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有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摇着折扇,说道:第一位妻子姓邱,要不是前段时间邱家垮台,我还不知道那女人是邱家的……旁边一个纨绔附和:姓邱的女人可以忽略,靳大人也不看重她。
要不怎么她爹娘弟弟说死就死了呢?就是就是,我那次还看到孙千户在酒楼捉弄她,骗她说喝一碗酒就多一个人为她爹说情,那邱夫人是个孝女,硬是喝到吐血!邱家的亲戚族人都有多远闪多远了,外人更不用说了。
总之,世态炎凉啊……不说她了……说说第二个钟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失宠了,新人转眼成旧人。
大家都是男人嘛,变心起来很快的。
倒是那个钟夫人长得也就是个小家碧玉,不知怎的就对了靳大人的胃口?忽的,说话这人看到自己对面几个男人见鬼的眼神,还来不及回头,就看到一把钢刀架在自己肩上。
几个锦衣卫恶狠狠冲过来,将这一桌人围住。
真是神出鬼没啊!这几个男人吓得腿软跪地,快要吓尿了。
他们以为是喜事,就大意了。
可上次这么讨论也没惹到锦衣卫啊!为首的掷地有声道:哪来的钟夫人?从来都只有邱夫人,记住了吗?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瞬,大喊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们只知道邱夫人!靳大人的夫人从来都只有邱夫人!打死也不敢忘了……几个锦衣卫收刀入鞘,离开之前将那个提到孙千户的男人给带走了。
此情此景在好几大繁华街道都有出现,很快传开,京城百姓再不敢提钟夫人三个字,连同姓钟的夫人,都不敢叫了。
诏狱。
一个男人被绑在刑椅上,惊恐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里他不陌生,都记不得有多少次,他在这里严刑拷打别人。
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
哎呀呀,让我看看这是谁……是咱们的昔日同僚,真是有点下不了手啊,嘿嘿!袁千户这话说的有点不对。
他是您的昔日同僚,是我的昔日上峰。
说话的男人穿着百户的衣服,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意。
徐百户,这次空出来的位置,你最有希望顶上,以后咱们就是平级了。
借您吉言嘞!孙千户,不,他入了诏狱,已经不是千户。
孙毅惊惶吼道:你们几个喽啰休想动我!我要见大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说我们是喽啰。
想什么呢?你之所以在这,就是大人亲口交待的。
这话一出,孙毅本就惊恐的脸闪过一丝狠意。
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但他不想死个明白了,只求死个痛快。
见孙毅嘴巴蠕动,袁千户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卸了他下巴。
徐百户的脸也跟着白了,后怕道:好险!差点咱们就完了……要是孙毅这么轻松死去,那这刑椅上的人就是他们俩了。
啊……呃……孙毅下巴剧痛,心脏紧缩。
像是解答他的疑惑,突然响起几声鬼哭狼嚎。
这样的惨叫在人间炼狱不足为奇,可这几个声音是孙毅熟悉的。
他仔细回想着,自己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在酒楼那次,一起捉弄那位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