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然你喜欢野的我就不装了

2025-03-31 08:16:52

容栀心头火起,她穿越前好歹是星际联邦精英,人类起义军领袖,也算令星际生物闻风丧胆的存在,何时被人这般当面拉踩!容栀想起自己签的保密协议,压下火气,没有解释:宁先生,你要求我承认自己是私生女,要求我去读新德职校,我一个都不会答应,咱们算谈崩了吧?私生女的事情,无论你配合不配合,我都会这么宣布。

胳膊拧不过大腿,女儿,你还是太天真,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

宁绪掏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这张卡里有一笔钱,用来支付你在职校三年的学费和生活开销。

卡里多少钱?八万。

宁逸媛一个手镯都不止八万。

容栀冷笑了一声。

宁绪气笑了,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穿得一身穷酸,胃口竟然这么大。

你以为你是谁,你连宁逸媛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容栀抬眼看他,点墨一样的双眼充满厌恶,仿佛在看一坨令人恶心的垃圾。

她接过银行卡,宁绪露出的轻视的笑容:这就对了……话音未落,只见容栀两根手指夹住银行卡,猛地一甩!薄薄的卡片便如长了眼睛般,在空气中刮出一道清晰的剑气,刹那飞向对面!啪!一声脆响,宁绪的眼镜应声飞起,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渣子四处飞溅,险险划过宁绪的鼻梁!宁绪被吓得后仰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向来稳重温文的面具被打碎了,内里的龌龊像脑浆子一样洒了满地。

容栀傲慢一笑,又野又邪:宁先生,这十万块,是替我妈付给你的嫖资!从此以后——咱们再、无、关、系!两个人撕破了脸皮。

宁绪剧烈地喘息着,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赤红,英俊的脸也扭曲起来。

自从宁绪攀上了陈家大小姐以后,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这样当面揭短!这个大女儿就像他名贵西装上的泥点子,要赶紧消失才好!他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厉声道:不开窍!孽种,我是为你好!你敢得罪陈家,在韶城就待不下去!容栀再没耐心听面前的软骨虫聒噪,她抬眸看向他,那双眼又冷又野。

你可以试试,宁先生,让你的陈家夫人出面来搞我,我等着。

宁绪陡然被容栀的冷意惊了一下,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容栀大步流星地走了。

容栀走出偏厅,与刚进门的宁逸媛打了个照面。

宁逸媛画着精致的妆容,睫毛和眉毛根根清晰,小圆脸上嵌着双小鹿样的大眼,柔顺长发披在身后,钻光熠熠的项链在婴儿蓝毛衣的领口中若隐若现,整个人柔和甜蜜。

容栀素着一张脸,眉眼深邃,门廊的水晶灯映在她细挺的鼻梁上,泛出一弧冷光。

黑色卫衣的袖子不羁地挽起,露出两只冷白的纤细手臂,身上没戴任何饰品,不羁又凛冽。

两人谁都没说话,擦肩而过。

出了门,几名男生骑着名贵的山地车从她眼前呼啸而过,一辆山地车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其中一个男生余光看到容栀,瞪圆了眼睛,掏出手机,看看照片又看看她,捂着嘴猛拍身边的兄弟。

几人骑过好远,还频频回头行注目礼。

来不及疑惑,容栀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波动——她猛地弹起,拧腰向旁一闪,速度快出了残影,天上一盆冰冷的凉水,从楼上泼下来!哗地一声,一盆凉水贯在地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容栀的衣服。

如果容栀未曾在星际联邦锻炼出利落的身手,百分百会被这盆冷水浇个透心凉!韶城的冬天阴冷,人们大多穿着羽绒服。

别墅区根本没有公共交通,容栀衣着单薄,如果被冷水浇透了,再从半山腰慢慢走下去,轻则感冒,重则肺炎,还可能亏了女孩子的根本!好恶毒的心思。

容栀慢慢抬头,眯起眼睛,她目力惊人,认出站在四楼落地窗后的女人。

陈。

寒。

梅。

容栀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读出这个名字,抬起脸,缓缓绽开一个微笑。

陈家的女儿。

就是这个女人,推了怀孕八个月的容榕。

容栀还记得自己当时什么都做不了的痛苦和悲愤!因为她当时只是一块重伤蛰伏的意识残片。

她眼睁睁看到容榕下体的血流了一地,陈寒梅惊慌失措地跑掉了,容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眼神逐渐绝望。

没人来救她。

这才是容栀来韶城的真正目的——害死母亲容榕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车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车后座躺着的人被吵醒了,把盖在脸上的黑色鸭舌帽反手戴到头上,揉了揉脸,露出一张清冷苍白的面孔,一双狭长的凤眼,眼下青晕浓重,眼白里有很多红血丝。

他坐起身,睡眼惺忪:怎么回事?驾驶座上的男生奇道:江韵,我刚才看到一个黑衣美女,有人用水泼她,她那反应快得都出残影了!陆泽宇,你就吹吧。

江韵无语道。

陆泽宇急:真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呢?咦,她又回来了!江韵的眼睛随着陆泽宇的手指一扫,远远一个高挑女生迈着长腿走进了他的视野。

银色的耳机线循着她细白的脖子蜿蜒进黑色卫衣,下身穿黑色长裤,背着一个黑色书包,鼻梁又细又挺,马尾轻轻甩着。

猝不及防间,女孩抬眸,一双眼又黑又冷,平静下蕴含着一股锐利之气,一霎间仿佛穿透了车,与江韵对视。

这是一双千万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眼睛!江韵一下子心跳如鼓!是她吗?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女生的目光却淡漠地滑走。

她抬眸看向四楼的窗户。

江韵注意到她的黑色卫衣被打湿了小小的一块,像一颗黑色的小星球。

女生拐到监控死角处,潇洒地拉开了书包,掏出了一块……板砖?江韵还没反应过来,女生就抡圆了胳膊,只听一声清脆的爆响,四楼的玻璃像天女散花一样炸开!江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第3章 撩!你是不是喜欢我&去科大领推荐表!这,这是……宁逸媛她家……陆泽宇喃喃道。

两个人心思迥异,看着女生从书包里又掏出一块,两块,三块板砖,一鼓作气地将宁家别墅的玻璃砸得干干净净,连个边都不剩,场面堪称壮观。

容栀出了气,满意地拍了拍手。

她回头,对上一双很清秀的凤眼。

这双凤眼让她依稀有点眼熟。

男生倚着车窗,嘴抿得紧紧的,有些拘谨的样子,伸手递出一件黑色外套,垂下眼睛:天气很冷,这件衣服送你,披上不会着凉。

那只递衣服的手很好看,手指极长,指尖平而圆,指甲修得短短的。

容栀愣了一下,不过她是干脆的性子,倒也不扭捏,大方地接过黑色外套,道了声谢。

然后看向对方。

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

容栀眼睛一亮。

他的五官狭长,组合在一起极其深邃而优美,但同时身上有种沉郁的气质,为这份好看凭添了节制而疏离的高级感。

黑色极衬他。

他穿着一件纯色黑色长袖T,没有牌子。

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一些碎发从鸭舌帽下支棱出来,莫名又显得整个人有一丝呆气。

容栀一下子笑了,眼睛弯弯地眯起来,下巴尖尖的,像一只狡黠的小猫。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胡、胡言乱语!江韵的脑子嗡地一声响,脸腾一下红了,猛地关上车窗。

陆泽宇大叫:我的天哪,江天才,你是被人调戏了吗?胡说!江韵低声道:赶紧走!别呀。

陆泽宇笑眯眯地按下车窗,冲外面喊道,小妹妹,我看你骨骼清奇,咱们加个绿微行不行呀!容栀哈哈笑了:算你有眼光。

她已经把黑色外套披在了身上。

男生的外套有点大,衬得她的脸只有巴掌那样一点点大,冷白的脸上,两只眼睛像冰冷的大海,又像跳跃的火光。

江韵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脸上。

她似乎有所察觉,恶劣地笑了一下,吹了一声口哨,敲敲江韵的车窗,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尖,然后用这根手指尖在车窗的水雾上画了一颗小小的心。

旋即,她转身挥挥手:加绿微就免了,山高水长,咱们日后有缘再会吧!你完了,江韵。

陆泽宇从后视镜看着自己的发小,看你现在春心萌动的样子,你丫要陷入爱情了。

江韵没有说话,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连脖子都是红的。

车窗上,那颗小小的心融得一团温柔模糊。

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她就是这两天很火的那个工地读书少女啊!陆泽宇随口道。

什么工地读书少女——我经常怀疑你来自石器时代。

陆泽宇亮出手机,点开微博,热搜上挂着一个词条:工地读书少女,词条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爆字。

他把图片点开,丢给江韵。

果然是刚才那个女孩。

她坐在一片凌乱的瓦砾中,穿着刚才那件黑色卫衣和洗得发白的黑色牛仔裤,戴着一个明黄色的安全帽,微微自来卷的黑发被汗水黏在额头,半侧着面对镜头,拿着一本书,低着头在看。

原来是个在工地上勤工俭学的小可怜。

陆泽宇啧啧道。

江韵仔细刷评论,陆泽宇又啧了一声:你觉得她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小可怜看起来……江韵心头的火热一点一点冷下去,年纪对不上,太小了陆泽宇嗤笑:别装成熟,你也才二十。

我看小可怜挺好,小可怜砸玻璃的英姿,啧啧,刚才多野的。

确实很像,那个人也特野。

江韵低声说,不过,那个人不是小可怜——她只会把别人搞成小可怜。

比如自己。

江韵心想,自己就是那个走不出来的小可怜。

陆泽宇笑了:兄弟,你原来喜欢奔腾小野马和带刺玫瑰这类型的,你爱的是黑月光啊!一句话,让江韵心中些许感伤散了个干干净净。

想想黑月光这个形容,江韵忍不住笑了。

我就喜欢黑月光。

……容栀披着神秘少年的黑色外套,见时间还早,晃晃荡荡走到了华国科技大学。

她向门卫出示了一封信。

门卫看了一眼,打开了校门的闸口。

容栀慢慢走在科大的校园内。

与她成长的北方沈城不同,科大校园里面极具南方风情。

虽然是二月,却依然暖和,红砖小楼,绿树掩映。

她不禁想起,年前在北方军工大学的实验室里协助研究的时候,听见实验室里的师姐吐槽:咱们军大校园里种的全是松树和柏树,看起来像个烈士陵园儿。

容栀失笑。

她走到行政楼,找到招生办,敲了敲门。

负责老师刚好走开了,一名学长坐在里面值班。

他正捧着一本高数在低头刷题,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

领申请表吗?门口桌子上的纸盒里面,自己拿。

一摞空白申请表在纸盒里叠得高高的。

容栀看了一眼,出言询问:请问,推荐表在哪里领?推荐表?男生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高数资料,不耐烦地抬头,你要什么推荐……话音未落,他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艳。

男生一下子眉开眼笑,手中的笔也放下了,态度特别热情:学妹,咱们科大的推荐表只有具备推荐资格学生的才能领哦,你没有看错吧?容栀卸下鼓鼓囊囊的黑色书包,从中掏出来一张表。

表头一行黑体字:《华国科技大学入学推荐表》。

监护人这里。

容栀微微倾过身,指给男生看,我的监护人半个月前去世了……所以这种情况下,我想,我需要换一张新表。

男生凝重了神色,想了想,说:按照流程的话,确实需要换一张新表。

说着,他就从密码柜中拿出一个文件盒,找出钥匙,打开文件盒,从中拿了一张新表,递给容栀。

容栀把旧表递给他,他放到碎纸机中销毁。

不好意思学妹。

男生歉意一笑,咱们科大的推荐生人数极少,所以流程稍微严格了一点。

容栀颔首,短暂地冲他微笑了一下。

少女如玉的脸庞似乎照亮了傍晚的办公室。

男生的心被这笑容撞了一下,他有些生疏、有些羞涩地向容栀搭话:学妹是艺术推荐生吗?是音乐、舞蹈还是美术?学妹这么漂亮,以后肯定能做一个像江韵那样的大明星!容栀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

她想起自己的保密协议,含糊了几句,冲男生歉意地笑了笑,拿着表走出招生办。

过了一会,招生办的负责老师回来了,随口问值班的男生:刚才有人来取表吗?签字了吗?糟糕!男生一拍脑袋,该死,怎么忘了签字!他眼睛转了转,掩饰道:刚才没有人来过。

另一边。

容栀已经走到了行政楼门口。

容栀?对面有人失声,为什么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