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夫妻都以友情为重,没有区分这是你的朋友,那是我的朋友,对待他们的一切亲友,都像对待自己兄妹一样,甚至比自己的手足之情还亲。
正民情愿自己多吃苦,也要把省下的钱来帮助别人。
他的一生都贯穿着助人为乐的精神。
1958年大儿子定一出世。
佩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人承包了一日三餐的家务,每天周旋于病人与孩子之间,忙着请医生,取药物,喂孩子,换尿布。
其辛苦不言而喻。
然而,她总是面带笑容,柔情似水,从容不迫,干练爽利。
侍候病人,照料孩子,上班工作,样样兼顾,圆满周到,井井有条。
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
她在困境中支撑着全家。
正民的气喘病越来越重,什么事也做不了,把全家推入危境,所有担子都压在佩兰一人身上。
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身体虚弱,一筹莫展,前途茫然,万念俱灰,看不到一丝光明。
正民想,这样下去,不是白白辜负她的一生吗?他考虑再三,结婚四年,三个孩子出世,家庭负担越来越重。
一天,正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温存地握着她的手,说:佩兰,我想与你离婚,好吗?佩兰听后,面红耳赤,立刻俯在他身上,泪流满面,痛心地说:你的病,已让我够心疼的了,你怎么能说这些伤人的话呢?不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这是他俩相爱以来,唯一的一次发脾气。
正民马上感觉到:这是对他情深爱切所致,展现了她的钟爱之情。
这种甜蜜的爱情,犹如一股甘甜的清泉,滋润着他那病枯的心田;好似一剂灵丹妙药,驱赶那体内的病魔;又如一股温馨的暖流,使那冰冷的血液沸腾起来;又像战鼓催春,激励他勇往直前。
心中有爱情支撑,生命力就特别坚强。
在佩兰的精心护理下,他的气喘病逐渐减轻,体质日益康复。
自此,他们家又充满阳光,呈现一片欢乐的景象。
美满的婚姻生活,是医治疾病的良药。
特别令他感动的是,佩兰为了使他尽快恢复健康,不声不响地谋划,每天增添一道肉菜,有时清炖,有时红烧,而且她总是殷勤相劝,让他多吃一些。
正民吃了很久,才从侧面得知,原来她是千方百计求助朋友,从产房里弄来的胎盘,专为他医治气喘,滋补身体。
后来,他的气喘病果然好转,是不是由于胎盘之功,不得而知。
然而,佩兰对他的关爱,那种真情实意,体贴入微,让正民终生难忘。
这也成为他战胜病魔的强大力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民因祸得福,台湾空军很难退伍,身体得了严重的疾病,长期不愈,才能离开空军部队。
1958年,正民由于气喘严重,从空军退下来,受聘于美军金山电台。
为了增加收入,正民包办了所有的节假日的值班。
书到用时方恨少。
正民在空军通校与留美进修期间,重点学习电子实用技术,在钻研电子的书籍时,往往碰到高深的数学难题。
虽然已学过数学分析,应用起来,对解决复杂的计算问题,仍觉困难。
退伍以后,有了上学的机会。
为了补习高等数学,1960年8月,正民已32岁,带病参加大学招生联考,被淡江大学录取,进入数学系攻读。
那时,每天上午到淡江大学进修,下午在金山电台值班,晚上则要到武昌街做翻译工作。
而家住松山南港,来往四个地方,都是挤公共汽车,路上费时很多,常常凌晨才能抵家。
1960年,次子北恒出世,佩兰带四个孩子,还要上班,每天累得腰酸腿疼。
晚上还要数次起来,给孩子盖被子,换尿布。
丈夫回家以前,她却夜夜依门眺望,等待他的归来,无论他怎么反对,她仍然夜夜坚持。
有时她上夜班,就提前把饭菜准备好,让丈夫归来,及时吃饭休息。
而且好一点的食物,都让予他与孩子们吃,她自己只吃残菜剩饭。
丈夫与孩子们数度抗议,佩兰仍无动于衷。
她把所有的爱,都浇灌在丈夫和孩子们身上,把温暖送到他们的心里。
1961年,美国的电子通讯中心扩建,由宏泰公司承建,正民与鉴民在美军电台相会,可巧碰到过去流亡学校的邱校长。
他们在惊奇之下,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邱校长似乎立即忆起了往事,竟对他们说道:你们可知道,目前在银行里,我还有几百万元的存款呢?现在入股参与了宏泰公司。
听了这话,两人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清洁剂,能把邱校长洗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