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宫中祭拜!冷祁翎推开殿门看到白烟雨身着孝衣,手捧着一本地藏经,规规矩矩坐在贵妃榻上,满脸虔诚。
殿内燃着白烛四下飘散着白纱。
冷祁翎额头青筋竖起面色猛地一沉。
拜见陛下!白烟雨俏脸明媚,粉黛未施,也不等皇帝叫她起身,便直接站了起来。
阿姐尸骨未寒,今夜正是头七。
阿姐生前最宠臣女,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臣女实在不好缺席,还望皇上能够体谅一二。
冷祁翎面色暗沉,一言不发。
心腹太监冬公公在旁提醒:陛下,今夜确是罪妃白氏头七,白家送了二女儿白烟雨进宫将功抵罪。
说完,冬公公又对白烟雨斥责:白氏罪无可赦!况且宫中有规矩,不许大肆祭拜。
你如今入宫为妃,本该安分准备侍寝,现在这幅作态又想做什么?为了扫陛下的雅兴,你担罪得起么!白烟雨磕头:臣女知罪,不配侍寝!冷祁翎见状抿出一丝冷笑:看来你是故意扫朕的兴……若是朕不做些什么回应你,倒是枉顾你这一番良苦用心。
白烟雨黑眸中满是恨意。
冷祁翎神色彻底的黑了下来,看着满宫殿的白色,眸光冷冽:你触犯宫规在先,伶牙俐齿狡辩在后,念你初入宫闱不懂规矩,朕罚你抄一抄这宫规,长长记性。
白烟雨闻言,一双含恨的眸子对上冷祁翎的视线,一字一句说着诛心的话:那陛下的记性如何……陛下,还记得阿姐吗?放肆!冷祁翎怒气冲天,手指着地上恶声道:给朕跪着抄!没有抄完,不准起来!宫人听令,冲上去将白烟雨压住。
膝盖磕在地板,砸的抽疼。
白烟雨一声不吭,脸色苍白的看着冷祁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心腹太监冬公公留下来监视,他冷眼瞧着白烟雨,眼里闪过阵阵寒光。
三天三夜。
累成一摞宫规,甚至有几张沾了血。
冷祁翎在翻看着白烟雨写的宫规,每翻看一页,面上神色低沉一些。
翻了约摸十来张,冷祁翎大手一挥,那一摞的宣纸纷纷扬地洒落一地,帝王一脸阴霾,怒气一触即发。
这便是她写的宫规?冷祁翎一连三问,直接把冬公公给吓懵了。
冬公公再次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伸手捡起其中一张来看。
这一看内容险些令他原地坐化,好好的宫规,怎么变成超度亡灵的经书了。
陛下恕罪,是奴才失职。
奴才这就回去,让娘娘重新抄写。
冬公公眼中闪过厉色,咬牙起身。
等等!冷祁翎面色阴沉,朕自己去。
……喵呜…喵呜……月影从稀疏的树枝里倒影在湖面上,断断续续地猫叫从芳华殿里传出,打破了夜的寂静。
殿外,冷祁翎龙眉紧皱。
猫叫?他还在思量,走在最前面的宫人已经推开了芳华殿的殿门。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只黑影窜了出来,并随着一声猫叫声传出,直向朝人群簇拥的黄色身影而去。
冬公公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拂尘,惊得大喊:护驾,快来人护驾……!在一阵吵闹慌乱之后,宫中的士兵将行刺皇帝的刺客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