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送完阮芙回家,回到自家院子时,就见着个黑衣人蹲在门口闷头抽烟。
旁边的地上扔着个男人,没啥外伤,但双手双脚都被捆死动弹不得,嘴里还塞了块布。
秦放走过去,低声道:谢谢哥。
那黑衣人稍一点头,交给他一个信封,大步离开。
阮大河看着这一幕,瞬间瞪大了眼。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才从县医院打听完消息,失魂落魄走在回乡路上,突然就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到了这里。
还以为是遇到了劫匪,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才见过面的秦放。
阮大河惶然摇头,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
秦放蹲了下来,扯出对方嘴里的布。
冷声道:叔,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
阮大河越发惊恐不安了。
这人抓自己想做啥?该不会想要自己命吧。
秦放晃了晃手上的信封,慢慢道:拿到这个,阿芙才会开心。
阮大河意识到了什么。
这人大费周章,原来是为了替那个小贱人拿那封信。
不愿意掏钱,反倒是明抢,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
他觉得牙根发冷,你疯了!绑架是违法的,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谁知道眼前的人非但不惧怕,反倒还笑了笑。
叔,绑架确实违法,但我分明是救了你啊。
他主动解开阮大河手脚上的束缚。
淡淡道:叔你回家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对了,这儿有五块钱,是阿芙给你的,拿回去改善下生活,以后别来了。
阮大河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只瞪眼瞅着对方。
这人咋这么厚脸皮,把自己绑架了不算,到最后还只肯给五块钱?打发叫花子呢!脸色一黑,我刚才说了,少于二百,我都不同意。
秦放表情阴郁,冷飕飕瞧着对方,叔,你听错了吧,我也没征求你同意啊。
还有,以后记得离阿芙远点,要是我知道你们再来打扰她,我绝不手软。
他站起身,短短几句话,气势尽显。
阮大河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对方真要心狠手辣,刚才自己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再迟疑,只怕连五块钱都没了。
咬牙抢过那张纸币,气冲冲地掉头就走。
今天真是倒霉到家,孙红霞的事还没闹清楚,信也不见了。
阮大河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阮老太瞧见了,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河,事情办妥了吗?咋脸色成这样。
阮大河没吱声,直奔孙红霞的屋。
一把踹开门,二话不说冲进去,直接掐住女人的脖子。
孙红霞,你这个贱女人,我跟你拼了。
孙红霞始料不及,一下从炕上摔在地上。
之前孙旺来闹过一次,她在家过了几天好日子,没想到这男人又开始发疯。
阮大河你疯了吧,又在闹啥,快放开我!阮大河手上使了大劲,掐得孙红霞直翻白眼。
阮老太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闹出人命,连忙叫喊:大江,兰香,快来拉开他。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上前,这才将孙红霞救了下来。
要是再晚一步,只怕真凶多吉少。
脖颈处火辣辣的疼,孙红霞吓破了胆。
哭喊道:阮大河,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弟的?这才几天全忘了啊!这回就连阮老太也看不下去,兰香后天就要办婚礼了,这时候要是闹出人命来,他们一家子还活不活了。
大河,你到底咋回事儿,说啥也不能动手啊!不能动手?自己现在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贱女人抽皮扒筋。
这女人骗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想装蒜。
阮大河双目赤红,我问你,那个野种到底是姓阮还是姓沈?到底是足月还是早产?孙红霞大口喘气,听到对方的话心里猛地一惊,咋突然说起这些,难不成是这人知道了啥?你胡说啥呢,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大河,我嫁给你十多年了,做人可得讲良心。
阮大河怒不可遏:正是因为我讲良心,所以过去十多年从来没怀疑过你。
但你呢?给我戴十多年的绿帽子,要不是我今天去了趟县医院,还会蒙在鼓里!反正他这次豁出去了,男人的面子不要,也要让大家知道这女人是啥德行。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阮家的人都傻了眼。
旁边的阮大江沉下脸来,大河,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阮兰香捂着嘴,慢慢道:是啊二哥,这也太荒唐了。
阮老太脸色阴沉:老二媳妇,他说的是真的吗?孙红霞心里一惊,这叫她咋开口?当年她跟沈军好上后,意外有了孩子。
本以为男人会收心,谁知道沈军一心想进城,忙着讨好周月,一脚把自己踹开。
孙红霞不甘心,只能找了个老实人接盘。
沈军帮自己在县医院做了点手脚,这事也就顺理成章办下来了。
阮大河这么多年也没多想,咋突然去了县医院。
阮大河把孙红霞的沉默当成默认,一脚踹在她胸口。
疼得她哎哟一声,俯身呕出一口血来。
阮大河怒目圆瞪,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都看见了,今天就打死你。
孙红霞不甘示弱,当即怒骂道:阮大河,你又是啥好东西,裤腰带松,别的女人勾一下就跑,现在反倒是怪起我来了,有本事你当时别上我的炕啊。
阮大河怒气上头,立马想挥拳头,却被周围的人拦住。
阮老太脸色很难看,大河,天大的事,等你妹子后天结完婚再说。
说到这里,阮兰香来了兴趣,二哥,妈说你进城拿钱去了,钱呢?她笑眯眯的伸出手,眼里满是期待。
这下全屋人的眼神都聚焦在阮大河身上,他一下子愣住。
结巴道:妈,我……我……阮兰香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拉下脸来。
语气像是要吃人:咋回事,该不会没拿到钱吧?阮大河脸色灰白,汗如雨下,拿……拿到了,但是……但是啥呢?他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