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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2025-03-25 12:03:53

林菲菲好不容易把许墨的衣服脱去,抬起手一看,已经是半夜12点了。

他来的时候喝了酒,手捧着胸口。

她知道他的心脏病又发作了,赶紧喂他吃药。

他摆摆手说不要,她坚持着终于把药给他喂了下去,又泡了热牛奶给他喝。

他昏昏沉沉的,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喝了酒之后,许墨睡得有点沉,还有点微微的呼噜声。

他难得这样,她却觉得可爱,去了房间里拿了毯子出来盖。

虽然是初夏了,但是这样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还是容易感冒。

他的身体不好,她心里这样地想着,心里满满的,仿佛除了他什么都装不下。

她俯下身子,去亲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角,他的一切。

忽然就笑出声来,许墨,阿墨,你老了哦!这么多年了,看着你这么多年走过来,你果然是老了。

记得以前第一次见面,我那么莽莽撞撞的,你骂我说这小丫头就是粗心。

可是许墨,连我都已经老了,多可怜,女人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时间。

今早的容颜比昨晚的苍老。

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呢?难道要等到我真的变得人老珠黄了,没有人要了,你还是不要我吗?没想到她刚撑着沙发站起来,就听见了敲门声,半夜里格外地可怖。

她一个机灵,愣在那里不敢动。

敲门声却不停,有规律地慢慢地敲着,一声一声地,就这样也敲着她的胸口,让她的恐惧一点点地浸润出来。

谁啊?她大着胆子问出口,声音却很低,低到不能掩盖越来越大声的敲门声。

她怕那敲门声吵到了许墨,大着胆子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外面。

看到的是一张请冷冷的脸,她惊讶地啊了一声,几乎是尖叫。

许墨疼地一声坐了起来,怎么了?他睡得虽熟,但是多年的习惯,只要夜里有一点声响都会立刻起来。

毕竟有时候夜里洛夕颜常常会犯病,他总是担心,因此不敢熟睡。

林菲菲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站在那里,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许墨不由急了,跳下沙发,走到她旁边。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林菲菲伸出手指着门,许墨心里一紧,也透着那猫眼去看。

是洛夕颜,还是刚才在家里的那副装扮,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伸手去开门。

洛夕颜被拉进门,看见许墨赤裸的上身,恨恨地看了一眼林菲菲。

我来带你回家。

许墨不理会她,走到沙发旁,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

穿好了却只是在沙发上坐着,呆呆地看向远方。

洛夕颜不动,林菲菲站在门口,有风吹进来,她走过去把门合上。

许墨,你送她回去吧!许墨回过头,大声嚷着:送她?让她怎么来怎么回去!是怒极了的话。

洛夕颜笑了一下,我不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就不信了,你们能把我丢出去不管。

本来我就想来这里参观一下,现在时间不早了,索性我也住下。

反正林菲菲也去过我那里,不是吗?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着,也就自己穿着鞋子踏在林菲菲家光洁的地板上走到了许墨旁边坐下。

我不是刚说了吗,什么方法我都会用,无论是等待还是追求我都用,我就是要黏着你,赖着你,怎么样?许墨转过头,愤怒的眼神看着她,她却骄傲地仰着头与他对视,像极了年少的时候他们最多的状态。

我是变态啊!就是用这么变态的方式,许墨,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有习惯吗?她靠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长而细碎的头发就搁在他的脖子上,微微地发痒。

他侧过头避开,她却已经贴了上来。

许墨,不要抗拒我,我真的会发疯的。

这是病,是绝症,永远都治不好的。

许墨彻底无语,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洛夕颜坐在那里嘴角微微翘起,邪恶的笑容。

她摸着自己的手,有点凉。

林菲菲,我记得你曾讲过你不会认输。

那我告诉你,我也不会,不仅不会,我还会赢。

林菲菲懒得看她,打开门,等着她出去。

她却依然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菲菲微恼,低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立刻给我走。

她终于站起来,没什么不满意的,也没有什么满意的,这不就是洛夕颜的人生吗?林菲菲莫名其妙,只是低着头让她走。

下了楼,许墨早就不在,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往家里走去。

那间并不怎么大的房子,她早已经认定那就是她唯一的家,即使似乎已经支离破碎,可她依然留恋。

回到家,许墨就坐在沙发上,和刚才一模一样。

她轻轻地将门合上,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仰望着他。

许墨,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们一直开开心心的,好不好?许墨没有回答,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只有沉默才是唯一一种不会引起更大灾难的办法。

他真的很想大喊一声救命,然后将她推开,永远地推离自己的世界。

他快要窒息了,不能呼吸,不能活下去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完全没有必要。

他没有欠她的,没有义务管她的死活,没有必要管她快不快乐。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推开她,抗拒她的诱惑。

我要睡觉了,你别来烦我!他冷冷地推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脱了衣服,她却已经跟了上来,站在门口盈盈地笑着。

我要睡你的床。

她就那样宣布了她的决定。

许墨不说话,拿了衣服往外面走。

她却用脚轻轻地一踢,门就那样合上了。

你不准走。

那个样子的她,脚还高高地提着,贴在门板上。

她穿着绿色的长裙,轻柔飘逸,露出洁白的小腿。

嘴角微微地翘起,眼睛里是最简单的孩子一般的清澈,他却突然觉得心跳顿了一下,失去了规律。

那个样子的她,像是一个女神。

妩媚和青春,直接热烈的性感。

他几乎不敢看,就这样被撩拨了情绪,立刻转过了头。

随便你,反正我只能服从你,是不是?许墨还是微微的恼意,身体却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被褥柔软微凉,他躺在上面顿时觉得放松了许多,侧了身背对着洛夕颜。

洛夕颜照例还是微微地一笑,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躺下。

许墨,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许墨没有回答,只有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才能让她觉得他还是醒着的,只是他不愿意回答。

洛夕颜没有再问,睁着大大的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慌慌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许墨去突然坐了起来,说去洗澡。

洛夕颜就这样看着他去了,去了很久很久,他才回来。

她终于困了,睁开眼睛看他湿漉漉地进来。

那时虽是初夏,晚上的天气还是微微的凉,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你怎么了?她努力地说出话来,避开了刺眼的灯光。

没事,你睡吧!许墨还是冷泠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

夕颜累到不行,很快睡去。

许墨却难以躺下去,身上胸口还是火烧火燎地难受。

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散发着洛夕颜的气息,他根本逃不开,避不了。

好不容易用冷水换来的理智似乎又很快因为她的一个转身,一声呓语渐渐地消融。

他苦恼地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心里尽是纠结。

他不敢回头看她,怕回忆起那天晚上她贴着自己时那柔软的美好,和他心里不堪的渴望。

他在挣扎,无力地挣扎,似乎就漂流在可怕的死亡之海里,寻不到出路,只能沉溺。

颜颜,你真的想让我死吗?洛夕颜从梦中醒来,朦胧中隐隐看见许墨仍旧坐在床边。

她终于安心地笑了一下,侧过了身子。

每一天都会重复上演同样的剧情。

洛夕颜简直像是影子一般日夜跟随许墨,不管他去哪里,甚至是他去上厕所,她也会在外面等待他出来。

许墨选择了沉默,一点一点地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一般。

可她却也不在意,每日每夜都这么看着,唯有她自己心里面明白,她只是害怕,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有一天他真的会如同他说的一样就这样离开。

那个让她不再害怕不再孤单的人,现在却让她没有一刻能够得到安宁。

甚至夜里也会做噩梦,梦中的许墨冷酷地离开,头也不回,不管她怎么哭泣和哀求,他也不理会。

她从恶梦中醒来,摸到身边温暖的手,会幸福又悲伤地地掉下泪来。

她知道自己从未如此地疯狂过,像是劫难,命中已经注定,因此她根本不想抵抗,也知道就算抵抗也没有用。

这样的毒,她甘之如饴。

只是她好累,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心好累,一直被她用欺骗告诉自己他仍然爱自己强撑的心好累。

她好想就这样一直睡着,不要醒来,这样他就会一直在她的身边,永不会离开。

可是终究会醒来,面对真相。

他不见了。

她傻傻地坐在床上发呆,过了几分钟之后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鞋子也没有穿,直接冲出门去,像是她常常做的事情一样,就把他在半路上截住了。

在电梯口,早上准备上班去的人们,看了他们一眼,匆匆离去。

她的丝质睡衣滑落下来,露出白皙削瘦的肩膀。

可她没有去提,只是负气地去拉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岿然不动。

她咬着嘴巴,用力地咬着,咬出血来,他仍是站在那里,怜悯地看着她。

她最后没有办法,抱着他的箱子。

许墨高高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是那根拐杖,他说:颜颜,不要这样。

我真的要走了,我是许叔叔,许叔叔要走了。

她突然放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的裙子大却短,这一坐立刻露出大片的肉来,晃眼的白。

许墨不忍心,还是低下身子帮她扯好衣服。

你乖,回家去吧。

你愿意住这里就住这里,我不会回来的了。

不然,我让李想来接你。

那才是你的家。

她移动了一下身子,背对着他坐着,却不说话。

她知道,许墨还在那里,她听不见声音,却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的一切,唯独不知他的心已经飘在了哪个远方。

颜颜。

许墨喊她,苦苦的哀求的语气,可是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必要说吗,要说什么已经说了几千几万遍,她早就了解,可永远接受不了。

不要坐这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柔声地说,劝慰她。

她仍旧是不说话,愣愣地看向远方,眼睛睁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突然觉得心疼,把她扶了起来,牵着她往家里走。

没想到对面的门却突然打开来,是陆嘉木。

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陆嘉木愣了一下,眼神在洛夕颜的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回头与屋内的奶奶说:你别出来了,我去上班了。

他关了门,轻轻地与他们擦身而过。

洛夕颜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那件薄薄的T恤,还是她曾经送给他的礼物,他鲜见的休闲装束。

你去哪里?她浑身都在颤抖,冷冰冰的手没有任何知觉。

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黑暗。

她蓦地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湿乎乎的难受。

我不去哪里,我就在这里,你怎么了?许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不敢再刺激她,赶紧顺了她的意。

看,箱子都在这里,我不走,我不走。

我带你去医院吧!我没有病。

她突然大喊一声,扑了过去。

许墨反应不及,身子一倾,竟然真的被她压在身下。

他的伤腿碰到沙发脚,痛得连眼泪都流出涞,狰狞着一张脸说不出话。

洛夕颜压根没有注意到,她只是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

我没有病,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变态,我只是爱你,发疯一样地爱你。

我求求你,你不能因为你曾经是我爸爸而不让我爱你。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抬起身体,吻着他的嘴唇,用力地亲吻,像是陆嘉木吻她时那样的用力和霸道。

她的牙齿撞到他的嘴巴,生生地痛。

许墨握紧拳头,忍着那剧痛,根本没有办法去推开她。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那痛楚提醒他还艰难地活着。

她闭着眼睛,亲吻着他的鼻,他的眼睛,轻轻地噬咬他的嘴,他的耳朵。

她的体温温暖着他,他似乎感觉不到地板的冰冷,那些疼痛因为身体的热量而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疼痛和挣扎。

她的舌头在他的嘴里横冲直撞,没有理智。

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让他放弃抵抗,她那么甜,那么温暖。

欲望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几乎就那样在所有的诱惑面前弃械投降。

他无力地松开了拳头,为什么不要接受,她就在他的怀里,为什么不能拥抱她,将她压在身下。

她已经与自己无关,多少年来用谎言建立起来的关系已经分崩离析,她是个爱他的女人,自己为什么不能欣然接受。

可是,不行。

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双手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

你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

残酷的话语,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冰冷。

他已经不屑和她争执,已经不远再在她的身上浪费任何表情。

不要喊我的名字,也不要求我,更不要说爱我。

我不要你了,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走,该走的人是你。

回你自己的家去,不管那里有没有人要你,都不要回来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