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向东回来时远远看着自家的媳妇还在田里发呆,旁边的李婶忙的脚不沾地。
嘴角微微上扬,飞速地向自己家菜地跑去。
看着阮绵绵还没发现,居然拿着手遮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阮绵绵差点被吓一跳,要不是那声音。
应该会抓起地上的石头打人了。
吓死我了,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幼稚。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阮绵绵拽下他的手,都是茧子粗糙,但却挺暖和的。
阮绵绵看着他的眼睛,这大头凑的这么近,还占她便宜,推了推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
我这不是想你,就早点回来看你了。
郝向东居然撒起娇来,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
油嘴滑舌,快把地里的菜拔了,萝卜盖上稻草吧。
李婶家的白菜也帮忙拿下吧。
阮绵绵还偷偷在他耳边说:我好像啥活也没干,都是李婶干的,快去帮忙下。
好咧,领导。
看着这小两口的样子,李婶是笑得牙都歪了。
搞得那么正式,还敬礼,领导。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郝向东从兜里掏出了几颗圆圆的青绿的果子递到她眼前:尝尝。
阮绵绵咬下一口,眼睛突然发亮了:酸枣。
打从她怀孕后什么都没有胃口。
就喜欢吃些果脯,这野山酸枣清香的酸甜酸甜的真符合她的胃口。
哪弄来的这枣子,你不会从人家简萧那顺来的。
阮绵绵啃着酸枣眯着眼睛看着郝向东。
没,路边跟人拿的。
你都酸成这样了,要不别吃啦。
好吃,适合我这样的人吃。
阮绵绵举着枣子在阳光下看着鲜嫩多汁,就是皮厚了点。
那叔和我说今年太多了,没有好价钱。
供销社也不收。
就是糟蹋了这么好的果子,怕浪费了,逢人都给送一点。
郝向东突然觉得挺难的。
阮绵绵想着这既然都浪费了,那不如拿回去做酸枣糕吧。
你去把大叔家的酸枣都买下,我吃不浪费。
阮绵绵的眼都快笑弯了。
郝向东看着阮绵绵像是看个大傻子一样:你能吃这么多吗?牙都快酸倒了。
没事,你快去买吧。
不然人一会回去了,要瞎跑一趟了,钱带上了。
从兜里又掏出了10块钱塞他兜里。
阮绵绵一人先回去了。
阮绵绵现在是个大懒人了,做了碗简易的打卤面。
省事省时省力还抗饿。
和着面粉放那醒着,再做点卤,把肉沫、香菇、木耳等放进锅里爆炒出香味倒进酱油豆瓣酱一起炖煮着,等锅烧开了。
炖好卤,那么也醒得差不多了。
郝向东也回来了,他像个工具人一样扛着两袋的酸枣回来放地上。
强壮的汉子就是要这么使用,才不能白白浪费了资源。
阮绵绵靠着门这么想着,抓起了毛巾,过了下水给他递上。
擦擦汗吧,瞧这一脑门的汗。
郝向东接过毛巾后擦着汗水,别说快入冬,这汗像从水里爬出来了。
真香,今晚又煮什么好吃的呀?老远就闻到味了。
今晚吃点简单的,卤做好了,面还在那醒着,还没拉。
行,这些先放这吧,你别动我先给你把面给做了。
别累着了。
好,我没有那么娇贵呀。
你看看好着呢,我现在还不是国宝呢?阮绵绵坐在桌前已经看不下翻译的书了,随着郝向东的动作四处飘散着眼光。
你别这么盯着我。
郝向东一边揉着面条一边回看她。
咋啦,这么好看不让人看呀。
就是你的眼光太火热了,受不了。
哼,不看就不看。
阮绵绵低下头看书去了,但并不妨碍她偷看。
郝向东端来了两碗面,浇上打卤汁就好了。
真香。
阮绵绵捧着大碗,碗大的都快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这嘴甜得哟,放心我经得起批评。
你可别把头再埋进去了,像个傻子。
史上最牛的面,我不敢夸这卤,我还不敢夸这面,真好吃。
你看我都炫光盘了。
阮绵绵像打地鼠一样从碗里探出了头。
那机灵的样,让郝向东觉得这样很有活力让人挪不开眼。
难得你做次面这么好吃,我还不能夸夸呀。
阮绵绵笑得眼睛弯的月牙一样。
那也得你的卤做的好呀。
得咧,咱们别这么互捧臭脚了。
阮绵绵捂着嘴笑着:我们是两个王婆,自卖自夸。
两人休息一阵,洗漱后各忙各的。
阮绵绵又开始忙着她的翻译书。
郝向东当时很奇怪她怎么会外语呢,但绵绵的父亲之前是教授也是正常的。
我过两天去简萧那给你把书拿回来,你想不想回去念书呀?郝向东小心翼翼地问着。
念书,念什么书。
我现在这个成分,不合适吧?阮绵绵把下巴搁在笔上思索着。
嗯,这事再看下。
两人又各忙各的。
偶尔还看了对方,然后继续忙活着。
到了快夜里,门外有人敲门。
大半夜的啥事呀?郝向东半夜被扒拉起来了。
阮绵绵听着声也想起来,郝向东抓着她:别起了,天还没亮。
继续睡会。
那你这是上哪呀,大半夜的。
没事,快睡吧,单位里的小事。
你明天不还要做酸枣糕吗?嗯。
那我明天又有口福了。
郝向东打着手电筒出去了,套着个雨夜。
阮绵绵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小家伙好像也开始有感知了。
阮绵绵摸着肚子,醒来索性起来继续翻译书本。
点着煤油灯,在火苗的摇晃下,终于完工了。
可天也已经发白了,那家伙还没有回来。
没人暖床,被窝冰冷呀。
阮绵绵爬回被窝继续睡回笼觉。
她不知道,这一睡外面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