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顾荆一怔，他能感觉到温慕窈的抗拒。
温慕窈……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温慕窈忍着心中的苦涩，转身下着逐客令。
单薄的背影让顾荆心底一抽，他再次拥住温慕窈，哑声道：不走，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他又怎么能走。
温慕窈抬起手，想推开他的手，可想起他手臂上的伤，还是放弃了。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说吧。
良久，顾荆才放开了手：我知道你怨我骗了你，但是我当年不得不答应我妈。
闻言，温慕窈眸色一闪，转身看着两眼泛红的他。
她用死逼我答应和汤筱沁结婚。
顾荆眼底多了几分懊悔。
温慕窈愣了瞬，神色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所以你答应了，可为什么不跟我说？她红了眼，心中的委屈、悲痛和酸涩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如果顾荆在那时就告诉她真相，她会理解。
哪怕最后只能分手，也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顾荆瞒了她五年，蹉跎了她五年的时间，给了她迟早都会落空的期盼。
顾荆看着她，一字字道：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当年的他扛不住顾母的压力，选择了妥协，可是他根本不能放开温慕窈。
从那年开始，他就像个双面人活着，在很多个日夜，他都想坦白。
可是他怕温慕窈放手，怕她离开……听到顾荆的话，温慕窈却苦笑了出来：可你最后不还是选择离开了吗？这句悲戚的话就像撕开了两人的伤疤，痛意刺进了心底。
顾荆喉间哽咽，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又或者他的解释原本就是苍白无力的，他自私的将温慕窈困在身边那么多年，消磨了她所有的希望。
温慕窈垂眸，自嘲地弯起唇角：你的选择是对的，汤筱沁样貌家世和你门当户对，而我只不过是个快死的人。
她攥紧了衣角，将眼泪逼了回去：你也不用感到愧疚，我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你有权力选择更好的人。
顾荆心尖一颤：温慕窈……温慕窈后退了一步，语气多了丝疏离：既然你想说的已经说了，就快走吧。
挽留的话尽数都被卡在了喉咙，顾荆看着她，仍旧不肯离开。
这时，温慕窈面色一变，血腥味让她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她仓惶地看向顾荆，狠心怒斥：我让你走没听见吗？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温慕窈如同变了个人，她从不曾发这么大的火。
她推搡着顾荆，将他一步步推了出去后嘭的关上了门。
下一刻，血哒哒哒的滴在洁白的地板上。
温慕窈白着脸，靠着门滑坐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
姐！听见声响的温淮晨慌忙跑出来，却被她扯住衣袖，颤声提醒：小，小声点……她不想让顾荆听见，更不想让自己这副快要死的模样勾起他心中的愧疚。
温淮晨鼻尖泛酸，红着眼拿来纸将温慕窈下巴的血擦掉。
温慕窈吞咽了几番，回头看着门，吃力地扯着嘴角：淮晨，我们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