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庭看她这样笃定,便也不再多言。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刚过去,姜澄和姜盈袖就带着一众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给我搜!妖丹一定在里面!是!姜堇末一脸慵懒地坐在书房,任由这些人折腾。
反正她最重要的东西都在胧月居,除了要栽赃她妖丹的事情之外,剩下的东西她也不怕丢。
启禀家主,妖丹找到了!一名仆从将妖丹递到姜澄面前。
姜澄查探一番,又朝着姜堇末喊起那熟悉的几句话。
姜堇末,你该当何罪?!这话真的是让人听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姜堇末心里嘀咕了一句,用极为慵懒的声调开口回答:父亲,我冤枉啊——~因为语调太过散漫,搞得全场人都愣住了。
有她这么伸冤的吗?!你给我端正态度!这么大事情,你还敢如此懈怠!姜堇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父亲,这抓人也好,搜东西也罢,您老是用一套话训我,换谁不懈怠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犯错还有理了?犯错肯定是没理的,不犯错肯定有理!姜堇末说罢,指了指一旁搜出东西的下人,问道:你说!这东西是哪里搜出来的?下人老实回答:在床边的梳妆柜里面。
你问到那里面有什么气味了吗?有很浓烈的药材气息。
嗯,你闻闻你身上有没有这个味道?下人闻了闻身上,答道:……还挺大的。
姜堇末点头,又看向姜澄:父亲,我床边的那个不是梳妆柜,而是能够避免气味散发的灵檀木柜。
而且这药材味道极大,一旦沾染,是三天都掉不下去的。
说罢,她将目光越过姜澄,缓缓开口:不如父亲向后看看,到底是谁身上有这股气味呢?姜澄身后的一众姜家人都开始到处寻找,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姜蝶衣的身上。
蝶衣小姐身上的气味最重!其次就是大小……一个最快的下人立即来了精神,可是喊到一半,想到那是嫡系的姜盈袖,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姜蝶衣立即跪下,满脸无辜地开口:这是诬陷!肯定是姜堇末她用了些法子陷害我!陷害你?若真是陷害,不如你先解释解释这气味是怎么来的,行不行啊?我,我……姜蝶衣说不出解释的话语,这约等于是不打自招。
这番动作让姜澄顿时明白了一切,他恼火地看着眼前的姜蝶衣,冷声问道:别的先不提,但你妖丹是哪里来的?这……姜蝶衣落下泪来,又将目光放到了余青妙的身上。
余青妙顿时头皮发麻,立即慌乱地朝着姜蝶衣怒喝:你看我做什么?没什么。
姜蝶衣委屈地把头转回来,直接把头磕在地上:家主大人,蝶衣不能说。
无声胜有声,现在可以说是个人都知道是余青妙干的好事。
姜堇末瞥了余青妙一眼,又暗自思考了一番。
柳龙庭之前告诉过她,落影草生长在北洲大陆南部,而余家作为驯兽世家,根基也同样在南部,倒还对得上。
如果姜蝶衣的背后主使是余青妙,而余青妙又是为了姜盈袖做事的人……姜堇末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
她看到姜澄一脸为难的神色,还不忘拱火:父亲,现在证实和女儿无关,那还要继续查吗?父亲作为家主,想必定能公正严明地了解此事,彻查到底,对吧?姜澄脸色更加难看,而姜盈袖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又在心底骂了两句姜盈袖。
姜堇末察觉到她那副愚蠢模样,又出声提醒一句:还好啊,这蝶衣妹妹今日虽然做了坏事,却漏了好大的破绽,姐姐我倒是不费神了。
姜蝶衣原本还在掩面哭泣,一听这话,连哭声都漏了一拍。
她难道看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了?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几个人在这里各怀心思,姜澄最后作为家主,把事情定了性。
今日天色不早了,若是再这么闹下去,明日的比赛谁也不能有好精神!姜蝶衣去你母亲那里领罚,至于剩下的人,就都散了吧!呵呵,又是这种一笔带过的出发,真是无聊。
姜堇末心中冷笑,但也知道她抗议也没用,便直接送走一众人,又直接关上了院门。
上官氏的屋子内,姜蝶衣仍旧是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不过这次高高在上的除了姜盈袖和上官氏,还多了个余青妙。
而多出的她,目光也是最为愤怒且充满怀疑的。
姜蝶衣,你故意的吧?想让我引火上身,是不是!姜蝶衣无辜地抬起头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青妙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姜堇末那贱人会有那种手段啊!而且姐姐心想,当时姜堇末也说她床头那个看似梳妆柜的东西,是另有玄机的!她的屋子太奇怪了,妹妹我是实在没反应过来,等到开了柜子,早就来不及了呀!这番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但还有一件事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你折在姜堇末手里就算了,干嘛要拖我下水?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的?姜蝶衣转转眼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敢啊!我当时是太害怕了,怕家主大人惩罚我才会这样的!她朝着余青妙解释完,又一把拉住了上官氏和姜盈袖的大腿。
母亲,姐姐,你们知道的,我生来胆子小,当时是实在太害怕了,没有控制住才会这样的!请母亲和姐姐一定要原谅我这一次!她哭得悲恸,几句话就把自己给放在了受害者的视角上。
上官氏听哭声听得心烦,也只好就此作罢。
行行行,别哭了!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姜蝶衣立即止住哭声,磕了个头:谢母亲!不过你这次办事不得力,差点害了盈袖和青妙,惩罚还是要领的!就打个五十鞭子,我也好方便跟老爷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