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媛的心里一凉。
夏启宗彬彬有礼地说:事实上,我已经在和新加坡的赵小姐交往了。
宋世任先是夸张恭维:新加坡的赵小姐?难道是那位橡胶大王的女儿?夏少爷,您可真厉害!夏启宗冷淡地纠正:叫我小夏总。
小夏总。
宋世任从善如流,改口道,小夏总,就算是订了婚,也可以经常出来玩嘛。
宁逸媛心中古怪地想:这夏家的兄弟还真是争得焦头烂额,连个小夏总的叫法,两个人都要争。
正想着,冷不丁听宋世任提到自己:侄女家世清白,是个非常干净的姑娘,而且很懂事,不会出去乱讲,更不会做一些博出位、博眼球的举动……虽然宁逸媛很希望能搞定夏启宗,但听宋世任这么说,面上的血色还是褪去了。
这字字句句,都在把她当成一件货品一样掂量着推销。
她无助地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夏启宗,希望他发发善心,让自己有个依靠。
夏启宗看着宁逸媛的神情,腻味极了,他感觉自己被套路,但又不想撕破脸,就干脆利落地拒绝:我对赵小姐很中意,就不考虑其他。
话虽这么说,他也没走。
宋世任不为人知地皱了下眉,用嫌恶的眼神看了一下宁逸媛,待到两人出去结账的时候,宋世任低声训斥:你机灵点!宁逸媛有些委屈:他自己不愿意……怎么勾引男人,还要我教你吗?!我带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宋世任咬牙切齿地说,你必须要讨夏启宗的喜欢!不然的话,你就滚回韶城去吧!宋世任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今晚小夏总会在大酒店下榻,你自己过去。
该穿什么、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是吧?宁逸媛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饭局结束了,宁逸媛思来想去,终于敲响了夏启宗的门。
夏启宗开了门,看见她,丝毫不意外。
宋世任让你来的?他淡淡地问。
宁逸媛心一横,双手拉开了自己的裹身裙,雪白的肉体裸露在空气中:是……我自己要来的。
和宁逸媛想的不一样,夏启宗似乎见惯了这种讨好,面色不变,依旧淡淡地说:我说了,我对赵小姐很中意,不考虑其他。
宁逸媛抖着嘴:我倾慕你……我说了我不考虑其他,你是聋了吗?夏启宗突然一把揪住宁逸媛的头发,然后一脚踹在了宁逸媛的肚子上!宁逸媛被夏启宗踹到了对面的墙上,雪白的肚子上浮现出一个青黑色的脚印。
夏启宗一点都没留手,宁逸媛痛得蜷缩在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来安排我?夏启宗走过去,眼神冰冷阴霾地看着宁逸媛,这个眼神和夏峥嵘一模一样,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小刀,放在宁逸媛的脸上轻轻拉了一下。
宁逸媛吓得惊叫起来,眼泪滚滚落下,夏启宗这才收了手。
宁逸媛赶忙去摸——并没有破皮。
夏启宗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冷冰冰地说:告诉你身后的人,别想着往我身边插人!别插手我的事情,今天是个警告,下回,我就不客气了。
宁逸媛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向后移,慌忙站起身,跑了。
后半夜的时候,宋世任摸进了她的房间,把她从床上揪起来,狠狠地打了两个耳光。
废物!宋世任身上有浓重的酒气,连个夏启宗都搞不定!宁逸媛瑟缩着:我,我回韶城去!她越说越觉得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她痛哭出声:我错了,我真的做不到,我回韶城去!回韶城?宋世任冷笑一声。
花了那么多钱给你整容,连本都收不回来!这笔钱,可就在你身上。
宁逸媛惊恐:这笔钱不是公司投资的吗?公司投资?这笔钱由你私人承担。
宋世任恶意地笑了,现在,你可欠着我上千万的整容贷款,如果你搞不定里面这几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你就等着成为失信人吧!宁逸媛哆嗦了一下。
后半夜,赵程的门被敲响了。
赵程好整以暇地拉开门。
宁逸媛的头发早就乱了,眼圈也红的厉害,眼中的泪水一串一串地往下掉,看见赵程,她的眼中发出乞求的光芒,无助极了。
赵程只觉得兴味索然。
这样的女人让他完全没有征服欲,但是——赵程用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她和容栀,长得真像啊。
容栀就好像大漠深处那一朵遥远的花,虽然艳丽到极致,却是他永远可望不可即的。
面前这个女人,却和容栀如此相似。
想着容栀,赵程的身上又热了起来。
他幻想着面前时容栀在向自己低头、服软、求饶,他为这种幻想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他一把把宁逸媛扯进了房间。
……宁逸媛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日后的爱情,以及因为爱情而发生的激情。
谁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是什么爱情和浪漫,而是毫不客气的对待。
赵程似乎对容栀又爱又恨。
他把她当成了容栀——她心中最痛恨的便宜姐姐——折腾了她一夜,举止粗暴,似乎以羞辱为乐。
凌晨的时候,赵程发泄过了,翻了个身,睡了。
宁逸媛被赵程弄得双腿发软,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抖着腿扶着腰起身,准备去清洗一下。
给我倒杯水。
赵程迷迷糊糊地说,顺手捏了一把她的乳房。
宁逸媛忍着耻辱的心情给他倒了杯水,他就着她的手喝了,然后清醒了一些,诧异地问:你怎么还没走?宁逸媛如遭雷劈。
她下身还黏糊糊的,试探着问:我还要洗一下,等我洗完天就亮了,不如……你回去不能洗吗?回去洗,别吵我睡觉。
赵程打了个呵欠。
等他喝完水,躺下,又催促:走的时候检查一下,把门关紧。
宁逸媛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忍气吞声地起身,披上自己的裹身裙,开门离开。
走廊里的小夜灯还亮着,摇晃着,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237章 容栀和江韵接受访问,江韵宣布做煮夫就这样,在众人心照不宣的默认中,宁逸媛成了赵程的情妇。
跟了赵程以后,赵程从来都不叫她的名字。
赵程对宁逸云谈不上好与不好,不过把她当成一个发泄的乐子,甚至在床帷之间,也经常脱口叫出容栀的名字。
她的资源也没有好太多——赵程并不是很想让她出去演戏。
情妇,不就是伺候自己的吗?宁逸媛提了几次,赵程不耐烦地甩了她一个巴掌:我给你花钱是为了让你伺候我的,你就是一个替身,注意自己的身份。
替身?宁逸媛如遭雷劈。
赵程指了指电视,对她努努嘴:能不能学着点?看看她是怎么做的,懂点事好吗?想演戏?这不有个现成的人物给你演?什么时候你把容栀演得像了,什么时候你再出去接戏。
宁逸媛循着赵程的手向电视里看去,极大的电视屏幕里,正放着江韵新专辑的宣传MV。
黄沙漫天,背景是高高的、令人压抑的废旧零件山,零星有难民跑过。
宁逸媛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几名难民。
其中的一位——这不是欧阳晶晶吗?如今怎么连她都能在江韵的MV上露脸了?想当年,她还在做自己表姐的小跟班呢,如今,如今她竟然能在华国顶级流量江韵的MV中露脸!而自己……如果不是宁绪那档子事……如果不是容栀……宁逸媛垂下睫毛,指甲紧紧嵌进肉里。
直到一丝痛楚传来,她才把自己的指甲鲜血淋漓地拔了出来。
电视里的MV还在继续播着,赵程眯着眼看着黄沙漫天,直到一个寥落的长镜头,在暗惨惨的蓝色天空下,穿着红色裙子、赤着脚的容栀突然出现。
她的红裙子在惨蓝的天空、昏黄的沙尘、冷灰色的工业零件中,是唯一刺眼的亮色。
她赤着脚踩在尖锐黯淡的零件工业零件上,有股别样的凛冽感;她面上也是风尘狼狈的样子,头发有些蓬乱,整个人都是战损的造型,但只有一双眼睛,特别亮,就好像其中燃这两簇火。
赵程的眼睛都被这火点亮了。
电视里的容栀拔出手中的枪,下一秒,镜头变换,她纵身跃入时空乱流,在冰冷的宇宙中,只有艳丽诡异的爆炸光芒,她的脸就在光芒中妖艳异常。
那双又黑又冷的眸子也随着光芒颜色的改变,而转变着颜色。
赵程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了宁逸媛,没有什么前戏,动作异常粗暴。
宁逸媛无力地跌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在陈立元的棍棒教育下,她对疼痛的感觉越来越迟钝,但这次,即使是她,也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出声,电视上妖艳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有股绝望的疯狂。
等赵程终于结束了,那支容栀拍的MV早就放完了。
宁逸媛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浑身动一下都痛。
她的后腰被撞得满是淤青,冻得发麻。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电视里正在进行容栀和江韵的访谈。
宁逸媛缓缓抬起头,用一种绝望的神请盯着电视机的屏幕。
电视里,容栀身下的小字写着:鲲鹏科技集团创始人容栀宁逸媛恨得牙痒痒,怎么她现在都有集团了?江韵穿着端端正正的西装,一只手搁在容栀身后的沙发靠椅上,用一种难以描述的、深情的目光看着容栀。
宁逸媛听见他对主持人说:我确实有退出娱乐圈的打算。
什么?宁逸媛震惊,听着江韵继续说。
……应该会去完成学业,和大师进修,和全世界的优秀乐团合作。
以后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演奏事业上。
主持人和宁逸媛一样震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您的意思是……您要退出娱乐圈?江韵温和地看了一眼容栀说:是的。
主持人追问:能了解一下,您这么做的原因吗?或者……主持人看了容栀一眼,犹犹豫豫地问,您对未来的规划,是不是和容小姐有关系呢?江韵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对主持人说:当然!我有女朋友!主持人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江韵是在……炫耀?江韵伸出手,对着镜头上下左右地展示了一番自己的钉子指环,然后非常刻意地摸了摸头发,这才接着说:我从小就喜欢容小姐。
我四岁就见过她,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她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
如今,我找到了她,她就是我爱的人。
江韵伸出手去,握住容栀的手,我觉得我的人生意义已经实现了……所以我要专注以家庭生活了。
而且,身处舆论的核心,对我的女朋友来说,并不公平。
她是一名科学家,以后也会走在科研的道路上,过度曝光对她来说是一种消耗。
我希望能保护她。
主持人静了静。
等到赵程洗过澡出来的时候,宁逸媛正凝神看着电视屏幕,蓝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神情就好像一只从地狱挣扎出来的恶鬼,浓浓的憎怨和不甘笼罩着她。
赵程没有多看她一眼,神情冷淡地回了房间。
宁逸媛站起身的瞬间摇晃了一下,她扶着墙慢慢站稳,推开房间的门:赵程……赵程正在打电话,对面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出来。
听见动静,赵程抬起头瞪了宁逸媛一眼。
赵程嘴里正在哄着:应锦,我也想你。
我怎么能不想你呢?我每天都一个人,真是好寂寞……你想要什么?我回去给你带……好啦好啦,不要生气,等我回去了,当面生气好不好?当面生气你还可以打我,咬我,踢我,女孩子的可不能一个人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宁逸媛意识到赵程的正牌女友正在查岗,她住嘴了,用手抠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