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漠烟他们一个院子,已经请来寺中的医人帮忙包扎了伤口,待人走后,指着河日的鼻子,你啊你,有没有出息,是不是最近疏于锻炼了,几个蒙面之人竟都能伤到你?河日不敢说话,心中却在诽谤:是几个蒙面之人,他们一起上的,自己能挡住几方位置?但是又见着漠烟眼中的心疼,心中也不舒心,面上一笑,是是是,最近贪玩,等我回去,就好好加练。
漠烟如何不心疼,她就这一个亲人,陈志那是被划伤的,只破了皮,而河日这是在打斗中被砍伤的,都碰到了骨头,一整块皮肉都翻了下来,让她又气又痛,气是河日竟能让人伤到她,痛便是心疼了。
后边卢比走向前来,手中拿着一瓶药,递到了河日边上,这药,对皮肉长出有好处,等到你的皮肉粘合了之后,再涂与伤处,能好的快些。
河日也不客气,将药丢给漠烟装着,道了谢。
漠烟道了谢,却不知这人为何如此,毕竟,他们的交情并没有到送出这么好的药的地步。
卢比退了之后,陈志突然就跪倒在二人面前,磕了头,高声道:望二位能收陈志为徒,教我武功,我也想在前保护主子,而不是等待被人救。
河日指了指自己的伤手,意识便是无能为力,漠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沉声说道:观你身形,劲力,刀比剑更适合做你的武器,你回去找榆次吧,他会收你。
多谢。
即使二人没有收下陈志,他还是道了谢。
启程回到了崇王府,宋望舒和陈清扬在自己的小厨房做着点心,两人尽量的忘却今日不开心之事,假装着无事发生,期待着伙伴的到来。
旁晚时分,何云远来了,她还带上了新的珠钗,口口声声说的是,上次的不是她送的,宋望舒也不好多说,再讲了,何云远还是很有眼光的,挑选的东西也很符合她,便欢喜的收下了,宋望舒还请来了施洗谭,结果这人到哪里都离不开书,给她带来的礼物也是一本书籍。
你们给夫人们说过了没?宋望舒从小厨房中端出陈清扬做好的点心,顺道问着在石凳上坐着的两人,现在天色已经西沉,太阳只剩下小半个头在天空中了,宋望舒已经派人在隔壁院子收拾出了房间,准备留两人宿下,这是之前邀请的时候就说过的。
说过了,说过了,我娘还赶我来早点呢!何云远伸手来接着盘子,宋望舒看向施洗谭,就听她轻声细气的说:我说了。
宋望舒眯起眼睛笑起来,那就好。
然后转身走在一个位置上,石凳四方,正好够四人,陈清扬在后面也跟了出来,快吃吧,这是我们亲手做的,试试味道?说着,就自己先拿起一块。
何云远先是闻了闻,施洗谭就乖巧的拿起一个点心,咬了一小口,很好吃,辛苦了。
何云远看她端着身子,不敢放松,噗呲笑出声来,就见施洗谭一脸惊恐的看向她,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何云远连连摆手,妹妹别怕,姐姐不是笑你,既然是望舒的朋友,自家人聚会,就不要拘谨了,放轻松哈。
宋望舒抿唇轻笑,本是你吓得人,就应该好好哄着。
太阳要落下山去,周围的云彩都被染红,院中被树给遮挡住,四人就爬上了二楼,看着暮色西沉,周边染出轰轰烈烈的色彩,交织又不融合,与天际排成队列,以此为中心散发出耀眼的光,而再转头望去,身后已经是墨蓝的天空了,云朵也隐在其中。
几人玩耍一时,有些疲惫,便回到房间休息了。
那边陈志在回来之后,就一直守在榆次的院子外,不见人。
暗夜降临,星星也铺在天空之中,夏夜的风不凉,但吹了一天,也让他失了温度,他怕错过,他不敢走。
终于不知几时,榆次朝着自己的院子走来,就见着陈志等在院外,看见他就想要跪拜下身,他眼疾手快,拖着他就进了屋中,点了烛火,走在椅子上,路上遇见河日,他给我提了一嘴,有什么事,就说吧。
榆次对他还是有印象的,是救了宋望舒的人,还是他找回来的,但是许久不见,竟然一下子也没有认出来,刚触到他手臂发凉,想来是等了许久,而他也是一直追查蒙面人之事,刚与崇王殿下汇报回来。
陈志一下跪倒在地,磕着头:求师父教我武功,授我武艺,我不想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真挚,诚恳,我想厮杀在前方,保护我的主人。
越是挡在前,越是能遇到更多伤害。
有些甚至无人知晓。
我愿意。
好!那我就收你为徒。
我知道你也有事,从明日起,每日卯时随我一同绕府跑圈,辰时准备送小姐上学,之后我带你去城外的营中训练,午后再回来赶车,晚间来我院中授你刀法,你可能接受?能。
陈志气足声响。
其余的我也不必说,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主子。
陈志重重点头,又磕下了声响。
陈志回到望晴苑时,腿已经开始颤抖了,榆次说好的明天开始,结果越想越来劲,当下就叫他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自己在他面前耍起了刀,陈志看得专心,忘了马步要领,这又被加了时间,到了大半夜才被放过,回了望晴苑。
有婢女值守,但是二楼的房间已经闭了烛火。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多,躺在床上,还没有想完,他竟然就睡着了。
经此一遭,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那就是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之前是妹妹,让两人能够生活,之后是小姐,让主人不会受伤,即使他现在累一些,总是心中有满足的。
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京都郊外遇袭?这像是意外吗?陈砚也为着这件事,大半夜了屋中烛火也没有熄灭。
房姨添了些灯油,烛光又亮了起来,刺退了些许黑暗。
宋漴南从屋外走进,挥手让房姨退下了,陈砚倒了一杯茶,看着他面色疲惫,他自从回来,就一直在书房忙着,两人坐在榻上,陈砚有些担心,开口问道:怎么样?今日之事怕是……。