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课前姜至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坐到位置上冲顾南絮礼貌地点了下头，眼神飘过地时候恰好看到她桌角上的奶茶。
女生的桌上爱放奶茶很正常，但是顾南絮一般不会带到学校，而且他离开班级之前还没有。
姜至略一垂眸，头稍稍偏过去一些，说：顾南絮。
你下课的时候跟我出去一下好不好？顾南絮笔尖一顿：有事吗？嗯……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中性笔，有话要和你说。
她觉得姜至的神色有点奇怪，但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下来了。
恍然她想起陆已和她说叫她小心姜至的事，心里慢慢涌上不大好的预感，竟然条件反射地将这两件事结合起来。
结合起来的结果就是：姜至可能要和她表白。
顾南絮被这个想法惊得笔都掉了。
这节课变得异常难熬。
下课铃打响的一瞬，她慌乱地瞄着姜至的身影，一动不动。
姜至记好笔记，把笔放下：现在可以出去吗？……可以了。
顾南絮像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处罚似的，手指蜷缩得很紧，小步跟着姜至到走廊上。
刚下课时人还不多，偶尔两个经过的学生盯着他们看。
姜至比她高出一头，薄薄的眼皮垂着看她，微弯的嘴角里溢满温和。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不疾不徐道，我从初中就一直关注你到现在，我觉得你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子，也很优秀。
顾南絮的头不觉间垂得更低。
我对你…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感觉，是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
姜至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眼睛带些笑意，我会为了给你买水而给全班人买水；我会为了你去看你喜欢的作家的书……这些，我以前不懂是什么情感，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种感觉，叫喜欢。
顾南絮好像心里咚的一声。
他说：顾南絮，我喜欢你。
是认真的那种喜欢。
走廊上嘈杂了好多，嬉笑的声音在顾南絮耳中都有点吵。
她感觉姜至说的话零零散散地没有听懂，拼命地想把他的话重新组合起来，想该怎么回答他……可是不管怎么想，她脑子里都会莫名想起陆已。
他也是这样，帮了自己那么多，也包容了自己那么多。
自己也不知不觉间会开始担心他，挂念他。
如果姜至说的那些是喜欢，那她对陆已呢？对不起……顾南絮的声音细如蚊鸣，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你喜欢我我很感谢，但是……姜至打断她的话：你喜欢陆已是吗？顾南絮微蹙眉头。
怎么怕什么问什么。
自从她和陆已吵过架后，陆已似乎没有退缩的想法，反而认真地告诉她自己会等。
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好好正视一下自己的心了？顾南絮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去。
良久，她平复了心绪，终于开口。
声音很小，但很清楚。
是，我喜欢陆已……也是很认真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