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放学后，陆已就拽着书包带悠悠荡荡地走到火箭班门口。
里面的学生一窝蜂涌出来，人潮退去后就只剩下顾南絮和姜至。
他本想大大方方走进去的，结果目光落到姜至手上的动作，顿时刹住了车。
姜至从书包里掏了本书递给顾南絮，后者欣喜地接过去，看口型应该在说谢谢。
陆已气闷地冷哼一声，迈开长腿走进班级，把书包摔在桌子上。
气势不小，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姜至带笑的眉眼面对着陆已，立马冷了下来：你来干嘛？这是火箭班，不是一班。
陆已嗬了一声，就近找了个位置坐：我媳妇的班级我不能来看看啊？陆已。
顾南絮打断他，不要胡说好不好？姜至瞄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放下书包去班级后排拿清扫用具。
顾南絮负责擦黑板和窗台。
火箭班教室的天花板很高，窗台又大又宽，顾南絮的身高若想够到顶端窗户很难。
陆已才玩了三分钟手机，抬头就看见顾南絮站在窗台前，胳膊举得高高的，蹦跶着去够顶端的窗户。
他盯了一会儿，嘴角弯了弯，然后越来越收不住，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姜至的注意力这才被陆已吸引，顺着他的目光望见顾南絮站在一边犯愁。
嗳，陆已双手插着兜站定到顾南絮身边，头一歪说，我帮你擦？顾南絮摇头拒绝：我的工作不能让别人做。
陆已笑着咳了一声，顺从地点点头。
姜至看在眼里，他实在觉得陆已根本没想真心帮她。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向顾南絮。
顾南絮，他轻轻地唤她，够不到就算了，我帮你。
顾南絮刚要张口，她身后就传来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嚣张声音：她说自己的工作不让别人做，你聋吗？姜至直接忽略这句话。
顾南絮依旧摇头，抿着嘴笑：不用了，我自己站到窗沿上就够得到。
她拖来一把椅子，踩着座位上到窗沿。
窗沿很窄，一只脚勉强放下。
顾南絮调整好姿势，有些瑟缩地回头望了望地面。
姜至仰头看她，笑笑说：你放心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顾南絮默然。
她重新转过身子，一手扶着窗框，一手擦拭着玻璃。
她忽然觉得左下方的校服衣角被拽住。
是陆已。
他举着一只手臂，牢牢攥住她的衣角，神色自若地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
顾南絮想到姜至还在旁边，脸色瞬间微红：你……你干嘛啊……陆已没抬眼看她，只是盯着手机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笑意，语气轻佻：又不脱你衣服，你紧张什么。
顾南絮：……似是漫不经心，却又很细心。
也许有时候，安全感只需要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约莫折腾了十分钟，班级里总算是打扫干净。
顾南絮才装好书包，就被陆已拽着离开教室。
和姜至待在一起的时间，连一秒都嫌多。
霓虹灯耀眼，街上还是车水马龙的，轮胎摩擦声在两个人耳边呼啸而过。
他俩就这么走了一段路，顾南絮讶异地发现陆已似乎不太对劲。
他默不作声地微垂着头，夜里看不清他的眸子，但能感觉到他的黯然。
和刚才在班级里不太一样。
陆已？顾南絮试探着叫他，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