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带着雨水吹进来,落到身上,冰冷。
傅博彦眸色微沉:我没说过。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程温暖站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夜晚,她躺在床上再次失眠。
床头的安眠药瓶已经空了大半,程温暖又服下两颗逼自己入睡。
可不知为何,脑海中全是傅博彦后退一步的画面,如同钝刀一点点磋磨着她的心。
就这样,一夜过去。
天光大亮,程温暖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起床。
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前忽然一片黑,但很快就好了。
程温暖没有在意,洗漱之后就去拍摄了。
今天的录制在户外,她扛着摄像机跟着傅博彦跑了一上午。
可从头到尾,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过。
下午傅博彦有个杂志要拍,节目组给所有人放了假。
收工的时候,程温暖默不作声地收拾设备,准备回去休息。
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程温暖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但摸了个空,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刹,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跑来……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夜灯亮着。
程温暖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醒了?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程温暖一惊,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是傅博彦。
他怎么会在这儿?而傅博彦见她沉默,心里有些烦躁:你为什么会昏倒?程温暖想起这些天的失眠,谎说:低血糖。
傅博彦自然不信,以前她从没突然晕倒过。
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和节目组解约,你回家去。
闻言,程温暖蹙眉:为什么?你留在这儿只能添乱。
想起今天在现场昏倒的她,傅博彦语气更加冷。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会添乱。
程温暖鼻尖一酸,但她还是忍着哑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傅博彦语一窒,心里怒气涌上,摔门离去。
之后的录制,傅博彦再没看过程温暖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等到节目全部录制完成后,程温暖收拾好行李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傅博彦。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言未发,转身上了楼。
她怕一开口,他们就会吵架。
程温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傅博彦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楼上卧室走去。
程温暖正坐在床边收拾衣物,听见卧室门被推开,抬头就见傅博彦走进来。
她愣了下,没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一把钳住,而后被压倒在了床上。
紧接而来的,是傅博彦微凉的吻!他眼中涌动的意味分明。
程温暖看着有些慌,傅博彦已经有半年没碰过她了,现在却突然……她扭头避开他的唇,用力想将人推开:放开!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没说清楚,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傅博彦感受到她明显的排斥,心中无端升起怒意:这不是你想要的?闻言,程温暖一愣,想起了录制长廊上被他躲开的那一吻。
也终于清楚了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苦海,苦涩弥漫上了喉间。
程温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四年的男人,突然就失去了力气。
吻再度侵袭,她不再挣扎,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一抹泪慢慢从眼角滑落……夜深而冷,唯有一盏暖灯照了整夜。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整个别墅寂静的像座孤岛。
身上传来阵阵酸痛,程温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昨夜的那一幕幕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她心里最后的防线,她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倾塌、崩溃。
程温暖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她应该去吃药。
可她只是躺在那儿,像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蜷缩着,环抱着自己。
后来,程温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手腕疼痛不已。
程温暖低头看去,才发现上面多了道伤口,正缓缓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