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拿出了手提包里的笔,将它狠狠地捅入枕头之中。
进去的那瞬间的快意,就像是用刀亲手痛在林米乔的身上。
林母嫌不痛快,又故意拉开拉链,从侧面继续捅,一次又一次,里面的鹅绒毛四散开来,飘落在林米乔面前,就像是冬日里的雪。
宝宝……跪在地上的林米乔双眸颤抖,那一刀刀,就像是亲手血淋淋地捅在她的心脏。
最后就算是低下头,仍能清楚地看见林米乔肩膀发颤,同样发抖的手慌乱地捡起散落的鹅绒。
好不容易聚拢成一团,林母又一脚踢散开,悠悠死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林母的话语像是淬了毒的毒箭。
病房门猛然被撞开,陆宜章看见地上的林米乔,面色铁青,呼吸加重,眼中是压制不住的煞气。
他走进来,夺过已经呆滞的林母怀中的枕头,蹲在地上帮林米乔装好地上散落的鹅绒,回首一个冰冷的眼神,仍在呆滞的林母惊醒,拉着林父就往外跑。
宝宝……林米乔抱着枕头,陆宜章抱着林米乔,轻声安慰,宝宝没事,你看宝宝还好好的。
陆宜章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抱她上来,让护士拿药进来,轻柔地给林米乔擦伤的伤口上药。
嘶……林米乔痛得倒抽一小口冷气。
疼吗?陆宜章明知故问。
林米乔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陆宜章笑笑,疼的话就说出来,不要再憋在心里了。
为林米乔处理好伤口,又哄受过惊吓的她睡着,陆宜章唇边最后一丝笑意都泯灭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翳。
林氏夫妇想逃,根本不可能,还没有出医院后门,就被陆宜章的保镖拦下,去和陆宜章做客。
见到脸色阴沉的陆宜章,林氏夫妇二人皆是坐立不安。
陆宜章并不想和他们废话过多。
你们毕竟养了米乔二十几年,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既然你们不领情,我也不用客气了。
他们当即接到一个电话,是他们那破产公司请来做假账的财务打来的。
老板,大事不好了,我们公司以前的账本不见了!林父脸色难看地挂断电话,林母也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当即哀求道。
陆总,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我们不想坐牢,求你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陆宜章冷淡道,你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和法官解释。
他转身离开。
背后传来林母哭天抢地的声音。
正如霍辞所说,现在的林米乔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病态地依赖于陆宜章。
她不记得他,也不记得全世界,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唯一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还有另外一个老太太也对她很好,还会送很多洋娃娃和玩偶给她。
想到这里,林米乔咧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陆宜章紧紧抱住林米乔在怀里,彼此的温度相互纠缠,但他仍然觉得现在的林米乔太不真实了,就像是水中的泡影,随时就会破碎消失不见。
米乔,我们补办一场婚礼,你堂堂正正地再嫁一次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