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的日本之行,只有他们两个。
陆嘉木在美国另外开了一间公司,是电子科技行业的,他的专业。
有资金,有技术,有人脉,有资源,市场一片大好,前景比陆氏更好,他却不得不将自己禁锢于这个城市。
此次去日本,是代表那间公司去参加博览会。
他的下属同事早已经在日本等他。
签证办得很顺利,洛夕颜也是个常常出国的人。
只是那天她感冒了,生日后的第二天冷空气就光临了这个城市,她穿着薄薄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就受了凉。
陆嘉木本来也不让她去,她哑着嗓子说:我那天两只耳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你说要带我去,不准反悔。
结果两个多小时的航班她都靠在他的身上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推都不醒。
陆嘉木不放心,喊了空姐把水递过来,又找出药强行喂下去。
她皱着一张脸哭诉,苦死了。
他哭笑不得,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把她的嘴巴捂得紧紧的。
她在他的手里嘟嘟囔囔的,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手心,又湿又热,让他想起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地亲吻她的感觉。
那么美好,那么舒服,可是却是那么地梦幻,好象不是真的。
他有点呆呆地,反应过来时她又没有什么声响,吓得后背发凉,直冒冷汗。
幸亏有她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才知道她是睡着了。
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去,只是再也不敢放开她,一路将她抱紧了。
出了飞机,她还是不肯醒过来,靠在他身上,软趴趴的。
他无可奈何地扶着她,喊机上的服务人员帮忙推行李出去。
幸亏早已经有下属来接他,看他这副模样出来赶紧迎上来把行李接过去。
陆总,这位小姐是?对方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脸色不好,阴沉地回答:我朋友,赶紧送医院看看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有高烧,也没有其他问题,就是吃的药有嗜睡的成分。
火急火燎地送到医院就很晚了,医生开了点药说回去吃。
下属是陆嘉木大学时代的学弟,哪里见过他这样慌张的模样,不由地多看了洛夕颜几眼,心里想定是陆总的女朋友无虞了。
幸亏也带来了翻译,凡事都很好解决,回酒店的路上洛夕颜就醒了。
下次再带你出来,我就不信陆。
陆嘉木气鼓鼓地看着睡眼惺忪的洛夕颜,恨得牙痒痒,自己当时怎么会冲动说带她来日本。
认识她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洛夕颜倒是毫无畏惧,从包里掏出一把梳子梳理头发。
是你自己让我来的,我可没有求着你要来。
陆嘉木,要是以后再跟你出来,我就不信洛。
陆嘉木冷哼一声,你本来就不该信洛,也不信许,你信叶。
这一句话戳到洛夕颜的痛处,一言不发,伸手就要打。
陆嘉木反应快,抓着她的手,两人扭做一团。
洛夕颜,再给你打到,我就不是男人。
洛夕颜也恼了,嚷道:我再打不到你就不是女人。
前面的司机翻译憋着笑,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尤其是陆嘉木的学弟,一直和他共同学习,后来又一起共事,知道这个陆总的脾气,从来都是笑脸迎人,沉稳内敛,哪里会说出这样幼稚无聊的话。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他不由琢磨着怎么回去和他们讲今晚的趣事。
陆嘉木轻咳两声放开了手,洛夕颜也不再多闹,转过身去靠着座位睡觉。
陆嘉木哼了一声,易伟,要是有第五个人知道车里的对话,你就等着拍屁股走人啊!易伟手一抖,差点没出车祸,赶紧讨好地道:陆哥,哪能啊?您跟咱嫂子的对话怎么好意思透露给大家啊,光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再说,咱也不是故意的啊,您以后跟咱嫂子调情就找个私密场合。
他还没有说完,两只手已经同时重重地拍在他的头顶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们没有关系。
不仅同时动手,还异口同声。
易伟心道,相信才怪。
他补充了一句:陆哥,咱不知道嫂子一起过来,就订了一间房。
还有,博览会期间,东京的几个五星级酒店似乎都客满了,再订怕是没有房间了。
酒店的大堂里,一行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盯着他们两个。
洛夕颜拉着箱子,在一束束暧昧的眼神中不知所措。
她躲在陆嘉木的身后,陆嘉木,你跟他们说我只是来旅游的,让他们别想歪了啊!陆嘉木回头看她一眼,你这个样子,他们不想歪都不可能。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早已经夸张地喊了好几声上帝啊,跑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里都是诡异的惊讶,又拉着陆嘉木连声地喊了好几声上帝。
陆,想不到你竟然会带女孩子来。
你太不够意思了,不准我们带女人一起,自己却带了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陆,你就是这么有魅力,好可爱的女孩子。
陆嘉木失笑,用英语反问道:JADE,你哪里看得出来她可爱?洛夕颜差点没把箱子丢在陆嘉木的身上,你以为我听不懂英文吗?这个时候却有一个日本人迎上来,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日语。
洛夕颜什么都听不懂,只听见他一直卡哇伊卡哇伊地喊,就这句她听得懂。
陆嘉木冷着脸道:森田,你可以用英语或者你流利的东北普通话。
那人嘿嘿一笑,把陆嘉木的肩膀一揽。
我的意思是说,陆嘉木,如果你觉得她不够可爱,不如让她跟我一起住,我保管明天她就非常可爱。
陆嘉木脸色更坏,冷冷地看了森田一眼。
森田吓得哆嗦一下,赶紧说不敢了。
酒过三巡。
这一行人早已经跟洛夕颜混得很熟。
也不知道怎地,这一行人除了JADE和森田不是中国人之外,其他都是标准的炎黄子孙。
不过森田此人,据陆嘉木透露,因为一个中国女人苦学三年中文,练就一口标准东北话,颇有赵本山的韵味。
因此孤苦伶仃的JADE分外郁闷。
易伟是那种特别爱在女孩子面前炫耀口才的人。
自见到洛夕颜和陆嘉木这样子说话之中,平日里借了好几个胆子都不敢冒犯的陆嘉木,突然走下了神坛。
其他几个人本来胆战心惊,生怕这个往日里见不到几次面却分外可怖的顶头上司哪里不满意,易伟却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风生水起。
偏偏森田也是怎么都不怕陆嘉木的人,又讲得一口东北话,说起陆嘉木的陈年往事来真是和易伟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夕颜,我跟你说,千万要把陆嘉木此人牢牢抓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告诉你,陆嘉木啊,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一旦拿下来,他就肯定对你死心塌地的好,任你欺负。
今天车里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再发生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洛夕颜喝着淡淡的清酒连连点头,哦,我回去告诉他女朋友啊!哎!夕颜,我可不信你不是他女朋友。
话说这么保守的陆嘉木,除了和女同事一起出差之外怎么可能带女孩子出来?她点点头,我是他手下啦,小秘!没事,放心,你这个小秘机会很大。
我可从没有见过他这个面瘫男人对女人发脾气,他可是公认的温柔情人,只会笑,不会凶的那种。
是吗?洛夕颜都是困惑,指着陆嘉木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过他挺爱笑的,为什么叫做面瘫男人啊?是挺爱笑的,不过每次笑都是古典美女的笑不露齿,皮笑肉不笑和笑里藏刀,是不是?洛夕颜差点没一口酒喷在陆嘉木的脸上,只顾着点头。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陆嘉木有什么魅力让那些女人死心塌地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按说我们几个都比他帅来着,难不成一个个都看上他有钱了?可大学的时候也没见他多有钱啊!来,我跟你说个笑话,简直是经典啊。
以前有个洋妞,现在在好莱坞当了明星的那个,大波翘臀,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啊,人家就是跟着他跑。
有一次还追到男厕所里,大跳艳舞,把他吓得脸色苍白连拉链都没有拉好就跑出来了。
哈,那件事情搞得全校都知道了,太有趣了。
知道什么是脸色苍白吗?喏,看看他现在这样就知道了。
洛夕颜乖乖地顺着易伟的手指指向的方向,果然看见旁边的陆嘉木的脸,噗地一口清酒全喷在他苍白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
赶紧拿着纸巾给他擦。
最后还是受不了,趴在他的身上狂笑。
陆嘉木,其实那个故事没那么好笑,是你的脸更好笑。
哈哈,我要回去告诉陆嘉齐,太好笑了,他应该很高兴听到这个故事。
陆嘉木伸手推开她。
洛夕颜,要是有其他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哦!洛夕颜立刻镇定神色,不敢再笑,转头跟森田干了一杯。
终于还是受不了,趴在桌子上大笑。
其他几个本就差不多忍出内伤来了,有她带头,这笑的病毒一下子传染开去,一个个也捧腹大笑。
这几个人除了易伟和森田是陆嘉木的知交好友之外都是他的下属,见惯了他笑面迎人实际上严肃冷峻的模样,一个个见到他都是胆战心惊,今天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当着他的面放肆。
陆嘉木充耳不闻,喝了口清酒,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走人。
洛夕颜回到房间,陆嘉木换了一身白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房间的灯光晕黄,全洒在他的身上,没有了平日的尖锐冷峻,有点暖暖的。
她心里泛起一股怪异的酸楚,慢步走过去。
你给我过来!陆嘉木头也不抬,还拿着一份文件,声音却是冰冰的冷,跟外面东京的风差不多。
干吗?她的心底生出一股怯意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门边远远地看着她。
过来。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严厉。
她犹豫地看看周围,倒也没什么人能帮她,这个房间里就他们两人。
她勉为其难地挪着脚步走过去,短短的路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陆嘉木等得不耐烦,放下文件盯着她走过来。
他不看倒好,他这么一抬头,她走得更加地慢,恨不得自己是蜗牛。
陆嘉木越发不耐烦,索性自己站起来走了过去。
哎,你别过来。
洛夕颜却慌了,伸出手要阻挡他一般,他一个大步就已经跨到她的面前。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我又没有做错事!是他们要说的,要罚你罚他们去。
扣薪水,不都是你的员工吗,不然就解雇!她低着头,却还是那样地理直气壮。
陆嘉木气得冷笑好几声,伸出手就往她屁股上连打好几下。
你也是我的员工,我也扣你薪水,解雇你好了!洛夕颜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惩罚她,当即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狗血,真他妈的狗血。
她的脸也是狗血一般的红,你干吗,干吗打我屁股?妈的,你又不是我爸妈,凭什么这么打我!许墨还没有这样打过我呢!陆嘉木哼了一声,就是许墨没有把你教好,所以我来好好教育教育你。
你说,他们两个平时借他们七个八个胆,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
你一来倒好,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们怎么那么喜欢你?洛夕颜委屈地要死,什么嘛!又不是我让他们这么说的,是他们拉着我要说的。
后来你走了,他们又说别的,我不太听得懂,真的,好像很奇怪的话。
一个个都在笑,就我跟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
嘉木,他们说什么啊?陆嘉木一怔,满脸笑意。
别理他们,一个个喝了酒都在发疯,那些话,活该你听不懂。
他们也懂得挑时机,等我走了才说,要我还在,非把他们一个个都灭了不可。
他知道,这帮在美国混的中国男人们无非是说说荤段子,偏偏洛夕颜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听不懂。
那到底说些什么,很奇怪,我听不懂。
洛夕颜又恢复她好奇的本性,陆嘉木越不让她知道,她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嘉木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着文件继续看,不理她。
洛夕颜却没有刚才那么怕他了,反正罚也罚过了,狗血的惩罚方式又不痛,怕他简直是多余的事情嘛。
于是就靠过来,坐在旁边继续问:嘉木,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外国女人的身材很好吗?回去可要提醒一下叶子萱让她小心一点,别让别人把你抢跑了。
陆嘉木听到叶子萱的名字,眉头一皱,前几日这个名字的主人就因为那天的事件和他闹了整整两天,闹得他烦死了,怎么洛夕颜又要跟他提起她。
随便!洛夕颜又低下头不能控制地低笑,想起当时易伟形容的样子就发笑。
脸色苍白,哈哈,再抬起头看看陆嘉木。
晕黄的灯光下,一双眸子不大,单眼皮,却很亮,看文件的样子很专注。
他的脸棱角分明,尤其是鼻子又挺又直,很有男子气概。
是真的很英俊,剑眉星目,怪不得叶子萱也变了心,怪不得他们说那么多女人喜欢他。
陆嘉木觉察到一些异样的感觉,抬起头,刚好迎上她的眼睛。
心里的柔情突如其来,跟决堤一般地泛滥。
那样的眼神,清澈澄静,她微微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味,让他有点心旌动摇。
他轻轻地咳了一下,脸上微微地发烫,赶紧低下头看文件。
洛夕颜无聊地开了电视机,都是叽里呱啦的日语,一句也听不懂。
看看时间,也不过是北京时间十点钟,照她的生物钟,完全是清醒时间。
跑去把换洗衣物找出来,到浴室里洗了澡出来。
结果陆嘉木还在看文件。
她的头发还湿着,找了半天找到一只电吹风,插上去吹头发。
陆嘉木被吹风机的声音搞得烦躁不已,本来心里就有一把火烧得没办法安宁下来,这下更是焦躁不安。
偏生她的头发又长又多,又不容易吹干,吹了十分钟还是半湿。
她耐心十足,根本没有发现陆嘉木的不对劲。
等到陆嘉木亲自动手把电源拔了她才皱着眉头问他:你干吗啊?我头发还没有吹干!陆嘉木兀自坐下,吵死了!她瞪他一眼,等一下就好了。
吹风机的声音本来就大!说着,就要再去插上。
陆嘉木眼疾手快,一把扯过她的吹风机,往地上一丢。
我要看文件,你不准再吹了。
你怎么这样?洛夕颜赶紧去查看她的吹风机,幸亏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怒气冲冲地找他理论,你凭什么不让我吹头发?我又不是故意吵着你的,谁叫你不早点通知他们订好房间。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同一个房间,你要是愿意,就应该搬去和他们一起住,把房间让给我。
你这个样子,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陆嘉木黑着脸,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推着她往门外走。
当真也不管她就换了一身薄薄的睡衣,啪地关上门就把她关在门外了。
洛夕颜目瞪口呆,她骂他没有风度,他还真的耍起赖来,真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走廊上虽然不冷,可是她只穿着一身薄薄的长袖睡裙,一截小腿还露在衣服外面,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也不喊他开门,跑到隔壁不知道谁的房间敲门。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估计是刚才一席酒喝完了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她不死心,咬着嘴唇去别的房间敲门。
终于有人开门,是那个日本人森田。
看着她的样子,吃惊地问她:陆嘉木把你赶出来了!她点头,突然觉得委屈,他凭什么嘛,说赶她出来就赶她出来。
想想她今天感冒还没有好,头发也没有干,衣服也没穿好,他就这样赶她出来,真是太过分了。
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酸楚,眼泪就啪啦啪啦地掉下来了。
森田吓得赶紧把她拉进去,跑到陆嘉木的房间敲门。
陆嘉木早就慌了,又后悔又郁闷。
听见她一声一声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就是恨她,恨她的倔强。
她若是喊一声,他就在门后,只要旋转一下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没有。
森田来敲门,他以为是她,结果却不是,知道她是敲开了别人的门,心里的那把火就又开始蔓延。
你怎么对人家女孩子那样?她哭得可厉害了,要吵架也不该赶她出来啊,就穿着那睡衣,你就不心疼?这个日本男人最喜欢把贾宝玉的话挂在嘴边,女子都是水做的,这个男人在一起求学的日子里就以温柔著称,绝不让女孩子哭是他的准则。
这句话说的波澜不惊,语气却是严肃的,略带责备。
陆嘉木本来就心里担忧,他这样一说,真是后悔不迭,赶紧随着森田去了他的房间。
进去了洛夕颜还在哭,却趴在森田房间的床上看起杂志来,见到陆嘉木进来又开始放声大哭,把杂志丢在他身上。
陆嘉木心里急,倒也不气,走过去半蹲着跟她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就别哭了,啊,别哭了啊!他不说倒好,一说洛夕颜就想起他刚才推她出去时的冷酷模样。
心里想,你就道歉吧,越让我不要哭,我就偏偏要哭给你看。
后悔死吧,你!我给你买礼物,请你吃饭,要不然,你打我。
你今天不是说非要打到我嘛,你打吧,你打我吧。
哎,别哭了啊,别哭啊!洛夕颜泪眼朦胧,瞪大了眼睛问他:你说的啊,随便我打?陆嘉木嗤笑一声。
你今天不是说打不到我就不是个女人吗,喏,随便你打。
说着就把脸伸过去。
那你不是说你要是让我打着就不是男人吗?她倒是贴心。
陆嘉木无奈,苦笑着说:打吧!你要是不哭了,我就不是男人好了!洛夕颜噗哧一笑,伸手往他脸上轻轻一拍,别过头去不说话,却只是笑。
旁边的森田笑得直不起腰,索性坐在沙发上看笑话。
陆嘉木心里甜滋滋的,回头瞪了一眼好朋友,把洛夕颜从他床上拎起来。
还没有笑够吗?回自己房间笑去。
以后你爱怎样就怎样,算我怕了你了!洛夕颜嘟嘟囔囔地站起来。
谁叫你欺负我的?看你怕了吧,以后再敢这么欺负我,我就哭死给你看!陆嘉木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牵着她的手往自己房里走。
洛夕颜心情立刻就好了,她终于找到了一种压制陆嘉木气焰的方法。
怪不得人家说女人的绝招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是很有效果。
她低低地笑,无比地高兴。
那么久的时间以来,她见到陆嘉木就是害怕的,无缘无故地觉得害怕和恐惧。
即便是两人争吵,大打出手,抑或是和平相处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他的气势太过强势,散发着一股阴狠的味道,让她不得不忌惮。
只是今天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她突然觉得,其实陆嘉木也是同样地怕着她的。
他们两个其实很像同一个国度的人,性格里的因素也隐隐地相同,因此彼此惧怕。
你笑什么?他突然握得紧了,洛夕颜的手觉得暖暖的,连带着浑身也都是暖洋洋的。
洛夕颜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两人步伐一致,齐齐到了房门前。
她伸出脚,轻轻地踢开房门,暖气一下子环抱住她,热气逼人。
陆嘉木,你可千万不要像陆嘉齐说的一样爱上我啊!我虽然没有答应他,但是如果你爱上我我会觉得很害怕。
陆嘉木的手一松,洛夕颜已经跳着跑到床上去了。
又大又宽又软的床,她横躺在那里打滚也可以。
啊!你晚上睡沙发。
他轻轻地关上房门,摁下了开关。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