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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2025-03-25 12:03:53

陆嘉木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闲在家里了。

婆婆留在了老家,毕竟一个习惯了小镇上闲适生活的老人还是不能喜欢城市中那种冷漠的环境。

陆嘉木一个人,也没有回陆家,他一向很少回去,即使是回去也只是呆一下,并不会住在那里。

父亲和另一个女人,都是与他彼此不待见。

即使是陆嘉齐,也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曾经有过适当的感情,现在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不光是旧时的恩怨,如今还多了洛夕颜,还多了财产之争。

他最近回过一次公司,陆嘉齐忙地和他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一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一堆人和电话打断,像当时的自己。

他最后拿着一捧自己种在办公室的仙人掌,站在门口说:我最近要回一趟美国,说不定挺久的,颜颜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多多照顾她。

还有,她吃止痛片上瘾,你要看着她,我不在,就麻烦你了。

他看到陆嘉齐的笔顿了一下,他知道他的这个弟弟是真的还是在乎洛夕颜的,只要是一句话就能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

他转过身,无声地笑了一下。

办公室里的人友好地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不同的情绪,不是敬畏,甚至是同情。

他从来不需要同情,他知道,他拿着东西离开就知道,总有一天,他是会回来的,到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再左右他,谁也不能。

他没有去美国,至少没有像他跟陆嘉齐说的最近要回一趟美国,他还在家里,躺在床上睡觉,过着洛夕颜说的那种日子。

时常能看见陆嘉齐的车子停在楼下,洛夕颜从他的车中下来,脸上会有喜悦的笑容。

他远远地去触摸她的脸,只能摸到冰冷的玻璃。

这是在斗争吗?他会想要去问一下陆嘉齐,问他是不是在与自己争,争公司,还有她?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即使闲赋在家,他仍然没有心情去好好地煮一杯咖啡。

家里有一整套精美的咖啡用具,是陆嘉齐送的,他向来比自己会享受生活。

楼下陆嘉齐下背着洛夕颜上来,两个人笑得都很开心,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他想起那个时候的萧筱来,是怎么发现她和另外一个人这么快乐的呢,他的记忆开始渐渐地模糊。

他想自己是真的老了,已经开始回忆过去了。

他后来想起来了,是父亲来找他,他的亲生父亲,站在尚还懵懂无知的自己面前,用他惯有的冷笑告诉他他们是父子,然后让他把萧筱带离他最宠爱的儿子身边。

他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两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兄弟,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

他在陆嘉齐的房子里找到萧筱,陆嘉齐来开门,问他是谁。

他看着萧筱瞪着一双明亮美丽的眼睛看着他,他却无比地冷静,这样的画面,他从未想象过,但是他知道这是现实。

他只是说,阿筱,我带你回家。

而现在的自己是多么像当年的陆嘉木,但也有不同,那时的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一个女人的爱情,而现在他懂了,却亲手将她推向了陆嘉齐,做为一种赌注和权衡的测试。

他知道是自己输了,输给了现实,明明就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他却固执地不肯承认的现实。

我说,你是不胖了呀?怎么那么重,我都背不动你了?陆嘉齐故意地往上抬了抬,现在变成一个肥婆了,还好我早就对你死心了,不然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洛夕颜迷迷糊糊地去打他,他笑着威胁说要把她丢下去。

她觉得晕,压根没有力气。

陆嘉齐笑,侧着身子找钥匙。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洛夕颜在他背上动来动去的,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去寻找。

我的祖宗,你把钥匙放哪里了啊?洛夕颜啊啊大叫,你怎么那么笨,不就是放在我包里嘛,我的包呢?她转过身体去找包,又侧着身子去翻。

陆嘉齐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她又这样,一时重心不稳,洛夕颜已经掉了下去。

洛夕颜痛得眼泪都流出来,捂着屁股。

陆嘉齐,你是不是故意的?陆嘉齐也摔了一下,并不觉得痛,看见洛夕颜的模样倒觉得好笑,想不到她喝醉了竟是这副模样的。

洛夕颜见他笑,更气,愤愤地打他。

陆嘉齐躲,呵呵地笑成一团。

颜颜。

洛夕颜一愣,转过头来,看见的是一张含笑的脸,不是往日里穿着一身西装,不苟言笑的陆嘉木。

她看得有些呆了,嘉木,你怎么在这里啊?陆嘉木笑,伸出手。

怎么不能在这里?摔疼了没有?洛夕颜低低地喊了一声嘉木,在早春尚算寒冷的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温暖的味道。

她伸出手,不需用力,他已经握住了,轻轻地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拉起来。

她极高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起了化学反应,今天的陆嘉木格外地英俊,他的笑容格外地动人。

嘉木,你去哪里了啊?我好想你啊!她扑进他的怀里,他穿了一身看上去就十分温暖的羊毛衫,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哪里都没有去,你转过身来就能看得见啊!陆嘉齐站起来,默默地侧过了身,这样的场景,他怎么会愿意多看一眼。

洛夕颜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味,他敏感地捕捉到,皱起眉头看她的脸,果然不是一般的红润。

你喝酒了?洛夕颜点头,把头靠地舒服了一些,搂着陆嘉木的脖子。

怎么了吗?你也不准我喝酒吗?陆嘉木皱着眉头,将她搂紧了一些,又听见她絮絮叨叨地讲:我酒量很好的,以前我爷爷都会带我去那些场合让我给他们敬酒,不过我脾气不好,他后来都不敢带我去了。

嘿嘿,陆嘉木,你知道吗?我那些光辉事迹有多么伟大,现在我想我爷爷应该也记忆犹新吧!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往他身上抹。

我知道我很没用,我知道我的人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为什么他们非要把我摆在那里,我就是做不到他们想要的,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可他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做他们想要见到的我?陆嘉木挺着身体,她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带着浓重的哭音,他听不太分明,可是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失望弥漫在她的身体里面,控制了她,是对她自己的。

我为什么要去管那什么破公司,我又不稀罕,我又不想要。

为什么不让我像以前一样,想要的就拿到手,不想要的我就丢开?可是我不能丢,他们把它放在我手里,每天都跟我说,这是你爸爸千方百计地放到你手里的,你必须要好好地守住它。

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不懂啊。

为什么?她一口咬住陆嘉木裸露在外的锁骨,用力地咬,咬得他也忍不住地轻呼出声。

为什么我想做的事情他总是说不准,但我不喜欢的事他就是要逼我做?陆嘉木也没有推开她,任她咬着,末了,就渐渐松了口。

陆嘉齐在一旁是看呆了,指着血淋淋的伤口,哥!没事。

陆嘉木朝他笑笑,难得地温和。

她渐渐安静下来,酒精的作用终于渐渐平息。

这一通酒疯发过之后,就只有安宁。

眼角睫稍还有盈润的泪珠,嘴角亦是委屈地噘着的。

他是知道的,便是他坐在家里,也有人会告诉他关于她的最近,比如责备和她的抑郁。

你可以回去告诉叶子萱,一切如她所愿。

陆嘉齐以为自己听错了,哥,你做了什么?陆嘉木笑,低着头。

是你做了什么!嘉齐,不要告诉我你还想隐瞒我什么,瞒天过海,移花接木,这些法子你用地倒有些老道,不愧是父亲教出来的好儿子。

没事,你们想要拆什么,我都知道。

在你心里,还是洛夕颜重要一些的,我知道。

你还是个好孩子。

陆嘉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胡说。

不会胡说什么。

嘉齐,想要公司就拿走好了,我也并不稀罕,只是有点不甘心。

我想你也不甘心。

但是你没有能力,不是吗?你太幼稚,还不懂如何在这沙场征战,却首先拿了洛夕颜开刀。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我……陆嘉齐果然还真是陆嘉木说的一般幼稚,面对咄咄逼人的陆嘉木,竟然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我没有要对她不好,只不过是她不喜欢。

所以你就和叶子萱联手,是不是?陆嘉木丝毫也不放松,直视着忐忑不安的弟弟。

所以她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奋力地坚持到了现在,可你们在一瞬间就让她崩溃了。

你让她哭泣了!我没有。

陆嘉齐还在负隅顽抗,他不甘心就这样败落,一败涂地,永世不能超生。

我不想让她哭,我只想让她开心。

她不喜欢那里,她不是刚才也说了,那里不是她想要的。

我只是让她解脱了而已。

陆嘉木蓦地一笑,冰冷刺骨。

你承认了。

我的傻弟弟,你做对了,只是你做地比我早了些,而且愚蠢。

他用力地把她抱起来,她心里空落落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现实那么惨忍,她不愿意去面对。

你把公司给了叶子萱,她没有了寄托,她能做什么呢,除了凭吊她心中的许墨,她还能做什么。

陆嘉齐,你真是个傻子。

说完之后,陆嘉木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他想,现在是不是连他也救不了她了。

临走之前,许墨几次三番地交待他,一定要救她,可怎么救,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别人,要他怎么救。

他以前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可现在连他自己也痛恨时间的缓慢,他已经没有耐心来等待救赎。

陆嘉齐怔怔地,他不明白,他不知道是自己太笨,还是他们的关系太复杂,或者是哥哥的思维太深刻,他就是不能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让洛夕颜感到快乐,有什么错。

可他懊恼,他竟然还是会觉得自己是错的,哥哥是对的。

在他的心里,陆嘉木永远不会错。

他只是会笑,不会发脾气,只是疏离地笑。

可又有什么不对呢,他还能怎样对自己,分明是自己错了,抢了自己不想要却被迫被赐予的东西。

哥,为什么?因为我比你想象中还要爱她。

到最后洛夕颜还是知道自己不适合坐在那个光环中间。

那不是她要的,也是她要不起的。

从她第一天开始进入公司开始,所有人都不会看好她,她也没有能力去证明什么,她所能做的只有忍耐,那是一种无止尽的折磨,她知道支撑她自己的只有许墨。

可现在她也把这些丢弃了。

叶子萱的人缘极好,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喜欢她。

她总是笑,眼睛里透露出聪明和活泼。

洛夕颜有时候很羡慕她,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她精明能干的样子,心里想她肯定比自己更适合这个位置。

那样的长袖善舞,那样的周游于全部人之中,游刃有余,不是自己能做得到的。

连陆嘉齐什么时候被她收买了心,洛夕颜也一直都没有发现。

直到陆嘉木说出口,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傻。

是因为叶子萱长得像萧筱吗,所以陆嘉齐心里对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可是陆嘉齐分明喜欢的是自己啊,她心里有点嫉妒,虽然不爱陆嘉齐,但她却是希望他一直站在那里,尽管她不回头看,但她希望他一直在。

洛夕颜就是这么一个现实而自私的女人的。

叶子萱一手策划了谁也不知道的阴谋,像史书说的那样谋权夺位,陆嘉齐是配合者。

她闯了大祸,被扫地出门,这次连爷爷也帮不了她,只是用常有的那种平淡得如同死水一般的目光看着她,最后说颜颜,回家吧。

爷爷会像以前一样爱你的。

她还是摇头,泪水含在眼眶里。

她只是说,爷爷,我把许墨给我的东西都丢光了,他肯定要生气的,他生气了肯定会来找我算账的,我要等他。

事实上受益的却是陆嘉木,陆嘉齐心灰意冷,直接宣布了放弃去继承陆家的产业。

而他购买的洛氏股票也都给了陆嘉木。

陆嘉木成为仅次于洛氏的大股东。

洛夕颜又没有人来陪,陆嘉木变得比以前还要忙碌。

她有时候在房间呆一天,睡着了他还没有回来。

她又开始变得寂寞,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往那边倾斜。

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隔天醒来却在床上,还有温热的早餐。

中午的时候他会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吃饭,晚上有空的时候他会贴心地为她做饭。

她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家,小小的温暖的只属于她的家。

没有人会来与她分享这一切美好的事物,甚至这个房间里也没有属于别人的东西。

她想这样真好。

晚上睡不着觉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空气里都是焦虑的味道。

她瞪着眼睛,怎么也找不到让自己睡觉的方法。

幸好有陆嘉木,半夜她会打电话给陆嘉木,他被吵醒,跑过来抱着他讲话。

他困极了,眼皮子仿佛在打架,结果她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或者是用更极端的方式来让自己得到满足。

她让他背她,用尽了一切方式,在床上跳来跳去,大吵大闹,尖叫着让他抓狂。

他无可奈何地起来。

她在他的背上渐渐睡去,她小小的,越来越瘦,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没有什么重量。

可是又会觉得很重,让他负担不起。

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他很想努力地把那些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抠走一些,可努力了那么久,似乎没有成功过。

他讲故事给她听,也会唱歌。

有一次她听他唱了一次英文歌,就觉得惊为天籁。

其实他觉得他自己的声音并不十分好听,低低的,有着南方人特有的口音。

他常唱张学友的歌,心如刀割。

伤感的歌词,能给的我都给了我都舍得,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她在他的背止睡得迷糊了,会听见她轻声地喊爸爸。

他无奈地笑,也许在她心中没有一个人会代替许墨,至死方休。

可她就在自己的背上,这么近地在她身边,在她心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他知道该知足了,他还能强求些什么。

那个男人对她的爱何止这些,在她最任性最叛逆的时候,是他无私地包容了一切。

背她睡觉,怕是最常做的事情,她现在这样地性格 ,绝大可能就是许墨的纵容。

我们结婚吧!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