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星拿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毛线和毛线针坐在门檐下打着围巾。
她不知道该打给谁,但不想浪费这些毛线。
风有点大,吹得她眼眶发涩。
但为了看那些鸢尾花,阮晚星还是坚持了下来。
至少她现在还没病到连点风经受不住。
突然,门外响起车子的动静。
阮晚星以为叶明辰回来了,正准备进屋,却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周辞深推门而入。
她一直都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过夸张,可直到遇见他。
有一瞬间,她觉得两人这次的相见已经是第二年的冬天了。
匆忙的脚步在看到门口消瘦的人时突然放慢,周辞深站在原地,熬红了的双眼一片复杂。
凛冽寒风吹着阮晚星柔软的黑发,她漾出个勉强的浅笑:周哥。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这儿了。
细弱的声音让周辞深心一紧,却还是被对方不告而别勾起了愤怒。
他冷冽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你打算把自己交给一个认识还没一个月的男人?闻言,阮晚星脸色一白。
周辞深迈开腿,带着压迫感一步步朝她逼近:阮晚星,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苦涩瞬时在阮晚星心底荡开,她无力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你把我当成什么?周辞深眸色微滞,突然说不出话。
阮晚星低下头,眼眶酸涩: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我自愿,所以我也没资格怪你。
要怪,也只怪她自己优柔寡断,过分贪恋他那明知道不是给自己的温暖。
周辞深下颚紧了紧,喉间堵了大团棉花似的难受:我……阮晚星抬眸,泪眼中噙着悲戚: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坏女孩的模样,直到看到林雪瑶时明白了。
他从来不喜欢坏女孩,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她不是林雪瑶。
只要她足够坏,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一个可以用金钱弥补的临时伴侣。
那双眼中的泪水就像冰刺密密麻麻扎进周辞深的心脏,冷痛入骨。
他想解释,却又找不到一个字的反驳。
阮晚星深吸了口气,尾音发颤:周哥,让我最后的日子走的安静一点好不好?听到这话,周辞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一想到阮晚星身边有另一个男人,他只有中自己的东西被生生抢走的不甘与嫉妒。
在阮晚星错愕的目光下,周辞深一把将她抱起朝外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阮晚星挣扎着。
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周辞深一字字道。
没有过多的话语,他带着阮晚星回了别墅。
再回到这个灌满了自己无数思念和酸苦的地方,阮晚星觉得恍如隔世。
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一切都整洁如初,仿佛谁也不曾离开过。
周辞深坐在沙发上,烦躁让他下意识地想拿出烟,可想起阮晚星的病,又放了回去。
他望向抱腿坐在角落的人,半晌才开口:中午想吃什么?阮晚星抬起头,通过落地窗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上。
放过我吧,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