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章冲到手术室,不管拦阻直接闯进去,里面却没有刚刚孕妇的身影。
他随手抓住一个医生的衣领,她人呢?医生一脸懵,其他人上来劝阻,先生,请您冷静。
陆宜章怒吼重复,她人呢!旁边有人插话进来,先生,刚刚做手术的女士已经被家属接走了。
陆宜章猛然扯紧医生白大褂领口,宛若受伤的野兽般咆哮,你们给她做的是什么手术!引、引产手术……宛若青铜古钟在耳边炸响,陆宜章的脑中一瞬空白,片刻后,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出一个名字。
顾、时。
两个小时后,顾时偏僻之地的独栋别墅闯入一群不速之客。
在别墅门口巡逻的保镖围上来,铜墙铁壁一样拦上来。
你们是谁!下车!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五辆越野车没有减速,直接长驱直入,保镖不得已散开,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最前面的一辆车打开车门,西装笔挺的陆宜章踏步出来。
他的身后,是一队西装革履的保镖,和顾时留下来的安保对峙。
陆宜章走进别墅大厅。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外面的动静还没来得及传入别墅第二层,在大厅忙碌的佣人小心翼翼问询,陆宜章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向最显眼的主卧室。
哎,先生,您不能直接进去!佣人拦不住他,陆宜章拉开主卧室门,摔门而入,将佣人锁在外面。
那一刻,陆宜章屏住了呼吸。
柔软的被褥中昏睡着一个安静苍白的女子,看上去精致而脆弱,就像是沉睡在童话里的公主。
顾时的手抚上林米乔的长发,手掌游曳过林米乔的双眉,紧闭的双眸,毫无血色的嘴唇,并深情专注地凝望着她,轻轻地,在她侧脸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顾时转过头来,挑衅地朝陆宜章笑笑。
还是被陆总发现了啊。
陆宜章怒火中烧,顾时,你就是这么对待米乔的吗!如同在林米乔的葬礼上,顾时闯进来的那般,陆宜章带着无尽的怒火,一拳砸在顾时的脸上。
这一拳的力度不小,正中砸在顾时的唇角,甚至发出了疑似下巴错位的可疑声响。
顾时抹了一把唇边,入眼就是一滩血红,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用指腹捻走唇边溢出的血线,陆宜章,你来干什么。
米乔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你带她去做引产手术?!陆宜章看着安静昏迷,呼吸轻微的林米乔,双眼染上阴翳,我来带她离开!顾时拦在陆宜章的面前,轻佻的笑意逐渐冷下来,撕破脸面,我绝不可能让你带走她。
让开。
陆宜章目光逼视,灼灼逼人。
陆宜章,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伤米乔伤得最深的人是你!顾时笑容变得冰冷,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反击回去,向前踏出一步,绝不退让。
陆宜章微眯了眯眼,凭我是米乔的合法丈夫。
你以为,你还能够是米乔的丈夫吗?顾时举起一份离婚起诉书,上面有林米乔的签名。
这是顾时亲自去请律师帮林米乔拟好的起诉书,也彰显了林米乔的决心。
她是真的要和陆宜章离婚,决绝到不惜告上法庭,闹到人尽皆知,受尽非议,净身出户,不带走一分财产,也不愿意给自己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