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起床,发现自己的半边脸肿了,啊啊啊,到底是什么过敏了啊?昨天的地瓜,还是前天的玉米?再不就是这两天吃的鱼片鱼丝?无论如何,明天还要去相亲呢看来要爽约了。
郁闷的阿笙爬下,亲们给几张票票安慰一下某家吧!****************************************************进到屋子里,彩蓝和彩红早已乖觉地收拾好了,一个上前替我扶过梅姨娘,一个奉上茶点,刚巧茶还是热的,梅姨娘一坐下就端起茶杯,怔怔地发呆,没有了刚刚的疯狂之态。
我也不做声,先让她缓一缓,若是她想说呢,我就听着,若是不想,也就当帮菊姑姑解围了。
没想到梅姨娘愣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眼角滚落了两滴泪珠,一改往日的泼辣,看上去可怜得紧。
我忍了忍,没有开口问,若是问出了一些不该问的,那就不好了,要是她自己愿意说,听听也无妨。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我的心因为这句话微微一突,这后悔两个字肯定是跟往事挂钩的,也不知听不听得,想到这个,我有意无意地扫过彩蓝和彩红,两个丫头赶紧乖乖地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梅姨娘。
梅姨娘却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只是边抹着眼泪,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过这话都没什么逻辑性,我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一点:当年老太君的意思是把她配给一个铺子的掌柜做正房,梅姨娘却贪恋乔宅的优渥生活,怕出去了受苦,便央求老太太做了乔贺文的偏房,然后生了乔云河,本以为生个儿子能得些济,却没想到云河不仅轮不上插手乔家的生意,还要去考那个什么科考。
你说说。
宝心。
乔家三代里都没有个读书做官地。
云河能行吗?这不就是把云河往火坑里推吗?梅姨娘边抹泪边抱怨着。
眼睛愈发红肿起来。
这么说来。
我也不太理解老太太对乔云河地安排。
按理说。
一个庶出地商人之子。
就算能在科考里脱颖而出。
取了三甲。
得了功名。
可是仕途也不见得会多么地光明。
毕竟这里地民风虽然没有特别地保守。
可是面对嫡庶问题上。
还是很坚决地。
庶出之子。
即使再优秀。
也无法掩盖身份上地缺憾。
那么乔太君这么坚决地让乔云河去科考。
是不是就说明她对这个庶出地孙子已经放弃了呢?毕竟乔家地生意不可能容不下一个本家地晚辈。
哪怕是个庶出。
那个三老爷家地乔云中都管着三四家铺子。
宝心。
梅姨娘突然抓过我地手。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
你帮我跟老太太说说。
老太太现在最疼地人就是你了。
你说地话。
她肯定会听。
什么叫老太太最疼地人就是我?梅姨娘地话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偌大个乔宅谁不知道老太太地心头肉是那位乔二少。
而且我才回来多少日子。
纵然老太太多些怜惜。
恐怕也不过是有自己地想法罢了。
便抽出一只手轻轻地覆上梅姨娘地手背。
姨娘。
我才来这园子几日呢。
怎地插得上话。
而且院子里地小辈。
老太太哪个不疼?听到我推脱,梅姨娘慌了,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宝心,你要是帮我递上话儿,我也帮你。
帮我?这让我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地方是要她帮忙的?梅姨娘看我发愣,她把手抽回去,拢了拢鬓角的散发,然后颇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几日云河在忙些什么。
她知道云河帮我找小福的事情?我的心一突,她知道了,那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梅姨娘似乎看出我面色的变化,赶紧接着说,云河那个臭小子还想瞒着我呢,要不是那天午睡的时候说了一句梦话,我可一点也没头绪,不过话说回来,小福的事情,我知道。
先将乔云河说梦话这件事放到一旁,既然她已经明摆出来,我也不掩饰了,姨娘怎么帮我?梅姨娘一喜,显然是认为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可是张了张口,又叹了一口气,宝心,我也知道指望你也不一定成,可是若能递得上话,解解我的疑惑也行,这么些年我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从没把自己当主子,可是云河他是正正经经的老爷的儿子,怎么就……梅姨娘这个人虽然有些浅薄,嘴上也没那么圆滑,可以说,也算不得敦厚之人,可是她这几次三番的折腾,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可见她也是一番舐犊之心,便真心诚意地说上一句,姨娘,宝心实话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宝心只尽力了,希望姨娘体谅。
有你这话就成,这一下,梅姨娘也不哭了,我也没觉得自己许诺了什么,她怎么得了我好大的承诺似的,她兴奋过后,神秘兮兮地往我身前凑了凑,我说宝心哪,你心里是不是还怨恨着你那个小丫头呢?她现在倒是挺滋润,小日子过得舒坦得很呢!哦?姨娘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这让自觉有些失言的梅姨娘尴尬地笑了下,才又开口,原本呢是要把那丫头卖给人牙子,也算是省心了,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不是卖给咱乔家的。
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我当然明白她的眼神,自从离了青阳镇,我便将小福的卖身契给她,虽然小福是我的丫头,我却不能算是她正儿八经的主子。
梅姨娘还在继续说,即使还在贱籍,却不得买卖,也只是将她赶出了洛州了事,更没想到的是,她刚出了洛州,就被一个男人给接上,两个人到了离洛州二十多里的一个小村子落脚,前两日就成了亲,做了新娘子了。
梅姨娘说的简单,我却暗暗地攥紧了拳头,来压制自己心头的波动,看来小福害我的事情,必然和这个男人有关系,而她所说的为我好,究竟是不是哄骗我的,亦或是她被人哄骗的,亦未可知。
说来也奇怪,这个死丫头做的事,即使下狱也不为过,怎么就能轻轻松松地被放走了呢?说完,梅姨娘带着一丝疑问地看着我,我却明白,真正有疑问的那个人是我,而绝对不是她。
我只得收敛心中浮动,勉强地勾起一抹笑容,姨娘也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养病,什么都是不知道的,该怎么安排妥当,那是长辈们的安排,宝心都听从。
一听我说出这样的话,梅姨娘扑哧一乐,笑声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宝心呢,不是我说你,要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忍了,若是哪一日要给云煦纳妾,你可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