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整片天都雾蒙蒙的,远处的高楼都变成了朦胧的虚影。
阮晚星望着对面的房子,微微蹙眉。
对面的邻居似乎不太喜欢出门。
只是晚上的时候,她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
忽然,鼻头有些热痒。
阮晚星慌忙抽出纸捂住不断流血的鼻子。
等血止住,桌上已经满是沾了血的纸。
她沉叹了口气,把纸全部都扔进了马桶冲掉。
洗了把脸后,阮晚星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颓然。
苍白憔悴,病痛的瘀斑已经蔓延到了后背,呼吸仿佛都在用着全力。
叩叩叩!听见敲门声,阮晚星回过神,走出去开门。
叶明辰提着个袋子站在门口:今晚去看烟花,给你买了件新衣服。
闻言,阮晚星一愣:衣服?过年就得穿新衣服,试试吧。
叶明辰将衣服塞给她,我先下去整理东西。
说完,转身下了楼。
阮晚星拿着袋子怔在原地,嘴里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把衣服拿出来,是件红色的斗篷裙,边角白色的毛绒柔软的像丝绸。
阮晚星眸光微亮,对衣服有了分喜爱。
客厅,叶明辰正把药放进包里,便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眼神一怔。
裙子对阮晚星来说有点大,衬的她整个人格外娇小。
也许是因为衣服颜色,又或者是因为灯光,她的脸看起来红润了些。
阮晚星扯了扯衣角,有些拘谨:还可以吧?叶明辰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帽沿边,而后干脆给她戴上:很好看,像小红帽。
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传来几声狗叫。
两人一愣,走过去一看,不只哪儿跑来只金毛,正在院子里乱窜。
叶明辰下意识地把阮晚星护在身后,看了眼半敞的大门便去安抚金毛。
应该是附近人的狗,我去问问。
叶明辰说完,便领着后出去了。
阮晚星蹙眉,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门外,叶明辰看着手里攥着狗绳,一脸阴翳的周辞深,嗤笑:堂堂周氏企业的董事长,居然玩这种小把戏。
理她远点。
周辞深冷声道。
闻言,叶明辰眉目一拧:所以,你想让她在病发的时候一个人等死?刚一说完,周辞深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刀子般的眼神闪着寒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心怀不轨,敢碰她一根手指,我绝不放过你。
叶明辰脸色瞬变:你自以为和晚星在一起六年就可以对我说教吗?他挣开周辞深的手,一字一句:没错,我的确对晚星有好感,可那又怎么样?我想要的不过是让她快快乐乐地度过她最后的日子,而不是像你一次次打着爱她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些话像是一根根针刺着周辞深的耳膜,疼痛又难以反驳。
他想要的,也只是阮晚星能留在身边。
哪怕永远用冷漠的态度对自己。
看着周辞深隐忍的眼神,叶明辰理了理衣服:如果你想消磨掉晚星对你最后的念想,让她连死的那天都不愿见你,那你告诉她你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