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涟漪缓缓扣着自己的扣子,她衣服上的扣子是花瓣形状,施华洛世奇材质,熠熠闪闪。
霍景祀从床上慢悠悠坐了起来,点了根烟。
他很少会在她的面前抽烟,但今天没有故意避开,似乎是故意也是存心点的烟。
果然点着以后,她满脸不悦瞪了他一眼,轻轻咳了一声。
霍景祀手指缝中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停了停。
屋外的月光正亮。
那么赶做什么?涟漪扣好衣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道:我奶奶心脏不好,我不好扔她一个人在家的。
这是实话。
更更直接的大实话就是,她懒得去看他这张脸。
用他是真,讨厌他也是真。
霍景祀翘唇: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知道,你不就想说我像是一种动物……她撇嘴。
像什么不重要。
一次和一万次有什么分别吗?对她而言分别不大。
我说的是你提裤子就不认人。
霍景祀皱眉。
他没想嘲讽她,是她理解错了。
不然呢?我们俩之间需要认什么?是有什么证件保护还是你是我的谁?你想占便宜,我让你占到,没爽?她蹙眉。
那她就没办法了。
她就这点体力。
也不愿意继续奉陪。
卧室里光线错乱。
霍景祀的脸色很臭。
我们俩之间就不能谈点别的?比如。
她坐在椅子上去套自己的袜子。
她得趁着奶奶醒过来之前赶回家去。
还有公司一堆的乱事儿。
管理一个公司,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好在就是……她别有深意看了一眼霍景祀。
李涟漪不得不承认霍景祀有两把刷子。
总得有点感情的吧。
李涟漪看他:要我说扫兴的话?她认认真真去穿自己的袜子,感觉到肩上一沉。
原来是他下了床。
霍景祀接了她的袜子,蹲在地上将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
涟漪吃惊抬眸。
这人……这人……不会是以为这样她就会爱上他吧?他认认真真替她穿着袜子:李涟漪,我可以拿出来耐性等你。
你也可以不等。
她道。
不等的话,将来知道了真相也就不会太过于怨她。
不过嘛,逢场作戏,他应该懂的。
他的那双不见底的眸子正深深沉沉看着她。
涟漪想起小叔的事情,温温柔柔对着他笑了笑:再来我可不行了,你知道我身体不太好的。
她将身体不好推了出来当借口。
但借口就是借口,如果他非要,她好像也没办法。
别把我当成傻子看。
霍景祀提了提她的袜子,然后后退了两步站了起来:心放回肚子里,你小叔的事情我来办。
涟漪点头。
那我回去了?她想起身离开,却被他轻轻一推。
刚刚穿好的袜子瞬间又被他脱掉扔到了地上,涟漪的心里打鼓。
不会的吧?霍景祀贴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缠绵,道:早上睡醒之前我送你回去。
我不……她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想。
她凭什么要留宿?心里一突,她挣扎了起来。
她不愿意!可霍景祀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有事霍景祀,无事蒋晨?窗外微弱的月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她的唇抖了几抖。
在这样的时候提蒋晨,涟漪觉得有些难堪。
你不要提他。
提他你就难受了?他问。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知道得很,如果人死了有鬼魂的话,那就让他看看,看看我是怎么疼你的,今天我没尽兴。
他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变淡了起来。
霍景祀的这口气很不顺。
她利用他,他也不是不晓得。
她的小打小闹他都没放在心上,她想怎么样他都会帮她的。
但她心里不能装着别的男人。
什么丈夫?哈!谁是你丈夫?那个冒牌货?蒋晨是不能提的禁忌?那他不但要提,他还要做些别的。
如果那个人有魂在,那就瞪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这个女人从前不是你的,将来也一定不是你的!他的力道很大,涟漪试着推了两下,结果两个人齐齐倒下。
李涟漪的唇磕到了他的下巴,她吃痛一声。
我说过了,我身体不行……没什么不行的。
他沉沉道:不就想给他守着吗?我偏不。
涟漪觉得脖颈一疼。
你放开我!偏不。
他呵呵笑了起来。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李涟漪想要去抓他的头发,可惜手被固定住,她根本抓不到。
如果能抓到的话,她一定会将他抓秃。
你就这点本事?你说对了,我就这点本事。
我就这点欺负你的本事。
百般容忍,为的可不是叫她想着那个已经死掉的人。
这样让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知道以前的那个李涟漪她为什么不爱你,要给你戴绿帽子吗?涟漪凑到他的耳旁,恶意满满说道:她讨厌你,可又没办法逃离你的手掌心,她愿意给天底下所有的男……李涟漪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他会发怒,会打她。
可没料到,他会这样对她。
怎么不说了?他低声呵呵笑着。
她的嘴巴不是很厉害的吗?你王八蛋!骂吧。
他扯过一旁的枕巾,盖在她的脸上。
枕巾下面的涟漪的睫毛眨了眨。
她一脸的屈辱。
你满心满眼都是他,那又能怎么样?现在你睡在谁的床上?他故意停顿:你不喜欢我讨厌我,可最后你还是要求我,还是要跑到这里来,让我随便……他视线当中满是得意。
然后呵呵笑了起来。
这个人的心不在他的身上怎么办?他充满恶意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故意嘲讽着她:不满意啊?怎么不提他了?把他叫出来,叫他出来看看。
他霍某人现在就在睡他老婆。
有本事叫那个蒋晨弄死他。
呵呵……死扑街……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下了地狱我们也一起做一对鬼夫妻,哦对了,那就还是没有他什么事儿,怎么办呢。
你闭嘴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