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婉听得一愣,她并不记得上辈子有这么一桩事。
心中莫名有几分不安,她拉着邻家婆子的手,眼带焦急。
哎呦,你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么凶残,洛大人大怒,下令寻找凶手。
你猜这事儿是谁做下的?是那些瓦剌狗贼!洛大人头先抓了瓦剌在我朝中的细作头子,转眼却被人偷偷放了出去,这些人被放走之后,没有回瓦剌,而是寻仇去了。
他们一群人围攻了昭毅将军府,就是如今正在前线跟瓦剌对战的谢老将军家中。
谢老将军家中,只有满府的遗孀和一个不足五岁的嫡孙,其余四子一孙皆死在了沙场,你说这要是谢府的唯一血脉被人掳走,带到前线威胁谢老将军可如何是好?那婆子越讲越激动,发觉自己跑得远了后,又把话题收了回来。
那些瓦剌细作分成两拨人,一拨去了谢府,一拨去了洛府。
他们本是想用洛大人的亲人牵制他,好让那些狗贼的同伙能顺利把谢老将军的孙子带走。
谁知洛大人听闻那些人去了自己府上,还是选择先围剿围困谢府的人,如此一来便失了先机。
待到朝廷人马把那些狗贼全部一网打尽的时候,洛府里头那位表小姐,和洛大人的新娘子,早断气许久,连尸身都凉透了。
那婆子边说,边叹息:最让人气愤的是,跟瓦剌狗贼勾结的人竟是朝中皇子。
见宁婉婉脸色惨白,婆子继续道:洛大人是个好官,只是可惜……二人话说至一半,便听见远处传来马蹄急奔之声。
宁婉婉抬头去看,只见洛晋身穿一身黑袍,策马而来。
男人一如往昔英挺俊逸,他今日未穿飞鱼服,玄色长袍于风中勾出一道曲线,宁婉婉看得出男人的动作很是急切。
她心头慌乱,忙跑去给洛晋开门。
无事,我只是来看看你。
洛晋见她满面担忧,便出言冷声安抚。
宁婉婉站在马下,小心比划:可是京中有什么问题?若真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可莫要连累淮哥儿才好。
京中安稳,你不必担忧。
自马上翻身而下,落地之时洛晋微微皱眉。
宁婉婉见他面色苍白,且唇上不染血色,一副累极的模样不由心中别扭。
想着他昨日骤然痛失新婚妻子,和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妹,宁婉婉叹息,上前接过男人手中的马鞭,又为他倒了一碗热水。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瓷碗,洛晋忽然开口:淮哥儿呢?他可在屋中?也不等宁婉婉回答,洛晋推门便走了进去。
洛之淮正在床铺上睡得打呼噜,白胖肚皮露在外头,洛晋见状面上浮现一丝微笑。
男人往日冷硬的面容忽然柔软下来,仿若冬雪初融,令人惊艳。
拿了被子轻轻盖在淮哥儿身上,洛晋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开口:你那日同我说过的话我想过了,确是我的错处。
我娶你入府却不能给予你庇护,着实……不堪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