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案件本身疑点重重,宋小红的母亲表示这是一桩冤案,要为自己和家人乡邻翻案,并要求国家赔偿。
举报后,宋小红就在C市公检署的保护下改名迁户,从此失联。
如今看来,这桩案件疑点重重。
在这个案件里,一共11名禽兽,为什么只有宋小红一个人受害?宋小红本人真的并无过错吗?如今,多家媒体展开了联合报道——寻找宋小红,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关于寻找宋小红,你怎么看?新闻的配图是宋小红的户籍信息,图片上打着一行字:宋小红,如今,你在哪里?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江韵抢过遥控器,啪地一声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重回寂静,仿佛刚才新闻中那义愤填膺的话语只是幻觉。
电视的尾音还在,超颤巍巍地消失空调的冷气中。
江韵掩饰地放下遥控器,容栀看了他一眼。
夏峥嵘叫起来:好热,好热!怎么这么闷!空调根本就不够凉!他一边说着,一边擦汗。
老宋拿起空调遥控器:已经19度,最低了小夏总,不能再低了。
夏峥嵘烦躁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坐回去:天气太闷,连一丝风也没有,怎么会这样热?是要下雨了吗?窗外一丝声音也没有,潮乎乎的水汽密密麻麻地窒息在人的一呼一吸之间。
看来是要下一场很大的暴雨。
江韵说。
门突然咣当一声被人踹开,热浪像一堵墙一样倾泻进来。
陆泽宇气冲冲都走进房间,他的短袖早已被汗湿透了,头发也因为潮湿而变得黑亮。
热死我了。
他叉着腰说,宁逸媛可真奇怪,给她开空调她不要,我问个话,差点给自己问中暑了。
宁逸媛看起来很虚弱。
容栀若有所思,掀起眼皮对上陆泽宇,你有叫个帮她检查一下身体吗?陆泽宇噎住:……淦,我没想到。
老宋站起身打圆场:我去吧,我的团队里有个医生,正好是个女生,一直都没活,闲着呢,我把她叫起来,去给那人看看病。
老宋出去了。
陆泽宇站在空调前面不住地吹风:老宋倒是没说错,张应锦的死的确不是意外。
我从宁逸媛的嘴里撬了话出来,她说是赵程这个王八蛋动的手。
你撬话的过程未免有点顺利。
容栀皱起眉,现场除了宁逸媛和张应锦,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陆泽宇承认:确实有些过于顺利,但天地良心,我只说了宁逸媛一句‘你这样遮掩,我就一直把你关起来’……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压根没想着动她一根小手指头,没想到……没想到宁逸媛就吓得要疯了!陆泽宇咽了口唾沫,不,是已经疯了!她整个人的神态都不对劲了,瞳孔都散了!这种绝对不是装的,她这段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宁逸媛一下子就吓得不行,然后我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甚至还给我下跪,拼命磕头,把头都磕出血了!几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泽宇越说越觉得有问题,猛锤自己的头:卧槽,我竟然还惦记着吹空调,宁逸媛她究竟怎么了?吓成这样,赵程究竟对她做了什么?门又开了,老宋跑了进来,浑身上下的汗像小瀑布一样流淌,他不住地喘着粗气,面色惊恐:报警!报警啊!!你们‘请’来的这位小姐,身上被人割掉了一个肾!而且,而且……老宋扭曲着脸,带着哭腔说,她的腰上,被人移植了一个器官啊卧槽,卧槽啊,她的腰上被移植了一个眼睛!!!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老宋软着腿,咣一声打开门,冲到甲板上,抱着船舷,嗷嗷呕吐起来。
宁逸媛的房间门窗紧闭,锁得死死的,室内温度的体感几乎有45度——可宁逸媛还是裹紧了被单,露在外面的面孔苍白,手脚冰冷。
年轻的女医生颤抖着声音说:刚刚她收到过度惊吓,现在已经晕倒了,生命体征平稳,可是……年轻的女医生再也说不下去了,跌跌撞撞扑倒甲板上,哇地一声,呕出了一口黄水。
她刚刚应该已经吐过了,这时间吐无可吐,只好吐水。
容栀沉着脸一把拉开宁逸媛腰上的衣服,只见一个狰狞的伤口横亘其上。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斧凿刀劈的凌乱疤痕正中,一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众人。
这是一只亚洲人的眼睛,黑的黑,白的白。
上下眼皮眼睑完整,稀疏的睫毛也还在。
似乎感应到众人的目光,这只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众人的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一滴一滴循着后背跌落下去。
四周就像高压锅一样异常闷热,可容栀却感觉到一股凉气不住地窜上天灵感。
江韵伸手握住容栀的手。
它不是自主眨眼。
江韵说,只是生理性的。
没有人接话,大家沉默着,低头看着宁逸媛腰上那个诡异的眼睛,每隔几秒钟就慢慢眨一下。
时间久了,这只眼睛的转动也有规律。
容栀终于又伸出了手,她顺着宁逸媛的腰肢上下摸索了一边,面色又是一变。
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容栀从宁逸媛身下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透明软管。
软管的两端都埋在宁逸媛的身体内,管内流淌着黑红色的血。
就好像你发现了一只蟑螂,就会发现一窝蟑螂一样。
陆泽宇的头发几乎炸开,他清晰地骂了一句:卧槽!容栀沉默着在宁逸媛身上摸索着,很快,更多细小的透明软管被容栀找到,它们隐蔽在宁逸媛的身体各处。
容栀把目光放在了宁逸媛的头发上。
她伸手去拨弄宁逸媛打结的长发。
果然。
在黑色的长发里,密密麻麻都是深色透明细管,和头发丝一般粗细,用手去捏,里面还有液体涌动。
第268章 试图觉醒的容栀&江韵:我就是垃圾星少年随着容栀下手的动作,一股一股的腐臭味从宁逸媛的身上飘出来。
穿越前,容栀问多了战争中死人的味道,一下子就辨认出来,这是人体化脓发炎腥气。
果然,在细细密密的每一根软管扎入皮肤的位置,边缘都已经肿起来,像一张张小小的嘴,吞噬着生命。
夏峥嵘终于也顶不住,踉踉跄跄地冲出房间,跪在甲板上大吐特吐。
现在,房间里只剩江韵和陆泽宇了。
容栀又去看宁逸媛腰上的眼睛——这一次,她的震惊已经平息,冷静下来,更看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她的腰上的伤疤增生过于严重,看起来像是反复缝合过多次的;再比如,这只眼睛明显和腰肢皮肤不相容,边缘已经发炎泛白,味道明显;再比如,最长的一道伤疤横亘在左侧,这道伤疤足足有容栀小半截小臂那么长,形状狰狞。
容栀闭了闭眼睛,稳定情绪后,才说:从缝合痕来看,手术缝合非常专业,用针细致,缝合均匀,这位下手的医生绝对不便宜。
可是,负担的起这么昂贵的医生,却负担不起消炎止痛的药。
伤口已经发炎化脓了,一定非常痛。
从伤疤的长度和缝合过多次来看,显然实施手术的人故意把痛苦的程度拉长——我怀疑,甚至都没有打麻药。
陆泽宇满脸疑惑:所以,为什么让她疼痛呢?是为了刺激她的生命体征吗?刺激的目的又是什么?容栀答非所问:陆泽宇,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三千年后穿越过来的吗?你看到宁逸媛头上的那些管子了吗?就是这样。
即使在三千年后,意识与肉体的剥离手术也并不成熟,需要生理的疼痛去不断刺激。
很可惜啊,三千年来,意识被成功剥离出肉体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都熬不过去,死了。
陆泽宇如遭雷劈,张大了嘴。
容栀!江韵低声叫道!三千年以后,要想把人的意识和肉体分离出来,也要在人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活活解剖才行——甚至不能有麻醉,只有强烈的疼痛才会刺激人脑意识活跃,保持超强度活跃下的人脑才有强烈的脑电波,足够强烈的脑电波才能再次被编制为活跃数据。
容栀冷静地说了出来,房间里一片死寂。
显然这种残酷已经超出了和平年代生人的想象,陆泽宇看看江韵,又看看容栀,再看看江韵,最后绝望地发现,容栀和江韵都面色严肃,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个时空——盘古计划已经在赛拉维尔手中了。
容栀直白地告诉陆泽宇,而我因为某些刚刚好的原因,刚刚好出现在这个时空,刚刚好在赛拉维尔的干涉中接触了盘古计划。
真巧。
陆泽宇喃喃道。
是啊,真巧。
容栀叹息着,你瞧啊,陆泽宇。
他们用活人做实验,用编号称呼实验体;三千年后,我生在垃圾星上,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
赛拉维尔养实验体的目的是研究人类智慧,而我最终的归宿也是被剖了脑子研究人类智慧。
我和宁逸媛又有什么区别呢?有没有可能,我只是赛拉维尔的缸中之脑,在容栀的肉体烟消云散之日,就是我的梦醒之时——到那时,我才发现11X彻头彻尾都没能获得肉体,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个孤独的、泡在培养皿里的粉色脑子做的一场美梦呢?我这一生,有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邪教的阴谋、一个时空的谬误?陆泽宇听傻了。
我不是幻梦。
他说,我是真人啊。
容栀,你摸我的手,还是热的……电光火石之间,容栀从怀中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是与不是,只要开一枪,就全知道了。
说着,她手下用力。
容栀情绪不稳,江韵一脚把容栀手中的手枪踢飞,只听砰的一声,船舱顶破了个大洞,枪声在黑夜中传出去好远。
容栀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钟,她已经被江韵扑在地上,牢牢地圈在怀中。
江韵浑身都在发抖,他的身上又湿又黏,汗水一串串滴下来,咸的。
他的手毫无章法地抓住容栀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不是幻觉!容栀,不是,不是幻觉!陆泽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赶紧站起身把地上的枪捡起来揣在怀中。
房间里的水晶灯碎了,玻璃渣爆了满地。
江韵一条手臂撑在地上,玻璃渣子嵌进肉里,有血蹭在容栀的手背上。
容栀抬起脸,看着江韵,江韵一双凤眼满是绝望与悲怆,就那样看着她。
容栀后知后觉地发现,哦,江韵在哭。
江韵为什么要哭呢?江韵的眼泪还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这是容栀唯一一次见江韵哭。
别哭了。
容栀说,我累了……这场美梦做得太久,我想,也到了我醒来的时候。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和你相遇的那一天,我就只是一段电波啊。
11X的肉身从未与你相遇,你只是11X的一个美梦。
她的手还被江韵压着,不能动,就只好用眼睛去看:放我走吧,江韵。
江韵哽咽着说:闭嘴,真的不是幻觉。
因为——因为,容栀,我骗了你,我见过实体的你,我在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我骗了你,我不是在时空乱流中才第一次见你。
容栀猛然睁大了双眼。
深夜的大海寂静无声。
乌云慢慢掩盖了月亮,江韵的脸背着光,他绝望的表情慢慢掩埋在黑暗中,只有颤抖的声音和不住跌落的眼泪。
……我不信。
容栀听见自己说。
她的声音听在自己耳中,分外陌生。
记住,记住这些步数……走出破旧的小隔间是5步。
从小隔间到垃圾堆是35步。
从垃圾1区到垃圾2区是135步……江韵说。
容栀听到这句话,她的灵魂仿佛被掏开一个大洞,一些黑暗的、卑微的、丑陋的、蝼蚁般的过去从洞中被翻了出来。
那些挣扎的过往。
江韵的眼泪掉进了容栀睁大的眼睛,她的眼中一阵刺痛。
她把手从江韵身下抽出来,闭上眼,颤抖着去抚摸江韵的脸。
不一样的。
但是……容栀睁开眼:原来……你长这样。
江韵无声地点头。
第269章 容栀在陆泽宇面前把马甲掉精光江韵无声地点头。
容栀曾经设想过一千遍、一万遍。
或许那个少年没有死,或许在时空的乱流中,在无数个平行时空爆炸的瞬间,在无数个时空交叠扭曲的多棱面,她或许可以再见到他的影子。
她知道他死了,他死在她的怀里,所以她别无所求,只要影子就好。
但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少年的样貌和声音,即使看到影子,她又怎样才能认出他呢?当真再见的这一刻,在茫茫的时间的荒野中,在命运沉重的转轮中,她脑中千回百转,开口竟然是:我替你报仇了。
江韵重重地点头,呜咽着:我知道。
容栀看着他,想说的太多,脱口而出的却是:当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垃圾星是用来拍摄星际绝地求生节目的……节目组为了点击率,让我用铁钎子从自己的左腮扎到右腮,来表演垃圾星的迷信活动。
我们那些年吃过的苦,挣扎过的生命,所有卑微的一切,都是为了娱乐人类。
我不爱人类,可是我爱生命。
容栀颤抖着问: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人类起义军救了我,给了我生命,把我养大。
江韵低声说。
但是,我说的这些……都是谎言。
江韵把头埋进了容栀的脖颈中,轻轻咬了一口。
少女雪白的肩颈烙下一枚红痕,像是一个伤疤。
容栀啊……拜科学教把我从坟墓中挖出,赛拉维尔给了我生命。
轰隆一声巨响,是陆泽宇。
他整个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韵,浑身抖得像筛子。
江韵,赛拉维尔……你是他们的实验体?你已经死了?江韵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女孩,说: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去很久。
陆泽宇怔了很久,大声说:但你就是江韵!没关系,我不在乎,容栀也不在乎。
我肉体还可以使用,可我的灵魂濒临崩溃。
我每天都在吃药延缓灵魂的崩溃,可是……江韵绝望地说,我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
我本想……所以你从来不和我吵架,所以你无底线地包容我,所以你退出娱乐圈,所以你定时忙碌。
容栀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所以每次我意识到不对劲,你都尽力搪塞我。
你想让我以为爱情就是这样的,可是……爱情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给我的爱情就像一个燃烧了生命的豪华礼物。
容栀也落下了眼泪,我不想要完美无瑕的爱情,江韵,我只想要你。
江韵的眼中全是悲哀:是我自私,是我在骗你。
我本想把赛拉维尔解决掉再来找你,但我等不起了。
是我出于私心,一开始并不想对赛拉维尔赶尽杀绝,还对你大谈特谈技术独立于伦理……我不是个高尚的人。
我贪生怕死,我自私自利,这才是真正的我。
容栀捂住脸: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曾经提议说去他妈的盘古,让我们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地方,退休隐居,重新开始……江韵说:因为我想活啊。
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你,我也不想让你怀着怜悯和我相处,我只想和你正常地恋爱,享受生活的快乐,我不想像做死士那样,每天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去死,用死的价值证明我活着的价值。
我只是想活着,然后生活。
容栀没有再说话,陆泽宇也没有再说话。
一片寂静。
乌云渐渐离开月亮,船舱内短暂地亮了一下,月色又被掩盖住。
容栀轻笑一声。
江韵正跪坐在地上,他猛地抬头,动作幅度太大,几乎闪到脖子。
容栀说:所以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是个死人,你要死了,你他妈还是被赛拉维尔养大的——是这些吧?还有什么呢?江韵说:就这些……话音未落,就被容栀打了一巴掌。
容栀打人又脆又响,但并没有很痛。
江韵捂住脸,看向容栀。
江韵,你听好了!容栀柳眉倒竖,一双黑眼睛锃亮,沉沉跃动着火光,我是11X,我是历史上伟大的人类领袖,我也是星际重罪监狱上下三千年历史上第一个越狱成功的通缉犯,我是胆敢孤身闯时空乱流并死里逃生的人,我还是活在你们历史书中的人——我是11X!是不是?江韵呆呆地点头。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认为,我将放任你滑落命运的深渊?就算是天,是世界,是命,我也敢去和它争一争!哪怕是为了万分之一的觉醒的可能,我也能赌上我的命!我凭什么认输?我凭什么不能赢?江韵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她曾经有不同的样貌,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身体……但是她们都是她。
她就是她。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颠扑不破的真理。
容栀看着江韵的眼睛,江韵,我这一生,什么都要去争一争。
我会救你。
耗尽我所有钱财,献上我所有的事业,去到海底,上到太空,到星际的尽头,让我穷困潦倒,让我颠簸困苦,我都会救你,直到我死。
江韵坐直了身子。
他把容栀拉进怀中,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块。
就像茫茫宇宙中两个孤独取暖的小兽,又像是茫茫原野中最卑贱的两只虫子。
和永恒的宇宙相比,他们命如虫蚁。
和掌握了万物法则的时间相比,他们渺小的就像两滴转瞬即逝的水。
可是,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颠扑不破的真理。
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动摇的,没有什么是不能争一争的。
蝼蚁愤怒,上帝就死了。
陆泽宇点了一支烟,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手有些抖,点烟的时候颇费了些力气。
他的腿也软,站不起来,干脆就坐在地上。
都这个时候,要仪态有何用?陆泽宇前二十几年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个彻底。
尤其刚才容栀说的那一堆,他震惊了,但他不说。
猛吸了一支烟,陆泽宇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扶着墙站起身,发现容栀和江韵已经在继续研究宁逸媛身上的眼睛了。
他们两个倒是调整得快。
陆泽宇忿忿地想。
深夜是发高烧的好时候。
宁逸媛的身上越来越烫,眼看着气息也跟着微弱起来。
陆泽宇突然说:宁逸媛真的是‘自愿’去张应锦房间的吗?当然不是。
容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