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有那么多的相似:都出身在书香世家;都有比较高的文化修养;父亲都有较好的职业,母亲都是有文化的女性;同样都是十几岁出外,当流亡学生;还都热衷于读书,生活上十分节俭,朴实无华;都有一副热血心肠,乐于助人。
他俩真是志同道合,心心相印,很快进入热恋之中。
新竹与台北相距不远,每逢周末,不用媒人参与,他们都有约会,有时在台北,有时在新竹,更多的是安排在台北新竹之间的板桥林家花园,来度过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此地名为花园,实际上已是一片废墟。
亭台殿阁已经变成断壁颓垣,杂草丛生,青苔遍地,人迹罕至。
他俩总是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席地而坐,倾心长谈。
有一次,他们的长谈,围绕着成功经验展开,发表很多妙论: 巧解神奇说善恶,有情有义好结果。
佩兰慢悠悠地问:你的人生之路,极其坎坷,多次遇险,都转危为安,好像有神仙搭救一般,这是什么原因?正民满面春风,郑重其事地答:我的人生之路,不够平坦,一言难尽。
几次遇险,都躲过灾难,不是守护神的赐福,而确是人为的影响,也是善有善报了。
十三岁时,在老家参加攻打日军的游击战。
我村共去六个同学,回来时两死两伤,庆璜和我两人安然无恙。
原因是:晚饭时,有一位老先生陪着吃饭,看见我们两人个子太矮,年龄太小,模样也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问过家人的姓名以后,他说认识祖父杨宜纯,知道他行医好善,动了恻隐之心。
出发时他拉着我们的手,力劝俺俩留下。
第二天再去打鬼子,我俩就留下了,因而没有进入战场,避免了悲惨的结局。
抗战胜利后,我回家探亲,走到曹县,遇到国军设关卡,很多人接受检查,百姓的钢笔、手表及钱物都被搜去,我说国军不该那样,劝他们不要那样做。
他们不但不听,反说我是‘共军’,把我五花大绑,扔在秫秸庵子里。
同路的乡民认识我祖父,留在原地不走,好心相救,磕头求情。
后来,遇到一位好心肠的连长审问,弄清事实,才松绑放行。
对这两次脱险,大家都有议论。
并不是‘守护神’的保佑,其实是‘祖父积德行善’的缘故。
俗话说,吃亏人常在。
那以前,祖父治病行善,在老家很出名,十里八乡都知道,多传说他是大善人。
在与乡民同行中,互报老家住址,问清家人姓名,特别是他们知道我祖父的名字时,朴实的乡民都很尊敬他,对他的孙儿也就有了爱护之情,全力相救。
这就是祖父常讲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日子未到’了,这是社会常理。
偶然事件中,含有必然性,这是社会规律。
德日法西斯大肆入侵别的国家,屠杀人民,引起各国的公愤,群起而攻之。
就连反对战争的和平使者、出生在德国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也被迫逃往美国,向罗斯福总统建议制造原子弹,轰炸日本,加速了日本的投降。
正义的事业一定要胜利,这些社会规律是不可违背的。
她理理头发,饶有兴趣地问:你在通校被关禁闭,是怎样放出来的呢?也有善报吗?正民诚实地回答:五年以前,在通校学习时,我们与维新三哥通信,信中写了国军虐待百姓,扰民乱民等内容。
此信被查出,退回通校,把我与鉴民关了两个多月禁闭,手铐脚镣都用上了。
老师和同学们全知道,我俩忠诚老实,爱好学习,并没有其他杂事。
师生的这些看法,不能不传到校长耳朵里。
尤其是鉴民的哥哥,也通过同学关系向校方讲清真相。
方朝俊校长敢于主持正义,把我俩释放。
如果我们做过坏事,结果可能相反。
这就是古人讲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吧!听了他的高谈阔论和独特见解,她很佩服,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图您的大福大贵,只想您今后事事平安,一帆风顺。
在澎湖时,发生恐怖事件,使人胆战心惊,几位校长和多个同学被害,下场悲惨。
正民滔滔不绝,接着向恋人诉说:澎湖杀人事件,以后也会真相大白。
历史是一面镜子,好像演出一场戏,在戏台上忠奸善恶都要亮相。
刘校长是个好人,救助不少人。
我们十六位同学,忍饥挨饿,走投无路时,他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使我们有个安身吃饭之处。
他受难被关押时,就有很多人救助。
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呀!因为,我给别人汇款,他给你买一件棉袄,你就要单身闯台湾,跟我一辈子,也是善有善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