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你还在听吗?手上的凉意拽回顾北城的注意力,他紧了紧怀抱,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宋曼妮哽咽,颤巍巍覆上他的手背,没……我只是觉得……你以前太爱我了……我也太爱你了……好难得……明明这么相爱,却最终无法相守。
命运这双无情的手,硬是将她捏圆搓扁,从不过问她的意见。
顾北城颇为动容,没有多想,将她拥得更紧。
小曼,我以后会更爱你的。
他埋头在她颈间,轻声承诺。
几次险些失去她,他终于后悔了。
现如今,他虽然不敢直面鲜血淋漓的过去,但他有呵护她到老的勇气。
这情人间呢喃般的许诺,再次震颤了她的心脏。
眼泪再次盈眶,她艰难地呼吸,顾北城,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如果你的母亲可以接纳我。
如果你的母亲不是个偏执狂……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
如果那些男人不曾侮辱过我。
如果奶奶还能再醒过来。
也许,我能继续失忆,陪你到老。
可我不行了。
记起来就是记起来了。
桩桩件件令人窒息的痛苦经历,全都烙印到宋曼妮的心上,融入到她的骨血,无法剔除!她连倚在顾北城怀里呼吸,都倍觉煎熬。
顾北城心动,虔诚地吻上她的后颈,沿着优雅的弧线,一点点膜拜她的身体。
缓过起初的颤栗,宋曼妮麻痹内心,决定享受最后一次的感官盛宴。
最后一次了。
宋曼妮掰开他的手臂,牵引他。
她大概是疯了。
兴许在被占有时,她才能感觉她活着。
同时更能释放她对他所有的恨。
她好不了了。
在温庭别墅里吃安眠药自杀时,她就好不了了。
现在,她要假装她还好。
要是顾北城发现她不对劲,一定会押她进医院的。
她的前半生已经备受牵绊了,她不想再有尽是束缚的后半生!亭子老旧,四周几乎没有来往的学生或者游客。
然而毕竟是有,且亭子除了柱子毫无遮蔽。
顾北城并不想做什么,他只是想在她诉说的爱里沉醉,将她一寸寸吻遍。
宋曼妮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指引他……温软的触/感直逼他方寸大乱。
他骨子里是渗了疯狂的血液的,在极致的快乐里,他想抛弃所谓的理智——在随时可能有人路过的凉亭,狠狠/要/她。
但他不是当初肆意报复宋曼妮的顾北城了。
如今他是在弥补,在赎罪。
他捧起她灼若桃花的脸庞,小曼,我们回酒店,好不好?宋曼妮摇头,艳艳璨笑,不好。
他以为她在笑闹,亦是笑弯了眉眼,啜口她的唇瓣,乖。
只一声,便听得她骨头酥软。
我不。
宋曼妮含混不清地回应,与他搅乱春水,嬉闹玩乐。
她来势汹汹,他本能后仰身子,却不忘掐住她的腰。
呼吸交缠间,顾北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顿时绷紧神经:此刻匍匐在他怀里的宋曼妮,衣衫凌乱,可不是春/光大泄。
顾北城哪里愿意别人看见她的娇美?电光石火间,他褪下风衣,利落地盖在她身上,将她纤瘦却滚烫的身子盖住。
她全然不顾似的,忽地咬住他的脖子上的血管。
爱意涌上脊椎,瞬间蔓延四肢百骸,软了他的腿脚。
他往后一样,踉跄两步,险险站稳。
生怕旁人看去她的风姿,他半托住她的后腰,缓缓坐在亭子里,腾出只手调整风衣,尽量将蠕动的她裹得严实。
要是搁他恨她的那两年,他绝对陪她疯,而且疯到她不敢再踏足樱花林一步,疯到他们艳名远扬……现如今,他只想好好爱她。
珍重她、呵护她。
感受到顾北城的庇护,宋曼妮身体僵住。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几秒后,瞳仁里重新映着英俊的顾北城。
这么几年折腾下来,她已经老了。
不化妆的时候,眼角的细纹迫不及待地提醒她岁月的流逝。
可他仿佛没有变过,眉眼口鼻,全都能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
就想顾母坏事做尽,最后判个精神病,便可以远赴国外静养;而奶奶一生行善,晚年却做了植物人,临了临了,还要被顾北城和顾母夺去最后醒来的机会!她没空,也没力气去逼顾母向奶奶和自己道歉,更不会在意顾北城终归不忍伤害顾母……宋曼妮主动进攻,撩得太狠。
便纵顾北城有心君子,也把持不住。
软玉温香在怀,如兰气息盈耳,顾北城心中的弦绷断,灵巧的手钻入大衣内,毫不客气地撕碎包裹住那具不安分的身躯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
大的,小的;外的,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