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星整个人都僵住,她怀孕了?她看向医生胸口的工作牌,上面写着血液内科:叶明辰。
她不禁怀疑自己身患血癌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叶明辰看着阮晚星,眉目紧拧:而且你还身患血癌,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放弃孩子进行治疗。
阮晚星沉默,目光却渐渐黯淡。
她明白自己余下生命不足以让她孕育孩子,即便治疗,她也活不了多久。
最重要的是周辞深那句打掉。
叶明辰以为阮晚星在考虑,可见她起身要走,不由愣住。
阮晚星敷衍了一句:谢谢医生,我回去跟我家人商量一下。
说完,她交了医药费便匆匆离开医院。
天已经黑了,空荡的别墅冷寂的像冰窖。
周辞深还没回来。
阮晚星换下裙子,当触及到腹部时,她手一顿。
迟钝的一丝欣喜带着悲戚蔓进心底。
在只亮着落地灯的客厅里,阮晚星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也许是太过安静孤独,让她开始不断的回想这些年关于周辞深的点点滴滴。
这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中,她放纵自己越陷越深,到现在无法自拔……墙上吊钟的分针绕了好几圈,紧闭的大门才被推开。
阮晚星抬起微红的双眼,看着周辞深脱掉大衣朝楼上走去。
早点休息。
他施舍般地扔出四个字。
阮晚星心一窒:周哥!周辞深停住脚步,微蹙着眉回过身。
望着那双温柔骤减的眸子,阮晚星的手慢慢覆上小腹:我……生病了。
她还是说不出口。
她怕又听到一句无情的打掉。
看着几步外那苍白消瘦的身影,周辞深心底掠过丝复杂情绪:明天你去医院看看。
淡漠的语气像刀在阮晚星疲惫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她紧了紧拳头,突然跑过去抱住那刚踏上台阶的人。
要是我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你能爱我一个月吗?阮晚星哑声问。
闻言,周辞深眸色微征,却始终没有回答。
阮晚星声音渐渐颤抖:半个月也好……让她作为阮晚星存在过他身边,而不是林雪瑶的影子。
然而那双曾温柔抱着她的手扯开了她,周辞深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
阮晚星,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跟爱没有关系。
话落,他一步步上了楼。
昏暗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霎时爬满了阮晚星的脸。
她想告诉周辞深,自己爱他,是和企业无关而纯粹的爱。
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些话已经多余了。
阮晚星坐回沙发,靠着沙发背无声放空自己,任由疼痛的心渐渐麻木。
次日。
等阮晚星醒来时,身上盖了条毛毯。
攥着毯子的一角,她心底一片复杂。
半晌,阮晚星才打算上楼洗个澡,不想门突然被推开。
看见来人,她神色一僵。
林雪瑶?她怎么来了?你好,我是林雪瑶,那天没机会跟你认识,今天还不算太迟吧。
林雪瑶落落大方地坐下。
阮晚星看着那张跟自己几乎一样却有着成熟韵味的脸,目光微黯。
见她不说话,林雪瑶轻声细语地说起往事:我和阿深高中就在一起了,只是在大学时我们俩大吵了一架,恰好学校有出国做交换生的名额,我一气之下就递交了申请。
她看着阮晚星渐渐苍白的脸,语气平静:所以,谢谢你帮我照顾阿深这么久。
这话像是无数针刺进阮晚星的心口,可让她更觉难堪的是林雪瑶眼中的自信。
你就不怕他变心吗?阮晚星一字字问。
林雪瑶莞尔一笑,抬手捋了捋头发,左手食指的戒指闪着熠熠光辉。
昨天,阿深已经向我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