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手上一疼。
李涟漪的手在和邢菲对峙的过程中被刀割伤了。
现在两只手包得像是粽子一样。
刚刚还不觉得疼,现在疼痛感蔓延了开来。
涟漪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哪哪都不舒服。
怎么会那么疼?医生……她试着叫了一声。
疼?霍景祀问请你出去。
涟漪下了逐客令。
她现在身体不适,不适合去见客人。
霍景祀起身帮她按了护士铃,然后看着她说道:不是想谈合作吗,不谈了?李涟漪抿唇。
机会送上门了。
按道理是要谈的。
尽管手疼得要死。
她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医生怎么还不来?她想吃点止疼片或者给她打一针止疼药,她实在扛不住了!手疼?霍景祀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涟漪疼得哆嗦了起来,她像是虾米一样的弓着腰趴在床上。
如果不是眼前有人,可能她会疼得打滚。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她的手去抓刀可能是要废。
想到这里,她的骨头缝子都开始疼了。
霍景祀道: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划伤。
医生说人醒过来肯定会疼的,手掌被划开了那么深,不疼才怪。
李涟漪不想理他,一个人趴在床上哼哼,可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哼哼了出声:妈妈,救救我。
霍景祀气不打一处来。
又叫妈?离开你妈,你就活不成了?你妈现在能帮你什么?医生快步走了进来,霍景祀让了让位置。
医生,你给我打点止疼药吧,我的手好疼……涟漪哀求着医生。
之前还想着报仇这样那样,她现在只想医生给她一个痛快。
这种疼就不是人受的。
疼起来的时候她的后背脊椎包括脑神经都在跳跳地扯着疼,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也差不离了。
她就要死了!谁能来救救她呀。
医生没有拆包扎去检查,刚刚的缝合以及包扎都是他亲自做的,他晓得纱布里面的具体情况。
李小姐,止疼药刚刚过了劲儿,这种东西是没办法一直用的。
止疼药虽好却不能一直滥用。
现阶段的疼就是需要李涟漪自己撑过去的。
李涟漪疼得都要抽筋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给湿透了。
该死的邢菲!就是死,也要折腾她是吗?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我什么时候才能用?至少要等四小时以后。
医生说。
涟漪就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手却使不上力气。
人生最残酷的惩罚她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她李涟漪到底是挖了谁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要受这样的惩罚?霍景祀送医生出去。
不能开点口服的止疼药?霍先生,开也只能开少量的,刚刚缝合过程中已经使用了止疼药。
止疼药用多了对病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伤到手心的这种,疼痛是没办法避免的。
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做这个,也还是会疼。
谢谢你啊医生。
客气。
病房里李涟漪疼得用被子捂住自己,她觉得盖着厚厚的被子可能疼痛就会减少一些。
但病房里原本温度就不低,盖着被子她的冷汗热汗汇聚到了一起,也分不清她身上现在到底是冷还是热。
霍景祀伸手拿掉她身上的被子,让她透透气。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谈。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一直抖个不停。
霍景祀道:那我和你谈,邢氏想要这个新产品对吧?我可以和你们合作。
李涟漪准备撵人的话粘在喉咙处,吐不出来。
合作已经送到了门上,她除非是个傻子才会撵霍景祀走。
可她又疼又怨。
只听他继续道:好多的事情你不记得,我现在就是说你也不会承认。
那这些先不说,就说合作的事情,我们公司确实需要钱,而你恰巧又有钱……涟漪的身体抖抖抖。
她就想对他说,能不能不要现在谈?你看她这个鬼样子,现在适合谈这个吗?她就要疼死了!哪里有心情关心那些破事儿?可想到奶奶的脸……你想怎么谈?她身边没有秘书,没有专家。
李涟漪咬着舌尖要自己冷静,要自己的大脑保持高度清醒。
她不能叫霍景祀占便宜。
这人猴精猴精的。
霍景祀说了一大通,听得涟漪耳朵发麻。
实在是太疼了。
好疼啊。
疼啊。
妈妈呀!那个宋雅不是开出来的条件那样的好,为什么要拒绝她?这点涟漪想不通。
……我为什么选择和你合作,我想你心里清楚。
霍景祀讲话挑明。
他不怕告诉李涟漪,他就是个恋爱脑。
就是冲着和李涟漪纠缠不休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根本不会选择邢氏。
李涟漪:你说这话谁信?她是不信的。
在商言商,就算她现在都要疼死了,她考虑的依旧是拿下合同。
霍景祀什么都不图?谁信?你吃醋了?霍景祀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脱线。
李涟漪只觉得自己的手心更疼了。
见不得别的女人接近我?李涟漪的小脸气得更白了。
好像疼痛感也更强了。
宋雅哪方面都很好,我是指她公司的发展与前景。
他放弃与宋雅的合作,确实有些遗憾。
霍景祀对李涟漪现在讲的都是实话,但其中一部分实话没说的是……李涟漪比宋雅更适合合作。
宋雅是个不会做亏本生意的女人,那种女人想要谈判条件会卡得非常苛刻,但是涟漪不同。
霍景祀还是有信心可以操控李涟漪的。
哦不,那个不叫操控,叫更好的合作。
他需要得到更多利于自己的条件。
你呢也不要自卑,任何女人和你比起来都不会有任何的优势,毕竟我爱的那个人叫李涟漪……李涟漪觉得现在脑子都疼了。
她气得说话都突突了起来。
你要是爱我,你就把我儿子还给我……霍景祀起身:我说过了,即便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对一个婴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