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沫花黎的鼻息,察觉到她鼻尖还有微弱的气流后松了一口气。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醒?难道是身体太虚弱了?戚曜给沫花黎输了一点灵力后,终于看见她的睫毛颤动了。
沫花黎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她感觉自己靠在一个人的怀里,光线刺眼,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今日的血珍珠呢?熟悉的嗓音再次响起,催命的恶鬼又来了。
戚曜,我的眼睛好疼,我真的哭不出来了。
闻言,戚曜从沫花黎的鱼尾上扯下了一片鳞片,你非要逼本尊动手吗?鱼鳞一片一片被撕下,沫花黎疼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顺着鼻尖滴落在了地上。
沫花黎很疼,但是流出的血泪并不多。
戚曜又急又怒,低头在沫花黎苍白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很深的血印。
看来你很喜欢被本尊欺负啊!饱含深意的威胁。
戚曜继续折腾沫花黎,凡是能让她痛的招数全部试了出来。
血色的泪珠一颗颗落了下来,沫花黎早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
才八颗,还差两颗。
沫花黎浑身都疼,心更是疼得快裂开了,她知道自己再流一滴血泪就死了。
她给不了戚曜十颗血珍珠,她想死,但是又不敢死。
痛感在渐渐消散,意识在越飘越远,她挨不住了,又昏了过去。
戚曜见她又昏迷了,立刻又往她的体内输入灵力,但是这一次沫花黎没有醒来。
再不醒,本尊就将牢里的人鱼全杀了。
戚曜整个人都暴躁了,可无论他怎么做,沫花黎都始终紧闭着双眼。
怎么还不醒?她是要死了吗?她死了,白芷的病怎么办?又折腾了一会儿后,沫花黎还是没有醒,戚曜放弃了,拿着一把金色鳞片回了寝宫。
戚曜将那些金色鳞片放进了一个红木盒中。
这一幕恰巧被白芷看见了。
阿曜,你在那儿放了什么?没什么。
戚曜立刻盖上了盒盖,若无其事地走到白芷身旁,将人圈进了怀中,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歉疚地说:抱歉,白芷,今日只取到了八颗血珍珠。
阿曜,你不用跟我道歉。
虽然我的病就无法痊愈,但是我现在身子比之前好多了,应该能多陪你几年了。
能待在你身边我就已经知足了。
剩下的两颗血珍珠,本尊会想办法凑齐的。
戚曜心疼地紧了紧搂着白芷的胳膊。
白芷接过戚曜递过去的八颗血珍珠,又将其偷偷藏入了袖口。
她知道沫花黎当初救戚曜时用了一颗血珍珠,也知道沫花黎还剩最后一颗血珍珠。
她笑了,她就是想夺走沫花黎的一切,如今只差一点。
她至今都记得沫花黎当初跟她提起戚曜时的模样,满脸的期待,满脸的喜悦。
她讨厌沫花黎,也讨厌沫花黎的一切。
当初她没有能力除掉沫花黎,现在倒也不迟。
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中,想必会让她更痛。
这比她亲自动手,可要有用得多。
戚曜,我想穿喜服。
我们能不能像凡人那样穿着喜服成婚?你要是喜欢,那就依你。
本尊这就让人去安排。
白芷得逞地笑了,她就知道戚曜会答应的。
戚曜那个傻子一直以为当初是白芷救了他,对白芷向来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
婚礼定在十日后,制衣司的人很快就赶制了两套喜服出来,拿过来给戚曜和白芷看时,白芷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然后给制衣司的成衣人使了个眼色。
成衣人立刻会意,刻意问道:王妃是觉得这喜服太单调了吧,属下也觉得还差些装饰。
爱妃要是不喜欢就让她们重做。
白芷故作纠结地摇了摇头,说:这喜服样式还是挺好看的,但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属下回去再加些装饰吧。
戚曜朝着成衣人摆了摆手,催促道:退下吧。
尽快修改好送过来。
成衣人出去时故意撞翻了戚曜用来装鳞片的红木匣子。
嘭的一声,木盒开了,金色的鳞片散了一地,耀眼夺目。
这些鳞片真好看啊!成衣人拾起金色鳞片,放在大红色的布料上,赞许地点了点头,金色鳞片和大红喜服相得益彰,格外适合缝制在喜服上。
要是能加在喜服上就好了。
白芷的眼里忽然闪烁起了期待的光,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扩大。
见白芷喜欢,戚曜道:既然爱妃喜欢,那就依你所言。
阿曜,你对我可真好!白芷又在戚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试探,不过,你怎么会收集这些呢?难道也是想着日后用来装饰我们的礼服吗?戚曜闻言皱了皱眉,实话说,他也不知道。
他是为了逼迫沫花黎流血泪才拔了她的鳞片,但这东西和血珍珠完全不同,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用途。
看着白芷一脸期待的等待他回答,戚曜想了想,说:你不是说她当初欺负你,拔了你的鳞片吗?本尊自然是要为你报仇的。
她问的是收集,他答的是缘由。
白芷心里一沉,不禁恨恨的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