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抵达,缓缓开门,林米乔走出去。
她身后的秘书慢了一拍,神色极其不自然地跟上。
豪华的办公室里,真皮座椅的男人转过身来。
陆宜章西装笔挺,衣冠楚楚,抬手一个动作,秘书微微弯腰退出去。
久别重逢,面对爱过的丈夫,没有想象中的烈烈情意,只有麻木到极点的心死。
陆总,放过顾氏吧。
林米乔道。
这是长久未见的二人所说的第一句话。
无关情意,无关恨,却关乎一个第三者。
陆宜章再忍受不了林米乔的这番冷漠与抗拒,从背后抱住她,嗅她的颈窝,发尖,手臂环绕之处是温暖柔软的身体,不再是骨灰盒中的一摊粉末,是真切在他怀里活生生的人。
米乔,米乔……陆宜章低声发狂呢喃她的名字,夜夜入梦,夜夜痴狂。
以前是林米乔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别墅等陆宜章回来,现在是陆宜章无论在哪里都在等林米乔回来。
他的心是空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空寂得发疼。
只有林米乔回来,才能填满。
林米乔没有挣扎,任陆宜章抱着到沙发,坐在他的大腿上,动作亲昵。
但她的目光是空的,始终一动不动,像个提线木偶。
陆宜章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许久之后才发现林米乔的异样,紧张起来。
米乔,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顾时对你做了什么?陆宜章抚上林米乔微微隆起的小腹,顾时居然敢想让你做引产,我们的孩子有没有事?林米乔回想起当时,顾时已经给她打了麻醉,进了手术室,不知道为何,在最后关头,顾时自己后悔了,冲进来阻止。
想到了什么,林米乔道,不是顾时。
什么?陆宜章眉头紧拧。
是我要打掉孩子,她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这个孩子跟我一样,脏。
陆宜章以为林米乔是在自责和顾时待过在一起,出声安慰。
孩子不脏,你也不脏,顾时的所作所为,我不怪你。
感受到林米乔的轻微挣扎,陆宜章赶紧松了手。
林米乔从陆宜章的怀中起来,面向着他,陆总误会了,是我嫌这个孩子身上流的是陆总的血,太脏。
说出这句话之后,林米乔转身,向门口走去。
轰的一声巨响,身后办公桌猛然被踢翻,桌面上所有价值昂贵的办公用品都摔在地上。
陆宜章站在宛若废墟一片的地面,冰冷开口。
米乔,你再嫌我,他都是你的种,必须给我生下来。
林米乔回首,想给陆总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何必花费心思在我身上。
陆宜章把林米乔逼到墙角。
他从没有想过,原来单单是人的话,也能够像刀子一般伤人至深。
林米乔说的话,伤得太痛。
陆宜章不喜这样的林米乔,闭上眼,咬上她的唇。
这样就看不到林米乔漠然而带着些许嘲弄的双眼。
谁都别说话,安静地陷入这意乱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