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医生说裴一珞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可以出院了,她的几个哥哥替她办了出院手续。
方知乐也跟着他们一起回了A市。
阮姜棠不是很放心卓云,即使何队让他们提前回A市,他们也没走,直到卓云在重症室里住了一个星期,转到普通病房为止。
回去的路上,阮姜棠问何队。
像卓云这种案子,一般要多久才会执行死刑?她的罪太重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死刑。
何队经手的案子多,按照以前的经验说:如果要经历一审二审的话,怎么也得一年吧!这还不能算上她上诉的期限。
她上诉?她上什么诉?证据确凿。
因为我国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
这种刑事案件,一般都会委托律师介入处理。
阮姜棠一个头两个大。
她对律法了解不多。
就不能早点弄死她吗?她不死,我寝食难安啊!就怕她哪天越狱又出来搞我一下。
何队笑了一下,不存在的,像她这种重犯,看管都很严苛,基本上不存在出逃的可能性。
阮姜棠幽幽地看着何队。
你别骗我了,我看过一部叫越狱的电影。
那是国外的题材。
不管哪里的题材,这都说明,狱是可以越的。
何队说不过阮姜棠,索性叫来了陆时渊。
把你老婆带走。
陆时渊失笑地问:你刚换位置到何队旁边,跟他嘀咕半天说了什么?看把他急得。
他们一行人,带着受伤的犯人,包了一台长途客运车回的A市。
没什么,就是问问何队,有没有办法早点弄死卓云,她不死的话,我总怕她找到机会东山再起。
应该不可能吧?不知道,但我从小在她手里长大,学的东西又都是她请人来教的,我总觉得她手可通天,特别的厉害。
陆时渊一下听明白了。
这大约就是从小到大的一种心理阴影。
她年纪大了,不行了,这次不就被我们轻易抓到了,而且你一直忽略了,她如果真像你说得这么神,就不会躲躲藏藏,不敢正面出来找我们报仇。
……这样吗?阮姜棠顿了一下,有点迟疑。
陆时渊牵起她的手,走到卓云的面前。
她还在昏迷。
但是脸色苍白,皮肤老态,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头顶也冒出了白头发。
看到了吗?她已经这么老了。
阮姜棠眨了眨眼,再三确定这人就是卓云。
她一时没回过神。
不管她年轻的时候,有多么厉害,但是她现在已经五十岁了,经不起岁月的摧残了,更何况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一下就垮了下去,以后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心魔。
甚至于,你伸个拳头,就能轻松的把她打倒,你要不要试一试?阮姜棠抬头,看陆时渊认真的样子,哭笑不得地说:虽然她是犯人,但我在这种情况下打死了她,我也要负法律责任的。
所以你也知道,你可以一拳打死她的,是不是?阮姜棠:……不得不说,陆时渊就有这个本事。
她好像真的不再觉得卓云是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了。
甚至再仔细打量她的面容时,会好奇不解,她正直青年,怎么会怕一个垂垂老者。
阮姜棠的心境豁然开朗,不再惧怕卓云。
回到A市以后,她休息了几日,就收到了何队的消息。
卓云的案子没有什么悬念,一审比她预计来得更快一些。
只是再怎么证据确凿,该走的流程一样也不能少走,这中间白白折腾去的时间,阮姜棠每次想到,都觉得便宜了卓云,又让她多活了一段时间。
这一天,离上次方知乐和裴一珞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他们两人在今天,会在两家的见证下举行一个小型的订婚仪式。
裴一珞今天穿的礼服,是阮姜棠亲自设计的。
漂亮高贵的样子,让她微微有些失神。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小嫂子。
不是吧!你不会记恨我以前的事情吧?裴一珞就跟个小丫头一样,一惊一乍,并没有因为今天要订婚了,就成熟多少。
阮姜棠失笑地摇摇头,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和时渊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缘分这么奇妙。
裴一珞想到了什么,羞涩的一笑。
是呀!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真命天子会是乐乐。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裴一珞这样叫方知乐,但总觉得裴一珞在叫狗的名字。
订婚仪式的时候,阮姜棠看着一对感情正浓的小情侣,满目都是祝福。
这个时候,陆时渊过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婚礼?阮姜棠:嗯?陆时渊又问:我是见不得人吗?孩子都马上要上小学了,我要求一个婚礼不过分吧?阮姜棠:……她无语凝结了两秒,才问:你这是走女人的路,让女人无路可走吗?不!这都是我的真心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迫不及待的想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老公。
阮姜棠听着这话觉得有点奇怪。
不该是宣布,我是你的老婆吗?都一样,但我要主动一点,省得有不长眼的小妖精往我身上蹭。
阮姜棠挑了一下眉,看来是很有经验了。
也可以,只是你知道我不耐烦操心这些事情,我不像裴一珞,细致到宴会上放什么花都去过问,你明白的。
我懂,一切都交给婚庆公司,到时候让助理去跟,你只要把你的想法跟他们说就行了。
我的想法就是轻松一点。
……好!陆时渊一咬牙答应下来,只要能办婚礼,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阮姜棠笑了,忍不住调侃:你这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可怜一样。
难道没有?陆时渊反问一句。
两人都笑了起来。
陆时渊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婚纱的图册在阮姜棠还没有起床时,就已经摆到了她的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