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
导演神情焦急的看了看手表,那个男模特怎么还不来?人家餐厅就快开市了。
我知道了。
导演旁边的女助手拨打着。
喂?我是广告公司,你怎么还不来呀,人家都在等你一个人呐……什么?来不了?你这话什么意思……生病了?那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通知我们?真是的,挂了。
他说什么?导演问道。
那个男模特,他说他一大早起来不舒服,所以去了医院,说是肠炎发作。
那他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害的我们白等这么长时间,生病又什么了不起,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素质,就这样以后谁还敢请他拍广告呀,还没有出名就如此傲慢。
导演把手里的纸卷狠狠的扔在地上。
导演,灯光已经就绪,什么时候开拍啊?有人过来问。
拍什么拍呀,不拍了!对不起,请让一让。
我侧着身子从人堆里挤过,想要道餐厅后面的小仓库里取一些龙凤筷架。
对不起……恩?导演拍拍助手的手臂,去帮我把那个服务生叫过来。
哪个?就是刚刚过去的,长的眉清目秀的那个。
知道了。
取好东西后,我将小仓库的门锁上。
对不起,麻烦让一让。
准备再次穿过那人堆。
你好。
年轻的女助理走到我面前。
我么?我指着自己的鼻尖。
没错,我们导演找你。
她说,麻烦你根我过来一下好么?找我?我很奇怪,但还是跟了过去。
哦!导演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好啊,年轻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借用贵餐厅拍摄一个关于香醋的广告,可是事先定好的男演员突然爽约了,可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不拍的话损失很大的。
哦。
我点点头,但还是没有搞懂他要说什么。
这个……怎么说呐,我觉得你可以帮助我们。
我?怎么帮?我觉得你的形象和气质蛮不错的。
可不可以做我们这个广告的男主角呀?什么?我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行不行!为什么,要知道,好多人想拍还拍不了呐。
那您找他们吧,我可不行!到底是为什么呀,现在的年轻人象你这样不想出风头的真是少见呐。
对不起,我正在工作呐!这个没关系,我跟你们宾馆的总经理是好朋友,打招呼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不光是这样,我一见到镜头就哆嗦,实在抱歉。
我再三推诿。
那导演倒是锲而不舍。
谁第一次都这样,在镜头下站个五分钟就习惯了。
再说又不是要你白做,我们会付给你两百块钱的酬劳的,十几分钟赚两百块可是很划算的事呀,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
我目光坚定,语气坚决,我拍!乖乖,两百块呐,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
太好了,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导演重新拾起他丢下的纸卷,各单位注意,马上准备开拍广告,大家努力,争取一遍过关!我被安排道一个娘娘腔的男人面前坐下。
你好。
对方妩媚一笑。
我是化妆师,请放心把你的脸交给我。
我得胃部一阵收缩,还,还要化妆?当然。
我是男的呀。
那也要化妆。
其实,男人也又阴柔的一面的。
确实阴柔,我听着对方女人般娇滴滴的声音这样想着。
OK!化好妆后,他仔仔细细左左右右端详着我,好像在欣赏他的杰作。
太完美了!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会爱上你的。
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弄瞎自己的眼睛!你过来。
导演想我招招手,我简单向你介绍一下,我们这个广告是拍摄关于香醋的,分为两组镜头,第一组是描述一桌年轻人聚会的情形……导演,螃蟹已经上来了。
好的,放在拍摄的桌子上。
导演吩咐后又转向我,然后我们将拍一个男主角蘸着醋吃大闸蟹的特写镜头。
记住,吃相要越美越好。
吃……吃螃蟹?说实话,在人间生活的这几年,我们家一次也没有吃过螃蟹,不知道长的那么恐怖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反正我们狐狸从来没有谁敢尝试去吃螃蟹的。
原来以为两百块钱手到擒来,没想到世界上果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怎么办?小吴去跟他讲解一下具体的拍摄情节。
导演吩咐他身边的助手道。
螃蟹你一定吃过吧?女助手走过来。
我摇摇头。
呵呵。
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吃过。
看来光凭摇头动作她是不会相信我得话的,于是我补充了一句。
你好有趣哦,现在不是逗的时间……她望着我严肃的表情,笑容渐渐僵硬,你,不会真的没吃过螃蟹吧?我点点头。
好吧,现在我教你具体的拍摄步骤。
她随手拿起一只被蒸得红红得螃蟹,好可怜,不管是螃蟹还是人,大概谁都不想自己被蒸熟吧。
然后,从侧面一掰,壳子和肚子就自动被分开了,这只是母的,里面有好多蟹黄,这也是最美味和最有营养的部分。
我不禁想起厕所没有冲干净时里面水的颜色,和这个蟹黄还真有点……你面对镜头所要做的就是,重复我刚才的动作,分解开螃蟹,然后吃下去。
记住,要蘸着吃。
她指了指旁边的醋。
好了,现在没有问题了吧。
哦。
我虽然表面说没有问题,心里却忐忑得要命,想到自己即将成为第一个吃螃蟹得狐狸,心里又紧张又兴奋。
预备,开始!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周围得人都突然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那只螃蟹身上。
掰啊……助理轻声提示着我。
我照着刚才的办法,使劲一掰,螃蟹果然一分为二,身体和壳子分了开来。
然后,就是把它吃下去。
吃下去,老娘不活了,就当囫囵吞枣,为了亲爱的两百块一口朽下去得了。
蘸着吃……助理不断提醒我。
站着吃?是因为有助于消化么?我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鼓足勇气一眯眼将蟹黄一口闷了下去。
停!导演叫了起来。
怎么搞的,我们拍的是香醋广告,你光吃螃蟹有屁用啊!不是叫你蘸着吃了么。
助理也用责怪的口吻对我说。
我是站着吃的呀。
我说我有站起来啊。
哎呀,是说蘸着面前这碟醋吃呀,不是站起来的意思。
真是的!导演用力挠着他的板寸头,头屑象下雪一样落下。
晚上,客厅电视机前的沙发上。
别挤呀,不能搬张椅子坐在旁边看呀!小妹一屁股将我扛开。
死丫头!对我温柔了两天又恢复本性了,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挤一挤要死呀,椅子那么硬,你哥我的屁股又没有什么肉,坐久了会得痔疮的。
冬天倒也算了,天气这么热,挤在一起不难受呀。
妈妈,听到了?我冲着妈妈嚷着,什么时候装空调呀!好啊,装空调是吧?你交三千块钱给我,明天就装。
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买什么都西都要我出钱,姐姐不也工作了么,还有,家里最有钱的应该是妈妈吧。
哎呀哥,你就拿三千块出来吧,你看我热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小妹在一旁鼓动着。
我哪有那么多钱,除非吧你卖了。
切,我可不止三千块的几万倍。
难受,有谁愿意出钱买个大麻烦。
切,哥哥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受欢迎呐!别吵了,已经不早了,你们都别看了,睡觉去吧。
妈妈过来驱赶我们。
让我再看一会吧。
这一集已经放了三十分钟了,就快结束了。
小妹撒娇道。
妈您别听她胡说,才唱完主题歌的,刚刚开始。
啪的一声,妈妈关掉了电视。
上楼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呐。
哼!小妹忿忿的瞪了我一眼。
妈妈。
我说。
什么事?我……今天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哦?什么了比起的事?妈妈问道。
哥哥能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呀,是不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呀。
小妹嘲讽着。
我……我吃了,吃了两只螃蟹。
家里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妈妈,爸爸,小妹都张大了嘴巴望着我。
楼上的姐姐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妈妈小心翼翼问道。
我说今天吃了两只螃蟹。
我说。
冬冬冬……众人皆跑开,不一会,妈妈手拿体温计,爸爸提着听诊器,姐姐拿着扁竹片,小妹拿着小电筒一起朝我围拢过来。
你疯了啊?妈妈用说捏开我的嘴,把体温计插进去。
爸爸把我得衣服撩起来,将听诊器在我的身上到处贴着。
姐姐等妈妈的体温计拔出来后,又将竹片放进我得嘴里,还叫我啊啊的喊着。
小妹则不由分说将我的眼皮翻起,用刺眼的小电筒照来照去。
体温还算正常。
妈妈舒了口气。
肺部没有炎症。
心跳脉搏都正常。
爸爸说。
扁桃体也没有肿大发炎。
姐姐说。
恩……瞳孔也没有放大迹象。
小妹说道。
瞳孔放大那是死人!我一把夺过小妹手里的电筒,好啊,我说我随身听里的金霸王每次都忘记取出来,第二天就没有了,原来是你个家贼干的呀!经过家人非专业的体检一番折腾,我被整的人困马乏,进了房间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关了灯的房间显得很幽暗,月光照进来,物体在地上投下奇异的影子。
房间的闷突然自动打开了,门外一片漆黑,并没有人进来。
爸爸……爸爸……我低声呼唤着,可一旁的老爸怎么也叫不醒,也没了平时恼人的鼾声。
爸爸……快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还是没有回应。
我仿佛听到了轻微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可以肯定的是,这喘息,绝对不是爸爸发的出的。
我下意识挥动了一下臂膀,一道微弱的红光在眼前晃了一下。
谁?我大声叫喊起来,这一喊,对方呼吸声更响了,我能感觉眼前有一团人形的半透明体在向我扑来。
干什么!我一遍叫嚷着一遍挥动臂膀驱赶对方。
哈呼……哈呼……对方似乎有进入我身体的意思,奋力朝我身体上扑来。
走开!老爸,快开灯!开灯!我一边抵抗着怪异物体的入侵一边朝爸爸求救着,可是,睡在一旁的爸爸却毫无反应。
开灯呀,爸爸!求求您了!我绝望的叫喊着,然后用尽力气推开异体,大吼道,呀!如呼啸的风声一样,半透明的异体突然就这样呼的退开了,门砰的一声又自动重新带上。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先的幽静。
我猛的张开眼睛,看见了天花板,自己正仰面躺在床上,双手端方在胸前。
灯开着,爸爸凑近过来,问道:胡来你怎么了?什么,我反问。
刚才你嘴巴不停颤动着,表情挣扎,好像要说什么,可却很含糊,一句也听不清楚。
哦……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我说,灯是您刚开的么?不是,一只都开着的,因为我还没睡。
爸爸说。
哦……我下了床,我取楼下喝点水。
来到冰箱前,我打开取出大瓶的矿泉水,接着从壁橱里摸到一只玻璃杯,到了半杯水,喝了一半又喝不下了,于是将矿泉水盖拧上放回冰箱,将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水倒进水池,打开水龙头冲刷了一下杯子,再倒口着放回壁橱里。
刚刚转回身,却看到厨房的餐桌上有什么东西在月光的反射下格外耀眼——是表姐的耳环!怎么?我走近一看,耳环下面压着一个白色信封,信封上面一行小字,我打开厨房的灯,读起那行小字:请在光线充足的条件下阅读本信。
废话!我怀着不详的预感拆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