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好看?李宸问道,他就站在楼梯下,听着两人说话,眼睛一抬,又看了熟悉的脑袋,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
当然是小将军更好看了,陆行做的这个面具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秦清瑶捧过了那个模具,拿给李宸看。
李宸把它举起来,和自己的脸持平,展示给秦清瑶看,你觉得呢?我觉得太像了,若是把它摆在某处,乍一看,我会以为就是小将军呢。
秦清瑶笑道,她把模具还给了陆行,陆行得到了夸奖,美滋滋地抱着模具上楼。
欸,陆行,廖叔呢?怎么没见到他?秦清瑶喊道。
陆行停下了脚步,他摸了摸脑袋,仔细回忆,廖叔好像是探情报去了,夜麟来过一趟,说谁在白女雪山中现身了,廖叔便去追踪了。
应该是褚颂,他也知道了消息,赶往了白女雪山。
秦清瑶皱眉道。
和那座雪山有什么关联?李宸问道。
我得到消息,医书的另一册就在白女雪山的桃花谷里,在谷主的手中,褚颂一定会去追踪医书,我想,把属于秦家的医书全都追回来。
秦清瑶道。
李宸赞同她,但是他哥的遗体还在客栈摆着,来回数日,恐怕医书这边的情况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你先送大哥的遗体回家,随后再赶来便是了。
秦清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慰。
李宸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反握住了秦清瑶的手,十指相扣,你一个人去面对褚颂,我不放心,旁人都觉得你和你姐姐长得像,褚颂见过你姐姐,看到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是秦家的人。
秦清瑶倒是忘了考虑这一点,她和前世的自己长得太像,褚颂看到她肯定能够认出来她是秦家的人,还是得戴面具才行。
那大哥这边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家。
秦清瑶担忧道。
李宸思量片刻,他道:不如先把大哥葬下,等我们回京都时,再带他一起回家,北疆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我们暂时也回不去。
这个主意好,北疆天气寒冷,大哥的尸首也不会有太大的腐化,之前不知道是何人,竟然还给大哥的尸体做了防腐的处理,到家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差错。
秦清瑶道。
主意如此敲定,李宸立即联系了人,将大哥的棺材运到了私人的墓地中安葬,有专门的人来管理墓地,日夜巡逻,且只设立无名碑,便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李珣的墓。
大哥的事情处理妥当,秦清瑶和李宸准备东西动身去白女雪山,出发前,秦清瑶想起了舅舅和她说过,桃花谷主喜欢喝酒,她便问店小二,镇上哪里的酒最有名?姑娘,镇上的酒倒是一般,城里的杜康酒才是一绝。
店小二笑着回道。
杜康酒,秦清瑶想起了上次喝杜康,结果把自己的原形给露出来了,她抿唇道:不要杜康,上次喝过了,一般。
这…那姑娘试试镇上的老酒,从这里出去三里地,有一家老酒坊,你闻着香味就可以找到他们家了。
店小二说道。
多谢。
秦清瑶笑道,给了一片银叶子作为答谢,店小二连忙感谢她,又同她说了几处卖酒的小酒馆。
秦清瑶坐上了马车,将那些酒馆的名字报给了马夫,马车便摇摇晃晃上路了。
都买了?李宸问道。
嗯,都试试嘛,情报里说,谷主就爱喝酒,万一哪瓶酒对了他的口味,他就愿意将医书送给我们了呢?秦清瑶轻快道。
李宸不忍打击她,但想要拿到医书哪有这么容易,过了这么多年了,谷主恐怕也知道秦家的人都已经被灭门了,未必肯认她的身份。
秦清瑶没有想太多,迎难而上罢了,若是这条路行不通,那就走另一条路,天无绝人之路。
马夫将酒坛递进了车厢中,秦清瑶吸了吸鼻子,满车的香气闻得她都快醉了。
等到了老酒坊附近,还没有进去,秦清瑶就已经闻到了酒香,车里的这些根本盖不住外面的香气。
酒香不怕巷子深,果然,老酒香气就是霸道。
秦清瑶赞道。
的确,酒香醇厚,配方古老,这次的酒应该是不差了。
李宸掀开了车帘,往外看去,明明只是一家小酒坊,外面根本没摆桌子,但外面坐的全是人,席地而坐,手里端个大碗,聊着闲天,不亦乐乎。
看来这次应该能拿下他!秦清瑶自信道,小心地捧着老酒坊的酒,一路呵护着它,生怕它碰碎了。
其他的酒在她的眼里已经被淘汰了,哪种酒都比不上这一坛。
将军,桃花谷到了。
马夫掀开了车帘,恭敬道。
他们拿着徐天赐给的地图,走得近路,在天黑前顺利到达。
李宸先下马车,秦清瑶随后钻出了脑袋来,两人看着一大片的桃花开满了雪山,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秦清瑶看着漫天的桃花在雪山下的辉映,不由得看直了眼。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李宸接住了秦清瑶的话,两人在漫天的桃花之中相视而笑,同时拉住了对方的手。
只可惜,白女再也来不了了。
秦清瑶叹道,此般美景,谷主一定想让白女看到,只可惜,事与愿违。
在来的路上,秦清瑶给李宸详细地讲述了白女的传说,李宸并没有去纠结这个故事的真假,他只是对桃花谷主是否会给出医书又多了一分忧虑。
他们在入谷口停留了许久,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秦清瑶抱着那坛酒,手臂酸痛,她道:小将军,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等谷主出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李宸拉住了秦清瑶,让她看一旁的石碑,石碑上赫然写着入谷者死!看来这个谷主还怕生,没事,有小将军在,我相信武力上不输他。
秦清瑶道,大步就往里面迈。
噌!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插在了秦清瑶探出了左脚前方,险些贯穿了她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