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因为你不会。
左粟说得自信。
她就像吃定了阮姜棠最后不会对付方氏一样。
可是有什么理由,她才会放弃这次的任务?联想到身世之谜,阮姜棠没有多问,只说:这件事情,我需要考虑一下,回头我再联系你。
左粟说:我希望你能快一点,我这里等不及。
阮姜棠答:明白,我会尽快。
阮姜棠回了家以后,又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这是她想事情的一个习惯。
不喜欢有人打扰,需要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第二天方亦欣得到消息来找阮姜棠。
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我们谈谈。
姐姐?我找了左粟,已经知道你最近在烦什么了。
……阮姜棠面上一惊。
方亦欣用文件轻轻的敲了敲阮姜棠的脑袋。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你自己看看这些资料再说。
阮姜棠狐疑的接下,不明白方亦欣知道真相了,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她打开文件袋一看,里面是关于她的亲子鉴定。
阮姜棠茫然抬眼,这?你就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那一种。
阮姜棠不知道左粟说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的应对:可是这种东西有可能出错,也有可能造假。
你看清楚做鉴定的医院是哪一家。
李医生的医院?是啊!李医生从他爷爷开始就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你觉得他有可能造假吗?也许他不是故意造假,有人换了他化验的样本呢!你就是一天到晚爱瞎想,所以别人随便说两句,你就信了她的话。
方亦欣拍拍阮姜棠的脑袋。
阮姜棠听到这话,微微扬起眉眼。
她忍不住问:左总和你说了吗?方亦欣待阮姜棠一片真心,说话不会藏头藏尾,直白的告诉她。
说了,她挪用公款现在填不上了,就想借着这事威胁你,让你帮她摆平。
阮姜棠傻了眼,不敢置信地问:不可能吧?她主动告诉你的?左粟又不是圣人,她摆明了就是想留在方氏,平平安安退休,怎么可能主动把这事告诉方亦欣。
而且这套说辞,对她完全有益,可是对左粟就不同了。
她敢不说吗?亏空了上千万的公款,我随便一查就查出来了,在证据的面前,容不得她狡辩。
……阮姜棠略微一想,姐姐先发现她亏空了公款,再去找她对峙的吗?是,逼问下,她自然就说了为什么找你的事情,你啊!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我们对你不够好吗?别人说你不是我妹妹,你竟然也信了。
……阮姜棠一脸委屈的看着方亦欣。
不是她信了,而是她本来就不是。
只是前有陆时渊,后有方亦欣。
她突然就不自信了,或许亲子鉴定应该立刻提上日程。
怎么?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相信的话,我们就再去做次鉴定,这一次你全程在旁围观,这样你总能相信了吧?……阮姜棠被方亦欣戏谑的表情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解释说:其实我怕自己不是方家女儿,不是图你们家的钱,而是你们对我太好了,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没人像你们这样疼我,我想你们真的是我的亲人。
阮姜棠这话不假。
即使因此,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但她也觉得值得。
傻姑娘,你本来就是。
方亦欣说得肯定,阮姜棠决定还是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只是这事,她没有明着来,偷偷去做的,而且找了陆时渊帮忙。
陆家名下有医院。
由他出马,亲子鉴定在第一时间拿到结果。
看看。
阮姜棠有点紧张的接过鉴定结果问:你看了吗?没有。
……呼呼,阮姜棠深吸了两口气,一鼓作气的打开了鉴定结果。
一看结果,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又哭又笑的样子说:我竟然真的是方家的女儿,这……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管是你,又或者是星星和尔纯,你们长得都更像方家人一点,当初我看到姗姗会停车救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像我不在了的妹妹,所以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无缘无故长得相像的人。
大约是我先入为主了,所以没往这方面想。
她被组织派出来,假装过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哪里就能想到这一次就是真的了呢!组织里肯定也没有想到。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打算?阮姜棠现在脑袋里像被糊住了一样,陆时渊问她话,她也不知道答案,一副懵懵的样子。
你不是接了单子,才来假装方家的女儿吗?现在查明,你本来就是方家的女儿,那你决定怎么做?阮姜棠没细想,只是肯定地说:在方家的这些时日,一直被他们照顾着,我本来就下不了决心去伤害他们,现在知道我就是方家女儿,我就更加舍不得了。
嗯,这样是对的,不过一个单子而已,大不了赔点违约金,而且你的小店不开了最好。
……阮姜棠白了陆时渊一眼。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只是背后的人,一定要查出来。
阮姜棠的思绪现在有点乱,尚没有理清,但陆时渊这样一说,她立刻说:没错,这事不管我是不是方家女儿,都要查出背后的人是谁。
这会的阮姜棠思路不明,陆时渊大约也看出来了。
带着阮姜棠吃了顿饭,就把人送了回去,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消化。
回到家里看到方亦欣。
阮姜棠直接抱了上去。
姐姐,原来我真的是你妹妹。
方亦欣回抱阮姜棠的手一顿,在她腰上拧了一下,你这个臭丫头不信我的话啊!偷偷去做亲子鉴定了吗?嗯,我不做的话,我不安心,总觉得自己不是你们家的人。
瞎想什么呢!方亦欣训斥了几句,回头这事家里人都知道了,先后来安慰阮姜棠。
方爸也板着一张脸登场。
虽然我觉得你方方面面都不如亦欣,但你也不用怀疑你的身份,你如果不是我女儿,我们也不会带你回来,你有这个闲情,不如像你姐姐多学习学习。
……阮姜棠知道身世后的满腔热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方爸这时候说这些话,显然也是为了宽慰她,但她却有点受不了这么隐晦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