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内,原是一片宁静。
泓凛与霁炀之间的打斗未能引起其中大能的注意。
霁炀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品茗闲聊的模样。
回来了?其中一位身着青衣看不出年岁几何的男子抬眸看了眼霁炀出声道。
是,师尊。
霁炀走上前跪在地上,接过他手中的茶盏,重新冲洗沏了杯新茶放在了那人手中。
青衣男子轻呷了一口,将其放在一旁,目光从棋盘上收了回来。
今日有些累了,霁炀,扶本座去内室歇息吧。
话落,他便起身朝屋落走去。
虽然说是搀扶,实际上只是霁炀跟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
吱呀——!关上门扇,霁炀看着背对着自己站在那处的青衣男子,屈膝跪在了地上。
师尊,霁炀无能。
你无能?同仙族太子在昆仑动手,霁炀,这就是你从本座处学到的东西么?本座便是这般教导你的?!青衣男子的话中听不出情绪,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
而霁炀闻声却是忙低下了头。
师尊,是霁炀错了。
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泓凛所为。
白芨做错了什么?生而魔族又不是她的错。
她也不过是爱上了泓凛而已,为何要受那么多的苦楚!霁炀只是为她不值!霁炀在青衣男子面前,没有在外人眼中的温润强大,反倒是像个小孩子一般,同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不甘。
青衣男子转过身看着霁炀,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座收你为徒之时,曾同你说过,在本座眼中无论是何种族并无分别,可人心难辨,每个人心中对种族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你是这般想,可泓凛不是。
说着,青衣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抹黯然。
有时候,人内心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白芨傻,以为她对泓凛真心钟爱便能更改仙与魔千万年来的隔阂。
可怎么可能呢?若是这般轻易便能解决,仙与魔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的田地?霁炀,你是本座的徒弟,本座自是护着你,可她死便死了,你莫要再记挂了。
闻言,霁炀心蓦然一沉。
他深深的看着青衣男子,声色沉闷:师尊,我做不到。
你……青衣男子没想到霁炀如此固执,微微皱了皱眉:你该知道,魔界已经毁了,再无重建可能。
白芨身为魔族,便是你毁了她的身体想要为她搏一丝生机,那也是逆天行事,本座不可能看着你将自己推上绝路。
霁炀沉默。
青衣男子说的没错。
他表面上是杀了白芨,取了她的性命,可实际上,昆仑有一秘术,能活死人,肉白骨。
青衣男子教了他,他也是想着用这般的方法去救治白芨的。
师尊,霁炀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全当是霁炀求你,救她一命!霁炀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表明着自己的诚心。
可青衣男子只是看着他良久,转身避开。
你走吧。
闻言,霁炀心中一凉:师尊!走!青衣男子怒声斥着。
霁炀无法,只能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