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辰

2025-03-31 08:51:21

很快,宋望舒期待的生辰就到了。

生姿阁的青簪本来说好直接送到崇王府,结果不知道明安又说了些什么,竟是送去了她那儿,又是她亲自送到的宋望舒手中,宋望舒只得挤出笑来招待她,在说留下来用膳的时候暗戳戳的赶了人家,她实在是不知道,明安为什么能聊如此之久,而且,明安的话题,并无人感兴趣,一人唱独角戏也能如此,在这方面,宋望舒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若遇的衣裳也做好,拿来给了她,藕粉色的衣衫,绣着大多莲花纹饰,显得人温婉粉嫩,很衬宋望舒白扑扑的小脸,所以她准备穿着这件衣裳去出幽寺。

宋漴南专门告了假在家,早晨起来准备准备,一行人出发了。

宋漴南骑着马在前头领着队伍,榆次和河日骑马跟在后面,陈砚带着宋望舒和陈清扬走在马车中,一旁有房姨候着。

想着人少一点,桐羽她们就没有带上,但是宋望舒带上了陈志,在外边马车上与漠烟驾着车。

她现在想让陈志多多出来,多见见外面。

但她却忘记了,陈志是摸爬滚打长大的。

陈砚问着她们近日在国学斋中的趣事,还不时掀起帘,与宋漴南对这话,两人眼中的甜蜜,一点不少。

这马车慢慢摇摇的,像是出游玩耍一般。

宋望舒突然就问,娘亲,给我们说说你和爹爹的故事呗,你都没有给我说过,全是从他人那里听来的。

陈砚面上羞涩,慢慢的回忆着。

我像你如此大小的时候,启霓边境有些乱了,常年打仗,还好枝州在启霓腹中,少受敌袭,但战火之事,总有人言说,启霓谁人不知有个战神,崇王殿下。

所以娘亲你就崇拜上了爹爹,喜欢上了爹爹?怎么会?这是戏本中才有的故事。

我是崇拜,他保家卫国,少年将军,谁人心中不仰慕。

只可惜那时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在枝州只想着读书,将来进入个好人家,依旧能好好看书,平淡的生活便是我的愿望。

而他,辗转边疆,死守国土,长年不回京,他的名声流传,可是除了军中之人,少有人知道他长多高了,多大了,我当时也没有见过殿下,又怎么对他倾心?陈砚泛起甜蜜的笑,接着说:后来,我的手帕之交,因她父亲调转回了京都任职,崇王殿下与西部开战,最终获胜,带来了西部胡族世子签约协议,盛宴上,胡族世子与我那手帕之交一见钟情,她们的故事那才是戏本中都演不出来的,之后先帝仙逝,婚期延后,我才得以去到京都送别,那时候才真正的遇见了你父亲……陈砚的话一时说不出来,马车突然停住,几人都被向前送了一送,好在马车行得慢,并无多大的事。

陈砚掀起帘子看出去,见着马车周围围了许多蒙面之人,当下直呼不好,宋漴南将她推回马车内,放下了帘子,轻声说:别害怕,有我在。

仿佛前方依旧是一马平川,毫无障碍。

宋望舒她们也听见了动静,从帘缝中窥得二三,一时不知所措,看向陈砚。

陈砚沉下气来,挡着她们的疑问,无事,等着就好,相信你父亲。

马车内平静,宋望舒肯定是相信宋漴南的,只是到底没有见过这种拦车的场面,心中还是不免紧张。

外边,漠烟守着马车,知道陈志没有武功,让他进马车内,他却不进去,说道:让我作最后一道防线。

漠烟笑了,你是觉得这些人,我们收拾不了?我们若是收拾不了,那你也拦不住了。

两人的对话还没结束,宋漴南已经带着榆次和河日三方突击,与蒙面人缠绕在一起。

不过,那些蒙面人分散在各处,三三两两,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漴南出来并没有带什么兵器,赤手空拳打倒一人,将那人手中的剑夺了过来,他的身后便是马车,不愿前进,有些畏缩,只能应对着前来的人。

好在榆次和河日那方重重损敌,只是人数之差,让他们落了下风。

又得一人向前引着他,待打倒那人,他离着马车已有四人距离,回头见漠烟守在马车之上,也就安了心,奋力厮杀,毕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他的气势,他前进的步伐都压制着对方,很快更多的人围在了他的身边。

那处,榆次挥着重重的刀砍在了迎来的蒙面人身上,陈志好像听见了骨头磕碰的声音,那人应声倒地,榆次毫不停歇,刀一挥,便又倒地一人。

河日则是更擅长用剑,刺入来人,轻巧快速。

有蒙面人看着三方男子处凶猛,再见马车旁守卫的只有一少年与女子,心下打定主意,便有三四个蒙面人冲了过来,漠烟抬剑挡着,不让他们接近,终是一人难挡四人,跪倒在地,侧腿扫落一人,用力挣开,抬剑刺去,只是仍漏了两人,一人拖着她,一人抬刀向陈志砍去,她来不及救。

陈志看着已经到自己面前的人,没有任何的反攻之力,却也知道,不能退,他的职责本就是守卫这车中众人,他只身挡在刀前,不避不躲,看着刀的移动。

突然,面前这人就向一旁倒去,一把剑刺穿了他,剑又被收回去,蒙面人也倒下,手中的刀落下,划在了他的手臂上,立即就生出了血,但他没有痛感。

宋漴南看见驾着马,冲破蒙面人,赶在最后,救下了人,却见陈志呆呆的不知所动,现下情形危机,反手用剑柄将陈志推进了马车内。

漠烟打到了前头,他来守着马车,蒙面人不得靠近。

宋望舒的心本来就是一直提着的,陈志这冷不丁的摔进来,吓得她紧紧拽住陈清扬的衣服,闭着眼睛,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陈志倒在马车正中,用手阻挡了一些冲力,侧身就见宋望舒缩身的动作,立即爬起来,抱歉,吓到小姐了。

宋望舒听着他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陈清扬抚着她的背,这才让她慢慢定了心。

房姨拉起陈志,宋望舒就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无事,你被划伤了?无事。

二人话语如出一辙,虽这样说,陈砚还是看了一眼,房姨接着给他擦了血。

马车内无话,还能听见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久久不定。

不知多了多久,马车外有听见了马蹄的声音,和许多的脚步声,快速的朝着马车而来,然后听见,崇王殿下,卑职来迟。

宋望舒听着觉得这声音熟悉,但宋漴南不说话,她依旧不敢掀开帘子,转去看了看陈砚,只见陈砚闭着眼睛,不想外事,一身端正,定了她的心。

良久,马车外停了声响,马车也缓缓开动起来,等到再次停下之时,宋漴南从侧边掀开了帘子,温声说:没事了。

陈砚身子微震,宋望舒和陈清扬提起的心才真正放下。

宋望舒快速走出马车,看着jojo骑在马上的宋漴南。

爹爹,你有没有受伤?没有,望舒别怕,爹爹很厉害的。

漠烟呢?宋望舒一个一个的问,后怕的心又提了上来,周围已经不是刚才刀剑相拼之地了,一样的道路,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河日的手受了伤,其余便没什么,只是有些疲累,宋望舒看着漠烟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拿出帕子给她擦拭。

马车之后还跟着了一队人马,是宋望舒见过的人,禁军左将军,陈砚也下了马车,走到宋漴南身旁,不知道说了什么,朝着卢比道谢。

宋望舒拉着陈清扬也走近,便听得了后面的言语。

原是禁军巡城,听见了声响,便赶来,助了崇王一力。

接着只听宋漴南说:无事,你先护着她们去出幽寺,望舒生辰不宜见血,我先去洗洗。

遵命。

卢比应下。

宋望舒又回到了马车,只是护送的人变成了禁军,一路上再没有什么事故,到了出幽寺,宋漴南还没有赶来,众人稍作休息。

宋望舒和陈清扬躺在榻上,一言未发。

宋漴南来了之后,陈砚才唤出二人,去到出幽寺大殿拜了拜佛,烧了烧香,半闲道长一直跪坐在大殿的侧边,见着宋望舒仍旧心神不宁,送她去了斋室,听得寺中人念经书定定心。

陈砚看陈清扬无事,拉她回到房中,问道:清扬,你可怕?怕,怎会不怕,不过有姑父姑母在身边,总是安了心的,望舒是太小了,无事的。

陈清扬说出这番话,陈砚才真正放下心来。

本来吓到的样子,应是望舒那样,好在清扬大了些,能安稳自己的心神,既如此,便让房姨伴着陈清扬,休憩也好,游逛也罢,总归是放心了的,自己则回去陪着宋望舒,待她恢复,再准备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