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打捞行动进行了两天两夜,除了在水里找到曲圆的另外一只鞋子,其他一无所获。
曲直一直在旁边跟着,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他知道曲圆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司青一直陪在他旁边,这两天曲直几乎没合眼,怎么劝他都没用。
万一找到曲圆了,我不在旁边怎么办?曲直这样对他说,可他们都心知肚明,按照这样的情况,很难找到曲圆了。
阿直,洛江他……司青顿了顿,我朋友查到,他那天下午五点左右,也来了北郊……曲直点点头,听到这个消息反倒冷静了一点,他想起圣诞节那天闵洛江和他说的话。
曲直哥,你知道曲圆不是普通人,对吗?闵洛江开门见山。
曲直看着闵洛江,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我也不是普通人。
闵洛江笑了笑,曲直哥,你相信我吗?相信你什么?相信我可以带曲圆解开她身上的一些谜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一样,都是爱曲圆的人。
——曲直找到警方,请他们停止搜寻。
可是……警方对曲直的态度转变感到不解,您真的要放弃吗?已经两天了,你们警方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整个北郊就这么大,该找到早就找到了。
或许,就像你们刚开始说的,我妹妹她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个地方去了。
曲先生,找不到人,我们无法判断这是一起意外还是谋杀,您是家属,难道您希望自己的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吗?警方劝道。
她是自杀。
曲直决定撒一个谎。
这……警方愣住了,您是怎么知道的?她上了中学之后就一直有抑郁的倾向,对外可能表现得很开朗,但实际上只有我知道,她有好几次在家里尝试自杀……我想,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可是……你们也调了附近的监控,做了现场的痕迹调查,昨晚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来过了,所以不可能是谋杀,她一个人半夜来到这里,除了自杀,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警方点点头:曲先生,等下还要麻烦您和我们到警局一趟,做一下笔录。
好。
曲直答应道。
等警方离开后,司青凑过来问他:你为什么不继续搜寻了?我有特别的理由,以后再和你说。
曲直疲惫地对他笑了一下。
他不是放弃曲圆,他是相信洛江一定会好好保护曲圆,他们两个现在一定还活着,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另一边,当天晚上逐朗和听涛找到了慕时重,他二话没说就跟他们赶来了北郊,施法找到曲圆所在的方位,然后就在悬崖边上看到了曲圆留下的那只鞋子。
三人冲到悬崖边上,冲底下看去,水流湍急,深不见底。
慕时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念了个口诀,却发现曲圆现在并不在崖底。
这水流这么急,曲圆可能已经被冲到别的地方了。
逐朗皱着眉头分析道。
那我们赶紧顺着水流找!听涛说着就要跑。
等一下!慕时重拦住他,我没有感觉到潮湿的气息,曲圆可能已经被人救走了。
短短几个小时,是谁救走了曲圆?是闵洛江吗?听涛问道,我们就是出来找他的。
慕时重摇摇头:再多我就算不出来了,但万幸曲圆没事。
可是我们还是得找到人啊,不然曲直哥那边怎么办?听涛都想象不出来曲直如果知道曲圆不见了会有多着急难过。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林子那边曲直呼唤曲圆的声音。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决定先离开。
后面警方这边在找,慕时重他们几个也在找,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就是找不到,连曲圆的一缕气息都感受不到。
这两天学校里都在讨论曲圆和闵洛江的事情,各种说法都有,什么私奔、殉情……有时候慕时重听到了,就会很生气地反驳他们。
曲圆失踪第一天,柳如是就跑来找他了,但他又不能透露太多,只能不痛不痒地安慰她几句。
回到家又开始和逐朗听涛他们一起用各种方式寻找曲圆的踪迹。
终于在无数种尝试都失败后,慕时重说道:我去找钟叔叔吧,他应该有办法。
逐朗和听涛点点头,他们也要回去陪曲直了,毕竟他现在一个人呆在那么空荡的房子里怪孤独的。
钟宅。
钟宁递给慕时重一杯水,认真地看着他:你说的事我也知道,不过曲家不是不打算再找了吗?现在对外宣布是自杀。
钟叔叔,我不知道曲直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曲圆是绝对没有死的,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钟宁点了点头,开口却说了别的事情:时重,可能过两天我就要离开怀曲市了。
您是有事情要去办吗?慕时重虽然不解为什么钟宁突然转变话题,但还是应和他。
是。
钟宁有点无奈地笑道。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不回来了。
慕时重闻言惊讶地看向钟宁:不回来了?钟宁拍拍慕时重的肩膀:你不必惊讶,我年轻的时候四海为家,后来到了怀曲市才安定下来。
那怎么您现在又要走了?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
钟宁目光突然飘远。
使命?慕时重不解地看着他。
钟宁目光又落回到慕时重身上:对。
所以,你也不必去找曲圆了,她也有她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慕时重深深地望向钟宁:钟叔叔,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钟宁笑了起来:天机不可泄露。
总之,你就不要再执着于曲圆的事了。
慕时重感到悲哀,难道曲直哥也是知道了什么,才那样做的吗?他们一个是曲圆的哥哥,一个是从小和曲圆一起长大的伙伴,却在曲圆遇到困难的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