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先行下楼去等谢晋。
谢晋晓得自己现在的分量。
他和霍景祀硬扛,扛不起的。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谢晋先开了口:哥哥!今儿的事儿谢谢你!霍景祀平复平复了怒意:你真的叫我一声哥,就别拉着嫂子谈恋爱。
谢晋挑挑眉。
什么叫嫂子?给你面子你是哥。
不给你面子,你霍景祀是什么?哥,这事儿我做得不地道,我和你认错。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弟弟鞍前马后的弟弟绝对不说个不字。
他谢晋的名字扔出来还值几个钱。
霍景祀眼下和林家肯定是结仇了。
林家能搞的事情,他谢晋也能搞。
就冲帮了李涟漪这件事,他感激霍景祀。
霍景祀生平头回这样的好脾气,他被人抢了老婆。
他非但没有生气,还耐着性子站在这里和谢晋谈兄弟情。
他活到这个年纪,能让他低头的人不多。
霍景祀这次肯低头了。
他对谢晋道:咱们兄弟俩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你要哥哥什么你直接开口说,你提了我没有不给的份儿。
但是涟漪,她是我老婆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别动她。
除了李涟漪,什么都行。
只有李涟漪,不行!霍景祀他不爱这个世界。
他只爱李涟漪。
谢晋听眼前的人这样说,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
现在这算什么?说出去多难听。
可事情做他都做了,他也不怕难为情了。
你霍景祀爱就能留,我谢晋爱凭什么不能抢?大家各凭本事追求,李涟漪现在选择了他,那就是他胜出。
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给弟弟一条活路吧,我这浪荡这些年,也是头一次爱人。
霍景祀脸色骤然扭曲。
林舒心看着外面的两个男人,她只想笑。
疯了!就那么一个女人,除了脸蛋好看点,还有什么?霍景祀就是疯了!前程不要了。
还低声下气去求谢晋。
这是他的耻辱!你这就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我没办法给你这个面子。
霍景祀冷哼一声。
谢晋,这事儿咱们没完!走着瞧!谢晋也没惧怕霍景祀的威胁,他敢追求的那天,他就豁出去了。
楼上有小报记者拍了照片。
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
警方那里,林家没有报警。
派出所的人自然也就结案了。
倒是林舒心回了家就生病了,吓的。
记者围着她拍,拍的还是那种照片,她怎么可能不怕?就算是玩得开,也没有叫记者拍照的道理,何况她本身并不是玩得特别开的。
林舒心妈妈哭哭啼啼,觉得这霍景祀太不给面子了。
别说是个前妻,就算是他现在的老婆,不就是点小误会他就下这样的狠手。
舒心以后怎么出门见人?林舒心的爸爸气得脸色发黑,然后给霍父去了电话。
霍父当时人在钱铃铃身边。
林兄,什么风…………景祀这个孩子是把我们林家的面子扔在地上踩。
林父的说辞很是强硬。
你们涟漪被林舒心针对,那就是你活该倒霉。
你被扒光了扔到大街上被人看,那是你福薄。
可霍景祀敢叫来媒体拍林舒心,那就是霍景祀不想好了。
你想给你前妻讨个公道是吗?霍父挂了电话。
钱铃铃听了以后,她觉得眼前一黑。
疯了!景祀,这就是疯了!在这件事情上,就算李涟漪被人非礼,你霍景祀站着看就好了,出什么声音?还敢下死手。
钱铃铃真的是恨死李涟漪了。
李涟漪就是个狐狸精啊!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她景祀。
你叫他回来。
钱铃铃忍不住替儿子讲了一句:其实有错都是她,景祀也和她离婚了……叫他回来。
霍父突然吼了一声。
钱铃铃身体一抖。
她给霍景祀去了电话。
电话一通,钱铃铃就是一通抱怨。
你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做惹你爸生气的事情?他现在很生气,我看你怎么解释!刚刚林家的人来了电话,那个狐狸精我早就叫你离她远点,可你永远不肯听我的……钱铃铃恨死李涟漪了!李涟漪这简直就是倒霉星转世。
霍景祀挂断了电话。
喂……钱铃铃尖叫着砸了手里的杯子。
厨房里的佣人都不敢吭声。
看我做什么?把东西收拾干净了。
她没好气地训斥着厨房里的佣人。
都是呆瓜!霍景祀的车开到了家中附近。
司机停好车,见坐在后面的人没动。
他轻声叫了一句:霍先生,已经到了。
霍景祀看着那栋楼,他有些出神。
他身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他关在心里的恶魔似乎又将出笼。
都是贱人!都贱!他试着往下压了压。
脸色极为难看迈开步子进了主楼。
家里的佣人在门口等着他来,小声地通风报信:太太说姥爷今天十分生气……钱铃铃的意思,让儿子在门外把事情想好怎么解释。
解释清楚了,她在一旁求求情,总能起点作用的。
她觉得儿子无能,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得帮景祀!景祀就是她未来的依靠。
霍景祀没做耽搁,直接推了门进去了。
霍父的火气果然很大,竟然对霍景祀挥了巴掌。
一巴掌直接打在霍景祀的脸上。
霍景祀的狭眸瞬间染满了阴鸷。
他。
想打回去!可再一次抬头,他压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尽管他现在的情绪恶劣透顶。
这!钱铃铃也慌了。
景祀已经这个年纪了,挨这么一巴掌……她出手去劝丈夫,霍父却突然甩开钱铃铃的手,对着她大骂道:连个孩子你都不会教育,我要你有什么用?孩子生下来你到底在干什么?是谁把他养成今天这副无法无天样子的?他眼睛还有谁?钱铃铃从没见过丈夫发这样大的脾气,她后退一大步。
她也吓到了。
她捂着心口。
老爷子……我一毛钱都不会留给你们的。
……钱铃铃等霍父走了以后,她看着霍景祀,眼光越来越冷。
我和你讲过多少次了?就为了这个一个女人,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让你的母亲将来被人踩在脚下羞辱?她这些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在。
可景祀还这样的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