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淮山内。
白羽婳收回搭在元珩腕间的手,揽了揽衣袖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离开这儿吧。
元珩看着白羽婳,终于开口说了她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五世,这是你第一次正视我的存在。
他的语气平静,可白羽婳听在耳中,心尖倏然一痛。
她看着他,四目相对,白羽婳脑海中浮现起了曾经的记忆。
五世,她钟情封墨寒,每一世都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可偏偏,重新开始,她的眼中还是只能看到他!一切皆是命定,是我对不住你。
这五世,我……白羽婳说着,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愿意。
元珩接过了她的话,勾了勾唇角,挂着抹清浅的笑。
我不是怪你,只是觉得高兴,五世了,你现在终于能放下对他的感情了?情根已断,何来的情。
白羽婳嗤笑了声,抬眸望着远方: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离开。
这儿是长淮,你身为魔尊不便久留。
闻言,元珩眼神暗了暗。
魔尊……你还是看不上魔族么?从未。
白羽婳否认道,她看着元珩,眸色认真,只是仙魔天生对立,你我相见的地方,只能是战场!元珩沉默了瞬,最后无奈一笑。
五世轮回,她真是半分都没有变!心中感叹着,元珩起身朝外走去。
我逆了五世的天命,最终你回来了,我赢了,所以什么天命,我不信!早晚有一日,仙魔可以和平共处在一片天地之间!而那一日到来之际,你我之间定然会有个结局!他声音清朗,如破云的日光让人眼前一亮。
白羽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白羽婳坐在书房,桌案上是成堆的长淮事务。
曾经这些都是封墨寒处理的,而她只负责提剑上战场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轻易的被封墨寒蒙骗。
握着竹简的手微微收紧,白羽婳深吸了一口气,抚平心中的荡漾。
不是说剥去情根便不会动情,为何她想到封墨寒,还是会感到丝丝的难过。
白羽婳揉了揉心口,有些疲累。
白羽婳战神,梓婼仙子逃至山门已经被属下擒住,可要带来给您瞧瞧?门外走进来的长淮士兵低声秉承道。
梓婼……想到那个冒充着她父血脉的女子,白羽婳眼中闪过抹烦躁。
将她关进天牢,改日我自会去。
是。
士兵得令退下。
而白羽婳靠着座椅,眼中尽是沉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长淮山,天牢。
白羽婳踩着夜色走进其中,瞧着被困在结界中无法逃离的人,眼中一片冰冷。
梓婼,我来看你。
闻声,梓婼看向她,眼中一片嫉妒的火种。
你来看我笑话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般嗜杀成性,仙界中人如何容你!梓婼高声喊着,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闻言,白羽婳笑了笑。
她挥袖间撤去了囚阵,迎着梓婼不解的目光平声道:我如今是神,仙界中人能耐我何?梓婼,你是真的蠢。
……你说什么?!梓婼脸色很是难看,尖声骂道:你才蠢,所以才会被封墨寒玩弄在股掌之间,才会被我几句话疑心自己父亲,才会被仙界背弃!你说的没错,可现在,我知道了一切,倒是你,真的知道你背后之人让你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么?闻言,梓婼神情僵硬了一瞬。
她喉咙动了动,后退了一步心虚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背后之人,我不清楚!你一个鹧鸪下仙,胆敢冒充我父血脉?我不过是按着封墨寒的话去做,你不是早就知晓?!封墨寒?白羽婳紧盯着梓婼,低声道,若当真是封墨寒,你那时为何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白羽婳句句紧逼,梓婼眼底慌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闭上眼,深呼吸着,不再看白羽婳。
白羽婳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越发沉静,带着让人害怕的诡异。
良久,梓婼不解的睁开眼,看着没有动作的白羽婳道:你若不敢杀我,便让我离开!梓婼,你知道长淮山的鞭刑有多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