缓缓的说,我敢肯定,不是神属联军中有人泄密,就是魔属联军里有个特别狡猾的高级军官。

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们将会很麻烦!正在这时,卡罗斯来了。

报告长官,他说,加里亚来人了!带来了军部的命令和菲谢特殿下的信。

说着将几份文书交给我。

先拆开菲谢特信上的蜡封,取出信笺看了起来。

说是私人信件,其实大部分倒是菲谢特给我的战报,比起其他途径来的自然要真实。

……八月中,你在敌后所为被上报军部。

清楚此事之人极少且局限于王室派系高级将领,但无不目瞪口呆,听闻亲王阁下都曾仰天长叹。

算你走狗屎运…………八月末,魔属联军猛扑而来,神属联军准备充分,双方大战一场,魔属联军攻势略减…………九月初,神属联军反击,以十七个军团共五十余万军队为主攻,六个军团十五万军队佯攻,双路齐进,另有三十万军队居中,主攻方向为魔属联盟特拉法帝国。

魔属联军初战失利,而后调集六十余万军队应战。

初期神属联军极为顺利,佯攻方向的俩个班塞帝国猛兽骑兵军团曾一度突入特拉法帝国境内…………九月中旬,魔属联军援军抵达,其下烈火军团与班塞军团连场大战,数量占优的班塞猛兽军团惨败,八万猛兽骑兵只有半数全身而退,佯攻方向后撤…………九月下旬,主攻方向与魔属联军精锐遭遇。

坦西主战军团表现优异,在勒图王子带领下迂回其后对魔属联军一部以重创,以一个军团八万人击溃敌人三个军团十六万人……尔后由于恋战,反被魔属联军包围,后突围而出…………受你启发,魔属联军派出数支精锐轻骑,并配以狮鹫与血魔,突袭神属联军后方运输线,烧掉无数粮草军械。

又因神殿下派官员推委责任,神属联军近十日得不到补给,受此连翻打击,不得不收缩力量逐步进入防守…………十月,魔属联军得以调整,兵分四路进行反攻,均以特殊军种为先头部队,神属联军死伤惨重,只得聚集一处。

至此神属联军的奇袭计划已告失败,双方均结阵于神魔分界线中部,以军团为规模开始阵型撕杀,日夜不止,血流成河…………另,在后方被袭之后,卡尔*尤里西斯亲王及军部已经法办一批神殿下派官员,虽然此举使得后勤供给无碍,但让各国神殿群情激奋,纷纷上书至天堂岛神殿,在三位红衣祭祀的干预下,卡尔*尤里西斯亲王不再担任联军总指挥职务,已起程回国,其后联军在争夺战中的陆续失利与亲王的卸任有直接关系。

神属联军军部已被神殿派系把持,亲王离职,你的行踪已经泄露!据悉,近段时间神殿还将有动作,目的在于削弱各国皇室派系权利。

你身在敌方务必事事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安全回来,这边一切自有本殿下为你打点……看到这里,我不经意的一笑,虽然我还不至于惨到灰溜溜的逃回去,但是却有朋友在为我考虑,为我排忧解难……顿时就有一股暖暖的友情在心头激荡,而我,正是个需要情感支撑的人。

通知团长级别军官,到我这来。

我转头对卡罗斯说完话,再看下去。

……黑暗行省与暗月行省一切正常,各位长辈身体健朗,你那三头母老虎正乖乖待在家里做望眼欲穿状。

另一名女土匪已有好几封信来,因为是非常时期,本殿下就不客气的替你看了,信中除了缕缕情思外,还提醒白云阁下说一年之期已到,如果白云阁下再不出现,女土匪就要放下手里的各种生意,到黑暗行省去上演寻夫记。

看起来,没有爱情滋润的女土匪已经很不耐烦了,害本殿下不得不以白云的身份回信一封,以微抚其急切心态……白云阁下的字迹太难模仿,又因写肉麻情话非常之折磨人,所以收你一百拳的代笔费(是本殿下打你,而不是你打本殿下)信纸及其他杂费另计……看到此处,我不免一呆:这小子竟然敢讹诈我!看俺回去怎么收拾你!其他的就是军部的命令,以及菲谢特一张详细介绍魔属联军特殊军种的信笺。

长官!卡罗斯回来了,军官们到了。

第六节坐吧,我招呼这些军官们,等我一下。

然后我抓紧时间拿着其他信笺看完,一群军官就乖乖坐在旁边等我。

叫大家来,是因为我们的军部来命令了,我环视四周,先告诉大家,原来的总指挥官卡尔*尤里西斯亲王早就回国,现在把持军部的是我们最不愿见到的——神殿派系的那些混蛋。

军官们脸上的惊鄂还没散去,我已经拿出军部的命令。

这是军部的命令,作为神属联军第九军团的指挥官,我有义务和责任念给你们听,当然,已经阵亡过的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军官们一阵哄笑,因为在他们之中已经有半数以上的人按计划的阵亡了,同样的,在士兵中间阵亡数也已经过了六成。

命令!我眼光一扫,哄笑声立即消失,致神属联军第九军团指挥官,神佑骑士科恩*凯达阁下:惊悉你部于敌后之连场战役,军部上下甚喜甚慰!大战之中,你部孤身于敌后奋勇作战,第九军团之果敢英勇精神受到联军上下称赞!光明神殿已发布嘉奖令,科恩*凯达阁下及其下四十余名军官皆在其中!第九军团已获得联军主战军团之称号……读到这里,我抬头说,听到没有,你们都有份呢!众军官又是一阵轻笑,特别是已经阵亡的军官,笑的同时自有另一番滋味。

现在进入主题,给我听好了!我接着念,至于第九军团的严重伤亡,联军军部对伤亡将士表示沉痛之哀悼,光明神殿也于日前举行了隆重的招魂仪式,相信阵亡之将士灵魂必将得到安息。

这就是说,我又抬起头说,阵亡的各位连一个铜板也没赚到手……白挂!在座的军官这次却是苦笑。

对于科恩*凯达阁下补充兵员的要求,因为前线战况激烈,联军军部现已经无后备兵员可供调派……还望第九军团继续发扬奋勇精神,渡过此次难关!光明神殿与军部希望你部再创佳绩!我补充说,这就是说,要我们第九军团继续打,继续死,他们希望听到我们死光光的消息!现在是最重要的,我轻笑一声,接着念道,联军军部于近日重新拟定了新的作战计划,相信此计划一但得以顺利实施,必能将魔属联军全歼!而计划之关键条件,正是由你部开创!现命令你部,立即向魔属联盟腹地推进,沿途大造声势以牵制尽可能多的魔属联军!而联军主力则与你部互相呼应,分路强攻,以求歼敌主力于神魔分界线!不管是读是听,所有人都为如此命令心寒不已!光明神殿和军部——无不期待着第九军团之再次卓越表现!神属联盟上下——无不翘首第九军团之凯旋消息!唯望第九军团全体将士,凭忠诚信念为剑,化澎湃热血为凯,奋勇杀敌再创辉煌!胜利回师之日,军部上下必将列队十里之外,远迎威武之师!唯望第九军团全体将士……凭忠诚信念为剑!化澎湃热血为凯!凭忠诚信念为剑!化澎湃热血为凯!我开始嘿嘿冷笑,不停念叨着这句话,也只有神殿下派的蠢货……才能写出这样的命令!再也读不下去,我丢下命令狠狠一脚踩上去,然后问军官们,你们都听清楚了?军官们默然点头。

真是卑劣的手段!卡罗斯拣起命令,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对我说,长官,最后的签名是卡尔*尤里西斯亲王的!很显然,那群蠢猪是要我们去死,我坐在一边,大家有什么感想?该怎么回复?我需要你们的意见。

长官,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一个军官说,反正我们是跟你的,也不用吃神殿的粮食!是啊,前几天我还想不通,为什么长官要报那么多伤亡上去。

另一个军官说,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如果让军部知道我们还是满员的话,说不定他们会让俺们去抓魔属联军总指挥!说的是啊!就联军现在那点人,还能发起攻击吗?不!不能这样说,我打断他们的话,神属联军的特殊军种还没上场,此外……我想军部手上还有规模庞大的预备军团!加上先前参战的,联军总人数可能过百万!啊?没想到吧?还有一点,我嘿嘿一笑,这是神殿派系第一次完全掌控联军军部,他们怎么会不卖力?你们看着吧!恐怕到时不但是有预备军团,说不定还会拉来神族助战!神族?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怎么会没事?只要第九军团还剩一个人,军部就会命令我们继续作战!我说,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再打上几仗,然后就上报军部说我们兵员消耗殆尽,最后无声无息的沉寂……就好象被人全歼的样子!那我们就上报好了,一个军官问,为什么还要打上几仗呢?笨蛋啊你!我敲了他的头,我们有情报系统,难道神殿没有吗?明明这边屁事没有,我们却在不断上报伤亡……神殿的人是蠢猪没错,但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吧?哦!他抱着脑袋说,我知道了,长官!那么长官,卡罗斯问我,参谋部该如何制定作战计划?我们先打几仗来看看,我用手指敲敲额头,既然其他途径得来的情报不多,那就只有在战斗中边打边摸索……我亲自来吧!是!各位!我的语气非常认真,我们今天说的事,相信大家都明白其严重性质,可不能泄露出去!是!各位心里要有所准备,安抚好下面军官及士兵,然后……我看了大家一眼,我就带你们回家!是!都走吧!我挥挥手,我是穷总督,不管饭!呵呵……军官们离去了,而我则看着地图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该死的吉伦特!他把营地建得这么紧密,简直就是要把坎普划成一块块的农田来耕作,我的部队要想来一次奔袭至少要越过好几道封锁线!这让我如何下手?目光落到地图中一片森林上,等等!这片森林这么大,而且分布在坎普好几个行省之间,而现在的坎普帝国……恩,就先拿这片森林来用用好了!卡罗斯!我大喊了一声!是!通知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近卫团,第二十一野战团准备出发!我说,配备丛林装备,外加俩个魔法队和一个侦察队。

我带领,三个钟以后出发。

是!你再安排一下,留守这边不要出事!是的长官!天刚刚黑下来,我就带着队伍出发了,一路上都得小心翼翼——今时不同往日,以往那种上万人大摇大摆穿省越界的好日子不会再出现了。

五个团一万多人象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将身影溶入夜色,到午夜时分,我们已经分成几队潜入了那片森林。

我并没有明确的作战目标,此行就是出去寻找战机的。

所带部队中,四个近卫团的战斗力相当惊人,几乎是我军团中的一支王牌。

近卫团,顾名思义就是我直接指挥的部队,也是我亲自带出来的。

均是由身体强壮头脑敏捷的士兵组成,军官配备更是在所有部队中首屈一指。

全部士兵配用可以加装长柄的战刀,半数士兵配有一具强弩,另一半是战弓……总的来说,用恐怖来形容他们的战斗力会贴切点!第二十一野战团,极其坚韧的一支部队!之前的一系列战斗中这个团不管是长途奔袭还是诱敌深入都表现得相当出色,在引诱坎普二皇子的行动中,就是这个团负责殿后,他们居然在不损一人的情况下就将二皇子引到目的地。

剩下的俩队魔法师就更拽了,因为他们刚刚换装——现在这些家伙身上穿的是木制抗魔甲,手上也拿着统一的法杖。

木制抗魔甲对物理攻击有一定的防护力,但这种甲真正的用途却是抵御魔法攻击,本身就能形成好几种属性的中阶结界。

而且在每套木制抗魔甲的前胸上镶有五颗出自黑暗森林的稀有晶矿,晶矿带有不同的魔法属性,不但可以减少魔法师释放魔法时的魔力消耗,还具增加魔法效果的作用。

同样镶上晶矿的藤木法杖就更不得了,因为法杖可以极大提升持有者的魔法力。

有了这俩样东西,魔法师甚至可以不经吟唱就直接放出低阶魔法!他们的这身装备,可是我前段时间勒紧裤带一口一口省下来的,连自己的零花钱都投进去了!可怜我堂堂的一个神佑骑士,出门时口袋里总共只有十来个银币,看到有人数钱我就想去抢……还好,队中的魔法师大都是大精灵,其中很多还是漂亮的女性,平时休息时随便看看也挺养眼的。

恩……我可没偷嘴,不是不想偷而是偷不到。

当一个漂亮的大精灵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你时,想偷嘴的人就会自惭形秽落荒而逃……不过我想这肯定是一种另类的魔法,等我的魔法抗性提高之后——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因为是在森林中穿行,所以谁都没骑马。

在侦察兵的指引下,我们俩天后已经在森林深处建立了临时营地,而在森林的另一边,那里已经被魔属联军占据。

剩下的事就是派出手上的侦察兵,沿着森林边缘查看敌情以便寻找战机。

我们不是来露营的,而是来捣乱的!在这个世界上呢,到处都是机会,就看你会不会寻找了……这不,一查之下,居然发现这片森林周边有三个魔属联军的大型伐木场!一车车的木材被他们运去修建新的营地。

我当然不会客气,当天就带着部队去问候他们。

一夜狂奔,我们于清晨抵达,部队进入潜伏位置,我就带着几个军官到前面去观察地形——这是在对方换指挥官后的第一次袭击,我当然要做得漂亮点才行。

趴在伐木场旁边的山头上,看着下面的情况,满场都是忙碌的伐木工,这些人多半是从附近村庄里来的。

长官你看,就在那!一个带路的侦察兵指给我们看,他们的警卫部队不多。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概只有俩个营的魔属军队——一千人左右。

是什么军种?我问,看起来毛绒绒的样子?全是狼人,侦察兵回答我说,行动很快的种族。

俩个营的军队,我想了想,加上包围,一个团应该够用了!长官,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一个军官问我。

不急,要动手就要有把握,我慢慢的说,其他俩个伐木场的情况如何?基本上和这里的情况一致,随行的侦察队长说,都没有多少人警卫。

这样……要玩的话就来个大点的!我说,我们把三个伐木场一起端了!在我统一指挥下,我的部队在俩天后的黄昏同时袭击了三个伐木场,出呼我的意料,这三个伐木场的魔属联军警卫部队连带伐木工人都表现得极为杰出——他们跑得非常快!在我的部队开始袭击时,这些家伙想都没想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上千的狼人士兵伏下身体手脚并用,撅起一个个长满毛的大屁股给你看,瞬间就剩下个残影还在刚才的地方……弄得袭击的部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魔属联军的军纪森严,临阵脱逃会被杀全家的。

很显然,他们是得到了长官的命令才会怎么做。

还好我手下的大小军官都已经不是菜鸟了,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命令部队停止追击,毁掉伐木场后立即退入森林,从而免去了一次被伏击的厄运。

虽然如此,我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惊骇之后,却有一股股难耐的怒火在胸中燃起来……好,既然吉伦特你想玩,我就跟你玩到底!此后的日子,我就带着这五个团与魔属联军对上了。

我不停的袭击他的各个伐木场跟采石场,还派出几十队十人一组的小队伏击吉伦特的侦察骑兵……都是大跨度小规模的行动,等他的大批步兵赶到时正好可以遥望着我们的背影说再见。

吉伦特显然对这样的打法也没什么准备,因为我们一直也没遇上什么大的损失。

但在吉伦特一成不变的应对下,我们却也只能给吉伦特找点小麻烦。

不管是对我或者对吉伦特来说,这仗打得都非常之滑稽、非常之难看、非常之丢脸!简直就不是在打仗,是在玩游戏……一但我的人哇啦哇啦的冲向魔属联军的各个工地,随着敌人望哨的一声大喊,所有人就丢下手里的东西开始长跑,剩下我们对着他们的背影苦笑,满地的木头石头既不能吃也不能用……过不了一会,魔属联军的大批步兵就黑压压的反扑过来,于是换我们跑给他们追……一来二往,连俩边的士兵都互相熟悉了——认得对方的后背!对方的士兵都很清楚的知道我每支部队能跑多快——这样的话,他们在逃跑时总是可以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上。

而我的士兵呢,我常常可以看到他们掰着手指倒数——当他们数到最后一次,最后一根手指曲起来时,大批的魔属联军就会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比宠物听话多了。

我与吉伦特都想尽了一切办法,力图找到突破口尽早的结束这场闹剧。

但让人感到气闷的是,我们差不多同时找到对方的软肋。

我带着部队星夜奔袭了他后方一个防守空虚的营地;他一下狠心,放火烧了我藏身其间的森林——害我差点变烤鸭!这么大片的森林,他也敢烧!在随部队后撤时,我回头看着身后那一片深红的夜空,胸中憋闷得差点哭出来,对着这对老乌龟,我浑身都是劲可就是使不出来——他就象一团盖在你脸上的稀泥,让你觉得恶心,让你难以呼吸。

好吧,吉伦特……少爷我跟你没完!第七节在回到主营地后的几天里,我对目前的战局依然是一筹莫展,心情很不好,连带几个负责我起居的近卫都第一次挨了耳光。

本应该乖乖潜伏在敌后的情报人员,他们又冒着极大的危险送来一份情报,情报指出正有一支数量上千的魔属部队前往坎普帝国,而且部队成员非常神秘,像是特殊兵种!真是看得起我啊,魔属联军的特殊兵种从来都是不肯轻易示人的,他们只会被用在很关键的战役中——这些兵种通常都具有扭转战局的能力。

这个吉伦特,他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呢?为什么魔属联军会如此看重他?不但给他大量的部队,就连特殊兵种一派都是上千?想来想去,我觉得坎普这地方已经很不好混了,但如果要离开的话,也得给吉伦特留下一个甜蜜的回忆。

我召回了散布在坎普各地的部队,开始准备下一次的行动。

在所有的二十四个团里,我首先拨给海尔特四个野战团,让他立即带着部队登上运输船前往离海岸线三百多里的一个岛上建立营地。

只要我一声命令,他们就可以在必要时从敌人身后发起攻击。

而莫亚和卡罗斯两人就带着十五个团向坎普靠近神魔分界线一侧\\动,那里大多是丘陵荒原,因为靠近神魔分界线,所以比起坎普内地来居民更加稀少,可以给我们的行动以更多的方便。

我在地图画出了一块地方,要他们在上面做些手脚,这块地方能让这十五个团忙上好一阵子。

你吉伦特会修营地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次你看少爷我——建个战场陪你玩!分配好其它人的任务,我就带剩下的五个团去吸引敌人的视线——在敌人新建立的营地旁边东搞搞西搞搞,让他们相信我们的主力依然和他们黏在一起。

虽然我早就知道吉伦特不是个很容易对付的家伙,但是与他再次交手后,我却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而且这个感觉还非常强烈!吉伦特……是个老疯子。

他只拨出一支数量在三万上下的部队来追我。

这三万部队属于在魔属联军里特别能跑的,学习能力也很强,他们吃着干肉粉跟着我在坎普大地上兜圈子。

因为敌人的情报系统已经逐步完善,所以我始终不能摆脱这支追兵,通常在一个突袭战进行到一半时,这支部队就会出现,害我不得不叹着气指挥部队提前撤出战斗。

在他们的纠缠下,我连一次完整的战果都没有。

其实凭借我这支部队超凡的机动能力,甩掉他们本不是问题。

但悲哀的是,我必须一次次兜回去继续找吉伦特的麻烦。

如果不这样的话,神殿派系的烂人们就不会放过我。

在抵挡我袭击的同时,吉伦特让其它部队继续执行他的驱赶战略……以至于同一片森林我只能用一次,因为它马上就会被吉伦特点火烧掉。

而在所有的重要地点上,吉伦特都会修建坚固的营地。

看起来,吉伦特好象是专门跑来坎普修营地外加放火的,剿灭我@支敌军对他来说反倒是计画外的事。

而他的精锐部队一直没出现,我想他应该是在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好给我致命一击。

渐渐的,吉伦特已经带着部队占领了一半坎普国土,并在其上建立了稳固的防御体系,我的活动范围受到严重限制。

他的部队推进是比较缓慢,但却非常坚决,这无形中给我一种很沉重的压力。

终于,令我最担心的事出现了——吉伦特不但把营地修到了海边,而且魔属联军还调来了数量可观的舰队协助防守!这些战舰虽然无法进入外海作战,但就近岸防御来说已经足够,@样一来,我的运输船队在没有护航的条件下已经不能现身,值得庆幸的是我还和运输船队保持着联系。

自此,所有对我有利的战争条件被吉伦特一个一个的排除……乱民被他安抚、大片活动区域被他占领、能藏身的森林被他烧掉,现在连海岸线都被他封掉了!按他的想法,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一穷二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任他宰割。

而在这时,我又接到好几封从军部来的进攻命令,尽管我一再回执部队伤亡过大,但军部的烂人们仍不为所动,依旧接着催命。

因为——神属联军的新一轮攻势又开始了!菲谢特的来信证明了我的想法,把持军部的神殿派系从后方调来了大量军队,会同以前的部队数量已过百万,所有被军部一直藏着掖着的特殊兵种均已上阵,突如其来的新攻势让魔属联军有点措手不及,他们也投入了最后的预备队才稳住战局——神魔大战又不是打了一次两次,两边都很了解对手,能玩出的花样也都同样在对方意料之中。

可能唯一让敌人意外的就是我这支身份不明的队伍了。

仔细算算,我从进入坎普起,连打带拖,起码把二十多万敌人的军队黏在我身边无法动弹……在这种情况下,军部拚命催我进攻的意图十分明显。

我很理解神殿派系的高涨热情,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完全主掌军部,当然要做出点成绩来给大家看。

我也能想象得到,在神魔分界线上战况有多激烈,双方有多少战士无谓的死去……我可不想让我的士兵去死,他们死光了,我这个神佑骑士还怎么混?在这个世界上,拳头硬的就是大爷,一个手上没兵的总督,日子肯定很难熬。

满面灰尘的传令官带来了莫亚的信,信中说战场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我带敌人上门了……这消息来得非常及时,在和敌人周旋了@么久之后,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几天后,我就带着骚扰部队退入选定的战场,沿途所留下的痕迹足够让敌人找到我们。

我对战场很满意。

虽然战场纵横百里,可从脚下的泥土到天上的飞鸟,一草一木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战场背后差不多一百多里的地方就是神魔分界线,凭借我手上详细的地图,在局势不利时带队开溜绝不是件难事。

事前我还派人勘察过了后退的线路,退路上除了有段峡谷比较狭窄之外,一切都还行。

我并不担心在这条两百里长的峡谷中被偷袭,事实上那块地方根本藏不下一支部队,周围的地形怪得要死——不是大片大片的沼泽,就是人进不去的密林。

想藏军队?藏进去,你就别想再出来!右边是海岸,必要时,海尔特那四个团可以从海上支持我。

左边就是魔属联军第五战区驻地沙温城,我知道那里面有三万只缩头乌龟在负责守卫……我不去招惹他们就不错了,他们哪敢跑到我眼前来晃悠?总的来说,这地方选得相当不错,虽然周围有不少魔属联军,却很安全。

而我手上有二十个团共计五万人的部队,我要在这里给吉伦特狠狠一击,让他永远记得我!十五个团的人在这里忙了半个来月,在战场中央修了个非常显眼的营地,营地周围设有无数陷阱……我将要在这里打上一次阵地战,然后就拍屁股走人。

这时候,像卡罗斯这种经验老到的军官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熟悉阵地战的一切。

参谋部拟定了好几套战术方案,正在抓紧时间让部队熟悉,管后勤装备的也在制作阵地战不可或缺的装备。

算算,士兵们跟着我的日子已经不算短了,因为多次作战却没什么伤亡,再加上平时军官对他们的态度和自己本身的待遇,士兵们现在对我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在这样的气氛影响下,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准备中,一点也]表现出对未来战局的忧虑。

在到达战场的第三天,我的侦察兵就发现了一直吊在我后面的那支敌军。

在被我们甩掉之后,他们就一路寻找着我们故意留下的痕迹小心翼翼的靠近。

按他们的速度看,他们会在隔天进入战场,中午就可以看到我的营地。

这是我的军队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阵地战,所以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战前军事会议,营级以上军官全部参加。

来自各个近卫团、野战团、后备团、参谋部、军法处的两百多名军官在我的帐篷里坐了一个下午。

对我来说,这种阵地战正是我所陌生和不屑一顾的。

我所受的军事教育的宗旨之一是,在敌人看到你之前将其消灭,面对面的近距离厮杀极其愚蠢……所以我的话不多,让其它人唱主角。

在玛法的敌情通报之后,卡罗斯一一指定各团的任务和位置,对出击的条件与时机也都做了说明,再对各位军官的提问做出解答。

看得出来,军官们有些紧张,我也是一样,可我却不能有所表露……如果让士兵们看到连我都紧张,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会后已经是黑夜了,整个营地都有种淡淡的压抑,虽然盼望黑夜快点过去,但我一夜都没能睡着。

清晨,负有包抄使命而提前出发的部队吵醒了我。

拍拍沉重的脑袋再活动一下身体,我走出了帐篷。

「长官好!」一个近卫拉过我的马,部队现在的马匹不多,只能配到团长一级的军官。

我骑上马,把头盔抱在胸前向营门巡视过去,所有的军官都起身了,他们正在干着各自份内的事,路上还不断有士兵向我行礼,我微笑着一一响应。

微风中,士兵们的笑脸真是清晰无比。

一队队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整齐的行进着。

快到营门时,卡罗斯和杰克也骑着马从另一条路上转过来与我并行。

而在营门旁,莫亚和玛法的右手一直横放胸前,他们在向列队步出营门的士兵还礼。

我向他俩点点头,加入了这个行列。

又一个营的部队经过营门。

「全体注意——」带队的军官大声喊着:「向各位长官——行礼!」「是!」士兵们齐声高呼:「长官——好!」我和兄弟们右手握拳平放胸口向他们回礼,看着一张张无惧的脸,看着那上面的奴隶烙印……我很自豪,同时也有点失落,因为在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今天注定将血洒疆场。

我强压下这种感觉,大声对士兵们喊:「祝——凯旋!」「凯旋!」士兵们高声响应着我,语声铿锵直上长空!送走了这些负责包抄的部队,我和剩下的部队也在预定位置上列好了队。

我腰板挺直的骑在马上,两万部队鸦雀无声的跟在我身后。

前面是一个小山坡,如果我们不主动现身的话,就算敌人走到近前也是看不到我们。

快到中午时,陆续有侦察兵报告着敌人渐渐接近的消息。

应该说敌人从我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也逐渐发展出一套战场侦察队伍,侦察范围在本队十里之外。

作为一支知道对手虚实的军队来说,这样的侦察范围已经足够大了,步兵跑十里的时间已经可以让他们做好一切应变准备。

「报告长官!」一个翼人侦察兵在我身边降落:「敌人会在一个钟^以后抵达!敌人派在前面的侦察兵会在半个钟头后到达!」「命令!」我把吃了一半的干粮揣进怀里:「部队停止进食,休息一会。

」要想与一支行进在荒原上的军队正面遭遇可不是件容易事,就算你一路上留下了线索,他也不一定按照你期待的路线来。

除非,你对这支部队的风格了如指掌。

这纯粹是一种理性的分析加感性的揣测,在作出判断时头脑中要包含敌方指挥官的一切,在这一刻,你就是他!这可以算作是一种「技能」吧,这种特殊「技能」也只有和敌人混在一起久了才能掌握,如果敌方指挥官换了就又得重新练起。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史上多位优秀统帅最终……精神分裂。

而我跟这支部队玩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这支部队指挥官的作战风格我是一清二楚,我肯定他的队伍一定是从这里经过,就我选的这个位置上左右不超过两百米的距离。

一刻钟之后,我对杰克说:「你去通知文,不能放走敌人的任何一个侦察兵!然后去看着你的军法处。

」「是!」杰克策马离开。

……「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五里之外,三万人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部两万人,后部一万人,中间相距一里!」「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三里之外,他们分成两队双路齐进,中间有战马两百匹,单一队列横向五十人,排列紧密!纵向长达一里!」「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一里外,前进方向正对我们偏右两百个手臂——已经全部进入射程!」……「卡罗斯,」我转头过去对我的参谋官说:「时间差不多了吧?」「是的,长官。

」卡罗斯小声回答我。

「我们走。

」我自言自语的说,向一旁的值星官做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一夹马腹,自顾自的慢慢走在前面。

「全军注意——」值星官举着面鲜艳的小旗,飞马奔驰在队列前面:「前——进!」军官们站了起来:「前——进!」旗手的旗帜向前一压:「前——进!」身后响起一片金属的碰撞声,士兵们开始跟着我慢慢前进。

我和卡罗斯两骑走前面,身后是铠甲「哗哗」作响的八个团,因为这几个团负责正面作战,所以全部是长枪兵,穿上了特别加强的盔甲。

快登上山坡时,我打出一个手势……几十个巨大的「呼呼」作响的火球被射上半空,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向上的拋物线轨迹后开始下坠,劈头向敌人的队列前端砸去!这是信号,当魔法火球还在空中飞舞时,在敌人行进线路两侧的草地中就有无数块草皮被揭开,无数把战弓举了起来……火球飞得有点高,敌军前列发出一片惊呼声,本来还很整齐的队列前段瞬间就散开了些!躲避,这是遇到特殊情况时人的正常反应,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标定十节——放!」一个巨大的喊声传遍战场。

这时,我已经在山坡上露出头来,刚好看到敌人躲过了火球,也刚好看到两片黑云状的箭雨向他们飞去。

我身后的队伍开始在山坡上露出了第一列,然后是第二列……还]等敌人看到我第三列的士兵,从他们两侧射去的羽箭已经临身——飞去的是战弓发射的拥有十五公分箭镞的羽箭,他们那边是半公分厚的普通铁甲。

彷佛是有人发出了号令,队列外侧的敌人被射成刺猬,一列一列跟着扑倒,就像被收割的麦穗一样整齐……随着簇簇飞溅的血雾,传来一片金属坠地互撞的杂乱响声。

「标定十节——放!」黑忽忽的箭雨再次升上天空,向敌军两侧而去。

惨叫声中,外面的人拚命想往里钻,里面的人极力要稳住队形,队列一阵混乱。

在一里的距离上,我连敌军指挥官的怒吼声都听得十分清晰。

他们的应变能力还不错,在第三轮羽箭飞到之前,外侧的敌人已经举起了大盾,同时前队缓缓后撤保护队列中间的骑士,后面的也从两侧冲上掩护。

「标定十节——放!」又有不少移动中的敌军中箭,因为他们没有大盾的保护,就算是有了大盾,十五公分长的锋利箭头也能穿透!至于盾牌后面的敌人怎样,我就不得而知。

但我们这边一阵羽箭离弦的「嗡嗡」声,那边就一片人倒地。

几轮箭雨过后,敌人已经快速接成了圆阵!虽然不太规范,但这份反应与素质已难能可贵。

这时,我已经在策马下坡,敌人可以看到我身后冒出来的一小半部队,我再伸出右手做个手势,立即又从身后飞出几十个绿色魔法球!这是另一个信号……当这次的魔法球还飞在半路上时,敌人正面已经张开一个宽大的魔法结界,结界表面是黑色的,沉重的黑色,令人心悸的黑色。

虽然我的魔法不怎么样,但我也知道这个结界至少是五十名魔法师同时释放的结果,其中还必然有一到两个魔法造诣很高的家伙。

或大或小的数十个魔法球先后撞了上去,黑色结界表面如水纹般的一阵漾动,居然没破!敌军士兵手脚极快,就这么点时间他们,却已经在圆阵外侧竖立起一道两人高的「盾」墙!看起来还很结实。

但我第二轮的打击重点却不在这里,我带部队走下山坡,还让魔法师攻击,这些只不过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而已。

第二轮,真正的打击主力是五百具投石车。

这些投石车也在敌军两侧,就在弓箭手阵地前面的一个个大坑中,每具投石车有五个士兵操作,因为现在不追求射程,所以发射速度要比一般投石车快上一倍。

对袭击一方来说,远程火力的突然性和可持续性相当重要。

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石头被发射上天,他们在空中翻转着尖利的棱角,呼啸着飞过去……而敌军,他们哪想得到我会用投石车来设伏?两侧举着盾牌的敌人看到石头飞来,全都傻了。

对这种坚硬的青石来说,那些举起的盾牌如同纸制品一般脆弱——先是最外侧的敌军被连盾带人一起砸扁,还有不少石头在砸倒「盾」墙之后弹起来一直飞到队列里面去,一路上有更多的敌军被砸得断手断腿……谁碰上,谁倒霉。

敌阵中,颗颗被染成红色的石头纵横穿行,在人群中碾出条条血肉信道,一片片凄厉惨呼响起,敌人一路路的倒下!受此打击,圆阵已有崩溃的迹象。

有几块石头光临了敌军魔法师的所在,他们施放的魔法结界在空中晃了几晃就开始消散,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也许是性格决定了我的战术,就算这是场阵地战,我也要在正式厮杀前让敌人尽可能的消耗!而把敌人消耗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也只有两条路好走——待毙,或者突围。

「全军——」我说:「准备迎敌!」第八节短短的时间,我方已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透过那道七零八落的盾墙看去,敌人的前队饱受落石飞箭的打击,已经是一片狼籍——骑在马上的长官们声嘶力竭的约束着部下,士兵在队列里拱来拱去……前队遇袭,拖在后面的一万人想都没想就分成两队冲了上来,却在半途遭遇箭石的拦阻,发起的几次强攻全被射退!同时,脚下还有无数陷阱,可以说与前队相隔只在咫尺之间却无力援手,只得丢下上千具尸体仓皇逃窜。

看着他们火烧屁股的模样,我只淡淡的一笑。

这队逃跑的敌军自然会有人去关照,别看他们现在跑得很快,最后回去给吉伦特报信的不会超过一千人。

在后队向前冲的同时,前队也在努力向后靠拢,他们同样被无数陷阱阻断了退路。

这些陷阱全是有人操控的,上面一开打,陷阱下的沙人就撤去支撑的木柱并钻进地道中……陷阱又大又深,就算是敌人狠下心拿人去填,一时半会也填不平。

在弓箭和投石车的双重攻击下,敌人前队共折损了五千多人。

终于在一次弓箭攻击的间隙,敌军前队中爆起一片「西塞里亚!(战斗!)」的疯狂喊声,剩下的敌人手举武器向我们冲了过来!敌军指挥官选择了从正面突围,这个决定是无可厚非的。

虽然看起来两边只是些弓箭手,但敌军认为其中有古怪,挑来挑去还是选中正面中规中矩的长枪兵。

如果他们成功的冲过来和长枪兵绞成一团,我方的弓箭自然就失去了作用。

而魔属联军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近战能力推崇万分,在他们的印象中,没有任何一只神属联军能在近战中在他们身上占到便宜。

我方的弓箭手全数从地洞里站起来,直接瞄准奔跑中的敌军士兵一阵狂射。

在弓箭的威胁下,敌军士兵的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他们高喊着冲锋口号,兵器不停的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换回去,在急速移动中逐渐排成了进攻一字阵形。

从他们发红的眼睛和嘶哑的嗓声就可以知道,他们对这场近战是极为期待与自信的……然而,敌军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方的重装步兵已经没剩几个了。

在一个军团中,重装步兵所占的比例并不高,特别是一支对运动能力有极高要求的军团中重装步兵更是少见,因为他们的盔甲实在是太笨重了,重到连他们自己都非常恐惧的地步——一副盔甲重达两百公斤。

但这种盔甲的好处也很明显,普通刀剑长枪刺上去就跟挠痒痒差不多,而且手中的一面魔法盾护住头脸后,风吹雨打火烧土埋——随便你了!听起来是个挺窝囊的兵种,但他们的作用却是其它兵种所不能取代的——以自身的坚固甲冑冲破敌人的防线!其实多数时候他们是战线上最清闲自在的家伙,只要保持站立姿势就好,后面自然有人推着前进。

我方投石车刚才的主要攻击对象,恰恰就是这些排在前面的重装步兵!现在敌军的重装步兵死得七七八八,要冲破长枪兵的防线就要吃力很多。

「全军——准备!」「唰——」的一声,我抽出了黑铁刀,刀锋向前一指。

「长枪兵上前——列队!」值星官看着我的手势大声喊:「强弩手--就位!」前五排的长枪兵上前十步蹲下,手中长枪平放地面,后面的强弩手已经就位,上千枚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敌人,不少奔跑中的敌人右臂已经略微扬起——准备举刀了!「放!」冲来的敌人刚刚进入射程就遭受三轮弩箭的射杀,中箭的士兵接连发出哼声跌落在尘埃之中,本来紧密的阵形立即就成了稀稀拉拉的蚯蚓线。

他们整个队形滞了一下,当中的缺口立即就被后面的士兵填补上——这就是老兵的可贵之处,不用长官下令,自己就懂得做,不愧是擅长冲锋近战的军队啊!强弩手又放了一轮,立即退后。

前排的长枪兵站了起来,第一排长枪兵的枪尖平指着前方,后两排的长枪就放在第一排士兵的左右肩甲上——那里刚好有个凹槽!这样一来,每个士兵的身体前面就有三支长枪,受到了尽可能多的保护。

如果站在高点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两条线越来越近,就快合在一起了。

我已经将前列的指挥权下放。

看着敌人已经冲到可以看清脸的距离时,战线上的几十个指挥官举起手中的战刀,高声招呼着自己的士兵。

「稳住——稳住——稳住——」听着这样的声音,我的心里有点颤,手中也沁出一层细汗。

几十把战刀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的向下一挥:「杀!」「西塞里亚!」敌人冲了上来。

「杀!」前排的士兵吼叫着,最后一次调整长枪的角度。

就在这一瞬间,枪尖已经刺进敌人的身体,不少长枪一次穿了两三个!「杀!」第二排长枪兵尽全力递出长枪,枪尖刺向继续逼近的敌人,这些敌人已经对第一排的士兵构成威胁。

「杀!」第三排的长枪兵跟着将手中的长枪送出。

而在他们出枪的同时,第一排的长枪兵已经将长枪收回,正在准备再次刺杀。

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配合,可这些士兵在教官的皮鞭下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直到手上磨出的血泡变成老茧,直到士兵们闭着眼睛都可以做得丝毫不差,直到士兵们一个个在梦中都在嚷着「杀」。

这倒不是教官为难他们,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没有让人思考的时间,拿起武器按着套路来就是了。

没有经验不知所措的人是死得最快的,而一个训练良好的士兵就是算手无寸铁也能咬死几个……长枪兵熟练的配合着,就像一具上足发条的机器,三排长枪交替刺出,敌军始终无法近身。

然而,敌军也知道,只有冲破我们的防线才有活路,他们的攻势更加猛烈。

很多敌军在临死前用尽所有力气向将手中的武器投掷过来,还有些被长枪刺中的敌军死死拖住长枪不放,甚至慢慢爬到长枪兵的脚下。

战线上充斥着各种声音,时不时有连着甲片的残肢断臂飞出,浓烈的血腥味四散……敌人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前列的长枪兵压力很大。

「掷斧手——上!」「杀!」我方数千名士兵上前,先是右手一抡,数量惊人的飞斧飞出,准确的落向敌人前列。

飞斧不是很大,但斧身厚重锋利,弯曲的斧面几乎成了一个圆形,斧柄就被夹在当中露出一点点来。

被掷出后在空中旋转落下,几乎每一个角度都可以切入人体!前列的敌人只注意着正面的长枪兵,哪知道上面还有这种东西?一个个被锋利的斧头劈中!血雨中,他们被剖成相等或不怎么相等的两半……被第一轮飞斧砍倒的敌人尚未完全倒下,掷斧手左手再一抡,同样数量的飞斧又跟着飞到!接替上场的敌人又遭灭顶之灾,不少人是因为抬头看天而被刺中的。

扔完手中的两把飞斧,掷斧手回到原位取斧,和另一拨掷斧手交替投掷着。

被飞斧劈中的敌人东倒西歪,这一打岔,后面的敌人自然会被延误,我方长枪兵也得以缓一口气,抓紧时间调整一下阵形。

魔属联军士兵的冲击力不可小看,如果不是掷斧手来上这一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在几个地段上就差点冲击成功了!每一个指挥官都明白,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有调整阵形的机会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已经完全占据主动!我是对阵地战不屑一顾,但这并不代表,我没研究过。

还没去联军军部时,我就查阅了大量书籍,研究许久。

结果发现,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喜欢打阵地战,是因为阵地战是很公平的较量,而且非常简单!每边上万人往那一杵,喊一声就开始冲,拼的就是实力!谁的人多、谁的甲厚、谁的力气大,谁就能笑着离开——双方计谋的投入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极其有限。

就像简单的算术,一加一必定等于二!指挥官在阵地战算的是地形、人数、兵种、单兵作战力和阵形魔法师等等……心里对胜负有个底。

开始还可以用魔法或者弓箭支持,但双方士兵杀成一片之后,士兵们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了。

一排对一排、一个对一个,一点取巧的余地都没有。

而我的战术,是要让前列的士兵占据最大的优势,同时将敌人前列的力量削弱,让一个敌军面对的是我方三个以上的士兵,就是不能让「公平」这两个字出现!所以,我的士兵装备了大量的弩箭,还有独立的掷斧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持我方士兵绝对的优势!打我?去死吧你!「杀!」「西塞里亚!」长枪一次次刺出,飞斧呼啸满天,无数魔属联军的士兵在离我方士兵二十个手臂到几个手臂远的地方倒下……他们的同伴冲过来时不得不踩过他们的尸体,一层层尸体堆起来,慢慢加厚加高,直至齐胸!倒下的士兵永远都不会明白,这段距离,我们把它叫作「死亡地带」!身后响起一片吟唱声,魔法师出手了。

死亡地带燃起一道道火墙,两人高的魔法火焰开始无情的吞噬敢于穿越它的所有物体,不少拚死穿过火墙的魔属联军士兵还没冲到长枪兵身边就已变成焦炭……敌军的魔法师也开始反击,三三两两黑色或绿色的魔法球飞了过来……通常是他们的魔法球一升空,立即就会遭到我方十倍以上魔法球的还击!我们的阵形太密了,如果不先消灭敌人的魔法师,他们会给造成我方难以接受的伤亡。

两边的魔法师又是释放结界、又是魔法攻击、忙得不亦乐乎。

战地上空,一时间五光十色,就像是在比赛放烟火。

虽然我方的魔法师无论是数量还是素质都占绝对优势,但这并不说明敌人的魔法师就是一无是处的软脚虾。

「轰!」的一声,一个黑色的魔法球穿过结界掉在我左边不远处,原本待在那的几十名士兵在剎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地面上一片焦黑,在那些人里,就有一个特别喜欢被我踢的军官。

我强忍着不去看那块地,心里计算着敌军整体前进的速度……「号角!」看到敌人主体已经全数进入伏击地域,我大喊一声:「吹!」「呜——呜——呜呜呜——」随着我方吹响号角,无数士兵从藏身的地洞中跃起,将敌人的后路完全堵死,跟着四个团从两侧压上,把敌军团团围住。

同时,已经调整过方位的投石车再次发威,不停的向敌军正中位置发射!负责包围的部队在地洞里憋了很久,一出来就势不可挡,其狂暴程度和魔属联军的士兵有一拼。

他们手上的战刀已经全部装上了长达一米的金属刀柄,在砍劈力量和灵活上比敌人的武器都要好得多。

一刀下去,敌人多半是连武器带人成两截……在敌军的魔法师死伤殆尽之后,我方的翼人弓箭手和精灵魔法师集体升空,排着整齐的队形轮番飞过敌人上方猛下狠手。

剩下的敌人手足无措,虽然个个发狠死战,无奈大势已去……战斗结束。

敌军前队两万人被全歼,从军官到士兵……没有一个投降的。

息战号角吹响的那一刻,战地上一片欢腾。

士兵们欢呼着,纷纷解下头盔向天上扔去,不少人的脑袋被砸得大包套小包。

有的家伙扔了头盔还不够,开始逮着自己的长官扔……「报告长官!」卡罗斯骑着马过来,兴奋的对我说:「我们赢了!非常漂亮的一仗!」我点点头:「我军伤亡多少?」「粗算了一下,」卡罗斯一楞:「我军有三千多人的伤亡。

」「今天的战斗,应该说是一场伏击……」我皱起了眉头:「魔属联军真是不可小看啊,在这种劣势下居然还能杀伤我三千将士!」「不过,长官,他们全军覆灭了。

」卡罗斯低声说:「以三千人伤亡全歼魔属联军两万人,这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话不能这么说,胜利并不是以死人多少来衡量,应是以作战目标的达成为标准。

」我打断他的话:「虽然我们的作战目标完成了,但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长官……」正在卡罗斯有所感悟时,一大堆军官来了。

「长官好!」后勤团长说:「伤亡统计出来了,我军牺牲八百七十人,重伤两千三百五十人。

其中有三百多人……残废了。

」我点点头:「通知运输船队靠岸,我方的伤员和尸体要立即运走。

」「是!」「报告长官,」杰克说:「我军战场军纪良好,没有士兵受到处罚!」「干得不错!」我笑着夸奖他。

「谢谢长官!」杰克的脸微微一红:「对了,敌人有很多伤员……」「敌军?」我说:「我不需要伤员俘虏,杀掉他们。

」「可是有好几千……」「杀掉!」我看了杰克一眼:「由军法处负责执行,普通士兵不得插手!」「是!」杰克调头就走。

自己的伤员还忙不过来,哪能让敌军的伤员拖累?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气氛多少有点凝重。

「长官,去和士兵说点什么吧!」卡罗斯打破沉寂:「他们都在等着让您夸上几句呢!」「好!」我点头答应:「我们走!」敌军的残破盔甲在战场中间堆成了一座小山,我就带着军官们一步三晃的走了上去,疯够了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

「全体——注意!」值星官大喊一声:「向长官——敬礼!」「长官好!」几万人用整齐划一的声音高喊,震得大家的耳朵轰轰作响。

感受到这一幕,我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记得我第一次走上第九军团的观礼台时,他们也向我问好来着……两者一比较,差距何止千里!「士兵们,你们是好样的!」看着这些家伙喜气洋洋的脸,我也被感染了:「我们全歼了两万魔属联军军队!狠狠的、再一次的踢了吉伦特那个老混蛋的屁股!」「呵呵——」「两万军队,说多也不多,可敌人在神魔分界线上总人数才一百万!我们再多打几次胜仗,他们就得回家种地去了!」我接着说:「为什么我们可以打败这支敌军呢?因为我们很团结,每个人都信任身边的战友,而且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努力了!只要我们保持着这种团结努力的精神,我们就可以战胜各种敌人!」「是——」「吉伦特那老混蛋的屁股可不是随便能踢的,他一定会带更多的军队来找麻烦!」我换了一种语气:「所以从现在起,大家要收拾起兴奋的心情,更加努力的去训练和准备——我们要再次踢那个老混蛋的屁股!」「是——」「解散!」「我们回营地吧,」我对身边的军官说:「吉伦特这次会来得很快!」第九节回到营地后,我立即召集参谋部策划新的作战计画,对敌人每一个可能采取的战术都准备了详细的对策。

毫无疑问,在我方显示出真正主力后,敌人的反扑将会极为猛烈。

而他们手上可调动的军队数量相当富裕,多半会用稳扎稳打的战术来一口吃掉我们。

士兵们利用各种工具在荒原上修筑陷阱,这是个苦差,但在前次战斗中陷阱的巨大作用深深震撼了他们,一个个挥汗如雨却无半点怨言,他们现在只恐怕陷阱还不够大不够深……这些家伙本来就是奴隶农夫出身,又在战前恶补过一段时间的土木工程,几天下来把个荒原挖得是千疮百孔。

比起士兵,军官们就要忙碌得多,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职责,职业特征也逐渐表露出来。

……「怎么看出那个长官是侦察团的?」如果你问士兵,士兵们会对你说:「自己看吧!谁连小个便都用跑的就是了。

」士兵们这样说没错,因为侦察团上上下下的军官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个个眼中都满是血丝……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将侦察系统覆盖到了整个荒原,几千双眨都不眨的眼睛注视着广大的区域——右到海岸线,左至驻扎有敌军的沙温城……每天少说也有几百份情报传回。

经过筛选,有价值的情报会被直接送到参谋部。

……「怎么看出哪个长官是参谋部的?」「你看到谁吃饭时会不小心把食物往鼻孔里塞、走路会撞上墙、鞋子常常穿反,还时不时打自己耳光的……那就是参谋部的长官了!」虽然有些夸张,但大多却是实情。

参谋部的军官满脑子的敌我力量对比、战术协调、阵形选择,往往是花了好几天才想好的战术被一纸新到的情报推翻……整天围着地图打转,根本就没机会关心一下自己,除了策划作战,做其它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而对于军官的这些行为,士兵们都是以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与尊重来看待的,他们会留下最可口的食物给军官,他们会拉住快撞到墙上的军官,还会把军官需要的东西放到最方便取用的地方……因为他们知道,军官们的每一次努力都是以保护大家的生命为目的。

对其他将军来说,大战将至时,营地里的气氛应该是很压抑的。

可偏偏这时候我营地中的气氛却是融洽无比,吃饭睡觉次序井然,训练出勤士气高涨,违反军法的士兵几乎绝迹!因为现在将士兵的心凝聚在一起的,不是食物,也不是军法,而是一种真挚的情感!「你们、他们」这是以前士兵当中最常见用来称呼军官的话,现在已经逐步被「我们、咱们」所代替。

就随着这几个词汇的变化——军队也完成了最后的转型,从一盘散沙的神属联军第九军团变成了只忠于我个人的精锐军队,变得就如同背在我后背的黑铁刀一样伏贴锋利!但令人泄气的是……喜欢被我踢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如果要做到每天一个不漏的踢,可以从早上忙到天黑。

但在时机适当的时候,我仍然会拍他们的头、踢他们的屁股,还会用粗口骂他们。

因为我明白,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们感到被关心,还有一种归属感。

他们大多是神魔分界线上的流民,是被神魔遗弃的生命,在我这里看到一丝希望后,他们最害怕的事莫过于被再次遗弃。

先于魔属联军到达的,是从加里亚来的信使。

信笺相当多,除了三位妻子的问候和一位可爱女商人的质问之外,也有菲谢特的信……当然,还有来自军部的狗屁命令。

还是先看命令吧!「致神属联军第九军团指挥官,神佑骑士科恩。

凯达阁下:……最后决战已经展开,在神属联军的猛烈攻击下,魔属联军正在做最后的、无谓的抵抗,相信在此战役结束之后,光明将永远照耀神魔分界线!因为前线战况激烈,第九军团必须于本命令到达之日起主动出击,将魔属联军第五战区全部牵制于坎普帝国境内,并再次彻底的破坏魔属联军补给线……」除了这一小段还看得出来是份命令之外,余下通篇都是充斥着宗教特色的煽情文字,狂热程度比热恋中的男女写的肉麻情书还要强过百倍,签名却依然是卡尔。

尤里西斯亲王。

「狗屎!」我骂了一句,再看了命令最后一眼以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什么,然后把这张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命令搓成一团托在掌心。

微一凝神,纸团就燃了起来……嗯,看来本少爷的魔法近来有进步。

沾沾自喜的吹去手中的灰烬,我拿起菲谢特的信看了起来,这一次却是越看心越沉。

就在我打胜仗的同时,神魔大战也打得热火朝天,在上千里的战线上,双方的损失都非常之大。

战前双方近两百万的军队已经死伤过半……而且相比之下,神属联军更加狼狈,已经连吃好几个大败仗,防线濒临崩溃!菲谢特警告我说,虽然神属联军还在进攻,但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冲击了,神属联军这边最多再撑上半个月就要撤军……到时魔属联军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我,要我立即想办法后撤!神属联军败得这样快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但菲谢特的情报是最为可信,经他提出的建议我没有理由不采纳。

而这封辗转到我手中的信,它在路上已经花了近十天的时间!「传令兵!去叫卡罗斯来!」我向外面喊了这句,又被菲谢特信上说的第二件事气了个七窍生烟。

在卡尔。

尤里西斯亲王严办了一批神殿下派官员后,天堂岛神殿立即就做出了反应。

在当夜,三位红衣祭司就觐见光明神族,向光明神族请求严厉惩罚卡尔。

尤里西斯亲王,但在战神的干预下,这个请求没有被神族采纳——在大战期间惩罚最高指挥官无疑是愚蠢的,但亲王仍然被召回国。

惩罚亲王这件事没有达到目的,红衣祭司们就再次向光明神族提出另一个请求,要求削减神佑骑士的数量,特别是一个帝国内不得同时拥有两名或者两名以上的神佑骑士!很显然,他们这一手直接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但不知光明神族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答应了神殿的这个要求,夏洛特女神直接给克里默陛下去了一封信,要陛下在帝国两名神佑骑士中自己选择。

因为菲谢特以后要继承王权,有没有神佑骑士的身份都不要紧,所以陛下让菲谢特上交了神佑骑士的盔甲和配剑……虽然陛下和菲谢特都不是很在意,但这种非正常的权利剥夺是每一个贵族都不能坦然接受的,这是一种耻辱!神殿这些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长官,你找我吗?」卡罗斯走了进来。

「卡罗斯,情况有变化,」我对他点点头:「我们要立即撤退!」「这么急?」看到我脸上的严峻神色,卡罗斯一楞。

「是的,我们要立即撤退到加里亚。

」我说:「神魔分界线上的战争,也许已经结束了!」「结束?」「这是十天前的信笺,」我晃了晃手里的信:「我敢肯定,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如果被魔属联军包围,我们将是死路一条!」「我马上去安排!」卡罗斯才说出这句话,玛法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大,新到的情报!」玛法紧张的说:「我们发现了敌人。

」「有多少?」「现在发现了两个方向的敌人,其中一路是来自坎普境内的吉伦特,他带着他的全部人马朝我们来了,」玛法说:「另一路来自神魔分界线,离沙温还有一天的路程!」「人数呢?」「吉伦特那边差不多二十万人,步兵为主。

」玛法说:「神魔分界线那边差不多十来万,是三个军团,有骑兵、步兵,其中还有特殊兵种!他们来得很快,吉伦特这边离我们还有一天半的路程。

」我心里一惊,魔属联军已经可以从前线抽调部队!这样看来,神属联军的败局已定!「卡罗斯,命令部队立即撤退!把营地烧掉,我带四个近卫团断后!命令海尔特带着部队再去吉伦特屁股后面放把火,然后直接从海路回加里亚!」我斩钉截铁的说:「玛法,告诉你的人打起精神来!密切监视所有东西!」「是!」在部队准备的时候,关于两支敌军的后续情报源源不断的递到我手中。

从神魔分界线上过来的敌军行进的非常快,因为他们大部分是骑兵,看样子是想切断我们的退路。

而从坎普内地来的吉伦特,他已经将军队分成两路,左右间隔五十里向我们气势汹汹的逼来。

看这两股敌人的架势,这个作战计画他们一定早就制定好了。

如今条件一成熟,连轻易不出动的吉伦特也带着全副家当跑来凑热闹。

而我设计的战场最多只能容纳十万敌军,多出来两三万我就不能保证胜局,何况敌人现在是三十多万!「老大!」玛法又一次冲到我身边:「吉伦特的部队又分出了一股前锋,来得相当快!」「慌什么?!」我接过玛法手中的情报,回头看了一眼卡罗斯:「部队准备得怎么样了?」「侦察部队早已派出,先头部队也已经出发,」卡罗斯对我说:「再过半个钟头,不能带走的装备就可以完全被毁,其余部队也应该准备完毕!」我看了看围在我身边的军官们:「除了留下断后的部队外,你们全部跟着卡罗斯走,我要你们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会合点!我会尽快赶上你们,只要过了大峡谷,我们就安全了!」莫亚看着我说:「长官!不能让你留下断后,换我吧!」「是啊!换我来吧!」「还是换我!」军官们七嘴八舌的想要说服我先走。

「闭嘴!」我用凌厉的眼光扫了一圈:「换你们这群白痴留下,一万人的断后部队会死光光!看不快给我滚!」军官们被我踢出门外。

「卡罗斯,」我拉住卡罗斯,悄声对他说:「帮我看着这些白痴。

」「我明白的,」卡罗斯用力点了点头:「长官,你要小心。

」「放心好了,」我笑笑:「本少爷没那么容易死。

」目送着最后一支部队离开,我下令放火。

整个营地都被点燃,高高升起的烟柱在几十里外都清晰可见,这已经足够吸引吉伦特的前锋加快步伐。

如果我干掉这支前锋,吉伦特追赶我的步子就会放慢一点。

我的四个近卫团一直待在距离营地三里的地洞中,等待着吉伦特的前锋。

营地全是木结构,所以火势很猛,足足烧了一个下午……就在大火即将熄灭时,吉伦特的五千前锋部队已经露面了。

在一番试探后,他们非常谨慎的接近营地,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很快,他们就得出了结论,几匹快马向后奔去,给吉伦特带去我们已经逃跑的消息。

我盯着这支敌人的前锋,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片刻之后,他们开始行动,整支部队向我们走来。

当他们走到距离我们一里半的地方时,我方的弓箭手射出了手中的箭!同时,一个小队的翼人士兵腾空而起,绕过敌人去追杀那几匹报信的快马。

密集的羽箭掠过天空,远远只能看到一大片模糊的黑色向敌军罩了过去……照我的想法,几轮弓箭的齐射后敌人应该没剩几个才对。

但是,我这次想错了!敌军的反应之快,出乎我的预料。

前排的士兵同时大呼示警并举起手中的大盾,紧接着敌军上空出现几十个颜色各异的魔法结界!眨眼间,我方的羽箭已经飞到敌人眼前。

虽然敌人有盾牌的保护,但是杀伤力强大的三棱箭头仍然带给他们很大的伤亡,喧闹声中,前排的一大片敌军齐刷刷的倒下。

当我方弓箭手正准备射出手中的第二轮羽箭时,敌军阵中有将领发出一声暴呼,士兵们立即大喊着向我们冲过来。

片刻之后,三百来名身着鲜红色衣服的敌军战士就越过其它敌军,冲到了最前面!虽然魔属联盟行事一向都是放荡不羁,但也没必要让士兵穿著如此夸张显眼的衣服吧?难道说,这些红衣武士有特殊的身份?看看他们惊人的速度,我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小心!」我大呼着说:「精灵弓箭手以红衣武士为目标!魔法师准备近战支持,前排士兵准备接敌!」从前面地洞中钻出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列好了队形——长枪兵蹲在地上,魔法师正为他们加持魔法,而精灵弓箭手,他们已经下移战弓,将目标放在突前的红衣武士身上。

就是在这极端紧张的时候,精灵们的动作依旧是不急不徐,他们如往常一样拉弦开弓,推臂沉肩……不过我知道,这正是他们极其投入的表现!弓弦震颤的响声才传来,羽箭却早已飞出。

我这边的精灵弓箭手射得出色,红衣武士那边躲得更是令人咋舌!一部分红衣武士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着躲过了射来的羽箭。

另一部分却是把身体一伏,在地面上急速滑行,他们大多也避过了羽箭。

而剩下的红衣武士,他们纷纷立定,用手里的武器挽起一片片银色光圈,将飞到身前的羽箭一一击飞。

在这轮箭雨过后,只有三十多名红衣武士倒在地上。

而这些怪物的速度奇快无比,对他们最多还可以射两枝箭!「弓箭手继续射杀其它敌军!长枪兵往前靠!掷斧手上前支持!魔法师释放支持魔法后,立即转入防御!」我大声叫喊,不断的调整着部署:「后排所有战刀加装刀柄!不能让敌方的红衣武士冲过防线!」前列军官的战刀向下一压:「前——进!」「前进!前进!前进!」长枪兵站起身来,端着长枪开始反冲!魔法师为他们加持了近战魔法,前面五列长枪兵身上开始散发出各种绚丽的色彩,就似一条逼向敌军的七色彩虹。

密集的弓弦震颤声再次传来,又是一片羽箭越过长枪兵的头顶向敌军飞去。

百多名精灵弓箭手已经微微漂浮了起来,上一次对红衣武士的弓箭齐射效果不好,这让他们的表情严峻无比。

这一次,他们的羽箭上都隐约流转着各色魔法光芒……尔后强光一闪,羽箭已经以肉眼难及的速度飞出!红衣武士仍然用上次的方法躲闪,但这次,他们小看了我的精灵弓箭手!有的红衣武士还未起跳就已经被羽箭穿了个透心凉;而伏在地面滑行的红衣武士有很多被魔法箭瞬间冻成大冰块;想把羽箭击飞的就更惨……箭是被击飞了,而他们的整个身体也被羽箭上附加的魔法硬生生扯成碎片!这一次,红衣武士躺下了百十来个,让我不由大喊一声:「好!」剩下的一百多名红衣武士,他们一声不吭的冲向长枪兵的队列。

我终于看清他们手中的武器——那是两把雪亮的长刀!「杀!」我方前排的士兵狠狠的把长枪刺出。

约有半数的红衣武士高高跃起,他们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地时已经到了长枪兵身后。

而没有跃起的红衣武士,他们手中的两把长刀划着大大小小的圈子,格开了刺向他们的长枪。

「干!这是什么怪物!」我心里一惊,大喊:「长枪兵稳住,后面的给我乱刀剁了他们!」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肯定无法相信……就是这区区一百来个敌军,他们会带给我的士兵如此大的伤亡!落到长枪兵身后的红衣武士,他们立即狂风般的高速旋转着身体向长枪兵压过去,刀光闪过,后排很多长枪兵在转过身体以前就被杀死。

正面的红衣武士充分利用长枪不太灵活的特点,以他们敏捷的身法冲到长枪兵面前,两把长刀上下翻飞……一刀划出之后,或者横移或者后退,都是立即离开,根本就不给我方士兵还手的机会!而他们每划出一刀,我方就必定会有一名士兵倒下——寒光闪闪,从不落空!第十节队列里的长枪兵一个个倒下,这情形让我心如刀绞。

掷斧手!我嘶哑的喊声在战场上空回荡:给我杀了他们!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红了,我从未试过眼睁睁看著自己人被杀而无法上前帮忙--因为我是最高指挥官,我的职责是指挥全军而不是冲到第一线,就连我发出的命令也是传令官传达的。

长枪兵队列后面紧跟著一队队掷斧手和普通刀兵,接到我的命令,前面的掷斧手齐喊一声,手中的飞斧已经出手!飞斧临身,长枪兵身前身后的红衣武士不得不停止攻击,先用手中的双刀格挡飞斧。

我很庆幸前段时间对士兵的训练,因为长枪兵趁著这一瞬间的空档与身后的红衣武士拉开了距离。

前列的长枪兵也同时出枪,无数密密麻麻的银色枪头一起刺出,把正面的红衣武士逼退了好几步!掷斧手军官沙哑著嗓子,挥舞著手中的战刀:投!投!又一轮飞斧飞出,比上一次更有准头。

杀!掷斧手后面是手持加装了长刀柄战刀的士兵,他们一涌而上,将跳到长枪兵身后的红衣武士分割包围。

掷斧手继续投掷,一点也不在意有一部分飞斧掉到自己人身上。

因为当初在设计飞斧时,大师和我已经将今天这种混乱情况考虑到了。

针对我方士兵的盔甲特点,大师对飞斧的重量和刃口都做了最恰当的调整,而我就对掷斧手进行了非常严格的训练。

就像现在这种混战状态下,掷斧手们都知道自己应该用多大的力道将飞斧掷出,应该施加给飞斧怎样的自转速度--飞斧才可以毫不费力的砍进红衣武士的身体,又不伤害到自己人。

这时,前线的长枪兵指挥官齐声喊出了相同的口令:突袭!突袭!突袭!突袭!长枪兵叫喊著,不再执著于整齐的队形,红衣武士正面的长枪兵原地停下与他们继续纠缠,而旁边的和后面的长枪兵就抢出几步左右包抄,刹那间就在第一线形成百十来个圈子,将红衣武士牢牢的套在里面。

其他长枪兵越过圈子,并在行进中再次整理好队形,准备应付敌军的后续部队--那些还没冲到的,在羽箭射杀下已经死得七七八八的普通步兵。

红衣武士被接连袭来的飞斧搞得手忙脚乱,等到两轮飞斧过后稳住阵脚时,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酷的事实--自己被十几个刀兵或者长枪兵团团围住,围得还相当紧,前后左右都是闪著寒光的大刀片子和长枪枪头,已经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空间!也许是为了保持身法的敏捷,红衣武士的身上并没有太厚的盔甲。

在失去了宝贵的躲闪空间之后,他们再不能施展快如鬼魅的身法,而失去了最大的敏捷优势,他们也就变得比普通步兵还不如。

杀!无数红著眼的士兵带著深切仇恨喊出这句话!长枪兵狠狠的把枪头扎进红衣武士的身体,再咬牙切齿的将枪身左右旋转几次,然后拔枪、再刺……最后,再由几个枪兵合力将红衣武士鲜血四溅的身体举起,大喊一声抛向圈外!虽然被抛出的红衣武士还没死透,但他们再也做不了怪,因为枪兵们下枪的地方都是致命处或者身体的主要关节--如果要比谁更瞭解人体的骨骼肌肉,我的士兵现在比巫医还要出色!一个个红衣武士被抛上半空,有的家伙还没落地就已经被战刀肢解。

就算运气好掉到地上,连被激起的尘埃都没稍微散去一点他们就被砍成了肉酱!这可不是变态的行为,有关魔属联军里黑暗魔法师会复活死去战士的故事,每一个士兵都是知道的。

一个近卫把我的马牵了过来,我跨上马背继续注视著战局。

红衣武士刚被解决掉,冲到前面的长枪兵已经和敌军的普通步兵杀成一片,我方的整个队形也跟著压上去。

随著我方魔法师的一片魔法咏唱,战线上空出现了大片的魔法结界。

结界将整个前线的敌我士兵完全保护起来--我们已经占据优势,天知道失败的魔属联军会不会不顾自己人乱放魔法。

而在散发著各种色彩的魔法结界下,双方士兵们正杀得热火朝天!我的士兵训练有素,而且在军官的指挥下配合得很默契。

军官们大声的下令,士兵用呼喊回应,就像是一具运转良好的机器被发动起来……士兵们在每一波呼喊过后就会踏前一步,同样,敌人队列中都要倒下不少鲜血飞溅的肉体。

不过多时,敌军已经支撑不住了。

虽然他们表现得很顽强,但整个战线还是完全崩溃掉,我方士兵分散开来,把敌军的散兵游勇一一追杀……和上次战斗一样,没有一个敌军投降。

对于敌军如此硬朗的风格我不觉得意外,毕竟这是一支前锋部队。

而一支好的前锋除去速度与灵敏的要求外,强横的作战风格更显得重要!要不然的话,被对方抓住一两个俘虏稍一动刑,不就什么都让对方知道了?在此战之前,我并没有低估敌军这支前锋,事实上我不但在伏击地点上做了精心选择,而且还以两倍的兵力来招待他们。

如果不是那些红衣武士的意外出现,这将是一次漂亮的伏击战……想到意外出现的红衣武士,我突然想到他们那鬼魅般的身法,还有他们手中那对妖异的长刀!他们一定有古怪!顾不得前面还有零星的战斗,我立即带著一群精灵魔法师来到刚才与红衣武士交战的地方--我要摸清这些武士的底细。

地面上一片狼籍,躺满我方士兵的遗体和红衣武士的碎片。

魔法师们纷纷蹲下身去,拣起红衣武士的配刀查看。

怎么样?我大声问: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吗?请等一下,科恩总督,一名领头的大精灵转过头来,拉下风帽对我说: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好的,我等。

我点著头回答她,心里却非常著急,如果不能快点确定这些红衣武士的身份来历,说不定我就会贻误战机。

大精灵拿起一把长刀,对著太阳举起,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

而后,再将刀握在手里,闭上眼睛,用发出白光的手指小心轻抚刀身,最后还和几个精灵凑到一起小声说著什么。

科恩总督,大精灵的眼睛向我看过来,目光里已经满是忧虑:我想,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是什么人?毒蝎武士。

毒毒毒……毒蝎武士?我不由得皱起眉头:那是什么玩意?毒蝎武士,魔属联军中一种数量极少的武士,非常特殊。

大精灵望著我说:其实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我是从他们的武器上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在听。

我示意她说下去。

毒蝎武士是魔属联盟专为刺杀而训练,不是出自其他种族,而是黑暗魔殿在人类中挑选的。

入选者从五岁起就接受严酷的训练,训练完成后拥有非常敏捷快速的身法,特别是短距离小范围的移动。

而他们的武器,大精灵将手里的长刀举起一点:这把长刀,上面有剧毒。

毒?不但有毒,还被黑暗魔殿的大祭司级魔法师加持了诅咒魔法。

大精灵缓缓说:其实我们的很多士兵,只是被他们的刀划破皮肤……但只要是被这样的武器划破皮肤,就会先被诅咒魔法麻痹,而后才会毒发。

什么?我从马上跳下,几步来到一个士兵的遗体前,仔细查看这名长枪兵身上的伤口。

大精灵说得没错,这个长枪兵只被长刀划破手套而在手背上留下一个黑色的伤口而已,伤口很浅还没有一丝血迹。

我再掀开他的头盔面罩,整张脸都已经变黑……我的这些士兵都是中毒而死?我抬眼看看四周,到处都是我方士兵的遗体。

是的,科恩总督。

这些士兵的尸体必须马上焚烧,大精灵走过来说:不然的话,我也不清楚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去休息吧!我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值星官说:清点人数,打扫战场!是!当牺牲士兵的遗体被放上木柴时,战损人数也清点完毕。

此次战斗,我方伤亡近两千人,其中有一千二百多名士兵牺牲,几乎全是死在敌军的毒蝎武士手上!也就是说,除了被射杀的之外,每一个冲到我军阵前的毒蝎武士都杀死我方八个以上的士兵!如果不是我有大量的掷斧手,如果不是我的士兵训练有素--牺牲的士兵人数至少还要多出一倍来!这只是区区一百多名毒蝎武士,而与他们战斗的,是我战斗力最强的近卫团!是我麾下最精锐的士兵!在如此的优势下还有这样大的伤亡,可以说这场仗……我是失败者!牺牲士兵身下的木柴被点燃了,望著熊熊火焰,我无比沉重的右手抚胸,给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安息吧,我的士兵,你们永远是最优秀的,我会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你们……不能再和这样的敌军交手了!我下定决心,转头对一干军官说:立即撤退!立即!是!一天后,我已经带著断后部队踏上神魔分界线。

虽然我们跑得并不慢,但仍然在接近大峡谷时被魔属联军的骑兵军团追上了。

追上我们的是整整一个军团的轻骑兵,可他们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只是分成三个方向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目力所及的地方。

我曾经试著停下,还曾经试著发起佯攻,可敌军就是不和我交战!我停下,他们也停下;我反攻的话,他们就往回跑……我总不能指望士兵们可以用两条腿追上轻骑兵吧?这个骑兵军团想干什么?他们有接近三万的士兵,按理说应该进攻才对啊!怎么现在就好像监视一样远远的拖在我们身后?他们的所为让我很疑惑,我不得不在一路上提高警觉,同时一遍遍告诉自己:稳住!只要到了大峡谷,一切就都解决了!日也防夜也防,我调动了脑袋里每一个细胞。

两天后,风尘仆仆的我们已经到了大峡谷外围,看到了大峡谷谷口的一座小城,离脱离险境只有一步的距离。

进入土城后,我发现先行的部队并没有按我的命令做--我命令他们除留下一部警戒外,其他人立即进入峡谷。

土城里,每条街巷中都挤满了士兵,他们也刚到。

换包话说,由我带领的断后部队行进速度相当快,几乎是追著先行部队的脚后跟进了土城。

怎么还不进入峡谷?我逮到一个军官问。

报告长官,这是参谋长的命令!军官回答我:他命令我们布置防御并待命!你妈的!骂了句粗话后,我下令部队做好立即进入大峡谷的准备--后面的追兵离我们太近了,随时都可以杀过来。

我快马加鞭的冲进指挥部,找到了卡罗斯。

为什么还不进入峡谷?!我抓住卡罗斯就是一记耳光:追兵已经跟来了!长官……你最好到城墙上看看,手中还拿著地图的卡罗斯眼里满是血丝:我们根本进不去。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止我!我丢下他,三两步就冲上城墙,才看了第一眼就整个人呆住。

这个土城是流民建造的,主要是防范强盗,就在距离峡谷口大概七八里的地方,以两道低矮简陋的城墙连接著大峡谷两边的密林和沼泽,将整个峡谷入口圈起来,峡谷入口就呈一个漏斗状。

而现在,从城墙下到峡谷口,这个巨大的漏斗中挤满了难民。

一眼望去,视野中全是蠕动的人流,什么种族都有,少说也有几十万!你妈的……我浑身无力,一下就颓坐在城墙上: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长官,难民太多了,卡罗斯走到我身边说:我们不可能强行进入……别说进峡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摇著头说: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难民?!战火蔓延整个神魔分界线,只有这里没打仗。

他们最远的甚至来自特拉法帝国边境,拖家带口的翻过好几个山脉……而我们两天前派出的侦察兵都没有发现退路被堵,在一个钟头以前我们进入土城时,城里面到处都是人,离城十几里的地方还聚集了更多的难民。

卡罗斯低声说:而我们事先却没有考虑到这点!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让他们逃到这里应该是魔属联军的圈套,我缓缓的说:记得我们在坎普驱赶乱民的事吗?他们学得可真他妈快!可以驱赶他们吗?卡罗斯试探著问我:让我们的部队先过?来不及,敌人已经追到,而要驱赶这几十万人可不是件容易事。

我摇了摇头:如果用强硬的手法,我们的士兵大都来自神魔分界线,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他们的亲人……士兵们一旦哗变,我们就完了。

那我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们掉进圈套,拚命的时候到了!这时,一个军官跑上了城墙:报告长官!敌军追到了!准备接战!我打错你了,卡罗斯……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但你别想我跟你道歉,有机会让你打回去好了!啊……不用……传我命令!全军进入土城防守!在卡罗斯结巴的时候,我已经大步向城墙下走去:修筑据点,布置陷阱--我要杀光这些魔属联军的杂种!是!卡罗斯!到!各团军官会议!我大声说:就在前面的城墙上!是的,长官!篇外篇 黑暗传说──流浪的乐章报告长官!快马一个人立,而后稳稳停下,马上的骑士对魔属联军第二十六军团最高指挥官隆里亚少将行着军礼:敌军已经进入土城!知道了,下去!隆里亚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真不愧是军部拟订的作战计画,太完美了!我看过了地图,那个土城的城墙才两人高。

他身边一个年轻军官问:长官,我们要立即进攻吗?不,我们现在不进攻。

隆里亚说:我们的任务就是看住他们,等待后续部队。

为什么不进攻?照我们一路的观察,这支军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年轻军官不解的问:赶在其他军团之前消灭这个魅影军团,不是大功一件吗?没什么了不起?你知道为了困住这个魅影军团,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隆里亚神色严峻的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凡尔伦元帅之所以接受神属联军的停战请求,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围歼这个军团!什么?!为了全歼这个魅影军团,军部制定了相当周密的作战计画,无论他们逃往何处都逃不出灭亡的命运。

隆里亚望着远处模糊的土城城墙,一字一句的说:整个计画有二十个以上的主战军团参与,单是为了防止他们向联盟内地渗透,就有九个主战军团牢牢的守在与坎普接壤的两个帝国边界上!其他军团则组成大小不等的围歼集群在坎普周围游弋,还有三个军团专门在神魔分界线上驱赶难民。

对方真有这么厉害吗?年轻军官很是吃惊:需要这么多主战军团?如果你有包括三百名毒蝎武士在内的五千士兵,隆里亚看着年轻军官说:你可以对付多少神属联军?两万!年轻军官说:至少两万!不行的话,砍我的脑袋!砍脑袋?恐怕你的脑袋不够砍。

隆里亚摇了摇头:人家区区一万人,以不到两千人的伤亡全歼了这支部队!不可能!这是事实!更不要说这个魅影军团凭借一己之力把坎普搅成一锅粥。

隆里亚恨恨的说:也亏得军部下了狠心,一把火将坎普境内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烧掉。

不然的话他们会继续留在坎普,谁也不能把他们逮到!如果他们真是那么厉害,土城里这点难民就可以阻挡他们吗?不管是什么原因,军部的计画就是这样制定的,事实上他们也被困在这里了。

隆里亚淡淡一笑:我们在这边赶人进去,那边自然有人帮忙堵住……整个分界线上都在这么干。

神属联军要脱身,我们要全歼这支军团,各得其所。

怎么会有这种事?年轻军官不由得摇头:真是不敢想像,神属联军连这样的军团都会舍得放弃。

孩子,你要记住,这就是协议的结果,再说神属联盟里没什么好东西。

隆里亚说:好了,在后续部队上来之前我要看好他们……我这有份报告,你送回沙温去!可是,父亲!年轻军官说:那样的话,我就赶不上战斗了!格伦斯,这是命令。

是的,父亲,既然你坚持的话。

格伦斯接过父亲递来的文件,依依不舍的拍马离去。

傻小子!打仗是好玩的吗?都已经二十岁了,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隆里亚收回目光,转头对传令官说:全军戒备!随军魔法师交替升空观察!一旦发现敌人有异动,马上回报!而在土城的城墙上,科恩的战前会议也正在进行。

很明显,我们走不进大峡谷。

总联络官玛法说:翼人侦察兵沿着大峡谷侦察过了,峡谷里的难民没有向前移动的迹象。

也就是说,即使杀光堵在这里的难民,我们也过不去。

别说杀了,刚刚有很多士兵跑到后面的城墙上,把自己的口粮扔给城墙下的亲人。

军法官杰克说:连执法团的士兵都这样,军官们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赶下来,如果要士兵屠杀自己的乡亲……我怀疑他们会马上造反。

我怀疑峡谷另一侧的出口被人堵上了,科恩看着地图说:他们是想在这里围歼我们。

长官,你的意思是说,莫亚小声说:我们被出卖了?也不一定,可能是其他原因。

科恩看了一眼身边的军官,心想现在可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马上派出翼人士兵去疏通,不过这也得花时间,我们先要安排好防守。

就在众人商议时,一个侦察军官跑过来,将手上的情报交给科恩。

我们有个小麻烦,科恩看了一眼情报:敌人的后续部队出现了,又是一个轻骑军团,一个钟头后抵达这里。

命令!派出四个团在土城前一里的地方列队,掩护其他部队设置陷阱、加固城墙;将土城内的所有房屋拆毁以构建防御,装备团加紧制作各种防守装备。

科恩将手中的情报搓成一团:后勤团清点作战物资,从现在起实行限制补给……为期十天。

是!报告长官!敌军一万人城下列队!敌军主力有移动迹象吗?隆里亚问。

没有!我们的后续部队在什么地方?最近的后续部队是第二十七军团,隆里亚的副官回答:最慢一个钟头后到达!命令军团展开,做好战斗准备。

隆里亚说:缓步推进到距离对方三里的地方,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攻!是!不多时,整个军团已经展开成三路,相互之间保持一里的距离,每一路又分为前、中、后三队。

在号角声中,所有部队都在按顺序缓缓向前推进。

魔属联军第二十六军团,其实就是来自魔属威尔斯帝国的皇家第二近卫军团!这是一个有着光荣传统和优异战绩的军团,风格矫健,尤其以长途奔袭见长。

在历次神魔大战中都被用来封住敌人的退路,是一支非常好用的封门大棒,而像现在这样追着敌人跑.倒还是第一次。

作为指挥官,隆里亚少将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得非常谨慎。

因为他明白,威尔斯帝国的荣誉要靠自己去争取--帝国的另一名军团级指挥官,翰普顿少将已经死在这个魅影军团手上了。

威尔斯帝国本来就地少人稀,能派出来打仗的军团用一只手就能数清……在这次神魔大战一共才出了两个军团,因为这个原因还被凡尔伦元帅好一阵奚落。

这时,副官拍马过来问:报告长官,敌人在修筑防御!我们要不要去干扰一下?让他们修,隆里亚不动声色:作战计画里没有要求我们主动出击。

可是……副官说:他们的防御完备之后,我们进攻就会很费劲。

我们只做好份内的事就足够了。

隆里亚淡淡的说:至于进攻--那是后续部队的事,让他们的指挥官去伤这个脑筋好了。

的确,军部的作战计画上只是让自己巡视神魔分界线坎普段。

如果发现敌人,只要紧紧跟上待援,不被敌人跑掉就可以--隆里亚少将不准备干别的,以免出了什么差错,再被军部抓去吊死。

于是,双方都列好阵形对峙着,不管是骑在马上的魔属联军还是站在土城下的魅影军团长枪兵都默不作声……除了偶尔有风卷过,空旷的野地上就只能听到城墙上单调的打桩声。

一个钟头之后,魔属联军的后续部队到了。

来的是魔属联军第二十七军团,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

虽然整支军团的士兵都装备了战马,但却不属于骑兵,他们更擅长骑着马赶到战场,然后下马以步兵战法攻击……因为他们是来自财大气粗的布卢克帝国,由两个精英斗士团组成。

去告诉他们的指挥官,就说我们可以再接着警戒三个钟头的时间。

隆里亚对传令官说:他们可以休息一下。

长官,为什么我们还要多站三个钟头的时间?副官不解的问:第二十七军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上回还和我们抢功来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的前线指挥官是跟随第二十八军团行动的,而第二十八军团到这里要不了三个钟头的时间。

隆里亚说:长官一到,自然要给敌人来个下马威……他总不会让站了一个中午的轻骑兵去干这事吧?我明白了!副官恍然大悟:休息过的家伙打头阵!你要记住,打仗可不是简单的事。

隆里亚习惯性的摇摇头:需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敌人……应该是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两个军团的指挥官相互沟通之后,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下马休息,更有一部分士兵在距离土城六里的地方立起栅栏,开始扎营。

城墙上传来的打桩声更密集了……布卢克首都福克斯堡,魔属联军军部所在地。

报告!一个上校冲进了情报部,疯狂的挥舞手中的情报:少将!斯维斯.赫本少将!魅影军团被我们抓住了!通知其他长官,马上到凡尔伦元帅那里去!斯维斯把自己手里的卷宗一丢,抢过上校手中的情报,一阵风似的向凡尔伦元帅的房间跑去。

军部的高级指挥官们从未试过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集中在一处,当斯维斯少将向凡尔伦元帅汇报到一半时,军部的头头脑脑已经挤满了凡尔伦元帅的房间,一时间,元帅的房间中金星闪耀--斯维斯少将是其中军衔最低的。

……魅影军团已经被吉伦特赶出坎普,他们在撤退时又被第二十六军团跟上。

斯维斯指着摊在桌上的地图:第二十六军团是联军里行进速度最快的轻骑军团,没有理由会跟丢!在他们后面就是第二十七军团和第二十八军团!这三个军团同属第二战区,配合上没问题。

再加上随后赶到的五个奴隶军团……敌军已经陷入死地,而我们以三十五万对六万,已经是稳操胜卷!这段时间以来,我从未高兴过。

就算是神属联盟承认失败,签署协议的时候,我也没有一点成就感……对我来说,只有全歼魅影军团才是值得高兴的事!凡尔伦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知道吗,斯维斯,你给我带来了在此次大战中最好的一个消息!我要感谢大家,在我军事生涯的最后一战中,是你们帮我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元帅!你该请我们喝酒!一个上将说。

只要全歼魅影军团的消息确定--我送你们每人十桶上好红酒!凡尔伦满面红光:再送你们每人三名顶级歌舞姬!外加五个乌鲁克侍女!哈哈!三个主战军团是第二战区的精英!一个中将大笑着说:再有五个奴隶军团的加入--元帅你想吝啬都没办法啦!呵呵……我得去订做一套新礼服……参谋官阁下,元帅送三个顶级歌舞姬哦!以您的身体看来,您还是从今天起开始禁欲的好啊,不然你就得找人帮你……怎么?你想比比看吗……在一群将军的调笑声中,斯维斯少将静静的退出元帅的房间。

他慢慢走在回廊上,微低着头,手指在配剑剑柄上轻轻画着圈子,无比激动的心情里带有一点遗憾。

作为一系列计画的制定者之一,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了逮住这支魅影军团,魔属联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但让出一个帝国任由魅影军团糟蹋,而且还提前结束了神魔大战。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斯维斯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这段日子以来,他天天都会看上几遍,都已经背得出上面的内容了。

绝密:神属联军第九军团概况。

神属联军第九军团,是以神属联军原二十二军团为主体,合并原十九军团,于战前一年临时组建而成。

其士兵皆为战前征召的奴隶,大部来自神魔分界线,种族构成复杂,战斗力低下。

第九军团指挥官为神祐骑士,科恩.凯达伯爵。

科恩.凯达,现年十八岁,神属联盟斯比亚帝国人,世袭贵族。

早年就读斯比亚帝国皇家学院,后因行为恶劣被开除。

十六岁时被封为男爵,并成为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总督,因在波塔帝国神殿保卫战中表现出色而被光明神族召见,并封为神祐骑士。

其人好色,十六岁时已有三妻。

行为恶劣且生性残暴,曾经一次屠杀第九军团建制之下大小军官三百余名。

目空一切而气焰嚣张,曾在战前疯狂抢劫友军及运输队达数十次之多,甚至率军围抢总军需库。

能力出众,对军队管理及训练方法独到……绝密文件来自神属联军军部,包括这支军团的介绍、科恩的简历,甚至还有科恩与神属联军军部的往来信笺!整套文件连同副本在内,不会超过五份。

这也是神属联军在签署停战协议时唯一付出的东西,他们用这份文件避免了至少十个军团被歼灭的命运。

十八岁的指挥官,比我还要小点。

斯维斯没有再看下去,而是不无惋惜的叹了口气:真希望能和这个奇怪的家伙见上一面……小心!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魔法--攻击!听到报警,穿着一身银色神祐骑士盔甲的科恩抬头望去,正有一个中型的魔法球从敌军阵前飞出直奔城墙而来,结果一头撞在结界上,消散了。

正在加固城墙的士兵们连头都没抬,有己方魔法师保护,他们正在抓紧这一点时间干着自己的事。

长官们说了,城墙每加厚一分,自己这边的胜算就多了一分;每加高一分,敌军又会多死几个。

士兵们不大懂得战略,但简单的算术题还是应付得来。

短短两天的时间,不但原本两人高的城墙已经变成了五人高,土城里的房屋也全部被推倒,并以原来凌乱的街道为基础建成了一个迷宫阵地。

说迷宫并不过分,因为整个阵地被一堵堵完全一样的土墙隔开,土墙拐来拐去不说,在其中还有数不清的犄角旮旯……很多士兵都在里面迷了路。

与之相对,敌军的后续部队也在源源不断的抵达,白天在城头可见远处扬起的大量尘土,晚上有无数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火光映衬着薄雾,将几十里长的夜空照得一片嫣红。

在被围困的第一天,魔属联军就试探着进攻了一次,结果还没摸到城墙的边就倒下了千把人。

自此之后,规模不等的进攻就零零星星的继续着,间中还有可恶的魔法攻击。

但科恩的士兵却把坚韧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敌军冲上的时候,守备部队浴血奋战;当敌军一退下去,城墙上就站满了抢修防御的后勤团士兵。

土城外是看不出什么来,但在城内看,整个第九军团就像是一部机器--随着敌军的动向,几万个零件协调一致的运转着。

长官,第九军团参谋长,卡罗斯中校走到科恩身边:我们的防御基本上好了。

我们派出去的翼人部队呢?他们有消息传回吗?周围百里没有第二条出路,卡罗斯低声说:派去峡谷出口侦察的翼人没有回来。

就目前的这种形势,科恩轻描淡写的问他:你有什么看法?我……不是很乐观。

事实上,我也不是很乐观呢!科恩哈哈一笑,引得旁边的几个近卫转头看来:但我们还是得打这一仗,还得想办法打赢!卡罗斯看了看远处敌军的营地,并没把科恩的话往心里去,他心中早被几十万敌军塞得满满的。

作为一名资深军官,他知道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取胜,机会真的很渺茫;但同时作为下属,他已下定决心要一直待在科恩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看来要大规模进攻了,科恩凝视着远处说:准备迎战!卡罗斯跟着科恩到了指挥部,这是建在城墙后的一座塔楼,塔楼高过城墙一大截,可以很方便的观察整个战场。

军号声中,魔属联军正在投石车射程之外列队,可以看到为数不少的传令兵骑着战马奔驰在队列里,一队队的魔属士兵不断从营地中涌出,聚集到进攻队伍的后方……这次的进攻规模大过在此之前的任何一次。

从敌军营地到城墙下,在这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了,就连生命力非常顽强的、贴地生长的野草也已经被魔属联军踏平……他们的士兵实在太多了。

排在最前面的是几个奴隶兵团,穿着破旧的奴隶士兵在长官的喝令声中保持着安静,在他们身后,骑在马上的督战队士兵正给手中的强弩压着箭。

队列中间是来自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他们身穿做工考究的盔甲,正用冷冷的目光打量着远处的土城。

这些骄傲的斗士们在第一天的进攻中就吃了亏,大量战友死在魅影军团的陷阱之中,虽然说士兵死在战场上是一种荣誉,但死在陷阱里就让人心里特别窝火,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这仇--结大了!队列最后是来自第二十八军团的部队,在那些披着兽皮的野蛮人战士中还混杂了不少特殊兵种,他们的武器装备之杂乱在联军中首屈一指,长短粗细应有尽有,有的士兵拿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狼牙巨棒、有的士兵拿着单手巨斧,还有的人使用流星锤……那些花花绿绿的服饰并不能掩盖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事实上第二十八军团是整个第二战区所有军团中战斗力最为恐怖的,这些士兵们正在咬牙切齿的活动着身体,他们发誓要给魅影军团的狗崽子们一个厉害看看。

上百个传令兵扛起火红的旗帜,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队列最前端……顿时,魔属联军阵里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去,除了武器和盔甲的轻微擦碰。

一阵嘹亮的军号声过后,魔属联军这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这呐喊如同海啸时激起的万丈波涛,又好像沙暴时被扬起的漫天狂沙,飞旋着向土城铺天盖地而去……就连土城的城墙都在狂啸声中不停的战栗着。

大地在微微震动,魔属联军开始冲击了!神属联军的士兵们在城墙的箭垛间微微露出一点脑袋来,看着自远方汹涌而来的人潮。

经过几天的苦战,他们已经能在杂乱的声音中分辨出沉闷的、如滚雷般的脚步声……他们默然的看着,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一点。

站在塔楼最高一层的科恩目不转睛的盯着越冲越近的魔属联军,一道道命令从他嘴里说出,再被塔楼下层的军官用手势传递开去。

弓箭兵都被集中,在城墙后面整齐的列着队。

标定十节--举弓!军官们沙哑的喊声刚过,无数羽箭就以同样的角度指向天空。

稳住--稳住--军官们拖长了尾声喊着,眼睛斜瞟着塔楼。

在科恩的眼里,魔属联军的冲击队形拖着烟尘,前列已经快冲进弓箭射程了……猛然间,他举在胸前的右手猛的向下一挥!射--看到科恩的手势,军官们兴奋的大叫一声,战前沉闷的气氛让人非常压抑,开战之后就好多了。

尖啸声中,密集的羽箭飞上了半空,它们用锋利的箭头撕裂了空气,又以优雅的姿态越过城墙,黑压压的朝着主人心中所想的位置飞去,一路轻快的旋转着,最后才争先恐后的扎进魔属联军士兵的身体里!冲在最前面的是奴隶士兵,他们没有足够的盔甲防护,事实上除了身上那件还不足以遮体的衣服外,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们也看到土城那边飞来的箭雨,那些一片连着一片、既模糊又显眼的箭雨,但他们不敢停下……往前冲的话,运气好还可以活下来,停下来却肯定死在督战队手中。

羽箭不懂得什么是悲惨,它们不过是被贴上羽毛且顶着一块金属的木条而已,它们唯一的使命就是遵照主人的意愿,快速的、远远的飞离弓弦,扎进人的肉体对它们来说和一头栽入泥土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于是,原野上鲜血四溅,惨叫声直上云霄。

一排奴隶士兵倒下,另一排奴隶士兵又迎着箭雨冲上,他们或敏捷或趔趄的奔跑着,或胆怯或疯狂的叫喊着,无一不是以温暖的胸膛去面对冰冷的箭镞。

命令在飞,羽箭在飞,鲜血在飞,灵魂在飞……奴隶士兵的队形已经散了,其实包括他们自己在内没一个人指望他们能攻上城头,他们只是会移动的盾牌而已……奴隶士兵被后面装备良好的第二十七军团士兵顶着向前冲,任凭利箭穿透身体,鲜血染红大地。

因为有奴隶士兵的牺牲,后面第二十七军团的部队保持住了整齐的队形,这些盔甲完备的士兵以刀盾、长枪、弓箭的顺序逼近了城墙。

大批石头被城墙内的投石车抛出,直砸得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哭爹叫娘。

石头可不会分辨低贱的奴隶士兵与骄傲的斗士,通常是一块石头落下,就有成倍数的断臂残肢飞上天……在这样的打击中,身体得以保持完整的魔属联军士兵还得面对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强弩。

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魔属联军的第一具攻城云梯终于架上了土城城头,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嚎叫着的魔属联军士兵顺着云梯攀沿而上。

在他们身后,自家的弓箭手也终于射出了第一轮羽箭。

城墙上的神属联军士兵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开始用长钩将一具具云梯推离城墙,连带着一起推倒上面的人。

无数敌军士兵伴着滚石檑木跌落尘埃再也没有爬起来,虽然神属联军的强弩在中短距离上杀伤力惊人,但在魔属联军后续部队的补充下,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双方的士兵都疯了,没人再吝惜自己的生命。

城墙上的强弩手一次次的向下倾泻着弩箭,根本无须瞄准,滚石檑木更是随便丢都可以砸到敌军……消耗速度快得让运输的后勤兵几乎跑断了腿。

城墙下的尸体堆积起来,越来越高,可魔属联军中没人在意这个,战死沙场那是战士的荣誉,他们甚至在大量云梯损坏之后在城墙下搭起了人梯!士兵们嘴里咬着刀,肩顶头拱的徒手攀墙,虽然这样的白痴方法对攻击没有多大帮助,但其凶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第二批云梯终于运至城下,而魔属联军的弓箭手也开始有序的支援,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是不成规模的乱射……而现在,他们在几个军官的喝骂声中,将攻击集中起来,力图在一小段城墙上形成优势。

这样的支援终于有了效果,一个魔属联军士兵在挨了几块石头后,吐着血,顽强的爬上了城头,虽然他立即就被几支长枪扎得浑身是洞而惨叫着跌下来,但城下的魔属联军中还是响起一阵阵欢呼!声势巨大的欢呼声让士兵们莫名其妙的兴奋,自然的……越来越多的魔属联军士兵也就爬上了城头。

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闪着寒光的枪头和战刀。

神属联军的士兵们嚎叫着,拚命要把敌人赶下城墙去。

混战之中,又有为数不少的野蛮人士兵蹬上城墙,这些皮糙肉厚的蛮牛给守卫者带来了极大的伤亡和麻烦。

刀光剑影中,城墙上敌我双方杀成一团,纠缠的人潮涌来涌去,用枪刺、用刀砍、用牙咬、用头撞……一个魔属联军的士兵刚刚爬上城头,还没站稳就被一刀劈成两半,而这个手持战刀的神属联军士兵又被一个蛮横的斗士一脚踢得飞起!漫天飞血中,斗士被一支弩箭射中面门,再给一根檑木当胸砸上,整个人倒在血洼里苟延残喘……一个野蛮人怒吼着,挥舞两把巨斧和几个神属联军的士兵杀得热火朝天,野蛮人是极其强悍的,手中巨斧给对手带来一次又一次的伤亡,当他干净俐落的将第三个神属联军的士兵齐腰断为两截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一道刺目的强光闪过,野蛮人已经变成一堆灰烬在空中飞舞!结果他的神属联军魔法师转过身,在两个士官的保护下向其他吃紧的地段跑去。

魔属联军一次次攻上城头,又一次次被赶下来,再一次次冲上去……赤裸裸的厮杀中,什么花俏的玩意都不见了,大气凛然的口号也被丢到一边,士兵们用最原始的嚎叫为自己打气,以最直接的方式保命。

在不太宽阔的城墙上,残缺不全的尸体四处都是,黏呼呼的红色液体散发出强烈的腥味越积越高,再混和着泥土从城头流下,把几里长的城墙染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猩红……三个钟头之后,这场攻击以魔属联军的撤退结束--双方都很累。

看着潮水般退去的敌人,科恩只说了一句话。

部队换防,抢救伤员加固防御,准备他们的下次进攻。

杀到神经质的士兵被换了下来,他们一个个面色发白,嘴里还在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有人扑到水井边开始穷凶极恶的灌水,也有人一言不发的躺下用木讷的眼睛盯着天,还有人不停的向人追问自己朋友的下落……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从日到夜,魔属联军不断的进攻。

在他们的进攻狂潮中,神属联军的武器装备消耗极大,就算是装备团日夜赶工、就算是土城中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全被他们做成了武器,但这些东西也远远赶不上消耗的。

很多士兵的武器损坏而得不到修补,投石车也已经没有石头可以丢,甚至弓箭兵都被限制使用……小小的土城已经是摇摇欲坠,看起来再也撑不了多久。

但令人惊讶的是--偏偏它每一次都坚持下来了。

在几声战马的嘶鸣中,一个面容有些疲惫的军官下了马,他把手中的缰绳递给卫兵,走进了魔属联军营地中最大的一顶帐篷。

报告中将阁下!他大声说:三个钟头的进攻已经结束,属下前来覆命!结果如何?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将轻声问他。

中将阁下,战况不太好,比起魅影军团来,我们的损失要大得多。

中将挥了挥手,军官知趣的退了出去。

先生们,我们的进攻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可敌人的抵抗依旧很顽强。

中将对身边的三个军团长说:整个联盟都在看着我们,诸位有什么办法?中将阁下,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中将阁下,我们的部队士气虽然高,也不宜再进攻。

三个军团长最后达成了一致,都希望中将可以放缓进攻。

先生们,我们的伤亡虽然大,但魅影军团的伤亡也小不了!我们有后援,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中将微笑着说:我们应该继续进攻,要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时间,再用刚刚造好的投石车去尽量毁坏他们的防御,这样的进攻最多再持续两天……等后面的几个奴隶军团一上来,我们就可以发起总攻了!你都拿定主意了还问,狗娘养的!三个军团长在心里咒骂着,嘴上却不敢不服从。

那大家就去准备一下吧,从现在起,每次攻击都由你们其中一位亲自指挥。

中将仍旧微笑着说:日夜轮番攻击,片刻不得停止。

于是,军号声再次响起来,得到命令的魔属联军士兵开始再次整队,刚完工的各种攻城器械也被推了出来,第二十七军团的少将指挥官跨上战马,嘴里一边骂着粗野的脏话,一面催促着部队前进……土城的守卫者分成几拨日夜守卫着,虽然人人都拼尽了全力,也只能保住土城不破而已……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修补防御。

在魔属联军大威力投石车的打击下,城墙各处已经残破不堪。

每一次进攻前,魔属联军的士兵看着这城墙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那城墙脆弱得仿佛用手指就能戳破。

但土城里有一支魅影军团,只要魅影军团的士兵还站在这城墙上,这城墙就有了生命,就有了灵魂!这面有生命有灵魂的城墙屹立着,无数魔属联军的士兵在它面前倒下、无数的魔属联军军官对它破口大骂,更有无数有着光荣战绩的团队在它面前铩羽而归……没有流淌的鲜血,哪来生命与灵魂?魅影军团的士兵将自己的生命注入这城墙、将自己的热血注入这城墙、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城墙连为一体……但代价却是巨大的。

几千具冰冷的躯体被放置在另一边的城墙下,这些前几天还鲜活的生命现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虽然他们一个个被洗得干干净净也换上了新衣,但对他们的战友和长官来说,却怎么也比不了他们活着的时候可爱……虽然那时候他们脏兮兮、臭哄哄的,还尽干傻事。

更多的伤员被安置在另一侧,因为前面战事吃紧,这些伤员只有委托难民来照顾。

难民们来自各地,通常是整村整部落的逃来,其中也不乏医术与魔法出众的人。

在土城鏖战的这几天里,这些难民表现出极强的自我约束能力,没人作乱,也没人起哄。

当城墙上一开打,他们就很安分的坐在地上,用沉默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城墙上的战斗一结束,他们就行动起来,负责抬伤员的扛着担架健步如飞、运送滚石檑木的光着上身喊着号子……上百的部族头领、上千的村长聚在一起,把那点少得可怜的粮食按人头分配。

吃不饱的难民在战斗间隙寻找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飞鸟、蚂蚁、虫子,所有会动的东西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细嫩的叶片、无毒的野草,一切能被消化的东西他们都不放过。

惨烈的战斗让科恩的心变得冷酷,前生的记忆也无比的鲜活起来,在看到难民饥火四溢的眼神后,他派出了两个营的士兵看守牺牲士兵的遗体。

被几十万难民推选出来的临时头领找到科恩,请他收回看守遗体的士兵。

老爷,在战斗的时候,这位老者说:您的士兵们应该在前线上,而不是用武器指着我们。

告诉我,你有什么可以保证?科恩冷冷的回答:我手下的兄弟都是好样的,就算他们牺牲了,他们的遗体也比你们的生命宝贵!老爷,我们明白您担心什么。

老者抬起头来,用非常平稳的语气说:我们是很低贱,我们也很卑微,但至少我们还有人性,我们从不吃人。

科恩微闭上眼睛,无力的挥了挥手让老者退下。

老者不知道,魅影军团的粮食也已经无以为继,科恩甚至已经准备宰难民来吃--虽然现在这还只是一个想法,但在情况持续恶化下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不过……但至少我们还有人性,我们从不吃人。

老者的一句话,却让科恩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入夜时分,口唇干裂的莫亚走进了科恩的帐篷,他的一身军服已经破烂不堪,透过大大小小的洞看去,里面的一身盔甲也是伤痕累累。

老大,敌军退了,看样子他们不准备在今天晚上进攻。

刚才我看到了,科恩淡淡的说:陪我出去走走,叫上杰克和玛法。

四个人沿着城墙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每个人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走到一个阴暗角落时,科恩停了下来。

你们知道吗?科恩看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说:今夜……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老大,你……他这句话弄得三个兄弟有点措手不及,自从进入土城以来,科恩都是一副天塌下来只手撑的模样,这样丧气的话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说。

前面的城墙完了,敌军的后援到了,科恩的声音又变得有点玩世不恭:粮食吃完了,戏也该散场了。

老大……莫亚舔了舔嘴唇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大家。

你们后悔跟着我吗?科恩说:后悔跟着我这个老大吗?不后悔!杰克抢着说:你是最好的老大!我要永远跟着你!小傻瓜!科恩拍拍杰克的头:你和玛法先回去,我有事要和莫亚商量。

让我们再陪陪你吧!玛法说。

不用,科恩拒绝了玛法的好意:明天……应该是魔属联军最后的进攻,大家要穿得帅一点,别再舍不得从天堂岛带回的盔甲。

说完,科恩站起来,带着莫亚走向安置伤员的地方。

莫亚,我要拜托你一件事,科恩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你要向我保证,用你弟弟的生命保证,你一定要完成!莫亚楞了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科恩笑了,拍拍他的肩继续说:明天,你把杰克和玛法带在身边。

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我会给你发信号,你就带着他们突围出去,顺便带上这几封信。

莫亚睁大双眼,非常坚定的摇着头,科恩却继续微笑着把几封信塞进他的怀里。

这些信笺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亲手交给菲谢特。

你骗我!你骗我的!这些信一定是空白的。

莫亚还是在摇头:我虽然不聪明,但我不笨,我一点都不笨!当然,我知道你不笨,科恩赞许的竖起大拇指说:其实这些信笺是用来骗杰克和玛法的,不然他们怎么会离开?哦!明白了。

莫亚说:我知道怎么做,老大你别拿我当傻瓜!我绝对不会离开……靠!科恩气得骂了一句,他知道,只要莫亚认定了一件事,那么谁都别想改变他的想法。

老大,让我陪着你,好不好?莫亚说:我知道,你总是有办法让我离开,可我真的想陪你留下来。

科恩看了莫亚好半天,直看得莫亚心里发毛,他才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老大!莫亚顿时一身轻松,而后又激动的叫起来:你要信守承诺!废话!我一向信守承诺……听到老大这样的回答,莫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惜他被一通远处的鼓声打乱了思绪。

低沉的鼓声缓缓响起,莫名的苍凉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科恩微偏着脑袋听了好一会,发现这鼓声越来越像是一首曲子,怎么自己以前就没发现?或者是自己今夜的心境不一样吧!科恩拉了拉莫亚,两个人向难民堆里鼓声敲响的地方走去。

老爷们来了……老爷们来了……难民们诚惶诚恐的让出一条通道来。

走到近前,科恩惊讶的发现敲鼓的竟然是那名与自己见过面的临时头领。

老者瘦弱的身躯站在一面大鼓前,银发随风乱飞,干瘪的双手正抓着一对粗大的鼓棰……只有天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个几天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的老怪物一次次的敲响这面大鼓--这可是个力气活。

拉着莫亚坐了下来,科恩静静的听着。

他已经决心明天死战到底,为兄弟们创造突围的机会,这时候心中反倒了无牵挂,只觉得现在这鼓声非常对口味。

不多久,这鼓声停下了。

老者用非常慎重的一套动作将鼓棰收好,再走过来给科恩行礼。

你也坐吧,现在就不必行礼了。

科恩说:这鼓声有什么意义吗?回老爷,老者恭敬的回答:这是流浪者的十乐章之一,叫做暮归。

暮归?科恩不由得问:流浪者的十乐章又是什么东西?我从没听说过。

老爷,你没听说过十乐章是很正常的。

因为十乐章只是在我们这些世代居住在神魔分界线上的流民部族中流传。

说详细点。

每一次的神魔大战都是在分界线上进行,就是在平日里,大大小小的贵族也会来抢掠一翻,更不要说土匪流寇……而我们是没有力量抵抗的。

为了活命,我们只有逃,从一处逃往另一处,从不停止……所以我们自喻为流浪者。

流浪者的十乐章不止是音乐,它更是我们部族之间联系沟通的工具。

在逃亡中,我们用十乐章来收拢族群,用十乐章来鼓励族人,更用十乐章来分辨敌我……真有这么多用处?科恩饶有兴致的问。

是的,老爷。

经过千年来的演化流传,每一个神魔分界线上的人对十乐章都是无比的熟悉,他们本就是听着十乐章长大……十乐章完全融入了他们的肉体,在他们的血液中,也在他们的灵魂里。

说下去。

科恩的脑子里已经有东西在开始转。

十乐章,顾名思义就是由十个部分组成。

老者虽然对科恩的好问有些惊异,但还是接着往下说了:分别是晨起、出行、互询、合族、围猎、遇险、回护、止泪、扎营,还有您刚刚听过的暮归。

可以让我完整的听听吗?这……好吧!看着科恩坚持的眼神,老者只有勉强答应。

他点点头招手叫过几个子弟吩咐几句,又再对科恩说:但这是出于对您的敬意,因为您与其他老爷不同。

哈哈哈!科恩一楞,然后抬头望天大笑三声:有什么不同?至少您没拿我们开刀,要是换了其他老爷,挡住退路的我们会在第一天被杀得干干净净。

老者说:再说您的军队里多是我们部族的子弟,有关您的为人我们多少也知道点。

一个年轻人兴奋的站到鼓边,也以一套动作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了鼓棰,于是,鼓声再次缓缓的响起。

这是晨起--招呼族人收拾随身物品,准备出发。

这是出行--部族行进途中,队伍可能会很长,需要用鼓声来指引方向,提醒族人。

这是互询--我们的逃难通常是大规模的,不可避免会遇到其他部族,这个乐章可以帮助我们分辨敌友,相互沟通。

这是合族--逃难时,族人越多越能抵御危险,所以部族之间会临时或者永远的合并。

这是围猎--吃的东西不多,猎物更是稀少,所以得全族出动,这个乐章是用来指引方向,还需要配上号角。

这是遇险--用来提醒族人,更是向其他部族求救的乐章,有时是天灾,有时是人祸,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这是回护--我们没有抵抗灾难的力量,对人祸是这样,对天灾更是如此!我们只能用身体强健的族人围成圈子,希望可以护住弱小……止泪--这也分为两部分,上部是悲离,下部是止泪。

老者最后说:或者是族人被抢掠而去,或者是有族人死亡,我们都用上部的悲离来纪念他们……但其他族人要继续活下去啊,我们哪有资格长久的悲伤?于是就有了下部的止泪,我们用止泪来鼓励族人的斗志,用止泪来抚平心里的创伤……第一节跟我来,还有你的子弟,抬上你的鼓!科恩一把抓起老者,说不定你的十乐章可以让明天的战斗精彩一点。

可是老爷……老者说,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在我们战斗时弄点音乐出来,让场面热闹一些。

可是老爷,老者的头左右摇晃,这并不符合传统……你都以你的方式活了大半个人生了,结果又怎么样?科恩转过身来看着他说,现在嘛,你就以我的方式活一次好了!虽然老者一路上都在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可科恩却如同没听到一样,他几乎是把老者强行的拖进了自己的帐篷。

好在他的动作只介于粗鲁与粗暴之间,所以难民们也就没有其他的表示。

坐下!隔着一张小桌,科恩把老者按在自己对面的凳子上,再回头吩咐近卫,地图给我。

是!近卫在小桌上摊开地图,地图上绘有土城及周边地形。

要让你的十乐章传遍整个战场,需要多少乐器?科恩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以极其强硬的语气说,不要再跟我说什么传统,我会不高兴的!可是……嘴角微微一翘,科恩的脸色开始冷得让人发躇,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敲鼓的……我发誓!那……好吧!老者看着地图想了想,这样的范围,需要一百面大鼓。

我是说完整的十乐章!那还需要俩百支号角。

这样……科恩回头叫过卡罗斯,你去收集这些东西,马上。

老爷,你到底想怎样?老者问,至少你要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啊。

你知道城墙外面有多少敌军?科恩没有正面回答他,却反问了老者一句。

而在军营里,敌军人数可是绝密情报,老者又怎么会知道?于是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城墙外有三十万魔属联军,他们正等着明天与我们分个高下,失败的一方是什么结局就不用我说了吧?科恩说,而我们现在还能战斗也就是四万人不到的样子,如果我们输了,你们又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呢?可能你们没人能活下来吧!可……这与十乐章没有关系啊!不怕坦白的跟你说,我个人认为明天就是最后一战了,科恩站起来在帐篷里踱着步,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可能再比我做得更好,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比我的士兵更出色。

我们能撑到今天的地步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但是明天……我无法再期望奇迹的出现。

老爷……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死法。

有的人是无声无息的离开,而有的人就惊天动地,科恩背对着老者缓缓的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更喜欢后者,就算这命运无法改变……我也要他们付出代价!那你又要我具体做些什么呢?科恩知道,对付这种老顽固,自己开出的价码应该是在极具诱惑力的同时又真实可信。

看看老者那一脸的皱纹,想来这家伙也知道经历了很多事。

如你所说,我的士兵多是你们部族的子弟。

我想,你可以在明天的战斗中为我们演奏十乐章,一双黑色的眼睛中精光闪动,我用你要用十乐章去唤醒他们血液里、灵魂中、肉体内的斗志!我要带领着这群愤怒的狮子去作战杀敌……为其他必须离开的人争取时间!当科恩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但在老者听来却是清晰无比。

俩人对视片刻后,老者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放在小桌上缓缓打开。

嘉德南,这是我的名字,老者非常慎重的说,我愿意服从你的命令,但我希望在你那必须离开的名单中添加些名额,他们都是我们部族的希望。

多少?一千!先说明一点,我无法保证他们一定可以逃脱,科恩点点头说,但我会给他们机会——与我方离开的人同等的机会。

成交!好的!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协议一达成,嘉德南就指着桌上的卷轴说,这是十乐章的总曲谱,但其中大部并不适合用做鼓舞斗志……为什么不合适?科恩在嘉德南对面重新坐下,你说仔细点。

要解释十乐章的来历,就得从我们三十六部族的诞生说起,老爷你也看到了,三十六部族是个很奇怪的族群,随便在那一个部族里,都有着形形色色的人种,半兽人、人类、野蛮人、翼人……他们都可以在一个村子里共同而和谐的生活。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就得从这神魔分界线说起,按我们部族的传说,当年神魔俩族划分界限之时,神魔为了留下缓冲的余地,所以在俩个联盟间留下了这宽数百里的分界线。

嘉德南抚摩着手上的曲谱,向眼前的军人述说着自己部族里人所共知的事,可您想想,这里是整个大陆最中间的位置,拥有最肥沃的土地,最秀丽的风光……理所当然的,在他们划分界线之时,这里也居住着整个大陆上最优秀的种族。

我们的祖先也是以种族聚居,可是我们祖先的力量怎么可能与神魔相抗争?于是就只有分了。

各个种族争相外迁,整个分界线上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亲人分离的哭号响彻云霄……可分界线上有近千万的人口,而被现今世人所崇拜的神魔俩族呢,他们只给了我们十天的时间!嘉德南说到悲痛处,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十天啊——如何能够让千万人找到安身之所?更别说其他的土地已经被人占据瓜分,结果十天过去了,也就外迁数百万人而已。

后来呢?科恩被嘉德南所讲述的故事吸引,在一边追问。

神魔俩族根本不理会我们祖先的哀求,在十天后封闭了分界线,我们的祖先本来认为不过是封闭而已,嘉德南抬眼望着科恩,可十年之后,第一次神魔大战就在分界线上发生。

第一次?是第一次,这战争规模之浩大,并不比今次逊色,嘉德南脸上流露出沉痛的表情,老爷你想想,留在战场上的人还有什么好下场?科恩点点头,这个,你不说我也明白。

被杀、被掳、被奴役,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却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伤痛。

祖先们只希望他们杀够了可以不杀,抢够了可以不抢,好容易熬过这场战争。

可谁知道二十年后,当新一辈的族人成年时,又发生了第二次的神魔大战!嘉德南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周而复始,一直到现在。

为什么不逃?科恩问。

我们一直在逃,可我们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就象这次,本来分散逃离的族人却会被魔属联军驱赶,用来堵住老爷你的退路,嘉德南摇摇头说,不但是二十年一次的神魔大战,就连平时的小战争、甚至没有战争的年月,我们都会被抢掠屠杀。

我们就象是神魔俩个联盟的仓库,当他们缺少什么的侯时,他们就会威风八面的冲进我们的村寨,光明正大的拿走我们的一切。

不停的被伤害,不停的流浪,不停的逃亡……在这样的命运之下再怎么庞大的种族都撑不下去,低声的述说着,嘉德南已经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双拳,一个又一个的种族开始衰败、最终都没能逃掉灭亡的命运。

但你们不是还存在吗?科恩不解的问。

我们?我们是三十六部族,我们是神魔分界线上所有种族里劫后余生的人。

我们失去了一切,我们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我们甚至失去了自己种族的文化、自己种族的传统、自己种族的信仰!嘉德南眼圈都红了,在一次残酷相当的神魔大战结束后,分界线上再找不出一个完好的村落,再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就是在这时,我们第一代的总首领爬山涉水,花费数年时间才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

第一代的总首领啊,科恩问,那你们为什么叫三十六部族而不叫七十二部族?我们为什么会叫三十六部族?老爷你知道吗?因为我们当时所有活下来的人只够组建三十六个村寨!嘉德南的脸色苍白,您想想,从千万人口到只够组建三十六个村寨的人口——这当中有多少冤魂血泪!有着俩世经历的科恩也算是个狠角色,可一听到这话,还是呆了呆。

三十六的村寨,自然再也分不了什么种族了,嘉德南面带着自嘲的苦涩笑容,人类、半兽人、野蛮人、精灵、沙人……所有的人种共同组成村寨,大家小心翼翼的彼此接近,战战兢兢的生活,在生存的威胁下,最终相互接受。

别说这事了!科恩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本少爷在一边听,心里都堵得慌,你还是说说十乐章吧!十乐章的诞生不是偶然的,老爷您得听完……在三十六部族起步之初,族民们语言不通,习惯传统又各不相同,这给当时的总首领带来很大的麻烦,嘉德南再次拿起曲谱,于是在取得所有部族首领的同意下,总首领谱写了十乐章。

从此,所有部族居民舍弃原来的所有传统习俗,生活劳作皆以十乐章为准。

科恩一拍额头,舍弃原来的所有传统和习俗?是的,或者说,十乐章里已经包含了所有种族的部分传统习俗,嘉德南解释说,经过无数代的发展完善,十乐章中已经定下了三十六部族所有可能遇到的状况的处理方式。

对你们来说,科恩抓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十乐章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老爷,我可以跟你这样解释,因为神族与魔族给我们带来的伤害,所以我们不崇拜他们,甚至可以这样说,我们恨他们……他们都是邪恶的!嘉德南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情。

总得有个东西被你们崇拜吧?有,就是我手里的十乐章,嘉德南说,我们崇拜十乐章,我们能在分界线上存活下来,就是因为有十乐章。

十乐章?科恩眨眨眼睛,万能的十乐章?是的!这样啊,科恩摸着下巴,那十乐章有没有跟那么说明,遇到本少爷应该怎么办?嘉德南暗自叹口气,决定放弃对眼前这人的血泪倾诉,直接说起了十乐章。

十个乐章之中,各自的曲调有很大区别。

每个乐章的用途必须在相对称的环境下才能发挥作用,用错的话会适得其反。

曲调不重要,战场上最重要的是节奏,科恩想都没想,很自然的说,你把每个乐章的节奏做适当调整,再依据战场态势灵活演奏!调整节奏?嘉德南的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都没闭上,对于一生都在演奏十乐章的他来说,更改节奏等同于臣子叛逆。

是的,我已经听过全部的十乐章,我认为这样没有问题!哪有这种可能?嘉德南回过一点神来,节奏一变,那还是十乐章吗?嘉德南,我并不想打击你,科恩淡淡一笑,但事实上最能触及灵魂的乐章……那是没有固定节奏的。

这世上没有俩个完全一样的人,也没有俩个完全一样的灵魂,你还认为以你的那个十乐章可以包治百病?嘉德南无言以对,一大把年纪的他可以说是演奏了一辈子,自古相传的东西早已经是根深蒂固。

他并不赞同科恩的观点,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战乱中的难民性命是没有保证的,为了部族中那一千个有希望逃生的名额,就……就赌上这一次吧!好的,沉默片刻,嘉德南非常吃力的说,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你需要什么样的节奏呢?科恩没有说话,他只是抓起嘉德南的手放到自己左胸上。

卡罗斯带着人在难民堆里忙乎着,如果不是有嘉德南的弟子陪同,他可能需要杀光所有难民才能带走被们视为圣物的大鼓和号角。

可即便是如此,那些家伙在交出乐器的时候还是很罗嗦。

我们要乐器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卡罗斯对一个小部族首领抱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面大鼓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如果不是嘉德南的决定,我们死也不会给你的!那部族首领嚷嚷着,只有天知道他那来这么大的嗓声,小心!小心!不要那样抬!听到这家伙的话,卡罗斯是又好气又好笑。

如果不是看出自己不会无礼,这无赖哪敢说出死也不给的话来?收集乐器及乐手花去卡罗斯整整俩个钟的时间,当他回到科恩的帐篷复命时,却看到很怪异的一幕——闭着双眼科恩和嘉德南正面对面的坐着,俩人之间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摊开的卷轴。

好一会,嘉德南才睁开眼睛举起右手,卡罗斯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木棍。

啪——啪啪,啪——啪啪,嘉德南手中的木棍在桌面上敲打一阵,然后问科恩,是这样吗?他的声音很轻柔,而且语气表情都乖得象个学徒。

科恩也睁开了眼睛,他先是把头微微一摇,再用手中的木棍在木桌上敲打了几下,应该是这样。

嘉德南继续敲击着,直到科恩点头为止,而迷茫的看着这一切的卡罗斯就觉得自己脑袋转得已经不够快了。

记下来,嘉德南吩咐身后的弟子,然后转头对科恩说,到下一个乐章了。

卡罗斯,科恩转头问,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卡罗斯一个立正,是的长官,我准备好了。

我这里有张图,上面有安放这些乐器的地点,你去把乐器安放好。

科恩递过一张纸说,然后赶紧回来,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是的长官。

卡罗斯转身走出帐篷,开始指挥着士兵把乐器抬到图上指定的地点。

长官,一个少尉军官不解的问卡罗斯,科恩长官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啊?这是……科恩长官为明天战胜敌人而想出的办法,卡罗斯微笑着说,很有效的办法,我们照做就是了!是的长官!少尉欢天喜地的走了,走时还说了一句,科恩长官真是了不起。

听到少尉的话,卡罗斯的脸上有一丝苦笑闪过。

真的是不可挽回了吗?抬头看着夜空,卡罗斯心中一阵翻腾,一股伤感又遗憾的情绪不可压抑的浮了上来,连一直都在想办法避免失败的科恩长官都……都在为明天突围的人做着准备了。

如果是别人,或许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执着的相信科恩能挽回局面,但卡罗斯不一样,他是科恩的总参谋官,有关于敌我双方的一切他最清楚不过。

虽然魔属联军在前几天的攻城战中损失了很多士兵,但他们的后援一直是源源不断的到达。

就在今天晚上的早些时候,敌军那边还有一个军团风尘仆仆的赶来。

后赶来的部队居然未设营帐,好几万士兵席地而坐……看来敌军是准备明天决一死战了,现在的停战,只不过是让士兵们为明天的战斗积蓄体力而已。

在今天下午的战斗中,卡罗斯知道他们的大型攻城器械已经形成规模。

而己方的部队呢!不但兵员疲惫、物资消耗殆尽不说,连前面那道一直被视为生命屏障的城墙也快坍塌了。

敌军明天会出动多达三十万的军队,再算算自己这边,好胳膊好腿站起来不打晃的撑死了四万人。

除了让一部分人突围外,也实在没其他办法。

但要在这种情况下突围,难度好象是大了些——想必科恩也是有感于此才用上这些乐器的吧!不过,卡罗斯看了看远处忙碌的士兵对自己说,仅仅这样的安排,的确是有点儿戏,希望敌军指挥官明天是处于白痴状态好了!当卡罗斯再次回到科恩的帐篷时,那俩个疯子已经敲完了棍子——不用怀疑,在卡罗斯第一眼看到那种情形时就决定这样称呼他们了。

虽然这样对科恩不是很尊重,但明天大家的生存希望都很小,就连这样称呼科恩的机会也不多了,更何况这一惯是卡罗斯用来缓解压力的方法。

在随后召开的战前会议上,卡罗斯更是在心里大叫科恩疯子,因为科恩对所有人公布了第二天的战术。

放弃城墙!科恩在脸上挂起他的招牌笑容,我决定了。

事实上所有高级军官都已经先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因为有事错过没得到消息的卡罗斯差一点就晕了过去,而其他军官的反应就各种各样……好半天帐篷里才恢复安静。

长官……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比所有人都年长的卡罗斯无奈的行使着自己的职责,他问科恩,这样对我方有利吗?当然有利,象是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科恩微微的点了点头,根据侦察团今晚的情报,敌军已经完成了攻城器械的制造,同时他们的投石车也已经安装好,并在今天下午的战斗中做了调试。

如果我们明天依然死守城墙的话,在敌军大量远程投石车的打击下我方会有很多无谓的伤亡。

那长官你的完整计划是……我们放弃城墙,进入以街道为基础修建的阵地中。

科恩指着地图说,而敌军,他们的指挥官在明天会有什么计划呢?第一,他不会知道我们放弃了城墙,所以他在进攻的安排上仍然是老套路。

这么多的军队一但排列好可就没机会重新来过了,也就是说,即使在发现阵型不对时他们也无法做出调整,而当敌军在城墙上手足无措时,我们就可以下手。

第二,我们放弃城墙,他们的投石车和攻城器械就没了用处。

而我们的主力,就要在这个阵地上牢牢的拖住敌军!科恩的手重重的拍在地图上,其后,我准备了俩支反攻部队,他们会在敌人久攻不下士气下降时发起反击!在明天的行动中,最重要的就是时机的把握!所有人必须在得到我的信号后果断行动!有违反命令的……严惩不殆!科恩的目光变得凌重,一一在几个最亲密的人身上扫过,几个人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无一不是把头低下。

卡罗斯看在眼里,明白这几个人已经知道自己明天是会待在在反攻部队中了。

在科恩接着说下去的话里,战术布置反而不是很多,占了重头戏的已经是近于宗教式的催眠……虽然这是科恩一向反感的东西,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很有煽动性且自然。

听着某人的长篇大论,卡罗斯知道科恩在明天的战斗中也不会带队突围。

如果以这种方式鼓励部队,那就需要把主将作为中流砥柱来支撑住场面,一但主将稍有闪失整个军队也就跟着完蛋。

科恩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这点呢?但这是三十万对四万,无论最后的战局如何,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会死去。

与其让他们在绝望中闭上双眼倒不如让他们带着点希望去死,这样的话,说不定当时的痛苦会减轻很多。

好了,那么你们对各自的任务对了解了吗?科恩终于结束了这场对别人、也是对自己的催眠,没问题的话就回去准备吧。

在军官们走出帐篷时,科恩叫住了卡罗斯,要卡罗斯陪他散散步。

怎么了卡罗斯?看来你的情绪不高啊。

没什么,长官,我只是有些疲劳而已。

卡罗斯心绪一晃,没想到自己也上了科恩的撤退名单,刚刚心里还有的那丝惆怅已经不翼而飞。

倒不是为了自己没有逃生的机会而不快,而是因为进入反攻部队的军官都是军团中最优秀的人。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科恩边走边说,是对明天的战局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我没有其他看法,长官。

那好,你明天就待在反攻部队吧!科恩说,我身边的人手已经够用了。

长官,我可是您的参谋官,卡罗斯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以肯定的语气说,哪怕就是我帮不上什么忙,在您身边待着都是我的职责。

何必这样固执?要知道在反攻部队里本来就有你的位置。

下官拒绝接受您的这次调遣,卡罗斯依旧坚定不移的要留下,作为斯比亚帝国皇帝派给你的助手,我有权这样做,我死也不去反攻部队。

干!科恩的粗口又来了,一个俩个都他妈这样!长官,卡罗斯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老实说我和其他人有些细微的差别……从现在起我会一步不离的跟在你身后。

不去就不去好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

科恩有些泄气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提高了声音骂,别他妈的冲我笑,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远远的地方有一阵喧哗传来,那是嘉德南正在临时训练着他的乐手,看来,这家伙也在为明天的战斗而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

卡罗斯……科恩踌躇了一下,低声问身边的人,我一直在想,没有在战局刚开始出现危险时就撤退,应该是我的过错。

长官,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卡罗斯小心的回答,大战在即,还是尽量不要刺激自己的长官为好——虽然这的确是科恩的错。

不是这样,科恩摇着头说,我对战局的揣测一直只停留在战术层面上,战略上我做得很不好。

我一心一意的要跟吉伦特对着干,只考虑到要争回自己的脸面,其实在吉伦特出现之时我就应该后撤的。

长官,这也没办法,军部是不会让我们撤退的,而且魔属联军准备周全,我们周围是个严密的包围圈,无论我们从那个方向撤退,他们都有办法包围我们。

卡罗斯低声说,至于说到错误,你想听一个小军官的故事吗?科恩点点头。

有一个出身不是很好的小男孩,在第一次看到从家门前经过的近卫骑兵时,他惊呆了,近卫军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银光耀眼的凯甲,头盔上高傲挺立的是洁白的鸟羽,那是怎样的荣耀啊……从此,这个小孩就梦想着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官,卡罗斯缓缓说着话,眼光迷离,他知道,成为一个军官的道路是艰辛的,所以他不停的学习,学习自己所能学到的一切东西……终于,他如愿的以平民的身份从圣都学院毕业,并成为一名少尉军官。

后来呢。

科恩饶有兴致的问。

后来,少尉带着俩队士兵去剿灭一股百人左右的土匪,他事前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预案,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自信的带着俩百多士兵出发了,说到这里,卡罗斯的神色黯淡下来,可到了那地方,土匪们并没按照他预想的方式出现,他和他的士兵承受着一个又一个的变数。

战局变化莫侧,终于,他慌乱了……俩百多个士兵啊,同他一样的出身,都是有梦想的年轻人……他拿这些士兵当兄弟对待……可是……你的意思我明白,科恩拍拍卡罗斯的肩,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得担起责任来。

长官你不用乱想了,事实上你超出所有人的预计,卡罗斯明白到科恩留下的真正原因,由衷的劝说他,二十岁的指挥官,你的指挥能力让所有人惊异,在开战的这些日子以来,长官你避免了多少伤亡?作为你的参谋官,我感到非常之荣幸。

那又怎么样?科恩苦笑着说,如果当时在峡谷放上一支部队,那怕是一支小部队,我们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长官,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魔属联军既然下决心做出了这样一个计划,就必定不会让我们轻易脱身出去。

卡罗斯压低了声音说,就算我们在难民之前到了这里,而峡谷那一边呢?又会有怎样离奇的事在等待着我们?我们说不定会被不明不白的处理掉……他们开始不打击我们,正是怕我们快速脱离。

打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不是要驱赶我们,而是要全歼。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不,长官,有意义,卡罗斯看着科恩,你知道吗?明天的战斗,魔属联军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投降……你还是让我来指挥好了,我也很想穿穿神佑骑士的盔甲。

你做梦去吧。

长官,别说我没提醒你,卡罗斯摸了摸鼻子,换了另一种方式,自第二代杀戮之魔起,历代杀戮之魔都是最高等级战俘……听说,战俘们得跪在魔族长公主的脚下被魔化,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无限虔诚的亲吻那贱妇的脚趾……如果你被俘虏,你会怎么做?科恩脸无表情的问,说老实话。

我?卡罗斯想了想,我大概会自我了断……我就不!科恩脸上闪过一丝邪恶笑容,我会在被她魔化之前强吻她的嘴,摸她的屁股……给她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卡罗斯象个傻瓜般的微张着嘴,然后明白过来……俩人再对视片刻,开始了狂笑。

好吧,不说这个了,笑后了之后,科恩低声问身边的卡罗斯,其实,我愿意留下是为了我的兄弟,你又是为什么?能活着当然好,但身为军人就没什么选择了,卡罗斯擦去眼角笑出的泪,同样低声的回答他,一方面我是你的助手,抛弃某人的话我会被陛下吊死。

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乐意这样死去,至少会有个好名声什么的。

最后嘛……我也喜欢待在你身边。

那你对明天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有!我想说,最好是撤消几个人的职务,再让人押着他们去反攻部队。

这样他们就做不了怪——但对本人无效。

很放肆的语气啊,这样听起来,卡罗斯你已经变成无赖了。

好说好说,阁下比我厉害。

呵呵……去干一杯怎么样?我那还有瓶好酒,再不喝就浪费了。

好啊,可为什么而干杯呢?就为……无赖遇上无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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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第二节半夜时分,土城周围就起雾了。

淡淡的、薄薄的雾气在聚集着,而且渐渐浓密了起来,这是攻防双方都没想到的。

土城里一片寂静。

没有分派到任务的士兵在休息,连续多日的激战,已经让这些战士疲惫不堪,他们依着墙角,靠着同伴,睡得香甜极了。

这会除了长官的命令,什么声音都无法唤醒他们。

冰凉的雾气漫进满是破洞的帐篷里,本来是在熟睡中的嘉德南,他的身体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已经醒了过来。

已经要开始了吗?嘉德南站起来,看着外面喃喃自语,真的不可避免了吗?在这一瞬间,嘉德南的思绪回到自己接任总首领的那个晚上……在那个晚上,有熊熊燃烧的烈火,四周跪着观礼的人群震耳欲聋的呼声,准备接任的他跪在鼓前,接受着三十六部族首领们的质问——你!你是否能把你所有的生命奉贤出来——为我三十六部族?他用激昂的声音回答,我能!我的整个生命,都会献给我的族人。

你!你是否能忘记自己的家人、梦想、欲望——为我三十六部族?他用坚定的声音回答,我能!我的所有一切,从这刻起都属于我的族人。

你!你是否能传承流浪者的十乐章,让我族人在十乐章的带领下繁衍?他用诚挚的声音回答,我能!自我出生的那刻起,我就准备好传承流浪者的十乐章。

要再看一眼你的家人吗?巫医把手放上他的脑门,看看吧,你将再也记不得他们了。

他缓缓的摇头,虽然早知有这一刻,但他没勇气回头去看。

巫医手中闪现着诡异的光芒,让他头痛欲裂,嘴唇已经被咬破,但自始至终没有哼过一声……到巫医退开时,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过去,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留下来的,就只是作为一个总首领所需要的记忆。

四周静了下来,只有燃烧的篝火还在发出劈啪的声音。

咚——咚咚!老首领敲响了大鼓,周围数十面大鼓跟着响起来,近在鼓前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老首领的动作,听着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晨起、出行、互询、合族、围猎、遇险、回护、止泪、扎营、还有最后的暮归,老首领的敲的是那么熟练,身手是那么的矫健。

哦——哈!老首领双手平伸,口中发出一声暴喝,所有的大鼓同时停下。

接鼓——老首领双目圆睁,嘉德南!接过这对象征着总首领身份的鼓棰,他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乐章曲谱自灵魂深处涌上来,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敲响了身前的大鼓,让雄壮威武的鼓声传遍四野,无数族人随着鼓声齐声高呼——嘉德南!嘉德南!嘉德南!那个夜晚,自己向所有的族人做出了保证,可明天呢,自己却要去亲手敲响改变过的十乐章,虽然是为了族中子弟的生存,可那是自己的承诺啊……我将成为三十六部族的罪人,饶恕我吧,请历代首领饶恕我……回想着往事,嘉德南缓缓的跪伏在地,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老泪纵横了。

****靠近城墙的地方,神属联军士兵在准备着各种陷阱,特别是前面的城墙附近,因为雾气会反射灯光,所以他们不得不摸黑工作。

在这时,士兵们以前接受的训练就显现出成效来,在长官们的指挥下,这些战前准备正在无声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科恩异常平稳的眼光注视中,他派出的十几支小规模侦察部队乘着浓雾潜行出城。

这些人身着魔属联军军服,什么种族都有,全是在侦察团中精心挑选出的军官,而且大多是来自原黑暗城近卫团的夜鹰部队——也就是杰克带领的那支活宝部队。

这些军官别的本事在侦察团里算普通,但在科恩的特意培养下,他们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工夫就更上了一层楼,在整个大陆来说都是一流水准!因为同在一个团服役,彼此之间的配合也相当默契。

科恩希望他们能在明天的战斗中在魔属联军的后方制造些混乱,至于这些军官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那完全是不可预知的。

就象是在路上撒下一把尖钉……有可能伤到敌人,也有可能会伤到自己。

而在魔属联军这边,几位指挥官也为明天的战斗而通宵未眠。

虽然魔属联军占据绝对优势,但对手真的是块硬骨头,在近十天的猛烈进攻中,小小的土城竟然被他守得滴水不漏。

在今天下午,最后一个增援的奴隶军团已经到了,同时魔属联军军部的命令也一同抵达,语气强硬的命令书要求他们明天一定要拿下土城!作为在神魔大战中胜利的一方,魔属联军各军团与军部的主要指挥官要马上去黑暗神殿接受封赏,如果迟迟拿不下土城,这事可就露馅了。

虽然黑暗神殿的祭祀都被凡尔伦元帅用黄澄澄的金属堵上了嘴,可……黑暗魔王大人可不好骗。

其实说起来,从坎普内乱起这事就注定瞒不过黑暗魔王,但既然黑暗魔王没有过问此事,那就是说他希望魔属联军能自己去挽回颜面,如果在接受封赏前连这点表面工夫都做不好……那大家就手挽手的跳茅厕自杀好了。

离黎明已经越来越近,雾也越来越浓,浓得已经看不清稍远一点的同伴。

就算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俩边的战前准备仍然在紧张的进行中,不同于神属联军的偷偷摸摸,魔属联军这边是在大张旗鼓的干。

在嘈杂声中,一个满编的奴隶军团已经进入了出发位置,五万人面对再远处的城墙一字排开。

与以往的进攻不同,奴隶士兵这次得到了简陋的武器和护甲。

经过魔属联军参谋们严谨的计算,大量的攻城器具也按照进攻顺序被推到了出发位置,各种各样的攀墙车,大大小小的挡箭车,还有巨大的投石机……这些笨重的东西是刚刚赶工完成的,虽然粗糙却不可缺少。

就因为没有这些东西,在前几天里魔属联军伤亡惨重。

当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魔属联军阵营中开始了一天三次中最后一次的祈祷。

当第一阵绵延的祈祷号角吹响后,除了守备的士兵之外,正规军团里所有的军官士兵无一例外的奔向帐篷外的空地,面朝地狱岛的方面,按照所属部队的建制站得整整齐齐。

这些魔属联军的战士们,他们在一天里的任何时候都可以放荡不羁,但在这一刻,他们却一个个面色凌重。

无论来自那一个帝国,本身是什么种族,他们流露出的都是一样的眼神……无比的虔诚和敬畏。

随军的魔殿祭祀站到队列前面,第二声祈祷号角跟着吹响。

服装讲究的祭祀们把手举了起来,队列里的人赶紧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并快速的检查身边的同伴是否洁净。

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在这个时候谁眼里被吹入一颗沙子,那么他一定得在第三次号角响起之前把沙子弄出来,哪怕是挖出自己的眼珠……第三次号角吹响了——所有人全部跪下。

黑暗领域的统帅,因你的仁慈光明才能喘息,威能国度的王者,大地因你而彷徨。

宣布末日的到来,力量震撼着世界,迎接君主的降临,人们狂热地欢呼。

满身罪恶的我们在期盼你降下怜悯,你可曾听到了来自人间卑微的乞求?永生的黑暗魔王啊,您是伟大、睿智、神圣的根源,祭祀们用特殊的语调咏诵着黑暗魔族礼赞,是您给予我们生命,是您引导我们前进,是您让土地肥沃粮食丰收,是您让江河奔腾流向海洋……我无法为您增添荣耀,因为我是您手中卑微的造物。

只有成为您忠贞的奴仆,才敢向您祈求恩典我情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为您的威严做证……为您喷洒的鲜血化作我的荣冠,为您牺牲生命才配装饰您的圣殿……声音或者低沉,或者洪亮,包括奴隶军团的士兵在内的所有人都跟着咏颂,这祈祷声汇成巨大的声浪,在营地上空盘旋,尽久不息……营地里的祷告在进行,主帅帐篷里的军事会议也在进行着。

六个奴隶军团全到了,加上三个主战军团,再除去这些天在攻城战中损失的,我们的总兵力一共是三十万……明天将会是全军出动,攻击不会间断!那么,关于明天的安排诸君都明白了吧?虽然语气仍然轻柔,可中将的声音中却隐含着浓烈的杀机,对方在这近十天的防守中伤亡惨重,我们明天应该拿下。

放心吧阁下!二十七军团的指挥官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阁下,这绝对没有问题,二十八军团的指挥官鼓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虽然我们的损失也免不了大些,可这事关整个联盟的荣誉,我们知道轻重!大家明白就最好,中将满意的点点头,眼光放到二十六军团的指挥官身上。

阁下,虽然隆里亚少将不喜欢空喊口号,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不得不说点什么以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敌人后方有几十万的难民……我们怎么处理?我亲爱的隆里亚少将,这哪有什么难民啊?中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在所有的文书记录里,魅影军团的人数都是在二十万以上,这点你不会忘记吧?但是……因为隆里亚少将生长在威尔斯帝国,那里人口稀少,自然举国上下对待贱民或奴隶就会比其他国家显得宽厚一些,所以他心中对中将的这个决定就不免有些抵触。

不要想这些无谓的事了,就这样办吧!中将毫不在意的打断了隆里亚少将的话,命令下达完毕,所有部队在天亮前要准备好。

但是外面的大雾,不会对我们有所影响吧?所以才需要你们几位亲自去监督啊!我们不能再拖了,魅影军团的战斗力很顽强,明天的战斗可能会很长!你们回去准备,我得向军部起草捷报了。

是的阁下!三位少将齐声回答,一起退出上司的帐篷。

在离开帐篷后,三位军团指挥官闲聊着走向自己的坐骑。

哈哈哈,俩位,看来第二十七军团的指挥官心情非常好,真是不好意思了,在明天的战斗里,又是我排在最前面,这第一个攻入土城的可非我莫属了!别高兴的太早了,二十八军团指挥官对此非常不满,说不定你会碰壁,而我带着部队来救你……我说,俩位,隆里亚少将低声说,我们都在祝愿明天的战局胜利吧?谁先谁后这不重要。

对啊,二十八军团指挥官戏谑的说,怎么把您给忘记了,您排在最后,当然是这么说了……是吧?仁慈的将军?我说隆里亚少将,二十七军团的指挥官打趣说,怎么杀些难民你就心痛了,不会是你有亲戚在难民里面吧?隆里亚少将轻哼一声,高傲的仰起头,转身向自己军团的驻地走去。

真是一个让人厌倦的家伙,看着他的背影,二十八军团的指挥官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是什么态度!他真是贵族吗?说话小声点……你明天可是排在他前面,小心被冷箭射死。

嘿嘿……他是不会这样干,我不放心的可是你。

彼此彼此,有胆子的话尽管来好了……而中将,他在这时正书写着给凡尔伦元帅的信笺,由于担心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在这封信笺里,他把明天才能得到的胜利提前了。

写完蜡封之后,他把信笺交给了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亲卫。

用你最快的速度,中将这样交代,送去联军军部。

看着亲卫出去,中将叹息一声,随即招来了营地里地位最高的一位祭祀。

大人,因为会议的关系,我错了祈祷的时间,中将虔诚的说,我要告罪,请你为我主持。

好的,祭祀帮中将整理着装束,其实阁下不用内疚,你为战事耽误祷告,黑暗魔王大人会原谅你的,我想阁下不必坚持告罪。

不,我是一军之主将,我必须以身作则。

那好吧,祭祀也不便再阻止,点点头示意中将可以开始了。

愿天地万物敬畏你,愿普世居民信靠你,黑暗的君王。

你的声音响彻水面,雷鸣在显示你的庄严。

你由高天监临,注视你权威下的子孙;你由庄严的王座,视察大地的众庶;你既创造了众人的心灵,当然知晓我的一切言行我满口尽是虚伪与诈欺,早已把智慧与敬畏抛弃,我欺骗自己:无人发现我的罪,无人惩治。

你的正义有如摩天的高山,你的公正有如无底的深渊我在罪恶的深渊呻吟,向你的护翼下投奔。

你恩待我,我立足於稳固的山冈;但是你一掩面,我便立刻感觉到失措惊惶求你救我脱免罪恶暗布的网罗,因为唯有你是我的避难所我虽在惶恐中曾说:我已被驱逐离开你。

但我一呼求你,你即刻俯允我的呼声哀叹。

中将阁下,你的告罪结束了,但作为赎罪的表现,你要在战争结束后去魔殿接受鞭打,你接受这一切吗?我接受,中将点点头。

祭祀轻声说,你准备好了吗?下面我们祷告了。

在祭祀的主持下,中将为第二天的战斗诚心祷告:黑暗的君主,我们亲眼看见你手所行的伟业。

你栽培我们,曾亲手驱散外人,你发展我们,曾亲自惩罚异民。

我们占领了敌营,并非靠着自己的刀剑,我们获得了胜利,并非靠着自己的臂腕;你喜爱侍奉你的子民,仰仗着你的权能和你光辉的仪容,我们克胜了我们的对头,因你的名,我们践踏了不洁的人。

我们从未依恃过我们的弓箭,拯救我们的,也不是我们的刀剑,是你救我们脱离了我们的对头,是你使痛恨我们的人都蒙羞受辱。

我们时时以我们侍奉的君主而自豪,永永远远歌颂你的名号。

我们颂扬你,因为你救拔了我们。

当仇敌前来攻击我们,他反而跌倒断气。

虽有大军向我们进攻,我们的心毫不战栗。

我们可昂首抬头,卑视我周围的大仇;要在他帐幕,献欢乐之祭,黑暗魔王,我们的君主啊,我们将在仇敌的祭台上讴唱赞美你的祷词。

***科恩站在他的指挥位置上,半闭着眼睛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身边的围栏,他在算,计算先前潜出城的人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很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对身边的一个传令兵说,你去吧。

传令兵低声回答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嘉德南身边,气喘嘘嘘的对嘉德南说,长官命令——开始!听到命令,同样闭着眼的嘉德南猛的睁开了双眼。

他已经穿上一套最隆重的衣服,浑身上下连头发在内都收拾得一丝不苟,眼睛里闪动着异彩,整个人就象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大步走到他的大鼓前,嘉德南身手矫健的拿出鼓棰,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而其他待命的乐手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

远处的指挥所里,科恩的嘴角微微一翘,真是个固执的老头,传统的东西就那么看重吗?浓雾里,嘉德南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一对鼓棰在鼓沿上缓缓滑过,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黎明前的雾气中听来是那么的清晰。

举在他胸前的手终于敲了下去。

咚!的一声,厚重的鼓响传遍了土城,虽然这鼓声不是很清晰,可还是有无数在梦乡中的难民……他们的身子随着这声音猛的一震。

声波在继续扩张,瞬间就到了魔属联军阵前。

担任前锋的一个魔属联军奴隶军团早已进入了位置,士兵们就在野地里睡觉。

鼓声传来之后,士兵们纷纷被这不寻常的声音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他们在分辨着鼓声来自那里,是何节奏,这反应和难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原本就是难民。

渐渐的听清了鼓声,醒来的人面面相窥,嘴里发出梦呓般微弱的惊呼声,有的人打自己耳光,有的人在捏自己大腿,以此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身边的伙伴,他们又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大战迫在眉睫,在这时候居然有人敢起鼓!所谓起鼓,就是领鼓在三声鼓响后再敲出整个乐章的前奏。

嘉德南附近的乐手清楚的看到,此时的嘉德南眼中很明显的滑落出俩滴泪水,嘴唇哆嗦了一下,牙关紧咬的他再次敲响了大鼓……就象他是很不甘心一样,至于是具体的原因就没人清楚了。

这次的鼓声打消了所有人的怀疑,的确是有人在起鼓!条件反射下,无数人张口结舌的站起身来。

第三次的鼓声来得倒是相当快,好象嘉德南已经抛开一切,专心一意的破坏传统了,晨起的整个前奏也很快被他敲了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领鼓一完,群鼓跟进,一百面大鼓同时响起。

巨大的鼓声整齐而坚决的震撼着土城内外的所有人,神属联军这边是没什么,而魔属联军那边立即就乱成了一锅粥!奴隶军团的士兵们已经听出这是十乐章中的晨起,他们知道这鼓声是通知族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的意思,士兵们都站了起来,惶恐不安的活动着身体,因为他们的心开始随着鼓声而跳动,血液也开始跟着这旋律而澎湃……完全是身不由己。

在回忆的牵扯下,所有人都面带着困惑与痛苦。

虽然谁不知道土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无数人都在问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他们是我的族人!他们是我的族人!他们要出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奴隶军团的军官是不知道这鼓声的意思,他们只知道要尽快的让奴隶们服从!军官们在队列里大声呵斥着,手里的皮鞭雨点般的落在士兵们的头上,力图让士兵们坐下来!不久之后,督战队也骑着马赶来加入了这个行列。

在魔属联军营中,主战军团的士兵正在手忙脚乱的列队,这些睡眼腥松的家伙们在心里不停的抱怨着,本来他们是有足够的时间用来休息和进餐的,但现在这一切都泡汤了。

出了什么事!魔属联军的总指挥官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就跳出了帐篷,一把抓过他的近卫问,因为紧张,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话被他说得凌乱不堪,往日里那种优雅气质已经不翼而飞——中将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紧紧的绷了很多天,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的战局的变化都会让那根弦断掉!一脸苍白的近卫回答他,长官……那是鼓声!白痴都知道是鼓声!我在问这是怎么回事!中将的眼睛里喷出火来,右手猛的挥出,一个耳光把身材高大的近卫打得原地转圈。

怎么!你是想反攻吗?中将狠狠的盯着土城方向,恐惧的、惊异的、愤怒的火在他的眼中纠缠涌动,科恩*凯达……来吧,你这杂种!传令官!到!命令前队戒备!魔法师给我在阵前释放照明魔法,不间断的释放,一定要清楚的知道敌人进攻的规模和具体方位!是!命令二十八军团全员戒备!准备在前队顶住敌人的进攻后反击!是!前后奴隶军团的督战队立即到达岗位!不得松懈!是!当中将把这一连串的命令发出,三个主战军团的指挥官已经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阁下!敌人是要进攻吗?二十七军团的指挥官急切的问。

现在还不清楚,中将回答说,有可能敌军是想佯攻一下,或者是想破坏我们的攻城器具!阁下!让我去前面看着!第二十八军团的指挥官说,你放心,有我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敌军得手!好!我会让投石车支援你!中将点头,二十八军团的指挥官立即上马离去。

就是这大雾坏事!隆里亚少将恼怒的说,的确来的不是时候!阁下,照明魔法在雾里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要用火系和风系魔法驱散大雾才可以!这个我知道,可战斗还没打,魔法师的魔力毕竟有限!阁下!我们的兵力雄厚!二十七军团的指挥官接着说,当前最紧要的问题是保护我们的攻城器具,不然我们的进攻受到影响,明天攻破土城就很困难了!中将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而且还有军部的命令压迫着他……终于,他做出了决定,让魔法师用一切必要的手段驱散眼前的大雾。

这样的话,也就是在接下去的进攻中伤亡大点而已……中将心里想着,这与整个联盟的荣誉比起来不值一提!他不知道,这是亲手把自己往深渊边推了一把。

没过多久,迷茫的空中隐约有白光一闪!顿时,大大小小的魔法火球连续不断的从魔属联军的阵中射出,更有一些魔法师越队而出,在魔属联军与土城之间的旷野上释放了大量的火墙。

没过多久,这些本应在天亮之后才上场的魔属联军魔法师已经把土城外的空地变成了地狱……天上的火球漫无目标的乱飞,火墙在野地里横七竖八的燃烧,各型投石车也全部发动起来,大量石头划破迷雾向土城城墙砸下,间中还有大量的风系魔法呼啸而过,整个夜空一片血红,各种难听之极的声音夹杂着鼓声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可除了鼓声,土城里连一个蚂蚁也没出来。

小心戒备——不可松懈!魔属联军的传令兵把中将的最新命令传达到每个校级军官的耳朵里。

于是……魔法师继续,投石车继续!一手是魔法火炬,一手是雪亮的刀子,魔属联军的军官们在队列里来回走动,他们在大声的给部下打气!没什么!他们只是一群被饿疯了的臭虫!军官们鼓着眼睛,声撕力竭的喊,他们连站都站不稳,只要你们随便一刀就能砍翻俩!来吧兄弟们!让我们砍下这些杂种的脑袋!一个脑袋就是一个银币!一个银币就是一百个铜币!一个铜币就能买俩个黑面包!半个银币币就能找俩个漂亮娘们陪你乐和!想吃面包吗?想要娘们吗?拿那些臭虫的脑袋来换!随着军官们的声音,督战队的人从怀里掏出钱袋乱晃!这就是钱、钱、钱的声音啊!听啊,这是多么的悦耳,军官们象疯子一样在队列里上窜下跳,想要吗?想要吗?想要吗?这些钱全是给你们的!想要的话就拿敌军的脑袋来换!士兵们竖起耳朵,干咽着唾液,听着那钩魂夺魄的声音,高声回应着长官。

看好了!只要那些臭虫一露头,你们就冲上去杀他妈的!然后你们就有钱了,有吃的有玩的,人人都是富翁……军官们在继续鼓动,只要是敌军没出现他们就要说下去……直到翻来覆去的话让士兵们身体发烫,直到那些银色圆形物体的声音让士兵们头脑发昏。

可直到魔属联军的军官喊口号喊到嗓子发干,直到督战队的人摇钱袋摇到双臂发酸……除了鼓声,土城里还是连一个蚂蚁也没出来。

这是敌军的诡计,小心戒备不可松懈!传令兵再次带来了命令,于是魔法师继续,投石车继续,大家继续!半个钟过去了,一个钟过去了,俩个钟过去了……再过会就天亮了。

魔属联军的军官们已经喊不下去了,魔法师也用光了魔力……士兵倒还排着整齐的队型,可那种无比期待与敌军撕杀的热情已经耗尽。

突然之间,没有任何预兆——鼓声停了!在魔属联军指挥部里,几个最高指挥官大眼瞪小眼,大家心里都苦到极点。

土城里敲了这么久的鼓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连鼓声也已停息,看来的自己真的是上当了。

三个少将眼直直的看再中将,等着他的下一个命令。

没有一个人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还被人耍了一道,任谁都没脸再互相指责。

这个混蛋……他到底想干什么!中将铁青着脸,就象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女人般仰天长号,竟然让我们空等了一个晚上!中将阁下,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倒是隆里亚少将不失时机的提醒了他,我们的士兵已经站了很久了,而且天马上就亮,时间不允许我们再次整队。

不用再解散了!命令士兵们原地休息,天亮后就开始进攻。

中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鼓声……不管科恩*凯达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放过他!听他的话,好象没有这鼓声他就会放科恩一马似的。

而科恩派出的那十几支小股部队,他们早就乘着魔属联军乱成一团的时候潜过了营地,并在魔属联军后面安顿了下来,科恩正是看到了他们以特殊手法传回的消息才停止了鼓声。

天,终于要亮了。

看看天色,俩边的指挥官都在心中说了一句话,雾啊,再来得浓些吧!科恩这样想。

投石车开始攻击城墙!部队抓紧时间吃点东西!而与此同时,魔属联军的最高指挥官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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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第三节魔属联军的长程投石车在不停的发射,一波又一波的巨石砸在城墙墙体上,沉闷的响声中,被激起的尘土泥屑四下飞扬。

真是惊人,他们竟然做出了这么多大威力投石车!站在科恩身边的卡罗斯想起自己还反对过放弃城墙,头上不由得大汗淋淋,土城周围石头很少,他们是去那里找来的这么多石头?敌军兵力充足,找些石头还不简单。

科恩回答说,他们再丢半个钟的话,雾就散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进行战前动员了。

是的长官!卡罗斯大声回答,他今天的穿得相当整洁,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科恩点点头,把指挥权交给卡罗斯,自己带着几个参谋官出了指挥所走向土城后面的城墙,一路经过的地方全密布着陷阱。

看到科恩走上城墙,嘉德南再次敲响了大鼓,领鼓三响后的节奏正是十乐章中首章晨起之中的听训一节……在鼓声的召集下听族长们安排一天的活动,这也是难民们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

而今天,这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

透过淡淡的薄雾,聚集在城墙下的难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巨大的军旗,那是一面黑暗行省军队的旗帜,它正在缓缓移动着。

火红的、金线绣边的旗帜下,是穿着银色连身铠甲、腰挂黑铁战刀的科恩*凯达。

他走在城墙上,身边紧跟着几名威风凛凛的将领,而几十名主要部族的族长也高举自己部族的旗帜在他们身后。

一行人在城墙上站定,鼓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往日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族长们讲话,可今天却是科恩*凯达先站了出来。

我!神属联军第九军团最高指挥官、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最高长官、神佑骑士、科恩*凯达少将!科恩的眼神非常坚定,一头仔细梳理过的黑发闪闪生辉,今天,你们的晨起议事就由我来主持!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过后,几十条雄壮的嗓子整齐划一的吼叫一声,哦——吼——嗨哟!城下难民整齐的啊!了一声,这种鼓点和吼声明明应该是在围猎的乐章中才能出现的!乱用的话就是违背传统,怎么族长们都不加阻止呢?你们不用惊讶,科恩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边,是我改动了十乐章。

难民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老爷!那是传统!破坏传统,我们会被天谴的老爷!吵什么?!在魔法的传输下,科恩的这声暴喝震得几十万难民心头狂跳不止,什么时候了,传统?还天谴?你们现在的处境不比天谴糟糕?你们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你们是在想,祖辈传下东西是不可被改变的!你们是在想,我科恩*凯达有什么资格来破坏你们的传统!你们是在想,族长们为什么不阻止我是吗?虽然隔得有些距离,可谁都能感受到科恩话里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那我就告诉你们,我科恩*凯达今天改定这十乐章了。

你们好好看看自己吧,一代代遵照传统在这里生活,却被神魔俩个联盟象畜生一样的宰杀!只要是他高兴,任何一个贵族都可以杀你们来取乐,只要是他高兴,任何一只军队都可以成批的凌辱你们的妻女,科恩举起手,伸出手指指着城墙下的难民,就因为你们被神魔遗弃吗?就因为你们底贱吗?所以你们不敢反抗,所以你们不停的逃……但有人问过这是为什么吗?有吗?!是什么告诉你们自己是底贱的?是什么让你们不要反抗的?是什么让你们逃跑的?科恩猛的用手指指向天空,就是这乐章!就是这传统!但今天你们已经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是生是死你们可以自己决定……天谴?今天我不但要改掉这该死的乐章,我还要带着我的人杀出去!城墙下,无数的脑袋转来转去,无数的窃窃私语汇集成沉闷的嗡嗡声。

看得出来,难民们对这个决定非常吃惊。

良久,难民们才安静下来。

而科恩*凯达也才不慌不忙的接着说下去。

不错,我面对的是人数众多的魔属联军,我的士兵在不久之前也和你们一样是普通的流民,而且他们是一样的不敢抵抗!可现在呢?在我的带领下,我的军队已经固守这里十天之久——几十万魔属联军在他们面前铩羽而归欲哭无泪!是谁说抵抗是不行的?看看你们左边的几千具尸体吧,他们是为保护你们而死的,在他们面前你们脸面何存?再看看你们右边的大批伤员,他们也是为保护你们而受伤,你们可以为他们治疗,你们可以照顾他们,你们可以省下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粮食给他们吃,那么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转而拿起武器去保护他们呢!这有很大的区别吗?科恩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尖利,你们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我不会再浪费士兵们的生命来保护你们,我没那么伟大……你们有俩个选择,要么跟我干,要么留在这里。

跟我干的,我就让他加入黑暗行省,我就让他吃饱穿暖!留在这里的,是生是死都不关我事。

虽然墙下的难民们不言不语,可科恩却很清楚的看到,他们眼光里已经多了点东西。

我今天会和敌军决一死战,当然我会胜利,然后我会带着我的士兵踩着敌军的尸体离开……至于你们这些不敢反抗的渣滓,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发臭糜烂好了……让那些随后赶来的魔属联军尽情的奸污你们的女人,砍掉你们的脑袋,科恩那不可一世的招牌神态又浮上了脸孔,我只带敢于反抗的人离开——是敢于反抗的人,而不是认命的渣滓。

把我的军旗插在这里!让所有的人看看,看我是怎样做到的!说完这句话,科恩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城墙。

火红的军旗随即摇晃几下,尔后稳稳的在城墙上扎了根,几丝阳光穿透雾气照耀着它,从军旗上反射出的金色光芒晃花了每一个难民的双眼。

跟着一面黑底蓝花的部族旗帜也轻摇几下,在军旗的左边插下。

哈其台部族决定抵抗!整个部族加入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执旗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哈其台部族的强壮男人都站出来!拿着你们的武器走到前面来,来保护你们的妻女父幼!难民群中哗然!哈其台部族的男性纷纷走了出来。

藤吉逊部族决定抵抗!整个部族加入斯比亚帝国黑暗行省!又一面旗帜前移,藤吉逖部族的强壮男人都站出来!这声音又如一颗巨石投入死水潭,激起的波浪在难民群中四下扩散。

甘墟部族决定抵抗!云岭部族决定抵抗!缔塞西斯部族决定抵抗!………一面面部族旗帜不停的在高大军旗俩侧插下,一个个苍老激昂的声音在诉说着誓言。

在长老和族长的命令下,一群群成年男子拿起木棍投索吹箭积聚在城墙下,他们在上千名士官的指挥下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依次进入土城中的阵地中,和那些第九军团的战士肩并肩的待在一起。

每个人都被告知,听命令!你能干好的!科恩长官和族长们就在旗帜下面,那些旗帜不会移动,科恩长官也不会抛弃大家!在土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那些旗帜,几十面颜色各异的旗帜聚集一处随风轻扬……难民们惊异的发现,它们从未有过象今天这样鲜艳美丽的色彩,也从未有过这样威武尊严的气势!太阳出来了,雾气已经完全消散。

而在魔属联军的投石车在几个钟的时间里从未间断打击下,土城前面的城墙已经七零八落,整体高度已经降至以前的一半。

情况怎么样?科恩走进了指挥所,低声问着卡罗斯。

一切正常,他们马上就要进攻了,我们的部队全部进入位置。

卡罗斯回答,长官,这段可是很精彩的战前动员呢!恩。

科恩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眼光落在城墙上。

与此同时,魔属联军阵前也已经是人声鼎沸,进攻部队的士兵们正在活动身体,传令兵跑来跑去……后面的投石车因为快速发射的关系,约有小半已经报废。

长官,可以了!参谋官向中将阁下做了最后的汇报。

进……攻!土城里刚才的鼓声又勾起了中将不愉快的回忆,这回忆让他的脸部肌肉严重变形,进攻命令是从他很费力的从嘴角挤出来的。

最后的一战,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的。

魔属联军的头顶飞过几十支响箭,先头部队开始动了。

几千具各式各样的攻城车混杂在一个人数多达五万人的奴隶军团里向前移动着,这些笨重的大家伙吱吱呀呀的一路呻吟着、在人力的推动下慢慢向土城蠕动。

在它们周围就是黑压压的奴隶士兵,当然,也少不了大量的督战队。

奴隶士兵们非常勉强的列着队,提心吊胆的缓步向前。

前些天,土城里射出的大量羽箭让他们心有余悸,那些时断时续的熟悉鼓声更让他们心乱如麻……如果不是有督战队的弩箭指着后背,他们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渐渐的,他们已经接近到守军以前的弓箭打击范围了,己方的投石车也已经停止了发射……报告长官!敌军没有动静!一个传令兵跑到指挥部报告,其实不用他说,几位指挥官已经看到了这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没有反应?中将阁下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爆掉了,明明已经到了弓箭打击范围……他们的投石车也没反应!魔属联军的作战意图其实很简单,就是先以一个奴隶军团铺路,拼上五万条性命为后面的主战军团架好攻城车,运气好的话这个奴隶军团说不定还可以冲上城头!而在这个奴隶军团后面就是第二十七军团,他们也是整军团出击,任务就是务必要在头几次攻击中牢牢的占领城墙。

然后是夹带了奴隶军团的第二十八军团,他们的任务是在第二十七军团占领城墙后向土城内部发展直至占领土城后面的城墙。

对这些战斗力强悍的士兵来说,大量的夹带奴隶兵可以很有效的掩护自己,那些特殊兵种更是可以在土城的街道房屋中上窜下跳。

在他们后面是第二十六军团,在俩道城墙都被打开后,这个轻骑军团就可以长驱直入,分散开来追杀敌军的散兵游勇以求尽早结束战斗。

最后,留下了俩个奴隶军团当苦力收拾战场。

公平的说,为了这个战术能顺利的实施,魔属联军是付出了很多努力与艰辛的。

无数士兵军官一夜里都在幻想着自己英勇杀敌的场面,脑袋转得快的人连受勋的场面都想到了。

可敌军在这个时候竟然死不来气!这、这种态度不是往人脸上泼脏水吗?更别提夜里的那通该死的鼓声!那鼓声让魔法师耗光的魔力,让军官喊哑了喉咙,还让几十万士兵站了半夜、急了半夜、气了半夜。

是不是敌军有什么阴谋?中将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命令脱口而出,前队加快,开始冲击!五万人齐声呐喊,扛着轻便的云梯一起冲向城墙!在快速的突进中,他们的队形已经愈见散乱,就如同是炸了窝的野兽,黑呼呼的向着城墙漫过来。

长官,看来敌军是物资耗尽了,看着那些已经架在城墙上的云梯,参谋官在中将身边长出一口大气,连仅剩的城墙都无法守住,看来他们真是山穷水尽了!中将没有回答,他正紧抿着俩片嘴唇,闪烁的眼光直盯着那些攀爬在云梯上的奴隶士兵。

上去了!参谋官指着城墙一声大叫。

魔属联军里第一个攀上城墙的是个奴隶军团的旗手,这个旗手正摇晃着手里的旗帜走在垮掉一半的城墙上,他夸张的大声嚎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毫发不伤!整个人精神恍惚如在梦中。

越来越多的奴隶士兵爬了上来,片刻之间,低矮的城墙上就站满了黑压压的人。

好!中将猛喝一声。

他自认是个优雅的贵族,这时心情爽到极点,语气中竟带有几分豪迈。

看着敌军士兵越来越多,卡罗斯不禁有点心慌,倒是科恩还老神在在。

长官——卡罗斯小声问,要不要先把这些人射下去?科恩却是慢悠悠的回答,不用,我们弓箭不多,看他们表演就好。

城墙上的士兵越来越多,渐渐的已经到了插不下脚的地步。

本来这些奴隶就被当成是消耗品,装备的武器护甲都简陋得可怜,在督战队的驱赶下,他们只要向前冲不跑错方向就好了,根本没人想过要为他们进行训练再配些军官。

至于遇到特殊情况怎么办,士兵们不敢问也没有人告诉他们。

现在,这些奴隶士兵就只好站在墙头发呆。

城墙上已无插针之地,可下面的奴隶还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往上爬。

城墙内侧的上下通道却早被神属联军扒掉,前排的士兵被大批的挤了下去。

这些倒霉蛋大声哭喊着,全部掉进墙根的陷阱。

魅影军团的土木工夫那是无人能及,沿着墙根一字排开的陷阱又深又宽,士兵们掉下去时发出的惨叫居然有回音!掉下去就没命。

看着后面的人还在往上挤,已经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就不乐意了,反正这里又没有督战队,这些士兵为了保住小命,开始自发的阻止其他士兵上来。

但是后面有虎视眈眈的督战队,墙下的士兵是一定要上去,于是整个奴隶军团就被一堵烂得不成样子的破墙分成了俩派。

只要一离开督战队的火力范围,这些奴隶士兵哪有军纪可言?上面的狂呼,喂!下面的不要再上来了,这里站不下了!下面的被人用箭指着后背,早就已经红了眼,那你下来试试!你不要再上来了,上面的举起武器,我会砍你,我真的会砍你……砍你个XX!下面的甩手就是一刀。

刚开始还是争吵,后来就有人开始动手,最后在惨叫声中终于发展成了械斗!城墙上的人用手中的武器砍杀下面的人,而下面的人就拼老命的一路杀将上去。

俩派人现在的所做所为和真正的攻守双方没有一点区别……如果他们中有数量足够的各级军官指挥的话,如果有士兵们经过了足够的训练能应变的话,如果后面没有督战队的驱赶而引起如此恐慌的话,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可这一切……却已经发生了。

因为城墙上的突发时间,魔属联军指挥部里好一阵忙乱,中将在暴跳如雷,属下鸡飞狗跳……这五万人的奴隶军团是以敌军以前的抵抗力度决定的,按计划,他们在后续部队到达后应该没剩几个才对,可现在,他们反倒自己在城墙上打起来了。

要重整队型?要暂停进攻把奴隶军团撤下来?别开玩笑了,士气可鼓不可泄,况且这些士兵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

如果敌军在这个时候反冲击,这个混乱的奴隶军团就变成了他们的前锋!中将咬咬牙,下了狠心。

进攻继续!所有阻挡前进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格杀无论!吆喝声中,几十个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带着这样的命令,自指挥部疾奔而出去往各处。

为数众多的督战队士兵驱马上前,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发射弩箭,而后面的投石车也再一次的投出巨石。

目标——城墙上乱作一团的奴隶士兵!血雨喷溅,骨肉横飞,冤魂处处。

咚!咚!咚!咚!要死不死,土城里那令魔属联军恨之入骨的声音,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咚!咚!咚!咚!百面大鼓一起敲响,正是十乐章中的悲离一曲。

这鼓声缓慢低沉,再配着城墙上的漫漫血光,听起来竟然是那样的痛入心扉。

又是这该死的鼓声!又是这该死的鼓声!鼓声再次激怒了某人,在这名魔属联军的最高指挥官,他额头上青色的血管已经清晰的绽现出来,给我杀——杀!跟进的第二十七军团已经到了,军团里的弓箭手越过攻城车后排列整齐,动作划一的加入了对己方奴隶军团的屠杀。

前有陷阱不能越,后有箭簇寒光现。

城墙上下的奴隶们欲哭无泪,少数人含泪跳下城墙,葬身于墙下的陷阱之中。

而更多的士兵却是面向指挥部双膝跪下不停叩首,高声哭求后方指挥官的怜悯……然而,呼啸而来的巨石有增无减,弓箭的射杀也更密集。

隐约中,这哭号惨叫有若实物,重重的敲击着所有人的心,就算是杀人如麻的魔属联军主战军团的士兵——在这样的屠杀面前,他们的那份凶厉气势也减弱不少。

没过多久,城头上已经平静下来。

五万人的奴隶军团,除了小部分伫立城下的得以幸免外,大部已经死在城墙上,已经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继续!继续!某人那沙哑的声音还在魔属联军指挥部中回荡,给我彻底摧毁城墙!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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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这是魔属联军阵列最后方,在这里看前方的土城是很模糊的。

因为战斗刚开始,足有俩个奴隶军团的士兵正坐在地上等待着命令。

士兵们按建制分堆而坐,少数军官和大量督战队士兵骑着马在其间巡视。

因为奴隶军团的战斗力实在有限,冲上战场就等同于死定,而事后打扫战场又需要大量人手,所以这些战斗力最低下的奴隶被安排在最后的位置,准备在战斗结束后充当苦力。

这些人是由一个满编的奴隶军团和另几个奴隶军团的残部组成,那几个奴隶军团在前几天的战斗中死伤惨重,指挥部干脆将几个军团中好命活下来的划到一处方便管理……就是方便监视的意思。

而死去的奴隶,当然是刨坑埋了,轻伤没人管,重伤……当然也还是刨坑埋了。

进攻一开始,前面的喊杀声就随着风一阵阵传过来,这声音让那些骑在马上的军官士兵心痒难耐。

在魔属联军中有一个传统:象这样决定性的战斗,为了激励士气,只要是打败敌军,一般战利品都归缴获的士兵所有。

而一般战利品就包括:除敌军武器物资外的一切物品,除各级长官需要之外的所有财物。

当然也包括敌军或者敌军阵地后方五十里内的所有雌性生物——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敌军也就一个军团,死守土城十天让他们伤亡惨重,到现在最多有个三、四万人的样子。

而己方兵强马壮,看看那如林的投石车、看看那汹涌的人潮就知道今天这一战是志在必得。

想想战事结束后的好处……这些家伙已经浑身上下燥热不已。

进攻开始不久,军官们就已经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交谈起来。

督战队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盯着奴隶看是一件伤神劳心的苦差,有偷懒的机会还不偷?作为一个奴隶士兵,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已经该偷笑了,谁说这些双目呆痴的消耗品还真敢翻天?奴隶士兵们依然死气沉沉的坐着,昨天夜间从土城里传出的鼓声让他们心神不宁,刚刚在进攻前他们又听到了。

在神魔大战之前,他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直到战争前夜才被抓来。

一个自小在神魔分界线上长大的人,不管他是属于那个部族都对十乐章熟悉无比。

虽然节奏有点怪,但那的确是十乐章没错!那曲调从诞生的那天起就融入了他们的肉体中,连在血管里的血液都会随着鼓点流淌。

他们知道那鼓声在述说着什么,当那一首悲离响起的时候,无数奴隶士兵都同时低下了头。

他们不敢让军官看到自己眼中的泪花……不按长官的意志行事,那怕是偷抹眼泪也是会挨皮鞭的。

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死去的是那方的人,那都是排在最前面的苦命人。

而这鼓声又是这么大规模,当中传递的信息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死去的在万人以上。

算了吧,死去的人不过早走一步而已,自己有一天也是终归要死的。

虽然是同族,同村,同一个家族又如何!在这战场上相遇的话,除了撕杀,分属俩方的奴隶们可以有其他选择吗?要恨,就恨自己生长在这分界线上!要恨,就恨自己是奴隶!要恨,就恨自己是人!奴隶们强忍着眼泪,手指深深插进泥土中,一个个心口沉闷的要死。

一个身体高大的奴隶士兵抽着鼻子,把刚刚插进泥土中的手收了回来拭去泪光,一偏头,却发现身边的同伴是自己不认识的。

你……那个军团的?高个奴隶把声音压得极低,随便乱跑会被杀的!因为有其他军团的残部加入,奴隶军团的管理又没跟上,在队列里有不认识的同伴倒是不奇怪,但这家伙现在还在队列里拱来拱去可就奇怪了。

嘿……我找不到队列了。

那同伴饱含歉意的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看来他是个不知道军规的新奴隶……高个奴隶叹口气,偷偷用眼睛瞄了一下远处的军官,再低声吩咐,等下有军官问起,就说你是跟我的,我叫玛鲁。

恩,玛鲁大哥,同伴感激的点点头,我叫察台,我会跟着你的。

奴隶的命在魔属联军看来不值一提,一名军官通常要管理几百名士兵,管理的手段除了鞭子就是刀刃,那会记得自己手下的奴隶长什么样?不少军官根本就认为所有的奴隶都是一个样子——下贱!在这样的情况下,奴隶们就自己以长幼严格划分等级,并以村庄或部族组成不为外人知道的小团体。

这些小团体有自己的头领,也继续遵循所在部族的传统,当然这些传统是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保持。

这不奇怪,连在战俘中都有出现这种情况。

只要奴隶们听话,军官对这些事情根本不会过问,事实上他们是想管也管不了,你可以制止奴隶们干什么,但你制止不了奴隶们想什么。

虽然这些团体的存在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却可以满足奴隶们的心理需要,他们需要被自己认同的人管着。

天天生活在恐惧中,这份归属感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玛鲁就是一个小团体的头领,这个团体有三十几个人,都是同一个队里。

他一直认为,照顾这样的新来的奴隶是自己的职责,但他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害羞的年轻人却早已不是奴隶了……他是军官,一个来自对面神属联盟军队精英侦察团的中尉军官。

他是在昨天夜里潜过来的,察台是他的真名,同行的还有一百多人,全都按计划潜入了各自的目标。

察台也是在神魔分界线上长大,熟悉奴隶们所有的一切,包括语言特点、生活习惯、真实想法、甚至是种种恶习——在逃到科恩的行省之前,他本来就是个难民。

趁着军官没注意这边,察台和玛鲁小声的交谈着。

同是云岭部族的人,俩人很快就认了亲戚,因为察台是玛鲁的大姨夫的二姐夫的舅舅的小儿子的连襟的表兄的同村……在俩人大拉关系的时候,前面的战局也在激烈……不,战局是在单方面的激烈进行中,土城里的神属联军根本就没露面。

魔属联军第二十七军团已经抵达城墙下,与奴隶军团不一样,这个军团可是军纪严明、军官配备合理的精锐之师。

远程投石车在把土城城墙破坏得差不多之后就停止了发射,在魔属联军上千具各式攻城车的冲击下,城墙开始整段整段的坍塌,这些坍塌处就变成了通道,之前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奴隶被驱赶到前方最先进入土城,这一万多士兵在行进过程中引发了更多的陷阱,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城墙上打开口子之后,军官们指挥着士兵将完成使命的攻城车填进陷阱,倒塌的城墙也没被浪费这些土石一样用来填陷阱为后续部队铺平通路。

第二十七主战军团的部队开始从十几处通道涌入土城内,为了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整理好队形,督战队残忍的逼迫奴隶士兵先行冲锋。

靠近城墙这边的街道房屋早被神属联军清空,最近的建筑物都在俩里之外,当中留下的这块约长俩里的空地虽然看上去显得空旷,但谁都知道,这片区域蕴藏着极大的危险。

经过城墙上的屠杀,奴隶士兵们已经倍受煎熬,不少人满含热泪、精神已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对这些初上战场的人来说,眼睁睁看着几万名同伴被自方军队屠杀……这份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那残缺不全的尸体,那猩红刺眼的血迹,那声犹在耳的惨叫……都在提醒着他们,死亡,竟然是如此的可怕!不得不说,死亡固然可怕,但死亡前的煎熬却更能让人发疯,而这些可怜的人,他们已经被这份煎熬折磨很久了。

流着绝望的泪,奴隶们动了。

科恩*凯达,他的目光越过战场,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

有机可乘!他猛的喊了一声,声音大得让指挥所里所有人都为之一楞。

把指挥所搬到后面城墙上!话没说完,科恩已经跑了出去。

一群参谋官想都没想就照办了,抓地图的抓地图,扛用具的扛用具,三下五除二,一个简易指挥所就在科恩指定的地方出现,就在嘉德南——领鼓的旁边。

换乐章!科恩一路冲到嘉德南身边,指着远处的敌军前列大喊,他们和你们同族,用鼓声告诉他们,他们不用死!嘉德南的手一颤,鼓棰差点掉下来。

快啊!科恩大叫,他们要冲击了!百面大鼓演奏的规模,乐章也能说换就换?嘉德南心中暗骂一句,双臂平伸,鼓足了劲大喝一声。

身边的鼓手同时收棰停鼓向他看过来,嘉德南顿时一张老脸通红,却也只能在心里叫苦。

他再次严重的破坏了传统,因为那种以吼声停鼓的方法只能是在族长的让位仪式上用,吼出这声就得让位于他人。

但……现在他能让给谁?形势迫人,嘉德南也只有红着老脸再次敲响鼓点,节奏一起,是十乐章中的互询!虽然嘉德南是个老顽固没错,但一个能当上几十万难民临时头领的人不会是笨蛋。

当科恩喊着换乐章的时候,嘉德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互询的乐章正是再合适不过。

整村整族的逃难,难民相互之间没有沟通的手段那还行?而神魔分界线上地形又复杂,山上山下,河流左右,通常是能听到声音走不到一起。

在这种情形下,用鼓声来沟通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久而久之,互询这一乐章就发展出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互通消息的旋律,但这乐章中的许多曲折,不是难民又那能体会得到?改变后的鼓声传出,这鼓声引动了留在奴隶们灵魂深处的乐章之烙印,正在冲击途中的奴隶士兵不由的脚下一停。

后面的督战队大声呼喊,一阵弩箭射倒好几十人!悲呼声中,奴隶士兵们不得不再次往前冲。

但这从背后来的弩箭和前面来的鼓声,却不免让奴隶们心里有了点别的想法。

奴隶也是人,是人就有聪明迟钝之分,在万多名奴隶士兵当中,聪明的人可不少。

突然,一个奴隶士兵猛的加速,越过队列里的其他人冲到了最前面。

跟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奴隶冲到前面。

还冲得更快了!城墙上的科恩把差点没把头皮抓破,什么意思?看那些人的脚下!嘉德南双手不停,大声说,他们在用脚步睬鼓点回应我们!的确,冲到前面的人正在用一种奇特的步伐睬着鼓点前进,这让他们的跑动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

科恩可看不明白,不得不问身边的嘉德南,他们什么意思?他们是在回答:身不由己!危险来自后方!告诉他们,分成左右俩路过来,他们后面的督战队我来搞定!到我指定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科恩兴奋的大叫,你能告诉他们行进的方向和时机吗?可以!卡罗斯!命令精灵弓箭手马上出动,射杀敌军后面的督战队!命令战地前方俩侧的陷阱立即关闭!科恩转过头下令,再派出人手去安抚那些奴隶!要快!要快!是!因为这命令来得实在很突然,让指挥所好一阵上窜下跳。

好!看到数百名精灵弓箭手已经从正面迎了上去,科恩右臂一挥,嘉德南!嘉德南心里再骂一句,仰头大吼中,鼓声又变了!听到这一长串又急又密的鼓点,魔属联军冲击队型中响起一阵欢呼!奴隶们加快脚步,速度快得让后面还在整理队型的第二十七军团惊讶不已。

从神属联军中冲出的精灵弓箭手已经停了下来,战弓上的箭簇闪着寒光,而神属联军左右阵地下的陷阱里,沙族士兵正在用巨木顶住陷阱。

这些下贱的奴隶,他们疯了吗?魔属联军阵中,第二十七军团的指挥官正在叫骂着,他的军团已经整队完毕,马上就可以冲击了,只要越过那些土黄色的街道,他就可以一举杀到后面城墙下,这距离最多五里。

听到不断变化的鼓声,他心中暗想,魅影军团,就会搞这种傻事。

可事情的变化让他恼怒。

在鼓声中,跟着奴隶的督战队士兵不断落马,他不明白,督战队是远在对方弓箭射程之外的。

而接下来的事更让他怒气冲天。

奴隶士兵们逐渐分成俩股,欢呼着从左右俩边冲进城内的街道,然后很整齐的停下来,不大一会,他们就消失在那些凌乱的土墙后。

虽然没拿这些奴隶当回事,可这事也太离奇了,在奴隶士兵一路逼近的同时,魅影军团的杀手锏,那些让人头痛的陷阱居然没有发挥作用。

不,应该说魅影军团根本就没有抵抗。

那这事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些奴隶……这些下贱的奴隶已经集体投敌!没有时间细想这些下贱的奴隶是什么时候和敌军勾结的,他一声令下,魔属联军第二十七军团先头部队俩个团,开始踏着整齐的步伐——慢慢前进了。

但这个消息,却在魔属联军的指挥所里引起不小的震动……报告长官!第二十七军团前面的奴隶士兵集体投降了——一个满头大汗的传令兵跑进指挥所,才刚刚说出这句话就被中将阁下一脚踢昏。

长官!这个动作让中将的属下非常吃惊。

传令兵倒在地上,头盔掉落一边,脸也被擦破了,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一大块地面。

中将没有理会其他人,眼睛先是直直的盯着那片血迹,呼吸越来越沉重,最后中将阁下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把他抬出去,好半天,他才说了这样一句话,好好治疗。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敌军已经给了他太多的震惊,中将阁下又一次领教了魅影军团的厉害。

就算是一个傻子,现在也知道要小心行事。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中将开始在指挥所里来回走动着。

他能在魔属联军里干到中将军衔,除了家世和善于钻营之外自己也有累累战功。

现在,这家伙经过几次刺激,竟然抛开其他杂念,脑子里对战局的认识反而又逐渐清晰了。

参谋官,中将阁下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传我命令,后方的奴隶军团要严加看管,督战队加三倍。

是的长官!已经恢复了平静的中将走到地图前,手指慢慢的在土城上划过。

以残破的城墙阻断我方指挥所的视线,我军就不能及时应变。

主动放弃城墙后退,避开我军的投石车打击。

夜间干扰我军的休息,接着与奴隶军团勾结,连续动摇我军必胜的信念,想必前面部队的士气已经受到影响……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打,他脑中突然醒悟,懂得了对方指挥官今天的战术思想。

命令,指挥所前移到城墙前!中将大声下令,军旗跟我移动!可是长官,今天战事多变,那地方比较危险!参谋官马上阻止,您是我军最高指挥官,在局势不明朗之前是不可以去的!没错,我是中将,可我更是一名光荣的魔属联军军人!我是总指挥官,可我更是军心之所寄!全军将士把生命放到我手上,他们信任我,我又怎么能不信任他们!有三个主战军团的将士浴血奋战,魅影军团如何伤我分毫!听着前方第二十七军团冲锋的声音,中将整理了一下军服上的绶带,魔属联军之军旗所到,我军将士必定人人争先!魔属联军之威名所到,敌军哪能抵御?行动!是的长官!片刻之后,一行人骑上战马疾弛冲出,越过一群群行进中的军队,魔属联军那黑色的军旗高高飘扬着。

中将神情凝重的骑在马上,缀满各色勋章的军服笔挺,军帽上的飘带迎风舒展,身后一袭纯黑披风猎猎作响。

看着马下那些行进的士兵,一马当先的中将突然右臂高举,口中奋力大呼,我军必胜!联盟万岁!魔属联军主战军团的实力不可小视,中将喊声一起,就引来无数士兵回应,一浪浪的呼声铺天盖地,早把那几丝因奴隶兵投敌叛变的阴影扫得荡然无存。

我军必胜!联盟万岁!我军必胜!联盟万岁!我军必胜!联盟万岁!军旗前移,中将亲自领军作战,这情形让士兵们激动不已,他们高声回应着中将,魔属联军的士气顿时高涨。

在十几万士兵的震臂高呼声中,黑色的军旗插上了城墙,俩军指挥所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六里。

双方主将分别站在俩道城墙之上指挥麾下士兵,他们已经把这小小土城当成一张棋盘,要在这里进行一次生死搏杀!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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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在魔属联军的指挥所前移的时候,神属联军这边就在举行超大型的认亲大会。

你是那个部族的?藤吉逊的?去那边。

你呢?缔塞西斯的?去那边那堵墙下找一个大个子报到!喂!岩石!来把这几个半兽人兄弟领到你队里!大小军官忙前忙后,正在分配着刚刚叛投过来的奴隶,说起来这也是托科恩常干怪事的福,不然他的军官那来这种应变能力?近万名奴隶士兵就这样一级一级分下去,出于战术上的考虑,他们被充实到第一线。

每个奴隶士兵都被指定跟在一个跟自己同族的神属联军士兵身边。

奴隶们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临什么,是被集体关进地牢,还是被直接抓去砍了脑袋?没想到,跑来身边的全是跟自己一个种族的族人,而且这些家伙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看到表情木纳的奴隶士兵,神属联军的士兵亲热的和他们打着招呼,拉起手就拖着走。

咳!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是吗!跟俺们家不远……我说兄弟,不要垂头丧气的!过来就对了,跟着俺们长官是好吃好喝好玩!虽说现在情况差点,可这是暂时的,俺们长官的厉害你是不知道,只要是听科恩长官的话,在哪里俺们都可以横着走……看见没有,那个衣领有上一朵花的就是俺们老大,他是少尉俺们都听他的……看见我肩上这个袖标没?这是士官的标志!现在我就是你老大你得听我的……不要哭,半兽人只流血不流泪!我叫岩石,是科恩长官的兵。

长官叫你跟着我,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有我一口吃的绝不饿着你!神属联军的士兵们抓紧时间和这些奴隶们交流,在科恩的部队里混久了,一般士兵就算还谈不上能说会道,讲歪理糊弄人也是有俩把刷子的……也不看看他们长官是个什么德行。

什么?督战队?我们部队里没那玩意,我们背后全是战友!如果你在前面受了伤,背后的兄弟们会把你抢回来!我们有军法处跟执法团,犯了军规会被军法官抓去谈心,这个你可以问问我们小队长,他上次是摸着屁股回来的。

恩!命令是长官直接下达的,你现在还不熟悉,跟着我就好了。

大家都是兄弟,我会照应你的,不用谢……不要怕,一会开打,哥哥我有盔甲在前面挡着,你就在我身边用枪刺他妈的!不对,是从这边,你看,我这样呢你就这样,我要是这样呢你就这样……对这些惊魂未定的奴隶而言,虽然还是一样在战场上,虽然还是一样要抄家伙跟人拼命……但这熟悉的乡音乡情,却是这样的温欣,却是这样的让人心境平和。

在这里,待遇虽然谈不上好,可比在魔属联军里已经好太多了。

人家有什么自己就有什么,长官待在那里自己就待在那里。

就算是有奴隶不小心痛哭失声,也只会被同样饱含热泪的长官拍肩抚慰。

这,分明就是俩只军队不同的地方。

注——意!不一会,各级军官们大声下令,敌人逼近,准备战斗!阵地上,士兵们握紧了武器,眼睛直盯着前方,在阵地最前面,老兵们正在小声的给身边的兄弟交代着最紧要的事。

魔属联军的第二十七军团排列整齐,已经逼过来了。

指挥所里异常的忙碌,魔属联军的传令兵进进出出,为他们的指挥官带去各种消息。

报告长官!第二十七军团第一批次上去了!报告长官!第二十七军团首次攻击,上去了俩个团!报告长官!第二十七军团三个攻击批次准备完毕!中将走到城墙边抬眼看去,己方黑压压的军队已经快冲到敌军阵前。

告诉二十七军团,各批次之间的攻击间隔要掌握好!中将刚说出这个命令,神属联军那边已经开始了弓箭轮射!因为距离相当接近,而魔属联军的队型又比较紧密,这种打击是致命的。

大批冲近的魔属联军被射翻在地,没倒下的还要面临神属联军大大小小陷阱的考验,结果前面的俩个团五千人只剩下几只小虾米冲进敌军阵地。

但魔属联军的士兵一向以凶悍著称,更别说这些士兵来自第二十七军团,他们可是骑马上战场的步兵!他们被叫作光荣的斗士,这些特殊待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得到,那是靠实力争取而来的,那怕只剩下最后一人,他们也会战斗到底。

数百名在第一攻击批次中存活下来的斗士,他们高呼着西塞里亚!,带着满脸的凶悍冲进了神属联军的阵地。

杀!阵地最前方的神属联军士兵高喊着迎了上去,这些士兵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同样不是软脚虾,他们的长官叫科恩,他们现在已经成为整个神属联军里最拽的士兵!对科恩手下的士兵来说,还在坎普绞杀战时他们就一直牵着魔属联军的鼻子走,连续几月的作战,魔属联军的那份神秘感早他妈没了。

魔属联军的士兵也是血肉之躯,一刀下去,他们不一样是倒的干脆死的彻底!这点人,刚好用来活动活动,给才跑过来的兄弟树个榜样。

魔属联军的士兵自知必死,一上来就不留后手,根本不去招架敌人刺来的武器,都是挥刀子就往对方胸上捅!神属联军这边出来的是长枪兵,这些士兵盔甲好,反应快。

而且出来之前长官就说了,这次交锋为的就是一个气势!心要狠,手要黑!拼着挨一刀,也要把敌军杀得干干净净!俩方部队枪对刀、喊对叫的撞在一起,战线上立即就是一阵人仰马翻,鲜血在一片金属相互撕咬的声音中四处飞溅。

神属联军在付出近百人伤亡的代价后,把冲进阵地的所有敌军全部肢解!魔属联军士兵的肢体被挂在枪尖摇晃,受了伤的士兵们被抬下去时还在疯狂的大喊。

老子又干掉了俩个!俩个!老子下去包一下就来……你们这些杂种要给老子守住!他们是好样的!士官和军官们不失时机的鼓励着属下士兵,要沉着,要稳住!砍翻几个魔属兵,你们也可以自称老子!而叛逃过来的奴隶们,他们就在这漫漫血光和粗鲁的语言中上了第一课。

看着麾下五千士兵湮灭在敌军战地上,中将的大脑在快速转动着,一整队的传令兵正在他身边等命令。

命令!二十七军团第二、第三批次放弃密集队型,改用散兵线冲击!是!命令!跟进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把已发现的陷阱全部破坏!是!命令!二十七军团集中所有重装步兵,其中一半加入第四攻击批次!是!命令!二十八军团上来俩个团!特殊军种集中待命!是!他发出这些命令,立即就被传递下去。

第二批次四个团的魔属联军士兵本来已经冲到一半,几声号角响过,在大声的喊叫中,这些士兵放弃了队型,呼啦一下全散开了!而在第二批次后面,就是大量抱着长短圆木的士兵,他们的使命是破坏陷阱!长官!敌军散开了!另一边的城头上,科恩身边的卡罗斯在大声叫喊。

命令!弓箭手俩次轮射后停止!科恩把黑铁刀杵在地上,神情冷静得不再象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强弩手自行散射!一线士兵准备接敌!是!精灵弓箭手出动,自由狙杀敌军随队军官!是!因为魔属联军的队型分散,弓箭轮射的效果没有上次好。

前面中箭的魔属联军士兵刚刚倒下,身体立即就被无数同伴踩过,冲击的前锋已经涌进了神属联军的阵地。

白刃战开始了。

神属联军修建的阵地,那简直就是一座迷宫,一堵堵横七竖八的土墙把阵地划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小区域,俩人多高的土墙拐来拐去环环相扣,大圈子套着小圈子,别说是在这种地形里杀敌,走进去再走出来都不是件容易事。

大批魔属联军捍不畏死的冲了进去,在军官的指挥下,他们顺着土墙的走向,从土墙上留下的断口进入,一步步冲进自己的坟墓。

几天的追击,十天的攻城,他们一直都在用自己不喜欢的战法与敌人战斗。

他们心里都是无比的期望着与敌人面对面的、光明正大的来一次决战,但……神属联军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科恩有着丰富的军事知识,他的部队又经过了严酷的巷战训练,士兵们本身也多是擅长混水摸鱼的鼠辈,想和这样一支部队面对面决战真的是白日做梦。

看着大批敌军冲来,神属联军的士兵全部缩进土墙间,或者是引发陷阱,或者在墙头上向下射出弩箭,还有无数长枪从土墙孔洞中刺出……前后左右,头上脚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让敌军士兵应接不暇,看到了陷阱没看到枪头,躲过了飞斧躲不过劲弩,交织的攻击让这些勇敢的魔属联军士兵死得不明不白、死得窝囊之极!而站在城墙上的科恩,他的目光在战场间快速的跳动着,一道道命令通过通畅的指挥系统下达,把看似分散的各个阵地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或协同防守,或相互支援,或反扑,阵地上的各支部队配合完美得就象是一个人一样。

科恩,他通过放弃前面的城墙把敌军拖入了这种闻所未闻的阵地战,正是把自己部队灵活多变的长处发挥到极限的好办法。

因为魔属联军没打过这样的仗,再勇敢的部队都不免生疏慌乱。

在这样看似混乱的局面里,通过及时的指挥科恩可以在局部形成绝对优势,而在解决一个区域的敌军之后,通过快速的调动又可以消灭冲进另一区域的敌军。

通过战略上的努力,科恩把本来是军团级别的大场面压缩成团营级别的小战斗,这对他相当有利,因为他前生的军事经历几乎全部集中在战术层面上,战略只有书本工夫而没有太多的实践。

而眼下,科恩就如同回到了前生,他仿佛正站在电子地图前指挥着一场常规的攻防战,敌我兵力,战场情况尽入眼中,一道道命令接连不断的下达。

他机敏的反应,灵活的战术,让身边的参谋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魔属联军的这个亏就吃大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是立体交错火力和反斜面工事,也没人告诉他们什么是以防御纵深换取时间差……他们勇敢无畏,冲进去却找不到目标,结果整队的士兵被土墙围在一起动弹不得;整营的士兵被分割切成几块;整团的士兵冲进去却被大片阵地分散、吸收。

在科恩的作战计划里,神属联军的基本作战思想是允许敌军进入阵地的,阵地全长三里,他甚至允许放敌军冲进阵地纵深俩里半!而在这俩里半的路途上,敌军全是行进在土墙之间,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多半敌军走不到几步就会迷失方向或是因为分散而被消灭。

如果有足够的弓箭,还可以在敌军冲击的时候更好的打击他们,可现在,科恩却做不到。

让弓箭手停止发射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剩下的那点羽箭科恩还要用来反攻呢!而神属联军的弓箭一停,魔属联军指挥所里的中将就发现了问题。

敌军弓箭不够!命令第三批次散开队型,加速追上第二批次!争取一次拿下敌军前沿!是!让第二十七、第二十八军团的指挥官来我这里!是!随队冲击的侦察兵一回来马上来我这里!是!在二十七军团先准备的三个进攻批次里,第三批次人数最多。

这一下散开士兵就布满了整个战线,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向神属联军冲了过来,抢在前面的士兵刚好追上第二批次的尾巴,使得俩个批次的攻击之间没有间隙。

双方士兵在浴血奋战,阵地上杀声震天。

这边的指挥官是法宝尽出稳守防线,那边的指挥官就绞尽脑汁力图打开局面。

当第二十七、二十八军团的俩位少将赶到指挥所时,从战线上返回的几名侦察兵正在向中将报告战况。

……我们看不到敌人!他们全都躲了起来,战线上全是土墙,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一脸血污的侦察兵跪在地上悲愤的说,土墙中有夹层,土墙间还有小堡垒,士兵们大多死在敌军的弩箭和飞斧下……你那边呢?中将问另一个侦察兵。

我们那边的战线也是一样密布着陷阱,敌军还有隐蔽得很好的藏兵洞,当我们冲过时他们就从后面杀来!那些土墙高过头,士兵们只能在里面乱转!有的部队进入死胡同出不来,有的部队一冲进去就没了消息!敌军士兵的行踪我们根本无法掌握……下去!你们都听到了,对手相当狡猾,使用的战术我们从没遇上过!魅影军团……的确称得上是劲敌!中将对俩位军团指挥官点点头,我们不可以轻视这个魅影军团,不能把他们当五万人来看待,事实上他们一直占据主动。

中将阁下,你下命令吧!是的,中将阁下!你就说怎么打吧!事实摆在眼前,俩位少将不得不正视敌军,开战前对魅影军团的那份蔑视已经不在了。

敌军利用了我们急于求胜的心理,又摆出这样一个怪异的战场,我们要改变战术,中将示意俩位少将走到城墙边,指着战线说,这样,二十七军团出俩个团,带上重装步兵发起攻击!重点是要占领敌军战场前沿,我不要你推进,稳稳的占领住那里!二十八军团也出俩个团,再带上特殊兵种,你就用这俩个团进攻!进攻之前先出特殊兵种探明地形,再把部队分成小股,进攻时要稳、要慢、各小股部队要加强联系互相支援!是!俩位指挥官同时回答。

我们的战术是一口一口吃掉敌军,密切注意敌军的反攻,占领一段、消灭一段、充实一段!中将看着俩位属下说,我们的对手很顽强,前面的部队伤亡肯定会很大,要及时替换!你们俩位交替上前指挥!是!当麾下士兵还在和第三批次敌军鏖战的时候,科恩就发现敌军的第四波部队的不同,那些特殊兵种的服装太夸张了。

卡罗斯!是!第一预备队反攻!在最短时间内消灭仍在战地中的敌人!是!猎杀小队出动!干掉敌军的特殊兵种!战地后面的一小块空地上,五千人的第一预备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到命令后,这些被憋坏了的士兵大声叫喊,沿着专门通道,一阵风似的冲去战前就划分好的增援区域。

这批生力军的加入,战地上的喊杀声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随着这声音的逐渐远去,科恩知道,进入战地深处的敌军已被肃清。

当第一预备队陪合原守备部队清剿敌军残部进入到战地前沿时,敌军组合了俩个军团不同兵种的部队也刚刚杀到。

魔属联军的特殊兵种终于被投入了战场,特殊兵种穿着色彩鲜艳的军服,很容易就能把他们和其他士兵区分出来,这些家伙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就混杂在大部队中。

魔属联军的新战术被坚决的执行着,重步兵用身体组成密集阵型逼近,凭借着厚实的盔甲为后面的士兵阻挡弩箭。

接近阵地后队型一分,无数小股部队加速冲出,这些小股部队包含各色士兵,有斗士、野蛮人、普通轻步兵……他们手持的武器全是利于近战的。

虽然在前面的战斗中魔属联军吃了大亏,可他们的指挥官做出了及时的战术调整,神属联军的防线要经受更严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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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西塞里亚!几百支小股部队齐头并进,再次冲入神属联军的阵地。

在军官的指挥下,这些士兵都以各自的风格不断的大喊口号——他们是以此来判定友军部队的方位。

无声无息间,他们背后的特殊兵种却是后发先至,抢先一步进入迷宫般的土墙中。

这些特殊的士兵……或者应该叫他们武技家更合适,他们自小就接受非常训练直至成年,是作为一支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的力量存在于军队中的。

无论是身体素质,又或是头脑反应都与一般士兵有天壤之别,神属联军这边的一般士兵也同样是拍马难及。

或快如闪电的穿行在土墙间,或是直接翻墙越街,守卫的神属联军士兵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跟本来不及出手人影已经不见了。

一个毒蝎武士在土墙上一掠而过,闪闪银光中双刀交替挥出,一排藏在墙后的神属联军强弩手就一个接着一个栽下土墙来,掉在地上的几张强弩无一不是引弦待发,却在毒蝎武士的惊人速度下毫无还手的机会。

三个长枪兵齐声大叫,手中手枪隔着土墙向一个身材魁梧的敌军刺去,却没想到这个敌人右手大剑一横已经架住三根长枪,跟着整个身体猛的朝土墙直撞过来,一阵尘土飞扬,土墙已经被他撞开一个大洞,三个神属联军长枪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砍成六截。

凭借着自己的特殊战斗技巧,这些特殊兵种一次次突入阵地。

在探明前面地形之后,他们直接带领着各小股部队杀进!这些人冲杀在前,负责干掉隐蔽处的敌军飞斧手和强弩手,身后的士兵就步步为营,分工清剿每一寸土墙上下,再为选定的进退通道做上标记。

神属联军的普通士兵那是这些人的对手?在特殊兵种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神属联军阵地前沿频频告急!土墙间彩衣上下翻飞,战线上血雨喷洒四处。

掺叫声中,不断有士兵残破的身体被故意抛上天,更有一些特殊兵种抓起还活着的敌军士兵跃上土墙,一边左右腾挪躲避弩箭飞斧,一边把手里的活人慢慢折磨致死……这些人是在报复,是在立威,更是在向整个魅影军团的官兵挑战!看着这一切,无数后面阵地中的神属联军士兵发出了悲愤的喊叫,对第九军团的士兵来说,除了科恩长官就是身边的战友最亲。

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去是最心痛不过的事,但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们唯有瞪着发红的眼睛,等着看这些敌军的下场。

科恩长官决不会让这些敌军再活下去!因为科恩长官最爱护士兵的生命!他们……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一个毒蝎武士刚刚清理完一堵土墙后的强弩手,正在土墙间跳来跃去的时候,一支响箭呼啸着向他不紧不慢的飞来。

毒蝎武士冷冷一笑,看也不看的一刀劈下,就在一臂的距离把这支响箭砍成俩段。

噗!的一声闷响,一团白茫茫的东西却从俩截断箭上飞射出来包住了毒蝎武士,只一瞬间,这加持在箭上的魔法就把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从劈箭、被魔法围住到咯屁,毒蝎武士连惊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倒是他身后的士兵被这片还在扩散中的血雾吓到,齐声大叫起来。

在魔属联军士兵的心目中,诸如毒蝎武士这样的特殊兵种简直就是一个神话,平常战斗时狂风般的在敌军阵营里绞来绞去,突破敌军防线跟玩儿似的,不要说是死,连轻伤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

而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法,怎能不让他们惊讶。

他们的叫声还没落下,头上那片血雾也还没消散时,带领另一支部队的特殊兵种已经赶来支援。

这是个野蛮人,他挥舞着巨斧,直接就破开土墙冲了进去!恍惚间强光一闪,外面的士兵只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巨响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没等他们脑门上沁出点冷汗,大片黑灰就伴着一股焦臭从土墙破洞里飘了出来。

仿佛知道这边有了麻烦,又是俩个特殊兵种一声不响的赶来,分别从左右俩侧的土墙上跳了进去。

他们的动作很快,包抄战术恰当,连姿势都很优美!里面杀声大起,马上就有了结果。

这俩位的命比较苦,他们是从空中飞跃着进去,一阵折腾后又翻着跟头出来,只不过一位身上火光熊熊、另一位是被冻成坚冰而已。

啪!啪!俩声,他们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着火那位掉下来时,身体已经严重萎缩,高度重量都跟一个小孩子差不多。

成冰的那位就更惨,身体在地上一碰一弹,哗的一声,从头到脚整个身体全部成了碎片,只有一个还算完整的冰冻脑袋从那些士兵脚边一路滚过,撞到墙后转着圈停下——俩只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盯着天。

看看那堆还在燃烧的躯体,再看看脚下遍布的小冰块,一队魔属联军士兵目瞪口呆。

直到其中一人中箭倒下才记起自己还在打仗。

没时间再去想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士兵就再次与神属联军的反攻部队撕杀在了一起。

这股神秘的力量,就是科恩手下的猎杀小队,专为对付魔属联军特殊兵种而准备的。

科恩在上次狙击吉伦特子爵的前锋一战中得到了教训,那三百名毒蝎武士的强大杀伤力令他震撼。

在与部下的多次商量后,这批猎杀小队就建立起来了。

每个小队五到十人不等,其中有最出色的精灵魔法师,也有一击必杀的弓箭手,更有肉搏武技最好的近卫军官……在对付敌军特殊兵种时,这些人就互相取长补短,依托熟悉的地形以多打少,大量魔属联军的特殊兵种就这样载在他们手上。

有了猎杀小队的支援,魔属联军的优势又被暂时削弱,双方势均力敌,残酷的拉锯战又在阵地上展开。

神属联军占了地利人和,魔属联军的后续部队却是在不断涌入,地面上布满斑斑血迹,前沿的每一道土墙上都在不断的易手,士兵们是在一寸寸的相互争夺土地。

特殊兵种被敌军压制的消息传回了魔属联军指挥所,对此中将阁下并没有表示出更多的关心,虽然他内心也一样的惊异。

战术不变,按计划继续投入特殊兵种!他对身边的参谋官说,虽然现在部队的伤亡大点,但这是值得的!我们已经有了一段前沿,只要再占领到足够的前沿,我们就可以有效的支援前面的战线!告诉前面的指挥官,不求急进,要稳扎稳打!是!告诉后面的部队,准备接替进攻!是!新的一批魔属联军上前换下了死伤惨重的部队,阵地上的战斗在继续着,神属联军这边却是无兵可换,唯有苦苦支撑,渐渐的,阵地被魔属联军逐步蚕食。

自天亮后就开始的这场决战,到午饭时魔属联军已经在阵地上全线推进了大约四分之一,双方所占据的阵地犬牙交错,俩边都有不少部队被打散,几个一群的士兵缩在敌军的阵地角落里,等着自己的大部队再次杀回来……报告长官!又一批的侦察兵回到魔属联军指挥所,前线战况激烈,敌人依托地形分散我军,特殊兵种遭遇强敌……报告长官!敌方开始反扑了!他们势头凶猛,移动迅速……敌军反扑部队建制奇怪,一小队中只有不足半数的士兵盔甲完备,其余士兵只着布衣皮甲……看来魅影军团真的是兵员不足了,竟然也临时在难民中抓人顶替……中将‘嗯’了一声,如此一来,我方的弓箭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告诉第二十六军团,他们上场的时候到了,中将下令,我决不能容忍……魅影军团的兵力还可以自由移动!是!半个钟之后,魔属联军终于在后方清理出了足够的空间,来自第二十六轻骑兵军团的部队出现了。

四个团的一万名轻骑兵舍弃了马匹徒步跑了上去,在手持大盾的重步兵组成的屏障后列好了队,他们掖下夹着战弓,背上还背着大捆的羽箭。

弓箭,历来都是轻骑兵最拿手的武器,这些士兵下了马以后就是合格的弓箭兵,虽然说骑兵所用的马弓没有长战弓射得远,可现在的战局根本就不要求多远的射程,能射到敌军头上就足够了。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魔属联军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的羽箭向阵地中飞了过去。

按计划,神属联军对敌军的弓箭攻击是有准备的,每个阵地的战位上都有可供躲避的地方,可那些必须移动的士兵就惨了。

虽说科恩给他的士兵准备了整个大陆上最好的盔甲,可穿着再好的盔甲也有裸露在外的部位啊,就算这些部位被射中的机会小之又小,可这种密度的弓箭射过来,士兵们倒霉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此外,阵地上还有大批没有盔甲的部族士兵,还有往后搬运伤员的一般难民。

在魔属联军十次齐射之后,除了正在交战中的一线,阵地内外都有一刻短暂的沉寂。

魔属联军这边,弓箭手们正在等待着命令,而他们的指挥官就稍微了考虑了一下,他正在想要不要射远或者射近一点,因为有无数道土墙的遮挡,他不知道这次攻击的效果。

他不知道,但他的敌军就再清楚不过了,就在刚刚弓箭的打击范围之内,神属联军已经承受了自开战以来最惨痛的一次伤亡。

俩百多个搬运伤员的难民小队连同他们抬着的伤员倒在血泊中,无一生还。

一千七百多名无盔甲防护的部族士兵正准备进入阵地,全部阵亡。

三百多名正在阵地上流窜的士兵中奖,其中半数无法再战。

十七名精灵魔法师来不及躲避,全被射成了箭剁。

五十多名队长级别军官受伤,大部伤势严重。

十多名营级以上指挥官受伤。

一名团级军官阵亡。

……在地面,在土墙上下,甚至是在各处拐角,魔属联军射出的羽箭均匀的分布在每一寸的空间里,远远看去,那些沾着白色箭羽的黑色的箭杆就如同荒地上密集的野草。

没有时间多想,士兵们冲了出去,冒着危险把还活着的人抢了回来。

设望哨,及时发现,注意保护!科恩的心里咯噔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还有箭!快抢箭!魔属联军继续发射,这次弓箭的攻击距离又向后延伸了少许。

被攻击范围里的神属联军士兵全部躲了起来,耳朵里先是听到一片沉闷的嗡嗡声,然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箭簇钉进土墙的声音,噗噗噗噗……这声音接连不断的敲击着他们神经,一直都没个完。

因为敌军的弓箭已经把阵地前后完全阻断,后勤团的士兵不得不冒死在主要通道上架设顶盖,虽然他们已经非常注意的保护自己,可还是不断有士兵被流箭射中而倒下,每架设一段顶盖,都有士兵为之付出生命。

这时的第九军团指挥所里,科恩只负责指挥一线和各部队之间的配合调整,其他的事全部丢给参谋部。

而参谋部在经历这么多次大场面之后,其职能已经被完全发挥出来:兵员的补充,上下通道的改变,战损军官的替换……卡罗斯!到!反攻部队准备好了没有!科恩问了一句,反攻步骤有没有熟悉!全部准备妥当了!卡罗斯回答,几个团长一直在研究,相信他们已经完全领会到了长官的意图!反攻部队进入出发位置隐蔽!科恩说,命令阵地上的地面部队慢慢退后,有选择的放敌人进来,阵地要互相交错,让敌军再无法放箭!是!逐渐的,阵地上的神属联军开始后撤,魔属联军占据的阵地越来越多。

到三里长的阵地被占领到俩里时,第二十七、第二十八军团大部分部队已经进入了阵地,在这里,他们遭遇到了第九军团第三联队的几个团——魅影军团里战斗意志最坚韧的部队,这是开战以来最顽强的抵抗!魔属联军的单兵战斗力优势被神属联军以地形抵消,而神属联军士兵之间的小配合又比他们要好,战局逐渐陷入胶着状态。

一批批的魔属联军攻上去,又一次次的被打下来,退下来的大批伤员只有先在指挥所附近的城墙下做暂时救治,再用马车运去后方,看到这么多的伤员,看到运送伤员的马车首尾相接的行进,魔属联军指挥所里的大小军官无不暗暗吃惊!魅影军团的战斗力真是太让人吃惊了,这那是一个由奴隶组成的军团啊,分明是神属联军里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他们真的是奴隶军的话……那这个军团指挥官的才能就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把这些卑贱软弱的奴隶、这些战争消耗品变成了英勇善战的狮子!仗打到这个份上,从早上到中午,如果换成是神属联军的其他主战军团的话早就溃不成军了吧。

要知道,己方的这三个主战军团可都是战绩辉煌的部队。

虽说敌军占据了地利,可这支部队在十几天里并没有补给,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还抵挡了这么久……这种顽强的作风、高昂的斗志、精湛的指挥、良好的训练让人不得不打心眼里敬佩。

但佩服归佩服,仗还是要打下去的。

报告长官!我方中央部队推进到距敌军后方城墙一里处!俩侧的部队呢?因为陷阱的关系,我方俩侧部队行进缓慢,拖后了一里!拖后了?中将沉吟了一下。

长官,是不是先进行中间突破分割敌军,然后再……一边的参谋官说。

不!不能这样,我们不能给敌军留下可以活动的空间,这样他们会包围中央的部队,中将果断的说,命令中央的部队稳住,等俩侧的部队加速跟上!各个占领的地段要有足够的部队驻守。

等我们全线推进到敌军后面的城墙,这仗就应该打完了。

是!但是,这个命令下得稍微晚了一点。

此时,战地上的战斗惨烈之极,俩侧的魔属联军正在拼上老命的往前突,但随队的指挥官却在这时收到中央突破部队被围的情报。

中央战线突前了一里,那是整个战局最重要的地段,如果让神属联军围歼可不得了……在来不及通报后方指挥所的情况下,俩侧的魔属联军部队同时掉转方向,向中央战线强行杀过去。

而科恩,他等的就是这个。

开始反攻!科恩在城墙上大叫一声,嘉德南击鼓!激励我军士气!吼!嘉德南一声怪叫,领鼓响起。

真是可怜这个老人了,为了配合科恩的战斗,早不知道把祖上的传统破坏了多少次。

随着阵阵鼓声,神属联军精心准备的反攻计划开始实行。

首先出场的是魔法师,敌军的魔法师在昨天晚上就把魔力用完了,可科恩手下的魔法师却一直在养精蓄锐。

城墙后画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一百名精灵魔法师站在魔法阵上。

在齐声的魔法咏唱中,土城上的上空有了变化。

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上出现了大片的乌云,这些乌云正在相互纠缠涌动,阵阵呼啸的疾风吹得地面上飞沙走石,整个土城内外一片迷茫,天空黑暗得象是压在了地面上。

这个魔法……魔属联军指挥所里,中将看着头上随风乱晃的军旗有点不知所以,怎么会是暴雨术?他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暴雨术。

他的惊讶也很正常,因为暴雨术并不是伤害魔法,用在战争上的确也什么用,最大的效果也就是把双方的士兵淋成落汤鸡……这,这对战局有帮助吗?当然,科恩也明白这一点,他之所以要搞出这个大型的暴雨术,只不过是需要利用暴雨前的黑暗环境来反击而已,而那一百名大精灵,他们有能力把暴雨前的黑暗维持很久。

神属联军的城墙上,第一次有号角声响起。

噼啪!一声,一道明亮的闪电就在魔属联军指挥所的前方劈了下来,在昏暗的天空里看起来是相当的醒目。

杀……杀……听到什么声音吗?中将疑惑的偏了偏脑袋,问身边的参谋官,很沉闷的声音。

参谋官摇摇头。

噼啪!又是一道闪电在指挥所前面劈下!不好!中将恍然大悟,大喊一声这是敌军主力反攻!本文於小说频道(),明寐讨论区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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