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温昼心中微慌,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沉静。
……算了,没什么,这件事我自己会办的,不用劳烦你了。
谢嘉音说着,将暖手炉还给了温昼,转身朝着内殿而去。
她的身影依旧单薄,藏在斗篷中的腰身不盈一握。
实际上不只是腰身,就连谢嘉音的脸也不见一点肉,瘦骨嶙峋这个词形容现在的她,再合适不过。
而当墨修辰决定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入后宫的时候,谢嘉音正坐在华旸宫内的长亭里,看着早已冰冻的池水。
是你做的?一道女声自身侧响起,谢嘉音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
谢嘉音,你已经决定要动手了么?皇贵妃,我的事情,不需要同你说。
谢嘉音看着不请自来的邬沉央,沉声说道。
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了我和西邈。
以你现在手上的东西,你们完全可以活的很好。
谢嘉音说着,而后转头看向邬沉央道,别告诉我你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我……邬沉央词穷。
谢嘉音也不同她多言,只是道: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插手,同样我要做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可是你真的不在乎墨修辰的死活了么?呵,皇贵妃,如果我当日借你的手杀了西邈,如今,你会放过我么?不会。
邬沉央笃定道,而后看着谢嘉音的双眼,她便明白了。
……真是好笑啊,当初明明你我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坐在这里闲聊的竟然还是我们。
邬沉央换了个话题说到。
谢嘉音闻言嘴角扯开一抹笑道:是啊,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呢。
谢嘉音说着,而后将茶杯落在石桌上,低声道:准备好了就走吧,留的越久,结局越难定。
邬沉央站起身,她看着谢嘉音叹了口气道:以后,怕是在难相见了。
没有见得必要了。
谢嘉音抬头看着她,神色间没有任何情绪。
邬沉央不再说话,沉默的远走。
谢嘉音出神着,不知何时,天上纷纷扬扬的开始下起了雪,雪花渐渐覆盖住池塘的冰,落梅处星星点点,倒像是血溅在了树上,带着几分的肃杀。
墨修辰离开的那一日,夏凉都城漫天飘雪。
都城的大臣都身着官服,跪在长长的甬道边,为他送行。
而谢嘉音则是站在他身侧,面色冰冷,没有祝福,也没有叮咛。
嘉音没有什么要同朕说的么?墨修辰转过身望着谢嘉音,轻声问道。
谢嘉音闻言慢慢抬起头,看着墨修辰。
这个她曾经无比深爱的少年郎,变得她无比陌生,也不再深爱。
祝夏凉皇旗开必败,马革裹尸。
两个词,表明了谢嘉音心中深沉的恨,刺得墨修辰脸色一白。
他握着剑的手紧攥着,似乎不这样,他便会摔倒。
心口处传来的阵阵闷痛让他没有办法开口,喉间涌上的血腥,更是让他不能开口。
嘉音,原来你这般恨我。
真好,你还恨我。
墨修辰就这么出征了,没有留给谢嘉音一句话。
而前面的战事似乎也应承了谢嘉音的祝福希冀,不过数十日,夏凉再失一城,而墨修辰也身受重伤。
墨修辰不在时,将政事交给了当朝首辅,也是当年谢国皇太子的老师。
而如今,谢嘉音跪在他门前,神色冰寒。
首辅大人,嘉音知道所求不应,可是嘉音亲眼看着他杀了皇兄,皇嫂也自刎在眼前,甚至连他们唯一的儿子,都没能保住,嘉音怎能不恨!所以首辅,嘉音求您,您只要称病,将监国之权给六部尚书便可!……九公主,你何苦呢?首辅大人看着谢嘉音,满心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